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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三百八十七章

    第三百八十七章

    唐寅可绝非宅心仁厚的善类,他本身就是个极为残忍之人,只不过是做了一国之君,为了服众,也为了收拢人心,才不得不收敛他的行事风格,时常表现得很仁义、很大度,可在骨子里,还是充斥着阴狠又毒辣个性。正所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在他看来,为了生存,别说吃人肉,哪怕是把自己的父母、妻儿都吃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一名军人,他在战场的天职就是活命、杀敌直至最终取得胜利,如果做不到这一点,讲究再多的人伦、天理也如同放屁。

    设身处地的想想,唐寅认为如果自己处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也会做出和聂泽、百战军同样的选择。以牺牲几十万的莫人百姓来换取全军将士的活命,乃至保证整场战役的胜利,那是非常值得的。

    若是换成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这些满口仁义道德、人伦天理的人做百战军的统帅,百战军的将士恐怕早就饿死了,己方哪还会取得今日之胜?

    唐寅凝视着陈修等人好一会,突然说道:“传,本王令……”阿三阿四闻言,急忙准备笔墨纸砚。

    陈修等人则是面露喜色,看来大王果然要削掉聂泽的爵位和官职了。

    他们四人心里正暗自得意的时候,唐寅又一字一顿地说道:“常都之战,聂泽功不可没,力挽狂澜,救全军将士于水火,故,赐封聂泽侯爵位,号,勇军侯!”

    扑!听完唐寅的旨意,陈修四人差点一齐吐血,四人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大王非但没有惩罚聂泽,反而还把聂泽的爵位又提升一级,成为了侯爵。

    要知道当时风国的侯爵可是没有几个的,扒拉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而且这些人皆是为唐寅取得王位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开国功臣,后来的大臣、武将,不管功劳有多大,也再无人获此殊荣。

    “大……大王……”等阿三把唐寅的旨意写好,交给他过目,最后盖王印,陈修四人才回过神来,四人急得连连搓手,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向前叩首,异口同声地说道:“大王,聂泽残暴,非我族类,还望大王收回成命,万万不可因聂泽的尺寸之功而姑息养奸啊!”

    “尺寸之功?”唐寅收起玉玺,冷笑一声,说道:“若无聂泽,我军在泽平郡非但不能取胜,还会落得大败,此次的伐莫之战,还会像次一样,无疾而终,聂泽之功,又岂是尺寸?如此人才,我若听你等谗言,弃之不用,那才是对我风国最大的损失呢!”说着话,他站起身形,绕过桌案,走到陈修四人面前。看着跪地不起的四人,唐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也都起来!我派你们到百战军做副帅,不是让你们去制造矛盾和冲突的,更不是让你们挑聂泽毛病的,我要的是你们给我好好把关,保证聂泽对风国的忠诚,你看看你们现在都做了些什么,拿此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做文章,若让聂泽知道,作何感想?又怎么看我?如果你们实在觉得与百战军格格不入,就趁早提出来,我会把你等派往别处。”

    提出来自己不适应百战军,那不就等于说自己无能吗?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四人暗暗摇头,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非但没把聂泽告倒,反而还让他因祸得福,成为了第一位非风人出身的风国侯爷。

    四人再不敢多说半句聂泽的不是,跪在地,一个个垂头丧气有气无力地说道:“是末将错了,未能领会大王的苦心,末将甘愿受罚!”

    “我知道,各位兄弟都是出于一片好意,皆是为了风国着想,我又怎么会怪罪你们?!快起来!”说着话,唐寅一一把陈修四人拉起。接着,他又含笑说道:“百战军的功劳,自然也少不了你们四人的,等到对莫之战结束,你四人也会加官进爵,但现在,你们要为我守好聂泽,并拉拢百战军将士的人心,能做到吗?”

    听到唐寅对自己以兄弟相称,虽说在军中大王一向与将士们称兄道弟,但陈修四人的心中还是为之一暖,不无动容地拱手应道:“大王请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恩,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去!做你们应该去做的事。”唐寅笑呵呵地对四人点了点头。

    “末将告退!”陈修四人躬着身、拱着手,一直退到门口,才转身离去。

    等他们走后,唐寅摇头苦笑,随后陷入深思,目前风国内部种族之间的矛盾可不是个小问题,一个处理不当,就可能引发大麻烦,而这个问题偏偏又很难解决,他这个君主想做到面面俱到,多面讨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且说陈修四人,刚刚出了唐寅所在的郡首府,就和守在外面的聂泽碰了个正着。聂泽可是有三十万的百战军将士为他做眼线的,陈修四人一进郡首府,就被百战军士卒发现,随后把消息悄悄传给了聂泽。聂泽不是傻瓜,陈修四人早不找大王,晚不找大王,偏偏在自己受到封赏之后去找大王,意图太明显了,肯定是暗中告状,想弹劾自己。

    聂泽的个性直来直去,绝不会忍气吞声,既然陈修等人不把他这个统帅当成自己人,那大家干脆就撕破脸,把话挑明。他在郡首府外就是专门来堵陈修四人的。

    看到四人出来,聂泽原本阴沉的脸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走前去,问道:“陈将军、陶将军、张将军、管将军,好巧啊,四位还真有默契,竟然一同来见大王!”

    被突然出现的聂泽吓了一跳,陈修四人愣了一下,急忙拱手施礼道:“将军!”

    “四位的这声‘将军’,我真是不敢当啊!”聂泽冷笑一声,说道:“明人不做暗事,背地里偷偷摸摸的告人刁状,那是小人行径!四位,不知这么晚了还求见大王,有何贵干啊?”

    聂泽阴阳怪气的话让陶元丰心生怒火,他正要说话,被眼珠连转的管戴拦住,后者冲着聂泽正色说道:“我等正是为了将军来求见大王的!”

    “哦?愿闻其详!”果然如此!聂泽恨得牙根都痒痒,自己一直善待陈修四人,视四人为同袍兄弟,可他们却以这种卑鄙的手段回报自己,是自己太蠢了还是风人太难交心?

    管戴深吸口气,说道:“此战,我军出生入死,以一己之力,牵制莫军长达十日有余,为我军的主力南下创造了充足的时间,可以说常都一战的大胜,我军居功至伟,而大王却只封赐将军和齐将军同样的爵位,实在厚此薄彼,我等心中不服,所以深夜求见大王,特请大王更改成命,重赏将军!”

    “哦?哈哈——”聂泽仿佛听到世最好笑的笑话,仰面狂笑起来,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陈修等人不是来告自己的状,而是来为自己请赏的,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四人当自己是傻子不成?

    聂泽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旁人愚弄自己,他一边狂笑着一边强压住怒火,故做心平气和地问道:“那结果又如何呢?”

    他话音刚落,管戴已冲着他再次深施一礼,大声说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大王已接受我等的劝谏,并拟好旨意,特封将军侯爵位,号——勇军侯!”

    什么?这话可大出聂泽的预料,本来他都生出拔剑砍杀陈修四人的冲动,可万万没想到,他们四人竟然还真是为自己请功而来见大王的。毕竟旁的话可以说假,但大王的旨意是假不了的,借他们四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方面说谎。

    难道,自己怪错了他们四人?再者说,大王竟肯封赐自己为侯爵,这怎么可能呢?据他所知,风国还从来没有非风人以外的人受封为侯爵,即便那么勇猛、那么受到重用的齐横,也仅仅在此次立下奇功后才封到伯爵位。

    聂泽傻眼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久久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浑浆浆的,仿佛自己身在梦中。

    看到他由刚才的阴阳怪气暗藏杀机变成现在这副呆若木鸡模样,管戴暗暗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总算落回到肚子里。

    他趁机转头向陈修三人使个眼色,暗示三人,别错过这个修复双方关系的良机。

    陈修三人反应也快,纷纷拱手施礼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将军日后飞黄腾达,可务必要多多提携我等兄弟啊!”

    “啊?啊……好说、好说!”怔怔发呆的聂泽总算回过神来,他向四人拱了拱手,魂不守舍又心不在焉地说道:“军中还有要务,我……得先回营去处理一下!”

    他们的话对聂泽而言震撼力太大了,以至于思绪都有些错乱,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只想着赶快回到自己的营帐,好好理顺心中的乱麻。

    一向冷静沉稳的聂泽突然变成这副样子,陈修四人心中暗笑,四人回礼道:“将军慢走,想来,大王的旨意即刻就到,将军可要准备一下啊。”

    “是、是、是!是应该好好准备一下!”聂泽表情木然,一边点着头,一边喃喃应道。

第十集 第三百八十八章

    第三百八十八章

    聂泽回到自己的营帐,没过多久,唐寅的旨意就到了。!。前来送旨意的是唐寅的贴身护将之一的阿三,他把唐寅的原话唱吟了一遍,看到跪在地久久没有反应的聂泽,不苟言笑的阿三也乐了,走前去,低声说道:“聂将军……不,聂侯爷,还不赶快领旨谢恩?!”

    作为唐寅身边的人,阿三自然很清楚唐寅的喜好,看得出来,大王还是很赏识和看重聂泽的能力,而且这次又封了他侯爵位,以后必然大加重用,他对聂泽的态度也客气了几分。

    聂泽回神,陈修四人果然没有骗自己,大王还真把自己加封为侯爵了。他振作精神,必恭必敬地向前叩首,然后高举双手,接下唐寅的旨意,这才站起身形。

    阿三笑道:“由于加封侯爷是大王临时起意,所以印章、官服还都没有准备,等归国之后,大王会为侯爷布置好一切的。”

    “啊,多谢大王厚恩!”聂泽先是向一旁拱了拱手,道:“这么晚了还麻烦三将军大老远特意跑过来一趟,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啊!”

    别看阿三的军阶和官职都不算高,但可是唐寅身边的近臣,即便受封侯爵位的聂泽对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阿三闻言笑道:“聂侯爷太客气了,侯爷是我大风的功臣,末将只是跑趟腿,又算得了什么呢?”

    聂泽笑了笑,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如此厚恩于在下,在下……是不是应当面谢恩更为合适啊?”

    阿三正色道:“大王已经休息了,侯爷明日再去谢恩也不迟。”

    “好好好,就依三将军之见!”聂泽送走了阿三,随后把唐寅的旨意拿出来,又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随后慢慢放下,怔怔发呆。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他本是贞国的区区一降将,寄人篱下的投靠风国,能成为一军统帅已属不易,可经过常都之战后,自己竟然一下子成为了风国的侯爵,这太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一时间他也无法适应这样的转变。

    听闻聂泽受封侯爵的消息,百战军众将第一时间赶过来向聂泽道贺,即便宗伯李堂也来了。聂泽心不在焉地勉强与众人寒暄了几句,然后便把众人草草打发走,只留下李堂一人。

    从内心来讲,他很是佩服李堂的头脑,而且大家同是贞人,他也更信任他。

    大帐里已无旁人,聂泽直言不讳地问道:“李先生,你觉得……这次大王封我为侯爵,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不到他会这么问,李堂愣住,迟疑了一下,他笑道:“将军,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好事!”

    聂泽摇头,幽幽说道:“大王派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四来到我帐下担任副将一职,名为辅佐,实为监视,从中也可看出,大王对我并不信任。对于一个不信任的人,却一下子将其封为侯爵,这也太反常了。我担心,大王对我的封侯,是想先稳住我,等到有机会,再暗中……”说到这里,他抬起手掌,做个下切的动作。

    李堂脸色顿是一变,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见周围没有旁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他急声说道:“将军,此话可不能乱说,一旦传扬出去,那可就真的有性命之忧了!”

    聂泽站起身形,走到李堂近前,一躬到地,说道:“我视先生为知己,所以,有些话我也只敢对先生讲。”

    李堂头脑聪明是一方面,最关键的一点,他是梁飞云的徒弟,而现在,梁飞云已贵为风国国师,消息自然灵通,通过李堂,他或许还能了解到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内情。

    见聂泽对自己如此掏心掏肺,李堂也很是感动,他眼珠转了转,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觉得将军多虑了。如果大王仅仅是想稳住将军,封将军伯爵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再追封侯爵,何况将军的爵位越高,地位、声望就越高,以后也越难对将军下手,大王那么聪明,怎么会自己绑住自己的手脚呢?我认为大王还是极为赏识将军的,想把将军紧紧拉拢在风国,拉拢在大王的身边。”

    听完李堂的分析,聂泽的心里颇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暗道一声有理,如果大王真是想除掉自己,那么追封自己侯爵的举动就显得太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

    他沉思了少许,又面色凝重地说道:“可是,代我向大王请封的人是陈修、陶元丰、张程和管戴。先生应该了解,他们四人和我理念不同,行事作风多有不合,他们向大王弹劾我还说得过去,但替我请封,这……实在匪夷所思。”

    聂泽和陈修四人的关系如何,李堂是很清楚的,听了聂泽的话,李堂也皱起眉头,喃喃说道:“是啊,如果真是他们四人在大王面前为将军说话,确实很难让人理解……”

    “我所担忧的也正是这一点。”聂泽忧虑重重地皱起眉头。人就是这样,总会对那些他弄不懂的事情充满恐惧,聂泽也不例外。

    李堂又琢磨了片刻,摇头而笑,说道:“陈将军等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猜不出来,不过,我还是可以肯定的告诉将军,大王对将军的加封,绝无恶意。或许,陈将军等人也是看到将军在常都之战中功劳甚大,有意修复双方关系,而大王也乐得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就把加封将军的事算在陈将军等人的头了。”

    这倒也不无可能!聂泽边想边点头。

    反正不管怎么说,只要大王对自己的加封是出于爱才之意,而非另有所图,那就是件好事。如果陈修四人真想借次此机会修复关系,他也愿意接受。

    对于李堂帮自己做出的分析,聂泽千恩万谢。等到翌日,一大早,聂泽就去了唐寅所住的郡首府,要当面谢恩。很快,唐寅派出的侍卫就把聂泽请到唐寅的卧房。

    连日来,又是赶路又是征战,唐寅也很疲累,今天起来的较晚。当聂泽进到唐寅的卧房时,后者才刚刚起床,穿着中衣,正在洗脸净面。

    按理说,他现在这样的形象不合适见客,但唐寅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他也一向随性惯了。

    见到唐寅刚起床的样子,聂泽有些意外,也有点尴尬,不过无形中倒是感觉自己和大王之间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他先是跪地叩首,向唐寅见礼,而后又再次叩首,感谢唐寅的提携之恩。

    唐寅把手的水擦干净,然后笑呵呵地把聂泽拉起,说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一向是我风军的规矩,我给聂将军的封赏,也是聂将军应得的。”

    “能为大王效力,是末将的福气。”聂泽躬身拱手。

    “在军中,大家都是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兄弟,不必如此见外,也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唐寅随性地摆摆手。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聂泽很是感动和受用。

    风人的战力未必会强过贞人,但却能在战场堂堂正正的打败贞军,可以说风军所拥有的凝聚力是贞军所欠缺的,而这股强大的凝聚力正是由唐寅这位君主激发出来的。

    “吃过早饭了吗?”唐寅边穿衣服,边随口问道。

    “吃过了。”聂泽想也没想,下意识地答道。

    “恩?”唐寅挑起眉毛,转头疑惑地看着他。这么早,军中应该还没有开饭,他是在哪吃的?

    对唐寅疑问的目光,聂泽忙又低下头,小声说道:“还……还没有。”

    “哈哈——”看出聂泽的拘谨,唐寅大笑起来,说道:“正好我也没吃,那就一起用膳!”

    “末将不敢。”以前,聂泽和李弘也一起吃过饭,不过那是在正式的宴会,与会的大臣、将领众多,而私下里,他还从没有过和君主一同用膳的经历,这在他的意识里,也是件很不可思议的,更有违君臣的礼法。

    “只是一起吃顿饭嘛,有什么敢不敢的!”唐寅穿好衣服,系好玉带,提好鞋子,走过聂泽的身边时,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

    “是,大王!”聂泽是带着一脸的木然,随唐寅走出卧房,来到外面的大厅。侍女们已经准备好饭菜,并不丰盛,甚至很清淡,一碗稀粥,几碟小菜,还有一盘腊肉。

    由于不知道唐寅要和聂泽一同用膳,侍女们也没准备聂泽那一桌。唐寅让侍女再送一副碗筷,然后招呼聂泽和自己相邻而坐。

    他笑道:“我这里也只是些粗茶淡饭,你试试看,能不能吃得习惯。”

    唐寅身为一国之君,而且是大国之君,早饭就吃这些东西,聂泽很是意外。他拱手说道:“大王客气了,末将在军中吃的也不外乎如此。”

    “恩!”唐寅点点头,说道:“早饭清淡一点就好,但午饭可要丰盛,军中不比别处,亏待了什么都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不然到战场,无力打仗可就麻烦大了。”

    聂泽被他的话逗乐了,紧绷的情绪舒缓不少,笑道:“大王放心,我就算亏待自己的肚子也不会亏待将士们的肚子!”

第十集 第三百八十九章

    第三百八十九章

    唐寅仰面而笑,另有所指地说道:“关于这一点,我是很放心的!”

    听出大王话中有话,聂泽脑筋一转,也就明白大王指的是什么了。他说道:“关于我军被困于常都时发生的……”

    不等他说完,唐寅摆了摆手,吃饭的时候,提这些实在有伤食yu。

    他含笑道:“这些我都知道了,而且,我觉得聂将军的作为并无过错,身为一军统帅,保证麾下将士们活命,保障全军的战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也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他这番话让聂泽为之动容。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纵容部下杀人、吃人是不会被世俗所接受,更不会被人们所原谅,没想到,大王却能理解自己,单凭这一点,自己还有不用心辅佐、追随大王的理由吗?他心中一暖,眼圈红了,他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知臣者,莫过于大王也!大王对微臣的知遇之恩,微臣永生难忘,哪怕这辈子粉身碎骨,下辈子作牛作马,也偿还不清大王的恩情!”

    听闻聂泽的表态,唐寅面sè也顿是一正,他紧紧握住聂泽拱起的双手,一字一顿地说道:“聂将军有如此诚意,本王也可以向聂将军保证,只要本王还在,只要我风国不亡,那么,风国的江山永远都有聂将军的一份,风国的朝堂之上,永远都会有聂将军的一席之地!”

    聂泽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起身跪地,放声大哭。身为一国的将领,转而投靠另一国,期间要承受多少的白眼,多少的委屈和多少的痛苦,个中滋味,是旁人所难以理解的。

    看到像聂泽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唐寅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轻轻把聂泽拉起来,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好了,快起来吧!”

    过了好一会,聂泽才把失控的情绪稳住,他用袖口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嗓音沙哑地说道:“大王请恕微臣失态。”

    唐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过了一会,他话锋一转,说道:“听说,你和陈修等人在军中常有分歧,如果你觉得他们做你的副将不称心,我想办法把他们调走。”

    他对自己的直觉还是很有信心的,通过聂泽刚才的表现,他已然断定聂泽对自己的忠诚不会再有问题,如此一来,把陈修四人留在他身边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若是他们之间真有矛盾,还是及时分开的好,毕竟将帅不和,乃军中之大忌。

    聂泽连连摇头,说道:“不用、不用!大王的好意,微臣心领了。微臣是贞人,而陈将军他们是风人,传统不同,风俗不同,做事有分歧也是很正常的,只要多磨合就没事了。”

    大王有意调走陈修四人,就说明大王对自己有了进一步的信任,这已经足够了,至于调不调走陈修四人,都已变得无关紧要,既然如此,自己把陈修等人留下,让大王更加放心,何乐而不为呢?!

    听聂泽所言真诚,唐寅也不再勉强他,含笑说道:“以后只要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尽管向我提出来,不要勉强。”

    “是!微臣多谢大王厚爱。”

    唐寅和聂泽通过这一次的肺腑jiāo谈,可以说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一大步。想要拉拢一个人的心,光靠名利的youhuo和高压的手段是不够的,最终还得靠jiāo心。

    风军在常都一战的大获全胜,使其顺理成章的占领了泽平郡全境。

    战事的不利让莫国朝廷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泽平郡的丢失,直接导致莫国陷入被动,以后,在泽平郡的周边郡县都得布置重兵防守,这将在很大程度上牵制住莫国的兵力。

    邵方对此大为震怒,尤其是对刚刚得到他提升的袁诚,坏事就坏在他的手上,邵方恨不得一刀劈了此人,不过袁诚已被风军俘虏,想找他出气也找不到人了,邵方把一肚子的怒火都发泄到袁诚的家人身上,将其全家老小几十口人统统打进大牢。

    而后,邵方又传书,问责吴免、高宗、何聪这三名统帅,此战他们到底是怎么打的,为何在己方和风军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己方会败得如此之惨,而风军却损失不大。

    在回书当中,吴免、高宗、何聪着重阐述了风军于此战投入一支神秘兵种,钢筋铁骨,刀枪不如,战力惊人,故此,己方才在战场上吃了大亏。他们所说的神秘兵种,正是风国的第九军团。

    看到三人的回书,邵方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什么狗屁神秘兵种,什么钢筋铁骨、刀枪不如,难道风军还请来了天兵天将不成?

    邵方怒火中烧,下面的大臣们也不敢为吴免、高宗、何聪三人说话,人们纷纷下井落石地说道:“吴免、高宗、何聪三人皆非帅才,难担大任!”

    “四路大军,四位统帅,没有统一的主导者,导致全军指挥hunluàn,此乃我军战败的主因啊!”

    “没错!大王应赶快另择一才德出众的新帅,组织我军重整旗鼓,夺回泽平郡!”

    莫国这些‘事后诸葛亮’的大臣们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为邵方出谋划策了。邵方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要他赶紧换帅,换什么人好啊?谁还能堪此重任?

    左相郭辉站出来说道:“大王,微臣觉得,虎贲军主帅南延将军可以胜任!”

    邵方眼睛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把南延忘了,他可是军中老帅,经验丰富,又骁勇善战,正是抵御和反击风军最合适的人选。

    可还没等他说话,南延已从武将的班列中走出来,拱手说道:“大王,以末将之才能,只统一军,已为极限,若让末将统帅数十万的大军,末将……末将实在力不从心啊!”

    其实以南延的才能,即便和青羽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甚至他有些地方还要胜过青羽,正是如此,他才对目前的局势看得比旁人透彻。

    己方对风军最大的优势就是骑兵,可现在风军使用了重装骑兵,使己方的骑兵优势dàng然无存,这直接导致己方在正面抗衡的战场上陷入劣势,所以,坚守可以,想反攻,无疑是天方夜谭,此为其一。

    其二,他个xing太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的大臣,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盼着寻机弹劾他呢,自己若是领兵出战,只要战事稍有不利,这些朝中的大臣们绝对会在大王面前添油加醋的进谗言。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对现在的朝廷太过失望。本来朝中还有右相董盛这样忠心耿耿的栋梁之臣,支撑大局,可现在,右相遭受弹劾,被软禁于府内,忠臣贤良纷纷遭到迫害,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就连对君主最为重要、是君主左膀右臂的王族,现在也都被大王铲除得干干净净,满朝大臣,剩下的皆是像左相郭辉、大将军李进、太傅张荣这种善于阿谀奉承的小人。从内心来讲,南延已不认为在这场战争中莫国能打赢或是战和。

    出于这些原因,南延心灰意冷,蜿蜒谢绝了郭辉的推荐。

    南延回绝得干脆,而且他自称能力不足,无法统帅几十万的大军,这让邵方也有些傻眼了,最后只能又看向郭辉,询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选。

    郭辉微微一笑,说道:“南延将军太过谦了吧,如果说南延将军都不能胜任的话,那满朝的将军当中恐怕就无人能胜此任了。”

    这时,大将军李进也站出来说道:“是啊!南将军,现在正是国之危难,用人之际,你谦让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南延看看郭辉,又瞧瞧李进,心中冷笑,他举目对邵方拱手说道:“大王,末将心中倒有一合适人选,绝对可以担此重任,只要此人一出,风军定然闻风丧胆!”

    “哦?来,南将军所荐何人?”邵方面lu喜sè,两眼放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南延。

    南延抬手一指李进,说道:“就是大将军!国之危难,大将军身为将帅之首,理应为国出战,为君分忧。何况,大将军在军中德高望重,又威名远扬,只要大将军一出,我军将士,定然士气倍增,风贼蛮寇,灰飞烟灭!”

    他这一番话,把李进夸了个通透,不过李进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反倒在心里把南延的十八代祖宗都集体问候了一遍。

    自己的半斤八两,他自己最清楚了,他这个大将军,就是靠着高贵的出身和揣摩君主的心思玩nong权术得来的,让他‘玩人’可以,让他‘玩兵’,那就如同去玩命,打死他也不敢和风军作战。

    邵方残暴归残暴,但他还是有识人之明的,李进有多大的本事,他心中有数,让李进去率领大军和风军作战,有多少人就得让他害死多少。

    他脸sè沉了下来,冷冷说道:“南将军,君前无戏言,你可是在愚nong本王?”

    南延扬起头,反问道:“难道大王认为大将军图有其位,却无其能?”

第十集 第三百九十章

    第三百九十章

    南延的质问把邵方气得脸色涨红,眉毛都竖立起来,他猛的一拍桌案,挺身站起,手指着南延,大声喝道:“南延,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本王出言不逊?!”

    “末将不敢。”南延垂首说道:“只是末将生性耿直,不吐不快而已。”

    “好好好,本王今天就让你吐个痛快!”邵方七窍生烟,向殿外怒吼道:“来人,把这大胆的逆贼给本王拖出去,斩立决!”

    随着他的话音,数名侍卫大步流星走入殿内,到了南延近前,不由分说,押着他就向外走。

    南延连句求情的话都没说,任由侍卫扯着拽着,走出大殿。南延是莫军中的老将,之所以说他是老将,并非年岁长,而是入伍的时间久,他十五岁从军,现在已快有二十年了。

    在莫军当中,还是有很多将领敬佩南延的,包括连戈和向问这两员莫国虎将。

    见大王真要斩杀南延,二人齐齐跨步出列,跪地叩首,急声说道:“大王,南将军为国为君,一向忠贞,而且,南将军是虎贲军主帅,大王现在处斩南将军,只怕会引起虎贲军将士的不满,于我国不利,还望大王三思啊!”

    如果换成旁人来劝,正在气头的邵方可能得把劝阻的人一并杀掉,但此时相劝的是连戈和向问,是他最钟爱也最看重的虎将,他胸中的怒火还是渐渐压了下去。

    “此贼可恶,完全未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岂还能留他?”话是这样说,但邵方的脸色已缓和了一些,站起的身子也慢慢坐了回去。

    “南将军生性直率,有什么就说什么,大王看在南将军为国争战十多年的情分,还是饶过南将军这次!”连戈和向问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时候,另有不少将领亦纷纷跪地,叩首说道:“望大王收回成命,饶南将军一命!”

    临阵斩杀大将,确实于己方不利。冷静下来的邵方也感觉到现在这种情况下处斩南延不太合适,正好众将又都为他求情,邵方也就借坡下驴,顺水推舟地说道:“好!看在诸位爱卿为他求情的份,本王这次就先饶过他。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把南延先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能在大王的刀口底下保住南延一条性命,已实属不易,众人也不敢再多要求什么,再次向前叩首,齐声说道:“大王英明!”

    虽说邵方没杀南延,但抵御风军的统帅还是要选的,南延是肯定用不了了,大将军李进能力不足,而连戈和向问又是以骁勇善战见长,统兵打仗外行,到底选何人为帅,邵方是真发愁了。就是在这种无人可用的情况下,邵方也没敢提出来自己御驾亲征,以身作则,与风军决一死战。这,可能就是他和唐寅最大的不同之处!

    众臣商议来商议去,最后还真想到一个人,莫国的中将军,号平叛将军的许冷之。

    许冷之是莫国的老将,老头子已是年近六十,虽说他也一直担任莫军的统帅,但他主管的是水军,而非陆军。

    莫国东部临海,海盗、匪寇横行,加又不时有小股的番邦海军入侵掠夺,所以一直都不太平,在邵方的父亲邵庭为莫王时,东部的东海郡还发生了郡首被番邦买通,起兵造反,宣布自立为国的情况。当时邵庭正是拜许冷之为帅,率领水军讨伐,一举击败了东海郡的叛逆,由此他也得到了平叛将军的封号。

    东海郡之乱被平定后,许冷之就在那里驻扎下来,即担任水军主帅,又兼任东海郡郡首,一直到现在。

    现在,莫国情况危急,把许冷之这位远在东海郡的水军主帅都想到了,可见也确实是无人可用了。其实邵方也在嘀咕,让许冷之打水战绝对没问题,但打陆战,他能行吗?

    李进、郭辉、张荣等人的解释是,水陆之战虽有不同,但原理相通,既然许冷之能把水军指挥得如火纯青,那么到陆地指挥也肯定可以。

    邵方倒是接受了李进等人的说法,当即传给东海郡,急调许冷之回都。

    莫国的这位东部水军统帅许冷之,就这样被邵方召回镇江,然后又封他为将军,赐平北将军号,并拜他为三军统帅,点兵三十万,去往皓皖郡,与那里的莫国中央军兵合一处,与入侵泽平郡的风军决一死战。

    其实李进、郭辉等人说得也没错,水军、陆军兵理相通,会打水战的,回到陆地也差不到哪去。别看许冷之一把年岁,但雄心可不小,欣然接受了邵方的任命,他还把此次的出征看成是自己卸甲归田前最后的建功立业的机会。

    当风军方面听说莫国派出一位水军元帅担任中央军主帅的时候,人们差点把下巴都笑掉了,莫国当真是无人了,千挑万选,竟然选出来一名水军统帅来和己方作战,滑天下之大稽。

    齐横主动向唐寅请缨,愿做先锋军,进入皓皖郡,扫平敌军。

    莫军没有破解重装骑兵的办法,这导致第九军在战场之如入无人之境,无人可敌。齐横更是心高气傲,已完全不把莫军放在眼里。

    唐寅现在也面临一个问题,就是分兵作战。打下泽平郡后,按照军政堂的部署,现在风军需分兵,主力的目标依旧是向南,进攻皓皖郡,但同时要分出一部分兵力进攻泗水,主要目的是帮玉军打开莫国门户,让玉军能顺利进入莫国。军政堂认为,取泗水的军团最好是平原军,首先平原军的战力强,以泗水目前的防守,平原军可以轻取之,其次,平原军的名声大,等打下泗水,和玉军汇合一处后,有平原军做靠山,玉军的士气也能提升不少,战力自然会提高一截,有利于配合己方的主力大军作战。

    分走平原军,对风军的整体战力有不小的影响,唐寅也在琢磨接下来的南下战争要怎么打,此时见齐横主动请缨,又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唐寅倒是觉得可以让第九军试一试。

    就目前的战局来看,莫军显然对第九军的出现准备不足,毫无应对之策,己方若不利用这个机会就太可惜了。

    仔细琢磨了一番,唐寅决定,就派第九军打头阵,先把莫军压住,然后自己再率领主力压,彻底击溃莫军。

    以齐横为首的第九军得到唐寅的首肯,率先开出常都,浩浩荡荡的向南进发,而以唐寅为首的风军主力在第九军开拔的第二天,也启程离开常都,去往泽平和皓皖的边界城镇——江阳。

    现在唐寅这边的主力军团是直属军、飞龙军、第九军和百战军四个军团,总兵力接近六十万,另一边的莫军兵力刚好与风军相当,也是在六十多万左右,看起来,双方似乎又要展开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不过,风军是有后续兵力的,一旦平原军拿下泗水,那么二十万的玉军就会挺进莫国,到时玉军和平原军兵合一处,由泗水进攻皓皖,对莫军便可形成夹击之势。

    所以此战的压力完全在莫军那一边,莫军若不能速胜风军,接下来的战事将会陷入全面被动之中。没等开战,风军就已经占据心理的优势,全军将士的士气都很足。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许冷之的到来倒是把双方已经十分明朗的局势又变得不那么明朗了。

    许冷之还未到皓皖郡,人在路,就连续发号司令,他一边命令皓皖郡的莫军多筑营寨、壕沟,以防御为主,能战就战,能拖就拖,实在打不过,就立刻向后撤,尽可能的保存己方的兵力。另一边,他又给田阳郡传令,命田阳郡郡首乐臣亲帅一支精兵,由田阳郡突进泽平郡,偷袭风军的后方大本营——常都。

    风军的探子掌握莫军的一举一动,同样的,莫军的探子也十分清楚风军的动向。

    风军全体南下,欲在皓皖郡和己方决一死战,常都防守空虚,在许冷之看来,这正是己方展开偷袭的大好机会。如果由皓皖郡出兵偷袭,很容易被风军察觉,但由田阳郡出兵就不一样了,常都之战,使莫国四路大军损失惨重,败退到皓皖郡,其中就包括田阳郡的莫军,对于风军而言,田阳郡已经不再构成威胁,风军的防御重点也不可能在田阳郡这边。

    至于偷袭常都,许冷之看重的是风军的后勤补给,风军把大批的物资都囤积在常都,只要将其摧毁,对己方接下来的战局非常有利,除此之外,他还有更深一层的打算……

    数日后,第九军越过江阳,进入皓皖郡。驻扎于皓皖郡的莫军按照许冷之的命令,在城与城、镇与镇甚至村与村之间筑起大量的临时关卡、要塞和营寨,抵御风军的进攻。

    刚开始,齐横还小心翼翼的应对,可随着战况的延续,齐横发现莫军的防御工事虽多,但将士们却全无斗志,抵抗甚微,只要己方的攻势稍猛,莫军便吓的纷纷溃逃。

第十集 第三百九十一章

    第三百九十一章

    莫军不敢力敌第九军,只是一味的退缩、防守,再退缩、再防守,将辛辛苦苦建造的大量的关卡、要塞全部拱手让给风军。!。

    战斗如此轻松,齐横更是志得意满,信心十足,在进入皓皖郡的第三天,齐横就放出话来,莫军不堪一击,大王的军队完全可以驻扎在江阳不用动,只凭第九军一己之力足以轻取莫军,拿下整个皓皖郡。

    第九军在皓皖郡势如破竹,连战连捷,一口气突进百余里,无人能抵其锋芒,身在江阳的唐寅倒也乐得轻松,任由第九军在皓皖郡横冲直撞,扫荡敌军。

    可就在第九军捷报频传的时候,风军的后方出事了。

    接到许冷之军令的田阳郡郡首乐臣率领一直两万来人的莫军,突然杀进泽平郡,并成功偷袭了常都。

    风军在常都是留有守军的,只是兵力不多,才三千人左右。风军方面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莫军突然来攻常都,准备不足,守卫松懈,再加莫军是趁夜偷袭,被人家杀了个措手不及,莫军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轻取了常都。

    占领常都之后,乐臣马下令,烧毁风军在城内囤积的粮草和军备物资,唯有一样东西他没有烧,就是风军的破军弩。乐臣让人把破军弩集中到一处,等火势烧起来后,他马率领麾下出城,顺便把破军弩一并带走。

    莫军的这次偷袭动作奇快,前前后后也仅用了两个时辰,而且并未在常都驻扎死守,打完就跑,只是,风军囤积于常都的粮草和物资被烧了个干净,尤其可恨的是,还被莫军抢走了数百架之多的破军弩。

    在江阳听闻消息的唐寅大为震怒,当即下令,处斩留守常都玩忽职守的守将,另外,他又分派两万直属军,并任命直属军的副帅沈智宸为主将,驻守常都,确保常都万无一失。

    好在风军现在粮草和物资都很充足,常都的损失虽大,但还威胁不到风军,大不了就是再由本土多补充一些粮草和军备过来。

    不过这口恶气倒是另人难以下咽。唐寅临时改变战术,再次做出分兵的决定,派左双率领十万飞龙军,进取田阳,务必要将田阳郡的莫军残余势力一举歼灭。

    左双领命,统帅十万飞龙军由江阳折回,取路进攻田阳郡。

    现在田阳郡剩下的兵力已经不多了,不然郡首乐臣也不能只带两万人冒险偷袭常都,听说风军的飞龙军军团转攻田阳郡的消息,乐臣吓得六神无主,急忙传给许冷之,向其求援。

    许冷之的回复很快,也很干脆,向他要兵,没有!要他求援,对不起,一兵一卒都派不去田阳,至于如何抵御风军,只能由乐臣自己去想办法。

    看到许冷之的这份回,乐臣气得当场骂娘,他让自己偷袭常都,自己听命行事,而且也偷袭成功了,他让自己抢夺风军的破军弩,自己也照做了,还特意派专人给他送过去,现在风军调转矛头前来报复了,而许冷之却扔下自己不管了,天下哪有此等无情无义的冷血之人?

    乐臣恨得牙根痒痒,但又拿许冷之毫无办法,最后他只能把分散全郡各地的兵力统统回缩,死守田阳郡郡城花桥这一点。

    花桥位于田阳郡的中心,也是座大城邑,城墙高固,城防完善。乐臣早早地放弃抵抗,把全郡的可用之兵全都龟缩于花桥这一地,倒是也很实用。

    以左双为首的飞龙军在田阳郡长驱直入,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大兵直接压到花桥城下。在劝降无果的情况下,左双下令,全军攻城。

    常都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花桥城内的军民都是横下心来,拼死抵御风军。飞龙军整整强攻了一整天,毫无进展,左双只好下令收兵。

    飞龙军打到花桥这里,算是陷入了僵局,城内的莫军是不多,中央军加地方军合到一起也不足六万人,可城中的百姓太多了,这些百姓生怕破城之后自己会和常都的百姓一样成为风军的盘中餐,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就算他们不直接参与城池的防守,单单是帮莫军运送滚木、擂石等物,就为莫军节省了大量的兵力,使其可战之兵得以最大限度的投到战场之。

    此时,花桥的守军和百姓到是做到了军民一心的程度,如此一来,也使花桥变得固若金汤,飞龙军久攻不下。

    另一边,在皓皖郡作战的第九军也遇到了麻烦。

    自第九军进入皓皖郡的这十多天来,连下三城,并先后攻破莫军关卡三十一座、要塞十五座、营寨七座。可是第九军攻占得快,莫军建的也不慢,往往第九军刚打下一座关卡,相隔数里外的莫军又建起一座关卡。如此反复的攻占、建造,让第九军的将士也不胜其烦。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不管莫军的关卡、要塞建造得有多快,但毕竟是在节节后退,而第九军是步步向前推进的。

    此时,齐横也看出莫军用的是拖延战术,不过他也不在乎,倒要看看,莫军能拖到什么时候,自己的大军早晚有打到皓皖郡郡城蒲丰的那一天。

    第九军在皓皖郡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直到二十天后,才推进到蒲丰所在的至县。正当第九军继续前进的时候,前方探子回报,在前方十里外的地方,有莫军一座规模不小的营寨。

    齐横听后,哼笑了一声,这一路打下来,他已经不记得攻占莫军多少座营寨,多少座要塞、关卡了,正觉得这段路还挺太平,结果前方又有营寨了。他心不在焉地问左右道:“谁愿打头阵,拿下敌军营寨?”

    不等旁人说话,生怕落于人后的石乐宣催马而出,拱手道:“将军,末将愿打头阵!”

    他是第九军的副帅,打头阵这样的事,按理不应由他去,不过一直以来,战事都很轻松,莫军抵抗甚微,齐横也没有多想,随即点头应道:“好,乐宣,你带一万兄弟先行破营,我随后就到!”

    “末将遵命!”石乐宣笑呵呵地领命而去,心里还在嘀咕,这回自己的功绩册又要多记一笔了。同为第九军副帅的叶堂、高宇二将看着石乐宣远去的背影,对齐横担忧地说道:“将军,探子回报,这次碰的敌军营寨规模不小,让石将军只带一万兄弟破营,是不是……太危险了。”

    “哎?!”齐横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那只不过是莫军虚张声势罢了,若本帅所料不错,许冷之和莫军的主力现在应该都在郡城蒲丰,他们想用拖延的战术,为其争取时间,尽可能多的囤积粮草和物资,好在蒲丰与我军决战!”

    齐横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自进入皓皖郡作战以来,莫军所用的战术似乎也正是这个意图。

    但叶堂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战事进展得太顺利,顺利到不太正常。他不无担忧地说道:“莫国能把一水军统帅调派过来,说明其人必有出众之处,将军不可大意啊!”

    虽说最讨厌听到这样的话,但齐横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本帅明白,叶将军尽管放心!”

    叶堂和高宇对视了一眼,不再说话,但心里的担忧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且说打头阵的石乐宣,他率领第九军的第二兵团,列阵向莫军的营寨接近。一边前行,一边观望,看清楚莫营的全貌,石乐宣也倒吸口凉气。

    这座营寨可和他们以前攻占的那些营寨大为不同。以前打下的营寨,明显是临时搭建的,十分粗糙,甚至寨墙都不齐全,这一块,那一块,如同被狗啃过似的,可眼前这座大营,寨墙高达两丈三,整体呈环形,将偌大的营寨包裹得严严实实,而且在寨墙之外,还有一圈环形的拒马,在拒马之后,另有一面半丈高的土墙,这些都是用于阻挡骑兵的。

    这哪里像是临时搭建的营寨,更像是经过精心布置,特意为阻挡己方大军准备的。

    这时候,石乐宣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并有意放慢马速,对周围的将士大声喊喝道:“大家都提起精神来,前面的敌营有些不同寻常!”

    两边的众人纷纷宽慰道:“将军放心,莫军伤不了我们,如果营内真有重兵,我们大不了退回去就是了!”

    石乐宣点点头,不再多言,等距离莫营只剩下三百步的时候,他眯缝着眼睛,拢目向前方仔细查看。

    莫营的寨墙插满了旗帜和秀带,但令人意外的是,却看不到一兵一卒,甚至连辕门都是敞开的,门口连个守卫的军兵都没有。

    见状,石乐宣有些哭笑不得,本以为这回莫军不是虚张声势,要在此地与己方打场硬碰硬的大战,可结果自己还是高估了莫军,他们又给自己摆下一座空营。

    他深吸口气,冲左右大吼道:“莫军可恶,兄弟们全体冲锋,杀进敌营,扫平敌军!杀啊——”

    “杀——”在石乐宣的号召下,第二兵团由缓慢的推进变为全体冲锋,战马甩开四蹄,全力奔驰,那一瞬间形成的万马奔腾的场景可谓是壮观至极。

第十集 第三百九十二章

    第三百九十二章

    石乐宣以为莫军的营寨又是空营,可是这回他错了。

    当他率领一万重装骑兵冲杀到距离莫营不足五十步的时候,莫营之内,突然鼓声喧天,呐喊声四起,与此同时,寨墙站起无数的莫军士卒。

    重装骑兵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寨墙的莫军已把事先准备好的破军弩纷纷架了起来。

    营寨的辕门处,另有众多的莫军推出十多架破军弩,横向摆成一排。而后,在莫将的高声喝令下,寨墙和辕门处的破军弩齐齐发动。

    破军弩的威力不如破城弩,但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其射出的弩箭也足可以穿过重装骑兵的盔甲了,更要命的是,破军弩一次三发,三箭齐出,呈散射状,现在莫军架起的破军弩有数百架之多,一轮齐射下来,发出的弩箭得接近两千支。

    只是在一瞬间,正在向前冲杀的重装骑兵阵营传出一片惨叫声,那由而下飞射过来的弩箭,直接贯穿马首,连带着,将马骑士的胸腹也一并刺穿,连人带马的被钉在地,尸体呈站立状,想倒都倒不下去。

    重装骑兵厚重的盔甲在破军弩面前,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简直如同纸帛一般。顷刻之间,被弩箭射死射伤的重装骑兵不下数百人。

    石乐宣做梦也想不到,莫军竟然使用出破军弩,而在当时,只有风国才具备破军弩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他实在想不明白,莫军又是怎么搞来这么多的破军弩。

    其实,这正是乐臣成功偷袭常都所获得的战果。在偷袭常都中,乐臣缴获了风军数百架破军弩,他倒是一点没藏私,派手下人都给许冷之送去了。

    许冷之也正是看重破军弩威力强大,又可多发,正是克制重装骑兵的利器,而它在战场的实战效果确实出奇的好,一下子就把风国的重装骑兵打晕了。

    用风军的破军弩打风军的重装骑兵,许冷之这招够恨也够绝,大出风军的预料。战场之,莫军的箭射不断,中箭落马的重装骑兵更是此起彼伏,短短五十步的距离,重装骑兵是冲去一批,被射杀一批,莫营前方,风军士卒和尸体和马尸混在一起,叠叠罗罗,都垒起好高。

    自入莫作战以来,第九军还从未吃过这样的大亏,石乐宣急红了眼,喝令麾下的将士们继续向前冲杀,全力突破莫军的弩阵,无论如何也要与莫军展开近身厮杀。

    只要能和莫军展开贴身近战,破军弩就全无用处了,到时就是己方的天下了。

    石乐宣的想法并没错,但关键是莫军的破军弩太多,弩箭如雨点一般倾泻下来,源源不绝,而重装骑兵虽说是骑兵,但速度却不快,哪里能突破得了莫军的弩阵。

    看到麾下的兄弟冲去一骑,倒下一骑,冲去一群,倒下一群,石乐宣大急,不管不顾的带头向前冲。石乐宣能受到齐横的重用,是心腹之人只是一方面,他自身的灵武也是十分高强的。

    石乐宣身先士卒,自然引起莫军的注意,很快,莫军便把火力集中在他身。那一瞬间,四面八方飞射过来的弩箭全部集中在他这一点,石乐宣不避不让,催马大吼,轮起灵刀,先是释放出灵乱?风,接着又释放十字交叉斩,拼得耗费灵气,连续放出大范围攻击的灵武技能。

    他使出浑身的解术,可也仅仅推进到距离莫营四十步,这时候再想向前冲,他已然没有力气了。

    正在他感觉体内灵气空虚,前力已尽而后力又不足的时候,一支弩箭由他正前方斜射下来。

    石乐宣格挡不及,这支弩箭正射在他战马的马头,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弩箭贯穿马首,然后又狠狠钉在他的肚子。即便石乐宣有灵铠护体,也架不住这般强大的冲击力。他在马背直接被撞飞出去,直至倒飞出两米多远,才一屁股坐到地,此时再看他的小腹,灵铠破碎,弩箭险些把他的肚皮刺破。

    “将军小心——”后面的重装骑兵们吓得脸色大变,纷纷尖叫出声。

    石乐宣把手中的灵刀向地一支,一边挣扎着站起身,一边怒吼道:“区区破军弩,想伤我还差得远呢……”

    他话音还未落,又一支弩箭如闪电一般袭来,石乐宣连看都没看清楚,随着扑哧一声闷响,这支弩箭正射在他的肚子。

    箭头透穿灵铠,从他的前腹入,在其背后探了出来,他刚刚站起的身子如遭雷击,先是一震,停顿了两秒钟,接着,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快救将军!”下面的重装骑兵如同疯了似的,完全不顾前方的弩箭,踏着同伴的尸体,硬是踩出一条血路,冲到倒地不起的石乐宣近前。

    现在再看他,出气多,入气少,四肢抽搐,眼看着就不行了。

    人们哭喊着把他强行拉马背,另有众多的骑兵在其周围团成一圈,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护送着重伤的石乐宣往下撤。

    可怜那些重装骑兵们,撤一道,被弩箭追射一道,死伤者已不计其数。

    第九军第二兵团是挟雷霆万钧之势浩浩荡荡而来,结果却是死伤惨重仓皇败退而归。当齐横听到石乐宣率军惨败的消息,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仔细一问,己方的万名将士,竟然只回来不到五千人,齐横的眉毛都竖立起来,咆哮着喝问道:“石乐宣何在?叫他滚过来见我!”

    只是去攻一座区区莫营,却折损己方五千多兄弟,自第九军成立以来一直到现在,损失的总兵力都没有他这一仗损失得多,齐横倒想问问石乐宣,这仗他到底是怎么打的。

    他说完话,见站于自己面前的残兵败将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头都不敢抬,动也不动,倒是豆大的水滴从众人脸不断滴落下来。

    见状,齐横猛然倒吸口凉气,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向左右望了望,在人群里细细查看一遍,没有发现石乐宣的身影,他吸了吸鼻子,问道:“乐宣呢?这家伙不会是打了一场败仗就不敢来见我了?”

    “……”没有人敢答话,众人的头垂得更低了。人们都很清楚齐横和石乐宣之间的关系,名为下级,实为兄弟。

    齐横猛的跨前一步,一把把第二兵团的兵团长铠领抓住,往回一带,大吼道:“本帅问你,乐宣他人呢?”

    兵团长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颤声说道:“将军他……将军他……他……”

    这时候,人群自动自觉地分开,四名风军士卒高抬着担架,缓缓走到齐横近前,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担架放下。

    齐横低头一瞧,心凉半截,担架覆盖着一件血红的披风,看不见下面躺着的人是谁,但这件披风他可认识,那正是石乐宣的。

    他在原地足足僵站了半分钟,然后,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来,夹起披风的一角。

    那么骁勇善战,那么铁骨铮铮的齐横,此时手都抖动得厉害,他抓着披风的一角良久良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将其掀开,不过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已从他眼眶中滚落下来。

    兄弟之间本应当同甘共苦,当初的苦日子都一起熬过来了,现在才刚刚过好日子,却又天人相隔,齐横心如刀绞。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抓着披风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道:“传我将领,全军准备,随我出战!”

    “将军不可……”叶堂、高宇双双前拦阻。齐横现在的心情,他二人可以理解,不过莫军显然是有备而来,利用破军弩来对付己方的重甲,即便全军出击也未必能讨得便宜,反而还会徒增伤亡。

    但此时悲痛交加、满胸怨气的齐横哪里还能听得进叶、高二将的劝言,他看都没看二人,手握腰间佩剑的剑柄,一边马,一边冷冷说道:“现在谁若敢拦我,我必杀之!”

    齐横一句话,把叶堂和高宇下面的话给硬生生堵了回去。二人眉头紧锁,干着急,没办法。且说齐横,跨战马,率领第九军全部,直接向莫军大营冲去。

    接下来的战斗,就和刚才那场激战的翻版一样,莫军以破军弩对付重装骑兵,那居高临下的劲射,让第九军的将士成了人家的活靶子。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第九军是轻骑兵军团,可能只需付出稍微的代价,便可突破莫军的弩阵,可第九军偏偏是重装骑兵军团,帕布马缓慢的速度成为了最致命的弱点,只要将士们进入莫军弩箭的密集地带,就别想再全身而退。

    此时,即便是由齐横亲自指挥作战,一个兵团顶去,也只是在转瞬之间就折损大半,根本靠不到莫营的近前。

    齐横已经怒火攻心,完全不计代价的指挥麾下将士向前冲,没有参战,在后方观望的叶堂、高宇二人连连摇头,如果照这样打下去,整个军团都得被耗光。

    二人一商议,干脆也不知会齐横了,直接传令身边的士卒,敲锣鸣金,把前方作战的将士们统统召回来,这仗己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打了。

第十集 第三百九十三章

    第三百九十三章

    莫军早有准备,以风国的破军弩来对付风国的重装骑兵,导致第九军损失惨重。

    叶堂、高宇没有征求齐横的同意,私自下令,鸣金收兵,在他二人看来,再不撤退,己方就得全军覆没。

    擂鼓前进,鸣金收兵,这是千古不变的军令。即便齐横是全军主帅,后方金鸣声起,他也得乖乖退下来。

    且说第九军将士,听到身后传来的金鸣声让人们无不长出口气,当即后队变前队,全部撤下阵来。

    齐横气恼,第一个跑回本阵,看到叶堂和高宇,厉声喝问道:“是何人鸣的金?本帅并未下达撤退命令!”

    叶堂催马前,拱手说道:“将军,是末将下的命令!”见齐横的眉毛竖立起来,他继续说道:“将军,莫军准备了大量的破军弩,这正是克制我军的利器,再打下去,我军非但讨不到便宜,反而只会徒增伤亡,将军三思啊,千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伤了全军将士的性命!”

    齐横知道叶堂的话有道理,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何况,自己的好兄弟石乐宣正是死在对面莫军的手,现在让他放弃报仇,他哪能接受得了?

    他还未说话,高宇也走了过来,正色说道:“将军,第九军是我大风第一支骑兵军团,也是唯一的一支骑兵军团,至关重要,将军就算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日后前程,但也要为全军将士着想,为大风留下这支骑兵血脉啊!”

    高宇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头,让齐横彻底冷静下来。他久久没有说话,转回头,先是看看周围的将士,再往往远处战场那随处可见、铺满地面的尸体,他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是啊,第九军是大王的心头宝,如果真在自己的指挥下导致全军覆没,就算最终能杀进敌营,血洗莫军,为兄弟报了仇,自己的性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正在他考虑要不要接受叶堂和高宇的建议时,这时候,后方突然有风军士卒快马赶来,到了齐横近前,插手施礼,道:“将军,大事不好,莫军已冲出营寨,反击我军!”

    “什么?”齐横刚刚冷静下来的情绪又被一团怒火所取代,莫军实在欺人太甚,自己不去攻它,它倒反攻出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双目圆睁,向左右大声喊喝道:“我军将士听命,随我迎战……”

    他话音还未落,叶堂和高宇已一左一右的把他夹住,急声说道:“将军!若非莫军胜券在握,它岂敢反杀出营寨?以现在的情况,我军万万不是莫军的对手,将军不可再呈一时之勇,害死更多的将士了!”

    齐横蚕眉竖立,虎目充血,怒视着叶堂和高宇二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也不用他再发话了,叶堂对周围的众将说道:“马撤退!莫军要把破军弩顶在前面,速度肯定快不了,追不我军。”

    “末将遵命!”现在第九军的将士也都能感觉得出来,与敌硬拼下去,己方就是在以卵击石,主帅齐横已气昏了头,好在两名副帅还保持冷静,这时候不听副帅的指挥,那还等到什么时候听啊?

    没等齐横发话,众将们已纷纷离去,去指挥各自的部下,向来路后撤。齐横被叶、高二人夹着,想动也动不了,气得哇哇大叫,若非他二人是自家兄弟,若非他俩是堂堂的副帅,此时他恐怕早就抡刀把二人劈了。他怒吼道:“你二人要干什么?想以下犯,造反不成?”

    “将军啊,我军现在撤退,并非是不如莫军,也不是怕了莫军,只是暂避其锋芒罢了,等日后我军抓住机会,定让莫军血债血尝,将军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叶堂和高宇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齐横是冲动,但他可不是傻瓜,他心里也有数,今日之战只能到此为止,不然的话,己方怕要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只是,要让他这么高傲又好胜的人承认自己不如敌军,心里也转不过来这个弯,在叶堂、高宇二人的强拖硬拽之下,他半推半就的也跟着全军撤退下来。

    正如叶堂和高宇判断的那样,莫军不敢力敌第九军,只能把破军弩摆在全军前面,如此一来,追击的速度自然缓慢无比,第九军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把莫军的追杀甩出数里之外。

    就在第九军被迫北撤的时候,突见前方尘土漫天,好像刮起一阵飓风,久经沙场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大军团在行军时的情景。

    走在全军最前面的齐横、叶堂、高宇三人看得真切,心头同是一震,暗道:难道莫军还在半路设伏了不成?

    齐横暗暗咧嘴,但嘴可不服输,还冲着叶堂和高宇哈哈一笑,说道:“前方有莫国伏兵,这可不是本帅不想撤退,而是莫军不给我们撤退的机会,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与敌决一死战了!”说话的同时,他已把九转断魂刀提了起来。

    叶堂、高宇二将同是倒吸口凉气,前方真是莫国的伏兵吗?若真是如此,那莫军的派兵布阵也太精妙了,难道莫军统帅是神人不成?

    就在齐横故作镇定准备应战,叶、高二将担忧不已的时候,前方探子快马回来禀报:“将军!大王已亲帅我军主力赶来,就在前方两里之外!”

    啊!原来是大王的军队!听闻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众人无不在心里长松口气。齐横冷冷哼笑一声,说道:“算莫军命大,若是莫国伏兵,我必杀它个片甲不留!”说着话,他把九转断魂刀又挂回到马鞍旁的得胜钩。

    叶堂、高宇心中苦笑,暗道:应该庆幸前方的大军不是莫国伏兵才对,不然,己方这回怕要有全军覆没之危了!

    时间不长,第九军正前方迎面而来的大队人马赶到近前,这时候,第九军众人也都看清楚了对面的旗帜,清一色的风旗,黑底红面,向下看,那密压压的红缨聚在一起,扯天连地,无边无沿,一眼望不到边际。

    没错,那正是唐寅亲率的风军主力,其中包括直属军全部、飞龙军半部以及百战军全部,总兵力超过四十万。

    人过一万,便无边无沿,四十多万大军,用铺天盖地来形容毫不为过。

    当齐横、叶堂、高宇见到唐寅的时候,立刻便察觉到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不用问,大王定然已经知道己方战败的消息了。

    齐横倒是个有担当的统帅,不用唐寅问他,他主动跪地认罪,向前叩首,说道:“大王,是末将指挥不利,导致我军将士伤亡惨重,请大王惩处。”

    唐寅坐在一辆半敞开的马车。马车三面封闭,正前方敞开,里面放置有软塌和长桌,由八匹骏马拉着。唐寅端坐在软塌之,脸没什么表情,垂目看了看跪于马车前的齐横,淡然问道:“此战,第九军折损多少将士?”

    “这……”齐横的头垂得更低了。

    “怎么?身为一军统帅,一战过后,连己方的战损都不清楚吗?”唐寅一只手放在桌案,轻轻地敲打着。

    齐横身子一震,急忙回道:“不、不!末将知道。”顿了一下,他又低声说道:“包括……石将军在内,共……共伤亡两万三千五百一十六人!”

    “统计得很精确嘛!”唐寅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就在齐横以为他没有下文的时候,就听马车内啪的一声脆响,唐寅狠狠一拍桌案,沉声说道:“只一战下来,你就算折损二万余众,你这个统帅是怎么当的?当初又是怎么承诺于我的?不是说要扫平皓皖郡的莫军吗?现在没有扫平莫军,反倒险些被莫军扫平,你还有何脸面回来见我?”

    唐寅每说一个字,齐横的头就向下低一点,等他说完,后者的头已经拄到地了。唐寅的训斥让心高气傲的齐横无地自容,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脑门顶在地,身子突突直哆嗦。

    见状,叶堂和高宇眉头大皱,双双来到齐横身边,道:“大王,此次之败,过错并非全在将军身。”

    唐寅冷笑出声,手指齐横,气呼呼地质问道:“不怪他,难道还怪我不成?”

    令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的是,叶、高二人竟大点其头,异口同声地说道:“大王确有过错。”

    听闻这话,齐横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本来他还很高兴叶堂和高宇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可听听他二人现在说的这些话,不像是来帮自己的,倒更像是来害自己的。

    唐寅也被气笑了,扬头说道:“你二人倒是说说看,我有何过错?”

    叶堂说道:“我军此败,并非败在莫军手,而是败在我们自己的利器!如果我军能守好常都,不被莫军偷袭得手,我军囤积的破军弩就不会落到莫军手,更不会被莫军在战场大肆使用,导致我第九军准备不足,损失惨重。”

第十集 第三百九十四章

    第三百九十四章

    “听你二人的意思,第九军之败,全因本王在常都布兵失误所致喽?”唐寅柔声笑问道。

    “可以这么说!”叶堂和高宇回答得干脆。齐横在旁听得汗如雨下,但又不敢出面阻拦他二人讲话,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两位‘大爷’,你俩可千万别再说了!

    唐寅慢慢握紧拳头,可还是忍不住重重捶打下桌案,喝道:“你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埋怨本王的不是,难道不怕本王要你二人的脑袋?”

    “大王,此败之过全在末将一人身,大王要罚就罚末将!”齐横猛然的抬起头,看向马车的唐寅。

    本来他对叶堂和高宇的印象很一般,觉得这二人又死板又执拗,常和自己作对,处处与自己为难,可是关键时刻,他二人却能为自己挺身而出,据理力争,再联想当初他二人还曾救过自己的性命,齐横心里又苦又涩又感温暖,他也豁出去了,为了保叶堂和高宇活命,就算自己丢了性命也无所谓。

    他话音刚落,叶堂冲着他微微摇下头,示意他无须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他对唐寅正色说道:“大王是明君,自然不会滥杀直言不讳的无罪之人。”

    “好一个明君!一句明君,就让本王对你等的出言不逊毫无办法了?!”唐寅的话听起来像是气愤的质问,不过语气已经柔和了很多,握紧拳头也慢慢松开,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指甲。

    叶堂、高宇二人垂下头,谁都没敢再多言语。他俩也是有分寸的,知道什么话在大王面前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什么话应该点到为止。

    这时候,突然有风军探子快马来到唐寅的马车前,翻身下马,跪地施礼,急声说道:“大王,前方五里外发现一支人数不详的莫军!”

    “哦?”唐寅挑起眉毛。齐横忙道:“大王,那定是追杀我军的莫军!”

    莫军竟然都反过来追杀第九军了,可见此战第九军输得有多惨!唐寅心头暗气,侧头问道:“聂将军何在?”

    “末将在!”听闻唐寅的召唤,聂泽急忙跨步前,插手施礼。

    “百战军迎战!务必将莫国追兵斩尽杀绝!”唐寅冷冷说道。

    “末将遵命!”聂泽领命,转身正要离去,叶堂急声提醒道:“聂将军,莫军持有破军弩数百架之多,可要多加小心啊!”

    聂泽愣了一下,道:“多谢叶将军提醒。”以前贞军或许怕破军弩这种武器,但现在,他们也是风军,也具备数量众多的破军弩,和莫军对着用,没什么好怕的。

    遵照唐寅的指令,聂泽统帅百战军先行迎敌。

    不过他们并非碰莫军,当莫军听说第九军已与风军主力汇合的消息后,立刻放弃了追杀,悉数返回大营,又摆出了龟缩死守的架势。

    他们选择撤退,这次风军还不依不饶了呢,唐寅指挥大军,一路南下,很快便抵达莫军大营。放眼望去,这座莫营的规模可够宏大的,即便是站在一处高点,都看不到营寨的尽头,里面营帐连着营帐,营房接着营房,一排排,一列列,分不清楚个数。如此一座大营,如果是按照全军编制建造的,那么这支莫军的兵力绝不少于五十万。

    观察完莫军大营,聂泽便向唐寅断言,这是莫军主力的大营,里面的莫军兵力绝不会比己方兵力少。攻坚战,三倍于敌,方能稳胜,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进攻的一方在理论是打不下防守方的。

    唐寅最看不起的就是理论的说法,兵无常形,理论的东西只能作为参考,绝非左右战术的根本依据。由于唐寅的一再坚持,风军对莫军大营还是展开了强攻。

    风军这次的进攻,第九军团已经完全无法派用场了,首先是第九军团太容易被破军弩克制,此外,重装骑兵无法与步兵混合进攻,重装骑兵机动性太差,不容易控制,在战斗中很容易误伤到自己人。

    去掉了第九军团,风军的可战之兵其实也仅仅剩下直属军、百战军以及五万人左右的半个飞龙军,加到一起,还不足五十万,却想要攻破六十万众龟缩死守的莫军,其艰难的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百战军作为被唐寅抱以厚望的军团自然要打头阵,由莫军大营的正前方发动进攻。三十万大军的推进,颇有吞天食地的气势,对面的莫军大营气氛异常紧张。

    寨墙之,早已站满了严阵以待的莫军将士,另外,破军弩业已居高临下的架起,在营寨之内,抛石机皆以准备就绪,只等风军进入射程,好发动致命的攻击。

    双方剑拔弩张,激战一触即发。随着百战军推进时的轰鸣声越来越响亮,双方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最先发动攻击的是风军的抛石机。

    随着此起彼伏的喊喝声,风军布置起来的抛石机齐齐发动,一颗颗石弹弹飞到半空当中,然后挂着呼啸的破风声,急速向莫军营寨砸去。

    一时间,莫军营寨轰隆声阵阵,土崩声不断,内外开花,尤其是寨墙,被不断砸落的石弹撞击得木屑横飞,前后摇颤,面的莫军士卒有大半都直接趴在地,生怕被甩下寨墙。

    顶住了风军石弹一轮又一轮的打击,接下来,外面的百战军业已进入莫军的射程。

    在寨墙指挥战斗的莫将们频频发号司令,把散乱的军兵们重新集结到一起,随后,对外面的百战军展开齐射,与此同时,破军弩也发挥出它特有的巨大破坏力。

    寨墙的莫军能射到百战军,同样的,外面的百战军也能射到莫军,双方你来我往,箭射不断,惨叫之声四起,中箭倒地者不计其数。

    战斗中,莫军的破军弩往往能一箭穿死两三名风军,可是风军的破军弩、破城弩也能轻而易举的贯穿寨墙的护栏,直接杀伤后面的莫军。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又充满血腥和死亡的攻坚战。进攻的风军在推进过程中倒下一排又一排,后方的将士们都是踩着同袍兄弟的尸体一点点接近莫军营寨;防守的莫军也是战死一波又一波,一个阵千兵力顶一段不足五十米的寨墙,只转瞬之间,人就伤亡得七七八八,后面的将士继续顶来时,连尸体和伤者都来不及处理,马就得投入到战斗当中。

    双方单单是被自己人活活踩死的伤兵就数以千百计。

    前方战斗之惨烈,也让后方观战的将士们心惊胆寒。坐在马车内的唐寅暗自皱眉,当真是换帅如换刀啊!眼前这支莫军,无论是战力还是斗志,都象脱胎换骨似的,和以前的莫军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这个莫国水军统帅许冷之还真是有过人之处,自己之前倒是小瞧了此人。

    看起来,只靠百战军是很难攻破莫军大营……唐寅揉着下巴琢磨了片刻,他挺身站起,动作利落地下了马车,对周围的众将说道:“飞龙军在此压阵,直属军将士随我绕行到敌营后方,偷袭营后!”

    唐寅的意图很明确,百战军业已吸引了莫军的主要精力,那么营后肯定是防守弱点,己方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敌营后侧,发动奇袭,定能一击取胜。

    直属军主帅舞英早就等得不耐烦,听说大王要率自己的直属军偷袭敌军营后,她当下大喜,插手说道:“末将这就去准备!”

    看到舞英兴奋的模样,唐寅不得不泼冷水地说道:“舞将军,你也留此为百战军压阵,我率兄弟们前往即可!”舞英是舞媚的妹妹,也是他的小姨子,但凡存有危险的行动,他都会尽量避免让舞英参与。

    舞英的心情立刻跌落到谷底,直属军要去偷袭敌营,而自己这位统帅却要被凉在一边,不能参加,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啊?她深吸口气,摇头说道:“不!大王,末将必须得去!”

    唐寅坚持道:“百战军与敌军交战激烈,这里也需要有人来主持大局,你就不要再争辩了。”

    每逢关键时刻,大王总要把自己扔下,这一点让舞英实在难以忍受。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把唐寅的大氅抓住,语气坚定地说道:“军中将领如云,他们都可以留下来主持大局。末将这次一定要去!”

    “你——”舞英真要执拗起来,唐寅也拿她没办法,后者凝视她片刻,抖动大氅,把舞英的手甩开,然后沉声说道:“你要去便去!”

    听大王终于同意了,舞英的脸立刻露出喜色,她拱手说道:“多谢大王成全!”

    “到了战场你可要听我的,如果你再不遵命,我可让人把你绑回来!”唐寅用手指敲了敲舞英的头盔,然后翻身马。他的话虽然有威胁的成分,但动作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溺爱之情。

    唐寅、舞英率领直属军,先撤后绕,为了避开莫营的观察,特意绕了一个大圈,悄悄接近到莫军大营的后侧。

第十集 第三百九十五章

    第三百九十五章距离莫营还有好远,唐寅就舍弃了战马,悄悄向莫营mo去。他趴在莫营一里外的草丛中,悄悄向对面张望。

    和他预料的一样,这里的莫军不多,守卫也不森严,寨墙上负责警卫的军兵寥寥无几,看上去,莫军的主要兵力确实已转移到前营去抵御百战军了。

    这正是己方破营的好机会,此时不攻,还等待何时?唐寅做到心中有数,而后悄悄返回直属军本阵,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

    在唐寅的指挥下,直属军全体出动,如潮水一般由莫营的后方冲杀出来。

    当他们推进到距离莫营不足两里的时候,莫营里才传出一连串的警报声,此时再听营内,人喊马撕,叫嚷连天,如同炸了锅似的。

    唐寅心中暗喜,莫营越乱,说明对方越无防备,己方的偷袭战术也越有可能得手。他手持灵化后的长镰,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在他左右的还有阿三、阿四、程锦、舞英等将。

    很快,城头上涌现出大批的莫军,紧接着,稀稀拉拉的箭矢从寨墙上飞射下来。

    这样的箭阵,对唐寅而言不构成威胁,即便格挡不开全部,零星的几支射到他身上也破不了他的灵铠。只眨眼工夫,一马当先的唐寅已冲到距离莫营不足五十步的地方。

    正在这时,只听前方咯吱吱声响,莫军的营门竟然突然打开,一支数千之众的莫军从里面反杀出来。不过他们出来之后,营门又立刻关闭了,把这些莫军全部关在营外。

    唐寅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两声,很显然,莫军后营兵力不足,打算用小股的军兵先牵制住己方一阵子,为主力大军的回撤赢得时间。

    可是,区区几千的莫军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自己的直属军。

    莫军杀出营来,唐寅非但没有减慢速度,反而跑得更快了。转瞬间,他已和杀出大营的莫军接触到一起。

    唐寅臂膀挥动之间,镰刀上燃烧起熊熊的黑sè火焰,随着刀锋斩出,迎面而来三名莫兵同是xiong甲被划开,但却没有鲜血喷出,只是腾腾的白雾从他们xiong前的伤口冒出来。

    普通的莫兵士卒想拦阻住唐寅,那太难了,后者几乎没费多大的力气,连斩带劈,砍杀莫兵百余人。不过莫兵的数量也不小,这样一个个的杀完,还不知道得杀到什么时候呢!

    唐寅深吸口气,将体内的灵气释放出来,集中在镰刀之上,一瞬间,镰刀乍现出万道霞光,那刺眼的光芒好像在地面上升起一轮朝阳,与此同时,镰刀的外形也在发生巨变,怪刺横生,本就不规则的刀形变得更加凹凸不平。

    “杀——”在他的大喝声中,他把镰刀高高举起,冲着正前方密压压的莫军,凌空恶狠狠挥砍下去。

    嗷!

    对面的莫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眼前突然多出一个巨大的‘死神’。说它是死神,一点也不为过,它足有四五米高,悬浮在空中,身披黑sè的长袍,手持巨型的鲜红镰刀,尤为恐怖的是它的脑袋,没有皮肉,就是一颗光秃秃的骷髅头,两只眼窝闪烁着诡异又骇人的绿光。

    ‘死神’浑身上下一身黑,连脑袋的骨头都是黑sè的,周身还附着着黑sè的烈火,而伴随着‘死神’一同出现的还有鬼哭神嚎般的怪叫声。

    这正是唐寅的杀手锏,兵之灵变后衍生出来的灵武技能,幽hun血刃?狂暴?三连决。

    幻化出来的巨大虚影被黑暗之火笼罩着,高举着镰刀,直直向莫军飞去。

    只见它所过之处,莫军士卒惨叫连天,哀号四起,凡被其bo及到的士卒,皆受到黑暗之火的焚烧,周身散出白sè的灵雾,当场毙命。

    在战场上,虚影飞速的掠过,好像一阵妖风,后面腾出一道长长的灵雾,虚影由莫军的最前方,一直飞行到阵尾,而后去势不减,一直冲到莫营的营门前,虚影高举的镰刀终于落了下来,对着营门就是一记重劈。

    耳轮中就听喀嚓一声,被厚厚铁皮包裹的营门火星飞溅,上下震颤,一记重劈刚刚结束,虚影又再次轮起镰刀,咔嚓、咔嚓又是连续两记重劈。

    直至砍完三刀,巨大又恐怖的虚影才慢慢在空中消散,可再看莫营的营门,被硬生生劈出三道裂口,而后,又是轰隆一声巨响,硕大的莫营营门轰然倒塌。

    唐寅的这记幽hun血刃?狂暴?三连决,不仅一口气杀伤数百名莫兵,还把莫营的大门直接震倒,其中的威力,简直已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了。

    就连唐寅自己也被幽hun血刃?狂暴的威力吓了一跳,愣了片刻,他将手中的镰刀向前一挥,回头大喝道:“兄弟们,冲!”

    他话音还未落,自己先窜了出去,一走一过之间,将空中飘散的灵雾全部吸入体内,几乎未受任何的阻拦,顺利冲到莫营的营门前。

    由于营门刚刚倒塌,被震起的尘土还未散去,唐寅看不清楚营内是什么情况,他刚要向里进,冷然间,一道刺骨的寒风从营内迎面袭来。

    唐寅暗吃一惊,不过他反应也快,想都未想,立起镰刀格挡。当啷!这一声剧烈的铁器碰撞声,仿佛晴空炸雷似的,唐寅就觉得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道如排山倒海向自己压来。

    他双脚贴着地面,足足向后面滑出两米多远才把身形稳住,心头也为之一颤,他举目向前观望,等尘土渐渐消散,尘埃落定,唐寅这才看清楚,在莫营的大门后站有一员莫将。

    这人身高在六尺开外,虎背熊腰,膀大腰圆,浑身上下,被纯白sè的灵铠所覆盖,灵铠厚重,棱角分明,在其掌中,还持有一柄长长的灵刀,刀杆上绕有盘龙,龙头直抵刀锋,此刀有名,龙魄斩。

    这员莫将不是旁人,正是莫国名闻天下的顶尖猛将,和连戈齐名的向问。向他的背后看,莫军大营里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莫军,一眼都望不到边际,数不清楚是几万还是几十万。

    唐寅看罢,倒吸口凉气,脱口道:“向问?”

    “哈哈——”那莫将仰面大笑,踩着倒塌的营门,提刀走了出来,他摇头说道:“许帅果然料事如神,向问已在此地等候多时。本以为这次只能等来风国的虾兵蟹将,没想到,倒等来了风王殿下这条大鱼!”

    啊!唐寅暗暗皱眉,原来莫军不是毫无防备,而是早有提防,就等着己方偷袭营后这一手呢!许冷之好生厉害啊!他心中虽惊,但表现上可毫无表lu,他淡然说道:“向问,你shi奉莫国两代君王,也算是莫国的‘老将’了,邵方为人,你心中自知,本王劝你,远昏君,亲贤王,早点放弃莫国,投靠我大风吧!”

    向问怒极而笑,连连点头,说道:“其实向问也早有此意!”紧接着,他把手中的龙魄斩提了起来,耸肩道:“只是,向问的刀不答应!”

    “哼!”唐寅冷笑出声,说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本王敬你是条汉子,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也就怨不得本王刀下无情了。”

    “哈哈,风王好大的口气,不过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向问根本不吃唐寅ji将法这招,心如止水,即未动气,更未动怒。

    他侧回头,向身后高声喝道:“我军将士听令,今日,凡杀敌兵者,记大功一次,凡杀敌将者,可连升三级,进爵位!”

    重赏之下,向来不乏勇夫。向问话罢,后方众多的莫军将士如同被打了鸡血似的,嘶喊着、吼叫着从莫营里冲杀出来。

    人们首选的目标自然是唐寅,不过他们还没到唐寅近前,便被阿三、阿四等风将挡住。

    唐寅看都没看周围那些如狼似虎的莫军将士,他的目光一直都锁定在向问身上,他心里清楚,自己真正的对手不是旁人,就是这员莫国猛将。

    向问提刀,一步步向唐寅走去,人未到,灵压先至。灵压是无形的,但向问散发出的灵压,却如同有形似的,随着他的走动,地面的尘土都被卷起到空中,向前横飞。

    当他走到距离唐寅十步远的时候,便走不动了,他的灵压已和唐寅的灵压接触到一起。

    没等动手,倒是二人的灵压先展开了对决。唐寅的修为就算没有向问高,但也差不到哪去,同为顶级灵武高手,二人灵压的对决也异常精彩。

    在他二人灵压所产生的强大压力下,地面的尘土不断飞起,在二人五米开外的空中来回打转,等地上的尘土飞散殆尽后,地面开始出来裂缝,刚开始只是一条,可随着时间的延续,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多,紧接着,破碎的土块和石头从地面上缓缓升起,在两股灵压的挤压之下,渐渐碎成粉末,混于尘土之中。

    此时,普通的风军和莫军根本接近不到二人的近前,冲到他俩五步远的时候,就好像被一面无形无sè的墙壁挡住,再难前进半步。

    灵压的对决,是单纯的比拼修为,但在修为上不如向问的唐寅自然吃亏,渐渐的,他的额头已渗出虚汗,身子也在微微的颤动,反观对面的向问,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吃力感。@。

第十集 第三百九十六章

    第三百九十六章唐寅的修为确实不如向问,刚才又使用过兵之灵变,灵气耗损不少,此时再与向问比拼修为,自然有些吃亏。

    他率先改变战术,收回灵压,向后纵越的同时,唰唰唰,连续甩出三记灵bo,分取向问的上中下三路。

    向问也不敢怠慢,撤回灵压的同时,飞身跃起,居高临下,同样挥砍出三记灵bo。二人的灵bo在半空中碰撞,破碎开来,一道道四处飞溅的劲气将地面划出无数条裂痕。

    刚刚释放完灵bo,向问又大喝一声,释放出灵乱?风。

    由于他和唐寅之间的距离尚远,灵压压制不住唐寅,后者以暗影漂移直接闪到向问的背后,手中的镰刀抡圆了,对准向问的后背,狠狠劈砍下去。

    “来得好!”向问高声呐喊,将手中的龙魄斩向身后一背,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唐寅的镰刀正砸在龙魄斩的刀杆上。

    铁器碰撞的火星子爆出一团,即便修为如向问那么高深的修灵者,也被唐寅这势大力沉的一刀震得向前抢出两步。

    不等他稳住身形,唐寅如同鬼魅一般跟了上来,镰刀连出,或下劈,或上挑,或横扫,或斜斩,一口气攻出一十二刀。

    他这种如急风骤雨似的快攻让向问极不适应,后者时而挥刀格挡,时而向后闪躲,唐寅攻出十二刀,向问也足足退出十二步。

    在战场上骁勇无敌的向问何时被人压制得如此狼狈,趁着唐寅前力已尽而又后力不足的空档,他大吼一声,横刀回斩,直取唐寅的腰身。

    唐寅深吸口气,运足力气,同时稍退半步,硬接向问的重刀。

    当!又是一声震耳yu聋的剧烈声响,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浪如水晕一般向外扩散,周围十米开外的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劲风扑面的刺痛感。

    在向问的重刀下,唐寅向后连退三步,可他退得快,反扑的更快,人如弹簧,直接反射回来,借助前扑的惯xing,全力挥出一刀。

    可与此同时,向问以为自己的重刀把唐寅震退,其中有机可乘,他顺势追击,也施展全力劈出一刀。

    他二人全力的出刀正好在空中相遇,就听咚的一声,真如同晴天炸雷似的,就连二人脚下的泥土、石块都被震起多高。四周的双方军兵根本承受不足如此剧烈的声响,距离稍近的军兵,心脉当场被震断,七窍喷血,死于非命,而稍远一些的军兵也未能幸免,仍掉武器,双手握着耳朵,倒地翻滚怪叫,鲜血顺着手指的缝隙汩汩流出。

    再看唐寅和向问,二人各被震出三米多远,唐寅手中的镰刀脱手而飞,弹出十多米远,直接掉进远处的人群里。

    向问也没好到哪去,龙魄斩也不知道被震飞到哪去了,双手空空,血珠子顺着双掌上灵铠的裂缝缓缓滴出。

    这是两败俱伤的硬碰硬,唐寅和向问的武器皆被震飞,同时二人的虎口也同被震裂。

    唐寅的xiong脯起伏不定,腰身也弯曲下去,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沸腾似的,一股气浪从xiong腔一直返到嗓子眼。

    他咬紧牙关,应是把涌上来的鲜血压回去,可他还未缓过这口气,向问已怪叫一声,如嗜血的野兽,飞扑过来。他刚到唐寅近前,双拳齐出,正砸在唐寅的xiong口和小腹上。

    嘭!唐寅的身躯如同射出膛口的炮弹,直tingting地倒飞出去。他和向问本是在莫营营外厮杀,结果向问这两记同出的重拳,直接把他打进莫营之内,可见其中的力道之大。

    他xiong前和小腹的灵铠碎出数十道裂纹,刚刚强压下去的血水又一次涌上来。这回他是无法再压下去,哇的一声,人还在空中,血水便由他的口鼻喷出。

    把这口血吐出来,唐寅反而感觉xiong腹的沉闷感消失不少。

    扑通!他重重摔落在地,如同死人似的,一动不动,杀红了眼的向问不依不饶,再次冲上前来,高举着双拳,准备再给唐寅致命一击的时候,后者的身躯突然呈螺旋状向他斜窜过来,向问毫无防备,被唐寅的双脚正蹬在肚子上。

    “啊!”向问惊叫出声,刚刚冲到唐寅近前的身子又反飞回去,顺着营门,跌到营外。这记重踢,可把向问踢得不清,小腹的灵铠呈水晕状破碎,倒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

    唐寅也根本不给他爬起的机会,向问倒地还没过一秒,他也闪出了莫营,身躯由半空中坠落下来,狠狠砸在向问的身上。

    嘭!他的双膝分别顶住向问的xiong口和小腹,接着,抡起拳头,对着向问的面颊,左右开攻,连续重拳。

    耳轮中就听得一连串的啪啪脆响声,唐寅的拳头每击中向问的脑袋,灵铠与灵铠都会爆出一团火星。

    他一口气打出十多拳,别说向问头部的灵铠破裂,就连唐寅拳上的灵铠也出来的裂纹。

    正在他发了疯似的狂击向问头部时,后者猛然提起右tui,全力向上一提,啪,他的膝盖正顶在唐寅的后心上。原本骑在向问身上的唐寅惊叫出声,身子向前翻滚出去。

    向问一个鲤鱼打ting,从地上窜起,甩了甩浑浆浆的脑袋,甩开两条大长tui,三步并成两步,窜到唐寅脚前,身子向下一弯,单手把唐寅的脚踝抓住,随后大喊一声,臂膀用力,把唐寅生生轮了起来。

    “唐贼去死!”向问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唐寅向地面砸去。轰隆!唐寅的身躯将地面硬生生砸出一个一尺多深的大坑,整个人都镶在泥土当中。

    此时红了眼的向问哪里还肯罢手,再次抓住唐寅的脚踝,将他从土坑中又提了起来,臂膀摇晃,把唐寅在空中抡了两圈,然后又向寨墙全力掷去。

    唐寅人还在半空中,已开始调整肢势,就听嘭的一声,他是撞到寨墙上,不过却是双脚先接触到的寨墙。

    再看他,整个人和地面呈水平状,垂直地蹲在寨墙上。由于向问用的力道太大,他在寨墙上足足蹲了三秒钟,那一刻,好像地心引力对唐寅失去了作用似的。

    等向问的投掷之力全部散去,向问也正好冲到距离唐寅不足三步的距离,后者蹲在寨墙上的身躯好像离弦之箭,突然反射回来。

    啪!他的双拳分别击在向问的左右xiong口,后者的身躯又一次倒飞出去。

    唐寅还未落地,人已凭借暗影漂移直接闪到向问的身下,双手抓住他的腰身,回掷向寨墙。

    轰!唐寅被摔向寨墙的时候,以巧妙的身躯卸掉力道,可向问不会其中的技巧,这一撞,可是撞得结结实实。

    正在他头昏眼花,晕头转向之时,唐寅再次闪到他身侧,双手抓住他的双踝,抡起向问,连续向寨墙上撞击。

    耳轮中就听啪啪啪脆响声不断,寨墙被撞击得木屑、土块横飞,连连摇颤。

    此时也就是向问,换成旁人,一身的灵铠早就被撞个细碎了。

    在如此连续的撞击下,他的灵铠依然完整,头脑也依旧保持清醒,等唐寅将他撞击七、八下后,向问突然发力,挣脱开唐寅的双掌,两脚顺势蹬出,踏在唐寅的面门上。

    后者仰面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向问咆哮着随手在地上mo起一根长枪,抖臂膀将其灵化,身子腾空,飞扑向唐寅,手中的灵枪顺势刺出。

    唐寅坐在地上的身子微微一拧,闪开灵枪的锋芒,紧接着,提tui一脚,钩在向问的下颚。

    后者在空中打了个旋,仰面朝天的摔地,刚捡起的长枪也被摔出好远。不等他爬起,唐寅再次扑了过来,压在向问的身上,双tui盘住他的腰身,弯下身子,掐住他的脖子。

    向问挣扎着向把唐寅甩掉,可后者就如同胶皮糖黏在他身上似的,无论怎么用力,就是甩不下唐寅。向问气极,用力翻滚,唐寅顺势滚到他的背后,双tui依旧死死扣住他的腰身,右臂却已环住他的脖颈。

    力敌难以制胜,唐寅改变战术,用出了‘锁’的招式。皮糙肉厚的向问不怕唐寅的拳脚,但对这种摔跤式的招法却显得无能为力。

    他在地上mo爬滚打,时而就地轱辘,时而上窜下跳,可不管用什么办法,就是甩不掉唐寅,反而后者的臂膀越缩越紧,让向问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勒断。

    实战经验那么丰富的唐寅,还从来没打过如此艰难的战斗,虽说他把向问死死锁住,但后者的修为太深,就算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未能把向问脖颈处的灵铠勒碎。

    向问甩不掉唐寅,唐寅也同样勒不死向问,二人纠缠在一起,倒陷入了僵持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

    对于他二人来说,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但对于围观的双方将士们而言,这可算一场惊天动地、震烁古今的一战,战场上的二人简直已不能称之为人,更像两尊天神在交锋。@。

第十集 第三百九十七章

    唐寅和向问的恶战,两人都使出十二成的实力,拼了个筋疲力尽,两败俱伤。反观整个战场,双方也同样打得不可开交。

    莫军兵力众多,但风军战力强悍,加上其中骁勇善战的武将又数不胜数,这些已在最大程度上抹平了双方在兵力上的差距。

    正在双方兵对兵,将对将,打的旗鼓相当、难分高下的时候,莫军大营里突然涌出来大批的莫军。

    刚开始风军方面还没在意,但是涌来的莫军数量却越来越多,到最后,简直呈现出井喷之势,战场之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有为数众多,数不清的莫军将士。

    风军的战力再强,也不可能打得过数倍于己的敌人,何况莫军的战力并不弱。随着莫军数量的急剧增加,直属军渐渐不敌,本已*迫到莫营近前的将士们开始节节后撤。

    与向问交战的唐寅也看出己方的局势越来越不利,再打下去,怕是有全军覆没之危。他果断的放弃和向问的缠斗,抽身而退,以暗影漂移闪回到己方阵营。

    等唐寅退回来后,人几乎已虚脱了,是由下面的将士们搀扶着,随着直属军的大队人马一同撤了下去。见唐寅撤走,向问本还想追杀过去,可惜他现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刚才的恶战,唐寅耗得力尽,向问又何尝不是如此,即便自己能站起来,双tui都在突突的打颤,稍微向前走一步,就感觉自己像是随时可能要倒下去似的。

    现在他总算能理解,连戈当初为何会被唐寅伤得那么重。唐寅的修为并不可怕,暗系灵武也不是多么吓人的东西,但他层出不穷的招式太令人头痛了,与他交战,哪怕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依旧可能在他手上吃亏,这样的对手确实难缠,也很让人惊讶和不解,身为君主的他,是怎么练成如此厉害的灵武。

    直属军撤走后,杀出莫营的莫军并未追击,也没有撤回营内,而是一股脑的向南而去。莫营里之所以涌出来这么多的莫军,并非是还留有后手,这些莫军都是从前营逃出来的。

    莫军兵分两bo,一bo守前营,一bo埋伏于后营,许冷之的排兵布阵很精妙,也没什么问题,但他却低估了风军方面的战力。

    他本以为四十万的大军足可以顶在风军正面的进攻,二十万的大军也可以轻松应付风军在己方营后展开的偷袭,可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二十万的大军在后营根本打不退风军,即便有向问这样的猛将压阵,依旧只能和风军打个旗鼓相当。

    安排在后营的大军无法做到速胜,直接导致不能及时增援前营,以至于前营的四十万大军抵御不足百战军凶猛无比的攻势。

    在许冷之了解到整体的局势后,果断做出了弃营撤兵的决定,不和风军在此地纠缠,等到日后作好部署再一较高下。

    他亲自率领前营的将士向后撤,一路撤出营寨,顺势帮后营的将士们打跑直属军,然后全军不停,继续南撤,把偌大的营寨让给了风军。

    许冷之心中有数,一座营寨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己方的兵力还在,无论撤出多远,都还有反击回来的希望。

    此战,看上去风军似乎胜了,最终打跑莫军,攻占了莫军大营,可实际上,莫军折损的兵力并不多,相对而言,风军若算上先前伤亡的重装骑兵,其折损的兵力还要多于莫军。

    所以说此战莫军只能算战术转移,称不上败退。

    莫军撤走后,风军顺势占领了整座莫营,将士们随之开始打扫战场,大营内外,风军的气氛没有胜利的喜悦,反倒有点低落,毕竟此战赢得并不漂亮,莫军的主力也没什么损伤。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先前被莫军夺去的那些破军弩现在又重新抢了回来,虽说大部分都在莫军撤离时被破坏掉了。

    等众将把战损统计完毕后,纷纷来到中军帐,向唐寅汇报。此时,唐寅坐在中军帐的正〖中〗央,两名医官在他左右帮他包扎伤口。和向问的一场恶战打下来,唐寅可是‘伤痕累累’,额头破了。子,身上、手臂、大tui都有片片的淤青,不是很严重,很痛倒是真的。当医官为他涂药、包扎的时候,他没痛叫出声,但也不时的皱眉、咧嘴。

    众将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唐寅这副模样。人们心中同是一震,纷纷围拢上前,关切地询问道:“大王的伤没有大碍吧?”

    “死不了。”不等左右的医官答话,唐寅先回了一句。一旁的舞英解释道:“大王偷袭敌军营后之时,和向问大战了一场,莫军当中,恐怕也只有向问能伤得到大王。”

    原来如此!如果说对手走向问,那就可以理解了,在莫国,连戈和向问可是最顶尖的猛将呢。

    齐横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惋惜地说道:“可惜末将未能随大王一同偷袭敌军营后,不然,定要取下他向问的项上人头!”

    听闻他的话,唐寅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左右的众将们则纷纷翻了翻白眼。

    这齐横也真是不会说话,先不说你能不能打赢向问,单凭你这句话,就好像大王不如你似的,难道不知大王向来好武,在武力上从来不服别人?

    见周围众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齐横还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他茫然地环视众将,反问道:“怎么了?诸位将军不信我能取下向问的首级?你们不信也没关系,以后见面的机会有得是,到时我要你们看看,我齐横今日有没有在说大话!”

    “咳!”聂泽轻咳了一声,打断齐横的话,然后把百战军的战损统计轻轻放到唐寅面前的桌案上,说道:“大王,百战军在此战中伤亡三万有余,兵甲破损更为严重……”

    认真听完聂泽的汇报,唐寅转目又看向舞英。舞英急忙把自己统计的战损也放到桌案上。

    唐寅大致看了一遍,然后幽幽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看来,我们都太低估莫军的这位新统帅,他叫许什么来着?”

    “许冷之!”聂泽低声回道。

    “恩!许冷之!”唐寅重复了一遍,说道:“此人虽说原是水军统帅,但却极善用兵,是我们的劲敌啊!”

    众将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聂泽眼珠转了转,说道:“大王,听说左将军在进攻田阳郡郡城huā桥时受阻,短时间内难以取胜,依末将愚见,不如把左将军调回来,我方集中兵力,拿下许冷之一部!”

    琢磨了一番聂泽的建议,唐寅觉得有道理,点头应道:“好吧,就按照聂将军的意思办!”

    说着话,他侧头对乐天和艾嘉说道:“立刻给左双传令,让他率军返回皓皖郡,与我军汇合。”

    “是!大王!”乐天和艾嘉双双拱手应道。

    唐寅低头瞧了瞧桌案,然后对阿三阿四说道:“把皓皖郡的地图拿来。”

    很快,阿三阿四便把皓皖郡的地图平铺在唐寅面前。后者挥手把左右两名正为他包扎的医官推开,接着探身查看地图。他先是画了画己方目前的位置,接下又向下慢慢移动。

    查看片刻,他喃喃说道:“此地距离郡城蒲丰已不算远,许冷之撤退之后,想必也要撤到蒲丰,倚仗郡城的城防,与我军决战。”

    聂泽认同唐寅的分析,说道:“皓皖郡是莫国的产粮大郡,粮草储备必然充足,加上蒲丰又是郡城,城防坚固完善,莫军退到蒲丰的可能xing是极大的。”

    唐寅边点头边问道:“可有破城之策?”

    聂泽的眼珠再次转了转,说道:“既然是场攻坚战,那么就得以攻心为上,攻城为辅。只要我军能极大的破坏敌军士气,此战就将变得很轻松了。”

    唐寅揉着下巴,寻思了一会,问道:“如何能破坏敌军士气?”

    聂泽说道:“作为守城的一方,最重要的并非是城防是否高固,是否完善,而是储备的粮草有多少,这也直接关系到守方将士的生死存亡,如果我军能有一支小股的精锐混入城内,抓住机会,烧掉莫军的粮仓,那么,城内的莫军就成了瓮之中鳖,俎上鱼肉!”

    唐寅眼中精光闪烁,认真琢磨着聂泽的话。齐横皱着眉头说道:“蒲丰是郡城,是莫军要与我军决一死战的地方,守卫必然森严,我军如何能混得进去?”

    聂泽点点头,说道:“齐将军说得没错,正常情况下,蒲丰早已经封城戒严了,我军将士想直接混进去,基本没有可能……”见齐横又要说话,他继续说道:“不过,我军将士若是装扮成一支压粮队,那混入城内的希望就很大了。”

    “压粮队?”齐横疑huo地看着他。

    聂泽说道:“莫军若想在蒲丰和我军决一死战,那就得做长期作战的准备,城内粮草的充足与否至关重要,只靠蒲丰自身的粮草储备恐怕远远不够,还需要从周围城镇急调粮草。这,正是我军的机会。”@。

第十集 第三百九十八章

    第三百九十八章

    “好办法!”唐寅觉得聂泽的想法不错,放火烧敌人的粮仓,也确实是个可以一击制胜的策略。

    他点点头,对乐天和艾嘉说道:“马派人去打探一下蒲丰的情况,看看蒲丰是不是如聂将军所料,正在收集和囤积粮草。”

    “是,大王!属下这就派人去打探!”乐天和艾嘉双双应道。

    天眼和地网去打探蒲丰的情报暂且不提,且说以萧慕青为首的平原军,自从泽平进入泗水郡后,一路势如破竹,连续攻克莫军城镇十余座,硬是由泗水郡的东面打到西面,近莫玉两国的边境要地——赤龙坛。

    现在玉军正是受赤龙坛所阻,二十多万的大军被阻挡于莫国之外,平原军的任务不是在泗水郡境内攻占多少城镇,而是要尽快拿下赤龙坛,帮玉军打开进入莫国的门户。

    赤龙坛的位置得天独厚,背面靠山,又处于高地之,再配高固的城防,可谓是易守难攻。另外,在赤龙坛城内,莫国守军已多达十二、三万,其中更有害死卢奢的罪魁祸首魏伯以及泗水郡郡首彭程。

    现在赤龙坛早已封城,玉军大营就位于城西五里外的玉国境内,当平原军抵达赤龙坛之后,驻扎在城东五里外的地方,和玉营隔城相对,从一左一右夹住赤龙坛。

    平原军扎完营寨不久,玉军的使节就来了,见到萧慕青之后,向他大致讲述了一遍目前的情况。

    玉军的统帅是玉国将军百里屠,麾下有猛将石宵,大将艾哲、高原等等,可以说玉国出动的也是精锐之师,即有优秀的统帅,也有能征惯战的猛将,只可惜,迟迟未能打下赤龙坛。

    之所以会这样,和玉军战力不强固然有关系,但是通往赤龙坛的路窄,大军难以展开,又要从下往攻,这些都让进攻的一方陷入极大的劣势当中。

    玉国的使节把情况都介绍完,然后和萧慕青商议,两军是不是要约定好时间,合力强攻赤龙坛。

    萧慕青倒没有马做出进攻的决定,他摆摆手,说道:“不急!本帅要先熟悉一下赤龙坛的环境,然后再做部署。”

    玉国使节不便强求,但还是说道:“我军受阻于赤龙坛已接近两月之久,将士们的士气越发低落,若是再不能打下此城,怕会影响到全军的斗志啊!”

    萧慕青理解地点点头,含笑说道:“大人尽管放心,本帅不会拖延得太久,三日之内,必给贵军答复。”

    玉国使节面露喜色,拱手说道:“如此甚好,下官也就放心了。萧将军,下官先告辞!”

    “大人慢走!”萧慕青送走玉国使节后,马把平原军的探子以及驻于平原军内的天眼和地网探子集结到一处,让他们去赤龙坛四周探查,并要绘制出详细的地形图。

    当天无话,第二天,派出去的探子相继返回,同时也把赤龙坛的地形图送到萧慕青面前。

    赤龙坛背靠赤龙山,赤龙山又高又陡,直通天际,所以它还有个‘天梯’的绰号。据说远古时候,赤龙山比现在要高得多,能直达天顶,后来天神为了阻止凡人登天,所以才砍断了赤龙山,半截山峰掉下来,填平了山下深不见底的赤龙潭,而后,人们在潭建造了圣庙和祭坛,这也成为赤龙坛的雏形。

    虽然这些都是无稽之谈的传说,但由此也不难看出,赤龙山之险峻。

    听完探子们的汇报,萧慕青眉头皱紧,本来他还抱有翻越赤龙山,偷袭赤龙坛城后的幻想,但现在看来,这似乎不大可能了。当然,如果能那么容易的翻越赤龙山,玉军可能早就这么做了。

    不能翻山偷袭,就只能从正面强攻了,不过,二十多万的玉军苦战两个月都打不下来赤龙坛,现在由己方来打,就能打得下来吗?萧慕青心中并没有多少把握。

    正在萧慕青为如何进攻赤龙坛感到为难的时候,突然有探子来报,一名莫国的百姓来到己方大营,口口声声说要见将军。

    萧慕青一愣,一个莫国的百姓要见自己?这倒是新鲜。他向报信的士卒点点头,说道:“带他来见我。”

    “是!将军!”风军士卒答应一声,飞快跑出中军帐。

    时间不长,在两名风军侍卫的伴随下,一名身沾满尘土和草梗的莫国百姓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健壮,只是这身衣着和个叫花子差不多。

    他进入大帐后,立刻向前跪倒,小心翼翼地说道:“小人谭六,参见萧将军!”

    谭六?萧慕青即未听过他的名字,也未见过他这个人。他疑问道:“听说你要见本帅,不知有何事啊?”

    “小人是奉我家主子之命来见萧将军的。”

    “你家主人又是哪位?”萧慕青耐着性子问道。

    “这……”名叫谭六的汉子向左右看看,没有立刻说话。

    明白他的意思,萧慕青挥手说道:“在场诸人,皆为本帅心腹,你但说无妨。”

    “小人的主人是……是彭程彭大人。”谭六的声音小得几乎都让人听不清楚。

    听到彭程二字,萧慕青的眼睛立刻瞪圆,两道如刀子般犀利的精光射出,在谭六的脸、身来回扫动。谭六吓得一哆嗦,急忙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

    啪!萧慕青猛然一拍桌案,手指谭六,说道:“奸贼彭程,害死我国忠良卢大人,我大风早已与他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我等风人,恨不得碎其骨,食其肉,你这竖子,既然替他来送死,本帅就成全你!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帐外一下子冲进来四名风军侍卫。萧慕青手指谭六,说道:“将此贼拖出去,碎尸万断!”

    “遵命!”侍卫们可不管你是什么人,只按照军令行事,人们一拥而,拉起谭六就往外走。

    谭六吓得面无血色,发了疯似的大叫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卢大人之死,和我家主人没有一点关系,那是受奸人所害啊……”

    萧慕青懒得听这些,心烦意乱地挥挥手,示意侍卫们赶快把他拖走。侍卫们加快步伐,像拖死狗似的把谭六硬拽出中军帐。

    “此等不知死活之辈,当真的可笑至极!”萧慕青摇头冷笑道。

    周围的风将们也都不约而同地嗤笑出声,说道:“如果莫人都能像此贼这搬蠢笨,来我大营自投罗网,那我军倒轻松了。”

    “将军,小人有破城之法啊……”这时候,帐外传来谭六声嘶力竭的大喊声。

    呦?这话让萧慕青心中一动,稍愣片刻,他随手点了一名麾下的将领,说道:“快去,把这个谭六给我提回来!快!”

    那风将急忙答应一声,甩开双腿,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没过几秒钟,那名风将返回,同时提着谭六的脖领子,把他扯了进来。他将谭六往地一扔,沉声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将……将军……”谭六跪伏在地,身子突突直哆嗦,汗如雨下,连身的衣服都被浸透好大一片。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人……小人有破城之法,特奉我家主人之命,来……来转告风军将士……只求……只求诸位将军能放我家主子一条活路……”

    现在萧慕青总算是听明白了,难怪谭六肯来自投罗网,原来是奉彭程的命令,来找自己谈条件的。“你,确实有破城之法?”

    “是……是、是的……”

    “那为何不去和玉军说,反倒跑到我风军这里?玉军可比我风军来得早多了。”

    “主要是我家主子想……将功补过……”

    “你刚才不是喊卢大人之死和你家主子没关系吗?”

    “确实没关系,但……如果我家主子能早些察觉奸人的诡计,卢大人也就……不会死了。”

    “你说的奸人又是何人?”

    “就是西北巡查使,魏伯。”

    “魏伯?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讲来!”

    谭六不敢乱遍,把魏伯是如何利用彭程,又是如何害死卢奢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最后,他声泪俱下地哭述道:“将军,我家主子确实没有加害卢大人之意,而是诚心诚意的想投靠大风,只因奸人魏伯阴险狡诈,害得卢大人死于非命,也让我家主子的归顺之念无疾而终,将军明鉴,将军明察啊!”

    啊,原来如此!谭六说得这些,合情合理,而且说话时也没有目光飘浮不定,闪烁其词的表现,看来所言似乎不假。其实,萧慕青也一直很奇怪,以卢奢那么精明的头脑,怎么会被名不见经传的彭程害死了呢,现在听完谭六的话,总算找到了答案,彭程只是个受人利用的幌子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莫国的西北巡查使魏伯。

    心里已然信了七八分,萧慕青仍旧说道:“你说的这些,如何让本帅相信?”

    “我家主子肯献出破城之法,就足可以证明我家主子的投诚之意了。”谭六急声说道。

第十集 第三百九十九章

    第三百九十九章

    “你说的破城之法是指……”萧慕青身子前探,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谭六。-

    谭六吞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有条秘密通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赤龙坛城内。”

    “哦?”萧慕青眼睛为之一亮,竟然还有一条这样的通道!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赤龙坛的四周,早已经被玉军的探子和己方的探子探查过无数遍了,怎么从没有发现有什么秘密通道啊?他挺直身躯,微微眯缝起眼睛,冷笑道:“谭六,你可是欺本帅无知?”

    谭六身子一震,忙连连叩首,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确实有通往城内的秘密通道。现在城池早已封闭,小人之所以能从城内出来,正是通过这条秘密通道。”

    萧慕青吸气,拳头也下意识地握紧,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详细说说,这条通道具体在哪里,如果查证属实,本帅非但不杀你,还会重重奖赏你!”

    “这……”谭六面露难色,预言又止。

    左右的风将们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人们迫不及待地纷纷大喝道:“说!快说!”

    谭六强压心头的畏惧,结结巴巴道:“让小人说出通道的位置也不难,只求萧将军能答应小人的条件。”

    “什么条件?”

    “破城之后,不杀我家主子,并求风王殿下重用我家主子。”

    萧慕青听后,暗暗皱眉,就算卢奢不是死在彭程的手,但多少也和他有些关系,以大王对卢奢的喜爱,能饶过彭程都是万幸,还要重用他,那怎么可能?

    不过,眼下若不答应谭六,只怕他也不会说出密道的方位。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说道:“本帅只可以保证,破城之后,本帅绝不杀你家主子,至于大王能不能重用于他,那就不在本帅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了。但是,本帅可以在大王面前替他尽力美言。”

    谭六闻言,喜形于色,又是一阵叩头,连声说道:“多谢萧将军,小人多谢萧将军!”

    萧慕青摆摆手,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谭六正色说道:“回禀萧将军,密道就在赤龙山。”

    “哦?”萧慕青扬起眉毛,说道:“我军探子也有详查过赤龙山,并未发现其中有密道。”

    “密道位置极为隐秘,即便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赤龙坛的当地人也不清楚这条密道的所在,所以……”谭六看了看周围的风将,挠挠头发,说道:“所以,贵军的探子走马观花地看一遍,没有发现密道也是在情理之中。”

    听闻这话,周围的风将们无不大怒,倒是萧慕青仰面大笑起来,点头道:“你说得无不道理。”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道:“徐白、侯渊何在?”

    “末将在!”随着应话之声,两名偏将跨步出列,向着萧慕青插手施礼。

    “你二人随谭六走一趟,看看那条密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摸查清楚后,速速回营,报于我知!”

    “末将遵命!”徐白和侯渊二将带着谭六走出中军帐,他们前脚刚走,在场的众将们便纷纷兴奋道:“将军,这真是天助我军啊!只要我军能悄悄潜入城内,哪怕城内敌军再众,攻占赤龙坛,也是易如反掌了。”

    萧慕青自然也很高兴,不过他比众将要冷静得多,说道:“诸位不必那么兴奋!先不说谭六所言的这条密道是真是假,即便是真,你等又怎知一定不是莫军的诡计呢?万一其中有诈,我军岂不大祸临头?”

    啊?他这盆冷水淋得众将纷纷倒吸口凉气。是啊!谭六说是彭程没有加害卢奢,是想投靠己方,但人嘴两张皮,,谁知道真实的情况是不是如他所言。若真是诡计,己方信以为真,后果将不堪设想。

    “将军,依你之见,这谭六……到底是人是鬼?”

    萧慕青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我又没有天眼,怎能看出他是人还是鬼,不过,依我对卢大人的了解,他绝不会轻易中彭程的暗算,其中或许真的另有隐情。”

    众人听他也是模棱两可,刚刚生出来的兴奋感一扫而光,一个个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当天晚,徐白和侯渊二人带着谭六返回风军大营。两人先把谭六安置好,然后前来参见萧慕青,向其汇报详情。谭六所言不假,在赤龙山还真有一条密道。

    这条密道位于赤龙山的山腰部位,是一条长长的山洞,山洞贯穿山峰,可以由山的一侧穿行到另一侧。

    很难探究这个山洞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开凿而成,谭六也说不清楚,总之很早以前就有了。

    虽说山洞口位于半山腰,但距离山脚下依旧有数十米之高,至于要如何爬去,原来在山洞口下的崖壁,钉有一些铁镢,人可以登着铁镢一点点的往攀爬,由于铁镢的数量不多,凸起的也不是很明显,加和山石都是同一种颜色,即便走到近前观察,都很难发现它的存在。这也是这条密道不被人知的原因所在。

    可以说正常人就算知道铁镢的位置,也很难靠它们爬去,得是登山高手要熟知登山技巧才能作到。

    听到这里,萧慕青摊了摊手,说道:“照你二人的说法,我军能通过密道的人,只能有数百?”

    “不、不、不!”侯渊急忙摇头,解释道:“只要有一位兄弟先爬去,扔下绳索,其它的兄弟就可以轻松去了。”

    “恩!”萧慕青点点头,然后又再次确认道:“山洞确实能通到赤龙坛那一边?”

    “可以,末将亲眼所见。”徐白正色说道:“穿过山洞,倒另一边的洞口,整个赤龙坛的城邑尽在眼底,城防内部的部署都能隐约可见。”

    “从另一侧的洞口下去,是什么地方?”

    “据谭六交代,洞口的下方就是临时的郡首府,也就是彭程的住地。”侯渊回道。

    “如果彭程真有意助我军破城,这倒是个好机会,不用担心我军将士在从山洞下来时被敌人发现了。”

    “正是!”

    “速去把谭六找来,我要与他详谈。”

    “是!将军!”

    过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谭六被徐白和侯渊二人领来。见到萧慕青,他小心翼翼地跪地施礼,说道:“小人参见萧将军!”

    “起来!密道的情况,本帅已经听徐、侯两位将军介绍过了,确实可供我军做偷袭之用,你回去告诉彭大人,我军会在明日半夜亥时通过密道,悄悄潜入赤龙坛,你让彭大人务必做好接应。”

    “是、是、是!萧将军放心,小人一定把将军的意思带到。”

    “恩!到时以火把为号,我方兄弟会在洞口摇晃火把示意,如果一切安全,你方可在山下摇晃火把,示意我军进城。”

    “是!小人记住了。”谭六听得认真,生怕漏过一个字。

    “等破城之后,本帅不会伤害彭大人的性命,还可以让他继续做泗水郡的郡首,至于日后会不会升官进爵,那要看大王的决定,就不是我这区区一军团长所能左右的了。”萧慕青也不想蒙骗彭程,实话实说,即便他能任命郡首,那也只是暂时的,能不能长期留用,最终还得看唐寅的决定。

    谭六边听边点头,连连应着。

    把该说的话都说完,萧慕青摆摆手,说道:“你速速回城去,见到彭大人后,把本帅的意思都带到,并让彭大人做好接应的准备。另外,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走漏风声,明白吗?”

    “是、是!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恩!你去!”

    “小人告辞。”

    谭六再次叩首,然后站起身形,迈着小碎步,退到营帐的门口,这才转身离去。等他走后,徐白和侯渊二人也站起身形,向萧慕青拱手说道:“将军,末将这就回去做备战!”

    “备什么战?”萧慕青笑呵呵地反问道。

    “将军不是要明日利用密道偷袭敌城吗?”徐白、侯渊莫名其妙地说道,这么大的事,难道不需要备战?

    萧慕青淡然一笑,慢悠悠地说道:“谁说我明日要攻城了?”

    “可是刚才……”

    “那只不过是做个小小的试探罢了!”萧慕青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我得先看看,彭程的投诚是真心还是假意,是真想助我军破城,还是另有所图。”

    萧慕青可是老兵油子出身,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他那能因为谭六的三言两语就完全相信他的话,即便谭六所说的密道是真的。

    “原来如此!”徐白和侯渊这才明白他的意图。

    “你二人速速让天眼和地网的兄弟跟谭六,最好能在不引起对方察觉的情况下潜入城内,探明城中的详细情况。”萧慕青扬头说道。

    “是!”徐、侯二人不敢怠慢,双双答应一声,然后急匆匆地跑出中军帐。

第十集 第四百章

    第二天,深夜亥时,赤龙坛城内。

    现在已到萧慕青约定的时间,彭程带着一干心腹,悄悄来到府邸的后身。

    他现在所住的临时郡首府就是靠着赤龙山而建,之间只隔有不到两米宽的走道,可以说只要从赤龙山下来,便可以第一时间进入他的宅院之内。

    彭程站在后院的院中,仰头往上观望,黑糊糊的崖壁,哪里有半点火光。等了好半晌,他心急如焚地问左右心腹道:“现在是几时了?”

    “回禀大人,亥时已快过两刻钟了。”一名手下低声答道。

    “怎么还没有见到风军的信号?”彭程嘟囔一声,转目看向谭六,沉声问道:“谭六,你不会记错了吧?肯定是亥时吗?”

    “大人,绝对没错,是风军统帅萧慕青亲口说的,就在今晚亥时。”

    “那他们人呢?现在已过亥时,怎么还没见到风军的影子?”

    “这……”谭六也说不出来风军为何没有如约出现,他急得满脑门的汗,胡乱抹了抹,结结巴巴道:“也许……也许是风军临时改变了主意吧……”

    “此等大事,风军怎会临时改变计划?”彭程心中火烧,气呼呼地训斥道:“没用的东西,交代你的事,没一件能办得好的。”

    谭六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大人,我们现在……还……还要不要继续等下去了?”

    “还等什么?”彭程没好气地说道:“亥时已过这么久,连风军的人影都看不到,想必今晚风军是不会再来了。”说着话,他一甩袍袖,带着一脸的怒气,转身回往自己的卧房。

    其他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地摇摇头,纷纷低声说道:“大家都先散了吧!”

    时间不长,偌大的后院中只剩下谭六一人。

    直到这时,他还是满脸的不甘心,举目向山上张望,一边看一边紧锁眉头,喃喃自语地嘀咕道:“没错啊!昨天萧慕青约定的时间确实是今晚亥时啊,怎么就没人来呢!”

    他想不清楚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又在院中站了良久,他长吁短叹地也走开了。

    他们这边的情况,被埋伏于暗中的天眼探子看得一清二楚。天眼探子其实离他们很近,就躲在十米高的崖壁上,不过他穿着墨绿sè的行装,就连脸和手都被涂抹成墨绿sè,他贴在崖壁上,真如同悬崖的一部分,即使走到近前观瞧,也未必能发现,何况现在还是漆黑的深夜。

    看着院中的众人全部离去,仿佛和崖壁融为一体的天眼探子这才缓缓向山腰的山洞口攀爬过去。

    山洞口不大,四周又长满了草藤,将洞口遮挡得很严实,也正因为这样,这座山洞才一直不被人察觉它的存在。

    天眼探子动作麻利,举着火折子,快速地穿过山洞,行到另一边的出口,然后顺下绳索,借助绳子,快速地下了山。

    到了山下,他又重新拿出火折子,将绳索烧掉,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这才回到风军大营。

    等天眼探子见到萧慕青后,把郡首府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他讲述了一遍。萧慕青边听边点头,天眼探子说完,他不放心地追问道:“山下确实没有伏兵?”

    “没有!小人看得很真切,除了在院中等我方信号的那十几个人外,再无其他的军兵。”天眼探子肯定地说道。

    看来谭六倒是没有说谎,彭程确实有投诚之意。证实了这一点,萧慕青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他眼珠转了转,沉思片刻,对天眼探子说道:“兄弟,你费费力,再回去一趟,想办法潜入郡首府内,和彭程见面,告诉他,今夜之约,是由于我军内部有变,所以未能如时赴约,明晚,我方将趁夜攻城,在攻城之时,我军会借用密道,秘密潜入城内,让他做好接应,时间依旧是在亥时。”

    天眼探子面sè一正,插手施礼道:“将军尽管放心,小人一定把事情办妥!”

    萧慕青对天眼的人还是很有信心的,那都是乐天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之士。

    他站起身形,说道:“此行凶险,兄弟务必要多加小心,宁可不见彭程,也不可打草惊蛇,引起城内莫军的怀疑。”

    “小人明白!”天眼探子躬身道:“将军,小人告辞!”

    天眼探子别过萧慕青,随即又原路返回,借助山洞,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次潜入赤龙坛城内。

    只要能进城,想进入这座临时的郡首府并不难。这里的防卫很松散,前前后后加到一起,守夜的军兵也没超过五十人。

    并非城内兵力不足,彭程把自己的shi卫都抽调去守城了,而是魏伯根本就不给他兵权,现在的彭程,军政大权皆已被架空,只是空有个郡首的头衔罢了,真正掌控实权的人早已是魏伯。

    彭程心中明镜似的,只要等到这场战争结束,那么接下来倒霉的人肯定是自己,以魏伯的为人,绝不会对自己勾结风人的事善罢甘休,必定会在大王面前告状,到时不仅自己完蛋,估计全家老小的xing命也都保不住。

    正因为他看透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才决定冒险一搏,就算自己背负着害死卢奢的罪名,他仍旧冒险派人和风军si通,赌一赌运气,或许能为自己拼出一条活路。

    彭程担任泗水郡郡首的时间已久,数年前,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他从一名药农口中得知赤龙山上有一条贯穿山腰的山洞,当时他也没怎么在意,可现在,这条信息却成了他保命的法宝。

    这就是谭六到风营密见萧慕青的来龙去脉。

    天眼探子在郡首府内如何找到彭程,又是如何与他商谈的暂且不提,第二天,一大早,萧慕青就带着几名偏将和一干shi卫骑快马去往玉军大营。

    听闻平原军统帅萧慕青亲自前来拜会的消息,玉军统帅上将军百里屠领着众多的玉将出营迎接。见面之后,双方免不了客气寒暄一番,而后,百里屠把萧慕青等人让进中军帐。

    双方分宾主落座,萧慕青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我军打算强攻赤龙坛,不知玉军弟兄这边是否方便?”

    “哎呀!萧兄,不瞒你说,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百里屠大喜,笑道:“我等萧兄这话已有多日。其实萧兄只需派一使者前来知会一声就是,何必还亲自跑一趟?”

    “事关重大,我理应亲自前来,何况,百里兄是主,我是客,合兵出战一事若只派一使者知会,太失礼数了,而且,有些话使者也未必能讲得明白!”

    “哈哈,萧兄太客气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平原军主帅萧慕青竟然如此客气有礼,百里屠颇感受用。他身子前倾,问道:“萧兄是如何安排的?”

    “白天,你我两军将士饱餐战饭,睡觉休息,养足精神,等到夜间,我们两军再对赤龙坛展开强攻!”

    “萧兄可是要夜袭?”百里屠惊讶地问道。

    “没错!夜间攻城,虽有诸多不便,但我军是有备而来,而莫军则是疏于防范,或许夜袭能起到出其不意的奇效!”萧慕青信誓旦旦地说道。

    百里屠慢慢皱紧眉头,夜间攻城,对攻方十分不利啊,攻城本就十分艰难,将士们再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武器,那更是难上加难,如果没有巨大的优势,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萧慕青怎么突然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见他久久没有接话,萧慕青知道他对自己夜袭的战术不是很赞成,他微微一笑,说道:“百里兄放心吧,我对此战很有信心,而且我军还有一件秘密武器,定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啊?听闻这话,在场的玉国将领们眼睛同是一亮,脸上也不自觉地流lu出不解和好奇之sè,百里屠兴趣十足地问道:“什么秘密武器?”

    他早就听闻过风国的军械司特别厉害,千奇百怪的武器层出不穷,难道,风国的军械司又秘密研制出什么不为人知的利器了?

    萧慕青仰面而笑,说道:“这个嘛,暂时保密,等到今夜开战之时,百里兄自会知晓。”

    他不肯说,百里屠也就不再追问了,不过却放心了不少,只要风军有破城的利器,那自己还怕什么?到时候跟着风军打就是了。

    他含笑说道:“好吧,萧兄,我们就一言为定,今晚,你我两军,夜袭赤龙坛!”

    “好!今晚我们在赤龙坛城前见!”

    “城前见!”

    萧慕青和百里屠立下约定,晚间合力,强攻赤龙坛。长话短说,入夜,平原军全体部众离开大营,兵分两路,一路向赤龙山下而去,一路去往赤龙坛城前。

    这两路大军都是各五万人,去往赤龙山的将士由平原军的副帅陈放率领,去往城前的将士由萧慕青亲自率领。@。

第十集 第四百零一章

    慕青率军来到赤龙坛城前的时候,玉军早已列开阵势,等候多时。

    看到风军终于到来,百里屠和一干玉军将领催马迎上前去,见到萧慕青后,百里屠拱手说道:“萧兄总算来了,就等你了!”

    “见谅、见谅,我刚刚在营中施法,耽误了一点时间。”萧慕青笑呵呵地随口说道。

    “施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百里屠满脸的莫名其妙,问道:“施什么法?”

    “要破赤龙坛,单靠你我两军,只怕想打下来不会那么容易,所以,我刚刚在营中施法,特请来天兵天将十万,助我方一臂之力。”萧慕青笑吟吟地满口胡说。

    百里屠和众玉将们面面相觑,怀疑萧慕青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施法请天兵天将助战,还十万?这像是正常人说的话吗?

    不等他接话,萧慕青摆手说道:“百里兄不信也罢,等会自见分晓。”

    见他说得一本正经,百里屠还真想风军阵营仔细观瞧了一番,疑问道:“不知萧兄请来助阵的天兵天将现在何处?”

    “子时,将从天而降!”萧慕青面lu得意地说道。

    玉军将领们一个个皆是哭笑不得,高原凑到百里屠身侧,低声说道:“将军,你看……萧将军是不是……”说着话,他抬起手来,在头盔上画了画。

    百里屠面sè一正,回头小声训斥道:“不得胡言乱语。”

    高原咧嘴,胡言乱语的似乎不是自己,而是萧慕青嘛。

    百里屠向萧慕青强颜欢笑,说道:“既然萧兄请来天兵天将,那此次,我们定能一战功成。”

    “没错!让玉军的弟兄们尽管准备好酒好肉,等破城之后,我们要在赤龙坛内设宴庆功!”萧慕青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好像完全没听出来百里屠话中的应付之意。

    “好、好、好!”百里屠心不在焉地点头应付着,然后,干笑着问道:“那……我们是等到子时攻城还是立刻攻城?”

    “不用等到子时了,现在就动手吧!如果我方能在子时之前破城,不用烦劳天兵天将,那也是公德一件啊!”萧慕青淡然说道。

    “好吧!就依萧兄之见!”百里屠勉强答应着,随后向周围的众将喝道:“我军将令,全军攻城!”

    众玉将们边回玉军本阵,也边议论纷纷。“这位萧大将军怎么还能请来天兵天将,难道他真会法术不成?”“什么狗屁法术,如果他真有法术,风国眨眼之间不就灭了莫国?!”

    “没错!依我看,这个萧慕青太不靠谱,不像一军统帅,更像……更像个妖言huo众的神棍!”“真是难以想像,大名鼎鼎的平原军,统帅竟然是个疯子!”

    玉将们说什么的都有,但大致的意思是一样的,萧慕青徒有其名,实则就是个不学无术、招摇撞骗的疯子、神棍!和这样的人并肩作战,简直就是拿自己的xing命开玩笑。

    他们当中,唯一一个没有嘲讽萧慕青的就是石宵。

    他和萧慕青虽不见得有多熟,但也绝对不陌生,当初六国伐贞的时候,两人也时常有碰面的机会。萧慕青留给他的印象是对敌刚猛凶狠,为人谦卑又高傲,他的谦卑只在风王面前才会表现出来,但对于风王以外的人,则是眼高过顶,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两面三刀,善于阿谀奉承,狐假虎威,所以石宵对萧慕青的印象不是很好。

    印象不好归不好,但在他心中,萧慕青可绝不是个神棍和疯子,刚好相反,与敌对战的时候他狡猾得很,如同成了精的老狐狸,诡计多端,令人琢磨不透。

    至于现在萧慕青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石宵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其中肯定令有图谋。

    听着众将们七嘴八舌的嘲笑和抱怨,他冷冷开口说道:“诸位,不归我们*心的事,就不要多管多问,我们只管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好。”

    石宵是玉国首屈一指的猛将,威望颇高,他一发话,众人纷纷闭上嘴巴,再不敢多言半句。

    很快,玉军的进攻开始发动。一块块的玉军方阵向赤龙坛推进过去,放眼望去,每一块方阵都如何着了火的地毯,手持火把的士卒们一个挨着一个,队形齐整,军风威严。

    看到玉军进攻时的架势,萧慕青也在暗暗点头,玉军的阵形训练做得着实不错,只可惜,一打起仗来就不那么赏心悦目了。

    和萧慕青并肩而站的百里屠暗暗皱眉,己方的将士已开始推进了,可风军却没有半点动静,萧慕青也没有任何要下令进攻的意思。

    他忍不住问道:“萧将军,我方将士业已展开攻城,不知贵军何时出战?”

    萧慕青啊了一声,面lu苦笑,伸手指了指前方,无奈地说道:“赤龙坛城前道路狭窄,只容玉军兄弟推进便已显得拥挤,若是我军将士再顶上去,只会添乱,却又帮不上忙啊!”

    这倒是!赤龙坛的地势确实无法让大规模的军队在进攻当中得到展开,这也正是赤龙坛难以攻陷的原因之一,不过,让己方在前方拼死拼活,而风军在后方坐享其成,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百里屠眼珠转了转,说道:“萧兄,不如这样,我军在此地进攻,贵军圌转移到城东发动进攻,如此一来,我方也达到了夹击之势,让敌军难以应对。”

    萧慕青连连摇头,说道:“城东的地势我有亲自查看过,那里更窄更陡,别说攻城,就算我军将士想推进到城下都难,你我两军,还是合兵一处在此地进攻为好。”萧慕青可不敢离开,他担心若自己不在,玉军还会像以前一样,攻个两次之后见难以取胜就败退回大营了。

    听他说得在情在理,百里屠也不好强求,只好耐着xing子说道:“也罢!这头阵,就由我军先来打,等我军势弱,贵军的兄弟再顶上去!”

    “恩!百里兄所言甚是!”萧慕青大点其头地应道。

    他们是由赤龙坛的正门,也就是城南发动进攻的,这里的上坡坡度是最缓的,道路也是相对最宽的,但即便如此,玉军在推进过程中依旧艰难万分。

    首先是莫军居高临下的箭射,由于地势的关系,使莫军箭阵的射程和威力都大增,当玉军的先头军队距离赤龙坛还有一百五十步之远的时候,莫军的箭阵就已劈头盖脸的落下来。

    其次是城内的抛石机,一颗颗圆古隆冬的石弹从城内不停的飞出,砸进玉军阵营当中,总能引来惨叫声一片,这还不算结束,石弹落地后,又要向下翻滚出好远,这一道碾死碾伤的玉军更多。

    最后是城头上砸落下来的滚木、擂石,因为有坡度的关系,滚木擂石不是落地后就不动了,而是慢慢的向山坡下翻滚,越滚越快,轱辘进玉军阵营里,又会引来阵阵的哀号。

    进攻的玉军,还未接近到城墙底下,单单是被莫军的远程武器就杀死杀伤无数。将士们推进一道,伤者和死者就扔下一道,玉军所过之处,留下满地的尸体和挣扎求救的伤兵。

    若是以前,在莫军如此凶狠的还击下,玉军可能又要被迫撤退了,但现在,他们的背后有风军,玉军将士们也不想在风军面前丢人现眼,人们硬着头皮,踩着同伴的尸体,以血肉之躯,硬是铺出一条血路,才推进到赤龙坛的城墙下。

    接下来,云梯一个接着一个的架起,玉军士卒们纷纷扔掉火把,一手拿起武器,一手抓着梯子,全力向上攀爬。

    玉军攻得猛,莫军反击得更猛,射下来的箭矢密集如雨点,滚木、擂石则像雪片一般,攻城的玉军将士冲上去一bo,便被打下来一bo,双方的交战还没到一个时辰,城墙地下的玉军尸体就已经叠叠罗罗的堆起好高。

    这哪里是攻坚战,更像是飞蛾扑火般的自杀xing进攻。

    在莫军高强度的反击之下,玉军攻城将士的士气开始逐步崩溃,越来越多的玉军拥挤在城墙下面,但敢于攀上云梯向上冲锋的士卒却越来越少。

    很快,前方战局不利,己方攻势陷入疲圌软的消息就传回到百里屠这里。

    百里屠在心里推算了一下时间,己方的攻势已经持续一个多时辰,不算短了,他对萧慕青说道:“萧兄,我军将士久攻不下,伤亡惨重,上下疲惫,是不是……改换贵军来攻了?”

    萧慕青倒也不含糊,当即传令下去,平原军将士推进上去,替换下玉军弟兄。

    终于见到平原军出手了,百里屠可是报以厚望,他一直都听人说平原军凶猛无比,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今日有机会亲眼得见,他哪能不仔细观察平原军的战术和特点。

    在萧慕青的命令,只有五万人的平原军将士全体出动,让过撤退下来的玉军,随后,列着整齐的方阵,向赤龙坛*压过去。

    和玉军在推进时碰到的情况基本一样,当他们进去赤龙坛一百五十步的时候,遭受莫军箭阵的攻击,可出人意料的是,莫军只一轮箭阵下来,就把平原军打得不往前走了。

    人们停止前进,阵营中的吆喝之声此起彼伏,也不知道他们在忙活些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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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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