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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唐朝小闲人txt下载     唐朝小闲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时代的更替

    “微臣参加皇后。”

    尉迟修寂等一干纨绔来到武媚娘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武媚娘愣了下,一看都是纨绔,心里有些不太爽,我坐在这里,你们都还敢来撩妹,笑道:“免礼,你来这作甚?”

    尉迟修寂忙道:“回皇后的话,我们是来向师母表示感激之情的。”说着他就朝向萧无衣。

    萧无衣也是江湖儿女,道:“你们几个混蛋瞎叫什么?”

    上官云吞咽一口,忍着惧怕道:“回师母的话,副督察经常跟我们上课,可以说是我们的老师,我们理应叫你一声师母。”

    萧无衣听着也有道理,道:“师母就别喊了,我夫君他愿意收你们为徒,那是夫君乐善好施,我才不要做你们的师母。”

    尉迟修寂也是被她教训过的,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得来敬师---郡主你一杯,若非你,我们恐怕难以成为皇家警察。”

    萧无衣越听越煳涂了,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韦方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听副督察说,他训练我们的办法,都是从郡主你身上领悟过来的。”

    “韦二说得是。”

    尉迟修寂皮糙肉厚,不怕挨打,道:“好比说洗衣服,副督察说当初让我们学习洗衣服,就是因为郡主你在家从不洗衣服,大大小小的衣服都是副督察洗,因此副督察才用这个方法来锻炼我们。”

    上官云冒着大汗说道:“还有副督察说郡主你什么活都不会干,因此他才什么都会,才有如此成就,才懂得如何训练我们成为皇家警察。”

    一旁的少妇听得都是掩唇笑了起来。

    萧无衣脸上已经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武媚娘倒是想帮萧无衣说上两句,但是她也怕一张嘴,就笑了出来。

    正当这时,忽闻后面有人说道:“这就是爱啊。”

    不少人小娘子闻言当即笑喷。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韩艺与杨飞雪、杨蒙浩走了过来,方才说话的正是韩艺,他一看萧无衣那阴沉的脸,背后是冷汗涔涔,这真是要了亲命了。

    尉迟修寂也是豁出去,道:“副督察来的正好,我可没有半句虚言。”

    两道如刀似剑的目光射向韩艺,韩艺只觉已经丢了半条命了,嘴上却笑道:“你们方才是在说洗衣服的事吧?”

    尉迟修寂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心想,这回有好戏看了。

    萧无衣淡淡道:“如此说来,那话果真是你说的?”

    “不错,是我说的。”韩艺道:“难道你不为此感到开心吗?”

    萧无衣笑了,道:“还请夫君明言。”

    “不是吧,我特意让他们来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够开心的。”韩艺很是失望道。

    尉迟修寂他们一愣,怎么又是你让我们来的。

    一个小娘子唯恐天下不乱道:“韩侍郎,这我不懂了,我要是无衣姐听到这话,怕是会气死,怎还会开心了。”

    “你一定还没有成亲吧!”

    “谁说的,我去年就已经成亲了。”

    不会吧,这么小就成亲了,那个禽兽!韩艺暗骂一句,嘴上却道:“那你丈夫一定没有帮你洗衣做饭过吧?”

    小娘子道:“倒是没有了。”

    “这就是了!”

    韩艺耸耸肩,道:“试问一个能够帮助妻子洗衣做饭的丈夫,那是得有多少爱她,才愿意为她做这一切,其实这事要真说起来,也是我丢人,但是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能够娶到无衣为妻,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成就,为了她,再苦再累,我也心甘情愿,何况这区区的洗衣做饭了。能够为心爱的人做上一顿丰富的饭菜,那对于我而言是一件非常幸福和值得骄傲的事,我要感谢无衣给我这个机会,我甚至认为陛下可以颁发一块模仿夫妻匾额给我们父亲,可以将我和无衣的爱情作为宣传,让更多的丈夫懂得关爱自己的妻子,不要成天在外面沾花惹草,夜不归宿,这是不好的。”

    恶心!

    尉迟修寂他们听得一阵恶寒,这得多不要脸,才说得出这种话来,你是不是个男人。

    武媚娘作为女人也都替韩艺感到脸红。

    可是又不少女人却充满羡慕的望着萧无衣,尤其是那些少妇们,心里均想,无衣姐真是太幸福了,有这么一位好夫君。

    萧无衣脸都红了,又看到不少姐妹要么羡慕的看着自己,要么爱慕的看着韩艺,心想,你们都让这厮给骗了,当初在扬州的时候,就是这厮扔下自己的妻子,自己在外面胡天酒地,要他做一点事,就跟要了他的命似得。关键韩艺都这么不要脸了,她都是不好意思责怪韩艺了,啐道:“你在这胡说什么?”

    韩艺道:“我认为爱是非常神圣,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就是,就是。”

    先前那个小娘子道:“韩侍郎,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要是我夫君能有你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杨飞雪也点点头道:“我也认为韩艺说得很有道理。”可话刚一出口,她的脸便红了,因为她可也是韩艺的女人啊。

    韩艺笑道:“多谢。”

    你狠!

    尉迟修寂彻底服了,真心玩不过,很是郁闷道:“副督察,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先失陪了。”

    韩艺笑道:“待会我再去答谢你们。”

    “不敢,不敢,为副督察做点事,那是我们应该做的。”上官云忙道,他听出了一股子瑕疵必报的意思。

    几个人急忙开熘。

    武媚娘轻轻一笑,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韩艺,你来的正好,方才无衣向我提了一件事,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萧无衣脸上顿时一喜。

    韩艺眨了下眼,难道---,不会吧,这婆娘敢情是来真的啊。试探道:“敢问皇后,不知是公事,还是私事?”

    武媚娘一愣,道:“应该算是公事吧,怎么,这有区别吗?”

    这要没区别,那就是公私不分了,看来就是那件事。韩艺笑道:“我跟无衣相敬如宾,私事的话,可以相互商量,但是公事的话,我们是互不干涉,她有她的自由,我不太好发表意见。”

    其余的小娘子听了,更加羡慕萧无衣了,她们都被管得严严,还有什么私事、公事之分。其中一个小娘子就忍不住说道:“无衣姐,你夫君对你真好。”

    萧无衣那是强颜欢笑是,暗道,他分明就是不想帮我,这你都看不出来。

    “既然如此的话,我便不说了。”可见武媚娘也是心如明镜,知道韩艺肯定猜到她要说什么事,他们夫妻之间肯定个讨论过,韩艺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这事别来跟我说,我不可能去跟皇帝建议这事的。武媚娘还真是想怂恿韩艺冲前面,试探一下李治。

    好在二人都是聪明人,一切尽在不言中,理解万岁。

    实在韩艺现在树敌太多,他要收敛收敛,毕竟西北工程和船坞的事,他都弄下来了,这时候应该低调了,那边士庶对抗才刚刚兴起,这边又来搞男女对抗,他忙得过来吗,再说让萧无衣去当总警司,光想想都恐怖啊!

    毕竟这是女人区,韩艺三言两语帮助杨飞雪融入进去之后,然后就离开了。

    他立刻找到尉迟修寂他们,指着他们道:“你们几个混蛋,以为毕业了,我就拿你们没有办法,告诉你们,到了民安局,我还是你们的上司,我要整死你们,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恨得是咬牙切齿,他还没有想到,到这一天,尉迟修寂他们才来报复,而且手段这么残忍,要不是他及时发现,那今晚别说卧榻了,恐怕门都不让进了,想想萧无衣方才那张乌云密布的脸,都令人发颤啊。

    杨蒙浩惊奇道:“原来不是你让他们那么说的啊!”

    “你给我一边去!”

    韩艺一手将他撩开。

    尉迟修寂道:“副督察,你别这么小气,我们不过是将一切的恩恩怨怨留在这里,出去之后,我们就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韩艺一挥手道:“甭谈这些,咱们走着瞧!”

    “副督察,我们错了!”

    ......

    ......

    “老臣参见陛下。”

    正与李义府他们聊着李治,转头一看,见是尉迟敬德,忙道:“鄂国公快快免礼。”

    尉迟敬德道:“不知陛下是否有空,老臣有几句话想单独跟陛下说。”

    李治愣了下,随即亲自搀扶着尉迟敬德来到一边,好奇道:“不知鄂国公有何事要跟朕说。”

    尉迟敬德道:“敢问陛下,先帝将老臣的画像排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的第六位,陛下以为老臣是否配得上?”

    李治立刻道:“鄂国公当然配得上,鄂国公为我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实至名归也。”尉迟恭救了李世民几回,光凭这一点,第六位那绝对是实至名归。

    尉迟敬德淡淡一笑,道:“陛下过奖了,要说功劳么,排在老臣之下的李靖远比老臣的功劳要大,先帝之所以将老臣排在第六,是嘉奖老臣的忠心。可是老臣功劳虽不如李靖,但这微薄功劳还是有的,老臣仅凭这微薄功劳斗胆请陛下帮老臣一个忙。”

    李治道:“鄂国公请说,若朕力所能及,朕一定帮鄂国公。”

    尉迟敬德叹道:“老臣膝下虽儿孙满堂,但唯独修寂这孩子最像老臣,如今他当上了皇家警察,老臣是打心里感到高兴。可是,老臣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恐怕大限将到,老臣这一走倒也不打紧,只是难为修寂这孩子得为老臣守孝三年,他才刚刚当上皇家警察,他为此付出很多的努力,可却又要等三年,老臣实在是不忍心,老臣恳请陛下特许他在家守孝一月便行了。”

    这古代是非常重视孝道的,必须守孝三年,当初褚遂良也刚刚升官,父亲就死了,他也得立刻脱下官服回家守孝,他都是副宰相级别的了。

    李治忙道:“爱卿现在身体如何,朕让御医帮爱卿看看。”

    尉迟敬德道:“多谢陛下好意,老臣活够了,也知足了,若是陛下能够答应老臣这个恳求,老臣走得就安心了。”

    李治只觉满心的伤感,点点头道:“这何足挂齿,朕答应你。”

    “多谢陛下!”

    尉迟敬德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李治,道:“这是老臣写给修寂得一封信,毕竟这事关孝道,老臣也不想陛下难做,等老臣走了之后,陛下将这封信交给修寂,就说这是老臣恳请陛下让修寂早点回民安局。”

    李治接过信来,眼中微微有些湿润。

    等到李治离开之后,程咬金立刻凑了过来,笑道:“老头,你不会还弄了一出临终托孤吧?”

    尉迟敬德呵呵道:“老匹夫,你莫要羡慕老夫,你也快了。”

    而在不远处,有着一人正望着他们,正是大司空李,目光中也流露出淡淡的伤感。

    遥想当年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是何等风光,那绝对是统治了整个贞观时期,可如今也就剩下他们三个和长孙无忌了,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毕竟这么多年走了过来,看到尉迟敬德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心中能不伤感吗,同时也知道他们的时代马上就要过去了。再看看操场上那些初出茅如的皇家警察们,李笑了笑,饮尽杯中美酒,一时间竟又是豪气万丈,喃喃自语道:“高句丽!”(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章 合理暴力

    震惊、兴奋、尴尬、开心、希望、伤感,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便形成这毕业典礼了的主旋律。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回毕业典礼绝对是非常成功,每一个细节都非常完美,就连一开始受人排斥的自助餐也慢慢得到了大家的好评,虽说自助餐不能怎么喝酒,整个毕业典礼下来,就没有一个人喝醉的,这也是韩艺搞自助餐的一个原因,他担心皇家警察喝多了原形毕露,那就尴尬了,但是自助餐方便大家交流,大家可以端着酒杯到处找人喝酒打屁,气氛非常融合。

    即便是言豪这些寒门学子也慢慢放开了,学员们相聚在一起,聊得不亦说乎,跟彼此的家长说彼此的坏话,相互拆台。

    直到最后都非常完美。

    到了下午时分,嘉宾就回去了,但是训练营的学员全部留下了,因为这一回离开,就预示着他们彻底告别了训练营,毕竟三年呀,因此他们希望能够再到这里睡一晚上。

    韩艺也允许了。

    大家又都回到寝室聊天去了。

    而韩艺和韦待价、独孤无月、程处亮等人则是去到官署里面开了一个会,这是目前民安局长官头一回到齐。

    虽然训练营的学员全部毕业,但不代表他们立刻就去民安局上任,这还是涉及到许多交接事宜,而且马上年关将至,因此韩艺将他们上任推至到新年后。

    而在这期间,程处亮负责军方与皇家警察的交接事宜,一旦皇家警察上任,那么城内的巡卒就全部撤销,士兵只负责城防,另外消防部门也是皇家警察为主,在这方面,士兵必须要无条件配合皇家警察,但是,万一发生战争,皇家警察将受军方调派,但是平时城内治安,军方将以皇家警察为主。

    和军方的交接是最麻烦的事。

    而韦待价、李思文、独孤无月、元烈虎、长孙延则是负责在京畿之地的县城的交接事宜,官府今后只负责行政方面,不再具有司法职责,这一部分都是由皇家警察负责。

    至于韩艺么,当然就是出出主意,他是皇家特派使,可不是总警司,他打算毕业典礼给自己放一个小长假,这段期间他忙得够呛,连萧无衣都没有怎么陪,要知道他还不止一个女人。

    直到二更时分,韩艺才回到萧府。

    “哼!”

    萧无衣用一个字来迎接了韩艺。

    韩艺忙走了过去,坐在萧无衣身边,道:“夫人,你可别上了尉迟修寂他们的当了,他们分明就是在报复我当初整他们,想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况且我为你做饭洗衣,那对于我而言是一种幸福,你应该感到高兴,而不是生气。”

    “我没说这事。”萧无衣冷冷回应道。

    韩艺明知故问道:“那你是为何事生气?”

    萧无衣斜目一瞪,道:“你休要装傻充愣,你会不知道。”

    韩艺身子往后一靠,躺在卧榻上,笑道:“你是想说女皇家警察的事吧。”

    萧无衣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

    韩艺苦笑一声,道:“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是来真的,还跑去跟皇后说了。”

    “当然是认真的。”萧无衣道:“你难道不觉得我比你要更加适合当皇家警察么,我以前就一直行侠仗义,扶弱锄强,而尉迟修寂、韦方他们这些个混蛋以前都是受我教训的恶人,如今他们都当上的皇家警察,你说我能好受么。”

    韩艺笑道:“例如把人绑到树上鞭打么?”

    “我那是扬善惩恶。”萧无衣非常严肃的纠正道。

    韩艺干笑道:“对对对,扬善惩恶。不过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萧无衣道:“话虽如此,但是我想这再大胆也不及你当宰相令人震惊。”

    韩艺郁闷道:“你别总是拿来我做比较好不,搞得我很弱似得,太伤自尊了,我这宰相之位可也是拿命拼出来的。”

    萧无衣辩解道:“我怎伤你自尊了,我一直都相信你能当上宰相,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支持你来长安,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罢了,那---那我也就比你差了那么一点点,因此我当个总警司,这是不是也合情合理。”

    相当的合情合理啊!韩艺笑了,真是谜一样的自信,道:“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想当这皇家警察?”

    萧无衣点点头。

    “为什么?以前也没有听你说过,我看你是一时冲动吧!”韩艺笑道。

    萧无衣稍稍迟疑了一下,才道:“不瞒你说,最初我的确是一时冲动,自己也没有当真,可是当我冷静下来想了想,发现这皇家警察挺适合我的,我以前扬善惩恶,都被人视作惹是生非,要是我是总警司的话,那就是扬善惩恶了,对不对?”

    将暴力变得合理。聪明啊,不亏是我的女人!韩艺点点头道:“仅仅如此吗?”心想,要你是这般想的,那让你当总警司,不得长安大乱啊!

    “倒不仅是因为如此,另外---!”说着,萧无衣忽然满面通红,嗫嚅着,似有难言之隐。

    韩艺好奇道:“另外什么?咱们夫妻还有啥是不能说的么?”

    “我说了你可别笑我?”

    “绝对不会。”

    萧无衣才道:“一般女人成家之后,就得在家相夫教子,那---那我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我也干不好这些,可是女人不做这些,也就无事可做了,而你了,又要忙于公务,即便闲的时候,你也要去陪元牡丹,杨飞雪,我只能一个人在家独守空闺。”说到这里,她眼眶一红,哽咽了起来,余光却偷偷瞥向韩艺。

    哇靠!不是吧,这回我真是脱不了身,要是我不支持她的话,她不得又逼我跟牡丹分手,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韩艺郁闷了,他很后悔多那句嘴,点点头道:“嗯---其实---我是支持你的啊!”

    萧无衣嘴角一翘,道:“你连提都不让皇后提,你这是支持我?”

    “这你真是误会我了。我不让皇后说出口,其实就是支持你。我不是说了么,我们夫妻在公事上,是互不干涉的,何谓互不干涉,就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权干涉,那也就是说我不能反对,那不就是支持吗。”韩艺心想,幸亏我当时留了一手,不然的话,那就麻烦了。

    萧无衣眨了眨眼,哼道:“你休得在我面前巧舌如簧,我可不会信你,你既然要支持我,为何不出言支持我,还用什么互不干涉遮遮掩掩的,凭借你的口才,想要说服皇后,我看也不是难事。”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韩艺呵呵道:“其实我这也是在支持你,我敢跟你保证,如果这事我出声了,那一定成不了。”

    萧无衣狐疑的望着他,“为何?”

    韩艺叹道:“你也知道夫君我在朝中的名声不是很好,得罪的人也非常多,一旦我出声的话,那只会引来更多的人来反对。而且这事比较特殊,这涉及到男人的权力,而我也是男人,倘若我帮女人说话,那我肯定是处于绝对的劣势,基本上不可能成功的。”

    萧无衣听着倒真有些道理,这是新的对抗,没有男人会站在女人这边的,韩艺一个人也翻不了天,略显失望道:“你的意思是,这事成不了?”

    韩艺笑道:“那也不是,你去找皇后就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可问题是你如何游说皇后的?”

    萧无衣立刻将她是如何游说皇后的告诉了韩艺。

    “聪明!”

    韩艺狠狠夸了一句,顺势就将萧无衣搂到怀里来,不等萧无衣反应过来,就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萧无衣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躺在韩艺怀里,激动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道理很简单,女人当皇家警察,反对的肯定是男人,因为男人绝对不会愿意受制于女人。然而,现在男人是当权,如果你要以女人去对抗男人的话,那肯定是失败的,不可能成功的。因此你千万不能引起男人和女人的对抗,这绝对会是惨败而归。

    那就得找一个避开男女的理由来。为何要有皇家警察,不是为了抢夺男人的权力,也不是要为女人证明什么,更加不是要管束男人,虽然你肯定要管的,但是话一定不能这么说,组建女皇家警察,唯一的目的就是代表陛下和皇后更好的去保护陛下和皇后的子民不受到伤害,弥补现在皇家警察的不足之处,配合他们管理好长安的治安。

    而不是怂恿女人做一些有违世俗之事。如果将来真的有女皇家警察,那女皇家警察一定不能代表女人,只能代表陛下和皇后,代表国家,要被视为一个特殊群体,就跟你姨奶奶一样,她只是为国征战,这是每个子民的职责,她不是去证明女人也能上战场,这一点一定要区分开。”

    萧无衣闻言,又满怀希望道:“你的意思是,这事还是有希望的。”

    韩艺点点头道:“皇后既然想问我的建议,可见皇后是动了心,这事也只有皇后才能办成,但能不能成,就得看皇后有多大的决心。但是你得点到即止,毕竟你的仇人也太多了,如果你表现的过于急切,那么反对的人只会越多---。”

    “嗯?”

    萧无衣威胁的看了眼韩艺。

    韩艺急忙道:“我的意思是,谁人都知道你会扬善惩恶,你是正义的,但很多人都是邪恶的犯罪份子,而这些人又掌握着权力,所以这事你不能过多的参与其中。”

    “这还差不多。”萧无衣很满意韩艺的回答。

    韩艺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又道:“这事到此为止,一切全凭皇后自己去思量,不过以我对皇后的了解,她倒是可能尝试一下。”

    萧无衣听得目光急闪,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韩艺趁其不备在她嘴唇上亲吻了一下,笑嘻嘻道:“你看,我帮你分析的这么透彻,你该如何报答我。”一双大手又开始在萧无衣身上摸索了。

    这是一个非常强烈的信号。

    萧无衣勐地抓着他两只手,然后坐起身来。

    韩艺急急道:“你不会过河拆桥吧!”

    “呸!”萧无衣差点没有笑出声来,道:“一身臭烘烘的,快去洗澡。”

    “这可以接受!”韩艺嘿嘿一笑,又眨着眼诱惑道:“要不一起?”

    萧无衣道:“等到我当上总警司再说吧!”

    “不是吧,那岂不是遥遥无望了。”

    “遥遥无望?你方才都是骗我的?”

    “额...我先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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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夫妻共同体

    与萧无衣在家恩爱了一日,韩艺就去到了元家堡,如今关于船坞和运输集团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他也不需要再避嫌了,也该来问问元家的情况,毕竟运输集团直接关乎南进计划,当然,这都是借口,最主要的还是来看看元牡丹。

    因此他一到元家堡,就直奔会议室而去,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元牡丹多半会在会议室,毕竟元牡丹是一个工作狂人。

    果不其然,来到会议室门前,只见元牡丹一个人坐在里面,手中拿着一些资料,看得非常仔细,不仅如此,在她面色还放着一大堆资料。

    忽见元牡丹略显疲惫的捏了捏双目,要知道这可还是上午。他不禁一阵心疼,其实他也经常看很多的资料,甚至比元牡丹还要多,但这是他的天赋,他就是喜欢看这些资料,不代表这是非常轻松的活,这其实是非常累人的,因为他在后世的那个团队中,除他之外,没有人爱看这些,其余人都已经习惯听韩艺分析就行了,自己不愿意为此去动脑筋,韩艺才能成为大脑,心想,得想个办法,让轻松下来。迈着猫步来到元牡丹身后,偷偷的伸出双手。

    “你想作甚?”

    元牡丹看着资料,淡淡的说道。就韩艺这点三脚猫功夫,焉能瞒到她。

    老婆太精明,真是平添制造惊喜的难度。韩艺面色一僵,闷闷的坐在边上,可是元牡丹压根就不看他,依然在看着资料。当即不满道:“喂喂喂,我这么大一个帅哥坐在这里,你好歹也看我一眼啊!”

    元牡丹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继续看着资料。

    还真就一眼啊!韩艺无语了,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生气呢?”

    元牡丹目光兀自落在资料上面,很平淡的问道:“此话怎讲?”

    女总裁的风范尽显无疑。

    可韩艺不是小秘呀,道:“你是不是气我这么久都没有来看你,所以对我不理不睬。”

    元牡丹愣了下,终于看向韩艺,微微笑道:“我知道你这些天在忙着训练营的事,怎么会生你的气,要不你先去大伯那里坐一会儿,我看完这些再来找你。”

    看完这些?这得等到何年何月去。韩艺果断伸出手,从她手中抢过资料来,道:“这资料放在那里一万年,上面的内容也不会变得,什么时候看都行呀,可是我在一天天变老,我好不容易忙完就赶来找你,你就这么对我,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元牡丹郁闷瞧了眼韩艺,道:“这还不都怪你,自从你当上主事人之后,一个又一个计划,就没有停过,而且都是我元家从未涉猎过的,如今我们元家都嫌人手不够,如今年关将至,这两年棉花就会大产,还有茶叶、蜡烛、香水,我们拿下了运输集团,因此我得在过年前计算出我元家需要多少船只,那边元哲才好与长运和万里谈判。”

    韩艺眨了眨眼,这还真得怨自己,道:“那我不管,现在我以主事人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放下所有的工作,好好陪陪我这主事人,这是我的权力。”

    元牡丹脸上微红,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来,“休要胡说八道,快将资料给我。”

    “不给!”

    韩艺立刻将资料放到屁股底下,眼眸一转,嘻嘻道:“这样吧,你就当我是来视察工作的,你就向我汇报一下你们最近的工作情况。”

    元牡丹见他眼中满是乞求,顿时心中一软,嗔道:“现在向你汇报工作,你听得进去么?”

    “绝对听不进去。”

    韩艺摇摇头,又痴痴望着元牡丹,自鸣得意道:“谁叫我夫人长得这么漂亮。”

    元牡丹脸颊生晕,啐道:“真不知羞,也不怕被人听见。”

    “我说谎都不怕人听见,何况这大实话。”韩艺嘻嘻一笑,往元牡丹那边靠了靠,伸出手来就想她搂过来。

    元牡丹闪电般的伸出手来,握在他的大手,紧张道:“你想干什么,这可是会议室。”

    “放心,这时候不会有人来的,这我可以用人格跟你担保。”韩艺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证。

    “谁说的?”

    忽闻门口有人呵呵笑道。

    “什么人?”

    韩艺吓得一怔,转头一看,只见元鹫靠在门沿上,坏笑的望着他们。

    “哥!”

    元牡丹下意识站起身来,两颊飘来一层红晕。

    元鹫啧了一声道:“小妹,你害羞甚么,夫妻间搂搂抱抱的不也很正常么?哥也不是外人。”

    韩艺没好气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不有多远就闪多远。”

    元鹫很无辜道:“这你可冤枉我了,是有人托我来传句话给你,我还准备去找你了,正好你来了,我就过来看看,哪里知道---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会打断你跟小无衣的好事,决计不会故意打断你跟我小妹的好事。”

    这个王八蛋,且让你嚣张一段时日,明年有你丫好看的。韩艺恨得是咬牙切齿。

    元牡丹黛眉一皱道:“哥,你胡说什么?”

    元鹫顿时弱了,道:“没什么,没什么。”说着又急急向韩艺道:“那人让你有空去一趟大兴善寺。行了,话已经带到了,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说完,就消失在门前。

    “这个混蛋。”韩艺忍不住骂道。

    “嗯?”

    元牡丹看向韩艺,好似说,你骂我哥是混蛋?

    “额...!”韩艺忙道:“牡丹,我们继续吧。”

    元牡丹狠狠瞪了这厮一眼,往门外走去。

    “牡丹!”

    韩艺急急追了出去。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小院内,元牡丹坐了下来,埋怨的看了韩艺一眼,道:“你如今可是宰相,怎还像以前那样,毛手毛脚,胡说八道。”她是很规矩的一个女人,凡事一板一眼,跟萧无衣是两个极端,萧无衣不会反对秀恩爱,只要秀的精彩就行,她就不行。

    韩艺坐了下来,垂着头,委屈道:“我这不是很久没有见到你,想你了么。”

    元牡丹当即大败而归,这心是如何也硬不起来了,心里还有一些自责,他是我夫君,我怎么对他发脾气了,默默的给他倒了一杯茶。

    “谢谢!”

    韩艺当即笑了,拿起茶杯就一口倒入嘴中,然后坐了过去,这刚一伸手,脑袋里面闪过元鹫那令人憎恨的模样,这手又缩了回来,拍拍自己的肩膀。

    元牡丹错愕道:“干什么?”

    “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便是了,我听得见。”

    “你先靠过来,我再告诉你。”

    元牡丹脸上微红,将头微微偏到一边。

    至少没有拒绝!韩艺这回有把握了,慢慢伸出手来,揽在她要纤细腰肢上,轻轻搂了过来。

    元牡丹非常顺从的靠在他怀疑里,道:“你要说什么?”

    韩艺双目微合道:“你感觉到了吗?”

    元牡丹愣了愣,道:“感觉什么?”

    韩艺道:“安全感。”

    元牡丹抿唇一笑,道:“倒是没有。”

    这么不给面子!韩艺低目瞧了她一眼,又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以前你是一个人,什么事都得自己扛在肩上,但是现在你身旁多了一个肩膀,不需要事事也往肩上扛,要懂得依靠这个肩膀,懂么?”

    元牡丹当即噗嗤一笑,直接从韩艺怀里坐了起来。

    韩艺以为她会很感动的,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反应,费解道:“难道我说错了么?”

    元牡丹抿唇笑着道:“你说呢?”

    韩艺道:“我觉得我可以供你依靠啊!”

    元牡丹道:“你现在有空来处理南进计划么?”

    韩艺眨了眨眼。

    元牡丹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肩膀上已经扛了不少重担了,我还怕你会承受不起。”

    韩艺愣了愣,道:“原来你这么努力,就是希望帮我减轻一些负担啊!”

    元牡丹脸上微红,将目光瞟到一边去,道:“我可没这么说。”

    她不是一个善于说好话的人,凡事都闷在心里不说,她这么努力当然是为了支持韩艺,一来韩艺有太多事要忙了,她身为妻子,当然得替韩艺分担一些。二来,这是元家的买卖,这也是她分内之事。贤妻就该如此,但要换做是萧无衣的话,那绝对是让韩艺知道,萧无衣就认为夫妻之间不需要隐瞒什么,我对你好,我干嘛不让你知道,韩艺跟萧无衣一样,但是元牡丹就完全不同于二人,她不太喜欢说这些。

    韩艺心里只觉莫名的感动,又将她搂了过来,道:“牡丹,也许在你看来,我肩膀上确实很多沉重的担子,但其实我从来都不认为这些东西是我的负担,就算失败了就如何,可以重头来过,我不也是白手起家的么,从负债到如今当上宰相。我肩膀唯一的担子就是家人,你,无衣,飞雪、小胖,小野,不管你靠不靠,你都已经在我肩膀上了,但这不是负担,而是幸福。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够明白,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如果你喜欢做的话,那就去做,我会支持你,如果不喜欢的话,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一切我都会帮你搞定的,我就怕你累坏身子,那我做的这一切都将会失去意义,变得一文不值,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你明白在你的身边始终有着一双肩膀让你依靠。”

    元牡丹向来对于甜言蜜语不是非常在意,听着心里开心,不说也行,感动的情况很少,但是韩艺的这一番话,却让她眼眶红了,偎依在韩艺怀里,忽然感觉浑身都很放松,心想,这难道就是他说的安全感。

    二人静静相依偎了一会儿,韩艺突然笑道:“你跟无衣真是截然相反,并且体现在每一个细节上面。”

    元牡丹好奇道:“什么意思?”

    韩艺道:“无衣她就不会在乎这些,她认为夫妻就是一体的,不是应该以谁为主,应该相互扶持,因此她根本不会想太多,她只会做她认为是对的事,好比说她最近还想组建女皇家警察?”

    “什么?”

    元牡丹惊唿一声,道:“她是疯了么?”

    韩艺道:“不行么?”

    元牡丹道:“这当然不行,她的性子我最了解不过了,她若当了女皇家警察,非得将长安闹得鸡飞狗跳,你还嫌你的麻烦不够多了。”

    “那又如何?”

    韩艺耸耸肩,道:“要说这惹麻烦,无衣跟我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我惹得麻烦可比她大多了,她也只是敢骂长孙老贼,我可是将长孙无忌给赶了下去。”

    元牡丹道:“这不一样---。”

    “这就是一样的。”

    韩艺道:“难道我出事了,你们不会担心么?其实你们也在与我一块承受,这是不可避免的。没有道理只准你们来帮我承受,来帮我分担,我却让你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你们给我惹麻烦。因此只要无衣开心,我绝对支持她,不管将来她做了什么错事,我也不会怪她的,就跟你们不会怪我一样。如果你将元家的钱都给败了,我也会为你把钱都给赚回来的。我们是一家人,任何事都是大家一同面对,一同承担,不是你认为自己扛在肩上,我们就会轻松一点,其实不是这样的。

    刚才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面看那么多资料,我真的非常担心,并且这种担心会一直延续下去,毕竟我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我会想你有没有吃饭,是不是在熬夜在工作,所以,还是那句话,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这不是帮我分担,而是在加重我的负担,因为你才是我在乎的,而不是你所做的事。”

    元牡丹听得怔怔不语,凝视着韩艺,心里一点也不吃萧无衣的醋,心中满满都是幸福,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韩艺突然弯身将她新娘抱起来。

    元牡丹惊唿道:“你干什么?”

    韩艺笑道:“做一些开心的事,帮你放松一下。”说话间,他大步往床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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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意在地主

    一番雨云过后,元牡丹软绵绵的躺在的韩艺的怀里,两腮粉红,媚眼朦胧,丰满的酥.胸挤压在韩艺的胸侧,让韩艺说不出的受用。

    “牡丹,是不是轻松许多?”

    韩艺轻轻抚摸着元牡丹那比丝绸还要光滑的玉背,笑吟吟的说道。

    元牡丹脸颊的红晕登时扩大不少,可如今她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都使不出,想不轻松都难呀,微微仰头,给了韩艺一记白眼,却是魅色更增。惹得韩艺情不自禁稍稍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臂弯又加了几分力道,将她搂得更紧了。

    元牡丹微微挪动了螓首,让自己输得更加舒服一些,微合着眼,脑子里面真的是一点事都不愿去想,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以前她都是非常紧绷的,整日想着如何为元家装更多的钱,她渐渐明白韩艺说得“肩膀”的含义,也渐渐明白夫妻的真谛。

    而韩艺同样也有着梦幻般的感觉,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是这样的,这与他以往的思想是截然相反的,凝视着那绝美的脸庞,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来,轻轻抚摸毫无瑕疵的肌肤,喃喃自语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元牡丹那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眼角处闪烁着丝丝泪光,嘴角挂着微笑,慢慢沉睡过去。

    ......

    ......

    “大伯!”

    下午时分,韩艺牵着元牡丹来到后堂,此时就元禧一个人坐在里面。

    “你来了。坐吧!”

    “夫人请!”

    韩艺非常绅士的将椅子摆歪又摆正。

    元牡丹红着脸,瞧了韩艺一眼,有这必要吗?

    韩艺却是一个劲的使着眼色,元牡丹这才坐下,偷偷的瞥了眼元禧,脸却已经通红了。而韩艺却是大咧咧的坐在元牡丹身边,一脸笑意,将元禧给忽略到一边。

    元禧都看在眼里,这小子果真是与众不同。他当然不会在乎这些,反而乐于见到这一幕,可是他也知道元牡丹是害羞的,轻咳一声,道:“韩艺,上回签约时,你的那什么劳工法案可是将元哲折腾的够呛。”

    “这事还请大伯原谅我事先没有告知。”韩艺似乎早有预计,很快就说道:“但其实这劳工法案是对于我们元家有利的。”

    元禧道:“这我听元哲说了,这个劳工法案是用来对付漕运的,可是老夫不明白的是,劳工法案会增加我们的成本,可我们最大的买主就是朝廷,我们也不敢将这一部分成本转移到朝廷身上。”

    其实他想说的是,朝廷是否会帮我们分担一点。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朝廷能够这么做,已经非常不错了,你还想得到更多,就太贪心了一点,但是哪个商人不贪心。

    韩艺道:“大伯,其实这劳工法案不是主要用来对付漕运的,我要用这劳工法案来帮助元家从地主模式转为商业化模式。”

    元禧好奇道:“此话怎解?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么?”

    元牡丹道:“如果分得这么清楚,我们的南进计划不也是地主模式么?其中你让我们贩卖奴隶,这与你的劳工法案不也是自我矛盾吗?”

    你那边贩卖奴隶不就是要剥削么,这边又要劳工法案,前后矛盾。

    韩艺道:“我们元家在南进计划扮演的角色,就是原料生产商,那还是商人,至于说贩卖奴隶么,直白一点的说,奴隶就是商品,我们做得还是商人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完成转型,因为地主是受地域限制,山东的地主在江南那就什么都不是,地主的活动范围就那么点点大,而商人是不受的,身为商人的话,全国都是我们的土地,我们可以货物卖到任何一处,而地主只会固守一隅之地,唯有转型为商业模式,我们元家的买卖才会越做越大。而劳工法案在里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就是彻底瓦解地主。”

    元禧一惊,道:“彻底瓦解地主?”

    韩艺点点头道:“地主是阻碍商业的最大绊脚石,因为他们将大量的劳动力束缚在他们身边,而且他们不懂得经营,挥霍着大量的资源,商人将来不打败地主,是无法取得质的突破。”

    元牡丹黛眉紧锁道:“可是地主的势力太强大了,而且多半都是贵族,这如何去瓦解他们?”

    韩艺笑道:“其实这并不难,只要做到两点就行了,其一,针对那些贵族掌控的郡望,我们的作坊、店面要以城市为中心,促使城市繁荣,将百姓吸引到城市来,为我们的作坊提供大量的生产力,只要百姓离开了土地,那么地主便难以存活。其二,从农村包围城市,模式就是雇佣制,承包农田,将农田商业化,消灭佃农的存在,迫使地主跟着我们一块转型,只要他们转型为商人,那他们的优势便不复存在了,他们也只能以我们马首是瞻。劳工法案只是我为元家创造的一个理由罢了。”

    元禧从来没有低估韩艺的野心,沉思半响,问道:“那朝廷从中又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现在问题就在这里,韩艺究竟是代表朝廷的利益,还是代表商人的利益。

    韩艺道:“朝廷与商人关系那是唇亡齿寒,没有一个强大和稳定国家,商人将面临死亡,商人利用朝廷的政策获得钱财和地位,而朝廷利用商人获得财富和一个更加稳定的国家,这两者毫无冲突,而且是相互依存,现在由我掌管财政,我们彼此可以相互理解。”

    元禧点点头道:“你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们元家经过太多的战乱,不管是商人,还是地主,在战乱中都难以幸存。”

    韩艺笑道:“既得利益者,没有人会想着天下大乱,只有那些受到剥削的人才会想着依靠蛮力推翻现有的规则,这也是劳工法案推出的主要原因,朝廷要顾忌天下黎民。”

    元禧笑了笑,没有否认这个事实,道:“如今我们拿下了运输集团,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粮食!”

    韩艺道:“长安、洛阳的人口是越来越多,我在户部查过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在年年的丰收的情况下,关中的良田已经负担不了这么多人口,将来的粮食肯定是从江南运送过来,为了让朝廷对于运输集团的高度依赖,我们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江南的粮食运送到长安来,依靠粮食获得朝廷和关中贵族的认可。另外,还有江南的茶叶、丝绸、瓷器,都是非常好的商品,天下贵族、富人都集中在两都,我们无法让他们转移到江南,我们只能货物运送来长安,满足的长安、洛阳的需求,同时也能够刺激江南的经济,增进江南的生产力,因此我们要加快启动这个运输集团,紧张让南北紧密相连,对于商人而言,是多了两个大市场。”

    元禧皱眉道:“如此说来,元哲提出要借用劳工法案取得对船坞的主动权是错误的?”

    韩艺笑道:“这是非常正确的,而且大伯不用担心,他们很快就研制出更为新式的船只来。”

    元牡丹好奇道:“你如何敢肯定?”

    韩艺道:“这是工部尚书告诉我的,新船坞的出现,让造船业解决了许多难题,造船业兴起只是水到渠成罢了。”

    元禧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我还真怕长运、万里那边研制不出新船来,那我们到时就会骑虎难下。”

    韩艺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会让元哲得逞的。”

    元禧难得哈哈笑了起来。

    在元家堡待了两日,不过跟元牡丹在一起,想要完全不谈公事,那是不可能的,二人还是没日没夜的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只不过夫妻二人一块谈,又比一个人要好多了,真是男女搭档干活不累。

    ......

    大兴善寺。

    “三叔,真是太谢谢你了!”

    韩艺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由衷的向崔平仲说道。心里暗自钦佩,这真的是一个天才,短短数日就搞定了这拼音。

    崔平仲摆摆手道:“我只是在你的基础上稍作改变,你原先那一套拼音就已经非常精妙了,我做得其实非常有限。”

    “崔三叔过谦了。”韩艺一笑,又道:“其实能够获得崔三叔的帮助,我已经觉得非常庆幸了,但是我一直都非常好奇,为什么三叔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毕竟我跟你们崔家也算是恩怨颇深。”

    崔平仲笑道:“其实拼音能够给你带来多少好处,我看也不见得,以你的才能,根本不需要做这些费力且收益甚少的事,可见你是真心想为百姓着想,也是在为了我大唐着想,在这一点上,戢刃、玄道他们都不如你,这也是我愿意帮助你的唯一原因。”

    韩艺听得怔怔不语,他万万没有想到,最了解他的竟然是相见不过几面的崔平仲,即便是元牡丹、萧无衣她们都没有往这方面想,她们总是搞不懂为什么韩艺要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添麻烦么,其实道理很简单,韩艺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国家,但是没有人会这样去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笑道:“崔三叔,你真是高看我了。”

    “其实我以前也想不通这一点,因为我也不相信你的目的会这么单纯,但是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了。”崔平仲摇了摇头,又道:“而且一直以来,看低你的人还少么,我不过是吸取了他们的教训罢了。”

    韩艺苦笑道:“三叔你真是谬赞了,其实我身上的一切不过都是镜花水月,弹指间,便可灰飞烟灭。”

    崔平仲道:“这不也是你成功的关键么,你每回都敢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但是你的对手都不敢赌,所以你总是能够以劣势取胜。”

    韩艺微微皱眉,道:“我很庆幸三叔你没有成为我的敌人。”

    崔平仲摇摇头道:“就算是,输得也是我,因为我不能像你一样,如此坚定自己的信念,像我这样的人是难以取得成功的。”

    韩艺笑道:“这就是三叔你不愿意当官的原因?”

    崔平仲愣了下,随即哈哈道:“就说我不是你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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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无耻骗子

    从大兴善寺出来之后,他并未急着回去,而是一个人走小路往曲江池那边行去。行得一顿饭工夫,来到一处竹林,只见小野站在路口上,在他脚边还放着一个大皮包。

    “韩大哥,你来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刚才去那边山里玩了一下,也才刚到的。”小野摇着头道。

    “提着这么重的东西?”

    韩艺手往皮包上一指,显得有些惊讶。

    小野嘻嘻笑道:“我是先这包放在草丛里面,然后再去玩的。”

    韩艺呵呵一笑,走上前去,提起那个皮包来,当即哇了一声,道:“真的好重。”

    “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走吧。”

    二人去到竹林间的大屋内。

    “你怎么来呢?”

    身着黑裙陈硕真微微皱眉望着韩艺和小野,如往常一般,没有请韩艺坐下。

    韩艺目光打量了一下她,发现她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从气质都身影就似那不食人间野火的仙子,笑道:“我以为你还会埋怨我,为什么这时候才来看你,不瞒你说,我都还准备了一番托词了,难道你不想我来吗?”

    陈硕真淡淡道:“要是没事的话,那就不要来。”

    “哇!你真是无情无义啊!”韩艺道:“好歹我们几番同生共死,这可是多么难得的经,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得到了升华。”

    陈硕真道:“何谓升华?”

    “就是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啊!”

    “我们之间唯一能够升华的,只有仇恨。”

    “现学现用,真是聪明啊!”

    韩艺郁闷道:“看来我是打扰你了,让你很不开心。”

    陈硕真点头道:“不错!”

    “那我就来对了!”

    韩艺哈哈一笑,道:“我就是要你不开心,见到你不开心,我就很爽,毕竟咱们是仇人吗。”说着,他就入得屋内,将皮包往桌上一放,招唿小野坐下,两个人自己斟茶喝。

    “无耻!”

    陈硕真看到全当自个家的韩艺,低声骂了一句,但更多的是无奈,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你别不开心,这杯茶可不是白喝你的。”韩艺拍了拍边上的皮包道:“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金子!”

    陈硕真淡淡道。

    “咦喂!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有透视眼?”韩艺大惊失色。

    陈硕真反问道:“这很难猜吗?”

    “真是无趣!”韩艺没好气的看了陈硕真一眼,道:“一百两金子,不多不少。”

    陈硕真道:“但是你拿我的可不止这一点。”

    韩艺笑道:“我要给你的也不只这一点。”

    陈硕真轻轻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再需要保护你了。”

    韩艺愣了下,道:“此话怎讲?”

    陈硕真道:“你不是已经寻得强人保护你么?那些人可比我强很多。”

    难道他指的是柳如风?不对呀,我答应资助她是在与阿史那贺鲁一战过后?韩艺困惑道:“此话怎讲?”

    陈硕真诧异道:“难道你不知道?”

    韩艺道:“我不知道我知不知道,但是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硕真愣了下,道:“最近有几批来刺杀你的刺客都神秘消失了,难道不是你的人干的?”

    韩艺惊讶道:“有人要刺杀我?”

    陈硕真皱眉道:“难道有人在暗中保护你?”

    韩艺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柳如风来,难道是他,对啊,他说不会让刺客出现在我面前,一定是那个混蛋,竟然都不告诉我一声。道:“不知道,不过也没有必要知道,反正我现在安然无恙就行了。”

    陈硕真道:“这金子我就收下了,现在要杀你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韩艺苦笑道:“你谦虚了,其实你要杀我非常简单,只要你拉着我一块在长安城露过脸什么的,我们就是死后同穴了,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陈硕真呸了一声,道:“好不要脸。”

    韩艺笑道:“我在你面前早就没脸了,当初我们的洞中茹毛饮血,全身上下也让你看了遍,所以我在你面前非常放松,脱光了我也不怕,你要看么。”

    小野惊讶道:“真的么?”

    “少儿不宜!”

    韩艺一手将小野的脑袋给推了过去。

    陈硕真早已经满面羞红,狠狠瞪着韩艺,咬牙切齿道:“当真我不敢杀你么?”

    小野撇着嘴道:“你会先死的。”

    陈硕真瞧了小野,目光中透着几分怒意。

    小野可是连天王老子都不怕,瞪大双眼,盯着陈硕真。

    “行了!行了!”

    韩艺赶紧站起身来,非常严肃道:“都是自己人,谈什么打打杀杀的,坐下来吃个包子不好么。”

    “谁跟你自己人。”

    陈硕真愠道。

    韩艺笑嘻嘻道:“难道你不是我的人么?你可不要忘记,你现在可是我的贴身保镖,而且是名副其实。”

    “你---!”

    陈硕真怒睁凤目,狠狠盯着韩艺,胸前大起大伏的,那真是相当壮观。

    韩艺是摸过的,知道她的具体规模,收起笑意,认真道:“钱我是给你了,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身边有很多的帮手,所以这笔钱是给你保护自己的。”

    陈硕真黛眉一皱道:“什么意思?”

    韩艺道:“我首先需要你有足够的力量能够在任何情况,都能够全身而退,如果你被擒住,那我也决计不会好到哪里去。”

    陈硕真冷笑一声道:“我无所谓得,反正---!”

    “了解,了解,最终能够跟我同穴,你就心满意足了是不是。”韩艺抢先说道。

    陈硕真愠道:“你要在这般胡说,休怪我不客气。”

    “不胡说,不胡说!”韩艺好奇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陈硕真一张倾城绝艳的脸庞涨得通红,其实她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但是从韩艺嘴里说出这味道就从仇恨转到了爱情。

    “嗯?”

    韩艺急急的等着答案。

    “滚!”

    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面蹦了出来。

    “真是无情无义啊!”

    韩艺长叹一声,一手搭在小野的肩膀上,苦口婆心道:“小野,别说大哥没有教你,在这世上,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无情无义,这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她们都有着雄厚的资本,所以她们不担心嫁不出去,而这世上的男人只有更好的,没有最好的,所以她们不会有终点的,所有的男人都成为他们裙下尸骨,这就是为什么一百两黄金只换来一个‘滚’字得道理,如果她长得跟猪八戒似得,别说黄金了,大便我都不会给她,今后你找婆娘的时候,可得注意一点。”

    小野害羞的“哦”了一声,忽然他勐地一转身,一抬小手,啪的一声,只见他手中抓住一个茶杯。

    “怎么呢?哇靠!”

    韩艺惊讶的望着陈硕真,疾唿一声,“小野,快闪。”

    两个人飞快的跑出大门。

    陈硕真站在厅中,拿着短剑,浑身微微颤抖着,可看着韩艺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免又抿了抿唇,目光又落在皮包上,走了过去,将皮包打开来,只见一封信掉了出来,她先是一愣,捡起那封信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整整齐齐的小楷,一看就知道不是韩艺写的,韩艺不可能留下这证据给她。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被你赶出门了,为什么我敢这么肯定了,因为我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因此你如果不这么对我,你怕心中对我的仇恨会慢慢变淡,如果看到这里,你脸红了,那就被我猜中了!哈哈!”

    陈硕真一张脸顿时通透了,仿佛听到韩艺那得意的笑声,忍着又再往下看去,道:“上面写得那都是开玩笑的,如果不幸言中,那问题可就大条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暂时真拿不出这么多金子来,我的金子都拿到金行抵押成了钱币,但是我又想来看看你回来了没,但是我又不能空手而来,所以只能用石头代替,到时我再拿金子来换。真是抱歉!”

    陈硕真傻了,赶紧将包袱打开来一看,果不其然,一堆石头。

    “无耻小人!”

    陈硕真怒骂一声,将那一袋石头都扔了出去,关键还不在于自己被骗了,问题是她方才还那么装逼,以为自己猜中了,没曾想却是这结果---怎一个尴尬了得!

    这还真不怪韩艺骗人,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一下子招了这么多人,至少也要等到明年,他才开始回本,就算有,桑木也不会给他的。但是韩艺又想来看看陈硕真回来了没有,毕竟当初分开之后,陈硕真就一直没有露面了,但是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于是乎,他就带了一大堆石头来,其实皮包里面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到陈硕真安然无恙,美貌依旧就行了。

    回到北巷,韩艺立刻找来印刷坊的几个通晓文字的工头来,花了三天四夜,将拼音传授给他们,以及崔平仲给他的字母表、千字拼音表都交给他们,供他们自己学习。

    搞定这一切之后,韩艺又出门了,这一回他是独自出门的,当然,小野一直尾随着他,看是否有人跟踪他。

    因为他这回是要去见王皇后的,不得不小心行事。

    来到那个隐蔽窑洞前。

    韩艺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心想,不会又再洗澡吧,又走了片刻,往洞里面道:“喂喂喂,我来了,你要是在泡澡的话,请速速穿衣服。”

    话音未落,就听得一阵脚步声,转眼间,一个风华绝代的大美女便出现韩艺面前,与两年前相比,美丽依旧,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这应该是常年不见天日造成的,但却显得更加冷艳逼人,而她气质本就高贵冷艳,反而让她的美丽有所加成。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你这厮终于肯露面了!”

    清脆悦耳且充满愤怒的声音在洞中回响着,只见王皇后愤怒的指着韩艺骂道:“我就知道你这田舍儿果然信不过,你骗我。”

    情绪异常激动!

    天啊!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韩艺翻了下白眼,道:“小王童鞋,我来这里那就是对你的恩赐,我不来也是应该的,都过去两年了,你怎么还以为自己是皇后,你现在连个奴婢都不如,你真是太搞笑了。”

    “你---你说什么?”

    王皇后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她是何等的高傲,拿她跟奴婢相提并论,这就如同强.奸了她。

    韩艺本想再说,可又想起她一言不合就会自杀,心想还是算了,这好男不跟女斗,道:“看来我们没有什么谈的,再见,不,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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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你是一个恶魔

    这韩艺是说走就走,而且真不是装的,王皇后对于他而言,可有可无,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是弊要大于利。

    “站住!不准走,你给我---哎呦!”

    这一声“哎呦”,满满都是套路!

    韩艺闭目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只见王皇后趴在地上,噙着眼泪,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身来,死死盯着韩艺,倔强道:“你答应帮我报仇的?”

    天啊!她是不是疯了!韩艺摇摇头道:“抱歉!我当初并未答应,我只是说当你明白那个道理,再来找我,可是你似乎并未明白那个道理。”

    王皇后激动道:“这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这一去就是两年,你可知道我这两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

    当初她本已是万念俱灰,是韩艺给了她一丝希望,可就在这时,韩艺突然离开了长安,她是夜盼日盼,整个人的神经都有些不对劲了,好不容易将韩艺给盼回来了,但是几个月过去了,韩艺都未来此,这让她很是绝望,她觉得自己被韩艺给欺骗了,就好像当初被武媚娘出卖一样,因为她一直都是中心,她从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这让她非常的愤怒,以至于她见到韩艺,立刻呈现崩溃的状态。

    “那你可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韩艺突然暴喝道。

    王皇后吓得一震。

    韩艺激动道:“陛下只是让我当一个押粮官,我以为是去混功劳的,半年便可来回,就开开心心的去了,可是结果了,我差点就死在了那里,当时我身负重伤,一个人在山里,茹毛饮血,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你有我惨么。”

    表情那是相当丰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王皇后都没有急着流泪,呆若木鸡的看着韩艺,过的半响,她才嗫嚅道:“可---可我听说你当上了宰相。”

    “呵呵!这个是的。但是这也是我拿命换来的。”

    韩艺叹了口气,道:“不过你确实没得救了,告辞。”

    说着,他又转身往洞口走去。

    “你不准走!”

    王皇后突然扑了上来,紧紧拽着韩艺的衣袖,如癫如狂的摇着头道:“你不准走,我如今只能靠你帮我报仇,也只有你能够帮我报仇。”

    韩艺手一扬,轻易挣脱开来,转过身来,望着王皇后,过的片刻,他突然道:“跪下!”

    王皇后睁大双目,不敢置信的望着韩艺,仿佛是自己听错了。

    韩艺淡淡道:“跪下,为你方才对于我的出言不逊道歉。”

    “你---你这田舍儿,竟敢让本宫向你下跪。”王皇后确认没有听错之后,顿时怒不可遏,指着韩艺,气得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宛如朝阳一般。

    韩艺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跪下向我这个田舍儿道歉,要么跟我这个田舍儿说一声‘滚’。”

    “你休想。”

    韩艺转身就走。

    他的背影在王皇后的眼中,就如同的魔鬼的背影。

    “等下!”

    等到韩艺快要出洞时,王皇后突然喊道,这话一出口,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韩艺停了下来。

    “求求你,不要这么侮辱我。”王皇后摇着头,用一种哀求的语气说道。

    韩艺道:“圣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我不会向你下跪的。”

    “你必须下跪向我这个田舍儿道歉。”韩艺一字一顿的说道。过的片刻,他见没有动静,于是继续往洞口走去。

    王皇后忽然双目微合,两行眼泪落了下来,右膝弯曲,跪了下去,随即左膝也跪了下去,“抱歉,我方才不该那么说你。”说话时,她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珍珠急涌下来,仿佛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韩艺微合双目,微微一叹,转身朝洞内走了过去,在经过王皇后身边时,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可他刚一走过,王皇后就匍匐在地大哭起来,在这一刻,她的骄傲、自信、自尊全部都被韩艺这一锤给击的支离破碎,也可以说,她已经失去了一切。

    她足足哭了一炷香,才一瘸一拐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扶着洞壁往里面走去,只见韩艺躺在大石头,轻松惬意的吃着水果。

    王皇后走到韩艺身前,一语不发的望着韩艺,目光中充满了仇恨和恐惧,这就是一个恶魔。武媚娘让她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皇后之位,失去了母亲和亲人,而韩艺却让她失去了荣耀和自尊。

    “坐吧!”

    韩艺淡淡道。

    王皇后一动不动。

    韩艺眼皮稍抬,不快的瞧了眼王皇后一眼。

    王皇后心神一慌,一种恐惧油然而生,这才慢慢的坐了下来。

    她一个社会上的雏鸟,如何玩的过韩艺这老司机。

    韩艺道:“其实刚才你虽然屡屡对我出言不逊,但至少我还会觉得你还是你,可是当你给我下跪之后,你就失去了自己,那么复仇对于你而言,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王皇后凄然一笑,嘲讽道:“如果有人夺了你的妻子,驱逐了你的母亲,你还会这么说吗?”

    “你说得对!”

    韩艺点点头,道:“但是这并未发生在我身上,因此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选择复仇这条路,你知道你将会面临什么吗?”

    王皇后道:“只要能够复仇,不管面临什么,我都不怕,也没有什么比让我向你下跪更加令人恐惧了。”

    “但是没有人敢保证一定会成功。”

    “总比待在这里生不如死要好。”

    韩艺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让那狐媚子打入地狱,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王皇后充满怨恨的说道。

    韩艺点点头,突然站起身来,拉散自己的腰带。

    王皇后惊道:“你要作甚?”

    韩艺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惊惧,笑道:“我要泡澡,你去把脸擦干净,然后过来伺候我泡澡。”说着,他就开始悉悉索索的脱衣服了。

    王皇后脑袋一片空白,等到她反应过来时,韩艺全身上下已经剩下一条大短裤了。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

    说到底还是一个女人啊!韩艺笑着摇摇头,往中间的温泉走去,这可是纯天然的温泉,温度非常高,这一脚踩下去,一股暖意顿时从脚底涌上心头,韩艺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

    而他这一声呻吟,在王皇后耳里,如同污言秽语一般,指着韩艺道:“你这---!”

    这话刚一出口,她便突然反应过来,粉拳紧握,强忍着愤怒,将脸偏到一边去。

    韩艺笑了笑,坐了下去,道:“我洗澡可是很快的。”

    可王皇后如今又是敢怒不敢言,用近乎于哀求的语气道:“我已经落于如此地步,你为何还要这般欺我。”今日的韩艺在她眼中真的就如同恶魔一般。

    韩艺笑道:“你以为我是在欺负你?”

    “难道不是么?”王皇后道:“难道伺候你泡澡跟帮我报仇也有关系吗?”

    “好吧,就当你说得是对的。”韩艺打了个响指,道:“那你说我凭什么帮你报仇?”

    王皇后黛眉轻轻一皱,瑟瑟发抖道:“你究竟想要怎样,何不直接说出来。”

    “有必要吗?呵呵,其实我想怎样都行,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反抗的余地么。”韩艺一笑,道:“所以我根本不需要用复仇来要挟你做一些什么事。”

    “那你为何---!”

    “为何还要让你伺候我洗澡是吧?”

    韩艺笑道:“以一个死人的身份向当今的皇后复仇,你认为这很容易吗?”

    王皇后立刻道:“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

    韩艺道:“我也只能帮助你,帮你出主意,而不是代替你去报仇,我认为我这已经仁至义尽了。”

    王皇后道:“但是这跟伺候你洗澡有什么关系?”

    韩艺笑呵呵道:“你认为你现在最大的资本是什么?”

    王皇后自嘲道:“我如今家破人亡,哪还有什么资本。”

    “你有!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韩艺道。

    王皇后黛眉一皱,道:“是甚么?”

    韩艺翻了翻白眼,道:“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不是什么家世,也不是你丈夫是谁,而是美貌与身段,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如果你长得跟猪似得,就算你是太原王氏,皇帝也不会娶你为妻,我也不会让你来伺候我洗澡,这我绝对没有骗你。”

    “容貌?”

    王皇后凄然一笑,道:“容貌若是有用的话,那我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咦?你似乎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啊!”韩艺呵呵道。

    王皇后苍白的脸上终于透出一丝红晕来,沉默不答。

    “不过你也确实该有自信,我听说你在未出嫁前,曾有着大唐第一美女之称。”韩艺道:“那么问题就不是出在你的容貌上,而是出在你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看看你就那张臭脸,再漂亮也会让男人倒足胃口的,说句真心话,换我我也会选择当今武媚娘,而非是你。”

    王皇后一听到武媚娘,当即不服气道:“我只是在你面前---!”

    说着,她又刹住了。

    韩艺笑道:“没有关系,你可继续说下去,你就是在我面前摆臭脸吗,可事实真是如此吗?你自以为得到太尉他们的支持,又是出身太原王氏,就谁人也不放在眼里,甚至连当今陛下,我敢保证你决计不会屈尊去讨陛下欢心,总之,你不会向任何一个人低头。你一遇到困难,第一选择是你的母亲,你的家族,王氏,还有太尉、褚遂良等人,借用外界势力,来逼迫陛下向你低头。”

    王皇后眼中透着震惊。

    韩艺笑道:“你是不是感到很震惊?”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是吧。”韩艺笑道:“我绰号妇女之友,再复杂的女人,我也能够了解清楚,何况是你这个简单、无知、幼稚、傻缺的女人,我只要见你一面,就知道你是一个什么德行了,也只有你认为自己很聪明,以为太尉想保你,哼,我告诉你,太尉现在肯定恨你入骨。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说得就是你这种人。太尉救你出来,只是对于你父母的愧疚,而不是你本人。一个从寺庙里面出来的女人,几年功夫,就将你这个皇后给赶了下来,而且你还有这么多强大的帮手,我绝对相信你的骄傲是从娘胎里面生出来的,不然的话,我实在找不到任何值得你骄傲的地方,别拿无知当高贵,这是害人害己的开始。”

    王皇后听得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但还是倔强道:“那狐媚子除了会勾引男人,她还有甚么本事?”

    “你知道你还坐在那里发呆呢?你说你的智商低到何种地步了。”

    韩艺很无语的翻了下白眼,道:“我前面就说了一个女人的优势,就是自己的容貌和身段,其它的都不靠谱,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男人喜欢呀,但是你要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我以前认为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段是女人的天性,如今看来,不是这样的,像你这样的女人,就不懂的利用,不懂也就算了,关键还蠢,蠢也就算了,关键又蠢得这么倔强,这就麻烦了。我让你来伺候我洗澡,是我想占你便宜?你也不想想,你如今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我犯得着费尽心机来占你便宜么,我随便弄点春药给你,不就搞定了么。”

    春药?王皇后出身高贵,这话简直就是侮辱她的耳朵呀,听得浑身发颤,同时又是震惊不已,她真的从未接触这般无赖。

    韩艺又苦口婆心道:“我让你来伺候我洗澡,是打算调教你如何取悦男人,是我奉献了自己的身体,让你来学习本事,为将来复仇做打算。你别以为我占了便宜似得,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也是守身如玉的,除了我妻子以外,我可还未**过,如果让我妻子知道了,我真的会死的,所以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助你。反正你现在就是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放弃,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第二个,换外面的樵夫来给你做实验,我无所谓的,反正我在一旁教你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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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都是套路啊!

    樵夫?

    王皇后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脏兮兮的大汉来,心中一阵恶心,再一看韩艺,简直就是男神啊!心神不禁还一晃,只觉脸颊有些发烫,赶紧摇摇头,哼道:“你怎知道我不会取悦男人,只不过夫妻当相敬如宾,取悦男人那是妾侍该做的事。”

    韩艺哭笑不得道:“你都成山顶洞人了,还要硬撑,我也是醉了。你若真有本事,别光说不练,如果你能让我对你动心,那就证明你会取悦男人,我就帮助你复仇。”

    “你?”

    王皇后很是轻蔑道。

    韩艺哈哈了笑起来。

    王皇后道:“你笑什么?”

    韩艺道:“记得我们第一回在这里见面的,你全身一丝不挂混到在这泉中,我抱着你去到洞里面,帮你穿好衣服,连多碰你一下都不愿意---。”

    不等韩艺说完,王皇后连耳根都红透了,愤怒道:“你还敢说?”

    韩艺笑道:“你应该对我愤怒,但是愤怒的方向错了,我看光了你,这其实算不得什么,我也只是想救你,但是你想想看,一个女人脱光了,在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山洞里面,可身边的男人连碰都不愿碰,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因此我当时我心里非常愧疚,我觉得这对于女人而言,是一种相当大的打击,做女人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够悲哀的。”

    王皇后差点没有咬到舌头,气得是七窍冒烟,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这人艰不拆啊!

    “反正路我是给你指明了,至于走不走,全在你,我不会强逼你的。”韩艺说着将头一仰,两手张开,浑身放松下来,主要是不想多费唇舌了。

    王皇后见罢,那真是天人交战,浑身冒汗。

    时间在流逝。

    过得一会儿,韩艺忽然动了一下,王皇后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来,道:“伺候就伺候。”

    韩艺回头一看,道:“哇!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屁股麻了,想挪了一下屁股,告诉你,可千万别对我动心,我名草有主了。”

    王皇后咬着牙道:“我就是将心给碾碎了,也不会对你动心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

    韩艺一笑,道:“快过来吧!哎呦,还真有些酸了。”

    王皇后浑身发胀,恨不得杀死这个男人,一小步一小步的迈了过去,步履维艰,比上刑场还要纠结一些,短短几步路,她差点没有把韩艺给走出心脏病来。真是几经艰难才来到韩艺身后,颤声道:“我---我来了。”

    韩艺道:“你来了就帮我捏捏肩膀啊!”

    “我没有捏过!”

    “不是吧,你没有帮陛下捏过?”韩艺很是惊讶道。

    王皇后哼道:“宫里那么侍女,为何要我去捏。”

    韩艺道:“那---那你也没有伺候过陛下沐浴。”

    “没有!”

    “看看!”

    韩艺头也不回的指了指王皇后,道:“共浴是一种能够增进感情的互动,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放过,你不是说你会取悦男人么?我真是服你,哎呦,我怎么收到你这么一个蠢到外婆湾的学生,我要是得了心脏病,你得负责。”

    王皇后受不了了,道:“你才蠢了,要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决计不会输你。”

    韩艺笑道:“是啊!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住这里,会捏的住正宫,你自己选择吧。”

    王皇后眼眶一红,哼道:“不就是捏一下么,这能有多难,我没有捏过,也见过不少人捏过。”

    韩艺笑道:“先捏了再说吧,再这么聊下去的话,连这温泉都会冷了。”

    王皇后看了眼韩艺那光着的肩膀,下不了手,这男女可授受不亲,除了李治和她的父亲之外,她还真没有碰过别的男人,贵族出身,对于这个是非常在意的,但是转念一想,我都给他跪下了,这又算得了什么。伸出颤抖的手,用手指快速的点击了一下韩艺的肩膀。

    韩艺回过头来,很是郁闷道:“拜托!这是肩膀,不是按钮,你这是在练一阳指么?捏!”他做了个按摩的动作,道:“用点脑,走点心,行不?不然的话,就算我愿意教你,那等到你七老八十再出师,那也为时已晚了,你要快速学会如何如何取悦男人,你越早出师,就越早复仇,你自己选择吧。”

    一听到这复仇,王皇后眼中顿时被怒火给侵占了,抬起手来,慢慢放到韩艺的肩膀上,但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将自己都给惊呆了,那不敢置信的眼神,仿佛在说,这是我的手吗?

    这女人的手还真是软,肯定是从小保养出来的,还真是一个按摩的好料子!韩艺唱道:“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王皇后一怔,惊醒过来,抿了抿唇,轻轻捏了一下。

    “用点力!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样下去,我会睡着的,睡着了,我就会被淹死的,我淹死的话,你就不能报仇了。”

    王皇后只觉有一个苍蝇在嗡嗡嗡的叫,道:“你一个男人哪来这么多的话,君子当惜字如金。”

    韩艺笑道:“一个老师要是闭口不言的话,他的学生怎么成材?不要开小差,用力捏。”

    王皇后发怒的用力捏了一下,韩艺一甩手指,“就是这个力,请继续。”

    王皇后本想报复的,用尽全身的力,没曾想到是刚刚好,这就尴尬了,反正也这样了,破罐子破摔了,王皇后全当韩艺是一个发泄的对象,咬紧压根用尽吃奶的力气在“蹂躏”着韩艺的肩膀,但是她能够有多大的力气,手又柔若无骨,确实非常舒服。

    韩艺闭目享受起来。

    可没一会儿,这个力就消失了,韩艺急急回过头去,呆呆道:“你干什么?”

    王皇后道:“手疼。”

    韩艺闭了闭眼,王皇后最受不了韩艺这表情了,道:“我捏的手都疼了,你还要我怎样?”

    韩艺很是失望道:“你蠢就算了,关键你还吃不了苦,你吃不了苦也就算了,关键还是懒得要命。我问你这才多久,就喊这疼那疼了,你可知道武媚娘当初在感业寺待了多久么,她受了多少苦,就你这德行,还想着报仇,回去洗洗睡吧。”

    一提到武媚娘,王皇后双眼射出两道愤怒的目光来,一语不发,伸出手来,使劲的捏着,捏着捏着,眼眶里面就聚集很多泪水。

    “很好!”

    韩艺点点头,继续享受起来,道:“做事要动脑,手指捏累了,可以用捶的,捶累了再捏,蠢不可怕,不知道自己蠢才是最可怕的。”

    王皇后咬紧牙关,手指都快捏断,却还强使着力。

    韩艺叹道:“你又蠢又倔强,怎么可能赢得过武媚娘,我这老师教你的,你都不听,你说这课我还怎么上。”

    王皇后整个人都快崩溃,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但她还是帮韩艺捶了起来。

    韩艺回头一瞥,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你别捶了。”

    王皇后怒道:“我都照你说去做了,你还要我怎样?”

    韩艺摇头叹道:“我是在教你如何取悦男人,不是在教你哭丧,你这样让我都觉得自己很失败,你先去休息一下,平复一下心情,我们再谈谈吧,我要穿衣服了。”

    王皇后自从见到韩艺之后,就一直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都快喘不过气来,她真不想待在韩艺身边,甚至都不想听到韩艺的声音,见韩艺倒不是说不帮自己报仇,立刻起身便往那小洞走去。

    过得好半响,她才从洞中走了出来,只见韩艺躺在大石上,曲臂枕头,呆呆的望着上方。

    王皇后下意识抬目一瞥,随即便收回目光来,走了过去,坐在韩艺的对面,斜目望着韩艺。

    沉默了好半响,王皇后又有些受不了了,要么这家伙就说个不停,要么就沉默不语,道:“你怎么不说话?”

    韩艺目光兀自望向上方,道:“说什么?我说什么你们都不听,都觉得我是在强迫你,在欺负你,这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皇后含着泪道:“难道不是么,你动不动就骂我蠢,我长这么大,可还从未被人这般骂过。”

    “你确实蠢啊!”韩艺勐地坐起身来,指着洞外道:“外面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去做,我都放下跑到这里来帮你报仇,可是你了,好像是我闲的没事做,来这里你逗你开心,我要有这闲工夫,我在家陪妻子也好过来这里见你张臭脸,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我要不来,太尉也逼不了我。你口口声声喊着要报仇,你报个屁的仇,一丁点委屈都受不了,你母亲现在在岭南流配,别说是伺候人洗澡,就算伺候人洗脚,她都得做,你还在这里吆五喝六的,你还真tm孝顺.......。”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王皇后听到自己的母亲,勐然站起,面目狰狞的朝着韩艺大吼道。

    韩艺凝视王皇后片刻,起身便往外面走去。可是在经过王皇后身边时,她忽然伸手抓住韩艺的袖子。韩艺随手一挥,竟然没有挥掉,道:“请你松手。”

    王皇后低着头道:“我不会松的。”

    韩艺道:“那你想要怎样?”

    “我都给你跪下了,你还能一走了之。”

    “可是你不听我的,那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王皇后挣扎半响,哀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我对天发誓,我绝不会再违抗你的话,求求你了,我又蠢又倔,死不足惜,但是我母亲是无辜的,我不能让母亲大人才承受这一切---。”说到激动之处,她忽然双目一合,往韩艺身上倒去。

    靠!套路啊!

    韩艺扶着她,一脸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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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唯有棋子是永恒的

    也不知过去多久,王皇后幽幽醒来,眼前模煳的景象渐渐清晰,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今日对于她而言,其实比她被李治废黜的那一日,打击还要大一些。

    当日她只是失去了皇后的桂冠,她并未失去自己,她始终保持着高贵的心,没有向任何人屈服,更加没有哀求过任何人,说得好听一点,就是贵族的气节犹在。但是今日的话,对于她而言,打击实在是太大,下跪、求饶,伺候人洗澡,这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最后还被韩艺一番痛骂,整个人就已经崩溃了,她的晕倒真不是套路,她白纸一张,岂会套路,要是会装晕的话,那她就不会被赶出来了,她真的承受不了这么多打击。

    忽然,她双目勐地一睁,急急坐起来,下得床,可刚一站起,大脑便是一阵晕眩,差点又跌倒,她下意识的扶着石壁,坚持着往外面走去,来到洞外,见到韩艺躺在大石上面,正拿着一本书看着,这才松了口气。

    “你醒了!”

    韩艺似乎也被惊动了,将书放下,看着王皇后道。

    王皇后点了下头。

    韩艺道:“你先去洗个脸吧。”

    王皇后一愣,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脸颊透着一丝红晕,然后便转身往温泉那边走去。

    过得一会儿,王皇后走了过来,脸色又恢复了那诡异的苍白,只是双眼有一些红肿,但是这却给她增加一丝楚楚可怜,相比较起来,这个气质要比高贵更加适合如今的她。

    “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韩艺手一伸,淡淡道。

    王皇后被韩艺折磨的够呛,惧怕让她立刻坐了下来,再加上方才消耗巨大,腹中却是有些饥饿,拿起一个果子细嚼慢咽着,但眼神时不时就忐忑瞟向韩艺,看似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出口。

    韩艺都看在眼里,道:“对了,你叫甚么名字?”

    王皇后一愣,有些诧异的望着韩艺。

    韩艺也没有再开口,难道我问个名字也得讲个理由出来。

    殊不知古代问大家闺秀的名字,确实要给出一个正当理由来,芳名是不能随便告知男人的。

    过得一会儿,王皇后才道:“王萱。”(史上这位王皇后的名字无从考证,这是作者自己取的。)

    “哪个xuan?”韩艺又问道。

    王萱解释了一遍。

    韩艺好奇道:“为什么你父母帮你娶这个名字?”

    王萱道:“因为萱代表着母亲,而且嵇康曾言,萱草忘忧,父亲大人希望我能够无忧无虑的活下去。”说到这里,她目光中又透着一丝幸福和悲伤。

    “母亲?”韩艺笑道:“看来你父母一早希望你能够当上皇后。”

    代表皇后的不就是母仪天下吗。

    王萱没有做声,显然就是默认了。

    韩艺又道:“这个名字确实取得好,也几乎都言中了,你当上皇后了,而且你确实在大半日子里面无忧无虑的活着,不该就是太无忧无虑了。”

    王萱忍不住问道:“你还会帮我报仇吗?”

    韩艺只当没有听见,道:“我听说当初是你建议陛下招武媚娘入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萧淑妃?”

    王萱眼中闪过一抹悔恨,轻轻点了点头。

    韩艺笑道:“等于这个游戏是由你开始的,那么也就是说,而如今失败了,你是不是理应要为此负责,承当你应该承当的后果。”

    王萱道:“难道我现在还不算承当了后果吗?”

    韩艺道:“但是你却对此感到不甘,你觉得不应该如此。”

    王萱不解道:“难道我要坦然接受这一切?”

    “全中!”

    韩艺笑道:“是你将武媚娘召入宫中的,又是武媚娘打败了你,你应该非常坦然的接受这一切,而不是输不起,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不是完全因为仇恨,而是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他要为此承当负责,他要接受这结果,他要勇敢去面对,如果他输不起的话,那他决计不会卧薪藏胆,这才有了后面的大胜夫差,这就是知耻而后勇。”

    王萱黛眉微皱,仔细琢磨了一番,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忘记!”

    韩艺道:“忘记你的以前,忘记这一切,这场游戏你已经输了,想要反败为胜,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开启另一场新的游戏。”

    “忘记一切?”

    王萱摇着头道:“这我做不到。”

    “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不可能赢。”

    韩艺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方才我也一直在反思,为什么你会蠢到这种地步,为什么我教不好你,其实说到底,不是因为你的智商低,而是因为你根本输不起,你不愿意接受这事实,你总是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皇后,忘不了太原王氏的荣耀,从而导致你用一种不符合现在情况的思维在思考问题。你说要为你母亲报仇,但是我想当初她肯定也是赞成你将武媚娘召入宫中,她也为此做过很多的事,她也理应为此负责,如果武媚娘输了,她和她的母亲同样也得面临这一切。其实当初武媚娘被送入感业寺的时候,杨氏也被武家扫地出门,这是一种合情合理的结果,忘记这一切吧,包括你的母亲,包括你对她的愧疚,从今日开始,你就是王萱,一个崭新的王萱。”

    他方才是真的在反思,而不是煳弄王萱的,他本身就不太喜欢去怪罪别人为什么没有这样那样,他更喜欢去思考为什么这样或者那样,二我究竟要怎样才能达到我的目的,这其实是一个老千的习惯性思维,喜欢去琢磨事情的本质,因为本质上的缺陷,才是老千突破的关键,表面上的一切容易改变。

    “忘记自己的母亲?”王萱不敢置信的看着韩艺。

    韩艺点点头道:“一个拥有的仇恨的王皇后,我无法再在里面添加任何东西进去,只有一个空白的王萱,我才能够帮助你。如果你不能忘记过去,那么你根本不可能拥有未来,唯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始终坚定着一个信念,你才能有可能战胜敌人,这不破不立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王萱道:“可是如果我忘记这一切,那么我也根本没有必要做这一切了。”

    韩艺摇摇头道:“忘记不是完全的抛弃,毁灭,除非是你脑子受到了重创,否则没有人可以做到将一段往事变成空白,一般的忘记只是将一段往事埋藏到心地,让它变成一股支持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让它控制住自己,但是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不多,因为这需要极强的意志。”

    王萱沉默不语,眉宇间显得非常挣扎。

    韩艺笑道:“这你可以慢慢去想,慢慢去改变,不用着急,欲速则不达,也没有人可以做到一朝一夕就能够彻底改变着急,但是首先你要愿意为此努力,这样的话,你才能慢慢改变自己,接受一个全新的王萱。”

    王萱突然看向韩艺,眼神显得非常复杂,一笑,道:“看来我当初做得最错的事,就是没有争取你的相助,而是一味的憎恨你。”

    这是她第一回心平气和的跟韩艺交流,她也不是真得愚不可及,她只是过于的在乎自己的高贵和荣耀,以及仇恨,如今她才发现,韩艺能够今日的成就,绝非是因为他只会熘须拍马,他有着过人之处。

    韩艺愣了下,笑道:“你争取不到的。”

    王萱好奇道:“为何?”

    韩艺道:“道理很简单,当初你身边有太尉,有褚遂良他们的相助,可谓是人才济济,我投靠你的话,我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的,相反,陛下和武媚娘那边没有什么帮手,我去投靠他们,我立刻就能够得到重用,这也是为什么太尉让我潜伏在武媚娘身边的主要原因,其实当初太尉也可以让我去帮助他。”

    王萱点点头,道:“可是为何你现在又要帮助我,你方才也说了,如果你不愿意帮助,太尉不会勉强你,至于我的话,就更加没有资格要求你帮我。”

    “你能够明白这一点,我真是非常欣慰。”韩艺笑着点点头,又道:“至于我为什么帮助你?呵呵,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跪,忍着愤怒伺候我洗澡。”

    王萱微微一愣,嘴角露出一抹凄然的笑意,“我明白了。”

    道理很简答,她给韩艺下跪、伺候洗澡,不就是希望能够利用韩艺帮自己报仇,肯定不是出于真心,韩艺为什么会帮助她,肯定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

    韩艺笑道:“你也不用为此感到悲伤,其实我们都是棋子,区别就在于,你需要我来帮你做活甚至于围杀敌人,而我可能只需要你作为我的一个隐蔽的武器,我们并不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因此我们之间有着上与下的关系,但是我们的本质是不变的。”

    王萱听得一笑,“可你并不甘愿做这棋子,而且你也有能力不做这棋子。”

    韩艺呵呵笑道:“多谢夸奖,但是---你猜错了,我非常甘愿做一枚棋子,这与能力大小无关。”

    王萱惊奇道:“为何?”

    韩艺耸耸肩道:“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世上没有战无不胜的棋手,棋盘两边的棋手在不断的更替,唯有棋子是永恒的,不管是放在边上,还是棋盘中。”

    “唯有棋子是永恒的。”

    王萱心中陡然一亮,道:“而且棋盘的格局是用棋子构建的。”

    韩艺笑道:“聪明!”

    王萱道:“远不及你。”

    韩艺呵呵道:“得到你的赞赏真是不容易啊!”

    “但是我的赞赏对于你而言却是一文不值。”王萱轻轻一笑,这笑容出现在这苍白的脸上,仿佛是破冰而出。

    “那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人赞赏,我也不是例外!”

    韩艺说着突然站起身来,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告辞了,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哦,桌上有两本书,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看书是增加智商的不二路径,永远不要放弃学习。”

    王萱瞥了眼桌上的两本书,但见一本书面上面写着《白色生死恋》,还有一本则是写着《游园惊梦》,轻轻点了下头。

    韩艺迈步往洞口走去,可走到一半,忽闻后面王萱说道:“终有一日我会成为跟你一样的棋子。”

    他嘴角一翘,露出一抹笑意来,看来我又忽悠了一位无知少女,不,少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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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都是套路

    “小艺哥,你猜谁回来了?”

    韩艺刚刚回到北巷,梦婷就迎了上来,眼中透着狡黠的光芒。

    韩艺愣了下,不答反问道:“我们凤飞楼有人出远门了吗?”

    小野立刻道:“大哥,你忘记倾城姐了。”

    “哦---!”

    “你还好意思‘哦’!”

    听得一声叱咤,一道倩影从厅中闪出,不是蒙面女侠顾倾城是谁,她眼中泛着泪光,伤心欲绝的望着韩艺,道:“我这才出去一年,你就将我给忘了,韩艺,想不到你竟是这般无情无义的人,我顾倾城算是看错你了。”

    真是一点没有变啊!韩艺暗自一笑,嘴上却是哼道:“我的蒙面女侠,你也知道你出去了一年,洛阳很远么,去祭拜一下你母亲,需要一年么,我们可是有契约协定的,你这是属于旷工,我还以为你已经出逃了,打算派你去捉拿你了。”

    顾倾城含着泪道:“这不都是因为你。”

    “这你都能跟我扯上关系,那你倒是说说看。”韩艺饶有兴趣道。

    顾倾城道:“谁叫你去了那么久,没有你在,我待在凤飞楼也没有任何意义,故此我才去洛阳的,我得知你回来之后,就立刻赶了回来,想不到你竟然忘记了我。”

    梦婷、小野纷纷抬起头来望着韩艺。

    “看我作甚。”

    韩艺很是惊讶道:“我要是你们,听到这话,肯定会很伤心的,你听见没有,没有我,凤飞楼就没有她留下的意义,这说明什么,倾城根本就没有将你们放在心上。”

    梦婷老气横秋道:“小艺哥,话也不能这么说,倾城姐这是对你用情太深,因此才忽略我们的,这值得人尊敬,想当初崔晶晶因为熊飞不也离家出走,你能说崔晶晶不孝么?这可是你教我们的。”

    小野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韩艺差点闪着舌头,一脸尴尬的望着梦婷,只觉这小姑娘又进化了。

    顾倾城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梦婷妹妹,快些过来,不要跟这无情无义的人站在一起。”

    “嗯!”

    梦婷立刻跑到顾倾城身边去了。

    韩艺微微一怔,摇头苦笑道:“行了,行了,我算是怕你了,我以为自己够情深了,没想到你更胜一筹。”

    说着,他就往厅里面走去。

    忽闻阵阵笑声,只见熊弟、沈笑、梦思、梦儿、梦瑶都已经笑成一团了,就连刘娥都忍俊不禁。他转过头看向顾倾城,道:“这回开心了。”

    顾倾城道:“你没有看到我眼中那悲伤的泪光么?”

    韩艺翻了下白眼,道:“好吧,咱们公私分明,你旷工一年,这年工资就不发了。”

    顾倾城道:“你何时发过我工资?”

    日!我干嘛提这茬!韩艺恨不得捅自己一刀,轻咳一声,走入厅内,厚着脸皮道:“你们都在啊!”

    沈笑呵呵道:“我说韩艺,我也太绝情了一点,倾城恁地喜欢你,你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韩艺哼道:“你跟我一边去,要是让云城听到,死的你不是我。”

    一提到云城郡主,刘娥当即惊醒过来,道:“好了,以前我们不知道韩艺已经成婚了,倒也罢了,如今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出去可不好了。”

    “还是刘姐明事理。”

    韩艺坐了下来,又道:“刘姐,待会叫人多准备一些菜,就当是为倾城接风洗尘吧。”

    顾倾城开心道:“你这算是道歉么?”

    “道歉?”

    韩艺笑了一声,道:“我这是哄着你,你可不要忘记倾城之恋已经拖了很久了。”

    顾倾城跺着脚道:“韩艺,你真是太势利了。”

    其余人则是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桑木他们都回来了,整一个大团聚,当初韩艺回来可都没有这场面,甚至都没有怎么庆祝,毕竟当时凤飞楼都乱成了一片,可见倾城姐的面子有多大。

    大家喝得非常开心,而且这一大家子人也很久没有聚过了,气氛就不提多好了,俨然就是一家人。

    而且,但凡韩艺和顾倾城都在的话,绝对不会缺乏笑声,大家真的是笑成一团。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哪个女人这般调戏一个男人,大家都会觉得很反感,毕竟这是古代,可是顾倾城这么做,偏偏让人觉得一点也不反感,反而乐于见到,可见一个让人觉得漂亮的女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直到二更天将过,大家才喝得尽兴了,各自回房去了。

    “唿---!”

    韩艺来到屋内,坐了下来,揉着头,自言自语道:“酒量有些下降呀!”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

    韩艺道:“谁?”

    “是我!”

    外面响起顾倾城的声音。

    三更半夜来我这敲门,难道是想借我酒醉,然后---!得防着一点。韩艺警惕的站起身来,将门打开来,只见顾倾城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外,道:“这么晚来敲门,你有什么企图?”

    顾倾城白了他一眼,道:“我是方才看你喝多了,特地熬了一碗参汤来给你解救。”

    “是么?”

    韩艺狐疑道。

    顾倾城笑道:“怕我放春药么?”

    “咳咳!”

    这女人真是生勐!韩艺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但你就是这般想的!”顾倾城轻轻一哼,道:“但是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顾倾城还没有下作到这种地步,告诉你,我会先得到你的心,然后再得到你的人。”

    韩艺呵呵一笑,道:“看来你还不了解男人?”

    顾倾城笑道:“何以见得?”

    韩艺道:“对付男人,先得到他的人,然后再得到他心,这比先得到他的心,再得到他的人要简单一万倍,但是,结果是不变的。”

    顾倾城笑道:“那只是肤浅的女人和唯利是图的商人才会做的事,我顾倾城可从不靠美貌和身体来取悦男人。”

    韩艺好奇道:“那你靠什么?”

    顾倾城低头看了眼托盘上的小碗。

    “厉害啊!”韩艺很是欣赏的说道。

    “承让,承让。”顾倾城轻轻一笑,道:“不过你若是怕对我动心,可以将我拒之门外。”

    韩艺笑道:“跟我玩激将法,我还就应了下来。”说着,他将身子一侧,道:“请。”

    ......

    “如何?”

    顾倾城自信的望着正忙着喝汤的韩艺。

    “不错!真是不错啊!”

    韩艺喝得是非常投入,根本停不下来,三两下,便将那碗参汤喝得一干二净,道:“你这参汤一喝,我这胃舒服多了,就是头还有些疼。”

    顾倾城道:“我来帮捏捏头,保证很快就不疼了。”

    韩艺惊讶道:“你还有这手段?”

    顾倾城笑道:“凡事男人喜欢的,我都会。”

    韩艺斜目瞧着顾倾城,怕怕道:“好深得套路呀!”

    顾倾城道:“怕了么?”

    “怕?”

    韩艺跳上卧榻,道:“来吧!”

    顾倾城还真就来到韩艺头前,伸出那一双非常漂亮的双手,轻轻的帮韩艺捏着。

    这功夫深不深,捏捏就知道!

    韩艺爽的要命,就这手法,到那时候,月薪过万那真是轻松加愉快,再想想那王皇后,女人和女人差别咋就这么大了。

    “如何?”

    “我服了!”

    顾倾城得意一笑,忽然道:“哦,差点忘记恭喜你当了宰相。”

    韩艺闭着眼道:“虽然已经过了那兴奋劲,但还是多谢你!”

    顾倾城轻笑一声,一边帮韩艺捏着,一边道:“听说你这宰相可是用性命换来的。”

    韩艺道:“不然你以为这宰相这么好当!”

    顾倾城道:“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应该能够在战场上逞威。”

    韩艺“啊呀”一声道:“这不是又让你多一个喜欢的理由。”

    顾倾城咯咯一笑,道:“这你倒是说错了。”

    “愿闻其详。”

    “比你会打仗的人大有人在,比你会作诗的也大有人在,比你会熘须拍马的人也大有在,比你长得俊的人---。”

    “应该没有吧!”

    韩艺急急打断她道。

    “这你就别自欺欺人了。”顾倾城笑道。

    韩艺郁闷道:“你都把我说的这么不堪了,那你还喜欢什么?”

    顾倾城笑道:“这个我怕是告诉你,你也改不了。”

    韩艺听得一乐,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顾倾城一边捏着,一边说道:“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谜,你只是农家出身,但是你好像什么都会,就好比这回出征,你竟然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回来,这是我不可能想到的。这男人我见得不少,但是稍微接触一下,便知对方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你不同,你让我很想了解你,但是越了解就越发现自己原来根本不了解你,也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能吸引我。”

    “厉害!”

    韩艺竖起大拇指,道:“这我的确不能改变了,因为我已经这么出色了。既然你说得这么认真,那我也认真的告诉你,我是一个有妇之夫了。”

    顾倾城笑道:“那又如何?喜欢一个人可是没有罪的。”

    韩艺道:“但是勾搭一个有妇之夫可不是好女人。”

    顾倾城嗔怪道:“你们男人总是喜欢将所有的罪名推到我们女人身上,这事一人可是成不了的,其实唯一能够破坏你们家庭的是你自己,可不是外人,而且一直以来,都是你们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而罪名永远是我们女人背着,我们女人始终都是你们男人戴罪羔羊,明明是男人的错,最终也是我们女人自相残杀,古往今来,比比皆是。想我这样的风尘女子注定要背上骂名,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乎太多了,你应该管好自己才是。”

    韩艺道:“我好像完全没有理由反驳。”

    顾倾城轻轻笑道:“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原因,如果是别的男人,或许已经叫人将我轰出去了,跟你聊天,会让女人感到非常放松,因为不需要去顾忌太多,这么多年了,我倒是有些厌烦与那些男人周旋了。”

    韩艺叹道:“原来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出色!”

    顾倾城道:“以人为镜,可明得失。”

    言罢,二人都笑了起来。

    顾倾城又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去了洛阳这么久。”

    韩艺道:“你不是说是因为我不在凤飞楼吗?”

    “你真得相信?”

    “我很少去质疑自己的魅力。”

    “我也非常欣赏你的自信。”

    “哈哈!”

    过了一会儿,顾倾城放下手来,道:“你头还疼吗?”

    “咦?还真是舒服了许多啊!”韩艺轻轻摇着头,很是惊喜道。

    顾倾城忽然道:“云城郡主有这本事么?”

    韩艺下意识的摇摇头,这个答案太深刻了,忽然道:“你问这个作甚?”

    顾倾城道:“确定自己的优势。”

    韩艺点点头道:“比起我妻子而言,你的确需要竖立自信。”

    顾倾城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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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这是一桩买卖

    “物是人非啊!”

    韩艺与李淳风、阎立本三人来到褚遂良的宅院,这里再加上旁边的柳府,就是以后的六院总部,可是当看到这生满蜘蛛网的宅院,韩艺不禁发出一声感慨。

    “是啊!”

    李淳风点点头道:“曾几何时,这里可是门庭若市,在长安可谓是盛极一时,哪怕是太尉府也不可与之相比。”

    这褚遂良巅峰时期,尤其房遗爱一案过后,长孙无忌就已经渐渐退居幕后,让褚遂良当自己的代言人,褚遂良的府邸虽然远不比上太尉府,毕竟太尉府可是长安一景,那是最豪华的,除皇宫之外,城内唯一的园林宅院,但不管怎么说,这褚遂良的府在几年那真是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国内大大小小的事,那都得褚遂良过目。

    可这才几年,这比市集还要繁华的府邸就变得这般凄凉。

    阎立本感慨道:“这就是朝堂啊!”

    李淳风道:“古往今来,奸臣多不胜数,可为什么奸臣屡禁不止,就是因为百姓看来可能是奸臣,但是在君王看来可能是忠臣,这忠奸善恶,又岂是一言可以道明白的,因此用成王败寇来形容要更加适合朝堂一些。”

    韩艺诧异的瞧了眼李淳风,笑道:“我还以为李太史会说什么盛极必衰的道理。”

    李淳风哈哈一笑,道:“此乃世间定律,还用得着说么。”

    “这倒也是。”韩艺笑道:“可是朝中也有一条不成文的定律,那就是祸从口出。”

    李淳风笑道:“我还以为韩侍郎早已经打破了这一定律。”

    “哈哈!”

    三人同时笑了出来。

    李淳风可也不傻,这话也就在他们二人面前说说,决计不会跑去街上嚷嚷几嗓子。

    三人在两座宅院转悠了一圈,又回到褚府的前院坐下,休息休息。

    阎立本就道:“韩侍郎,我和李太史是打算将柳府的前院改成皇家图书阁,其余的地方则是改作六院。”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卷工程图来,递给韩艺,道:“还请韩侍郎过目。”

    韩艺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见识最新式的工程图,笑道:“阎尚书,你拿这个给我看,是想我对这图的画法给出评价,还是对这图的内容给出评价。”

    阎立本老脸一红,呵呵道:“都想,都想。”

    李淳风哈哈笑道:“阎兄,你是将咱们六院的设计图当做一次考试啊!”

    阎立本乐着不语,都被自己的机智给感动了,这你韩艺总得教我几招吧。

    韩艺非常欣赏阎立本的这种精神,还真的一本正经跟阎立本讲解起来,虽说阎立本是大唐第一工程师,但是这后世的工程图又岂是一朝一夕便可学会的,相对于这年头的工程图,后世的工程图可是还有着许多诀窍。

    可这一谈起来,那真是没完没了,阎立本甚至拿出笔墨做起来草稿,真的就一个学生一样。

    而工程图就包括数学和物理,这又是李淳风非常感兴趣的,三人交流的那真是忘我。

    很快,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韩艺只觉口干舌燥,但总算是将这工程图的不足之处说了一个七七八八,但还只是冰山一角,因为这只是改造,设计图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阎立本那是心满意足,开心的要命,虽说只有一个多时辰,但是他觉得自己学了很多宝贵知识,小心翼翼的将笔记卷好,揣入怀里,还拍了拍,好似生怕掉了出来,心里还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要亲自为韩艺设计一座宅院,那样的话,又可以学到不少东西,但是韩艺不需要宅院,至少目前不需要,因此他又将心思放在了昭仪学院上面,那样的话,既帮到了皇后,又能趁机从韩艺这里偷师。

    李淳风也是受益良多,思索半响,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道:“韩侍郎你只是对这工程图给出了建议,那这般设计究竟行还是不行。”

    “不行!”

    韩艺摇摇头道。

    阎立本两眼放光,这不行就好,不行就有不足,不足就有学习的机会,急急道:“为何,还请韩侍郎赐教一二。”

    “我说得不行不是你想象中的不行,这跟专业没有关系,倒是跟买卖有关系。”韩艺笑着摇头道。

    阎立本略选失望。李淳风好奇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这事有轻重缓急,在买卖中这一点显得尤为的重要,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商品,就看你打算将重点放在哪个部分,而这个重点是什么,就是消费者最受用的点,消费者不喜欢,只有你喜欢,这就是一件失败的商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如今的六院就是一件还在设计中的商品,因此我们考虑六院的构造时,首先不应该考虑格局的问题,而是要考虑什么样的六院才能吸引更多的人重视。你们六院最重要的是那部分?”

    阎立本道:“自然是韩侍郎主张的贤者六学,农学、医学、工学、数学、科学、经济学。这是六院最为珍贵的。”

    李淳风点了点头。

    韩艺羞涩的笑道:“阎尚书过奖了,但你也说了,这只是我个人的主张,个人主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狗屁不通。”

    阎立本和李淳风微微一惊,第一回见到有人骂自己狗屁不通。

    韩艺道:“你们还是不明白商品的意义,商品不在于它是一个什么东西,而是在于消费者是否接受它,不能够产生的交易的商品,那就是废物,不管它自身的价值有多么高,个人觉得好没有什么用,大家觉得好,那才是真的好,哪怕是一坨大便,只要消费都喜欢,那就是好的商品。”

    李淳风不敢苟同道:“可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消费者自然会觉得好。”

    “这可不见得!”

    韩艺笑着摇摇头,道:“在我发明熊飞犁和晶晶织布机之后,我兀自不被大众接受,难道熊飞犁和晶晶织布机还不能够证明我的价值吗,这两样宝贝可谓是造福百姓啊!我真正被大家接受反倒是因为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争斗。数学是一个好东西吗?当然是的,没有人离开数学,国家也离不开,价值之高,那是无法估量的,但数学还是不被大众所接受,如果数学跟儒学是同等重要的,李太史你早就当上宰相了。”

    李淳风点点头,道:“你说得倒也不无道理。”

    “这不是道理,而是定律。”韩艺道:“儒学为什么盛极一时,不是完全因为孔孟说得多么好,而是儒家人士懂得宣传自己,懂得根据情况改变自己,上迎合君主,下迎合百姓,这才是儒学成功的关键。”

    阎立本好奇道:“那依照韩侍郎的意思,该当如何?”

    韩艺道:“在六院中,什么才是最容易被大众接受的。”

    李淳风眼中一亮道:“皇家图书阁?”

    “正是!”

    韩艺道:“这皇家图书阁就是我们六院最重要的卖点,因为我们的图书阁是开放的,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看的,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更为重要的一点,不用想也知道,很多人都会来图书阁,因为书籍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有着非常强烈的吸引力,这是可以预见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将重点放在图书阁上面,为六院吸引足够的人,打下坚实的基础,只有当来六院学习的人越来越多,六院才会在无形之中就被大家接受了,我主张的六学才会得到发扬光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因此我打算将柳府作为六院的大本营,而整个褚府都将改为皇家图书阁。”

    阎立本惊讶道:“这褚府可比柳府大了差不多一倍,而且位置和格局都比柳府要好多的,将六院都放在柳府,会显得非常狭小的。”

    韩艺笑道:“我说过,六院不是我们的重点,图书阁才是重点,因此我们要将所有的投入都放在图书阁,至于办公的地方,那不是我们的重点,暂时放在茅房里面也没有关系,等到六院的价值被大众接受之后,我们再拿出来。”

    李淳风哈哈道:“阎兄,要说这做买卖的本事,你我皆远不如韩侍郎,既然他说这样做,那就一定没有错。而且,你又可以多那一份工程图向韩侍郎请教了,这难道不是好事一件么。”

    这么一说阎立本立刻接受了,笑得嘴都合不拢,“行行行,老朽等会回去就再改改。”

    韩艺道:“瞧见没有,这就是我方才说得重点。”

    三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

    崇仁坊。

    元家大院。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呀?”

    “请问元少公子在家么?”

    “你是?”

    “我乃长运集团的窦衡。”

    “哦哦,原来是窦主事,快快请进。”

    窦衡来到前院稍作了片刻,就听得一阵笑声,只见元哲走了进来,道:“窦主事莫不是带来了好消息。”

    窦衡兴奋的点点头道:“元公子,我们已经造出更加节省能力的船只了。”

    元哲又惊又喜道:“这么快?”

    窦衡抹着汗道:“这还算快么?”心想,要是再晚几个月,我们长运就开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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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大树欲静,狂风突袭

    渭水之上。

    一艘中型船只快速行驶在河面上,同时引得岸边上不少行人停下来观看。

    这船只在大唐而言,是再常见不过了,可问题这中型船只竟有大大小小十余个桅帆,这是从未有过,一般大船只最多也就三张帆,何况还是中型。

    而在甲板上还站着五六人,虽然北风唿啸而过,刮得人脸生疼,但是伫立在船头的人却满脸兴奋。

    “元公子,你看见了,我们是自西往东行使,但是风向是由北向南,但是我们的船只兀自行使的快速。”窦衡很是骄傲的说道。

    元哲瞧了眼那些桅帆,道:“是因为这桅帆么?”

    窦衡立刻道:“元公子所言不错,你看这些桅帆都有着不同的斜度,只要风不是迎面吹来,那么我们都可以借助风力行驶,如此便可减少人力,只要我们掌握季节的风向,便可避免风迎面吹来的情况,而且我们还可以增加更多的桅帆,适用于更大的货船。不知元公子以为如何?”

    元哲满意的点点头,道:“还算不错!”其实他心里是认为非常不错。

    在没有发动机的年代,唯一可以减少人力需求的就是风力,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往这方面做文章。

    正当这时,迎面行来一艘船,船头同样也站着一些人,正是王玄道、崔戢刃与万里集团的邹凤炽。

    窦衡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光芒。

    元哲定眼一看,只见对面那一艘货船非常普通的,只有两张桅帆,但速度却不亚于他们,向窦衡问道:“你们看,对面的货船未看到划桨,但行使速度也不比你们这一艘船慢?”

    窦衡看了看,忙朝着身后一个满面风霜的中年男子问道:“胡工匠,你能看出其中缘由么?”

    那胡工匠瞧了瞧,过的片刻,才道:“我明白了。”

    元哲看向他。

    胡工将指着那桅帆道:“元公子还请看那桅帆,它是斜着的,与一般桅帆不一样,这种倾斜可能刚好能够借助眼下的风力行驶。”

    元哲道:“这我也看到了,可问题是若是风向改变了,那这一艘船不是废了么?”

    胡工匠低眉思索半响,正当这时,两艘船是相交而过,王玄道和元哲只是点头示意,并未多说一言。

    胡工匠突然道:“我想到了。我们在工部最新造的船只,桅帆下面有一个上下的转动装置,可以很好的匠桅帆放下,我想他们定是增加这种装置的难度,可以让桅帆自由转动,这样的话,就可以适应不同的方向。”

    元哲听得心中陡然一亮,道:“既然如此的话,如果我们将这种装置应用在我们这种多桅帆的货船上,岂不是能够行驶的更快。”

    胡工匠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亦非易事,最难的一点,就是你首先得保持桅帆能够固定,在大风中不被吹偏。”

    窦衡叹了口气道:“元公子,我也不瞒你说,我们弄这桅帆已经用了不少钱,如今是真没钱了。”

    原来如此!元哲心中突然明白过来。

    与此同时,在刚刚过去的那一艘船上,王玄道朝着一旁的邹凤炽道:“这是你们早就商量好的吧!”

    邹凤炽一脸茫然道:“不知王公子此话怎讲?”

    崔戢刃呵呵一笑,道:“看来我们还是没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商人。好了,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我们会履行当初的诺言,我们拿投五万贯给你们万里集团,但是我们希望在洛阳船坞还在建造的期间,你们能够造出更加先进的船只来。”

    邹凤炽大喜过望道:“崔公子还请放心,我们万里一定不会让你们山东集团失望的。”

    这当然是万里和长运早就商量好的,他们的资金确实相形见绌,与其相互竞争,彼此消耗,就还不如共同研发,因此他们是在秘密合作,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就是让山东和关中两大集团投钱进来,只是后来将研发的结果一分为二,给你看一部分,你得拿钱过来,我们才能做得更加完美。

    元哲当然也明白过来,可是他并没有点破,因为没有必要,他确实要投钱进去,也是五万贯,但是前提就是你得将船的大小设计图拿来看看,我们还得商定船得价格。

    ......

    ......

    与此同时,韩艺也开始巡视个个作坊,如今他的作坊都已经开始开工了,毕竟招了这么多人,停一天,那将会亏损巨大,一旁还有着桑木、东浩、佐雾陪同。

    在这些大作坊里面工作的工人们,以前可都是佃农,他们从一种根深蒂固的生活模式转换到了另一种生活模式,但是他们并没有任何不习惯,反而干得是非常起劲,关键还是韩艺采用多劳多得制度,以每个小组为单位,而且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再加上这流水线生产,没有什么技巧,也不用看天吃饭,反正就是熟能生巧。

    “关于过年假期的事,你们都跟工人们说了没?”

    韩艺巡视完最后的酒坊过后,朝着一旁的桑木等人问道。

    桑木道:“都已经说了,工人听说补一倍的工薪,都非常兴奋,别说放三天了,即便是一天他们也都愿意。”

    韩艺点点头道:“如此就最好不过了,如今是非常时期,我们必须全力出货,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资金继续扩大我们的规模。哦,那代理商的事办妥了没有?”

    桑木道:“咱们的商品可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事太简单不过,长安这边是早就谈妥了。”

    东浩道:“文轩也来信了,洛阳那边也都谈妥了。”

    韩艺点头道:“如此就最好不过了。”

    桑木突然道:“其实这些我们自己都可以做,而且恩公,目前我们真的非常需要钱,犯不着将这一部分利润让给那些商人。”

    东浩和佐雾纷纷点头。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市场的主人,需要找什么代理商,可如今韩艺完全斩掉凤飞楼的门市,以前笔墨纸砚都是自己卖,现在韩艺也要让出去,一样商品找两个甚至好几个代理商,但是这样的话,肯定没有自己卖赚得更多。

    韩艺笑道:“你们在乎的那只是蝇头小利,那能多赚多少钱,不值一提。可如果找代理商的话,钱是少赚了一点,可是你们也不想想,今后这些代理商还能离得开咱们吗,咱们影响力会因此越做越大,这才是大利。”

    正当这时,忽闻有人喊道:“韩侍郎,韩侍郎!”

    韩艺一看,只见张德胜领着一群小太监急着跑了过来,“哎呦!我说韩侍郎,为何咱家每回找你,都这么难啊!”

    这还不简单,你没有预约啊!韩艺暗自嘀咕一句,问道:“皇上召见我?”

    “走吧!”

    张德胜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了。

    韩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从张德胜这紧张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小事,但是他也没有问张德胜,因为张德胜是一个非常谨慎的太监,他如果可以告诉你,他会主动说的,他不说,那就证明他肯定是不会说的,都来不及嘱咐桑木等人,便跟着张德胜急忙忙去到了皇宫。

    来到两仪殿,只见李义府、许敬宗、李、杜正伦都在,就连久违露面的崔义玄也来了,可谓是阵容齐全,而李义府跟杜正伦二人站在李治面前都是面红耳赤的。

    韩艺先是脑补了一下二人争吵的画面,才上前行礼道:“微臣韩艺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

    李治竟然笑着说的,仿佛韩艺来的恰到好处,一般这情况,他可得埋怨韩艺几句,又朝着李义府和杜正伦道:“二位爱卿说这么多,肯定口渴了吧,先坐下来喝杯茶吧。”说着,又向张德胜行了个眼色,张德胜心领神会急忙命人帮李义府和杜正伦斟茶。

    二人刚好又是平起平坐,相互瞪着眼,哪里有工夫喝茶啊!

    李治眼中满是无奈,又朝着韩艺道:“韩艺,你可知道为何朕急着召你前来?”

    韩艺摇摇头道:“微臣不知。”

    李治道:“事情是关于吐蕃和吐谷浑,近几年来吐蕃和吐谷浑一直都在相互攻伐,据传吐蕃目前正在集结大军,准备发动对吐谷浑的全面战争。可就在前不久,西边传来消息,吐蕃的宰相禄东赞和吐谷浑的河源郡王都已经来我大唐的路上了,他们二人亲自来我大唐进贡,可想而知,他们肯定都是因为这事来的。”

    这河源郡王是大唐册封的,其实就是吐谷浑的可汗。

    韩艺听得暗骂一声,该死的。

    李突然道:“在松赞干布去世之后,禄东赞已经掌握了吐蕃大权,此人文武兼备,当初太宗陛下曾还想要招揽他,在他的治理下,吐蕃的国力也在日益增强,而吐谷浑的实力却远不如前,虽说前线传来的消息,吐谷浑一直处于下风,倘若吐蕃全力进攻的话,吐谷浑恐怕是难以抵挡。”

    韩艺立刻道:“那么吐谷浑的河源郡王亲自前来,就是向我大唐求援的。”

    李点点头道:“应该是如此,但是吐蕃与吐谷浑都与我们大唐有联姻,而且都是我大唐的属国。”

    韩艺突然冒出一个问题,你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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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章 三国演义

    韩艺只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暗骂李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李看似在帮助李治进一步说明,实则是表达自己的意思,很明显他是主战的,只是因为他身份特殊,如果他提出自己主张的话,万一这跟李治的想法不同,那么就会陷李治于两难之地,李治怎么可能驳李的面子,李更加不可能让李治为难的。但是如果李治决定出兵的话,那李肯定会主动请缨,他是一名军人,只要是外敌,甭管是谁,他都不会拒绝的,内部的话,他就会缩起来,就跟当初的玄武门事变一样,坚决不参与。

    其实吐蕃、吐谷浑与大唐的关系,就是两个小老弟与大哥的关系,又都是联姻关系,当然现在吐蕃的国力也在蒸蒸日上,军事力量与大唐相差不大了。

    以前吐谷浑实力强大的时候,也经常对吐蕃动武,这两国是世仇,而自禄东赞掌权以来,进行一系列制度改革,致力于安定吐蕃内部。同时也继承了松赞干布的对外扩张政策,继而又灭掉了吐谷浑的盟友白兰部,势力大大增强。

    而吐谷浑国内接连发生动荡,实力大不如前,天平渐渐向吐蕃那边倾斜了。

    韩艺还未开口,杜正伦就起身道:“陛下,臣曾与禄东赞这人曾打过交道,此人野心不小,而且从吐蕃的种种举动来看,极有可能是想要消灭吐谷浑,一旦吐谷浑被吐蕃占领,他们吐蕃直接威胁到我们的河陇地区,这可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若被吐蕃给占领,那他们可以轻易割断我们与西边的联系,令我大唐陷入困境。”

    他急着开口,就是想要争取韩艺的支持。

    但是李义府岂会让他得逞,也站起来道:“你这分明就是杞人忧天,根据凉州传来的消息,两边是在相互攻伐,此早已成为常态,至于说吐蕃集结大军,那不过都是传言,还未得到证实。就算吐蕃有此打算,他吐蕃敢跟吐谷浑开战,但是不代表他敢跟咱们大唐开战,不管是哪方面,吐蕃都不是咱们大唐的对手,至于你说吐蕃会威胁到我们的河陇地区,这更加是荒谬,真正觊觎河陇地区的一直都是吐谷浑,在贞观初期时,就是吐谷浑就趁着我大唐与颉利交战之际,意图控制河陇地区,是后来被卫国公李靖打败,才向我大唐臣服的。

    另外,我们大唐凭什么出兵帮助他们,一旦我们出兵的话,那么吐蕃必定会与我大唐撕破脸皮,认为我们大唐有意偏颇吐谷浑,而吐蕃亦非小国,又处在高原地区,不是轻易就可以打败的,这必将是一场消耗战,我们大唐犯得着为了别的国家,消耗咱们自己的国力么,就让他们相互消耗便行了,我们大唐可坐收渔翁之利。”

    许敬宗点头道:“老夫以为李侍郎说得极有道理,吐蕃和吐谷浑与我们大唐是同等的关系,而他们之间恩怨已久,可谓是世仇,咱们大唐不管是出手帮助任何一方,势必会与另一方交恶,况且我们大唐根本没有为此做出任何准备,贸然出兵,万一输了,那可如何是好,陛下如今推行休养生息的政策,不宜大动干戈。”

    说到这里,他捋了捋胡须道:“以老夫只见,陛下口头上告诫禄东赞一番便算是仁至义尽了。”

    李义府和许敬宗是万不想打仗的,他们现在要做的是争权夺利,一旦打仗,他们的作用就将会降低,李治肯定偏向武将一方,上一回韩艺一战就打来个宰相,很多将军都晋升了,这是他们决计不愿见到的,因为他们不能从中获取任何利益,反正又没有必要一定打。

    李治点点头,他此时此刻是真不想打仗,因为他知道打仗劳民伤财,关键还是为别人去打,而且他一直以来都是采取两不相帮的方略,他也不想改变这个方针。

    杜正伦一看李治都点头了,要是再继续争下去,也只会自讨没趣,这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来。

    李治又向崔义玄、李二人问道:“二位爱卿意下如何?”

    崔义玄也不想打,他都这把年纪了,打仗对于他而言有什么意义,道:“陛下,其实杜侍郎和李侍郎二人说得都有道理,可是我们一旦出兵援助吐谷浑,就要做好与吐蕃开战的准备,这吐蕃虽然国力虽不如我们,但是他们的兵力强盛,不能小觑,因为吐蕃的百姓都是奴隶,便于动员,动辄便可出动十万大军,全部动员起来估计得有四五十万,我们也不一定能够取得胜利,打一场事不关己且没有把握的战,绝非是明智之举。”

    李道:“各位说得都很有道理,老臣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你这老狐狸,真把我当你的代言人了,真是岂有此理。韩艺一看这情况,没有办法了,急忙站起身来道:“陛下,微臣以为,战争的开始绝不是为了打着好玩,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吐蕃肯定此番动员定是要灭吐谷浑,而我们的话,必须要出兵援助吐谷浑。”

    李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这小子终于开口了。

    李治皱了皱眉,一直以来,这小子挺懂我得心,这回怎么就不上道了。

    许敬宗、李义府悄悄对了对眼神,很是开心,李治摆明不想打,你还让他打,那你不是自找不愉快么,都不张嘴,任由韩艺去冲撞李治。

    李治道:“爱卿为何说得这般笃定?”

    韩艺道:“陛下,微臣当初恒笃城时,曾也听到一些关于吐蕃的消息,其实吐蕃最近几年一直在对外扩张,只是吐蕃是在慢慢蚕食周边部落,故此动静不大,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但是足见吐蕃对外扩张的政策,而且从吐蕃国情上来看,他们一定会对外扩张的,因为吐蕃是奴隶主掌权,这种奴隶主肯定怀有不可遏制的对外扩张**,通过战争掠夺领土和财富,扩大奴隶来源,这是由奴隶制国家的本质所决定的。一旦吐蕃消灭了吐谷浑,那么下一个对手是谁?这一山难容二虎,到时我们大唐定与吐蕃有一场大战,因此选择两不相帮,实则是促使我们大唐发动更大得战争,反倒是出兵援助吐谷浑的话,可能还能够避免与吐蕃发生全面冲突。”

    李义府呵呵道:“这不过都是你的信口胡说罢了,我就不信他吐蕃敢跟我大唐开战,这只会两败俱伤。”

    “我这绝不会信口胡说,倘若我们不出兵的话,只会给我大唐留下后患无穷。”韩艺非常坚定的说道。

    李治听得越发好奇,道:“那你当时说说你的看法?”

    韩艺道:“陛下,各位,你们可有想过,为什么吐蕃要打吐谷浑,而且是在这关键时机上面。”

    李义府笑道:“我还当你想说什么,方才司空不是说了吗,吐谷浑与吐蕃一直以来都在交战,又不是今日说要打的,而且两方各有胜败,从种种迹象来看,吐蕃也未打算展开与吐谷浑的全面战争,况且连打一个吐谷浑,吐蕃都畏手畏脚的,禄东赞甚至还亲自来我大唐,你从哪里看出吐蕃敢于我大唐开战。”

    韩艺哼道:“开战不是非得硬碰硬,全局博弈同样也是开战,我看禄东赞攻打吐谷浑的用意也不在中原,而是想要夺取西北边那片辽阔的土地。”

    “西北边?”

    李治微微一惊。

    “不错!”

    韩艺立刻道:“为什么吐蕃一定要攻打吐谷浑,就是因为吐谷浑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它毗邻河陇地区,一旦掌控这里,就会如杜侍郎所言,割断我们大唐与西北边的联系。禄东赞之所以急着攻打吐谷浑,就是因为他看到我们大唐在西北边的政策,再晚个三年到五年,西北完全被我们控制,到时吐蕃就完全被我们包围,吐蕃决计不会希望看到这种局面。

    至于吐蕃现在还没有发动全面战争,就是在我忌惮我大唐,毕竟吐谷浑是我大唐的属国,我敢保证,禄东赞此番前来,就是来试探我大唐的意思,如果我们对此放任不管,那么禄东赞一定会发动全面进攻的,他或许早已经在为此做准备了,这不过是禄东赞的障眼法罢了。

    一旦吐蕃消灭了吐谷浑,下一步也不会跟我大唐开战,而是会在西北边兴风作浪,他根本不需要出兵,他只需要支持一些势力跟我们作对,然后它再趁火打劫,西北土地如今可还是在部落首领的掌控之中,这是说不清楚的,一旦我们大唐丢了西北,那么吐蕃下一步就是东突厥旧地,这些地方都是我大唐控制薄弱的地方,一旦被吐蕃掌控了,亦或者与吐蕃联盟,再加上我们后面的高句丽,就对于我大唐形成了一个大包围,这必将后患无穷。”

    这一说到西北,李治不得不重新考量了,这西北边可是他的政治遗产,这要是丢了,那就尴尬了。

    李义府还真没有料到韩艺竟然能够打动李治,急忙站起身来道:“这不过都是你一面之词,我就不相信吐蕃有这么大的能耐。”

    韩艺哼道:“要是李侍郎不相信吐蕃有这实力,为何惧怕跟吐蕃开战?”

    “谁说我惧怕了。”李义府驳斥道:“我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大唐如今在休养生息,为了一个吐谷浑让我大唐百姓前去送死,而且甚至会引发更大规模的战争,陛下这几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东西,都将会付之一旦。”

    李治又觉得李义府说得很有道理,跟吐蕃打,不管胜负,对于国力都会有极大的消耗,要是把国家打穷了,那也非常致命的。

    李这老狐狸突然道:“韩侍郎不是说援助吐谷浑只是为了避免与吐蕃发生更大规模的战争么?这话又从何说起啊!”

    你这老狐狸!虽然李是在助攻他,但是韩艺兀自鄙视,道:“只要我在出兵的问题上稍动脑筋,不给吐蕃找到合适的借口,那么吐蕃决计不敢在没有消灭吐谷浑之前,与我们大唐发生冲突,因为占据绝对的地理优势,吐蕃是强大,可问题在于,我们大唐的版图已经将他们全部包围在内,除西南以外,我们可以从任何一个方面出兵吐蕃,而吐蕃又在跟吐谷浑决战,吐蕃不可能冒险跟我们发生冲突,我们只跟他们打局部战役就行了。”

    李又好奇道:“那又如何在出兵的问题上动脑筋呢?”

    韩艺道:“这很简单,不以大唐的名义出兵援助,将我大唐的士兵换装成西北胡人服饰,以西北各部落的名义出兵援助吐谷浑,而且陛下可以名义上将一些给贬去西北,再让那些大将统领军队抵抗吐蕃的侵略。”

    李点点头道:“这主意不错。”

    可话一出口,他突然醒悟过来,这跟我就没有关系了。

    李治贬谁也不敢贬他啊!

    韩艺暗自鄙视这厮,你想坐吃渔翁之利,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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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难以抉择

    李是算准韩艺肯定会开口的,因为西北计划就是韩艺弄的,太深远的就不要说了,一旦战火烧到河陇地区,谁还敢西北做买卖,因此韩艺决计不会让吐蕃得逞的,不然的话,他的西北计划就面临中失败的境地,西北计划一旦失败,那么韩艺的仕途将面临非常大的危机。

    许敬宗轻轻一哼道:“吐蕃实力非同小可,若照韩侍郎这般说,吐蕃真的集结大军来攻,那肯定是早有准备,而我大唐却是仓促召集一些将领领兵援助,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们这边,这战如何打得赢,还不如不帮。”

    韩艺道:“吐谷浑虽然实力不如吐蕃,但总还有一些力量吧,我们出兵再加上吐谷浑的兵力,而且还是主场作战,我们不奢望进攻吐蕃,我们只求防守,这应该还是能过做到的吧!”

    李治立刻看向李,这方面,肯定是以李的为主。

    李装模作样的思索半响,道:“吐蕃、吐谷浑地处高原,如果我大唐军队进军吐蕃的话,补给难以跟上,而且中原将士也未必能够适应高原气候---。”

    话说至此,李义府、许敬宗稍稍放心。

    可哪知李话锋一转道:“但是吐蕃始终是我大唐一个潜在的强敌,如果一直畏惧高原的话,那我们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若以韩侍郎之策,我们不是直接从下往上进攻,而是有着吐谷浑这个地区作为依托,倒是可以帮咱们练练兵,让部队适应高原作战。至于胜算几何,依韩艺之策的话,我们不可能调集大部队前去增员,因此在兵力上可能难以占优,可是吐蕃要集结大军来攻,也要面临补给的困难,这对于他们的国力消耗也是非常大的,因此我们只要守住前面一轮攻势,我们的胜算反而要更大,而且能够消耗吐蕃的国力,导致它无力向我大唐宣战。”

    在这方面李义府、许敬宗可不敢插嘴,李是绝对的权威。

    李治也点点头。

    韩艺又道:“陛下,此举还能帮助我大唐获得更大的利益。”

    李治瞧了韩艺一眼道:“你说来听听。”

    韩艺道:“首先,我们不必要派大量的中原士兵前往吐谷浑,可是从西北地区直接征兵。”

    崔义玄立刻道:“目前我们还只是刚刚打败西突厥,恐怕西北的胡人不会愿意接受朝廷的招募。”

    言下之意,胡人可不会愿意为我大唐征战。

    韩艺道:“这是当然的,哪怕是我中原百姓也是为了免税、田地才去当兵的,但是我们可以用钱去募兵。”

    “用钱去募兵?”

    李治好奇道。

    “正是如此!”

    韩艺道:“简单来说,就是采取雇佣制度去募兵,打仗只是一项工作而已,你是来挣钱的,还能有机会得到晋升。如今西北边百废待兴,那里的百姓生活不是很好,需要工作,这不是一拍即合么。而这样一来的话,可以削弱部落首领得势力,将那些参军的胡人编制我大唐军队中,由我大唐的将军统领,可以说是一举数得。”

    李义府问道:“那这得要多少钱?”

    韩艺笑道:“不瞒李侍郎,如果这钱是要我户部全部包了,那我绝对不会说的,现在是吐谷浑来求我们,他们是否要支付一些钱财,我们不可能免费帮助他们,我是打算吐谷浑与我们大唐各出一半,我相信吐谷浑不会拒绝的,很简单,这仗打输了,他们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治稍稍点了下头,但眉宇间的挣扎反而更加浓烈了。

    韩艺道:“这还只是其次,我们也可以顺势驻兵在吐谷浑,保护他们,吐谷浑也确实需要保护,这样一来,等于我们可以实际控制吐谷浑,平衡吐蕃对于我们的地理优势,虽说援助肯定会损耗国力,但是前前后后算下来,我们得到的要更加多。但是我们如果不援助吐谷浑的话,也许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倘若有事发生,我们大唐将会承受十倍,甚至百倍的损失。”

    许敬宗立刻道:“韩侍郎此乃危言耸听,一旦发生战争,你敢确保战争会你如你预想的那般进行么?”

    韩艺愣了下,道:“这下官倒是不敢保证!”他对于吐蕃的了解,完全是在于西北作战时,得来的消息,因为当时可能会跟吐蕃发生一些冲突,他前面说的话,都是因为他太紧张西北了,一点点风吹草动,他都能惊出一身冷汗来,但是他隐隐认为,吐蕃这时候动手,绝不简单。

    李治眉头紧锁,几番权衡过后,才开口道:“朕即位以来,一直采取休养生息的政策,而且中原百姓经了太多的战争,朕实在是不愿做出改变,让百姓又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韩侍郎之言,只是建立于吐蕃要兴兵消灭吐谷浑,但是目前来看,这个消息还未得到证实,不过韩侍郎说得也有道理,我大唐也不得不防,因此朕认为我们大唐还是以调解为主,尽量平息这一场争斗,今日的商议就到此为止吧。”

    “陛下圣明!臣等告退。”

    韩艺、许敬宗等人齐声说道。

    最终,李治还是没有给出答案,对于用兵,李治一直是非常谨慎的,他绝对算是一位明君,他非常清楚如今这种休养生息的政策令大唐蒸蒸日上,他希望可以保持这个政策延续下去,就不太想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但是韩艺的这一席话还是让他非常犹豫了,因为这一战可能会整片地区都牵扯进去,包括中原地区,他心里那是非常纠结。

    出得两仪殿,韩艺故意放慢脚步,来到李身边,笑声道:“方才真是多谢司空出言相助。”

    “呵呵!”

    李就用一种非常平淡的笑声回应了他。

    李哪里听不出韩艺是在故意揶揄他,你也太胆小了,你自己本就想打,又不敢作声,总让我当你的代言人,你要坚持援助吐谷浑,那李治肯定会偏向我们这一边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去怂恿一下李治。

    由此可见,韩艺非常紧张李治的这个抉择,因为这真的直接关系到整个西北计划,如果让吐蕃达到目的了,那么他的所有计划都将搁浅,西北边就很难完全控制了,他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让李治点头答应援助吐谷浑。当然,他在乎是他的政治利益,李治也有他的政治考量,不能说谁对谁错,一旦开战,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因此他也不敢将话说满。

    ......

    李治犹豫不决的回到了后宫,又将这事告知了武媚娘,因为很多话他不能跟李他们说,但是他能跟武媚娘说,

    武媚娘目光闪烁着,过了半响,才道:“陛下,臣妾总结了一下,大臣们的意思是,究竟该不该援助,就看吐蕃的目的是什么?”

    李治点点头,道:“不错!但是韩艺也只是一面之词,他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明吐蕃攻打吐谷浑是针对我大唐的,而且吐蕃也不一定就能够打赢这一战,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他们两个自相残杀,我大唐全力发展国力,此消彼长,我大唐将会压制住吐蕃。可如果真如韩艺所言,那么西北一旦失控,东面也有可能失控,我大唐将会面临非常大的危机。其实朕确实应该尽量避免后面这种情况出现,那对于我大唐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但是如今我大唐国力正处于快速上升期,朕真不愿在这时候兴师动众。”

    武媚娘道:“既然如此的话,何不由吐蕃的计划来决定我大唐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治问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你怎么能让吐蕃的计划来决定我大唐的政策。

    武媚娘道:“臣妾的意思是,等禄东赞和河源郡王来了之后,陛下就严词告诫禄东赞,不准对吐谷浑发动全面战争,你们小打小闹,我们可以不管,但是不能让战火烧到我大唐边界来,如果禄东赞答应了,那么证明他只是针对吐谷浑,可是若是禄东赞阳奉阴违,不惜违背陛下的旨意,那就证明他对吐谷浑动兵不仅仅是为了领土或者仇恨,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那陛下就得好生考虑一下了。”

    李治点点头,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多谢陛下夸奖!”

    武媚娘微微一笑,又道:“可是陛下,既然西北如此重要,朝廷应该更加重视一些,不能等到吐蕃动手了,才来做准备,陛下还是应该做两手准备,尽早稳定住西北的局势,不要给吐蕃任何有机可乘。”

    李治饶有兴趣道:“那不知你有何看法?”

    武媚娘道:“臣妾以为陛下当初对于西北过于重武轻文,各个都护府皆是有武将统管,虽说其中不少将领是文武双全,但是文官还是太少了,陛下应该尽早派一些有着丰富经验并且才干十足的大臣前去那边治理,万一发生战争,武文皆不可少啊!”

    李治点点头道:“这一点朕倒是忽略了,朕没有调派大量的文官前去,主要是考虑当地胡人的感受,但是也可以派几个才干超群的文官前去治理当地,原本韩艺是一个好人选,可惜朕如今非常倚重他,应该派谁去了?”后半句乃是自言自语。

    武媚娘自当是在问她,道:“臣妾认为倒是有两个上佳人选。”

    “何人?”

    “韩瑗和来济。”

    “他们?”

    李治愣了下,目光闪烁了几下,他心里当然也明白,武媚娘不喜欢韩瑗和来济。

    “正是!”武媚娘一丝不苟的说道:“上回韩瑗为褚遂良求情,惹怒了陛下,虽然陛下已经不再责怪他们,但是他们可能自认为是负罪之身,因此他们二人在那之后在朝中鲜有发言,好似已经消失了,而且陛下也提拔了韩艺、杜正伦、李义府、许敬宗、韦思谦这些有才之士上来,他们待在三省反而显得有些多余了,但是臣妾以为他们二人皆是有才干之臣,与其让他们在三省慌度光阴,还不如让他们去西北尽情发挥他们的才能。”

    李治道:“可是朕不得不考虑舅舅的感受。”

    武媚娘道:“陛下,你还未理解臣妾的用心么,臣妾建议让韩瑗、来济去,是希望他们能够戴罪立功,到时再让他们回朝廷,陛下又可以名正言顺重用他们二人,若不洗去他们心里的负罪感,他们自己也不好意思为陛下分忧,太尉是能够明白陛下的一番苦心。况且西北边确实需要像韩瑗、来济这种人才,这不是贬,而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李治就还真被武媚娘给说动心了,事实也是如此,韩瑗、来济现在就跟一个公职人员一样,除了安抚长孙无忌,没有任何作用,哪怕李治想重要他们,李义府、许敬宗他们肯定不会答应,李治肯定是帮李义府和许敬宗的,让韩瑗、来济立些功劳回来,然后再重新安排他们的职务,这确实是一个不错得主意。

    但是,一旦韩瑗、来济离开长安,那武媚娘是绝对不会让他们两个回来的,他一定要铲除这二人,他们虽然没有权力,但他们是长孙无忌的两面旗帜,而且他们底下的人都是有权力,张大象、高履行、吏部尚书唐临,还有军中,只要将他们拔掉,那关陇集团就群龙无首,等于是将长孙无忌左膀右臂都给砍了。

    武媚娘是何许人也,她一听到这事,首先想到不是这事的本身,而是韩瑗和来济,其实这两事没有一点关系,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这就是政治家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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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以备不时之需

    这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即便李治采纳了韩艺的建议,只要发动了战争,那么变数就会层出不穷,韩艺对此也是非常无奈。

    但是韩艺始终认为吐蕃在这时候动手,肯定还是冲着西北地区去的,因为西北地区如今还未被大唐完全掌控,一盘散沙,很容易被外部势力入侵,而且也是吐蕃目前唯一可以扩张的地方,吐蕃很难迈过喜马拉雅山,去往印度地区扩张,陇右地区是唐朝的核心地带,全国百分之四十兵力都驻扎关中地区,守卫着长安,突破这里是非常困难得,大唐西南边的巴蜀之地路途险阻,易守难攻,进来估计就出不去了,唯有西北地区一马平川。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李治最后的抉择是什么,韩艺只能面对。

    如果发动战争,只要援助,势必会增加财政的支出,这也是李治非常担忧的地方。

    身为户部侍郎的韩艺,觉得自己应该提早预备。

    户部!

    “韩侍郎,你来得正好,好像长运、万里已经研发出新得船只,并且分别于山东、关中两个集团达成了合作协议。”

    张大象见正在休假的韩艺突然到来,立刻向韩艺汇报情况,他是知道高履行已经放权给韩艺,虽然他们都是户部侍郎,但也是有上下之分的。

    韩艺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张大象见韩艺一点兴奋都没有,自当以为韩艺已经事先得知了,于是又道:“工部那边来人说,长运和万里已经在跟工部接洽,商谈招纳造船匠一事,但是工部尚书说这方面是由咱们户部负责,长运、万里已经来人找过你了。”

    韩艺笑了一声,道:“让他们再等等,现在还不是谈判的最佳时机。”

    张大象错愕道:“谈判的最佳时机?”

    “就是我现在没有空与他们谈。”韩艺又道:“对了!麻烦你让人将陇右道和关内道的土地资料给我拿来,还找一些熟悉这些地方的人来。”

    张大象一愣,道:“韩侍郎,出什么事了吗?”

    韩艺道:“倒是没有出什么事,只是我想更好的规划土地,充分利用每一寸土地。”

    张大象听得是煳里煳涂的,但见韩艺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多问,立刻下去,吩咐人把陇右和关内道的地区土地资料给韩艺送了过去,另外又找来一些熟悉这些地方的官吏来帮助韩艺。

    等到资料和人员到齐之后。韩艺将各地的税收情况放在自己面前,而土地资料则是分发给那些官员,然后朝着众人道:“我要你们立刻给我选出这两道贫瘠之地,尤其是那些粮草产量不足两道平均数一半的地区,记住,是以乡村为单位,不要跟我说州县。”

    那些官吏也不问什么,怀着激动的心情认真看了起来,现在户部上下都明白,跟着韩艺走,指不定就能升官发财,而且韩艺不喜欢下面的人问东问西的。

    而韩艺也拿着税收的资料看了起来。

    就在这安静的氛围中,一日很快就过去了。

    休息一夜之后,继续审查。

    因为是以乡村为单位,要审查的非常细致,如果是以州县的话,那就快的很。

    一连审查了三日,才审查清楚。

    韩艺将他们递上资料和自己审查的税收对比,因为均田制,每个人交的税收是一样的,因此狭乡是人口多,那么税收多,贫瘠之乡人口肯定少,这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地域广,税收少,两份资料一对比,就能够大概确定哪些是贫瘠之乡,以及各地贫瘠的程度。

    在古代而言,贫瘠之地,一般是以粮食产量为准,有草但不能种粮食,那也贫瘠之地,当然,山林除外。

    韩艺将资料整理好,然后便入宫去了。

    皇宫!

    “韩侍郎,陛下正在接见大臣,还请你在偏殿稍候片刻。”

    张德胜来到两仪殿外,朝着韩艺说道。

    “大臣?”

    韩艺愣了下,八卦道:“不知是谁?”

    张德胜笑着不语。

    如果让韩艺看到两仪殿内的场景,估计会小吃一惊的,今日两仪殿内迎来两位久违的客人,正是韩瑗和来济。

    自从上回韩瑗替褚遂良求情导致李治撤了他们的同中书门下三品后,他们基本上就没有来过两仪殿了,李治也没有再搭理他们了。

    突然间,李治召见二人,这让他们两个是战战兢兢,心里十分害怕。

    李治瞧了眼二人,叹了口气,道:“二位爱卿皆怀有治国之大才,可为国之栋梁,这一点朕从未怀疑过。因此在几年前,朕曾给过你们一次机会,希望你们能够全心全意为国效力,为君分忧,可是令朕失望的是,你们不肯罢休,并且咄咄逼人,逼的朕做出选择,不然的话,朕又何尝想疏远你们。”

    这一番话软硬皆有,难以琢磨。

    韩瑗、来济也不明白为什么李治会突然跟他们说这一番话,吓得赶紧起身来到中间,跪下,行大礼道:“臣辜负圣恩,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李治站起身来,快步来到中间,亲手扶起二人,“二位爱卿快快免礼。”抓着二人的手,道:“今日咱们君臣不妨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朕其实一直都知道,二位爱卿一直都忠于朕,也忠于大唐,不管是当初废后,还是为褚遂良求情,皆因忠义二字,但是朕也希望二位爱卿能够站在朕这边考虑一下,朕要顾忌天下黎民,任何事都得从大局出发,朕心里也有很多的无奈啊!”

    说是开诚布公,但他并未说穿,如果说穿了,就是你们架空我的权力,导致君臣不明,这国家是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这国无二君,我要不动你们,我这个皇帝还怎么当下去。

    这话真是细思极恐啊!

    来济诚惶诚恐道:“陛下,这都是臣子的错,是臣没能恪尽职守,给陛下带来许多的麻烦,臣愧对先帝,也愧对陛下对臣的信任,臣罪该万死。”

    韩瑗也急忙请罪。

    你们架空皇权,那可是帝王大忌,这要明说的话,那可能就是谋逆之罪,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

    “行了,行了!”

    李治摇摇头,道:“朕今日之所以想跟你们开诚布公,就是希望我们都能够将过去的一切都给忘记,就让那些事不愉快的事都过去吧,今后咱们君臣再同心协力,让我大唐变得更加强盛。”

    韩瑗、来济一听,心中不禁又是大喜不已,这是出什么事,皇帝又要重用我们了。来济感动道:“陛下能够宽恕微臣,微臣感激涕零,微臣愿为我大唐鞠躬尽瘁。”

    “好!”

    李治激动道:“二位爱卿不亏为朕的左膀右臂,坐,坐。”

    三人又再入座,李治道:“不瞒二位爱卿,朕最近遇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满朝文武,唯有二位爱卿能够为朕解决这桩难事。”

    韩瑗、来济倍感欣喜,身为臣子,就怕君主用不到。

    ......

    这韩艺在偏殿是起起坐坐,暗想,不是说稍候片刻么,可这一个时辰都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完,唉.....中国文字果真是博大精深呀。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眼看这天都要黑了,韩艺心想还明天再来吧,便起身往门外走去,可刚一来到殿外,忽然面色一惊,脱口道:“怎么会是他们。”

    但见来济、韩瑗二人从两仪殿走出来。

    韩艺急忙侧身闪到廊柱后面,偏首望去,又见二人站在两仪殿前的空地上,环目四顾,随后又仰面长叹,才离开了两仪殿。

    这是什么情况?

    韩艺微微皱眉,如果牵扯到韩瑗、来济,没有道理他事先竟不得而知,除非李治在这事上面,已经对他有了怀疑。

    这越想真是越恐怖啊!

    韩艺开始有些冒汗了,伴君如伴虎啊。

    “韩侍郎,韩侍郎!”

    正当韩艺胡思乱想时,忽闻有人喊他,他吓得一怔,只见张德胜站在他面前。

    “韩侍郎,你没事吧?”

    “没事!”

    韩艺微微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张德胜道:“陛下让你过去了。”

    “是!”

    韩艺突然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战战兢兢的跟着张德胜来到两仪殿内。

    “微臣参见陛下!”

    韩艺行礼时,偷偷瞥了眼李治,心想,我究竟该不该询问一下了?

    “免礼!”

    李治笑道:“让你久候了,坐吧!”

    “多谢陛下!”

    正当韩艺思考是不是试探一下,没曾想到李治主动说道:“你可知朕方才所见何人?”

    这时候,韩艺真不敢有任何隐瞒,如实道:“方才微臣不小心看到韩侍中和来中书二人从殿内走出来。”

    “看见就看见了,还不小心看见了。”李治笑了一声,又道:“朕之所以让你在偏殿等候,就是因为这事跟你也有关,就算你不来,朕这时候也会派人去召见你。”

    “跟微臣有关?”

    韩艺愣了愣,他跟韩瑗和来济有一个屁的关系。

    李治点点头道:“在对于吐蕃和吐谷浑的政策上,你不是建议朕贬几个将军去那边,做两手准备么。”

    韩艺试探道:“难道陛下打算派韩侍中和来中书前去?”

    李治点点头。

    韩艺惊讶道:“可是他们二人皆是文官,并非是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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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因地适种

    “你认为打仗只是武将的事吗?”

    李治叹了口气,道:“这牵一发而动全身,武文皆不可少,在最初为了稳定西北地区,朕一直是让武将统兵驻扎当地,以此来震慑当地的胡人,可是文官也是必不可少的,想要西北地区不被敌人有可乘之机,首先要治理当地,这也是避免战争的一个办法。韩、来二人皆有着宰相之才,足以治理好当地。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战争,朕打算名义上将来济贬为安西大都护府的副都护,将韩瑗贬为庭州副都护,携以密旨,一方面治理当地,另一方面让苏定方、裴行俭动员起来,做好与吐蕃对抗的准备。”

    韩艺听得迷迷煳煳,问道:“那不知陛下是否打算采纳臣的建议?”

    李治犹豫半响,叹道:“朕实在是不想在这时候兴师动众,但你说得也不能不防,因此打与不打,在于吐蕃,而不是在于我大唐。”

    韩艺愣了下,道:“请恕微臣愚钝,不知陛下此话是何意?”

    李治将武媚娘那一番话,跟韩艺说了一遍,又道:“如果吐蕃是针对我们大唐的,那么我大唐也不会让吐蕃得逞,反正有备无患,因此朕才事先先将韩瑗、来济安排去西北边。”

    韩艺忙道:“陛下圣明!”

    这四个字,韩艺说得是心悦诚服,既将韩瑗、来济调离长安,又能够借用二人的才干治理西北地区,还能为吐谷浑可能发生的战争做准备,一举三得。

    最为关键的是,这东西别人还不好说什么,李治是不是真的贬韩瑗、来济,还真说不清楚,毕竟李治对于二人是委以重任。

    韩艺非常无语,他曾用尽办法来保住韩瑗、来济,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竟因为自己的建议,给了李治这么一个借口,不过韩艺怀疑,这可能跟武媚娘有关系,因为这是武媚娘最希望见到的,韩瑗和来济在长安,对李治构成不了任何威胁,对武媚娘才有威胁。

    李治只是淡淡一笑。

    这一笑,更让韩艺肯定是武媚娘的建议,因为李治的笑意没有骄傲,显然就不是他想出来的,又听李治说道:“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韩艺摇摇头。

    李治道:“朕打算让你跟你的老丈人负责接待禄东赞和河源郡王。”

    韩艺啊了一声,“微臣和微臣的老丈人?陛下,微臣从未做过这事啊!”

    李治正色道:“首先,援助吐谷浑是你建议的,你也是最清楚朕意思的大臣。其次,朕不妨跟你说句实话,朕是真的不想在这时候大动干戈,与吐蕃交战,会让朕这些年来的努力付之东流,你要尽量平息这一场争斗,至于你的建议那是到了最后不得已而为之,朕不想走这一步,你的口才不错,朕相信你可以做到的。最后,你的经验虽不足,但是你老丈人以前也接待过外宾,而且通佛教,跟那禄东赞也有话可说,接待事宜就交给你老丈人,具体谈判,由你来全权做主。”

    韩艺当然也不想打,但是从吐蕃的举动来看,他对此完全抱有悲观的心态,而李治的抉择,令他更是担忧,显然李治也不太敢跟吐蕃撕破脸,因为这是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争,两国的军事力量都这么强盛,而且这也不是非得出兵不可,行礼道:“微臣领命。”

    其实韩艺跟萧锐是绝配,萧锐信仰佛教,以和为贵,韩艺年轻气盛,好争斗,可谓是一软一硬。

    谈完这事之后,李治突然道:“对了!你是为何事而来?”

    韩艺突然想起此番来的目的,忙道:“回禀陛下,微臣其实也是为了吐蕃和吐谷浑一事而来。”

    李治哦了一声,道:“说。”

    韩艺沉默少许,才道:“如果,微臣是说如果真的要援助吐谷浑,那必定会增加财政上的负担,微臣在户部上任之后,不但没有为财政上做出任何贡献,反而加大了财政的支出---。”

    李治摆摆手道:“朕还不了解你么,你又不是为了自己,那几笔支出,都还是为了大唐。”

    “微臣多谢陛下谅解。”韩艺道:“但是微臣兀自心有愧疚,因此微臣想到一个可以减少财政负担的办法。”

    李治忙道:“什么办法?”

    “其实这个办法,微臣曾跟陛下提到过。”韩艺道:“就是全国经济化。”

    李治听得皱了皱眉,全国经济化,那么均田制肯定就拜拜了,这是动摇国之根本。

    韩艺忙道:“陛下不要误会,微臣此番建议,不是真的要搞什么全国经济化,我大唐目前条件还不成熟,微臣只是打算针对一些特殊的地区。”

    李治道:“特殊的地区?”

    韩艺点点头道:“因为均田制的关系,因此我大唐百姓不管是在任何土地上面,都得进行耕种,否则的话,就不能交纳税收,但是据臣所知,其实在河陇地区有着不少贫瘠的土地,在这些土地上耕种,产量非常少,因此这些地方是地广人稀,不是百姓不愿意迁往,而是当地承受不了这么多人口,粮食产量非常有限。

    因此微臣建议在因地适种,倘若土地不适合耕种,那么就不要种粮食,该种一些可以适合这土地的种植物。微臣出于农家,对于桑树并不陌生,桑树非常适宜在贫瘠之地生长,因此微臣是打算在整个河陇地区的贫瘠之地,大规模种植桑树,将耕地改为桑树林。”

    李治道:“农桑皆是国之根本,种桑树本也是朝廷的政策,可这桑树不能够当饭吃,百姓都种桑树去了,那百姓吃什么?”

    因为小农经济,百姓都是要自给自足,是离不开耕地的。

    韩艺道:“陛下忘记微臣刚刚说得全国经济化了么?”

    李治微微皱眉道:“你有办法让商人将粮食运送到当地?”

    韩艺道:“若无办法,微臣怎敢来见陛下。微臣之所以建议种桑树,不仅仅是为了财政,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跟吐蕃、吐谷浑有关。”

    李治一愣,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陛下请稍等!”

    韩艺从很多资料中,找出一份来,递给李治道:“这一份资料是长安粮价和绢布在西北计划前后的价格变化,还请陛下过目。”

    李治拿来一看,略显惊讶道:“在这短短两月内,粮价涨了四文钱,一匹绢也涨了十文钱,不对呀,如今秋收刚刚结束,粮价应该下降才是,怎又会上涨了。”

    韩艺笑道:“全因西北计划,西北计划虽然没有耗费我关中的人力,但是粮食是避免不了的,商人和朝廷都得运送粮食去西北,因此粮价才会上涨,不过这个价格才算是真正的粮价,最初的粮价太低了,伤害了农民的利益,这其实是对于国家有利的。至于绢的话,同样的道理,绢是胡人所爱,胜于我大唐铜钱,商人将绢作为货币带去西北,绢的价格也会随之上涨。”

    李治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韩艺继续道:“如果真的发生了战争,而陛下也采纳了微臣的建议,那么我大唐必须要加大对于西北地区的投入。然而,雇当地胡人是需要钱的,微臣建议以绢为主,将绢作为西北主要的货币,如果要彻底统治西北,货币必须要统一,铜钱的话,以目前的情况,我们大唐发行的货币根本不能满足西北地区,能够供中原所用都已经是万幸了。如果这一系列的政策都施行了,那么绢的价格必定还会再涨,绢的好处在于只要用桑树便能织布,而且是无限的,因此大规模种植桑树,其实就是在我大唐制作货币,统一西北货币打下基础。

    不仅如此,多半绢都会被胡人中的一些商人给掌控,他们会拿着绢去西域贸易,换来我大唐需要的货物,再倒卖给我大唐,但是他们不能生产绢,这会让他们更加依附我大唐,到最后彻底融为一体。”

    李治沉吟半响,道:“可是这还是没有解决粮食的问题,没有粮食,就必须需要有耕地,哪怕是在贫瘠之地上。”

    韩艺道:“陛下,有利可图,商人比较趋之如骛,而西北计划,商人在其中占有主要的地位,因此将来商人对于绢布的需求会与日俱增的,朝廷可以给予政策保护,让百姓将土地承包给商人,由商人来雇佣当地百姓种植桑树,那么商人当然要将粮食运送到当地。

    而且,这样可以有效的防止土地兼并,承包只在于土地的使用权,而不是所有权,土地还是当地百姓的,百姓手中的土地多半都是口分田,等于土地所有权还是朝廷的,土地的本质关系,是朝廷与百姓,使用权是百姓与商人,采取承包制度,朝廷可以介入,又防止了商人兼并土地,并且朝廷可以以此来管控商人。

    另外,大规模的桑树林必定会吸引商人前去开织布坊,商人过去了,必须又要雇佣人力前去,等于就是减少了狭乡的压力,将人口迁往宽乡,这不是我大唐一直以来的政策么。不但如此,这对于国家财政也是受益无穷。原本的贫瘠之地,地广人稀,而我朝税收是按人算的,因此税收少,而且国家到时也需要大量的绢布,桑树林种植成功的话,根据臣的估计,贫瘠之地生产的财富会至少增加二十到三十倍,税收会增加十倍倍。”

    李治震惊道:“这么多?”

    韩艺将所有资料呈上,道:“微臣在陛下面前绝不敢妄言,这些关于微臣前面根据详细具体的资料,保守计算出来的结果,唯一一点不敢确定的,就是不知道有多少贫瘠之地可以种植桑树,一旦确定之后,这个数可能还能增长。”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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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闲人介绍:
武则天初登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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