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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舒     最终判决txt下载     最终判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0章港姐寂寞

    “还有事吗?”季柯南不解地问道。www.uu234.cc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你结婚了没有。”

    毕小姐看着他,她认真地眨了眨眼睛,眼珠转动,如鸽子的眼睛,在寻觅着配偶,表达着爱意。

    眼睛很大,有神,睫毛忽闪忽闪,不是假的,站得近了,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微风吹过来,那是眼睫毛的功劳。

    那小嘴抹了淡淡的口红,穿着朴素,但看起来怪怪的,可能是地域文化以及生活习惯相异,她穿着她认为合宜的衣裳,而他却认为不太顺眼。

    她的身段很好,长得顺畅,像是手举一坛清水的半裸女人,那水流下来肯定很是顺滑、很美。

    这位港姐没有结婚,也没有谈恋爱,她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对未来饱含着希望,对爱情是那么地渴慕,但总因各种原因,没有成功,她还在寻找,范围已经扩大到内地,他可能是她首先考虑的目标。

    但是,季柯南刚结了婚,如果知道有这么美的港姐看上他,他也不用那么着急结婚啊。

    话又说回来,他的未婚妻只有在他和她结婚后,才肯放他走,否则,他就不可能出来。

    为什么人生事总不如意?也许是人的贪心太甚使然吧。

    “我,我,结了婚的。”他本想说没结的,因为面前这位美女,的确让他心旌摇动,真想和她携手共走以后的人生路。

    季柯南在幻想,怎么可能呢?

    一个内地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怎么和她相配?这可是港姐啊,不是内地的普通女子,他有何德何能配和她牵手呢?

    再说了,收入和居住都大不相同,他根本没戏,不做白日梦了。

    中国人婚姻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然后养育下一代,“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就是这个理。

    要知道,血统和社会地位,都是人类在满足温饱问题后的追求目标。这是更高的人生目标和追求。季柯南是男人,贪欲心日盛,可脑袋上有紧箍咒,一动邪念,脑袋就疼痛一下,一动,就疼,屡试不爽。如果硬是要去做坏事,那要很长时间都不得安宁,内心里总在挣扎,总在犹豫。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如果能成,他对得起他的新婚妻子吗?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妻子也没有犯错误啊。

    还是要坚守,坚守,坚守最后的防线,不要痴心妄想了,他是有色心那没色胆的,但是,他更看中的,是港岛的社会环境,居住环境,能有尊严地生活。

    “那么,我祝你们幸福!”毕小姐说道。

    话里面让人感觉到有一丝丝的酸酸的味道,女人说话都是反的,季柯南感觉到了,因为,首先犯罪的是女人,然后才是男人,但是,犯了罪之后,推卸责任是男女人的共同特点,没有主动承认错误的。

    当然,爱和被爱,都是一种选择。

    不爱,是假,爱了,但爱的不真,想爱不敢爱,或者没有勇气去爱,就是一种遗憾。

    当然,男女一方已经结婚,就不要奢望和第三者的真爱情了,那是对原配的不忠,即便得到了第三者,也不会幸福。

    即便有了短暂的欢愉,然而,过后不久,就是深深的悔恨。

    世界上最难买到的药不是灵丹妙药,而是后悔药,这个东西,就是时间构造而成。时间是后悔药的药引子,没有时间,就不会后悔。

    时间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就像河流,从脚底下流走,就不会再回来。如果变成一朵云,飘到了青藏高原,或者喜马拉雅山,变成雨水,再流回来,水都是水,可是不是那原来的水,而是升华后的水,构造成分相同,形态相同,但意义不同。

    “谢谢!”季柯南说,“我结婚很晚,也不会谈恋爱,年纪大了,本来想,反正已有不少岁数,索性再等等。但是二老双亲不能等,他们一天老似一天,很希望他早日成家的。本来他想,先成业,再成家,但是事与愿违,事业也没什么建树,事业没立,家也没有,干脆先完成一头再说。要说爱情,现实生活中好像都不明白,他不懂爱情,只是觉得结婚是一件任务,完成了就成,没想到小说里面,电影电视剧里面的爱情故事,真会发生在他身上。于是,他就先结了婚再说,恋爱从婚后开始吧。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本不足以为奇怪的。”

    “我也渴望真爱,但是,不知道世间有没有真正的爱情。长这么大,我还真不懂。和你一样,父母催逼,自己不想,但又不得不面对。这个真的很无奈。”毕小姐说。

    “你会找到真爱的,如果我没结婚,我们可以试着谈一谈,但是,人的婚姻不是由自己能决定得了的,需要时间去认真沉思和面对。这个事情不能急的。爱情不仅仅是性的结合,更重要的是灵的合一。如果仅有**的**满足,还不算爱情,更需要灵里的交通,语言和心的融合,才最重要。眼目的**一旦满足,就对**渐渐失去了兴趣,就不会有像钻石那样恒久的爱情了。我们可能都不适合对方。哪怕你再漂亮,我再潇洒,这都在一位主宰的手里安排好了的,无法抗拒。”季柯南说道。

    “和你谈心真的很高兴,让我感到满足。希望我们经常保持联系。不是**的关系,而是心灵的朋友,你看好吗?”毕小姐说道。

    “当然可以了。我想,我的妻子也很高兴认识你。有空去我家做客,我们会热烈欢迎你的大驾光临的。”季柯南说。

    “好啊,好啊。有空我一定会去的。”毕小姐说。

    他们在房间里聊到很晚。

    机构领导刘小姐和大姨妈冯老师没有再回来看他们。

    刘冯她们关系很好,在一起总有话题,一聊就是半夜。

    知道的,她们是领导,谈工作,谈人生,谈信仰,无所不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是同性恋,美国已经通过了立法,同性恋是合法的,也就是说,男和男可以结婚,女和女可以结婚。

    那么,不久的将来,中国也会这样做,在学习技术方面可能慢一些,但是在立法方面,不甘人后,中国肯定也要立法,那么这就迎来的同性恋人的春天。从此,他们和她们可以有尊严了,走在大街上也不怕有人指指点点了。

    而刘小姐和冯老师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也让那些喜欢猜想的人彻底停止思想,因为,思想没有达到的,她们都做到了。

    这倒也好,他和毕小姐的聊天,中间并无人打岔,没有引起误会,更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在这个自由的空间,俩人在一起确实很爽。

    毕小姐的皮肤很好,白嫩如牛奶,看上去更像芭比娃娃。

    看着这样的美女,就是聊天聊从晚上到天明也不觉得累。

    第二天一早,他们即将离开。

    省里、州里的领导,还有季柯南的领导以及毕小姐,在吃过早餐后,纷纷进入从省里和州里开来的轿车。

    县主管局领导,在车后备箱里装上上等的茶叶,交代了礼物的分配方式,也就是每人都有一提两盒新的毛尖。

    季柯南也有一份,但没有装车,而是直接交到他手里。

    季柯南表示感谢,并且为县主管局的作法叫好。

    这样,才能让人觉得平等。

    毕竟是他在县里工作,需要提高他的工作积极性。

    如果把送给他的礼物,被机构领导拿走,至于她们拿走干什么,他就不得而知。

    季柯南当然很受打击。他不希望他在前线做事,后方的人却得了好处,他们却浑然不觉。

    当然,这是好领导才会这样去做,也就是把给同事的礼物给同事,不要随便拿走,随意送给不相干的人。

    人家不见得感谢你,甚至反过来会怨恨你。要想提高积极性,让前线同事安心本职工作,最重要的就是适当放权,并适当给前线同事一些好处,刺激同事积极做事,达到良好的工作效果,和更好的社会评价。

    看起来,(也许只有他才会注意到这个,其他人都在忙于虚假地应酬和寒暄)毕小姐眼圈很红,似乎昨晚没有休息好。也可能在内地的目的暂时没有达到。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如果季柯南不结婚,事情就会朝着花好月圆的方向发展,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车开动了,机构领导和大姨妈冯老师向他招手。

    毕小姐把手贴在后座车窗上,显得很滑稽,季柯南微笑着向他们招手,示意再见。

    车缓缓地开动,就这样,他们离开了。省主管部门领导显然是陪衬,州里的领导也是,狐狸跟老虎在一起,连老虎也是陪衬。

    老虎被狐狸利用,令百兽恐惧。百兽不怕狐狸,怕的是老虎。老虎再强大,也难以逃避阴谋诡计。

    然后,季柯南到了荷村,紧接着是迎接到了从松岗来的沈静和多哥,在老县府家属院安顿下来后,购置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也就不再细想毕小姐的美貌和哭红的眼圈了。

    这显然不是他操心的事。他从内心里盼望毕小姐在内地找到真爱,寻到爱情的真谛,不虚此行。

    回去也好向父母交差,完成二老的夙愿,早日抱上外甥。

    至于毕小姐的婚姻,到底哪个臭小子走了狗屎运,在以后和毕小姐的联系中有人才将谜底揭开。

第31章异性相吸

    多哥和沈静初到归州县,就受到当局的冷遇,这是季柯南也想不通的事。www.uu234.cc

    大姨妈冯菲菲那胖妮子冯老师那胖妮子这样安排是否太阴了点?当然,和府衙某些官员打交道是需要技巧的,但不至于一招吃遍天下吧,对什么都不相信,怀疑一切,真的就证明自己很正直很阳光吗?

    早晨起来,阳光从峡谷里透进了一些,远处的水泥厂的烟子,把峡谷笼罩,水汽上升,如纱巾一样,沿着长江往下飘移。

    鸟儿在高树上鸣叫,顶替了猫头鹰的角色,给人一些这个世界还有美好的事物存在的印象。

    树冠浓密,尽力往高空和空闲处伸展,抓住所有的阳光,来壮实自己的身躯。

    长江水泛黄,如同黄色的绸带,铺在峡谷,甚至黄绸带上还点缀着一些项链或者珍珠,实际是一些泡沫和生活垃圾。江水上升,生活垃圾增多,曾经桀骜不驯的长江水,在三峡更是如脱缰的野马,此时此刻,已经被驯服,服服帖帖的,像一名被骟的老马,没有了一点烈性。

    父亲河变了性,成了母亲河,曾经的华章,成为历史和美好的记忆,一切都显出人类的骄傲,但是,有些事,人无法看透。在宇宙中的那位,确实是全能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且充满爱心和公义,在地上,没有谁会比他强,没有谁会比他有爱心,没有谁会比他更爱公义。

    他们计划去县主管局找贾局报到。

    贾局来自基层,很了解民情,懂得民苦,因此,权为民所谋,处处为民着想,一切都将民视作自己的父母,带着爱心去治理,因此果效就不同,局里的大多数人都很尊重贾局,贾局也尊重各位下属,甚至同僚。

    尊重他的上级领导不算稀奇,尊重平辈和下属,就很难得和少见了。 季柯南早已和向见过面的,问题是多哥和沈静。

    他们也很想见见当官的。说实话,季柯南也怕见官,但算命的说他以后要当县长,从小他就不反对当官,认为算命的说当官,而且是当县级以上的官,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就要做像雷锋那样的人,雷锋不算普通人,是很厉害的人,有钱,有名,可惜死早了些。

    谁才配叫官呢?谁知,他还不是官,但要和官打交道。多哥和沈静显然也有些犯怵,不想见官,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不见不行的。

    这是工作,要知道他们三个都还在试用期,如果都不去,工作就没办法进行,只有在家玩,混满六个月,各自回家算了。

    实际上,这是最坏的出路了。

    如果无功而返,人家还会看笑话的。

    干脆,季柯南带头,一起去,人多胆大,法不责众,就是这个意思。再说,当官的和他们没啥差别,如果当官的都长了两个脑袋,四只眼睛,两个鼻子,两张嘴巴,那才叫吓人呢。那才不是一般的人。

    至于大姨妈冯菲菲那胖妮子这样安排,先让季柯南一个人过来,不说以后还会有人来,给县主管局打了一个埋伏,是让人产生不值得信赖的感觉的,作为合作伙伴,应该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不要搞阴谋,让双方都难堪。

    当然,只要大姨妈冯菲菲那胖妮子不难堪,就行了。俗话说,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呢。

    大姨妈冯菲菲那胖妮子把三个人放在归州县,她的外甥女留在松岗很明显的意图。

    也就是说,归州县的项目才开始,摸石头过河,前途是黑的,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说不定项目很快就中断都极有可能,但松岗的项目完全可以做很久。

    那里都是老工作人员,富有经验,她外甥女想学习,从那学习再也不会错的。

    问题是归州县这边,都是新的工作人员,而且在试用期,行就留用,不行的话,下面的话就不用罗嗦了,哪儿凉快到哪儿呆着去。

    乘坐麻木三轮车去到县主管局,让麻木师傅开收据,上面写着收到三元,签收人,张某某,按手印,来往的行人看到他们的交易,还以为是在买卖三轮车呢,真叫笑人。

    不过,这是制度,她大姨妈冯菲菲那胖妮子定的所谓制度,这个制度,能执行多久,不知道,只要对自己有利,对别人不利,就成立制度,对自己不利,对别人不利的,就要永远执行制度,前提是永远损人利己,或者自己永远占便宜,别人永远吃亏。

    柯南不能改变这个该死的制度,自己又不是富翁,干嘛冒充大款?为什么给小费不要票据呢?试用期工资只有几百元,如果天天坐麻木到县主管局,给得起吗?一算账,岂不要哭死过去?

    办公室只有谭主任和办公室美女主任,贾局去开会了。

    谭主任见了季柯南,马上站起来,美女主任也打了招呼。

    然后,季柯南向他们介绍他的同事。多哥伸手去握美女的手,他使个眼色,多哥马上缩回了右手,美女主任看到这个细节,马上大方地伸出右手,给多哥,多哥看看他,季柯南示意可以了,他才去握手。

    多哥抓住了美女的玉手,半天不松开,美女主任还是面带微笑。

    因为他和沈静的手都没有握。

    多哥似乎梦醒了一样,终于松开了手。

    美女主任拉了拉的季柯南的手,看是否粗糙,又像是试一试冬天的手是否带有静电。然后,跟沈静拉手,当然,沈静和她是同性,相斥的关系,仅仅是碰了一下。

    谭主任把握得很好,没有紧紧捏着沈静的手不放松,也是象征性地碰了一下。

    难道说,谭主任有特异功能?一眼可以看穿人的心?沈静自从上次**之后,对男人恨之入骨,根本不愿意见到男人,也不愿意和男人说话。她仇视所有异性,甚至连公鸡都一起恨,更别说公猪、公狗、公人了。

    他们坐下来,谈了谈剩下两个村的项目开始前的准备工作。荷村已经启动了项目,目前,镇水利站正派工作人员到村调查情况,好做预算,等那里的预算做好后,就开始选择修建水池的地址。

    江北的两个村,泉村和坪村都归属一个乡镇,乡水利站的人可以管辖两个村,两个村可以同时启动该项目。

    上午确定了去江北的时间,也就是明天去。今天已经晚了。每天的时间都很短。不过,在项目开始阶段,没有头绪,很难开展工作。

    往往头三脚不好踢,然后才会顺利。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一点没错,这是真理。等一切都顺利,就好了,并且会越做越顺,越来越好。电视上唱的越来越好,不是真的,至少没有普遍性,而日常生活中的越来越好,却是真的。

    他们告辞。县县主管局的没有留他们吃饭,吃饭要看人,什么人很重要,否则影响食欲,影响心情。可能是看到多哥的黑脸,觉得在生气,或者仇视社会,对当今不满,就写在了脸上,这张黑色的晴雨表,十分忠实地记录天气变化,让很多人看到了多哥的脸,就懂得了多哥心,或者自己在多哥心目中的地位和印象。这也是多哥的特色之一。

    多哥和沈静如释重负。他们一向喜欢当老百姓,和官打交道,多少都有些不自在,因为从古至今,官民不同,官高一级,民总受欺压和剥削。在回家的路上,他们没有乘坐麻木三轮车,而是随便在街上逛一逛,买一些个人的物品,然后回宿舍。

    在路上,季柯南对多哥说:“握手是有礼仪的,女士不先伸手给你,你就不要主动去握人家的手,除非她主动。否则,人家会认为你要非礼人家,说你没素质。”

    多哥说:“是的,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谢谢你的提醒。”

    沈静不说话。她盯着季柯南的嘴巴,就是不说话。

    季柯南紧张地问:“我嘴巴上有什么?”

    沈静说:“没什么,好看。”

    他说:“好看什么,嘴大,就不美了。”

    沈静说:“男人不会整个樱桃小嘴吧?”

    多哥说:“是啊。”

    他刚好没有樱桃小口,但他希望有一位樱桃小口的情人,总在他身边,作为他感情的情人,不是仅仅满足**的需要。但是,现在的女子都很现实,不会在精神上做他的恋人。沈静,嘴也不是樱桃小口。她的眼神看起来比较暧昧,很容易让人产生淫荡的想法。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就没能抵挡得住她的诱惑,现在还在遭受牢狱之灾。

    虽说,矮个儿“黑宋江”先生的爱情很悲哀,简直是新一代的阿q,一开始就没有前奏,一步到位,开口就要跟人家睡觉,这个万万要不得,女人还是需要含蓄的。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估计看鲁迅先生的小说入了迷,结果活生生演了一回阿q。真是悲哀。

    不过,他比阿q要幸运得多,他还尝到了女人味儿,阿q一点儿都没尝到,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再慢慢享受吧。

    如果阿q活在当下,说不定他还很潇洒,不仅能尝到爱情的甜蜜,还能包二奶,那情形,绝对非常爽。

    季柯南对沈静没有非分之想。

    这个想法从在洪山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至于沈静那直勾勾的眼神,让他惧怕。

    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不经过婚姻的洗礼,恐怕就永远长不大。男人也是这样,恐怕看中的更是年龄。

    有一天,多哥独自上街去了,宿舍里只有季柯南和沈静俩人。

第32章颠倒红尘

    多哥喜欢独自行动,他说去理发,说走就走了。www.uu234.cc

    他的头小,理发的不亏,他倒有点亏。

    因他花的钱,和大头的人一样。小头更省电。

    大头费资源,可是,小头也有智慧。

    下午有时间,明天才下乡。

    宿舍里只有他和沈静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犯错误的。

    沈静其实很喜欢季柯南,但是无奈看到他身边有个她,不好再说,也不敢奢望,只不过把爱深深地隐藏。

    中国的女人还是比较含蓄的,不肯表白,也不愿意表现,更多的是默默地付出,暗中相恋,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不会有海誓山盟,大多数都在隐忍,在等候,只要有机会,还是愿意以行为来示爱,而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季柯南也不懂爱情,他更多的时间还是在做梦。现实总是太残酷,可是梦想总是很美好。在现实世界没有爱情,可是在梦的世界却有。

    机构招聘工作人员,应当考虑这些情况,但没考虑。

    季柯南和蜜月中的妻子分开后,一直想念着她。

    毕竟,长到二三十岁,才碰到女人,尝到了新婚的甜蜜,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正是年少时候,充满了那方面的需求,恨不得天天晚上抱着美人入睡,或者一夜有两三回的亲密的活塞运动。

    季柯南在离开新婚妻子时,对她说:“恨不得把你变小,装进口袋,想你了就拿出来亲一口,或者做一盘。”

    他妻子说:“你坏死了。我才不干呢,把我当成什么了?”

    季柯南很清楚明白女人说话是心是口非的,她也巴不得天天粘着他呢!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

    比什么都好,解决了生理的需求,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世俗的观点都认为,结婚就是公开合法的**,这本无可厚非,但是,除此之外的性关系都是非法的,更是违反道德的事,千万做不得,话说起来容易,可是,他被人爱上时,当局者却迷起来。

    结婚实际上是阻却除配偶以外的人的追求的脚步。

    弱水三千,仅取一瓢饮。

    没错,贪多嚼不烂,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不能一口就吃成个胖子。

    所以,男女不能共处一室,否则就容易出问题。

    男女之间相互吸引,正如在qq上或者微信上聊天的一般情况是,男的和女的聊天,越聊越想聊,而女的和女的聊就没有意思了。

    除了伪娘,男的和男的聊天,一般也没意思,开始还行,到后来就不想了,除非那男人变成了伪娘。

    当下的社会,人的性质都在悄悄发生改变,男的不像男的,女的不像女的,还真麻烦。

    不愿做顺性的人,做顺性的人,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弄得社会都乱糟糟的。

    季柯南原以为男人主动些,没想到女人更主动。

    只有结了婚,他才明白。书上没有写,或者写了,他没看到。总之,从妻子那里学到,他总是被动。

    女人的爱情,比烈火更烈,比狂风更疯狂。

    女人在婚前被动,婚后有一段时期主动,越到后来,越主动。

    在**的时候,他们的爱情的火焰顿时被机构的工作之水浇灭了。

    人在想着一些心事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转移注意力,这样才会好一些。不然,就可能面临着困扰的局面。

    现在,他却和不是妻子的女人在一起,不犯错误就是圣人。

    季柯南是这样的人,个子不算高,长得也一般,但他是男人,但不是很讨女人喜欢。

    所以,谈恋爱、结婚都很晚,也不知道怎样经营朋友、恋人和妻子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沈静说。

    “为什么这样说?”季柯南问道。

    “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沈静说。

    “可是,我也不干净啊。”季柯南说。

    “为什么?”沈静问。

    “我结了婚。沾了女人的边了,也不干净啊。”季柯南笑着说。

    “我不嫌弃,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沈静说。

    “我结婚了。再说,你有台湾的男友啊。”季柯南说。

    “那个没有定。我是故意拿来气你的,谁知你没反应。”沈静说。

    “我很笨的,有话直接说,不必要拿台湾同胞来激我。”季柯南说。

    “我喜欢你。”沈静说。

    ......

    “我结婚了。”他再三提醒她。

    “可以抱抱我吗?”沈静说。

    ......

    “不能啊。”他说。

    可是,晚了。沈静把他紧紧抱住了。

    他想推开,但没做到。

    她抱着他,他感到她的胸脯,在他的胸前一起一伏。

    她也很激动。

    季柯南身上酥麻且瘫软,无力推开她。

    沈静哭了。

    在这种场合,换成季柯南,他也会哭,这种感动,不是偷情导致,而是一种对真爱情的渴求,但又弄不清真爱情是什么,弄到最后,大家都很失望。

    希望的肥皂泡看起来很漂亮,可是经不起时间的检验,也经不起绣花针的轻轻一碰,甚至一个小小的东西的碰触,立刻变得乌有。

    季柯南不知如何是好。

    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眼角湿润了。

    她抱着他,静静地,什么都没做。

    他感受到她身体的温暖。

    她的唇,像蛇一样,滑到他的嘴里,他感到她的舌头,像蛇一样在他嘴里游走。

    季柯南浑身都发热。

    “你想吗?”沈静问道。

    “我,我,我不想。”季柯南说。

    “骗人。”沈静说。

    “我真的不能那么做。”他说。

    沈静亲吻着他的耳朵,然后在他脸颊上摩擦。

    他闭了眼睛,享受这么美好的感觉。

    “我想。”沈静说。

    “不行啊。我有老婆。”他说。

    “嫌弃我吗?”沈静问道。

    “不。”他说。

    “那你等什么呢?”沈静又问道。

    “我不能啊。”季柯南说。

    正在这时,有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

    沈静立马推开他。

    他们立刻各自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

    进来的是多哥。

    多哥刚才理发了,看起来很精神。

    季柯南非常感激多哥,不是他,他不知道如何收场。

    沈静的脸红彤彤的,她很热情地招呼多哥:“多哥,你回来了?好精神啊!”

    多哥笑着说:“是啊,现在理发要五十元,真贵。”

    多哥接着说:“什么都涨价,理发当然也不例外了。”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无聊的话,天黑了。

    晚上多哥准备做饭。

    这时候季柯南接到谭主任的电话,邀请他们去吃晚饭。

    季柯南向大家通报了这一新情况。多哥说:“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必先去理发了。”

    主管局请客。

    贾局说:“欢迎松岗客人。不好意思,我今天开会去了。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宴请远方来的贵客。如果早点通知,我们好做安排。”

    这个贾局很聪明,很轻巧地把责任之球踢给了冯菲菲,同事不会怨恨贾局,反而会对冯菲菲心存芥蒂。

    这时候,他们不好说什么。

    只有点头称是。

    反正,冯菲菲已经这样安排了,第一印象很重要。

    多哥沈静已经感到了失落,就是花再多的代价也无法弥补。

    有一句话叫覆水难收,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说一句好话容易,说一句坏话也不难。

    但是后者影响之大之远,是无法估计的。

    说一句坏话,是要用一千句好话还不能弥补得回来的。

    所以,聪明人少说话,多办事。人类的语言毕竟有限,加上中国的多义词又多,很容易搞混。

    老外学中国话就很难。比如:好容易等于好不容易,实际上是很难。举一个例子就够了,这样的正话反说,简直太多了。

    中国的文化源远流长,并不是仅仅会像鹦鹉学舌就能完事的事。

    主管局贾局的盛情款待,使很多饭菜剩下。

    沈静借故要上卫生间,并示意他一起去。

    季柯南去还是不去呢?说实话,他真怕和她单独在一起,怕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做下错事,无法弥补。

    但转念一想,在这公众场合,她也不会为难他。

    季柯南跟着沈静到卫生间。

    她没有进女卫生间,而是洗手处等他。

    “我看剩下不少菜,我们打包好吗?”她问他。

    “我说,这个恐怕不太好。因是主管局请客。他们可以决定是否打包。如果我们做东,当然可以打包。”季柯南说。

    “哦,我明白了。”沈静说道。

    然后她转身进来女卫生间。灯光昏暗,闪烁着鬼火一般的光。远方传来不知所云的说唱音乐。气氛完全被破坏。打破了所有的浪漫遐思,让人觉得红尘颠倒,这里并非人间。

    他也进了男卫生间。

    季柯南的速度快,先洗手,然后入座。

    沈静慢一些,这和女人的生理构造复杂有关,过了五分钟,她才完事。

    饭后,他们与主管局工作人员作别。

    谭主任说:“明天早晨八点半,到办公室集合吧!”

    他们答应了。

    然后走回宿舍。在路上,沈静和他走在后面。

    多哥走在前面。

    沈静拿手指扣着季柯南的手心,不知是什么意思。

第33章监牢内幕

    沈静扣着季柯南的手心,不知道几个意思?

    她用食指点着,季柯南感到挺痒的,但忍着不发声。www.uu234.cc

    她调皮地对他笑笑,但也不说话,担心多哥听到,好怀疑什么。

    回到宿舍,洗澡睡觉,一宿无话。

    只是睡到半夜,有了生理反应,硬的。

    没办法只好到厕所解决内部冲突,好像被电击一般,之后,才感觉轻松,压力减轻,也就不憋了,回去再睡。

    在“实弹演习”的时候,想象的有两个女人,远的是老婆,近的是沈静。

    凭着想象,完全通过快捷的方式解决问题,这可能是人和动物的区别吧。

    这不是符合神圣原则的,如果魔鬼占了上风,瞬间喷薄而出就感觉到很舒服,不喷出,就担心憋坏了身体。

    有的说,这样做有利于健康,有的说,这样做不好。

    说好说孬的都是专家。到底谁说的更有权威,的确不知道。貌似都有道理,可不全都有道理,这事谁也不清楚。只能跟着感觉走。

    第二天,他们坐麻木到主管局,同样,又要让师傅签收据。

    谭主任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们,他们一到,谭主任就下来,问:“吃早饭了没有?”

    季柯南说:“没有。”

    谭说:“那好,我请你们过早。下去路口有一家早餐店,看看你们需要些什么。”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下到路口。

    早点很丰富,但季柯南还是吃不惯荷渣。

    多哥和沈静第一次听说这种食物,很感兴趣,就要尝一尝。

    当然,他们的表情告诉他,这种在归州县习以为常的大众食物,对他们来说,还是不太习惯,不怎么好吃。

    季柯南吃了稀饭和包子。

    谭主任吃的当然是荷渣和糍粑。

    这个生活习惯是不同的,自小都形成,不是谁能轻易改变的。

    人的口味,会伴随人的一生,从生到死,都会面对和经历。其实,要说营养,都在追求营养,可谁更营养,就连专家也不清楚。因为有害食品,环顾四周,防不胜防,再小心,也没用,没有人会整天戴着口罩,预防污染的空气。

    空气和水不干净,吃的食物再干净也没用,因为水占人身体里的绝大部分。水的问题不解决好,就没办法解决所有的健康的问题。

    然后,他们坐城内的主要交通工具,面的,到渡口,再坐小船过江。 小船是机器做动力,用铁皮焊接而成,船舱里的两边排着长条木凳,当船上满了十来个人的时候,船就开走;到江对岸,再接回那边等船的人,每天早晨七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

    因为一到晚上,江里的大船从重庆过来,一艘接一艘,晚上,没灯,风高浪又大,为安全起见,晚上小船就不出工了。

    所以,要想过江,必须算好这个时间,否则只能留在江对岸过夜了。

    江水浑黄,小船摇摇晃晃地向对岸驶去。

    机器在船尾工作,发出响声,船老大手握船舵,掌握着船的方向。

    人们分别坐在船的两边,维持着船体的平衡。经过大概十五分钟,船就拢岸,他们待船停稳后,逐一下船上岸。上岸当然需要爬山坡。

    在归州县境内能找到一块平坦之地,非常难。

    出门即爬坡,否则就不出门。这样经过世代的磨练,在归州县想找胖子,都不是随便能找得到的。

    这种不得不的爬山活动,让归州人看起来比较健康。季柯南记得在家乡襄阳市,曾经播放了《今日播报》,里面就介绍一名身患癌症的老人,不悲观失望,每天坚持爬山,锻炼身体,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下雪下冰雹,她都爬山,结果,癌症好了,身体越来越好。

    她的养生秘诀就是爬山,没有别的方法。

    在山里生活,多少都会爬山,因此,山里人不要悲观,也不要以为自己闭塞落后,要和城里人比长寿,不比方便。

    当下,越是方便的事物,越有问题,不要轻信。

    他们先到镇里找书记,他不在,办公室主任说他下乡去了,他们就直接到坪村。

    先到村主任家里。他家就在两河口的地方。

    从山里出来两条河,汇集到此地,成为一条河,就成了“两河口”,地名因此而得。

    老书记的家就在石拱桥附近。山里还有采矿的专用通道,仅供拉矿石的车通行,其他车辆无法正常通行。

    山里也没有什么资源,有的就是矿石,或者石头,指望土地的出产,却没有几个。

    另外,山里人很珍视泥土,有了土地,就有了一切。万物土中生,虽然生长离不开阳光雨露,但是,生长的根却在土地里。要说重要,还是属于土地重要。土地有保证,只要风调雨顺,其他都难说。

    老村主任在家。他热情地接待他们。中午在他家吃饭。他向他们说出他的冤案。

    冤案到处都有,不单单是老村主任、老村支书有冤情,很多人都有冤情,可是,没有办法沟通。结果,就让冤情一直延续下去,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这个后果,是十分严重的,其造成的伤害也是十分持久的。

    他是坪村的原支书,被人陷害,说他贪污集体物资和钱财,于是被检察机关立案侦查,接下来被关押。

    在看守所里被打。打人行凶者先是犯人打,然后是狱警打,被罚三天不准吃饭。

    吃饭不准用筷子,全是照得见人影儿的稀饭,里面就几颗米。

    被罚打扫厕所,清大便,屎尿恶臭难闻。

    被罚跪。

    三天一次讯问,不招就打。

    打得浑身是伤,除了口供,什么证据都没有,但还是不放,仍旧关押。说不老实,要继续罚,直到罚得老实了再做打算。要求写自诉材料,交待贪污数额,物资清单。他没干过的事,又不是编小说,哪里有这些情节,怎么写得出来?写不出来又打。

    他卷起裤腿,让他们看他的伤痕。

    老支书掀开后背,让他们看身上的疤痕,都是被打了之后留下的痕迹。挨打是常事,因此,里面之黑,令人想不到,令人发指,谁进去一回,就会体会一辈子,绝不想二进宫。

    老支书在看守所待了五年,一直没有开庭审判。

    一有机会,就写申诉材料。有些领导去视察那里,他见了就喊冤,以至于后来,狱警威胁他如果再喊,就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但是,冤案就是冤案,不喊心里憋屈,他还是喊冤,还是不停地写申诉材料,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付出万分努力。

    本来是清白的,结果蒙冤入狱,自己死在里面,冤屈还在,名声受损,让家人和后人的脸上都抹黑无光,为了洗刷冤情,他必须这样做,要求政府释放他出狱。

    后来,他的一份材料引起的有关官员的重视,加上他的儿子不断地上访,他被获批释放,但并没有摘掉贪污的帽子,仍是戴罪之身。

    于是,他开始踏上漫长的洗冤之路。找遍公检法司法机关,找党委政府,政协人大,一级一级地找,通过各种方式找,不舍不弃地找,鞋子磨破,嘴皮磨破,申诉材料写了几麻袋,车费路费和打印费,数以万计,找人无数,动用同学、同事、同僚、亲戚朋友等等关系,只要能帮得上忙的人都找遍,只要有一点门路的就不嫌山高水远,也去寻求帮助,只要有点眉目的,有一点线索的都去寻找,但是,这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没有任何进展,帽子还在那里,根本没有摘掉。

    老支书说,死了都不瞑目。

    他说到这里,眼睛里饱含着泪水,眼角的鱼尾纹格外明显,抬头纹也清晰可辨,大眼睛看起来比较浑浊,说到动情动气处,声音有些哽咽和沙哑。

    他们不忍打断他,他口述他的冤案,条理清楚,不能一一记录,但总体上完全是一部很好的小说情节,不错的题材,只可惜这个故事到现在仍在发生,只不过,主人公改名换姓了。

    老支书的脸色黝黑,很是健谈,不愧是兼任村主任,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

    老支书讲了以后的工作安排,争取把水利项目在坪村实施好。

    具体步骤都想到了,也明确告诉哪些人不可用。非常感谢他的建议。他谦虚地表示不用客气。

    他们听完了他的事迹和工作的安排后,就离开了坪村,为了赶最后一班船,不得不中断这次谈话。

    谁知这一次竟是永别。

    没过两个月,他们再去坪村,路过他家,想进去问候一下他,只见他的妻子手臂上戴着黑纱,眼圈红红的,一看便知道家中走了什么人。

    他妻子说:“老头子走了,你们直接去找严武严书记吧。”

    他们听了非常惊讶,这么快!

    上次来访,看他还是好好的,真没想到短短数日,竟然阴阳两隔,他的冤情还没得到洗刷啊!难道他的冤案要到另一个世界才能得到昭雪吗?

    老支书的妻子说:“老头子进去后,身体越发不好,本来心脏就不好,没想到又得了乙肝,然后是肝硬化,肝癌,肝腹水,结果身体越来越差。你们上次来,他的病情还不严重,没想到恶化得这么快,说不行就不行了。”

    他们想不出用什么言语来劝慰她,只好弱弱地和她道别。直接去村委会去。

    村委会在小学校里设有一间办公室,旁边是一家农户,据说是拐卖妇女的中转站。

第34章女中转站

    季柯南他们到村委会,严武书记和老颜主任都在那里。他们早上接到电话,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之后,就到办公室等他们。

    整条村子的农户人家差不多都分布在整个山坡,星星点点到处都是,农田之间是农舍,农舍之间是农田,一条简易公路从村里蜿蜒通过。

    早晨的太阳,照耀整个村子,看上去金黄一片,很是赏心悦目,住在这里养老,是个不错的选择,没有什么竞争,也不用担心政治上的问题,保持中立,写着小说,喝着咖啡,就是一种非常惬意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在未来,孩子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住在穷乡僻壤,只要有网络,就行。

    呼吸新鲜的空气,喝着清洁的水,也没有战火的蔓延,没有瘟疫,没有流血和流泪,没有亲人的分离,怎么说,都是一个乐园。可是,很多人不懂得珍惜生活,总在想尽一切办法让更多的人陷入痛苦当中。这些人要么属于魔鬼,要么属于魔鬼的门徒。

    他们今天来是帮助村里选举成立饮水项目管理委员会的。这是领导的要求,有点类似于特别小组,完成任务,就可以解散。

    但是,还要看看运作情况怎么样?能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谭主任和季柯南都和这两位村干在归州都见过面,多哥和沈静没见过,先是介绍一下,然后就开门见山地提出他们的要求。

    严书记有些为难,倒是老颜主任爽快,愿意马上去做。他和书记交换了意见后,就去通知村民代表,一户一个名额,迅速到了村委会集中。

    宣布了要求。马上就提名,其中一个叫颜波的人,得票最多。最后和其他几位,共五位当选为管委会的成员,其中有一名女性,是颜波的女人。颜波的女人,是不会差的。颜波是个人精,算计别人很有一套,总不会吃亏的。但是,对于全面性,都差一些了,对于总体规划,也不怎么样。

    管委会马上投入工作,向谭主任提出要买一些水管,因马上要投入施工,新建水池的工地上没有水,无法操作。谭主任马上表态:“这个可以帮助解决,还有什么要求吗?”

    颜波说:“那么,水泥什么时候到呢?”

    谭主任说:“集中购买,我们和水泥厂签了合同,按工程进度,随时调拨,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挖土方和准备砂石料。”

    颜波很懂这个,马上点头称是。严书记和颜主任倒插不上嘴了。

    严书记不吭声,问他准备饮用哪个水池的水,他说:“当然越近越好了,这样可以节省水管,把有限的资金节约下来做更多的事情。”

    大家都点头,认为书记就是书记,不愧是多年培养出来的模范标兵,应当向书记学习。

    当谭主任问到村主任准备饮用哪里的水。颜主任说:“这个不用你们操心,我们住在上坡,水从上面来的,我们当然要把水池建在高过房屋的地方,那里的新建水池由我们管委会负责就行了。如果方便,我还是饮用我家附近的水,只不过,水池的地址可能有些偏低,我家的水的压力估计不够,不过,没关系,只要能保证大多数农户家有足够的水就行。少数服从多数,牺牲个人利益,为大家谋福利,让大家都受益,才是村干部应当做的事情。”

    大家听了这话,“哗哗哗”地鼓起掌来。真让人感动。季柯南转念一想,人都会说,也会害人啊。老书记不明不白地含冤而死,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光明的魔鬼告的阴状。

    会后,他们回到县城。

    县城和乡村在地图上,可以忽略不计,平面距离就是一点点,但是,到了实地才发现,相差得太远,走起来,需要大半天。

    因为初来乍到,还是留有情面的,没有选择在更远的山区,否则,需要走上一天才能到达县城。

    山里人不愿意进城,原因很简单,就是山高路远,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有些时候,必须要去县城,这就没办法了,只得走,一般情况下,是坐车;或者骑摩托车,或者走路。走路是最辛苦的,要翻山越岭。

    坐车也不简单,需要走盘山公路,垂直距离没有多少,但是,曲线距离非常远。

    第二天,和颜波等人一起看水管,比较价格,然后先买一部分用于施工。

    这是他提出的,按道理说,他开小卖部,多少都还有些水管,但他不愿意拿出来,他在骨子里还是认为,这是政府的项目,是党的关心的事,公家的事,公事公办,不能拿自己的东西出来,怕好死了大家。

    正因为如此,他才处处斤斤计较。地址感到这个村有点复杂,虽都是一个姓,可是,人心都各自有一本帐,先满足自己再说,不管他人瓦上霜。颜波常常到县城里进货,当然清楚了一些进货途径,知道哪一家商铺有信用,物美价廉,不坑人,就在哪一家进货,所进的货不多,也不伤筋骨。先小试牛刀看看再说。颜波负责管理物资。他们一起找了辆小货车,把水管运回村里。

    因小货车坐不下这么多的人。在山区,客货两用车很是流行。而村民避免不了和农用物资打交道,从事生产,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管理自己的耕地。

    另外,需要更用心地去处理三农事务,这不是干部要做的事,而是每个村民都要做的,因此常常坐车进城,然后返回,从而让山里的交通发达起来,司机也能从中获利,聊以养家糊口,甚或过上小康生活,让日子过得滋润。

    于是季柯南和另一位管委会的成员另外坐车回村。这人名叫严二多,他说:“颜波是个人贩子。”

    季柯南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全村老少爷们没有不知道的。”

    许二多说道,“这小子脑子灵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们选他出来,管理水利项目,因为村里复杂着呢。人心不齐,做好事没有,做坏事的倒有一大箩筐,选他出来,叫‘以毒攻毒’。”

    他笑着问:“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许二多说,“这小子靠拐卖女人发了点财。在村委会附近,就是在学校里开了小卖部,靠着一张铁嘴,和小恩小惠拉拢村干部,才得以受到村干部的庇护。不说别的,就是在学校开商店,一般人想都别想。这小子有门道儿。把村干部喂得很熟,啥事他都可以插手。他拐卖女人,不是明明白白地拐卖,名义上是当‘红爷’。”

    季柯南很好奇,问道:“‘红爷’?”

    他说:“‘红爷’就是媒人,给人介绍对象,牵线搭桥的。他借着这个名义到处寻找合适的女孩子,附近的十里八乡都知道他,他把女孩子,或者是离异的女人,通过层层关系介绍到远处,名义是远嫁,实际上是一去无回,但是,有些人认为他在做善事,还对他恭敬得不得了。”

    季柯南很惊讶,真看不出啊!

    许二多接着说:“这小子,光靠拐卖女人,手里起码有这个数儿。” 季柯南看他神秘地伸出了五个指头。他问:“是五万?”

    他摇了摇头,季柯南接着猜:“是五十万?”

    他又摇了摇头,季柯南不敢往下猜了。真不敢想象,这个人渣害了多少女人。

    许二多说:“山高路远,加上村干部的包庇,我们农民又有多少懂得法律的,只好认命。也有举报的,但是,他妈的警察来是来了,只是走走过场,请吃送礼过后,不了了之。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算了。”

    车沿着盘山公路开始上坡,声音很大,要仔细听才能听见许二多说什么。

    他接着说:“颜波作恶,上天倒公平,给他俩丫头,就是没儿子,他的爸爸是独子,他的爷爷是独子,他也是独子,这一下,到他这一代就算绝后了,虽然他日夜加班,也弄不出个‘带把儿’的。”

    季柯南说:“你们这里不是更喜欢女孩吗?”

    他说:“你说的是南边的,那里是真正的少数民族,苗族、土家族最多。我们这里,汉族最多,还是重男轻女的。干部来调查,问我们是什么族。我们哪里知道。干部说:‘干脆登个土家族算了,有很多优惠政策,以后娃娃考学还可以加分。’我们想一想,是这么个道理,就登了个‘土家族’。实际上,我们祖先是从江东迁移过来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民族。”

    季柯南笑了,原来是这样。对于选举和登记,显然大家都不重视,是什么民族,选谁当主任,都很随便,因为自己不选,别人也会选。自己的意志向来都没有被尊重过,因此,只怕行使权利也是一种走过场,一种虚假的东西。久而久之,就很难相信能选出真心为人民群众的人。村民的希望寄托在村主任的良心上面,而良心是最不靠谱的。

    正说着,车突然停了下来,颜波怒气冲冲地跑过来,猛地拉开了车门。许二多一见这情形,脸儿都变绿了,他惊慌失措地下了车,怯生生地看着颜波,不知道颜波究竟要干什么。

    颜波二话不说,看到季柯南,马上变得恭恭敬敬起来,季柯南觉得有什么事,不过,当着他这个外人,颜波不好发作。到底是什么事呢?

第35章拿封口费

    颜波当时没有发作,看看许二多,许二多往后倒退了两步,勉强站稳,然后他转向司机,对司机说:“兄弟,今天这么巧,好久不见了,啊?” 那司机马上赔笑脸说:“大哥,对不住了,今天手头不够,下次到城里我请你洗脚,顺便把那事给了了,您看怎么样?”

    颜波笑着看了看季柯南,摆了摆手,让车送他们去村委会,他对季柯南说:“不好意思,季先生,我耽误你了。www.uu234.cc”季柯南说:“没事。”心里一直不明白他们的对话在说什么。

    许二多想上车,被颜波拦住。车发动了,季柯南透过车窗看到颜波对许二多在说着什么。

    谭主任和村干在村委会谈话,见季柯南下车,马上上前给司机结账,司机接了钱,把车开走了,那个面包车的后窗已经布满泥点,看不清车内的东西。

    小货车把水管卸到颜波的家里,由他家来保管。村干说:“颜波找人去了,安排挖土方的事。”

    季柯南看着严书记的大嘴,紧紧闭着,眼睛狡黠地东张西望,以前对他还挺敬重的,自从听了许二多说的事,见了严书记,心里一阵阵地想吐。

    颜主任才当选上村委会主任不久,看起来还没有多深的心思,目光坚定,不随便游移,但在不涉及他个人利益和小集体利益的时候,他还是顺从大流,不和严书记做过多的争锋,得过且过了。

    颜主任在村里好歹还是个老高中生,属于有文化的干部,正因为如此, 严书记反而不太看好他,但是又不得不用他,毕竟他是老住户,几代人都住在这个坪村,亲戚们相互照应,加上县里某些科室也有一些远房亲戚故旧,对颜主任还是有些照顾。

    村里有人,县里有人,加上自己稍微有点文化,年龄也适合,当选村主任也就不在话下了。

    谭主任安排完坪村的事,基本上算是启动了该项目,但具体到实施的细节,还需要商量,究竟使用哪里的水做为水源,现在还没决定,需要县里来人对水进行化验后,再决定取用哪里的水源水,然后再决定水源池的修建地址。看起来有些繁琐,但是,必须要这样去做。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打通了路径,然后后面的人可以跟进行走,给大家方便,另外,山区的人基本上还比较淳朴,不会有歪心思,横竖就这些人,算计来算计去,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人不用说自己是好人,就能用行为来证明;坏人再说自己是好人,也是坏人。

    会做人,才会做事,做好了人,才能做好事。这是相辅相成的。有些工作一个人能完成,有些事不能独立做成,这些工作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得了的。

    许二多来了,他给季柯南使个颜色,季会意,马上出来,到了学校的厕所里,他对他说:“刚才颜波对我说,让我闭口不说他的事,给50元封口费,每户都是,如果谁说出来,谁就倒霉。”

    季柯南问:“那你收了钱没有?”

    他说:“收了,如果不要,他就一定会起疑心,认定这话就是我说出去的了。”

    季柯南说:“也对。看来,你说的很有道理,颜波的确干过不法的勾当。”

    许二多说:“现在有所收敛了,偶尔有些老主顾找他,他才做上一两笔交易,可能跟‘严打’有关。”他说:“是的。”

    从厕所出来,他看到颜波迎面走来,笑着对他说:“季先生,你亲自来啊!”

    季柯南笑着说:“这个的确不能找人代替。”

    颜波真会拍马屁。

    如果是领导来上厕所,难道见面打招呼:“领导,你吃了吗?”不成?这个小子油嘴滑舌惯了,一时想改正,恐怕很难。

    季柯南心想,这个小子竟然给村民封口费,很有一套。祸从口出,一点没错,封口费不是在电影电视里才出现的,在现实生活中也常常出现。 他们机构不插手地方事务,只做好项目,对于分外的事,被告知坚决不能做。

    许二多告诉他的事,他只能通过其他途径反映情况了。这些被害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脱离苦海火坑,让她们和亲人团圆。

    谭主任很聪明,他也只管项目,除此之外的事情,他问都不问,村干部也省了一头事。只要大家相安无事,肯定就合作愉快,把项目顺利实施完毕,让村民早日吃上自来水。

    在村委会下面,严书记上面,是一口没有盖子的大水池,里面的水只能盖住脚面,一只青蛙在一只旧拖鞋上趴着,见到有人过来,“噗通”一声,跳进浅水坑里。过了一会儿,它又露出头来,伏在水面上,观察周围的动静。严书记带他们看到这个大池子,他们惊讶不已。

    谭主任说:“这口大水池,如果能装住水,差不多可以供一百多户吃水用水。

    严书记准备把新水池建在这里,也就是说,紧挨着他的家。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坪村就着手解决长期困扰村民生产生活的饮水用水问题。

    这个大水池就是明证。大水池占了一块好地,方便上级相关人士来来参观指导,但是,在技术上不过关,材料也不扎实,水池没有盖子,是因为水泥不够,也没有钢筋,凭着热情来做,可惜,只能热五分钟,没过多久,那大水池就成了太阳和月亮星星的家。

    村民把这大水池当成反面教材,嘴上不说,心里早就骂遍了严书记的八辈子祖宗,恨他不死,只顾讨上级的好,自己得到一些好处,不管村民的死活,只想为自己的捞好处,没想到别人,不为别人谋福利。

    久而久之,他也就没有了人缘,没有人支持,现任的主任,也和他貌合神离,恨不得取而代之,彻底当上村支书,让严书记彻底退出村里的历史舞台。

    只可惜,当初表态顾大局的严书记,大水池建在他家屋后,虽然没装住水,那是技术原因,也是政治因素,当时的人们,热情高涨,心情可以理解,巴不得早日吃上自来水,心甘情愿,不计报酬地全身心地投入到家园的建设当中去,技术人员的建议也许被群众的呼声埋没了,结果没有按照技术要求来做,白费了一场力气。问题在于,新水池的选址仍在这里,就让人匪夷所思了。村书记的言语和行动如此不协调,不知道他要做何解释?

    严书记说:“这口大水池没能装住水,浪费了政府的钱,群众的力气,这还不算,这块地很好,被长期占据,没有发挥作用,也实在可惜。只是,我当时没权,只是村里的文书,没权事难办,位卑言轻,人家不听。”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矛头直指老书记。

    颜波说:“这就是书记您的不是了,死人的功过莫多说。人已经死了,说了有什么用。我不用你们这口池子的水,只是打抱不平。”

    说完,眼睛朝严书记一横,书记就哑口无声了。书记显然在这件事上比较被动,也曾害过人,良心也受过煎熬,看起来并不快乐,反而陷入深深的自责。

    对于颜波的作法,他敢怒不敢言,现在虽还是挂名书记,但是,实权已经渐渐旁落,要说谁更有实权,或者说,谁更有前途,他心里明镜儿一般。

    他知道自己将要退休,就忍气吞声,让一些无名小卒、跳梁小丑来粉墨登场吧,他也懒得管,也管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现在的风头有多么紧,虽没有血风腥雨,但也足以让人难以应付。

    严书记明显有些跟不上时代了,变化了不少,包括书记没有那么多特权了,也没有威信了。没有权力收取各种提留款,口袋里没有余钱;粮食直补直接到村民的账户,也不经过他,他也不能从中截留一点,哪怕是暂时保管一下村民的存折,故意拖延时间,推迟发放直补款,也能赚取一点利息,这也很好,但是,想法很好,无法办到。

    颜波的封口行动仍在继续,这个工作十分艰巨,因为人心隔肚皮,没办法准确猜到各个人的心事,只能算个大概,然后尽量做到让人满意,不再想办法背地里告状或者使坏,让他好过些,不至于得罪了太多的人。

    在村里,他还是有些势力,一些小混混,那帮子兄弟,都还听话,从他那,多少可以得到一些烟酒,在一起也可以吃喝,大家快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他不方便办的事上,他可以吩咐其他人去做,他不亲自出马,可以产生神秘感,也能让别人产生敬畏之心。封口行动,不是他本人去做。他让许三多去挨家逐户地跑,每家都送钱,大家都乐开了怀,也有说坏话的,但只是关起门来说,不敢在村头人多的地方发牢骚。

    看来,颜波的作法起到了作用,季柯南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听到说颜波的好话,没有任何坏消息。想来既可悲又可怕,可悲的是人们集体沉默,不敢说真话;可怕的是,人们喜欢遮盖真相,拒绝真理,甚至不惜撒谎,昧着良心骗人,而脸不红心不跳,如此麻木不仁,的确让人感到万分恐怖。

    水质化验报告结果出来了,季柯南拿过来,迫不及待地看起来。

第36章千里坏事

    水质化验报告上面写着,大肠杆菌超标。www.uu234.cc季柯南问沈静:“怎么办?”

    沈静说:“这次算是准的了。向机构报告了再说吧。”

    这次化验是第二次化验,第一次是在美国做的。

    做化验的钱也是美国人出的,其实,为了让村民饮用到好水,宁愿多花钱,让人放心。

    美国人的有钱人,对待遗产的处理,和中国人有很大的不同。

    中国人一般把钱留给儿孙,但中国有富不过三代的说法,这是怎么回事?美国人把钱捐给慈善机构,捐赠人也平安度过,没有遇到多大的问题。这可能是好人有好报的写照。

    另外,美国人对生活的态度,也是简单的,有吃有穿,都很知足。

    很多美国富人,都是慈善家,他们做的事大都比较符合人的需要,因为他们会站在人的角度思考需要,来自底层,不是来自高层,不是在家里闭门造车,靠想象的。

    到最后,他们虽没有留给后代多少钱,但是,他们的后代都很棒,并且又是一代富翁,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这说明,真有一位上帝,在祝福乐意捐献的人;而中国人,为了家,为了家人,宁愿刻苦自己,为了家人儿女奉献一生,赚取钱财,给了自己的儿女,实际上,儿女得了钱,这些钱来自父母祖宗,自己不费力,不知道赚钱的辛苦,吃老本,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然后,没有了就完全没有了生存的办法,更别提赚钱了。

    还有一些人争气,利用祖宗的钱,再赚钱,还能维持几代人。但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败类,败家子不知道在哪一代出现,祖宗眼睛一闭,啥都管不了,让后代子孙或者为钱,或者为利争抢,弄得家务宁日,倒还不如将家财散尽给穷人,要好得多。

    外国的慈善事业会一直持续下去的,这个不会错。有钱,就要有好项目,这个水的项目,是能满足人的最起码的需要的。但是,能维持多久,现在还不知道。

    这个水利项目的资金有一些是美国民间慈善机构支持的,他们想帮助中国贫困山区的人解决吃水困难,不仅仅是有水吃就够了,还要让村民吃上干净水。

    在项目的开始前,那边就派来专家对实地进行考察。考察是对捐款人负责,不能在家闭门造车,凭着想象去做项目,必须要到实地去查看,到了实地一看,就会发现,有很多不同,完全超出了人的想象。

    不要听传闻,不要信传来的消息,需要到实地去,听山里人怎样说,看山里到底是怎样的。只有这样,才能弄清楚他们生存情况,有针对性地拿出方案来,让捐款人放心,这才是专业的慈善机构要做的事。

    这里是山区,很少看到外国人,少数民族地区没有开放,如果想要开放,必须要建立旅游区,发展好、建设好旅游产品,让老外还有国内的有钱人,到处游山玩水,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

    因为和旅游业配套的住宿、饮食、交通、还有旅游产品的销售,都和游客的多少有关,开发越早,名声越大,游客越多,进行良性循环。

    在景区,例如神农溪漂流以及配套的文化活动除外,那里的人见到老外,简直跟见到邻居一样,太习以为常了,甚至有些景区的村民还会说几句外语呢。

    倒是景区之外的村民,包括村干,能见到老外的还算稀少,对他们来说,也算稀奇。当然,官府对老外来访,也很重视,上次是道格先生来了,贾局亲自陪同下乡。

    当然,贾局以前曾担任过官渡乡的一把手,这次项目又在官渡乡实施,现任的党委书记以及乡长当然责无旁贷要陪同下乡,另外还需要水利技术人员参加,加上他们机构的领导和省里来的领导,他们前线的工作人员。 一个老外,竟然有着一大群有关人士陪同,这个队伍可谓不小,车子就有七八辆。

    在盘山路上走起来,浩浩荡荡蔚为壮观。官府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好像是为了当地官府的面子和形象问题,也显得官府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实际上,村民到达喜不喜欢当官的到村里,还是一个未知的东西。也许是为了村干,毕竟村干是村里的村民,只不过是官府觉得听话,安排他当村干,给村干一些权力,让村民对村干刮目相看吧。

    到了村里更是热闹,村民夹道欢迎,场面更是让人心跳加速,倍感自豪。喜欢安静的道格先生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忘记这个场面。他们大打人海战术,在道格先生看来的确开了眼界,他所在的国家远没有我国人丁兴旺。

    到村后,不是开座谈会,道格先生马上要去水源处查看。当时,省里来的领导面露难色,贾局不愧是久做文章的人,善于察言观色,对省里主管厅委说:“您从省城来,风尘仆仆,车马劳顿的,干脆在村委会休息休息,看水源的事就交给他们县乡村干部做好了。”

    说着,他瞟了一眼他所说的三级干部,大家点头不已,马上答应。

    省里主管厅委特派员说:“那,就辛苦各位了。”

    省里主管厅委特派员倒不客气,对机构领导刘小姐说:“请翻译给道格先生听,他不能陪同,但安排了专门的人士陪同。”

    机构领导刘小姐也巴不得省里主管厅委特派员不去,担心他去了瞎指挥,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弄得大家都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她马上给道格先生翻译,道格连说:“ok,ok。”事情就这样成了。

    说实话,水源所在的位置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路径都被灌木和杂草掩盖,还有一些刺槐,以及其它带刺的各样植物的枝条,长到齐腰深,人一经过,就容易被尖刺扎破皮肉,或者拉伤衣服,连村民也没几个愿意去水源处,只是到了冬季,落叶的树木叶子差不多落完了,杂草已经枯萎,村民上山砍柴的时候,才去水源那个地方。

    这时候,的确很辛苦。省里主管厅委特派员不愧是高级领导,未雨绸缪,先都申明了观点,趁有些人没回过味儿的时候,就给人打了预防针。到时候大家也就不会说闲话了。

    临行前,多哥给大家分了一些矿泉水。

    人太多,不够分,乡长马上到学校的小卖部,又搬来两箱,这样每人都分到了一瓶。

    包括道格先生。当然,还剩下了半箱。村支书很积极,这时候不表现,更待何时?他拿来一把砍刀,走在最前面,见刺就砍,见枝条就杀,果然,他的努力,使大家都受益,给人的印象非常不错。

    严书记的作法,颜主任不怎么看好,他也拿了砍刀,只是没有严书记的动作快,于是,颜主任就在后面冷笑。

    然后,就专门跟着道格先生,回答机构领导刘小姐翻译过来的问题。

    道格先生很欣赏村干的作风,不停地竖起大拇指。

    太阳渐渐升高,人们走路爬山,很快就热起来。

    沈静的额头上已经沁出细细的汗珠儿。道格先生个子高大,腿长,走起路来,速度还行,倒是不常爬山的人,和他渐渐拉开了距离。

    他们终于到了水源处。水从山上来,但还不是真正的源头。这水是从砂石缝儿里沁出来的。

    技术人员在场,他解释说:“这水不是水源水。是从水源出来的,但经过了地表,然后又进入地下,到这里,经过砂石的过滤,他们看到的水,就是这样。”

    道格先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看机构领导刘小姐,领导给他做了翻译。

    他才明白过来。连说:“ok,ok。”道格先生的矿泉水已经喝完。他灵机一动,就打开瓶盖儿,弯下腰,把空瓶子的嘴儿对着潺潺而流下的水,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瓶。

    大家不解,他看着大家,呵呵呵一笑,然后说了一大通话,看看大家没什么反应。

    道格先生把眼光转向机构领导刘小姐,示意她,请她翻译。机构领导刘小姐说:“道格先生说了,他看到这里的水还不错,量够大的。打算带回一瓶水,到美国去化验,看看水能否饮用。他谢谢大家陪同他来看水。”大家终于明白了,“哗哗哗”地鼓起掌来。

    然后,道格先生又走访了几家农户。然后打道回府。

    午饭没有在村里吃,而是到县城吃。道格先生对归州县人的热情,很感动,在宴席上,通过机构领导刘小姐的翻译向大家表示了谢意。

    很不错的,他学会了说“谢谢!”这两个字大家都听得懂。虽说有些油腔滑调,但对道格先生来说,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说不定,他在老家,经过了很多次的练习,才学会说的呢。

    道格先生回国后,就对他带回的矿泉水瓶装的水源水进行了化验,结果是不合格。

    很多指标都不合格。

    亲爱的道格先生哪里知道,对水化验,必须要在取到水样后的24小时以内进行,而且要对取样所使用的瓶子进行严格消毒。

    道格先生喝空了的瓶子,已经受到污染,何况这瓶水还要漂洋过海,先经过香港,再飞美国,24小时远远超过了。

    不知道道格先生还去过哪里,说不定还到了缅甸,那就更超过了时间。

    可爱的道格先生,心诚,感恩,可惜技术不过关,或许是太幽默了。

    下一站要去白泉村,那里会有一座寺庙吗?

第37章什么来头

    对待这份水质化验报告,季柯南他们不能决定如何处理,只有请示领导了。www.uu234.cc

    沈静的普通话带着京都人的京腔京韵,好听,虽说不是京都人,但是,她在京都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多少都学到一些东西,普通话,尤其是京都话,说得很地道,让人钦佩,这个要让多哥学习好半天,也许好几年,也许几十年都没有这个效果。

    于是,大家就让她负责联系领导。

    没想到,领导是女的,异性相斥,反而不喜欢,沈静怨季柯南不该这么做,就想到要去联系领导,毕竟,他是雄性的。

    好吧,刚才不是不愿意吗,他再试一试。

    机构领导听了他的汇报,然后说:“争取再做一份报告,这一份要求合格。刚才沈静没说清楚,下次你们想好了再专门让一个人来说。”

    季柯南说“好的”,然后“啪”地挂了电话。

    沈静冤枉死了,刚才的电话,傻子都听得明白,不就是请示怎么处理化验报告吗,何必要摆个领导架子?看来,要当官,当了官才过瘾,一丁点儿小事,也可以拿来耀武扬威的。

    沈静的普通话真好懂,多哥的普通话过于普通,说快了,像说日语,只有他妻子能听得懂。

    真是奇怪了,他们的方言真是五花八门,南腔北调的,很是热闹,也很有意思。

    如果想学习语言,就请到他们机构来。除了各地方言,还可以练习外语,甚至可以跟老外学习中国的普通话。

    说实话,他还宁愿和老外说一些英语,还蛮好懂的,就是对方言,的确要宣布缴械投降了。如果把这个电话让多哥来打,估计挨批的成分比沈静要小一些。

    因为多哥也是雄性的,根据异性相吸的原理,作为雌性的领导,应该不会太拒绝这股吸引力。特别是在电话里,那种异性的声音更会彼此吸引,可以使通话的内容稍微靠后些了,倒是那一种想象,那种对异性的幻想,以及对或雄浑或轻柔或磁性的颤抖的声波的冲击,也确实值得回味儿。

    那好,得到了领导的指示,他们决定明天上午去疾病控制中心,打听一下重新化验的相关事宜。

    化验不纯粹是科学领域的事情,还有权力,有官方的干涉。

    比如,水质污染,百姓恐慌,为了稳定民心,就做水质化验,结果,肯定不能说污染了,要说合格。

    有些人相信,很多人不信。原因很简单,不用化验,眼睛一看就知道,那水绝对污染了。

    村民不信,不信化验单,不信官府,不信他们的甜言蜜语、巧舌如簧地宣传,他们宁愿相信小道消息,包括相信没经过考证的信息。因为权威信息部门的信息不公开、不透明,就是公开,也有水分的,群众就有理由怀疑真假。

    次日一早,多哥要修理房间里的电灯,季柯南和沈静去找他们。

    坐着麻木,沈静的手开始不老实。师傅在前面驾驶,沈静摸着他的臀部,他不理她,但也不好拒绝,谁让他挡不住诱惑,亲了她,还抱了她呢。 她做了初一,就会做十五,季柯南现在处于劣势,不敢反抗。

    再说,满足一下她作为胜利者的虚荣,像男人那样抚摸女人,或者男的骑在女的头上作威作福,她的这份虚荣,就尽力成全了吧,他和她是同事,她就有权在领导面前告他的状,随便耍些小动作,就得要他解释半天,甚至还不能说清楚,于是,他就让摸吧。这完全无法定猥亵。

    摸一下,又不会摸死的,怕她个鸟。没想到沈静的手竟然游移到前面来了,季柯南的脸红了,瞪了她一眼,她立马把手缩回。这妞儿,太色了。不知道师傅开车时,从反光镜里看到没有。

    到了疾控中心,就是以前的防疫站。

    沈静给了麻木师傅车钱,要打收据,师傅说不会写字,沈静帮写了一份,让他签字摁手印,他问:“盖私章行不?”

    沈静说“行”。就这样,他们又增加了一张‘负担’。一楼传来孩子的哭闹声,哭声震云天,可能将来是个狠角色。

    孩子打针哭成这样,对医生来说,见多不怪,想必她们的耳朵也都磨出了茧子,对孩子的苦闹习以为常,所以,下手既快又稳又准又狠,孩子们看到这些白大褂的阿姨,面无表情,本来就怕,加上,不容商量地,和家长一道硬来一针,怎么说也不可理解,只有拿哭声来表示抗议了。

    他们上到四楼,哭声还在耳旁回响。

    哭声响彻云霄,不愧是龙的传人,有龙的精神,龙的韧劲,像久困于浅滩的龙,遇到电闪雷鸣,倾盆大雨降下时,龙就会腾空而起,让世人瞩目。

    “这小子,将来一定要当将军。”季柯南对沈静说。

    “为什么?”沈静问。

    “声音大,好指挥千军万马啊。”他笑着说。

    沈静说:“那可不一定的,现在的将军有几个打过仗?”

    季柯南仔细一想,倒也是,不无道理。

    和平年代,将军不就这么来的吗?靠笔,写出锦绣文章;靠嘴,或说,口才好;或唱,都能出人头地。

    现在的将军,大多数没有经历过炮火的洗礼,没有经历战争,就无法理解战争的残酷无情。

    那种血腥的场面,不是电影造假造出来的,而是真实的。

    如果将军靠一副好嗓子唱出来的,那么,这将军的确还真值得商榷。不过,既然军人职衔这样规定,也无可厚非,层层机构都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在疾控中心,他们认识了穆科长,他在专门负责水质化验。

    穆科长看起来长得消瘦,头顶还有几根摇摇欲脱的头发,属于重点保护区。一看,就让人担心,也让人分心,和他谈话,老是自觉不自觉地注意到他的头发。

    他很热情,说:“上次化验,我严格把关。这是县委县政府给的任务,又是一个国际项目,不严格不行。你们对化验结果满意吗?”

    “就是不满意才来找您啊。” 季柯南说。

    “怎么不满意呢?”他说。

    “我们需要一份合格的报告,各项指标都要达到国际标准。”季柯南说,带着命令的口吻。

    “这个好办,只要你想要合格的报告,我就给你造个合格的。”穆科长说。

    季柯南吃了一惊,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我们会按照客户的要求,提供他们想要的报告。要合格的就发合格的,要不合格的就发不合格。先要不合格的,再要合格的,也行。”穆科长解释说,眉飞色舞的,十分得意。

    季柯南明白了,原来的权威报告就是这样出炉的啊。

    “化验费每个水样380元,坪村至少需要三个水样化验,因为水源分布不同。那白泉村和荷村呢?我不清楚。需要到了那里再看。”穆科长说。 “好的。今天去泉村好吗?”季柯南问。

    穆科长说:“行。”

    说走就走,刚好今天疾控中心有车去另外的邻村办事,他们就搭了便车。

    在山区,搭便车是常有的,但是,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每个人要想得到别人的好处,先要想想后果。比如老人,他很需要照顾,但是,你不知道老人在路上慢慢走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因为他不能坐车,只适合走路,如果硬要他坐车,没准是致命的伤害,因他一旦出事,你就有可能要承担责任。

    即便到最后没有承担,也要经过一段十分痛苦的时光,要对自己好意施惠的行为承担责任。

    车到泉村,季柯南不知道村名的来历,就问穆科长,他说:“据传说,这里以前有一座寺庙,叫‘泉寺’。在三峡这个地方,适合修行。高山之上,有一座庙,可以看江上来往的船只,看破名利追逐的闹剧,居在寺庙,可以领悟很多东西。庙附近有一处泉水,常年水流不尽,白色的泉水,到现在还在汩汩地往外冒水呢。”

    “原来如此,那怎么没见庙呢?”沈静好奇地问。

    季柯南也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很多地名,在山区出现,都带有诗意,很好听,凭借名称,就知道那个地方的地势,但是,要想得到传说,就需要费一些心血了。但是,也有以讹传讹的故事,但是,中国的神话或者民间传说,大都以喜剧收场。即便地名,也要想得美妙才行。

    有的村名一听就想去,哪怕这个村子十分遥远,路途艰险,也阻挡不了一些游客的脚步。

    穆科长说:“这个问题恐怕要问村支书了。”说着,车已经到了村口。

    他们下车,向开车师傅道了谢,车载着他们走了。

    他们徒步朝着白泉村村支书家走去。到村里,一般先去村领导人的家里,就有些旧时的土司,要想接触到村民,必须先接触到村长,即村里的”一把手“,这样,才能顺利进行下面的工作。否则,不按规矩来,一切都会乱套,越到后面,越难收拾残局。

    想象中,既然有泉寺,应当有钟声,有诵经声,还有烟雾中隐约可见的寺庙勾角,以及空气弥漫的香火气,或者背着柴禾的小和尚慢慢在山道行走,或者有背着木桶的僧人到山下背水。

    再就是,在松树下,一些老和尚和老道士在松下下棋,旁边站着小和尚、小道士给他们添茶、添香,倒也逍遥自在,享受僧道的世外桃源的生活。

    但是,这些都没有。

    季柯南和沈静面面相觑,不知道怎样解谜。

第38章尴尬行动

    穆科长无法给他们答案,关于怎么解释泉村没有寺的现象。www.uu234.cc

    他们经过一家采石场,机器轰鸣,工人们把大石头砸成小一点的,再把小一点石头投进机器,根据需要,把石头加工成各样规格的小石块和砂,用来或制作水泥砖,或用来做其它建筑材料。卖给村民,村民买回来的水泥砖,用砖盖房子。

    所以,要想在山村里盖房子,就得要买砂石,买了砂石与水泥混合在一起,加水搅拌后,把料放进制砖的模具里,在制砖机上振动,等振动得踏实了,再去掉模具,往地上一放,就成了一块中空的水泥砖,凝固后,等水泥砖达到养护期,那砖就可以用来盖房子了。

    穆科长说:“这个采石场是王支书弟弟开办的,很赚钱,生意一直不错。口碑不错。”

    经过一处水坑,水坑下方一米左右的地方,是一个约有四立方米的小水池,里面的水已经溢出,水量可以,水质看上去有些差。

    不过,这个没有化验过,尚不知道是否可以直接作为人畜饮水使用。

    王支书家就在坡下面。地头还种着一些桑树,叶片挺大的,可能是改良或者嫁接的品种,只是没有占据主要的地,在土质不好。巨石附近才种上三两棵。为什么会这样?

    王支书远远地迎出来,欢迎他们来到泉村。

    穆科长上次来坪村到水源处取水样拿回去化验的时候,顺便来看过王支书,他们认识。

    季柯南也认识王支书,他和陈主任一起去县委会参加饮水项目签字仪式。当时他们还互换了电话号码。

    王支书见了季柯南认识,马上伸手来握,季柯南向他介绍沈静。

    王支书说:“欢迎欢迎!”

    沈静主动和他握手。然后他们坐在一楼的客厅谈一下,这次来泉村干什么。

    王支书表示支持。

    他说:“陈耳东主任今天要卖小猪仔,比较忙,他说就不过来了,下次来了他陪我们。这次就由我带你们去看看。”

    季柯南说:“边走边聊好吗?”他们都起身,以行动表示了同意。

    沈静问:“泉村有什么传说吗?”

    王支书笑着回答说:“很多人都好奇,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也弄不清。只是听老人说,这里以前有一座庙,香火旺盛。这里是荆楚和蜀渝的水路交通要道,山高路险,远游的和尚看中这里,就在这里住下来,谁知一住就是一千多年。这个村因白泉寺而得名,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寺庙,可能是‘运动’那会儿,被砸烂了。也可能庙里走了水,堂堂庙宇顿时化作焦土,成了灰烬。只剩下了一眼白泉水,不停地流,就是大天干,也不干涸,虽然水在干旱季节会变小一些,但附近几十里的人都到这里来取水。”

    原来是这样。

    一条村级公路从泉村横腰穿过,路上路下的农户都可以顾及到,分布还算合理。

    “刚才那股泉水,就是我家屋后的,就是白泉泉源,你们看水质怎么样?”王支书说道。

    “外观上看比较浑浊。”

    “上面有个采石场,可能对泉水有影响吧?”王支书说。

    “是的,采石场肯定要用炸药,爆破时,因为震动,对水路造成影响,可能会该路。要注意才好。”

    “是的,我要给我弟弟做做工作,在找一个新的地方采石打砂。”王支书说。

    “是啊,别让泉水消失,否则不好向后人交代。”穆科长补充道。

    “要说活水,还有一处在一组,可能要多走一会儿路。”王支书说。

    “你都六十好几岁来了,都没问题,我们年轻,当然更没问题了。”穆科长说。

    季柯南看着穆科长的头顶上的细发,随风飘动,如同刚才看到泉水里的几根水草,在随波逐流,忍不住笑了。

    沈静悄悄用肩膀碰了他一下。他会意,没再笑下去。

    “只有两处水源吗?”穆科长问。

    “大的水源就这两处。其他都不可靠。天干三十天,就完全没有了。”王支书说。

    “我明白了。”穆科长说。

    “那村民吃水怎么解决的呢?”季柯南问王支书。

    “大部分靠天下雨,把雨水收集起来,吃雨水。”王支书说。

    “那和荷村的情况差不多。”季柯南对沈静说。

    他们看到一家农户吃水的情况就属于收集雨水的类型。

    这家不算很穷,在屋后建有一个两立方米的水池,在水池上方三米远处,有一口水缸。

    水缸里有水,缸底下是泥。

    水缸上方是一根楠竹,剖成两半儿,竹节那里用刀把隔断去除,伸向上方的沟里。

    只要下雨,从上方的树林里来的雨水,顺着水沟,流到那半截竹筒里,再到缸里,再到水池里,顺着细细的塑料管流到农户家的厨房,厨房里有一口石缸,这口石缸用四块较平整的石块,用水泥焊接而成,不是从一大块石头里慢慢凿出的坑。农户家百分之八十都用这种方式解决吃水困难。

    “不卫生,肯定不卫生。”沈静说。

    “那没办法。这里缺水啊。在缺水的时候,农户有的还将牛脚踩的窝窝儿里的水取来饮用。”王支书说。

    “真的?”沈静惊讶地张开了小嘴儿问,看起来非常幼稚。

    “是的。这里的确缺水。要不,就不会请你们来帮助解决饮水困难了。”穆科长说道。

    他们走到一组的水源处,穆科长看了水,这里的水源周围比较干净,没有采石场,也没有什么庄稼,没有农户居住,人来人往的迹象也没有,是个比较合适的水源。

    穆科长很高兴,对王支书说:“这里的水从外观上看,没有问题。”

    “那就好。你啥时候来取水,我好做安排。”王支书说。

    “下次来坪村的时候,我一并来泉村把水样给取回去吧。”穆科长说。“那最好,节省一次路费或者油费。”季柯南说。

    看完了水源,他们沿原路返回。

    王支书安排了他的妻子给他们准备了午饭。

    穆科长打电话问送他们来的师傅走到哪里了。

    那师傅说,要到下午才回,这一会儿正在吃饭。他们只好到王支书家,既然已经准备了,那就只好去吃了。

    火星基金会这个机构要求他们不准在农户家吃饭,似乎不合情理。

    在这山高水远的地方,想回到住处吃饭,几乎不可能,等回到宿舍,天都黑了,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要根据情况随时做一些调整。机构是担心他们吃了人家的嘴软,怕违犯原则,以后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这个也完全没必要。第一年,他们的项目款是通过县主管局来使用的。即便他们吃了人家的饭,也会给伙食费,不要钱,也可以,想办法给他们买点东西,价值相当就行了。

    午餐比较丰富。

    原来,洋芋(土豆)可以做很多菜。

    洋芋丝、洋芋片、洋芋猪蹄汤、油炸洋芋片等,还有其它的菜,像韭菜炒鸡蛋、花生米、韭菜鸡蛋汤、皮蛋、煎豆腐,加上一些时新的蔬菜,都是自己种的,没有任何的污染,吃起来格外香。

    也许是爬山走路,累了,饿了,吃起来觉得爽的缘故。

    反正中餐吃得很舒服。

    饭后,他们闲聊了一会儿,穆科长接到师傅打来的电话,要他们上去,车已经来了。他们就和王支书告辞,季柯南对他说:“以后我们搬到了坪村,会经常来这里看你的。”

    “好的,好的,欢迎,欢迎。”王支书笑眯眯地说。

    他们就这样爬上上午下车的位置,车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因王支书家到村级公路的路比较陡峭,一般的车不敢来,只可以走摩托车,而且技术要非常好才行。

    上了车,季柯南和沈静坐在后排,考虑到穆科长年纪大了,他身上又没什么肉,坐在后面颠簸得难受。穆科长让来让去,还是勉强地坐在他们前面。

    车在村级公路走得东倒西歪的,沈静就势趴在季柯南的身上,睡着了。

    他不忍喊醒她,就让她睡吧。

    车很快就到了县城,师傅把他们送到了宿舍,又载着其他人回疾控中心了。

    沈静睁开眼睛,说:“不好意思。”

    季柯南说:“没关系。”

    刚说完,他就后悔。

    一看腿上,湿了一大片。

    季柯南说:“沈静,我明白你说的‘不好意思’是什么意思了。你看你看。”他指给她看他裤子湿的地方,她说:“那有什么嘛,不就是湿身了么,没什么了不起。我给你洗不就得了。”

    “湿身的事情不算小啊。”他说。

    “好啦,好啦,脱裤子,我给你洗,别废话了。”沈静说。

    “干嘛不进来,在打嘴仗啊?”多哥说。

    “没什么。沈静有些晕车,说胡话。”季柯南打圆场道。

    多哥在家已经修好了电灯,他在家练习普通话。

    也过了一个比较充实的一天。晚上多哥做饭。简单的饭就是,吃面条。多哥最怕吃面条,但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沈静也主张吃面条。多哥今天没下乡,总觉得亏欠了什么,就不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去厨房了。

    吃完饭,他们在一起学习。

    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宿无话。

    早晨起来,季柯南发现他的裤子不见了。

第41章深夜归人

    沈静扳倒季柯南在沙发上,正要咯吱他,他连忙求饶。UU小说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估计是多哥回来了。他起身去开门。沈静端坐在沙发上,装作没事人一样。

    季柯南问多哥:“冯菲菲那胖妮子安排好了吗?”

    “好了。就是说有夜蚊子,找服务员要了蚊香,环境还好,比较安静。”多哥说,显得对冯菲菲的脆弱表示十分不屑。

    季柯南说:“这里的环境都差不多。不过,到过客船的时候,就热闹了。”然后,大家又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子闲话,就各自洗洗,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一宿无话。

    第二天,冯菲菲那胖妮子一早就去了主管局,打电话问我们走到哪里了,季柯南说:“还没动身呢。”

    冯菲菲那胖妮子发脾气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对工作怎么能这样子呢?”

    季柯南心想,她只知道发脾气,哪里知道他们昨天爬山有多累。也许,是她早晨没有人陪她过早的缘故,或者是吃不惯这里的早点吧,反正三个人都被她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通。

    他们坐麻木赶到主管局,她已经在和贾局说话了。看见他们来,谭主任连忙请他们到旁边的会议室里等。没过多久,贾局和冯菲菲那胖妮子都到大会议室。开始谈论拨款的事。

    冯菲菲那胖妮子说:“这笔款子是专门用于水利项目,专款专用,不能巧立名目,拆东墙补西墙。打个比方,你申请买茶杯,就不能拿买茶杯的钱用来买茶叶。外国人的钱不好花。他们很是讲原则的。比如蜀国人说人呆板就说是‘方脑壳’,没错,老外他们是‘方脑壳’,机械得很,每一笔钱都要先要申请,然后用在所申请的项目上,在使用的过程中,要按时间或项目进度提供相应的财务报告,不能灵活处理。”

    可能刚才冯菲菲那胖妮子和贾局在讨论这个问题,所以,意犹未尽,冯菲菲那胖妮子当着工作人员的面说这些,真是想让他们知道。让他们对此有所准备。

    季柯南心想,其实,这个完全没用。钱不经过他们,他们只能看,究竟怎么操作,确实不容易监控。她说这些,对他们一点用都没有。

    贾局很沉稳,对冯菲菲那胖妮子喋喋不休的演讲,一直保持着微笑。冯菲菲那胖妮子说完了,最后加一句:“你们所说的项目款,我要看到进度,才能拨付。工作人员虽然已经报告说在动,但我没看到,还不算。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贾局说:“这个没问题,我来安排好了。”

    贾局对谭主任说:“老谭,辛苦你陪同去荷村看一下怎么样?” 谭主任说:“没问题,马上就走吗?”

    贾局亲切地对冯菲菲那胖妮子说:“您看是现在走还是......?”

    冯菲菲那胖妮子说:“现在走吧,我还要赶回江城市呢。最晚不能晚过明天晚上。”

    贾局说:“那没问题。”

    然后,他们一行就坐上贾局的车,往荷村开去。

    贾局没来。冯菲菲那胖妮子对他们说:“好大的官架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谭主任嘴角撇了撇,可能听到了冯菲菲那胖妮子的牢骚话,不过,没有理睬,而跟司机说着别的话。

    司机在青藏高原上当过汽车兵,驾车技术还行,一直把他们送到荷村,虽说路很差,但他能把车弄上去,就是本事。

    谭支书陪同,他们去走访四组。冯菲菲那胖妮子很好奇,四组不通公路,人们是怎么生活的。

    “不通车,只能走人,有一条羊肠小路,可以走到四组的每一户人家。”谭支书介绍说。

    冯菲菲那胖妮子问:“那他们靠什么生活?”

    谭支书说:“种地。养猪,卖了买点生活用品。”

    冯菲菲那胖妮子看到一户人家,是土墙垒成的房子,屋顶是青色的小瓦,厕所和猪圈上的瓦片不是土烧成的,而是石片,一片压着一片地,整齐地排列在上面。里面有一男一女,是母子俩,儿子看样子有四十多岁了,母亲头发已经花白。堂屋里的侧面墙上,牵着一条绳子,上面搭着破旧的衣服,可能是别人送的,看起来不适合他们穿,几双破了底子和帮子的解放鞋,挂在门后的墙上。

    “家里几口人?”冯菲菲那胖妮子问。

    “两口。大儿子结婚了,分家另过,我和小儿子住一起,小儿子没有堂客。”老人回答道。

    “什么是堂客?”冯菲菲那胖妮子转过头问谭主任。

    “就是妻子,屋里人,老婆的意思。”谭主任说。

    冯菲菲那胖妮子“哦”了一声,继续问:“那为什么没结婚?”

    老人说:“穷,人家看不起。在外打工的,心花了,不愿回山沟。”

    冯菲菲那胖妮子说:“也是。那你小儿子为什么没出去打工?”

    老人说:“去了的,没弄到钱,又回来了。听说官府要支持我们建水池,就回来帮忙了,单靠我一个老婆子做不了。”

    冯菲菲那胖妮子说:“那水池准备建在哪里?”

    “诺,在屋后的山坡上。已经挖好了。我家要赶紧修好水池,小儿子还没结婚,没有水池不容易接到女人的。”老人说。

    老人很健谈,也不怕生人。说着,她就要带着他们去看看那水池。冯菲菲那胖妮子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要看看水池的土方工程完成得怎样了,巴不得现在就去看。

    沿着弯曲的小路,他们爬上了山坡,那里有新翻出的黄土,坑底有一块巨石,冯菲菲那胖妮子问:“那块石头怎么办?”

    谭支书说:“技术员来看了,说要炸掉,否则影响蓄水量。”

    冯菲菲那胖妮子问多哥:“可以吗?”

    多哥马上说:“当然可以了。这里没有活水,就不会把水给震跑。”

    冯菲菲那胖妮子问:“什么水给震跑?”多哥很激动,见到冯菲菲那胖妮子这么问,认为领导很信任自己,越发手舞足蹈地说:“是的,是的,活水有水路,水路可以出水,如果炸药使用不好,就会影响出水,水路一改,水就流到别处了,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冯菲菲那胖妮子点了点头。

    对谭主任说:“以后挖土方,一定要规规矩矩地挖,不要在石头缝儿里挖,不仅要装得住水,还要好看,以后老外来验收,也容易拍照片。”

    谭主任说:“是的,按你说的办。”

    然后,他们告别那一户母子,又到四组五组看了看,情况大致一样,一组二组和三组是他们来的时候,下车的位置,也不用看了。冯菲菲那胖妮子相信了他们所说的,即水池土方工程已经完成,就准备下山。

    谭支书说:“别走,午饭吃了再走。”

    谭主任说:“不用了,回县里吃,还有别的事。”大家告别。坐车回城。

    在路上,他们都没什么话说,心里堵得慌。季柯南心想,为什么领导不相信他们说的呢?冯菲菲那胖妮子找一些话题来聊,也是她一个人说,他们只有听的份儿了。根本没心思插嘴。她自言自语也没趣儿,就停了发言。沉默一会儿后,车到了县城。

    贾局已经安排好了午饭,在主管局附近的一家饭店用餐。冯菲菲那胖妮子很来精神,劲头十足地问这问个那个,一会儿说归州的荷渣好吃,一会儿说这火锅的炉子好,什么时候带回去一个家里用,一会儿又说归州县的腊肉香。总之,归州县的东西在她看来,什么都好,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值得拿回家。她的口才好,善于沟通,贾局、谭主任、办公室主任和我们都听她一个人讲课。

    办公室主任总是带着笑意请冯菲菲那胖妮子吃这吃那,想堵冯菲菲那胖妮子的嘴,可是效果不明显,仍然话多,季柯南担心晚上做梦都要梦见她演讲。

    下午从三点开始。饭后,冯菲菲那胖妮子提出要到归州街上随便转一转,不需要主管局的同志作陪了,他们几个工作人员陪她就行了。贾局他们客气一番后,也就不再陪她,说晚上还到这个饭店来吃饭,冯菲菲那胖妮子假意说算了算了,马上又说这个饭店的菜做的不错,言下之意就同意了。贾局给谭主任交代,等弄好后给杨先生联系,谭主任领命去了。

    他们几个在街上转悠。

    多哥鞍前马后地围着冯菲菲那胖妮子,像是个“归州通”,什么都知道似的,给冯菲菲那胖妮子介绍这个,说说那个,季柯南和沈静面面相觑,原来多哥把他俩的话都给说了。冯菲菲那胖妮子似乎看起来是个“归州迷”,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想知道一二三。好么,“归州通”遇到“归州迷”,真真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了。

    晚饭很丰盛,贾局请来县长来陪,所以格外隆重些。县长很会说,把整个宴会搞得很热闹。冯菲菲那胖妮子也能说,俩人一拍即合,这是官场套话,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们是外行,只有看戏的份,不是演戏的才。

    晚宴后,贾局又到冯菲菲那胖妮子跟前,重申了一定支持把整个项目实施好,让冯菲菲那胖妮子放心。并对晚上不能送行致歉。冯菲菲那胖妮子心血来潮,非要坐夜班船不可,大家只得尊重她的选择。

    冯菲菲那胖妮子说:“谢谢贾局的盛情款待,回去后和另一机构领导商量好后,向贾局回话。晚上就不劳驾贾局送行了,有工作人员陪着就行了。”于是,贾局安排司机开车送冯菲菲那胖妮子到码头。司机奉命把他们送到码头,他就返回了。

    他们在港口等船。

    大船一艘接着一艘,每过十五分钟,就有一班船过来,拢岸后,上客,然后再离岸,拉响汽笛,在峡谷里回响。冯菲菲那胖妮子住在归州县宾馆,晚上突然听到如此雄壮的汽笛声,想必也吃惊不小,毕竟久住大城市,没有住在三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客轮,怎么说都不会习惯的。

    在码头,耐心地听冯菲菲那胖妮子罗嗦,只盼望客轮快来。

    果不其然,船来了,她上船,挥挥手,走了。他们如释重负,赶紧喊了一辆晚上营运的“麻木”,回宿舍,眼皮在打架,早都支持不住。今天爬山太累,加上耳朵不清静,巴不得回去好好睡个觉。

    季柯南刚刚睡着,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把他从梦中惊醒。

第42章久旱甘霖

    冯菲菲那胖妮子发来短信说:“买的是二等船票,坐的却是三等舱,倒霉透顶。www.uu234.cc只怪人太多,没了位置。休息不好。本来想看看三峡船闸和大坝的,结果到了那里,还是晚上,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楚。”

    季柯南回短信说:“辛苦了。这个忙我确实帮不上了。抱歉!”季柯南说这话,证明他情商太低了。

    冯菲菲那胖妮子回短信说:“我知道。发发牢骚而已。顺便说一声,对你们在小城的工作,我代表机构,表示满意,希望再接再励,把剩下的项目完成好。对你们的盛情款待,我表示感谢。”

    季柯南细想,也没有款待什么,都是县主管局在款待,有些话说得他浑身不自在。

    应付完她的短信后,季柯南沉沉地睡去,一宿再无骚扰,很顺利地睡到大天亮。早晨起来,感觉很轻松,毕竟还年轻,精力恢复得快,睡一觉,就恢复了活力。在他们三人当中,多哥年纪大些,季柯南和沈静都年轻,感觉差不多。但多哥可能就没他们的精力充沛了。他到时候必须要睡一觉。晚上睡得早,早晨起得也早。这不是嘛,他一早就出去遛弯去了。

    季柯南把门反锁,担心沈静来咯吱他,上完厕所,撒完尿,还想再睡一会儿。妻子打电话来了。

    他妻子说:“想死你了,要来看看你。”

    他说:“好啊。什么时候到?”

    他老婆说:“明天。”他说:“我去码头接你。”

    他老婆说:“好的。再见!”

    今天他们去坪村。

    基本上确定坪村由多哥负责,荷村由沈静负责,剩下的泉村由季柯南负责。这是他们三个商量的结果,机构领导那里没有意见,算是通过了。但是,在项目的开始阶段,三个人都要负责,起码要清楚同事在做什么,项目的大致进展如何。

    和谭主任联系后,他说直接在三岔路口碰头,也就是说,他们坐麻木到了三岔口路,就不需要像往常一样爬石阶到主管局办公室了。显然,谭主任已经吃了早饭。他没有问他们是否吃了早饭。自从冯菲菲那胖妮子来了小城以后,他就似乎带着情绪在工作。季柯南观察到这一变化。冯菲菲那胖妮子凭空指责主管局的同志,是不合适的。

    一位伟人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的确如此,起码要尊重客观事实,不能动不动就横加指责,乱说一通。话好说但难收,如同水一样,泼出去就很难收回来。贾局的涵养很是了得,但所有人不都像贾局那样,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坐船过江,到坪村。多哥见了颜波,如同苍蝇见了有缝儿的鸡蛋,那个激动,不能言表。

    一个拐卖妇女,一个喜欢赌博,两人有着共同的语言,更容易拉近关系,套套近乎。

    严书记还是那样,阴阳各一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涉及个人利益的时候,总冲在前头,誓死捍卫自身的权益,甚至多捞好处,让自己的手中的权利发挥到极致,而且在有限的时间做出关照自己的无限的事情来,至于老百姓的利益,暂且放在后面。这是实际情况。但在面子上,严书记做得比谁都冠冕堂皇,无可指责。

    坪村的土方工程正在进行,他们到工地看了看。开挖的土方,是长方形的,在斜坡上开挖而成。靠近高处的有石头,靠近低处的却没有。根据技术员的指导,需要在靠近低处的地方把墙做厚一些。坪村只做三口水池,所以,三个水池的土方工程完成后,就要打砂备料了。颜波带领一些村民在做这项工作。虽说不情愿,但也想用上自来水,太阳能,提高生活的质量,也就忍耐一下了。

    土方工程看完后,在坪村的工作就结束了,他们中午在颜主任家吃饭。虽然严书记再三邀请,但他那眼神游移,很明显地告诉他们,不欢迎去他家。谭主任是老江湖了,说不去就不去,他不去,他们怎么能去,明摆着严书记的饭好吃不好消化,干嘛要冒这个风险呢?

    饭后就到了下午。他们返回县城。

    第二天,季柯南的老婆要来,本计划去荷村的,他便不能前往,只有多哥和沈静陪同谭主任前去。他在家等他老婆的到来。

    他们走后,季柯南整理了一下最近一段时期的工作内容,然后撰写这个工作周期的工作报告。等弄完这一切后,已经到了中午,他随便下了点面条吃了。中午休息了一下,下午继续他的工作。

    正在写作时,听到外面有麻木车刹车的声音,季柯南开始没留意,因为这里经常出现这种声音。接着是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吃惊不小,原来是他老婆!

    “你怎么找到的?”他好奇地问她。

    “你不是清楚地告诉我了嘛。”老婆说。

    “那你听得懂这里的方言?”他问。

    “和我们那说话差不多,很容易懂的。”他老婆说。

    “累吗?”他问。

    “坐火车,转汽车翻坝,接着坐船,下了船,又坐麻木,你说呢?”他老婆反问他。

    他上前去和老婆拥抱。老婆更是热烈,不嫌劳累,抱着他亲起来。他老婆说:“想死你了。”

    他说:“我也是,但没办法,有时候胡思乱想,但从没有胡来。”

    “我又没问你,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我的确没有出轨,思想上有一点,谁让我们还在‘蜜月’的时候分开呢。”

    “我本来不想来。你们机构太法海了,规定一个半月才能回家一次,我等不及了,所以送‘货’上门。”

    “那,娘子辛苦了。需要多少金子才能满足你的欲壑呢?”

    他老婆笑着说:“我是吸金女王,要把你的金子全纳入囊中,给你一个惊喜。”

    他说:“怎么想通了要收我的金子呢?”

    “我怕你飞了呗。现在的‘狐狸精’很厉害的,无孔不入,我在打着婚姻保卫战,不想丢掉你这块阵地。”

    他笑了,说:“我是你的,煮熟的鸭子难道飞了不成?”

    “少废话。我们还没有宝宝,就等于说我还不是完整的女人,我要成为完整的女人。”

    “是哪一位高人给你做了指点,一语惊醒梦中人?”

    “哪里有什么高人?是我的闺蜜,老同学,她是个急毛脾气,喜欢快刀斩乱麻,不喜欢拖泥带水,她说,一个男人在外面久了,难敌身边女人的诱惑,说不定哪一天就失了身。要想拴住老公的心,就必须做一回完整的女人,也就是要生个宝宝才行。”

    “是吗?那你的闺蜜真的是老江湖了,很毒辣。”

    “少说多做,我去洗洗,马上开始吧。”

    他也憋得不轻,虽说有过多场春梦,但没进入任何女人的身体。他老婆动作很娴熟,很快就洗完了,他问她:“吃饭了没?”

    “没。在路上吃了点零食。饥饿的时候更想做。”

    “等一等,我也洗洗。”

    季柯南胡乱洗了,马上宽衣解带,和老婆做了。

    如鱼得水。

    久旱逢甘霖。

    季柯南几乎倾尽他的所有。他老婆也很满足。她是有备而来,算准了时间的,目的就是来怀宝宝。

    晚上,他出去买了菜,他老婆下厨帮他弄好了几盘菜,多哥和沈静回来了,他向他们介绍他的妻子。他们表示欢迎,他总觉得沈静的眼神有些异样。晚餐吃得很好。饭后,沈静争抢着去洗碗,妻子拗不过,只好让她去了。大家都很累,洗完之后,大家随便聊了一会儿,就进房休息去了。

    季柯南和他老婆晚上接着做,几乎疯狂,仿佛第一次亲密接触,使用了所有身体功能,让感觉飞起来,很是尽兴。他们晚上做了三次。半夜醒来接着做,他老婆是死脑筋,非要把他的金子吸干绝不罢休。把他搞得精疲力竭。

    第二天,他没有下乡,多哥沈静也在家休息。多哥沈静上街买菜,做饭,一天都是。他和老婆在房间继续大战数个回合难分胜负。

    第三天晚上,因为和老婆发生口角,很晚了,他老婆要走。他说:“要走,你走,我不送你。”

    他老婆是犟脾气,说走,就捡了自己的随身衣物,走了。他不理她,更不拦她。

    她走之后,季柯南有些后悔。连忙出去找,到处黑灯瞎火的,哪里去找呢?万一有什么差错,他可怎么办?找来找去,找不到。算了,回来再说。

    想一想,还是放心不下,他想到外面去找,她一个女人,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半夜三更的。他走到大门口,看门的门卫师傅已经入睡,他只好喊他起来,把大门打开。他到外面去找。还是没有。他只好坐在台阶上埋头思想,她到底去哪儿了呢?正在愁闷的时候,有人拍拍他的肩,他抬头一看,是他老婆,他又惊又喜。她冷冷地说:“我走不了了,不知道坐哪一班船,也不知道方向。往哪里走才对。来的时候没记住路线。”

    他看着她穿着一袭黑色的衣裙,眼神的无助,和汗水打湿的头发,顿生怜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们回去睡觉吧。”

    他老婆这时候也没办法,再恨他,也离不开他,他呢,再发怒也不能让一个孤单的女子没地方可去,何况是他的老婆呢?他揽着她的腰,对师傅说了好话,请他开了门,让他们进去。回到房间,他又想办法哄老婆开心,然后他们又做了,语言和行动一齐来,他老婆很快就破涕为笑了。

    他们正在嬉笑间,有人突然“咚咚咚”地敲门。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想干什么?

第43章今宵难忘

    他们谁也不说话,只听有人“咚咚咚”地敲门,他开门一看,是多哥。UU小说

    多哥笑着问:“你们也太浪漫了吧,半夜三更还出去约会。”

    季柯南笑着说:“哪里,刚才出去解决私人问题了,夜深人静的,怕影响到你们休息。”

    多哥说:“你们没事吧?”

    季柯南说:“没事没事,你去休息吧,谢谢你关心。”

    多哥把门带上,就上床睡觉了。他安慰着他的妻子,向她赔不是,希望她原谅。接着又有一阵敲门声,这次是沈静。

    沈静问:“怎么了,你们一个前,一个后的,这么晚了还不睡啊。真是天上比翼鸟,地上连理枝,夫妻恩爱日夜说不完哪。”

    季柯南的妻子很喜欢她这么说话,就说:“瞧你这张嘴,真是哄死人不偿命,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哪里像你,一朵鲜花一样,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气的傻小子能把你接回家呢。”

    “嫂子,你,真坏,要不是太晚了,我一定不饶你!”沈静说道。她带上门,道了一声“晚安!”

    沈静去睡觉了。她走后,妻子看着门出神,季柯南说:“时间不早了,睡吧。”他妻子愣了一会子,也没了主张,就脱衣睡觉,也没有洗澡。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早,他们要去主管局,约好了谭主任去荷村看水池土方工程完成情况。坪村那边也需要人去,多哥说他去,要沈静一起去,沈静不干,说:“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显得碍手碍脚的,说不定还帮倒忙。算了。”

    季柯南呢,因为他妻子还在小城,就不能不管,坪村也不能去,怕搭不上到江南的船。

    谭主任也要去荷村,那里说到底还是交通便利,虽说要爬山,但比到江北要强得多,不用过江,不需要掐算时间,也不用等太久。

    就这样他们在三岔路分开,多哥往北,他们三个往南,约好晚上在此地碰头。他们赶到荷村的时候,是上午10点,村民有的正在吃饭。他们三个去约谭支书,他正吃饭,要他们先走一步,他随后赶上来。荷村的土方已经完工,有些地方不符合要求的,他们一一指出并定好时间,下次来看。

    村民很自觉,并很欢迎他们来看他们,拿出家里的好茶请他们吃。当地请别人喝茶不叫“喝”,叫“吃”,这可能是中西部大山区特有的民族语言。他们吃了茶,接着去另一家,另一家也是如此,虽说很累,但感觉那里的人有人味,累的感觉就减轻许多了。

    村民说,怎么挖土方,需要多少炸药多少引线和材料,技术人员都做了安排,来的和他们一样勤快,这一点让人感到欣慰,技术人员有了责任心,他们在工作上就减轻了许多了。工作量减轻,心情就好一些,心情好,就不会想到工资那么少,还干得那么起劲,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们朝前走呢?

    上午很快过完了,中午在四组组长家吃饭。他家的房子是由石头砌成的,比较简陋,但看起来很结实牢固,墙壁被烟子熏黑了,看不出它的本来面目,不过,还好,有些石头缝里透出的色泽,看出了做墙用的石块的本色。

    三餐离不开肉,山里人天天要吃肉,否则就没力气干活了。他们天生就长得瘦,哪怕天天都吃猪肉,可这些摄取的能量,不会存留在身体里,很快就被转化了。

    上次大姨妈冯菲菲来,悲叹自己的身体如此丰硕,简直是一种负担,他告诉她:“如果可以,就到山区来,山好水好人更好,想不瘦都难。”她终于没有下决心,他也只当是一句玩笑话说说而已,她很忙,哪有时间来山区,受得了寂静如斯的田园的生活呢?

    饭后,他们又到五组看看,大体上都这样,大家都还听话,按照要求在积极地认真地施工,大多是为自己在做事,不认真等于害自己。

    五组有一户人家的土方被称为“葫芦瓢”,是大姨妈冯菲菲给起的外号,他们印象深刻。大姨妈觉得那家土方挖得不好,就形象地比喻成了“葫芦瓢”,谁知那家农户很有志气,受不了这样当众的讽刺,就舍得花钱,请炮工,把石头炸开,又精雕细凿,把水池的坑修得齐齐整整,很是那么一回事了。

    大姨妈冯菲菲的一句话不要紧,让很多人感到不受用,最后目的达到了,可惜破坏了和谐的关系。当他们走访那一家时,他竟然不带理睬了,只是让他们看他挖得怎么样,他们只有说好的份儿,实际上是做得好,这个不是假话。

    从五组可以绕道一组,再到三组,山区就是这样,绕来绕去的,最后总能绕出去,或者绕不出去。山里道路只一条,也有多条,这个只有亲身经历才可以知道。

    下山来,他们拦到一辆面的,然后回县城,妻子在家,已经做好了饭,只是多哥还没回。季柯南打电话给他,他说正在船上,马上到家。这是假话,船的速度他知道,又不是飞艇,没有什么马上到家之说,再说,他还要乘坐麻木,从码头到这里,恐怕最迟也要十五分钟,他的话是安慰人的,可信度并不高,可以不信的。

    谁知道,他们正说着闲话时,多哥回来了,他刚才不是在船上吗,怎么这么快?多哥说:“希望我没回来晚,没有耽误大家吃饭呢。”

    “没有,没有。”沈静忙不迭地说。

    “你不是说在船上吗,没坐麻木三轮吗?”季柯南好奇地问。

    “是的,今天这个船要到下游去办点事,刚好顺路,就把我给带回来了。我下了船,从我们的住处的江边直接上来的。”多哥解释道。

    哦,原来他们的住处底下有一个码头,他们都还不知道呢。然后他们一起吃饭,饭后沈静洗碗。表现得更积极了,也不埋怨累了。饭后,她和妻子聊天,季柯南学习,多哥听手摇收音机。是机构的其他爱心人士捐赠的,听说山区有的地方不通电,也不好买电池,就用这个手摇收音机,好歹可以打发一些寂寞的时光。

    季柯南的妻子晚上睡觉的时候跟他说:“今天沈静跟我讲了她的不幸遭遇,估计她这一辈子都恨死男人了,再也不会跟男人结婚生孩子了。”

    “她把你当成知心人了,这个属于个人的**,不该见谁都说的。”季柯南说。

    “是啊,是她信任我,知道我不爱搬弄是非。”

    “这样挺好的。”

    季柯南和他妻子晚上去江边转一转。

    在江边的亭子里,他给妻子照了相,亭子也是水中亭,照了相,留个纪念,再说,妻子这时候还算可以,将来人老了哪里都去不了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留个念想,也不至于大脑一片空白,日子白混了。

    可以帮助大脑活跃活跃细胞,比啥都没有要强得多。他让妻子拿着书,照了张相片,看上去有些淑女风度。这样,他妻子不在身边,可以拿出来看看,算是一种安慰了。

    在返回的路上,和妻子疯着玩,结果把眼镜给摔了下来,碎了,季柯南顿时感觉眼睛一片模糊,没办法,只好立马去眼镜店里去换,眼镜店的师傅的手艺不怎么样,没有找准镜片的中心,该磨去的没有磨去,不该磨去的却磨去了,留下了一个商标标识,后来那小伙子,竟然装不上镜片,只好请他爸出马,算是勉强交了差事,他也不想和他理论什么,毕竟才干这一行不久,给他一个机会改正,逐渐提高。他父亲自觉不好意思,送他一副眼镜,和一个眼镜盒,当然,买一送一,往往送的那个就是不好卖的,或者买的那个也不好,否则不会这么做,商家从不做赔钱的买卖。

    晚上,他们睡觉时,妻子又要要,他很累,但难以拒绝,只好勉强为之,完事后,他就呼呼地睡着了。第二天清晨,妻子说要走,季柯南刚好要到坪村去,就说:“好吧,我们一起走。我送你去码头。” 多哥和沈静今天去荷村,季柯南和谭主任去坪村。他知道他的妻子来了,埋怨他没和他说,他好跟贾局打个招呼,准备请吃一顿饭的,季柯南说:“算了,没有时间,最近,工程刚开始启动,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对家属也就没时间照顾了。谢谢你的好意,以后,如果还有机会,一定告诉你们。”

    谭主任和他一起送妻子上了码头,他和妻子道了别,让她回家后和他打电话,然后让她在那里等船从重庆奉节开过来,他们也就坐小船过江北去。当他们的船靠了江对岸,他们爬上半山坡的时候,季柯南看到一艘白色的快船飞快驶来,到了小城港时,速度慢慢减下来,最后拢了岸,等船的一一上了船,他看不清妻子在哪里,没过多久,船就开走,在长江三峡弯曲的水路上飞驰而去,直到船驶过那个弯道,再也看不见,季柯南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又怕谭主任看见,悄悄擦干了。然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继续赶路。

    谭主任说:“小季,年轻力壮,正是要妻子陪在身边的时候,这一去,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再见面了。”

    “是啊,妻子从老家来,我也没有陪好她,等回家了再多做点事吧。”季柯南应道,他们说着话,赶到渡口镇,想见见镇委书记。刚到办公室,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老谭,你怎么在这里啊?”季柯南扭头一看,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第44章队工互咬

    沈静在荷村驻点,是冯菲菲那胖妮子安排的。www.uu234.cc季柯南心想,她的决定从来不会错,错都在别人那里。

    这次来归州,决定由沈静来负责荷村,对其他村,比如泉村和坪村要晓得项目的进度,不能只管自己的一摊事,冯菲菲那胖妮子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队工之间互相监督,这样便于管理。他们不明就里,还一直蒙在鼓里,相互倾轧,咬得越厉害越好。

    谁知道沈静是如此认真的人,对冯菲菲那胖妮子的“鸡毛”当成“令箭”,认为除了沈静,没有谁能把荷村的项目给实施好,管理好。 要说最简单的还算是荷村,因基本上都是一家一口水池,不存在共用水池或者共用水管的现象,倒是坪村的集体供水项目还比较难搞,泉村也有一些,但总体上没有坪村多。

    三个村的项目,最容易的给了沈静,考虑到她是女的,做项目还没什么经验,他和多哥都不和她争抢,冯菲菲那胖妮子怎么安排就怎么好,沈静大概也明白了些什么,但嘴上不说,心里也高兴。谁知道,山路十八弯,这些项目并非很直接,需要弯曲着走才能达到目的地的。

    问题出在沈静身上。

    水利技术员安排农户挖水池的坑,要求规格,并放了线,怎么挖,挖多长多宽,都清楚告诉了农户。沈

    静凭生活经验,施工的时候对农户指手划脚,要求农户按她的要求来做。农户不知道听谁的才好。他们来,就是解决这个问题。

    谭主任自从上次跟沈静在开群众代表会的时候发生争执之后,一直耿耿于怀,见了面连个笑脸都没有了,好在沈静有心无肝的,早就忘了和谭主任发生争执那一出了。

    常言说,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下可好,竟然颠倒了过来。谭主任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之后,见了沈静不自在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也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所说的话也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不是为了表扬自己。 加上,这样的干部,常常陪着他们下乡,爬山涉水的,不辞劳苦,的确也不容易,他们年轻人应该尊重他才对,不要脾气一来,就不管场合,不论三七二十一地,横加指责,这样有失君子风度,淑女礼仪。 谭主任富有经验,对沈静在荷村出现的事情,早就有所预料,好在他早有预防,把权利赋给水利服务中心的技术员。

    按照技术规范来施工,才能确保工程的质量。

    村民听沈静的,是因为沈静代表捐赠方,有发言权,加上,村民也不熟悉她,还以为她是水利专家呢,这样,就存在一定的误会,需要时间慢慢地去解释。

    水利服务中心的技术员,去荷村去得挺勤快的,村民反响很好。沈静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和谐的局面,而沈静自己觉得做得很多很对。 这样做,这样为人,其实对她的成长很不利。但是,他只是杞人忧天,毕竟他也不是完美的人。但,在那个情境下,他很难看到自己的不完美,更不要评论别人做得怎样了。

    沈静和谭主任之间有了隔阂,整个荷村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次的交锋,让双方都受到了影响,在村民看来,他们都是政府工作人员,虽然事实上他们不是,但村民管不了那么多,也记住清楚他们是谁,整个项目是以政府的名义在村里实施的,这就怪不得村民的误解了。

    加上上次冯菲菲那胖妮子来村里检查土方工程,那派头,那场面,那气势,的的确确是官场上的作风,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以咄咄逼人的压力,虽说他们机构出了些钱,在名分上是想区别于政府机构的,他们只出钱,但组织和领导都由政府来管,说到底还是政府的项目,只不过这项目款的来历有些特殊罢了。

    这种合作的关系,是在归州开始实施项目第一年所采取的必要步骤,是必须要依靠政府实施的。

    沈静大概缺少考虑,她错误地认为,既然出了钱,就要听他们的指挥,哪怕错了,也要按错的来,这样的气势其实是和冯菲菲那胖妮子如出一辙,是十分要不得的。

    冯菲菲那胖妮子是有背景的,是领导,也是机构领导刘小姐所信赖的人,而沈静尚在试用期,根本还算不上被领导的员工,怎么能和领导平起平坐呢?

    冯菲菲那胖妮子可以发脾气,沈静不可以;冯菲菲那胖妮子可以官腔十足,沈静就不能,而是要小心谨慎,等过了试用期,再有所张扬,这个也无可厚非,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一定要谦虚谨慎,否则试用期内就难以合格,落个不好的下场。当然,如果存心不想来机构上班,那就没话可说了。

    沈静和技术员的矛盾,谭主任找到谭支书,然后坐下来做一个调解。

    技术员小熊看起来很腼腆,一说话就脸红,又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像一位大姑娘,实际上他已经是一个小姑娘的爸爸了,那小姑娘今年三岁,全家都住在县城里,只不过小熊的水利服务站在茶店镇,荷村刚好属于她的管辖范围。

    小熊接到镇水利服务站主任的通知,安排他进驻荷村,为村民修建水池做技术指导,并且监督工程质量,安排材料的进场和调配,这个任务十分艰巨,需要长期呆在村里。

    沈静没有住在村里,每天都要坐车回县城,对村民的了解也十分有限,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不算全面,结果因着这些简单的原因,双方发生争执也就顺理成章了。

    谭主任因着对沈静的成见,即对沈静做了批评,对小熊的工作表示肯定,希望不要因着这件事受到打击,继续把剩下的项目顺利实施完毕。

    季柯南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说,让谭支书说说看。

    “我们荷村遇到了千年难遇的好事,我希望把好事给办好,不要让后人笑话。我记得在前年,你们机构火星基金会就来到荷村。因为前年我们村遭遇了冰雹灾害,受灾严重,当年的苞谷几乎都被打倒,眼看就要颗粒无收,你们机构听说此事,由省里主管厅委牵头,引进你们的资金,购买了大米,对每一户受灾户进行发放大米活动。我们村的老百姓都很清楚地记得这件事。有些村民甚至在吃完了米之后,舍不得扔掉米袋子,放在家里做个纪念(米袋子上印着我们机构的名称)。今年,你们又来到我们村,对我们村实施饮水工程,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肯定要把项目实施好,以解决这个十分棘手的问题。我想大多数村民都是支持的。我也相信能够把该项目在我们村顺利实施完毕的,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一些争执,是合情合理的,并不算什么,如果没有争执,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希望大家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也就是按时按量按质顺利实施好这个饮水项目,使群众真正得到益处。我的话暂且说到这里,看看季先生有没有补充的。”谭支书一口气地说。

    说完,谭支书和其他人都看着季柯南。

    “希望听听小熊的意见。”他谦让道。

    “我年轻不懂事,可能和人相处有些困难。我希望给我机会,努力学习和人打交道的技巧。”熊技术员说。

    沈静说:“我也不太懂。”

    谭主任说:“真巧了,两个不懂社交礼仪的人在一起工作,竟然还相处这么久,真是难得啊。”

    说完这话,大家都笑了。这就说明气氛有所缓和,下一步就可以冰释前嫌了。看样子,这个会议的效果不错,大家心中的疙瘩解开了,变得顺畅起来。

    季柯南不便说话的意思很明确,他本身和沈静是一样,都还在试用期,万一不行,沈静有话语权,在领导面前说了对他不利的话,都得要开赶。

    带着这种心思,他不便过多地指责沈静,免得到时候树了这样一个敌人,将来让他不好过,为了自私起见,他还是要保守一些,借力使力,让他想说的话,由相关的人说出来,一方面达到了他的目的,一方面也让别人有一种被尊重的感觉,可以说,是很好的,人都渴望被尊重。

    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俗话说:“人老话多,树老根多。”让谭主任也好,请谭支书也好,说说话,是十分合宜的。他们都是参加过很多会议的,大的,小的,不大不小的会议,都记不清了,也许,所有的会议都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印象,因为所有的会议的程序都大同小异,开会开得麻木起来,以至于都忘记了会议的内容。这个习惯已经传承多年,无法更改,只能学会适应,硬着头皮继续参加各类的会议。

    把荷村的问题调解完了之后,他们一起离开村子,小熊也要回城去。

    中午,或者更严格地来说,是下午了,谭支书要留他们在他家吃饭,他们没有答应,因为上次来好像也在他家吃的,为了不增加他家的负担,他们提议换一换。

    谭支书满口答应,就去安排了。

    他们被安排到他家附近的村委会里。村委会住着的是谭支书的哥哥,那人长得很帅气,看得出来,年轻时一定风流倜傥,是众女子追求的对象,只不过生不逢时,枉费了一身好皮囊,他却一生未娶。

    他们到他家时,他正在做饭,日子过得很滋润。

    他本是学校老师,已经退休。

    村小学已经关闭,村内的小学生都下到山下风吹垭那个地方,那里有一所完全小学,附近十几个村庄的孩子都在那里上学。

    谭支书的哥哥喜欢山上的清静,就搬了上来,一住,就不走了。他有退休金,又是一个人,钱用不完,他就用来做一些盆景,画画,书法,自得其乐,甚至还拉二胡,可以说,他是荷村最快乐的人了。

    他们刚走到他家门前,一条黄狗窜了出来,直奔他们而来,沈静吓得尖叫。

第45章骗人红心

    在谭支书的哥哥家遇到的黄狗,直奔我们而来,季柯南不动,沈静吓得尖叫,谭老师跑出来,喝住了黄狗,黄狗怏怏地转回去了,它为今天没有吃到人肉而后悔吧。UU小说

    “这只狗咬过几个人了,平时都用铁链锁着的,今天怎么没有?”谭支书解释道。

    “我刚才给狗洗了个澡,让它自由一会儿,没想到这畜生一点都没改,还是照旧要咬人。以后再不敢放了。我只有这么一个伙伴了。”谭老师说。

    季柯南听到他刚才给狗洗澡,又要给他们弄午饭吃,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沈静更是紧锁着眉头。看看谭主任,他好像无所谓,小熊呢,也是不在乎,可能是当地爱清洁的风俗吧,这些人都爱狗,对狗有包容心,那他们只有入乡随俗了,勉为其难,这时候他们要离开,恐怕将上午的调解的成绩化为乌有,弄得大家又不开心。算了,随大流好了。

    谭老师准备了些清淡的食物,这个可能和他的性格有关。他让他们随意吃,不要客气,来不及准备,只有一些时令蔬菜了,希望别介意。他们行走没有带锅,当然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不会介意的,总比饿着肚子回县城要强得多。

    饭后,他们辞别他们,下山回城。

    多哥还没回,季柯南和沈静就在街上随便走走。沈静这一段时间,显得格外憔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也不好再问什么。她不说,就算了,免得他主动问了,给她什么暗示,这样可不好。妻子才离开归州县,自然,妻子不远千里来看他,目的很明显,想和他真心实意地过日子。

    这一点季柯南深信不疑,所以,对沈静来说,他只是同事关系,不要太在意那些细节,根本没有任何希望可以再前进一步。她的想法可能是妄想,他的想法可能是痴想,都不是现实生活。完全是电影或者电视剧里的主角,如果不醒醒,可能结果非常糟糕。

    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就好了。不需要苦思冥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超市的东西有些贵,但商品质量也许会好些。季柯南没买什么。虽然想买,但还是忍住了。沈静也没买什么,虽说她有些爱吃零食,但他们的收入非常少,不敢花钱,这点钱还要养家。又在试用期,没有稳定下来,当然处处要节省了。

    多哥打电话来,说:“马上就到家了。”他们到菜市场,顺便带点菜回去准备晚餐。

    没想到米饭做多了一些,沈静说:“我要做多的,我想利用剩饭做点米酒。”

    季柯南挺好奇,问:“看不出,你会这个!”

    “当然了,我跟我妈学的,从小都会,只不过没有机会做,这几年一直在忙,连饭都做得少了。”沈静说。

    他们正说着话,多哥开门进来了。

    “今天在坪村遇到一件怪事。”他迫不及待地说。

    “什么怪事?”沈静好奇地问。

    “连续死了三个人,颜波叫苦不迭。”多哥说。

    季柯南问:“怎么会呢?”

    “出了邪气了。这三个人都不是老人,都是中年人,不住在一块,山脚一位,山腰一位,山顶一位,这三人都是49岁,都是男的。”多哥说。

    “是有点邪门。那么,颜波为什么要叫苦呢?”沈静问道。季柯南也觉得有些稀奇。

    “他要送礼啊。农村的红白喜事,村民之间都要送礼的,全村的都要送,哪怕是寄居的。”多哥说。

    “那么说,我们也要送吗?”季柯南问。

    “我们不必要送。他们说了,我们是做好事的,就免了。况且,送了礼以后要还礼的,我们还不知道将来在哪儿呢。”多哥说。

    “也是的,我们不信那个邪。”沈静说。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吃着,到沈静最后放下碗筷,季柯南就抢着去洗碗。沈静呢,也到厨房里,做她的米酒。多哥辛苦了,他一个人去的坪村,应该让他多休息休息。

    多哥当然感动,连说了几个谢谢。

    一宿无话。

    第二天,他们约谭主任去泉村看那里的项目进展。约好在三岔路见面,他们先到了那里,见了谭主任正在那里,他说:“我们先去看看水管,看这里的水管质量和价钱怎么样。”多哥说:“好的。”他和沈静当然没意见。

    在水管商那里,他们看到各种各样的水管,品种繁多,规格各异,让人头昏眼花。看样子,做一行爱一行,水管商对他所卖的商品很熟悉,问到哪里,都能说上一大通。原来,水管商只是夷陵厂家的代理商,厂家的出厂价加上代理费和运费,就是市场价。他们大概明白了其中问题。但明确告知,不先忙着订货,只是先看看再说。

    出来后,谭主任说:“现在的水管价格比较乱,要货比三家,看哪一家的比较好。整个市场行情不断在变,要把握好时机,再说。”谭主任是老江湖了,这个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事。我们既然委托县民委在做整个项目,就要充分相信他,让他来决定买哪里的货。当然,他们要求要村里的管委会的成员来参加购买物资,实际上这有些不好操作,他们住在村里,到城里来确实不容易,要满足机构的要求,又要让村民负担得起,就要另外想办法了。

    他们进了中巴车。但客没装满,车还不会走。他们只有耐心等待。

    在等车的时候,突然上来三四个人,他们坐上车以后。其中一个拿出三张牌,说:“等车好无聊啊,不如我们来玩猜红心牌的游戏吧,猜中的算赢。”

    马上有个矮个子说:“算我一个。”

    玩牌的就把三张牌洗了洗,然后让大家看看红心,反扣在地上,其他人开始押宝。有人猜中了,赢了钱,有人输了钱,赌注没有回来。这几个人装作互不认识,继续玩。旁边有位老人看得眼热,想跃跃欲试。玩牌人看他想要参与,就鼓动他押宝。他就压了十元钱在红桃上,当他踩住那张红桃,然后掏钱的时候,玩牌人迅速地把老人脚下的牌给换了。另一个人看得准,马上也要押宝,也用脚踩住了红桃,同样,在掏钱的时候,玩牌人又把红桃给换了。等到揭牌的时候,两人的钱都被另一个人给赢走了,很显然,那人是他们一起的。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那老人不服,瞅准机会又押宝,这一下不用脚,而是用手,死死压住那张牌,结果翻开来看,还是黑桃,这是怎么回事呢?什么时候换的牌呢?明明是红桃,怎么一会儿就变成黑桃了呢?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人被钱迷住的时候,心里就不亮堂了,这里面的机关,他们看得最清楚。玩牌人玩的是障眼法,魔术师玩的也是,一不小心,就把牌给掉包了,很快的速度,来不及看清。

    老人心急,眼睛就充血,肯定昏花,不仅仅是老人,就是年轻力壮的,眼睛特别好的,遇到这种情况,也会眼花。

    在不明智的时候,做的事肯定是不明智的。老人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已经输掉了二百多元。到开车时间了,司机摁了喇叭,那伙人就下了车,四散开来,迅速消失,无影无踪。老人突然明白过来,他说:“骗子,骗子。”

    接着,他就下车去追,到底追哪一个呢?他又回到车上,开始打电话给他的儿子,说:“在车上被人骗了,今天就不回去了,非得把那伙人给找出来不可。”

    他儿子劝他:“算了,不就两百元钱么,花钱买个教训。”

    司机说:“这伙人才出现在归州,估计好多人还不知道。不是本地人,是一个州,不是一个县的。听口音都听得出来。”

    老人还是决定不走,他要活捉那伙人,当他们的车缓缓启动时,老人最终还是下了车,但愿他能顺利找到那伙骗子。

    泉村的项目启动最晚,因为方案定下来的时间最晚。泉村决定做水窖。但具体怎么实施,还需要仔细研究。他们今天去村里,就是解决这个问题。

    在村支书家,他们见到了村主任,上次来,没见到他。提出建水窖的方案的就是他。他看上去挺严肃,据说他的哥哥在县检察院工作,脸上的表情,就是一个人职业的写照。村主任的派头,就是一个官样,不当官就亏了他那张脸。

    在村支书家,参加会议的除了季柯南他们,就是技术员和负责泉村的驻村干部了。驻村干部是乡干部,或者是县里的干部,他们来参加会议,其实还是考虑到这个项目是由县主管局负责的,还是官府机构的人,季柯南他们只是出钱一方,并没有实权。技术员提出要找到做水窖水泥拼板的加工厂,村主任提出,先让村支书决定。村支书也不客气,提出让他弟弟来做。这事就算定了下来。会议到此结束。剩下来就是起草合同了,这事交给技术员来办。村里没有打印机。

    村支书中午又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大家吃得很开心。下午返回。想起车上的骗局,觉得人真是贪心,人们因为贪,才会越陷越深,果然是个真理。

第46章悄悄进村

    他们回到县城,谭主任帮季柯南买了返程的车票,却没有给多哥和沈静买票,显然,谭主任只认季柯南一个人而在排斥他们俩儿,这让季柯南很害怕,将来一定会有事情发生。www.uu234.cc至于是什么事,暂时谁都不知道,但这种作法,实际上是拉开他和沈静、多哥的距离,让他处于尴尬的地位。

    多哥和沈静的心里肯定不好想。沈静早就对谭主任有意见了,通过这件事,更加深了仇隙,增加了怨恨。多哥更不用说,他好歹懂得一些技术上的皮毛,比季柯南和沈静来要强一些,谭主任对季柯南格外照顾一些,就是对多哥的否定,多哥不会轻易忘记这件事的。

    他们和谭主任分开后,各自回家。晚上,季柯南接到机构领导刘小姐打来的电话,问是否搬到村里住了。季柯南说还没有,她问为什么还没搬,姚说县主管局不让,不过明天可以再去问一问贾局的意见。合上电话,他向他们说了这一信息。因为刚才谭主任买票的事,他们耿耿于怀,对这件事反映冷淡,也没有拿出什么意见。气归气,晚饭还是要吃的。

    季柯南要去准备晚饭,沈静拦住了,说:“我去吧,你不会。”

    “好吧,那谢谢你了。”季柯南说。

    多哥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累的,但季柯南猜十有**不是,应该是肚子里有气。他不说话,只是摇着手摇收音机收听节目。

    晚饭之后,多哥二话不说,就去洗碗,季柯南不知道他动作会这么快,这事不好抢的,怕影响了多哥的积极性,或者让他误会嫌多哥洗得不干净,就这样,三个人算是对付了一顿晚餐。

    在洗脚睡觉前还有三人共同学习的时间,季柯南再次咨询这件事该这么办才好。

    多哥开口了,他说:“既然政府认你,你就去联系吧。我们不想去,哦对了,不是我们,是我不想,不知道沈静想不想去。”

    “你说你的,干嘛拉上我呢?”沈静说。

    “沈静,那你说怎么办呢?”季柯南问。

    “我也不知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没什么经验。”沈静说。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明天一起去主管局,找贾局说说,为了工作方便,暂住在村里好监管项目,好处理突发的事件。江北,来回要靠船,来去一次都不容易,不好监管项目,担心村里瞎搞,把物资给浪费了。项目完成的不好,没法向机构交代。这是归州县的第一个项目,千万别搞砸了,否则会影响到以后的新的项目。”季柯南说。

    “好啊好啊,就这么去说。你去说。”多哥和沈静异口同声地说。

    “我去说,当然没问题,希望大家一起去,给我壮壮胆。”季柯南说。

    “你还有怕的什么东西吗?”沈静说。

    “我是一个凡人,又不是超人,怎么不怕。我也是草民,怎么不怕官呢?”季柯南说。

    “好啊,你还知道你是草民?”沈静笑着说。

    “我怎么不知道?”季柯南说。

    “知道就好,今天谭主任给你买车票,不给我们买,意思很明了,他在排斥我们,而在抬举你,你知道吗?”沈静说。

    “我不觉得。”季柯南说。

    季柯南心想,其实,他心里很得意,说明谭主任很器重他,把他和他俩有所区别,让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心里不老得意了么?但他面上还要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假装谦虚,这不是装逼么?免得他俩在机构领导搞他,打他的小报告,告阴状。晚上既然这么商定了,各自洗了睡,一晚上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第二天清早,他们就去了县主管局,刚好贾局在,季柯南就鼓起勇气向他说了昨晚上准备说的一席话。贾局听完,想了一想,慢慢地说:“按说,你们的要求也不过分,但是......”

    季柯南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心里直打鼓。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你们在村里不能做项目之外的事情。原则上可以,但要紧密掌控项目的进度,配合谭主任把项目实施好,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们失望。”

    季柯南听出来,他同意了,连连说:“好的,好的。”

    贾局长又喝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咽茶水,咕咚一下,接着说:“江北的两个村,设一个住处,最好在坪村和泉村之间的地方。江南的荷村离县城比较近,就算了,不住村里,每天坐车很方便的。”

    他这么一说,季柯南算彻底明白了,心想了,原来,三个村只准住一个村,看来对他们还是提防着呢,生怕他们给他们添乱子,不好向上面交差。他想,这个肯定是省里来的领导给他们做了指示,他们也只是执行命令罢了。一个就一个吧,总比一个都没有要强。他看看多哥和沈静,他俩都没表示异议,这事就算通过了。

    他们今天本来想去荷村的,因着这件事,就耽搁了,刚好谭主任今天要开会,也没法去,就推后一天,放在明天再说了。

    他们三个和主管局领导打了招呼,就离开办公室,走回宿舍。到宿舍后,季柯南给机构领导刘小姐汇报了这一情况,领导很高兴,说:“办得很好,很有智慧。少数民族地区一般比较封闭,不轻易对外开放,我们能来做项目,就是莫大的恩典,能让山区的人受益,是我们的工作,也是我们的使命。”

    然后,季柯南说:“我们准备先过去找房子,找到后租下来,晚些时候就搬到村里住。”

    领导没意见,并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诸如辛苦了,谢谢等等,套话一堆,装逼一流。

    季柯南只有耐着性子听,然后,不辛苦,没事,应该的,这些废话和虚词。

    他们三个为争取到驻村权利而高兴,领导对他们的工作能力表示欣赏。也就是说,在试用期内,能达成这一目标就算成功,他们三个有可能都能顺利地转正,只要以后不出大的差错,或者机构领导的神经不搭错了火,这就不是他们的问题了。事实上,领导的脑袋搭错火的事情频有发生,的确是他们始料不及的,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晚上饭后,大家在一起,喝起了沈静酿的米酒,很好喝,真想不到沈静粗中有细,让他们喝到了美酒。大家都很尽兴,然后读书。多哥读起书来抑扬顿挫的,很动听,但听不懂,说起普通话来,真的超普通。弄得他和沈静都笑得肚子疼。

    闹罢了,晚上睡得香甜,偶尔想想沈静,马上就打消了念头。这样想,是不对的,道德上已经构成犯罪。于是,昏昏地又睡着了。

    他们和谭主任本来想去荷村,村里的谭支书到镇里开会去了,他们不方便去,去了也没有陪同,就改变主意,去泉村,看那里的水窖拼板的合同打印好了没有。

    到了泉村,村口有一家人,门口坐着一个人,没了腿,坐在椅子上,在编竹器。他看到他们,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邀请他们到他家坐一坐。他们见他不像是客气,刚好确实有些累,就答应坐一坐,他让他妻子给他们搬来椅子,然后又给他们沏茶。他们边喝茶边聊天。

    他是一位上门女婿。现在这家里居住的有三人,他,他妻子,他岳父。

    他岳父忧郁、惆怅,看不出一点快乐的样子,而他的妻子没有表情,他本人却有很多话。他自称是泉村的老高中生。他的经历可以写成小说,或者拍成电影、电视剧,总之,是一个很好的题材。不过,他不是光辉的形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在外经历多了,能说会道而已。

    他原来是健全的,在一起意外事故中,失去了双腿,成了半截儿人,不过,他不痛苦,也不后悔,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做农活,也忙生计,比如做一些手艺活,编些竹器,打些草鞋,做些棕笤帚,都是他的拿手活儿,老丈人就是再不愿意,也佩服他这个半截女婿的能力,一天到晚都笑呵呵的,手一天到晚都不闲着,想方设法搞点副业,做好东西拿去卖钱,补贴家用。他这个样子,也不会出去赌钱,倒只进不出,还是攒了一些钱的,他的女人还好,虽不愿意,但也认命,谁叫他半路上杀出个煞星呢,害得她老公成了残疾人,虽然残疾,但不残废,总之,还是一个心理健康的乐观向上的人。

    “我行动不便。全仰赖我的妻子帮忙,我的岳父也支持我做副业。”他说。

    这人真会说话,哄死人不偿命,在外人面前,表扬家人,是一般中国男人做不出来,或者是羞于启齿的事情。唯独这位残疾人,反而说出来那么理直气壮。

    这人心理挺健康,不因**或生理的缺陷而自卑,反而珍惜生命,把时间充分地利用起来,用自己的双手来增加财富,虽说残疾了,有很多不便,但积极的心态可以让他振作起来,发挥自己的潜力到极限,对家人来说,不是累赘,反而是一笔财富。加上他有聪明的头脑,会说的嘴巴,无论如何,他都是值得健康人学习的。

    他们刚准备离开,他说了一席话,如同被别人突然揭发了**似的,让他们感到很难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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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判决介绍:
季柯南被关押审讯,相关的人乱成一片,各种猜测都有。职场的海洋,平静时如镜,风景怡人,风波起时,涟漪初现,接着是暴风,波浪连天,风起云涌,灿烂的太阳失去颜色。究竟是一场怎样的纠纷?他,到底是清白还是戴罪之身?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正在落入怎样的人生漩涡?命运会不会洗牌重来?作者期待与您一起演绎。最终判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终判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最终判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