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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唐朝小闲人txt下载     唐朝小闲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二十四章 民族精神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其实王皇后说得很对,一直以来都是人家抢了她的丈夫,不是她去抢人家的丈夫,一个女人想要捍卫自己的丈夫,这总不能说是错吧!

    只能说她嫁错了人。

    她觉得委屈,那是正常,要不觉得委屈,那才是缺心眼,也没得救了。

    但问题就在于,她活着,始终是韩艺心里的一个负担,但是她又确实有存在的价值,长孙无忌希望韩艺跟王皇后产生联系,这样的话,大家都放心,毕竟长孙无忌也怕韩艺变节,这就跟武媚娘让陈硕真给韩艺当保镖是一个原因。

    所以韩艺不得不慎重考虑如何处理这个包袱。

    从那樵夫讨得一身干净衣服后,韩艺就与小野下得山来。一路上,韩艺一直都在思考,其实留着她,也并非全是危险,至少我手中多了一枚别人难以想到的棋子。

    “韩小哥!韩小哥!”

    行至半道,忽闻前面有人喊他。

    韩艺抬头一看,只见两个年轻的儒生朝着跑来,仔细一看,自己并未认识这二人。

    “韩小哥,能够在这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二人跑至韩艺跟前,其中一人气喘吁吁道。

    韩艺疑惑道:“二位有事找在下吗?”

    后一人道:“韩小哥,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呢?”韩艺好奇道。

    先一人道:“你不知道么,四大家族联手打算在曲江池建一座士族学院,还扬言只准贵族子弟入院读书。”

    韩艺皱眉道:“士族学院?你们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我们是亲眼所见,他们都已经开始动工了。”

    “韩小哥,他们这么做,分明就是冲着咱们寒门来的。而且他们山东士族掌握着许多经书,如果真让他们建成了这学院,对于咱们寒门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这是好事啊!”韩艺听得不禁眼中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韩小哥,你说什么?”二人有些惊讶。

    “哦,没什么!”韩艺呵呵一笑,道:“二位未免也太没有自信了,区区一座学院而已,这书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如果有书就能成才,那他们山东士族又怎会有今日只落魄,他们这些狗屁士族早已经腐朽不堪,别说一座学院了,就算建一百座那也是浪费钱,这打铁还需自身硬,二位要对咱们寒门有信心才是。”

    这二人相觑一眼,韩艺的轻描淡写,让他们信心百倍,先一人向韩艺拱手道:“韩小哥言之有理,是我等大惊小怪了。”

    “没事!没事!”

    韩艺笑道:“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韩小哥慢走。”

    别过这二人以后,韩艺突然皱了下眉头,道:“士族学院?呵呵,这崔戢刃还真有两把刷子啊!”举目扫动,发现这里离曲江池并没有多远,于是转头向小野道:“小野,我们去曲江池看看。”

    “嗯!”

    二人立刻择道去往了曲江池。

    曲江池可是长安附近的旅游胜地,也是贵族修身养性的好地方,那些名门之士爱来这里陶冶情操,寒门倒是少来这里,毕竟这里有很多贵族来,寒门来的话,可能会遭受到鄙视,寒门也不想受着窝囊气。

    但士族学院安排在这里,确实非常合适。

    可是这曲江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也是非常难找。

    而且韩艺还不敢露面,一旦被人发现,估计又得被迫施展忽悠**,他刚刚忽悠完王皇后,功力还未恢复,实在是不想多费唇舌,与小野一直都是走在山道上,没有走曲江池边。

    “韩大哥,你看是不是那里?”

    小野突然手指东南边道。

    韩艺举目望去,只见远处有着一处工地,上百名工人在上面敲敲打打的,道:“哎呦!这规模还不小啊!”又见周边有不少人围观,不禁庆幸道:“幸亏没有去,否则的话,今儿我嗓子非得哑了不可。”

    忽听得身后有人喝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韩艺吓得一哆嗦,转头望去,只见山坡上站在二人,正是郑善行和王玄道,当即没好气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站在这里就是光明正大,我站在这里就是鬼鬼祟祟,但是我能够理解,你们士族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典型的双重标准。”

    王玄道微笑道:“韩小哥言之有理,站在这里难免会让人觉得鬼鬼祟祟,那我们何不一块光明正大的下去。”

    郑善行笑着点点头道:“我赞成。”

    韩艺哼了一声,道:“我跟你们下去,那些寒门非得以为我跟你们同流合污,你这离间计,焉能害得了我。”

    王玄道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道:“我一直以为我们早已经同流合污了。”

    靠!你都不要脸了,我未必还要!韩艺不满道:“我说王公子,正是因为我们同流合污了,才不能让人知道呀,非要我说得这么明白么。”

    郑善行哈哈一笑,道:“行了,行了,玄道,你也别跟他争了,他能有今日地位,靠着就是这本事。”

    王玄道淡然一笑,向韩艺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收到风声了。”

    “倒也不是,我正巧经过这里,听人谈起此事,才过来瞧瞧。”韩艺一笑,道:“不过看上去你们玩得还挺大的。”

    郑善行苦笑道:“你那日恁地羞辱戢刃,他那高傲的性子,可咽不下这口气,这回他是真的想与你光明正大斗上一回。”

    王玄道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四大家族掌握着许多经文,这是我们得天独厚的优势,如果我们联合起来,你们寒门是决计争不过的。”

    “真的假的?”

    韩艺道:“可是我听说,这些经文皆是不外传的,你们家舍得拿出来么?”

    郑善行听得轻轻一叹,道:“你说得不错,我们几大家族中藏有许多的经文,而且只有本家子弟才能够观看和学习,但也正是如此,导致许多经文在战乱中失传了。”说到最后,他神色透着几分惋惜之色。

    韩艺一愣,长长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最好保存这些经文的方式就是公开。”

    郑善行点了下头,道:“戢刃一直都认为,只有弱者才会用这种方式来维系自己的地位,越是这么做,就越是证明我们四大家族内部已经孱弱不堪,他觉得我们不应该将这些经文藏着,而是应该在这基础上创造出新得经文,供后人研读,这才是强者的做法。”

    韩艺听得竟生出一丝与崔戢刃心心相惜的念头,赶紧打住,呵呵道:“这倒是挺像崔戢刃的做法。”

    王玄道道:“不过崔兄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要不是你给予我们足够的压力,我们的那些长辈是不可能答应的,其实已经将他一直想做的事给做了,你的贤者六学就是他一直想做的事。不过他现在成为了家主,他会想办法追赶上你的。”

    韩艺笑嘻嘻道:“那你以为谁会笑到最后。”

    王玄道道:“我们不会再输给你。”

    韩艺笑道:“你们不可能会赢的。”

    郑善行对于输赢可是不太感兴趣,突然问道:“不过韩小哥,关于开学院一事,我倒是想向你请教一二。”

    韩艺哇了一声,道:“郑公子,我们都这么敌对了,你向我请教合适么?”

    “有何不合适!圣人曰,不耻下问。”

    郑善行笑道。

    “真是服了你!”

    韩艺一翻白眼,随即正色道:“其实士族比起寒门来,只有一个优势,这个优势我已经在训练营里面说过了。”

    “贵族精神。”

    “不错!”

    韩艺点点头,眺目远方,道:“成功之人,必有过人之处,人是如此,民族也是如此。我们华夏民族为何会取得成功,为什么我们的民族能够建立一个又一个璀璨的文明,这其中有很多的因素,但是将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就是一种华夏民族的精神,可惜由于战火和纷争,由于时代的变迁,导致这种精神未能很好的传承下来,许多人都已经忘记自己祖先的成功之道,一旦失去了这种精神,我们将会面临惨痛的失败。唯有你们这些士族例外,其实你们士族最宝贵的东西,不是那些经文,也不是那些底蕴,而是你们成功的传承了下来,华夏民族的精神也能够在你们身上完美的体现。

    就好比你方才说到的不耻下问,其实谦虚,好学,这就是我们民族的成功之道,但是你们看看那些沽名钓誉的名士,又有几个能够向我不耻下问,虽然他们都明白我的贤者六学有可取之处,但是他们拉不下脸来,因为我是田舍儿出身。贵族精神不是属于贵族的,而是华夏民族保留下来的精神种子,只要精神长存,我们华夏民族是不会被击败的,因为这是我们的成功之匙。你们士族应该想办法让这精神的种子发芽结果,而不是据为己有,让它慢慢的坏死。”

    他的话总是有一种魔力,郑善行怔怔出神,仿佛看到了一个令人神往的国度,亦或者说是他梦想中的国度,过得半响,他才轻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王玄道道:“这算是我们民族的成功之道吗?”

    言罢,三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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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 开源书籍

    其实在韩艺忙着金行的事时,崔戢刃也一直都没有闲着,他利用寒门的威胁,先是说服四大家族开源书籍,将家中部分藏书贡献出来,建立起一个士族学院,同时他还说服了许多贵族加入其中。

    古代人们对于书籍那是当宝,尤其是在印刷术还未出现时,因此常常在古文献中看到“藏书”一词,常言道,书不出阁,是不可能会给外人看的。

    山东士族更是惜书如命,这是他们的立命之本呀,但是如今寒门的崛起,令他们感到极大的威胁,他们必须要团结起来,现在不是保住哪一家的地位,而是整个士族阶级,因为寒门里面没有派别,是众志成城,如果士族再像以往那般一盘散沙,相互斗争,极有可能会被寒门逐个击破。

    崔戢刃能够游说成功,打得就是这一张牌,我们建立学院,将藏书共享,利用文化来凝固人心,这也可以巩固山东士族的名望和地位,因为文化方面,一直都是山东士族的先天优势。而科举比的就是文化,各大家族也都明白,光凭某一家是难以抵抗寒门的冲击,他们被迫将思想从一家转化为整个贵族阶级。

    士族学院就是冲着科举去的,希望为科举源源不断的输送人才。

    这立刻在寒门中引起极大的恐慌。

    毕竟被压制了数百年,他们心中还是有着对于士族的惧意。

    以前这时候,寒门就是任打任骂,因为以前的寒门更是一盘散沙,没有一个领头人,可如今不同了,如今韩艺成为了寒门的扛把子,一到这时候,他们的目光又集中在了他们的扛把子身上,他们开始苦苦期盼新的一期大唐日报。他们现在也学乖了,知道去找韩艺没用,韩艺不会见他们的,他们与韩艺的联系都是来自于大唐日报。

    试问这么好的机会,韩艺怎么会放过,他苦苦求来的士庶之争就是希望能够不断的从中获利。

    皇宫!

    “图书阁?”

    李治微微皱眉,看向一边的武媚娘,武媚娘也是一脸困惑,又不明所以的看向韩艺。

    韩艺道:“不错!陛下一直以来都说求贤若渴,可这贤从何来,不是凭空出来的,皆是从书中而来。可如今皇室与各大家族垄断藏书,导致寒门士子是求书无望,很多的天才只因无书可读,因而被埋没了。若是陛下希望有更多的贤才来辅助陛下的话,首先一点,就是开源藏书,令更多的人能够读上书,这就是图书阁的用意。”

    关于开源书籍,韩艺一早就非常渴望了,秘方这些东西,你可以藏着掩着,但是理论知识你也藏着掖着,那无疑是阻碍国家的发展,必须要开源书籍,如此才会得到快速的进步。

    李治稍稍皱眉,道:“朕看你这是冲着士族学院去的吧。”

    “回禀陛下,是,但也不全是。”

    韩艺道:“书就是让人读的,若是人人都将书藏起来,那书得作用将会被极大的削弱,这就好比钱一样,钱放在家里那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只有才用处去的那一刻,这钱才发挥了它的价值。开书惠民,可以为陛下,为大唐,培育出更多的人才,还能使得大唐变得更加稳定,千秋万世,亦不在话下。

    记得微臣曾与陛下说过,自古以来,无数次暴动,有些是因为君主昏庸无道,有些则是因为小人从中挑拨。很重要的一点,就在于百姓没有文化,容易受人挑拨,倘若百姓个个知书达理,又岂会受人唆使,一个国家的百姓越是明白事理,这个国家将会越稳定。”

    李治皱眉道:“话虽如此,但书乃世上最珍贵之物,倘若依你所言,建立图书馆,人人都可碰到,万一损坏、丢失,那多可惜啊!”

    这人都是自私的,李治也不例外,书籍在这年头太宝贵了,他当然也想据为私有,不愿意拿出来与他人一块分享。

    韩艺立刻道:“陛下还请放心,书籍的原本自然是供皇室收藏,微臣可利用印刷术,印刷书籍,放入图书馆内,供百姓阅读。”

    差点忘记这小子还藏有印刷术。李治淡淡道:“但是有些书籍涉及皇室,不便公之于众。”

    他还是不愿意!

    韩艺锲而不舍道:“这类书籍,只能作为史实参考,对于百姓的作用不大,微臣只是建议公开一些对于百姓有利的书籍,比如关于农业方面,工匠方面的,以及一些经文。而且朝廷也可以将图书馆类的书籍划分等级,普通百姓可浏览什么书,入京赴考的考生又可浏览那些书,一些王公大臣又可浏览那些书。”

    这小子今日怎么变得这么不懂味了!李治很不悦,皇家藏书,那是供皇帝娱乐的,怎么能够拿出去给别人看了。

    韩艺又道:“陛下常言,那些大家族自私自利,将一些书籍珍藏起来,除本家子弟,任何人都不能观看,不顾国之大利,可恶至极。但话说回来,陛下你也这么做,又岂能去要求他人公开家中书籍。陛下理应以身作则,抛砖引玉,公开皇室藏书,如此才能要求他人也公开书籍,这样国家和百姓都将受益匪浅。”

    一旁的武媚娘突然出声道:“陛下,依臣妾只见,韩艺所言不无道理,臣妾听闻士族学院只允许贵族入院读书,如此一来的话,对于寒门士子就太不公平了,到时科举也将会沦为贵族走上仕途跳板,这与陛下的初衷是背道而驰的。陛下是否应该照顾一下寒门士子,让科举变得更加公平一些。”

    这一句话就刚好切中了利害!

    兴科举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皇帝想摆脱贵族对于朝纲的垄断,如果说科举是为贵族而开的,那还不如不开。

    所以说,士族学院的出现,也给予皇帝了一些的压力,毕竟贵族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皇帝必须要采取平衡措施,不能让一家独大。

    李治思索半响,道:“要朕建办图书阁,也不是不行,但是朕有一个要求。”

    这皇帝开口提要求,韩艺也不得不慎重,道:“陛下请说。”

    李治道:“朕要你的纸张、墨水和印刷术。”

    你这也太贪心了吧,我都是为你着想,你还要割我身上的肉!韩艺骂娘的心都有了。

    其实这个要求,很久以前就有人提过了,只不过当时李治没有掌权,当时交出来了,对于他的意义不大,现在他掌权了,而且他也看到了印刷术的作用,朝廷也越发迫切的渴望印刷术,不可能民间都采用先进印刷术了,而朝廷还在手抄,这有违体制呀,再加上兴科举,考卷也需要印刷术,纸张和墨水就更加不用多说了,当今的墨水不一定适用于印刷术。

    李治笑道:“如何?”

    韩艺立刻道:“微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给予的,陛下想要,微臣当然没有二话。”他也知道这些东西迟早要交予朝廷的,索性大方一点。

    “是吗?”

    李治笑道:“那你干脆就连香水和酒一块交出来吧。”

    武媚娘听得抿唇一笑。

    大哥,你这是要玩死我啊!韩艺立刻道:“这臣当然愿意,只是微臣与许多商人都签订了这方面的契约,若是将这些秘方交予陛下,那就算是微臣违约了,微臣可能会吃上官司的,还请陛下体恤微臣,给微臣一条活路。”

    李治很是失望道:“这样啊!那行,朕可不忍心让韩爱卿你遭受牢狱之灾。”

    韩艺怀着骂娘的心,高呼道:“陛下隆恩浩荡,微臣感激涕零。”

    ......

    ......

    凤飞楼!

    “恩公,你说什么?咱---咱们要将印刷术、纸墨都交给朝廷?”

    桑木听到这个消息后,惊恐不已。

    韩艺点点头。

    沈贵脸都是青的,道:“韩小哥,这事可不能这么做,这些可都是咱们金行的命根子呀,一旦交出去,代金券必将泛滥,我们金行可就全完了。”

    金行的秘方就在于纸和墨水,这两样要是交出去,谁都可以盗版了。

    韩艺笑道:“老沈,你不会以为我连这都没有想到吧。代金券的纸与平日书写用的纸,本就不是一种纸,我只会将其中最好书写的纸墨献给朝廷,不会对金行有半点影响,至于印刷术么,即便陛下不要,我迟早也会交给朝廷的,毕竟印刷术利国利民,本就不应该据为己有。另外,交由朝廷,那图书阁的书就是朝廷去印了,还省了我许多麻烦事,不然的话,又得我无偿捐献了。”

    这纸墨那真是韩艺的强项,他都可以玩出花来,毕竟他对于假币做过非常深入的了解,虽说如今的技术不足以支持他造出人民币来,但是他随便拿出一点来,就够当代造假人员喝一壶了,因此他随便给朝廷一点,也并不影响他的金融伟业。

    沈贵松了口气,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还好!”

    韩艺笑道:“好了!赶紧将图书阁的消息发出去,免得那些寒门子弟天天在我家门口晃悠。哦对了,李太史的文章专栏弄好了没有。”

    桑木道:“都已经弄好了。”

    “那就一块发吧。”

    “知道了。”

    “还有!”

    韩艺突然想起什么来了,道:“少年孔子3排练好了没?”

    “早已经排练好了。”

    “那行,将此消息放出去,这一出戏对于我而言也是非常重要啊。”

    “嗯。”

    在众人苦苦期盼下,新的一期大唐日报终于出现了。

    其中最吸引人眼球的自然是李治将会在六院旗下建办皇家图书阁,公开一部分皇家藏书,供世人阅读。这可是韩艺用纸墨和印刷术换来的,他当然要得好处,安排在六院旗下,等于是给六院一个强力的支持,大家也会知道这跟韩艺有关。并且其中还揭露了图书阁的一些细节,图书阁将会分为四个等级,最低等级的,就是人人都可以去看,在往上就是考生,官吏、王公贵族。

    另外,还有捐书制,但凡捐书之人,可以往上越一等级浏览书籍,至少得五本起步,特别点的书另说。也就是说你捐五本书,你就能够获得上百本书。

    这个消息无疑在寒门中注入一针强心剂,寒门不缺钱,就缺书,图书阁的出现,等于是将寒门与士族的起点缩小了一些。

    寒门顿时欢欣鼓舞,咱们的扛把子没有令人失望,要知道在古代公开书籍,无异于美女脱光了给你看,这书中自有颜如玉,在以前这真是无法想象的。

    与此同时,大唐日报的第一个专栏出现了,就是李淳风专栏。

    内容就是数学。

    中国古代历来就不重视数学,但是韩艺明白数学的重要性,这不能落下,他将李淳风的内容全部转化为后世的数学公式,放在大唐日报上,而这一期的内容就是圆周率,圆周率不是李淳风算出来的,而是祖冲之,只是李淳风给予了详细的注释和推算,当然,韩艺在这基础上,加以改变,让算式变得更加通俗易懂。

    不过,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公式,可以说是圆周率的启蒙,数学必须由浅入深,不然的话,会让人丧失兴趣的。

    还有就是少年孔子3将会在两日后开始售票。

    与此同时,武皇后慈善教育基金会旗下的学院也都开始动工了。

    这也为将来的教育竞赛埋下了种子。(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六章 南元北金

    期望!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长安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期望,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望什么,但是他们就是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其实每天都有不少人去观看士族学院和昭仪学院的进度,每天都有不少人去观看游乐场的进度,每天都有盼望着大唐日报,盼望着《少年孔子3》,盼望着来年的利息。

    人们的生活仿佛在一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有着太多的期待让他们怀以乐观的态度去憧憬未来。

    ......

    元家!

    “姑爷,你来了。”

    还是那个胖管家帮韩艺开得门,还是那么的殷勤,虽然他并未从中得到任何好处,但是他坚信,付出终有一日会得到回报的。

    “嗯。”

    韩艺笑着点点头,这南进计划可是他计划中的非常重要的一环,他可不敢麻痹大意,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赶到了元家,道:“牡丹在家吗?”

    “牡丹姐与老爷他们正在议事堂商议了。”

    “议事堂?”韩艺微微皱眉,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念及至此,他也没有功夫与这管家唠嗑了,可是,这刚刚入门,就见一个不明物体朝着他飞来,他下意识伸手一抓,竟是一个纸飞机。

    “我的飞鸟!那是我的飞鸟!”

    只见一个机灵的小屁孩,晃悠悠的朝着韩艺跑来。

    这个小屁孩韩艺倒是认识,是元杰的儿子,名叫元争。

    韩艺一笑,将纸飞鸟递了过去,道:“给。”

    那小屁孩接过飞鸟来,不悦的瞧了眼韩艺,噘着嘴道:“姑爷爷,我的飞鸟让你给抓皱了!”

    姑爷爷?韩艺被他喊得快要流泪了,道:“对不起,下回我陪你一个新的。”

    元争小心的摆弄着纸飞鸟,眼眶微微有些红润,还是很不爽的说道:“这可是我做的最好一只飞鸟。”

    “元争!元争!”

    又听得前方传来几声叫喊。

    只见几个小孩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元争见到他们,立刻蹦起来道:“我飞鸟飞的最久,我赢了。”

    “姑爷爷!”

    那几个小孩跑至跟前,先是向韩艺行了一礼,然后就不管他了,纷纷从怀里掏出各式各样的糕点、小玩意递给元争,道:“给!”

    元争满心欢喜的接了过来,得意洋洋道:“我就说大爷爷教我们做的飞鸟飞不了多远,你们不信,这回信了吧。”

    “你得意什么,明日我要做一个更好的飞鸟,一定赢你。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便走着瞧。”

    韩艺目光从他们手中一扫,只见他们手中都拿着大小不一的纸飞鸟,唯独元争的飞鸟特别,因为其他人的飞鸟都是完整的一整纸,而元争的飞鸟撕成了鸟形。笑道:“元争,你这纸飞鸟是谁教你做的。”

    元争当即得意道:“是我学着鸟儿做的,他们的纸飞鸟都没有我的飞的久。”

    “吹牛!这分明是大爷爷教你做的。”

    “我才没有吹牛了,大爷爷的纸飞鸟也没有我厉害!”

    几个小孩立刻争执起来。

    韩艺却是会心一笑,摸了摸元争的小脑袋,便往议事堂那边去了。

    来到议事堂,里面倒是没有坐满,显然不是家族会议,就元禧、元乐、元鹤、元牡丹、元哲五人在。

    韩艺一一向几位长辈行礼,元哲也起身向他行礼。

    元禧笑道:“韩艺来了,快坐吧!”

    韩艺来到元牡丹身边坐下,快速的朝着元牡丹眨了眨眼,元牡丹微微将脸偏到一边去。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元乐的双眼,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元禧笑道:“韩艺,你肚子里究竟藏着多少鬼主意?”

    “啊?”

    韩艺一心只顾着看美女老婆去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道:“大伯此话怎讲?”

    元禧道:“你还想瞒着我么,就你那几个大作坊,恐怕已经用光了你所有的钱,我微臣还跟牡丹曾商量过,若是你真的急需钱用,是不是借点钱给你,可是没有想到,你一个金行不但解决了这燃眉之急,而且还获得更多的资金,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啊!”

    元哲笑道:“姑父经商的能力,小侄真是望尘莫及。”

    “各位过奖了。”

    韩艺谦虚一笑,道:“这人都是逼出来的,没钱了,总得想办法弄钱,大伯没有想到,只是因为咱元家从未经历过缺钱的时候,所以这算不得什么本事。”

    元乐突然道:“你这也太谦虚了,世上没钱的人多了去,又有谁能够想到金行,说到底还是你聪明呀,可见牡丹没有看错人。”

    韩艺呵呵道:“二伯这后半句我倒是赞同。”说着,又得意的向元牡丹眨了眨眼睛。

    元牡丹脸都红了,碰到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丈夫,她唯有无言以对。

    “你小子!”

    元乐哈哈笑了起来。

    元禧突然朝着元哲使了个眼色。

    元哲立刻道:“姑父,这金行若是成功了,其中利益可谓是源源不绝,而我们的南进计划也需要非常庞大的资金周转,虽说如今预算是足够了,但是真到施行时,恐怕还会出现不少以外,若是有金行相助,南进计划会更加稳妥一些。”

    韩艺一愣,道:“怎么?咱们家想从金行借钱?”

    元禧抚须笑道:“这南进计划是你想出来的,你认为你们金行那点钱够我们借的么?”

    这倒也是,钱都让我给借走了,难道---!韩艺眨了眨眼,道:“难道大伯也想开一家金行?”

    元禧点点头道:“不瞒你说,我们方才就在商议此事。”

    元牡丹立刻道:“大伯,这金行看着是风光,但是其中风险也高,一旦利息收益不平衡,那会使我们元家跌入万劫不复之地,而且我们从未涉及过这方面,我们元家犯不着为此冒险。”

    元鹤道:“不是还有韩艺在么。”

    元哲道:“姑姑,侄儿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南进计划已经让我们元家倾其所有了,如果南进计划失败,我们必定损失惨重,但如果我们也拥有一家金行的话,不需要别人借,我们自己就能够将钱借去投到南进计划里面,一旦我们成功了,这点利息算不得什么,但如果失败了,有没有金行,我们元家都会蒙受重创。”

    元牡丹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金行的钱是从哪里来的,那都是百姓的钱,如果我们通过金行来获取资金的话,一旦失败了,我们会连累许多百姓,到时我们元家再无翻身的余地。”

    元禧道:“韩艺说过不会失败。”

    元牡丹立刻望向韩艺。

    元禧、元鹤、元乐、元哲也都望向韩艺。

    元家是一个商业家族,他们在这一领域里面,野心可是不小,而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都拥有敏锐的嗅觉,好比元哲,这个想法就是元哲提出来的,他认为掌握金行,就等于掌握货币,再加上他们本就拥有广大的田地,涉及的领域又多,要是还有金行从中调节的话,会让元家更上一层楼,元禧他们也非常动心。

    但是元牡丹还是希望步步为营,老老实实的发展实业,种地也好,建造作坊也好,踏踏实实的,她认为金行太危险了,这会让原本坚若磐石的元家变成波涛骇浪中的一艘孤帆,随时都有可能沉没。

    然而,这金行没有韩艺的支持,不可能办得起,关键还是在于韩艺的看法。

    韩艺目光一扫,见元禧、元乐、元鹤眼中都闪烁着渴望,心里也清楚,金行对于元家的诱惑太大了,同时他也知道,元家不太可能会与他合作,毕竟金行也不是韩艺一个人,还有一个沈笑,另外有涉及一些政治因素。而且,以元家的势力,足够自己开一家金行了,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更为关键的是,元哲是拿南进计划作为幌子,韩艺真不好拒绝,南进计划太过于庞大了,元家现在的压力也大,若是有融资的机构,确实是一个强有力的帮助。思忖半响,才道:“如果元家有意的话,我认为这是可以的。”

    元牡丹顿时满面失望之声,你作为我的丈夫,不站在我这边,轻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元禧当然没有听见,向韩艺问道:“那你详细说说。”

    韩艺道:“首先一点,长安已经有了金行,如果元家再开一家的话,必定会形成竞争,而金行的竞争是非常危险的,因为竞争无外乎抬高与降低利息,吸引百姓来借钱和存钱,这样会造成我们两败俱伤。但是元家可以去江南开金行,这样也能够方便为南进计划提供便利。

    哦,名字不能再叫做金行,那样的话容易混淆,嗯---干脆就叫元行吧,这样也有助于推广元家这块品牌。我们就以长江为界限,在不形成竞争的情况下,我们还可以遥相呼应,南北的钱币可以通过金行和元行两家的合作,相互流通,促使南北经济发展平衡,我们还可以相互帮助,一旦有一方缺乏钱财周转,便可从另一方调钱,这样的话可保万无一失。”

    说到最后,他瞧了眼元牡丹,这最后一句显然是说给元牡丹听得。

    元牡丹神色有些动容,黛眉小蹙,若有所思。

    元哲笑道:“姑父之才,真是令人叹服啊!”

    韩艺似笑非笑道:“那也不及你。”

    元哲讪讪一笑,不做声了。

    元禧哈哈道:“好!就照你说的办。”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但是创办元行有很多方面都需要你的帮助啊!”

    韩艺笑道:“大伯请放心,我会提供一切技术上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七章 小露野心

    要说金融领域,身为老千的韩艺,在当代绝对是无人能及,其实都不需要拿出太多东西,随便弄一点出来,就已经足够令元禧他们震惊不已了。

    因此会议进行的非常愉悦。

    唯独一人除外。

    这个人就是元牡丹。

    在讨论中,她几乎没发一言。

    韩艺虽然没有与她交流,但一直都注意着她。商议结束后,回到屋内,元牡丹兀自一言不发,坐在桌旁。

    韩艺挠挠头,坐了下来,瞥了她一眼,道:“生气呢?”

    元牡丹沉默片刻,才道:“这与生气无关,你难道不觉得这太仓促了吗?你开这家金行,那是筹划许久了,从钱号一步步走到如今,可谓是水到渠成。而我们元家从未做过这事,而且金行不但是自己的买卖,更是关乎周边百姓,如此仓促决定,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于百姓的不负责。”

    每个商人有着不同的特质,有些资本家喜欢现今,不愿将钱存到银行里面,有些喜欢金子,元牡丹是属于那种保守派,而金融行业是经济中起伏最大的行业,她要不反对,那就不是元牡丹了。

    韩艺笑道:“你认为大伯是如此莽撞之人吗?”

    元牡丹微微蹙眉,略显疑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道:“如果我不是元家的女婿,我敢肯定,大伯他们决计不会轻易拍板决定的。”

    元牡丹道:“难道大伯就因为你一个人,将整个元家都给搭进去。哪怕是南进计划失败了,我们元家的土地还是在的,我们的根基还是不会动摇的,但是金行一旦失败,这后果不堪设想,无数百姓会因为我们而家破人亡,我们元家不可能会幸免,朝廷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她还是非常聪明的,如今大家都沉浸在金行的神奇当中,没有几个人看到金行的薄弱之处,就是风险太高,一旦出现投资失利,挤兑的情况,就可能一败涂地。

    韩艺点头道:“那你说为什么大伯这回会如此冲动?”

    元牡丹道:“我也不清楚。”

    韩艺道:“道理很简单,因为元家不会甘于人后的。”

    元牡丹一怔,惊讶的望着韩艺。

    韩艺苦笑道:“你们元家人才济济,虽然如今金行的威力还未真正的显现出来,但是元哲他们已经察觉到了,金行最大的威力就在于它能够支配货币,从而控制整个市场,到时即便是元家也得依靠金行,你认为元家会甘于受到金行的支配吗?”

    元牡丹低眉思忖片刻,随即道:“你的意思是大伯弄金行,目的是为了对付你?”

    “那倒不是!”

    韩艺摇摇头,道:“只是我毕竟是元家的女婿,我姓韩,不姓元,你这么想,是因为你已经将我视作你的丈夫,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谁站在你这边的。”元牡丹当即红脸啐了一声。

    “你嘴上不承认,但心里肯定早已经认定了。”韩艺嘻嘻一笑,又正色道:“但是大伯他们还是将买卖分得非常清楚,毕竟在当初我并没有选择将两边的买卖合并,那么这笔账当然要算清楚。当初大伯答应我推动南进计划,盖因我只是出一个头脑,真正办事的是你、元哲、元杰他们,真正掌舵的还是元家。

    但是金行的出现,让大伯他们肯定感受到了压力,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你想想看,如果各州县都有我的金行,我的金行必定会渗透到你们元家,你们是绕不开的,再加上我的南进计划,我在元家的财富将会受到我的支配,这与大伯当初构思的可不一样。唯一的办法就是元家也拥有一家金行,这样的话,就能够避免被我渗透。”

    元牡丹道:“南进计划不管怎么说,还是我们元家所擅长的,但是这金行可不是我元家擅长的。”

    韩艺呵呵道:“同样的道理,大伯只会让我在旁出主意,将来真正掌控元行的肯定还是你们元家的人,而且你们元家这么多人才,根本不会怕我从中作梗。当然,我认为他们也相信我不会这么做的。大伯的算盘,打得可是相当精明,这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另外,你不要小瞧了元哲他们,他们看上去人畜无害,心里的鬼主意多多了。我敢打赌,他们事先肯定就通过气,并且元哲他们已经说服了大伯。”

    元牡丹道:“元哲凭什么说服大伯?”

    “就凭南进计划!”

    韩艺道:“南进计划进行到如今,元哲他们恐怕已经摸透了,他们也看到其中的巨大的利润,如今对于元家而言,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从时间上来算,元行至少也得明年才能建好,再到开始盈利,至少也得经过一年,随着存钱的人越多,元行的压力才会慢慢增加。

    而那时候南进计划已经开始了,元家根本不需要像我一样,到处去找人投资,他只需要拿着元行的钱投资到南进计划上面就可以了,那一点点利益放到南进计划根本就是九牛一毛,风险实在是太小了,同时元家又能借南进计划促使元行的成功,一旦元行成功了,反过来对于南进计划又是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而且还能推动元家所有的买卖,这一个元行两头盈利,你说大伯会不会答应?”

    元牡丹沉吟片刻,道:“那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你真的会帮助大伯他们?”

    韩艺叹道:“不瞒你说,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让元家从里面分一杯羹去,但是同样的道理,我也绕不开元家,因为南进计划对于我而言,非常重要,这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与元家合作能够一本万利,一旦出现敌对,必定会两败俱伤。再加上我与你的关系,我们更加应该加强合作,既然大伯他们动了这念头,我当然会全力支持。哪怕是撇开人情不说,元家创办元行,不但能够促进南进计划,而且还可以为我节省不少时间,如果等我将金行开到江南去,至少也得五六年,但是我必须要将金行开到江南去。

    因为如今南北经济还是非常闭塞的,买卖上的来往甚少,这就造成两边经济失衡,如今北方的经济明显要强于南方,因此两边的物价、生活水平都相差甚远,而且目前是没有办法可以调节的,对于商人而言,这显然不是好事,因为这会增加南北通商的困难性,如果南北通商方便了,那么我们的货物就可以很快的流入到南边去,我们的市场等于扩大了一倍,我们的财富将会增加数倍。”

    元牡丹好奇道:“那如何通过金行让两边连通呢?”

    韩艺笑道:“打一个最简单的比喻,如果说长安某个商人要去江南做买卖,但是他很有可能因为笨重的铜钱,就选择放弃了,因为他得先雇一批人将钱运送到江南去,这无疑增加了成本和风险,实在是太不划算了。但是如果他只需将钱存入金行中,带上一张收据去到江南,便可从元行中将钱取出来,你说他还会不会去?”

    元牡丹满面震惊之色。

    韩艺一笑,道:“如果每个州县都有金行和元行,那么财富将会更加频繁的流动,形成一个统一的市场,南进计划所生产的成果才能够被这个大市场完美消化掉,到时会有源源不断的财富流入我们的口袋,我们将会成为第一批名垂千史的商人。”

    “不!”

    元牡丹突然面露骇然之色,道:“不行,我们不能那么做,如果真到了那一日,天下的财富都---都将会在我们的金行和元行中流动,朝廷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天下财富都集中在你一个人手中,这就玩得有点大了。

    韩艺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元牡丹狐疑道:“这是你一早就计算好的是吗?你究竟想干什么?”

    韩艺笑道:“牡丹,你说咱们商人这么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说着钱吧,不说你们元家了,即便是我,我的酒水、香水、纸墨足够我享乐一辈子了,为什么我们还要这么努力的去赚钱,你同样是如此,你不也想让元家完成转型,扩大元家的利益吗?为什么?”

    元牡丹黛眉一蹙,沉默不语。

    “道理其实非常简单。”

    韩艺道:“因为每个人都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那里,如果并非是自己能力不济,而是受于某种限制,这会让人觉得索然无味,你们元家不是一直受困于此吗?”

    元牡丹道:“这不是受困,而是现实如此,有些地方是不能触碰的,就是不能触碰。”

    韩艺道:“但是你不去做,又怎会知道不能触碰呢?”

    元牡丹道:“朝廷根本不会让你发展到这一步。”

    韩艺呵呵道:“那可未必。”

    元牡丹直视韩艺半响,道:“想不到你的野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韩艺笑道:“别说野心好不,这我听得怪慎得慌,我只是想试探一下商人的极限究竟在哪里。不过你放心,我也并非莽撞之徒,我会见机行事的,我始终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就看你是不是足够聪明。”

    元牡丹听得呆愣不语,韩艺的野心已经超过了她认知范围,同时她也知道事到如今,韩艺的商业战车已经轰轰发动了,她纵使想拉也拉不住了,就连元禧那沉寂多年的雄心壮志也被韩艺挑动起来了,她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有支持他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八章 撬动大运河

    韩艺究竟想干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元牡丹,因为韩艺干得这些事,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你说他是一个商人吧,但是他却屡屡帮助同行,宁可舍弃自己的利益,这绝不是一个商人所为,但是你要说他是一个官员吧,他干得就是商人的活,在官场上,那真的是不务正业,皇帝不召见,一般都不进宫门的,怎么看也不像似一个官员。

    对此韩艺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有一个梦想。

    但这个梦想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

    可今日韩艺的这个梦想露出这冰山一角,就足以将元牡丹吓呆了。

    这可是连他们元家都不敢去想的啊!

    元牡丹隐隐觉得不管是金行,还是南进计划,其实都只是冰山一角,都是在为韩艺的梦想服务。

    然而,她的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期待。

    “对了!南进计划进行的怎么样?”

    韩艺突然问道,其实这才是他今日来得目的,毕竟年关将至,他得做好收尾工程,明年对于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年。

    元牡丹一怔,道:“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

    韩艺笑道:“雇佣制。”

    当初在商议南进计划时,决定采取土地兼并和交换两种方式并行,将土地合为一块,节省人力物力,便于耕种,

    元牡丹点点头道:“一旦我们元家带头采取雇佣制,定会伤害权贵的利益,但是如果此事不弄妥的话,我们也不敢将家奴迁往南边,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在关中等地的田地就没有人耕种了。”

    韩艺笑吟吟道:“我说过这我会替你们开道的,到时候你们推出雇佣制,会显得顺理成章。”

    这话韩艺以前就说过,但并未说具体怎么做,元牡丹担忧道:“你不会又想与那些权贵斗争吧?”

    韩艺道:“我说过这一战是避无可避。”

    元牡丹听得一个头两个大,道:“你还嫌敌人不够多么?你那边已经得罪了天下士族,这边又要跟地主过不去,你这样玩下去,迟早会玩火**的。”

    就连长孙无忌都觉得韩艺冲的太快,太猛,何况元牡丹。

    韩艺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元牡丹的柔荑,深情款款道:“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

    恶心!

    元牡丹可不是三岁小孩,猛地缩回手来,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日!早知方才就不说那么多了。韩艺讪讪一笑,道:“我绝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大唐的人就这么点点,如果人人都是农夫,难道要我亲自去作坊里面捣碎纸浆,亲自上香水坊提炼香水么?现在的情况是,地主将人力限制在土地之上,我不跟他们争,我跟谁去争。”

    元牡丹道:“但是你用不着这么心急,这士庶之间的事可还未完了。”

    韩艺笑道:“你不用担心,到时地主还会感谢我的。”

    “感谢你?”

    元牡丹略显诧异的望着韩艺。

    韩艺呵呵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当然,目前时候还未到。”

    元牡丹无语的瞧了他一眼,道:“你真是嫌麻烦不够多。”

    韩艺道:“我最强的能力就是解决麻烦,为了体现出我这最强的能力,我只有不断得制造麻烦。”

    “狡辩!”

    元牡丹轻轻哼了一声。

    韩艺一笑,又正色道:“牡丹,有些事,我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其实我也说不明白,因为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会成功,但是我坚信我心中的心念,我知道自己一直在朝着终点走去,我从未迷失过方向。我希望你能跟我一块走下去。”

    说到后面,又变得深情款款了。

    元牡丹听得两颊生出两朵红云来,避重就轻道:“我们元家上下都唯你是从,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可以选择么,真是上了贼船。”

    韩艺哈哈一笑,道:“这贼船上了你可就下不来了。”说到这里,他臀.部悄移。

    元牡丹眼中闪过一抹紧张之色,倏地站起,躲开韩艺的魔爪,目光显得有些躲闪。

    韩艺有些诧异,道:“干什么?你还在生气么?”

    “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元牡丹黛眉微蹙,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难道是大姨妈来了。韩艺很委屈道:“我也没有想干什么?”

    元牡丹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道:“你今儿回去睡吧。”

    “不是吧,这天色不早了,而且外面天这么冷,再说,我们也有些日子没有好好说会话了。”韩艺泪眼汪汪,装可怜道。

    元牡丹道:“那你睡这,我回小院去住。”

    干什么?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一些!韩艺见元牡丹神色坚决,有些犯愣了,以前他来这里,一般都是要住上一两晚,虽说没有真刀真枪的干,但是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还是不在话下,可是今日元牡丹的举止却有一些反常,心想,皮特朱曾说过,这女人来大姨妈了,难免情绪会受到影响,这时候应该更加尊重女性。念及至此,他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生照顾自己的身体。”

    “嗯!”

    元牡丹点了下头,见韩艺一脸落寞,眼中透着一丝内疚。

    韩艺倒是没有在意,他真不是没事做,那边《少年孔子3》马上就要开演了,而这一回的少年孔子对于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只是他想元牡丹了,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元牡丹既然心情不太好,他自然也不会强求,这碗里的菜,还怕它飞了不成。

    老老实实回到凤飞楼,监督《少年孔子3》最后的排练。

    其实现在也不需要他监督了,梦儿她们都已经可以比他还要强了,而且大家都将这话剧当成了是一种兴趣爱好,包括小胖,都是乐于其中,气氛非常好,这也是为什么韩艺始终不愿意搬出北巷的原因。

    时隔多日,《少年孔子3》终于登上了凤飞楼的舞台。

    但是这一回没有前两回轰动,毕竟士族子弟没脸来这里了,因为少年孔子讲的是贤者六学,而如今士庶斗争激烈,贤者六学被归为寒门的学问,贴上了阶级标签。虽然崔戢刃扬言哪怕是在制科里面,也要胜过寒门,但终归不太好意思来,来的人清一色的寒门,他们当然得拥护自己的学问。

    毋庸置疑,老套路!

    只是里面涉及的内容改变了,不再是浮力,而是杠杆原理。

    就是讲鲁国因为打仗,要造船,但是船坞是宋朝发明的,直到现在,工匠得泡在水里造船,更加不跟后世一样,直接到厂里造,毕竟到厂里造,运不到水里去,这就导致工匠下半身腐烂,十分残酷。

    看到这里,不少寒门子弟都深有感触,因为隋炀帝就干过这事,这是无法避免的,现在也是如此,只是现在没有像隋炀帝那样大规模造船。

    大家就有了期待,孔子能不能解决这事。

    当然能,不能演来干啥。

    孔子就出现,建议国王不要这样,但是国王不肯,我只要船,你有本事就让他们别在水里造船。

    最后孔子就利用杠杆原理,配上滑轮,让国王一个人都能将船从岸上拉入水里。

    套路不变,**依旧!

    如今孔子在众人心中,已经是装逼打脸的高手了。

    但是这一回不同,以前的万有引力和浮力,都是理论知识,想要用于实践,还为时尚早,但是这一回是实实在在的大问题呀!

    现在造船那叫一个苦逼呀,得在水里造,还得让人守着,怕被水给冲走了,劳民伤财,一直困扰着历朝历代,要这么简单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大家都很好奇,这船真的能够这么造吗?

    而且这一回也非常奇怪,说得非常笼统,没有像前两回那样,将原理仔仔细细的说出来。

    小胖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管演,至于这原理,他们不感兴趣。

    唯有韩艺一人知道。

    关于少年孔子3的剧情很快就传出去了,这立刻引起非常多的人关注,因为大运河的开通,导致船只一直都非常吃紧,尤其是大货船,也极其受到重视,因为南北通行需要船,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

    可是韩艺在这时候突然失踪了。

    咚咚咚!

    “请问你找谁?”

    “我乃工部侍郎丘行淹,有事找皇家特派使。”

    “哦,我家小艺哥出门了。”

    “不知特派使上哪去呢?”

    “这小人不太清楚。”

    ......

    咚咚咚!

    “请问你找谁?”

    “老夫乃工部尚书阎立本,有事找皇家特派使。”

    “哦,原来是阎尚书,失敬失敬。不过---我家小艺哥出门了。”

    “还未回来吗?”

    “没有!”

    “那你可知特派使何时回来?”

    “这小人不太清楚,我家小艺哥最近一直忙着找地建作坊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

    萧府!

    “哟!阎兄大驾光临,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萧兄言重了。今日立本前来,是有事想向萧兄求助的。”

    “不知是何事?”

    “敢问萧兄的那位佳婿可在府上?”

    “韩艺?”

    “正是。”

    “他好几日没有来我这了,不知阎兄找小婿有何事?”

    “唉...不就是造船的事么,萧兄你也应该听闻了吧。”

    “倒是略有耳闻。”

    “若是真能如你那位佳婿所言,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想找他问清楚,可是偏偏找不到人。”

    这韩艺上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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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必须组团

    皇宫!

    “陛下,自有大运河开通以来,南北交通,越发依赖水路,尤其是从江南运送粮食来北方,这水路可以说是不二选择,因此自太宗圣上起,朝廷就开始大规模建造船只。可是如今的造船术较比前朝未有所突破,工匠们还是必须泡在水里造船,这对于工匠的身体损害极大。而且,还得防着没有造好的船只被水给冲走,必须时时刻刻让人在旁守着,可谓是劳民伤财,而且建造的非常慢,一直以来这个问题都困扰着工部。”

    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站在殿内,一脸郁闷的向李治说道。

    此人正是工部尚书阎立本。

    唐朝一方面吸取隋朝的教训,尽量避免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让百姓都去种田,休养生息,但是另一方面又想造船,因为这时期江南刚刚起来,南北交通对于国内政治实在是太重要了。

    总之,就是既想当****,又想立牌坊。

    那么工部夹在其中就非常为难了,一方面朝廷要求增多船只,朝廷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但另一方面,工部也得估计工匠们的身体健康,不能跟隋朝那样弄,万一激起民愤,朝廷又是拿工部出来平息民愤,真是里外不是人,这也是为什么阎立本得知这消息立刻去找韩艺。

    李治点点头,脸上透着一丝困惑,这都是老调重弹了,朝道:“爱卿言之有理,那不知爱卿可有想到办法?”

    阎立本道:“微臣无能,未能想出办法,但是皇家特派使似乎想到了办法。”

    李治惊讶道:“此话当真?”

    阎立本道:“最近上演的少年孔子3说得就是这个问题。”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

    李治错愕道:“爱卿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阎立本哭丧着脸道:“但是微臣屡屡上门求教,皇家特派使都不在家,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李治愣了愣,随即眉头一皱,这小子又在玩什么把戏。他现在看到韩艺也有些头疼,鬼主意忒也多了,道:“爱卿请放心,那小子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朕现在就立刻让人去找他。”

    “多谢陛下。”

    ......

    ......

    凤飞楼!

    “哟!是张少监啊!快快请进。”

    “茶五,特派使可在家?”

    张德胜跟茶五也算是老熟人,也没有跟他客气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里面有人说道:“哎哟!张少监大驾光临,韩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不是韩艺是谁。

    张德胜见到韩艺,微微一惊,这不是在家吗,道:“特派使,你这几日都上哪去呢?”

    韩艺哦了一声,道:“我去外面工地转悠了一圈,少监找我有何贵干。”

    张德胜不信,鄙视了这厮一眼,道:“不是咱家找你,是陛下找你。”说到这里,他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句道:“你还真是难请啊!”

    韩艺自当没有听见。

    这皇帝有请,韩艺可不敢不去。

    韩艺跟着张德胜来到书房内。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

    “谢陛下!”

    李治不爽的瞧了眼韩艺,也难得多问了,不问也知道,这小子可以找出上百个理由来搪塞他,真是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听闻你那少年孔子都出到第三集了。”

    韩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正是,真是没有想到陛下对此也感兴趣。”

    李治皮笑肉不笑道:“是吗?朕怎么感觉你应该早就想到朕会对此感兴趣。”

    韩艺错愕道:“陛下何出此言?”

    “行了!朕今日不想跟你废话。”

    李治微微一瞪,又道:“朕问你,这一集少年孔子讲得是否是造船的故事。”

    “正是。”

    “那是否真的有用。”李治有点迫切的问道。

    这造船术对于唐朝而言,的确是非常重要。

    “微臣不知。”

    韩艺摇摇头道。

    李治道:“这故事难道不是你想出来的。”

    “是微臣想出来的。”

    韩艺道:“但是微臣想得是故事,不是实际,微臣掌握的也只是理论基础,究竟实际上可不可行,微臣也不敢确定。”

    李治微微皱眉道:“当真?”

    他以为他的王八之气,可以吓到韩艺,但是韩艺根本不惧,道:“微臣不敢隐瞒。”

    李治目光一收,疑惑的打量着韩艺,沉吟片刻,又道:“这样吧,这事你去跟工部尚书商议一下,你要明白,造船术对于国家而言,可是非常重要的。”

    韩艺稍显有些犹豫。

    李治很不爽道:“怎么?不行么?”

    “当然不是。”

    韩艺道:“微臣只怕才疏学浅,会被工部尚书笑话。微臣有一建议,不知可不可行。”

    就知道你小子有要求!李治真想开口骂娘,含着怒气道:“说!”

    韩艺道:“陛下何不让工部上下集体去凤飞楼观看少年孔子,若是工部尚书觉得这真的可行的话,我们再商量,若是工部尚书觉得不可行,那就当给工部放一个假,这门票费微臣不会收的。”

    这门票也就是一文钱而已。

    李治听得有些纳闷了,道:“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绝非如此。”韩艺道:“微臣主要构思的是话剧,那造船术是为话剧而生,内容的精华都在话剧里面,靠微臣用嘴说,可能也说得不清不楚的,说上一天,可能还不如看一遍少年孔子。”

    李治听着有些迷糊,似乎有些道理,但仔细一想,又忒没有道理了。可是他知道,这是韩艺在索要回报,若是不答应他,他肯定会想办法绕来绕去,还不如答应他省事,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依你所言吧,但愿你的少年孔子能够帮助工部解决这个难题。”

    说到后面,语气中带有几分威胁之意,我让工部上下都跑去你那里看话剧,要是还没有看出一个名堂来,我的龙脸往哪搁呀,我的脸不知往哪搁,你的脑袋也甭想有地方搁了。

    韩艺不接招,只道:“微臣也是希望如此。”

    ......

    回到凤飞楼,韩艺立刻将茶五找来,道:“茶五!你立刻放出消息,就说工部尚书希望能够包下凤飞楼,组团来看少年孔子。”

    茶五“啊”了一声。

    韩艺道:“啊什么啊,有话说话。”

    茶五一怔,急忙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韩艺道:“但是你要记住,说得玄乎一点,不要用肯定的语气来宣传,要用小道消息的方式。你干脆这样说,嗯---就说工部尚书在与我磋商,希望组团来看少年孔子,但是我们凤飞楼有自己的规矩,下一场得在一个月之后,为此工部尚书还跑去求陛下,此事还在商议当中。总之你得说地似有非有。”

    茶五细细揣摩了一下,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就快去吧!”

    其实茶五一直干得就是千门八将中谣將的活,就是专门散发谣言的,如今已经算是及格了,勉强可以与韩艺搭档外出行骗。

    这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

    寒门当然是开心不已,少年孔子代表着新儒学,也就是贤者六学,如今工部都要组团来看少年孔子,可见这贤者六学已经得到了朝廷的认可,也兑现了韩艺当初的诺言,工部是贤者六学地需求大户。

    但是士族却是表示这都是谣言,毕竟这些消息里面是漏洞百出,即便少年孔子真的对于工部的工作有帮助,那工部尚书找韩艺请教就行了,干嘛非得组团来看,这不是多此一举么,还请皇帝出面,关键韩艺还不买账,你连皇帝的账都不买,你有几个脑袋,这真是太假了。因此士族子弟大肆抨击寒门不要脸,没智商,这等谣言也相信。

    还有些人则是说这都是韩艺放出来的消息,想故意抬高少年孔子。

    两边又是争论不休。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韩艺又放出消息,工部将在两日后,会组团来凤飞楼观看少年孔子3。

    而就在这时候,工部内部也出了一些小道消息,他们确实要组团去看少年孔子,而且是上面要求的。

    但仅限于小道消息,说真的,这么一闹,其实工部官员也没脸来看这少年孔子了,大家都不声张。李治更加不可能承认这一切,这只限于他跟工部尚书的交流。

    可即便如此,寒门顿时是欢欣雀跃,而士族子弟兀自咬紧不松口,这就是谣言,这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究竟是真是假,就得看两日后。

    索性也不是很久。

    等到到了这一日,一大清早,不少人就来到北巷围观,其中有庶族,也有贵族。

    “你们快看!”

    只见一人指着凤飞楼道。

    大家转目望去,只见凤飞楼的屋檐上挂着一条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一行大字---热烈欢迎工部官员来此学习!

    学习!

    这玩得有些大啊!

    堂堂六部之中的工部,竟然跑来北巷学习。

    真的假的啊!

    百姓都震惊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士族子弟不住的默念着。

    然而,现实再一次摧毁了他们的期望。

    辰时刚过,只见一个个身着工部官服的官员成群结队的来到北巷,而是是由工部尚书阎立本和工部侍郎丘行淹带队,可谓是全家老小一块出动啊。

    士族子弟的脸被打的肿起老高。

    这世界究竟怎么呢?

    围观的人群都傻眼了。

    而工部官员看到那横幅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纷纷宽袖掩面,心里将韩艺那小子骂了个半死,要不是上头要求的,我们才不会来了。

    唯独阎立本满面春风,期待不已,仿佛在走红地毯似得。

    一旁的丘行淹小声道:“尚书,你看这横幅上写得,韩艺分明就是在利用咱们工部。”

    阎立本笑道:“老夫难道看不见么,但你何不想想,他越是这么做,就证明他确有真材实料,其实那些望族名士比他做得还要过火一些,也未曾看你说过半句,这一趟我们工部定当受益匪浅。”

    老头很开心。(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章 逼格

    “小艺哥,工部的官员都来了,你难道不出去迎接一下么?”

    就连年纪最小的梦婷都觉韩艺此刻坐在家里喝茶吃点心是非常不妥的,毕竟人家工部一家老小都来了,你身为凤飞楼的东主,又是朝廷官员,都不出迎接,这未免也太不懂礼数了。

    这韩艺还未说话,一旁的顾倾城就笑道:“韩艺为何要去,现在是他们来求韩艺,又不是韩艺跑去求他们。”

    韩艺呵呵道:“知我者,倾城也。”

    顾倾城立刻送上两道欣赏、钦慕的目光。

    韩艺当即败退。

    刘娥不满道:“这不是谁求谁的问题,而是礼数。”

    “什么礼数!”

    韩艺哼了一声,道:“如今这世道只讲究两个字!”

    顾倾城满心好奇道:“哪两个字。”

    “逼格!”

    韩艺哈哈笑了起来。

    ......

    凤飞楼门外!

    茶五略显忐忑的站在门外,谄媚道:“各位贵宾,里面请,里面请。”

    丘行淹一看茶五,神色透着几分不悦,问道:“皇家特派使呢?”

    茶五一边冒汗,一边说道:“我家小艺哥临时有事要处理,于是安排小人在此迎候各位贵宾,还请各位贵宾见谅。”

    此话一出,工部官员极为不满,在下面嘀嘀咕咕埋怨起来,这田舍儿太不懂事了,我们一个部门的人都来了,而且我们还是事先约好的,你竟然不出来迎接一下,好歹你也是一个官呀,怎么连这点礼数都不懂,今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相处。

    唯独阎立本不在意,还笑呵呵道:“那就有劳你了。”

    老大都是如此,他们还能说什么,低着头跟着老大入到了楼内。

    可是,当话剧上演不久,他们就看得入迷了,以前他们这些官员,都在装.逼格,认为这话剧就是给小孩看得,一般来看话剧的都是年轻人,可真当他们接触到话剧时,立刻就入迷了,该鼓掌的一定鼓掌,甚至于不该鼓掌的都要鼓掌,明显就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而此时韩艺正坐在后院,独自一人品着香茗,因为小胖、梦婷他们都去凤飞楼里面演话剧去了,后院都空了,清净的很,哼着小曲,颇有一种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境界。

    忽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道:“小艺哥,李太史在外求见。”

    韩艺一愣,笑道:“这还真是巧啊!快快有请。”

    “是!”

    这下人出去不到片刻,就见一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敢问阁下是?”

    韩艺见得此人,微微一惊。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道:“特派使怎连我都不认识了。”

    “李太史?”

    韩艺睁着双眼,仔细打量着,只见今日的李淳风身穿的衣服邹巴巴的,须发不整,面色泛白,眼球充满了血丝,顶着两个黑眼圈,哪里像似那个神棍到可以靠脸吃饭的李淳风。好奇道:“李太史,几日不见,你---你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得。”

    李淳风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突然反应过来,尴尬道:“真是抱歉,我急着来找你,故此忘记整理一下自己了。”

    就你这黑眼圈,整理不整理都一个样啊!韩艺强行笑了笑,问道:“不知李太史急着找我是为何事?”

    李淳风突然将手一扬,哗啦一声响,但见他手中拿着一张大唐日报,急切道:“特派使,这---这上面的圆周率推算是我写的?”

    韩艺点头道:“对啊!”

    “非也,非也!”

    李淳风连连摇头道:“这分明就不是我写的。”

    “呃...,这个,还请李太史见谅,是我私下决定将李太史写的转化为符号公式。”

    “我说得不是这个,我指的是这上面的推算公式不是我的。”李淳风很是较真道。

    韩艺一抹汗道:“我只是稍微简化了一下,其实原理是不变的。”

    “非也,非也!”

    李淳风兀自摇头,道:“你这公式分明比我的要精妙的多。”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拿着一千多年后的公式来这里装逼,要是比你的还要复杂,那还我混个球啊!韩艺无非就是希望借助李淳风的名气推广数学,笑道:“只是简化了一些些,其实是一样的,你看结果相差只有一位数而已。”

    “可这一位数,却是天壤之别啊!”

    李淳风拿着大唐日报凑到韩艺面前,道:“你看这一部,这算法真的是巧妙极了,还有这里,我在家冥思苦想多日,还未想得透彻,还请特派使不吝赐教。”

    你都凑到我面前了,我能不答应吗。

    韩艺有种装逼过头的感觉,但是没有办法,毕竟李淳风已经逮着他了,只能耐着性子跟李淳风讲解起来了。

    毕竟韩艺用的是西方数学,这跟东方数学的推算过程还是有着极大的差别。

    这李淳风是一个数学痴,完全放弃了神棍风范,如同一个五岁小童,趴在桌上,仔细聆听着韩艺的教诲,时不时问一问,毕竟李淳风的有着极强的数学功底,这越问越多,从圆周率跳到面积,都快说到球体了。

    根本就停不下来。

    韩艺说得都有些口干舌燥,这数学如果探究下去的话,那真是永远都说不完,这没有一个头的。

    正当这时,茶五快步走了进来,道:“小艺哥,工部尚书在外求见。”

    韩艺忙道:“快快有请。”

    过得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着官服,满面红润的老者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工部尚书阎立本。

    韩艺知道他,太熟悉了,但凡是古代艺术家,他都非常熟悉,看到这老头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内疚,毕竟他曾今利用这老头的赝品去骗过钱。

    “李兄!”

    阎立本见到李淳风,不免一惊。

    李淳风拱手道:“阎兄,有礼了。”

    阎立本赶紧拱拱手,好奇道:“李兄为何在此?”

    李淳风如实道:“我今日来此,是特地来向特派使请教一些问题的。不知阎兄又是因何而来?”

    阎立本笑道:“真是巧了!我也是来向特派使请教问题的。”

    说罢,二人顿时望向韩艺。

    韩艺的逼格腾腾的往上涨,两个当代大学问家,竟然同时跑来向他请教,这要传出去了,呵呵---,必定让世人大跌眼镜。赶紧拱手道:“阎尚书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阎尚书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

    阎立本拱手回礼,心想,原来是李兄来了,难怪他没有出去迎接。笑道:“能够见到特派使,那是阎某人的造化。”

    虽然是学痴来的,但是毕竟为官这么多年,这说话的功夫还是有的,摆明就是暗指韩艺当初躲着他不见。

    韩艺装傻充愣道:“阎尚书言重了,下官真是诚惶诚恐。”说着,手一引,道:“二位,快快请坐。”

    李淳风也不太好意思再硬拉着韩艺讲解了,略显扫兴的坐了下来,原本就是他一个人独占韩艺的,现在又来了一个,这能高兴的起来么。

    等到茶奉上之后,韩艺才向阎立本询问道:“不知方才那少年孔子可入得阎尚书的法眼?”

    阎立本抚须一笑,道:“真是精彩绝伦!老夫与老夫的属下看得都已经入迷了。”说着,他顿了顿,又道:“尤其是最后面,孔子让国王将船下水,真是太精妙了,特派使之才华,真是令人叹服啊!”说话间,他目光急闪,摆明就是若有所指。

    这老头还真是会说话啊!韩艺呵呵一笑,道:“哪里,哪里。让阎尚书见笑了。不知阎尚书以为话剧里面演的造船术是否可行?”

    不行的话,阎立本来此作甚。但是演戏还得演到底。一个词,专业。

    阎立本点头道:“老夫人为极为可行。只是---呵呵,只是老夫愚钝,未能从中领悟太多,还望特派使不吝赐教。”

    李淳风这几日一直在家研究圆周率,不知道外面是一个什么情况,但是他知道阎立本的本事,见阎立本都如此谦虚的向韩艺请教,不免感到有些惊讶。

    韩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哪里,哪里,这下官可承受不起,若是这技术真能够利国利民,下官比谁都要开心。”

    言罢,他将桌上早就准备的木盒拿了过来,一打开,里面全是图纸。

    阎立本、李淳风二人皆是双目放光,恨不得立刻扑了上去。

    韩艺有些怕怕,赶紧拿出来,递给阎立本道:“这是下官最近根据话剧里面的构思,画好的一些造船厂的图纸,里面也包括了一些计算杠杆原理的公式,还请阎尚书过目。”

    “多谢!多谢!”

    阎立本欣喜若狂的接过图纸来,一看,两眼直冒光,道:“妙!妙!真是妙啊!”

    李淳风闻之,也顾不得太多,急忙起身走了过去,偏头一看,惊道:“妙极!妙极!”

    韩艺听得一惊,天才啊!这一看就看出门道了,我还以为我要解释一番了,这样也好,省了我不少口舌。赶紧端起一杯茶,大喝一口,方才可把他给渴死了。

    可这茶才刚入口,就听阎立本摇头直赞道:“妙啊!这画画得真是妙啊!”

    “噗!”

    韩艺当即一口茶水喷出,心中是哭笑不得,敢情你们是说我画得好,说好的造船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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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一章 为人师表

    韩艺忽略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工程图纸,要知道当代的工程图纸放到后世去,那真是连草稿都谈不上。

    而阎立本画的工程图纸,那可是非常有名的,哪怕是在史书上都有记载,但可惜却是讽刺他的,毕竟这连头工程图纸那是属于旁门左道之内的。

    真是难以理解古代人的思维。

    因此当阎立本看到韩艺的工程图纸后,只觉自己那几十年的画都白画了,这才是工程图纸呀!

    至于什么船厂得,不值一提,就算这画的是茅房,也有值得研究的价值啊!

    既然是工程图纸,自然也离不开数学,李淳风也是相当感兴趣。

    两个老头围着这些图纸转悠着,啧啧夸赞个不停。

    而韩艺就被华丽丽的无视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阎立本猛然一抬头,一双老目泛着绿光,直盯盯的望着韩艺。

    韩艺有些怪慎得慌,道:“阎尚书,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阎立本呵呵笑道:“特派使,此画乃是你所作?”

    韩艺点了下头。

    “敢问你是向何人所学?”

    “哦,这个啊!你知道的,我孤身一人来到长安,举目无亲,凡事都得靠自己,你看外面那些店面什么的都是我自己亲自设计的,这图也是我摸索出来的。”韩艺撒起谎来,那真是眼都不眨啊!

    “特派使真是才智过人,阎某钦佩不已。”阎立本拱拱手,忽然神色显得又有些羞涩,道:“阎某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特派使可否成全?”

    恶心!

    韩艺看到一个老头羞答答的模样,顿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忍着恶心道:“阎尚书请说。”

    “不知---不知特派使可否将此画技,传授于阎某。”阎立本是毕恭毕敬的说道。

    原来就这事啊!你犯得着么。韩艺听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殊不知这年头任何技艺几乎都是不外传的,真正求人不吝赐教,其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因此阎立本表现的非常含蓄,不好意思。

    “呃...这个,阎尚书,这个图好不好,咱们先不说行不,咱们先说说这造船术的问题,不知阎尚书以为这造船术可行否?”韩艺真的有些无语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扯到这上面去,赶紧转移到正题上面来。

    “可行!”

    说话的不是阎立本,而是李淳风,不知何时,他从阎立本手中抽出一张画有滑轮组的图纸,惊叹道:“妙!妙啊!这造船术绝对可行。”

    阎立本也幡然醒悟过来,今日是冲着造船术来的,急忙又认真的看了起来。

    其实韩艺有两套造船方案,第一套就是轨道法,利用杠杆原理,将船从轨道上下水。第二自然就是船坞,在河道边上弄一个水闸,这船造好,开闸发水,将船冲入河里或者海里。

    这船坞真的又是惊喜啊!

    阎立本看得两眼放光,李淳风已经朝着韩艺扑了过去,一个劲的询问如何计算滑轮的动力。

    甭管怎么样,总算没有讨论图纸了。

    三人很快就造船术热络的聊了起来。

    这方面韩艺倒是做足了功课,耐心的跟他们解释起来。

    为什么韩艺这一集要弄造船术,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也需要这造船术,他需要大量的货船,可是如今的资源都在朝廷手里,他只能将方法教给朝廷,由朝廷带头,大规模造船。这便利交通,是振兴商业的必经之路。

    在这不知不觉的中,两个时辰过去了。

    阎立本和李淳风听得是如痴如醉。

    倒是韩艺面对这两个学痴,有些体力不支了,道:“二位,今日咱们说得已经够多了,要不二位先回去看看,要是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

    李淳风突然从痴醉中清醒过来,瞧了眼天色,都暗了下来,也是时候告辞了,今日所学也得耗费一些时日来消化,笑道:“行,行,今后难免总是要来打扰特派使的。”

    不要了吧!韩艺讪讪点着头,不搭这茬。

    阎立本突然笑了笑,道:“特派使,那这图的画法?”

    一张老脸是堆满的谄笑,其实他也是出身名门,书生的傲气也是有的,但同时他又是一个画痴,惜画如命,如此巧技,若无法学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该拍马屁的还是得拍。

    韩艺真不想教,这很累的,而且当代的图纸够用就行了,要这么精妙干什么,也没有见那座阁楼倒塌。

    阎立本见韩艺有些犹豫,自当是韩艺不愿将此画技传于外人,于是道:“要不,我拜你为师。”

    这师徒关系,便可名正言顺了。

    韩艺“啊”了一声。

    李淳风生来性子高傲,可这一看阎立本连老脸都不要了,要知道阎立本的出身比他好太多了,心想,今后我若老是来烦韩艺,终归不是太好,要是我也拜他为师的话,那就名正言顺了。他也是一个老学痴,笑道:“特派使,这---这我也想拜你为师,学习这算术和力学。”

    韩艺顿时呆若木鸡,大汗淋漓!

    开什么玩笑,阎立本和李淳风拜我为师,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皮了。

    “不不不!”

    韩艺直接站了起来,拱手道:“二位真是太抬举晚辈了,这如何能行,晚辈可担当不起。”

    阎立本道:“圣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又岂能以辈分而论,还望特派使能收我为徒。”

    这老家伙彻底豁出去了。

    来真的啊!韩艺都快哭了,可突然心念一动,这未免也不是坏事呀,露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道:“阎尚书,你这又是何苦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子,这也太不妥了。”

    阎立本道:“特派使有所不知,阎某生平并无什么爱好,独爱画画,每逢未曾见过的技法,总是想要学习,还望特派使成全。”说着他又是一拱手。

    韩艺叹了口气,道:“此技法我本不想外传,可见阎尚书你如此钟意我这技法,好吧,我答应便是。”

    阎立本大喜,拱手道:“多谢特派使成全。”

    李淳风一听不外传,心中莫名一紧,这师父不拜不行呀,道:“特派使,那在下呢?”

    韩艺为难的瞧了李淳风,道:“李太史,你与我老丈人可是知己,这不好吧!”

    李淳风轻咳一声,道:“特派使有所不知,阎兄与宋国公的关系要更好。”

    阎立本惊讶的望着李淳风。

    韩艺是彻底败了,道:“好---好吧!”

    遇到这两个逗逼学痴,他也真是醉了。

    李淳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阎立本道:“那这拜师宴---!”

    这古代拜师是一件非常郑重的事,容不得马虎,也没有人会轻易拜师的,哪里跟后世一样,干爹喊着就去了,要是喊着还不行,这衣服一脱那总没得跑了。

    “拜师宴!”

    韩艺一惊,连连摆手道:“这免了,这免了。二位,说真的,这事做得晚辈就已经够折寿了,而且晚辈行事向来低调,此事千万不要传出去,否则晚辈真的会被人骂死去。”

    阎立本见韩艺神色紧张,坚决不愿,心想,既然如此,那依师父所言,免得得不偿失。拱手道:“一切全凭师父做主。”

    韩艺听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道:“阎尚书,你得官阶高我好几级,又是我的长辈,我理应自称晚辈,亦或者下官,可你又称呼我为师父,这挺矛盾的,这样吧,毕竟二位都与我老丈人交情匪浅,我们还是按辈分叫吧,不然的话,我怕我老丈人会打我,还望二位能够为我的家庭着想,拜托!拜托了!”

    阎立本、李淳风相觑一眼,觉得也对,毕竟韩艺得估计人家萧锐的感受,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又闲谈两句,就告辞了。

    毕竟这师父都拜了,他们也就不担心了,这碗里的菜,还怕它跑了不成。

    刚刚送走二人,韩艺就立刻将茶五叫来,道:“你明日给放一个消息出去。”

    茶五道:“什么消息?”

    韩艺笑道:“就说工部尚书阎立本和太史令李淳风拜我为师,向我学习贤者六学。”

    一向机灵的茶五,这回不禁也傻了。

    韩艺道:“你不说话也吱一声呀,不然我怎么知道听明白没有。”

    茶五一怔,震惊道:“这---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韩艺怒瞪他一眼,道:“当然是真的,他们一个尚书,一个太史令,比我高了好几级,我敢乱说么。”

    “可是---!”

    “可是什么?”

    韩艺一拉衣襟,面露微笑,语气平缓道:“难道你认为我没有为人师表的风范吗?”

    就这一拉,一笑,便露出了几分老师的神韵。

    茶五都觉得自己看花眼了,道:“有!有!”

    “有你还不快去。”

    韩艺立刻脸色一变。

    茶五一怔,道:“不是说明天么。”

    “呃...我是让你去端一壶茶水来,茶五,我发现你当了老大之后,脑袋没有以前那么灵光了,是不是骄傲了。”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可怜的茶五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别看茶五一直被韩艺训,其实他也就在韩艺面前可怜,他在外面地位飙升呀,人家要买香水,买酒水,还得来求他,他偶尔也通融一下,韩艺都看在眼里,但也没有做声,毕竟茶五也需要人脉和威望。

    茶五走后,韩艺立刻露出一抹奸笑,道:“我的学问可不是那么好学的,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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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二章 有利才有供

    震动!

    时隔多日,话剧再一次震惊了长安。

    虽然在话剧中已经出现了熊飞犁,晶晶织布机等发明创造,但是在人们的印象中,话剧还只是娱乐的。

    可是这一回,工部都组团来观看话剧来,而且凤飞楼还打出了“学习”的口号,不可能是来学习话剧的,那当然是来学习话剧里面的“贤者六学”!

    这已经专业到一种让人无法相信的地步。

    那些看过少年孔子的人那是深感自豪啊!

    我们都是专业人士。

    毋庸置疑,这对于“贤者六学”绝对是一个强有力的支持。

    而且,这不同于李治在一些政策上支持“贤者六学”,这是非常实在的支持。

    人家为什么去学“贤者六学”?

    李淳风、阎立本这样纯粹的好学者不多,大家还都是冲着仕途去的,这“贤者六学”究竟能不能给考生带来仕途?

    这直接影响“贤者六学”会否成功。

    所以这一回打消了许多学子的疑虑,毕竟工部上下都来学习“贤者六学”,至少证明工部是肯定需要这方面的人才,韩艺推广贤者六学的时候,并没有骗他们,这还是有出路的,与其到进士科里面拼的头破血流,不如走制科这条路。很多家长都已经瞄上了制科。

    然而,更加惊爆的消息还在后面。

    等到第二日,阎立本、李淳风拜韩艺为师,向韩艺学习贤者六学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霎时间,地上满是下巴。

    阎立本、李淳风那都是名声在外的大学问家,竟然拜韩艺一个小子为师,这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回士族子弟可不敢妄下判断,毕竟刚刚被打脸,万一又是真的,那这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他们都沉默着,看着寒门在那里吹捧“贤者六学”,心里盼着个消息是假的,到时就可以跳出来打寒门的脸了。

    寒门可不管这么多,高兴的都快要疯了。

    这一下就直接将“贤者六学”推向了顶峰。

    证明了“贤者六学”确确实实有独特的价值所在,是值得大家去学习的,不然的话,阎立本、李淳风他们不可能会拜韩艺为师,这事皇帝都压迫不了他们。

    以前寒门吹捧“贤者六学”,主要是为了寒门,是关乎阶级斗争,但这一回真的引起大家足够的重视,很多人都开始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了,究竟这是不是天下考生的一条不错的出路?

    以前大家看少年孔子,那是冲着四大家族去的,这是在韩艺与四大家族决裂之后,第一次上演少年孔子,这个少年孔子就是完完全全代表的新儒学,对于韩艺而言,这是不容有失的,如果反响不高的话,那人家指定会说,你少年孔子离开四大家族就不行了。

    他在里面下了不少功夫,收获也是颇丰。

    这第三集的热度远胜于前两集,毕竟都惊动了工部和皇帝,得到了朝廷的重视。

    总之,非常成功。

    太史府。

    李淳风埋首案前,拼了命的研究昨日学来的知识,一般对于数学感兴趣的人,一旦开始下笔推算,不将结果算出来,那真是饭都不想吃,其实算数学题就跟游戏一样,攻克一个有一个的难关,是一门非常有趣的学问,之所以在中国古代不流行,都是面子害得,那些儒道大家整天在那里说算术只是旁门左道,这谁还会去学。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李淳风的思绪,他极其不悦道:“什么事?”

    “老爷,王公子在外求见。”

    “玄道!”

    李淳风一愣,道:“请他去前厅稍后,我马上就来。”

    言罢,他将资料收拾好,又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便去到前厅。

    只见王玄道捧着一只小乌龟坐在厅内,见得李淳风来了,急忙起身行礼道:“玄道见过师叔。”

    因为李淳风与王玄道的师父袁天罡的关系尤为特殊,不是师兄弟,胜似师兄弟,因此王玄道得叫李淳风一声师叔。

    李淳风抚须笑道:“玄道,你今日怎有空上我这来了。”

    王玄道古怪的瞧了眼李淳风。

    李淳风疑惑道:“出什么事呢?”

    王玄道犹豫片刻,才道:“玄道在外听得一些关于师叔的谣言,心中记挂师叔,故此前来看望。”

    “什么谣言?”

    “如今外面皆传师叔拜了韩艺为师,向他学习贤者六学。”王玄道还真有些害怕,但是他又不能不来问,毕竟李淳风是他师叔,如果韩艺成了李淳风的师父,这辈分真是乱到天边去了。

    李淳风听得猛地一惊,他一直在家研究数学,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而且当时他们三人都达成了共识,不将此事说出去的。好奇道:“你这是听何人所言?”

    “外面的人都在说。”

    王玄道面露郁闷,道:“师叔难道这是真的?”

    “嗯!”

    李淳风点点头,又怪纳闷道:“真是奇怪,当初说好不传出去的,怎么这么快就传出来了。”

    王玄道一听,郁闷道:“师叔,我敢肯定,这一定是韩艺传出去的。”

    李淳风一愣,当即哈哈了笑了起来。

    王玄道好心提醒道:“师叔,你被韩艺利用了。”

    李淳风先是摆摆手,随即慢慢收住笑意,道:“事到如今,师叔焉能不知,但是拜韩艺为师,乃是师叔自愿的,又不是韩艺逼的,这本就是事实,又有何说不得的。再者说,韩艺这么做,亦非为了自己,若以师叔之名,能够让人重视这贤者六学,师叔觉得这很值得。”

    王玄道道:“师叔,这贤者六学当真有这么好么?值得师叔屈尊去拜韩艺为师?”

    李淳风笑道:“玄道,我们道家一直以来都主张无为而治,但是这无为而治,并非是只无所作为,而是指减少斗争,亦不要过多的干预,顺其自然,集百姓的智慧,实现自我和进步,以求达到与自然和谐相处。你说师叔应不应该支持贤者六学?”

    王玄道稍一沉吟,颔首:“玄道明白了。”

    李淳风叹道:“其实师叔一直都认为,贤者六学当归于我道家思想,因为贤者六学能够实现道家的无为而治。”

    她说得不错,贤者六学其实跟道家思想非常符合,因为贤者六学纯粹就是学问,是对于大自然的探究,带来的是创造力,是利用创造去实现进步,不含任何阶级斗争,也不是儒家主张的思想,要求管制,规范,一级压一级。

    ......

    ......

    工部!

    “尚书,外面的人都说你拜了韩艺为师,不知是不是真的?”

    工部侍郎丘行淹都顾不得敲门,急匆匆的跑到阎立本的屋内,满面焦虑的问道。

    阎立本先是一愣,这事怎么传出去了,但他也不在意这些,笑着点点头道:“确有其事。”

    丘行淹郁闷道:“尚书,你为何要这么做,他韩艺不过就是一个田舍儿,你可是工部尚书啊!”

    他还有下半句没有说,要真是如此的话,工部肯定会让天下人耻笑的。

    阎立本拿起桌上一张图纸,递给丘行淹道:“就凭这个。”

    丘行淹接过一看,顿时明白过来,但还是非常郁闷道:“请恕下官说一句不得当的话,你可是工部尚书,代表整个工部,你这么做,为给工部带来极大的伤害。”

    阎立本豁达的笑道:“成大事者,怎能拘小节,他们要笑就让他们去笑好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明白过来。你可别小看这几张图纸,这可是帮助我们工部解决了许多大麻烦,我们大唐也将会因此受益无穷,我们当官的,不就是为了天下百姓,江山社稷么,区区面子,有何惜哉。”

    ......

    ......

    宋国公府。

    “老丈人,近来身体可好!”

    韩艺现在轻松了许多,心里怪想念妻子的,于是早早就来到萧府。

    萧锐一见韩艺,倏然站起,急急问道:“韩艺,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问你。”

    韩艺疑惑的望着萧锐。

    萧锐道:“外面皆传阎尚书和李太史拜你为师了,这应该是假的吧。”

    “呃...。”

    “难道是真的?”

    萧锐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韩艺抹着汗道:“是有这么回事。”

    萧锐听得大惊失色,道:“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拜你为师?”

    韩艺挠着头如实告知。

    萧锐听罢,不满道:“你怎恁地不懂事,他们若想向你请教一二,你告诉他们便是了,为何要让他们拜你为师,你可知他们二人乃是我的至交,他们拜你为师,这辈分不全乱了。”

    古代人相当看重这些的,萧锐觉得韩艺这事做得太不懂礼数了,必须教训一下。

    这话音刚落,听得外面响起一个笑声,“爹爹,我说也你真是的,阎叔叔、李叔叔拜韩艺为师,那证明韩艺有本事,你应该高兴才是,怎还责怪于他了。”

    只见萧无衣满面开心的走了过来。

    萧锐眼一瞪,道:“你这不肖子懂什么,给我闭嘴。”他甚至都认为是萧无衣教坏了韩艺,这事太具有萧无衣的风格了,尤其是看到萧无衣那张扬的笑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萧无衣顿时弱爆了,嘴一瘪,很是委屈的望着萧锐。

    她天不怕,地不怕,爹总是要怕的。

    韩艺看到萧无衣吃瘪,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抿了抿嘴,又道:“老丈人,你有所不知,小婿当时是严词拒绝的,可是他们老是怀疑小婿的人品,觉得不拜小婿为师,小婿就不会倾囊相授,老丈人,你是不在,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当时他们二人都快给小婿跪下了,小婿实在是被逼答应的,小婿现在心里都还是诚惶诚恐,还请老丈人出面,请阎尚书和李太史收回请求。”

    “噗!”

    边上想起了不合时宜的笑声。

    大姐,你别拆我的台好不。韩艺有些紧张的望着萧无衣。

    萧无衣紧紧抿着唇,眼珠一个劲的乱转。

    萧锐瞧了眼萧无衣,又狐疑的看向韩艺,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韩艺道:“老丈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阎尚书或者李太史,不过小婿已经言明,拜师只是让他们安心,称呼和辈分是决计不能变得,还是以长辈和晚辈相称。”

    萧锐听得面色缓和几分,道:“如此说来,我倒是错怪你了。”

    韩艺道:“不不不,老丈人教训的是。”

    萧无衣坐在一旁是翻白眼,好似说,我爹真是太好忽悠了。

    接下来萧锐又询问了一下细节,他心里也了解阎立本和李淳风,便也相信了韩艺的话,又见萧无衣还坐在这里,倒也没有打扰他两口子,回屋去了。

    萧锐一走,萧无衣就轻哼一声道:“你瞒得了我爹爹,可瞒不了我,这消息定是你让人放出来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毕竟是夫妻,大家知根知底。韩艺叹道:“真是悲哀,我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位冰雪聪明,貌如天仙的妻子了,一点**都没有。”

    “算你识相!”

    萧无衣得意一笑,又开心道:“不过我倒是挺开心的,连阎立本和李淳风都拜我夫君为师。”

    “你啊!”

    韩艺笑着摇摇头,坐了下来。

    萧无衣瞧了他一眼,道:“你今儿怎么来了。”

    韩艺道:“当然是想你了呗。”

    萧无衣哼道:“这么久才想我,可见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嘿!给脸不要脸是吧!韩艺没好气道:“也没有见你去看看我,我这几日忙得腰都快要断了,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

    萧无衣眼眸中一转,道:“我这几日得养精蓄锐,不便出门。”

    “养精蓄锐?”韩艺心中莫名一揪,道:“你又要干什么大事?”

    “与你无关!”

    萧无衣突然问道:“你最近去找过元牡丹没?”

    韩艺慎重道:“我去过元家一回。”

    萧无衣小心翼翼问道:“元牡丹可还好?”

    她竟然不怪我先去看元牡丹?有猫腻!韩艺不免又想起那日元牡丹的异样,道:“还不是跟平常一样,你为何这么问?”

    “随便问问。”

    萧无衣眨了眨眼,很是敷衍道。

    韩艺道:“随便问问?”

    萧无衣道:“我查问她与你的关系,难道不行么。”

    “当然---当然行!”

    这回轮到韩艺想转移话题了,嘿嘿道:“无衣!咱们许久未共浴了,今日我可是带来浴帕来的。”

    萧无衣脸一红,义正言辞道:“你今日回去睡。”

    韩艺惊道:“又让我回去睡。”

    萧无衣更是一惊,道:“又?难道还有别的女人这么与你说么。”

    日!说漏嘴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三章 游园惊梦

    傻子都知道其中定有猫腻啊!

    虽然韩艺心里也好奇,但是他不打算多问,因为他早已经打算好了,萧无衣与元牡丹之间的事,就由她们自个去处理,他做好自己就行了,因为他觉得元牡丹和萧无衣之间本就够乱了,他要是再插一脚进去,那会变得更乱。当然,那一个“又”字,也让他只能转守为攻。

    反正,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杨府!

    “呜呜呜!感人!真是太感人了!这书真是太勾人眼泪啊!”

    “韩艺,你真是好虚伪哦!”

    杨飞雪皱着小眉头,带着鄙夷的目光,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韩艺。

    “你为何这般说我!”

    韩艺梨花带雨很是委屈道,心下也是一片凄然,我拢共就三个女人,如今已经被两个女人赶出来了,就剩你一个了,要是再被你赶出去,我tm没脸活下去了,这马屁我还不往死里拍,做男人真是不容易啊。

    杨飞雪斜目瞥向他,稍稍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都为他感到脸红,毫不留情的戳穿道:“你这眼泪比当初你为旺财流得眼泪还要假。”

    “是吗?”

    韩艺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心想,那是有备而去,这是被逼而为,有些出入这很正常,不能说明我的演技倒退了。嘴上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何不这样想,那回的眼泪看上去是真的,但其实是假的,那么反之就是真的,对不对?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先入为主吗,你已经习惯我的假眼泪,第一回看到我的真眼泪,难免有些不适应,这我能够理解。”

    “狡辩!”

    杨飞雪忍着笑意道,其实她就喜欢听韩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什么狡辩,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不信是么,来来来,我与你说道说道。”

    可是韩艺却异常的认真,拉着杨飞雪的小手,毫无违和感的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杨飞雪登时晕生双颊,有些慌张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与你赌一把。”

    韩艺一手搂着杨飞雪那柔若无骨的腰肢,轻轻摩擦着,闻着她身上那处子幽香,神不守舍的说道。

    “赌一把?”杨飞雪立刻分神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韩艺正疯狂的占自己的便宜,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眼好奇的望着韩艺,道:“赌什么?”

    “赌我的眼泪是真是假。”

    “这如何赌?”

    “很简单啊!”

    韩艺笑嘻嘻道:“我帮你出版,呃...出版的意思就是跟白色生死恋一样,印刷成书,然后再拿出去卖,我敢保证到时你的书一定感动万千人流泪,那不就可以证明我的眼泪是真的了。”

    杨飞雪听得大囧,慌忙摇头道:“不行!我写这故事只是为了供自己解闷,怎能拿出给别人看,不行,不行,我可丢不起这人。”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韩艺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就算你对自己没有信心,那也得对我有信心,我看好的东西,全部大卖,无一例外。”

    “还是不行!”

    杨飞雪兀自摇着头,道:“我又不是什么名士大家,若将我的书拿出去卖,定会惹来不少人嘲笑我,再者说,我爹爹也不会答应的。”

    对呀!还得考虑到杨家!韩艺眼眸一转,道:“这简单啊,你弄个笔名不就行了么。”

    “笔名?何谓笔名?”杨飞雪好奇道。

    该死的!怎么这年头还没有笔名的存在!韩艺道:“就是再取一个名字专门用于写书,不用真名,那些装逼的隐士不是喜欢弄个什么号的么,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不用的你的大名,还可以更好的验出你这本小说的成色,大家不会说给你们杨家面子,才来买你的书,对不对?”

    杨飞雪听得稍稍有些动心,但还是有些胆怯,这年头出书的人,那绝对是名门大家,而她就一个小女子,论才华,论学识,都太过浅薄,她觉得这不应该是她干的事。

    韩艺瞥了她一眼,心如明镜,笑道:“飞雪,你难道忘记那****在南郊跟你说过的话么,不管是话剧,还是小说,主要是给人带去希望的,但是首先一点,得先给人看,如果只给自己看,那书就是失去它的价值。当今世上缺乏像你这种爱情小说,你得这本书一定能够给人带去希望,让人憧憬爱情,从而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其实他一早就打算帮杨飞雪出版这本书,首先,确实写得好,而且是当代极度缺乏的类型,不火就有鬼了,再来就是,他觉得既然杨飞雪喜欢写书,那当然得支持她,让她继续走下去,如果古代能够出一个女作家,那对于女人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杨飞雪不禁想起韩艺的那一番话,心中生出一丝期待来,沉吟半响,才点点头道:“那---那就听你的吧!”

    韩艺听得却是一怔,眼眶突然红了。

    杨飞雪看得好奇,道:“怎么呢?”

    “哦!没什么。”

    韩艺一怔,连连摇头,殊不知他是感动了,因为萧无衣以来的主张就是听我的,全都听我的。而元牡丹的主张是互不干涉,她们两个都是非常自我的女人,不会太去依赖男人,从未恋爱过得韩艺,极少体会到大男人主义,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过于平等,唯独跟杨飞雪在一起的时候,韩艺有一种一家之主的感觉,但是这话可不能说出来,真是太让人心酸了,赶紧转移话题道:“那你想好叫什么笔名没?”

    杨飞雪微一沉吟,道:“就叫‘白衣人’吧!”

    “白衣人?”

    韩艺错愕道:“为什么?”

    杨飞雪笑道:“因为我喜欢雪,而雪是白色的,纯洁无暇。”

    韩艺嘻嘻笑道:“真是巧了,我也喜欢雪!”说话间,他臂弯稍稍用力,将杨飞雪往怀里搂了楼。

    此雪非彼雪啊!

    杨飞雪哪里不明白,秀美的瓜子脸顿时染上一层红霞,心头跟抹了蜜似得,嘤咛一声,将螓首埋入韩艺的脖间,对于爱情的甜蜜,她从来不会因为羞涩而拒绝的。轻声问道:“那这故事该叫何名呢?”

    韩艺微一沉吟,道:“不如叫游园惊梦吧!”

    “游园惊梦?”

    杨飞雪倏然坐起,小嘴不住的念道:“游园惊梦,游园惊梦。”美目绽放着光彩,满心欢喜道:“好!这名字好!就叫游园惊梦。”

    韩艺啊韩艺!你连个书名都得盗取别人的,看来千门中的良好习惯,你还是没有忘记了。韩艺暗自表扬了自己一番,又看向杨飞雪道:“我帮你取了一个这么好的名字,那你是不是该好好答谢我一番了。”

    杨飞雪一怔,俏脸通红,将脸偏到一边,道:“是你让我将这故事出版成书的,这是你应该帮我的,怎能让我答谢你,真是好不知羞。”

    韩艺点了下头,道:“也对!咱们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来!亲一个先。”

    言罢,他吻向杨飞雪。

    实则是偷袭。

    杨飞雪万万没有想到韩艺会这么直接,吓得一怔,哪里反应得过来。

    可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惊醒过来的杨飞雪倏地站起,逃出了韩艺的魔爪。

    一切都戈然而止。

    该死的敲门声!韩艺双目透着怒火,这嘴边的肉都跑了。

    杨飞雪问道:“谁?”

    “雪儿姐,是奴婢。”

    “有事么?”

    “哦!老爷让我来问一下,韩公子还在这里么?要是在的话,老爷就让奴婢告知韩公子,天色不早了,马上就要宵禁,韩公子当快些回去。”

    韩艺听得直想骂娘,好你个杨思讷,你丫做得也太绝情了吧!宵禁跟我有毛关系,这京城内外除了你丫的,谁还敢抓我,老子还跟你卯上了,你不让我当你女婿,我就偏要当,我气死你。

    杨飞雪心里也明白,略显内疚的看着韩艺,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杨思讷能够允许韩艺进门,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不可能再留他下来吃饭了。

    韩艺瞧了眼杨飞雪,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来,道:“没关系,我其实早已经习惯了,今日晚了不要紧,明日我再来。”

    杨飞雪听得噗嗤一声,随即抿了抿唇,道:“那---那你快些回去吧。”

    “嗯。”

    韩艺站起身来,瞧了眼杨飞雪,收回目光来,又瞧了眼杨飞雪。

    杨飞雪羞涩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踮起脚尖来,在韩艺脸颊上亲吻了下,红着脸道:“这你总满意了吧。”

    韩艺摸了摸脸上的安慰奖,道:“明日我早点来。”

    寒风拂过,韩艺站在杨府的大门前,仰面悲戚道:“想不到我还是逃不了被赶出门的命运!”

    回到凤飞楼,只见一屋子女人在,莺莺燕燕,还不快活。韩艺顿时心想,靠!老子也是贱了,一屋子女人,还出去找晦气。

    “你回来了!”

    最先发现韩艺的,永远都是顾倾城。

    韩艺含泪道:“倾城,我在外面受委屈了,能否给我一个安慰的抱抱。”

    顾倾城愣了下,随即笑道:“那你可得对我负责。”

    “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韩艺吓得赶紧收回方才的话,又看向刘娥,道:“刘姐,来,咱们抱抱。”

    刘娥碎了一声,道:“老娘都一把年纪了,你还在这里胡言乱语,真是缺德。”

    韩艺苦口婆心道:“正是因为你一把年纪了,咱们抱抱,才不会让人误会,我也不需要负责啊!”

    刘娥听得大怒,抓狂道:“你这小贼,老娘与你拼了。”

    顾倾城、梦儿她们却早已经笑成一团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四章 面对面

    在曲江池以东,一个个的小山丘,起起伏伏。此时天还显得有些昏暗,寒雾蒙蒙,夹带着一股刺骨的寒冷。

    在其中的一个小山丘上,只见一人身裹皮制的袍子,坐在两块石碑的中间,手提着一个酒坛,而在他脚下已经放着了四个空酒坛了。

    此人正是崔平仲,这里埋着两个他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另一个则是他的大女儿。

    “啊呀!又被你抢先一步了!”

    听得一个慵懒的声音,寒雾中,一道高大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

    崔平仲一笑,道:“你也来的挺早的。”

    来人正是元鹫,只见他手拿一束兰花和一束梅花,元家作为园林之王,家里肯定有温室种花,只是成本非常高,“我就是希望能够早你一回,没有想到---哇!都喝了四坛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崔平仲笑道:“昨晚睡不着,就过来坐坐。”

    “这大冷天的来山上坐,真是一个疯子!”

    元鹫摇摇头,径直上前来,将那束兰花放在右边的墓碑前,蹲了下来,朝着墓碑道:“芷儿,飞叔叔来看你了,你这丫头也真是的,飞叔叔一个恁地乐观、开朗的人,每到今日,心里总是难过,总想着要是你还活着那该多好啊!唉...!哦,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爹爹肯定没有跟你说。小妹和无衣都寻到了如意郎君,嘿嘿,你虽然聪明,但是一定猜不到,她们的如意郎君竟是同一个人。哈哈!”

    崔平仲听得直翻白眼。

    元鹫念叨了好一会,站起身来,来到边上那块墓碑前,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他将那一束梅花放下,略带一丝自嘲的笑道:“心梅,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会输给老崔这个疯子了,因为我始终要比他慢一步啊!”

    崔平仲哼了一声,道:“你少在这里充好人,我说过,你的那份情,我永远不会承认的。心梅若是跟着你这个花心之徒,肯定不会幸福的。”

    元鹫嘴巴一歪,不屑道:“跟着你幸福,躺在这里。”

    崔平仲这一句话呛得脖子都变粗了,赶紧喝口酒缓缓。

    “要喝去一边喝,别打扰我跟心梅说话!”

    元鹫瞪了崔平仲一眼,又向墓碑说道:“心梅,偷偷告诉你,最近我挺羡慕一个人,你知道我的,极少去羡慕别人,一般都是别人来羡慕我,唯独此人例外,此人名叫韩艺。这小子艳福不浅呀,我小妹和无衣都钟意他,可把我羡慕坏了。你说要是老崔是个女的,那该多好啊!这两女一男,什么事都好说,可是偏偏咱们是两男一女,偏偏受伤的还是我,你说我应不应该羡慕韩艺那混小子。”

    崔平仲听他胡说八道,实在忍受不了了,起身便往山下走去。

    元鹫目光一瞥,偷笑道:“心梅勿怪,我那样说,只是想把老崔赶走,咱们俩说说悄悄话。”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崔平仲听到了,他停顿了一下,随即无奈的苦笑一声,便下得山去了。

    ......

    天渐渐亮了起来,元鹫刚离开不久,这座小山丘又迎来一批的客人,正是崔戢刃、崔红绫、独孤无月、崔莹莹。

    原来今日正是那崔大姐的忌日。

    崔红绫和崔莹莹每逢今日,总是难免一番哭泣。

    而崔戢刃则是坐在前面崔平仲坐过的地方,沉默不语,他始终觉得大姐的死,是他促成的,这也是他永远无法痊愈的伤痛。

    随后王玄道、卢师卦、郑善行、元烈虎、长孙延几人也到了,几人又一块将两座坟墓清理一下,然后一块下山去了。

    到了下午时分,一个妙龄少妇来到山丘上,她将手中的兰花和梅花分别放在两块墓碑前,然后蹲在右边的墓碑前,神色一片哀伤,轻声说道:“大姐,小妹来看你了,你和万二哥都还好么,希望在那边没有人再欺负你们了。”

    此女正是萧无衣。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被寒风吹得冰冷的墓碑,回想起当年那一段无忧无虑的岁月,怀念之余,更是不舍,一股无尽的悔意涌上心头来,眼眶渐渐红润了,一滴眼泪忽然顺着那白皙光滑肌肤流了下来,过得好半响,只听她哽咽道:“大姐!对不起!虽然小妹在牡丹姐面前一直都不愿承认,但其实若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会阻止你跟万二哥在一起的,那样的话,至少你就不会离我而去了。都怪我太任性了,是我害了你。”

    说到后面,她便是难以自禁,她无限的渴望崔大姐能够活过来,扶着墓碑的手是粉拳紧握,双膝脱力般的跪了下去,泪如雨下,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没有比永远的失去更加让人悲伤了。

    过得一会儿,忽闻一阵缓慢却又沉重的脚步声,萧无衣倏地站起身来,顾不得取丝帕,直接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水,斜目寻声瞧去,只见一个极其高挑的女人走了上来,同样的,她手中也捧着两束花,一束兰花,一束梅花。

    正是元牡丹。

    元牡丹见到萧无衣,稍微停顿了一下,充满复杂的目光看了萧无衣,又眼睑低垂,似在躲避着什么,缓步上前,将两束花分别放在两块墓碑前面。

    一旁的萧无衣斜目一瞥,笑道:“记得每回你来祭拜大姐的时候,都要将我的花扔到一边,为何今年没有扔了。”

    元牡丹凝视着墓碑,沉默不语。

    萧无衣又笑吟吟道:“也不知你是幡然醒悟了,还是心中有鬼。”

    元牡丹微微皱眉,测过身来,望着萧无衣,道:“为何我前面几日去找你,你都避而不见。大姐都已经走了这么久,我们本不应来打扰她。”

    “其实你有很多机会见我,可是你都没有出现,为何偏偏在这几日急着见我?”萧无衣轻轻一笑,又道:“而且小妹一直都认为我们三姐妹是无话不谈的,如果大姐还活着的话,我们也一定会来找她主持公道,不是吗?”

    元牡丹嗫嚅几回,才道:“此事不需要大姐来主持公道,是我对不起你。”

    “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将那一个耳光还给你。”

    萧无衣嘴角一扬,露出那一抹邪恶的笑容。

    元牡丹黛眉一蹙,没有做声。

    萧无衣猛然扬起手来,朝着元牡丹的脸挥去。

    元牡丹不闪不避,只是双目轻合,但脸上并没有火辣辣疼痛,只是觉得下巴划过一丝凉意。

    “多么漂亮的脸蛋,难怪韩艺会恁地着迷。”萧无衣食指轻轻勾了下元牡丹的下巴,十足轻佻,不该就是她比元牡丹矮上一些,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元牡丹黛眉紧蹙,士可杀不可辱呀,愠道:“你别得寸进尺。”

    实在是心中有愧,不然早就开打了,她也不是一个脾气好的女人。

    “想打架么?”萧无衣轻轻一笑,莲步轻移,来到墓碑后面,手臂轻轻搭在墓碑上,笑道:“尽管动手便是,我可没有怕过你。”

    元牡丹冷冷瞥了眼萧无衣,几番张唇,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怎么?不敢么?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萧无衣螓首轻摇,又仰起脸来道:“我们还是说说你跟我夫君的事吧。”

    元牡丹浑身轻轻一颤,目光躲避着,神色显得非常紧张。

    “大姐,你看牡丹姐像不像一个受审的犯人。”

    萧无衣朝着墓碑笑道,但立刻又向元牡丹正色道:“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准许,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此话一出,元牡丹只觉解脱了一般,绷紧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就刚才那一会儿工夫,她真是经历了人生中最为煎熬的时刻,她一度都想逃离这里,她甚至都羞愧到不敢直视那一块墓碑。

    萧无衣又道:“牡丹姐,你不是常常说是我害死了大姐,为何今日你又要我来鼓励你跟韩艺在一起,难道就不怕我将你给害死?其实我也害怕自己好心做错事,害了牡丹姐你。另外,我觉得自己的幸福,就应该自己去争取,大姐是如此,我也是如此。当然,我和大姐都是笨人,就一根筋,不会变通,哪像牡丹姐你,聪明伶俐,总是想坐享其成也就罢了,还得变着法让别人求着你,让你接受。牡丹姐真不愧是商人啊!小妹真是钦佩不已。”

    元牡丹一直沉默不语,突然朝着墓碑道:“大姐,小妹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你。”

    言罢,她便转身往山下走去。

    萧无衣喊道:“怎么?就想放弃了么?如果是的话,我敢肯定,你今后一定会后悔的,记住,你一定会后悔的。”

    元牡丹毫无反应,仿佛没有听见似得,径直下得山去。

    等到她消失在山头上,萧无衣才收回目光来,神色透着一丝内疚,目光落在墓碑上,道:“大姐,你别怪我,我也不想这么做,但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如何能够消弭牡丹姐心中的内疚。这都怪韩艺那混蛋,可是我拿那混蛋也没有办法,你若在天有灵,就托几百个噩梦给韩艺,吓他一年半载的,为我们姐妹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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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 得意!失意!

    第一楼!

    “阿嚏!阿嚏!”

    忽然间,韩艺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旁的钱大方问道:“韩小哥,你还好吧?”

    “没事!没事!”

    韩艺目光一扫,北巷的商人尽坐于此,原来年关将至,总得开个会总结一下过去,展望一下未来,道:“我们说到哪呢?”

    贾富贵道:“说到那些小贩在坊内做买卖。”

    赵四甲道:“虽然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但是并不多见,如今因为金行放出不少借贷,导致这情况愈演愈烈。他们这是不合法的,朝廷应该出手官制一下,不是么?”

    你妹的!款是我贷的,要是朝廷出手管制一下,那我岂不是会赔的血本无归!你tm还真是会做生意。韩艺笑道:“各位,记得当初我北巷刚刚起来的时候,两市也跟各位一样,忧心忡忡,觉得市场就这么大,突然多出一个来,难免会抢他们的生意,不错,在刚开始的时候,两市的买卖的确有些波动,可是你们看今年,尤其是下半年,两市的买卖如何?”

    徐九道:“说来也真是奇怪,我听说两市今年下半年的生意回升了不少,真是令人费解。”

    贾富贵皱眉道:“不错!不错!按理来说,咱们北巷起来了,两市的买卖较比起以前来,应该受到影响才是,怎么还会越变越好了?”

    钱大方笑眯眯道:“韩小哥一定知道其中的缘由。”

    韩艺笑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拿陶土来说,以前陶土只是一个贫穷的农夫,他一年在两市花的钱屈指可数,但是如今呢?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商人,兜里有钱了,那么需求当然高了,我不去问也知道,他们一年在两市花费的钱比以前至少要高上上百倍,再加上他还请了不少人,这些人原本也是穷人,现在有了稳定的收入,他们在市场的花费也是越来越多了,更别提我北巷了,另外,还有金行的出现,帮助很多的商贩,他们要做买卖需要置办设备,这些都必须花钱,你们明白了吗?”

    钱大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似乎明白了一些,虽说商人越来越多了,但是花钱的也越来越多了,因此两市的买卖不降反升。”

    “正是这个道理!”

    韩艺笑道:“看在各位交租给我的份上,我就透一个小道消息给你们,明年,特别是下半年,将会是长安市场腾飞的一年,两市我就不说了,我们的北巷的收入将会提升三成。”

    此话一出,全场商人皆是震惊的望着韩艺。

    窦义道:“韩小哥,你如何得知?”

    “你别管我如何得知。”韩艺一摆手,道:“你们要做得就是为此做好准备,别到时钱送到你们面前,你们都赚不了,到时可别又跑来怪我。”

    钱大方眼眸一转,试探道:“难道就凭那些小贩么,这---这如何可能,咱们北巷的三成可是不少啊!”

    韩艺笑眯眯道:“若是老钱你不信的话,那咱们就赌一把如何?”

    “如何赌?”

    “很简单,如果没有高出三成,少的我补在你们租钱里面,也就是差多少,就算你们多少租。但是如果达到了,明年自动先提升两成租钱,才两成租钱而已,你们很划算的哦。”韩艺笑吟吟道。

    贾富贵立刻道:“这不行,这是老钱与你的事,不能拉上我们。”

    其余商人也是纷纷摇头,他们可是见识过韩艺的本事,哪里敢跟他赌。

    钱大方赶紧借坡下驴,道:“不是我不敢赌,只是他们不赌。”

    韩艺笑道:“那我们两个单独赌一百贯,如何?”

    钱大方登时幽怨的望着韩艺。

    其余商人纷纷哈哈笑了起来,不管则呢么说,这可真是一个大好消息啊!

    彭万金突然道:“韩小哥,有件事我不知当不当说。”

    “什么事?”

    “我最近听说典当行和一些寺庙对你们金行很是不满啊!”

    贾富贵、赵四甲等人也纷纷表示听说了这事。

    金行的出现,对于民间放贷的行业那真是摧毁性的打击,实在是韩艺风头正劲,这些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关键他们斗不过韩艺。

    韩艺呵呵道:“做买卖这事,不进则退,我能力有这么大,我就应该赚这么多钱,难不成还叫我将钱吐出去不可?换你们,你们也不会这么做,不过你们可以告诉他们,让他们将钱存到我金行来,一样赚钱。”

    霸气啊!

    一直在旁打瞌睡的沈笑突然嘿嘿道:“这倒是一个好法子。”

    因为目前的市场还是原生态的,市场就这么大,缺乏竞争,真没有什么可谈的,韩艺也就是随便总结了一下,大家聊聊天,交流一下感情,就算是完事了。

    接下来当然就是吃吃喝喝,原本韩艺打算aa制的,但是一向铁公鸡的沈贵,强烈要求要请大家吃饭,他们毕竟是外来客,当然希望能够跟这些商人打好关系,这样他们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好。

    “恩公!你方才说得都是真的么,我们北巷明年的收入真的会提升三成么?”

    在席间,桑木找准一个空隙,找到韩艺,小声问道。

    韩艺不答反问道:“桑木,你说咱们凤飞楼是做什么买卖的?”

    桑木一愣,他还真说不出来,毕竟凤飞楼太多元化了。

    韩艺瞧他一眼,道:“其实我们凤飞楼做得是市场买卖,所以你不要专盯着账本,账本那些只是数字而已,如果你整天盯着账本看,你会感到非常大的压力,你应该盯着市场看,去了解市场是如何运作的,三成还只是我往少了说,至于原因是什么,这你自己去探究吧。”

    桑木见韩艺还真不是在开玩笑,不禁皱起眉头来。

    “韩小哥!”

    忽听一个人喊道。

    “拉姆先生。”

    来人正是拉姆希德。

    拉姆希德呵呵道:“老钱他们也太没有眼光了,依我之见,明年咱们北巷的收入何止增加三成。”

    韩艺笑道:“此话怎讲?”

    拉姆希德笑吟吟道:“等到韩小哥的大作坊都建好,光凤飞楼就得拉高三四成。”

    韩艺真的想告诉他,其实他的三成是排除凤飞楼在外的,但也没有点破,因为拉姆希德的眼里正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笑道:“拉姆先生,你可得加紧呀。”

    拉姆希德错愕道:“此话怎讲?”

    韩艺笑道:“我的香水可是尊贵的很,但是我看你那店面太过于成旧了,得重新装潢一下,要是太烂了,我可能会反悔的哦。”

    拉姆希德先是一愣,随即哈哈道:“一定,一定!这一点韩小哥尽可放心。”

    他找韩艺,无非就是为了香水,直到如今香水还是没有量产,他心里也着急,这可是一块大肥肉,他觉得时不时就要来提醒一下韩艺,咱们之间可是有承诺的,你别到时又反悔了。

    韩艺心里清楚的很,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正当这时,茶五突然来了,他来到韩艺身边,小声道:“小艺哥,牡丹娘子来了。”

    她怎么这时候来了。韩艺点了点头,朝着拉姆希德说了一声失陪,便往楼下走去。

    来到女人坊,只见元牡丹坐在窗前,神色极其冷淡,还透着一丝愁绪。

    韩艺不禁暗自皱了下眉头,嘴上却嘻嘻道:“总算有个美女主动上门找我,真是不容易啊!我感动的都要哭了。”

    元牡丹转过头来,却是极其郑重道:“韩艺,我想跟你谈谈。”

    “这么严肃?”韩艺坐了下来,关心道:“出什么事呢?”

    元牡丹道:“我见过无衣了。”

    韩艺眨了眨眼,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道:“她怎么说得?”

    元牡丹道:“无衣嘴上虽然讥讽了我几句,但也暗示过我她不会干预的。”

    她说起慌来,也是眼也不眨。

    韩艺还真就信了,因为他也知道萧无衣肯定会讥讽元牡丹,但是,这事萧无衣比他还先答应了下来,从某种程度来说,还是萧无衣促成此事的,不禁道:“这难道不是好事么?”

    元牡丹黛眉微皱,沉默少许,才道:“我以为我自己可以做到,但我那天在见了无衣之后,我知道我根本无法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一切,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内心的内疚是你无法想象的,我真的不想背着一份内疚活下去,这对我而言实在是太煎熬了,而且也不会快乐的,当我知道要面对无衣的时候,我没有一晚睡得安稳。”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瞧了眼韩艺,眼中满是不舍,沉默片刻,才道:“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是始于南进计划,终于南进计划吧。”

    韩艺听得神色渐渐黯然下来,但是他并未像前几次那样,表现的异常疯狂,凝视着元牡丹,见她异常的冷静,眼中静如止水,而且也未躲避着他的目光,非常坦然的看着他,过得半响,他开口道:“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元牡丹点了点头,道:“当我做出这个决定后,我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韩艺深呼吸一口气,道:“我知道我最终会尊重你的决定,但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不能是一个人说了算,我也需要一些时日来思考,到时我们再谈吧。”

    元牡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

    (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六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一次的交谈是如此的短暂。

    韩艺也未像前几次那样疯狂,这主要是因为这一回去前面不同,前面是元牡丹不愿面对,选择逃避,他要逼着元牡丹面对,不然的话,永远都没有答案,是好是歹,总得给个话呀。但是今时今日,二人早已经正视对彼此的感情,在这基础上,元牡丹要觉得还是无法承受,那韩艺当然也不会说死缠烂打,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韩艺也不想将自己**建立在元牡丹的内疚上面。

    这不是爱情,而是私欲!

    另外,深谙心理学的韩艺,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认为元牡丹刚刚见过萧无衣,情绪波动比较大,这时候判断不一定就是正确的,他希望等到元牡丹冷静了下来,再看看是否应该继续下去,如果元牡丹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他多半也会选择尊重。

    元牡丹走后,他心里一阵烦闷,也无心回第一楼,于是去到了萧府。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萧无衣见韩艺在这宵禁的时候来了,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问道:“是不是牡丹去找过你?”

    韩艺点了点头。

    萧无衣见他神色忧郁,似乎猜到什么,小心翼翼问道:“那她应该告诉你,我与她见过了。”

    韩艺嗯了一声。

    萧无衣又问道:“那她是如何说的?”

    韩艺道:“她对此倒是没有多言,只是说你讥讽了她几句,但也暗示她,你倒也不反对。”

    萧无衣俏脸微微一红,道:“就是如此么?”

    韩艺一愣,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萧无衣眨了两下眼,随即道:“当然不是,我可没有讥讽她,我只是说了一位主母该说的话,用你的话来说,她这是诽谤。”

    韩艺翻了翻白眼,但对此毫无怀疑,这个老千万万没有想到,今日会被这两个女人骗得这么惨。

    萧无衣又试探道:“那她是如何打算的呢?”

    韩艺稍稍沉默了片刻,道:“她觉得如果做我得女人,将会一辈子都背上对你的内疚,因此她选择更加轻松地活下去。”

    “真是没出息!”

    萧无衣当即哼了一声。

    韩艺未听得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

    萧无衣摇摇头,又质问道:“你没有训她一顿么?”

    韩艺诧异道:“我为何要训她?”

    萧无衣啧了一声,道:“你可是她的男人啊,她敢说要抛弃你,这种不守妇道的行为,你难道就不应该训她一顿么,亏你整天在我面前嚷嚷着要振夫纲,要振夫纲,原来你就知道欺负我,真是岂有此理。”

    说到这夫纲,韩艺当即就怒了,道:“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夫纲,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夫纲早已经被你给冲击的支离破碎了吗,如今我自己都忘记还有这码事了。”

    “岂有此理!”萧无衣瞪着美目就道:“韩艺,你可得讲良心呀,你到处勾三搭四,我不但没有跟你闹,我还在旁出谋划策,你看这天底下,哪有像我这样贤惠、宽宏大量的妻子,原来你还不知足,真是---真是太令我伤心了!。”说到后面,她眼眶一红,但兀自没有达到落泪的境界。

    这一强一弱,运用的如此娴熟,怕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扛得住。

    “我错了!我错了!”

    一提这茬,韩艺顿时败退了,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在女人方面,得到了不少好处,那么在其它方面,那就必须给予退让,不可能什么好处都他占了,这样也玩不下去了,又正儿八经的说道:“我很知足,我对你充满了感激和爱,真的,这我可以对天发誓。”

    “这还差不多!”

    萧无衣嘴角一扬,又问道:“你还没有说,你究竟是如何跟她说得?”

    韩艺耸耸肩道:“这事不是我一个人做主,如果牡丹真的觉得如此,那我也只能尊重她,但是我希望给大家一些时间考虑。”

    萧无衣急道:“难道你不喜欢元牡丹么?”

    “我当然---!”

    韩艺突然一皱眉,道:“我怎么感觉跟你说这些总是怪怪的。”

    “没事!你就当我是在看热闹。”萧无衣一挥手道。

    “哦--嗯?看热闹?”

    韩艺一脸古怪的看着萧无衣。

    萧无衣道:“你先别说这些,先说元牡丹的事。”

    韩艺沉吟片刻,才道:“我当然希望能够没有那么多事,但我不是元牡丹,你也不是,她心里承受的压力和愧疚,不是我们能够体会得到---。”

    萧无衣打断他的话,道:“我当然能够体会,换做我是她的话,我也会感到非常内疚的,甚至比她还要内疚。但现在说得是你。”

    韩无奈艺道:“如果她跟我在一起,感受到的不是快乐,而是内疚的话,那我要是还强逼着她与我一起,我也会感到内疚的,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谁让你逼着她与你在一起了。”萧无衣道:“你可以消除她心中的内疚。”

    韩艺好奇道:“这如何消除?”他一直认为这是萧无衣该干的事,但是他不太好意思提出来。

    “让她更加爱你。”萧无衣嘴角露出一抹奸笑,道:“你不是常说,这爱情是自私的,一旦她变得自私起来,那她就不会感到内疚了,这不就水到渠成了。”

    韩艺愣了愣,突然猛抽一口冷气,道:“哇---!你说得还真是有道理啊!”

    萧无衣咯咯一笑,得意洋洋道:“那是当然,你可不要忘记,你之所以能够成为妇女之友那都是因为我,你说我能比你差么。”

    韩艺纳闷道:“这妇女之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萧无衣突然阴沉着脸道:“当初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你之所以了解女人,都是因为你的贤妻,也就是我。而且在我之前,我可没有听说你有什么两小无猜,难道你还藏着别的女人?”

    “当然没有!”韩艺笑了笑,道:“但我可是你的夫君,你这样帮我出谋划策,合适么?”

    萧无衣轻轻一叹,道:“没有办法,谁叫我摊上你这么一个夫君,算了,反正以前也没有少帮你善后,我都已经习惯了。”

    韩艺郁闷道:“你是不是说反了,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帮你善后好不。”

    萧无衣斜目一瞥,道:“那你倒是说说,飞雪的事,是谁在帮你善后。”

    那是人家飞雪自己解决的好不!韩艺点点头道:“行行行,是你在帮我善后。”他可不想又把杨飞雪拉进来谈,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给萧无衣跪下。

    “这还差不多!”

    萧无衣轻轻一哼,又道:“这计策我已经帮你想好,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

    韩艺瞧了她一眼,真是哭笑不得,道:“如果是一年前,那还真说不准就这样完了,但是如今的话,我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断这一时半会也断不了,且在看看吧,她刚刚见了你,愧疚的情绪正浓,此时去跟她谈这些,只会让事情闹得越来越僵。”

    萧无衣眸子闪动了几下,点头“嗯”了一声。

    ......

    然而,就在韩艺情场失意之时,李治却迎来一个利好消息。

    征讨阿史那贺鲁的程咬金一路势如破竹,连战连捷。击败葛逻禄及处月二部,斩杀数千人,缴获战马万匹。副总管周智度进攻突骑施、处木昆等部,攻下咽城,斩首3万级。

    其中最高兴的当然是李治,这李世民刚一去世,阿史那贺鲁反叛,摆明就是欺负他年幼,这不杀阿史那贺鲁,不足以出这一口恶气,而且,将会有更多的人反叛他,他必须要杀鸡给猴看。

    长安百姓自是喜出望外,盼着凯旋之军早日归来。

    ......

    “唉---!”

    在这欢庆的夜晚,一声叹气显得尤为的特别。

    这一声叹气是从许敬宗家发出的,而叹气的人,正是李义府。

    许敬宗非常好奇道:“义府,这北方大捷,人人都在庆祝,你为何叹气?”

    李义府瞧了眼许敬宗,迟疑半响,才道:“许贤兄,北方大捷固然值得庆祝,但是---!”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许敬宗好奇道:“你为何不说下去了,但是甚么?”

    李义府叹道:“但是贤兄可有想过,卢国公与太尉的关系?”

    许敬宗一怔,道:“你的意思是?”

    李义府道:“当初陛下派卢国公去,没有让司空去,意在增强自己在长安的势力,削弱太尉的势力,可见陛下也忌惮卢国公与太尉的关系,如果卢国公大胜而归,那对于太尉可是一个利好的消息啊!”

    许敬宗道:“可是太尉如今已经主动请辞了。”

    “但是韩瑗、来济还在。此二人乃是太尉的左膀右臂,他们若在,太尉的影响力不会削弱什么,到时卢国公凯旋归来,说不定他们会借此反击。”

    许敬宗听得眉头一皱,面露忧色,反击?反击谁?不可能反击李治,而武媚娘也当上皇后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那不就是反击他们,心想,这还真是不得不防呀,“那你说该当如何?”

    李义府皱眉道:“卢国公乃是开国功勋,德高望重,哪怕是陛下都得敬他三分,而太尉乃是陛下的舅舅,又主动向陛下请辞认错,陛下仁孝,怕是已经原谅了太尉,非我等能够动的了,但如果能够除掉韩瑗、来济,无异于折断太尉的双臂,这没有了牙齿和爪子的老虎,就不是那么的可怕了。”

    许敬宗道:“可是韩瑗、来济亦非善类,如今他们处处避嫌,哪有机会可寻。”

    李义府道:“他们处处避嫌,无非就是害怕让咱们抓到把柄,可若是咱们放松警惕,让他们以为大家都淡忘了此事,说不定他们就会将机会送上门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七章 任务突至

    如今李治那是春风得意,这运势起来了,干什么那都是无往不利,内政方面,他刚刚从长孙无忌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完成高度集权,马上,这北方捷报就来了,可见他这个皇帝当得那是相当不错啊。

    这古代百姓是非常迷信,李治当皇帝以来,国内四海升平,对外也是连战连捷,他不是真命天子谁是,他也是从当年诸王争储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因为当初很多人都认为李泰、李恪都比李治适合,但是李治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在百姓心中,李治的名望自然是腾腾的往上涨。

    后宫!

    “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

    李治哈哈一笑,扶起武媚娘。

    武媚娘见李治如此开心,笑道:“看来司空对于战局也是非常乐观。”

    “嗯!司空说阿史那贺鲁手中兵马最多不过十万,这几战损兵折将,要塞尽丢,士气大损,难以再成气候,只是要叮嘱卢国公小心敌人亡命一扑,便可保证我军全胜而归。”李治不擅长打仗,但是他非常谦虚,善于用人,但凡是战事,无关大小,他都会请教李勣。

    “陛下皇恩浩荡,那阿史那贺鲁逆天而为,只会自取灭亡。”

    武媚娘满面开心的说道,看上去比李治还要开心一些,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他也非常清楚自己的资本在哪里,李治开心,甭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一定会跟着李治一块开心。这就是王皇后与她的差距所在。

    李治听得极是开心,但嘴上却道:“如今战事还未结束,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又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水果吃了起来,这心情好,胃口自然也好。

    武媚娘眼眸一晃,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坐了下来,道:“陛下,臣妾突然想到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李治正开心着了,道:“说!”

    武媚娘道:“如今北边局势一片大好,陛下何不让韩艺去那边领些功劳回来。”

    “韩艺?”

    李治微微一愣。

    武媚娘立刻道:“韩艺曾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而且其才能,也是有目共睹的,目前又深得寒门子弟的拥护,只是年纪太小,未为国家立下甚么功劳,因此只能徘徊在朝堂之外,但是他的才能也因此白白浪费了,陛下不也想重用韩艺么。臣妾倒不是建议陛下立刻就提拔韩艺,只是让他攒一些功劳,到时陛下要提拔他,也就有理可循。”

    李治听得稍稍点头,提拔韩艺,对于他而言,也是百利而无一害,首先一点,韩艺背后并无家族势力,是他的心腹,没有什么顾忌,而且又有才干,最近又多出一个士庶之争,李治要平衡士族势力,提拔深得寒门拥护的韩艺上来,也符合自己的政治利益。因此他并未思考多久,就道:“你说的不错,正好还有一个粮草督运使没有指派,就让韩艺去北边走一趟吧,反正这小子最近也不太安生,到处惹是生非,来朕这里告状的人可不少。”

    武媚娘笑了笑,她也听说了,都不是什么大事,不然的话,早就将韩艺给叫来了,就是慈恩寺的玄明大师就对韩艺的金行颇有意见,另外,上回工部组团去凤飞楼,韩艺都不出来迎接,也有人嚼舌根子。

    ......

    翌日!

    “微臣参见皇后。”

    “免礼!”

    武媚娘一笑,道:“韩艺,我今日找你前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陛下有意委任你当粮草督运使,督送由太原发往前线的粮草去北边,不过粮草已经在路上,你只需要去庭州与粮队会合即可。”

    韩艺听得呆若木鸡,这真是毫无征兆呀,来的太突然了,而且太诡异了,眨了眨眼,道:“皇后,臣---臣从未督送过粮草啊!”

    武媚娘白了他一眼,暗想,幸亏先叫他来通通气,不然的话,他还真的未必能够理解我的苦心。道:“我说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入仕才几年,有几件事你是做过的,凡事总有第一回的,况且只是让你督送粮草,连押送粮草都不用你管。”

    这话说得这么明白,韩艺要再不明白,那就成猪了,心中突然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长孙无忌,暗想,不愧是当了三十年宰相的老狐狸,这事算得真是令人无语了!但是目前他又不太想去,关键手头上太多事了,尤其是南进计划,必须得他先扣动扳机,这一去的话,可就打乱的他算盘。

    武媚娘这他还不答话,淡淡道:“你若不愿去,那也无妨,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韩艺忙道:“微臣愿意,微臣愿意,微臣方才只是太感动了,陛下与皇后对于微臣的恩德,微臣定当铭记于心。”

    话说到这份上,不去不行啊!

    人家李治和武媚娘为了他,如此操心,你还嫌三嫌四的,那人家再看得起你,也不会拿热脸来贴你这冷屁股了。

    “你可别勉强。”

    武媚娘毕竟是女人来的,还是有些不爽韩艺方才的迟疑。

    “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

    韩艺摇摇头,心中只叹,再强悍的女人那还是一个女人啊!

    武媚娘轻轻哼了一声,随即才正色道:“你此去任务虽不重,但也正因为如此,你可切记不要麻痹大意,事事当慎重,不可出任何差错,将粮草送到即回,最好不要在军营逗留。”

    韩艺一愣,道:“为何?”

    武媚娘斜目一瞥,似有不满他的反应,但她又不能不说清楚,道:“卢国公与太尉的关系匪浅,他帐下的大将也是如此,你还是谨守一点为好。”

    这番叮嘱那是十分有必要的,这么简单的事让你去做,你还干砸了,那真是得不偿失啊!

    韩艺顿时感觉压力巨大呀,他作为老千,基本上什么都会一点,但是打仗、粮草之事,他可真是一点都不会,而且还有程咬金与长孙无忌这一层关系在,真是头疼呀,但是他想既然武媚娘和李治让他去,那当然问题不会很大,点头道:“是,微臣会注意的。”

    ......

    “你要去前线,难道陛下让你去领兵打仗?”

    萧无衣闻此消息,都没等韩艺说完,就惊喜的说道。

    韩艺纳闷道:“我说仙女,打仗挺危险的,我去前线,你这么高兴,你究竟按着是什么心啊。”

    “这倒也是哦。”

    萧无衣眨了眨眼,又好奇道:“陛下为何突然让你去前线?”

    韩艺道:“你这么聪明,难道这也想不明白。”

    萧无衣眼眸一转,嘻嘻笑道:“恭喜!恭喜!”她出身贵族家庭,如何不知其中道道,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不会让你去押送粮草吧?”

    韩艺惊讶道:“你如何知道?”

    “果真又是如此。”

    萧无衣叹了口气,道:“当初外公征高丽时,也是让我爹爹押送粮草。”

    老丈人这文人都能干的事,没道理我这个文武双全的干不了。韩艺一听,只觉压力骤减,信心百倍,开心道:“原来我是在走老丈人走过的路啊!缘分这东西真是道不尽啊!”

    “一个押粮官而已,又不能领兵打仗,真不知你为何这般兴奋。”萧无衣嘴一撇,很是不屑道。

    她干爷爷可是李靖,大唐当仁不让的第一元帅,眼光自然比常人要高上许多!

    “肤浅!”

    韩艺轻哼一声,道:“你难道就没有听过,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我敢说你干爷爷的兵法里面,肯定数次提到后勤的重要性,哥们此去,那是责任重大啊!”

    萧无衣白了他一眼,还真没法反驳,因为李靖的兵法中,确实数次提到后勤的重要性,而且心里也在想,这样至少不会有危险。虽然她很仰慕那些能征善战的大将军,但是自私的她,也不是很想韩艺去征战沙场,忽然眼眸一转,有些落寞道:“可是你此去怕得一年半载,我会想你的。”

    咦?这不太相似她说的话,她不会很粘人的女人,有猫腻!韩艺谨慎道:“那你想怎样?”

    萧无衣眨着明亮的双目,妩媚的瞧向韩艺,道:“带我一块去。”

    就知道有猫腻!还想用美人计,门都没有。韩艺坚决道:“你省省吧,真当军队是自个家的,想带谁去就带谁去,你赶紧杜绝这个念头,这是不可能的。”

    刚刚武媚娘还嘱咐他,可别弄砸了,这边就带着萧无衣去,那想不弄砸都难啊!

    萧无衣哼道:“不去就不去,好稀罕么。”

    韩艺似笑非笑道:“美女!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可是军营中都是大男人,我可不想让如花似玉的娇妻跟那些大老粗待在一起,要都是女人的话,你不去我也得绑着你去。”

    “为何?”萧无衣听到前半句时,还满心欢喜,可是听到这最后半句,不禁又好奇道。

    韩艺道:“你要不去的话,我不得让你让的醋海给淹死啊!”

    萧无衣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扬起手来,“你作死呀!”

    “夫人饶命!”

    韩艺似乎早就料到了,双手挡去,疾呼道。

    在屋内闹了一阵子,夫妻二人又来到了前厅,正巧萧钜他们也都在,韩艺就将此事告知了他们。

    而这些老头听后,个个是开心不已,没有一个细问的,毕竟都是老司机了,一听就明白了,李治如此良苦用心去培养韩艺,可见韩艺前途是一片光明,就没有一个担心,弄得韩艺都觉得自己不是去随时都有危险的前线,而是去封地当王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八章 求稳

    萧家这些老司机当然是心如明镜,一清二楚,自然不会太担心,更多的还是开心。

    但是凤飞楼的人却不懂其中道道,因此听到韩艺要上前线去,个个都是呆若木鸡,这来得太突然,太诡异了。

    “小艺哥,皇上为何让你去打仗,难道皇上不想打赢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小梦婷,只是她似乎老是抓不到重点。

    她认真的语气,真诚的眼神,让韩艺都想***她,抽着嘴角道:“梦婷小妹妹,你已经过了童年无忌的年龄了,要是再这般说的话,我真的要告你诽谤了。”

    “我只是实话实话。”梦婷吐了吐****,小声抗议道。

    刚刚醒悟过来的梦儿,很是担忧道:“小艺哥,这会不会很危险?”

    刘娥突然若有所思道:“在我宫中时,曾听人说过,陛下亦或者那些大臣想提拔某些初入仕途的人,一般都让他当一个押粮官立些功劳回来,韩艺,你此去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愧是刘姐,懂得就是多一些。”

    韩艺笑道:“你们都放心吧,我此去就是送个粮食,送完就会回来的,来去不会超过半年的。”

    “原来如此,真是担心死我了。”

    梦婷小手轻轻拍着胸脯。

    其余人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这话你们可别乱说。”韩艺不忘叮嘱道。

    刘娥连忙道:“对对对,这事不能乱嚼舌根子,小心皇上要你们的脑袋。”

    四梦还真让她给吓到了,绷紧着脸,一个劲的点头。

    也只有刘姐能够管住她们啊!韩艺暗自一笑,又道:“我走之后,你们可要万事注意,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胡来了,凡事都得听刘姐的,知道么?”

    虽然刘娥的十个建议,韩艺至少也得否决九个,但那是在他在的时候,刘娥太稳了,不对他的路子,可如今他要出远门了,凡事当然得求稳,是宁可无功,不可有过,毕竟凤飞楼现在影响力,要是出一点错,可能会引起相当大的反响,他们没有人能够掌控得住,由稳得不能再稳得刘娥掌舵,他比较放心一些。

    梦婷撅着小嘴道:“你在的时候,我们可也没有胡来。”

    顾倾城却道:“我们待在家里会出什么差错,倒是你出门在外,可得注意一些。”

    “嗯!我知道。”韩艺点点头道。

    与她们交代一番后,韩艺又让人去将桑木和沈笑叫来,然后就回屋去了。

    可是他前脚刚刚进门,敲门声就接踵而来。

    韩艺笑着摇摇头,显然知道来人是谁了,道:“进来吧。”

    只见两个小家伙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韩艺瞧了他们两个一眼,道:“你们两个小东西,方才在大厅内一句话都不说,在那里眉来眼去的,是不是想跟我一块去?”

    小野点头道:“我要去保护韩大哥。”

    熊弟有样学样道:“我要去帮韩大哥做饭。”

    韩艺闻言呵呵一笑,道:“反正我此去也就是旅旅游,没啥危险,你们若想去,我倒是不会反对。不过小胖,你这边的事都忙完了么?”

    熊弟顿时一愣,胖手都快将肥腮给挠破了。

    韩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小胖!你现在不是一个孩子了,而是一个男人,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岂能说放弃就放弃,纵使你不在意这些,但是你这么一走,对张通他们可是太不公平了。”

    熊弟垂着头道:“可是你和小野都走了,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有什么趣味。”

    “你这话说得梦婷她们得多伤心啊!”韩艺翻了下白眼,又道:“我当然不会勉强你的,你若想去,那就一块去,可是你得考虑清楚,这毕竟是你的事业。”

    熊弟又瞧向小野。

    小野想了一下,道:“小胖,我觉得韩大哥说得很有道理,你要是走了,你的通熊店怎么办,你可是为此付出了许多努力,还说要开到扬州去。而且你不要忘记,你与张叔签订了神圣的君子契约,可不能反悔的,我师父说过,大丈夫要顶天立地,言而有信。”

    熊弟撅着肥肥的嘴唇,犹豫半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小野,我听你的。”说着他又看向韩艺,红着眼眶道:“韩大哥,小野,你们可得早些回来,不然我会想你们的。”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还说这么肉麻的话,我送完就会回来的。”

    韩艺笑着摇摇头,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当然不想带小胖去,而且也一定不会带他去的,毕竟还是去前线,危险是一定有的,小胖身手笨拙,实在是不宜去前线,万一出个什么意外,那就太危险了。他也不愿意小胖跟着他去吃苦,小野的话,他倒是希望能够跟他一块去,一来有一个伴,二来有小野在,他也安心一些。

    但是这话可不能直接说出来,否则会伤害小胖的,而且他也不能说有危险,这样说的话,熊弟肯定会闹着一块去的,即便不去也会非常担心,故此他表现的非常轻松。其实他很少用硬性的口吻去要求这两个小家伙干什么,他总是选择迂回的方法去开导他们两个,将他们引向正途,不过这对于一个老千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兄弟三人聊了一会儿,桑木和沈笑便来了。

    “韩艺,你小子真是行啊!这么快就有资格领兵打仗了,真是怪羡慕兄弟我的。”

    乐观向上的沈笑凡事都爱往好处想,坏的就自动过滤了,而且在尚武的大唐,能够领兵打仗,那是相当威风的,比当文官还要威风了一些。

    韩艺没好气道:“我要真是去领兵打仗的,我听到你这话非得气死去不可。”

    桑木惊讶道:“恩公,你不是去打仗的么?”

    他们二人闻之韩艺要上前线,迫不及待的就赶来过来,并未听完。

    熊弟立刻道:“谁说韩大哥去打仗了,韩大哥只是去送粮草的,一丁点危险都不会有的。”

    小野也点点头。

    “送粮草!”

    沈笑郁闷道:“皇上未免忒也瞧不起人了,当初你一个人就挡退陈硕真上万大军,竟然让你去送粮食,那有什么去的,这粮草换我我也能送啊!”

    你想去,人家还不让你去了。韩艺瞧了眼这败家子,道:“沈笑,你几个意思呀!打仗多危险啊,你就这么想我去死么。”

    沈笑立刻道:“我可没有这么想,你小子一肚子的坏主意,我看能够害你的人还未出生了。”

    “不敢!不敢!你马屁拍的,我都感到慎得慌,越听越邪乎。”

    韩艺摇摇头,又道:“行了!这些屁话先别说了,我找你们来可是来正事的。”

    顿了顿,他又先是向桑木道:“桑木,我走之后,刘姐掌内,你掌外。但是你只要安心做好一件事就行了,就是兴建作坊的事,至于我曾与你提到过的任何计划,暂时全部搁浅,等我回来再来处理。”

    桑木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事,知道韩艺那些计划,他玩不来,让他来操作的话,一准玩砸。

    韩艺嗯了一声,对桑木倒是挺放心的,但是对沈笑的话,那就是相当不放心,又向沈笑道:“沈笑,我此去最不放心的就是金行。”

    沈笑立刻道:“你有啥不放心的,我放贷可比你早多了。”

    “我就是怕这个。”

    韩艺道:“这金行可不同于你以前的房贷,稍有不慎,就会面临满盘皆输的境地。”

    桑木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道:“恩公,要不要暂且先关了金行。”

    沈笑听得面色一沉,很是不开心。

    韩艺瞧了眼沈笑,笑道:“那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其实只要沈笑愿意努点力,以他的能力足以打理好金行了。”

    沈笑道:“可不是么,桑木,你忒也瞧不起人了。”

    桑木也反应过来,忙道:“沈公子,真是抱歉,我不是那意思。”

    “沈笑这么大肚量的人,岂会与你一般计较。”

    韩艺又看向沈笑道:“你说是不?”

    沈笑哼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当我不知么。”

    韩艺呵呵一笑,道:“我从来没有怀疑你的能力,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将葵花宝典传授于你,我就是怕你得意忘形了,打理好金行其实就一个准则,慢!千万不要图快,宁可慢一点,也务必要做到准确无误。另外还有一点,你们一定要注意,就是一些大额贷款,尤其是技术性贷款,必须得缓一缓,我不是怀疑你们的判断,只是技术性贷款都是一些农工阶层的,他们没有胆量贷很多的钱,如果有人要这么做的话,十有**是一个圈套。这个就等我回来再说,小额贷款还是没有关系,我们不能打消百姓贷款的积极性。”

    身为家主不容易呀,一方面要叮嘱他们一些事,但另一方面又要用委婉的方式,不能伤害他们的自尊心。

    沈笑、桑木同时点点头。

    接下来韩艺又就细节交代了他们一番。

    这越交代,事情越多,毕竟韩艺正准备大展身手的,很多计划都已经蓄势待发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韩艺真不愿此刻离开,因为他刚刚洒下种子,都还未来得及浇水,他要走的话,也怕这种子就死在土里,但他也不敢冒险,所以他选择最为保险的做法,就是你们先把一些简单的工作做了,复杂的就等我回来,哪怕是不发展,也不要出错。

    但是这样一来,他很多即将施行的计划都将要暂时的搁浅。(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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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闲人介绍:
武则天初登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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