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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五百九十八章

    第五百九十八章

    这并非血卫营的人没有感情,不顾自己人的死活,而是距离太近,战马奔驰起来的速度又太快,后面的马队根本闪躲不开。(《shuyaya》)txt电子书下载

    掀翻一名血卫营的骑兵,战虎片刻不停,回手抓住巨锤,恶狠狠向前砸去。又一名冲到他近前的血卫营人员急忙横起手中的灵刀,用尽全力来招架,耳轮中就听“当啷、扑通”连续两声巨响,那名血卫营人员是用灵刀挡住了他的巨锤,但同时也被这一锤连人带马的砸塌在地。

    战虎人如其名,尤其是在luàn战当中,确实如同猛虎下山似的,有万人不敌之勇。

    他只凭一己之力,就把血卫营的马队由正中央切开,血卫营人员不得不一分为二,分从他的两侧绕行过去。

    正在冲过去的血卫营人员想拨转马头,跑回来围杀战虎的时候,以唐寅和程锦为首的暗箭人员也赶到了。这是风、川两国最jing锐组织的首次jiāo锋。

    血卫营人员,要么是神池人,要么是在神池受过训的川人,清一sè的光明系修灵者,暗箭人员恰巧相反,除了极少数的个别人员,全体皆为暗系修灵者。

    暗箭和血卫营的jiāo锋,看上去更像是一场暗系灵武与光明系灵武的集中碰撞。由于双方人员都是修灵者,jiāo起手来也就不再讲求什么阵形了,大多都是各自为战。

    现场,血卫营的人数差不多是暗箭的十倍左右,不过周围却有大批的风兵风将在协助暗箭,一时间,也看不出来双方谁占有明显的优势。

    唐寅对川国的血卫营是恨到骨子里了,上来就下了杀手。

    他手持燃烧着黑暗之火的镰刀,以暗影飘移直接闪到一名血卫营人员的马下,随后身形纵起,弹跳到半空当中,横挥一刀,直取对方的脖颈。(《shuyaya》)

    对方反应也快,横剑招架,把唐寅的镰刀挡住,不过唐寅下面连踢的两脚却大出他的预料,肋下中招,身子在马上横飞出去。

    唐寅下落的身躯正好坐到他的马上,拨转马头,直向被他踢出好远的那名血卫营人员冲去。

    那人倒在地上,肋下的灵铠已完全破碎,正哇哇地大口吐着血水,策马上前的唐寅一刀斩落,将其劈成两截,白sè的灵雾散发出来,被唐寅一丝不漏的吸入体内。4∴8065

    上次与覃辉的一战,他耗费大量的灵气,现在正需要填补,随着他吸食掉这名血卫营人员,也立刻勾起他更多的**。

    唐寅两眼闪烁着‘饥渴’的绿光,环视战场,拖着燃火的镰刀,直向血卫营人员最集中的地方冲杀过去。

    心理上的愤恨,加上身体本能的需求,让唐寅对血卫营的人杀招叠出,在他眼中,血卫营的人不仅仅是仇敌,更是一个个储备着大量灵气的‘美食’,可以轻而易举的填补他所消耗的灵气,而且还能大大提醒自己的修为。

    很快,唐寅就在战场上杀红了眼,他眼中的绿光已不是时隐时现,而是在一直持续着。黑sè的灵铠、黑sè的镰刀,配上一对绿幽幽的眼睛,唐寅在战场上仿佛化身成了嗜血的恶魔、死神,每一次的出刀,都会让周围人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恐惧,不管是血卫营的人还是风军自己人。

    不知打了多久,也不知吸食掉多少敌人,唐寅渐渐的感觉自己的身体由内而外的膨胀,就像是填足了气的气球,随时都可能爆开似的。

    这种难受的感觉他很熟悉,是体内的灵气已经达到身体所能负荷的极限,再吸食下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要么身体不堪重负,筋脉寸断。圣堂

    内宗的暗系修灵者,修为境界的提升并不是循序渐进式的,而是爆发xing的,这比其他修灵者通过一点点的修炼来提升自身修为境界要危险得多。即便是唐寅也不敢冒冒失失的选择突破。

    正在他不敢再贸然吸食灵气时,他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名位于血卫营人群中正指手画脚、指挥作战的川将。唐寅眼睛顿是一亮,想必这位就是血卫营的新头领了。

    他想都没想,催促战马,直冲过去。唐寅猜得没错,他看到的那名川将正是高纯。

    碰上了风国的暗箭,血卫营的冲杀被阻挡下来,高纯又急又气,带着三名千夫长,亲自上阵指挥,结果他刚靠近战场,就被唐寅看到了。

    唐寅还没有接近他,高纯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压和杀气向自己*近,他顺势扭头一瞧,正好看到策马狂奔过来的唐寅,和他那对绿幽幽的目光在空中碰了个正着。

    高纯吓得一哆嗦,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不是只用了一招便把覃辉斩杀于刀下的风王唐寅吗?怎么自己这么倒霉,竟然和风王唐寅碰上了。

    自己的半斤八两,高纯再清楚不过,他冲着左右大声喊道:“那是风王唐寅!诸位,为覃将军报仇的机会来了,速去斩杀风王啊!”说话时,他伸手连指唐寅。

    听闻他的话音,周围的血卫营众人身躯同为一震,人们齐刷刷地向唐寅看去,确认是风王没错,血卫营的三名千夫长连同二十多名jing锐人员一同向他迎了过去。

    双方还没有接触到一起,血卫营的人先齐齐施放出灵压。三名千夫长连同二十多名jing锐,施放的灵压之强,让空中都像是凝固成一团,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这时候,别说唐寅的暗影飘移已无法施展,连战马也受到灵压的影响,在狂奔中慢慢停了下来。

    如此强大的灵压之下,对唐寅会有影响,同样的,对血卫营的人也有影响,对方所承受的压力是相同的。

    战马无法再用,人们纷纷跳下马匹,此时,人们每向前走出一步都得使出不小的力气。

    “杀——”血卫营率先发难,同一时间冲向唐寅,把他团团围在当中。一名千夫长先是暴喝一声,手中的灵枪闪现出耀眼的光彩,紧接着,对着唐寅施放出追魂刺。

    原本以迅猛著称的灵武技能,在现在的高压之下,变得缓慢无比,即便是普通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幻化出来的密集灵刺向唐寅的周身飞shè过去。

    唐寅无法使用暗影飘移,但身子还能动,他横着连续三次跳跃,闪出三米多远,把对方的追魂刺避开,接着,抡起镰刀,向距离他最近的那名血卫营人员猛劈过去。

    那人倒也强硬,并不躲避,抬起手中的灵剑,硬接唐寅的重刀。随着当啷一声的脆响,唐寅把对方震退了三步,不等他进身追杀,左右又各刺来一刀一枪。

    唐寅身子向后一仰,将两侧的刀枪全部闪开,回手连斩两刀,又把两侧而来的敌人避退。他刚把镰刀收回来,在他的前方又刺来一枪,后背捅来两剑。

    对方的出招比灵武技能可快得出,根本不给唐寅思考和喘息的时间,他用尽全力,本能的向下一低身,身子横着轱辘出去,堪堪把对方的杀招躲避开。

    面对这么多灵武高手的围攻,即便是唐寅都显得难以招架,时不时的显lu出狼狈之态,可血卫营的人想要伤到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唐寅的身法太灵巧也太敏捷,往往他们信心十足的杀招眼看着要伤到唐寅,却又被他神奇般的闪开了。

    双方的战斗由一开始就打得险象环生,不可开jiāo,在二十多名灵武高手的围攻之下,唐寅仍能作到有守有攻,令人意外。

    渐渐的,血卫营的三名兵团长也看出来了,己方的灵压能限制住唐寅的暗影飘移,却限制不住他的身法,而他最大的优势也恰恰在这。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吼道:“困住他!”随着他们的话音,其中一人猛然向唐寅飞扑过去,双臂张开,看架势是要搂抱唐寅的腰身。

    唐寅心头一惊,哪会给他抱住自己的机会,chou身闪躲,向后窜出两米多远。扑通!那千夫长扑空,一头抢到地上,唐寅顺势一刀挥落,立劈对方的后脑。

    那千夫长反应极快,使出全力,身子就地打滚,横着轱辘出去,咔嚓,镰刀没有劈中他,却将地面劈出一个大豁口。

    唐寅还没把刀收回来呢,另有两名血卫营人员分从一左一右的向他轱辘过来,这两位手中并没有武器,滚到唐寅近前后,一把把唐寅的脚踝死死抱住。

    两个人,分别抱住唐寅一条tui,十指扣得紧紧的,仿佛长到了他身上,唐寅大怒,回手想抡刀把二人斩于脚下,这时候,周围的血卫营人员也纷纷挥舞着武器向他攻来。

    四面八方皆有敌人的杀招,唐寅的出招再快,也不可能把这么多的杀招都挡下来,他能做的就是得赶快chou身闪躲,从敌人进攻的缝隙中闪出去,可是,下面还有两人在死死抱着他的双tui,唐寅的身法想施展也施展不出来。

    危急时刻,他运足灵气,猛然间,就听呼的一声,他浑身上下一齐燃烧起黑sè的火焰,还抱着他双tui的两人立刻受到黑暗之火的bo及,先是手掌上的灵铠被烧化,紧接着,周身都被黑sè的烈火都吞噬。

第十集 第五百九十九章

    第五百九十九章

    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之下,两名血卫营人员身上的灵铠被瞬间烧化,紧接着,黑暗之火焚烧到二人的肉身上。(《shuyaya》)两名修灵者,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化为乌有,变为两团白蒙蒙的雾气。

    不过此时的唐寅却不敢再把灵雾吸入体内,他的身体早已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灵气。他深吸口气,抽身而退,于血卫营众人围攻的缝隙当中滑了出去。

    他刚刚跳出圆外,忽觉得后腰一紧,一名血卫营千夫长由他身后把他紧紧搂抱住,同时还向同伴大声喊喝道:“速杀风王!”

    杀招落空的血卫营众人纷纷收回武器,再次向唐寅围攻过去。唐寅故技重施,又一次散发出黑暗之火,打算把搂抱他后腰的那人也烧化,可是这次却没有那么容易了。

    用黑暗之火烧化对方的灵铠也是有条件的,自身的修为必须得在对方之上。

    唐寅的修为要比他身后的那名千夫长高一些,可也仅仅是高一些而已,相差并不悬殊,此时他再次使用黑暗之火,已无法像刚才那样一下子就把对方的灵铠烧化,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下,那名千夫长身上的灵铠是在一点点的气化,若想将其全部烧化,得需要一定的时间,但其他血卫营的人已全部向唐寅施展出杀招,哪里还会给他那么长的时间?

    眼看着前方敌人排山倒海般的攻势要打到自己近前,可身后的敌人应在死死抱着他,使他难以移动分毫,一刹那,唐寅也急出一身的冷汗。

    迎面而来的各种灵兵越来越近,千钧一发、生死攸关之际,唐寅已顾不了其它了,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仰起头来,将空中还未散去的两团灵雾全部吸入体内。(《shuyaya》)

    随着这两团灵雾被他吸食掉,世间的一切都像是停止了似的,战场上的拼杀声全部消失,周围冲杀来的敌人统统被定了格,有些人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有些人则是停顿在半空中。

    只是现在唐寅已没心情再去欣赏周围所发生的奇观,他感觉自己的体内像是发生了爆炸,那种感觉就如同贪食之人活活撑爆了自己的肚子,五脏六腑都在膨胀、翻腾,最后破裂开来,又如同自己的身体被压路机碾压过去,每一根筋骨、每一条经脉都在断裂、破碎,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体内发出的一连串嘎嘎的脆响声。

    那一瞬间席卷而来的巨痛感让忍耐力那么超强的唐寅都受不了,不由自主地仰面嘶吼,只是他的嘴巴张开,却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时再看唐寅,其状如同厉鬼一般,浑身的青筋都已高高凸起,活像是老树的树根,脸色惨白,白到皮肤都呈现出半透明状,能清晰地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鲜血涌入他的双眼,使其眼白一下子变成了血红色。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唐寅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现在的他,宁愿被血卫营的人乱刃分尸,也不想再承受这样非人的活罪。

    他甚至生出抬起镰刀,作自己了断的冲动,但身子却一动也不能动。

    人承受疼痛的能力是有极限的,一旦超出这个极限,人就会陷入昏迷,这是出于生物本能的自我保护,不过这个原理却没有生效在现在的唐寅身上,自身的疼痛早已超出他的极限,可他仍保持着清醒,遭受着这份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活罪。

    如果世间有报应的话,唐寅相信,就算把所有死于他手上的无辜之人的报应累计到一起,也不过如此,远远比不上他现在所承受的这份痛苦。(《shuyaya》)

    不知过了多久,对于唐寅而言,好像有几个世纪那么长,渐渐的,他感觉体内的疼痛感开始减弱,而且越来越轻,取而代之的是彻体通透的舒适感。

    他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体内断裂的经脉和筋骨在发生重组,破裂的五脏六腑也在重新孕育和生长,或许正应了否极泰来那句话,当自己的身体已被捻碎、揉烂之后,又开始了重生。

    此时的他,突然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重生后的内脏更加具有活力,重生后的筋骨经脉更加强壮和坚韧,力量凝聚于血液当中,输送到全身,而体内的灵气则像是浩瀚的大海,无穷无尽。

    唐寅感觉自己的身体已能活动,他垂下头来,低头看着还环在自己腰身上的双手,意念稍动之间,黑暗之火重新生出,那双手上的灵铠在他这次的黑暗之火下瞬间化为灵气,接着,手上的皮肉消失,露出森森的白骨,很快,连白骨也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下化为灵气。

    咣当!位于他身后的那名千夫长一下子消失不见,连根毛发都没有剩下来,只留下散落满地的衣服和盔甲。

    他抬起头来,再看前方的敌人,血卫营众人就像在他面前表演慢动作似的,动作缓慢又匀速地向他飞扑过来,各种灵兵一点点的向他靠近。

    唐寅歪了歪脑袋,看着最先刺到自己面前的灵剑,抬起手来,伸出双指,将其剑身夹住,只是稍微动力,就听咔嚓一声脆响,灵剑当中折断。

    他看不到对方灵铠下的表情,但能看到对方眼底一点点闪现出的惊骇之色。

    唐寅身躯向后微缩,紧接着,发力前冲,他只是一个蓄力的箭步,身体就像是离弦之箭,嗖的一声飞射出去,快如闪电一般。

    那名手中只剩下半截灵剑的血卫营人员连闪躲的意识都没生出来,唐寅已到了他近前,燃烧着黑火的手掌按在他的胸前。唐寅推着那名血卫营的修灵者,足足窜出五米开外,同时也窜出了众多敌人的围攻范围。

    等唐寅停下身形后,落在他脚下的只剩下一片零零散散的衣物。

    唐寅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垂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感觉自身的强壮比较从前提升不止一倍,而力量和灵气更是翻倍的增长。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神境界?!

    现在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刚才经历的那些疼痛,确实是一次脱胎换骨的过程。

    刚刚他体内的灵气已经达到饱和状态,随着他又吸食更多灵气进入体内,身体已不堪重负,在自损的同时又本能的进行重组,使其达到容纳更多灵气的要求,很幸运,他的脱胎换骨成功了,连带着,自身的修为境界也完成一次飞升,从灵天境进化到灵神境。

    想明白这一点,唐寅的内心立刻被狂喜所占据,他仰起头来,环视四周,感觉天地之间的一切即像是没变,又像是变了。

    没变,是因为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变了,则是因为他已能把这个世界看得更真切,听得也更清楚。

    他能看到周围人在打斗中扬起的沙土,甚至是沙土中的每一颗沙砾,他能听到周围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甚至是‘嘭、嘭、嘭’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对他而言实在太奇妙了,让他忘记了厮杀,忘记了四周的敌人,完全沉溺在前所未有的新奇当中。

    唐寅的脱胎换骨,使他的修为境界得到飞跃,对他来说是个漫长的过程,而对于外界,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在这一瞬间里,他先是烧化了一名千夫长,接着,又神奇般的推着一名血卫营人员冲出重围,即便是血卫营众人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唐寅的变化,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灵压一下子强大了两三倍之多。

    人们不明白唐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眼前的这个唐寅,已开始让他们打心眼里感觉恐惧。

    在他们的杀招击空之后,众人齐齐转回身形,看着安站于他们背后的唐寅,眼中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惊色。

    见唐寅目光游离,焦点并没在他们身上,而是不时地向四周环视,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压下心头的惊恐,再次把手中的灵兵抬起来,纷纷大吼一声:“杀——”又一次向唐寅围攻过去。

    灵兵近体,杀气化为凉风,穿透灵铠,刺到骨子里,唐寅激灵灵打个冷战,回过神来,定睛一瞧,二十多把灵兵又刺向自己的周身。

    这次他没有再避让闪躲,嘴角微微挑起,看准迎面而来的一枪,他伸手将其抓住,接着借力向后一抡,直接把持枪的那人甩过自己的头顶,他手抓着枪头,顺势横着一挥,就听‘咔嚓、扑通’连续数响,一名血卫营人员被他抡过来的枪杆砸了个正着,身子横飞出去,一连撞倒两人,三名血卫营人员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中枪之人当场被砸毙,另外那两人则被撞得不清,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

    刚把这三人打倒,唐寅身侧又刺来一剑,他未躲未挡,只是回手一枪,反刺向对方的胸口上。

    那人出剑在先,可唐寅手中的长枪却已一步刺中他,枪尾没入那人的胸腔,直接将其刺了个透心凉。

    这人还没倒地,唐寅又回手一刀,镰刀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圆形的黑色闪电,就听扑的一声,另一位冲杀到他近前的血卫营人员脖颈中刀,项上人头弹飞到半空中,没有鲜血溅出,只有白色的灵气从其体腔里一股脑的冒出来。

第十集 第六百章

    第六百章

    说是迟,那是快,二十多名血卫营的精锐,一轮齐攻下来,没有伤到唐寅分毫,后者甚至连躲闪都没有做出,反而还连杀对方五人。《shuyaya》

    他站起原地,一手倒提着镰刀,一手持着长枪,仰起头来,把空中飘荡的灵气全部吸食入体内。

    当他的修为还处在灵天境时,他体内的灵气达到饱和状态,现在他的修为进化到灵神境,又开始生出‘饥饿感’,对灵气产生强烈的渴望。

    绿光重新在他双目中浮现出来,他嘴角扬起,环视周围的血卫营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把你们的灵气统统给我!”

    说话之间,他反攻过去,手中的镰刀和长枪皆笼罩着黑暗之火,对着剩余的那十数名血卫营人员下了死手。

    灵天境和灵神境仅仅是相差一个级别,但其实力上的差距却远远不止一倍,即便是五个灵天境的修灵者捆在一起也未必能打得过一位灵神境界的修灵者。

    此时的唐寅再对阵这些血卫营的精锐,双方的实力已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仅仅是二十招过后,又有九名血卫营的人死于他的黑暗之火下,剩下的那几位已再提不起斗志,满面惊恐、不由自主地纷纷后退。

    唐寅冷笑一声,只见他身形一虚,瞬间出现在一名正向后退的千夫长近前,手中的镰刀和长枪齐出,镰刀是横斩,长枪是前刺。

    那千夫长心头一颤,哪敢硬抵唐寅的锋芒,身子向下一倒,横着轱辘出去。

    他滚开的身形还未停下来,唐寅已不可思议地出现在他的前方,镰刀立劈,直取他的脑袋。

    这下千夫长再也闪躲不开,被唐寅这一刀砍了个正着,只听扑哧一声,那千夫长的脑袋被镰刀削掉大半,丝丝的雾气由半截头颅里冒出来。(《shuyaya》)

    无心恋战的血卫营人员收回各自的灵压,想要退走,可是如此一来,便给了唐寅施展暗影飘移的机会,也让他变得更加可怕,人如鬼魅,无处不在。

    三名千夫长,已折损两名,剩下的一名千夫长和几名血卫营人员彻底被唐寅吓破了胆,纷纷怪叫一声,转身就跑。

    那名千夫长还不错,并没有落荒而逃,而是跑向高纯,欲护着他一同撤退。

    可是他的两条腿又哪里能快得过唐寅的暗影飘移。他仅仅跑出十多步,脸色突然大变,因为前方高纯的马腹下,凭空多出一人,那人不是唐寅还是谁?

    战马上的高纯感觉到附近有强大的灵压出现,他还向四周观望,寻找来敌的影子,蹲于马腹下的唐寅已把手中的灵枪恶狠狠向上刺去。

    扑哧!灵枪贯穿马身,枪尖由马背上探出来,坐在马上的高纯连敌人在哪都没搞清楚,便被这由下而上刺来的一枪正中*,整个枪尖都惯入他的体内。

    高纯猛的张大嘴边,惨叫出声,只见他的嗓子眼里竟然冒出黑色的火焰,反噬到他的脸上,体内的精华瞬间被黑暗之火抽离,化为灵气,散到体内,干枯的尸体随着同样干枯的马尸一并摔倒在地。

    随着高纯的被杀,血卫营已无法坚持下去,如果只是群龙无首,至少还有千夫长指挥作战,可是现在血卫营的六名千夫长已被杀四名,仅仅剩下两位,根本就无法指挥全局。

    血卫营来的快,去得也快,人们放弃继续作战,纷纷拨转马头,如同旋风似的向川军本阵败退回去。(《shuyaya》)

    这场以唐寅为首的暗箭和血卫营的较量,最终以血卫营败退而告终,一场激战下来,暗箭伤亡有三十多人,血卫营光是阵亡者就已超过百人,就双方伤亡来说,暗箭当然是大获全胜。不过,虽说血卫营的死伤不小,但主力仍在,可战之兵仍有一千五百往上,只是正副两名兵团长和四名千夫长的相继阵亡对血卫营的打击太大了,也让血卫营陷入无人指挥的尴尬境地。

    这里所发生的激战,仅仅是整个战场的一角罢了,即便风川两军的战斗也不是战场上的全部,另一边,玉桓两军的激战也全面展开,双方的整体战线蔓延出有五里之长。

    如此大规模的交战,根本不是短时间内能分出胜负的。双方的战斗有上午打到下午,又由下午打到夜晚,这个时候,双方仍没有撤退的意思,仍在咬牙坚持着战斗。

    战场上,双方的阵营当中相继出现火光,有些是军兵们点起的火把,有些则是各军就地的挖灶埋锅、生火做饭。

    人是铁,饭是钢,将士们激战了一整天,不可能不吃不喝的继续坚持下去。

    这时候,双方将士倒是很有默契,纷纷停止厮杀,各自退后的十步,边坐地歇息边抓起后方送上来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

    战场上,实在不是个适合吃饭的地方,满地都是令人作呕的尸体和鲜血也就算了,吃饭时还得提防着对面的敌人会不会突然杀过来,得一心二用。

    趁着双方暂时歇战的空档,各军的后方人员纷纷来到阵前,把交战中心处早已经堆积如山的尸体搬运下去。

    一是收敛己方阵亡将士的尸体,使其免受践踏、破损,二也是把战场打扫干净了也好方便接下来即将展开的新一轮战斗。

    敌我双方的每一个人都不同,有的吃饭快,有的吃饭慢,风军这边有群士卒最先添饱了肚子,人们胡乱地抹了抹嘴,看着对面正吃得香的川军,越瞧越来气,有风兵大声喊道:“对面的,你们赶快回你们川国去吧,再打下去,你们就都回不去了!”

    “放你娘的屁!”一名川兵直接把手中的饭碗扔了过来,跳脚大骂道:“你们这些边荒蛮夷,早就该滚回你们没开化的风国,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我们川军去砍你们的脑袋……”

    风国偏居北方,环境恶劣,国家贫穷落后,又偏偏崇尚武力,喜好四处征战,掠夺它国,和帝国周边的那些番邦蛮夷确有相识之处,列国也一直以这样的称呼蔑视和轻贱风国,身为风人,自然最反感被人家叫成什么蛮夷什么未开化之类的。

    还没等那川兵把话说完,风军当中已有弩箭射出,就听扑的一声,一支黑漆漆的弩箭正中那川兵的喉咙,将其一箭射杀。

    见状,周围的川兵无不是义愤填膺,人们把手里的饭碗都扔了,抓起武器,向对面的风军*去。

    风军士卒们更是不甘示弱,哗啦一声,齐刷刷地站起身,排好阵形,迎着*近过来的川兵反冲上去。

    战场之上,任何的一个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发蝴蝶效应。

    他们这里一打起来,周边的风、川两军将士也跟着动起手,很快,双方全军将士又重新投入到战斗当中,与对面的敌人展开了新一轮的厮杀。

    风、川两军打起来,另一边的玉、桓两军也跟着打到一处,停歇还不到一刻钟的战场又陷入无穷无尽你死我活的杀戮当中。

    修为境界取得突破的唐寅斗志高涨,同时也需要吸食更多的灵气来填补体内的空虚,他加入到战场的最前端,手中的镰刀和长枪皆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对前面的川军展开了疯狂的砍杀。

    在他的灵兵之下,大批的川军将士化为白蒙蒙的灵气,被唐寅吸食到体内,而他经过脱胎换骨之后,体力也得到了大副的提升,激战了这么久,身体还没有丝毫的疲惫之感。

    唐寅率领着身边的风军将士一马当先的向前冲杀,把正前方的川军杀得连连后退,很快,他们这边的川军阵营便被打出一个大豁口,唐寅顺势杀进川军的阵营之内。

    现在他不怕周围敌人众多,怕的是没有敌人让他吸食。战场当中,唐寅一刀劈下,挡于前方的川军士卒即便顶起盾牌招架,仍能被连人带盾的一并被劈成两截,尸体没有鲜血喷出,只冒出腾腾的灵气,倒是在其身后溅起一连串的血雾,那是后方的川军士卒受到了唐寅灵波的波及。

    他正杀得兴起之时,头顶上方猛然射来一箭,随着当啷一声脆响,箭矢正中他的脑门,唐寅脑袋向后一仰,身形摇晃着倒退一步,他抬头上瞧,原来是前方箭楼上的川军箭手们在向他放箭。

    说是迟,那是快,这一箭刚射中唐寅,紧接着,又有一箭向他飞来。唐寅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长枪挫到地上,随后抬手在空中一挥,嘭的一下,飞来的箭矢被他一把抓住。

    唐寅看也没看,用尽全力,把手中的箭矢反掷回去。嗖!箭矢破风,发出尖锐的呼啸,箭楼上的川军箭手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中一人的头盔被飞箭命中,白色的头缨应声断落。

    那名川兵脸色大变,吓出一身的冷汗,本能的抬起双手,在自己的头盔上乱摸。唐寅不再给对方射出第三箭的机会,以暗影飘移直接闪到箭楼之上。

    他刚刚还在箭楼之下,可一转眼就来到了箭楼之上,川军箭手们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唐寅,人们尖叫出声,纷纷放下手中的弓箭,回手拔出腰间的佩剑,欲和唐寅拼命。

第十集 第六百零一章

    第六百零一章

    这些扑通的川军士卒又哪里是唐寅的对手,后者只一刀挥出,三名川军箭手便被一齐扫下箭楼,另外的几人箭手在箭楼上无路可退,明知道不敌,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shuyaya》)

    唐寅又连挥三刀,箭楼上的数名川军箭手,最后只剩下站于唐寅身后的一人还存活,那川兵眼睛圆睁,脸色苍白,两腿突突直打颤,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唐寅猛的一个转身回来,川兵正好对上他那对绿幽幽的眼睛,川兵怪叫一声,不用唐寅出手,已被吓得仰面摔下箭楼。

    把箭楼上的川军全部杀光,唐寅探出身形,向下面的己方士卒挥臂喝道:“箭法准的兄弟多上来几个!”

    听闻他的话,周围有数名风军士卒挽起袖子,顺着箭楼的梯子快速爬了上去。

    这回川军的箭楼反倒变成了风军的制高点,数名风军士卒在箭楼上连续放箭,下面的川军人群中不时传出人们中箭的哀号声。

    唐寅没有在箭楼上多逗留,以暗影飘移闪了下去,又加入到冲锋陷阵当中。

    双方的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夜,等到天色放亮的时候,各军的将士们已毫无阵形可言,双方的兵马犬牙交错,有的风军突进川军深处,有的川军亦是深入到风军腹地,战场的长度已蔓延到十里开外。

    打到这种程度,即便是骁勇善战的风军也坚持不住了,军兵们三五成群的坐到地上,互相依靠,表情麻木地歇息着。

    唐寅亦同在人群之中,阿三阿四护于他的左右,看着周围卧倒一片的己方将士,唐寅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圣堂

    可以说川军是风军所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川兵战力强,经验丰富,军纪严明,而且战斗意志也坚韧,极难击败,对阵川军的难度,可以说已经超过了贞军。

    正在唐寅苦思破敌之策时,一名老兵端着一碗开水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唐寅面前,低声说道:“大王喝口水吧!”

    阿三阿四双双伸手去接,想先试试水中是否干净,唐寅则把他二人拦住,含笑接过水碗,冲着那老兵感激地说道:“多谢老哥了!”说着,他略微吹了吹,便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

    见到大王毫无架子,没有任何的嫌弃之意,那老兵深受感动,眼圈随之变得红晕,周围的风兵士卒们也都不约而同地围拢过来,有名年岁不大的风兵从干瘪的口袋里倒出一小块干粮,怯生生地递给唐寅,颤声说道:“大王还没有吃过饭吧,小人这有些干粮!”

    看他把粮袋里的干粮渣都倒了出来,没舍得吃上一口,全部递给自己,唐寅心头又暖又感觉酸楚,反而是他差点落下泪下。他并没有推托,先把那少年风兵手中的干粮拿起来,剩下的干粮渣全部划到自己手中,看也没看,直接倒进自己的嘴里,然后把先前拿起的干粮又放回到风兵手中。他问道:“小兄弟今年多大?”

    “小人已经十六岁了!”少年风兵咧嘴笑了,黑一道红一道的脸上露出两排小白牙。

    唐寅暗暗叹了口气,即便自己十六岁的时候也没有经历过这等残酷的战斗。

    他正感叹着,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多出许多的手,每只手里都托着大大小小的干粮,他缓缓抬起头来,环视周围众人,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都写满激动和期望。

    是自己把这些淳朴的风国儿郎带到这里的,就有责任再把他们带回去!想到这里,他突然挺身站起,向阿三阿四说道:“速找程锦过来!”

    阿三阿四急忙答应一声,接着,交代一旁的传令兵,赶快去找程锦。《shuyaya》时间没多长,程锦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见到唐寅,他躬身施礼,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集结暗箭的兄弟,随我去袭击川军大营!”在正面战场上,风、川两军兵力相当,战力相当,想要击败川军,那并不容易,唐寅临时起意,绕过主战场,避开川军,直接去偷袭川营,后方遇袭,前面作战的川军必然大乱,这就给了己方一举击溃川军主力的机会。

    听闻唐寅的命令,程锦眼珠转了转,而后精神一振,插手说道:“属下遵命!”

    周围的风兵士卒们听大王说要去偷袭川营,纷纷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地说道:“大王,小人愿随大王同去!”

    唐寅微微一笑,说道:“此次偷袭,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去人太多,怕会引起敌军的警惕,诸位兄弟还是留下来吧!”

    听他这么说,众人不敢再多言,不过一个个跪在地上都没有起来,沉默了片刻,又眼巴巴地看着唐寅,说道:“大王可务必要多加小心啊!”

    唐寅点点头,正色说道:“我会的。”

    没过多久,程锦便把百余名暗箭人员统统集结完毕,这百余人都是清一色的马队,程锦还特意帮唐寅牵过来一匹空马。唐寅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对阿三阿四说道:“你二人留下,这次偷营,只我和暗箭足以。”

    说是偷营,实际上风险还是很高的,谁知道川桓两军在营地里留下多少守军,唐寅已打定主意,此战能打则打,不能打就赶紧撤回来,他和暗箭都是暗系修灵者,跑路的本事毋庸置疑,阿三阿四可就不行了。

    阿三阿四也明白唐寅不带他二人的用意,两人点点头,低声叮嘱道:“大王万万不可在敌营恋战啊!”

    唐寅一笑,没有再多言,拨转马头,先是向后奔去。

    他带着暗箭一路策马狂奔,退回到己方阵营的后侧,然后才向南绕行,转了一个大弯,避开偌大的战场,悄悄向川军大营的南面而去。

    长话短说,他们一行人没有遭受任何的阻拦,无声无息地靠近川桓两军的营地。

    薛荣身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帅,经验极为丰富,他有预防风军的偷营战术,并在营中留有两万左右的川桓联军镇守。

    只不过是川桓联军守错了位置,他们着重镇守的是靠近战场的东营,恰恰忽略了唐寅等人欲偷袭的南营。

    等唐寅和暗箭靠近南营时,这里的守军寥寥无几,寨墙上几乎看不到川桓两军士卒的影子,只有了望塔上有放哨的军兵,却偏偏还在打着瞌睡。

    见状,唐寅等人心头大喜,百余人,不约而同地加快马速,风驰电掣一般向川桓两军大营冲去。

    直至他们距离南营只有两百步时,了望塔内的军兵才听到马蹄声,哨兵睁开朦胧的睡眼,向外张望。

    看到有一批百余人的马队向己方大营靠近,那哨兵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还镇定自若。

    放哨的军兵压根就没意识到这批马队是风军,毕竟人数实在太少了,在军兵心目当中,敌人就算来偷营,至少也得有万人以上,不然怎么可能攻得破己方的大营?

    那名军兵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慢条斯理地探出身子,看向了望塔下方的己方军兵,有气无力地喊道:“哎?哎?都醒醒!外面来人了,问问是不是从国内来的信使。”

    他一连喊了数声,才把坐在寨墙上睡觉的军兵们喊醒,人们先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坐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伸长脖子向外面瞧瞧,看到还真来了一行马队,人们面露无奈,最里念念有词、嘟嘟囔囔地站了起来。

    很快,唐寅这一行人便来到了川营近前,他们刚勒住战马的缰绳,就听寨墙上有人大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报上名来!”

    见状,唐寅等人都差点被气乐了,这里的川军还真是高枕无忧啊,竟然直到现在还没认出己方的身份。唐寅抬起头来,大声回喝道:“你们听着,我姓唐名寅,来自风国!”

    姓唐名寅?唐寅?还来自于风国?寨墙上的川兵士卒们面面相觑,愣了片刻,人们的眼睛猛的张圆,唐寅?那……那不是风王吗?

    还没等他们作出反应,原本坐在马上的唐寅身边腾出一层黑色的雾气,紧接着,身子一虚,人已凭空消失,再现身时,他已来到寨墙之上,手中的双刀趁势挥出。

    扑、扑!随着两声闷响,两名川兵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人头已脱离身子,弹飞到空中。

    猩红的鲜血喷射而出,溅了周围川兵满脸满身。滚烫的鲜血滴在身上,众川兵们才恍然回神,接着,寨墙上就如同炸了锅似的,尖叫声四起,脚步声阵阵。

    了望塔上的川兵看得真切,吓得身子一哆嗦,他急忙弯下腰身,从脚下抓起一只锤子,作势要敲打警钟,向全营示警,可是他手中的锤子还没有轮出去,数十支弩箭便由下方急射上来,随着扑、扑、扑一连串的破甲声,那川兵如同刺猬似的浑身插满弩箭,从了望塔上一头栽了下来。

    唐寅等人的偷袭来得太快了,这些暗系修灵者甚至都不用去撞开营门,直接以暗影飘移闪到寨墙之上,对着守军展开了疾风骤雨一般的进攻。

第十集 第六百零二章

    第六百零二章

    唐寅带领暗箭杀入川桓大营的南营,这里的守军本就寥寥无几,加上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唐寅便率领暗箭人员攻入川桓大营的腹地。圣堂

    他们是一边追砍敌军,一边放火烧营,跑一路,烧一路,所经过的营帐纷纷燃起火来,时间并不长,偌大的南营已快变成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在前面作战的川桓联军也有注意到后方大营起火,人们的表情又惊又骇,不知道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两军的物资、粮草可都囤积在大营之内,一旦被毁,结果将不堪设想的。

    川军统帅薛荣也被吓了一跳,正要派人去后方大营查看,倒是大营里的军兵先跑来禀报了。

    报信的川兵见到薛荣后,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颤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我方南营受袭,现在敌军已攻入营内,正在放火烧营!”

    薛荣闻言,脑袋嗡了一声,怕什么来什么,现在正是己方与敌军交战到节骨眼的时候,可偏偏在这时大营受袭,太要命了。他急声问道:“敌军有多少人?为首的又是谁?”

    川兵面露难色地摇头说道:“回禀将军,来袭的敌兵暂时……还没查清有多少人,不过……不过镇守南营的两千兄弟已……全军覆没了……”

    这么一会的工夫,两千守军全军覆没,那敌军得有多少人?这么大规模的袭击,己方大营竟然全无防范?薛荣也没时间再去追究细节,他向左右喝令道:“傅冉、高乐听令!”

    “末将在!”随着两声断喝,川国中将军傅冉、高乐二将双双出列,来到薛荣近前,插手施礼。

    “你二人速率一万将士,回营救援,务必把攻入大营的敌军驱逐出去,并把营内的火势控制住。《shuyaya》”薛荣脸色阴沉地说道。

    傅冉和高乐面面相觑,让他二人回营救援当然没问题,可是己方哪里还有一万将士可用?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连后军的将士都已顶上战场了。

    沉吟片刻,傅冉低声提醒道:“将军,我军现在已经没有一万可用之兵了!”

    薛荣愣了一下才猛然回过神来,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正色说道:“你二人带本帅的卫队回营救援!”

    “那怎么可以?”傅冉和高乐吓了一跳,连连摇头。

    “不要再罗嗦了,快去!”薛荣面色冷峻,斩钉截铁地说道。

    在薛荣的执意下,傅冉和高乐无奈,最终只好带上薛荣的亲兵卫队,回营救援。

    其实他们这么做倒是多此一举了,川桓大营内还有两万之众的守军,唐寅所率的暗箭才一百来人,就算他们的灵武再高强,也无法和两万之众正规军相匹敌。

    当唐寅等人向前营冲杀的时候,发现前方的敌军甚多,随即调转回头,向看似兵力相对空虚的后营而去,一路上,仍旧是边跑边放火,把途径的营帐全部点燃。

    后营可是川桓两军囤积物资和粮草的重地,越往后营深入,其守卫的数量也就越多。唐寅与敌军守卫交战时间不长,感觉占不到太大的便宜,便又打算去往北营。

    他们这次前来偷营的人数太少,只能以袭击骚扰为主,尽可能多的点燃营帐,制造混乱,如果敌兵太多,他们刚点燃起营帐便被扑灭,那也就失去了骚扰的作用。

    还没等唐寅率领众人向北营那边冲呢,一名暗箭人员急匆匆地跑到他近前,兴奋地叫道:“大王,小人发现了敌人的粮仓!”

    唐寅听后,精神为之一振,发现了敌人的粮仓?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他急声问道:“粮仓在那里?”

    “大王,就在那边!”暗箭人员回手向身后指了指。《shuyaya》唐寅拢目望去,只见暗箭人员手指的方向站满了川军和桓军守卫,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列成战阵,如临大敌,向其后方观望,是一座连着一座的大帐篷,有些营帐的帐门帘还是挑起来的,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堆积起好高、鼓鼓囊囊的麻袋。像唐寅这种长年征战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确是粮仓没错。

    虽然敌人的守卫很多,但唐寅可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他只是稍做考虑,就拿定了主意,对程锦喝道:“程锦,带上兄弟们随我向敌军的粮仓里冲杀,能烧多少算多少!”

    “明白!”程锦大喝一声,深吸口气,接着,发出悠长的哨音,把分散于四周的暗箭人员全部收拢过来,然后跟随着唐寅一同向粮仓方向冲去。

    唐寅一马当先,手持镰刀,冲在最前面。川军和桓军守卫们齐声呐喊:“吼!”随着众人短促又强有力的喊声,其整体阵营齐齐向前一步,捻弓搭箭,箭矢的锋芒一致对准唐寅。

    “放箭——”

    在一名川军将领的呐喊声中,川兵和桓兵一同射出手中的箭矢。箭阵铺天盖地的向唐寅笼罩过来,后者减缓速度,镰刀连挥,斩出十数道灵波。

    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声,大半的箭矢被灵波折损,纷纷从空中散落下来,剩下的一部分箭矢透过灵波,继续向前飞射。

    唐寅挥刀拨打,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他在打下箭矢的同时,身子也不停的被飞矢射中。

    修为达到灵神境的唐寅灵铠更加坚韧,零星的箭矢钉在他的身上无法损坏他的灵铠分毫。等一轮箭阵过后,再看唐寅,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在其四周地面上铺满了折断的箭支。

    而后,他又继续向前冲刺,等敌人准备展开第二轮箭阵的时候,唐寅的手掌中突然凝结起一只黑色的光球。

    程锦等人看得真切,意识到唐寅要施展暗影魔咒,不约而同地放缓速度。

    暗影魔咒这种技能可是不辨敌我的,以唐寅现在的修为,即便是暗影人员有灵铠护体,也不敢冒险,一旦受到暗影魔咒的波及,估计自身的灵铠也得被烧化。

    果然,在敌人射出第二轮箭阵前的一瞬间,唐寅把凝化出来的黑色光球甩入敌阵当中。对方的箭阵是射向了唐寅,可是自身的阵营也炸开了锅。

    唐寅的暗影魔咒只杀伤到二、三十人,但却把川桓守卫的阵营打乱,人们一盘散沙的四散奔逃,躲避暗影魔咒的波及,如此一来,便给了唐寅和暗箭人员近身的机会。

    等暗影魔咒散尽之后,惊魂未定的川桓守卫还没来得及重新排兵布阵呢,唐寅和暗箭人员就已冲杀到近前,人们齐齐施放出灵波,刹那间,整整一排的守卫被扫倒在地。

    近身厮杀,川桓守卫的人数虽多,却完全不是唐寅和暗箭人员的对手。双方交战时间不长,川桓两军的守卫便被打散,在战场上已毫无阵形可言。

    唐寅等人也不乘胜追杀,直接冲进粮仓之内,将一座座的营帐纷纷点燃。

    此时正是盛夏,天气炎热又干燥,营帐粘火就着,随着营帐起火,里面囤积的粮食也立刻受到波及,跟着燃烧起来。

    这一下,川桓大营的火势可彻底着起来了,一座座囤积粮食的营帐此时都变成了一座座熊熊燃烧的火堆,浓烟滚滚,火苗都窜到半空。

    等营内的守军主力赶过来的时候,粮仓的火势几近失控,粮食被烧着后所发出的噼噼啪啪之声连成一片。

    守军们见状脸色大变,留守的川军主将立刻下令,全军扑火,抢救粮食。守军冲上来的快,倒下的更快,以唐寅为首的暗箭人员突然杀出,冲进上来灭火的守军当中,狂砍狂杀。

    他们倒不是想把守军统统杀光,他们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只是在拖延时间,尽可能的让敌军粮仓火势扩大,多烧毁敌人一些粮食。

    双方随即展开了混战。别看唐寅和暗箭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凶狠又狡诈的暗系修灵者,想斩杀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对于守军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事。

    就在守军被唐寅等人缠住的时候,以傅冉和高乐为首的援军赶到,他们这批人都是薛荣的亲兵卫队,个顶个的精锐之士,随着他们的参战,暗箭人员开始感觉到压力倍增。

    毕竟是身在敌营之内,唐寅不愿也不敢恋战,见敌军粮仓的火势着得旺盛,他果断下令,全体回撤,退出敌营。

    暗箭人员想跑的时候,如果没有足够多的修灵者以灵压进行压制的话,是无法拦住他们的。

    只见刚刚还在战场上与川桓两军展开混战的暗系修灵者们一瞬间全部在人群中消失不见,再现身时,已到了人群之外,紧接着,人们绕过粮仓,向后营外奔去。

    粮仓被烧,如果还让来袭之人全身而退的话,那就太丢人了。傅冉和高乐二人气得七窍生烟,留下守军救火,他二人带着一干亲兵卫队前去追杀。

    唐寅和暗箭人员刚刚冲出后营,傅冉和高乐等人也随之追了出来。

    对方清一色的马队,而己方的战马已于混战之中打没了,这么跑下去,早晚都被敌人追上。

    心中寻思片刻,唐寅停下身形,让程锦等人先撤回己方阵营,他自己则留下来殿后,阻击敌人的追杀。

第十集 第六百零三章

    第六百零三章

    程锦等人哪放心让唐寅一人留下来断后,众人正想阻拦,唐寅回头观望一眼,沉声喝道:“快走,再耽搁下去,敌军就追上来了!”

    “大王,那你……”

    “这点敌军还留不住我!”唐寅向程锦一瞪眼,再次喝道:“快走!”

    程锦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向暗箭众人挥手喝道:“撤!”

    他带着暗箭人员飞奔而去,时间不长,只剩下唐寅一人还留在原地。《shuyaya》看着迎面而来的川军马队,唐寅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镰刀。

    “杀——”

    一名川骑兵最先冲到唐寅近前,与此同时,探出来的长枪直取唐寅的面门。后者身形微侧,让开对方的锋芒,紧接着伸出手来,一把把长枪抓住,往回一带,沉声道:“下来!”

    那川兵还真听话,在马上坐立不住,大头朝下的栽了下来,落地时,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川兵颈骨挫断,再也没能爬起来。随后跟上来的川骑兵纷纷分散开来,将唐寅团团围住。

    没等川骑兵对唐寅展开围攻,人群突然向左右一分,傅冉和高乐二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两位皆骑着高头大马,身上覆盖着灵铠,手中各持一把长长的灵枪。

    他二人没见过唐寅,也不认识他,他俩上下打量唐寅几眼,心头暗惊,此人好高深的修为,而且还是暗系修灵者,以前可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啊!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傅冉催马上前两步,用手中灵枪一指唐寅,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姓!”

    唐寅耸肩一笑,扬起头来,对上傅冉的目光,傲然说道:“凭你也配!”

    傅冉可是川国堂堂的中将军,称不上一代名将,但也是武力超群的猛将,何时被人如此奚落过?

    他勃然大怒,两眼顿时瞪圆,咬牙切齿地说道:“贼子无礼,看枪!”说话之间,他策马前冲,抖手连出三枪。圣堂

    他的出手又快又急,三枪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间隔,连成一线。唐寅暗暗点头,这员川将的武力倒是不容小觑。

    他收敛心神,谨慎应对,刷、刷、刷,连挥三刀,将对方刺来的灵枪一一挡开。不等傅冉收枪再攻,唐寅纵身跃起,人在半空当中,横扫一刀,斩向傅冉的脖颈。

    后者心中惊叫一声好快的刀!他来不及格挡,身子用力向后一仰,就听沙的一声,镰刀的刀刃几乎是贴着他鼻尖处的灵铠呼啸而过,险些把他的鼻子削掉一快。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傅冉吓出一身的冷汗,硬着头皮,咬紧牙关,与唐寅站在一处。

    两人仅仅交手三个回合,傅冉的战马就被唐寅的重刀震毙,两人步下作战,你来我往,只眨眼工夫就打了二十多个回合。

    唐寅的修为和武技皆在傅冉之上,场面上也稳稳占据上风,可后者毕竟是善于征战的猛将,唐寅想短时间内战败他也非易事。

    看眼着傅冉越打越被动,渐渐的已被对方*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在后面观战的高乐看不下去了,也没等傅冉向他求助,他仰天怒吼一声,持枪加入到战团之内。

    随着高乐的参战,傅冉感到压力顿减,随即振作精神,与高乐联手向唐寅展开抢攻。

    这两位,你一枪,我一枪,两杆灵枪上下翻飞,枪枪皆奔唐寅的要害,大有不把他一枪刺死不罢休的架势。圣堂最新章节

    即便是在他俩的夹击之下,唐寅仍旧是有守有攻,丝毫不乱,不过再想取胜,已是难上加难,这时候他已萌生退意。就在唐寅打算退走之际,傅冉和高乐猛的发出尖啸之声,与此同时,战场上的灵压倍增,无形的劲气直推得周围的川骑兵们连人带马不断后退。再看场上,两名川将的两把灵枪皆是光芒大盛,一把灵枪变成通体金光,另一把灵枪则变为湛蓝。

    兵之灵变!唐寅心头一惊,想不到这两员川将的配合竟然如此默契,不约而同地施展出兵之灵变。他下意识地倒退数步,同时,掌上的镰刀也闪现出霞光异彩。

    “杀!”傅冉和高乐双双大吼出声。前者手中金光闪闪的灵枪向前一甩,猛的飞射而出,灵枪还在半空中,破碎开来,化为无数的金刺,铺天盖地的向唐寅罩去。

    后者手中湛蓝色的灵枪则狠狠刺在地上,在那一瞬间,灵枪周围的地面结起一层浮冰,并且快速地延伸出去,直向唐寅的脚下凝结。

    金属性和水属性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兵之灵变同时施展,一上一下,分取唐寅。唐寅还是第一次面对两个兵之灵变的同时进攻,要说心中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兵之灵变就是修灵者在关键时刻破釜沉舟、毫无保留的最后一击,哪怕他的修为比对方高出好几个档次,对方的兵之灵变也照样可以取他的性命。

    唐寅来不及细想,也随之施放出他的兵之灵变——幽魂血刃·狂暴。

    灵刀挥舞之间,巨大的幻象在天空中生成,手持着硕大的镰刀,咆哮着向前方飞去。幻象与迎面射来的漫天金刺碰了个正着,只见那巨大的黑影连挥三刀,在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中,金刺纷纷反弹落地,而后幻象去势不减,继续向傅冉冲去,手中所持的镰刀高高举起,恶狠狠劈砍下来。

    傅冉脸色大变,暗叫一声不好,他抽身急退,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幻象的巨刀砍在地上,将地面的尘土震起三四米高,那瞬间所产生的劲力将傅冉后退的身形都卷飞到空中。

    他的身形还未摔落在地,幻象已然跟了上来,凌空挥斩镰刀,随着咔嚓、咔嚓两声,人还在空中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傅冉被斩成三段,尸块伴随着血雨从天上散落下来。

    这是幽魂血刃·狂暴·六连决!

    唐寅以兵之灵变破解了傅冉的兵之灵变,并将他一举斩杀,可是高乐向他施放的兵之灵变他可没能防住,地面延伸过来的浮冰在顷刻之间就将他的双脚冻结,而后,寒冰又继续向上延伸,先是冻住他的双腿,接着是躯干,最后的头颅,只是眨眼的工夫,唐寅的身躯就变成了一具冰雕,整个人被封在厚厚的寒冰之内。

    用兵之灵变封住唐寅后,高乐没有马上冲杀过去,而是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傅冉,后者残碎的身子业已散落于血泊当中,其状惨不忍睹。

    高乐和傅冉交情过命,二人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此时看到傅冉惨死,高乐的眼珠子都红了,抢步上前,抱起傅冉的一段尸骸放声大哭。

    周围的川军们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刚才的战斗对于他们而言,不像是人在打仗,更像是诸神在战斗,场面实在太震撼了。

    有数名川骑兵下马,抢步来到高乐近前,一边把他拉起,一边劝说道:“高将军节哀、高将军节哀啊……”

    在众人的劝说下,泣不成声的高乐总算是放下傅冉残缺的尸体,缓缓站了起来,他身子停顿片刻,猛的一挥胳膊,将周围人统统甩开,紧接着,他回头看向被冰封的唐寅,两眼血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他咆哮道:“奸贼,老子碎了你!”说话之间,他提起灵枪,像疯了似的向唐寅冲去,人没到,灵枪已先狠狠砸了过去。

    嗡!灵枪破风,发出刺耳的呼啸声,他这一枪,正砸在冰雕的身上,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冰雕破碎,冰块横飞。

    人们本以为他这一枪得把对方砸成碎块,可是他们都想错了,随着冰雕被砸碎,唐寅的身子从碎冰之中弹飞出去,足足摔出五米多远才落到地上。

    此时再看他,别说身上的灵铠没了,就连衣服都不知道哪去了,整个人是赤身**的倒在地上,即便这样,他的手仍在死死握着镰刀。

    呦!高乐心头一惊,想不到自己的兵之灵变只是冰到了对方的灵铠,并没有冰冻对方的身子。

    在他在稍愣的这片刻,唐寅被定格的眼珠突然动了两下,接着,眼皮眨了眨,毫无预兆,他腰眼一用力,竟从地上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先是低头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唐寅嘴角慢慢挑起,露出骇人的狞笑,目光一挑,对上高乐的眼睛,幽幽说道:“水系修灵者,你本有机会杀了我的,不过,你却错过了这唯一的机会!”说话之间,他把手中的镰刀缓缓抬起,一边缓慢地擦拭掉刀刃上的浮冰,一边又慢悠悠地继续道:“枪是用来刺的,而不是用来砸的,你说,我是该感谢你帮我脱困呢,还是该笑你愚蠢呢?”

    高乐脸上的惊色立刻被震怒所取代,他嗷的怪叫一声,持枪冲向唐寅,大吼道:“老子和你拼了!”

    他窜到唐寅近前,全力刺出一枪。唐寅侧身,让过锋芒,随后身子向前一倾,以肩膀顶住高乐的胸口,向前用力一推,将高乐靠近自己的身形顶退了三大步。

    而后,唐寅身体四周散发出黑色的雾气,灵铠在他身上重新凝化,他挥了挥镰刀,语气变得阴冷异常:“今日,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下你的项上人头!”

第十集 第六百零四章

    第六百零四章

    唐寅罩起灵铠,与高乐重新战到一处。圣堂最新章节高乐的灵武和傅冉在伯仲之间,如果是两人合力战唐寅一个,他还可以,现在要他一个人独战唐寅,他可就支撑不住了。

    勉强坚持三十个回合,高乐已露出不支的迹象,看眼着唐寅的出刀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而自己则是后劲不足,高乐将牙关一咬,再次施展出兵之灵变,欲和唐寅拼个鱼死网破。

    刚才他的兵之灵变之所以能伤到唐寅,只因后者把全部的精力用来对付傅冉了,现在他再次施展兵之灵变,连唐寅的边都碰不到。

    唐寅同样以兵之灵变来应对,只是没有再施放幽魂血刃·狂暴技能,看着对方造成的冰封贴着地面向自己袭来,他举起灵变后的灵刀,全力向下劈砍。

    就听咔嚓一声巨响,别说蔓延过来的浮冰被他劈碎,就连地面都出现一道数米长的大裂痕,地面上的结冰破碎开来,纷纷被震到半空当中,唐寅拖刀前冲,顺手在空中抓起一只冰块,抖手甩向高乐的面门。

    后者看得真切,下意识地挥枪格挡,啪,冰块被他的灵枪打了个粉碎,可这时唐寅业已来到他的近前,灵变后的镰刀挂着令人窒息的轰鸣声猛然劈落下来。

    仓促之间,高乐无从闪躲,只能再次横枪招架。

    当啷!这一声灵兵与灵兵碰撞所爆发出的金鸣声,让周围数十匹战马一同受惊,嘘溜溜的怪叫,或是原地打转,或是不受控制的落荒而逃。

    再看场内,硬接唐寅重刀的高乐像是射出膛口的炮弹,身子直挺挺地倒飞出去,直接撞入到十米开外的马队当中,在一片嘭嘭的闷响声中,人群里爆出一团血雾,被震飞出去的高乐至少撞碎了四匹战马和五名川兵。圣堂最新章节

    他倒在模糊不清的血肉当中,浑身的灵铠俱碎,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剧烈的起伏,停顿片刻,哇的一声喷出口血水,目光涣散,四肢抽搐,显然内脏已受到重创。

    唐寅哪会给他喘息之机,拖着灵刀,来到他近前,垂头冷冷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高乐神智不清地看向唐寅,嘴巴一张一合,已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有血水不断从他的嘴角流淌出来。

    “记清楚了,我是唐寅!”说话之间,唐寅把高举的灵刀狠狠劈落下来。

    咔嚓!寒光闪过,血光乍现,高乐的人头如皮球一般弹飞出去好远,骨碌碌的滚进川骑兵的马队当中。

    一时间,周围的川军无不大惊失色,人们看着唐寅,不由自主地连连拨马后退。

    唐寅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举目环视四周,震声喝问道:“还有哪个过来送死?”

    本就被他震慑住的川军一听这话,退得更快了,有人拖起傅冉和高乐的尸首,拨转马头,向川营飞奔而去。

    另外那些川军看眼唐寅,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心头一颤,未敢逗留,也都纷纷催马跑回己方大营。

    眨眼工夫,川骑兵跑得一干二净,看着敌军全部离去,唐寅这才长长松了两口气,连续施展两次兵之灵变,他体内的灵气也消耗不少。

    且说两军阵前的正面战场,由于后方大营受袭,而且还着起大火,川桓两军的士气皆大受影响,反倒是对面的风玉联军士气大增,这时候,战场上川桓二军开始呈现出不敌之态。《shuyaya》

    薛荣倒是也想挽回劣势,但经验丰富又善于统兵的梁启和子缨二人根本不给他反败为胜的机会,风玉联军的攻势一轮强过一轮,川桓联军的阵营不断被*后撤。

    正所谓祸不单行。薛荣正拚尽全力指挥全军将士奋力作战之际,后方传来消息,傅冉和高乐二将双双阵亡,而且大营的粮仓受到敌军火攻,损失严重。

    这个消息对于薛荣而言无疑如当头一棒,这时候,他感觉此战已不能再打下去,不然恐有全军覆没之危。

    经过再三的思量,薛荣终于作出决定,下令全军后撤,退回大营。

    现在双方已战成犬牙交错的局面,川桓联军想要撤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在撤退的过程中,两军遭受到风玉联军疯狂的追击,伤亡惨重,仅仅是被踩死睬伤者就已不计其数。

    另外,两军还丢弃了大量的军备物资,许多在战场上应用的大型武器根本来不及带走,统统送给了风玉联军。

    川桓二军说是主动撤退,实际上和败退也差不了多少。这一场持续了两天一夜的四国大战,最终以风玉联军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只不过风玉联军的胜利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胜利。在此战当中,双方的战损实际上是相差不多的,风军和玉军的伤亡皆在五万以上,而川军和桓军的总伤亡也远远超过了十万。

    但不管怎么说,此战过后,川桓两军已失去了主动求战的实力,接下来,两军将士开始严守营寨,闭门不出,再不敢与风玉联军做正面交锋。

    薛荣连续给在丰阳作战的何如水发出三封急书,召他立刻率军回救。现在川军的主力基本都在何如水那边,如果他不率军回来,川桓两军已没有能力扭转目前被动挨打的局面。

    何如水却没有马上遵从薛荣的将令,他找各种借口一拖再拖,就是不肯班师回营。

    他不是不想回来救援,而是不甘心,二十万众的安军已被他围困在丰阳城内,成为瓮中之鳖,如果这时回撤,前功尽弃。

    但要他攻占丰阳,城内安军抵抗的又异常顽强,这段时间内川军已不知攻打过丰阳多少次,却每一次的攻势皆被安军给硬生生的顶了回来,何如水是又心急又拿安军毫无办法。

    至于丰阳城内的安军,那就更不轻松了,白晴给唐寅的求救传书犹如雪片一般。按照当初的约定,她只需率军抵御住川军三日即可,现在已过了五、六天,哪里有援军的影子?

    当初唐寅和她定下的三日之期只不过是托词罢了,现在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增援她,不过唐寅又不能让她绝望,在回书当中,让白晴坚持、坚持再坚持,尽可能多的坚持一段时间,自己统帅援军不日即到。

    根据丰阳那边传回的战报,唐寅也看出来了,正如梁启和子缨当初分析的那样,安军不是不能战,只是没有被*到份上,现在安军陷入绝境,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玉军、桓军比起来丝毫不差,不用他们拖住川军主力,那就太可惜了,也太浪费机会了。

    丰阳之战,对于参战的川军和安军而言都是骑虎难下的一战,川军是不想放弃这个可以全歼安军的战机,安军则是退无可退,只能做背水一战。

    在丰阳战场上,二十万众的川军被牢牢拖住,对于唐寅这边可谓是意义重大。

    正面交战获胜后,唐寅已开始着手作强攻川桓大营的部署。

    经过上次的偷营,川桓两军的粮草被烧毁不少,即便没有全部烧光,至少也是损失惨重,唐寅可以预料到,目前的川桓大营必定是粮草短缺,对己方来说,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为了进一步巩固这个优势,唐寅特意派出己方的骑兵队伍,分批分次的到川桓两军大营的营后一带巡弋,发现有从怀阳过来的运粮队,立刻进攻,能把敌人运送的粮食统统抢走固然是最好,若无机会,便就地烧毁。

    他这招起到了奇效,从怀阳赶往川桓大营的运粮队接连遭受到风、玉骑兵的偷袭,连日来,非但没送进大营里一粒粮食,反而还被风玉骑兵抢走不少。

    己方目前所面临的这些困境,薛荣也是一筹莫展,何如水那边说他与安军交战正酣,暂时无法撤退,自己手里的可战之兵即便算上桓军也不足二十万,无力主动出营一战,看眼着全军要陷入到断粮的险境,这可如何是好?

    最后他不得不再次派出血卫营,去接应己方的运粮队,可是唐寅也正防着他这一手呢,早已带着暗箭人员于川桓大营附近做埋伏。

    血卫营的人刚出大营没走多远,便遭到唐寅等暗箭人员的偷袭,双方没有经过太长时间的交战,血卫营扔下数十具尸体主动败退回营。

    连血卫营都被打回来了,薛荣这下是彻底没辙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全军将士困死在大营之内,最后,他果断做出放弃营寨,全军向南突围,主动去与何如水一众汇合的决定。

    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何如水撤不回来,他只能主动前去汇合,至于在突围过程中敌军会给己方造成多大的损失,他已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唐寅本打算多困敌军一段时间然后再作强攻,结果在这天夜里,川桓两军毫无预兆地选择趁夜突围,全军将士倾巢出动,向南做急行军。

    听闻消息的唐寅立刻从床榻上蹦了起来,衣服都没顾得上穿,提着双刀就往外跑,同时下达了全军追敌的命令。

第十集 第六百零五章

    第六百零五章

    唐寅带领着暗箭以及己方的骑兵队伍先行一步,去追杀弃营南逃的敌军。《shuyaya》

    川桓两军逃出不足二十里,便被唐寅一众追上。川桓联军负责殿后的将士有两万多人,为首的一位是唐寅的老熟人,川国的上将军伍瑞。

    当年,川国讨伐风国的时候,伍瑞就是川军的先锋官,这次唐寅又和他碰面了。正所谓新仇加旧恨,唐寅对伍瑞自然不会手软。

    两人之间没有多一句的废话,碰面之后立刻恶战到了一处。

    伍瑞可是川国最著名的猛将之一,其武力足可以排进川国前十名之内。唐寅与伍瑞的激战,场面也异常骇人。

    他二人*的战马在两人施放的灵压之下被压成肉饼,二人步下作战,一个用刀,一个用枪,打得不可开交。

    唐寅手持镰刀,刀身之上燃烧着恐怖的黑暗之火,伍瑞所用的是烈焰血魂枪,枪身上被红色的火焰所覆盖,他俩打到一处时,周围人根本看不清楚两人的身影,只能看到一黑一红的两团光影在互相纠缠,时而碰撞,时而分开,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时间不长,两人已战至五十个回合,场面上依旧是旗鼓相当,没有哪一方能占到明显的优势。

    唐寅赶过来可不是专程为了和伍瑞决斗的,而是来追杀敌军的,现在他被伍瑞死死缠住,心中也是十分焦急。

    他急,伍瑞更急,如果再拖延下去,等风玉联军的主力赶到,自己就得被困在敌军之内,其下场不是被杀就得被俘。

    此时,他俩倒是想到一起去了,皆想速战速决。

    最终还是伍瑞率先打破僵局,施展出兵之灵变,与唐寅展开以命搏命的打法。(《shuyaya》)唐寅并不怯战,同样施展出兵之灵变,欲于伍瑞一决高下。

    随着他二人相继施放出兵之灵变,在他俩周围的十米之内几乎成了真空地带,劲气环绕,人畜皆难以靠近半步。

    伍瑞大吼一声:“击!”在喊喝声中,他把手中的灵枪高高举起,对准唐寅,凌空虚斩。

    在灵枪砸落下来的同时,半空中幻化出巨大的虚枪,通体闪烁着刺眼的红光,仿佛天空中多出一轮红日似的。只看对方出招的声势,唐寅便已判断出来,对方用出了全力。

    对阵伍瑞这种级别的武将他可不敢存有丝毫的大意,运足灵气,第一时间施放出幽魂血刃·狂暴·六连决。

    灵刀凝化出幻象,腾飞在半空当中,对准砸落下来的虚枪,挥刀反劈。

    当啷啷——这一声巨响,让周围那些没有灵武修为的军兵们耳膜被瞬间震破,鲜血顺着耳孔流淌出来,地面受压力和劲气所至,出现一条条狭长的裂纹,大量的石头、土块脱离地表,弹飞到空中。

    随着硬碰硬的对拼过后,伍瑞幻化出来的虚枪受反弹之力,向上腾飞起数米之高,而唐寅幻化出来的幻象也受震击之力,由半空中落到地面。

    紧接着,弹飞起来的虚枪又再次挂着轰隆隆的呼啸声落下来,幻象也再次窜到半空中,挥出镰刀,硬接虚枪的重击。

    当啷啷——又是一声让人窒息的巨响声爆发出来,这回的场面已是飞沙走石、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星辰黯淡,唐寅和伍瑞相距七八米远的身影已完全笼罩在尘土之内。

    由外向里观望,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瞧见一只巨大又灰蒙蒙的光球浮现在战场中央。(《shuyaya》)

    在这只光球之内,连续爆出当啷、当啷的巨响声,每一次的巨响都仿佛炸雷一般,地面亦在声响中剧烈地颤动、摇晃,现场,无论是风玉联军还是川桓联军,哪怕距离好远,人们都已无法承受这一声接着一声震人魂魄的巨响,散发出来的压力让他们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似的,胸口发闷,五脏六腑翻腾,甚至要无法呼吸。

    此时,敌我双方的人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样的交战赶快结束吧,自己已经坚持不住了。

    在六声巨响过后,现场终于恢复了平静,等空中的尘土散去,人们定睛再看,唐寅和伍瑞身上的灵铠皆已破碎,后者是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灵枪已变回原态,他以枪支地,让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没有倒下,再看另一边的唐寅,已直接盘膝坐到地上,双手垂放于双腿之上,在打坐调息,并以暗之灵气来恢复自己被震伤的内脏。

    唐寅和伍瑞兵之灵变的对决,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要说唐寅占有优势,那也是暗系修灵者天生的优势,可以利用暗之灵气来修复自身的损伤。

    随着他二人的激战告一段落,双方的将士们终于抓住机会,一拥而上,护住各自的主将。

    看出伍瑞伤势严重,已无力再战,川军将士们立刻搀起他跳上战马,飞奔而去。

    风军将士们也顾不上去追杀他们,全聚在唐寅左右,关切地呼唤道:“大王?大王醒醒!大王快醒醒!医官?医官现在何处?”

    众将大呼小叫,还没把医官喊过来,唐寅倒先睁开了眼睛,疲惫地环视周围众人,有气无力地埋怨道:“都慌什么,我还没死呢!”

    说话之间,他抓住身边阿三的盔甲,全力挺身,艰难地站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两眼在扫视周围的同时还不停地闪烁着绿光。刚才的恶战加上治愈受损的内脏,让他体内的灵气消耗甚巨,现在,他又生出空落落的饥渴感。

    唐寅握了握拳头,对左右问道:“我的刀呢?快找我的刀来!”

    阿三阿四早就把他的双刀收好了,听闻他的话,两人立刻把双刀递到唐寅近前,说道:“大王……”

    唐寅一把把双刀接过,臂膀抖动之间,双刀的刀身上已燃烧起黑暗之火,他分开身边的众人,默不作声地向前方敌军最集中的地方冲了过去。

    对于此时的唐寅而言,战场就是猎场,敌军将士就是他的猎物,他需要吸食大量的灵气来填补体内的空虚感。

    在唐寅对川桓两军大开杀戒的同时,风玉联军的主力也已赶到,对那些留下来殿后的川桓联军将士展开全力猛攻。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双方兵力相差太悬殊,两万多人的川桓联军几乎没作出像样的抵抗,阵形便被冲散,最后被分割成数块,陷入到风玉联军人山人海的包围圈中。

    双方的交战仅仅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就已川桓联军小部分阵亡、大部分投降而告终。

    歼灭敌军殿后的两万多人,唐寅不依不饶的继续率军追杀,只是这时川桓联军的主力已经逃远,他们只追上一些掉队的伤兵和小股跑散的残兵。

    等到唐寅率军追杀出五十里的时候,梁启和子缨向他建议不可再追,这里已超出己方的查探范围,地形不熟,一旦受伏,后果不堪设想。

    唐寅心有不甘,不过也知道他二人所言有理,放弃了追击,统帅大军,原路撤回。

    此战对于风玉联军来说才算是一场真正的大获全胜,虽然歼敌不足三万,但自身也没受到什么损伤,另外,川桓联军已跑,整个川桓大营都是他们的了,里面还留有许多未被带走的物资,这可是两军平白无故地捡到的一个大便宜。

    撤回大营后,唐寅下令,起营拔寨,拆掉己方的大营,全军入住川桓联军留下的营寨,那里的营地又大又坚固,有现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在风玉联军迁营的同时,梁启和子缨也在为唐寅做着分析,川桓联军之所以向南逃窜,肯定是要去丰阳与何如水一众汇合。

    听闻这话,唐寅吸了口气,下意识地接道:“那我们应该马上去救援丰阳才对!”白晴能顶住何如水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薛荣和庞夏又去了那边,安军无论如何也难以抵御了。

    梁启目光一凝,幽幽说道:“既然二十万的川军攻不下丰阳,想必就算这十多万人的川桓残兵去了那里,也未必能攻得下丰阳!”

    子缨大点其头,正色说道:“梁将军所言极是!现在,敌军都云集到丰阳一带,正是我军长驱直入,进取桓都大兴的好机会。大王,机会难得啊,我军应果断西进,放弃救援丰阳才是!”

    唐寅觉得自己就够狠了,可是看看梁启和子缨,他感觉自己的狠劲和他俩比起来还要差上一大截呢!

    安军可是己方的友军,而且还是整整二十万众,就这么把他们扔在丰阳不管,任其自生自灭,这也太歹毒了。

    他的狠,大多都是用在敌人身上,而梁启和子缨则不同,他二人做事的出发点都是为大局着想,只要这么做于大局有利,即便对自己人,他俩也能做到毫不留情的地步。

    原本,他二人没想去牺牲安军,可是战局瞬息万变,现在,牺牲安军是对他们最为有利的,当然,两人也毫不犹豫的向唐寅这么建议了。

第十集 第六百零六章

    第六百零六章

    唐寅经过一番仔细思量,最终还是采纳了梁启和子缨二人的建议,放弃营救受困于丰阳的安军,全军向西进军,全力进攻桓国的都城——大兴。(《shuyaya》)

    目前桓都几乎已没有可派战场一战的中央军,更无力派兵出去阻击风玉联军的推进,沿途的各郡各县各城仅剩下地方军可用,但这些零散的地方军又哪里会是风玉联军的对手。

    一路,风玉联军摧城拔寨,势如破竹,无人能抵其锋芒。

    当风玉联军距离大兴还有一郡之地的时候,黎昕就在都城里坐不住了,带领着后宫家眷以及桓国朝廷的大臣们仓皇逃出都城,去往桓国南方重镇鹿台。

    黎昕之所以选择去鹿台,一是鹿台城大,里面还设有行宫,完全可做临时的都城之用,其二,鹿台靠近桓贞边境,一旦风玉联军攻打过来,他还可以逃进贞地之内,求那里的川军庇护。

    身为君主的黎昕都带着朝廷跑路了,留守于大兴以及大兴附近的桓军斗志也就可想而知。风玉联军由三阳平原一直攻到大兴,仅仅历时一个月,而且期间未再打过一场硬仗。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整个战局又有了新的变化。

    被困于丰阳城内的安军出人意料的坚持了下来,由薛荣和庞夏统帅的川桓联军竟然久攻不下。

    一个月的攻城战中,川桓联军有数次攻破丰阳的城防,但又都被拼死抵抗的安军给顶了出去,丰阳城依旧牢牢控制在安军手,川桓联军被死死拖在丰阳城外。

    另一边的安国战场,风国的平原军、直属军、百战军与桓国的陆辰一部、姜阳一部、金胜一部也展开了连番的厮杀、恶战。(《shuyaya》)

    此战当中,双方的兵力相差并不悬殊,风军方面的兵力为五十万,桓军方面的兵力则在六十万以,但两军的战力却相差极大。

    虽说桓军也都是桓国中央军主力军团,并有三大军侯在统帅,但和平原军、直属军、百战军这些惯于征战又骁勇善战的军团比起来,仍要差一大截。

    另外,在安国打仗,风军所占的优势极大,和在本土作战没什么区别,与敌军交战当中,风军得到了安国朝廷、地方乃至百姓们的大量资助,尤其是平原军和直属军,军备做了统一更换,由到下,皆用了安军的军备,这让平原军和直属军的战力在无形中得到质的提升。

    风桓两军最先接触的是平原军、直属军和陆辰一部。陆辰一部打算直取安国的都城御镇,一路打来,倒也是连战连捷,不知挫败了多少批沿路驻守的安军。

    可是当陆辰一部攻打到安国的子蒙关时,遭受到以安国将军阎喜为首的安军猛烈抵抗,未能顺利攻下来。

    陆辰一部在子蒙关受阻了整整五天,见关内守军抵御甚强,陆辰最后无奈地放弃强攻,决定绕过子蒙关。

    结果陆辰在率军退走的时候,子蒙关内的安军还反攻出来,跟在桓军的屁股后面穷追猛打。

    陆辰大怒,随即指挥全军,后军变前军,与安军决一死战。可是桓军刚一调转回头,安军就主动撤退了,不与桓军力战。等安军退走,桓军又想撤离时,安军却再一次追击来。

    安军即不与桓军做正面交锋,又拖住桓军不让其撤离,显然是在拖延时间,要把陆辰一部拖在子蒙关附近。圣堂最新章节

    身为桓国四大军侯之一的陆辰也是精于兵战策的名将,当然能看出安军的意图,只是对于安军这种近乎于无赖的战术束手无策罢了。

    正当陆辰还在考虑怎样才能摆脱安军的纠缠时,以萧慕青为首的平原军和以舞英为首的直属军抵达子蒙关。双军于子蒙关外排兵布阵,展开一场正面的决战。

    在战前,萧慕青还特意派人去了子蒙关,告诉关内的安军无须参战。

    虽然安军在子蒙关之战中打得还算不错,但对安军的信心不足却早已是根深蒂固的了,萧慕青还真怕安军的突然参战会帮己方的倒忙,越帮越乱,而且自己也不好掌控全局。

    子蒙关前的一战,是风军主力与桓军主力首次的一对一的决战。

    此战,风军两个军团,兵力合计二十万,桓军三个军团,去掉沿途征战的战损,可战之兵为二十五万,在兵力,桓军战有绝对的优势。

    不过等双方交手后,桓军却呈现出一面倒的败势,平原军和直属军在风国步兵军团当中是公然战力最强的两个军团,而且两军当中还有官元让和江凡这样的猛将打头阵,大大提升了将士们的士气,桓军固然兵力众多,但仍旧抵挡不住平原军和直属军凶猛的冲杀。

    双方的战斗仅仅打了半天的工夫,桓军就开始支撑不住,随着打头阵的前军死伤殆尽后,中军的将士们是成阵、成兵团的往下败退,其场面就如同海水退潮似的,拦都拦不住。

    就算陆辰临阵指挥的本事再强大,这时候也左右不了大局了。这一战,桓军是大败,打到后期,就连答应风军不参战的安军都按捺不住,杀出子蒙关,将军阎喜亲自阵,带领安军跟随着风军一并追杀桓军。

    这一场大败,桓军足足溃逃出八十里,沿途之,随处可见丢弃的盔甲和武器,到处都有桓军的尸体和重伤的伤兵,其状之惨,与来时那支斗志高昂的军团已有天壤之别。

    只一战就击溃了陆辰一部,阎喜乐的嘴巴何不拢,等他见到萧慕青和舞英二人后,热情地把他俩接入子蒙关内,对他二人以及风军的援助千恩万谢,对风军的战力亦是赞不绝口。

    此战对于阎喜来说是救安国于水火的重要一战,但对萧慕青和舞英而言,此战很平常,只是他二人所经历过众多战役中的一场罢了,甚至都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击溃桓军后,萧慕青和舞英打算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歼灭陆辰一部,但阎喜执意不肯放他二人走,劝他俩在子蒙关多驻扎一段时间,一是风军远路而来,需要时间做休整,其二,风军经过一场大战,军备的战损也不小,需要补充,他拍着胸脯做保证,会传给朝廷,让朝廷来弥补风军的战损。

    阎喜一再挽留风军,多少也是因为他心里没底,若要有风军在,他驻守的子蒙关便会固若金汤,哪怕来敌再多,风军也能将其击溃。

    萧慕青和舞英接受了阎喜的建议,暂时于子蒙关驻扎下来。首先全军将士确实需要时间做休整,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点,他二人对安军的军备垂涎已久,如果真能得到安国朝廷的资助,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阎喜倒是没有食言,在给朝廷的传中,对风军的援助和战力大加赞赏,并向越泽直言不讳的提出,己方应大力资助风军的军备,以此来拉拢、讨好风军,只要让风军能坚定不移的站在安国这一边,并能全心全意的为安国去打仗,那么外敌再强,此战安国亦可取得胜利。

    胜者的话总是最有分量的,子蒙关一战的大获全胜,让越泽也十分看重阎喜的进谏。经过与朝中大臣的一番商议,越泽最终同意奖赏平原军和直属军军甲三十万套,其中的二十万套是装备两军的全军将士,另外的十万套则是做军中储备,如有破损,可第一时间更换。

    安国或许军力不强,但国力的富足却是属一属二的,送出三十万套的精钢盔甲,价值连城,越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对于安国而言,这点军备也根本不算什么。

    越泽的这份大礼可让萧慕青和舞英激动的两天没睡好觉,有了这些安国的盔甲,不知道会让己方多少将士在战场免受伤亡之苦呢,全军的战力也会得到大副的提升。

    安人做事非常缜密,当盔甲由御镇送到风军手时,盔甲的颜色都已被涂成了风军惯用的黑色,就连头盔头缨这样的细节也没有忽略,统一更换成红色。

    可以说安国资助的军备送过来,风军方面无须做任何的加工,直接可穿戴在身,装备于全军。

    萧慕青和舞英在第一时间让全军将士更换盔甲,然后全军在军营里开始紧锣密鼓的练。

    风军原本穿戴的皮甲比安国的钢盔钢甲要轻得多,现在做了更换,全军将士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平原军和直属军也就彻底安心的驻扎下来。

    战败的陆辰一部很快与随后而至的金胜一部和姜阳一部汇合,桓军的兵力一下子达到六十万众,只是形势依然不乐观。

    现在他们南面有平原军和直属军驻守的子蒙关,北面有追踪过来的百战军,风军已经由一南一北把桓军夹在了中间,随时都有两面出击的可能。

    陆辰、金胜、姜阳三人一核计,觉得以目前的局势,己方无论向北、向南、向东皆为死路一条,唯今之计,只能向西,找寻机会返回桓国本土。

第十集 第六百零七章

    第六百零七章

    桓军方面想要退回桓国本土,风军方面也在对桓军做着研究。圣堂最新章节陆辰等人的打算皆被老奸巨猾的聂泽算到了。

    聂泽在给萧慕青和舞英的传中就有明确的提到,桓军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退兵,可是桓军的退路又已被断,只能另辟蹊径,由空桑山退走的可能性最大。

    空桑山是安桓两国的边境山脉,多悬崖峻岭,山峰奇险,其中有两条官道可由安国回往桓国,不过沿途皆设有关卡、要塞,地形险峻,易手难攻,当初桓国向安国发兵,也是由池州郡开打的,没敢走空桑山。

    现在桓军已经被到绝路,只有空桑山这一条路可选,而且,安国于空桑山所设关卡和要塞是着重防西面,也就是桓国那一边,现在桓军要从安国境内打出去,难度要小很多。

    萧慕青和舞英认为聂泽推测有理,在回当中也有询问他的意见和应对之策。聂泽在信中仔细分析了桓军要走空桑山的路径。两条官道,桓军十有八九会选择南面那一条。

    一是南面那条官道只设有三座关卡,城防皆为西强东弱,由东往西打,连续拿下这三座关卡对于兵力众多的桓军并非难事。

    即便进攻受阻,桓军也有退路,可趁势向南,逃往安国南方找川军汇合。

    聂泽和萧慕青、舞英在往来信中对桓军的下一步动态做了周详的分析和推测,而且还把相应的部署敲定下来。

    先最动的是平原军,全军将士化整为零,分批分次的向空桑山一带进发。

    事实证明,还真的被聂泽预测对了,桓军是要撤兵,而且计划所走的路线正是他所推测的空桑山南路。(《shuyaya》)

    很简单,空桑山南路的关卡少,又相对容易攻打,而且距离在安国南方作战的川军也不算太遥远,所以从这里撤退,桓军的选择性能够多一些。

    很快,由陆辰、金胜、姜阳三人所统帅的桓军在稍做休整之后,便开始向西南进发,直奔安桓边境的空桑山而去。

    沿途没有风军拦阻他们,桓军的行军速度也极为迅猛,所有的大型辎重统统丢弃掉,全军下轻装阵做急行军。

    在他们向空桑山全速进军的同时,后方的探报也连续不断地传来,称风军的各军业已合兵一处,正由他们的后方追赶过来。

    听闻这个消息,桓军跑得更快了,用‘日行三百’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十日后,桓军终于进入空桑山的南路官道,他们首先要面对的是安国的并封关。

    并封关是空桑山南官道东侧的第一道关卡,西面的城墙有十米开外,东面的城墙却只有六、七米的样子,而且残破不堪,关内屯兵有两万左右。

    来到并封关外,桓军连停歇都没做,即刻发动了全军进攻。由于在行军过程中所有的大型攻城武器都被桓军丢光,桓军此时进攻所采用的就是典型的人海战术。

    全军将士们扛着云梯直接往前推进,打算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冲垮并封关的城防。

    桓军这种‘气吞山河’的战术还真的起到了奇效,并封关内的守军单单看到关外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桓军就已心寒了三分,等交手后,完全抵御不住桓军不要命式的冲锋,安军斗志不强的老毛病又再次作祟,在桓军纯人力的进攻之下,连半个时辰都没坚持住,全线溃败,两万守军弃关而逃。圣堂

    差不多是兵不血刃的攻占了并封关,桓军斗志大盛,气势如宏,陆辰、金胜、姜阳这三位统帅也变得信心十足起来,他们相信,再攻占接下来的那两座关卡也非难事。

    桓军于并封关内休整一天,翌日,开始向空桑山腹地挺进,大军直安国的第二座关卡,中曲关。

    中曲关和并封关差不多,城防同样是西强东弱,而且许多地方年久失修,处于半塌陷装备,只是简单的用些木桩子做支撑。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对于安国而言,东面为己国内陆,西面才是外国,要防也是防西不防东,另外,安桓两国交好已久,长年无战事,各处关卡的防御也没有受到重视,即便有破损也不会在第一时间修缮,一拖再拖,才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中曲关的守军原本才一万来人,加并封关逃过来的那两万军兵,总共也才三万来人而已,依旧抵御不住六十万桓军的大举进攻。

    只不过这次安军坚持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抵御桓军三个多时辰才弃关败退而去。

    至此,桓军又顺利拿下了中曲关。这个时候,陆辰、金胜、姜阳三人已彻底安下心来,很显然,安军在这里是毫无防备,己方接下来攻占最后一关西嚣关也将是易如反掌之事,只要己方大军成功撤回本土,将粮草和军备补充齐整,再与风军决一死战也未尝一定会败。

    信心膨胀、斗志昂扬的桓军在中曲关停歇两日后,而后又开始向安国通往桓国的门户——西嚣关而去。

    中曲关相距西嚣关三十余里,道路并非是笔直的,全是东拐西绕的盘山路,极为难走,好在桓军早已把大型辎重全部丢光,不然全军想走过这三十里地的山道,堵也得堵死。

    当桓军的前军抵达西嚣关时,后军还距西嚣关有十多里地之遥,六十万众的桓军,声势浩大,铺天盖地,队伍延伸出十数里长。

    桓军负责统帅前军打头阵的是熊飞、熊义两兄弟,他二人皆为青云侯陆辰麾下大将,熊飞善勇,熊义善谋,他两兄弟一文一武,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西嚣关位于两山之间,西面的城防有多高,他两兄弟看不见,东面这边的城防倒是也有三丈三了,是标准的大城城防高度。

    向城头看,安军守卫甚多,人挨着人,人挤着人,站在城墙,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个数。

    对方会有这么多的守军,熊飞、熊义并不意外,并封关和中曲关的安军都已逃到西嚣关这里,三关的守军聚于一处,若是不多那才叫怪了。

    不过熊氏兄弟也不担心,或者说两人打心眼里就没瞧得起安军,不管是当初他们打入安国还是现在他们要退出安国,与安军打过的大仗小仗近百场,在安军身还未能看到一处令人佩服的地方,这样的羸弱之军,哪怕云集的兵力再多,也是一击即溃,不够己方打的。

    熊飞、熊义正打算指挥前军将士全力攻城,这时候,前方的西嚣关城门突然打开,从里面涌出来一支千八百人的队伍,为首一员安将,顶着钢盔钢甲,手持钢刀,催马来到两军阵前,向桓军讨敌骂阵。

    见状,熊飞、熊义不约而同地发出噗嗤一声,笑了,嘲笑。你说你要主动出战,多派点兵马出来壮壮气势也好,就派出这么点人还来讨敌骂阵,简直就像是跳梁小丑。

    懒得亲自出去迎战,熊飞侧头问左右偏将道:“哪位将军愿阵把那安将的人头给我取回来!”听他的口气,好像前来挑战的安将是死人似的,只要过去就可以把他的人头砍下来。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偏将们已纷纷催马向前,齐齐向他拱手喝道:“熊将军,末将愿打首战!”“将军,让末将去!”

    难得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众偏将皆不愿错过,一个个卯足劲的请缨出战。

    熊飞一笑,随手一指众将中的一位,说道:“孟双将军,你来打这个头阵!俗话说得好,头仗胜,仗仗胜,你可要开个好头,别让本将对你失望啊!”

    名叫孟双的桓将面露喜色,拱手说道:“多谢将军的厚望,末将必不辱使命,取下敌将的首级回来献于将军!”

    说话之间,他从战马的得胜钩取下长枪,催马冲出本阵,直向那安将而去。

    看到有桓将出战了,那名安将急忙罩起灵铠,并把手中的钢刀灵化,等孟双来到他近前,他还礼数周全地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安将张淮,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他话还没有说完,孟双手中的灵枪已奔他胸口狠狠刺了过来。张淮又惊又怒,这桓将好生不懂礼数,即不通名,也不报姓,来就打,和野人有何区别?

    张淮强压心头的怒火,大喝一声:“来得好!”挥刀招架,与孟双战到一处。

    这位张淮可不是普通的安将,而是和阎喜一同驻守于子蒙关的大将。他出身于安国的名门贵族,年岁不大,灵武已修炼的极为高强,所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不足。

    孟双来就展开一连串的抢攻,把张淮也得手脚大乱,场面被动,可等他顶过了孟双来的这三板斧,渐渐摸清了他的路数和底子,张淮开始越打越轻松。

    二人战至三十多个回合,张淮抓住孟双的一次疏忽,唰唰唰连出数刀,孟双是连挡带闪,把张淮前面的几刀防住了,但却未能防住最后一刀。

    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孟双的大半个脑袋被张淮一刀削掉,战马拖着断头的尸体落荒而逃。

第十集 第六百零八章

    第六百零八章

    张淮斩杀了孟双,这让后面观战的桓将们无不大吃一惊,熊飞也把眼睛瞪圆了,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想要亲自下战场与张淮一决高下。圣堂最新章节

    这时候,另有一名桓将突然怒吼一声,抢先出阵,策马狂奔到战场,与张淮战到一处。

    这名桓将的武力并不弱,但比孟双也强不了多少,他和张淮战至二十个回合就已感到十分吃力。他眼珠转了转,虚晃一刀,紧接着,拨转马头,败向本阵。

    张淮正打到兴头,哪肯放他回去,催马便追。

    听身后传来阵阵的马蹄声,那桓将暗暗窃喜,他挂起手中的长刀,快速取下弓箭,毫无预兆,猛的半转回身,对准追过来的张淮连射三支灵箭。

    这三支灵箭又快又突然,张淮经验不足,没有防范,本能的惊叫出声,急忙挥刀格挡。

    随着当啷、当啷两声脆响,张淮打下两支灵箭,但最后那一支灵箭未能拨打不开,正中他的面门。

    就听咔嚓一声,张淮应声而倒,从战马仰面翻了下去,一头栽落在地,动也不动。

    那桓将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勒住战马的缰绳,而后拨马回来,边放下弓箭重新提起灵刀,边嗤笑着说道:“纵然你灵武再强,你也不是本将的对手!”

    说话之间,他来到趴在地的张淮面前,灵刀举起,作势要劈砍下去,可就在这时,原本趴伏于地的张淮猛然窜了起来,手中的灵刀脱手而飞,直直射向那桓将的胸口。

    噗嗤!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一刀,那桓将连点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来,被这一飞刀正中前胸,刀锋由其胸口刺入,在其背后探了出来。(《shuyaya》)

    桓将难以置信地张大双目,也至到现在他才看清楚,张淮面部的灵铠已然破碎,但箭矢却被他叼在口中,原来,他那最后一箭虽然命中了张淮,却被他给死死地咬住了。

    身躯在马摇晃了几下,那桓将侧身滚下战马,四肢抽搐了几下,然后没了动静。张淮侧头把口中所叼的箭矢吐掉,走到地的尸体前,把自己的钢刀狠狠拔出来,接着,他重新马,用钢刀环视对面的桓军阵营,大声喝问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出来与在下一战?”

    张淮连杀两名桓将,可谓是技惊四座,也让对面的桓兵桓将们同是心头一颤,后脊梁冒凉气,人们面面相觑,已无人再敢贸然出阵。

    熊飞勃然大怒,怪叫一声,作势又要阵,不过熊义把兄长死死拉住,向他微微摇头,低声劝道:“大哥何必去与此贼纠缠?我军应即刻攻城,先拿下西嚣关再说!”

    熊义的灵武是不怎么样,但他见多识广,对面的那名安将灵武高强,且有愈战愈勇的趋势,他不认为自己的大哥过去就能轻松取胜,万一有个散失,伤在那安将的手,不仅大大丢了颜面,而且还会影响己方的攻城战,得不偿失。

    熊飞知道兄弟头脑一向精明过人,远胜过自己,所以一直以来他对熊义言听计从。

    此时听兄弟这么说,熊飞即便心有不甘,但还是忍了下去,他沉哼了一声,振作精神,对周围的众将道:“传我将令,全军攻城,给我拿下西嚣关!”

    在熊飞的喝令之下,桓军前军将士以鱼鳞阵的阵形顶了出去,对西嚣关展开了强攻。

    由于西嚣关已是最后一关,关内守军必然会殊死抵抗,熊飞、熊义兄弟皆预感到此战要比前两关难打,只是没想到,西嚣关的防御比他二人预想中的要强千百倍。(《shuyaya》)

    随着桓军阵营进入到关前百步,城头的守军开始射出箭阵。

    那一瞬间,就仿佛西嚣关的城头升起一面乌云似的,密集的箭矢飞射到空中,遮天蔽日,让下面的人感觉天色都好像一下子黑了下来。

    叮叮当当!箭矢像雨点一般落进桓军的阵营当中,击打着人们顶起来的盾牌,噼啪作响,许多箭矢穿过盾牌的缝隙,射伤到下面的桓兵,只见桓军阵营之内,不时有人惨叫着扑倒在地,可人一旦倒下,周围的同伴连施救的机会都没有,伤者的身躯便立刻被箭雨所覆盖,仿佛身长起一层黑草似的。

    这仅仅是第一轮箭阵,接下来,是第二轮、第三轮……西嚣关射出的箭矢好像永无止境,即便推进的桓军已经顶起严密的盾阵,可仍有军兵在成群成片的扑倒在乱箭之下。

    在后方指挥的熊飞、熊义二人脸色大变,他两兄弟与安军交战过不下数十场,但还从没见过安军箭阵有如此厉害的时候,密集恐怖,持续不断,一波连着一波,真像是天下起了箭雨。

    “西嚣关内的安军怎么这么厉害?我军将士竟然连推进到关前都困难!”熊飞眉头紧锁,握在掌心里的缰绳都发出嘎嘣嘣的声响。

    熊义亦是面色凝重,他注视着对面城头的守军,喃喃说道:“大哥,我突然觉得镇守西嚣关的守军不像是安军,而是风军!这样恐怖的箭阵,我们只有和风军打仗时才见到过……”

    听闻这话,熊飞倒吸口凉气。风军?他惊道:“兄弟,你认为风军在西嚣关?那不可能啊!风军明明是跟在我们的后面,怎么可能会突然跑到我们的前面,进驻到西嚣关了?”

    “是啊!我也希望这是不可能的!”熊义暗叹口气,不过,看着西嚣关的箭阵,却让他不得不产生这样的怀疑。

    桓军在推进到西嚣关关前三十步的时候就推进不下去了,到了这里,守军的箭阵变得更加凶狠、猛烈,即便是将士们顶着盾牌,往往都能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箭阵压倒在地。

    随着伤亡的不断增加,前面的桓军开始生出怯阵的心理,人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

    都没有靠到敌城的近前,仅仅是在半路就要被打退回去,这种情况在桓军以往的战例中还从没有发生过。

    熊飞见状大怒,随即把身边的亲兵卫队都派了出去,让他们在战场做督战,凡是那些临阵退缩或者畏缩不前的将士,可就地正法。

    在他的高压之下,怯阵的桓军将士们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关硬往前推进,此时,他们每推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要牺牲成百千将士们的性命。

    战斗已经足足打了一个多时辰,桓军将士才勉强推进到西嚣关的城下,接下来,人们架起云梯,对西嚣关展开近距离的肉搏战。

    没有抛石机的远程辅助,也没有箭楼、冲车等大型武器的帮助,桓军将士是纯靠着人力向强攻,当然,如果守军斗志不强,他们这样的强攻或许还能把对方吓倒,可守军若是一支骁勇善战的强军,这样的进攻无疑是自杀。

    熊义猜得没错,此时镇守西嚣关的守军当中,除了大批的安军之外,还有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的平原军。

    早在桓军还没有向空桑山进发的时候,平原军就已先悄悄转移到了这里,并于西嚣关内巩固城防,囤积物资、粮草,要在这里与桓军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攻坚战。

    桓军没有任何的大型攻城武器,单靠人力强攻,在平原军看来这简直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别说现在桓军投入进攻的兵力还不多,哪怕再多十倍,他们也不怕,照样有信心把敌军挡于关外。

    当桓军在顺着云梯向攀爬的时候,头顶的滚木、擂石多如冰雹,劈头盖脸的砸落下来,其中还夹杂着无数的箭矢,桓军士卒是爬去一批,被打下去一批,城墙之下,业已堆满了桓军将士的尸体。

    双方的战斗由午战至傍晚,桓军非但未能登西嚣关城头一步,反而自身伤亡惨重,最后熊飞熊义不得不鸣金收兵。

    一场激战下来,毫无建树不说,还损兵折将两万余众,熊飞、熊义见到陆辰、金胜、姜阳时,连头都抬不起来。

    熊氏兄弟毕竟是自己的属下,陆辰不好表现得太护短,当众把两人训斥了一番,而后和金胜、姜阳一核计,决定等到明天天亮,由己方的主力大军来攻城。西嚣关是他们返回本土的最后一道障碍,哪怕用人堆,也要把西嚣关打下来。

    翌日,由陆辰、金胜、姜阳三名统帅亲自指挥的攻城战开始了。六十万大军的强攻,让西嚣关外除了桓军再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皆为桓军的兵马,铺天盖地,无边无沿,还没开始发动进攻,单单是这份骇人的气势,就足可以让任何对手心折。

    西嚣关内的安军已吓得脸色煞白,两腿直打哆嗦,若非有平原军在,此时他们恐怕早就要开关投降了。

    安军在怯战,平原军将士的心情也都很紧张,面对这么多的敌人,要说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只不过风军和安军的根本区别在于后者面对强敌的时候往往是不战自乱,而前者则能在强敌面前被激发起更加强劲的战斗力。

第十集 第六百零九章

    第六百零九章

    桓军的人海战术在西嚣关没能发挥出作用。圣堂最新章节

    首先西嚣关地势险峻,位于山谷之间,两侧皆为悬崖峭壁,桓军攻城时只能进攻一面城墙,无法做到四面围攻,兵力再多也没用,在西嚣关前完全施展不开。其次,平原军的参与防守使西嚣关变得固若金汤,装备安国提供的钢盔钢甲,平原军的防御得到全面提升,投入到攻防战中,更难被敌军杀伤,而他们的反击则能对敌军造成最大程度的杀伤。

    由陆辰、金胜、姜阳三人统帅的六十万桓军在西嚣关前整整强攻了三天三夜,却一直未能撕破守军的防线,西嚣关外业已是堆尸如山,血流成河。

    攻城战受阻,这对桓军已经很不利了,可祸不单行,风国的百战军和直属军以及安国的阎喜一部又像是从天掉下来似的,突然出现在空桑山,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了先前被桓军攻占的并封关和中曲关,如此一来,桓军就等于被困在了中曲关和西嚣关之间的这三十多里的山道当中。

    桓军的出路和退路皆被风、安两军所封堵,成了瓮中之鳖,局势急转直下,一下子陷入到岌岌可危的困境当中。

    陆辰、金胜、姜阳三名军侯显然也未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一时间都有些慌了手脚,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想明白己方当了,敌人早已算准己方要在空桑山的南路突围,事先做好了埋伏,并封关和中曲关的轻易失守是敌人有意为之,乃引敌深入之计,可己方恰恰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贸然深入,结果才导致今日的困局。

    现在他们弄清楚这一切也晚了,数十万的大军困于空桑山内,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要命的是所带的粮草还不多,这可如何是好?

    心神大乱的陆、金、姜三人仓促下令,全军做两面突围,一路继续强攻西嚣关,另一路调转回头,反攻中曲关。圣堂

    当桓军深入的时候,中曲关很好打,前后仅仅用了三个时辰就把中曲关拿下了,现在他们要反攻回来,却遭到守军的迎头痛击。

    空桑山内的关隘本就是西强东弱,由西往东打极为困难,而且此时在中曲关驻守的可是百战军、直属军以及阎喜一部的主力大军,没有任何大型武器辅佐的桓军想打下中曲关,那比登天还难。

    桓军的攻势由早开始,一直战到傍晚,将士们连城头的边都没碰着。

    苦战一天,全军疲惫,正当桓军打算撤退作休整的时候,城中守军突然反杀出来,为首的一员大将正是素有风国第一猛将和战神之称的官元让。

    由官元让统帅的反击,其攻势之凶猛,甚至远胜桓军攻城时的攻势,早已疲惫不堪的桓军哪里还能抵挡得住,被冲出来的风军杀得大败,死伤者不计其数。

    官元让也没有一再追杀,等桓军溃逃跑远后,便收兵撤回中曲关内。

    进攻中曲关的大败,让桓军明白了一点,想要由后方突围出去已然没有可能,唯一的出路就是西嚣关。

    走投无路的桓军对西嚣关又展开了更加疯狂的强攻,全军下以军团为单位,分成数波,日夜不停的攻城。

    不过西嚣关内的守军数量也不少,除了十万的平原军外,还有十多万人的安军,加战前准备充足,抵御桓军的攻势倒也不算很艰难。

    双方的这场攻坚战加拉锯战,一打就是一月有余。(《shuyaya》)

    期间,已经数不清楚桓军对西嚣关进行了多少次猛攻,但一个月下来,西嚣关的关头依旧挂满了安国的国旗,桓军依旧无法跨越雷池半步。

    在这一个月的战斗当中,桓军死伤惨重,仅仅在西嚣关外阵亡的将士就已超过了十万人。

    放眼望去,城墙外的尸体垒起有两丈多高,城外的桓军如果冲到尸体面,距离城头只有一丈之遥,只要有人靠墙而站,另一人踩着他的肩头就能直接爬到城头。

    不过打到现在,桓军下已然弹尽粮绝,别说粮草被吃得精光,就连军中的战马,甚至是中曲关至西嚣关之间的杂草、树皮都被啃光,接下来,桓军再想填饱肚子就只能吃人了。

    战斗至此,桓军下斗志全无,全军将士饥肠辘辘,要命的是各种疾病又开始蔓延,本就所剩不多的可战之兵又大批的病倒,无力再投入战斗。

    在这种情况之下,桓军除了投降别无它路,可是,风、安两军却没有任何要接降的意思。

    风军不愿收纳降军,这是一贯的传统,而且聂泽也再三表示,想要速胜桓国,就得把桓国打痛一次,痛得它刻骨铭心,日后的仗也就容易打了。

    安军不肯接降,那就更简单了,桓军在安国南征北战这么久,给安国造成的损失高到无法估量,安人对桓军的仇恨可想而知,现在自己胜券在握,哪里还肯接降桓军?

    风军和安军想到一起去了,皆不肯接降,即便有桓军士卒打着白旗前来投降,也被两军将士在城头放箭无情的射杀掉。

    六十万众的桓军,被困于空桑山,前前后后共经历了长达两个月的时间,最终,这次由三大军侯所统帅的桓国大军在空桑山内全军覆没,即便陆辰、金胜、姜阳三人也未能幸免。

    这一战,是五国之争爆发以来桓国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战,至此,桓国的四大军侯全部阵亡,桓国的主力中央军损失殆尽,仅此一战,桓国元气大伤,桓军基本退出了这场五国之争的战场。

    空桑山战役影响巨大,不仅最大限度地削弱了川桓联盟的军力,而且还让形势同样不乐观的安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安国南方的战局也随之发生扭转,原本被川军追着屁股打的安军,还能时不时地调转回头,主动对川军发起攻势,这若放到以前,简直就是无法想像的事。

    当空桑山一战的战报传到唐寅那里时,正值他统帅风玉联军刚刚攻陷桓国的都城大兴。

    看到这份由萧慕青亲写的战报,唐寅喜出望外,当场便连赞了数声好,此战一胜,桓国军力已名存实亡,日后再不足为虑。

    这场战斗当中,聂泽无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正是他的料事如神,算准了桓军的动向,提前布置好天罗地网,才有了这场决定性的胜利。

    唐寅在回当中重赏聂泽,并令萧慕青统帅平原军、直属军、百战军由空桑山开拔,向桓国境内进军,协助自己这边,追击逃亡到鹿台的黎昕和桓国朝廷。

    现在,唐寅是把桓都大兴打下来了,不过这里已差不多是座空城,凡是能被带走的东西都已被黎昕带走,就连城中的百姓都跑得七七八八,所剩不多,若大的都城,空空荡荡,犹如鬼城。攻占了一国之都,非但没有缴获到金银珠宝,甚至连军备、物资都没有得到,对于这样的战果,唐寅当然不满意。

    在风玉联军攻占大兴的第二天,倒是暗箭带着二十万两的白银回来了。

    听闻消息的唐寅颇感意外,令人把程锦找来,问他是从哪得到的这么多银子。程锦《shuyaya》明,原来在大兴附近有一座月秀山庄,里面住的是桓国一位出名的大财主,家财万贯,资产丰厚,这二十万两银子正是月秀山庄给予风军的资助,说白了,就是花钱买平安,让风军别去骚扰月秀山庄。

    唐寅听后忍不住笑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大财主,一出手就是二十万两白银,当真是财大气粗啊!唐寅对此事只是笑笑,并没太往心里去。

    这天,唐寅陪殷柔和灵霜吃过午膳后,在王宫内呆得无聊,换便装,只带阿三阿四二人悄悄出了王宫,在大兴城内闲逛。

    自风玉联军占领大兴以来,军纪严明,即未屠城,也未四处抢掠,原本逃离都城避难的桓国百姓们有不少人又回到城内,其中返城最多的是商贩,数十万的风玉联军入住都城,要吃要喝要买东西,这么大的商机商人们又哪会错过,此时城中的大街小巷已开始有了人气,和风玉联军刚进城时比起来有天壤之别。

    唐寅和阿三阿四东瞧瞧、西望望,倒也觉得甚是有趣。知道殷柔和灵霜都爱吃些零食,唐寅还特意从路边的小摊贩那里买了些干果和蜜饯等小吃。

    王宫位于北城,走不了多远就会到北城门,看这里已没什么好逛的了,唐寅和阿三阿四正要转身往回走,这时候,从北城外跑进来一群军容不整的玉军。

    这些玉军一个个盔歪甲斜,不少人脸还挂着彩,鼻青脸肿的,互相搀扶着,骂骂咧咧的往城内走来。

    见状,唐寅暗皱眉头,心中纳闷,好端端的,玉军这是被谁给打成这副模样了?

    他正要去询问,倒是有看守城门的玉军先涌了过去,一个个瞪大眼睛又惊讶又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兄弟们是被谁给打了?”

第十集 第六百一十章

    第六百一十章

    看着围拢过来的己方兄弟,那些盔歪甲斜的玉军气呼呼地说道:“别提了!我们是被月秀山庄的人给打了!”

    “月秀山庄?你们怎么和月秀山庄起了冲突?”

    “听说月秀山庄给了风军足足二十万两的银子,可我们玉军连毛都没捞到一根,我们几个不服,今天便去月秀山庄找他们理论,结果就被打成这样了!弟兄们,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你们可要帮我们出头啊,不然桓人岂不要以为我们玉军好欺负?!”

    对于月秀山庄资助风军二十万两银子的事,玉军多少也都听说过,本就在心里憋着一股子怨气,现在月秀山庄又把自己人给打了,这下可就成了点燃火药桶的导火线。(《shuyaya》)

    守军的一名千夫长气的怪叫一声,怒骂道:“他娘的,他们以为讨好了风军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敢欺负到我们玉军头,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顿了一下,他侧头喝道:“兄弟们,随我去月秀山庄,不把那些打人的凶手揪出来法办,我们绝不罢休!”

    “对!我们去找月秀山庄算账!”玉军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由千夫长带头,带数百军兵,气呼呼地出了北城,直奔城外的月秀山庄而去。

    就在不远处的唐寅看得清楚,听得真切,暗暗摇头,感觉好笑,这些玉军,说白了就是去敲人家的竹杠,结果竹杠没敲成,自己反被人家爆打一顿,吃了闷亏。

    见这么多的玉军浩浩荡荡的去找月秀山庄算账,阿三阿四同是一皱眉,向唐寅说道:“大王,要不要去把他们拦下来?”

    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己方曾收过月秀山庄二十万两银子的资助,理应保障月秀山庄的安全。圣堂

    唐寅揉着下巴,沉吟片刻,点点头,对阿四说道:“阿四,你去找程锦,向他知会一声。”

    阿四拱手应了一声是,转身往城内跑去。等他走后,唐寅又向阿三甩下头,笑呵呵地说道:“走,我们也看看热闹去!”

    其实唐寅对这个月秀山庄还是蛮好奇的,一下子出手二十万两白银,这需要很大的魄力,而且也必然精于世故,但现在又敢出手打伤玉军,实在匪夷所思。

    月秀山庄距离大兴并不远,连十里都不到。其实所谓的山庄,就是一家大宅子,根据远远观望所做的估算,这月秀山庄比起大兴的王宫来也小不了多少,院墙垒得像城墙一般,里面的建筑亦是高大恢弘,即便没有进入其中,也不难想像到里面的奢华。

    在唐寅印象中,风国国内能住得这么雄伟壮观庄园的,只有范敏的范家。

    看来,这月秀山庄的主人在桓国也算是属一属二的大富豪了。唐寅转头问身边的阿三道:“这月秀山庄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据说是姓万名贯。”阿三回道。

    “嗤!”唐寅实在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万贯!这万贯的爹娘当初能给孩子取个这样的名字,那是有多爱财啊!

    阿三也笑了,低声说道:“虽说这名字俗是俗了点,不过倒也人如其名,家财万贯啊!”

    唐寅点点头,未再多问,继续向月秀山庄近前走去。这时候,以那千夫长为首的玉军皆已站在月秀山庄的大门外,向里面连声叫骂,喊万贯出来说话。

    反观对面,站有数十名家丁护院,手中清一色提着长棍,让唐寅吃惊的是,这些家丁护院竟然都是修灵者,身皆有灵压散放出来。(《shuyaya》)

    就在玉军大声喊骂的时候,月秀山庄的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老者,身穿锦缎材质的华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身材不高,略微发福,向脸看,相貌平平,却是红光满面,一看便知道平日里保养的极好。

    这位老者分开家丁护院,来到玉军近前,拱手笑道:“不知各位军爷突然造访本庄有何贵干?”

    为首的千夫长下打量他几眼,大嘴一撇,冷声问道:“你就是万贯?”

    那老者连连摆手,笑道:“老夫只是庄的管事……”

    不等他把话说完,千夫长狠狠瞪了他一眼,怒冲冲地说道:“你滚回去,叫万贯出来见我!”

    “军爷,实在抱歉,主子正在午睡,你若有事尽管向老夫明说。”老者依旧是乐呵呵地笑容满面,完全不受千夫长态度的影响。

    千夫长怒极,自己堂堂一千夫长,可人家连面都不肯见,而且还是在午睡,这驾子也太大了!

    他一把把老者的脖领子抓住,怒声道:“老匹夫,你再敢与老子罗嗦半句,老子就掐死你!”

    “军爷休要动怒,有话慢慢说嘛!”老者气定神闲,心平气和地柔声说道。

    说话时,他抬起手来,扣住千夫长的手腕,也没见他如何用力,只是轻轻往下一拉,那千夫长就松开了他的衣领子。

    他的动作在旁人看来是很平常,只有那千夫长明白,当对方扣住自己手腕的时候,就像是被钳子夹住了似的,强大的力道似要把自己的腕骨捏碎,他是因为吃痛才不得不松的手。

    他揉着隐隐作痛的手腕,又惊又怒地看着面前的老者,同时下意识地倒退两步。是……修灵者!千夫长心头暗惊,他强作镇定,暗暗吞了口唾沫,说道:“老头子,刚刚你们山庄里的人打伤了我军弟兄,只要你肯把他们交出来,并赔偿我方受伤兄弟的药费,这事就算了,如若不然,可休怪我玉军对你月秀山庄不客气!”

    老者一出手,震慑住了千夫长,让他的语气也随之软了下来,没再坚持让万贯出来见他。

    他的态度是有所软化,但老者的态度却很坚持。他摇头笑道:“刚才,是贵军弟兄到庄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所以庄的下人迫不得已才和贵军兄弟动起手来,打伤了贵军弟兄,我月秀山庄可以赔钱,但要我们交人,那对不起,我们做不到。”

    听闻这话,那千夫长的眉毛又竖立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匹夫,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老者笑呵呵地说道:“老夫讲的是个理字……”他话才刚出口,千夫长猛然抽出肋下的钢刀,对着老者的小腹恶狠狠捅了过去,同时满面狰狞地叫道:“老子听你放屁!”

    他这一刀下了死手,又快又突然,周围的那些家丁护院同被吓了一跳,可是想出手抢救,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那老者倒是毫不惊慌,身形微微一侧,刚好把钢刀的锋芒让了过去,紧接着,身子向前一倒,以胳膊皱狠狠撞在那千夫长的胸口。

    就听当啷一声,千夫长胸前的胸甲发出脆响,他站立不住,噔噔噔向后连退五、六步,若非身后的玉兵把他托住,他恐怕得当场坐到地。

    即便有胸甲保护,他仍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撞得阵阵发闷,热浪涌,嗓子眼发甜。

    他连吞了两口唾沫,总算把翻来的血水强压下去,随后,他两眼通红,怪叫一声:“反了!反了!兄弟们,月秀山庄的人皆为桓国朝廷的党羽,给我杀,一个不留!”

    说话的同时,他身子周围散发出灵气,接着,身罩起了灵铠,他手持钢刀,像疯了似的往老者身扑去。

    千夫长一下令,后面的数百名玉军齐刷刷亮出武器,蜂拥而,与挡于前面的那些家丁护院站到一处。

    此情此景,让阿三都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对唐寅低声说道:“大王,此事显然是玉军欺人太甚,想以大压小,我是不是过去助月秀山庄一臂之力?”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这个月秀山庄深不可测,我看你不必担心他们,而是应该担心这些玉军兄弟才是。”

    “啊?”阿三正感吃惊之际,场已经有了变化。

    那名向老者疯狂抢攻的千夫长只攻出五招,便被老者出其不意的一脚正踢在脑门,老者未罩灵铠,单单是普通的一脚,就把千夫长踢飞出三米开外,一头栽在地,头昏脑胀的半天没爬起来,再看这些那些普通的玉兵,数百之众,竟被区区几十名家丁护院打得快要找不到北,许多人丢盔弃甲、连滚带爬地轱辘出战场,坐在地,哼哼呀呀无力站起身。

    阿三双目一凝,眼中闪烁出诡异的精光,施放出洞察之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战场的那名老者似乎也有所察觉,透过人群,向他二人这边望过来,双方正好打了个照面。

    唐寅笑眯眯地颔首点头,那老者愣了愣,不过还是极有礼数地拱手回了一礼。

    数百名的玉军在月秀山庄的护院面前,仍旧占不到便宜,被打得落花流水。而就在这时,月秀山庄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又跑出来数十人之多的护院,在人群当中还有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年岁看起来不大,充其量二十出头,虽然穿着简单又朴素,但却掩饰不住雍容华贵的气质。

    “住手,都不要再打了。”女郎话音不大,却让正与玉军打架的数十名护院齐刷刷退了回去。

第十集 第六百一十一章

    第六百一十一章

    随着青衣女子现身,月秀山庄的家丁护院们纷纷退了回去,混乱不堪的打斗场面也终于告一段落。(《shuyaya》)-

    千夫长由两名军兵搀扶着,走前来,他打量一番这名青衣女子,暗吃一惊,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道:好美的女人。

    这青衣女子气质不凡,模样也出众,称得是以花为容、以月为貌;以冰为肌、以雪为肤;以水为质、以玉为骨,即便一身戾气的千夫长见了她亦是心折不已。

    他脸的怒色无形中减了几分,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小姐是……”

    “小女子正是月秀山庄的庄主,万贯。”青衣女子淡然说道:“本庄的下人不懂礼数,若有得罪将军之处,还望将军莫要见怪。”

    呦!此话一出,别说玉军的千夫长和军兵们愣住,就连唐寅和阿三也同是吃了一惊。

    本来在他们想来,万贯身为月秀山庄的庄主,富甲一方,家财万贯,肯定是了年岁的老头子,没想到竟然会是一貌美如花、有倾城之颜的妙龄女子。

    怔了好一会,千夫长才回过神来,脸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小姐不是在和我说笑?!”

    青衣女子笑了,说道:“小女子只是一介草民,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将军啊!”

    千夫长眼珠转了转,目光在青衣女子身扫来扫去。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心中顿生邪念。

    他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小姐就是庄主,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山庄里的下人伤我兄弟百余人,这可不是小事,烦劳小姐随我走一趟!”

    听闻这话,月秀山庄的众人脸色同是一变,管事的老者目现精光,跨前一步,正要说话,那青衣女人先向他摆了摆手,然后含笑对千夫长说道:“不知将军要带小女子去哪里?”

    千夫长嘿嘿怪笑道:“当然是随我回城了。圣堂”

    青衣女子含笑反问道:“如果我说不呢?”

    千夫长呆住,不知是因为青衣女子的话还是因为她的笑。过了好一会,他清了清喉咙,沉声说道:“那小姐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青衣女子笑盈盈向千夫长身后扫视了一眼,幽幽说道:“将军刚才也没有对我月秀山庄客气!”

    千夫长脸色一变,冷声说道:“你月秀山庄的护院是很厉害,但能厉害过数十万的军队吗?我们一阵人或许拿你们没办法,但我还可以向汇报,请兵团长前来围剿,等到那时,事情闹大,你即便想善了也没有可能了。”说着话,千夫长凑到青衣女子近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姐是庄主,肯定也是聪明人,其中的利害关系,应该很清楚!”

    青衣女子没有被千夫长的话吓倒,她淡然说道:“小女子倒是希望事情闹大,最好闹到风王那里,到时,风王自会为我月秀山庄作主。”说完,她效仿千夫长的样子,也向他近前凑了凑,幽幽说道:“我月秀山庄捐献于风军的那些银子,将军可认为是白捐的?以风王殿下和小女子的私交,你认为风王会帮你还是会帮我呢?”

    千夫长听后到吸口凉气,月秀山庄向风军捐献银两他是知道的,可不清楚这个万贯还和风王有私交,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自己到月秀山庄生事,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呢。

    他下意识地倒退两步,凝视青衣女子半晌,冷冷说道:“你唬我?倘若风王殿下真和你有私交,岂会不派兵驻守此地,保你月秀山庄平安无事?”

    说着话,他侧头向身后的军兵喝道:“去,回城向兵团长大人禀报,就说月秀山庄藏有桓国逆党,请兵团长大人赶快集结军队,前来围剿!”

    话是对身后的军兵们说的,但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青衣女子,希望能从她的脸看出破绽。《shuyaya》

    但那青衣女子神态自若,好像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千夫长身后有一名玉兵答应一声,还狠狠瞪了青衣女子一眼,随后转身向大兴城方向跑去。

    见玉兵真的要回城调动大军前来,管事的老者脸色阴沉,慢慢握紧了拳头,正要冲出去拦截,倒是有人抢先一步,把那名回去送信的玉兵给拦住了,唐寅。

    “这位小兄弟,不用回城送信了,只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何须劳师动众的出动军队呢。”唐寅挡在那名玉兵面前,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是从哪冒出来的,玉兵根本没看清楚,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他就站到自己面前了。玉兵吓了一跳,倒退两步,下打量着唐寅,怒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他话音还未落,忽听身侧有人低喝了一声:“放肆!”随着话音,又一道黑影窜了过来,与此同时,空中传出啪的一声脆响,那玉兵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明白,脸挨了重重一嘴巴,他身子踉踉跄跄的退出四、五步,然后一屁股坐到地,只顷刻之间,面颊已红肿起好高。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皱眉头。唐寅看也没看坐地不起的那名玉兵,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前去。

    等他走近,玉兵的千夫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嗷的怪叫一声,冲着左右大叫道:“把这大胆的贼子给我拿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后面的那些玉军纷纷亮出武器,大呼小叫着向唐寅冲去。

    见状,月秀山庄的人都把心悬了起来。他们并不认识唐寅,但他明显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如果伤在玉兵之手,岂不是白白受到牵连?

    青衣女子注视唐寅片刻,转目看向身边的老者,以眼神向他示意,去助唐寅一臂之力。老者正要纵身冲过去,只见场的唐寅缓慢地抬起手来,毫无预兆,一股强大的灵压在场散发出来,原本扑向他的那些玉兵们像是撞到一堵无形的墙壁,再难前进一步,反而还被这股强大的灵压推得连连后退,军靴摩擦地面,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

    啊?这一下在场的众人都傻眼了。能施放出灵压并没什么,大多数的修灵者都能做到,但用灵压把百名军兵阻挡住,还能把他们一并退,如此高深的修为就太恐怖了。

    管事的老者下意识地施展洞察之术,想查探唐寅的修为,可是他的洞察只能探出对方是名暗系修灵者,根本探不出他的修为达到什么境界,由此也可得出,人家的修为要远在自己之,超出了自己的洞察范围。

    这年轻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境界?同样的疑问也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脑海中浮现。

    冷汗顺着千夫长的额头滴淌下来,他下意识地抹了一把流到眼皮的汗珠子,面露惊恐地颤声问道:“阁下是……”

    “见到风王殿下,你还不施礼问安!”阿三走前来,冲着千夫长沉声喝道。

    由于对方是自己人,没必要再隐瞒身份,不然只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损伤。

    风王殿下?千夫长听闻这话,直吓得三魂七魄险些飞出体外,他膛目结舌地站在那里,身子突突直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状,阿三心中更气,大步走前去,一把把千夫长的脖颈子抓住,往回一带,质问道:“你想对风王殿下无礼不成?”

    千夫长猛然回神,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说……他……他是风王殿下,可……可有凭证?”

    这话反倒把阿三说愣了,大王就是大王,还需要什么凭证?难道还要大王把风王的玉玺随身携带吗?

    正当阿三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后方突然有人大喝道:“我来证明如何?”

    随着话声,一道电光飞射过来,钉在阿三和千夫长的脚下,两人低头一瞧,原来是快黑色的铁制军牌,面龙飞凤舞地刻有两个大字:暗箭!

    看到暗箭的令牌出现,那千夫长再也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到地,向前叩首,脑门顶在地,久久不敢抬起。

    这时候,街道快速飞奔过来一行马队,为首的正是暗箭头领程锦以及唐寅的贴身护将阿四。

    众人来到唐寅近前后,纷纷下马,然后齐刷刷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属下见过大王!”

    唐寅只是含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千夫长近前,伸手把他拉起,语气平和地说道:“这位兄弟,月秀山庄的万庄主与本王私交深厚,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月秀山庄的麻烦了……”

    说话时,他还特意向那青衣女子看了一眼,后者也正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不自觉地流露出惊色。

    “小人知错了!风王殿下饶命,风王殿下饶命啊!”唐寅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千夫长身子一软,又瘫跪到地,连连叩首,不停的求饶。

    他虽是玉军,但风王若想杀他,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而且他一直都有听说,风王残暴,杀人如麻,自己今日若死在风王手,都没地方找人讲理去。

第十集 第六百一十二章

    第六百一十二章

    看到千夫长诚惶诚恐的跪地叩首,唐寅又再次把他拉起来,笑呵呵地说道:“不必如此,本王并没有怪罪于你。(《shuyaya》)”

    这名千夫长是蛮横了一些,为人也不怎么样,但毕竟是自己人,唐寅不会轻易起杀念。

    听闻这话,千夫长如释重负,又是一再叩首,千恩万谢。唐寅又对程锦说道:“程锦,派人把这些玉军兄弟带回城,好好医治受伤的兄弟们,再赏些银两给他们。”

    “是!大王!”程锦向一名随行的手下甩下头,那名暗箭人员会意,拉着千夫长走开了。

    等玉军全部离去,唐寅这才乐呵呵地转过身形,看向青衣女子,说道:“刚才万庄主说本王与你私交甚厚,怎么本王不记得有这回事呢?”

    程锦倒吸口凉气,没等青衣女子开口,他抢先说道:“万庄主,你假借大王之名,可知这是死罪?”

    说着话,他又在唐寅耳边低声说道:“大王,万庄主捐助我军军饷甚多,如有失言之处,还望大王不要见怪。”

    难得程锦有帮人说话的时候,唐寅瞧瞧他,再看看那青衣女子,心中了然,他二人想必早就认识了。

    原来这位风度翩翩又相貌俊美的年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风王唐寅,若非亲眼所见,实在令人难以相信。青衣女子在心中惊叹的同时,双手放于侧腰,动作轻柔又优雅地向唐寅施一万福礼,然后轻声说道:“小女子刚才确有假借风王殿下之名,欲吓退那些玉兵,只是,不知风王殿下为何不点破,反而还顺着小女子的话讲呢?”

    唐寅仰面而笑,说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本王可是知恩图报之人,何况,像万庄主这样的大美人,本王也实在不忍心治你的罪啊!”

    他的话有些轻浮,但让人听后却生不出厌恶之感,只会让人觉得风王随和,说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圣堂最新章节

    青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如此来说,小女子还真要感谢爹娘给的这副容貌了。”

    身为桓人,在自己面前毫无怯怕之意,还能谈笑风生,单单是这份气魄,也很令人佩服了,何况,她只是一女子。

    唐寅暗暗点头,对万贯的好感又加深几分,他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本王是不是英雄还未可知,但万庄主绝对是个大美人。”

    万贯没想到风王唐寅会是如此随和之人,虽然言语轻浮,但眼神清澈,神态之中也无邪念流露,想对他生出厌恶之情都难。

    她咯咯笑道:“风王殿下实在太过谦了。”顿了一下,她又侧身说道:“如果风王殿下不嫌弃,可否到庄小歇片刻?”

    唐寅倒也来者不拒,笑道:“既然是美人邀请,本王就讨饶了。”

    “风王殿下里面请。”“请。”

    由万贯在前引路,唐寅在阿三阿四、程锦以及众多暗箭人员的簇拥下进入月秀山庄。庄内果然和他想像中的一样,内部建造得精致又奢华,即便是一砖一瓦都显得异常考究。

    边往里面走着,唐寅也边询问身边的程锦道:“你和这位万庄主很熟吗?”

    程锦急忙摇头,说道:“谈不熟,只是以前见过两面。”

    顿了一下,他又解释道:“属下见此女谈吐不凡,又是桓国首屈一指的商贾大户,并对我风军没有明显的排斥之意,便有心与之结交。(《shuyaya》)”

    “恩!”唐寅点点头,低声说道:“你说得没错,像万贯这样的富商大户,实在不可多得,不是要与之结交,而且必须得与之结交。”

    战胜桓国之后,桓地能给风国带来多少财富,也正是要看这些富商们的,如果先把他们拉拢到风国这边,那对风国可是大大的有利。

    以前,唐寅只是以为万家是大兴一带的富商,可经过程锦简单的介绍后才弄明白,原来月秀山庄的生意涉及甚广,商铺早已遍布整个桓国,说它是桓国首富,也并不夸张。

    进入大堂,万贯把唐寅让到主位落座,而后向他含笑说道:“风王殿下,请恕小女子失陪片刻,去换身衣服。”

    “万庄主不必客气,请便。”唐寅笑呵呵地点点头。目送万贯离去,他举目打量四周,偌大的大堂,里面的摆设可用雍容华贵来形容,任何一件细微之物亦非凡品。

    程锦坐于唐寅的下手边,仔细摸了摸面前的桌子,不由得暗暗咋舌,然后向唐寅那边凑了凑,小声说道:“大王,这里的桌子、坐塌皆是用整块的鸡血紫檀打造而成。”

    唐寅面露茫然,反问道:“紫檀就紫檀嘛,还分什么鸡血紫檀吗?很珍贵吗?”

    程锦吞了口唾沫,低声说道:“属下还从未见过宽过一尺的鸡血紫檀,可看这桌子,差不多已接近两尺,价值连城,无法估量。”

    “哦!”唐寅对这些没兴趣,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程锦嘟嘟囔囔的说起没完,就是总而言之一句话,月秀山庄很有钱呗。

    唐寅站起身形,在大堂里边走边打量,看看墙所挂的字画,倒也赏心悦目。

    时间不长,万贯返回,换掉了一身朴素的青衣,穿了淡粉色的衣装,原本清汤挂面的素颜也画了些淡妆,看去更是美艳动人,风韵秀姿。

    “真是抱歉,让风王殿下久等了。”万贯来到唐寅近前,见他在欣赏堂中的字画,问道:“风王殿下可是对这些字画感兴趣?”

    唐寅摆摆手,说道:“本王只是一征战沙场的武夫,对字画看看还可以,兴趣倒谈不。”唐寅是个很直接的人,他擅长的,他自然会引以为傲,他不擅长的,也不会不懂装懂。

    万贯眼中闪过一抹光彩,脸露出赞赏之色。

    她见过太多的贵族子弟肚腹空空,却总想在人前表现得自己样样精通,满嘴的夸夸其谈,而身为国君的唐寅却坦诚得可以,与自己以前所见到的那些贵族截然不同。

    想来,这正是为何风军能打进桓国,而不是桓军打不进风国的原因所在!

    “风王殿下请坐!”“万庄主请!”唐寅和万贯双双落座,后者含笑说道:“这次多亏有风王殿下出面,帮本庄解了围,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

    唐寅哈哈大笑,说道:“万庄主不是也曾捐助过我军嘛,本王只是帮了万庄主一个小忙,又何足挂齿。”

    万贯正色说道:“如果风王殿下有用得着月秀山庄的地方,殿下尽管开口,小女子绝不敢推辞。”

    唐寅别有深意地笑道:“我们来日方长,万庄主也不必太客套。”

    顿了一下,他又好奇地问道:“桓王把桓国朝廷都迁到了鹿台,不知万庄主为何没有随之一并去往鹿台,而是留在这兵荒马乱之地?”

    万贯神色一黯,说道:“一是月秀山庄乃小女子祖辈所留,不敢遗弃,二是我万家产业许多都在北方,实在不宜南迁,更何况,小女子只是一商人,不想参与到国战当中,相信风军也不会难为我的。”

    唐寅愣了愣,又再次大笑起来,眯缝着眼睛说道:“只要万庄主不在暗中协助桓军,与我风军为敌,那么,就是我风军的朋,本王乃至麾下的弟兄们自然不会难为你月秀山庄。”

    万贯重申道:“小女子只是商人,对国战、对由谁来组建朝廷并不感兴趣,只求能安心做生意就好。”

    “恩!”唐寅点点头,说道:“万庄主是聪明人,能这么想,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说着话,他转头对另一边的程锦说道:“程锦,等我们离开时留下几位暗箭的兄弟在月秀山庄,省得以后再有人来找麻烦。”

    “是!大王!”程锦急忙欠了欠身,答应一声。唐寅要留下暗箭人员在月秀山庄,表面是起到保护的作用,实际则是为了监视。万贯举出一大堆不肯南迁的原因,但唐寅有些信不过,何况,这月秀山庄里的修灵者太多,其中不乏高手,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有没有在谋划着什么。对月秀山庄,唐寅是即看重,又要防备着一点。

    万贯掌管着月秀山庄这么大的生意,又岂是泛泛之辈,当然明白唐寅留下暗箭人员的原因不简单,不过她也没拒绝,反而还起身施礼道:“风王殿下如此厚待我月秀山庄,小女子万分感激。”说着话,她向外扬头道:“把东西都搬过来。”

    随着她的话音,外面有家丁搬来十数只大箱子,放于院中。万贯说道:“这是小女子筹备的三十万两银子,还望风王殿下笑纳!”

    好个财大气粗的万贯,这次出手比回还多!唐寅心头暗惊,脸可未动声色,淡然说道:“万庄主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刚才也说过,我们来日方长,如果日后真有需要,本王自会知会万庄主,所以,这些银子,万庄主还是收回去!”

    如果万贯当真和桓国朝廷没有勾结,那可是自己重点拉拢的对象,唐寅可不希望在刚刚和万贯结交的时候就给她留下一个贪得无厌的印象,月秀山庄的财富,他可以在日后慢慢榨取,细水长流,才能使己方所得的利益最大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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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