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唐朝小闲人TXT下载唐朝小闲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唐朝小闲人全文阅读

作者:南希北庆     唐朝小闲人txt下载     唐朝小闲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七十九章 贤者六学

    在中国古代社会中,讲究的是和谐,是安定,哪怕我剥削你,你都得以和谐为主,忍受我的剥削,历朝历代中能够做到这两点的,那绝对是王朝级别的了,因此破坏这两点的人,朝廷是不可能置若罔闻的,这可是大问题。

    韩艺挑起两边的争斗,令士庶矛盾变得更加尖锐,这其实已经触犯到了统治者的逆鳞。

    只不过在此之前,傲慢士族们看不起韩艺,尤其是那些既傲慢又落魄士族们,他们还都想借用韩艺来提升自己的名望,由批判韩艺作为切入点,宣扬自己的思想,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让朝廷重视自己,炒作其实也是士族的拿手好戏呀,永远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批判别人,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一向主导言论走向的他们,竟然会在自己最为擅长的领域,被韩艺打得大败而归,颜面尽失,几乎没有看不到任何翻盘的可能性。

    现在他们求的不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名望,而是要保住士族的地位和权利,因为韩艺的大唐日报已经严重威胁到士族在朝中核心利益。

    原本一场各有所图的闹剧,最终演化成真正的士庶之争,不上朝堂都是不可能的了。幡然醒悟的士族,知道若不再阻止的话,将会演变成为一场士族的灾难,因此他们集体向朝廷施压,这个势力可是一个阶级的势力,那是庞大的,因为韩艺这么一弄,几乎把所有士族、贵族都给得罪了,这就不是说只是弹劾韩艺这么简单了,连谋反的帽子都给韩艺戴上了,这就是要韩艺的性命。

    其实在唐朝之前,最常提到的关键词就是“清君侧”,这其实就是权贵们发明的,每每君主要打压士族诸侯时,士族诸侯们就用这一招,借着清君侧之名,领兵杀入帝都,将那些想颠覆士族的大臣都给杀了,架空皇权,让皇帝变成傀儡,只是如今时代变了,如今大权在皇帝手中,只能换一种办法向皇帝施压。

    但是李治作为君主,也不可能任性妄为,他还是得考虑大臣们的建议,这么多大臣上奏弹劾韩艺,他虽然心如明镜,但也只能照章办事。

    .......

    太尉府。

    韩瑗如实将前面商议的过程告知了长孙无忌,又道:“韩艺这真是在玩火**呀,现在朝中多半大臣都对韩艺言论感到极为愤怒,如今陛下已经下命彻查此案,我看这一回,韩艺是凶多吉少了。”

    长孙无忌刚刚退位,本想清闲一段时间,彻底消除李治对他的恐惧,但是韩艺偏偏闹得他不得安生,这事关韩艺,他又不得不为此动脑筋。

    但是长孙无忌听完之后,微微摇头道:“那倒也不一定。”

    来济一愣,道:“太尉何出此言?”

    长孙无忌道:“这李勣说的是依法查办,换而言之,倘若韩艺没有犯法,那就得放了韩艺。”

    韩瑗道:“可是这犯没犯法,还真说不清楚,就看李勣是如何审查的。”

    长孙无忌呵呵道:“你说得不错,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李勣如果要治韩艺的罪,当时就顺着许敬宗他们的话说就行了,他偏偏说一句依法查办,这老狐狸说话,总是暗藏玄机啊。”

    来济皱眉道:“可是现在朝中大臣皆是对韩艺非常不满,不管是关中贵族,还是山东士族,而且从李勣以往的动作来看,他不太可能会参与其中。”

    韩瑗道:“而且李勣与山东士族也有联姻,他岂会帮着韩艺?”

    长孙无忌道:“这李勣的出身与韩艺也差不了多少,同样也是寒门出身,一直以来,也都受到贵族的排挤,老夫敢肯定,李勣这老匹夫支持的肯定是寒门,而且李勣这人一直以来都是只忠于君主,老夫认为陛下肯定是支持韩艺的,否则的,他韩艺凭什么掀起这场风波,难道他真的就不怕死么。”

    韩瑗皱眉道:“可是韩艺这么做,显然是在制造矛盾,分化百姓,陛下为何要支持他这么做?”

    长孙无忌道:“士族相互联姻,导致朝中士族势力庞大且又错综复杂,这才是君主最为担心的,要破这局,只能引入新的势力进来,达到平衡。依老夫之见,陛下也并非是要对士族痛下杀手,只是想压制住士族,不能让他们的势力再增强。”

    这其实都是他们遗留下来的问题,当初关陇集团弄得李治寝食不安,连龙椅都坐不稳了,这恐惧犹在心中呀。如今好不容易将关陇集团打败了,李治当然不想再出一个关陇集团,而士族本身的势力就非常庞大,尤其是山东士族,在民间名望极高,倘若在朝中的势力再迅速增长的话,那对皇帝威胁就太大了,而且关陇集团的衰败,导致朝中没有势力可以压制住山东士族。根据历史来看,士族的凝聚力比寒门的凝聚强多了,引入寒门,权衡士族,从隋文帝开始一直到如今,都是隋唐两朝君主一直以来的中心策略,李治只不过是继续将这步棋走下去。

    韩瑗摇摇头道:“但是韩艺此举触犯了贵族的根本利益,贵族是不可能让他得逞的,数百年来,也从未有人成功过,韩艺想要成功,可谓是难于上青天。而且即便陛下支持韩艺,那也是有顾虑的,不会一味的去支持韩艺,陛下指派袁公瑜和刘燕客辅助李勣审理此案,这分明就是给予贵族的支持,因为这二人绝对不会支持韩艺的,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将韩艺定罪的。”

    袁公瑜?刘燕客?长孙无忌突然皱了下眉头,眼中透着一丝疑惑,但就是一闪即过,笑呵呵道:“当初陛下要废王立武时,老夫和登善也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可是结果如何?而这盘棋的关键,就在于它异常复杂,这不简简单单是士庶之争,这其中几乎包括了各层面的斗争,上到君王外戚,下至黎民百姓,也正是因为如此,各方势力虽有强弱,但都要面临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困境,这会抵消他们的优势,因此在这盘棋中,下棋的人占有绝对的优势。看上去,韩艺好像面临着四面楚歌,但其实他是占有极大优势的,所以,如果韩艺赢得了最后的胜利,老夫也不会感到任何惊讶。”

    韩瑗、来济疑惑的瞧了眼长孙无忌,不太懂长孙无忌这话,这阵营划分的这么清楚,何来复杂一说,就是简简单单的士庶之争啊!

    正当这时,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道:“老爷,新的大唐日报出来了。”

    “哦?”

    长孙无忌一皱眉,道:“快拿来给我。”

    “是。”

    长孙无忌接过报纸来,打开一看,惊讶道:“贤者六学。”

    不是君子六艺么?

    韩瑗、来济听得也满是好奇,赶忙起身,走到长孙无忌边上一看,不禁也是稍显惊讶。

    贤者六学,就是今日大唐日报的所有内容。

    所谓的“贤者六学”包括,农学、医学、工学、数学、科学、经济学。

    开篇还是引用了儒家的格物致知精神,论证知识是不分贵贱的,以及每个知识点的重要性都是平等的。

    韩艺又借用自己的贡献论,引出这“贤者六学”,并且一一论证六学对于百姓和国家的益处,这些都很好论证呀,因为六学中每一门学术都跟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而且你还不太好反对,农学的出现是为了让百姓种出更多更优质的粮食来,工学是为兴修水利,发展农具和武器,医学是为了救人,哪个国家不需要经济学,你拿什么反对这些?

    君子有六艺,贤者有六学。

    而且韩艺还将自己的新思想新主张阐述为儒学的完美补充,并且定义为新儒学。

    他始终不能离开儒家思想,因为根据人性而言,尤其中国古代的人性,他们对于新的事物是具有很强的排斥意识,唐朝相对而言还好很多,毕竟开放,但是儒学已经深入人心,如果韩艺的思想是儒学的一部分,那百姓会非常快接受,一听就是高大上,如果说换个新名字,那就真的愚公移山,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被百姓所接受,可能还视为邪门歪道,而且寒门中也有很多儒生,他得给这些人一个理由支持他,他走得还是托古改制的路线。

    而孔子的主张主要是体现在政治和思想两方面,这两方面都是不能直接产生实际利益的,是一个理想的主义,而韩艺提倡的就是实际利益,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孔子提倡要劝农桑,可如果努力耕地都养不活自己,那可如何是好?发展农学,利用知识的力量,争取提高农物产量,这就是完美的补充。

    韩艺是要当孔子,有主张和思想还是不够的,你得去告诉百姓具体该怎么去做,你不能凭空喊,孔子他也不是张嘴就吹,他还是有他的教化思想和礼法,韩艺就是依葫芦画瓢,这“贤者六学”就是韩艺思想的具体概括。

    这“贤者六学”刚一出来,就立刻获得寒门的一致叫好,拍手称赞。

    其实他们多半都不太懂这六学,但是没有关系,因为从字面来上理解,这可都是寒门的强项,虽说寒门泛指的不是老百姓,是一些身处在朝堂上,但又徘徊在权力中心之外的低级官员,但是很多寒门出身非常贫寒,他们是地主家、农家出来的孩子,通过科考当了个小官,可说到底这种田、打铁还是寒门的老本行,贵族生下来就是官,寒门心里也明白,如果拼文章的话,他们是拼不过士族的,士族再腐朽,毕竟底蕴还是在那里的,从小有名师教导,先天条件差太多了。

    但如果比种田的话,你们士族一块上,那都不是寒门的对手呀。

    如果说将来凭借贤者六学可以当官的话,那将会极大的提高寒门的社会地位,给予了百姓很多很多的机会,寒门的势力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这要都不赞同,那不都成猪了。

    其实这贤者六学不但是对于儒学的一个完美补充,更加是对于华夏民族的一个完美补充,这六学几乎不与当今任何学派重叠,是一个全新的东西,但是,各个学派都有涉及这六学的知识,只是没有形成一个系统,这就是为什么中国科学的力量总是发展不起来,就是因为没有系统性,没有传承,东一块,西一块,这跟儒学不一样。

    但是话说回来,一致赞成,也并非是好事,没有争议的报纸,那绝不是一份好报纸。

    然而这一期大唐日报的争议就在最后面的彩蛋。

    也就是大唐日报公布了自己评选出来的贡献榜前十名。

    第一名,孔子。这没有问题。

    这二名,老子,这稍微有点问题,关键就是老子、孔子谁强的问题,但这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要排名的话,总得有一个排第一。

    关键的争议,就在这第三名,蔡伦。

    蔡伦只是一个宦官呀,出身也极其贫寒,铁匠的儿子,最大的成就发明了纸。关键还要看看他下面是谁。第四名,李悝,法家的代表人物,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法经》的创始人。蔡伦怎么跑到墨子前面去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光凭这一个名字,所有人都答错了。

    然而,从这里就是分界线,下面的全都饱含着争议,第五名,墨子,墨家的创始人。第六名,孙子,大名鼎鼎的军事学家,孙子兵法放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都适用,简直就是兵家的葵花宝典。第七名,张仲景,著名的医学家,传世巨着《伤寒杂病论》。第八名,张骞,著名的外交家。第九名,孟子。孔孟孔孟,你将孟子排在第九,这真是要了亲命啊!第十名,还是一个太监,著名史学家司马迁。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章 我的榜单我做主

    这绝对是颠覆式的榜单。

    孔、孟、老三子,必须前三位呀,另外,像董仲舒这等大儒连前十名都没有上,这让大家很难接受呀。

    北巷。

    “哎哎哎,你们大唐日报的这个榜单真是难以服众呀,你们能否叫韩小哥给我们一个说法啊!”

    “这谁能够猜得准,其实文房四宝,咱们不要也罢,但是你们因为不给我们文房四宝,就胡乱排啊!”

    ......

    只见凤飞楼前挤满了人,大家纷纷表示不满,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不再是大声叫嚷,而是非常礼貌的希望韩艺能够给他们一个说法,毕竟韩艺现在名声在外,是寒门的扛把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言不合就开吼,他若倒了,那满盘皆输啊。

    正当这时,只见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韩艺、小野、熊弟。

    “韩小哥来了。”

    “韩小哥。”

    这是韩艺第一回露面,终于看到了偶像,寒门子弟那是异常兴奋,纷纷拱手行礼,场面十分壮观。

    熊弟见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韩艺拱手一礼,笑问道:“我听闻各位找我,不知有何事指教?”

    其中一个人就道:“指教就不敢当,只是这老子在先,孔子在后,韩小哥为何要将孔子摆放在老子前面?”

    显然这家伙是道家中人。

    又有一人道:“这榜单排名,岂能以出生先后而分,当以能力分高下,孔子的能力自然在老子之上。”

    很快,大家立刻就争论了起来。

    韩艺希望这种场面,有争议才会火,先是让他们争了一会儿,眼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再不喝止的话,恐怕就难以控制了,急忙抬起双手压了压,“各位静一静,各位静一静。”

    扛把子一发话,大家渐渐就安静了下来。

    韩艺笑道:“这个榜单只是代表我个人之言,至于孔子强,还是老子强,每个人有不同的看法,这是很正常的,大家可以争论,但切记不要因此伤了彼此的和气,我们寒门本就是弱势群体,应当团结才是。”

    “说得好!”

    “韩小哥说得太对了,我们寒门理应团结,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

    这真的是一呼百应,韩艺都不用忽悠,他们立刻赞成。

    这么轻松?

    韩艺都有些不适应了。

    一人突然问道:“可是韩小哥,那你就说说你为何要将孔子排在老子前面,这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不错,不错,我等愿闻其详。”

    韩艺笑道:“我这个榜单叫什么,人类历史贡献榜。孔子和老子都是圣人,虽然他们的主张不同,但他们都是伟大的思想家,其实儒家有道家的思想,道家也有儒家的思想,而且也各有各的优点,我认为哪怕是以思想境界来论高下,都极是不妥。”

    一干人纷纷点头,这个说法道、儒两家都能接受。

    “那不知韩小哥是以什么来判定的呢?”

    “贡献啊!”

    韩艺道:“道家思想只是文景二帝时盛极一时,而儒家思想影响显然要更加长远一些,在很长的岁月内,是占有主导地位的,我就是以此来判定的。”

    “嗯!如此判定,倒也公平。”

    “若以此而论的话,法家思想可谓是贯穿历史,应该是以法家思想为首啊。”

    “说得对。”

    韩艺点点头道:“任何一个国家都离不开法制,但问题是孔子和老子是儒家和道家不二创始者,是当仁不让的始祖,在儒家和道家里面,没有人认为谁的地位比此二人还要高。可是法家没有始祖,法家思想是一群代表,以个人成就来说,法家代表就要落后于此二人,因此我将法家思想的李悝排在了第四。”

    “可我认为若不以先后来定论的话,韩非子、商鞅在法家学术中要胜于李悝。”

    “不不不,我认为是李斯,虽然李斯功过皆有,但是他做的每件事都对以后有着深远的影响。”

    “说得好!”韩艺点点头道:“其实在李斯、李悝中间我也权衡了许久,李斯在统一六国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如统一车轨、文字、度量衡制度。绝对影响了人类的进程,但是他在焚书坑儒中也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尤其是这焚书,不管他焚的是什么书,但这绝对是不好的开始,因为这一做法阻碍了人类的发展,知识是促使人类进步的关键因素,毁灭知识,就是阻碍人类的进步。而李悝主张的革新,是具有更加长远的目光,哪怕用在当代,也是极有帮助的,而且他修订的《法经》是第一部完整的律法著作,秦律就是来自此经,商鞅等人也都是受此影响。”

    “这些都还算不得什么,关键是这蔡伦为何排在第三,他只是一个宦官。”

    此言一出,争论戈然而止,大家纷纷赞成,觉得这么排法极为不妥。

    韩艺看着那人道:“阁下之言,恕我不敢苟同,官宦也是人,其中也有好有坏,你看不起宦官,犹如士族看不起寒门一样。”

    鄙视!

    大家一听这话,纷纷鄙视此人。

    那人也羞愧的低下了头。

    韩艺又道:“我将蔡伦放在第三,主要的原因,也是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发明了纸。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春秋时代的很多著作都消失呢?孔子和老子许多的言论都消失了,毋庸置疑,这是人类的巨大损失,而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传播工具太少了,那竹简非常笨重,一本书能够写出一车来,一旦发生战乱,必定会丢失,难以保存。而纸张的话,就轻便多了,而且可以应用于印刷,不但可以很好的保存,还能促进知识的传播。

    是蔡伦用他的智慧结晶让更多的人学会了知识,让知识得以传承,这是人类历史上一重大进步,实在是孔子和老子太伟大了,不然的话,蔡伦当排第一位,将来一切的知识传播,都是基于纸上,各位在读书的时候,崇拜过孔子,崇拜过老子,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智慧是基于谁的智慧之上?如果知识是一棵大树,那么蔡伦的纸就是这棵大树的根,只是这根是埋在土地下,看不见的,但是我认为读书人不应该只看到树枝上绽放的鲜花,也要想到这土地下的根。

    这与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思想如出一辙,那些辛苦劳作的百姓才是最可爱,最值得尊敬的人,没有他们的无私奉献,又怎会有我们强盛的大唐,你们穿的,吃的,可都是农夫给予你们的,可不是孔子给予你们的。”

    这么一扯的话,众人一致赞同,虽说寒门士子多半都是地主,但也有不少是农家出身,韩艺将蔡伦跟农夫扯到一块去,当然得支持这一论调啊!

    “就算如此,但是你也不能将孟子排到第九呀,凭什么张骞、张仲景能够排在孟子前面?”

    韩艺笑道:“我将孟子排在第九,主要是因为孟子与孔子是一脉相承的,他的思想是建立在孔子思想上面,也就是说他们的伟大是有重叠之处,如果没有孔子的话,那孟子可能就是排名第一了。你们看看这前十名,各自都代表着某一个领域,没有重叠的,唯有儒家有二人跻身前十,只能说孟子实在是太伟大了。”

    众人被忽悠直点头,尤其儒生,开心呀,在前十名中,唯我儒家有两个人。

    韩艺又继续说道:“至于张仲景和张骞,张仲景我真的不想多说,我只想问问你,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救了多少人?他在医学上的突破是巨大的,而医学是人类最为重要的朋友,一旦离开了医学,人类恐怕会遭到灭绝,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呀,只可惜当时蔡伦的纸还未得到普及,实用性也差,以至于他的《伤寒杂病论》未能完整保存下来,这是人类的一大损失啊,你们说蔡伦重不重要。

    而张骞么,光凭他出使西域,名列第八,绝对的是实至名归,是张骞让我们见识了更多的知识和文化,不再是井底之蛙,他还带来了各种水果青菜,这些水果不但美味,而且还有益身心,更为重要的是,张骞那种探索的精神,是值得我们推崇的。有句话说得好,凡事开头难,因为开头总是伴随着未知,未知总会令人感到害怕,而害怕会阻碍我们进步,如果我们要前进,我们必须要克服恐惧,勇于去探索,这样才会创造出新的东西来。

    我那“贤者六学”,就是基于这探索精神之上,我不知道我会因此遭受到什么打击,但是我克服了心中的恐惧,跨出了这一步,为寒门吆喝了几声,如果我们失去了这种探索的精神,我们永远都只会原地踏步,为什么有些士族在南北朝的时候这么风光,然后在我朝却这么落魄,就是他们固步自封,不懂得与时俱进,才会变得这般腐朽不堪,我们决不能走士族的老路。”

    甭管韩艺说得有理没理,但凡韩艺拉出士庶之争来,寒门子弟立刻赞成,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都觉得韩艺说得非常有道理。

    又有人问道:“那司马迁呢?他又凭什么跻身前十啊!”

    他们已经不是要跟韩艺争论了,而是想听听韩艺的看法!

    韩艺道:“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司马迁的《史记》,就是咱们华夏民族一块最为宝贵的镜子,如果没有《史记》的存在,我们将会犯下很多很多的错误,无数的人将会因为这些错误而丧命,《史记》对我们华夏民族的影响,将是深远流长的,其伟大可与《论语》相提并论。”

    大家听得频频点头,还是有道理的,不是胡编乱造的。其实这一份榜单,充分体现出韩艺的主张和思想,这不是为了销售量,而是另有目的的。

    正当这时,忽见后面响起一阵骚动。

    韩艺举目一看,心中一喜,哥们,你们终于来了。

    只见一列士兵走了过来,为首一人走上前,向韩艺抱拳道:“我等奉大司空之命,来此邀请皇家特派使。”

    请你妹哦!抓我啊!真是不懂事!好在我也有准备。韩艺先是一怔,然后微微仰头,闭目叹道:“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一旁的熊弟猛然打了个激灵,跳了出来,护在韩艺身前,绷紧着脸道:“你们为何要抓我韩大哥?”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一章 强行被抓

    抓?

    周边的寒门子弟猛地一怔,纷纷带有敌意的望着这一队士兵。

    为首那名军官微微皱了下眉头,瞧了眼韩艺,可韩艺还在闭目哀伤,根本就没有看他,只好再重复一遍,“是大司空命我等前来邀请皇家特派使。”

    熊弟斜着眼,狐疑的望着他,过得片刻,才道:“那不去行不行?”

    这一句话堵得那军官差点没有昏厥过去,你这小胖子,成心玩弄我是不,说是邀请你,那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呀。

    小野突然道:“若大司空派人来邀请我韩大哥,又怎会派你们这些士兵前来,唤一个下人前来就是了,分明有阴谋。”

    “就是,就是。”

    熊弟直点头道:“你们分明就是抓我韩大哥,我韩大哥究竟犯了什么罪,你们为何要抓他?”

    那军官又瞧了眼韩艺,可韩艺还在闭目养神,不,是闭目叹气。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熊弟立刻道:“我不会让你抓走韩大哥的。”

    其余寒门子弟一看,突然醒悟过来。

    “韩小哥究竟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他?”

    “我知道了,你们定是官官相护,想谋害韩小哥。”

    “哼!那些伪君子们见说不过韩小哥,就想杀人灭口,真是太卑鄙无耻了。”

    “这事与韩小哥无关,都是我们干的,你们要抓就抓我们。”

    ......

    声浪是一阵高过一阵,大家纷纷涌上前,挡在韩艺身前,他们心里清楚的很,韩艺如果倒下了,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那军官眉头一皱,很是郁闷的望着韩艺,这明显就是强制性的,说是抓也不为过。

    韩艺偷偷将眼睁开一条缝来,见火候差不多了,万一这把这群莽夫给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呀,随即高喊一声,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众人见韩艺开口了,纷纷安静下来,望着韩艺。

    韩艺长叹了口气,朝着四周拱手道:“多谢各位挺身相助,在下深感感激,多谢,多谢。但我身为朝廷命官,怎能知法犯法。”说到这里,他一昂头,朗声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韩艺虽倒下了,但是我希望千万寒门能够因为我的倒下而站起来,不要再活在自卑的世界里,要能够顶天立地,为国出力,为君分忧,造福百姓,做一个真正的寒门。”

    “韩小哥---!”

    不少感性的人纷纷黯然泣下,仿佛韩艺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下一刻就要英勇就义了。

    “韩大哥,我要与你一块去。”

    熊弟抱着韩艺的手,流着眼泪道。

    不愧是演员,小胖,你的演技真是太出色了。韩艺带着责怪意味的看了眼熊弟,道:“小胖,休得胡闹!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好梦儿她们,莫要让他们受欺负了,小野,你也是的,知道吗?”

    小野点点头。

    熊弟咬着厚厚的嘴唇,那张给人带去无数欢笑的胖脸,此刻却充满了无尽悲伤,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掉落下来,真是太令人感动了,不少人都掩面痛哭起来了。

    韩艺一步下得台阶,众人纷纷往两边让开,韩艺来到那军官面前,道:“我跟你走便是。”

    那军官整个人都是蒙的,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结果弄得他好像犯了多大的错似得,尤其是众人那愤怒的眼神,令他感到莫名的委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很是郁闷的说了一个“请”字。

    韩艺昂首挺胸往前走去。

    “韩小哥!”

    “韩小哥。”

    阵阵哭喊声,场面异常感人。

    那些士兵都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这些寒门子弟。

    韩艺走出人群,忽然余光往左边一瞥,只见一道身影闪过。

    待他走过去之后,只见左边的一条巷内走出一个身材高大,头戴斗笠的人来,斗笠下是一张布满沧桑的老脸,但双目却炯炯有神,怒光一闪,“好小子,竟敢跟老夫玩这把戏,真是岂有此理。”

    待韩艺离开之后,熊弟抹着眼泪,小声向小野问道:“小野,你看我方才演得怎样?”

    小野直点脑袋。

    ......

    这韩艺锒铛入狱的消息,立刻传得是街知巷闻,虽然从未有人说要抓韩艺,但至少上市面上是这么传的。

    套路!

    满满的套路!

    士族一直以来就是这么迫害寒门人士的,先说道理,道理说不过,就利用强权来压制和迫害。

    这让寒门士子愤慨到了极致。

    然而,士族那边则是举杯畅饮,好不欢乐。因为是套路吗,韩艺被抓,完全符合套路,多少寒门贤士就是因为想冲击士族地位,导致死的死,贬的贬,士族一直是胜利的那一方。其实这阶级的斗争也是权力的斗争。他们只害怕韩艺,确实玩不过他,现在韩艺被抓了,其余寒门子弟绝对是不堪一击。

    这天子脚下军队比百姓都多,谁还能翻天不成。

    ......

    萧府。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姑爷被人给抓了。”

    一个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朝着萧锐禀报道。

    “你说什么?”

    萧锐猛然起身。

    那管家气喘吁吁道:“小人方才出去就听到到处有人说,今儿下午,司空李勣亲自命人前去北巷,将姑爷给抓走了。”

    “司空李勣?”

    萧锐听得猛地一颤,瘫倒在矮榻上,“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正当这时,萧无衣突然走了进来,朝着那管家道:“你先下去。”

    “啊?是。”

    那管家困惑的瞧了眼萧无衣,然后退了下去。

    “无衣,韩艺他---。”

    “女儿知道。”

    “你已经知道了。”

    “女儿是早就知道了。”

    萧无衣笑道:“韩艺在前几日就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说会有牢狱之灾。”

    萧锐是信佛的,他是相信命运的,道:“那你还笑得出,莫不是你根本就不喜欢韩艺。”

    “爹爹!你说什么呢?”

    萧无衣轻轻跺了下脚,又道:“你先听女儿把话说完,韩艺还说了,用不了了几日,他便会出来的,让我不要担心。”

    萧锐迷糊了。

    ......

    许府!

    “各位,老夫早就说了,韩艺小儿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们与天下士族为敌,这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

    韩艺被捕,许敬宗最为开心,宴请同僚,举杯痛饮。

    一个官员道:“许兄言之有理呀!韩艺有甚么能耐,他不会就是会巴结陛下和皇后,会拍马屁,如此小人,焉能长久。”

    那李义府突然啧了一声,道:“我倒是觉得,咱们为了一个田舍儿入狱这般庆祝,实在是自降身份呀。”

    “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声。

    唯独王德俭一人皱着眉头在那里。

    许敬宗突然看向王德俭,道:“德俭,你为何不开心?”

    王德俭皱眉道:“舅舅,我认为这案子都没有判下来,咱们庆祝的是不是早了点。”

    许敬宗道:“你放心,李勣是决计不会绕过韩艺的,你可别忘记,李勣可也与山东士族联姻,韩艺前面不也将他给骂进去了。”

    李义府点点头道:“若是司空反对的话,当初在皇上面前就会反对,岂会抓捕韩艺。”

    王德俭笑着点点头,没有做声了。

    ......

    太原王家!

    王玄道盘腿坐在空无一物的屋子里面,双目微合,一只小乌龟在他身边懒散的爬动着。

    咚咚咚!

    一阵敲门打破了王玄道的冥思。

    又闻屋外有人道:“公子。”

    王玄道微微睁开眼,道:“进来。”

    吱呀一声,只见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公子,前不久司空亲自派人去北巷将韩艺给抓走了。”

    “司空李勣?”

    “正是,小人是亲眼所见。”

    王玄道双目微合,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

    卢家药铺!

    “夫君,不管怎样,韩小哥对我们夫妇都有恩,你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帮不了什么忙,也得去看看他!”

    柳琴抱着熟睡的卢知莲,朝着正在挑拣草药的卢师卦说道。

    卢师卦轻轻哼了声,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些人个个都比狐狸还要狡猾,那账算得比谁都要清楚,犯不着咱们去为他们担心。”说着,他忽然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咱们不为他们担心,也可以为自己打算一下啊!对了,娘子,这玄道和善行他们多久没有来这里呢?”

    柳琴想了下,道:“他们几个好像很久未来了,就是上回元公子又拿了一些丝绸给咱们,哦,元公子还问了我,说最近有没有见到崔公子和郑公子他们?”

    卢师卦沉思半响,突然呵呵笑了起来,道:“这几个小子,都跟韩艺学坏了啊。”

    .....

    在离长安城三十里外的一处非常贫穷的村落里面,只见一个个下人捧着厚厚的衣服赠送给这里的村民。

    “多谢郑公子,多谢郑公子。”

    “郑公子,你可真是佛祖转世啊!”

    但见一群老人围着一个面容和善的青年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就差没有跪下了。又听那青年道:“各位乡亲言重了,这不过就是一些旧衣被,何足挂齿,你们拿着先凑合着过冬,待来年,我的制衣坊扩大之后,你们上我那里做事,荣华富贵,我倒是保证不了,但至少能够吃饱穿暖。”

    此人正是郑善行,他现在赚大钱,每年都给自己的员工发新的被褥、衣服,换他们的旧衣服,旧被子,又拿来给这些穷人过冬,因为就用了一年,都还是新的一样,这样的话,一来给予了员工奖赏,二来还能做善事,各取所需,一举两得。

    正当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走了过来,在郑善行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郑善行听后,问道:“你可知抓韩艺的人是谁?”

    “是司空李勣。”

    “司空李勣。”

    郑善行微微皱眉,道:“戢刃和玄道那边有没有动静。”

    “崔公子好像都不在家,而王公子据说一直在家悟道。”

    “悟道?”

    郑善行呵呵笑了起来。

    .....

    大兴善寺。

    “元飞,你妹夫都让官府给抓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

    崔平仲一脸好奇的望着醉生梦死的元鹫道。

    元鹫斜目一瞥,道:“你都这么淡定,那就证明我妹夫没啥事,我需要担心甚么。”

    崔平仲微微一笑,道:“你真是糊涂呀,这对你而言,可是一个良机啊!”

    元鹫坐起身来,道:“此话怎讲?”

    崔平仲道:“你不是一直都不敢见牡丹么?”

    元鹫微微一愣,眼眸随之一转,不禁大喜过望,“哎呀!老崔你真是太聪明了,这都能让你扯到一块去,我走了。哈哈!我终于可以回家了。哇哈哈!”

    言罢,他就如一阵风,消失在崔平仲的视野里面。

    他走后不到片刻,一人就出现在门前,“爹爹!”

    崔平仲抬头一看,笑道:“等了很久吧。”

    崔戢刃讪讪点点头。

    “进来吧。”

    崔平仲给崔戢刃倒了一杯热酒,意味深长道:“你终于明白‘戢刃’这二字的意思了。”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二章 真成囚犯了

    元家堡!

    “小妹!小妹!”

    此时元牡丹正与元哲他们在开会,忽闻外面一阵焦急的叫嚷。

    元杰咦了一声:“好像是叔叔的声音。”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冲入进来,不是元鹫是谁。

    “小妹!你在这就再好不过了。”

    元鹫双手紧紧抓着元牡丹的双肩,眼中含泪的说道。

    元牡丹当即都吓傻了,吃惊的望着元鹫。

    元鹫又打量了下元牡丹,道:“小妹,你没事吧?”

    元牡丹呆愣的摇摇头。

    元鹫却是异常激动道:“我听闻妹夫他---他被官府给抓了。”

    元牡丹黛眉轻轻一皱。

    看来她早就知道了,那我就当她不知道。元鹫又道:“你放心,大哥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一定要救出妹夫出来。”

    元杰激动道:“叔叔,我支持你。”

    这家伙也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元鹫感激的望着元杰,道:“好侄儿,那你就与叔叔一块去吧。”

    元杰面色一僵,嘿嘿道:“小侄去了也只会拖叔叔的后腿,小侄愿为叔叔准备一匹快马。”

    “滚!”

    元鹫又向元牡丹道:“小妹,你等着,大哥现在就去将妹夫救出来。”

    说着他就转身欲往门外走去。

    “哎!”

    元牡丹急忙起身拉住元鹫,道:“大哥,你等下。”

    元鹫一听,这事稳了。

    元牡丹目光往元杰身上一扫,道:“大哥,你跟我来。”

    说着就出得会议室。

    元鹫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

    元杰感动道:“叔叔还真是疼爱姑姑啊!”

    可边上的元哲眼中却充满了鄙视。

    元斐道:“姑父如今被人抓,咱们就这么坐视不理?”

    元哲道:“姑姑都不担心,咱们担心什么。”

    那边元牡丹带着元鹫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边上,小声道:“大哥,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元鹫绷紧着脸道:“这如何能行,大哥决不能让你再受打击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出妹夫来,你是知道大哥的本事,区区军营,大哥想去就去,想走就走,谁能挡得住。”

    元牡丹面色透着一丝焦急,左右瞟了瞟,道:“你放心,韩艺不会有事的?”

    “怎解?”

    元鹫一惊。

    “这你知道就行了,反正韩艺不会有事,你可莫要冲动,否则只会害了韩艺和我们元家。”

    元牡丹微微有些不悦道。

    元鹫愣了下,道:“既然小妹你都这么说了,那---那大哥就先听你的,但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一定要告诉大哥,大哥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元牡丹心里感动极了,毕竟血溶于水呀,浑然忘记元鹫下药那一档子事了,轻声道:“大哥,谢谢你。”

    元鹫大咧咧道:“小妹,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可是亲兄妹,大哥不帮你帮谁啊!行,你先去忙的,我去见见大伯他们。”

    就这样,这个无良的大叔又回到了元家堡。

    ......

    ......

    杨府!

    只见一人在杨飞雪的小院外偷偷摸摸的转悠着,但这人可不是色狼,而是飞雪他爹,杨思讷。

    过得片刻,一个丫鬟从小院内走了出来,然后快步来到杨思讷面前,行礼道:“老爷。”

    杨思讷道:“飞雪如何说?”

    那丫鬟道:“飞雪姐并未说什么?”

    杨思讷皱眉道:“你可有说清楚?”

    那丫鬟道:“奴婢全照老爷吩咐的跟飞雪姐说的,但是飞雪姐听后,就是应了一声,并未说什么。”

    杨思讷皱眉沉思片刻,道:“最近可有人来找过飞雪?”

    那丫鬟想了下,道:“就前两日云城郡主来过一回。”

    “云城郡主?”

    杨思讷微微一笑,道:“行了,我知道了。”

    .......

    .......

    在长安的军队分南衙府兵和北衙禁军,这南衙府兵主要是属于国家的军队,而北衙禁军就是皇帝的亲兵,只听皇帝命令,两边相互制衡,可是随着皇权日益增强,北衙禁军要胜过了南衙府兵。

    在南衙府兵大本营内也有着一间牢房,是专门关押违反军法的士兵。

    哐当一声,厚重的牢门推开来,里面十分阴森,大白天都得点着烛火,才能看得清楚,而且还有一股臭味,好在这间牢房是单独,故此还不至于熏得人睁不开眼。

    “吃饭了!”

    “哇!你这是给人吃的么,你这分明就是给猪吃的,你小子这是借物骂人呀。”

    这牢房里面唯一关押的犯人非常嚣张呀,看着碗里那黏黏的玩意,当即朝着那士兵大喷口水。

    那士兵道:“你是犯人,这就是给犯人吃的。”

    “谁说我是犯人。告诉你,我可是堂堂的皇家特派使,皇家,你懂这二字的含义么。”

    这犯人正是刚刚被抓进来的韩艺,他指着那士兵道:“我告诉你,你们这是虐待朝廷命官,是要判死罪的,现在你赶紧给我换间舒适一点的屋子,好酒好肉供着,再叫两个美女伺候着,不然的话,等我出去,有你们好看的。”

    那士兵道:“这小人完全是遵从你的意思啊。”

    “你家伙说话也不怕咬着舌头,我什么时候让你们这么虐待我了。”韩艺愤怒道。

    那士兵道:“司空命我等全听特派使你的吩咐,是特派使你说自己是犯人的,我们自然以犯人的待遇招待你。”

    韩艺嘴角抽了抽,道:“那我现在要恢复我皇家特派使的身份,行不行?”

    “行!”

    那士兵道:“小人立刻去向司空禀报,还请特派使稍等一两日。”

    “快去,快去。等等,稍等一两日?你读过书么?”

    “没有。”

    “......!你成心玩我吧?这怎么要等一两日?”

    “因为司空去钓鱼了,来回恐怕需要一两日。小人现在就去禀报,兴许一日便可。”

    说完,这士兵就快步离开了。

    “哎哎哎!靠!这王八蛋溜得还真快。”

    韩艺气得是咬牙切齿,心想,****的,这肯定李勣那老狐狸公报私仇,成心虐待老子,可恶,真是太可恶了。哼,不过老子堂堂一个老千,还会怕你,待会我就把你的兵忽悠到不知老大是谁。

    那名士兵出得牢房,立刻朝着门口一人抱拳道:“小人参见司空。”

    这人正是李勣,他小声道:“里面的犯人如何?”

    那名士兵立刻将韩艺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李勣。

    李勣笑骂道:“小子,不给你一些教训,你还非得上房揭瓦不可。”说着,他又向那士兵道:“记住,没有老夫的吩咐,这门是决不能开,甭管他在里面怎么大喊大叫,你们都不许搭理他,否则的话,军法处置。”

    “小人遵命。”

    忽然,隐隐听得牢房内传来充满深情的朗诵之声,“啊---司空,你是多么的伟大呀!啊---司空,你是我大唐的英雄啊!啊---司空,你是那么的公正,那么的严于律己,那么的大公无私,从不公报私仇,从不欺负弱小,简直就是文武百官之楷模也,下官对你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

    那士兵听得赶紧咬住嘴唇。

    “这混小子!”

    李勣的脸皮也不是盖的,笑骂一声,拍拍******,走人了。

    .......

    .......

    韩艺锒铛入狱的消息原本只是虚传,如今可算是坐实了,因为李勣也没有说下达禁声令,消息很快就军营里面传了出来。

    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版本不断的进化,到后面还说韩艺受到严刑拷打,要多惨就有多惨。

    士族那边更是高兴不已,从李勣的种种行为来看,他明显是站在士族这边的。

    而寒门那边却如同山崩地裂一般,心中是又怒又怕,前面他们都仿佛已经感觉到寒门的曙光来临了,可就这一两日功夫,他们仿佛觉得跌入了十八层地狱,再无翻身的可能。

    而事实情况也是如此,士族觉得必须将这一股邪风给压下去,开始全方面压制寒门,朝中对于寒门官员施压,民间士族子弟也纷纷出动,奚落寒门,嘲笑寒门,因为这些士族子弟也憋了一股怨气在心中,这气不都撒在了寒门的头上。

    寒门是群龙无首,军心溃散,只能敢怒不敢言,封建社会那严格的等级制在这一两日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就在这时候,一个关键人物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在休养多日的毛鑫。

    “毛大哥,你总算是出来了,你还好吧?”

    “毛鑫,韩小哥他---!”

    ......

    在此之前,毛鑫是籍籍无名,但经过被打一事之后,名声是腾腾的往上涨,而且就属他反抗的最为激烈,因此他一出现,寒门子弟就都开始向他靠拢。

    毛鑫慷慨激昂的说道:“各位,各位,这是士族打压我们寒门一贯的伎俩,目的就是要让我们害怕,让我们恐惧,从而迫使我们屈服。韩小哥好不容易让我们站了起来,我们可不能再屈服了啊,我们必须要抗争到底。”

    “可是韩小哥已经被抓了,我们拿什么去跟他们斗。”

    “就凭借我们是陛下的子民,我要让陛下为我们做主。”

    “陛---陛下?”

    众人为之一愣,这好像离他们有点远。

    毛鑫道:“不错,正是陛下。他们无凭无据凭什么抓韩小哥,这分明就是他们官官相护,欺上瞒下,意图谋害朝廷忠臣,我们必须要让陛下知道这一切,还韩小哥一个清白,这是我们子民应该做的事情。各位,事到如今,我们不能在忍让了,如果韩小哥倒下了,我们寒门将再无出头之日,士族一定会变本加厉打压我们的,这唇寒齿亡啊。我已经决定去皇宫告御状,你们谁愿与我同往?”

    “毛大哥,小弟愿你与通往。”

    “不错!告御状!”

    “告御状!”

    呼声越发高涨。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三章 顺其自然的离间计

    军营内。

    李勣大马金刀的坐着,不过,不打仗的李勣永远是似醒非醒的状态,双目无神,坐得倒是威武,可神情却像极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而他左边刑部侍郎刘燕客,右边大理寺丞袁公瑜。

    他们三人的关系那可是非常之微妙,刘燕客出身关陇集团,是长孙无忌一边的,袁公瑜是许敬宗这一边的,二人是敌对的,但二人所在的势力都与韩艺有过节,可同时二人与李勣又毫无交情,基本上就没有说过几句话,因此气氛显得非常安静。

    其实原本是昨日就该审了,但是李勣没有做声,他们连问都不敢问。

    过得片刻,李勣突然道:“二位,老夫一直在外打仗,从未审过案子,不知该如何审,待会就二位审吧,老夫看看就行了。”

    非常的轻描淡写。

    “下官遵命!”

    刘燕客、袁公瑜齐声道。

    李勣不让他们问,他们不敢多嘴,李勣让他们问,他们只能从命,这点规矩他们还是懂的,当然,这也符合他们内心的想法,这回非得弄死韩艺不可。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名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不是韩艺是谁,他一进来就与李勣四目相对,感觉有点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是又好像英雄惜英雄,总之怪怪的。

    这小狐狸!

    这老狐狸!

    这就是二人见面的第一想法。

    “下官韩艺见过司空。”

    韩艺拱手一礼,目光稍稍瞥向刘燕客和袁公瑜,心想,这回有得玩咯。

    “免礼!”

    李勣淡淡回应了一句,又看向刘燕客,使了使眼色,好似说,上!

    刘燕客得到指示,官威一显,厉声喝道:“大胆韩艺,你可知罪?”

    韩艺道:“下官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刘侍郎明示。”

    刘燕客道:“你散播谣言,聚众闹事,故意挑起争斗,蓄意谋反,本官劝你快快从实招来。”

    这古代审案,一般开始都是先一顿恐吓,把犯人给吓晕过去再说,犯人心智乱了,谎言就会变得破绽百出,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战术。

    可是韩艺那可是心理专家呀,你跟他玩这一招,那不是自讨苦吃么,韩艺头一扬,道:“刘侍郎,你别唬我,我可是唬大的,你说的这么顺口,那你就拿证据出来。”

    “大胆,你竟敢对本官出言不逊。”

    刘燕客倏然起身,怒视韩艺,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横的犯人。

    韩艺笑道:“刘侍郎,我可不是犯人,我现在还是皇家特派使,我只是来协助你们查案的,在没有定罪以前,我与你都是陛下的臣子,你这么诬蔑我,未必我还要讨好你,叫你一声叔,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好好好,你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

    刘燕客这才问了第一句,就被韩艺气了个半死不活,急嚷嚷着一嗓子。

    可就没有一个人应声,他猛然醒悟过来,这是军部,不是刑部,李勣不发话,谁敢贸然进来。

    刘燕客又看向李勣,好似说,老大,给点面子好不。

    李勣招招手。

    刘燕客弯下腰来,侧耳聆听老大的教诲。

    李勣小声道:“他说的没错,陛下只是将我们审查,可还未剥夺他的官职,你也知道他与陛下的关系,你得慎重一点,免得被他反告一状,先将他定罪再说。”

    “是是是,下官知道了。”

    刘燕客连连点头,李勣何许人物,他这么说那一准没错。但他没法继续问下去了,因为太尴尬了,就朝着袁公瑜使了使眼色。

    就你这样子,还当什么刑部侍郎。袁公瑜暗自鄙视了一番,又微微笑着向韩艺道:“韩艺,我问你,那大唐日报上的文章可是你写的。”

    “有些是,有些不是,只要作者标明是下官,那就是下官写得。”

    “你承认就好。”

    袁公瑜呵呵道:“那便是证据。”

    你们这些家伙,看来手中握有不少冤案啊!韩艺摇着头道:“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袁公瑜道:“你的大唐日报蓄意挑起民愤,以至于民间暴力四起,争斗不休,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容不得你狡辩。”

    韩艺道:“对此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的大唐日报历来都是用事实说话,如果事实能够激起民愤的话,那是事实的错,不是我的错呀,我只是将一件件真实的事情告诉大家而已,难道我大唐只准说谎话,不准说实话,如果说你能够找出我大唐日报哪里写得不对,是造谣,那我就承认是我的错。亦或者还是马周和武士彟不是正直、忠诚的大臣,不应该向他们学习么?”

    袁公瑜听到武士彟,当即一愣,这武士彟可是武媚娘的亲爹呀,他可是借着武媚娘爬上来的,一时有些胆怯。

    刘燕客赶紧接过话语权来,道:“你写得那些事是不是真的,这还得另说,但就算是真的,你为何要将这些事写到大唐日报上面,你这么做是何目的?历史上许多的乱臣贼子都是借用一些极端事例,蒙蔽百姓,挑起事端,以求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没你说的那么玄。”

    韩艺笑道:“我上面写得非常清楚,我只是跟随陛下的脚步,推崇尚贤之风。”

    “哼!这不过是你的借口,你推崇尚贤之风,为何不断的攻击士族?你分明就是蓄意挑起士庶之间的矛盾,以求达到自己不可保人的目的。”

    “首先,士族在朝中不断的排挤寒门,凡事都以出身而论,这有违尚贤之风,我当然要抨击这种现象,你若觉得不对,你可以反驳我呀。前段日子,崔卢郑王那些人不断的抨击我,你们为何不问问他们为何要抨击我,而且,我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在造谣,只是我年幼,不太清楚原来造谣都能跟谋反扯上关系,这我待会还要去告他们。”

    韩艺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对了,还有你们前面说我聚众闹事,我这几日面都没露,一直待在家里,唯一一次露面就被你们给抓来了,我怎么聚众闹事了。倒是郑伯隅他们天天聚众,至于有没有闹事,这我没有证据,所以我不胡说八道,张嘴就喷粪。”

    刘燕客气急道:“你胆敢骂我喷粪?”

    “拜托!”韩艺道:“我是说那些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随便扣人帽子的官员,又没有说你刘侍郎,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这要在刑部,非得弄死你。

    刘燕客哭丧着脸朝着李勣道:“司空,你看他---他这像个什么样子。”

    李勣瞧了眼韩艺,道:“韩艺,你可是皇家特派使,怎么满嘴的污言秽语,若你再这般说的话,老夫可得将你军法处置。”

    “是,下官知道了。”

    韩艺非常乖巧的说道。

    刘燕客郁闷了,你对李勣就这么老实,对我就这么横,你这是官职歧视啊!

    没有办法!这里他的地盘,我敢惹他吗,我已经受够了那些连猪都不吃的饭菜,要是在你刑部,我对你也会客客气气的。韩艺觉得也很无辜呀。

    袁公瑜又道:“可是据我们所知,就在几日前,在北巷还发生了百姓斗殴事件,而且就是因为你的大唐日报。”

    “不错,是有此事。”

    韩艺激动万分道:“我要告裴清风他们,是他们聚众来我北巷闹事。哇!你们当时是不知道,我都吓尿了,躲在家里都不敢出门,幸亏有着一群忠肝义胆的侠士为我挡住了他们,否则的话,恐怕你们今日都见不到我了。因此,为了我自身与大家的生命安全,我在第三期的大唐日报上面就劝诫大家不要跟那些士族子弟斗,你们应该调查过我的大唐日报,上面写得都很清楚。”说到这里,他眼眸一转,计上心来,“我听说这事刑部已经立案了,应该可以去刑部查到的,刘侍郎,这你可得为我作证啊!”

    袁公瑜望向刘燕客。

    刘燕客皱了下眉头,淡淡道:“因为此案被打者主动选择不告了,因此我们刑部并未立案,而且我已经向陛下禀报此事了。”

    心想,岂有此理,这袁公瑜分明就是在搂草打兔子呀。

    袁公瑜瞧刘燕客神色有异,心里哪能不明白,刘俊英是刘燕客的族侄,大家都知道,心想,如今还是韩艺的事为大,我还是不要再追究下去了,以免节外生枝。

    “是吗?”韩艺狐疑的看着刘燕客。

    刘燕客被他看得很是心虚,因为皇帝刚刚让御史台参与此案的调查,哼道:“你在这东一句,西一句,分明就是在避重就轻。这样吧,你从头到尾,先将此事详细的经过说上一遍。”

    “行!”韩艺点点头,非常爽快,暗自得意,你们还真是上道。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事还得从我与云城郡主的婚事说起,当时我的云城郡主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敬宗就在朝廷写文章大肆抨击我和萧家,因而我就用大唐日报反击他的观点---。”

    袁公瑜突然道:“你休要在这里混淆视听,你与许大学士的事,那是另一回事,与此事有何关系。”

    刘燕客道:“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你又怎知道没有关系。”

    袁公瑜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心想,岂有此理,我好心放你一马,你还不知好歹,想借此事来攻击我们,行,咱们走着瞧。道:“此事陛下已经下了定论,难道你想推翻陛下的圣谕。”

    刘燕客道:“是吗?这我可不知道,不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当时李治是跟许敬宗和韩艺私谈的,没有公开化,当然,朝中大臣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袁公瑜一摆手,道:“这事等会再谈,先谈谈那毛鑫和刘俊英的事,据我所知,毛鑫被刘俊英打的吐血,差点连命的都丢了,他怎会不告了,就算他不告,刑部也应该立案,这可是重伤之罪,岂能如此草率了事。”

    他们一个刑部,一个大理寺,都是栽赃嫁祸,移花接木的高手,也算是棋逢对手。

    “你凭什么这么说,郎中已经判定是轻伤,吐血是因旧疾而起,本官不过是照章办事,至于他为什么不告,这你得问他去,是他不告的,又不是我让他不告的。”刘燕客哼道。

    韩艺看得极其入神,他就没有碰过如此轻松的庭审,心想,要是有点吃的就再好不过了,我真的好饿呀。

    “够了!”

    李勣终于开口了,指着韩艺道:“我们今日要审的人在那里。”

    二人幡然醒悟,这里还有一位老大坐着的,急忙向李勣拱手道歉。

    李勣淡淡道:“你们注意一点就行了,继续审吧。”

    袁公瑜气了个半死,心里很是委屈,我不过就是照例问一句,你就骑到我头上来了,当我大理寺都是吃闲饭的么。

    刘燕客见袁公瑜还有脾气,心里也窝火呀,这是都是因为你们老大许敬宗而起,与我何干,他韩艺再怎么骂,也没有骂到我刘家的头上来,是许敬宗、李义府在后面作祟,他们还都是我的敌人了,你还想拉我下水,行,这案子谁也甭想审出个什么来。

    李勣瞧了二人一眼,轻咳一声,道:“二位怎么不问了。”

    “下官暂时没有什么可问的。”刘燕客微微颔首道,他觉得不能两面树敌,他就盯着袁公瑜,毕竟韩艺有没有罪,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如果袁公瑜要在其中动手脚的话,那可是针对他来的,这两害相权,取其轻。

    袁公瑜一听,心里也明白,他也不敢两面作战,万一刘燕客跟韩艺合作对付他,那就得不偿失了,也道:“下官也问完了。”

    “这样啊!”

    李勣点点头,思忖半响,又朝着韩艺道:“韩艺,有不少大臣弹劾你造谣生事,还大肆宣扬反朝廷的言论,暗中积蓄势力,准备谋反。”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还有善乱祖制,公然诬蔑朝廷功臣,激起民愤,趁机笼络民心,扩大自己的势力,谋求名望。你可听清楚呢?”

    韩艺道:“下官听得非常清楚。”

    “很好!”

    李勣点点头,道:“你承不承认?”

    “不承认。”

    “全都不承认?”

    “全都不承认。”

    “那好!”

    李勣道:“你就针对这些弹劾你的罪名,自己写一份供词,老夫再去调查。”

    韩艺有些尴尬。

    李勣道:“怎么?有问题吗?”

    韩艺擦了擦汗道:“口述行不行?”字写得难看,在古代真是非常丢人的一件事。

    “为何?”李勣好奇道。

    “我怕司空你看不懂我写的字。”韩艺低着头,羞答答的说道。

    李勣愣了下,道:“随便你吧。今日就到此为止---。”

    “等下!”

    韩艺含泪道:“司空,下官真的好饿,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么诚实的份上,赏一顿肉来吃。”

    他真的饿了一整天了,那饭他怕吃了会拉肚子,拉就拉吧,可关键是那牢房的厕所是开放式的,又不透风,他都不敢上茅房,怕把自己给熏死。

    刘燕客、袁公瑜皆是一愣,只觉辜负李勣的厚望,他们再怎么整犯人,饭一般都管饱呀,你连饭都不给他吃,真是太残忍了。

    李勣面无表情,道:“来人啊!”

    “喏!”

    两名士兵立刻走了进来。

    李勣道:“将韩艺带下去吧。”

    “喏!”

    “司空,下官求你了,下官真的快要饿死了,这顿饭就当是你借我的行不行,我出去还你十顿,不,一百顿。”

    铁面无私的李勣,面对韩艺的哭喊声,兀自无动于衷,任由韩艺被拖了下去。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四章 水浑了

    这只老狐狸,心眼真是小,我不过就是借你威名,为自己博得一点点同情,这又怎么呢?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犯得着玩这些小把戏来整我么。

    咕咕咕!

    哇!真的好饿呀,难道待会我真的要吃那连猪都吃不下的饭菜么?

    方才那一番答辩,已经耗尽韩艺仅存的力气,他现在满脑子的鸡腿,心里不禁狠狠诅咒了一番李勣。

    吱呀一声。

    牢房门打开来。

    “特派使请进。”

    “既然你用了请这个字,那我不进行不行。”

    “对不起,特派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其实这最可恶的就是这些下人,一句奉命行事,完美解决所有问题。

    韩艺狠狠瞪了这二人一眼,大步走了进来,可瞬间又弹了出来,惊道:“发生什么事呢?”

    门外的士兵皆是一脸错愕的望着他。

    韩艺忙指着屋内道:“你们进去看看。”

    “对不起,司空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我们不得入内。”

    “是吗?”

    韩艺微微皱眉,难道有陷阱,还是我饿出幻觉来了,他先是左右上下看了看,没错呀,我是被关在这里的,可是刚才那一切?念及至此,他小心翼翼的迈出一步,将头伸入屋内,只见里面干净亮洁,充满臭味的稻草床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张铺着崭新丝被的大床,床边上还有一个小圆桌,圆桌上面放着精致的佳肴,还是一坛子酒。

    这真不是幻觉?

    韩艺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难道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祷告?韩艺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不会感谢那老狐狸的,他只会感谢苍天。慢慢走了进去,将门一关,就立刻冲了过去狼吞虎咽起来,他真的快要饿疯了。

    ......

    那边袁公瑜出了军营,就去到了许府。

    许敬宗、王德俭、李义府三人早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许敬宗见袁公瑜来了,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情况如何?”

    袁公瑜嗨呀一声,道:“原本进行的好好的,可是刘燕客成心在那里捣乱。”

    许敬宗一听,懵了,道:“他为何捣乱?”

    袁公瑜哼道:“我看他是想借此事将许学士你给拉下水,刚开始的时候,韩艺根本就没有提到大学士你,可是刘燕客故意引诱韩艺将大学士你和他的矛盾说出来,这分明就是另有所指啊。”

    许敬宗听得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

    王德俭道:“舅舅,这刘燕客乃是太尉的人,那边的人可一直都盯着咱们的,咱们可得小心一点啊!”

    李义府道:“此事是陛下亲自调解的,谁敢乱说。如今的要紧的是如何让韩艺伏法。”说着他又向袁公瑜道:“那此案可有审出结果来?”

    袁公瑜摇摇头道:“因为刘燕客在那里捣乱,这根本就审不下去。而且,韩艺那小子也是能言善辩,一个劲的在那里避重就轻,混淆视听,我就没有见过这么难审的犯人。”

    王德俭眯着眼道:“其实此案的关键,不在于韩艺的供词,而是在于司空的态度。不知这李司空究竟是何态度?”

    袁公瑜道:“司空是让我跟刘燕客审问,他就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我听说,李司空关押了韩艺一日,连一口饭都没有给韩艺吃,你们前面是没有见到,韩艺都被折磨的不成样了。”

    “是吗?”

    许敬宗极是开心,道:“我早就说过,李勣与山东士族可也有联姻,韩艺这般做,李勣焉能饶过他。”

    ......

    刑部。

    “下官见过门下侍中。”

    刘燕客来到一间屋内,只见里面站在一人,正是门下省侍中韩瑗。

    韩瑗转过身来,道:“怎么样?”

    刘燕客小声道:“侍中,看来袁公瑜等人还是不打算放过咱们。”

    这答非所问啊!韩瑗惊道:“你不是去审韩艺了么,怎么又扯到我们头上来了。”

    刘燕客道:“那袁公瑜好生卑鄙,竟然故意将此事往下官身上引,揪着毛鑫和刘俊英的事说个没完没了的,他分明就是想搂草打兔子,将咱们都拉下水来。”

    韩瑗听得眉头一皱,不禁相信了他的话,因为他心里也清楚,许敬宗他们是不可能会放过他们的。

    刘燕客气愤道:“侍中,依我之见,这事本就是韩艺跟许敬宗之间的矛盾,咱们何不以夷制夷,保韩艺,一旦韩艺没事,必定会报复许敬宗,咱们看戏就成了。”

    “此事先不谈。”韩瑗微微皱眉,道:“此案可有审出结果来?”

    刘燕客道:“袁公瑜别有用心,这要审下去,那谁都不好过,因此还未有结果。但是李司空好像也不待见韩艺,我亲耳听到李司空连口饭都没有给韩艺吃,而且我见到韩艺也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看来没少吃苦。”

    难道太尉猜错呢?

    韩瑗心想,这事还得赶紧去告诉太尉。

    于是他立刻赶去太尉府,向长孙无忌禀告此事。

    “太尉,许敬宗是告韩艺谋反之罪,若是他们借此案拖咱们下水,这可不是小事呀,咱们必须要及早想办法应对才是。”

    韩瑗是吓坏了,当初长孙无忌就是这么将李道宗、吴王恪、薛万彻等人给这么办了,这心里有鬼呀。

    长孙无忌一听,心如明镜,因为这是他教李治的,利用各方势力的争斗,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李治让袁公瑜和刘燕客这两个敌对的官员参与其中,摆明就是要搅浑着水,还有李勣这老狐狸的推波助澜,如果李勣主审的话,那袁公瑜和刘燕客根本没有出声的资格,也不敢闹,但是李勣偏偏就不做声,交由他们两个去审问,这样就没有主次,二人本又是敌对的,这要不出问题,那就有鬼了,但长孙无忌也不露声色,问道:“你以为该当如何?”

    韩瑗思索片刻,道:“我认为燕客说的挺对的,咱们应该保韩艺,利用韩艺去跟许敬宗他们斗,顺便还可以打压山东士族,这样便可一举两得。”

    “但是如此一来,那许敬宗就更加可以说咱们跟韩艺秘密联合在一起。”长孙无忌道。

    韩瑗一愣,还真是如此,道:“那太尉你说如何做是好?”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你让刘燕客暂时不要出声,看着袁公瑜就是了,莫要让他从中动手脚。另外,你让刘燕客将这消息传出去。”

    韩瑗惊道:“如果这事传出去的话,咱们的人可能就会站在韩艺这边。”

    长孙无忌淡淡道:“这样的话,不管你怎么说,都对其他人有一个交代了。”

    韩瑗愣了愣,随即拱手道:“我明白了。”

    ......

    在最初的时候,争斗只限于民间,那时候两边阵营是相当明确,但是一旦来到朝堂之上,又牵扯到多方势力,阵营就变得非常为妙了,朝堂都是臣子,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他们不可能完全按照士庶来划分阵营,李义府是庶族出身,但是他明显是站在韩艺的对立面,韩瑗、来济贵族出身,但是他们并没有站在韩艺的对立面,他们都是聪明人,他们是在看这事究竟该怎么走对自己才有利,他们才不会让自己套上士庶的紧箍咒。

    这事情就变得极为有趣了,没有统一的目标,只有自身的利益。

    .....

    翌日。清晨。

    皇城南门。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宫墙上一名士兵忽然指着前面惊呼道。

    他身边的几名士兵急忙走了过来,举目望去,只见上百人朝着皇宫这边行来。

    虽说这点人还不够禁军塞牙缝的,但这里可是皇宫,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非常大的重视。

    “快去报告将军。”

    ......

    不消多时,那一群人就来到了宫门前。

    “站住!”

    一队人马挡在道路中间,手持长枪,对着这些人,为首一名将官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皇宫。”

    而对面一人道:“我们不是要擅闯皇宫,我们只是想来讨回一个公道。”

    此人正是毛鑫。

    正当这时,西边一队人马冲了过来,将这百余人团团包围住。

    领军之人正是左卫大将军杨思讷,他一拉缰绳,问道:“怎么回事?”

    城门的将官赶紧抱拳道:“启禀将军,这些刁民突然到此,不知是何目的。”

    杨思讷目光一扫,见这些人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手中并无武器,于是道:“你们这些刁民莫不是活腻了,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速速离去,否则的话,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哗啦一阵响。

    这百人突然跪倒在地,而最前面一排的人,突然举起一张张白纸,仔细一看,正是大唐日报,只不过他们是将大唐日报的反面对向皇宫,每张报纸上都写着一个大字,连起来就是一句话,“敢问陛下,皇家特派使所犯何罪?”

    毛鑫道:“将军,小人此番来,只是请问陛下,皇家特派使所犯何罪,朝廷为何要抓他。”

    这小子还真是惹是生非的高手啊!杨思讷暗自嘀咕一句,嘴上却喝道:“岂有此理,此乃朝堂之事,岂容你们过问。”

    毛鑫道:“皇家特派使是受我们所累,才会被抓,而且此事与我们也有莫大的关系,我们怎能不闻不问,而且我们只是想知道皇家特派使究竟犯了何罪,为何朝廷要抓捕皇家特派使?”

    杨思讷身边一名副官,小声道:“将军,此乃皇城重地,当赶紧解决,他们不过百人,我们先将他们全部抓走,然后再作商量,以免惊扰了陛下。”

    杨思讷微一沉吟,道:“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我们若抓他们,只会激起更大的民愤,你看看周边,可是有不少百姓在观望,到时陛下只会怪罪我们隐瞒不告之罪,你速速去将此事告知陛下,让陛下来定夺。”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五章 神鬼莫测

    后宫。

    “皇后,你抱了这么久,累了吧,让奴婢抱一会吧。”

    “嗯。”

    刚刚抱着小王子去花园散步回来的武媚娘,将小王子交到奶妈手里,问道:“陛下起来了没?”

    “陛下早就起来了,如今正在屋里了。”

    武媚娘点点头,入得屋内,只见李治坐在卧榻上,双眉紧锁,而在前面的矮桌上,则是放着几张大唐日报,连她进来了,都未知晓。武媚娘走了过去,一声不吭的坐在李治身边。

    李治猛然惊醒,见武媚娘沉着脸坐在边上,好奇道:“怎么呢?谁惹你生气呢?”

    武媚娘道:“陛下,臣妾要弹劾一人。”

    “你要弹劾谁?”

    “韩艺。”

    “韩艺?”

    李治微微惊讶道:“你弹劾韩艺什么?”

    武媚娘道:“韩艺让陛下如此伤神,这要愁坏了陛下的龙体,韩艺就算死十次可也弥补不了万一。”

    李治愣了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道:“你说得不错,那小子的确是太能惹事了,不过朕听闻司空已经好好教训过那小子了。”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不过这番伤神,就算没有韩艺,怕也是逃不了。这事啊,还真是麻烦呀!”

    武媚娘正色道:“臣妾也觉得韩艺闹得太凶了一点,有些冒进,万一控制不了,这可不是那么好收场的。”

    李治点点头道:“士庶之争,一直都存在,这是避免不了的,如果平衡不好的话,恐怕会发生大动荡,但是如果知而不管的话,士族的势力会变得越发强大,而庶族的势力会变得越弱,这也不好,难怪父皇当初为此是伤透脑筋,但却无法解决。”

    武媚娘道:“既然如此,为何陛下当初又允许韩艺这么做呢?”

    李治道:“朕也没有想到韩艺会闹到这种地步,朕当初认为由韩艺出面的话,他不过就是一个五品小官,在朝中又无任何势力,由他去闹得话,不会牵扯到太多的势力,朕也看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情况,但是朕没有想到他的大唐日报的威力这么大,如今将各方势力都卷入其中,这处理起来就相当麻烦了。”

    武媚娘眉尖轻轻一皱,道:“既然韩艺敢这么做,臣妾认为他还是有办法收场的,不然的话,最麻烦的就是他,他不至于傻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朕也是这么想的。”

    李治点点头,道:“但问题是,朕想不出他会如何收这场,朕就怕他将希望寄托在朕身上,要知道这事朕只能暗中支持他,表面上,朕决不能选边站的。”

    武媚娘思忖少许,道:“事到如今,让韩艺认输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韩艺胜利的话,这会严重影响到朝中权贵的利益,他们定然不会答应,必定会对陛下你施压,这的确是难以收场。陛下,你打算怎么做?”

    李治道:“朕一早就说过,朕只会顺势而行,就看这事情怎么变化。”

    武媚娘轻叹道:“想来朝中大臣也多半是这想法。”

    士庶之争,其中含有巨大的利益,这塘死水一旦激活,人人都有机会从中获利,但是人人都有可能受伤,当前局势就变得非常微妙,李治当然也想从中获利,这就是答应让韩艺乱来的唯一原因。李世民是借用关陇集团来巩固皇权,形成一个皇权至上的党派,但也就造成李治被架空的情况。

    李治现在好不容将关陇集团给打败了,不可能再让关陇集团威胁到皇权,唯一可以跟关陇集团抗衡的山东士族,又与李唐皇室有不少冲突,不管是礼法,还是文化方面,难以控制,而且士族集团一旦掌权,那威胁太大了。对于李治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引入第三方势力,来削弱两大集团的势力,从而巩固皇权,因为势力的分散,就会导致臣权衰弱,臣权越弱,皇权就越强,这是帝王之术,而这个第三方势力就是寒门。

    李治的纠结就在于,如今待在权力中心的多半都是贵族势力,李治也不敢将他们全都给得罪了,那就天下大乱了,但是他又想暗中压制贵族,他希望的是和平过渡,慢慢蚕食贵族的势力,但不管怎样,决不能影响他的统治地位,因此前面那些贵族弹劾韩艺,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还是将韩艺给逮捕了。

    武媚娘当然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在这一点,她跟李治又有共同的利益,她也希望寒门上来,她不是士族出身,她也是依靠寒门的支持上位,当初支持武媚娘的,可都是三品以下,徘徊在权力中心边缘的官员。

    这皇帝、皇后都在里面打算盘,那这局势变得就既微妙,又非常敏感。

    就在这时,张德胜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李治神经本来就绷得紧紧的,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倏然起身道:“出什么事呢?”

    张德胜道:“南门将士来报,有百人跪在南门要告御状。”

    李治困惑道:“告什么御状?”

    张德胜道:“具体小人也不清楚,好像说是想让陛下还韩艺一个公道。”

    “这小子,朕饶不了他。”

    李治如今一听到韩艺就头筋发疼,而且张德胜说得又是不清不楚的,道:“朕过去看看。”

    武媚娘赶紧为李治穿衣,道:“陛下,此事你可得小心处理啊!”

    “朕知道。”

    李治穿上常服,就急忙忙往前宫走去。

    来到南城宫墙上,他倒是不急着露面,偷偷的往下面一看,只见百人跪在地上,高举着标语,念道:“敢问陛下,皇家特派使所犯何罪?”

    一旁张德胜见左屯卫军的士兵已经将这些人围的水泄不通,不禁啧了一声,道:“这个左卫大将军也真是的,赶走不就行了,还得劳烦陛下来一趟。”

    李治瞧了眼张德胜,没有做声,思索半响,突然小声在张德胜耳边吩咐了几句。

    “是,小人遵命。”

    “快去吧!”

    ......

    张德胜屁颠屁颠的跑了下去,来到楼下。

    杨思讷下马来,很是为难道:“张少监,你看这事?”

    张德胜虽没啥大局观,但小心机,玩得那叫一个溜,心里哪能不明白杨思讷在打什么主意,鄙视他,嘴上却笑眯眯道:“杨将军,陛下都知道了,特地让咱家来处理这事。”

    杨思讷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张德胜跟杨思讷交流了一番,又来到毛鑫等人前面,扯着尖嗓子道:“咱家乃内侍省少监,奉陛下之命,来此告知尔等。朝中大臣弹劾皇家特派使蛊惑人心,聚众作乱,造谣生事---。”

    “冤枉啊!”

    毛鑫顿时大叫道。

    杨思讷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冤不冤枉可不是你说了算。”

    张德胜眼一瞪,道:“也不是咱家说了算,这都得陛下说了算。当今陛下英明神武,岂会听信谗言,诬陷忠良,陛下只是下旨彻查此事,是谁告诉你们,朝廷抓了皇家特派使,朝廷只是照章办事,调查此事,如今案子还在审理中,陛下也不能给你们一个说法。陛下说了,无论如何,三日之后,必定会给百姓一个说法,你们先回去吧,这可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这些寒门子弟相互看了看。

    张德胜嘿了一声,道:“怎么?你们是嫌我大唐牢房太空了,想进去充人数?”

    毛鑫忙道:“小人不敢,小心们当然相信陛下会依法处理,小人打扰了陛下,实在是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

    张德胜道:“你们的确是罪该万死,但是陛下爱民如子,不会跟你们一般计较的,快些回去吧,下回谁要再敢在这里闹事,你们自个就好生掂量掂量吧。”

    “是,小人告退。”

    毛鑫等人站起身来,然后就离开了。

    ......

    经此一事,关于韩艺的罪名就立刻传开来,而得到的结论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顿时民愤四起,士族子弟聚众找茬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息事宁人,韩艺连面都没有露,你就说人家聚众作乱。韩艺大唐日报上写得都是实情,你说人家造谣生事,而那些大士族们胡说八道,你不闻不问。至于说蛊惑人心,谁有士族蛊惑人心厉害,韩艺是让他们获得更要尊严,士族是让我们活得像条狗,究竟是谁在蛊惑人心啊。

    这未免偏袒的太厉害了,同一回事,得到的结果却是截然相反的。

    寒门人士是彻底怒了。

    真是太欺负人。

    愤怒的情绪反而越烧越旺,寒门人士大肆指责朝中权贵营私舞弊,陷害忠良,眼看就要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是结果未出,各方势力也都在按兵不动。

    而且这风波也已经波及到朝堂上了,原本大臣们都不想卷进去,但是现在避无可避。

    朝中许多寒门出身的官员,也开始积极上奏,支持韩艺,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原本他们还想明哲保身,心里胆怯,毕竟是混了这么多年的官场,不至于被人忽悠,他们明白上层的都是贵族,得罪不起,但是现在士族跟庶族斗成这样,一旦士族胜利了,谁敢保证士族不会更加凶狠的压制庶族,再加上一些忠良之士看不下去了,你这分明就是区别对待,律法何在,就带头上奏,其余人为求自保,也不得不站出来了。

    阶级之争中又有党派执政,还有地域之争。

    长官是支持士族的,可是手下的人却是支持韩艺的。

    朝中局势突然间风云变化,神鬼莫测。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六章 一念之间

    乱了!

    全都乱了!

    除了那几只老狐狸之外,没有看得懂这盘棋,已经乱成一团了,这棋盘上本来应该是黑白分明的,但是现在突然又多了绿色、红色、蓝色、紫色,五颜六色,看着都眼花啊。

    但是这么一乱的话,局势反而稳定了下来。

    因为士族也胆怯了,士族下面就是庶族,平时你高高在上,你怎么欺负他们都行,但要是这庶族都不听话了,上面又有还未表态的皇帝,真要动真格的了,他们也吃不准,所以他们也不敢再咄咄逼人。

    而且士族内部本身就有更加尖锐的矛盾,以及他们的利益不是一致的。好比当今朝中新贵,他们刚刚才得到荣华富贵,犯得着去跟这一群土鳖去争一雌雄么,这不是以玉撞瓦,得不偿失。

    另外,这些新贵都是凭借着功劳爬上来的,他们是眼下的掌权者,是既得利益者,有权力在手上,哪怕口头上嚷嚷公平竞争,你寒门争得过我么,这只会伤害那些旧士族的权益,旧士族靠的就是名望在这里撑着,旧士族跟他们没啥关系,他们心里就开始重新估算自己的利益。

    这一下就好玩了,各方势力就都想将寒门的怒火推向对方那边去,你们斗,我坐收渔翁之利。

    寒门虽然弱小,但是寒门齐心,本来只是舆论中,弄得现在好像是背水一战,各方势力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无比均衡。

    这势力均衡,皇帝当然得利,李治现在反而是游刃有余,因为这局势太复杂了,没有人看得懂,如果再进一步激化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受伤害的是谁?

    这就说不清楚了。

    兵法有云,不打无把握之仗。

    大家都一点把握都没有,那还打个毛啊!

    这直接导致支持韩艺的声音大了,反对韩艺的声音倒是小了。

    ......

    在告御状的当日,李治全当没有发生过似得,其实许敬宗他们都已经来到宫里,就等着李治的召唤,可等了一日,李治连个屁都没有防。

    直到第二日,李治才召集中枢大臣,来两仪殿内议事。

    这韩瑗、来济、崔义玄、许敬宗、李义府、杨思讷都到了,唯独李勣还未到。

    “司空怎还未来?”

    李治对于李勣还是非常尊重的,小声向张德胜询问道。

    张德胜道:“好像司空肚子有些不舒服,刚刚入宫就去茅房了。”

    李治点点头,目光一扫,愠道:“昨日百姓来到南门前告御状的事,你们也应该听说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都闹到朕的皇城前面来了,你们前面不都是说,韩艺引起了众怒,不平息,不足以平众怒吗?朕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今日还许多大臣上奏,都支持韩艺。”

    许敬宗立刻跳出来道:“陛下,这分明就是韩艺暗中怂恿那些人来的,故意捏造是非,而且朝廷只是请他来调查,都还未有定罪,就有这么多人来为他说话,这不是结党营私,聚众闹事是什么?朝廷应当杀鸡儆猴,否则的话,这百姓动不动就来皇宫闹事,制度何在?律法何在?此例不能开啊!”

    李治看了眼许敬宗,点了点头。

    来济突然站出来,道:“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

    李治道:“说!”

    来济道:“韩艺出身卑微,也只是一个五品朝散大夫,他有什么资格能够令这么多人为他说话,这事实在是令微臣费解。”

    许敬宗一惊,你们也是贵族,你们怎么帮韩艺说话。

    李治怒道:“朕也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韩瑗起身道:“陛下,自古以来,但凡祸乱,要么因为天灾,要么因为有不平之事,近几年,关中地区风调雨顺,并无天灾,那么定是因为这世上有不平之事。依臣之愚见,此事主要是因为朝廷一方面对外宣扬求贤若渴,任人唯贤,给予许多寒门希望,但实际上在官员提拔和任用上,出身却是主要的升迁考核,以至于寒门心中积怨已久,恰好因大唐日报爆发出来,此乃旧疾,非新病。”

    “话不可这么说!”

    许敬宗道:“自古以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有上有下,如此国家才会和谐,若坏此规矩,可遭大乱。此非疾,而是药。”

    韩瑗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应当废科举,回到魏晋时期的九品中正制,朝廷一方面说推崇尚贤之风,一方面又因出身论高下,制度与实情相互矛盾,这迟早会出乱子的。”

    科举是隋朝建立的,隋朝以前是九品中正制,唐初等于处在一个过渡时期,门第之风尚未褪去,科举尚未兴起,导致唐初时期选任官吏是受到两方面影响,制度也是模糊不清。

    许敬宗针对的是韩艺,他当然明白肯定不能回九品中正制,不然就真会天下大乱,于是道:“韩侍中,此乃另一回事,而且此事是数百年来累积而成的,牵扯诸多利益,当徐徐渐渐,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韩艺蓄意挑起这场争斗,其心不轨,若不重处,何以服众。”

    韩瑗道:“许学士你此言有失偏颇呀。此番争斗非韩艺挑起的,当初韩艺在朝堂之上提出拒绝的权力与尚贤之风,陛下都已经首肯了,但是有些人却大肆抨击韩艺破坏礼法,上奏弹劾韩艺,韩艺这才反击的。”

    “够了!”

    李治突然出声打断了二人的争论,瞧了眼崔义玄道:“崔大夫,你以为呢?”

    崔义玄当然是反对韩艺的,他可是苗正根红的清河崔氏出身,但是现在这事闹到这地步,直接涉及到国制,他也不敢乱言,道:“陛下,老臣认为还是等司空来了再做定论。”

    李治突然一愣,对呀,李勣才是今日的主角。看了看,正准备叫张德胜去看看,一个太监走了进来,道:“启禀陛下,大司空来了。”

    李治忙道:“快请司空进来。”

    “遵命。”

    过得片刻,但见李勣大步走了进来,行礼道:“让陛下久等了,老臣真是罪该万死。”

    李治忙道:“司空言重了,快快请坐。”

    “多谢陛下!”

    李治先是问道:“司空,你身体可还好?”

    李勣尴尬道:“蒙陛下关心,老臣可能是吃错东西了,有些不适,倒无大问题。”

    来济瞧李勣面色红润,不像是生病的人。

    其实李勣这老狐狸,知道这些人肯定会争的面红耳赤,他如果在的话,李治肯定得问他的意见,让他来主持公道,可他是庶族出身,又和士族联姻,他不想参与这事,干脆他就等你们争完之后,我再来将供词呈上,他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这是非对错,你们来定。

    “那就好!”

    李治道:“待会朕让御医开些药给司空带回去。”

    “多谢陛下。”

    李勣微微弯腰道。

    “司空身体安好,便是我大唐之福啊!”李治由衷的说了一句,现在李勣对于他而言,那就是定海神针呀,如果李勣倒下了,其中损失真是不可估量的,李治是希望他能够多活几年,这样他就足够的时间将将权力全部收回来,又道:“司空,关于韩艺一案,不知查的如何?”

    那是相当客气呀。

    李勣却表现的诚惶诚恐,急忙从袖中拿出一卷布来,递给李治道:“这是韩艺的供词,还请陛下过目。”

    李治看到这一份供词,稍感有些忐忑,实在李勣这老狐狸隐藏的很深,他也摸不清楚李勣究竟是怎么想的,迟疑的0.1秒,才接过供词来,打开一看,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一皱眉,下面的人就感到非常不安,因为这一份供词,直接表达的不是韩艺的意思,而是在于李勣,李勣的意思可以说是决定性的,他一方面是当朝第一人,另一方面他又是军方代表,他的意见实在是太重要了。

    李治看完之后,显示递给中书令来济。

    来济打开一看,供词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刘燕客和袁公瑜的审问记录。第二部分是韩艺的供词。第三部分是李勣调查整件事的经过。

    但是没有结论。

    李勣这老狐狸,从不选边站的,真的是据实以告,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提供任何主观意见,至于你们认为是什么,那你们自己去判定好了,我就负责调查和审理,我不负责判罚。

    但是如此一来的话,肯定有利于韩艺,原本最有希望定韩艺的罪,就是刘燕客和袁公瑜的审问记录,但是他们二人各自心怀鬼胎,导致供词全都偏向于韩艺,韩艺的供词当然向着自己。而李勣又只是记录下整件事的经过,从韩艺与萧无衣的婚事说起,明显韩艺就是一直处于被动反击的。

    来济心里明白了,又递给韩瑗,韩瑗看后,又递给崔义玄。

    崔义玄拿着一看,心都凉了半截,但不露声色,递给许敬宗。

    许敬宗看完,差点没有气昏过去,脸都是青的,但是也没有做声,他敢跟长孙无忌作对,但是不敢李勣作对,因为长孙无忌是站在李治对立面的,而李勣是站在李治这一边,他要反对这一份供词,等于是在反对李勣,这他得好生掂量掂量,又递给李义府。

    今日李义府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回归李猫本色,看完之后也是面无表情,递给杨思讷。

    杨思讷完全都不想管这事,他知道李治让他来参与,主要是希望他给予韩艺一点支持,另外,他是左卫大将军,李治也想透过他知道军方的想法,因为这事肯定也会涉及到军方,随便看了看,也没有做声。

    待他们一一看过之后,李治目光一扫,道:“诸位爱卿以为此案该如何判?”

    底下一片沉默。

    言下之意,就是你说了算。

    可就在这时,李义府突然站出来,道:“回禀陛下,根据此份供词来看,韩艺并无过错,微臣建议陛下当立刻释放韩艺,平息众怒。”

    许敬宗微微一惊,望着李义府,你这出卖的也太明显了吧。

    李治点了点头,没有做声,也没有问李勣,因为李勣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只负责调查和审理,现在结果在这里,其余的不要问我。其实他是有判罚权力的,但是他当自己没有。

    这一场会议到最终还是没有一个结果。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结果如何,只是李治的一句话,因为大臣中势力均衡,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皇帝偏向哪边,哪边就赢。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七章 独自吃着鸡腿

    “李侍郎,方才你为何要帮着韩艺说话?”

    这一出皇宫,许敬宗立刻朝着李义府开炮。

    李义府哎呦一声,“大学士,你怎还未看明白,陛下和司空摆明就是想保韩艺,此案是判不下来的。”

    “这老夫当然也看出来了,但你没有瞧见么,即便如此,陛下还是不敢擅断此案,你怎么能在这时候出声支持韩艺呢?”许敬宗很是不悦道。

    李义府眼眸晃动了几下,道:“大学士,你可得想清楚呀,咱们最大的敌人不是韩艺,而韩瑗、来济他们,你没有看见他们已经偏向韩艺了么,他可都也是贵族呀,而且韩艺与他们也都是有恩怨的,为什么他们会站在韩艺那边呢?这道理很简单,他们希望借此获得寒门的支持,如果我们继续跟韩艺作对的话,那等于就是得罪了天下寒门,一旦韩瑗、来济他们*****那咱们性命都堪忧,现今咱们应该分头行事,你站在士族那边,我帮寒门说几句话,这样结果究竟是如何,咱们都能够从容面对,不至于输的精光。”

    他是寒门出身,如今寒门空前的团结,其中利益他如何看不到,李义府生性狡猾,他顾着的是自己的利益。

    许敬宗听得眉头紧锁,道:“你的意思是,韩瑗、来济打算利用这件事来对付咱们。”

    李义府道:“这我不敢确定,但这是有可能的,如果我们继续再针对韩艺,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这么做。”

    “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许敬宗点点头,道:“但是如此一来,韩艺可算是大获全胜,这---。”

    李义府道:“大学士,这事依我之见,还不一定,陛下虽然是偏向韩艺的,但是陛下也不敢轻易得罪天下士族,所以,这事还得看陛下打算如何去平衡。”

    ......

    ......

    崔家。

    “兄长,情况如何?”

    崔义玄刚刚回到家,崔义中就立刻迎了上来。

    崔义玄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道:“司空李勣并未帮助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中立,甚至于偏向韩艺那边,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韩瑗、来济他们似乎站在了韩艺那边,我想他们是想借韩艺一事来对付我跟许敬宗,支持韩艺的声音是越来越多,我看韩艺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了。”

    崔义中听得面色苍白,“那---那岂不是说---!”

    说到这里,他不禁大汗淋漓,这事闹得这么大,一旦有所偏差,清河崔氏可能都会毁于一旦啊!

    崔义玄瞧了他一眼,道:“你也别急,这放了韩艺,不代表陛下就打算要对付咱们士族,不过陛下当时也并未下定论,我看陛下可能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是好,这事情异常复杂,非一言可以说清楚的,谁也摸不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对了,最近怎么没有看到戢刃?”

    崔义中愣了下,道:“戢刃半月前就出远门去了,你问他作甚?”

    崔义玄道:“我倒想听听他意见,这小子怎么这时候出远门了。”

    ......

    ......

    翌日。

    军营。

    “皇---!”

    李治手一抬,制止了牢房门前正准备行礼的几名士兵,一挥手,淡淡道:“开门。”

    “遵命!”

    那士兵用他那哆嗦着手赶紧将门打开来。

    李治独自往里面走去,这一进门,就看到韩艺披头散发的坐在布垫上,嘴里咬着一只鸡腿,满嘴是油。

    韩艺吃的正欢乐,突然看到李治来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是继续咬下去,还是将鸡腿藏起来。

    怒火冲天啊!

    李治看到这一幕,骂娘的心都有了,我作为皇帝,九五之尊,整天在外面帮你擦屁股,擦的手都起茧了,你竟然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究竟谁才是皇帝呀。

    “微臣参见陛下。”

    猛然反应过来的韩艺,赶紧起身行礼。

    这个混蛋!李治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在这里还挺快活的呀。”走了过去,目光往桌上一瞟,有酒有肉呀,生活过得真是有滋有味,呵呵道:“朕真没有想到朕的大唐已经富裕到这种地步了,这囚犯的饭菜比朕的御膳还要好了。”

    “呃...,不可能吧!”

    “你还敢顶嘴?”

    “微臣知罪!微臣知罪!”韩艺心里将李勣骂了个半死不活,其实这还没有到吃饭的时辰,李勣突然叫人将饭菜送来,有鸡有鱼,还有一壶美酒,他原本以为李勣大发善心了,原来还是在算计他呀,这真是太可恶了,急忙喊冤道:“陛下,这一切都是假象啊。”

    李治都气乐了,道:“假象?难道你手中的鸡腿是泥巴做的吗?”

    “呃...!”韩艺瞧了眼手中的鸡腿,大汗淋漓,道:“回禀陛下,事情是这样的,在此之前,微臣跟司空商量了一下,微臣用两日的饭抵这一顿,微臣吃了这一顿之后,又得饿上两日,陛下万不可被这鸡腿所迷惑,其实微臣过的还是挺辛酸的。”

    “是吗?”

    李治一笑,坐了下来,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砰地一声,龙颜大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给朕捅下多么大的一个篓子,朕都被你气得几日没有睡好觉了,亏你还吃的下去。”

    韩艺眼眸一转,道:“陛下,其实微臣也吃不下去,因此微臣干脆先饿上两日,用身体的需求,去战胜内心的愧疚。”

    “你---!”

    李治怒骂道:“你这张嘴还真是令人厌恶。”

    我哄你开心的时候,你咋不这么说了,算了,你是皇帝,我不跟你一般计较。韩艺沉默了。

    李治皱眉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韩艺委屈道:“陛下厌恶微臣的嘴,微臣不敢张嘴。”

    “你小子是成心跟朕过不去吧。”

    “微臣不敢。”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李治哼道:“早知如此,朕当初真不该答应你,你知不知道这事有多么严重。”

    “微臣也不想啊!”

    韩艺可怜兮兮道。

    “你少跟朕在这里装委屈。”

    李治哼了一声,道:“你小子一直都是精于算计,故意将这事弄得非常严重,导致朝中大臣人人自危,相互猜忌,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一切都如你算计的那般,朝中很多大臣都开始帮你说话了,你现在真是名声在外,出尽风头啊!”

    韩艺听得心中一喜,你知道就好,我现在可是寒门的扛把子呀。

    李治瞧了他一眼,道:“但是你别得意过早,朕可还未决定是如何判你。现在朕要知道,你打算如何收场,如今寒门士子都被你迷惑,痛恨士族的情绪越发高涨,两边已经是水火不容,可是你要明白,朝中重臣多半都是士族出身,百姓如果痛恨朝廷命官,那朕还如何管理天下,难道你要朕将这些重臣都废黜吗?那谁来帮朕治理国家。可若是朕不放你出去,那又会激起民愤。朕现在不跟你拐弯抹角,你若没有办法收这场,你就待在这里,不,朕要把你送去大理寺,跟那些死囚关在一起。你现在为难朕,朕也绝不会让你好过的。”

    “死囚?”

    韩艺猛吸一口冷气,一副菊花残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李治肯定道:“不错!死囚。”

    韩艺挠挠头,道:“陛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治哼道:“听过又如何?”

    问问而已,用得着发火么。韩艺道:“微臣不是想要将士族给彻底消灭了,微臣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微臣也没有这能力,微臣只是想打压一下士族那嚣张的气焰,为朝廷兴起尚贤之风铺路,让陛下可以招纳更多的人才,使我大唐更加强盛。微臣只是想要将士族逼向绝路,这样他们才会意识到这世道已经变了,他们若还以为活在魏晋时代,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李治哼道:“朕如今不想听你这废话,朕现在只想知道你如何收场?”

    士庶相争,虽然对他有利,但问题是不能老是这么斗争下去,那迟早会出问题,现在李治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如何平息民间的愤怒。

    韩艺道:“可这破局的钥匙,不在微臣身上,而是在士族手上。”

    李治困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艺道:“微臣的意思是,微臣也没有办法阻止,只有山东士族自己才能够挽救这一切。”

    李治道:“你不是在骗朕吧。”

    “微臣怎敢欺瞒陛下。”

    “你混账!”

    李治倏地站起身来,怒道:“朕还以为你有办法收这场,没想到你竟然告诉朕,你没有办法。你---你别以为朕不敢拿你这么样,朕可以告诉你,如果这事不得以完美解决,朕只能拿你出来平息众怒,君无戏言。”

    这事闹到这种地步,就已经是极限了,再闹下去,波及到地方上,那可能彻底会失控,侯景之乱说不定又会重演。

    因此李治一看韩艺这么不负责,真心怒了。

    韩艺赶忙道:“陛下,你且放心,只要陛下将放我出去,自然会有人出面了结此事,而且微臣敢用性命担保,此事的结果,陛下与大唐一定是最大的获益者。”

    李治狐疑的看了眼韩艺,道:“你说的人是谁?”

    韩艺道:“这微臣暂时还不能说,但还请陛下再相信微臣一次。”

    李治思忖半响,道:“好!朕就再相信你一次。”

    其实他的选择也不******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八章 墙倒众人推

    在当晚,李治就下命放了韩艺。

    其实是韩艺自己选择晚上出狱的,如果是白天的话,兴许有很多人来迎接他,他不想让自己变得跟黑.社会老大似得,在场面上,他一直都很低调的,他想要得到的是,有很多人支持他的思想和主张,这就可以了,他不需要任何排场,因为他知道,这会让他死得很快。

    因此他出狱的消息没有多少人知道。

    当然,他还是抽空了洗了个澡,整理一下自己,他可不想这么臭烘烘的回到凤飞楼,反正该装得可怜,他都装了。

    三更时分。

    一辆马车来到了凤飞楼后院。

    韩艺从马车上下来,便让那些禁军回去,然后往后院行去,可是来到后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失误,就是没有事先通知桑木,站在那一扇紧闭的铁门前面,有些郁闷,也有些怕怕,心想,万一他们都睡了,那可如何是好!用力敲了敲门,喊道:“喂!有人在家吗?你们的东主回来了。”

    但是令韩艺意想不到的事,这没过一会儿,这门很快就打开了,只见一位身材妙曼的女人站在门前,激动不已道:“韩---韩艺。”

    “是我。”

    韩艺微微一笑道。

    “你终于回来了,你真是担心死我了。”

    那女人突然搂住韩艺,呜呜咽咽的。

    韩艺吓得立刻高举双手,冷汗狂流,欲哭无泪道:“美女,多日不见,你占便宜的工夫又升级了,以前还仅限于言语上,现在直接已经上升到**上了,你进步这么快,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呀。”

    “人家只是担心你吗。”

    “好好好!我完全感受到你的担心,但是你现在能不能松开我,这样容易让人误会,好歹我也是一个有妇之夫。”

    “真是不知好歹!”顾倾城松开韩艺来,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泛着泪光,打量着韩艺,深情款款道:“韩艺,你瘦了。”

    韩艺感动道:“倾城,你胖了。”

    顾倾城当即呸了一声,凤目怒睁,“我恁地担心你,你倒好,一回来就欺负我。”

    韩艺忙道:“你误会了,只是方才你抱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大,真是人不可貌相,胸不可目测啊,所以才觉得你胖了,这是发自内心的夸赞。”

    顾倾城愣了愣,突然醒悟过来,跺脚道:“下流!”

    言罢,甩头就往院内走去。

    这个女人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呀!韩艺笑着摇摇头,来到院内,只见石桌上放着一壶酒,心想,原来这女人又在这里喝酒,难怪这么快门就开了。忽然听得一阵开门声。

    “大半夜的,是谁在敲门。”

    “出什么事呢?”

    只见熊弟、小野、梦婷他们揉着眼从屋里走了出来。

    顾倾城坐在石桌上,淡淡道:“是你们的东主回来了。”

    “韩大哥?”

    “小胖!梦婷,小野,我回来了。”

    韩艺双手一张,兴奋的说道。

    “韩大哥,是你回来了呀!回来就好,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睡觉了,啊---。”

    “小艺哥,你怎么这么晚回来,都吵到人家睡觉了,是你说的,女人的美都是睡出来的,真是讨厌。”

    ......

    这几个小家伙很是敷衍了几句,就各自回屋去了。

    这犹如一桶冷水从韩艺的头上淋下,又听得阵阵关门声。在夜风中,韩艺是呆若木鸡,这---这是什么情况?哥们可是刚坐牢出来啊,怎么他们就这反应?

    殊不知这都怪韩艺交代的太认真了,故此没有人觉得他是去坐牢了,只当他办事去了。

    忽听得边上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韩艺回过头来,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顾倾城,嘴角抽了抽,道:“你现在知道你方才是多么的虚假了吧。”

    笑声戈然而止。

    顾倾城倏然起身,哼道:“活该。”说着就扭动着****回屋去了。

    “看来他们终于懂我了,我喜欢低调。”

    韩艺含着眼泪回房去了,顺便抄走了桌上的那壶酒,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借酒消愁一下。

    .....

    凤飞楼内部对于韩艺的出狱如此平淡,但是对于外界而言,韩艺的出狱,可就非同一般。

    因为韩艺入狱那是士族的套路,根据套路来,韩艺必须要受到惩罚,杀鸡给猴看,将这一股邪风给压下去,如今韩艺全身而退,等于就是破坏了这套路。

    在朝廷还未正式公布此消息,朝中大臣就已经听到风声了。

    这一下风向大转,许多寒门官员一看,靠,韩艺还占优势了,这机会难得呀!于是开始不遗余力上奏支持韩艺的主张和思想。而同时贵族阶层分化就更加严重了,首先关陇门阀就明确表示支持韩艺,不再遮遮掩掩。他们虽然也是贵族,但是那刘燕客为求自保,就胡编乱造,告诉关陇集团的成员,许敬宗、李义府他们打算利用韩艺这事将我们拖下水,要跟我们秋后算账,我们的敌人不是韩艺,而是许敬宗他们,我们必须支持韩艺,而且他们在支持韩艺的同时,还可以捎带打击下死对头山东士族。

    两害相权,取其轻。

    毕竟韩艺言语中只是针对崔卢郑王四大家族,韩艺赢了,当然会伤害关陇集团的利益,但这是需要过程的,不可能第二日寒门就取代贵族,这还是可以改变的,但是万一许敬宗等人用心不轨,把他们都给拉下水了,这可是谋反大罪呀,现在老大长孙无忌又刚刚退位,内心本就非常不安了,弄不好这命都没有了,他们唯有支持韩艺。

    更加要命的是李义府等刚刚提拔上来的寒门官员,也开始出声支持韩艺。

    韩艺的主张和思想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弄得个个大臣都跑去研究他的思想和主张,因为支持韩艺,得有一个点,这个点就是韩艺的主张和思想,推崇那些为国家和百姓做出贡献的人士,而不是姓氏。

    这就是旧士族的根呀,旧士族彻底慌了,这有种墙倒众人推的趋势。

    而就在这时,朝廷公布了释放韩艺的消息,并且表明韩艺无罪,那些弹劾都是诽谤。

    寒门顿时欢天喜地。

    韩艺出狱,预示着他们的大胜,这就造成一种良性循环,他们都知道原来我们是可以战胜士族的,他们就变得更加拥护韩艺,以及他的主张和思想。

    反过来说,对于旧士族就是恶性循环,社会上对于他们越来越多的批评声。

    这消息出来不久,寒门是成群结队来找韩艺,但是韩艺借由身体不舒服,一概不见,他要的是名望,可不是党羽。

    但是一日之后,新的一期大唐日报终于出来。

    就一片文章,非常长,包括标题,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如何处之乎?

    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光标题就极大的鼓舞了寒门士子。

    而这篇文章也写得非常巧妙,内容就是写韩艺自己被羁押一事,表面上看,是借此事鼓励寒门要坚强,不要被困难打倒,非常高大上。但暗中却又透露出士族的黑暗面,如何如何压迫士族,都已经是一套一套的了。

    摆明韩艺还是不肯罢休,咄咄逼人,要弄死山东士族。

    这么一闹的话,长安的崔卢郑王都快达到臭名昭著的地步了,这要传到地方上去,那这有着数百年底蕴的四大家族就真的会玩完了,因为长安是中心,从长安传出去的消息,就代表着政治正确的消息。

    崔偲、郑伯隅、卢秋子等人都已经崩溃了,在同一天全部病倒了,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民间百姓站在了韩艺那边,坚决拥护韩艺,在朝中支持韩艺的声音也是越发高涨,而且大家各怀鬼胎,都盯着属于自己的利益,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死活,恨不得还踩上几脚,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但是兰陵萧氏却在这一次斗争中,名望大涨,自我反省,自我批评,君子之风,不过如此,百姓觉得这才是士族,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因而有很多贵族都选择借用兰陵萧氏的套路,开始为自己辩驳,跟山东士族撇清关系。

    韩艺在凤飞楼待了一日,就来到萧府,这必须得来,与萧无衣缠绵了一晚,第二日早上又陪着萧锐吃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萧锐主动让韩艺陪着他去花园散步。

    萧无衣非常识趣的离开了。

    这翁婿二人来花园内,萧锐一边走一边道:“韩艺啊,这得饶人处且饶人呀,这事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崔卢郑王那都是数百年的家族,一下子倒了也怪可惜的。”

    韩艺笑道:“小婿也这般认为。”

    萧锐吃惊道:“那你---你是打算放他们一马?”

    韩艺道:“老丈人,你也太看得起小婿了,这可不是我说了算,难道我一句话,那些人就会立刻停下来吗?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这还得看他们自己。”

    萧锐苦笑道:“他们要有手段,早就使出来,如今以我看呀,他们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韩艺呵呵道:“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萧锐略显诧异的瞧了眼韩艺。

    韩艺耸耸肩道:“这事谁也帮不了他们,只能靠他们自己。”

    ......

    ......

    大兴善寺。

    崔平仲独自坐在屋中,轻轻拨动着琴弦,一曲舒缓美妙的琴音袅袅升起,他的琴声总是那么的柔和,可以让人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元鹫就非常喜欢他弹琴,因为元鹫生性太好动了,根本停不下来,他需要靠这种方式平复自己内心那躁动的情绪。

    砰的一声响!

    那一扇本就不太牢靠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给踢开来。

    “你这不肖子,我们崔家都要完了,你还打算要藏多久。”

    但见崔义玄站在门前,满面怒容的望着屋内的崔平仲。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九章 四子夺权

    “兄长,请喝茶。”

    砰!

    这茶刚一端上,崔义玄大手一拂,将那茶杯直接扫门外去了。

    崔平仲看了眼那茶杯,轻轻一叹,坐了下来,道:“自古以来,身为总是希望能够将一切问题都给解决了,不要将麻烦留给后世子孙。但这么做往往只会适得其反,就好像先帝,先帝在临终前,将能够遇见的困难和麻烦,统统都给清除了,以为留下了一个稳定的朝堂给当今陛下,但是事实如何?这个稳定的朝堂却给陛下制造出一个更大的困难。而陛下是靠着自己才将皇权夺了回来。”

    崔义玄皱眉道:“你说这些作甚?”

    崔平仲道:“我在想为什么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去为家族操心,而戢刃他们这么年轻,精力充沛,却整日游手好闲,这是不是本末倒置呢。”

    崔义玄道:“这事连我们都没有办法,戢刃他们又岂有办法解决。”

    崔平仲又倒了一杯茶,放到崔义玄面前,道:“韩艺与戢刃一般大小,他都可以,为什么戢刃他们就不行呢?说到底,韩艺是没有人可以依靠,而戢刃他们是有太多人可以依靠了,但是也许在戢刃他们看来,这些可以依靠的人,恰恰就是他不可能翻越的大山,因为百善孝为先。”

    崔义玄听得皱眉不语。

    崔平仲叹道:“韩艺说得不错,时代在变,我们四大家族已经远不如往昔了,我们的皇帝也才二十多岁,而我们的思想却还停留在魏晋时期,亦或者贞观时期。我们拿着已经生锈的刀剑,如何去跟韩艺那新式的弓弩斗。国家要变法,我们的家族也需要跟随时代的变化而进行改变,也该让那些后辈们站出来,为我们遮风挡雨了,这话说回来,我们还能活几年,迟早还是得靠他们。”

    崔义玄沉默少许,瞧了眼崔平仲,道:“论资排辈,这重任也应该落在你身上,而不是戢刃。”

    崔平仲摇头道:“兄长太看得起我了,我若有这能力的话,早就站出来了,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撑不起这个古老的家族。”

    “那戢刃可以?”

    “他比我更加合适。”

    崔义玄道:“那---我们真的还可以挽回吗?”

    崔平仲道:“为什么不可以,就凭我们崔家几百年的底蕴,除非再发生一次侯景之乱,否则的话,绝不会在一夕之间崩塌,在我们家族还有很多人才,只不过他们未得到展示自己的机会,我们不应该让家族总是处于风烛残年的状态,这会让人感觉我们崔家已经衰弱了,我们应该要让我们家族变得年轻起来,变得更加具有竞争性。”

    马上八十高龄崔义玄听得颇有感触,不禁叹了口气,老态尽显,道:“可是戢刃这孩子如今都不知去向。”

    崔平仲笑道:“戢刃不比我,他将家族荣耀视为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会及时回去的。”

    崔义玄道:“那你呢?你不在乎吗?”

    崔平仲沉默半响,道:“这就是我并不适合的原因。”

    ......

    求人不如求己,况且他们也求不到人了。

    崔家。

    只见大堂内坐满了人,长安的清河崔氏已经全都到齐了,崔义玄坐在正中间,他现在已经清河崔氏的领头人,因为他辈分高,而且是清河崔氏目前在朝中级别最高的官员,崔义中等人坐在左右边两边,而崔戢刃、崔莹莹、崔红绫等晚辈则是坐在最后面。

    男女共聚一堂,在门风森严的崔家是很那见到的。

    崔义玄目光一扫,道:“我们清河崔氏起起伏伏数百年,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浩劫,但也从未像这今日这样,我们整个清河崔氏都被逼上了绝路,虽然今日不像隋末时期那样,有性命之忧,但若照此下去,清河崔氏将不复存在,韩艺不是要我们的命,而是要挖我们的根,这条老命老夫早已经不在乎了,老夫在乎得是我们清河崔氏的名望和荣耀,这是我们祖先用他们的鲜血和汗水建立起来的,我们决不能让这一切毁在我们手里。老夫不要求你们打败韩艺,只要你们谁能够想办法挽回我们清河崔氏名望和荣耀,这家主之位就是谁的,不管你是谁,哪怕是莹莹都行。”

    崔莹莹都吓坏了,小声道:“我哪能行啊!”

    左边一个老者道:“堂兄,我知你心中着急,但是也不能胡来,你这不合乎礼法啊!”

    崔义玄道:“那也比将祖宗留下来的一切毁于一旦要强。”

    又有一个老者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回清河老家去,这长安本来就不是咱们的地盘。”

    崔义玄道:“回清河老家,说得倒是轻巧,人家回去那是光宗耀祖,咱们现在回去,那是带着一身臭名回去,我是没这脸回去。”

    崔义中气急道:“不错,咱们现在哪还有脸回去,依我之见,咱们去跟韩艺那小儿拼了。”

    崔义伯道:“咱们要拼得过,就不会坐在这里了,问题就是拼不过呀,如今朝中局势变化莫测,谁也不敢轻易为咱们说句公道话,而百姓又受到韩艺的蒙蔽,我觉得大哥说得很对,这事急从权,什么家规都先放在一边,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他们都已经给韩艺打怕了,那小子太狡诈了,算计都是成套的,防不胜防啊!

    崔义玄目光一扫,道:“你们谁有办法?”

    他主要是看年轻一辈的,老一辈的要是有办法,早就说出来,可是年轻一辈都将头缩了回去,唯有一人坐得挺直,双手规矩的放于膝上,目不斜视。

    崔义玄轻咳一声,道:“戢刃。”

    “侄儿在。”

    崔戢刃微微颔首。

    崔义玄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崔戢刃道:“侄儿认为我们崔家并非是败在韩艺手里,而是败在自己手里,因此我们想要挽回这一切,并非是要战胜韩艺,而是要战胜自己。”

    这小子果然有办法,岂有此理,我今日要不问他,他兴许还不会说。崔义玄微微皱眉,有些不悦道:“你这话从何说起?”

    崔戢刃道:“如果我们崔家人人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韩艺的小伎俩根本不会得逞,可惜我们崔家并未做到如此,因此才让韩艺有机可乘,我们是输给自己,而非输给韩艺。”

    崔义中道:“咱们清河崔氏这么多支脉,自然有一些害群之马,韩艺他专挑那些不好的说,当然会让百姓误会,此乃他的奸计。”

    崔戢刃道:“可事实是不好的要远远多于好的。就拿着买卖婚姻来说,谁都知道这是陋习,可我们却置若罔闻,甚至于更加变本加厉,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借此来攻击我们崔家。还有,我们崔家总是认为我们乃是天下第一家族,然而事实却是我们崔家早已经不复往昔,长孙家、杨家、李家、元家都比我们崔家有势力。这只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但这也最为可怕的,因为这导致我们崔家的子弟不思进取,贪图享乐,目空一切,自甘堕落,韩艺并没有耍什么花招,他只是将这些问题都暴露出来而已。”

    崔戢刃的这一番话将崔家最后一块遮羞布也给揭开了。

    “你---!”

    崔义中怒了,就没有见过这么诚实的孩子。

    崔义玄抬手制止了他,朝着崔戢刃道:“就当你说的是对的,那你认为咱们该如何解决这问题。”

    崔戢刃站起身来道:“数百年前,我们崔家也不过是普通人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是我们的祖宗将我们崔家一步步带到了第一士族的位置上,如今我们崔家已经没有什么可输的,何不放下那些沽名钓誉,从自身做起,以德服人,以贤服人,以礼服人,重新赢回百姓的尊重。而不是靠那些联姻和相互吹捧。”

    ......

    郑家。

    “荥阳郑氏数百年的盛名就要毁于老夫手中,老夫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郑伯隅躺在床上,嚎啕大哭。

    而在床边上也是站满人,个个都是掩面抽泣着。这就是实力不济,还要充大佬的后果,名望是要建立在实力上面的,如今四大家族实力不济,偏偏名望有特高,这要不出问题真就见鬼了。如今韩艺就是攻击他们的名望,只要名望,他们就全完了。

    正当这时,一个人站了出来,道:“大伯勿要伤心,我们还未到绝境。”

    郑伯隅突然坐了起来,转头一看,道:“善行,你---你有办法救咱们郑家?”

    郑善行微笑着点点头。

    ......

    卢家。

    卢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呀,也是召集众人,商议如何应对这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局面。

    正当众人讨论正酣时,一个管家急忙忙跑了建立,道:“老爷,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只见其中一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怒道:“这不孝之子竟还有脸回来,让他滚回去。”

    此人名叫卢子迁,乃是卢师卦的父亲。

    卢秋子突然拦住他,道:“贤弟,如今咱们卢家已经是危在旦夕,师卦这孩子虽然有些任性,但他的学识和本事在小一辈中无人可及,兴许他有办法也不一定。”

    “是是是,师卦这孩子聪明,兴许有办法。”

    卢师卦虽然被逐出家门了,但是原本卢师卦是要继承家主的,本身就是嫡长孙,血统纯正,各方面肯定已经得到了这些长辈的认同,只可惜卢师卦偏偏爱上了自己那出身寒门的师妹,导致被逐出家门。

    卢秋子又朝着那管家道:“快让师卦进来。”

    那管家激动的应了一声,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过得片刻,卢师卦带着柳琴和卢知莲走了进来。

    卢子迁这暴脾气就忍不住了,你一个人来也就算了,你还带着她们来,他们这种老派的士族,看到出身不好的,那真的嫌****一样,这都不能说是歧视,只是一种家族赋予的意识形态,噌的一声,就蹦了起来。

    “哈哈!”

    卢秋子突然抚须大笑起来。

    卢子迁错愕道:“兄长,你笑什么?”

    卢秋子道:“我卢家无忧矣。”

    卢子迁愣了愣,突然指着卢师卦道:“你这混小子竟然想威胁老子。”

    卢师卦笑道:“爹爹,若是你不认我这儿子,孩儿又有何资格帮助卢家渡过这个难关呢?”

    “你---!”

    卢子迁气得脸都紫了,其实他们父子的脾性像极了,喜欢认死理,倔强的很,眼里揉不得沙子。

    但其余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你卢子迁可以不认这个儿子,但是我们卢家肯定要认这个儿子。

    .....

    .....

    王家!

    堂内虽然是坐在十余人,但却是一片静寂,每个人都睁大双眼望着站在中间的王玄道。

    过得半响,王福畴颤声道:“玄---玄道,你---你说什么?”

    王玄道淡淡道:“让侄儿做家主,侄儿会带领王家走出这个泥潭的。”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章 新的对立

    凤飞楼的大厅中,非常安静,只有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慢悠悠的品着香茗,一个面带微笑的看着对方品着香茗。

    气氛相当微妙。

    因为坐着的是韩艺,而站着的则是崔戢刃。

    “不知崔公子还记得两三年前,我第一回上你们家么?”

    韩艺抿了一口香茗,将茶杯放下,缓缓说道。

    崔戢刃道:“当然记得。”

    “这时间真是一个好东西呀,因为它能改变许多许多的事和人。”韩艺稍稍感慨了一番,道:“我想崔公子当初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吧。”

    崔戢刃微笑道:“如果想到了,就不会有今日了。”

    “你是阻挡不了今日的到来。”

    韩艺呵呵笑了起来,“而且你们崔家,我看也不过如此吗,我这都还没有发力了。”

    崔戢刃脸上始终带着微笑,道:“如今你说这句话,我似乎还真没有反驳的理由,毕竟成王败寇。”

    “你这么诚实,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奚落你了。”

    韩艺呵呵一笑,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言归正传吧。请问,你这是在求我吗?”

    崔戢刃微笑道:“真不知你为何会这么认为?”

    韩艺道:“你想将你的文章刊登在我的大唐日报上面,除了你求我之外,我真想不到还有别的理由会让我答应这么不可思议的要求?”

    崔戢刃笑道:“不过就是一篇文章而已,虽然我没有印刷术,但我也可以在一日之内叫人抄上千份。”

    韩艺道:“那你为何不这么做?”

    崔戢刃道:“这是一封战书,在大唐日报上刊登,不会让人觉得我崔家是在背地里动手脚。”

    韩艺笑道:“可是我希望大家都认为你们崔家只会背地里动手脚,乃一群小人也,你知道的,这对我很有利,所以你这不是说服我的理由。”

    崔戢刃呵呵笑道:“理由我已经说了,我是要终止这毫无意义的纷争,我相信你也是这么想的,甚至于陛下都可能是这么想的,你也别想唬我,我这可是在帮你。”

    “帮我?”韩艺呵呵笑道:“如此说来,那应该是我有求于你啊!是我上门找你才是。”

    崔戢刃道:“原本也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有那么几个人在从中阻扰,让我不得不亲自来你这里,如果你碰见了他们,请代我转告他们一声,我非常鄙视他们这种行为。”

    韩艺直视崔戢刃半响,笑道:“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支付一百贯钱人工纸墨费用,根据我们大唐日报的运营规则来,如果是我去找你,那是我给你钱,但是你来找我,那就必须你给我钱,否则免谈,你心里应该清楚,帮我的人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成交!”

    “希望你能成功。”

    “我的成功可不是来自你的希望。”

    “不一定哦!”

    韩艺得意笑了笑。

    崔戢刃望着韩艺,突然笑意一敛,“若无其它事,在下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韩艺手往外面一伸。

    崔戢刃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出去了。

    他们走后不久,从后面突然走出三个人来,正是王玄道、郑善行、卢师卦。

    韩艺瞧了他们一眼,笑道:“崔戢刃让我告诉你们,他非常鄙视你们。”

    “我们听见了。”

    卢师卦不禁瞪了韩艺一眼,道:“这上门是客,你都不请人坐下,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我这是跟他学得,难道这不是崔家的礼法吗?”韩艺一脸诧异道。

    王玄道淡淡道:“你真记仇。”

    韩艺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此乃礼数。”

    郑善行坐了下来,呵呵道:“戢刃生来高傲,戳戳他的锐气也好啊。”

    卢师卦、王玄道也相继坐了下来。

    韩艺目光一扫,呵呵道:“差点忘记恭喜三位,终于获得了家主的位子。”

    郑善行笑道:“这不都是托你的福么,要不是你将我们四大家族逼入绝境,我们也没有这临危受命的机会。”

    卢师卦道:“由你开始,由我们来终结,你这算盘打的还真叫一个响啊!”

    韩艺笑道:“各有所需吗。”

    王玄道突然道:“可是你为何不事先跟我们商量一下,倘若我们没有想到这一点,你打算如何收场?”

    韩艺道:“如果你们没有想到,那么一切将变得毫无意义,我也是见机行事,你们的沉默与失踪,让我知道你们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才会肆无忌惮的将你们的家族逼入绝境。”

    他算是看明白这几个人了,他们不愿做的,你逼他们,他们也只会阳奉阴违,或者选择躲避,只有让他们自己站出来,他们才会负起责任,这种人是最不好忽悠的,韩艺也懒得去忽悠他们了。

    卢师卦道:“那如何将这一切变得有意义呢?”

    “竞争!”

    韩艺道:“让寒门和士族的竞争从那虚无缥缈,不值一钱的面子和地位回到知识、道德、才干上面来。士族之所以腐朽不堪,主要就是没有竞争对手,因此士族子弟才会不思进取,同样的道理,如果寒门将腐烂的士族作为目标而言,同样也会变得腐烂,因此是良性竞争,还是恶性竞争,最终还是取决于士族,我必须要让士族置之死的而后生。”

    郑善行点点头道:“这让我想起魏公的一番话来,‘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也。’。”

    卢师卦道:“还可以让士族和庶族相互监督,利用对方来鞭策自己,这样一来,大家才会奋发图强,国家才会变得人才济济,虽有争斗,但是这种争斗只会让国家变得更强。”

    韩艺点头道:“卢公子所言不错,因此我还打算将来与郑公子合作,再发行一版以士族视角为主的报纸,这样就公平,寒门弄虚作假,士族可以借用报纸攻击寒门,反之亦然。如此一来,大家就必须得注重自己的品行和道德。”

    王玄道瞧了眼韩艺一眼,道:“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韩艺苦笑道:“谁说不是了。”

    郑善行叹道:“但是士族不比寒门,士族内部本就有着非常多的矛盾,想要整合在一起,可也是非常困难的,我们几个也只能代表我们各自的家族。”

    韩艺笑道:“那可不一定哦,我看崔戢刃肯定会借此机会让自己成为士族子弟的扛把子,哦,也就是士族子弟的领头人,而用不了多久,这些士族子弟将会国家的顶梁柱,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

    ......

    三日后,新得大唐日报终于出来了。

    现在长安城内的居民对于大唐日报已经陷入了痴迷的状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渴望不得了,好像没有这大唐日报,就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没有令他们失望,这一期大唐日报是劲爆十足。

    一共四篇文章。

    第一篇,我们就在这里。作者,崔戢刃。

    狂傲的崔戢刃,文章也透着无尽傲气,用词也是非常犀利,而且简单明了,就是我们士族的文化、底蕴、荣耀就在这里,不是你们一句话就可以抹去的,你们说我们沽名钓誉,那就来比一比,不要去扯那些有的没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文攻武斗,任由你们挑选,你们寒门一天到晚就只会抱怨,从来不审视自己,你们寒门做过的坏事多得我都懒得说了,不服的话,咱们下一回科举较量较量。

    第二篇,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作者,郑善行。

    他还是比较内敛的,真的是谦谦君子,不太会讽刺别人,更多的是从自身出发,他的文章是鼓舞士族子弟,咱们要自强不息,争吵是无法获得任何东西的,尊重是在无声无息中产生的,不是施舍来的,不是抢来的,也不是可以回收的,只要我们自身足够强大了,什么都会回来的,让我们再走一次祖宗走过的路吧。

    第三篇,谢谢!作者,卢师卦。

    他行事光明磊落,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有错就该认,所以他的文章整篇都是在感激寒门的骂声,你们的骂声,唤醒了我们的尊严,你们的骂声,让我们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你们的骂声,将会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用无数个谢谢,来激励着士族子弟。

    第四篇,上天是公平的。作者,王玄道。

    寒门总是抱怨不公,但我认为上天却是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我们士族子弟生来虽然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这并非是上天偷偷赐予的,而是我们的祖宗留下来的,这是通过一代人又一代人的努力,积累起来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们寒门想要得到这一切,那也必须通过自身的努力,才有可能得到,没有捷径可走的。

    而现在士族遇到的困难,同样也是公平的,士族子弟也没有抱怨的资格,就是因为你们不思进取,吃老本,而祖宗留下来的一切,总有一天会用完的,我们生来就拥有荣华富贵,但不能保证我们死的时候这荣华富贵还陪伴在左右。而同时寒门中也有不少人飞黄腾达,韩艺就是典型的代表,他们也是通过自身的努力,才有今日的成就,从这一点来看,上天是绝对公平的。

    这四篇文章一出来,那是一片哗然之声。

    不对!不对!

    这画风转变的未免也太诡异了。

    怎么四大家族的文章跑到大唐日报上去了。

    韩艺是不是受到什么打压,还是妥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门士子都看傻眼了,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大家是议论纷纷。

    而士族子弟却受到极大的鼓舞,这四篇文章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圣经呀,多日的憋屈,终于得到了宣泄,这简直就是他们心里想要说的,就跟他们寒门比上一比,告诉他们为什么你大爷是你大爷。当然也有些士族子弟感动的哭了,这大唐日报终于干了一件良心事。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一章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韩小哥帮山东士族说话呢?”

    “是呀!这实在令人感到费解啊!”

    “我看这里面定有猫腻,韩小哥肯定是受到了朝廷的压力,才会做出妥协的。”

    “我就说怎么韩小哥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如今想来,这里面肯定是有文章的。”

    ......

    但见凤飞楼前面是挤满了人,议论之声不绝于耳,这一期的大唐日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大家都赶往凤飞楼,希望能够问个明白。

    “韩小哥出来了。”

    “韩小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在这千呼万唤中,韩艺终于出现了。

    这些寒门子弟纷纷拿着大唐日报向韩艺询问缘由,茶五忠心护主,带着一群人用拼了命的阻挡激动的人群。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韩艺非常开心见到这一切,这证明他的影响力有着显著的提升,举手高喊道。

    过得一会儿,这些激动的寒门子弟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韩艺朗声道:“我知道大家为何而来,但是你们能不能先仔细看一下内容。”

    “我已经非常仔细的看过了,但还是不明白为何大唐日报要刊登山东士族的文章。”

    “为了我们寒门的尊严!”

    韩艺铿锵有力的回答了一句。

    众人皆是一愣,这怎么看都有些狗腿的嫌疑啊!

    韩艺继续说道:“崔戢刃他们是来给咱们寒门下战帖的,如果我拒绝的话,那岂不是说咱们认怂了。我们寒门期望的不是要消灭士族,亦或者怎样怎样,我们寒门期望的是在一个公平的平台上面竞争,这才是我们期望的,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哪怕是输了,我们也输得心服口服,输得光明磊落,而且我们不怕输,输了还可以重头再来,来年可以再战,我们不是输不起的,我们也不害怕任何人,我们害怕的只是以前那种不公平的现象。”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当然,我们是不会输的,士族子弟都已经腐朽到骨子里面去了,他们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你们知道纸老虎的意思么,那是可以捏碎的东西,他们经不起我们的摧残,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不敢应战。现在士族们终于有胆子应战了,他们这是给我们机会,给我们一个狠狠踢他们屁股的机会,我们要踩着士族,书写我们寒门的历史。而你们的叫嚷,只会让人觉得咱们底气不足。”

    这话提气呀,许多寒门为之高呼。

    “说得好,我们要狠狠踢他们的屁股。”

    “我们要让士族知道咱们寒门的厉害。”

    ......

    当然也有些悲观主义者。

    “可是士族把持着朝纲,他们官官相护,相互联姻,想要公平的竞争,谈何容易啊!”

    “就说那科举,那些考官首先都不看内容,而是看出身,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

    “哈哈!”

    韩艺突然大笑起来。

    “韩小哥,你笑什么?”

    “我真得去寺庙里面,烧几柱香,保佑他们这么做,因为大唐日报正缺没有内容可写了。”

    韩艺道:“如果他们敢这么做,那他们就是在自掘坟墓,我的大唐日报会将他们丑恶的嘴脸公之于众,到时咱们不战而胜,何乐而不为了。从今日开始,只要你们有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他们从中动手脚,压制我们寒门,赶紧来告诉我,我就喜欢这些内容。

    而且,我们要相信我们的皇帝,当今陛下正励精图治,求贤若渴,谁若敢阻挡陛下的宏图大计,阻挡我大唐变得更加强盛,阻挡更多有才之士为国出力,那就是我大唐的罪人,陛下是决计饶不了他的。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全方面碾压士族,用真本事去摧毁他们那仅存的一点荣耀,未来将会是属于我们寒门的,对于这一点,我一直都是深信不疑。”

    “好!”

    搞宣传那是韩艺的拿手好戏,三言两语就让这些寒门子弟情绪澎湃,激动的难以自已,仿佛未来真的是属于他们的了。

    而在凤飞楼边上通往专用通道的小巷内站着四人,都带着帷帽,其中一人突然道:“我们走吧。”

    其中捧着一直小乌龟的人笑道:“真是想不到崔兄会特地赶来看韩艺的演讲。”

    “我将他视为对手,那么他自然有过人之处,而说话就是他最强的手段,相信这一点,你们也感受到了,而这恰恰是我们最大弱点,我们几个擅于写文章,但是并不擅于说话,但是现在我们需要这一项本事,那当然要向最强者学习。”

    又有一人道:“戢刃,我真的发现你改变许多,你这话虽然没有错,但是以前的你是决计不会这么做的。”

    “那是因为以前并没有遇到韩艺这种对手。”

    ......

    ......

    得月楼!

    最近得月楼的生意好啊,几乎已经成为了士族子弟的大本营,今日也不例外,楼上楼下就挤满了人。

    “哼!看来这山东士族已经堕落了,竟然要去跟寒门决一雌雄,还打着咱们士族的名号,他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了。”

    韦季满面不屑道。

    裴清风轻咳一声,道:“哎!韦大,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还是得体谅一下他们,毕竟他们被韩艺逼到那种地步,已经很丢人了,这恐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外响起一个不屑的声音,“懦夫!”

    众人立刻往门外看去。

    只见崔戢刃、卢师卦、王玄道、郑善行走了进来。

    “崔兄!”

    “卢兄!”

    ......

    不少人向他们拱手行礼。

    当然也有不少人无动于衷。

    裴清风起身笑道:“不知崔兄骂谁是懦夫。”

    崔戢刃看向韦季。

    韦季怒道:“崔戢刃,你什么意思?”

    王玄道淡淡道:“难道你父亲没有教过你懦夫的意思么?”

    裴清风先是一手拦住韦季,随即向崔戢刃笑道:“说到这懦夫,在下倒是另有一番看法?”

    崔戢刃笑道:“愿闻高见。”

    裴清风道:“记得前几日韩艺大肆抨击我们士族的时候,几位却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我还以为崔兄是生病了,正准备上你们家看望你。”

    崔戢刃道:“裴兄说的是北巷群殴一事吗?对此我深感抱歉,我最反对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了,在下真是爱莫能助。”

    裴清风哦了一声,道:“但是这问题总得解决呀,不知崔兄喜欢用什么方式来解决问题?在下倒真想知道。”

    “实力!”

    崔戢刃不屑一笑,道:“只有懦夫才会害怕竞争,只有懦夫才不敢直面面对挑战,只有懦夫才会整天想到以势压人,因为他们没有真才实学,害怕比真本事,会输给对方,因此只有靠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地位。”

    裴清风冷笑一声,道:“我们不是害怕竞争,只是也得看对手是谁,那些卑贱的寒门,怎有资格与我们相提并论,他们还不配。”

    卢师卦呵呵道:“可就这是卑贱的寒门,让你们颜面扫地,却又无可奈何,只会在这里自欺欺人,来掩盖自己的害怕。”

    王玄道道:“如果你真的不屑于与寒门竞争,那又何苦天天将寒门挂在嘴边上了,这不是害怕又是什么呢?”

    郑善行笑道:“韩艺一句尚贤之风,就将你们吓得寝食难安,可见咱们士族是多么的腐朽,才会变成这惊弓之鸟。”

    崔戢刃突然一步迈出,从裴清风身边经过,走到得月楼的中心位置上,双手扶在护栏上,目光从大家的脸上扫过,道:“各位,自魏晋以来,人人都崇尚士族,觉得士族就是那天边的月亮,可观而不可及,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士族更加尊贵了,与咱们士族联姻,都能让他们欣喜若狂。

    然而在我看来,如今的士族却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了,因为我们一生下来就得到了,我们为士族付出唯一努力,就是顺利的从娘胎里面出来,并且活下来,有很多不知所谓的人,就是因为姓崔卢郑王,故此跻身士族行列,也正是因为他们打着我们士族的旗号为所欲为,不顾我们士族的荣耀和尊严,才导致我们士族才会在今日被贬低的一文不值,就如那粪坑的里面的石头,让人掩鼻远之。

    对此我非常气愤,因为我平白无故的受其连累,这也让我在家好好反思了一下,如果士族是尊贵的,是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耀,那么就不应该生来便可得。圣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如果你们将士族视为至高无上的荣耀,那么想成为士族的人,就必须要付出比任何人都要艰苦的努力,而不是靠生养得来,这是对于我们士族最大的侮辱。

    因为我们的荣耀是我们的祖宗耗尽心血辛辛苦苦建立起来,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我们的职责不是拿着这些荣耀换取官职、钱财和女人,这也是最大的不孝。”

    静!

    这一番话下来,楼内是一片安静。

    崔戢刃又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倘若我们个个都光明磊落,名符其实,无愧于心,又何必害怕那大唐日报,正是因为我们实力不济,才会感到恐慌,害怕被人取代,所以我们才动用一些手段将这些言论压制下去。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侯景之乱已经给予我们迎头一击。我们不能寄望于对手越来越弱,我们只能让自己变得越强,我们要重复着祖宗做过的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达者兼济天下,穷着独善其身,这也是守护我们荣耀的唯一办法。

    最近那些寒门不可一世,他们在羞辱比我们生命还要重要的荣耀,我们必须要给他们一些教训,但不是骂他们几句,也不是打他们几拳,这只是市井无赖所为,非君子所为。而最好的教训,就是让今日那些骂我们的人,他日变得更加尊敬我们,我们要用实力告诉他们,为什么我们是士族,而他们不是,我们要让他们成为陛下保护的人士,因为陛下若不多照顾他们一些,他们恐怕连太极宫的大门都看不到,陛下作为君主,必须得照顾弱势的一方,而我们士族会凭借自己的才能、品行、功劳高居庙堂,而不是成为陛下怀里的婴儿。”

    “说得好!韩艺说寒门不再惧怕,我们士族同样也不惧怕任何挑战。”

    “让他们放马过来吧。”

    “我们要让那些寒门知道我们的荣耀不是与生俱来的。”

    “我们要寒门为今日的言论感到羞愧。”

    ......

    郑善行小声向王玄道道:“这戢刃学得还真是快啊!”

    王玄道淡淡一笑,道:“他最擅长的不就是学习么。”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二章 谏逐客书

    崔戢刃的这一番话,立刻得到了士族子弟拥护。

    这都是因为韩艺为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因为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民间舆论完全掌控在韩艺手里,朝堂之上势力错综复杂,各自打着算盘,根本压制不住韩艺,现在唯一挽回败局的办法,就是跟寒门真刀真枪的拼正面,用实力去教训他们。

    要知道他们还憋屈了这么多日,他们士族不是没有受过屈辱,但是一般都是帝王打压他们,寒门可从未如此羞辱过他们,他们需要宣泄,因此斗志非常旺盛。

    另外,士族内部虽然腐朽,但是家规门风还是非常严格的,很许多人还是具有极强的自尊心,他们还是有抱负,有理想的,不是一群行尸走肉,毕竟他们都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而且又有家族的底蕴影响,像这些老派士族,他们不可能给爆发富一样,任由子孙花天酒地。

    只不过士族发展如今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良莠不齐是肯定的,一些沉迷酒色,自甘堕落的人也是有的。

    因此崔戢刃言语间透露着要重新定义士族,不是说生来就是士族,这就是要将那些害群之马踢出士族的行列,不然的话,韩艺总是有攻击士族的素材。

    而在这潜移默化间,以崔戢刃为首的长安四子,渐渐成为了士族子弟的领军人物。

    至于其他三子么,长孙延是有资格的,但他不喜欢这些,他喜欢法制,管你庶族,还是士族,在法律面前都是渣渣,什么家族荣耀,狗屁,你犯法就是罪人。独孤无月追求的复兴独孤家,一门心思要建功立业,没空搭理这些人,元烈虎就更加讨厌这些勾心斗角之事。

    但是裴清风想呀,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他就跟岳不群一样,痴迷于名望,但是干的事又实在是不入流,他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将这些士族子弟招揽至麾下,可是没有想到,临结束时,崔戢刃突然跑出来截胡了,崔戢刃也专门干这事,上回也这样,献策崔义玄将韩艺的胜利果实给窃夺了。

    裴清风和崔戢刃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思想,裴清风是老派思想,利用贵族优越性和特权去全方面压制庶族,不让你们跳起来,这是对的,贵族都是这么干,他不过是重复着他祖宗干过的事,别说他了,很多士族子弟首先都是这种想法。

    可他偏偏遇到韩艺,那也只能怪他时运不济,韩艺打破这一传统做法。

    正是因为裴清风的失败,崔戢刃的这种新思想,才能快速得到大家的认同。

    现在就是士族子弟中出现了新的领军人物,而韩艺也成为寒门子弟的领军人物,虽然他们做的宣传都是极具敌对性的,但是他们的中心思想是一样的,就是拿出真本事来公平竞争。

    在此之前,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难以解决的难题,连李治都咆哮着,不知如何收场。

    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得到了顺利的解决。

    关键就在于崔戢刃他们的那几篇文章。

    道理也非常简单,这事并非是从朝堂上引爆的,而是从民间开始发酵的,而且参与的人,都是寒门子弟和士族子弟,全都是年轻一派,这也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从这里下手。

    肯定就要有一方低头。

    其实是士族低头了,他们要跟寒门刚正面,这就是一种低头的表现,以前是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只不过崔戢刃他们选择了一种不丢人的方式来低头,就是下战书,你们寒门抨击我们,不就是因为你们觉得不公平么,但是我们士族觉得挺公平的,我们是凭借这贤能位居庙堂,既然你们不服气,那行,我们就跟你们公平竞争,我要你们输得心服口服,同时还鼓舞了士族子弟,我们一直都是用天赋在压制寒门,我们怕他们干什么,让他们瞧瞧咱们士族的厉害。

    他这么一激的话,寒门中也开始分化了,因为寒门中也有很多高傲的人,他们一直都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就是因为士族在上面压着,不是我无能,现在你们还敢跟我们凭真本事,行啊,咱们就UU小说见真章,我求之不得,可也有一部分人觉得这是士族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我们不应该应战,士族中也有这样的人,我们应该继续抨击他们,让他们身败名裂。

    可问题是大家现在情绪都非常高涨,竞争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种主旋律。

    这种竞争带来的后果,就是将大家心中的怒火,转化为了动力,原本是一场恶性竞争,如今就变成了一种良性竞争。

    矛盾还在增加,但是危险已经不存在了。

    这下面的人不闹了,朝堂的士庶之争也就闹不起来了。

    破解之法,其实很简单,只是说必须由年轻人站出来,老一辈不可能会这么做,他们如果站出来开这口,那会非常丢人,因为这跟他们以前的形象相差太大了。由年轻人站出来彻底接管,就可以避免这一点,而事情也就变得简单多了,年轻人年轻气盛,有着一股子拼劲,管你面子不面子,成王败寇。

    山东士族不但逃过这一劫,还没有丢面子。因为崔戢刃兀自在继续塑造士族的荣耀感,他是以一种非常高傲的态度向寒门宣战,这也是他得士族子弟拥护的原因。

    ......

    ......

    太尉府。

    “呵呵!”

    长孙无忌将最新一期的大唐日报放下之后,一边笑一边说道:“难怪老夫一直猜不透他将会如何收场,原来这小子根本就不遵循常理行事,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自己出来收场,而是让四大家族自己出来收场。”

    一旁的来济道:“这局的确布置的非常精妙,前一日看,士庶的这种争斗,不利于国家安定,甚至还极有可能会生出大乱,可这一期大唐日报出来之后,原本的阶级争斗,立刻演化成了一种非常正面的竞争,如今士庶两方都在奋发图强,希望能够战胜对方。”

    韩瑗道:“但是最大的获利者却是韩艺,山东士族本就是士族之首,他们的应战,等于是抬高了寒门的地位,韩艺是深受其利啊!”

    “非也!非也!”

    长孙无忌摆摆手,道:“最大的获利者是陛下。与其说抬高了寒门的地位,还不如说是降低了士族的地位,而山东士族的地位一直都是陛下最为头疼的事情,不但如此,这也开创了一个全民积极向上的局面,一切疑难杂症,将会迎刃而解,陛下和大唐都是深受其益,陛下下注韩艺,可谓是大获全胜。”

    来济皱眉道:“太尉的意思是,这盘棋其实是陛下在下,韩艺也是棋子之一。”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略显感慨道:“当初先帝常与我说,当今陛下性子稍显软弱,需我等尽心辅助,老夫当初也是这般认为的。可事实证明,当今陛下一点也不软弱,这帝王之术,不弱于先帝啊!老夫输的并不冤枉呀。”

    ......

    ......

    皇宫!

    “哈哈!”

    李治仰面大笑,道:“这个韩艺真是聪明绝顶,如此办法都能够被他想到,厉害!真是厉害!朕都不得不服呀。”

    武媚娘一边看着大唐日报,一边笑道:“崔戢刃他们的文章,不就是正中韩艺吓坏,推崇尚贤之风,比的是为国家做出的贡献。”

    李治道:“如果人人都想为国出力,为君分忧,造福百姓,而不是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何愁我大唐不更上一层楼,朕一直以来渴望的就是这种竞争。”

    武媚娘道:“如此说来,韩艺的这一步棋是为陛下走的。”

    李治一愣,道:“倒也不是说为朕走的,应该说是为大唐走的。其中获利的,不仅仅是朕和韩艺,士族也是获利者,其实士族渐渐衰弱,这已经不争的事实,只是他们家族的底蕴和学术,令他们还能够勉强维系着自己的名望,朝廷也确实需要他们,但是韩艺说得好,朝廷需要他们,不是在于他们多厉害,而是在于世上人才太少。当下这场争斗,可算是一剂猛药,可能会让士族重新振作起来,你说士族是输了,还是赢了。”

    武媚娘黛眉一皱,道:“可是他们四个只能代表一小部分士族,臣妾认为这么做还是会伤害许多士族,因此多半士族都不会赞成,这场纷争怕是还会继续延续下去。”

    “这就是精妙所在。”

    李治道:“朝廷虽然一直在推崇尚贤之风,但其实并非如此,在选拔官员时,高门子弟占尽了极大的优势,如果真的推崇尚贤之风,这些高门大姓一定会反对的。但是如果高门大姓主动推崇尚贤之风,那么朝廷就可以做到游刃有余了。在前几日韩艺的判罚中,许多士族为了自身利益,相互掣肘,山东士族是深受其害,你说山东士族为如何做?”

    武媚娘眼中一亮,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治点点头道:“不错!山东士族如今肯定怀着一肚子怨气,他们最恨得却不是寒门,而是没有挺身相助的士族,推崇尚贤之风,那么不但可以解救他们山东士族,还能将其余的高门大姓都给拉下水来,大家在同一个水塘里面,谁生谁死,就各凭本事了。而山东士族又是士族之首,他们一旦坚定的拥护尚贤之风,不惜舍去朝廷给予他们的优待,再加上寒门的势力,其余的士族怕也是阻止不了的,朕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提拔对于国家有用的人才。”

    正当这时,张德胜在门外道:“陛下,御史大夫送来一封奏章。”

    “拿进来。”

    “是。”

    张德胜走了进来,将一份奏章递给了李治。

    李治打开一看,不禁一愣,“是他?”

    ......

    ......

    崔戢刃、王玄道、卢师卦、郑善行的四篇文章出来之后,再加上彼此双方的一番鼓舞,无谓的纷争,戈然而止,因为寒门也没有理由再闹了,人家士族都已经放话了,是骡子是马,你得拉出来溜溜呀。你不能拉不出屎,就怪引力失常了。

    但究竟能不能发展成良性的竞争,还得看朝廷的意思,不管是寒门,还是士族,都说了不算,主要朝廷会不会给予他们公平竞争。

    这一日早朝,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位列两边,韩艺也来了。

    其实古代上朝,不是天天都文武百官一块上朝,哪有怎么多事要商量,除非是让他们交流感情,通常情况下,都是皇帝跟中枢大臣在两仪殿议事,若有重大事情宣布,就必须来上朝。

    李治坐在台阶之上,扫视百官,开门见山道:“朕昨日收到一道奏章,里面的内容令朕羞愧不已,一宿未眠,今日趁着早朝,朕打算让你看看这份奏章。来人啊,将奏章呈上。”

    不一会儿,两个小太监各自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抄录好的文章发给文武百官。

    韩艺也非常好奇,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开局,接过一看,上面写得是李斯那一篇著名《谏逐客书》。

    在春秋战国时期各国不得志的人才纷纷跑到秦朝来做官,有一回韩国派水工郑国游说秦王嬴政,倡言凿渠溉田,企图耗费秦国人力而不能攻韩,以实施“疲秦计划”。

    但是被发觉了,秦王嬴政听信宗室大臣的进言,认为来秦的客卿大抵都想游间于秦,就下令驱逐客卿。李斯也在被驱逐之列,尽管惶恐不安,但他在临行前主动上书劝说秦王不要逐客,写下流传千古的《谏逐客书》。

    这篇文章主要是表现出的不分地域、国籍,任人唯贤的思想。

    李斯虽然功过皆有,但是李斯妙就妙在,不管是对,还是错,他的每一项建议,都影响中国历史的进程,他的这片文章,除了任人唯贤,还反复提到了一个主张,就是大统一。

    其实后世美帝的主张也是如此,从各国招纳人才,从而成就美帝的霸业,走的其实是一个路数。

    但凡饱读经书之人,都看过这篇文章,倒背如流,不稀奇了,谁都知道。

    令人眼前一亮的,就是后面半段,咱们现在老是批评秦始皇淫侈暴虐,独断专行,刚愎自用。但是你看看人家用人,可以连国籍都不分,说到做到,坚决贯彻任人唯贤的思想,并且列举一大串当时投奔秦国的六国人才,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才,秦始皇才统一六国的。

    而我们呢?我们连从本国的臣民中选拔人才,都还得分士庶,区别对待,只会喊喊口号,弄几个寒门上来做个表率,虚有其表,人家可是说到做到。

    你好意思去批评人家秦始皇,人家的胸怀远胜于今,就咱们朝廷这种狭隘、扭曲的心理,你拿什么去超越秦王朝,人家有着海纳百川的大国风范,咱们只有那小肚鸡肠的妇人姿态。

    咱们真的做到了以古为镜吗?

    整个后半段将大唐王朝批评的是不堪入目啊!

    但却没有标注是谁写的。

    大臣们看得是一个劲流汗,这是哪个不要命的,上这么一道奏章,难怪李治一夜未眠,估计是在想如何折磨对方,让他生不如死。

    渐渐地,大家都看向一人。

    这个人就是韩艺。

    这很像韩艺的风格,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什么都敢说,烂命一条,说错了,我只是一个田舍儿,你不能跟田舍儿较真,万一蒙对了,你还得夸奖他。

    就这小子最坏。

    韩艺见大家都看向他,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们看我干什么,上奏这么复杂的事情,我可从不做,我也不会写啥奏章,我一般只会写在那大唐日报上面写写自己心路历程,你们真是太不了解我的为人了。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三章 反串

    “你们先别管这份奏章是谁写的。”

    李治似乎也不打算立刻帮韩艺澄清,道:“朕如今想知道各位爱卿对这一份奏章有何看法?”

    “老臣以为这份奏章言过其实。”

    许敬宗站出来道:“先帝曾说过,‘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此等胸襟,始皇可不曾有,而且,那阿史那思摩将军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少大臣纷纷点头,他们其中还有一些人就是嫌唐朝太开明了。

    “许学士此言差矣!”

    一个须发黑白掺杂的老者走了出来。

    许敬宗见得此人,不禁一愣,但却非常和气的说道:“还请光禄卿赐教。”

    此人名叫卢承庆,出身范阳卢氏,不用说肯定是卢师卦堂伯或者族叔之类的,目前任职光禄卿,不过此人一直以来都是非常低调的,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历史上“宠辱不惊”这个成语说得就是他,他当官真的就是为国出力,官职大小,是升是降,他都无所谓,因此才用宠辱不惊来评价他。另外,许敬宗也不是人人都看不起,有名之士,他就能以礼相待,但无名之人,他都不拢边的。

    但是许敬宗对于卢承庆的出现,感到非常诧异,那道奏章摆明就是反对士庶阶级观念的,我这是在帮你,你们还跟我唱反调,你应该支持我才是。

    卢承庆不急不慢的说道:“阿史那思摩只是个别例子,不能一概而论。在我朝选拔官员,不管是举荐,还是科考,都还是以世族大家为先,才能、品德次之,只是比起魏晋时期来,这在我大唐是不成文的规定,而魏晋时期是成文的规定,但是成文也好,不成文也好,这种风气也阻碍了国家选拔人才,不利于国家发展。”

    他的话很简单,也很普通,但是却引起文武大臣震惊不已,你山东士族怎---怎么开始挖自己的根了。

    又有一人站出来,道:“启禀陛下,微臣赞成光禄卿之言。”

    此人名叫王崇基,出身太原王氏,乃是唐初四大宰相之一王珪的长子,官至主爵郎中,袭封永宁郡公。

    崔义中也站了出来,道:“陛下,无规矩不成方圆,朝廷应该统一制定选拔人才的标准,避免有些人任人唯亲,结党营私,滋生**和党羽之争。”

    大家是彻底傻眼了,搞什么东西,一向最为维护士族利益的山东士族,竟然要求废除士族的优待,这真是太诡异了。

    哦---我知道这一道奏章是谁上的了。韩艺微微一笑,这下好玩了。

    李治瞧了眼目瞪口呆的大臣们,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轻咳一声,道:“几位爱卿言之有理呀,选拔官员,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头等大事,一个好的官员可以造福一方百姓,而一个坏的官员,也可以祸害一方百姓,国家的兴亡在于百姓,百姓的兴亡在于官员,而官员的任免,又在于朝廷,因此人才选拔,直接影响国家的兴亡。自先帝以来,朝廷就一直非常重视官员的选拔,但似乎做得还不够。这一道奏章真如醍醐灌顶,令朕幡然醒悟,关于人才的选拔,已经是迫在眉睫,朕想听听各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群臣沉默,事能这么做,但话不能这么说,任你怎么说,反正实际操作还得由人来决定,是人就免不了人情。

    崔义玄突然站出来,道:“回禀陛下,老臣认为朝廷当全面推行科举制,将科举制视为入仕的唯一途径,如此一来,在选拔官员上面,便可做到人人平等,而且也能够提拔更多的人才上来。”

    疯了!疯了!

    贵族们仿佛感觉到天崩地裂一般,科举制可是隋文帝弄出来埋葬士族的,你身为士族竟然支持科举制,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李治频频点头,道:“爱卿之言,甚合朕意。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科举可以为朕求得更多的人才,朕也认为朝廷当大兴科举。”

    如果是科举是唯一入仕的途径,那门第就彻底拜拜了。

    “陛下圣明。”

    李义府立刻站出来高呼道。

    一干进士出身的寒门官员全部站出来,表示支持这一决议。

    其余的贵族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只是寒门开口,他们当然会找出各种理由反驳,但是山东士族往这一站,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击了,人家同样是士族,而且在名望上还是士族之首,他们都赞成科举制,追求公平、公正、公开,这些人还能说什么。

    “微臣反对!”

    正当这些贵族感到焦虑不安的时候,一声天籁之音在耳边响起,众人满含激动的泪水赶紧寻声望去,可一看到那人,眼珠子差点没有掉出来。

    出声反对的不是别人,正是寒门中的寒门,农夫中的山泉---韩艺。

    科举制公平吗,根据历史的结果来看,也不是非常公平,但至少比九品中正制要公平多了,它还是打破了贵族对于政治垄断,让寒门人士可以入仕,进入权力中心。

    方才崔义玄他们推崇科举制,就已经让人呆若木鸡,如今韩艺站出来反对科举制,大臣们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个劲的掐自己的大腿,但各个疼的是龇牙咧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崔义玄他们也纷纷皱眉不语,这小子真是一个搅屎棍,甭管什么事,都得插上一脚。

    方才还淡定的李治,看到韩艺突然站出来反对,不禁也变得跟那些大臣一样,有些吃惊,纳闷道:“爱卿不是一直推崇尚贤之风么,兴科举不正是你所想,你为何又要反对?”

    韩艺拱手道:“陛下,微臣不是反对兴科举,而是反对如此草率的兴科举。”

    李治听得有些迷糊,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回禀陛下,如今的科举制度还不是非常完善,如果贸然推行的话,可能会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微臣建议陛下要三思后行。”

    崔义玄不屑道:“你说科举不完善,那你倒是说过理由出来。”

    韩艺道:“首先一点,我对于当今科考的内容是极其反对,而且是从骨子里面反对。”

    从骨子里反对?李治嘴角抽了抽,真想将这张嘴给封上,忍着怒气道:“哦?不知韩爱卿为何对于这科考的内容有如此大意见,朕倒也想听听。”

    韩艺昂首傲气道:“回禀陛下,因为微臣觉得当下这种科考制度是不可能选出像微臣这样的人才来。”

    “噗!”

    不少官员当即笑喷了,而其余的官员也是忍俊不禁,气氛一下就变得轻松起来,这个理由不得不服呀。

    许敬宗冷笑道:“但是像皇家特派使这种人才,真是百年难遇,科考选不出也十分正常。”

    “许大学士过奖了。”

    韩艺微微一笑,又道:“科举是为朝廷选拔人才,朝廷的需要的是治国人才,科举的内容就应该跟治国有关系。前朝科举分明经和进士,而我朝制度虽然增加了许多的科目,但还是以明经和进士为主,以至于很多科目都是名存实亡,不受重视,这个待会再论。先说这明经,考明经的题目主要是默写和背诵经以,以及少量的策问(时政的口答),但是读书不是让你背诵和默写,而是让你学以致用。”

    许敬宗道:“可是你连背都背不出,那你如何学以致用。”

    韩艺道:“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我们考的内容涉及到很多经书方方面面的内容,你如果都没有看过,那你就肯定答不出,何必又再去考什么明经呢?我大唐文化博大精深,出题人得有出题的艺术,默写的题目,那简直就是丢朝廷的脸,只要认得字,都可以去出题,换我我也行啊。”

    少数的大臣纷纷点头,你考一些涉及到这些经书的题目,何必去默写了,但多数的还是对此嗤之以鼻。

    许敬宗道:“明经只是其一,朝廷选拔官员,主要是看进士科。”

    “这进士科比明经稍微有趣一些,主要诗赋和策问,是需要创造的,不是死记硬背,但是进士科主要还是以文采为重,尤其是诗赋,是占有很大的比重,甚至要重于策问。朝廷确实需要这方面的人才,但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这文采好,跟宰相的职能没有任何关系,宰相只要将语句写得通顺,字写得好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非得做出千古佳句来,宰相的职责就是要辅助君主,治理好天下,写诗只算作兴趣,算作你个人文学修养,你诗写得好,跟治理国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一出,几乎将文臣都给得罪到了,气得是吹胡子瞪眼,立刻站出来指责韩艺,你这是侮辱读书人呀。

    但是武将欣赏韩艺的观点,降低文采,就能够增加他们出将入相的希望,也纷纷站出来反驳这些文臣。

    唐朝的文武之争就没有断过,因为文武是平等的,直到宋朝,就开始以文臣为主了。

    这眼看一场文武斗又要上演了,李治赶忙喝止他们,又瞧向那罪魁祸首,道:“那你应该说考什么?”

    韩艺道:“微臣认为应当先废明经,诗赋文章另作为一科,毕竟朝廷也需要这方面的人才,但要说选拔能够辅助陛下治理天下贤臣,微臣觉得当以时政为重,也就是进士科里面的策问。经书和史书,都是教人如何治理天下,看这些书也是为了这个,那朝廷就应该考这个。如今咱们大唐还有很多问题难以处理,就说这人才选拔,如何才能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而且让天下人信服。这就是一个很好的题目。还有早年贞观大旱,朝廷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如何防范于未来。还有,土地兼并,如何防止土地兼并,保证百姓的利益。

    像马贤相的《陈时政疏》,贾谊的《治安策》,李斯的《谏逐客书》,这些千古奇文,都是对于时政的论证,不是靠背出来的,而是学以致用,朝廷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当然得以此为主,考得也应该是这些内容。当初先帝看重马贤相,就是因为这一篇《陈时政疏》,先帝应该没有问过他,是否背得出《大学》、《中庸》,哪怕马贤相背不出,光凭这一篇奇文,足显宰相之才。

    而当今的进士科,诗赋占有太大的比重了,请恕微臣说一句稍微自大的话,微臣的诗赋要胜于马贤相,胜于李斯,但要论治国之术,微臣远不如马贤相,如果将时政与诗赋放在一起,作为同一科目,这不但加大了科举的难度,还会令朝廷失去许多人才,有些治国奇才只因诗赋写得不好,导致没有入仕,这就是朝廷的损失。”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174/ 第一时间欣赏唐朝小闲人最新章节! 作者:南希北庆所写的《唐朝小闲人》为转载作品,唐朝小闲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唐朝小闲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唐朝小闲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唐朝小闲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唐朝小闲人介绍:
武则天初登大宝。
千年前的洛阳城里,鲜红的牡丹怒放,朝阳升起,洒落无数晨曦。繁华之下,掩盖的,又是一次次鲜血淋漓的杀伐。
秦少游来了,然后他笑了:“给我一把菜刀,我能征服世界。”唐朝小闲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小闲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小闲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