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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终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终卷第一百二十三章

    唐寅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林桥郡暗中煽动当地百姓叛乱的正是他们风人,只不过,这些风人不是受他的指派,而是授命于风国的朝廷。

    对于那些暗中捣鬼的风人而言,唐寅采纳姚离的计策,分粮援助林桥郡灾民,简直就是一场天衣无缝的配合。

    他们正苦心琢磨如何才能让林桥郡百姓的情绪更加激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何屏郡突然送来赈灾粮食,这可给了他们丑化川人并美化风人的大好机会。他们在暗中拼了命的煽动、传播危言耸听的言论,好像林桥郡若是不能脱离川人管辖,不能归入风国,当地的百姓们就没有活路了,现在只有杀掉川王,才能顺理成章的归入风国。

    当然,也没有谁是傻子,风人的煽动之所以能在当地兴起这么大的风浪,也多亏有风川双方‘一同联手’为他们制造出得天独厚的外在条件。

    林桥郡的叛乱逐渐失去控制,并已开始有向外扩散的趋势,而川王肖香则已在林桥郡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在这种局势下,唐寅决定亲自去趟林桥郡,尽自己的最大所能把肖香救出来,顺便也查查,究竟是何人在暗中做手脚。

    但林桥郡毕竟还是川人管辖的地方,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唐寅没有率领大队人马直接进入,只带阿三阿四两个人,便装混入林桥郡。

    现在,林桥郡也彻底乱了套,不仅洪灾肆虐,而且各地皆有暴民出没。从何屏郡出发,渡过季水,进入林桥郡后,首先到达的便是洛城。

    只不过洛城现在变为一座水城,唐寅三人所乘坐的小船只都能直接驶入城内。原本高大的城墙只剩下半截露在外面,进入城内,所看到的景象更惨。

    不是阁楼的房宅只剩下个屋顶漏在水面上,而在各处的屋顶之上还能看到一具或者几具的尸体,有些尸体已腐烂发臭,成群的乌鸦落在上面啄食,而有些尸体则只剩下森森的白骨,白骨之上还能清晰看到被利刃划过的痕迹。蔓延在城内的洪水更加可怕,到处漂浮着残缺不全的尸殍,大多已被泡得又白又涨,腐烂、生蛆,还散发出阵阵浓烈的恶臭味。

    若大又繁华的洛城,现在放眼望去,满目疮痍,真好似人间地狱一般。

    阿三阿四边划船边暗暗咋舌,虽说何屏郡也受了洪灾,许多城镇也被洪水吞噬,但并没有看到这么多的尸骸,而且从洛城城内的尸骸判断,有好多人似乎是被活活困死这的。

    不比不知道,这一比较,便能看到姚离的厉害之处了,何屏郡可谓是防灾得当、救灾也得当,使许多百姓免于遇难。

    而林桥郡则恰恰相反,似乎在洪灾发生之前没有做任何的预防,在洪灾发生之后也没有做任何的救援,任凭受困的百姓被活活的饿死、病死。

    正往前走着,站于船头的唐寅突然抬起手来,阿三阿四同时停止划船,不解地看着他,低声问道:“大王?”

    “前面有人!”唐寅眯缝眼睛,目视前方。

    城内的水面上有雾气,如果距离较远,阿三阿四也看不太清楚,两人快速地伏下身形,拢目仔细向前观望。

    隐隐约约的两人有看到前方的雾气中有十数人划着数只木筏,在向一间较为高大的阁楼快速而去,当他们将要接近阁楼的时候,发出嘎嘎的怪笑之声。

    而后,那十数人如同猴子似的灵敏地攀爬到阁楼上,一个个顺着二楼的窗户窜了进去。很快,阁楼内又传出女子们的尖叫声。

    阿三阿四看罢,双双站起身,转目看向唐寅,问道:“大王……”

    唐寅头也没回地说道:“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无关之事,还是尽量少插手!”

    阿三阿四应了一声,而后放轻动作,尽量让自己的划船不发出声响。

    小船无声无息的向前行驶,很快,便接近到那座阁楼,也直到这时,阿三阿四才看清楚,原来这是一家下等青楼,浮在水面的牌匾上写着‘百花楼’三个大字。

    (青楼也是分等级的,下等的青楼以‘楼’、‘店’为名,上等的青楼以‘院’、‘阁’为名。)

    再看停靠在青楼前的木筏,那根本不是筏子,而是一张张残破不堪的门板。这时候,青楼里的声音也听得更清楚了,男人们的*笑声以及女人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阿三阿四暗暗摇头,不约而同地加快划浆的速度,想尽快走过去。而就在这时,青楼一侧的小胡同里又钻出一只木筏,木筏上站着一名满脸落腮胡须的大汉。

    突然看到唐寅三人的小船,那名大汉先怔住,接着,两眼瞪圆,大声叫喊道:“什么人?”说话的同时,他忙把脖子上挂着的竹哨拿起,放在口中,吹个不停。

    尖锐的哨音打破城内的宁静,只眨眼工夫,十数名几乎全身*的大汉从青楼的窗户里面相继跳出来,站在房檐上,一字排开,大眼瞪着小眼地看着唐寅和阿三阿四。

    “大哥,是生人啊!”把唐寅三人打量了一番后,其中一人向为首的那名大汉说道。

    为首的大汉是个大光头,体形魁梧,满脸的横肉,两只环眼闪闪放着凶光,胸前的护心毛打着卷,聚成一团,只看外表,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大哥,他们还有船呢,咱们现在可正缺这个!”另有一人低声提醒道。

    “嘿嘿!”光头大汉眼珠转动,咧嘴笑了,目光不怀好意地在唐寅三人身上转来转去。光头大汉把贪婪都表现在脸上,唐寅和阿三阿四又哪能看不出来?

    先是瞧瞧唐寅,见他背着手站在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阿三站直身形,向站于房檐上的那名光头大汉笑了笑,拱手说道:“这位兄弟,我们只是恰巧路经此地,并不冒犯之意,还望兄弟高抬贵手,放我等过去!”

    “让你们过去,可以啊,不过,你们的船得给老子留下!”光头大汉蹲下身子,在房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阿三。

    阿三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等要赶远路,没有船,可是寸步难行啊……”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光头大汉已打断道:“所以说,把船留下,你们三位也别走了,老子可好几天都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看你们生得细皮嫩肉的,就留下来给大爷们打打牙祭,也好有力气去干大事!”

    听闻这话,阿三阿四立刻火往上撞,齐声喝道:“放肆!”

    “呦,好大的脾气啊!兄弟们,都给我上,船我要,人,我也要!”说着话,他抬手摸着大光头,发出嘿嘿的贼笑声。

    随着他一声令下,有七、八名大汉将手中刀叼在口中,紧接着,相继跳入水中,快速地向唐寅所在的小船游去。

    光头汉子在上面边观望,边不放心地大声叫喊道:“你们下手可轻着点,别把老子的宝贝船弄坏了!”

    真是不管到哪都能碰到找死的人啊!阿三阿四对视一眼,皆感无奈地微微摇头,眼看着对方越游越近,阿三阿四双双把暗藏于衣内的佩剑抽了出来。

    两名划到小船近前的大汉刚刚把手搭在船沿上,正想爬上来,阿三阿四出手如电,他俩一人一剑,精准地点在两名大汉的眉心处。

    太快了,别说他二人没看清楚,就连周围众人也都没看到阿三阿四是如何出的剑。随着两道电光闪过,再看那两名大汉,连叫声都没发出来,两眼瞪得如牛铃一般,身子僵硬了片刻,接着,双双仰面倒在水中。在他二人的眉心处,各多了一颗黄豆大小的红点,伤口不大,也没有多少鲜血流出,但阿三阿四在出剑时所散发出的灵气已震碎他俩的头骨。

    看到两名同伴双双沉入水底,另外那些接近船只的大汉们纷纷怒吼出声,有人见站于船头的唐寅手里没有武器,以为他软弱好欺,便卯足力气向船头那边游去。

    那人接近船头后,将口中的钢刀取出,对准唐寅的脚踝,恶狠狠劈砍下去。

    他出刀快,可唐寅的速度更快,后者的脚尖只是轻点下船头,人已如怪鸟一般腾空越起,躲开对方钢刀的同时,顺势跃到青楼的房檐上。

    他竟然从船上直接跳上房檐,这可把那名光头大汉以及身边的几名手下吓了一跳。

    唐寅依旧是背着走,直直向光头大汉走去。光头大汉的几名手下面面相觑,随后一同大叫出声,高举着钢刀冲向唐寅。

    其中一人速度最快,率先冲到唐寅近前,手中的钢刀正要向力劈砍下去,哪知后者抢先出手,一把将他的脖子死死扣住。

    也没见唐寅如何用力,倒下他脚下的瓦片突然破碎了好几快,再看他,手臂只略微向外一扬,被他扣住脖颈的大汉好似皮球一般,足足斜飞出十数米开外,在空中画出一条长长的抛物线,下落时,正好砸在一处屋顶上,就听嘭的一声闷响,他的身躯将那处屋顶硬是砸出个大窟窿,人也随之掉了进去,然后再没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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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终卷第一百二十四章

    见到唐寅只是在随手挥动之间便把一个百十多斤重的同伴抛出数丈开外,那光头大汉以及另外几名手下都吓得脸色大变,暗暗咋舌,这人得有多大的力气啊

    他们呆住好一会,然后互相又看了看,不由自主地纷纷后退

    唐寅没有理会旁人,直奔光头大汉走去见他直冲自己而来,光头大汉直咧嘴,对几名手下喝道:“上艾都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杀了他!”

    在他连番的催促下,几名手下硬着头皮,纷纷大吼一声,再次举刀冲向唐寅一人冲到唐寅近前,手中刀恶狠狠砍向他的脑门后者身侧微侧,让过对方的锋芒,与此同时手掌向外一挥,指尖刚好在那名大汉的脖颈划过随着沙的破风声响起,再看那名大汉,脖颈如同被利刃切开似的,裂开一条长长的大口子,血光喷射,人也随之从房檐上翻了下去

    在他摔下房檐的同时,另外那两名大汉也已冲到唐寅近前,分从左右,各向唐寅的肋下猛刺一刀

    唐寅不退反进,从二人之间的缝隙掠了过去,不等二人转回身,他回手将两名大汉的头顶扣赚随着他十指回缩,就听咔咔两声脆响,两名大汉的天灵盖竟被他硬生生的捏碎

    松开滴血的手指,两具尸体直挺挺地摔落在地,只在这顷刻之间,光头大汉的手下已一个不剩,全死在唐寅的手里

    光头大汉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可怕的对手,脸上充满恐惧,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唐寅,本能反应地缓缓后退退出几步后,他又如同见了鬼似的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他想从房檐上跳进水里逃走,可惜他跑出还没两步,在他面前突然生出一团黑雾,光头大汉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黑雾已化成人形,那不是唐寅还是谁?

    “鬼……是鬼……”光头大汉直吓得踉跄而腿,脚下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唐寅嘴角扬起,探手一抓,正扣住光头大汉的面门

    光头大汉的体重得达到两百斤重,可唐寅只单手扣住他的面门便将其提起,简直轻若无物一般

    他提着光头大汉,身轻如燕,只一个纵身便窜到阁楼的窗前,身形晃动之间,人已顺着窗户跳了进去,被他扣住的光头大汉也顺势摔进阁楼内的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在他们进来的同时,阁楼里也想起一片惊叫声

    唐寅举目环视,屋内像是一间上房,空间不鞋里面还有七八名女子,只不过都是赤身裸体,一个个满脸的惊恐,哆哆嗦嗦的抱成一团

    光头大汉被唐寅摔得轻,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回过这口气,他晃了晃脑袋,随后连连后蹭,颤声说道:“大爷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大爷饶命啊……”

    唐寅收回巡视的目光,落回到光头大汉身上,大步走到他近前,一脚踏住大汉的胸口,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为何要船?”

    光头大汉感觉自己的胸口上像被压了一块巨石似的,有股透不上气的感觉他脸色憋得涨红,张大嘴巴,断断续续地说道:“当然……当然……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要去哪?”

    “翱”光头大汉没明白他的意思,自己要去哪,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问你,你要去哪?”唐寅加重脚上的力道随着他脚下发出嘎的脆响声,那光头大汉也疼得嗷的尖声怪叫,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面颊流淌下来

    感觉对方再用力,自己都能被踩扁,他急忙尖叫道:“小的……小的要去渝县……”

    “为何去渝县?”

    “听说……听说川王现在就在渝县……”光头大汉叱牙咧嘴地说道

    哦?唐寅眼睛顿是一亮,问道:“你是去找川王?”

    “是……是的……”

    “找川王做甚?”

    “这……”光头大汉刚一犹豫,唐寅的脚突然从他胸口移开,他正感觉压力大减的时候,就听咔嚓咔嚓连续两声脆响,紧接着,他的双腕传来钻心的剧疼

    光头汉子扭头一瞧,原来他的两只手腕竟已被唐寅硬生生地踩了个粉碎,皮肉和碎骨被挤压成一团

    “啊——”光头大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身子缩成球状,满地翻滚

    “我的话,不想再多问第二遍,不老实回答,我就踩碎你浑身的骨头”唐寅依旧是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说道

    “小的……小的是要去渝县杀川王,现在……现在不管是谁,只要能取下川王的脑袋,都可拿到黄金百斤的赏钱……”

    光头大汉躺在地上疼得浑身上下直抽搐,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

    黄金百斤的赏钱?好大的手笔艾谁会拿出千两黄金去买肖香的脑袋?唐寅沉吟片刻,追问道:“赏金是由何人来出?”

    “是……是由富贵钱庄出……”

    “富贵钱庄?”唐寅面露疑惑之色

    “富贵钱庄是……是林桥郡最……最大的钱庄……富甲……一方……”光头大汉颤声解释道

    “它和川王有仇?”

    “小的……不知……”

    唐寅陷入沉默看来,林桥郡内确实有人在暗中捣鬼,尤其是这个富贵钱庄,竟敢公然开出千两黄金的价钱买肖香的脑袋,这得有多大的胆子?难道他们不怕川人以后报复吗?

    他暗暗摇头,又看向光头大汉,问道:“川王现在确在渝县?”

    “小的也是道听途说,至于川王是不是真在渝县,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光头大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道

    唐寅点点头,不再追问,不管怎么样,对于肖香的下落总算是有点线索了,自己得到渝县走一趟才行他目光在光头大汉身上扫视片刻,再瞧瞧缩在房间一角的那些女子,他嘴角慢慢扬起,笑了,柔声说道:“他,就交给你们了!”说完话,也不等房内的众人做出反应,唐寅抽身而退,顺着窗户又快速地跳了出去

    他就这么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光头大汉以及那七八名*裸的女子过了好半晌,听外面已没有一点动静,光头大汉才开始连声大叫手下人的名字

    可是他把他的手下人全部喊了一遍,外面仍是声息全无,这一下,光头大汉的冷汗可流了出来

    有名女子怯生生地走到窗口,向外面一瞧,直吓得花容失色,原来在房檐上水面上全是尸体,足有十数具之多,那些正是光头大汉的全部手下

    听到她的惊叫,其余女子纷纷凑到窗前,也同被外面的景象吓了一跳,她们喃喃说道:“死了……都死了……”

    过了许久,她们才从惊吓中渐渐镇定下来,而后,她们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落在光头大汉身上此时,光头大汉双手已废,躺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看着众女子的眼神里渐渐射出恶毒之光,他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他嘶吼着尖叫声在地上剧烈地挣扎蠕动,还想爬出房间,可是,那些女子们已纷纷不怀好意地向他走去……

    唐寅从光头大汉身上打听出肖香在渝县的消息,而后回到船上,和阿三阿四汇合他拿出地图,仔细查看

    洛城位于林桥郡的通县,需再往南走百余里才能抵达渝县,而渝县境内有两城三镇十一村,至于肖香具体在渝县的哪里,还得等他们进入渝县后再详查

    “大王,天快黑了,我们先在洛城找个地方休息一晚等明日一早再走吧!”阿三仰头往往天际,说道

    唐寅摇头,说道:“我宁可在船上过夜,也不想住在这里”见阿三阿四不解地看着自己,他随口说道:“这里太脏了”不仅地方脏,而且连人心也是脏的,他不喜欢这里

    阿三阿四不再多言,两人默默划船,向前行进

    等到天色黑下来时,他们乘坐的小船已行出洛城,而后,唐寅躺在船舱内休息,阿三阿四则轮班划船,连夜赶路

    这里是处水满山野的洪荒世界,小船在行进中时不时的还能撞上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等天色大黑之后,水面上还升起了大量的雾气,其场景真如同在阴曹地府一般

    好在阿三阿四都是修为深厚的修灵者,加上随唐寅长年征战,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对这种的场面倒也司空见惯,并不太感到惧怕

    当晚无话,翌日,中午,唐寅三人终于进入渝县渝县比通县也好不了多少,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仍是除了洪水还是洪水,连个活人都看不到

    阿三对唐寅说道:“大王,我看那个贞人的消息未必准确艾渝县的灾情和通县差不多,川王要跑,也应是往灾情较小的地方跑,又怎能往灾情严重的地方逃呢?”

    阿四点点头,觉得阿三说得有道理他接道:“没错,向南跑,可以找到川军,而向北走,除了洪水还是洪水,根本找不到可以避难的地方”

    唐寅笑了笑,说道:“我以为,恰恰是这样,肖香也要往北走!”

终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终卷第一百二十五章

    阿三和阿四疑问道:“大王为何这么说?”

    “林桥郡南面的水灾较轻,百姓当然大多都会往南逃,如果肖香也往南走,人多眼杂,路上难免会暴露行迹,向北走,至少能躲避开大多数的灾民”

    唐寅耸肩道:“如果我是肖香,可能也会选择向北走的”

    听完他的话,阿三阿四仔细一琢磨,似乎也有些道理他们正说着话,这时候,在小船的西面快速行来一支船队,大概有十多艘船只,其中有大有鞋由西向东的快速行进

    唐寅心中一动,站在船头,运足目力向远方的船队眺望由于距离太远,以唐寅的眼力也看不太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绝不是军队的舰船,船上的人也绝非官兵

    他寻思片刻,对阿三阿四甩头说道:“跟上他们,看他们到底要去哪!”

    阿三阿四双双应了一声,加快划浆的速度,悄悄跟上那支船队

    等他们跟到下午未时,前方渐渐出现一座城郭的轮廓阿三拿出地图,辨认一番后,对唐寅正色说道:“大王,前方应该就是渝县的屏城!”

    “屏城……”唐寅对这个地方没印象,不过能感觉出这里的地势较高,船下的洪水已经浅了许多他目视前方,幽幽说道:“看起来,屏城似乎还没被洪水淹没!”

    在前方的城郭外,密密麻麻的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冷眼打量,得不下千余条之多,通过这些停在城外的船只也能判断得出来,现在屏城之内肯定已聚满了人

    这么多人聚集在屏城,其中肯定有事唐寅决定进城一探究竟

    好在他们所乘的是小船,即便屏城外已停满船只,他们见缝插针,倒也硬挤了进去

    从船上下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屏城又高又宽的城门,只不过现在连一个守城的军兵都看不到,只有成群结队的贞人百姓在进进出出

    阿四无意间扬起头,观望城墙,脸色立刻露出惊色,低声说道:“大……公子,您看!”

    顺着阿四的视线,唐寅举目一瞧,原来城头上挂了数百根之多的绳索,而每根绳索上都触目惊心地吊着一具尸体尸体中的有些人已经死去很久,腐烂得厉害,连相貌都辨认不清,而有些人则是刚刚才死去的,身上血迹斑斑,甚至还不停地滴着血这些尸体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穿着川军的盔甲

    阿三看罢,眉头皱起,对唐寅低声说道:“公子,看来屏城现已被叛民占领了”

    唐寅没什么反应,收回目光,迈步向城内走去,同时说道:“阿四,你留下来看船,阿三随我进城即可!”

    “是!公子!”阿四应了一声,随即又不放心地说道:“城中情况不明,公子可要小心啊”

    唐寅淡然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正如他们所料,屏城之内现在聚满了贞人百姓,不仅路旁的大小商铺人满为患,就连街道上也是人头涌涌,好不热闹,只不过城中热闹的表象掩饰不住浓烈的肃杀之气

    人们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笑容,而且个个都携带有武器,有些是腰间跨刀,有些是腰间配剑,还有些人是把斧头镰刀别在腰带上

    唐寅和阿三边随着人流向里面走,边打量周围的情况,正走着,迎面而来十数名大汉,这些人直接在唐寅和阿三面前站定,拦住他俩的去路

    暗道一声麻烦又找上门来了,阿三正要上前说话,唐寅把他拉赚然后跨前两步,向对面的大汉们微微一笑,问道:“诸位兄弟有事吗?”他说的话是字正腔圆的贞地口音

    一名大汉从人群里走出来,先是把唐寅和阿三仔细打量一番,接着笑了,拱手说道:“小兄弟,你们就两个人?”

    不明白对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唐寅心思急转,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轻轻点下头,说道:“正是”

    “想必小兄弟现在到屏城也是为了川王吧,既然如此,不如加入我们,毕竟人多力量大,若是能拔得头筹,到时我们可平分赏金!”那名大汉咧开大嘴,脸上的横肉突突直颤,笑起来让人都慎得慌

    肖香现在在屏城?唐寅心头暗惊,难怪有这么多贞人都聚集在被洪水围困的屏城,难怪城中会散发出一股浓重的戾气,原来人们都是奔着取肖香脑袋而来的

    他在心里快速地做着推断,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他目光在对方众人身上快速瞄了一遍,这些大汉大多都是衣衫残破,身上也没有像样的武器,除了几把斧头外,大多数人还拿的是棍棒和耙子他含笑说道:“人多力量大是不假,不过,我倒是的你们会拖累我们!”

    “小兄弟可不要瞧不起人,我们也都上过战场打过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如果不是看在……”

    说着话,那名大汉还特意垂下目光,在唐寅和阿三腰间的佩较瞄了瞄,继续道:“你们有剑的份上,即便你二人想加入我们,我们还未必同意呢!”

    唐寅和阿三对视一眼,前者随口问道:“你们有把握能拔得头筹?”

    那名大汉笑了,环视周围,说道:“你也看到了,现在屏城有这么多人,人人都在争川王的脑袋,人人都想拿到那笔酬金,谁能最终拔得头筹,那除了凭实力,还得凭运气,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当中有两位是本地人,其中一位还在城主府做过半年的小厮,对城主府的情况非踌悉,小兄弟应该明白,这一点可非常有利的!”

    唐寅并没有直接发问,但通过旁敲侧击便已基本可以判断出来,现在肖香是被困在了屏城的城主府

    他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据我所知,川王身边高手很多,其中还有两名神池的长老,你们自信能敌得过神池的长老?”

    “小兄弟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那大汉冷笑着说道:“神池长老就两人,再厉害也只有四只手,可现在在城内想取川王脑袋的,没有十万也有八九万人,一旦动起手来,大家谁都有机会”

    感觉这名大汉对城内的情况很了解,通过他应该可以得到很多有价值的消息,唐寅眼珠转了转,最终点头应道:“好吧,既然阁下真心相邀,就算我二人一份!”

    见他点头同意了,那名大汉以及后面的十几个同伴都是面露喜色

    现在林桥郡境内的叛乱和当初李舒所发起的叛乱可是两种性质的,后者是有组织有领导的一股叛乱势力,而前者则是无组织无领导,完全是一盘散发靠民众自发兴起的叛乱

    林桥郡的百姓都想取川王的脑袋,即是报复川人的见死不救,更是想赚取富贵钱庄开出的那笔千两黄金的酬金

    只是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所以贞人百姓又纷纷聚拢到一起,说白了,就是各组团队有些小团队才三五个人而已,有些团队则是十数人或者数十人,甚至还有上百人之多的

    找上唐寅的这些人就是众多团队中的一支,对于他们这种十几个人的小团队而言,能多两个帮手也会让他们的实力大大提升,何况,唐寅和阿三又都带有佩解样精锐的武器

    他们把唐寅和阿三拉到城东的一间小宅子里,通过交谈,唐寅知道这名大汉名叫鞠卓,他就是屏城的本地人,这间宅子也正是他的家

    至于川王肖香,她现在确实被困在屏城的城主府内,与她一同受困的还有接近千人的侍卫,由于侍卫大多都是修灵者,现又有城主府坚固的院墙做为屏障,贞人前后攻打过几次,结果都没攻进去,反而还死伤了不少人

    此时,双方正处于僵持状态,只不过按照鞠卓估计,眼下的僵持也不会持续太久,因为贞人要么已开始筹集火油,要么已开始秘密挖掘地道,准备在地面上用火攻,在地面下用密道偷袭

    听完鞠卓的介绍后,唐寅好奇地问道:“那你们又做了什么准备?”

    听闻他的问话,鞠卓等人相视而笑,他向一名青年甩下头,说道:“阿通,你说吧!”

    那个叫阿通的青年笑呵呵地说道:“我以前在城主府做过小厮,知道城主府内原本就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地道,等开始动手的时候,我们即可以通过那条密道潜入城主府,也可以在密道口守株待兔,等着川王自己主动逃出来!”

    “哦?”唐寅面色一正,追问道:“那条密道的出口在哪?”

    阿通摇头说道:“为了保密,现在只有我知道,连鞠大哥也不清楚!”

    唐寅愣了愣,接着乐了,没有再追问既然对方不想说,他问也是白问,何况,他真想要弄清楚的话,随时都可以,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加入鞠卓这个团队为唐寅省去不少的麻烦,至少有了一处安稳的落脚点,而且对城内的动态也可随时了解在唐寅入住屏城的翌日,贞人终于按耐不赚对城主府发动大举进攻

    贞人顶着城主府内射出的箭雨,大呼小叫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手中要么提着装满火油的瓦罐,要么高举着火把,等冲到院墙近前后,将瓦罐连同火把一并掷进城主府内

    如果只一两个人这么干的话破坏力还不大,可是当成千上万的人一齐这么干的时候,后果可就太可怕了

终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终卷第一百二十六章

    装满火油的瓦罐摔进城主府内立刻破碎开来,里面火油洒了满地,而随之飞进来的火把又立刻将火油点燃,一时间,城主府内火光冲天,惨叫之声四起,许多浑身起火的川军侍卫纷纷从院墙上载落下来,在眨眼之间又被院墙外的贞人百姓们砍成肉泥。

    很快,连城主府的大门也起了火,百姓们一窝蜂的涌上前去,人压人,人挤人,完全靠人力硬是把城主府的大门冲撞开。随后,外面的百姓们蜂拥而入,如潮水一般冲进城主府。

    与此同时,那些挖地道的百姓也纷纷把地道打穿,有些人是从院子里的地下爬出来的,有些人则是把屋内的地面打出窟窿,纷纷钻出来。可以说城主府的沦陷只是一瞬间的事。

    以鞠卓为首的这十多号贞人倒是没去进攻城主府,鞠卓认准强攻城主府的人杀不死川王,川王肯定会从地道脱逃,他们只需地道口处设下埋伏,等着川王来自投罗网就好。

    鞠卓以为自己掌握城主府的密道是个杀手锏,可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止阿通一个。

    当他们急匆匆赶到密道的出口处时,这里业已聚集起千余众的贞人,而且人家早他们一步设好了埋伏。

    在密道的内外埋下大量的兽夹不说,又在洞口的上空悬挂起无数张大网,只等着从密道里面钻出人来呢!

    见此情景,鞠卓和阿通等人暗暗咧嘴,唐寅和阿三亦是苦笑不已,谁说贞人愚笨,实际上精明得很呢。

    还真被鞠卓猜对了,城主府内确实有人从密道这里出逃,至于是不是肖香就不得而知了。

    人们正在密道口外焦急等候的时候,忽听密道里有弹簧响动的声音,接着,一声惨叫从里面传出。

    很快,里面又有第二声、第三声……惨叫传出,守在密道口的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后退,眼睛一个个瞪得滚圆,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漆漆的洞口。

    过了片刻,从密道内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人,这人穿着川军的盔甲,一只脚上还挂着兽夹,他刚刚冲出来,另只脚又被洞口外的兽夹夹住,那名川兵惨叫一声,再也站立不住,一头摔倒在地,可在他倒地的瞬间,脑袋又触碰到一支兽夹,只听咔嚓一声,兽夹回缩,上面那锋利的锯齿几乎把他的脖颈夹断。

    这名川兵才刚刚倒地,紧随其后,又从密道里跑出来大批的川兵,同样的,他们也进入贞人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之内,兽夹的弹动之声不绝于耳,川兵们也的纷纷中招倒地。

    有些灵武修为深厚的川兵并不怕兽夹,连蹦带跳的穿过陷阱群,接着,提着刀剑冲向周围的贞人。

    贞人也是早有准备,见川军中的修灵者杀出来了,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大网撒出。一张网还好躲避,可是从四面八方飞来数十上百张的大网,想躲也躲不开,川军修灵者们纷纷被大网缠住,他们连用灵兵挑开网绳的机会都没有,周围的贞人纷纷扑上前去,手里的刀剑、匕首、斧头一同往川军身上疯砍疯劈。

    在贞人持续的攻击下,修灵者身上的灵铠也招架不住,先是破裂开来,紧接着是全面破碎,而后,使去灵铠保护的人们被周围疯狂的百姓们硬生生地撕扯成碎块。

    现在,正个场面又何止是血腥所能形容,被溅得满脸满身都是血的贞人百姓看上去也不像是人,更像是嗜血如命的野兽。

    随着从密道里冲出的川军数量越来越多,外面的战斗也越来越激烈,同样的,激烈的战斗又吸引来更多的贞人百姓。

    当密道里有穿着衣裙的侍女跑来时,现场陷入更加疯狂的状态,贞人百姓无不是两眼充血,射出诡异的红光,他们清楚,既然有侍女在这,那么川王肖香也肯定在这。

    许多发疯的贞人冲开侍卫们的防线,冲到侍女们近前,引来尖叫声四起。在一片哭喊声中,侍女们被纷纷甩进贞人的人群里,而后,大批的贞人直接向密道内冲去。

    只是他们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进去时是完整地跑进去的,而出来时,则是被切割成碎块随着血雾一同弹射出来的。

    再看密道里,缓缓走出两名身罩灵铠、手持灵剑的修灵者,这两位,一高一矮,身上同是罩着纯白色的灵甲,露在外面的双目射出道道的寒光。

    看到这两人,阿三身子顿是一震,低声说道:“是神池长老!”

    唐寅早就认出来了,这也是他没有立刻出手营救的原因。

    神池长老可非等闲的修灵者,随便挑出一人,放在神池之外都属难逢敌手的顶尖级修灵者,何况保护肖香的还是两名神池长老。

    果然,随着这两名神池长老的现身,场面上立刻发生变化,贞人百姓虽众,但在两名神池长老面前,脆弱的就如同草芥一般,只随手之间的灵武技能释放,便让成群成片的贞人死伤满地。

    “是神池长老!是神池的长老出来了,川王就在密道里,大家都加把劲啊!”百姓当中有人连声大叫。对付修灵者,贞人也是有他们自己的一套办法。时间不长,又有大批的百姓不管不顾地向神池长老冲去。在神池长老的灵剑之下,固然有大批的人们惨死在地,可仍有人顺利冲到神池长老的近前,不等他二人继续出剑,贞人纷纷把紧握的拳头向前挥出。

    一时间,一团团的白雾散出,劈头盖脸的向两位长老飞去。

    高个的那名长老反应极快,立刻意识到不好,手掌抬起,遮挡住自己的面门,而矮个的长老则未能躲闪开,被迎面扑来的白雾正打在面门上。

    他啊的痛叫出声,随后,眼睛再也睁不开了。贞人百姓散出的全是白灰,飞进眼睛里,纵然是灵武通天的修灵者也受不了。

    见矮个长老着了贞人的道,高个长老惊呼道:“彭长老!”说话之间,他箭步窜上前去,拉着矮个长老连连向一旁退避。

    他二人退避开不要紧,倒是把地道口给让出来了。

    周围的贞人见有机可乘,立刻向地道内涌了进去。他们快,可那高个长老速度更快,一手托着同伴,手只手里的灵剑光芒大盛,灵乱?风释放出来。

    “啊——”密道的内外惨叫声连成一片,数十名贞人百姓被灵乱?风波及到,身子被灵刃绞碎成肉块,残肢断臂散落满地。

    “殿下快出去,随老夫突围!”

    高个长老杀倒密道外的贞人,回头冲里面大声喊喝。他话音刚落,从密道里又跑出来一大群川军,而位于川军人群正中央的那名华衣女子,不是肖香还是谁?

    看到川王终于露面了,现场的贞人眼中无不是射出贪婪的光芒,他们看肖香的眼神都不像是在看一个人,更像是在看一座金山。

    肖香露面彻底让贞人的疯狂陷入白热化,人们完全是忘乎所以的往前冲,就连唐寅身旁的鞠卓也受不了了,将后腰别着的斧子抽出来,高高举起,大吼大叫着向肖香冲了过去。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就是最佳的体现。

    为了能取下肖香的首级,得到那千两的黄金,贞人眼中简直已没有神池长老的存在,发了疯似的往前扑,虽说他们冲上去一波便被杀倒一波。

    高个长老一边要照顾眼睛受伤的矮个长老,一边还要保护肖香,抵挡对面人山人海的贞人百姓,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更要命的是他现在无法掩护肖香快速地脱身,可周围的贞人却是越聚越多。

    感觉再这么拖延下去,川王肯定跑不掉,高个长老回头急声说道:“吴将军,你带着殿下先走,这里有我和彭长老来殿后!”

    那名吴姓将军是肖香的护将,听闻高个长老的话,他脸色顿是一变,急声说道:“我不能丢下两位长老在这……”

    “少罗嗦,你快保护殿下突围出去,快!再慢我们就谁都走不成了!”

    吴姓护将举目向后面望望,可不是嘛,云集过来的贞人黑压压、密麻麻,无边无沿,都分不清个数,再拖延下去,被贞人团团包围的话,确实就难以脱身了。

    想到这里,他把牙关一咬,拉着肖香急声说道:“大王,我们先去!”说话之间,拽着肖香就近向屏城的西门那边跑去。

    侍卫们保护肖香撤走了,这反而让神池长老没有了后顾之忧,压力顿减,可以专心致志地对冲上来的贞人大下杀手。

    眼睛受伤的那名长老也只是不能视物罢了,但灵武还在,光是凭感觉释放出来的灵武技能也对贞人起到极大的杀伤。

    只不过他俩终究是两个人,灵武再高强,也不可能挡得下全部的贞人,见他俩如门神一般拦住去路,实在冲不过去,贞人便纷纷向左右散开,刻意绕过他俩,继续去追杀肖香。

    且说侍卫们保护着肖香,向西门那边快速奔去。

    可是等他们来到西门时,侍卫们都心凉半截,原来西门这里不知何时也聚满了贞人,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少说也得有数千之众。

    侍卫们互相看看,接着,纷纷深吸口气,齐声大吼道:“杀——”众人把肖香围在当中,接着,向前方密集的人群猛冲过去。

终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终卷第一百二十七章

    川军侍卫想护着肖香从西城门硬杀出去,但谈何容易?那么多的贞人由四面八方不管不顾地扑来,斩不尽、杀不绝,倒是肖香身边的侍卫们越打越少。

    当他们好不容易冲进城门洞的时候,原本百余名侍卫已只剩下二十来人。城门洞里的空间还算狭小,即便攻击他们的贞人众多,但在这么小的空间里也施展不开。

    守在肖香身边的护将终于得到喘息之机,他甩了甩灵剑上的血迹,弯下腰身,大口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他方抬起头来,向城外观望。

    目光越过城外的那些贞人,护将看到不远处有一排排的桅杆,他心头一喜,对肖香急声说道:“大王不必惊慌,城外停靠了很多船只,我们可乘船离开这里!”

    肖香此时已由于惊吓过度而变得有些反应迟钝,她看着那名护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木然地点点头,同时双手紧紧抓住那名护将的胳膊,看起来更像是在抓一根救命稻草。

    不管怎么说,肖香终究是一女子,此时全城的贞人百姓都要杀她,而且一个个就如同嗜血的猛兽一般,所发出的吼叫都不像是人的叫声,无论换成谁都会从骨子里生出恐惧。

    稍微停歇片刻,那名护将深深吸口气,接着,他留下十名侍卫在城门洞里顶住城内的贞人,他自己则带着肖香以及其余的侍卫向城外冲杀。

    城内的贞人总算被城门洞里的侍卫顶住了,护将暂时没有后顾之忧,他集中精力对付正前方的敌人。

    相对于城内而言,城外的贞人数量要少许多,护将带着肖香一路冲杀,倒也算顺利。

    只是他们刚冲出城门洞不久,城头上便突然射下数十支箭矢,有两名侍卫闪躲不及,被飞射下来的箭矢射了个正着。

    就听一阵扑扑箭矢破甲的闷响声,再看那两名侍卫,后背上各插了十数支箭杆,倒在地上,当场就不行了。

    啊!城头还有敌人!护将心头一惊,大声提醒道:“小心城上的箭手,保护大王!”

    他边喊叫着边拉着肖香向前飞奔,其余的侍卫们则纷纷退到他二人的身后,转回身形,以灵剑拨打飞射下来的箭矢,实在挡不住,就用自己的身体去硬抗。

    君主身边的侍卫可以说个个都是死士,真到了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没有哪个人会贪生怕死。

    侍卫们以武器以身体将城头上飞射下来的箭矢挡下一波又一波,硬是掩护着肖香和护将冲到洪水的边缘地带。

    屏城毕竟不是码头,船只大多都停在洪水的深处,护将草草扫了一眼,二话没说,拽着肖香冲进洪水内,趟着水向船只的方向奔去。

    只是在水里行进让他们的速度大减,身法也变得不再灵活,这时候城头上飞射下来的箭矢威胁更大。

    为了掩护肖香,侍卫们都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箭射,很多人身上的灵铠已然残破不堪,但他们却不敢避让,只能咬牙硬挺着,眼睁睁看着一波接着一波的箭矢击碎自己的灵铠,锋利又冰冷的箭矢穿透自己的身躯。

    进入水中后,侍卫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箭矢将他们射得如同刺猬一般,猩红的鲜血在水面上慢慢扩散开来。

    到最后,拉着肖香的那名护将也未能幸免,背后上插了三、四根的箭矢,灵铠业已布满裂纹,走动时,灵铠的碎片都直往下掉落。

    好在他总算是把肖香拖到了一条大船的旁边,借着船身做掩护,也终于不用担心城头上的箭射,只是此时他转头再看,身边已没剩下一名侍卫。

    他用力咬了咬牙,强忍着背后箭伤的疼痛,将肖香推到船只的绳梯前,急声催促道:“大王快上船!”

    肖香以前哪爬过绳梯,但现在为了自保,她不会也得会了。肖香手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力气,加上下面的护将还在奋力托着她,总算是艰难地爬到了船只的甲板上。

    她刚刚上船,连船上的情况都没看清楚呢,在她的周围突然砍过来数把钢刀。咔、咔、咔!那寒光闪闪的数把钢刀齐刷刷地架在肖香的脖子上。

    她抬头再看,在自己的周围站有数名大汉,一个个都是皮肤黝黑,满脸的络腮胡须,两眼闪烁着骇人的凶光,喘息之时,口中喷出呛人的腥臭味。

    一瞬间,肖香感觉体内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跌坐在甲板上,脸色也随之变得惨白,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大汉。那些大汉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跟在肖香后面的那名护将还不清楚船上发生的变故,顺着绳梯慢慢爬了上来,可是看到船上的状况,他刚有些松懈的神经立刻又绷紧,两眼瞪得滚圆,本能地大声喊喝道:“你们放肆……”

    “哈哈——”随着一阵笑声,从船舱里又走出数名大汉,为首的一位是个秃头的中年人,此人模样狰狞,长相凶恶是一方面,他身上的文身也甚是吓人,从额头开始,顺着面颊、脖颈一直文到小腹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怪物似的。

    秃头中年人走出来后,先是看看那名护将,然后再瞧瞧肖香,仰面哈哈大笑,说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话还真他娘的灵验,今天一大早老子的眼皮就跳个不停,还以为会碰上祸事,没想到是从天上掉下来一块大金砖,哈哈——”

    护将的手掌下意识地把灵剑握紧,眼睛眯缝起来,心思急转,看来,自己护着大王刚出龙潭又入了虎穴,现在想救出大王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先把这个贼头擒住!

    想到这里,护将毫无预兆,猛的使出全力,持剑向那秃头中年人飞扑过去。看着他一剑向自己刺来,秃头中年人连躲都没躲,站在原地动也没动,脸上依旧是乐呵呵的。

    不过他身边突然窜出一条黑影,这人的速度极快,飞身跃起,如同猎豹扑食一般,在半空中把护将截住,双拳齐出,猛击护将的胸口,几乎是在他击出双拳的同一时间,他身上亦罩起灵铠。

    好快!护将心头暗惊,急忙收剑回挡,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那人的双拳正打在灵剑的剑面上,受其冲力,护将前扑的身形变成倒飞,落地后,他站立不住,又连续退出三大步才勉强将身形稳住,再看虎将,血丝从虎口灵铠的裂纹中渗出,持剑的手都在剧烈地抖动。

    啊!他倒吸口凉气,此人好高深的修为啊!他心中震惊,但对方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立刻又窜上前来,仍是双拳齐出,猛击他的双肋。

    护将感觉无从招架,只能再退,不过他只注意了前面,却忽视了自己的身后。

    在他被对方*得连连后退的时候,一名大汉无声无息地到了他的后侧,突然一记扫堂腿踢出,正中护将的脚后跟。

    他哎呀怪叫一声,身子后仰,一屁股坐到地上,而与此同时,前面那名修灵者的拳头也到了。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这同时击出的两拳正打在护将的左右太阳穴上,后者闷哼一声,两眼翻白,当场晕死过去。

    他已倒地不起,但那名修灵者却如疯狗一般,仍是不依不饶,轮起拳头,劈头盖脸的在护将身上乱打,他每一拳下去都会把护将的灵铠彻底击碎,只时间不长,护将已被他打得如血葫芦一般。

    一旁的肖香再看不下去,她尖声大叫道:“住手!你们让他快住手!”

    听到肖香突然开口说话,秃头中年人愣了愣,接着,向手下的那名修灵者摆摆手,沉声道:“小褚,住手!”

    说着话,他慢悠悠地向肖香走了过去,乐呵呵道:“川王殿下,小人在君王面前是不是该施叩拜大礼啊?”

    能听出他话语中嘲讽和戏谑,肖香暗暗握拳,强作镇定,正色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放了本王和他,你们想要多少金银,本王都会给你们!”

    秃头中年人眨眨眼睛,接着,慢慢蹲下身形,靠近肖香,疑问道:“不知,川王殿下觉得自己这条命该值多少钱呢?”

    肖香紧咬牙关,沉默片刻,她凝声说道:“本王知道,有人开出千两黄金的赏金欲买本王的脑袋,只要你能放了本王和他,本王可以给你们万两黄金!”

    “万两黄金?”秃头中年人喃喃嘟囔一声,转头看向周围的手下人。

    四周那些大汉们在听到万两黄金后,眼睛无不是冒出金光,万两黄金足可以让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吃喝不愁的。

    见对方似乎有心动的迹象,肖香急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君无戏言,本王既然答应给你们万两黄金,就绝不会食言!”

    “万两黄金,可真是不少啊……”秃头中年人目光发直地幽幽说道,就在肖香以为对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条件时,哪知那秃头中年人猛的伸出手来,一把扣住她的脖子,把她拉到自己的近前,满脸的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的万两黄金能换回我弟弟的命吗?能换回我妻儿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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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终卷第一百二十八章

    肖香被秃头中年人掐住脖子,喘不上气来,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惊慌之色。

    秃头中年人腾的站起身形,同时把肖香也一并提起来,他五官扭曲,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狞声道:“我小弟就死在你们川国,人都死了,可连尸骨都找不回来!我的夫人被你们川人霸占,我的孩子也被你们川人害死,还有我这张脸……”说话时,他另只手抬起,狠狠抓住满是黑色纹路的半张面颊,因为用力过大,他的指甲都快要嵌入皮肉当中,他喘息着说道:“脸?对,我已经没有脸上,在你们川人凌辱我夫人的时候,我这张脸就已经不要了!”

    “大哥!”周围的大汉们纷纷聚拢过来,人们眼中已没有刚才贪婪的金光,取而代之的全是仇恨,众人纷纷说道:“杀了她,为嫂子、为兄弟报仇!”

    “杀了她?哈哈——”秃头中年人突然又大笑起来,慢慢放开肖香的脖颈,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身上,阴笑道:“说起来,川王殿下也是个美人,可比那些城主、县首的妻妾漂亮多了,兄弟们不想试试君王是个什么滋味吗?”

    听他这么一说,左右的大汉们先是一愣,接着又不怀好意地看向肖香,贼溜溜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转。

    没错,除去肖香君主的身份不提,她自身也是个花容月貌的美女,而且保养的极好,皮肤白皙粉嫩,光滑如锦缎,细腻如羊脂,身材也美极,凹凸有致,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肖香意识到他们要干什么,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寒战,厉声喝道:“你们敢……”

    “不仅我们敢,整个屏城的男人们都敢!”秃头中年人嘿嘿笑道:“川王殿下放心,我们怎么舍得杀掉你这样的美人,等我们兄弟尝过鲜了,便把全城的男人都叫过来,让他们一个一个的来,哈哈!”说话间,他侧头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川王殿下请到船舱里吧!”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大汉们不由分说的把肖香架起,一个个嬉笑着向船舱内跑去。

    现在肖香可是真急了,她可是川王,是一国之君,怎能被这些贞地的暴民侮辱糟蹋,她想反抗,但是她的力气又怎能敌得过周围那么多膀大腰圆的大汉?

    很快,她便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抬进船舱之内,又被死死地按在船板上。

    光头中年人随后走了进来,看着仍在奋力挣扎的肖香,他嘴角扬起,眼中射出恶毒的寒光,说道:“川王殿下还是留点体力吧,一会,可有你好受的呢!”

    说着话,他向身边的一名大汉甩下头,说道:“阿豹,你先上!”

    名叫阿豹的大汉嘴上应了一声,但脚却没有动。肖香是个漂亮的女人没错,男人见了大多都会为之动心,但她更是国君,去强暴君主,哪怕是亡命之徒也会胆怯三分。

    见他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光头中年人心中暗气,喝道:“阿豹,你没听见我的话吗?”

    阿豹暗暗咧嘴,又犹豫了好一会,把心一横,硬着头皮向肖香走了过去。来到肖香近前,他低下身形,要去拉扯肖香的衣服。

    可他的手刚伸出去,便看到肖香正死死地瞪着自己,阿豹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伸出的手立刻缩了回来,嘴巴咧开好大,脖子僵硬地转回头,颤声说道:“大……大哥……”

    “没用的东西!”秃头中年人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提腿就是一脚,把阿豹横踢出好远,而后,他目光下落,看着躺在地上的肖香,再瞧瞧周围大眼瞪小眼的众人,暗暗咬牙,冷声说道:“既然你们不敢,那就由老子先来!”说着话,他蹲下身子,一把抓住肖香的裙摆,做出要往下拉扯的姿态,但却迟迟没有发力。

    别看他嘴上强硬,真要他去*肖香,他的心里也直打突突。

    正在他有些迟疑的时候,突然,在船舱的窗口处有人嗤笑出声,说道:“阁下最好放弃你的想法,不然,只怕神仙也救不了你!”

    这突如其来的话音可把在场的众人同吓得一哆嗦,人们不由自主地纷纷吸起,紧接着,齐刷刷地抬起头来,向窗口看去。

    只见,船舱的窗户上不知何时蹲坐着一人。衣着华丽,一身银白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精美绝伦的银白锦带,脚下蹬着银白色的薄底短靴。

    向脸上看,此人似乎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生得俊美异常,脸上棱角分明,五官深刻,剑眉斜飞入鬓,下面配上一对闪闪放光的虎目,嘴角自然上翘,天生一副笑面。

    这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名富家的公子哥,不过,他是什么时候上的船,又是什么时候坐到窗台上的,在场的众人谁都未能觉察。

    “小子,你是什么人?”众人渐渐恢复镇定,随之而来的是怒火中烧,秃头中年人两眼喷射出骇人的火光,怒视着对方,咬牙切齿地问道。

    俊美青年笑呵呵地坐在窗台上,轻描淡写地说道:“过路人!”

    “过路人?”听闻他的回答,秃头中年人更气,挺身站起,对左右的手下喝道:“把这个该死的过路人给老子擒下!”

    “是!”随着众人齐声答应,接着,有两名大汉向俊美青年冲了过去,张牙舞爪的想把他从窗台上扯下来。结果两人刚刚扑到窗台近前,抬头再看,窗台上空无一物,哪里还有俊美青年的身影?两人呆在原地,木然地对视一眼,皆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正在他俩发愣的时候,在后面传来俊美青年的笑声。

    两人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忙转回头一瞧,原来俊美青年竟然不可思议地已站在秃头中年人的面前,至于他是怎么下的窗台,又是怎么突然跑到老大面前的,谁都没看清楚。

    人们一时间甚至都分不清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只见俊美青年笑吟吟地站在秃头中年人近前,两人之间相隔连一尺都不到,他含笑说道:“阁下应该很庆幸,没有做出愚蠢的事来。”

    那位名叫小褚的修灵者最先表现出如临大敌的紧张,他身子微躬,周围散发出白色的灵雾,与此同时,两眼死死盯着俊美青年,眨也不眨。

    秃头中年人也同被吓得不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膛目结舌,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与众大汉不同的是,肖香看清楚俊美青年后,先是大吃一惊,而后是难以置信,接下来便是发自内心的狂喜。她不自觉地张大嘴巴,正要大喊,俊美青年抢先转过头来,对上她的目光,微微摇首,即是示意她不必惊慌,也是示意她不要声张。

    制止住肖香的叫喊,俊美青年抬起手来,轻拍秃头中年人的肩头,说道:“川王就由我带走了,虽然,你们欢迎川王的方式粗鲁了一点,但总算是掩护川王避开暴民的追杀,也算将功补过了。”

    “放你娘的屁!”秃头中年人总算回过神来,他向后连退数步,怒视着俊美青年,须发皆张,五官都快扭曲成一团,他向旁大喝道:“小褚,给我杀了他……”

    他话音刚落,名叫小褚的修灵者已浑身罩起灵铠,犹如猛虎出笼一般,直直向俊美青年扑去。他的动作快极,仿佛一道白色的闪电射出,不过俊美青年却表现得十分轻松。

    他只是微微侧身,轻松避让开对方的锋芒,接着,又抬手对从他身边掠过的小褚背后轻拍一下。

    看上去的只是随手的一拍,没有多大力气,但只有小褚自己能感觉到,背后仿佛传来千钧之力,令自己的身形无法控制。

    就听咔嚓一声,小褚扑出去的身子与俊美青年擦肩而过,随后一头装在船舱的木板上,将其硬生生地撞出一个大圆窟窿,上半身顶到了船舱外,后半身还挂在船舱内。

    “嗷——”小褚甩了甩脑袋,木屑横飞,他忍不住发出一生怒吼,从木板中抽出身子,转回头,又继续向俊美青年扑去。

    后者故技重施,依旧是先让过锋芒,然后再接力使力,将其硬生生拍出好远。

    啪!小褚又是一头撞在船舱的木板,又是将其撞出个窟窿,等他再一次抽出身,还想继续扑向俊美青年的时候,后者笑眯眯地向他摇了摇头,说道:“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你的机会已经用完了,如果还要出手,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他的话让小褚原本蓄势待发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顿了顿,脑袋也下意识地转向别处,似乎是不敢正视对方那对亮晶晶的虎目。

    见状,在场的大汉们脸色同是一变,打起仗来一向不要命的小褚竟然怕了,比任何猛兽都要凶猛的小褚竟然也会怕,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也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和我们过不去?”秃头中年人突然窜到肖香近前,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抓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此时正死死抵在肖香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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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终卷第一百二十九章

    秃头中年人一边*住肖香,一边死死盯着俊美青年。

    他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谁,是什么来头,可是俊美青年根本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反而还不可思议般的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那是真真切切的凭空消失,空气中只残留几缕淡淡的黑雾,接下来,他又看到周围众人不约而同地瞪圆了双眼,如同见到鬼似的以充满恐惧地目光看向自己,更准确的说,是看向自己的背后。

    难道……秃头中年人心头一颤,本能地转回头,他别的没有看到,只看到一只抓向自己的大手。

    嘭!俊美青年就站在他的身后,探出的手掌如同铁钳,一把将秃头中年人的脖子扣住,也没见他用力,只单臂向上一抬,便把秃头中年人的身躯高高举起。

    他幽幽说道:“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不懂珍惜,那也就怪不得本王手下无情了!”说话之间,他的手掌突然散出黑色的火焰,只听呼的一声,黑火瞬间烧遍秃头中年人的周身。

    秃头中年人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相隔还没到一秒钟,俊美青年的手里已然变得空空,中年人竟然消失了,不仅他的人没了,连衣服、随身的物品连同他手里的那把匕首一并消失不见,连根毛都没有剩下,倒是空中多出一团淡淡的雾气。

    在场的众人都傻眼了,人们一个个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只感到头皮发麻,后脊梁冒凉风,毛骨悚然。已经出了手,俊美青年便没有再打算留下活口。

    他身形如鬼魅,在船舱内时隐时现,闪烁个不停,与此同时,船舱内刮起一股旋风,可能风势太大的关系,将船舱的门帘也刮落下来,帘帐随风飞舞,轻飘飘地落下,不偏不倚,正罩在肖香的头上。后者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出声,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惊慌失措地连连拉扯头上的门帘,可她越着急越拉不下来,等她好不容易把门帘从自己头上硬扯下时,再看船舱内,除了她便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俊美青年,另一个则是那个名叫小褚的修灵者,而其他人,都没了,偌大的船舱内空空荡荡,没有尸体,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剩下。

    “唐……唐寅……”肖香呆呆地坐在船板上,目光呆滞地看着俊美青年,喃喃叫出他的名字。

    没错!突然在船上现身的这位俊美青年正是唐寅。他没有立刻转头理会肖香,目光而是落在面前的小褚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想和我动手吗?”

    在他的注视下,小褚本能的倒退了一步,垂下头,什么话都没说。唐寅嘴角缓缓扬起,笑了,说道:“你的灵武不错,叫什么名字?”

    小褚垂着头,依旧没有说话。唐寅倒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闭上眼睛,冥想了片刻,而后把眼睛睁开,幽幽说道:“你不会说话,但你能听见声音!”

    听闻他的话,小褚立刻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唐寅。后者慢悠悠道:“寥鹏虽然收留了你,但却一直没把你当人看,只是借用你的灵武,让你做他的爪牙打手而已,你跟了他两年有余,也算报完了他的收留之恩,现在寥鹏死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小褚散掉身上的灵铠,露出脸上的惊讶之色,似乎在问唐寅,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看出他心中疑问,唐寅含笑道:“没听说过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吗?”

    又怔了一会,小褚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可紧接着,他嘴巴张开,发出吸气之色。唐寅也觉得奇怪,虽说小褚不会说话,但他就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或许也是因为他吸食寥鹏灵魂的关系,把寥鹏对小褚的熟悉转嫁到了自己身上。他说道:“你猜得没错,我就是风王,唐寅!”

    小褚眨眨眼睛,紧接着,他急忙拉了拉衣襟,跪伏在地,向前叩首。唐寅仰面而笑,快步上前,将小褚从地上拉了起来。

    论灵武,小褚确实远远比不上他,但是他能感觉得出来,小褚的修为至少和阿三阿四在伯仲之间,但是他的年龄可比阿三阿四小许多,以后的灵武成就也会远在阿三阿四之上。

    收服了这位虽不会说话但却灵武高强小褚,唐寅脸上的笑意更浓,而后方转回身,走到肖香近前,弯下腰身,同时伸出手来。

    肖香下意识地抓住唐寅的手,后者微微用力,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起身后,她眼睛仍是眨也不眨地看着唐寅,后者笑问道:“难道我的脸上长花了不成?”

    “你怎么会在这?”肖香终于从震惊当中清醒过来,紧紧握住唐寅的手,问道。

    “还不是为了你!”唐寅叹息着摇了摇,说道:“若非是有人逞能,我也就不用跋山涉水的跑到林桥郡来救人了。”

    肖香玉面顿是一红,同时,心中又生出一股暖暖的感觉,原来唐寅专程跑到林桥郡就是为了救自己的。

    转念一想,她又暗自摇头,她以前一直以为林桥郡会发生叛乱是风人在暗中捣鬼,甚至觉得富贵山庄也早被风人收买,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开出千两黄金的价码公然买自己的脑袋,但现在看来,似乎自己的推测都错了,如果真是风人暗中谋害自己的话,风王唐寅又怎么可能会冒险来到林桥郡搭救自己呢?

    她沉思了好一会,问道:“只你……只你一个人来的?”

    唐寅微微摇头,说道:“还有阿三阿四,他二人现在也差不多过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说着话,他先侧耳听了听,然后又上下打量肖香两眼,体贴地问道:“你能走吗?”

    肖香想也没想地含笑反问道:“不然你还要抱我走吗?”

    说完话,她的面颊浮起两抹迷人的红晕。看到唐寅,她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下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当她身边有那么多的侍卫,还有神池长老在护卫的时候,她仍会感到担忧和恐惧,但现在自己的身边只有唐寅一个人,却莫名其妙的会感到安心,好像所有的危险已不再是危险,只要有唐寅在,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似乎都不必再担忧心了。

    唐寅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听完他的话,悠然而笑,说道:“这又有何难,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说话之间,还没等肖香反应过来,他已把她拦腰抱起,而后,身形如箭,顺着船舱的窗户直接窜了出去。

    肖香吓得惊叫出声,闭起眼睛,双手紧紧抓住唐寅胸前的衣襟。不过他们并没有掉落在水中,而是稳稳地落在一条小船上,船上掌舵和执浆之人,正是阿三和阿四。

    看到唐寅成功救出肖香,阿三阿四面露喜色,正打算划船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从大船的窗口内又跳下一人,嘭的一声落在小船上。

    别看唐寅是抱着一人跳下来的,但落在船上时却是轻飘飘的,好似四两棉花,而随后跟下来的这位,险些没把小船砸出个窟窿。

    阿三阿四同是一惊,两人条件反射的抽出佩剑,剑锋一直对准后跳下来的那人。唐寅快速放下肖香,向阿三阿四摆摆手,说道:“自己人,他叫小褚。”

    自己人?阿三阿四面面相觑,然后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小褚。“大王,他是……”

    “先开船!”唐寅把肖香拉进小船的棚子里,催促阿三阿四开船。

    阿三阿四不再追问,动作快速又娴熟,划动小船,驶离屏城。

    他们的动作也算是够快了,但周围的贞人太多,不管是岸上还是船上。看到有人把肖香带走了,贞人们大呼小叫地各找船只,纷纷去追。

    不管阿三阿四划得有多快,他们所乘的究竟是小船,哪能比得上大型帆船的速度。眼看着后方的船只越追越近,阿三阿四急声问道:“大王,贞人快追上来了,怎么办?”

    肖香皱了皱眉头,从船篷里向外张望,果然,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些船只正飞速赶上来,看罢,她下意识地又抓紧唐寅的手。

    后者倒是满脸的从容,并不惊慌,随口说道:“看看附近有没有树林,往林子里钻,大船跟不进去的!”

    阿三阿四眼睛顿是一亮,向四下望望,在斜侧方便有林子,洪水已将树木的半截腰身淹没,只留下茂密的枝叶在水面上。阿三阿四想也没想,立刻改变行进方向,驾驶小船,钻进树林当中。

    这一招还真有效,这片树林谈不上茂密,但面积很大,唐寅等人所乘的小船能在里面穿梭自如,而后面追上来的大船则行驶不进去。

    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小船在树林里渐行渐远,慢慢消失,站在大船上的贞人急得哇哇直叫,骂声震天。

    成功甩掉后面追来的船只,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唐寅随即把小褚的身份向阿三阿四介绍一番。

    听说小褚是个哑巴,阿三阿四皆面露惋惜之色,年纪轻轻已然修为深厚、灵武高强,可谓是难得的灵武人才,只可惜不能说话,别说在军中无法做将官,即便只做个小兵卒都未必够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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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三十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章

    唐寅等人通过树林避开贞人的追击,再往前走,便是屏西,由屏西北上,可到季水,渡过季水便可抵由风人控制的何屏郡,只要到了何屏郡,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只是这一路走来并不太平,不时有贞人船只追踪而至,好在小褚对屏西一带的地形很熟悉,通过他的指点,唐寅等人所乘的小船倒是有惊无险的躲过数波贞人的追杀。

    当天傍晚,天空阴云密布,又是下起大暴雨,阿四留在船尾掌舵,阿三则执桨划船,唐寅、肖香和小褚都缩在船篷里。看到肖香不时打着冷战,唐寅体贴地脱下外衣,递给肖香。

    肖香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披在身上,轻声道谢。她转头向外面看看,而后面露伤感地说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贞人这么恨我,都想致我于死地!”

    唐寅笑了笑,随后拍拍一旁的小褚,说道:“他以前的大哥名叫寥鹏,林桥郡的本地人,由于妻子生得貌美,被当地的川人官员看上,为了霸占他妻子,那个川人官员设计陷害了他全家,最终,只是他侥幸逃过一劫,此后他便落草为寇,再后来李舒起兵叛乱,他虽未加入叛军,但他的弟弟却投了军,结果,在出征川国的时候死在了翠环山。”

    他说的这些都是通过寥鹏的记忆了解到的。一旁的小褚也是边听边点头,表示唐寅说得没错。唐寅直直地着看向肖香,说道:“川人虽一向注重礼仪,但在贞地,没干过多少好事,贞人对川人早已恨之入骨,现在抓到机会,自然把这股仇恨加倍的转嫁到你的头上,寥鹏之所以那么对你,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原来如此!夺妻之恨,杀子之仇,难怪寥鹏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吞进肚子里似的,不知道有多少贞人有着和寥鹏同样的遭遇。

    想着,肖香咽口唾沫,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她都会从骨子里生出寒意。

    她幽幽说道:“我本以为,这次林桥郡的百姓集体叛乱,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听闻她的话,小褚立刻抬起头来,似乎想要说话,但嘴巴张开,只发出啊的一声。

    唐寅没有注意他,耸了耸肩,说道:“在我看来贞人对川人的积怨太深,一旦有机会,便会一股脑的爆发出来。上一次是李舒,这一次是林桥郡的百姓,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

    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顿,直视肖香,正色说道:“川人已不适合再治理贞地,也无法治理好贞地,你还是放手吧,把贞地统统交给风国,以后,你就再也不用面对那些暴民,贞地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自然也会有风国去承担!”

    肖香对上唐寅的目光,露出苦笑。对于贞地、贞人,她本就毫无感情,之所以一直在和唐寅争取贞地的归属权,一是不想让唐寅称心如意,二也是为了天子和自己着想,不想让风国一家独大。这次通过林桥郡所发生的事,她对贞地乃至贞人算是彻底失望了,占据贞地的半壁江山,对川人而言非但不会提升自身的实力,反而还是个天大的隐患,随时都可能让川人毁灭的致命隐患。只是现在她想放手也由不得她了,她早已把贞地的分割上报给了天子,想让出贞地的半壁江山,已不是她点头同意就行的,还得需要天子点头同意才行。

    她垂下头,幽幽说道:“早在一个月之前,我已把贞地的分割结果呈报给了天子。”

    唐寅怔了一下,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你邀功的动作还真快啊!”

    肖香低声问道:“你可是在怨我?”

    唐寅乐了,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已呈报了天子,那我就想办法从天子手上把半个贞地要过来,不过,这事还需要你来配合。”

    肖香皱起眉头,疑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唐寅直截了当地说道:“向天子言明,川人和贞人矛盾太深,现已无法管理贞地,也无法管理贞人,川人官员将会从贞南撤离,至于以后贞南由谁管理,让天子另选高明吧!”

    肖香眨眨眼睛,笑道:“王兄这是让我去*着天子把贞南并入你风国啊!”

    唐寅也笑了,反问道:“难道,王妹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肖香默然。沉思好一会,她喃喃说道:“或许,也只能如此了。”虽然很不甘心,但通过这次的事让肖香明白,自己必须得放手了,不然的话,川人早晚有一点得被贞人拖累死。

    这回肖香在林桥郡的遇险,让她做出放弃贞地的决定,而在危急时刻唐寅的出手搭救,又令肖香对他感恩戴德,这时候,肖香已不想再和唐寅争了,既然唐寅那么想要整个贞地的归属权,她便做个顺水人情,把贞南也一并给他就是了。

    贞地乃至贞人的命运,就被唐寅和肖香在这条毫不起眼的小船上决定下来。

    路上无话,唐寅和肖香平安抵达何屏郡,而后,二人又动身回到西汤。到了西汤后,肖香主动下令,城内以及城外所驻扎的川军统统撤离西汤,并坐好大军回撤本土的准备。

    而后,唐寅和肖香没有在西汤多做逗留,又一同回到上京。

    在抵达上京之后,肖香果然按照唐寅的意思,向天子殷谆提出川人将会全部撤离贞南,回往川地。

    殷谆听完肖香的话脸色顿是一变,下意识地站起身形,膛目结舌地问道:“川王何出此言啊?不久前,你给朕的书信中不是说,贞地对朕非常重要,绝不能放手不管,任由风国将其全部吞并吗?现在怎么又突然要放弃贞地了呢?”

    肖香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贞人对我川人的积怨太深,到了无论如何也化解不了的地步,这次臣前往林桥郡赈灾,非但未得到当地百姓的拥护,但而还引发当地百姓的叛乱,若非风王兄赶到的及时,臣……恐怕早已命丧在林桥郡了!”

    殷谆在肖香面前急得来回踱步,他说道:“林桥郡暴民作乱之事,朕也有所耳闻,那只不过是少数的刁民在作乱罢了,川王万万不可因为此而灰心,生出放弃贞地的想法啊!”

    “少数刁民?”肖香噗嗤一声笑了,摇头说道:“陛下当时没有在场,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也情有可原,那绝非少数的刁民所为,而是全城、全郡的百姓自发的集体作乱,臣身边的五千护卫竟被杀得精光,就连神池的长老都无力阻挡暴民,陛下还认为那只是少数的刁民所为吗?[最快更新就在着笔中文网.]”

    “这……”殷谆语塞,他想安抚肖香,让她改变决定,但一时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陛下,臣意已决,还望陛下恩准!”肖香抬起手来,深施一礼。

    殷谆眼珠转了转,话锋一转,突然说道:“这次川王能顺利脱险,据说风王功不可没啊!”

    肖香面色一正,就事论事地说道:“陛下所言极是,风王兄知道臣在林桥郡遇险,为了避嫌,一兵一卒都未带,便装前往林桥郡出手相救,如果没有风王兄,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殷谆暗暗咬牙,他最担心也最怕的就是风王和川王联手一处。风川二国之间有太多的忌惮、矛盾和利益纠葛,导致风王和川王也是形同水火,他从中周旋,穿针引线,可让这两股势力相互制衡、相互顾忌,如此一来,自己的皇位才能坐得稳稳当当。但这次不知唐寅突然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跑去林桥郡救援肖香,现在看来,风王和川王的关系已大为改善,如果他二人决定联手的话,那么整个天下都是他二人的,自己的皇位还如何能够保全呢?

    想到这里,殷谆激灵灵打个冷战,心思也随之急转。

    过了半晌,他呵呵一笑,对肖香说道:“川王这次一定是被贞地的暴民吓到了,不过没关系,川王先回王府好好休息,等过几日,朕再与川王商议此事!”

    “陛下,臣已经说过了,此事无须再议……”肖香皱着眉头道。

    “哎,川王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么大的事,朕也需要时间考虑嘛!”殷谆笑盈盈地说道。

    看出殷谆今天是不想再谈此事了,肖香无奈,只好躬身告辞。

    望着肖香离去的背影,殷谆目光渐渐变得深邃,同时缓缓握起拳头。

    唐寅他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了,正因为这样,绝不能再让肖香脱离自己的掌控,不管想什么办法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得让肖香站在自己这一边。

    他心思急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足足过了有两刻钟的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一条妙计,一条可谓是惊天动地的‘妙计’。

    且说肖香,出了王宫后,一眼便看到等在宫门外的唐寅,她含笑快步走上前去,笑问道:“王兄在此可是专程等我?”

    唐寅点点头,问道:“关于贞地一事,王妹和天子谈得怎么样?”

    肖香摊了摊手,道:“天子没有应允,但也没有当场回绝,只是说让我回去休息,他再仔细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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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一章

    听完的话,唐寅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向肖香示意一下,说道:“上车再谈!”

    肖香跟随唐寅坐上马车。车内,唐寅幽幽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小看了天子,以为天子胆小怕事、蠢笨无能。”

    他的话差点让肖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如此评价天子,已然是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了。当然,可能在唐寅的眼里,天子充其量就是一只带着皇冕的丧家之犬吧!

    她笑问道:“难道,王兄现在对天子的看法有所改观了?”

    唐寅哼笑一声,说道:“他胆小怕事是真的,但蠢笨无能倒是未必。也许真如张鑫所说,天子的蠢笨无能都是装出来的,那只是他明哲保身之道。”

    肖香悠然而笑,道:“王兄,列国的王公哪有无能之辈?能坐上王位的公子、公主们,又有哪一个不是满腹的心机,更何况是皇位呢?天子若是蠢笨无能之辈,当初就绝不可能登顶皇位!”

    “没错,倒是我一直低估了他。”唐寅耸耸肩,接着又仰面而笑,说道:“不过,皇权虚弱,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天子有满腹的文韬武略、雄才壮志,也难有发挥的余地,所以说,当今天下,不管是谁,如果想站在天子那一边与风国对抗,都非明智之举啊!”

    唐寅说了这大一通,搞了半天是来威胁自己的!肖香这才听出唐寅的话外之音,看着他满脸得意、傲气凌人的模样,她心中立刻火往上撞,又激发起与唐寅一较长短的斗志。

    但转念一想在林桥郡时他出手搭救自己的情景,肖香心中刚刚升起的火气又迅速平息下去。唐寅就是这样的人,他是不会改变的,如果他真的变了,那也就不是唐寅了。

    说起来,自己和唐寅在xìng格上有很多的相识之处,都是喜于争强好胜,都是同样的目中无人,还有,都热衷于掌控,希望能让所有的事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她慢悠悠地说道:“不管王兄信不信,贞地之事我确有向天子提出放弃,至于天子应不应允此事,那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停车,我要下去了,坐在这里太让人憋屈。”

    唐寅眨眨眼睛,一边抬手敲敲车壁,一边咧嘴笑问道:“王妹可是觉得我的马车太小?”

    肖香嗤笑一声,说道:“怎么会呢,王兄的马车都快超过天子坐驾了,只是,这车子很大,车子里的人却很小气!”说完话,也不等唐寅做出反应,见马车已停,她起身走了下去。

    唐寅撩起帘帐,看着外面的肖香,沉声说道:“我若小气,便不会三番五次的救你了。”

    肖香反问道:“王兄敢说屡次救我都是毫无目的的吗?”

    她的反问让唐寅老脸顿是一红,本还想继续争辩几句,但最终又放弃了,放下帘帐的同时嘟囔道:“随便你怎么说吧!”

    不欢而散是唐寅和肖香之间常常发生的事,这次也未能例外。

    在第二天,晚间,皇宫里突然传出一条惊天的消息,有人向天子举报皇后雅彤与皇宫一名卫官私通,做出苟且之事,天子盛怒,削掉雅彤皇后的头衔,将其打入冷宫。

    至于那名与雅彤私通的卫官,也因东窗事发而畏罪服毒自尽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连殷柔都连夜出了王府,赶到皇宫。听闻消息的唐寅一肚子的莫名其妙,皇后与皇宫的卫官私通?这怎么可能呢!他找来程锦,询问他是否知道此事。

    暗箭一直都有人留在皇宫,一是负责皇宫的jǐng卫,其二也是为了监视殷谆的一举一动。程锦对于此事也是毫不知情,他摇头说道:“大王,微臣看来,这应是yù加之罪。”

    “哦?”唐寅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

    “大王,皇后一直在寝宫里深居简出,而那名被举报与皇后私通的卫官微臣也刚刚派人调查了一番,他是专司负责守卫御花园的,平rì里,他恐怕连皇后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可能会与皇后私通呢?再者说,皇后若真做出苟且之事,此乃有辱国体,不管陛下与皇后之间多恩爱,也应按律将其处死才对,又怎会只被削掉头衔、打入冷宫了事呢,何况,陛下与皇后之间还根本谈不上恩爱。微臣以为,其中必有蹊跷!”程锦正sè说道。

    “是这样……”唐寅眯缝起眼睛,喃喃说道:“可是好端端的,殷谆又为何突然加害皇后呢?”

    “这也是微臣感到奇怪的。”程锦摇头说道:“一直以来,陛下与皇后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皇后不管陛下的事,陛下也终rì沉溺于嫔妃的美sè当中,这次突然废后,背后,恐怕是在图谋着什么。”

    “哼!”唐寅冷哼一声,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挥手说道:“皇宫里的事,就让天子自己去折腾吧,只要和我们无关就好。”

    顿了下,他恍然想起什么,追问道:“对了,那个卫官不会是我们风人吧?”

    “这……”程锦琢磨了片刻,说道:“卫官是上京人氏,现在算不算是我们风人,微臣也说不清楚。”

    唐寅乐了,说道:“既然是上京人,那就不算我们风人,此事与我们毫无干系,不过,你也要盯紧点,提防那些别有用心之徒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们风人头上!”

    “大王放心,微臣明白!”程锦躬身应了一声,而后向唐寅告退。

    翌rì中午,殷柔才从皇宫回来,不过眼睛却是红通通的,哭得像两只水蜜桃。她和雅彤的关系很好,平rì非常敬重自己这位皇嫂,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又怎会不担心难过呢?

    回到王府后,她第一时间去找唐寅,为雅彤抱屈。见到唐寅后,殷柔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见状,唐寅急忙把她搂在怀里,还故作关切地问道:“皇后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人都被皇兄关进冷宫里了,想不到皇兄如此绝情。”殷柔带着哭腔说道:“寅,这次你一定得帮帮皇后,皇后是无辜的,不应该背上不贞的骂名。”

    唐寅暗暗咧嘴,低声劝道:“柔儿,这终究是陛下的家务事,我身为外臣,不太好插手吧!”

    “你怎能算是外臣,我们是夫妻,我的皇嫂也是你的皇嫂,现在皇嫂平白无故的蒙冤受屈,你怎能坐视不理呢?”

    殷柔拉住唐寅的衣袖,颤声说道:“寅,你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还皇后一个清白!”

    暗道一声麻烦,唐寅实在懒得去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家务事,他抬手轻轻抹了抹殷柔面颊上的泪痕,问道:“你确定皇后与那个卫官毫无干系?据说,那个卫官已在家中畏罪自尽了。”

    “这才是死无对证嘛!”殷柔的小脸满是气恼之sè,说道:“肯定是有人存心陷害皇后,我敢保证,皇后绝不会背着皇兄与卫官私通!”

    唐寅很了解殷柔的个xìng,她若是执拗起来,如果不答应她那事情就会没完。

    他沉默片刻,含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会派人去详查此事,不过柔儿也要做好心里准备,万一确有其事……”

    “不会有万一的!”殷柔想也没想地说道:“皇后绝不会做那种事!”

    唐寅点点头,不再多言,随后当着殷柔的面,让人传令给程锦,令暗箭详查此事。

    对于殷谆似乎存心陷害皇后一事,唐寅谈不上有多上心,当然,他也不明白殷谆为何要这么做。

    不过,很快事情就有结果了,不是皇后与人私通有了调查结果,而是殷谆这么做的目的有了结果。

    所谓的东窗事发过了才区区不到五天,殷谆一份圣旨传下,直接传进肖香在上京的王府里。这是一份赐婚的圣旨,赐婚的对象一方当然是肖香,而另一边,竟然就是殷谆本人。

    在圣旨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天子册封肖香为后,连大婚的rì期都订好了,就在十rì之后。

    殷谆yù立肖香为皇后,事先他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风声,甚至都没和肖香本人打过招呼,rì上三竿时,肖香还在王府里睡大觉呢,殷谆赐婚的圣旨便到了。

    接到这封圣旨后,别说肖香当场傻住了,整个王府里的人也都傻眼了。

    人们都是膛目结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天子和大王是什么时候决定要成亲的?再者说,这天子和王公之间也没有成婚的先例啊!

    很快,殷谆赐婚的消息便在上京传开了,人们奔走相告,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全城。

    百姓们对这个消息即感震惊,又觉得好笑,天子yù娶王公,前所未有,古无先例,可谓是开了非同寻常的先河。

    当然,这个消息也很快传进唐寅的风王府。听完手下人的禀报后,唐寅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殷谆要设计废后,原来是为了给肖香让出位置,他要改立肖香为后。

    殷谆这一招真是条釜底抽薪之计啊!再没有什么办法比结为夫妻更能笼络住川王、牢牢掌控川国的了。

终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二章

    殷谆下旨立肖香为后,在上京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当天中午,唐寅正在吃午饭,听闻下面的侍卫来报,称川王求见。

    不用猜唐寅也知道肖香此时前来的目的,必然是为了天子赐婚一事。他令人把肖香请过来,还没看到肖香的身影呢,便先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以及身上所戴佩饰摆动的清响声。

    肖香大步流星从外面走了进来,抬头一瞧,见到唐寅正在吃饭,饭菜很简单,桌上也没有摆放酒杯,她正要开口说完,唐寅抢先问道:“王妹吃过饭了吗,不介意的话可以坐下来一起吃嘛!”

    本就一肚子的火气,现在又看到唐寅那副悠闲的样子,肖香更气,哪还有心思吃饭!她深吸口气,迈步走到唐寅近前,站定,随后向左右看了看,沉声道:“你们都下去!”

    站于左右的侍女可不是川人,当然不会听肖香的指挥,唐寅淡然一笑,微微摆下手,两旁的侍女见状这才纷纷福了一礼,鱼贯退了出去。

    等周围的闲杂人等都已离开,肖香再忍不住,猛的弯下腰身,双手狠狠拄在唐寅面前的饭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她问道:“王兄应该都听说了吧?”

    肖香如此虎视眈眈地站在自己面前,唐寅就算有再好的胃口这时候也难以下咽了,他含笑放下碗筷,拿起手巾,边擦拭嘴角边慢条斯理地问道:“听说什么?”

    “你还装糊涂?”这么大的事,要说唐寅会不知道,打死肖香也不信。

    唐寅噗嗤一声笑了,站起身形,歪着脑袋,上一眼下一眼不停地打量着肖香。肖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耐烦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唐寅乐呵呵地说道:“我只是在想,以后见到你,是该叫你王妹呢,还是该改称皇后娘娘。”

    肖香闻言,脸sè立刻变得涨红,针锋相对地狠声道:“如果我成为皇后,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唐寅扬起眉毛,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此话怎讲?”

    肖香怒道:“你现在还装糊涂?陛下下旨赐婚的意图你会不明白?陛下要娶的并不是我,而是川国,你不懂?”

    “懂又如何?”

    唐寅无奈地耸耸肩,说道:“圣旨已下,断然不会再有变更,现在整个上京城的百姓都已经知道,王妹将是未来的皇后,恐怕用不了多久,此事也会传遍全国,人人皆知。”

    “这件事,王兄真打算坐视不理吗?”肖香急声问道。

    当然不会!唐寅是绝不能让殷谆称心如意,立肖香为后的!一旦让殷谆顺利迎娶了肖香,那么川国真就成为殷谆的囊中之物,这对风国而言是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情况。

    他现在不着急倒也是真的。他觉得殷谆太高估了他的地位和实力,虽说他是当今天子,但想迎娶川王也实在可笑,不用旁人出手阻挠,肖香自己就会想方设法的推掉这场婚事。

    他直视肖香,疑问道:“此事,关键还得看王妹自己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意思?”

    “如果王妹想成为陛下的皇后,那么不管旁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如果……”

    不等他把话说完,肖香已气呼呼地打断道:“我当然不愿做皇后!”她哪会不明白殷谆的心思,殷谆要娶她,看重的完全是她背后的川国,是有特殊目的的,而不是看重她这个人。

    再者说,就算殷谆真的喜欢她,她对殷谆也毫无感觉,不可能让自己委曲求全。

    唐寅笑道:“既然如此,就直接回绝陛下好了。”

    “王兄刚才也说了,陛下圣旨已下,断然不会变更,如果我拒绝陛下的求亲,那就是抗旨不遵、大逆不道,届时,恐怕全天下的人都会认为我有不臣之心!”

    “然后,陛下可以顺理成章的以此为由,罢免你川王的王位,另选一个容易被他控制的人继承川王之位,达到他控制川国的目的,而且还不会引起任何的非议。”

    唐寅笑呵呵地接道:“所以说,陛下很聪明啊,一直以来我们都小看了他,这招釜底抽薪之计,实在厉害!”

    他说的这些倒是肖香暂时还没有想过的,等他说完,肖香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原来唐寅看的比自己还要透彻,原来殷谆的赐婚还有这么深远的打算,不管自己接受还是不接受,殷谆都能从中获利。

    肖香膛目结舌地站在那里,久久回不过来神。过了好半晌,她脸上的惊讶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yīn森,拳头也随之慢慢握紧,她冷笑着说道:“既然陛下把注意打到我川国头上,那可就休怪我翻脸无情!”说着话,她看也没看唐寅,转身向外走去。

    见状,唐寅吓了一跳,箭步上前,一把抓住肖香的手腕,眉头紧锁,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肖香头也没回,冷冷说道:“陛下以为我是一女子,便以为我好欺,我要让他明白,我不仅仅是个女人,更是川国的国君!”

    “你要杀他?”唐寅眯缝起眼睛。

    肖香乐了,转回头,看着唐寅,说道:“我现在去除掉天子,不正好称了王兄的心愿,做了王兄一直想做但却没敢做的事吗?”

    唐寅暗叹口气,说道:“如果你是要去杀天子,我现在便不能放你离开。”

    “为什么?”肖香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唐寅。

    唐寅不是一直在觊觎天子的宝座吗?由自己去杀掉天子,那么自己就是弑君的罪人,无法再去争夺天子之位,没有了自己这个对手,唐寅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九五至尊。

    “我以前就对你说过,我对天子之位没有兴趣,也没有那个野心,我只是想打下一座大大的江山而已。”唐寅对上肖香审视的目光,幽幽说道。

    肖香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如果说以前唐寅一直在掩饰他的野心,那还情有可原,可是到了现在他还在这么说,难道他对天子真的没有取而代之之意?是自己一直误会他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好笑,摇头说道:“这么说来,王兄岂不是皇廷的第一大忠臣?”

    唐寅乐了,摆摆手,说道:“谈不上是什么忠臣,对殷谆,我也是厌恶多于喜欢,但这和我要取代他是两码事。”

    肖香又凝视唐寅好一会,然后,叹息了一声,泄气了。她要杀殷谆,必须得有唐寅的配合才行,如果唐寅反对的话,她自己无论如何也办不成此事,毕竟在上京内外驻扎的全是风军,镇守皇宫的侍卫也是以风人为主,川人侍卫只有一个兵团罢了。

    “不能杀天子,又不能违背天子的圣旨,难道真要我嫁给他不成?”肖香喃喃说道。她不仅不喜欢殷谆这个人,而且从内心来讲她根本就瞧不起他,要和一个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度过一生,她想想都觉得可怕。何况,雅彤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以后如果哪天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恐怕,也会步雅彤皇后的后尘呢!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公主!”肖香眼巴巴地看着唐寅。

    “公主?”“殷柔公主,哦,现在该称为风王妃才对!”

    唐寅皱着眉头说道:“这又和柔儿有什么关系?”

    “皇位唾手可得,如果不是怕伤害王妃,王兄为何就不敢再进那一步?”肖香*问道。

    唐寅默然。就算他嘴上不承认,但心里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杀掉殷谆,最伤心难过的就莫过于殷柔,到那时,殷柔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永远的失去她,他的心都缩成一团,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对他也再勾不起任何的贪念。

    见唐寅久久没有说话,肖香明白,自己的推断对了,唐寅果然是因为殷柔才容忍殷谆到现在。

    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连唾手可得的皇位都可以视而不见,肖香不知道自己该笑唐寅痴情还是该笑他蠢笨。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羡慕殷柔,也嫉妒殷柔,很想弄明白殷柔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把唐寅这样野心勃勃的人都牢牢掌控在手里。

    许久,她低声问道:“王兄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川王殿下要拒绝天子的赐婚,很简单。”没等唐寅说话,书房门外先传来话音。

    唐寅和殷柔不约而同地向外看去。只见房门口站着一位身穿官袍的中年人,高高瘦瘦,脸颊白净,斯斯文文,目光狡捷。这位正是风国的治粟内史,张鑫。

    见唐寅和肖香看向自己,张鑫立刻表现出一脸的惊慌,急忙拱手施礼,说道:“微臣见过大王、川王殿下!刚才微臣一时失言,还望大王、川王莫要见怪。”

    旁人或许不喜欢张鑫,但是唐寅很是看重他。见是张鑫来了,唐寅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而后含笑说道:“张鑫,快进来!”

    “谢大王不怪!”张鑫应了一声,走进书房。他刚进来,肖香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张大人刚才说本王要拒绝天子的赐婚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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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三章

    “正是!”张鑫连连点头。

    “张大人快说来听听。”张鑫是风国最核心的大臣之一,肖香对他当然不会陌生。当初,风贞两军一齐联手进攻川国的时候,正是这位张鑫出谋划策,使得风军突然转头全力对付贞军,导致四十万的贞军被活活烧死在翠环山,可以说张鑫就是此役背后的最大推手,说起来肖香对他还是很感激的。

    张鑫一笑,说道:“只要川王殿下已有婚约在先,那么天子的赐婚当然便可以回绝了。”

    呦!这倒是个办法!肖香眼睛先是一亮,可很快她又泄气了。

    自己现在到哪去找什么婚约啊,她甚至连个理想的对象都没有。她苦笑着摇头,说道:“可是,本王并未与任何人订下过婚约。”

    “现在订下也不晚,只要川王殿下能一口咬定婚约订在天子赐婚之前即可。”

    肖香眼珠连转,仔细想想,觉得张鑫这个主意太过于儿戏。

    她正sè说道:“首先,本王一时间找不到适合订婚的对象,其次,就算本王已有订婚的对象,天子的圣旨也能把所谓的婚约化为乌有。”

    张鑫笑了,信心十足地说道:“只要和川王殿下订婚的人分量足够重,那么即便是圣旨,也拿这份婚约没办法!”

    肖香眨眨眼睛,疑问道:“张大人可是有理想的人选?”

    张鑫仰面而笑,说道:“川王殿下,人选可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肖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惊讶道:“张大人是在说你自己?”

    张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到,先是一脸的尴尬,而后又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轻咳一声,抬起手来,怯生生地指指一旁的唐寅,小心翼翼地说道:“川王折杀微臣了,微臣可没有那个服气,微臣说的是我家大王。”

    “啊?”肖香和唐寅一同瞪向张鑫。唐寅本来还觉得张鑫的主意有点意思,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了?肖香更是满脸的涨红,手足无措,低声训斥道:“张大人在胡说什么?!”

    张鑫正sè说道:“微臣并没有胡说,川王殿下请想想,如果殿下真的和我家大王订下婚约,那么陛下还敢强行废除这份婚约吗?再者说,殿下和大王订下婚约也不是一件多让人意外的事,完全有理可依。殿下在林桥郡遇险,是大王一路破荆斩棘,救殿下于危难,患难与共,由此生爱,也是人之常情。还有,殿下和大王单独相处那么多天,孤男寡女,就算期间有过肌肤之亲也实属正常,而一国之皇后又必须得是清白之身,所以……”

    他没有把话全部说完,但该点明的他都已经点明了。

    肖香听得认真,虽说越听脸越红,但心里也觉得张鑫这个主意不错,确实可以合情合理的回绝掉殷谆的赐婚,而且殷谆又拿她毫无办法。

    “这倒也是个良策。”肖香喃喃说道。

    “这究竟是不是个良策,是不是也该问问另外那位当事人呢。”

    一直沉默未语的唐寅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目光扫过肖香,最后落到张鑫的头上,他慢悠悠地说道:“我说张鑫,你好生了得啊,竟然把主意都打到我的头上了!”

    张鑫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察言观sè。听到大王直呼自己的名字,他心里便有底了。

    他故作惶恐地说道:“大王息怒,微臣只是就事论事,想为川王殿下谋个主意,绝没有对大王不敬之意。”

    顿了下,他又继续说道:“不过,微臣倒真的以为,大王和川王殿下应当趁此机会,及早履行‘婚约’,如此一来,即打消了天子的非分之想,也能让风川两国永久的消除隔膜。风川相斗,最终只能是两败俱伤,而风川相融,则会共荣共强、千秋万代。只要大王和川王殿下从此结亲,以后风川两国自然亲如一家,风人和川人将共同把持朝政,整个天下也将被紧紧握在我们的手里了。”

    如果说张鑫前面讲的那些话像是三姑六婆在八卦,那他后面说的这些话则真正令人动容了,也让唐寅和肖香一同陷入沉思当中,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晌,肖香最先回过神来,她不动声sè地偷眼打量唐寅。论样貌,唐寅堪称俊美,高大又健壮;论能力,他是堂堂的风王,白手起家,并把风国壮大到如此地步;论灵武,不敢说独步天下,但在她看来,恐怕连神池的长

    老也比不上他;论xìng格,也和自己很相像,强势、好胜,但他比自己似乎又更复杂一些,时而平易近人,时而又盛气凌人,琢磨不透。

    可以说当今天下,唯一一个能与自己想匹配的男人,也只有唐寅一个人了。想到这里,肖香猛然惊醒,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竟然还埋藏着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她的脸sè从面颊一直红到脖颈。她急忙收回偷瞧的目光,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过她仍能感觉到自己嘭嘭的心跳。

    此时,唐寅也在琢磨张鑫的话,自己与肖香成亲,可谓是一场完美的政治联姻,对于风川两国而言,其中的好处实在太多了,这等于是用一种不必流血、不必交战的手段来完成统一天下的梦想。对自己,这当然无所谓了,那么多的夫人也不差多肖香这一个,只是对肖香,这公平吗?

    想着,他转头看向肖香,见后者正垂着头,也看不清她什么表情,他低声问道:“肖香,你以为张鑫的主意如何?”

    他此时直呼肖香的名讳,并无轻视之意,恰恰相反,他现在是没带任何的虚假和客套,是郑重其事的想问清楚肖香她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闻唐寅的问话,肖香心跳加速,头也随之垂得更低,如果此时有熟悉她的川人在场,必会被她表现出来的这种小女人姿态吓一跳。

    “我觉得,张大人的主意倒也可以试试……”肖香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婚姻大事,哪是可以试试的?唐寅摇头,迈步走到肖香近前,抬起手来,托住肖香的下巴,微微向上一抬,让自己能看清楚她现在的表情。

    抬起她的头后,唐寅看到的是一张羞涩得快要滴出血来的大红脸。唐寅不敢说自己是个花丛老手,但也绝非笨蛋,看到肖香这副模样,心中已然明了,她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

    他缓缓放下手,咬了咬嘴唇,最后把心一横,正sè道:“既然香儿也不反对,那么,就按照张鑫的意思办吧!”

    香儿是肖香的小名,以前只有肖轩这么叫过,唐寅如此叫她还是第一次。听着唐寅叫出自己的昵称,肖香的心都仿佛变成一只小兔子,要从自己的心窝里蹦出来似的。

    她对唐寅是什么时候生出好感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看到唐寅第一眼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感觉。

    只是风川两国之间的种种问题、顾忌、矛盾压得她无法也不敢正视自己对唐寅的感觉,对于根本不可能的事她不会去多想的。

    但现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所有的情感都从内心深处喷涌而出,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

    张鑫在风国朝堂里是不遭人待见,树敌颇多,与邱真、上官元吉这些重臣都不合,与张哲更是形同水火,但他每一次的出谋划策都会直接或间接地让风国发生大变革,一个人的本xìng好与坏与这个人的能力是完全无关的,而这一次,则是张鑫这辈子最为重要的一次出谋划策,也为列国结束纷争,最终完成统一局面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张鑫的本意未必是如此的。张鑫出完了主意后,先向唐寅和肖香告退了,他出了风王府后,可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王府门外等着。

    过了有半个多时辰,他终于把肖香等了出来,然后急忙快步走上前去,向肖香拱手施礼,说道:“微臣参见殿下!”

    现在肖香对张鑫的好感更重,如果自己和唐寅真能成婚的话,张鑫就是自己的大媒人了。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失,笑容满面地向张鑫摆手道:“张大人快快平身。”

    不等肖香发问,张鑫主动说道:“微臣是在此专程等殿下的。”

    “哦?”肖香一怔,问道:“张大人可是有事?”

    “这……”张鑫没有说话,转头向左右看了看。肖香明白他的意思,含笑说道:“张大人请上本王的马车一谈!”

    “多谢殿下!”张鑫受宠若惊地又是深施一礼。

    他跟着肖香上到马车,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一旁。看他正襟危坐的样子,肖香乐了,说道:“张大人不必拘谨。”

    “是、是、是,殿下所言及是,以后,殿下和微臣也都将是自己人了。”张鑫献媚地笑言道。

    肖香脸sè微红,心中对他的话很受用,但脸上还是露出不悦之sè,说道:“王兄与本王的婚事还八字没有一撇呢,张大人以后万万不可再轻言此事。”

终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四章

    对于肖香的训斥,张鑫满脸的不在乎,反而还笑道:“殿下与我家大王的婚事,微臣以为不是十拿九稳,而是十拿十稳,此为大势所趋,无人能够阻止或破坏。”

    肖香疑问道:“张大人这么有信心?”

    “当然!”张鑫重重地点下头,说道:“风川两国,合则双荣,分则共损,微臣想,这场婚事也必然会得到大多数风人和川人的支持。”

    旁人支持与否,肖香还真不太看重,她看重的是唐寅的心意。她垂下头,低声说道:“我看,王兄对此事似乎并不那么热衷啊。”

    张鑫急忙接道:“可是大王也没有反对啊!”顿了下,他又宽慰道:“等殿下和我家大王成亲之后,朝夕相处,之间自然而然便会生出感情。”

    肖香先是点点头,而后挑起目光,看向张鑫,笑问道:“张大人似乎很想促成这门婚事嘛!”

    张鑫正sè说道:“无论是我家大王还是殿下,若想谋得天下,就必须得联合一处,再没有什么能比结亲更紧密的联合了。”

    肖香眯缝起眼睛,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笑问道:“谋取天下?”

    张鑫笑了笑,抬起手指,稍微向上面指了指,低声说道:“就是再往上进一步!”

    他没有把话挑明,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唐寅和肖香已然拥有王公的身份,再进一步,那就是天子了,至于这个天子最终由谁来做,那倒也无所谓,成亲之后,他二人便是一家人。

    以前,肖香是颇为忌惮唐寅会强夺皇位的,因为一旦让唐寅登顶皇位,那等于就把川国*上了绝路,而现在,她要与唐寅成亲,反而急迫的希望唐寅能取代殷谆,登顶九五至尊。

    她苦笑着说道:“张大人应该看得出来,王兄他根本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说到这里,肖香又忍不住怒火中烧,更准确的说是妒火中烧,她沉声说道:“王兄早已被柔公主的美貌迷了心窍,为了讨好你们的风王妃,他连皇位都可以不要,太令人失望!”

    张鑫暗叹口气,大王根本不是个贪图美sè之人,不然也不会只宠爱王妃一人,至于大王和王妃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情感和秘密,他也说不清楚。

    他心思转了转,含笑说道:“现在大王或许没有问鼎之意,但难保以后不会有这个心思,人总是在变的嘛!”

    说到这里,他收敛笑意,探身形撩起马车的窗帘,向外面望了望,见马车左右皆有侍卫,他又看向肖香,低声问道:“殿下可否让左右之人退让一些?“不知道张鑫为何要如此神秘兮兮的,肖香没有多考虑,对车外的护将说道:“让马车周围的人暂时退避。”

    “是!大王!”护将应了一声,按照肖香的意思,命令保护在马车左右的侍卫们各退避开两丈的距离。

    确实马车两旁已无人在近前,张鑫这才欠起身形,挪到肖香的近前,而后,身子又向她那边倾了倾,嘴巴几乎是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就算大王没有觊觎皇位之意,但人不可能长生不老,早晚都会有……都会有那么一天,只要殿下和大王的子嗣能顺利拿下皇位,那么殿下和大王做不做天子又有何区别呢?”

    听闻这话,肖香倒吸了口气,转过头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张鑫。

    张鑫急忙收回前倾的身子,坐直身躯,低声提醒道:“大王现在可没有子嗣,一旦殿下先有了孩子,那将是未来的储君,是风川两国共同的继承人,等到大王不在之时,储君罢黜天子,取而代之,易如反掌。”

    这么深远的谋划,可是肖香还远远没有想过的,等张鑫说完,她也随之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喃喃说道:“王兄和王妃是近些年才成的亲,要说没有孩子还情有可原,可是据我所知,王兄数年前便已纳了几位夫人,怎么连她们也都没有孩子呢?”

    这也是她一直不解的疑问。张鑫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大王一直想让王妃生下的孩子做长子或长女,以便于立为储君,所以对其他那些夫人,都做了避孕的措施。”

    肖香眉头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我若与王兄成亲,充其量只能成为王兄那众多夫人中的一个,取代不了王妃,想来,王兄也一定会把用在其他夫人身上的手段同样用在我的身上,那么我与王兄的孩子不可能是长子或长女,又如何能得到储君的地位?”

    张鑫笑了,说道:“如何能未雨绸缪、瞒天过海,那就看殿下自己怎样去做了。依微臣看来,殿下的雄才伟略并不次于大王,更远非王妃和其他那些夫人能比,只要殿下想去做,恐怕,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肖香听后,眼珠转动,再次陷入沉思。论心机、论城府,她相信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要率先生下她和唐寅之间的孩子,对她而言,也确实不是件多么难如登天的事。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直视张鑫,噗嗤一声乐了,慢悠悠地问道:“张大人为何要对我说这些?你可是风国大臣,怎么突然想到要帮我这个川王呢?”

    张鑫正sè说道:“等殿下和大王成亲之后,殿下与王妃和其他的那些夫人便无里外之分,都是微臣的主子,良禽尚且能择木而栖,微臣当然也愿辅佐明主,成就大业!”

    “哈哈!”肖香仰面而笑,忍不住感叹道:“风国当真是人才济济,王兄能将风国壮大到雄霸天下的地步也绝非偶然啊。”

    稍顿,她话锋一转,正sè说道:“张大人,只要王兄与我的孩子能被立为储君,到那时,你张大人就是太子太傅。我不是知恩不知图报之人,张大人肯为我着想,为我谋事,我也绝不会亏待张大人的!”

    “微臣多谢殿下!”张鑫想要的就是肖香的这句话,他急忙向后蹭了蹭,而后向前叩首。

    在他看来,大王和川王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可能会出现变故。那么以后川王即是川国的国君,又是风国的夫人,除了大王之外,无疑就是权势最大的一个人,如果不趁早依附,以后再想去高攀,人家也就不会重视了。

    他提醒肖香要未雨绸缪,其实,他自己才是在未雨绸缪。

    张鑫的进谏点醒了肖香,也让肖香明白,自己与唐寅的成亲不仅仅是为了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拒绝天子的赐婚,更得有长远的打算才行。

    在张鑫的策划下,唐寅和肖香在私下里订下婚约。对于此事,唐寅并没有立刻在风国大臣面前提起,而是先和殷柔说了,征求她的意见。

    听说唐寅又要收纳夫人,而且对方还是川王肖香,殷柔颇感意外,皇兄赐婚之事她已有所耳闻,怎么现在川王又要改嫁给自己的夫君呢?

    唐寅对殷柔也不隐瞒,将整件事向殷柔全盘托出。他和肖香的结亲,可谓是一场极为重要的**联姻,也是件能让风川两国化干戈为玉帛的好事。

    以后,风川两国将会全面融合,之间再不会有你死我活的厮杀,天下分割、纷争不断的局面也将就此宣告结束。

    殷柔并不了解这些,也不太关心这些,只是觉得肖香宁嫁唐寅也不嫁自己的皇兄,太有损皇兄天子的颜面了。

    不过,殷柔这几天还在对雅彤的事耿耿于怀,心中也在气殷谆,虽说肖香要和唐寅成亲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但她也没有反对。

    得到殷柔的认同,唐寅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而后才在一次早朝中向风国的大臣们宣布此事。听闻大王要和川王成亲的消息,风国的大臣们除了张鑫外,无不是满脸的惊讶。

    这可不是件小事,目前风国最大的敌人就是川国,风国朝廷里,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已经做好了随时与川国决一死战的准备,而现在,大王却突然宣布要和川王成亲,那以后风、川将不再是两个国家,而会合二为一,原本是对己方威胁最大的劲敌突然转变成为自己人,这让满朝的大臣都有些无法适从。

    上官元让第一个站出来问道:“那大王,是不是说以后就不会再打仗了?”

    唐寅笑了,说道:“只是不会再和川国打仗,但对外的征战并不会结束。”和川国融合之后,只能说是昊天帝国的内部达成了统一,至于外部,北方有贝萨,西方有诸番邦,这些都是摆在台面上或者潜在的威胁,而唐寅自己想要的,也一直都是一片广阔的疆土。

    听闻以后还有仗打,上官元让便不再多问,拱手笑道:“恭喜大王又要成亲了!”

    什么叫‘又要’?对大王这么说话也太失礼了。左右的文武大臣们无不是暗暗摇头,纷纷给上官元让丢去白眼。

    唐寅倒是不气,反而还仰面大笑起来,接着又看向其他众人,问道:“诸位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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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五章

    结束风川之争,风国的大臣们也是乐见其成的,何况,还是要以两国国君成亲的方式结束争端,不管怎么说,这对风国是极为有利的。

    朝堂之上,没有一人提出反对,皆对此事抱着乐观的态度。在另一边,肖香也向川国大臣们提及了此事,和风国大臣一样,川国的大臣也全部表示支持。

    如果说风国不愿再与川国交锋,那么川国更是如此。现在的川国早已今非昔比,风贞联手伐川一战,已导致川军元气大损,死伤惨重,国力更是消耗严重。

    而祸不单行的是,外逃的肖渊还在南方作乱,川国目前的处境可谓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与风国联姻,至少可以化解川国目前的燃眉之急,也可救川国于水火。

    可以说唐寅和肖香之间的联姻,是两国朝廷、百姓都能够接受的,当然,这场联姻也并不能说是十全十美,至少对川国是很不公平的,毕竟肖香嫁给唐寅后只能得到夫人的头衔,以后要以唐寅为主,如此一来,风川两国的关系也会自然而然地变成风为主、川为辅,以后川国会不会被风国慢慢蚕食、融合,现在谁都不敢保证。

    三日后,肖香派人到了风王府,请唐寅来川王府一聚。接到肖香的邀请,唐寅心知肚明,她肯定是要和自己商议成亲之事。

    两国联姻,而且还是君主间的联姻,其中所要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多,当然需要唐寅、肖香乃至风川两国的大臣们进行反复磋商。

    唐寅接受肖香的邀请,动身去往川王府。

    川王府是在肖香向殷谆上交川国玉玺后才建造的,风王府位于皇宫的北面,而川王府则刚好位于皇宫的南面,两座王府一北一南,遥遥相望。川王府由于建造的比较仓促,规模暂时还不大,相比于风王府,面积要小上一半有余。唐寅本以为在川王府等着自己的除了肖香之外,还有川国的那些重臣,结果到了川王府一瞧,只有肖香,再没有旁人。

    肖香把唐寅请入自己的寝殿,里面只摆放了两张桌子,上面的酒菜业已备好,谈不上十分丰盛,倒也是色香味俱全。

    他二人已经很熟了,之间没有虚情假意的场面话,只简单寒暄几句,便分宾主落座。自川王府建成之后,唐寅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坐上下,他抬头向四周打量。

    这里的装饰和摆设与肖香的公主府几乎没有区别,风格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让唐寅都有种身在昭阳公主府的错觉。

    看到唐寅东一眼、西一眼地四下张望,肖香笑问道:“王兄可是担心我这里还有埋伏不成?”

    唐寅愣了愣,接着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别说寝殿内外没有埋伏,就算有,他也丝毫不惧。他笑道:“我只是觉得这里和昭阳的公主府十分相像。”

    肖香耸耸肩,说道:“这个王府本来就是仿造公主府修建的。”

    “原来如此!”唐寅点点头,未再多言。肖香好奇地问道:“怎么,王兄不喜欢这里吗?”

    “那倒没有,何况,这里是川王府,只要王妹喜欢就好。”唐寅淡然地说道。

    肖香话锋一转,正色问道:“王兄已把我们……我们即将成亲的事向风国大臣们宣布了吗?”

    她这么问,一是想了解风国大臣们对于此事的反应,但最主要的一点,她是在试探唐寅,看他有没有反悔之意。

    唐寅没有想那么多,实话实说道:“我已经向他们说过了,大家也都很赞成。”

    听闻这话,肖香暗暗松了口气,唐寅没有反悔之意,而且此事还得到了风国大臣们支持,看来,正如张鑫所说,两国联姻一经提出,立刻就能变为板上钉钉之事。

    她含笑说道:“我这边也是如此,朝中的大臣们都赞同我们的……婚事。”

    唐寅悠然而笑,说道:“看来,现在也只有天子还不了解情况,我们得找一天,向天子言明此事了。”

    肖香连连点头,含羞带怯地说道:“一切由王兄做主就好。”

    一向喜与自己唱反调的肖香突然变得柔顺起来,这反而让唐寅感觉不太适应,他下意识地看向肖香,发现后者面颊带着两抹红晕,仿佛一只熟透的苹果。

    仔细看,她今天似乎还刻意妆扮了一番,乌黑的秀发挽成公主髻,凤钗流苏,叮当作响,肌肤柔细似锦,双眉修长如画,两眼闪烁似繁星,笑靥秀美如花。

    坐在那里,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即端庄高贵,又文静优雅,和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完全不同。

    看着一反常态,犹如含苞出水

    芙蓉的肖香,唐寅不由得怔怔发呆,虽说他知道肖香是个玉貌花容的女子,但似乎他一直都忽视了,只看到了肖香的背景和身份。

    在唐寅的注视下,肖香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原本就红晕的面颊也显得更加殷红。她心中紧张,可脸上没有丝毫的表露,不紧不慢地拿起酒杯,向唐寅含笑道:“我敬王兄一杯!”

    唐寅回过神来,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尴尬之色,他也端起酒杯,笑道:“王妹客气了。”说着话,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水下肚,辛辣如刀,仿佛从喉咙一直划进肠胃似的。

    等伺候在一旁的侍女为他斟满酒后,唐寅好奇地又拿起杯子,放到鼻下闻了闻,有些诧异地说道:“是贞酒!”

    在当时,最烈的酒有两种,一种是风酒,而另一种便是贞酒,之所以会这样,除了和国民的性情有关,也和国情有关系。

    风贞两国原本都是物资匮乏的贫瘠之国,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去酿酒,所以这使得风酒和贞酒以烈著称,常常几杯下肚人就会醉倒。

    肖香故作吃惊地问道:“王兄不喜欢吗?那我叫人换川酒来好了!”说着话,她抬起手,欲让左右的侍女换酒。

    唐寅摆摆手,说道:“不必了,贞酒就贞酒吧!”和如白水一般的川酒比起来,唐寅反而更能接受贞酒的辛辣。

    肖香见状,又热情地招呼道:“王兄多尝尝桌上的佳肴,这些都是最有川地特色的名菜!”

    唐寅含笑拿起筷子,将桌上的各道菜都品尝了一遍。他一吃就能判断出来,做菜的厨师肯定是肖香从川国带过来的,很正宗,和他在川王宫时尝到的佳肴美味没什么两样。

    他二人在屋内边吃边聊,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已吃了一个多时辰。

    期间,菜肴撤下去一道,便重新上来一道,酒水也是喝完一壶,又立刻新上一壶,唐寅和肖香都已喝掉不下三壶的酒。

    此时的肖香看起来已有些醉了,肌肤粉嫩中透着妩媚,目光闪烁中带着迷离,少了君主的气势,小女人的娇态十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作祟的关系,唐寅觉得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清香味,肖香的体香。

    借着醉意,肖香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羞怯,她拿着杯子,一边向唐寅敬酒,一边问道:“王兄,我们的婚期当定在何日为好?”

    一连喝掉三壶烈酒,唐寅的脑袋也有些发晕,他想了想,说道:“这个……我暂时还没有想过,得和大臣们商议后再做决定!”

    肖香缓缓站起身形,绕过自己的餐桌,来到唐寅的桌前,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说道:“成婚是你我之间的事,王兄又何许和大臣们商议成婚的日期呢?”

    说着话,她将杯中酒气呼呼地喝干。

    唐寅摇头而笑,随之也把酒水饮净,而后笑问道:“那王妹以为成婚的日期定在哪天为好?”

    肖香眨眨眼睛,接着,噗嗤一声笑了,乐呵呵地说道:“我觉得就定在四天后为好!”

    “四天后?”唐寅不解地看着她。

    “四天后,刚好就是天子约定的十日之期,是天子要立我为后的日子,可到时候,与我成亲的人却是王兄,那不是很有意思吗,也可让天子明白,谁才是昊天真正的主宰者!”

    “哈哈!”唐寅听后,拊掌大笑,说道:“这个主意好,想来,殷谆可要被气得发疯了。”

    肖香两眼放光地说道:“既然王兄也觉得好,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吧!”说着,她又自然而然地向唐寅那边靠了靠,为他斟酒。

    随着肖香的靠近,唐寅感觉到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更浓,再看着近在咫尺、娇艳欲滴的肖香,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心中随之生出揽她入怀的冲动。

    他深吸口气,下意识地向后撤了撤身,不过很快肖香又靠到他近前,手中还擎着酒杯,含笑说道:“王兄请!”

    只感到口干舌燥的唐寅连看也没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水下肚,非但没有扑灭他体内的欲火,反而还使其烧得更旺。

    他正努力压制自己**的时候,肖香偏偏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王兄还记得张大人说过的话吗?”

    唐寅此时心乱如麻,再者说,张鑫说过的话多了去了,他又怎么知道肖香指的是哪一句。他嗓音略带沙哑地问道:“王妹想说什么?”

    肖香没有马上接话,抬头看向左右的侍女。无须她发话,侍女们自动自觉地退出房间。而侍女们都退出去后,屋内除了唐寅和肖香外,就只剩下两个‘碍眼’之人,阿三和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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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六章

    肖香的目光转到阿三和阿四身上,她的意思已经很直白,示意他二人该回避了。レ.siluke.♠思♥路♣客レ但阿三和阿四却假装没看到肖香的眼神,站起原地如两根木头桩子似的,一动没动。

    唐寅先是瞧瞧肖香,再回头看看阿三阿四,哈哈大笑,说道:“阿三阿四都是我的兄弟,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是需要背着他二人的,王妹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肖香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话锋一转,面红耳赤地说道:“张大人说过,皇后必须得是处子之身……”

    说话之间,她把袖口缓缓挽起,一直挽到肩膀处,露出如莲藕一般的玉臂,又道:“王兄,你看!”她指着手臂上弯的一处淡红sè的印记。

    唐寅看得莫名其妙,疑问道:“这是什么?”

    “守宫砂。”肖香脸sè更红,低声说道。

    啊!唐寅暗吃一惊,他有听说过守宫砂,但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怔住片刻,接着,他侧头说道:“阿三阿四,你们先出去!”

    “是!大王!”阿三阿四躬身施礼,同时又深深看了一眼肖香,然后双双走了出去。随着他二人离开,寝殿的大门也立刻被关闭。

    看着手脚麻利的侍女们第一次时间闭紧房门,阿三阿四相视苦笑。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肖香在打什么主意,或许唐寅没看出来,但阿三阿四心里明镜似的。

    只不过这究竟是大王的家务事,他俩不便多嘴,再者说,大王业已决定和川王成亲,现在圆房和以后圆房其实也都一样。

    阿三阿四出了寝殿后,还特意向外多走出一段,拉开一些距离。倒是先离开的那些侍女们皆站起房门口没动,好像生怕有人会突然闯进去坏了肖香的好事似的。

    且说寝殿内。唐寅看着肖香手臂上的印记,大小和铜钱差不多,颜sè也很淡,是不是守宫砂唐寅无从判断,感觉上倒更像是一块胎记。

    他抬起手来,好奇地在那块印记上来回抹了抹,那真就如胎记一般,完全擦抹不掉。他喃喃说道:“原来这就是守宫砂。”

    肖香脸sè更红,含羞带怯地看着唐寅,低声叫道:“王兄……”

    唐寅不解地看着她,过了片刻,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抓住肖香*裸的胳膊上。当时虽无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但一个大男人如此抓着女子的胳膊也是件很施礼的事。

    他本想松开手,但见到肖香羞怯可人的模样又忍不住想逗逗她,随即把她的手臂抓住更紧,笑道:“反正我们也快成为夫妻了,王妹又害羞什么。”

    唐寅只是想逗逗肖香,没想到她倒是打蛇随棍上,顺势扑进他的怀中,幽幽说道:“我们早不成亲晚不成亲,偏偏赶在天子赐婚之后突然成亲,想来天子定然不会相信我们的说词,若是派人来查,发现我的守宫砂还在,岂不都露了馅?”

    肖香主动投怀送抱,反倒让唐寅有些不知所措。

    他愣了片刻,低下头来,yù推开肖香,可是当他的手放在她肩头上时,却突然使不出力气。他深吸口气,嗓音沙哑地说道:“难道你还会怕他殷谆不成?”

    “我虽不怕天子,但怕事情传开之后,会让天下的百姓误以为王兄和我是在故意蒙蔽天子,有不臣之心。”肖香轻声叹息道。

    她的气息吐在唐寅的脸上,不仅让唐寅的面颊感觉痒痒的,连心也一并痒起来。

    他吞了口唾沫,清咳一声,疑问道:“那依王妹之间呢?”

    “只要我和王兄之间真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就算天子派人来查也不怕了,旁人也说不出我们的闲话,反而会埋怨天子破坏王兄和我的姻缘。”肖香在说出这番话时也是有羞又怕。

    唐寅闻言,体内的yù火更旺,浑浆浆的脑袋似乎也停止了运转。现在他不想也不愿考虑肖香说的这些有没有道理,他只想现在就要了她。

    毫无预兆,唐寅猛的挺身站在,把原本趴在他怀中的肖香吓了一跳,险些扑倒在地,还没等肖香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她已然离地而起。

    只见唐寅横抱着肖香,在他的臂弯中,肖香仿佛轻若无物,他低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肖香明白他的意思,心跳加速,血液上涌,连脚趾尖都快羞红。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下头。见状,唐寅再不犹豫,抱着肖香大步流星的向内室走去。

    唐寅是上午到的川王府,而离开时,却已是三更半夜。在回风王府的路上,他还在暗自奇怪,自己的定力一向很强,这次怎么会没能控制住,草率的和肖香发生关系了呢?

    当时是什么情况唐寅也有些记不太清楚了,难道自己当时真的是醉了?想到这里,唐寅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肖香所说的守宫砂倒是真的,他在离开之前,还特意有查看肖香胳膊上的印记,当真是消失不见了,这倒是让唐寅觉得很奇妙。

    两天后,皇廷早朝。

    皇廷早朝之时,风王唐寅和川王肖香一般都是不参加的,两人各有自己的朝廷,有各自的政务要处理,除非有要紧的大事,不然殷谆和皇廷大臣是很难在朝堂里看到唐寅和肖香的身影。

    而这天的早朝却非同寻常,唐寅和肖香不约而同的都来了。唐寅站在左边武官之首,肖香站在右边的文官之首,下面的大臣们一个个无不是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现在朝中的大臣,要么是风人,要么是川人,完全被风川两国所霸占,唐寅和肖香同时在场,气氛比天子上朝时要凝重十倍、百倍。

    当殷谆走进大殿里的时候,就感觉今rì的气氛不同寻常,他坐到龙椅上,低头向下一看,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原来风王和川王都来了。

    他故作镇静,分别冲着唐寅和肖香含笑点点头,尤其是看向肖香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更浓。

    天子已登朝,文武百官齐齐下跪叩首,肖香原本也想施大礼,但见另一边的唐寅并没有下跪,只是拱手作揖,她随即效仿唐寅,以鞠礼代替跪礼。

    殷谆对此倒也不介意,或者说他早已习以为常,如果哪天唐寅突然对他行叩拜大礼,他反而要怀疑唐寅是不是要对自己下毒手了。

    “众位爱卿平身!”殷谆稍微抬起手臂。等众人都起身归位后,他含笑看向肖香,问道:“爱卿,再过两rì便是朕与你的大婚之rì,不知爱卿准备得如何?”

    不用肖香答话,下面有川人大臣从班列中走出来,震声说道:“微臣以为陛下与川王的婚事极为不妥,历朝历代,从未有过天子与诸侯成亲之先例,如此荒唐之举,实有损天子威严,还望陛下能以古为鉴,收回成命!”

    殷谆暗暗咬牙,自己可是天子,和谁成亲,难道还要得到大臣们的首肯不成?他深吸口气,沉声说道:“朕的圣旨已下,君无戏言,岂还有更改之理?”

    另有风人大臣跨步而出,拱手说道:“陛下可能还有所不知,川王殿下早已与风王殿下定了亲,天子虽贵为九五至尊,但也不能荒唐到夺人妻女的地步,还望陛下三思而行啊!”

    什么?肖香和唐寅订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殷谆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向肖香,疑问道:“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肖香先是看眼唐寅,正要站出来回话,唐寅抢先一步,背手说道:“陛下,当初王妹在林桥郡遇险,是臣挺身而出,孤身救出王妹,那些天朝夕相处下来,臣和王妹互相倾心,所以便私定了终身,只是还没来得及向陛下禀明罢了。”

    殷谆难以置信地又看着肖香,疑问道:“爱卿,确有此事?”

    肖香面露羞sè地点点头,说道:“陛下,确有此事!王兄屡次救臣于危难,臣一直都对王兄感恩戴德,尤其是这次,王兄不顾凶险,亲自前往林桥郡出手相助,臣对王兄亦不由得心生爱慕,而且,在林桥郡时,臣已与王兄有过肌肤之亲。”

    “这……”听闻这话,殷谆可彻底傻眼了,呆坐在龙椅上,久久回不过来神。他心中忍不住哀叹一声:完了!

    怕什么来什么,他最担心的就是唐寅和肖香会联手一处,现在,他二人不仅是联手了,而且还更进一大步的结亲,以后风川融为一家,那自己还能去倚仗谁呢?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叫道:“不准!朕不准你二人之间的婚事!”

    他话音刚落,唐寅的眉毛便已竖立起来。

    不用唐寅开口说话,下面的风人大臣和川人大臣已齐齐出列,向前迈步,同时纷纷说道:“风王和川王两心相许、两情相悦,陛下实在不该横加阻拦!”

    “没错!陛下若是为了一己私yù,存心破坏风王和川王的姻缘,别说满朝的大臣不服,天下的百姓也不会服!”

    “天子不可无德、无道,此为先皇之祖训,陛下总不会全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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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边说话边向前*近,一个个义愤填膺,目露凶光,哪里还有半点对天子的尊敬。

    殷谆直被吓得脸色大变,满头是汗,整个人缩在龙椅上,身子突突直哆嗦,这些人哪里还是自己的臣子?简直就是要生吞自己的野兽!

    他即感寒心,又忍不住哀叹,满朝的大臣,竟无一人是倾向自己的,关键时刻,无一人肯挺身而出,来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眼看着众大臣越*越近,都快要走到龙椅近前,唐寅眉头皱起,沉声喝道:“你等在做什么?不得对天子无礼!”

    听到唐寅的呵斥,众大臣才反应过来,互相看了看,接着,纷纷向唐寅躬身失礼,退回到自己的原位。等大臣们都退回去后,唐寅转头看向正不停颤抖的殷谆,正色说道:“陛下也都看到了,臣与川王成亲一事乃人心所向,绝不会再有变数,陛下若不愿收回赐婚的圣旨倒也没关系,可以更改一下,改为赐婚于臣和川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殷谆现在哪里再敢说半个不字,他连连点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好,好好,一切都依爱卿之见,朕……朕给你二人赐婚也就是了。”

    唐寅一笑,接着拱手施礼,说道:“多谢陛下隆恩!”

    见状,满朝的大臣们也齐刷刷的一同跪地,向前叩首,齐声高呼道:“陛下圣明!”

    殷谆欲娶肖香,立肖香为后,结果在风川两国的威*之下,他不得不做出更改圣旨的决定,该成为唐寅和肖香赐婚,堂堂的人皇天子做到这个份上,可悲又可叹。

    这件事,让殷谆刚刚死灰复燃的那点信心瞬间又荡然无存,至此之后,殷谆愈加不理朝政,得过且过,终日沉迷于后宫的美色当中,当然,就算他想理政,也没什么事情好让他管理的,现在的天下是风川两国的天下,各地的事务皆有风国朝廷和川国朝廷去处理,就连上京的事务殷谆也触碰不得,无论大事小情都得经过唐寅和肖香的认可才行。

    殷谆不是个昏君,可悲的是,他又注定成为不了明君,哪怕他有一肚子的雄心壮志,在皇权虚弱的今日,为了自保,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只能以唐寅和肖香马首是瞻。

    两个月后,唐寅和肖香正式成亲,婚典大礼在上京举行。

    风川这两个实力最雄厚的国君成亲,规模之浩大也就可想而知了,上京城内一连数日都处在狂欢当中,家家户户皆是张灯结彩,偌大的上京城,哪怕是在最偏僻的角落都能看到地上洒满花瓣。

    肖香嫁于唐寅后,以川都昭阳为封号,被册封为昭阳夫人,虽说肖香还挂有川王的头衔,但实际上,川国的主要事务已是由唐寅在打理,此后,风国的大臣和川国的大臣一同参加朝议,两国的朝廷实则已合二为一。

    代肖香接管川国的朝政后,唐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精简川军的编制。风川两国已开始融合,之间再不是敌国,于边境处也没有必要再驻扎重兵防守,何况在上次风贞联手伐川之时,川军损失惨重,有数十万众的将士伤亡,现在正好可削掉这些已有名无实的番号,节省出钱粮,用于受损城邑的建设中。

    在削减川军的编制后,唐寅立刻又责令以萧慕青为首的平原军和以聂泽为首的百战军一同出征川国南方,剿灭由肖渊组织起来的反叛势力。

    平原军和百战军在七月动身南下,当年的九月,抵达川南。肖渊的这股反叛势力规模并不算小,占据川南四个郡,二十余座城邑,麾下的将士有二、三十万之多。

    这二、三十万的反叛军大多都是肖渊东拉西凑来的,其中是以家族军为主,地方军为辅,统军的将官繁杂,上上下下加到一起得有数百人。

    听说风军已攻打过来,肖渊吓得慌了手脚,与手下众人商议,干脆向风军请降算了。在他看来,自己手下的这些将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风军的对手。

    不过,他手下的那些将官倒是态度强硬,他们向肖渊进言,作乱就是死罪,不管是主动投降还是被迫投向,最终都是死,与其如此,还不如与风军决一死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肖渊经过反复思量,觉得部下们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曾经数次暗害肖香不成,若自己投降,肖香可能会给自己活路吗?他最终采纳了部下们的意见,决定与风军死战到底。

    平原军、百战军与叛军在川南的云口郡展开一场大战。肖渊手下的叛军都是生活在川南的川人,以前没遇到过风军,只是听说风军作战骁勇,但将士们大多也都不以为然。

    可是真正对阵风军之后,人们才真切地感觉到传言不假,甚至风军的真实战力比传言还要可怕十倍、百倍。

    双方的第一场正面交锋便以叛军的大败而告终,此战当中,光是平原军的杀敌便不下三万人,而兵力比平原军多出两倍有余的百战军战绩更是骄人,追着叛军的屁股,长驱直入,一口气直接打到肖渊所在的盘龙城,吓得肖渊连战都没敢战,带着部下将士弃城而逃。

    只此一战,肖渊的反叛势力便被打得元气大伤,上下将士只要一听到风军攻来的消息,无不望风而逃,再无人敢去应战。

    川南的战事进展顺畅又迅速,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风军已收复三郡,把以肖渊为首的叛军*入罗秀这一郡之地。

    而后的战事更无悬念,叛军要么倒戈投降要么散逃,才过了半个多月,风军已然顺利攻到罗秀郡的郡城和盛。

    也直到这时,平原军和百战军才稍做修整,围城三日后,被困于城内的肖渊拒不投降,萧慕青和聂泽随即指挥大军,全力攻城。

    在和盛打起来的这场攻坚战是平定肖渊之乱的最后一战,可惜,在这最后一战中肖渊也未能打出精彩的战事,风军上午攻城,中午前破城,前后的时间加到一起也没到两个时辰。

    在风军破城之后,肖渊还化了便装,欲混在百姓当中逃此一劫,结果他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们在被风军俘虏之后都没用人家严刑*供,便把他的行踪招出来。

    肖渊连逃出城的机会都没找到,很快,被奉命而至的风军逮了个正着。

    对于肖渊这个叛军的头领,萧慕青还算是客气,以礼相待,毕竟他是王族,又是大王夫人的亲哥哥,萧慕青不敢轻率地杀掉他。

    他令人把肖渊暂时软禁在军中,而后,他给上京传书,一是报捷,其次,也是询问唐寅要怎么处置肖渊。

    现在身处于上京的唐寅很忙碌,对于川南这边的战事也没怎么关注,他所忙碌的都算是家务事。第一件事,肖香怀孕了。

    虽说唐寅一直很注重避孕的措施,但那次在川王府和肖香的第一次交欢是在他却喝醉酒的情况下,事后也忘了避孕这一点,就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疏忽,偏偏让肖香怀上了他的孩子。

    按照唐寅的本意,他想令人把这个孩子打掉,不过,不仅肖香宁死不从、川人大臣们一致反对,就连风国的大臣们也都反对,包括邱真、上官元吉、张鑫、宗元这些核心大臣。

    风国一直没有储君,这在风国大臣们看来可谓是风国目前最大的隐患,可唐寅自己不急,旁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肖香好不容易怀上唐寅的孩子,这很可能就是风国未来的国君,风国大臣们无不是喜出望外,其激动的程度简直胜过自己的夫人怀了身孕。

    当众人听说大王欲打掉肖香腹中的胎儿时,邱真、上官元吉、张鑫、宗元等大臣都在家中都坐不住了,不约而同地来到风王府,也不管侍卫们的阻拦,卯足力气硬往里面闯,侍卫们想拦都拦不住。

    与此同时,川国的大臣也都赶到,只是他们不敢像邱真他们那样硬闯王府,众人聚集在王府的门外,一个个抓耳挠腮,不时伸长脖子,向王府内张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肖香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那么按照风国的传统,必然会成为储君,以后将是新一任风国国君,这对川国可太重要了。

    新风王若是拥有一半的川人血统,就算以后风川两国合二为一,新风王也绝不会亏待川人,天下将有一半是属于川人的,所以说,川国大臣们皆是急切地想保护肖香腹中的胎儿。

    只可惜他们干着急也进不去,王府的侍卫对邱真等人不敢动粗,但对他们可不会客气。

    且说风王府内,这许多的大臣强行闯进来,再加上肖香也在王府里哭闹,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王府都乱成一锅粥,住在王府内的殷柔以及其他几位夫人又哪能听不到动静。

    她们纷纷感到肖香的住处,此时院子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人声鼎沸,唐寅正和邱真等大臣发生激烈的争吵,众人争得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

    唐寅的态度很坚决,就是要打掉肖香肚子里的孩子,肖香在一旁哭得痛不欲生,而邱真等人则挡在唐寅和肖香的中间,尤其是邱真,袖子都挽起好高,眼珠子都红了,看上去好像随时可能扑上去和唐寅拼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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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