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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杀心

    正文]第133章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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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杀心

    寒冬腊月的北极圈是真正的白s-世界,冰原范围达到一年中的顶峰,就连极圈边缘的海面上也漂浮着大块的流冰,气温下降到了零下二三十度,过往船只的船壳和甲板上都封冻了一层坚冰,然而北风无法穿透坚厚的山岩,在位于挪威北角以东的隐世之所、第三帝国的最后堡垒——“避难所”内,依靠地热产生的能源,各个d-ng库内的温度均保持在零度以上,而在宏伟神圣的帝国大本营内,办公场所的室温均在15度以上,温暖如。{请记住})”

    “嗯…嗯…康复,我正在康复。好了,我唯一的元帅,给我们的小伙子发报!让他带着我们的战士们放手去干!有什么要求,需要什么配合,尽管提,我们一力满足。”老者抬起头想了想,“一旦确定了斯大林的死期,我们就该准备好将那份特殊的礼物送给他的继承者了!”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隆美尔恭敬地答道。

    老者转身道“就这样!我确实该去休息一会儿了,每天都要打针吃y-o,连只蚊子都不愿咬我!”

    隆美尔张了张嘴,最终只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可这里终年都没有一只蚊子……”

    “每年的2月23日是苏俄的红军节,这个节日的阅兵和庆祝活动通常在圣彼得堡——也就是现在的列宁格勒举行,届时包括斯大林在内,苏俄的高层人物都会到场。”

    在位于斯德哥尔摩的豪华酒店套间书房里,林恩、安德里以及林恩的同僚兼助手伯托尔德.泽纳曼各坐在沙发上,听着眼前这位留着英式ch-n胡、长相小帅的男子用纯正德语述说情况。在他们面前的红木茶几上,摆放着一张并不很大的旅游地图,上面标识的文字皆是俄语。

    “根据我们目前所获情报,作为战争结束后的第一个红军节,苏俄方面筹备了盛大的阅兵式和群众游行,并向各国驻苏使节、武官以及重要人士发出了邀请。从我们观察到的彩排情况,阅兵将在这里,战神广场举行,全城的群众游行也将以这里作为起始点。”

    作为著名景点之一的战神广场就位于涅瓦河畔,地图上单纯简朴的线条着s-不足以让从未去过那座城市的人想象它的模样。

    “虽然没有确切的内部情报,但我们估计,斯大林在列宁格勒呆的时间不会太长,很可能就是出席当天的庆祝活动和晚上举行的晚宴,而苏俄的主要将领们,像朱可夫、崔可夫等人,可能还会顺道巡视各处兵营和军事设施。”

    尽管这位原属德**事谍报局、现任帝国战略参谋部情报处苏俄情报官的冈瑟.米蒂戈所说都是刚刚从苏俄境内带来的情报,可在林恩看来,这些距离一次成功突击行动所需要的基础资料还相去甚远。鉴于元首和最高统帅部制定的战略,到苏德战争爆发时,德国两大军事情报机构向东欧境内派遣的间谍多达千人,他们四处探查苏军情报,甚至在德军进攻时予以直接引导。不过随着帝国政权的瓦解,战争结束时仍留在东欧的德国间谍们一般只有三种结果被苏联人挖出来干掉,隐姓埋名过日子,被西方阵营收编,真正保留下来继续为帝国效力的少之又少。在自保不暇的形势下,想要让他们进一步获取更多更深的情报信息不太现实。

    作为战略规划者以及行动策划者,林恩问道“少校,你亲自到过那个广场吗?”

    这位一身英式装扮的情报官可能有三十出头,但jīng瘦的锥子脸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

    “去过。广场的规模很大,好像沙俄时期是皇家草地和阅兵训练场,广场一面临河,一面夏季huā园,还有一面是同样规模很大的巴普洛夫斯基兵营,周围没有突兀的建筑,若想要在这里组织暗杀,不太好部署狙击手。”

    此前林恩并没有透l-过自己要以暗杀手段对付什么人,可收集情报的指令确实很容易让人直接产生这一类的联想。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简单勾勒了场景,在国家首脑和诸多要员出席的阅兵场合,警戒工作之森严可想而知,枪弹sh-程内的每一个窗口应该都会受到监控或者直接的据守,全城戒备、军民动员也使得外围攻击难以获得空间。尽管如此,从罗马执政尤利乌斯.凯撒到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三世、沙皇尼亚历山大二世,从亚伯拉罕.林恩到加菲尔德、麦金莱、肯尼迪,这些以各种方式被刺杀的领袖人物都说明暗杀手段直到现代仍是一种有效的破坏方式,甚至在20世纪末,卢旺达前总统所乘专机被两枚地对空导弹击落,这样的刺杀方式更加暴力……

    “目前我们在苏俄境内能够n-ng到什么样的武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林恩想起了自己那位有趣的“丹麦老乡”迪格里奥,在他的运作下,包括mg42轻机枪、mp44突击步枪以及手榴弹在内的一大批武器成功运入美国境内,若是缺少了这些工具,突袭拉斯阿莫斯的行动难度无疑会大幅增加。

    这位负责苏俄境内情报事务的少校答说“虽然苏俄政fǔ最近半年来都致力于收缴遗失于战场的武器,莫辛.纳甘步枪、pps冲锋枪以及各种弹y-o、爆炸物仍不难n-ng到的,但如果需求数量较大,那就需要看看实际情况了。”

    “大口径迫击炮怎么样?”林恩顺口问道。

    少校果断摇头,重炮、火箭炮以及坦克这些就更不用说了。

    事实上,这个时期的苏俄平民思想上还是较为淳朴的。

    林恩遂转头对安德里说“看来武器方面还是得靠我们从外部运入。”

    在战争时期,若能够掌握第三帝国的情报网络,身份地位显然是很高的,可惜安德里现在的境况还没他在盖世太保当保安处长时风光,尤其在隆美尔暂管帝国战略参谋部后,安德里的职权更受到了无形的掣肘。

    “可以用潜艇先运到芬兰或爱沙尼亚,再想办法经陆路运入,不管走哪条路,难度还是相当大的。”安德里一副纠结为难的表情。

    这时候,林恩很怀念劳伦茨.巴赫,他总是稳如泰山,又能够运用智慧和才华克服种种困难,若没有他的各种巧妙安排,洛斯阿莫斯之战难有后来的成果,甚至可能变成第二个失败的bō茨坦突袭。如今战神被禁锢在遥远的北美,所有需要搞定的东西只得由林恩自己多想办法,而且算算时间所剩无多,再有半个月就到2月23日了。

    “最好能想办法n-ng到苏军在列宁格勒的布防情况,哪怕只是观察到的部分也好。”林恩对米蒂戈少校说。

    漂亮的锥子脸、小胡子点头“我尽量安排。”

    林恩接着说道“提前在郊区租几套临河的大房子,n-ng些便捷的jiāo通工具,经费方面你不必担心,我们会为你们争取一笔特需资金,让你这次直接带回去。”

    少校明显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在变重,他表情严肃地应道“好。这些我一回去就着手办。”

    林恩以商量的口wěn向安德里和泽纳曼征求意见说“战斗人员方面……你们觉得多少为宜?”

    多年h-n情报和内务的安德里给出了一个老练、圆滑却没什么参考价值的回答“以能够完成任务为前提,越jīng简越好。”

    泽纳曼是个耿直的老实人,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对于特殊的暗杀任务,要确保整个环节的顺利且安排人员撤离,10到20人是比较适宜的,但如果能够觅到安置炸弹、投毒以及枪击之类的机会,10人以下也是能够完成的,只是这样的任务似乎不太适合近战能力强大的夜战部队执行。”

    泽纳曼的最后一句话让安德里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林恩,见这位大多数时候都不轻易表l-内心情绪的同僚仍不慌不忙地端坐着想事,便没有主动chā话。

    须臾,林恩平缓沉稳地说“我向元首提jiāo的战略计划书中,暗杀苏俄领袖、破坏美国原子武器制造设施以及打造新的工业基地都是既定内容,只是没有确定jīng确的实施时间。现在后两者都以各自的方式得以成功实施或在积极实施当中,暗杀计划也该到了付诸实施的时候。”

    听到“元首”这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字眼,米蒂戈少校的惊讶之情写在眼中,他怔怔地盯着林恩看,大概在揣摩这句话是有意说给自己听还是确有其事。像他们这些身处德国本土之外的情报员,只晓得第三帝国仍以另类的方式延续,对“避难所”基地和元首生死的秘密仅是耳闻而未有确切的所知。

    林恩看出了年轻情报官的异样,也试着从他的反应中判断其真实的想法以及可靠度。在资深表演家的眼里,表情可以伪装,可那种由衷的敬仰和憧憬却难以“人工制造”。

    酝酿片刻,他说道“以常规思维,阅兵游行场合人多、环境复杂,领袖人物又身处没有遮蔽的位置,是实施暗杀的理想环境,枪击、炸弹甚至突击,其实不然。在盛大的阅兵游行上实施暗杀必须突破外围部队的重重警戒,而且在这样的场合,所有军事人员都处于jīng神高度紧张状态,除非拥有敌人意想不到的远程jīng确武器或者关键内应,但这两者我们目前都不具备。”

    话说到这里,林恩想到的是火箭和遥控炸弹,它们是第三帝国领先各国的长工和飞刀,在战争期间投入实战并获得了技术上的成功,然而由于当权者的重视、对手的心理战术以及时代局限x-ng等种种原因,它们没能够成为改变战局的超级明星,然而技术发展的趋势却注定它们是未来战争当仁不让的主角。可惜的是,帝国高层在战败前仓促出逃,竟放弃了火箭和遥控炸弹的专家设备,只是保留了一少部分关键x-ng的技术资料,否则,让帝国圆盘带着遥控炸弹过来,根本无需地面人员出生入死就能够解决问题,何乐不为?

    在座三人默默听着。

    “就发挥空间而言,当天的晚宴倒是一个我们可以利用的机会,我建议将它定为第一套方案,事先想办法mō清晚宴地点,不论苏俄领袖是否会到场,都尽可能h-n入其中并在关键位置布设使用无线电起爆器的炸弹——这要比传统的定时炸弹更为可靠。至于第二套方案,我想仿照奥匈帝国斐迪南大公遇刺事件,在苏俄领袖观看阅兵游行后的途中发动攻击,能否顺利实施仍仰仗于前期的情报侦察,我们需要知道确切路线并提前租下位置理想的临街房间。”

    尽管不是直接上司,可林恩毕竟担任着大本营首席战略参谋官和“雷行动”指挥官的职务,想必这些安德里之前也有所jiāo待,米蒂戈少校开始还不断应和,到后面就变成默默点头。

    有多少人办多少事,这点道理林恩还是懂的,自己觉得主要的东西都说了,便对安德里说“这些任务够重的,能给少校他们多增派一些人手吗?”

    “增派人手是肯定要的。”安德里答说,“只是我们情报处还在调整恢复阶段,适合在苏俄活动的熟练情报员太少,临时从近卫军选拔又太过仓促,为今之计,也只有试着联络启用仍潜伏在俄国的情报人员,看看能否在短时间内增强力量,但这样做又有一定的风险。”

    “虽说专业的情报员需要长时间的训练,但我想……一些低强度的任务并不一定要正式的情报员执行,我们可以从近卫军选拔一些对俄国比较熟悉的人,像是我的副手戈登就属于这一类,只要他们足够机灵,一出笼就会像是猎豹一样矫健、猛虎一样善战。”经过了震惊世界的美国之行,林恩是完全有底气说出这番话的,毕竟他亲自挑选出来带去美国的行动成员,在表现上完全不逊于伯特莱姆上校的那些思维单一、风格单一的专业情报员。

第134章 父亲的责任

    作息越规律的人,生物钟往往越精准。冬末的北欧属于昼短夜长的时节,斯德哥尔摩的天明总要等到上午九、十点,一旦过了早上七点,黛娜还在熟睡,林恩独自起床来到隔壁房间,拧开台灯,拿起让沃夫鲁姆去书店购买的德俄字典、俄语速成,像是中学时那样认认真真地研习功课。初步方案基本确定下来,还有半个月时间,米蒂戈少校已经带着在瑞典银行接购的大笔卢布返回列宁格勒去了,在与行动有关的更多信息传回之前,他所做的也就是等待。

    九点一煎,黛娜慵懒地从大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在卧房里来回走动。林恩顺手拉开窗帘,外面的光线还不十分强烈,但已经能够看到斯德哥尔摩的桥粱和街道上有(闪神更新组水印)不少车辆在穿梭往来了。

    不多会儿,黛娜端了个漂亮的搪瓷杯子进来,以自然而撩人的姿态走到林恩的书桌旁,将杯子放在他手边,侧头瞅了瞅他的书本和字典,以近乎质问的口气说:“这次你准备去俄国暗杀斯大林?”搜索最新更新尽在“原则上是不去的,但还是以防万一。”林恩解径说:

    黛娜对这样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意,她冷冰冰地说:“是怕到时候云。首会有明确指令,要你这叮,所向无敌的大龘英雄亲自带队吧!”

    这和说话方式和以往的温婉柔和形象简直是对立面,林恩不悦道:“别乱说!”

    像是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女孩,黛娜针锋相对:“怎么?打算把我也关进集中营去?”

    林恩有些无语,可黛娜终究是自己的太太,而非一般的旁人。他耐着性子站起身来,转头正视黛娜,从那双美丽却冰寒的眼眸中看到了仍未消散的怨气,心中顿感无奈。

    黛娜并没有因为林恩对自己的忍让而放弃攻击,她不依不挠地说:“为了生存,就一定要搅得世界大乱,让那些无辜的平民又卷入战火燎烧?不,这不应该是你的初衷,你一定是着魔了,难以自拔的着魔了!”

    “也许吧!”

    林恩咬了咬嘴唇,在这一煎,他是多么怀念之前在“避难所”基地的新婚时光,两人白天的时候各忙各的,晚上在一起谈天说地、缠绵悱恻,那是一段多么单纯幸福的婚姻生活,外出之后,物质条件顿时丰富了许多,可那些埋藏在深处的矛盾还是不可避免地爆发出来了。

    对于林恩软硬不吃的态度,黛娜看起来是气呼呼的,可她还没说出下一句话,很突然地作呕吐状。虽然套房里开着暖气,可她这样光着脚丫,林恩正要提醒她当心上寒,却见她捂着嘴巴冲到盥洗室去了。

    想到那些曾经看过的狗血剧情片,林恩一转念,难道有了?

    算算结婚也有快四个月了,两人在一起从来是顺其自然,并未采取过任何避孕措施,都是发育成熟的适龄青年,怀孕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尽管这眸子两人在国家民族观念以及人生观、世界观的问题上闹着别扭,可妊娠反应通常出现在受争一个多月之后,那会儿两人还在瑞士享受着美好生活:

    大约两分钟之后,盥洗室内响起了冲水声,林恩连忙走到门口,关切地问:“怎么了?你还好吧!”

    黛娜没有应答,林恩只好就这样在门口候着,须臾,她开门出来,脸显然洗过了,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感冒受寒了?”林恩问:

    黛娜摇摇头。

    井恩立即转依喜状:“那就是?……,

    黛娜叹了口气:“是的,你快要做爸爸了。”

    虽是这样的气氛,头一次播种成功的林恩仍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高兴地原地跳了起来,双手(闪神更新组水印)拍掌道:“哈,我要做爸爸了!天啊!我也会有这一天!”

    “林恩!”黛娜很少这样称呼他的正名。

    林恩可不管这些,他双手扶着黛娜的肩膀:“太好了,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有多长时间了?、,

    “林恩!”黛娜第二次唤他的名字,表情很是严肃。

    林恩稍稍冷静下来,他抓了抓头:“这实在是太突然了,虽然……。可是……。”

    “我们好好谈谈,行吗?“黛娜的语气比起刻才在书房软了许多,但仍透着那么一股别样的冷意。

    林恩猜也能够猜到她想说什么,如今“人质”在她肚子里,敷衍看来是敖衍不过去了,便硬着头皮说:“噢,好,坐下来谈!”

    两人回到卧房坐在床边,黛娜很认真地盯着林恩看,这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但还是以平静的目光与之对视。

    “这是我们的孩子,林恩,我不想他一生下来就处于乱世的环境中。战争好不容易结束了,我们的祖国,丹麦,也幸而没有遭到战火摧毁,你也亲眼看到了,哥本哈根仍是那样的美丽,那些平静的村镇更是安居乐业的好地方。林恩,我们回丹麦去吧!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即便清贫,也比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好。”黛娜声情并茂地劝说道。

    林恩点头却又紧接着摇头:“黛娜,听我说,那样的日子也是我真心向往的,但现在不是时候,我需要多一些时间。”

    黛娜紧盯着他有所闪烁的目光:“不,现在,就现在。”

    林恩咬着嘴唇:“你是如此的美丽,黛娜,我担心突然去过平凡的生活,那会有太多我无法应付的困难。”

    “难道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出生并成长在一个安定的环境中吗?”黛娜说这话时,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她双手紧抓着林恩的右手,“就算你倾心于第三帝国的复兴,那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我们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让我们的孩子也跟着过那和封闭的、担惊受怕的生活,这不公平!”

    女人的哭腔曾是林恩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可如今他却逃无可逃。这一煎,他忽然又想起了艾莉丝一家,若是当初选择和他们在一起,现在没准跟第三帝国已经没有半毛钱关系了,但那未必就能获得稳定的生活一一逃避盟国的追查搜捕,为了生计而苦恼,或是在盟国占领区忍受着占领者的无情欺辱。

    “好吧,黛娜,好吧!”林恩终于松口道,“我以生命保证,绝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出生、成长在动荡的环境中,我会把你们母子安排回丹麦去,让你们过上合法、富足的生活了”

    这显然不是黛娜想要的结果,泪水夺眶而出,她拍打着林恩的臂膀哭道:“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不准你离开孩子!”

    林恩强行吻住了她的唇,感受着从嘴角渗入的那丝咸涩……。

    许久许久,等到侍应生送来早餐,林恩和黛娜分坐在小餐桌对面,两人的脸色都有些泛白,以至于侍应生好奇地往阳台那边看了眼,阳台门并没有打开,但也许这两个人(闪神更新组水印)在阳台上站了太久时间,毕竟在2月份的斯德哥尔摩,昼间的平均气温也在零度以下,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冰雪都城。

    等到侍应生走后,林恩默默拿起刀叉,细心地替黛娜切好驯鹿肉片和姜饼,然后轻轻地送到她面前。

    “多年以后,当骇子得知真相时,我真害怕他会以你这样一个执着而顽固好父亲为荣,你是这样的优秀,却为着一个难以实现的梦想在奋斗:“黛娜含着泪说。

    林恩面带微笑的对这位迷离迷人的加尔戈夫人说:“曾经的我甘于平凡,但一切都不同了,我不想在这样一个时代过以往的那和生活。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信仰,并将为之战斗下去,创造一个属于我的时代。十年后,遨游在太空轨道上的飞行器不只有美利坚与苏维埃的标识,世界将不再在东西方对峙的核战阴影中艰难度日,这一切……终将成为我无憾此生的荣耀。

    黛娜双眸的视点在林恩脸上游弋,似乎在竭力看透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所藏的奥秘,然而跨越近七十年的时光绝非寥寥数语就能够狂括的。片竟,她垂下头,左手拿起叉子,从盘子里叉起一小块美味且营养丰富的驯鹿肉,黯然说道:“小时候妈妈总说我像个小公主,长大了肯定会嫁给某个王子,可爸爸常说,王子一旦成为国王,将义无反顾地承担起一切重任,而王后,众人心目中最圣洁、最幸福的女人,必然为了自己的丈夫牺牲很多宝贵的东西。那时候我一点都不理解,但现在我想我懂了,默默支持一个心怀大业的男人是多么辛苦的事情,它需要太多的勇气和牺牲精神工所以,我宁可自己嫁给的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就像是我爸爸那样的人,可惜到头来我连自主决定的权力都没有,多么可悲!”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无奈与悲哀。、,林恩深有感悟地说道,“若是有一天我能让你和孩子过上王后、王子的生活,所有的付出和牺牲就都是值得的,完全值得的!”

    黛娜流着泪笑了,面带笑容地将可口的食物送入嘴中,拌着泪水一同下咽。

    虽然结果有些勉强且充满了悲伤的元素,可林恩终究还是劝服了自己的妻子,这在他看来比战略上迈出第一步还要艰难。侍应生送来了早餐,也送来了当天的报纸,在这种情况下林恩本来无心看报,但不经意一瞥就看到偌大的头版标题:芬兰英雄黯然谢幕!

    芬兰并不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它在二战中奉行着非常特殊的立场:战而不攻,在收复苏芬战争后被迫割让的土地后,他们那支装备精锐且富有山地作战经验的军队(闪神更新组水印)就以旧的国境线为界“不越雷池一步”。在北方,缺乏寒带作战经验以及运输工具的德军山地集群踌躇满志却连斯摩棱斯克的边都没挨着,若是有熟悉地形又精悍善钱的芬兰军队共同出击,那条战线很有可能成为撬动战局变化的支点;在南方,列宁格勒已经在芬兰军队的远程火炮射程之内,德国方面百般使计想让芬兰参加对列宁格勒的合围和进攻。1942年曼纳海姆75岁大寿,阿道夫.希特勒破天荒的亲临芬兰为他祝寿,对芬兰方面的看重可见一斑,然而曼纳海姆元帅故意将会面地点安排在了一个偏僻的火车站,据说当天的餐点非常难吃,而且明知希特勒讨厌烟味,曼纳海姆饭餐后还抽起了一根大号的雪茄结果希特勒只待了几个小时便匆匆离开芬兰,到头来也没削减对芬兰的物资援助。

    可观评论历史种种,芬兰军队统帅、战争后期的芬兰总统曼纳海姆应该首先是个诚挚的爱国者然后才是第三帝国的战略伙伴,在那个时代,他是欧谈最有魄力、最富有雄才伟略的领袖人物之一,正是在他的带领下,弱小的芬兰军队才创造了苏芬战争的传奇,也得益于他明智而坚定的策略,芬兰才免于亡国的厄运。在战争行将结束之时,昔日的伙伴恨不得调转枪口为胜利者效劳,芬兰非但没有这样做,还在曼纳海姆的授意下与第三帝国签署了一份密约即暗中向藏匿在北欧的“流亡分子”提供有限的装备物资。在全世界范围内,另一个以官方形式提供帮助的便是常朗哥的西班牙独龘裁政权但那是一个盟国奈何不得又拦命想要拉拢的对象,比芬(闪神更新组水印)兰的国际地位那可要优越得多。

    拿起报纸,林恩看到的果然是曼纳海姆辞去总统职务、即将离开芬兰前往瑞士流亡的报道。作为苏芬战争期间鼎力支持芬兰的瑞典在面对强大第三方时一贯站在同情北欧兄弟的立场上,这一点在头版新闻中对芬兰前总统、军队统帅充满赞誉的评价就能够看出,“民族英雄”、“战略家”、“爱国者”等崇高的字眼轮番出现,并相对客欢地评述了曼纳海姆那充满传奇的一声落笔之处称其为“芬兰最伟大的领袖”。对于曼纳海姆离职的原因,瑞典人虽然没有直言是苏联方面的压力但还是留下了非常明显的暗示工此外,报道还对曼纳海姆接下来的生活进行了预训,虽然苏芬战争前后芬兰接受了来自西方世界的大批援助,但这位奉公克己的前总统私人财产寥寥无几,而且到了瑞士之后,迫于“国际压力。”他很难再和芬兰保持正式联络,回归故土之日看起来也是遥遥无期若是历史大势未变,林恩知道,这一预训是相当准确的,曼纳海姆有生之年将不再有机会重返芬兰。

    看完报道,林恩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用好了能够大做文章。

    战后的芬兰军事实力大不如前,失去了曼纳海姆以及东部的地峡防线,他们甚至不再有勇气跟苏联人刀枪相对,但官方和民众对苏联的愤慨、仇视会只增不减。若是打着曼纳海姆的旗号在芬兰活动,怎么说也能获得半个主场的待遇,即便那里苏俄的密探和间谍横行,探察情报、建立秘密基站也将事半功倍。

    见林恩如此专注地看着报纸,黛娜既没有感到惊讶也没有生气发飙,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多吃了几口,又一阵恶心去了漱洗室。正常的妊娠反应,林恩也帮不上什么忙,基于劳伦茨.巴赫的例子在前,林恩并不奢望元首会同意黛娜将来带着孩子在丹麦生活,也不觉得安德里在这件事情上会一门心思帮助自己,所以他决定隐瞒下来,凭借自己的智慧和手段一步步安排好后路。餐后,他让(闪神更新组水印)沃夫鲁姆悄悄去请医生来,对安德里夫妇等同行人员则解起说黛娜身体微恙。在这之后,他主动找了安德里,两人一合计,离开芬兰的曼纳海姆确实是个意义非凡的棋子,安德里遂决定联络瑞士方面尽速确定曼纳海姆的落脚点并进行前期的侦察,接着又将考特兰德等人召集起来研究具体对策初步的结论是如果己方不能够赶在红军节前部署好暗杀行动,那就适当推迟并另觅机会。不论这一计划小的最终结果如何,下一步都将在芬兰境内建立新的技术情报站,除了供情报人员回馈情报、藏身休整外,还将提供无线电导航和潜艇补给方面的支持,以便于对付东边这个注定持久的老对手。

    短暂的白昼很快结束了,散会之时已经天色全黑。回到套房,沃夫鲁姆告知说医生已经检查过了,黛娜怀孕已有两个多月,目前一切正常,并建议孕妇加强营养、保持良好心态且避免舟车劳顿。自从被掳作十二“瓷娃娃”之后,营养条件肯定是有保障的,舞蹈训练和表演也保证了良好的身体状况,这些都是乐观的因素,但黛娜最近的心态有较大起伏,而且按照原定计划小,接下来还要在芬兰以及基地之间奔波一次,至于林恩亲自前往苏俄一事,虽然元首并没有下令,可安德里等人显然都觉得这种艰巨的任务只有他出马才能十拿九稳,这些又都让他犯难。(未完待续)。

第135章 最后的突击者

    1946年2月13曰,芬兰北部某山林,秘密营地。

    “向长guān敬礼!”

    发号施令的junguān是个身材并不扎眼的中等个子,头戴佩有苏jun徽标的布质jun帽,身穿全圌套1944年款的苏联陆jun冬季制圌服,却cāo着一口标准的德语。在他右手所对的方向,排成两排的三十余名像是这风雪中的白桦树,身板挺得笔直。他们个头高矮不一,且大都留有hu须——浓圌密的上唇hu或是挂面的络腮hu,身上的jun装都是相同款式,jun衔标示从列

    ing到少尉都有,携带的武圌器以pps42为主,辅以狙击型的莫辛-纳甘步圌qiāng和junguān手圌qiāng。

    当进入营地的这一行数名穿普通衣装者走到队列前方,看起来颇为诡异的场面出现了,这些苏联陆jun装束的guān

    ing们整齐划一的抬起右臂行举手礼。

    在寒冷的风雪中,众人呼xi出来的白气汇成了一片淡淡的白雾。

    “礼毕!”

    junguān像是担心外人看到这个场景而识破他们身份似的,只等来者站定便匆匆喊出了口号。

    站在这座重新启用的秘密营地,面对这样一支自己此前从未听闻并注意过的特遣部圌队,林恩心中是真正的百感交集。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有多少秘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埋zàng在历圌史的尘埃当中,人们说不清也道不明,区区一个第三帝圌囯的各种秘密编书就已经够建立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了。

    “帝圌囯的精英们,我谨代圌表我们伟大的元首向你们致敬!你们顽强不屈的精神是我们全体德意志战士的骄傲!”

    简单的致辞不足以概括林恩的感怀,而他知道,这样一群对信圌仰的坚贞与渴望毫不逊于自己的战士,再多的赞美也只是钢墙前的风,永远只能liu于表面而不能穿入内在。

    德囯特遣部圌队还在芬兰的存在要追溯到30年代后期,随着希圌特圌勒zhèng圌泉的建立以及逐步巩固,野心勃勃的帝圌囯开始向周边扩张势力,拉拢利诱那些在战略上渴qiu强囯支持的势力,芬兰无疑是帝圌囯领圌袖选中的一个理想目标。出于对苏联的抗拒抵触态度,芬兰人很快接受了来自中欧的jun事援助,德囯的jun事技术人员和训练教guān随着第一批jun械武圌器抵达这个寒冷而美丽的北欧之囯。苏芬战争

    ào发后,德囯虽然保持中立,但仍通圌过该各种途径将人员武圌器运入受到苏联海jun封圌锁的芬兰,这其中就包括了柏林方面组建的秘密志愿者部圌队。这些富有经验的山地作战人员、优秀狙击手以及反坦圌克专圌家穿上芬兰jun圌队的服装,跟着芬兰游击队在条件艰苦的山林中穿行,让实力占据绝对优势的苏jun部圌队吃尽了苦头。苏德战争全面

    ào发后,这些作战人员有的加入了德jun派驻北欧的山地集群,有的仍留在芬兰jun圌队协助作战。虽说合作的初衷是各取所需,但同生共si的战友之情有时候却是胜过实际利益的。1944年,明圌哲圌保圌身的芬兰宣布退出战争并强行驱逐了芬兰境内的德囯武圌装人员,数十万德junguān

    ing和辅助人员只得黯然撤离,这一小部分熟悉芬兰和芬兰人的精英却以特殊的方式秘密留驻下来。战争结束时,“雅利安方圌舟计划”的策划者和实施者站在基圌地安全角度考虑,秘密下令将这些精悍的战斗人员撤往“避难所”,秘密营地随之遭到废弃。如今新的任务有需要,帝圌囯大本营便又将这支秘密的特遣队派回到了芬兰——对于这一切,芬兰zhèng圌府的首圌脑们是毫不知情的。至于附近的芬兰jun事guān圌员尤其是驻地指挥guān,则是假装毫不知情。

    既然都是自己人,林恩也不多客套,他对这位身形普通的junguān说:“让兄弟们解散吧!”

    这位junguān毫不拖沓:“全体……解散!”

    在他大声发令时,林恩注意到他脖子靠近下巴处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这个部分遭到弹片击伤可是相当凶险的,搞不好就会当场毙命,看来这家伙是个幸圌运的九命猫。

    在这位junguān的引导下,林恩一行人走进了建在一处土坡下的窑洞。因为升了炉火,里面要比室外暖和许多,但四壁和脚下的泥土都很潮圌湿,条件比起寻常的茅cǎo房还要差一些。正因知道条件艰苦,林恩、安德里以及考特兰德都特意将夫人们留在斯圌德圌哥圌尔圌摩,尽管平添了她们的担心,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有必要的决策。

    “辛苦你们了!”林恩真情慰问说。

    junguān请他们在用木桩子做成的凳子上坐下,然后从炉子上提了壶子给他们一一道水,这个场景让林恩想起了自己当年从“xixuè鬼”突击队本部前往第三突击分队报到时的场面。

    倒好了水,这位junguān才回答林恩刚刚的话说:“长guān太客气了,能够重回老地方,能够重新找到证明自我、实现价值的机会是我们的荣誉所在!”

    对于这种wēn情场面,安德里作为前盖圌世圌太圌保的部门长guān和如今的帝圌囯情报长guān实在不太感冒,等林恩端起杯子润口,他径直对junguān吩咐:“说说情况吧!”

    “说说情况”其实是个很宽泛的概念,这位苏jun装束的特遣队junguān没有多问,他不急不慢地说道:“我们的特遣部圌队代号‘索尔’,意指北欧神话中的雷神。除了外围jing戒的11名士

    ing和负责通讯联络的4名junguān,其余人员长guān们刚刚都已经见过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坚定可靠的,并且精通各种武圌器,都能够说芬兰语和俄语。战争时期,我们曾经实施过三次敌后渗透,除有一次很不幸遭致失败,另外两次基本上都达成了作战目的。我们这里距离苏俄边境有130公里,越境抵达斯摩棱斯克-列圌宁格勒铁路线需要徒步行进一个星期。”

    除了第一句话,其余每一句都包hán了林恩他们最需要得到的信息,尤其是时间。算算距离苏jun的红jun节只有十天时间了,.潜回苏俄的米蒂戈少校那边新传来的第一批情报仍没有捕捉到真正的关键点,若是再晚就得重新寻找机会了。

    安德里道:“我记得1943年的时候,你们曾策划过对苏俄领圌导者的暗圌shā行动,那一次……”

    “就是我们失败的唯一一次。”junguān毫不避讳地回答说。

    安德里点点头:“虽然没能成功,但我相信你们对苏俄那边的jing戒体圌系以及苏联领圌导者的作息等方面都有着比其他人更深入的研究,现在再让你们执行这样的任务,把握有多大?”

    从安德里这样的口气中,林恩推测他此前应该是对这支索尔特遣队有较多了解的,说不定和这位junguān还是认识的。作为一名情报高圌guān,他脑袋里必然储zàng着许多自己想要知道又暂不能获知的信息,要是自己有读心术该多好。

    junguān随之答道:“如今已经过去了快3年时间,我相信苏俄的jing戒体圌系已经和1943年时大不相同了。我们并不惧怕挑战,我们都甘愿为囯圌家和民圌族奉献生命,但不是作无谓的牺牲。在行动之前,我希望长guān能够批准我派遣几名最得力的手下先行潜入苏俄,用他们的手段去探察所需要的情报信息,并且提前寻觅好沿途的隐蔽点、中转站。至于苏俄领圌导者的活动方式,我们所知的实在有限,要么蹲圌点守候,要么zhēn对某次公开的庆祝活动。”

    这思路倒是和林恩之前所设想的基本一致,不过,派手下先行这一来一回可得huā费不少时间,而且

    ào圌露意图的风险也随之增加了。如此看来,最好的方式是将米蒂戈少校那边残存的情报力量和这支特遣队充分联圌合圌起圌来,融合他们的力量完成这次难于上青天的任务。

    “这方面我们的专职情报人员已经在倾力进行了,相信不久就会有充分的情报传回,但现在的关键是时间紧迫……2月23曰,红jun节,列圌宁格勒。”在布置工作时,安德里的话总是这样直接而简洁,不像是林恩向他打听情况,一件事非得绕老绕去,绕不开就干脆装聋作哑。

    junguān听了并不惊讶:“每年苏俄junzhèng高层都会出席这个活动,而且列圌宁格勒的戒备不像是首都莫斯科那样密不透风,是个不错的机会。如果长guān确信准确的情报能够在23曰前获得,我们不妨提前出发,在苏俄境内和情报人员接头,根据情报就地谋划行动的时间、地点和方式。”

    这种大胆而果决的思维方式是林恩一贯青睐和欣赏的,也难怪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能够担当元首直属秘密部圌队的指挥guān,更让自己堂堂大本营首席战略参谋guān直到最后一刻才从任务指令中获悉他们的存在。以其人之干练,若此次行动能够成功,前途亦是不可限圌量的。

    安德里转头看了看林恩,以副指挥guān的身份征询正牌指挥guān的意见:“我建议让他们直接出发,到列圌宁格勒外围的指定地点和米蒂戈少校他们会合,一起执行这次行动。这样在时间上应该是来得及的,就是临场决断……”

    在“避难所”基圌地,林恩的北美之行已经以连载的方式刊登在了爱娃.符特里奇主编的《德意志报》上,经过宣圌传手fǎ的渲染修饰,变得比真圌实情况更加曲折的小说体,这也让林恩的声望疾速攀升,并且获得了guān

    ing们给予的各种美誉,以至于人人都觉得他是个临危不乱、智力和决断力超群的厉害人物,却忽略了他所作出的每一个抉择背后都存在着概率和运气的影响,而并非是剖析透彻、十拿九稳的。(未完待续。

第136章 宿命的抗争

    1946年2月21日,列宁格勒市区。

    初次来到苏联境内,耳边不时飘dàng着《牢不可破的联盟》的jī昂曲调,林恩紧紧跟随曼斯芬特里格米蒂戈少校专门派给自己担当翻泽的情报人员。临近一年一度的红军节,汇聚到前沙俄首都来的国际人士不少,但在指定的国际酒店入住时,视线中那些身穿军服或便衣的警戒勤务人员仍让他时刻感到心神不宁。此时尽管怀揣一本刚刚拿到的瑞士护照,有理由只会德语和英语,但作为前党卫军人员,在东线和苏联人的恩怨纠葛实在太深,深处死敌的土地,总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很不自在。

    好不容易等用白俄罗斯人的假身份作掩护的芬特里格办好入住酒店的手续,林恩恨不得立即进入自己的房间并且将门窗关好,以此与周围的俄国人保持隔离。偏偏如此,在拐角处,他冷不丁望见一张老面孔,斯瓦莱吉雅马特索夫,在柏林战役中两度被自己俘虏的那个苏军上校,如今的他穿着将官军服,正春风满面地和一位穿着黑sè西装的中年男子道别,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魁梧的副官。

    林恩差点儿hún飞魄散,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尽量低着头快步走上楼梯。

    所幸,马特索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这位宾客身上,关键时刻并没有转头朝林恩这边瞟上哪怕一眼,而他的副官虽然看到了林恩和芬特里格,对他们基本正常的行迹姿态也没有产生疑huò。

    终于上楼、开门、进屋,林恩小心翼翼地侧头往走廊上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在后面,这才如释重负地关上门,感觉血压冲到了极致。

    这该死的安德里!

    林恩在心里愤愤不平地咒骂着这个貌似可靠的情报头子,自己不善雪地行军,又对索尔特遣队的指挥官百般赞扬,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安德里的yīn柔手腕。冯伯宁他们早先就在着手帮自己办理的瑞士护照拖了许久,偏偏在这个时候搞定并火速送来,大本营那边的直接命令也恰恰在节骨眼上抵达,明确要求林恩亲临实地全权指挥。木已成舟,安德里装模作样地给林恩支了一招:以瑞士军工企业代表的身份到苏联来商谈武器合作开发事项,堂而皇之地住进列宁格勒最好的国际酒店,身份有了掩饰,实地指挥得以实现,还有机会获悉一些有利于行动的内幕消息。

    林恩有一千个不情愿,到最后还是被送上了从赫尔辛基飞往列宁格勒的班机。考虑到行动的巨大风险xìng,安德里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会暂时对黛娜保密,以免她过度担心。为此,他和考特兰德等人将继续在芬兰逗留,直到行动结束后林恩凯旋。

    虽然行程仓促,但有安德里这个大情报头子亲自坐镇安排,林恩抵达列宁格勒机场后身份审验、接应碰头然后抵达酒店,这一路上都非常顺利。至于马特索夫,这应该属于计划无法预料的意外,绝对的意外。

    在屋内进行了最基本的反监听检查后,行事干练的曼斯芬特里格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地图:“长官,根据我们探明的情报,阅兵式将在2月23日上午10点举行,中午苏俄领袖将在战胜〖广〗场旁的巴普洛夫斯基兵营与军队主要将领共进午餐,晚上才是宴请国际宾客的宴会,地点就在西郊的彼得宫,也就是沙俄时代的夏宫。苏俄领袖所乘坐的汽车可能经过的几条路线我们都进行了预先的勘测,您看!”

    普通旅游地图上已经用有sè线条标注好了估计线路,至于车队经过的时间,应该就是午餐之后到晚宴之前的这段时间。

    “人员装备方面,我们最多可以投入12人参加战斗,从芬兰那边过来的特遣队预计将于明天抵达,战斗人员加起来将达到50人,我们弄到了11支步枪、7支冲锋枪、1tǐng轻机枪、1tǐng重机枪、48枚手榴弹、1门迫击炮及6发炮弹、200磅炸药。”芬特里格飞快而小声地介绍说。

    林恩并不急于发表自己的见解,而是尽量以冷静的头脑消化从对方那里收到的信息。可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两人抬头相互一看,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彼此都没有安排人员前来,林恩飞快地收起地图,而芬特里格用俄语问说:“谁啊?”

    外面的人用俄语作了回答,而且传来的是个女声。

    “说是酒店服务员,刚才总台搞错了房间。”芬特里格用德语小多向林恩转译。

    大白天在列宁格勒活动,再人都没有携带武器。

    林恩示意芬特里格稍等,自己踮着脚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然后虚掩卫生间门,自己侧身闪入进门衣柜后面。

    芬特里格这才将门打开。

    若是有人强行冲入,之前的观察必然直到套房内只有两人,在门口制服一人就会自然冲到卫生间去,此时林恩便会从衣柜后面出来解救芬特里格并与之一同冲出去——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幸好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芬特里格在门口与来者交谈一番,又将门关上了。

    “长官!”他小小声地说道“服务员说这间房间已经提前预定出去了,刚才是总台没弄清情况,现在只好请我们搬到楼下的空房间去,是一样的规格和朝向。”

    这是否是苏俄方面反间谍的一种方式,林恩不得而知,可马特索夫刚才就在楼下。在柏林战役期间,自己几乎废了他的双臂不说,还当着他的面干掉了好几个放弃抵抗的苏俄军官,后来为了解救坦泽又在战场上干掉了半打还多的苏军士兵,若是被他认出来,不将自己大卸八块才怪。

    见林恩如此犹豫担心,芬特里格问:“怎么了?长官!”

    林恩眉头紧皱:“刚才楼下那个苏联槽军曾经是我的俘虏,他肯定能认出我来。”

    这事非同小可,芬特里格想了想:“我有办法!”

    林恩好黄地看着他从鞋跟的小…暗格里倒出一些小道具,假胡须、

    小眉笔还有一些不知内容的东西,顿时恍然大悟。若是早知有今天这一出,那该从芬兰离开前就整点易容的招数,安全系数自然比现场整理要高一些。

    芬特里格一边弄这些小道具一边问说:“您当时像现在一样没有留胡须对吧!”

    林恩很仔细地想了想:“有胡渣,但应该不多。”给林恩枯上了chún胡,芬特里格又用眉笔给他画眉,手上的动作轻快麻利得简直不像是男人,不到三分钟时间,他后退两步瞧了瞧,满意地点头说:“好了,您可以到盥洗室去瞧瞧。”难道电影里的快速易容术是〖真〗实存在的?带着这样的疑huò,林恩快步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效果显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夸张。自己仍是自己,不过是多了一撇稍浓的胡须,眉毛看起来弧度和厚度有所改变,充其量也就是现代女xìng化妆出门与素颜的差别。

    “这样行吗?”他不太放心地问。

    化妆者倒是自信饱满:“应该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总台办理手续,您在这里等着,我拿到钥匙再来叫您,顺便看看楼下那个苏俄将军还在不在。”林恩点头应“好”。

    芬特里格走后,林恩又钻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端详了一阵,觉得胡须边缘处理略有些毛糙,凑近了仔细看仍能够辨别出这是贴上去的假胡须,眉毛的处理流于表面,对容貌的改变度并不是很大。不过这一切毕竟是在没有专门准备的情况下完成的,从芬特里格随时携带的家伙来看,情报工作还真不是人人都能够轻易胜任的,不仅要有跟踪和侦察能力,还得有很好的反跟踪、反侦察技巧。

    等了约莫五分钟,芬特里格回来了,进门便对林恩打了个OK的手势。林恩拎上装有日常用品的小皮箱,将圆沿的绅士帽略微压低,跟在他后面离开房间——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不谙水xìng之人跳入大海,虽然有救生圈和伙伴帮助,仍对这样的环境充满了恐惧,甚至无端担心水下会冒出一条鲨鱼或是电鳗来。

    下了楼梯转向马特索夫刚才所站的那一边,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影,那个中年人所在的房间也是房门紧闭。

    跟着芬特里格继续往前走,看他从容不迫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林恩仅透过鼻孔进行深呼吸,重重的鼻息却没能让他的情绪真正舒缓下来。

    眼看芬特里格已经将钥匙插入锁孔,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和男人用俄语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粗鲁急促,且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林恩大惊,虽是站在原地不动,背后已充斥着浓浓的寒意,当初将身处战场的压抑、恼怒、愤恨一股脑发泄到俄国人身上时,可绝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该说是冤家路窄,还是轮回报应?

    房门锁并不足够润滑,芬特里格抖了两下才将其打开,然后侧身让出位置,顺势往后面看。作为一个表面上的苏联公民,面对佩戴勋章的将军至少应该表示最基本的敬意,而看到同伴如此,埋头前行就显得过于异常了,林恩只好屏气转头,面对相隔不到五米的马特索夫,他略微停顿,从容摘下帽子,微微鞠躬,笑,等到对方也礼貌地笑了笑,这才进门。!。

第137章 应变转移

    马特索夫虽然没有当场认出自己,林恩确信,但没准什么时候,也许是洗澡看到肩膀的伤口时,也许是因穿衣不便而懊(百度帝国苍穹吧)恼追源时,他会突然意识到自己偶然瞥见的那张面孔正是梦见都会咬牙切齿的人。两度被俘并深受敌人迫害的经历非但没有毁掉马特索夫的军事生涯,晋升成为将军之后,他肯定没少在德国战俘营中搜寻林恩的下落,以报那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思来想去,林恩焦虑的对芬特里格说:“我们不能在这里住了,之前在总台登记用的身份也不能再使用了。真该死,这家伙为什么又回来了,还偏巧碰上!”

    芬特里格靠在房门处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然后有意安抚道:“别担心,长官,他们应该是走了。您刚刚贴了胡子、画了眉毛,我想那人应该不会认出您的。除非……你们之前非常相熟,但他仅仅是当过您的俘虏,不是么?”

    林恩仰面长叹:“一时快意带来无尽烦恼!当初……是我开枪打废了他的肩膀,你刚刚没注意他的双臂有些僵直?”

    芬特里格想了想这种情况,遗憾道:“如果是我,对您的印象也会无比深刻。好吧,长官,我这就去总台看看有没有机会窃走登记本,然后另找地方安顿您,如何?”

    林恩走到窗户旁,透过窗帘朝外面观望,他很快看到马特索夫和副官坐进一辆小汽车,这一次应该是真正的驱车离开了。

    “去吧!我多一刻也不想再这里多呆了!”

    芬特里格没有回话,而是轻轻地出了门。在这个还没有电脑和网络的时代,酒店前台登记客人信息还是依靠手工笔记,想办法弄走登记本应该就能够掩盖掉自己的身份信息——当然了,他并不能排除总台负责登记的女服务员记忆力超强,能够把自己瑞士护照上的主要信息记得非常准确,那样马特索夫回头想起再来查找,仍能够通知车站码头机场,一旦自己再想通过这些常规方式出境,就会被他们认出并捕获。

    情况真是非常不乐观啊!林恩郁闷不已地对自己说。该死的安德里,若不是他百般怂恿,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来。与劳伦茨.巴赫那样的谦谦君子相比,他压根就是个现实利益派的小人,笑里藏刀、不择手段,今后对他已经不是小心提防、敬而远之这么简单,必须在每一件事情上都充分预见他可能使坏的点,然后抢占主动乃至反戈一击,否则的话,自己就算是条九命猫也耐不住这重重艰险。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芬特里格回到房间,他讪笑着向林恩展示了从总台登记本上撕下来的册页。当时所见,总台服务员只登记抄写了这么一份。为了以防万一,林恩掏出打火机亲自将它烧毁,连灰烬也顺着下水道冲走。

    “干得漂亮,曼斯。我们这就走吧!”

    对于林恩简单却是发自内心的称赞,芬特里格收起笑容,他郑重其事地帮着林恩轻按胡须,好让它更为服帖地呆在上chún位置,然后说:“我走前面,只要我不回头,您就继续往前走,但要装作我们是不相识的,因为您现在已经是另一个人了。我们在酒店西边的停车场碰头。”

    这种易容化妆的效果效果还没有达到那样的程度,但林恩仍是点头接受。

    拎着装饰多过使用的小行李箱,林恩再一次进入他不擅长也不喜欢的“海水”以空前紧张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走过走廊,好在这一次没有再出现意外,他顺利地走出酒店大门,顺着huā坛旁的走道径直来到了停车场。因为是集中招待国际宾客的大酒店,这里的汽车也堪称万国牌,美国的福特、英国的劳斯莱斯、法国的雷诺、苏联的嘎斯等等,唯独看不到德国的奔驰和大众,这实在很容易让林恩联想起一些历史分析资料中对苏俄毛子睚眦必报的xìng格描述。

    芬特里格开的是一辆老款的嘎斯汽车,无论操作xìng还是舒适xìng都难以跟这个时代较为主流的轿车相提并论,但它最大的好处是走在列宁格勒的街道上不引人注目。上了车,林恩自觉在苏俄境内脆弱了许多的心脏终于从紧绷状态舒缓下来,而直到这栋酒店院门完全从视线消失前,他都还在不停地透过后视镜观察——总觉得马特索夫不用太久就会想起,然后带着一大群士兵冲到酒店抓人。

    车上,芬特里格说:“在总台给我们登记的服务员,那个俄罗斯小姑娘,感觉还是比较聪明的,我担心她记得我们的名字和样貌,所以……我想把您送到我们的秘密藏身地点去,然后再回来找机会将她干掉,这样就安全了。长官,您觉得呢?”

    这亦是林恩先前所想,他顿时觉得芬特里格作为情报人员还是非常机敏灵活且办事稳重的,而米蒂戈少校——帝国残留情报网在苏俄运行的情报官,芬特里格的顶头上司,给林恩留下的印象也不差。这些从当初上千潜苏间谍中躲过清查搜捕并坚持下来的,可说是当年空有规模却效率不高的情报网络真正的精华所在,如今他们也是帝国复兴唯一值得依赖的外部耳目。因此,他好意叮嘱说:“能干掉最好,但必须以自身安全为前提,实在没有机会也就罢了!顶多我每天足不出户,后面跟着从芬兰来的特遣队走秘密路线撤离。”

    正在驾车的芬特里格听了这话面lù微笑,他潇洒地从口袋里mō出香烟然后自己给自己点上,不多会儿,汽车便驶离市区行进在相对狭窄的乡间道路上,尽管(百度帝国苍穹吧)路边堆满了积雪,但沙土路面少有泥泞崎岖之感,更不像是战争记录影像中令德军无所适从的烂泥滩。

    和林恩所接触的西方国家相比,列宁格勒的乡间略显破旧,而且到处都还能够看到战争遗留下的痕迹——废弃的屋舍,布满弹孔的断墙,还有偶然可见的木桩、铁丝网以及水泥碉堡。由于经济体制存在本质的区别,这里看不到德国式的农庄,几乎所有的田地都是相对开放式的,寒冬时节,到处空空dàngdàng、鲜有人迹。开出市区约有十来公里,汽车驶入一间规模很小的修理厂,它所占的土地只是路边的小小一块,上面的牌子写着俄文,林恩大致辨认出是某某农场机修站,这对他而言是陌生遥远的定名方式,他隐约听到了红sè政权特有的雄壮乐曲,通过旧式的广播在田野中飘dàng。

    机修站里停着一辆履带式的农用拖拉机和一辆相当破旧的卡车,大冬天只有一个穿背带kù的工人在工作,见芬特里格带了人回来,他用俄语问了情况,这一阵子的俄语突训并没有给林恩带来足够的实惠,他只能勉强听懂一小部分。

    用俄语回答之后,芬特里格将林恩带进机修站。从外观上看,它分为上下两层,下面是修理车库,上面是屋顶双面倾斜的阁楼。沿着楼梯上去之后,林恩看到了米蒂戈少校和另外一个未曾谋面的男子坐在桌旁,(百度帝国苍穹吧)这里窗帘拉得紧实,以至于光线黯淡,他们只能依靠煤油灯照明。这阁楼空间局促,靠窗一侧并排放置了最多容纳七八人睡觉的chuáng铺,中间放着北欧很常见的取暖炉子,尖嘴的金属壶在无声地冒着白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复杂的奇怪味道。

    “叨扰了!”林恩抱歉地耸肩道。

    “加尔戈长官,您……”米蒂戈少校略有些惊讶地看着林恩和芬特里格,其实在下属解释之前,他也能大致猜到些情况。

    芬特里格简略介绍情况之后,林恩补充说:“那个苏俄将军对我的仇视非同一般,我担心他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带人回酒店去了,所以曼斯提议说去干掉那个总台服务员,我觉得还是由你来决定吧!”

    米蒂戈少校独自思虑片刻,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吩咐说:“你跟曼斯跑一趟吧!到了那里,你们两个不要急着进去,现在外围观察情况,顺便等候那个服务员下班出来,最好不要用枪,可以制造一起交通事故什么的,那样的话车就不必开回来了,找个偏僻树林处理掉。具体你们看情况决定,灵活一些!”

    两个青年毫不犹豫地接下任务并且离开了,片刻之后林恩就听到了那(帝国苍穹吧)辆嘎斯汽车启动最终远去的声音,他坐到炉子旁取暖,并对米蒂戈说:“但愿这次行动不会因为我的缘故最终失利。”

    在自己的地盘上,米蒂戈的神情倒是泰然许多,他给林恩倒了杯热水,说道:“之前听安德里长官说了您的惊人战绩,长官亲临是给我们的莫大鼓舞,我们都相信这次一定是能够成功的。”

    林恩苦笑。

    “对了,长官,您说的那个苏俄将军叫什么名字?”米蒂戈问。

    “马特索夫,斯瓦莱.吉雅.马特索夫!”林恩对这个名字记忆之深刻,不仅因为这是自己抓获的第一条大鱼,更因为它读起来十分顺口,看来两人之间的恩怨冥冥之中是已经注定了的。

    “噢,马特索夫,我听说过这个人,他现在是列宁格勒军区后勤部门的一名高级军官,他脑袋里肯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米蒂戈这话可能只是顺势而说,并没有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打算,然而就像是在战场上饱受敌人火力压迫而反弹,林恩突然觉得自己或可以试着第三次俘虏马特索夫——那绝对是让他崩溃的事情!!。

第138章 艺高人胆大

    第138章艺高人胆大

    林恩看到米蒂戈桌上所放的地图,是一张真正的军用地图而非旅游地图,它应是纯手工制作,标注有街道宽度和建筑物高度这样精确重要的数据,并对警察局、军营和岗哨用醒目的颜色进行了标注,在“吸血鬼”本部以及帝国战略参谋部的工作经历,让林恩对这份地图的绘制质量有了较为专业的评判,他遂问:“这地图是何人何时绘制?”

    一副修理工装束的米蒂戈答道:“噢!刚才坐在这里的小伙子,弗兰茨.斯图鲁姆,他亲手绘制了这份地图,其他几个人帮忙勘测,这些都是在最近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内完成的。虽然手边有旅游地图,图书馆也许还能找到城市规划地图,但战争特别是德军长达近3年的围攻给这座城市带来的改变是非常巨大的,许多街道和建筑都出现了变化,现时绘制新的作战图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林恩连连点头:“不错,相当不错!”

    米蒂戈看来对这幅地图及其制作者也是相当满意:“嘿!弗兰茨是从维也纳军事学校毕业的士官生,素质能力没得说,还能够说一口流利的俄语,是我们这里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不是战争结束了,我们本来是准备推荐他到军事谍报局总部去工作的,那里更能够充分发挥他的才能。”

    这话让林恩由衷地感到遗憾和无奈。随着战争的结束,第三帝国崩溃消亡已经成为绝大多数人的正常理解,继续留在苏俄潜伏的谍报人员说好听些是拥有无比坚定的信仰,说悲催点,这些基本上都是不愿意承认失败的偏执之人。在元首苏醒之前,帝国大本营在戈培尔、隆美尔等人的节制下处于保守收缩状态,有好几个月时间没有正式与部署在海外的谍报人员联络,以至于等到情报工作重新开展时,大部分情报网点都不复存在,情报员们也都各谋生路去了。借着煤油灯的黯淡光线,林恩仔细琢磨地图上所反映出来的综合情报。苏联领导者的车队可能经过的线路很多,但概率最大的应该只有三条,以目前人员和装备情况,三路设伏虽然也能应付,但成功的把握自然随之下降。(请记住我们的读看看小说网)按照正常思维,苏联方面安排的车队线路很可能是主线路和备用线路各一条,其余线路非得遇到特殊情况才可能启用。除了线路之外,车队的规模组成、斯大林的座车情况以及车队的行程安排,这些信息得到的越多越有用,但眼下米蒂戈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利用各种方式获取这些林林总总的情报信息了。

    “从芬兰过来的特遣队已经越过边境了,嗯?”虽然芬特里格之前对此已经简单报告过了,林恩还是慎重起见地详细发问。

    “早上接到北方打来的电话,我们去接应的人已经在洛素——摩尔曼斯克和列宁格勒之间的一个铁路小站,与他们成功接上了头。我们在那里提前包下了一节货运火车皮,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他们已经在车上了,最快的话明天凌晨就能抵达列宁格勒,届时我们将直接安排他们前往为了行动而分别租下的临街套房以及招待所房间。您看,在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们的人还用暗语报告说,他们随身携带了包括反坦克火箭筒和机枪在内的一批战斗装备,只是数量在电话里不便详说。”米蒂戈就着地图介绍。

    米蒂戈这边已经安排好了路线和计划,索尔特遣队抵达后将根据实际情况双方商量最终的攻击方案,一切都踩着计划的时点进行,在这种情况下,林恩亲临列宁格勒确实显得有些多余。看小说就到——沸腾文学——~事已至此,他坐下来冷静而周详地思考,不时地向米蒂戈提一些有关实际情况的问题。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米蒂戈说:“长官,我去弄些吃得来,顺便到周围巡视一下,这是每天的必修课程。楼下修车的小伙子叫佩特,您有什么吩咐可以叫他,但千万别在外面说德语,这附近的村民家家都有人死于战火,对德国是极端仇视的。”

    林恩应道:“嗯,我知道了,尽快回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米蒂戈低头捋起袖子看了手表:“好!我一个小时内回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恩一个人留在这稍显阴冷的阁楼里,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分析着既定的突击方案,总觉得它还有太多的欠缺,一时间又说不清该从哪方面入手——这就像是一台缺少了太多零件的机器,想要让它运作起来并不是补几个螺丝齿轮就能够搞定的。想来想去,思绪有些胡乱,林恩起身走到窗户旁,挑起窗帘一角向外张望。这时候天色渐暗,视线中的大片田野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安详,乡间的小路上偶尔能够看到一两个走动的身影。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以非胜利者的方式站在苏联的土地上,如今透过窗户看去,除了房屋建筑的风格,这里和中国的东北有什么很大的不同之处么?

    林恩并没有看出两者之间的明显区别。

    差不多40分钟后,米蒂戈回来了,端了一盘热腾腾的红薯和两碗撒了胡椒的面疙瘩。这些久违的食物唤起了林恩埋藏在心底的思乡情结,只是他并没有急于犒劳饥饿的胃,而是问说:“这是从俄国农民那里弄来的?”

    米蒂戈有些尴尬地点点头:“附近有个老俄国女人,她的家人都死在了战争中,现在一个人生活。这个机修所以前就是我们的一个情报点,小伙子们在春天闲暇的时候偶尔也会帮她干点农活,这阵子大家都轮番外出探察情报,也没有时间来准备餐点,所以……”

    不知情的俄国平民自然不会在食物里下毒,只是这样的状况让林恩觉得像是狼与羊和睦相处,也许没有哪个民族生来就是敌人并且一成不变,但至少在这几代人之间,深重的恩怨是很难释怀的。昨天还在别人的领土上大肆杀戮,今天却披上伪装混在对方中间,甚至和对方手把手话家常,这是多么的讽刺?其实在内心底,林恩愈发希望在帝国复兴的道路上战事越少越好,要是能够以非暴力的方式夺回生存权力就更好了。

    对于这些食物,对于帝国情报员们和苏联老大娘的特殊关系,林恩不再多问,招呼米蒂戈和楼下的佩特一起凑合着对付了这顿晚餐。

    末了,林恩问米蒂戈:“你们的武器弹药存放在哪里?”

    果然像是从前的法国地下抵抗组织,米蒂戈先让佩特到门口去盯着,自己随即拆开墙角的木板条,从里面取出一支莫辛-纳甘。拿着这支传统的手动步枪,林恩不禁想起自己在战争岁月里最初的那些日子,从懵懂无知的菜鸟到技术出色的射手,每一步的成长都伴随着困苦与艰险。记得在与“屠夫”他们固守沿河阵地时,自己是那样的勇敢无畏,一支毛瑟98k就是犀利无比的武器,时光流逝,自己还有亲自端着步枪在战场上冲杀的机会么?

    “一部分枪械在这里,一部分已经提前运到市区去了,包括炸药和导线开关。最终确定了攻击位置,我们将在23日当天安装炸药。”米蒂戈说。

    林恩把弄着莫辛-纳甘,以不经意的口吻问:“你知道马特索夫住在什么地方吗?”

    米蒂戈刚从暗格里面拿出第二支步枪,听到林恩的问题顿时很惊讶的反问:“您真要去绑架他?”

    林恩翘起嘴角,笑容中透着邪恶:“在这个世界上,我应该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精神防线瞬间崩溃的人,所以……我有信心从他嘴里套出我想要的东西。这样,我们可以从容安排好攻击和撤退线路,少冒险,少伤亡,何乐不为?”

    米蒂戈显然被林恩说动了,他想了想,答说:“这应该不难,只是我得亲自去一趟市区。如果顺利,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需要多少人参加?”

    林恩不假思索地答道:“明晨或明晚,四到六人足矣。”

    若是其他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米蒂戈或许会反对并抵触,然而安德里提前所做的“宣传”让林恩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异于常人,至于达到什么样的程度,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快同意并表示自己将即刻动身,力争在午夜之前把情报带回来。

    林恩最后吩咐说:“一旦从芬兰来的特遣地抵达列宁格勒,让他们安排一个狙击手、两个突击步枪手来,另外我想要芬特里格跟着我行动,还有,一辆卡车,最好是苏军的军车。”

    “军车恐怕有些困难。”米蒂戈说,“我们原计划安排的都是普通民用卡车。”

    这话反映的也是实情,却意外给了林恩一个小灵感。在他以往的特战经验中,使用对方的军用车辆比普通民用车辆更有优势,至少可以拿着“紧急任务”的借口避开普通岗哨,随车人员还可以堂而皇之地携带武器。

    “那再给我安排两个会开苏军卡车的人。”说这话的时候,林恩又回到了那个充满自信并且睿智果敢的战斗指挥官。

第139章 冰寒之地

    及至夜里10点多,窗外传来了卡车的轰鸣声,和衣躺在chuáng上的佩特一骨碌爬起来,liáo开窗帘观察片刻,欣喜地对林恩说:“长官,是我们的人回来了,我下去开门。”

    外面天寒地冻,林恩自从来后,除了小解,一步也未曾离开过这个阁楼,老盯着地图也看不出个天机来,这会儿正坐在炉子旁擦拭摆弄枪械。尽管长于射术,但普通的莫辛-纳甘步枪并不适合自己,因而早早让佩特从藏武器的暗格里帮自己找了一支手枪,居然还是德国造的鲁格08。听佩特说,这里的枪械装备大都是他们扮成废旧物品回收人员从乡间居民那里偷偷买来的——之所以是“偷偷”,是因为苏联官方要求民众将拾获的军用枪械全部交公,大部分人都老老实实照做,也有那么一少部分人觉得无偿交公划不来,又不能公开转让出售,只好以废品名义卖个比废品稍高的价格,回收人员也心照不宣地给价,买下这些枪械加起来也没花多少钱,只是碍于没地方储存以及没有明确用途,加之这种收购也存在一定的风险,这才没有扩大收购的规模。

    昏暗的煤油灯下,林恩细细检验,枪确实是正牌的好枪,只是在烂泥里泡过,之后又没有得到正确的养护,因而外观上污浊不堪,里面的一些部件也受了影响,所以重新擦拭并且滴加了机油,它便又基本恢复了往日的光亮,只是可用的弹药仅有弹匣里的这三发子弹。

    佩特下去之后,林恩不慌不忙地来到窗户旁,透过窗帘缝隙看到自己先前乘坐的嘎斯汽车驶入机修站,从车上面下来的是芬特里格和绘制地图的那个弗兰茨。

    米蒂戈出去后仍未归来。

    眺望远处,没有月光和星光的世界几乎一片漆黑,零星灯光的位置是固定的,唯有视线的尽头,北面的夜幕,泛着奇异的橘黄sè,想必是受列宁格勒市区的灯光所映。

    不一会儿,芬特里格和弗兰茨顺着楼梯爬上阁楼,佩特又小心谨慎地将机修站大门给关拢了。

    “长官,我们没找到机会下手,酒店外围到处都是新增加的岗哨和暗探,看来您判断对了,那个俄国将军很可能认出您了!”芬特里格一上来就急切地报告说。

    林恩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他从容不迫地点了点头:“果然!”

    芬特里格在炉子旁坐了下来,摘去手套迫不及待地暖手,同时语速飞快地用德语说:“您的判断真是太准确了,长官,当初若是我们晚走一些,说不定就被困住了!都化妆成那样了,没想到还是被认了出来,看来下次出门还是随身多带些装备,今天若是化妆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那个俄国将军要是还能认出您来,我就彻底折服了!”

    林恩平淡地回应说:“东方有句古话:化作灰都能认出来。指的就是深仇大恨之人,不论对方容貌如何改变,见了面还是能够认出。”

    芬特里格无奈摇头:“可惜没机会接近酒店,也没见那总台女服务员出来,估计是受了特殊保护,以便军方抓到我们后用于指认。”

    “罢了!她若是记得,早就将情况告知苏联军方,那马特索夫将军又能够认出我来,就算将她干掉也没太大的意义。”林恩走到炉子旁坐在弗里茨身边,“你叫弗里茨?”

    青年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看起来应该是个心怀志向之人,他连忙答说:“是的,长官,您怎么知道?”

    林恩搓了搓手:“是米蒂戈少校告诉我的,我们下午仔细研看了你手工绘制的作战图,觉得它的制作非常精细标准,堪比大参谋部里出来的作品。”

    青年咧嘴笑道:“能得到您的认可是我的荣幸,这幅作战图能够迅速完成,还仰仗于大家不辞辛劳的进行实地勘察。”

    林恩点头:“精诚合作,攻坚克难。”

    “长官,我们之前听说……您因为立下了空前的奇功,从中尉直接晋升成为特别准将,而且还是元首特别颁布的奖励?”在安全的场合下,芬特里格极为好奇地问说。

    这一句话乍听很正常,可他们毕竟是派驻海外的情报员,按惯例不能够向他们透lù有关基地的实情,而这一句话里包含的关键信息不少。林恩神情从容地看着炉口冒出的火苗,说:“我并非为了战功而努力,而是和你们大多数人一样,为了自己的信仰。时光不能倒流,我们无法改变之前犯下的错误,只好用加倍的努力和超乎常人想象的忍耐来克服这最为困难、黑暗的时期。每每想到我们还有数以百万计的同伴在敌人的战俘营里受苦受难,想到我们的平民忍饥受冻,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我就将一切犹豫、恐惧的情绪抛之脑后,义无反顾地大步向前。现在,历史xìng的机会摆在了我们面前,相信我们一定是能够抓住它的!”

    听了林恩这种婉转的表述,芬特里格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刚才的那些问题,而是顺着话往下说:“这次若是能够干掉大胡子,德意志就有重新复兴的机会吗?”

    林恩答道:“我只能说这是非常关键的一环,而我们此前已经做了大量行之有效的工作,在这之后也将继续努力,直到达成我们的终极目标。”

    芬特里格应该是听懂了意思,他轻叹道:“这真是一个路途遥远的目标。”

    须臾,佩特也上来了,他嘀咕着说:“外面真冷啊,差不多有零下二十度吧!这样的鬼天气,汽车发动机都很难打着。”

    “是很冷呢!”芬特里格答道,“这就是俄国,我们憎恨却又不得不长久呆着的地方,每天还得装模作样的对俄国人傻笑。”

    话里听出了抱怨和厌烦,林恩对此完全可以理解。别说是在遥远寒冷的俄国,就算是在温暖舒适的“避难所”,日子呆久了也会感到厌倦和烦躁。于是,他友善地伸手拍了拍芬特里格的肩膀,表情和蔼的说:“总有一天,历史会因我们而改变,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并非空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芬特里格受到了鼓舞,他点头回应林恩:“是的,长官,我真心期盼这一天能够早日到来。”

    林恩从口袋里掏出擦拭一新的鲁格08,喀拉一下空弹上膛,以显示它目前的良好状态,并将那句著名的哲言转译成德语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看起来喜欢倾听多过于表达的弗里茨很快赞道:“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好了!”

    林恩微笑并耸肩。

    尽管不知道米蒂戈将用什么样的方式探听马特索夫的住处,但他说了会尽量赶在午夜前回来,林恩决定坐着等他回来,于是安排三人先睡,芬特里格和佩特并无异议,唯独弗里茨推说自己最近睡眠充足,每天的工作也没什么体力消耗,坚持和林恩一起等待,顺带肩负机修站的警戒任务。那两人睡后,林恩和弗里茨坐在炉火边小声交谈,一开始只是聊出生地、家庭情况之类很基本的东西,渐渐延伸到了各自的战争经历、信仰、追求以及对战争意义的理解上。弗里茨虽不属于健谈之人,得益于清晰的思路,他总能够用简洁到位的语言表达自己的观点,林恩也一贯如此,两个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寥寥数语就能够说到共同点上,气氛比起先前林恩跟佩特独处时要融洽轻松得多。

    从弗里茨口中,林恩得知这个机修站是在1944年冬天开始成为情报据点的,当初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年逾五旬的老间谍——他扮成从俄罗斯南部来的老机修工人,带着年轻徒弟在这里临时居住。因为在维修方面确实有一手,地方农场也确实有大量的旧器械需要维修,加之向原籍所在地调查确有其人,他得到了地方信任并获准留了下来,以类似承包的方式负责机修站的运作,战争结束前又顺理成章地招募了几个从俄罗斯南方和白俄罗斯来的年轻学徒,第三帝国投降后,老间谍决定退休并逃到瑞典去过隐姓埋名的平静生活,便以寻获了失散家人为名离开,机修站留给曾在德国空军当过维修军士、在机械方面同样精湛的芬特里格,而这个情报站也成为如今帝国在苏俄最后三个情报站之一。

    离12点还有一刻钟,外面又传来了汽车轰鸣声,远远就能够看到单独一辆卡车——米蒂戈开走了先前在下面车库维修的那辆。

    弗里茨下去开门接应,林恩满怀期待地站在窗口看着。先前芬特里格他们回来时还没有下雪,这会儿在车灯下已经能够看到成片的雪花,这气温着实很低,人在户外口鼻不断往外冒着白气,而从没有空调的驾驶室里出来,米蒂戈急切地用手搓脸、搓耳,在这样的天气夜间驾车也变成了一种煎熬。

    “幸好这一趟没白跑!”

    米蒂戈带着深深的寒意爬上阁楼,整个人简直成了一根冰棍。

    “长官,打听到消息了,马特索夫的办公室位于城东的契卡兵营,他基本上每天都要回到一街之隔的马里亚-bō罗斯佩克住宅区,那里是驻军部队中高级军官的集中住宅区,这是他住处的门牌号,他和老婆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女儿住在一起,他母亲有一多半的时间也在那里。”RO!。

第140章 逆势强袭

    弗里茨爬楼梯上来时,林恩看到他手里拎了一大包衣服,心想这米蒂戈少校办事还是tǐng靠谱的,自己虽然没有刻意叮嘱,但得知目标住在军属区之后就直接准备了军服,话说苏俄战后局势稳定、管理严格,想要sī下里搞几套军装也不那么容易啊!

    等弗里茨把包袱打开,呈现在林恩面前的果然是以前自己枪口下出现频率最高的苏联军服。东线的那些jī烈战斗使得他对这种草褐sè有着很强烈的抵触情绪,如今却得将它穿在身上……

    “这是我们一个当裁缝的伙计提供的,全是苏联陆军的1945年式军服,一些军官新拿到制服,觉得在细节上有要修改的或者想要熨平一些,放在军营旁边的裁缝铺。如果我们不想放弃这个颇为重要的潜伏角sè,最好能在中午之前交还回去。”米蒂戈解释说。

    原来如此……

    林恩点点头:“这么说,我们非得一早动手咯?”

    米蒂戈看看表:“芬兰特遣队那边估计是来不及了,这样吧!曼斯、弗里茨、佩特还有我,四个人给你打下手,怎么样?”

    林恩顺手拿起一件苏军制服,从一战到1969年之前,包括整个二战时期,苏联军队的招牌制服就是这套头衫——这种衬衣式的外衣在沙俄/苏联军队中服役了半个多世纪,直到1969年才正式退役。根据1943年1月颁布的新条例,套头衫在使用保护sè标志时作为野战服使用,使用标准sè标志时作为常服使用,同时套头衫分为棉布制夏季用和呢绒制春秋冬季用2种(M45和M43的式样一样,只是做了小许美化处理)。

    “你是整个行动的直接指挥官和联络中枢,绝不能缺席的关键先生,你留下来吧!我带曼斯、弗里茨和佩特去就行了。”

    米蒂戈很担心地说:“这……就你们四个去,人手会不会少了点?”

    林恩从容不迫地转头看着他,淡然一笑:“对付别人不敢说,但对付这位身残志坚的马特索夫将军……有两个人帮衬足矣。”

    受到林恩这种神态感染,米蒂戈很是郑重地亲自替他更换衣服。苏军标准的常服状态是金sè肩章、大盖帽和蓝sè马kù,五角星扣单排眼腰带则是二战中红军最经典的军官腰带,也是军官的标志xìng物品之一。有了这些还不能算是完整的军官穿戴,林恩在战场上所见过的苏联军官还得有样式古板的手枪套和军官文件包——或称军官地图包,大翻盖样式,使用单独的背带,级别高的还会在脖子上挂一副望远镜,而这些裁缝铺里显然都没有。

    当林恩提出这样的疑问时,米蒂戈有些苦闷地搔了搔头:“去偏远乡村收废旧物品时,曾在农民手中看过七八成新的皮带、手枪套、地图包、弹匣套还有防毒面具包,可惜我们都没要。”

    没有镜子,林恩只好低头打量自己的新装束,遂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在市内活动,地图包是没有必要的,枪套不带还省了检查,我们毕竟连伪造的证件都没有。”

    一旁的弗里茨即问:“没有证件,我们能混进军官家属区吗?”

    此前的美国之行,林恩也曾在没有军官证件的情况下以一身美军制服骗过了岗哨,但那实在形同走卵、凶险异常,若是碰到了警觉xìng强且坚持原则的,完全有可能撞破身份。所以,他没有直接回答弗里茨的问题,而是等着米蒂戈开口。

    仿佛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难倒米蒂戈的,他不慌不忙地说:“正门自走进不去,但我们的裁缝伙计知道一条隐蔽的后路,能够翻墙绕过岗哨,既然这次我不参加,那么长官,我就让这位身手不错的伙计跟您一起去吧!他对那里的环境比较熟悉,就算不慎碰到了苏军巡逻,也还能够以送新军服的借口来应付。”

    这样的考虑听起来比较周全,但在林恩眼里,米蒂戈跟劳伦茨.巴赫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些重要的东西。事到如今,他别无选择,拍了拍这身苏联陆军的军官制服:“那我们这就出发吧!这个时间点,马特索夫应该已经回家睡觉了。”

    米蒂戈坐在火炉旁搓手:“未必!听裁缝伙计说,最近几天负责后勤的苏联军官都在忙着准备红军节,有时候会在办公室或者后勤仓库忙到晚上两三点,而且听到有军官抱怨说办公室的沙发太软了,睡觉起来腰酸背痛,但那些都是级别较低的军官。将军这一级……在办公室凑合的可能xìng应该不大。”

    没有哪次行动从头到尾都是一帆风顺的,林恩无奈叹了口气:“愿天保佑。”

    欧战结束已有半年多,〖日〗本投降也已经过去了六个月,列宁格勒早已取消戒严,但因为红军节的关系,市区的警戒仍是较平常森严得多。芬特里格驾车,一路上绕来绕去,熟练敏捷地避过了好几个固定岗哨。

    夜晚的一切静悄悄的,即便盖着毯子坐在驾驶室里,林恩仍觉得寒意森重,因为座位而不得不坐在敞开车厢里的弗里茨和佩特就更加煎熬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卡车带着咕隆咕隆的发动机响声停在了一条偏僻的箱子里。芬特里格下车而去,不一会儿就带回来一个身材略显瘦弱的男子,他就是米蒂戈所说的“裁缝”。

    挤进驾驶室,他粗略地打量林恩:“您好!”

    林恩略微点头:“您好!”

    芬特里格显然知晓军属区的位置,但进入那一区域后“裁缝”仍是直接指点他走了相对偏僻的巷子,最终在一堵长长的墙外停了下来。

    林恩快速观察了一下眼前这堵墙,墙身是由普通砖块砌成的,有两米多高,顶部还有三条带刺的铁丝网。墙身的缝隙并不明显,利用手指似乎没有办法爬上去。下车之后“裁缝”快步走到一个因为小幅度弯折而出现的墙角下,如同壁虎一般沿着墙壁直直的爬了上去,整个过程只huā费了几秒钟的时间。

    做出这种动作除了好臂力、好腰力和好工具之外,非常重要一点,就是长时间的专业训练。

    幸好墙上的只是普通铁丝网,军属区的戒备还没有夸张到要用昂贵带电铁丝网的地步,最先面一道铁丝网与墙顶之间的距离大约只有十几厘米,这道缝隙对于“裁缝”的身材来说已经足够了,但林恩等人的身体就相对太宽厚了一些。只见“裁缝”一手攀在墙顶上,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模样奇怪的棍子,接着用它们撑在最下面一根铁丝网与墙顶之间,这差不多三十公分高的缝隙已经足够一个常年人翻过墙那边了。

    站在寒风中,鼻子有些微酸,但林恩还是嗅到一股不雅的味道。虽然还没攀上墙顶看看那边的状况,他知道,过去应该就是公共厕所,最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

    芬特里格学着“裁缝”的模样爬上墙顶,动作虽然没有黑猫那样矫健,但还是在他的帮助下非常顺利地翻了过去。只是在林恩看来,一个穿着苏军制服的男子在这寒冷安静的夜里翻爬苏军家属区的墙,总感觉十分怪异。

    紧接就轮到林恩了。

    养尊处优的日子,林恩没有耽搁正常的体能训练,但是枪械、越野、障碍这些是没有条件进行的,而且在真正的特战技巧方面,他除了在“吸血鬼”突击队训练营中接受过为数不多的培训,后期并没有真正接触过——所谓的特战,不过是背着夜视器材以非常规阵地战、〖运〗动战的方式进行战斗,以及在特战概念仍处于萌芽阶段、军民戒备意识不够充分的情况下进行了出人意料的突袭作战。

    接着足蹬墙角的力道,林恩的双手很顺利地攀上了墙沿,然而厚厚的手套、冰滑的墙沿以及脚下摩擦力的缺乏让他第一次尝试遭致了失败。在手下面前,在这关键时刻,失败让林恩感到意外而难堪,但这时候他也没有多想,吸取教训很快进行了第二次尝试,并以tuǐ部和腰腹均衡用力,已经翻过墙去的芬特里格也拽住了他的手臂。林恩笨拙地趴在墙沿上,感觉着它的冰冷坚硬,然后小心而缓慢地翻了过去。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普通军人沉重而稳健的脚步声。

    是巡逻队!

    林恩愤愤的问候着这些深夜都不睡觉的毛子们“裁缝”轻灵地跳起攀上墙沿,几乎是借着手臂之力延长了跳跃的滞空时间,单手将支在铁丝网下的棍子摘下。几乎只隔了十来秒钟,两束手电筒的光柱便扫过这段墙顶,铁丝网仍在微微晃动,只是看不出是人为还是寒风的作用。

    这时候,已经翻过墙的三人不得不置身于公共厕所后面的缝隙中,这里显然是留作化粪池维修之用,即便是寒冬时节,气味也实在让人难以忍受。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时,林恩探出一头看了看,也就是三名巡逻士兵,顶多只佩戴了手枪,他们呆板无趣地走着,肯定对如此天气下的巡逻任务厌恶到了极点,只不过是碍于规定才非得出来——战争结束都这么长时间了,即便有敌特人员,目标也是那些藏有重要机密的军事科研设施而非这寻常的军属区吧1!。

第141章 精神摧残

    ……想我们这样的卢命之徒,性命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如果你想要大声呼救,尽管喊罢,大不了让你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还有你,前途无量的马特索夫将军,一起为我们陪葬,哈哈哈……”

    林恩故作印象狂妄之姿,让芬特里格检查窗户、关上房门,然后拿掉塞在马特索夫嘴里的布巾。

    “你这万恶的法西斯狗,自从我们攻克柏林的这大半年时间里,我每晚都会梦到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抛到荒郊野外去喂狗,呸!”

    马特索夫固然说得咬牙切齿,却没敢大声喊叫。

    交锋第一回合,林恩轻易占据了优势,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飘飘然,对于俄国人尤其像马特索夫这样的俄国人,性格中的倔强是不容置疑的,单凭威胁是难以从他口中获取重要信息,必须在话中设套yòu使他泄密。

    “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战争结束后我们并没有留在德国,而是投靠了美国人,接受美国政府的雇佣和资助来对付你们对西方世界而言,你才是真正的魔鬼。”

    说罢,林恩示意芬特里格一字不漏地翻评给马特索夫听。

    愤怒中的马特索夫将军并没有理性辨认这句话的真伪,他恶狠狠地唾道:“生来就是走狗,法西斯的走狗,美帝国主义的走狗,走狗!”

    林恩故意耸肩说:“我和我的兄弟们很现实,只认利益和金钱,但我们也有自己的信仰。不论你们俄国人出多高的价钱、给多好的条件,我们也绝不可能跟你们合作!”

    马特索夫听了依然是唾骂不止。

    “省省力气吧!”林恩诡笑道“我们的原子弹已经运到列宁格勒了,再有三十几个小时,这座城市连同你们伟大的领袖和英明的元帅们都将化为尘埃。”“什么?”马特索夫巨惊自从美国在〖日〗本投下两枚原子弹以来,全世界都被这种超级武器的破坏力震惊了,拥有强大常规军事力量的苏联更是想方设法获取这种武器的秘密,并利用从德国抓获的核物理学家以及相应设备加快本国核武器的研制作为一名将军,虽然只是从事后勤工作马特索夫对原子弹至少会有常识性的了解。

    “超级烟huā!嘣!”林恩单手模仿爆炸,这让刚刚平复下来的马特索夫又一次jī动起来,他挣扎着骂道:“你们这群魔鬼!恶魔!你们这样做会将全人类都卷入第三次世界大战!”林恩不慌不忙地扳下手枪的击锤,顺势瞄准缩在chuáng角的女人,口中平缓地说道:“两次世界大战都打了,何惧第三次?”

    由于相处时间连一天都还不到,芬特里格吃不准林恩是否会真的开枪,他飞快地将这句话翻泽成俄语。

    很显然这样的警告非常有效,马特索夫恶狠狠地瞪着林恩,嘴里却老实了。

    林恩对此感到满意,他以拇指将击锤复位,放低枪口并且低着头说:“其实德国投降后,我发觉自己对苏俄的憎恨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对毁灭这个国家的某一个城市、某一群人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虽说我们当年没能占领这里,但美国人摧毁它也好、占领它也罢都无助于已经成为历史的既定事实。”

    马特索夫的表情从愤恨和惊讶转为疑huò,他盯着林恩看了好一会儿,问道:“那你想怎么样?”林恩mō了mō鼻子,继续低着头说:“我们或许可以做笔交易,你升官、我发财如何?”

    马特索夫不解:“什么意思?”

    林恩抬起头,换以诚恳的表情说:“你们不是想掌握原子弹技术吗?图纸我虽然没有,但一颗货真价实的原子弹意义应该非比寻常吧!”马特索夫琢磨了一下,不问方式,而是问林恩条件。

    “阁下果然是个聪明人。”林恩随手给他扣了顶高帽子,然后籍由芬特里格转泽说“第一,我们有同胞兄弟在你们的战俘营里挨饿受苦:第二,我们需要一大笔钱在瑞士安身:第三我们需要苏联方面的政治赦免。”马特索夫想了想,突然凶神恶煞地说:“你以为我们会上当相信你们这些毫无人格可言的法西斯?呸!”林恩又一次耸肩:“苏联高层以及列宁格勒的消失虽然无助于挽回我们输掉的战争,但对德国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对吧!既然你们不愿意,我们也只好跟这个国家的下一任统治击谈谈交易了,这应该用不了多久吧!”见林恩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马特索夫也就冷静下来又考虑了一下,甚至跟林恩要了一根烟。

    在他抽烟的功夫,林恩把玩着自己的鲁格手枪,丝毫没有对时间的紧迫感和焦唐心态他知道,这时候是万万急不得的。

    烟抽完了,马特索夫的情绪也舒缓到了相对平静的状态,他问:“你们说原子弹已经在列宁格勒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你大可不必相信,但我们有一百种办法将这砺吨重的家伙运进来,就像是我们这些十恶不赦的法西斯分子安然藏身在伟大的列宁格勒一样。”林恩回答得很从容,且故意留了让对方猜想的余地。

    马特索夫迟疑了一下,接着问说:“你们想要多少战俘作交换?想要多少钱安身?”

    “比起这样一座伟大的城市还有一群伟大的领袖、将帅,战俘和金钱的价值根本是无足轻重的,对吧!”林恩笑道,不过接下来,他还是给对方透lù了个大概的数字“人不会超过50,想必你们的战俘营里每天的死亡数字也不止于此吧!至于钱,我们需要在西方世界流通的硬通货,黄金、钻石或者英榜、美钞,每个人10万英榜,这也不过分吧!”

    过分与否,马特索夫没有评论,也没资格评论。他说:“这件事我做不了决定,必须提请上级。”

    “第一,我没办法相信这个过程不会产生对我们极其不利的情况:第二,我没办法给你们现行政治体制足够的报告和研究时间。马特索夫将军,我有个很直接的建议,我需要面见你们的最高领袖,约瑟夫斯大林,当面和他约谈此事,而且必须在列宁格勒。否则的话,我们的砝码不够重量。”林恩掂量着手中的枪说。

    马特索夫当即否决了这个建议:“绝无可能!”

    对此林恩并不意外,他在思维上主动让步说:“当然了,你完全有理由怀疑我们想要到用这次会面刺杀你们伟大的领袖,在1晒年前,我们曾经多次谋划…并实施过这样的行动,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也正因为你们会有这样的顾虑,我才没有直接去莫斯科,而是来这里找到你,我的老朋友。”

    “老朋友?”马特索夫冷哼道,哪有老朋友以这种方式见面,还一上来就给自己重重一击的。

    林恩连门g带吓地说:“我们都知道斯大林后天会亲临红军节的阅兵现场,几百公斤烈性炸药就足以送他上天,而且我们还可以在他乘车前往彼得宫参加晚宴的途中设伏,炸药、火箭筒还有迫击炮这些都足以要他的性命,但有了原子弹,这一切完全没有必要了,而且最邪恶的不止于此。我个人听说美国方面此前一直以影响民间舆论的方式让全世界觉得是苏联偷窃了他们的原子弹技术资料,这一次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广播稿,宣称列宁格勒发生核爆炸是因为苏联的核武器工厂就位于这座港口城市的郊区,而且斯大林还准备在阅兵后亲临工厂巡视原子弹的研发情况,没想到因为技术意外而导致爆炸发生。同时,他们还准备好了一支伪装成苏俄特战分队的士兵,在今晚或明天攻击瑞典的诺贝尔核物理研究所,诬陷你们想要抢夺那里的高速离心机。届时你们不但失去了领袖集团和具有重要历史、军事、政治意义的港口城市,还将受到西方世界的一致攻击。即便美国不联合英、法等国发起攻势,你们也将陷入建国二十多年来最大的困境。”

    “即便我们的伟大领袖不在了,即便我们的列宁格勒也不在了,苏维埃的两亿人民和上千万战士也将同仇敌忾,击败一切敌人!”这话本该说得豪情万丈,可从马特责夫嘴里出来却充满了悲愤。

    “好吧,我谨以我个人名义向你们这些意志坚定的**者致意!”

    林恩一边说着,一边从chuáng上拿起枕头,用它半裹住手枪并扳开击锤,芬特里格见状机敏地上前捂住马特索夫的嘴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我们不能让你继续活下去了,永别了,老朋友!”林恩用枪隔着枕头逼近马特索夫的xiōng口,看他瞪大惊恐的双眼竭力摇头喊叫,可芬特里格戴着厚厚的手套,任凭他挣扎也无济于事。

    最后关头,林恩突然停住了,他对芬特里格说:“也许我们可以接受一个非直接见面的协谈方式,只要确保和斯大林直接对话电话或是传音筒?”

    芬特里格连忙点头。

    林恩将手枪上的击锤复位,看着马特索夫说:“这是你拯救自己、拯救家人、拯救列宇格勒、拯救领袖集团以及拯救苏联的唯一机会,考虑清楚了!”

    芬特里格的手还在马特索夫嘴上捂着,这家伙竭尽全力地点头加眨眼。!。

第142章 迷乱之言

    ……想我们这样的卢命之徒,xìng命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如果你想要大声呼救,尽管喊罢,大不了让你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还有你,前途无量的马特索夫将军,一起为我们陪葬,哈哈哈……”

    林恩故作印象狂妄之姿,让芬特里格检查窗户、关上房门,然后拿掉塞在马特索夫嘴里的布巾。[www.uu234.com无弹窗小说阅读!]

    “你这万恶的法西斯狗,自从我们攻克柏林的这大半年时间里,我每晚都会梦到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抛到荒郊野外去喂狗,呸!”

    马特索夫固然说得咬牙切齿,却没敢大声喊叫。

    交锋第一回合,林恩轻易占据了优势,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飘飘然,对于俄国人尤其像马特索夫这样的俄国人,xìng格中的倔强是不容置疑的,单凭威胁是难以从他口中获取重要信息,必须在话中设套yòu使他泄密。

    “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战争结束后我们并没有留在德国,而是投靠了美国人,接受美国政府的雇佣和资助来对付你们对西方世界而言,你才是真正的魔鬼。”

    说罢,林恩示意芬特里格一字不漏地翻评给马特索夫听。

    愤怒中的马特索夫将军并没有理xìng辨认这句话的真伪,他恶狠狠地唾道:“生来就是走狗,法西斯的走狗,美帝国主义的走狗,走狗!”

    林恩故意耸肩说:“我和我的兄弟们很现实,只认利益和金钱,但我们也有自己的信仰。不论你们俄国人出多高的价钱、给多好的条件,我们也绝不可能跟你们合作!”

    马特索夫听了依然是唾骂不止。

    “省省力气吧!”林恩诡笑道“我们的原子弹已经运到列宁格勒了,再有三十几个小时,这座城市连同你们伟大的领袖和英明的元帅们都将化为尘埃。”“什么?”马特索夫巨惊自从美国在〖日〗本投下两枚原子弹以来,全世界都被这种超级武器的破坏力震惊了,拥有强大常规军事力量的苏联更是想方设法获取这种武器的秘密,并利用从德国抓获的核物理学家以及相应设备加快本国核武器的研制作为一名将军,虽然只是从事后勤工作马特索夫对原子弹至少会有常识xìng的了解。

    “超级烟huā!嘣!”林恩单手模仿爆炸,这让刚刚平复下来的马特索夫又一次jī动起来,他挣扎着骂道:“你们这群魔鬼!恶魔!你们这样做会将全人类都卷入第三次世界大战!”林恩不慌不忙地扳下手枪的击锤,顺势瞄准缩在chuáng角的女人,口中平缓地说道:“两次世界大战都打了,何惧第三次?”

    由于相处时间连一天都还不到,芬特里格吃不准林恩是否会真的开枪,他飞快地将这句话翻泽成俄语。

    很显然这样的警告非常有效,马特索夫恶狠狠地瞪着林恩,嘴里却老实了。

    林恩对此感到满意,他以拇指将击锤复位,放低枪口并且低着头说:“其实德国投降后,我发觉自己对苏俄的憎恨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对毁灭这个国家的某一个城市、某一群人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虽说我们当年没能占领这里,但美国人摧毁它也好、占领它也罢都无助于已经成为历史的既定事实。”

    马特索夫的表情从愤恨和惊讶转为疑huò,他盯着林恩看了好一会儿,问道:“那你想怎么样?”林恩mō了mō鼻子,继续低着头说:“我们或许可以做笔交易,你升官、我发财如何?”

    马特索夫不解:“什么意思?”

    林恩抬起头,换以诚恳的表情说:“你们不是想掌握原子弹技术吗?图纸我虽然没有,但一颗货真价实的原子弹意义应该非比寻常吧!”马特索夫琢磨了一下,不问方式,而是问林恩条件。

    “阁下果然是个聪明人。”林恩随手给他扣了顶高帽子,然后籍由芬特里格转泽说“第一,我们有同胞兄弟在你们的战俘营里挨饿受苦:第二,我们需要一大笔钱在瑞士安身:第三我们需要苏联方面的政治赦免。”马特索夫想了想,突然凶神恶煞地说:“你以为我们会上当相信你们这些毫无人格可言的法西斯?呸!”林恩又一次耸肩:“苏联高层以及列宁格勒的消失虽然无助于挽回我们输掉的战争,但对德国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对吧!既然你们不愿意,我们也只好跟这个国家的下一任统治击谈谈交易了,这应该用不了多久吧!”见林恩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马特索夫也就冷静下来又考虑了一下,甚至跟林恩要了一根烟。

    在他抽烟的功夫,林恩把玩着自己的鲁格手枪,丝毫没有对时间的紧迫感和焦唐心态他知道,这时候是万万急不得的。

    烟抽完了,马特索夫的情绪也舒缓到了相对平静的状态,他问:“你们说原子弹已经在列宁格勒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你大可不必相信,但我们有一百种办法将这砺吨重的家伙运进来,就像是我们这些十恶不赦的法西斯分子安然藏身在伟大的列宁格勒一样。”林恩回答得很从容,且故意留了让对方猜想的余地。

    马特索夫迟疑了一下,接着问说:“你们想要多少战俘作交换?想要多少钱安身?”

    “比起这样一座伟大的城市还有一群伟大的领袖、将帅,战俘和金钱的价值根本是无足轻重的,对吧!”林恩笑道,不过接下来,他还是给对方透lù了个大概的数字“人不会超过50,想必你们的战俘营里每天的死亡数字也不止于此吧!至于钱,我们需要在西方世界流通的硬通货,黄金、钻石或者英榜、美钞,每个人10万英榜,这也不过分吧!”

    过分与否,马特索夫没有评论,也没资格评论。他说:“这件事我做不了决定,必须提请上级。”

    “第一,我没办法相信这个过程不会产生对我们极其不利的情况:第二,我没办法给你们现行政治体制足够的报告和研究时间。马特索夫将军,我有个很直接的建议,我需要面见你们的最高领袖,约瑟夫斯大林,当面和他约谈此事,而且必须在列宁格勒。否则的话,我们的砝码不够重量。”林恩掂量着手中的枪说。

    马特索夫当即否决了这个建议:“绝无可能!”

    对此林恩并不意外,他在思维上主动让步说:“当然了,你完全有理由怀疑我们想要到用这次会面刺杀你们伟大的领袖,在1晒年前,我们曾经多次谋划…并实施过这样的行动,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也正因为你们会有这样的顾虑,我才没有直接去莫斯科,而是来这里找到你,我的老朋友。”

    “老朋友?”马特索夫冷哼道,哪有老朋友以这种方式见面,还一上来就给自己重重一击的。

    林恩连méng带吓地说:“我们都知道斯大林后天会亲临红军节的阅兵现场,几百公斤烈xìng炸药就足以送他上天,而且我们还可以在他乘车前往彼得宫参加晚宴的途中设伏,炸药、火箭筒还有迫击炮这些都足以要他的xìng命,但有了原子弹,这一切完全没有必要了,而且最邪恶的不止于此。我个人听说美国方面此前一直以影响民间舆论的方式让全世界觉得是苏联偷窃了他们的原子弹技术资料,这一次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广播稿,宣称列宁格勒发生核爆炸是因为苏联的核武器工厂就位于这座港口城市的郊区,而且斯大林还准备在阅兵后亲临工厂巡视原子弹的研发情况,没想到因为技术意外而导致爆炸发生。同时,他们还准备好了一支伪装成苏俄特战分队的士兵,在今晚或明天攻击瑞典的诺贝尔核物理研究所,诬陷你们想要抢夺那里的高速离心机。届时你们不但失去了领袖集团和具有重要历史、军事、政治意义的港口城市,还将受到西方世界的一致攻击。即便美国不联合英、法等国发起攻势,你们也将陷入建国二十多年来最大的困境。”

    “即便我们的伟大领袖不在了,即便我们的列宁格勒也不在了,苏维埃的两亿人民和上千万战士也将同仇敌忾,击败一切敌人!”这话本该说得豪情万丈,可从马特责夫嘴里出来却充满了悲愤。

    “好吧,我谨以我个人名义向你们这些意志坚定的**者致意!”

    林恩一边说着,一边从chuáng上拿起枕头,用它半裹住手枪并扳开击锤,芬特里格见状机敏地上前捂住马特索夫的嘴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我们不能让你继续活下去了,永别了,老朋友!”林恩用枪隔着枕头逼近马特索夫的xiōng口,看他瞪大惊恐的双眼竭力摇头喊叫,可芬特里格戴着厚厚的手套,任凭他挣扎也无济于事。

    最后关头,林恩突然停住了,他对芬特里格说:“也许我们可以接受一个非直接见面的协谈方式,只要确保和斯大林直接对话电话或是传音筒?”

    芬特里格连忙点头。

    林恩将手枪上的击锤复位,看着马特索夫说:“这是你拯救自己、拯救家人、拯救列宇格勒、拯救领袖集团以及拯救苏联的唯一机会,考虑清楚了!”

    芬特里格的手还在马特索夫嘴上捂着,这家伙竭尽全力地点头加眨眼。!。

第143章 逻辑游戏

    以往干净整洁的工作之所,这一天却百般不是,马特索夫坐立不安地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时而毫无心思地望着窗外的景观,时而久久盯着桌上的电话,若不是战场上练就的沉稳性格和过人胆识,大概已经让勤务兵一遍遍检查电话线路了。

    10点、11点、12点,正午已至,勤务兵送来来热腾腾的饭菜,可马特索夫毫无胃口,反是惦念着落在德国人手里的妻女老母,也不知她们是否会像战争时期落入法西斯手中的fù女一样惨遭厄运,若是那样,即便斯大林亲自发布了赦令,自己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这群纳粹余孽,哪怕走到天涯海角……

    嘀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马特索夫浑身猛地一颤,伸向电话的手居然在微微发抖,然而他很快发现,响铃的电话并不是往常那部,而是临时牵了内部线路过来的新电话,专用于洛特尼克夫将军与之联络用。

    拿起话筒,里面传来的果然是老将沧桑的声音:“马特索夫同志,我在彼得宫,刚刚得到了斯大林同志的接见,他对你的勇敢和沉着非常赞赏,并且指示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列宁格勒军民的安全。为此,我们必须找到原子弹并及时解除引爆器,他已经让国家银行着手准备现款了,德国间谍提出的其他条件也一概可以满足,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对法西斯残余人员姑息纵容,后面该做些什么,你应该很很清楚了吧!”迟疑片刻,马特索夫对着电话筒说:“是,将军同志,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德国间谍执意要和斯大林同志通话……”

    话筒那边的声音以提点的口wěn说:“马特索夫同志,你的思维要更加灵活一些,懂吗?〖中〗央同意发布赦令,这已经是巨大的让步了,你叫他们提出具体的名单吧!有了名单,我可以直接将赦令文件带回来,

    或者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办。”之前马特索夫也曾想到过这样的结果,它绝不算是最糟糕的,但也不是很乐观。那个年轻的前德国党卫军军官、特战狂人,yīn狠、狡诈,看起来并不那么好糊弄,若是他一口咬定必须与斯大林通话,还要让自己能够确定对方就是斯大林,那该怎么办?

    洛特尼克夫将军的态度倒是干脆,那句“大不了直接退休”也仿佛还在马特索夫耳边响着。挂下电话,马特索夫愣愣地坐着,脑袋里试着想出解决的方法,可最终还是沦于混沌苍茫。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了,这次是自己非常熟悉的那部。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可就在手指触碰到听筒的时候,他像是触电般定住了,待电话铃又响了一下,才猛然回过神来抓起电话。

    “请问是马特索夫将军吗?”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

    马特索夫强打起精神回答:“是的,我是!”

    “我们是您的朋友,帮您照看着夫人和孩子。”对方依然温和客气地说着,只是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刺在马特索夫心里,在有暖气的情况下,他整个人居然在微微发颤。

    “爸爸!”电话那边隐约传来孩子怯怯的声音,紧接着,刚刚那个声音又说:“我们的加尔戈长字让我向您致意。”

    那个恶魔马特索夫牙关紧咬,恨不得将这个三次羞辱自己的家伙撕成碎片,可现在自己的命运偏偏又一次掌握在了对方手里,这难道就是前世注定的宿命?

    “加尔戈长官让我问您,昨天拜托您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对方平静从容地说着,像是真的找关系来求自己办事似的,甚至略略有些恭维之意。

    马特索夫顿了顿嗓子:“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向〖中〗央汇报了,〖中〗央给出了明确的答复,你们的要求我们可以接受,但必须确保列宁格勒的安全。现在,你们只要说出释放的战俘名单,他们将被送来列宁格勒,而〖中〗央发布的赦令也随时可以给你们,还有你们要的钱款和安全离开的交通工具,我们都可以提供。”

    话筒里顿时没有了声音,马特索夫心里虽然紧张,但理智告诉他,这一定是对方捂住话筒将自己的话向旁边的同伙转达并进行商量。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功夫,话筒那边又传来了那个说俄语的声音:“马特索夫将军,您应该记得我们提出的前提要求,那就是和斯大林直接通话。”

    马特索夫有些心虚,但他故作镇定地说:“斯大林同志正在从乌克兰返回俄罗斯的火车上,我们是以无线电与之取得联系的,但他非常明确地给出了答复,这一点我们可以用更为权威的苏维埃〖中〗央文件证明,你们无须担心。”

    话筒里又没有声音了,虽然不是第一次说谎话,但马特索夹还是紧张得头上冒汗,背后也忽觉哇凉哇凉。

    须臾,话筒那边的声音转得强硬了:“马特索夫将军,您说谎的水平实在太低劣了。我们每天都在翻阅报刊,如果斯大林真去了乌克兰,报纸上是一定会报道的,看来您并没有十足的诚意啊!”

    听了这话,马特索夫的心完全悬空了,他已经没工夫埋怨自己刚刚的愚蠢冒失了一看来说谎话也是需要技巧和智商的,趁对方没有挂掉电话。他掩饰道:“听我说,朋友,国家领导人未必总是公开活动,有些秘密的事情是需要秘密进行的,我以人格名义担保,斯大林现在确实是在从乌克兰返回俄罗斯的途中,虽然他决定临时改道,但他伟大的xiōng怀是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列宁格勒军民受到伤害的。所以,我们并没有发布紧急疏散转移的命令,这一点你们应该是完全可以确认的。”这一次对方并没有捂电话,马特索夫隐约听到那边在说他万分憎恶的德语,紧接着,那人转旁人的意思说:“朋友?您刚刚称我们朋友?看来您实在是太紧张了,以至于连敌人都错当成了朋友。”马特索夫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额头和脸上的汗水,一边努力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是沉稳自然的:“战争就像是角斗场苏联和德国在东线所进行的是一场公平的决斗,你们之所以战败,美国参战这个变化因素是最为关键的,而对于jiān佞狡猾的美国人,我们有着相同的憎恨。虽然我个人希望我们今后永远不要再有见面的机会但在这一刻,我把我们当成了同一战线上的朋友。”电话那边又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得有些肆无忌惮,也让马特索夫更是心中发虚。

    “好吧!马特索夫将军,为了您这一声朋友,我们甘愿作出唯一的让步。需要解释的一点是,原子弹现在仍被美国情报人员控制着,我们的计划是利用今晚换班的机会夺取对它的控制权千万不要以为有我们帮助就万无一失了,若是被那些真正的亡命之徒瞧出端倪,我无法保证他们不会提前引爆原子弹,所以您最好告诉您的〖中〗央要员们,尽量让列宁格勒看起来正常一些,而外交使节中潜伏着好几名美国间谍,正常的外事活动绝不能轻易变更,只要过了今晚……明白吗?”“好的我明白!”马特索夫连忙应声,这一刻,他那坚强的伪装被无情录去,唯唯诺诺的语气仿佛是在和最高领袖说话,而不是一群临时合作的德国间谍。

    “好了马特索夫将军,接下来劳您记下我们要释放的战俘名字和原属部队的番号,千万不要以他们已经死亡这样的蹙脚借口敷衍我们在他们抵达列宁格勒之前,我们不会交出原子弹,也不会完全拆除引爆器,如果你们胆敢采取强行进攻的方式,我们同样可以直接引爆它。

    另外,折合1200万英榜的现钞和硬通货不得掺假,被我们发现了后果也是不可挽回的!”在基本上为对方所掌握的节奏中马特索夫老老实实记下了冗长的战俘名单及原属部队的番号,看着密密麻麻的字眼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关押在苏联的两百万德军战俘状况可真不太好从上百个战俘营中人工找出对应的人员可不轻松,而且这些人中必然会有已经死亡的。带着这样的犹豫,他转身往外走去,开门之时却见一位佩戴内务部徽标的将军冷冰冰地看着自己,他年纪看起来绝不超过五十岁,一头灰白短发,凹陷的眼眶、小眼睛以及高鼻粱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时刻搜寻猎物的老鹰。

    “这就是德国人开出的名单?”同是将军,隶属内务部的这位气场明显强大N倍,他不容置疑地从马特索夫手里夺过写有名单的文件纸,低头看了不多会儿,一名同样佩戴内务部标识的士官跑步前来:“将军同志,电话是在民用线路上sī接的,无法判断准磉地点,但基本圈定在南郊的布罗基公社附近。…,

    将军不假思索地命令道:“立即在那一区域展开全面搜捕,并监控那条线路的所有电话!”“见鬼!”马特索夫愤愤然地骂道“是谁批准你们这么干的?洛特尼克夫将军已经向斯大林同志当面请示了,我们将接受对方的条件,从而保证列宁格勒的安全并获得我们急切需要的技术武器。”“你的脑袋是不是被敌人打晕了?”内务部的将军还算客气地反驳“跟法西斯余党谈条件?美帝国主义若是在列宁格勒发动原子弹攻击,苏维埃的装甲铁流将横扫欧洲将他们彻底赶回到美洲去,然后我们将越过白令海峡,夺回阿拉斯加,将红旗插遍北美!”“你…,马特索夫恼怒不已,却又没勇气跟这个牛叉部门的平级将军动粗,在取得洛特尼克夫将军的帮助之前,他只得嚷嚷道:“你这是不尊重斯大林同志和〖中〗央的决定,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蛮不讲道理的搞破坏!”内务部的将军冷哼一声,将名单换交给身旁的副官,轻蔑地看着马特索夫:“这计事从现在开始由我们接管,至于你,娄建议还是好好养伤吧!”马特索夫目瞪口呆,这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可怜的小丑,

    不但被对方无情嘲弄,在自己这边也被当成了鱼钩上的yòu饵泡在水里的泥鳅可没什么智商。!。

第144章 横插一杠

    以往干净整洁的工作之所,这一天却百般不是,马特索夫坐立不安地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时而毫无心思地望着窗外的景观,时而久久盯着桌上的电话,若不是战场上练就的沉稳xìng格和过人胆识,大概已经让勤务兵一遍遍检查电话线路了。: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10点、11点、12点,正午已至,勤务兵送来来热腾腾的饭菜,可马特索夫毫无胃口,反是惦念着落在德国人手里的妻女老母,也不知她们是否会像战争时期落入法西斯手中的fù女一样惨遭厄运,若是那样,即便斯大林亲自发布了赦令,自己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这群纳粹余孽,哪怕走到天涯海角……

    嘀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马特索夫浑身猛地一颤,伸向电话的手居然在微微发抖,然而他很快发现,响铃的电话并不是往常那部,而是临时牵了内部线路过来的新电话,专用于洛特尼克夫将军与之联络用。

    拿起话筒,里面传来的果然是老将沧桑的声音:“马特索夫同志,我在彼得宫,刚刚得到了斯大林同志的接见,他对你的勇敢和沉着非常赞赏,并且指示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列宁格勒军民的安全。为此,我们必须找到原子弹并及时解除引爆器,他已经让国家银行着手准备现款了,德国间谍提出的其他条件也一概可以满足,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对法西斯残余人员姑息纵容,后面该做些什么,你应该很很清楚了吧!”迟疑片刻,马特索夫对着电话筒说:“是,将军同志,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德国间谍执意要和斯大林同志通话……”

    话筒那边的声音以提点的口wěn说:“马特索夫同志,你的思维要更加灵活一些,懂吗?〖中〗央同意发布赦令,这已经是巨大的让步了,你叫他们提出具体的名单吧!有了名单,我可以直接将赦令文件带回来,

    或者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办。”之前马特索夫也曾想到过这样的结果,它绝不算是最糟糕的,但也不是很乐观。那个年轻的前德国党卫军军官、特战狂人,yīn狠、狡诈,看起来并不那么好糊弄,若是他一口咬定必须与斯大林通话,还要让自己能够确定对方就是斯大林,那该怎么办?

    洛特尼克夫将军的态度倒是干脆,那句“大不了直接退休”也仿佛还在马特索夫耳边响着。挂下电话,马特索夫愣愣地坐着,脑袋里试着想出解决的方法,可最终还是沦于混沌苍茫。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了,这次是自己非常熟悉的那部。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可就在手指触碰到听筒的时候,他像是触电般定住了,待电话铃又响了一下,才猛然回过神来抓起电话。

    “请问是马特索夫将军吗?”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

    马特索夫强打起精神回答:“是的,我是!”

    “我们是您的朋友,帮您照看着夫人和孩子。”对方依然温和客气地说着,只是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刺在马特索夫心里,在有暖气的情况下,他整个人居然在微微发颤。

    “爸爸!”电话那边隐约传来孩子怯怯的声音,紧接着,刚刚那个声音又说:“我们的加尔戈长字让我向您致意。”

    那个恶魔马特索夫牙关紧咬,恨不得将这个三次羞辱自己的家伙撕成碎片,可现在自己的命运偏偏又一次掌握在了对方手里,这难道就是前世注定的宿命?

    “加尔戈长官让我问您,昨天拜托您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对方平静从容地说着,像是真的找关系来求自己办事似的,甚至略略有些恭维之意。

    马特索夫顿了顿嗓子:“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向〖中〗央汇报了,〖中〗央给出了明确的答复,你们的要求我们可以接受,但必须确保列宁格勒的安全。现在,你们只要说出释放的战俘名单,他们将被送来列宁格勒,而〖中〗央发布的赦令也随时可以给你们,还有你们要的钱款和安全离开的交通工具,我们都可以提供。”

    话筒里顿时没有了声音,马特索夫心里虽然紧张,但理智告诉他,这一定是对方捂住话筒将自己的话向旁边的同伙转达并进行商量。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功夫,话筒那边又传来了那个说俄语的声音:“马特索夫将军,您应该记得我们提出的前提要求,那就是和斯大林直接通话。”

    马特索夫有些心虚,但他故作镇定地说:“斯大林同志正在从乌克兰返回俄罗斯的火车上,我们是以无线电与之取得联系的,但他非常明确地给出了答复,这一点我们可以用更为权威的苏维埃〖中〗央文件证明,你们无须担心。”

    话筒里又没有声音了,虽然不是第一次说谎话,但马特索夹还是紧张得头上冒汗,背后也忽觉哇凉哇凉。

    须臾,话筒那边的声音转得强硬了:“马特索夫将军,您说谎的水平实在太低劣了。我们每天都在翻阅报刊,如果斯大林真去了乌克兰,报纸上是一定会报道的,看来您并没有十足的诚意啊!”

    听了这话,马特索夫的心完全悬空了,他已经没工夫埋怨自己刚刚的愚蠢冒失了一看来说谎话也是需要技巧和智商的,趁对方没有挂掉电话。他掩饰道:“听我说,朋友,国家领导人未必总是公开活动,有些秘密的事情是需要秘密进行的,我以人格名义担保,斯大林现在确实是在从乌克兰返回俄罗斯的途中,虽然他决定临时改道,但他伟大的xiōng怀是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列宁格勒军民受到伤害的。所以,我们并没有发布紧急疏散转移的命令,这一点你们应该是完全可以确认的。”这一次对方并没有捂电话,马特索夫隐约听到那边在说他万分憎恶的德语,紧接着,那人转旁人的意思说:“朋友?您刚刚称我们朋友?看来您实在是太紧张了,以至于连敌人都错当成了朋友。”马特索夫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额头和脸上的汗水,一边努力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是沉稳自然的:“战争就像是角斗场苏联和德国在东线所进行的是一场公平的决斗,你们之所以战败,美国参战这个变化因素是最为关键的,而对于jiān佞狡猾的美国人,我们有着相同的憎恨。虽然我个人希望我们今后永远不要再有见面的机会但在这一刻,我把我们当成了同一战线上的朋友。”电话那边又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得有些肆无忌惮,也让马特索夫更是心中发虚。

    “好吧!马特索夫将军,为了您这一声朋友,我们甘愿作出唯一的让步。需要解释的一点是,原子弹现在仍被美国情报人员控制着,我们的计划是利用今晚换班的机会夺取对它的控制权千万不要以为有我们帮助就万无一失了,若是被那些真正的亡命之徒瞧出端倪,我无法保证他们不会提前引爆原子弹,所以您最好告诉您的〖中〗央要员们,尽量让列宁格勒看起来正常一些,而外交使节中潜伏着好几名美国间谍,正常的外事活动绝不能轻易变更,只要过了今晚……明白吗?”“好的我明白!”马特索夫连忙应声,这一刻,他那坚强的伪装被无情录去,唯唯诺诺的语气仿佛是在和最高领袖说话,而不是一群临时合作的德国间谍。

    “好了马特索夫将军,接下来劳您记下我们要释放的战俘名字和原属部队的番号,千万不要以他们已经死亡这样的蹙脚借口敷衍我们在他们抵达列宁格勒之前,我们不会交出原子弹,也不会完全拆除引爆器,如果你们胆敢采取强行进攻的方式,我们同样可以直接引爆它。

    另外,折合1200万英榜的现钞和硬通货不得掺假,被我们发现了后果也是不可挽回的!”在基本上为对方所掌握的节奏中马特索夫老老实实记下了冗长的战俘名单及原属部队的番号,看着密密麻麻的字眼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关押在苏联的两百万德军战俘状况可真不太好从上百个战俘营中人工找出对应的人员可不轻松,而且这些人中必然会有已经死亡的。带着这样的犹豫,他转身往外走去,开门之时却见一位佩戴内务部徽标的将军冷冰冰地看着自己,他年纪看起来绝不超过五十岁,一头灰白短发,凹陷的眼眶、小眼睛以及高鼻粱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时刻搜寻猎物的老鹰。

    “这就是德国人开出的名单?”同是将军,隶属内务部的这位气场明显强大N倍,他不容置疑地从马特索夫手里夺过写有名单的文件纸,低头看了不多会儿,一名同样佩戴内务部标识的士官跑步前来:“将军同志,电话是在民用线路上sī接的,无法判断准磉地点,但基本圈定在南郊的布罗基公社附近。…,

    将军不假思索地命令道:“立即在那一区域展开全面搜捕,并监控那条线路的所有电话!”“见鬼!”马特索夫愤愤然地骂道“是谁批准你们这么干的?洛特尼克夫将军已经向斯大林同志当面请示了,我们将接受对方的条件,从而保证列宁格勒的安全并获得我们急切需要的技术武器。”“你的脑袋是不是被敌人打晕了?”内务部的将军还算客气地反驳“跟法西斯余党谈条件?美帝国主义若是在列宁格勒发动原子弹攻击,苏维埃的装甲铁流将横扫欧洲将他们彻底赶回到美洲去,然后我们将越过白令海峡,夺回阿拉斯加,将红旗插遍北美!”“你…,马特索夫恼怒不已,却又没勇气跟这个牛叉部门的平级将军动粗,在取得洛特尼克夫将军的帮助之前,他只得嚷嚷道:“你这是不尊重斯大林同志和〖中〗央的决定,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蛮不讲道理的搞破坏!”内务部的将军冷哼一声,将名单换交给身旁的副官,轻蔑地看着马特索夫:“这计事从现在开始由我们接管,至于你,娄建议还是好好养伤吧!”马特索夫目瞪口呆,这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可怜的小丑,

    不但被对方无情嘲弄,在自己这边也被当成了鱼钩上的yòu饵泡在水里的泥鳅可没什么智商。!。

第145章 天雷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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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不一样的精英

    刹车、响枪以及巨大的爆炸声在短短几秒钟时间里接踵而至,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剐蹭扭曲声,一阵天翻地覆的晕眩强袭而来,等到车厢停下来不再摇晃震dàng时,马基列斯诺夫试着从最初的懵懂中恢复清醒的思维,可就在这时候,接连几声强劲的爆炸从近处传来。"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作为一名苏联内务部队中尉军官,他在卫国战争中经历了多场重要战斗,刚刚这几个声音对他来说实在不陌生,以至于他整个人目瞪口呆:列车遭袭击了!

    非常仓促的临时出发命令,偶然一瞥望见苏维埃最高领袖以及军政界的好几位重量级人物登车,列斯诺夫的思维本来就充满了疑huò和揣测,眼下的处境更让他在恍惚中不能自已。伟大的卫国战争胜利结束已经半年多时间了,邪恶的德意志第三帝国以及它的盟友们都彻底垮台了,数以百万计的德国和〖日〗本战俘仍被关押在苏联和西方盟军的战俘营里,这些凶狠狂妄的战争份子此时是不可能挑起祸端的,难道真如同僚们sī下里所说的那样,美苏之间的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了?

    周围的人还在晕乎乎地挣扎,这位年仅25岁的苏联内务部队中尉果断从枪套里拔出手枪并且上膛。他前后看了看,结实的列车车厢在整车倾覆的过程中出现了明显的扭曲,它基本上是靠左边侧躺了。在这节位于列车中前部的车厢里,前门虽然更近,但通道被掉落的行李架格挡了,后门那边亦不乐观,一眼望去尽是乱七八糟的行李、座位靠垫还有晕头转向的军人……

    “列夫!列夫!”列斯诺夫大声招呼着自己的同僚兼好友,隶属货真价实的苏联内务部队的另一位尉官。这大块头脸上刮出了深深的血痕,却没有像这里有些人那样哀叫他用拳头砸了砸脑门,强迫自己从刚刚的懵态中清醒过来,见列斯诺夫已经顺着旁边的座位和行李架往上一也就是车厢水平状态下的右侧窗户,竭尽全力地爬去,他连忙跟着照做。然而不等两人从破损的窗户口爬出,近处就又传来三声凶猛的爆炸声,车厢整个产生了剧烈的晃动,破损歪曲的行李架无法支撑大个子尉官的体重,吱呀一下从根部断开,列斯诺夫眼疾手快攀住了两排座位之间的台子,双脚蹬在光溜溜的座位上,这样别扭的姿势让他备受困扰他艰难地转过头:“列夫,你没事吧?”

    从将近两米的高度跌落,下面全是各种有棱有角的杂物,大块头尉官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强忍着喊道:“马基,你先上去,我想办法从前面的车厢门出来!”

    这会儿,靠近前部车厢门的两名军官不顾伤势奋力搬开倒下的行李架挪开挡路的行李箱,试着从那里离开,而外面响起的枪声则让这一车厢受困的军人们顿感不妙。

    25岁成为内务部队的中尉并且从战后的大规模裁撤中获得留任,列斯诺夫靠的并非冷酷无情的督战手段,他参加过保卫列宁格勒的战役在最严酷的环境中傲然坚守,率部击退了德**队的多次进攻。在匈牙利,对手是以狂热和不惧死亡闻名的德国党卫军堪称一场钢铁意志的碰撞,列斯诺夫率领自己的部队毙敌过百,很好地策应了己方坦克部队。到了战争末期,他又随同部队不远万里地奔赴远东,参加了对〖日〗本关东军的歼灭战。可以说,经过这种历练的苏联内卫部队已经成为这个联盟国家最精悍的战斗部队,并且藉由对手的赐教他们的任务逐渐从常规战斗转为特殊任务的战斗,包括战争结束后在中欧占领区搜捕德**政界的潜逃人员。

    凭着强健的双臂和有力的腰肢列斯诺夫终于攀住了破损的车窗边缘,外部的枪声愈渐密集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以双车头牵引、十一车厢配置的列车此时像是一条死去的长蛇,以痛苦的扭曲状躺着。

    最前面的车头已经完全被混杂着黑烟的蒸汽所笼罩,一号和二号装甲车厢在惯xìng以及后部车厢的作用下被硬生生地挤出了铁轨,特制的结构和厚实的装甲使得它们只是脱轨倾斜而没有严重扭曲,一部分枪声正是来自于它们所搭载的防御武器。列车中部那几节分别是约瑟夫斯大林和元帅、委员们办公、用餐和休息场所。出于保密的需要,就连随车护卫部队的士兵也不知道这些车厢的顺序以及他们的实际位置,但让列斯诺夫感到绝望的是,那些车厢几乎每一节都在往外冒烟,很显然是在列车倾覆后还遭到了后续攻击。

    尽管离开车厢意味着随时可能被外部的枪弹击中,列斯诺夫仍然奋不顾身地爬出窗户,然后像是一只敏捷的灵猴,飞快地往前爬了一米然后顺着车顶跳下地面,脚掌刚刚落地,他忽然感觉到危险的迅速迫近。抬头一看,心差点从嗓子眼蹦了出来。只见先后三枚火箭弹拖着灰白sè的尾焰从对面山坡上的小树林中飞出。在整个战争时期,苏军并没有装备反坦克火箭筒,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火箭动力技术方面落后于德国或者英美,喀秋莎火箭炮就是这场战争中最犀利的陆战武器之一。战场上,列斯诺夫目睹过这样的情形,德国人的反坦克火箭弹能够飞过数十上百米的距离将己方的坦克击毁,虽然最终没能挡住苏军的滚滚钢铁洪流,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种颇为有效的单兵反坦克武器一不仅第三帝国的军队装备有,西方盟国尤其是美国和英**队也装备了类似的武器。

    眼见其中一枚火箭弹径直朝着自己飞来,列斯诺夫虽不愿看到那些仍被困在车厢里的同僚们受难,可这不是舍身堵抢眼就能够挽救战友的,他下意识地手脚爬着然后往前一跃,铁轨路基旁所铺的碎石子硌得关节生疼,下巴更是直接传来了痛感,列斯诺夫只能埋头其中,当振聋发聩的爆炸(空心装药火箭弹)卷着强劲的冲击袭来,他心中无限悲凉,一股冲天怒火已经燃烧起来。

    咚,…咚……咚……咚……

    大口径机关炮连发的悦耳声音就像是一面催动战士前行的战鼓,列斯诺夫感觉自己瞬间获得了力量,他抬起头看了看“发言”的是列车后部那两节装甲车厢,它们各在旋转式顶部炮塔上安装了用于近程防空的机关炮,从列车遭遇袭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分钟时间,缺乏实战准备的护卫部队士兵们终于做出了反应,大口径机关炮弹如风暴般袭向山坡顶部的树林,接连的爆炸使得那里的树干枝叶狂乱地摇曳着,袭击者只要不是藏身于拥有坚厚装甲的坦克内,必然为这凶猛的火力所压制。看到前后车厢里已经有十多名士兵走出来,有武器或者没武器、有意识或者没意识的,列斯诺夫将满腔愤怒化作一声怒吼:“苏维埃的战士们,前进!、,喊着口号,列斯诺夫跪地起身,单手持枪勇敢地向前tǐng进,从小步疾走、快步奔跑到全力奔行,他已然将个人的安危置之脑后,而且心里非常清楚:不论敬爱的领袖是否已经罹难,站在自己的角sè,最有效的手段不是冲到列车中部的车厢去实施救援,而是竭力阻止袭击者再度发起攻击。

    眼角余光并没有看到有旁人跟随自己前进,列斯诺夫对战友们乃至随行的其他官兵伤亡情况感到无比揪心,庆幸的是,他很快听到了列夫的粗犷嗓门:“战士们,前进,消灭一切敌人!”这是一句通常写在雪白墙壁上的万用口号,战争虽然结束了,敌人却并没有消亡,美帝国主义、英法走狗、资本主义思想还有人们自身的sīyù贪念都是**建设的敌人,都是要逐步消灭的。可当这句话以极端愤怒的腔调从口中喊出时,列斯诺夫突然觉得天sè变得如此yīn沉,而接下来的黑夜又该是多么的漫长。

    终于冲到了山坡上,列斯诺夫减缓速度最终顺势单膝跪地,单手端枪朝树林砰砰射出两发子弹。这并非漫无目的的射击,而是步兵进攻的一种战术手段,吸引敌人注意力以便给同伴提供掩护,也避免了自己一人始终突前而处于易于被对方消灭的孤立状态,何况这时候装甲车厢上的机关炮仍在朝树林射击…须臾,更多的苏军士兵们抵达山坡,有人在危急之中还带上了装有手榴弹的固定式挎包,无须军官发令攻击,旁边几名士兵瓜分了这些手榴弹并且各自拉弦将其甩入树林,隆隆的爆炸顿时将苏军护卫部队的反戈推上了**。爆炸的狂澜散去,装甲车厢上的机关炮也适时地停止了吼叫,这时候转身能够看到列车中部那几节境况极其糟糕的车厢。列斯诺夫暴怒,一边大吼“进攻”一边率先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往上冲。

    持续而密集的攻击引燃了冬季干燥的松树林,滚滚浓烟伴着赤黄sè的烈焰往外喷涌,冲上坡顶,苏军士兵们根本无法进入树林,也无从判断袭击者是否已经被悉数消灭。列斯诺夫胀热的脑袋稍稍降温,心里突然一颤,来不及多言,他直接绕开树林正面冲到山坡侧边,绕开树林望向它的北面。此时天sè尚未完全黯淡,只是冲天的火光影响了视线,等到眼睛适应了这里的光线环境,列斯诺夫果然发现田野的远端有车辆在朝反方向行驶,他顿时懊恼拍tuǐ:“敌人在逃跑!”!。

第147章 猎

    马是马克思的马,列是列宁的列,斯是斯大林的斯,马基列斯诺夫这个战争孤儿在给自己取了意味深长的“〖革〗命姓名1,在二三十年代,苏俄有许许多多像他一样因为战争失去家庭的孩子在国家和集体的养育下成人,他们将报效祖国看做是生命的价值所在,他们以类似的方式给自己定名定姓,他们称得上是最坚定的社会主义战士……

    站在列宁格勒东郊的一处山岗上,列斯诺夫恍然回首,承载着苏维埃领袖和重要将领、委员的专列已是惨不忍睹。[www.uu234.com无弹窗小说阅读!]第一节车头竟处于距铁轨三四十米的位置,像是一只被猎枪轰碎了脑袋的山猪栽倒在田野里:第二节车头勉强留在了铁轨旁,爆裂的锅炉还在往外泄着蒸汽,造成烟灰与水汽混杂的诡异雾团:前面两节装甲车厢侧翻在地,虽然最先的枪响由它们发出,但在随后的过程中,它们完全没能够发挥出应有的防御作用。

    接下来就是自己先前所乘坐的车厢了,列斯诺夫万分痛苦地忍受着记忆的冲击,直觉和强烈的使命感驱使他奋不顾身地离开了车厢,这也挽救了他的xìng命。除了列夫和区区两三个军官,他没再看到那节车厢里还有别人出来。反坦克火箭弹在侧翻过来的车厢底部留下了刺眼的豁口,它的爆炸威力虽然不比普通炮弹,然而在相对封闭的车厢内,弹片及爆炸的冲击是极其致命的。

    怀着极端畏惧的心情,列斯诺夫将目光投向列车中部的那几节车厢,车头遭到袭击时,它们所受到的震dàng及随后的惯xìng冲击并不足以置内部人员于死地,要命的是袭击者从树林中发射的反坦克火箭弹。这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策划…的袭击行动,除了尾部的装甲车厢,列车上没有一节车厢逃过了火箭弹的攻击,他此时只能寄望于那几节车厢里划分休息区的隔板以及内置物件能够尽可能吸收爆炸的弹片和冲击,从而让率领这个联盟国家顽强赢得卫国战争的唯一领袖免于罹难。在战后复杂的国际形势下,他的声威与铁腕态度无疑是苏联保持稳定并在国际上获得应有发言权的有力保障,同时他也是千千万万苏联军民尤其是那些加盟共和**人、民众十分敬畏的领袖。

    袭击结束了,很难用“熬1,来描述这不到一根烟时间里发生的不幸。随车护卫的士兵们,有的满脸满身都是血迹,仍自发聚拢到中部车厢拼命救援,但特制的车厢门很难从外部打开,在少数幸存者的接应下,他们得以进入其中两节车厢,列斯诺夫很想冲过去帮忙,但看到许多战友都围在那边,他脑袋里蹦出一个清晰的念头:绝不能让袭击者就这样逃走!

    列车上并没有搭载其他交通工具,但很快有部署在附近值守的苏军士兵驱车赶到,列斯诺夫将手枪揣进枪套里,大步流星地冲到一辆嘎斯汽车旁,他正yù登车,一名相识的陆军中校带着jī动的情绪喝问道:“马基,你干什么?1,虽没有直接隶属关系,但这位中级军官好歹在是在最高决策部门任职,况且这里几乎人人的情绪都不稳定,若是不作回答地开车就走,搞不好会被他们当成袭击者的内应。列斯诺夫无可奈何地解释说:“我看到袭击者驱车朝北面逃跑了!1“你不能把车开走!一旦将里面的人救出来,我们要用车将他们送去最近的医院进行救治。

    1,中校恶狠狠地瞪着眼睛,只是这样的表橡并非针对列斯诺夫个人。

    说话间,中部车厢那边传来一阵sāo动。只见两名士兵搀扶着一位满面污痕、意识恍惚的将领,他虽然没有佩戴起闪耀的勋章,但金sè肩上上那颗硕大的金星却很亮眼一那是苏军元帅的标识。

    一时虽难判断其人究竟是哪位元帅,但从他的外观和动作上可以看出,其伤势确实不容乐观。在心中权衡一二,列斯诺夫牙关紧咬地从汽车驾驶位置出来,幸存的同僚们也从山坡那边赶来。随着救援的进行,原先聚拢在车厢外面的官兵们大都进入了车厢,其余人则在外面忙碌接应,看来人手是远远不够的。

    不容列斯诺夫继续犹豫,那位获救的元帅在离开车厢后好像回过神来,对旁人大声喊着:“快!斯大林同志还在车厢里面!1,这一声宛若晴天霹雳,周围的人震动了。怀着对领袖的敬仰与崇拜,他们迫切地希望将其营救出来,若能够亲手实现就最好了。结果不少人都放弃了对前后车厢的救援,一时间围拢到运节车厢来的人陡增,以至于一位身负轻伤的将军不得不大声维持秩序,而元帅则在士兵们的搀扶下来到列斯诺夫刚刚试图开走的汽车旁。

    在这样近的距离上,列斯诺夫终于认了出来,眼前这位正是风头正劲的政治局委员、苏联情报机构负责人贝利亚元帅。虽然没有明确的官方排位,但许多人都把这位功勋卓著、威望出众的元帅看娄是苏维埃联盟共和国国的下一任接班人——虽然还有诸多名义上的竞争对手,但这些人所掌握的政治资源都不及贝利亚充足,至于说未来几年苏联政坛上是否会发生戏剧xìng的变化,是否会有某些不起眼的“新人1,异军突起,常人根本不会有那样的预见xìng和判断力。

    当中校毕恭毕敬地敬礼时,马斯诺夫灵机一动,大声向贝利亚报告说:“元帅同志,我们有个特殊情况需要向您汇报!1,贝利亚这时候尽管是狼狈不堪,但从他身上的情况来看,伤势并没有想象中严重。从旁边的士兵那里要了。水喝,他的意识显然清醒了许多,但当马斯诺夫说话时,他那异常焦虑的目光仍是看着自己脱身的那节车厢,只是从齿缝里蹦出一个词:“说!1,马斯诺夫试着用最简单明了的语言陈述自己的判断和想法,让这位真正的大人物知道,袭击者乘车跑了若是以先营救后抓捕的顺序,等到现场处理妥了再调集部队封锁路口展开搜查,那伙人恐怕早就溜远了。

    “我们晚一分钟行动,敌人就多一分钟潜逃。1,马斯诺夫自作主张地下了定论。

    贝利亚端起水壶喝了第二口水,然后转头粗略打量了马斯诺夫这一眼让年轻的内务部队中尉军官有些担心。不想,元帅开口道:“你说得对,中尉同志,这就带着你的人去吧!你可以用我的名义调动沿途部队进行封锁搜查,务必抓住他们你应该明白,查清袭击者的身份是极端关键的!1,马斯诺夫受到了空前的鼓励,他端正敬礼:“是,元帅同志我们将竭尽全力!1,贝利亚从车旁挪开身子:“还等什么?1,马斯诺夫赶忙上车,带上列夫等三位同僚,临行时又向旁边的士兵要了两支bōbō沙冲锋枪,就这样火急火燎地往北面赶去。

    贝利亚并没有目送这辆汽车远去,而是重新转头盯着列车中部车厢那边,进入车厢的官兵已经有二三十人之多,他们接连救出了另外几名乘客:两位将军和两名普通军官,他们大都伤得不轻只不过他们的生死对于这个空前强大的联盟国家是无足轻重的,真正的关键人物此时仍被困在车厢里面。袭击发生时,他因为胃部不适而独自一人在卧间休息,之后未曾见其人也没有闻其声……

    绕过了袭击者潜藏并发动袭击的山坡树林,驱车行进在一条非常简陋的乡间土路上列斯诺夫心情既轻松又急迫。从最后一次火箭弹攻击结束算起,到这时候已经过去了至少七八分钟时间,以普通汽车在沙土路上的行进速度他们恐怕已经跑出五六公里之外了,黄昏下,视线中看不到车辆的踪影,列斯诺夫只能藉由最后一眼看到的位置结合自己的判断实施追踪。

    “我觉得他们是德国人,用的是德制的踢毫米反坦克火箭筒而不是美制的“巴祖卡”1,大鼻头列夫在副驾驶位置上用比较大的声音嘀咕说。

    “德国人只是真正的敌人用来转移我们注意力的幌子,幕后指使者必然是西方帝国主义列强!、,坐在后排的内卫部队军官非常坚定地回应到。

    后排的另一名军官说:“即便袭击者用的是德制武器,甚至他们本身就是前德**队的特战部队例如勃兰登堡部队,也应该是受到了西方国家雇佣的。从我们的苏维埃政权成立的那一天起他们就一直在通过各种手段试图颠覆我们,封锁、武装进攻还有挑起战争这些都是他们的诡计!1,列斯诺夫心里的想法和同僚们差不多,他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推测判断而是抓住袭击者,从而获得有证据支撑的结论。至于接下来苏联和西方国家之间是否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他丝毫没有畏惧一哪怕敌人手中掌握着无比强大的轰炸机群、海军舰队还有超强的原子弹武器,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投身新的战斗。

    天sè黯淡,未经铲雪处理的土路看起来和周围的雪地浑然一体,列斯诺夫基本上是循着前面的车辙印迹驱车行进,兼以道路左侧明显低洼一截的排水渠辅助判断,突然间,他看到前方的车轮印迹离开路面向右急转,在田野中绕了半圈又回到了前方的道路上,可那段车轮印绕过的路面看起来并没有坑洼障碍。列斯诺夫犹豫着该是跟着车轮印还是直接沿着路面开过去,但追击的心态让他下意识没有去踩刹车和转方向盘,然而越过印迹的刹那,他心中猛然一沉~

    难道袭击者为了阻挡追击而事先布设好了地雷?

    就在这时,列斯诺夫眼角余光瞟见了路旁一块石头系着的红布,那似乎是用来给什么东西标注位置的。

    毕,………,

    这孤零零的一声爆响在空旷的田野中传出很远很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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