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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钟梦龙     点金高手txt下载     点金高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4章 宋家宅院

    “哦…哦…”许思纯媚笑着思索一下,“就先听坏消息吧,先苦后甜嘛!”

    “好!其实我也不想吃炒饭的,只是如果点牛排的话,你钱包里那五百多块钱根本不够!”

    “什么?这是……这是……花我的钱?”许思纯差点就疯了,性感的大眼晴都快瞪出来了。

    “是啊,正好四百五十元钱整。还有五十元,我付小费了!”卓浪点点头,丝毫不在意。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好……好吧,那你说说好消息是什么?”许思纯强忍着要揍卓浪一顿的强烈念头。

    “好消息就是,我给你找到了一份在这个宾馆里刷盘子的工作,我们不会挨饿的!哈哈!”卓浪本来挺严肃的,只是话说完之后,就再也忍不下去了,就和刚才许思纯一样,伏在桌子上大笑起来。

    许思纯才知道卓浪是在逗自己,一伸手,“嗖”的一把打到他的脑门。

    “哇,你要杀人啊?”卓浪硬把笑声又咽回了肚子里,头一偏躲过了银叉。

    “哼哼,你要是再笑,信不信我把盘子都扔过去?”许思纯用威胁的目光盯着卓浪。

    “信,信,你别冲动,我不笑了!”

    “这还差不多,吃饭吧,阿浪!”许思纯就像一个打了胜伏的将军,喝了一口红酒,开始吃她面前的那份炒饭。

    还真别说,这个宾馆里的炒饭还真不赖,火候刚刚好,还有不少海鲜在里面,许思纯吃得很高兴。卓浪和许思纯吃完了这顿浪漫的晚餐,看看时间,晚上十二点了。

    两个人刚刚睡醒,也不可能再睡,想来想去,决定出去压马路。许思纯没来过津港,虽然惠城也算大城市,不过和津港的风景还是有着不同的。

    走在清爽的午夜中,四处的霓虹灯在卓浪和许思纯的身上闪着梦幻的光彩,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出去很远很远。直到走不动了,他们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宾馆。虽然已经没有钱,不过坐出租车的零钱还是有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直拥在一起小声聊着情话的卓浪和许思纯,才沉沉睡去。反正也没有事,反正也没有钱,爱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吧!

    只可惜,老天爷并不想让他们两个睡懒觉。他们两个仅仅是感觉才刚刚闭上眼而已,就听到客房的门铃疯狂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如催命一般。

    “怎么了,怎么了?”卓浪惊慌从床上坐起,还以为震或者着火了。但是客房里很安静,许思纯揉揉眼睛也坐了起来,看到天光已经大亮,太阳也升起老高了。

    “卓哥,谁啊?这么讨厌!”许思纯很想再睡一会儿。

    “不知道,要是让我知道只是客房服务的话,我就把那个服务员一嘴的牙都打下来!”卓浪扳着脸,从床上跳下来,直冲客房的门口,一下子就拉开了门。

    “我的妈,鬼啊……”卓浪看清门外的人后,吓得一哆嗦,情不自禁就后退了两步。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应该是女人吧!这个女人的头发乱七八糟的,脸色发青,还有一对熊猫眼。连嘴唇都是苍白的。

    “卓…卓浪……”女人看到卓浪,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一行热泪哗流了一脸。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啊……”卓浪把双掌竖在胸前,很警惕。

    “别玩了,卓浪,我可算找到你了!”女人一下子就扑到了卓浪怀里,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啊?卓哥,你搞什么啊……”听到门口的哭声,许思纯也从床那边走过来,但是刚看到眼前的情况,许思纯就愣住了。

    女人在卓浪的怀里哭得伤心极了,哭着哭着又开始笑,整个人和神经病患者已经没有区别了。

    “她,她是谁啊?为什么哭?”许思纯看着这个疯疯颠颠的女人,诧异问卓浪。

    “我也不知道啊,许思纯,帮我把她拉开,我去打120!”卓浪的声音都有哭腔了。

    “啊!”突然。许思纯惊呼了一声,她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个女人,“你……你是……你是宋小姐?”其实许思纯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脸,但是她认出了那身衣服,女人对衣服的记忆力是相当强的。

    “宋小姐?哪个宋小姐啊?”卓浪大声问。

    “诗文姐姐,宋秋语小姐啊!卓哥,她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许思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那个风华绝代、妖媚惑人的宋家大小姐宋秋语居然变成了这付样子。

    “宋秋语?不可能,人家是名门闺秀,是富家千金。坐加长凯迪拉克,怎么会是这个不知道哪个垃圾堆里钻出来的疯婆子呢?”卓浪仍然很大声,不过心里却在偷偷笑。

    “卓浪!”宋秋语突然收住哭声,在卓浪怀里抬起头,气愤娇斥一声,“你不要太过分,还不是因为你,我才搞成这个样子。”宋秋语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小丑,许思纯都有点忍俊不住,可是还不好意思笑。

    “呀,呵呵……”卓浪故意仔细辨认了一下宋秋语,眼睛都要贴到人家脸上了,故作惊讶说,“还真是宋小姐,你这是刚从南非回来的?”

    “卓浪……你,你……”宋秋语的银牙咬得喀喀作声,好像恨不得咬卓浪两块肉一样,“你已经惹到我了,你记住,早晚我和你算清这笔帐。”

    “哎哎,宋小姐,你这话不对啊!”卓浪扳起对方后,认真望着宋秋语,“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你之前偷偷把我和许思纯扔在机场里,现在还反过来倒打一耙?”

    其实宋秋语也没想到自己报应来得这么快,之前她把卓浪和许思纯扔下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家,就是想捉弄一下卓浪,让卓浪着着急,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她就让司机又把车开回机场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等她回到机场的时候,卓浪和许思纯却已经不在那里了。这下宋秋语可急了,卓浪是她弄到津港的,不交到父亲宋宇澜的手里,她没法交差。

    于是她就和那个老司机两个人,绕着机场一圈又一圈找了半天,可还是没找到卓浪和许思纯的影子。最后无奈之下,她只好灰溜溜回了家,把情况告诉了父亲。

    宋宇澜的反应很简单,他告诉女儿,如果二十四个小时后,还不能把卓浪领到他面前话,以后就休想再从他那里得到一分钱。

    宋秋语和宋秋风都是在为父亲做事,也算是为家族工作。要是宋宇澜以后真不给宋秋语钱了,那她就得卷着铺盖卷到大街上睡觉去,从此什么名牌的时装、什么豪华的车子,统统与她没有关系。为了名牌的时装、为了豪华的车子、为了奢侈的生活,宋秋语真是玩了命了,亲自带着一帮人开始对整个津港展开了毯式的搜索。

    整整跑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宋秋语腿都要折了,眼睛也没敢闭过一下,从小到大也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她了解自己父亲,宋宇澜说过的话就是木板上的钉子,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就在宋秋语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时候,终于得到消息,知道了卓浪和许思纯可能就住在津港宾馆。宋秋语连口大气都来不及喘,就又跑到了津港宾馆,所以当她看到精神饱满的卓浪时,难怪会那么激动。

    “好好,卓浪,我现在懒得和你废话,你赶紧跟我走!”宋秋语就像一个下山抢帅哥的女土匪,扯上卓浪就走,比赶着去投胎还急呢。

    “哎哎,你站住!”卓浪强行站住脚,还把宋秋语的手甩开,自己抱着胳膊两眼望天。

    “卓浪,我警告你,你别蹬鼻子上脸。这是津港,你信不信我叫几十个兄弟把你活埋了!”宋秋语目露凶光,说得跟真事似的。

    “卓哥,还是早点去见见盘王大人吧!”许思纯叹了口气,也在劝卓浪。

    “拿来!”卓浪确实没废话,直接把一只手伸向宋秋语。

    “什么?”宋秋语一愣。

    “你说呢?你偷了我什么你不知道?我就纳闷了,盘王大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还会小偷小摸。”

    “你…你…”宋秋语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从怀里掏出卓浪的钱包和一些信用卡身份证什么的,拍到卓浪手里,“卓浪,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卓浪故意慢吞吞把那些东西放回自己的钱夹里,然后把双手一背,转身反而向客房里面走。

    “哎哎,卓浪,你又要干什么?”宋秋语紧跟着卓浪,她声音都有点哑了,现在的时间离父亲宋宇澜给她规定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了。

    卓浪这回连理都没理宋秋语,走到许思纯的床边,把他从惠城带来的那个行李箱拎了出来。打开行李箱,卓浪只是伸进去一只手,在里面摸了一会儿,突然手抽回来,向自己的口袋不知道塞了个什么东西,接着就又把行李箱放回原位。

    去往宋家的路上,宋秋语变成了一个催命鬼,不停催着司机快点开车,恨不得她自己来开。只可惜卓浪放出话来,如果车速超过六十迈,他就立刻下车,恨得宋秋语牙根都痒痒。

    卓浪舒服躺在车子的座椅上,凯迪拉克就是好啊,坐在上面就像坐在云彩上。车子在津港市内东拐西拐,也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才渐渐驶到了一片小山边。

    这片小山虽然不高,但是山上的植被很茂密,绿色很浓郁,看着还有原始生态感。在这个小山的半山坡上,就是大名鼎鼎的’脑力者’名宿,号称盘王的宋宇澜的宅邸。

    宋家的门很高,也很宽,上面编织着看不出什么图案的铁艺,当车子驶到门前的时候,大门自动缓缓而开。本来卓浪以为车子还会开进去很远,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的宅子都很深。谁知道车子刚进大门就停了下来,宋秋语又像催命鬼一样让卓浪和许思纯下车。

    “卓浪,你七老八十了?怎么这么慢呢,快点啊,我爸着你呢!”

    “喊什么,喊什么?我这是去见盘王,不是去投胎!许思纯你小心点,我扶你下车!”

    真是急伤风遇到慢中,卓浪不慌不忙下了车,又回手扶许思纯。

    跟着宋秋语穿行在宋家大院里,卓浪和

    许思纯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不够用了。以前卓浪也去过不少的大户人家,也见过什么叫豪宅别墅,但是像宋宇澜这样的家邸,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干脆就是一个江南园林的津港版,四处都有小桥流水,放眼处尽是柳绿花红;耳边还隐隐听到有琴声,可是却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

    宋秋语看到卓浪和许思纯的那付土包子像,不觉得意起来,双峰挺得很高,步子也迈得很大。沿着一条彩色石子路,穿过一片杏林,这是真的杏林,树上还开着杏花。

    在杏林的另一边,有一栋洁白色的二层别墅,绕到别墅的后面,看到有一片草坪,还有一个游泳池。

    宋秋语突然停住了脚,伸手指着前面,“那个,咳,我爸爸就在前面,你们过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宋秋语神情闪烁两下,转身就跑,一刻都不停留。

    “哎哎,你别走啊!”卓浪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回身就要拉住宋秋语,只可惜这个女人跑得太快了,好像屁股上挨了一烙铁的动物。

    “宋小姐这是搞什么?”许思纯也好奇怪,盯着宋秋语的背影,“难道她很怕父亲这个盘王大人吗?”

    “她怕不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情况好像不太妙!”卓浪眨眨眼睛,转回身望着前方。

    “啊?”许思纯一愣,顺着卓浪的目光望去,当时就彻底呆住了。

    在面前的那片草坪上,有三个老头。穿得衣服都差不多,就是那种早晨公园里打太极拳穿的服装。其中一个人正在一张竹藤编的安乐塌上看报,还有一个人在修剪草坪,第三个人真地在打太极拳。

    “阿浪,哪个是盘王?”许思纯突然捅了捅卓浪。

    “哦……咳咳……”卓浪尴尬地沉吟一下,又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我琢磨着吧,盘王应该不会亲自剪草坪吧?”

    “嗯,有道理!”许思纯深表赞同地点点头。“那我们就可以排除一个了,可是还有两个呢?”

    卓浪沉默下来,表情很痛苦。这种猜谜游戏他真得很不专长。

    “许思纯,你要是盘王的话,哦……你会看报还是会打太极拳?”

    “啊?我……也许看报,也许打太极拳吧!”许思纯开始出汗,话说的和没说一样。

    “嗯?”谁知道。卓浪听到许思纯地话,反而还精神一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也许会看报,也许会打太极拳?那就是说,你肯定不会剪草坪是吗?”

    “当然了,你刚才也说过啊,盘王怎么会亲自剪草坪呢!”许思纯点点头。

    “嗯,我明白了!”卓浪的眼睛发出光,非常毅然地拉着许思纯的手大步向那个剪草坪的老头走去。

    许思纯彻底糊涂了,只是像根木头一样,任由卓浪拉着走。

    走到那个剪草坪的老头面前,卓浪二话没说。先非常有礼貌地向人家深深鞠了一个躬。

    “老先生好!”卓浪的态度十分恭敬。

    剪草坪的老头抬起头,看着卓浪微微笑了笑。

    “卓哥,难道他就是盘王?”许思纯简直就要被惊呆了。

    卓浪没理许思纯,弯腰又向人家行个礼。

    “老先生,请问……到底谁是宋宇澜先生?”

    “卓哥,我以为你能猜出来的……”许思纯当场就被卓浪打败了,差点一头栽到在草坪上。

    “废话,你当我是半仙,哪能猜那么准的?”卓浪摸摸鼻子,小声嘟囔着。

    卓浪地办法其实是很好的办法。反正已经认定这个老头不是宋宇澜了,那么问他就是最合适的。至少不会闹出笑话。

    谁知道,卓浪地小聪明这次没奏效,人家老头看了看卓浪,居然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仍然微微一笑。

    “嗯?”卓浪和许思纯对视一眼,都不懂人家老头是什么意思。

    “咳,老先生,我想请教宋宇澜先生是哪一位?”卓浪不由得把声音提高了一些,人上了年纪,耳力总会差很多的。

    老头还是不说话,继续看着卓浪微笑。

    卓浪笑不下去了,准确地讲,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老头儿,我告诉你,我是宋先生的贵客,你最好识相点,告诉我谁是宋老先生,不你吃不了兜着走!”

    “喂,卓哥,你疯了?”许思纯被卓浪吓了一跳,急忙扯着卓浪向一边走了两步,“你居然恐吓人家?”许思纯把声音压得很低,责怪卓浪道。

    “不然怎么办?”卓浪无奈地摊摊双手,还显得挺无辜,“你有什么好办法?”

    “你看我的吧!”许思纯眼珠一转,很神秘地笑笑,转身站到那个剪草坪的老头面前。

    “大爷,大爷您好啊!”许思纯满面春风,声音那叫个甜,甜得卓浪牙都倒了。

第05章 宋家诡事

    可惜这个老头看着许思纯,满是皱纹地脸上笑意虽然更浓了,可是仍然不说一句话。

    “大……爷……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嘛?”许思纯居然伸出手,扯着老头的胳膊,语气也变成撒娇了。

    “喂,你疯了?”这次是卓浪被许思纯吓一跳,急忙把许思纯扯过来,“你干什么?这算什么好办法?”

    “我这叫亲切,让他有一种见到自己可爱的小孙女的感觉,就会说出来的!”许思纯对自己的办法还是很得意地。

    “呸!”卓浪差点一口吐沫吐许思纯脸上,“你这叫发骚,只会让他有一种见到自己以前的老相好的感觉。”

    “去,讨厌!”许思纯的粉脸立刻就拉长了,娇嗔地捶了卓浪一下。

    “实在没办法了,我出绝招吧!”卓浪的脸上阴云密布,还咬咬牙。

    “什么绝招?”许思纯有点害怕。

    “把这个可恶的老头儿暴打一顿,那边的两个老头谁先上来管,谁就是盘王!”说着,卓浪就把袖子撸起来了。

    “卓哥,你冷静啊,不可以啊……”许思纯急忙拉着卓浪。

    卓浪也不管那套了,一扬手就把许思纯推到一边,然后冲到那个剪草坪的老头面前,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剪草坪的老头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他说的并不叫话,最起码卓浪听不懂,也没人能听懂。

    “咿……啊啊,呀呀,咿啊啊……”老头看着凶神恶煞的卓浪,挥舞起双臂开始大叫。

    “哦……”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卓浪,这一刻顿时石化。

    老头大叫的时候,卓浪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老头的嘴里少了一样几乎人人都有的东西,那就是舌头。

    “对……对不,起!”卓浪总算是一个“敬老爱幼”的好青年,突然放开手,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先无力地道个歉,然后就蹲了下来,双手抱头,彻底没招了。

    卓浪身后的许思纯粉脸上的汗越流越多,头垂得很低,好像低头认罪似的。

    剪草坪地老头被卓浪放开后,急忙跑开,惊慌失措地跑到远处那个正在打太极拳的老头身边,拉拉那个老头,接着又指指卓浪,双手开始比划起手语。

    看到这个情况,卓浪和许思纯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感觉看到了曙光。就如卓浪刚才说得那样,如果卓浪打了那个老头,那么谁先上来管谁就是盘王宋宇澜;现在也是同理,那个老头受了惊吓,那他先去找谁报告,谁就是盘王了。

    “嘿嘿嘿…”卓浪站起身,也不沮丧了,和刚才判若两人,还得意地奸笑了两声。

    “阿浪,他就是盘王大人?”许思纯感觉到惊喜。

    “十有**了,嘿嘿,走吧许思纯,找到正主儿了!”卓浪整了整衣服,把刚才撸起来的袖子又放好,带着许思纯从容不迫地又走向那个刚刚正在打太极拳的老头。

    那个打太极拳的老头刚刚看懂哑巴老头的手语,忽然发现卓浪和许思纯正向自己走过来,竟然吓得一哆嗦,二话不说,扯着哑巴老头就跑了。跑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连影子都不见了。

    “哦……”卓浪和许思纯停下脚步,同时石化,互相看看,又都在出汗,这个宋家大院里的人,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剩下一个了,这回应该不会错了吧?”许思纯的声音直板板的。

    “说实话,现在就算那个老头走过来对我说他就是盘王,我也不敢相信了!”卓浪头一次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那个正在安乐椅上看报的老头真的扔下报纸,向卓浪走过来。而且他真的对卓浪说……他就是盘王,“卓先生你好,我是宋宇澜!”对方真是声如洪钟,神若泰山。

    许思纯暗地里深呼了一口气,可算是找到盘王。可是许思纯没有想到,卓浪的回话竟然也开始诡异起来。

    “你不是盘王宋大人!”卓浪直视着面前的老者,十分肯定地说。

    “哦?”老者顿时吃了一惊,非常奇怪地盯着卓浪,看了半天,“卓先生为什么说我不是宋宇澜呢?”

    “这太简单了,其实我刚到这儿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三个老头都不是宋盘王!”卓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愿闻其详!”

    “卓哥?”许思纯也很惊讶,望着卓浪的目光,好像头一次认识这个男人一样。

    “首先,盘王大人是绝对不会去剪草坪的。就算他喜欢和植物在一起,喜欢修剪,他大可以去玩插花、去玩盆栽、去玩花艺,剪草坪绝对不是他会做的事;其次,那个打太极拳的也有问题,也许盘王大人偶尔也会锻练一下身体,不过那刚才那位大爷打拳的时候,心浮气躁,脚步飘忽,盘王何等人,岂会这般心境?”卓浪背着手,挺着胸,神情自若。

    “那我呢?”老者的眼睛里放出光。

    “本来呢,我真得以为你是盘王大人,只可惜你

    的一个小动作把你出卖了。你刚才看报的时候,无意中居然还翘起二郎腿,我想盘王多年在国际货币市场里打转,心态谨慎,稳如泰山,就算在生活中,也不应该这么随便。尤其是你刚才说话,声音洪亮,底气很足,我知道前一段时间盘王大人身体染恙,你怎么看也不像病人。”

    “哈哈哈!”老者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人,许思纯都皱起眉毛了。

    笑了几声后,老者突然又向卓浪行了一个礼,神情变得谦逊而有礼。

    “卓先生莫怪,我刚才纯属是和卓先生开个玩笑。宋先生已经在等您了,请跟我来!”说完话,老者一挥手,然后就大步走在前面。

    “哇,卓哥,你好厉害啊……”趁老者走出几步后,许思纯很兴奋地抓着卓浪的胳膊,压着自己激动的声音。

    “厉害吗?我很厉害吗?嘿嘿,嘿嘿…”卓浪搂着许思纯,和以前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迈着方步跟在了那个老者的后面。

    这栋别墅真得很白。外墙表面贴得都是纯白色的大理石片,那些白色大理石,无论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都像玉一样。

    一进别墅的里面,卓浪和许思纯感觉好像穿越了时间来到了古代。无论看哪里,都看不到任何一样能代表现代文明的东西。八仙桌、檀木椅、盆景、字画、古董,卓浪突然想到了老太太陈凌紫的那栋小楼,和这里真得很像。

    在别墅二楼的一间小屋里,卓浪和许思纯看到了宋宇澜,真正的宋宇澜。这是一个很干枯的老者,倦坐在一张紫檀木的太师椅上,扭过头看着窗外的阳光,让人感觉他和那些阳光是两个世界里的东西。

    把卓浪和许思纯送到这里后,那个送他们来的老者就退出去了。卓浪和许思纯相互看了看,一齐走到宋宇澜身前,虽然宋宇澜仍然望着窗外,没有说什么,更好像没看到他们。但是卓浪还是拉着许思纯坐了下来。

    “宋老先生好。”卓浪神情很肃穆,目光从容地投在宋宇澜满是皱纹的脸上。

    宋宇澜还是没反应,他看着窗外似乎有些痴了。

    许思纯很好奇,忍不住也探头向外看了一眼,不过她看来看去,无非就是宋家大院里的景物,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卓浪见宋宇澜没反应,他也不再说话,保持着姿势不动,好像一座石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地三个人都在沉默。不知道宋宇澜和卓浪在想什么,反正许思纯慢慢有点受不了了,这种压郁的气氛让她差点发疯。

    “卓先生客气了,你也好!”宋宇澜总算在许思纯崩溃前,开口说话。

    他说话的时候,转头与卓浪对视,还默然一笑,笑容很灿烂,完全不像一个老人。不过许思纯还是感觉宋宇澜的声音有些坚涩,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宋宇澜的身体确实不太好。

    “我在惠城得知您找我,就立刻赶了过来,还希望没有耽误盘王大人的正事!”卓浪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呵呵,什么盘王,都是业内朋友的笑谈,卓先生不必如此称呼,宋宇澜不敢当!”

    “宋老先生不要客气,本人只是商界’脑力者’后辈,当用敬语!”

    宋宇澜的眼睛又望向窗外,对卓浪的坚持也不置若可。

    “卓先生,这位是许小姐吧?小女在惠城蒙二位照顾很久,宋宇澜很感激!”

    敬没有答话,而是向许思纯使了个眼色,许思纯立刻会意两声。

    “咳咳,宋老先生不要在意,我和诗文感情很好,就像姐妹一样,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也很开心。”许思纯柔声对宋宇澜说。

    “唉!”宋宇澜这时突然叹了口气,这声叹息无比幽深,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让许思纯浑身一寒,“宋宇澜有一子二女,秋风和小岛都在我身边做事,只有小女诗文她生性顽劣,也一直让我放心不下。”

    “先生不要在意,诗文很善良也很单纯可爱,我很喜欢她!”许思纯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善良、单纯,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好事。但是在我宋家商界的’脑力者’一脉人机危重,这种性格反而让她无法伸展,这也是我始终没让她随我做事的原因。”

    “宋老先生多虑,其实我觉得诗文这种性格正应了’脑力者’的真谛。在惠城,她的工作非常出色,把很多高手都挑下马,让人摸不清她的具体路数。”卓浪适时接过了宋宇澜的话头。

    “卓先生自有高见,宋宇澜很是佩服。确如卓先生所言,这一段时间诗文进步很快,也成熟的很快,回来后对我说起很多卓先生的事,足见卓先生的高明!”宋宇澜无谓地笑笑。

    卓浪闻言咂了咂嘴,觉得这些谈话毫无营养,说来说去都是一些客套的对白。他来津港可不是为了听宋宇澜夸他的,要听赞美的话,在哪里都会有。

    “宋老先生,不知道您让我来到底有什么吩咐?”卓浪直切主题,很干脆。

    宋宇澜似乎没有料到卓浪这么心急,听到卓浪地话,又沉默了,这一次也足足静了三四分钟

    ,而卓浪和许思纯也只能再一次耐着性子等。

    “其实……这一次请卓先生来,是为了一桩亲事!”宋宇澜说话的时候,皱了皱眉,有些为难的样子。

    “嗯?亲事?”卓浪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许思纯,只见许思纯更是一脸茫然。

    “是啊,诗文年纪不小了,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虽然诗文顽劣,但正如卓先生和许小姐所说的那样,她总算心地纯良,要是随便找个什么男人倚靠,宋宇澜也是不放心的。”

    “啊?是……是为了诗文的亲事?”卓浪更奇怪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是宋家,也不能家长干预子女恋爱啊!这年头,男女发生关系之前,夜场里往往连说句我爱你都嫌浪费时间,还用家长介绍?还谈什么亲事?

    “对啊,对啊!”没想到许思纯还对宋宇澜的话表示赞同,连连点头,“宋老先生,诗文在惠城的时候,曾经交过一个男朋友。可是没想到她地那个男朋友很花心的,到了惠城就把诗文甩了,让诗文受伤很久呢!您真应该给诗文把把关,不能再让她随便恋爱了。”

    “呵呵呵!”宋宇澜笑了,笑得很有深意,“许小姐这么关心诗文,难怪诗文回来后,总是说您的好处。”

    “啊?是吗?她也说我了?呵呵,宋老先生千万别当真,我只是很喜欢和诗文在一起生活而已,没做什么的!”许思纯还有些不好意思。

    “宋老先生说要为诗文谈亲事?不知道谈的是什么亲事?”卓浪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神情也更加严肃。

    “诗文这次回来之后,犬子秋风曾经与我说,诗文她有了身孕……”

    “啊?”宋宇澜这边话音还没落,许思纯就惊呼了一声,噌地站了起来,“诗文怀孕了?怎么可能呢?”

    “宋先生,这件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诗文没怀孕。”卓浪顿时一凛,急忙向宋宇澜解释,他没想到宋秋风真会把这件荒唐事说给宋宇澜听。

    “到底怎么回事?卓哥!”听到卓浪的话,许思纯跌入了五里雾中。

    “呵呵呵!”宋宇澜再次笑出声,伸出手凭空向下按了按,示意两个人稍安勿躁,“卓先生多心了,宋宇澜不是傻人,当然知道卓先生不会做那种事,诗文也向宋宇澜承认,是她向您开的一个小玩笑,为此,宋宇澜已经训斥过她了。”

    “哦……那样还好!”卓浪这才把心又放回肚子里,只不过又开始暗骂宋秋风,这家伙真不是东西。

    许思纯很郁闷,这件事只有她不知道。

    “不过呢……”宋宇澜这时话音突转,意味深长地看了卓浪一眼,“知女莫过父,诗文心里想什么,宋宇澜还是清楚的。如果卓先生不嫌弃的话,还希望您能接受爱女诗文,这样宋宇澜也可以放下此块心中大石。”

    知道是不是时间停止了,卓浪和许思纯就像电影里的定都不动了,甚至连眼珠都不转了。宋宇澜自己说完话后,也转过头重新望向窗外,他好像很喜欢阳光,又或者他喜欢的只是光明。

    死一般的沉静,三个人都没有声音,耳朵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从窗外吹来的微风。

    “许思纯,我们中午吃什么?”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只听卓浪突然问许思纯。

    “随便吧,其实我很久没吃韩国料理了!”许思纯略做思考,回答卓浪。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吃韩国菜和日本菜的!”卓浪皱皱眉。

    “那就……随便吧!”许思纯无所谓地摊摊双手。

    “算了,既然你想吃,我就陪你去吃好了!韩国料理嘛,又不是毒药,只希望津港的韩国料理比惠城的正宗就好!”说着,卓浪就站起身,懒洋洋地向外走去。

    许思纯跟在卓浪身边,还挽着卓浪的手,面带微笑。

    两个人此时竟然把大名鼎鼎的盘王宋宇澜当成了摆设,当成了空气,一边向外走,还一边说说笑笑。

    “有一只公苍蝇和一只母苍蝇,看到我之后,我就知道谁只是公的,谁只是母的?”

    “这么厉害?阿浪!”

    “是啊,吵着要离婚的那个就是母苍蝇嘛,哈哈哈……”

    “真死相,连母苍蝇你都不放过,好恶心哦!”

    “卓先生,我会等着你回来找我,随时……唉……”当卓浪和许思纯已经走到了门口时,仍然坐在太师椅上的宋宇澜才再次开口,说完话还深深的叹了口气。

    卓浪正说笑呢,突然听到宋宇澜的话,整个人突然僵了一下,不过还是带着许思纯走出了这个房间。

    ……

    走出别墅,卓浪突然就感觉到阳光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时卓浪回头看看。只觉得那栋别墅里特别的阴暗,阴暗得让人心里发虚,难怪宋宇澜总是扭头望着窗外。

    “阿浪,我们现在去哪?”许思纯望着头顶的蓝天,无助的问卓浪。

    “随便吧!”卓浪也抬起头看天。

第06章 贵人邀请

    两个人从惠城千里迢迢来到津港,就为了应宋宇澜之约,却没想到宋宇澜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别说卓浪不能答应,就算他想答应。身边的许思纯非阉了他做太监不可,卓浪和潘美美的事许思纯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平常没事就敲打卓浪,如果再加个宋诗文进来,恐怕就真的会天下大乱。

    其实以宋诗文的家世,别说找一个卓浪这样地男人,就算去找个什么高官子弟,或者巨商之后也绝无问题。宋宇澜为什么突然要让卓浪接受宋诗文呢?他为什么要亲自干预宋诗文的爱情呢?这些事卓浪不愿意去想,因为现在脑子里已经够乱的了。

    卓浪和许思纯并肩站在宋宇澜的别墅门口。都抬头望着天空,好像在等老天爷给他们一点批示。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经过这里。这是一个普通人,在宋宇澜的家里,这种人再普通不过了,就是一个女佣而已。这个女佣也许有活要干。又也许是要去找什么人,反正正好经过卓浪和许思纯的身前。

    走到卓浪面前后,这个中年女佣竟然站住了脚,然后很有礼貌也很卑躬,向卓浪行了一个礼。

    “姑爷好。”说完后,中年女佣就匆匆地继续走远了。

    “嘎……嘎嘎……”与此同时,天空中有一只乌鸦飞过,乌鸦的下面就是一对愕然的男女。

    “她……她刚才叫我什么?”卓浪转过头。很疑惑地看着许思纯。

    “好……好像是姑爷!”许思纯也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神经病地,别理她,我们回宾馆!”卓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拉起许思纯的手,凭着记忆中来时的路向回走。

    两个人走了没多远,大概就也是刚刚离开宋宇澜那栋别墅二十多米远地地方,又有一个园丁打扮的人和卓浪两人擦肩而过。

    “姑爷好!”那个园丁好像有什么急事,匆匆向卓浪行了个礼,才走开。

    “嗯?”卓浪一愣,想找那个园丁问问清楚的时候,园丁已经不见踪影了。

    “别理他,他神经病的!”这回是许思纯开解卓浪。于是两个人续走。

    两个人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自然了,一边走一边向四处看,神情紧张,好像两个小偷,又好像宋家大院里埋过地雷。

    两个人无比地小心翼翼,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怕什么。卓浪和许思纯又走出去二十多米远后,终于看到了第三个人。这次走过来的是一眼镜地男人,个子不高还有点瘦,梳着三七分的发型皱皱巴巴的西装,还夹着一个皮包。

    “你给我站住!”卓浪突然指着那个眼镜男,大吼了一声。

    “啊?什么事?”眼镜男被卓浪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差点尿裤子,怯生生地看着卓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说,我是谁?”卓浪瞪着那个眼镜男,像个拦路抢劫的土匪。

    “你……你是谁?我,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眼镜男都快被吓哭了。

    卓浪这才长呼了一口气,放心不少,但还是装着很生气地白了他一眼。

    “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事的?滚吧!”

    眼镜男如蒙大赦,一溜烟地就没影了,逃跑得比有狗追他都快。

    许思纯突然感觉很好笑,掩着朱唇笑出声。

    “咯咯,卓哥,我们是不是有点神经过于紧张?”

    “还不是那个盘王搞的鬼。”卓浪悻悻然嘟囔两声,“神经兮兮地说什么要我接受诗文,这算什么嘛!”

    “阿浪,说老实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许思纯突然收住笑声,很严肃地问卓浪,还有点威胁的味道。

    “啊?我……嘿嘿,我当然不愿意了!”卓浪拍拍自己的胸膛,显得很光明磊落。

    “这还差不多!”许思纯也很满意。

    “除非宋宇澜他家再陪嫁个千八百万,那还差不多,嘿嘿,哈哈!”

    “你要死了?”许思纯怒,伸手就来掐卓浪,卓浪撒腿就跑。

    两个人一前一后,打着闹着向前跑,跑着跑着,就跑到了来时的那片小杏林里。突然从一棵开满杏花的树后,猛地就蹿出一个人来,一把就将跑在最前面的卓浪拉住了。

    “妹夫,你去哪啊?嘻嘻!”宋秋语现在已经不那么狼狈了,又恢复了那个绝世艳女的形象,还在冲着卓浪鬼笑鬼笑的。

    “喂,你乱说什么?谁是你妹夫?”卓浪吓一跳,很严正地斥问宋秋语。

    “得了吧,现在全津港的’脑力者’界都知道了,你已经成了我们家的上门女婿。怎么你看不上我家诗文啊?不要紧,反正也是做女婿,要不我们两个在一起研究一下?”宋秋语色色的看着卓浪,一只玉手摸向卓浪的胸。

    “你说什么?全津港’脑力者’界?”卓浪差点就昏过去,这个打击太大了。

    许思纯也呆住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卓浪!”宋秋语突然粉脸又

    扳了起来,那只摸向卓浪胸膛的玉手又指向卓浪的鼻子,“你别给脸不要脸,怎么你当我们宋家的女婿很委屈你吗?我知道你是个什么’策神’,但是你知道在我们家里,光是为我爸爸做事的’策神’有多少个吗?”

    卓浪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宋秋语的话,傻站在原地,双眼呆直不知道在想什么。许思纯着急了,拉着卓浪的胳膊直跺脚,却又偏偏想不出办法。

    宋秋语说完话后,就看着卓浪冷笑。过了很久,突然卓浪把许思纯的一只手交到了宋秋语的手里。

    “宋小姐,麻烦你先帮我照看一下许思纯。”说完话,卓浪也不管宋秋语是否同意,扭头就走,走得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回到了那栋宋宇澜的别墅旁边。

    许思纯远远的看着卓浪,心里越发焦急。卓浪如入无人之境,直闯宋宇澜别墅,大步跑上二楼,却在宋宇澜那个房间的门口停顿了一下。

    卓浪伸手入口袋,掏出了一个小玩意,神情郑重地带在了自己的胸前。这个小玩意金光闪闪的,像是一个胸针,大概也就是啤酒瓶盖大小。这是只小小的“手”,四指弯曲独伸食指,在食指的顶端镶嵌着一颗小米粒大小的钻石,这颗钻石正在窗外斜斜射入的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梦幻的彩光。

    其实这个小玩意方晴宇初到惠城,在惠城滨江路上见卓浪的时候,他的胸口上也带着这样的一个胸针。

    推开房间的门,卓浪就再一次看到了宋宇澜。

    宋宇澜对卓浪的再次来访,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地意外,甚至没有看卓浪一眼,他的目光亘古地望着窗外,好像永远都不会转回来。

    卓浪无奈地走过去,又坐到刚才自己曾经坐过的椅子上,看看宋宇澜,不由地叹了口气。

    “好吧,我认输了,宋老先生,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许思纯被宋秋语带去了一个很悠闲的地方,她甚至没有想还有这种地方,有钱人真是不一样。

    这是一个小厅,大概一百多平方米,小厅里有一个吧台,吧台上有着各种各样的饮料。只要你能说得出名字,这里就一定会有。在小厅的一个角落,有一架三角钢琴,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美女正在弹奏。音乐飘摇,看着手里的彩色果汁,许思纯却一点也放松不下来。

    宋秋语似乎开始对许思纯感兴趣了,她一直都在盯着许思纯看,从到这个小厅开始,她已经盯了许思纯半个多钟头了。

    “你爱卓浪?”不知道过了多久,宋秋语突然轻声问许思纯。

    “不是爱,是一种依赖,依赖你懂吗?对我来说,卓哥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有他在,我才觉得活着有意义。”许思纯摇动着手里的果汁,梦呓般地回答。

    “你就那么喜欢卓浪?你认识多久了?”

    “我的生命有多久,我就认识他多久!”

    “哦!”宋秋语点点头,表示了解,“原来是青梅竹马,真让人羡慕。”

    “宋小姐今年芳龄多大年纪了?”许思纯突然也对宋秋语有兴趣了,盯着她问。

    “我?呵呵,我二十七了!怎么,看着不像吧?嘻嘻!”说起自己的年纪,宋秋语很有自信。

    “确实不像,我本来以为你三十多了!”许思纯的话就像一根棍子,重重地打在了宋秋语的粉脸上。

    “真是讨厌,怎么和卓浪在一起的人,都像卓浪那么讨厌!”宋秋语感到很无聊。

    “呵呵!”许思纯淡淡地一笑,把果汁放回吧台上,对她来说,也许她更喜欢的是这杯果汁的颜色,而不是味道,“宋小姐误会了,我不是说你长得老,我是说你心态老!”

    “我心态老?”宋秋语的眼珠子瞪得比灯泡还大,这是她这辈子听到得最离谱的话,“你居然说我心态老?你看我成天嘻嘻哈哈的,哪里老了?”

    “神经病人也成天嘻嘻哈哈的,他们有什么心态?”

    “啊?”宋秋语一愣,不自觉地摸摸鼻子,她这个习惯应该是被卓浪传染的,“那什么才叫心态不老?”

    “一个人的心是不是老了,要看这个人是不是懂得什么叫爱。懂得爱的人心就永远不会老。宋小姐,你们家一定要卓哥和诗文在一起,可是你们有没有问过他们两个是不是彼此相爱?强扭的瓜哪有甜的?”许思纯就像一个中学老师在教自己的学生。

    “嘻嘻,哈哈!”宋秋语眯起了眼睛,还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许思纯,笑得像个老鼠,“许思纯你好狡猾哦,原来是想套我的话!不过呢,本大小姐也不是傻瓜,想知道这件事,回头去问你的卓哥哥吧!”

    “宋小姐你谈过恋爱没有?”许思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失望的神情,反而继续很认真的问宋秋语。

    “恋,恋爱?我……我当然谈过!”宋秋语地表情很不自然,还勉强挺起双峰。

    “你撒谎,你没谈过!”许思纯斩钉截铁地说。

    “我谈过!”

    “你没谈过!”

    “我再说一遍,我谈过!”宋秋

    语气得已经是在尖叫了,还紧握着两个粉拳瞪着许思纯。

    “你没谈过!”许思纯的语气则很淡,无畏地与宋秋语对视。

    音乐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那个钢琴师在好奇地望着这两个女人。音乐声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是宋秋语在喘粗气。

    半晌之后宋秋语突然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好了,我承认我没谈过。笑话,我还用谈恋爱?追求我地男人从这里能排到海南,我手指勾一勾,就有一个装甲师!”宋秋语有点气馁,可还是装做很骄傲。

    “那有什么用?这只能证明你根本不懂爱情!”许思纯望着宋秋语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无聊,什么爱不爱情的?我有钱,你们有吗?”宋秋语挥挥手,对许思纯的话题不屑一顾,扭过头无意中注意到了那个钢琴师。

    “你看什么?弹你的琴!”宋秋语粉脸顿寒,娇声斥责人家。

    “啊?”美女钢琴师被宋秋语吓了一跳,“宋小姐,我…我…我是无意的……”

    “什么有意无意的,我们家请你是来弹琴的,不是来听我聊天的!”

    美女钢琴师的粉脸都绿了,被宋秋语这么训斥,换成谁也接受不了。她自己坐在钢琴凳上运了一会气,突然站起来,大步就向这间小小音乐厅的大门走去。

    “哎哎,你干什么去?你!”宋秋语离开吧台椅,冲着人家背影喊道。

    “宋小姐,我现在正式向你辞职,我不干了,你另请高明吧!”美女钢琴师回过头,冷冷的对宋秋语说完,就不由分说地离开了。

    “喂,你是什么人啊?说不干就不干,你有没有工作精神的?你是谁请来的?我把你们一起炒了!”宋秋语就快被气疯了。

    “宋小姐!”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许思纯突然又开口,“你现在看到了?钱不是万能的,人与人相处,最重要的是感情,也就是我说的爱。你对人家没有爱,人家当然对你也没有爱。”许思纯的粉脸上带着浅浅地微笑。

    宋秋语不吵了,气呼呼地转过头看看许思纯,好像看着仇人。

    “爱?我告诉你,许什么的的,就算你再有爱也没用,这一回卓浪当定我们宋家的女婿了,天皇老子下凡也没用了!”宋秋语咬牙切齿,几乎近于诅咒。

    “不可能!”许思纯扬扬柳眉,笑容变得更愉快,语气变得更轻松,她对卓浪是很有信心的。

    “谁说不可能?”许思纯那边话音刚落,没想到这时候卓浪忽然出现了。

    卓浪就站在音乐厅的门口,面无表情,眉间微锁,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或者在思考着什么。

    “啊?”许思纯粉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她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还是那句话根本不是卓浪说的。

    “卓哥,怎么回事?”许思纯紧张地跑到卓浪身边,拉起卓浪的手。

    “没什么,我决定和诗文在一起,做宋家的姑爷!”卓浪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破旧地放声机,还是受潮的那种,让人听着难受。

    “嘻嘻嘻,哈哈哈!”宋秋语开始娇声大笑,还叉着腰,比一个在赌场了输了一夜,突然中了一把头彩的赌-棍还要嚣张。

    “许什么的的,你那套爱的理论呢?”宋秋语的话里有着无尽的嘲讽。

    许思纯并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卓浪,在等他进一步地解释。不过卓浪没有什么解释,拉着许思纯的手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宋秋语一眼。宋秋语也不在意,只是一个人继续笑着。

    卓浪的脚步很快,快得让许思纯有点跟不上,许思纯几乎已经是在小跑了。就用这种速度,两个人一路离开了宋家大院,又向外走了很远的路才遇到出租车。等到钻进了出租车里面,卓浪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妈啊,宋家太可怕了!”卓浪仍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心口。

    “卓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啊。你和诗文在一起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别吓我!”许思纯的粉脸这时已经是惨白惨白的了。

    “是真的!”卓浪闻言有点沉重的点点头。

    “你…你!”许思纯大急,正在再说什么。

    突然卓浪暗暗捅了许思纯一手指,然后目光有意无意间就扫向了正在开车的那个出租车司机。许思纯立刻会意,这才勉强闭上嘴,强忍住心里的焦急。

    于是两个人就坐在出租车里,都学起了徐庶进曹营,当上了闷声葫芦。车子飞驰,不久就驶回了津港市里,又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车子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许思纯迫不急待地下了车,比逃命都快,还扯住卓浪,就要回宾馆自己的客房。只不过许思纯扯着卓浪刚跑了几步,就突然站住了脚,只觉得好像被人当头淋了一桶冰水,连心都凉透了。

    因为,这里不是津港宾馆。许思纯抬起头,看到面前的大楼上有四个大大的金字,正在太阳下闪着光辉,“芭沙酒店”。

第07章 感情项目

    “这,这里是哪里?”许思纯的声音有点发颤。

    “上面不是写着呢嘛,芭沙酒店。”卓浪却并没有什么意外。

    “可是,我们不是要回津港宾馆吗?为什么来这里了?”

    “不知道,是那辆出租车带我们来的,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个出租车司机?”

    许思纯猛地转过身,真地想去问问刚才的司机。很可惜没有用了,因为刚才的出租车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而与此同时,从芭沙酒店的那个旋转大铜门里款款走出一个年轻女人。她穿着标准的女性白领装,就是以前在惠城,许思纯经常穿的那种,迈着碎步走到了卓浪和许思纯面前。

    “请问二位就是卓浪先生和许思纯小姐吗?”年轻女人很有气质也很有礼貌。

    “我们不是,你认错人了,咳,我们走!”许思纯突然抢后扯着卓浪就想离开这里。

    “走?往哪走啊?”卓浪一脸无奈,站在原地没动。

    许思纯也不动了,她发现自己和卓浪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排酒店的保安。这些保安一个个像猩猩养大的似的,人高马大,光是一条大腿就比卓浪的腰还粗。

    “呵呵,二位贵宾,我们家太太一直在等着呢,还请赏个脸。”年轻女人微微弯腰,向酒店里一挥手,笑着对卓浪和许思纯说道。

    “那就赏个脸,我赏你们一个脸,记得要还!”卓浪看看天,听它由命吧!

    在年轻女人的带领下,卓浪和许思纯无奈地走进了酒店。不进也不行了,看那些保安的架势,要是不进酒店的话,估计就要进医院了。

    就在酒店大厅里,那个年轻女人突然悄悄地扯了一下卓浪的衣襟。

    “王八蛋男人,你不记得我了?”年轻女人低着头,声音很小,刚好让卓浪能听到。

    “啊?”卓浪顿时愣了一下,一边和许思纯走,一边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那个年轻女人。

    不是卓浪记性差,实在是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大,乌鸦也可以成为凤凰。就在前一天的晚上,这个年轻女人曾趴在卓浪客房里的床上,把自己和一小箱美钞奉献在卓浪的面前。

    那个时候,这个年轻女人风情之极,现在转眼的功夫,她现在竟然成了端庄的玉女。卓浪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只能好气又好笑地摸摸鼻子。

    “我只是不认识你的衣服!”卓浪的声音也很小,小到许思纯听不见。

    莎莎抿起红唇,笑得很神秘,还偷偷地捏了卓浪的肌肉。乘着电梯三个人到了酒店的十八楼,在十八楼走廊的尽头有一个房间,总统套房。

    房间里真漂亮,美仑美奂,如果你没有来过,你就绝对想不到这里有多豪华。在这间总统套房的大客厅里,那个洁白色地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穿着和气质都十分高雅。脸上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

    卓浪和许思纯刚一走进来,就立刻有两个人搬了两把欧洲胡桃木包真皮的椅子过来,放在中年妇人的面前。

    “卓先生。许小姐,二位请坐。冒昧请二位前来,还希望不要见怪。”中年妇人的声音很温柔,听在耳朵里,就像一阵春风。

    卓浪也没客气。拉着许思纯分别坐在那两张胡桃木椅子上,目光和神情都显得有些意兴索然,卓浪甚至还翘起二郎腿,点起一支烟。

    看到卓浪吸烟,立刻就有人想上来制止,不过中年妇人轻轻一举手。意思是卓浪要是想抽就抽吧。

    “这位太太,不知道您把我和卓哥找来有什么事?需要用这种手段!我们好像不认识。”许思纯粉脸微寒,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呵呵,你当然不认识我了,不过我想卓先生就算不认识我,也应该能猜得到,对不对?”中年妇人丝毫没在意许思纯的无礼。脸上仍然在微笑。

    “猜不猜得出来,还能怎么样?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现在有点累,想早点回宾馆睡一觉!”卓浪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吐出一串烟圈,非常无聊的回答道。

    “啊?卓哥,你知道她是谁?”许思纯愣了一下,疑惑地转过头问卓浪。

    “知道。许思纯,她应该就是盘王大人的现任夫人,冯欣之女士!”卓浪的语气懒洋洋的。

    “什么?”许思纯闻言顿时就紧张起来。一双性感地眼睛睁得很大,无比好奇地把沙发上坐着的中年妇人仔细打量了好几遍。

    “哈哈。卓先生果然名下不虚,我家先生能看中你,请你来办事,确实目光独到。”冯欣之虽然笑声很大,但始终不失仪容,真不愧是大家闺秀。

    “宋太太。”卓浪突然打断了冯欣之的笑声,自己皱起眉,显得有些不耐,“卓浪我是一个很痛快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今天您把我弄到这里来,一定有什么事,您就说吧。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卓浪肯定不二话,如果做不到,也请您不要强我所难。”

    听到卓浪的话,冯欣之收起笑声,望着卓浪,微微一哂。

    “卓先生爽快,欣之也就不客套了。今天请先生来,是有一桩生意想和卓先生谈谈。”

    “是这桩吗?”卓浪略做沉吟,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已经站在冯欣之身边的莎莎,“如果是的话,那太太就免开尊口了。”

    许思纯这时有些茫然,她意料到有一些事情,自己还不了解,就只能保持沉默,静待事情发展。

    “先生误会了,这一桩先生拒绝过,欣之又怎么会自讨无趣?”冯欣之带着摇头。

    卓浪闻言还有点意外,眨眨眼睛。

    “那是什么生意,太太请明示。”

    冯欣之地明示就是拍了拍手,在冯欣之的掌声下,卓浪的面前走过来一个人,双手向卓浪送上一个大信封。

    卓浪也没多问,接过信封就拆开了。信封里有三件东西,其中两张是机票,飞往京城的机票,还有一张是支票,足足一千万美金的银行本票。卓浪久在商场打滚,这张本票只需要用目光一扫,就知道是十成十的东西,随时可以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提出现金的瑞士银行证明。

    卓浪不动声色,把机票和支票又放回了信封里,一扬手就扔到了冯欣之面前的那张金色茶几上。

    “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呢?”

    “欣之想请卓先生和许小姐即刻动身前往京城,那里本来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并且在三年之内不要回津港。如果先生同意,那一千万美金就当是欣之的一点心意,给先生以壮行色。”冯欣之的神情郑重了很多,盯着卓浪的眼睛缓声说道。

    许思纯的情绪越来越紧张,连眼神都开始快速地闪烁,用余光注视着卓浪的反应。

    卓浪没什么反应,只是歪着头挠了几下头发,然后把已经抽完地烟随手扔在脚下踩灭,也不管是不是会烧坏地面上的纯澳洲驼绒地毯。

    “要是我不答应呢?”卓浪的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呵呵!”冯欣之闻言毫无笑意地笑了两声,目光从卓浪的脸上转到茶几上的信封,“卓先生,其实欣之早就听说过先生的大名,也知道先生的本事。  这个’点金高手’在津港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很多朋友都对欣之说起过先生。”说着话冯欣之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在卓浪胸口地那个位置上,插着一枚胸针,一枚象征着’点金高手’的胸针。

    “但是……”冯欣之突然话音一转,同时神情也好像冷下来了一点,“您也应该知道我们宋家是一个什么样地家庭,应该明白什么事您能管,什么事您不能管。明哲保身这个道理,卓先生在商场中纵横多年,应当比欣之还要清楚吧!”

    “宋太太,我们什么都不想管,也不会管!”许思纯实在忍不住了,现在的气氛让她很难受,情不自禁地接上了冯欣之的话,“我们这次来津港纯属是宋老先生邀请我们来的,至于要我们来做什么,我们还不知道。”许思纯也觉得现在事情越来越诡异,而且背景也越来越可怕,还是置身之外比较理智。

    “许小姐,你的话能代表卓先生吗?”冯欣之微微一皱眉。

    “卓哥,你快点说啊,要是没什么事,我们还是早点去京城吧!”许思纯情急之下,拉住卓浪的手。

    “许思纯!”卓浪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他的脸色也同样沉重,“你还记不记得,在惠城我对你说过什么?”

    “啊?你说过什么?”许思纯一怔。

    “我说,你应该尽快成熟起来,成为一个真正的卦手,这样当我们离开惠城之后,才能在全国的重要商场中迎接更大的挑战。”卓浪转过头,盯着许思纯,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许思纯蒙了,不明白卓浪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一个真正的老卦,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稳重、明轻重、知进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样才可以在市场预测与探究的时候,得到最为准确的结果。你看看你现在,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就你这个道行,离我之前团队里的钱春多的境界还远着呢!”当着这么多的外人,卓浪训斥起许思纯来丝毫不留情面。

    卓浪说得许思纯鼻子一阵发酸,强自忍住眼泪,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干什么?你这付德性给谁看呢?给我看呢?我说你还说错了吗?”卓浪还来劲了,干脆站起身,指着许思纯,声音更大了。

    许思纯猛地站起身,一只手掩着嘴,甩头就哭泣着向房间外跑去。

    “喂,你还敢跑?我还没说完你呢,你给我站住!”卓浪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冲着许思纯的背影又骂了两声,拔腿就追。就这样,许思纯和卓浪一前一后地跑出了这间总统套房。

    直到卓浪都没影了,站在冯欣之身边的莎莎才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向房间里的一些人挥挥手。

    “快点追,把卓浪追回来!”

    “不用

    了!”冯欣之冷冷地打断了莎莎的行动,目光悠长地望着门口,“既然卓浪想趟这次浑水,就让他趟吧,有些人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卓浪和许思纯跑出酒店后,许思纯立刻就不哭了,主动向手。卓浪拉住了许思纯的手,两个人继续向前跑,一直跑到大街上,用几乎自杀的方式拦了一辆出租车,一头就钻了进去。

    “津港宾馆,敢乱开就要你的命!”卓浪坐在出租车司机后面,把一柄钢叉顶在了司机的侧颈动脉上,阴森森地说。

    “啊?”司机当时手一哆嗦,差点把出租车开人行道上去,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大,大哥,我……我今天,刚,刚出车,身上没……没钱啊!”司机的脸上哗哗地流汗,嘴上也结结巴巴的。

    “少废话,抢劫有去津港宾馆抢的吗?我活够了?我是怕你抢劫我。”

    许思纯就坐在一边冷眼看着,心中暗自好笑。

    车子终于到了津港宾馆,下了车之后,卓浪和许思纯两个人都不由得长长地松了口气。不管今天遇到了多少烦心的事,现在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不过那辆出租车的司机说什么也不肯收卓浪的钱,卓浪硬塞给他,还向他解释,自己不是社会人。可是没用,不管卓浪怎么解释都没用,那个司机最后把钱从车里扔了出来,加上一脚油就没影了。

    卓浪苦笑着摇摇头,把钱捡起来揣回身上,就和许思纯向宾馆里面走去。回房间这一路上,许思纯不停地问卓浪,关于宋家的一些事。尤其是卓浪为什么会答应接受宋诗文,许思纯打破砂锅就准备问到底了,到最后卓浪几乎是跑着回房的,许思纯紧紧追在后面。

    “阿浪,你一定得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能让我当傻瓜,我…我…”突然许思纯呆住了,卓浪在她面前也呆住了。

    两个人现在已经在回到了客房里,其实卓浪也准备向许思纯解释清楚这件事,他和许思纯之间毕竟还有合作伙伴这层关系,只有彼此了解,才能配合默契,就像刚才在冯欣之那里一样。

    可是刚一进客房,卓浪和许思纯就听见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呼……呼……”这个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走到客房里面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许思纯的床上居然躺着一个人,这个人睡得正香。

    她躺在许思纯的床上,像是一只小猫,倦缩着身体,抱着肩膀,却微皱着眉,她竟然就是卓浪和许思纯来津港之后,一直想见而没有见到的宋诗文!

    “诗文……”许思纯忍不住惊叫出声。

    “嘘……”卓浪突然掩住许思纯的口。向她做一个禁声的手势,又指指床上的宋诗文。

    许思纯点点头,这才稳住情绪。卓浪暗暗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拉起被子替宋诗文盖在身上。

    “卓哥,诗文怎么来了?”许思纯摸到卓浪身边,用很小很小地声音问卓浪。

    “唉,许思纯啊,你不知道,现在的宋家已经是风雨飘摇,满园鹤唳。”卓浪的叹息声好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

    “啊?”许思纯的嘴巴张得能吞进去一个足球,她无法想像一个像宋家这样的大家族,会出现卓浪说的这种情况。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大树将倒,猢狲要散啊!”卓浪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显得非常担心。

    “难道…是…”许思纯一下子就明白了卓浪话里的意思,这回不担是嘴,连眼珠子都睁得好大。

    “宋盘王的身体这两年就不太好,前一段时间他忽然感觉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身体。几个国家的专家做会诊,才知道盘王已经得了肾衰竭,还有不到几个月的命了。这都是他长年糖尿病的恶果,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现在终于爆发了。”

    “怎么会这样?”许思纯的粉脸刷地一下子就变得惨白。身躯一晃,跌坐在卓浪的身边。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盘王如果去世,谁来接他的班?政府方面也知道操盘这种工作,不是谁都能干的,万一出一点差错,地方经济都有可能会崩溃。半个月前,政府把盘王找去了,委婉的询问他接班人的事,希望盘王能亲自选定一个继承他的人。”

    “那……那盘王怎么说?”

    “盘王这种本事只可能是世传的,倒不是他藏珍,不教外人,主要是操盘这种事,一定要长期从事,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可能成熟起来。所以对于盘王的接班人,就只能是盘王的亲裔。盘王有一子二女,其中宋诗文之前没有从事这方面的这个工作,所以只可能是宋秋风和宋秋语两个人中的一个。”

    “宋秋风?宋秋语?”许思纯的神情有点不自然了,想想这两人,许思纯都觉得要是由他们来操作-人民币的国际走向,简而言之: 宋秋风骄狂,宋秋语无常,他们这两种性格中无论哪一种,都绝不是做新盘王的材料。

第08章 再见诗文

    看着许思纯的表情,卓浪似乎知道许思纯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许思纯的玉手。

    “你也觉得宋秋风和宋秋语干不了这事,盘王当然也不是傻瓜。其实在盘王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最佳人选了。”

    “是谁?”许思纯无比好奇。

    卓浪没说话,只是把目光又转向了还在床上熟睡的宋诗文,目光里忧心忡忡。

    “啊?”许思纯差点从床上掉到地上,“卓哥,难道盘王心中的人选是诗文?哎哟……”许思纯吃惊过度,不小心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卓浪还是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诗文她也不会操盘啊?她连股票都不懂,让她操控货币,这不是开玩笑吗?”许思纯抓着头发,好像要发疯。

    “盘王也是无奈,他希望诗文将来能接他班。宋诗文虽然不懂操盘,但是宋秋语和宋秋风却是行家,这些年在盘王身边已经技臻纯熟,盘王希望由这他们来辅佐诗文,宋诗文拿大局。”说到这里,卓浪下意识的伸手抚摸了一下宋诗文的秀发。

    “哦…这样的话…”这时许思纯才彻底明白过来。

    这种情况很常见,在很多部门都是这样,真正的领导者不一定非得是专业领域中很强的人,只要目光长远、做事沉着、冷静判断就可以了。

    “其实我觉得,宋盘王对自己的病好像早就有预感,所以他才把诗文派到我的身边学习做’策神’。’策神’在’脑力者’界里,除了渠道策划和运营外,还是天生的领导者,也许宋盘王看中的也正是这一点。”卓浪想得比普通人要远得多。

    “哎?不对啊……”许思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一件很重要地事来,“阿浪,那盘王想让诗文接班,那就接呗,还搞这些周折干什么?还要你接受诗文,和诗文结婚,当宋家的姑爷,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不是那么简单。你想想,宋诗文从小就顽皮多事,不听教管,大学毕业后还偷偷跑去惠城,在家里消失了那么多年,这样地一个人如果突然被宋盘王任命为接班人,那宋家就会大乱,几乎所有人都会站出来反对的。这可是和政府利益有关的事,一旦宋家乱了让高层知道诗文是个疯疯颠颠的人,那么上面也不会同意让她接宋盘王的班的,而且……”说着说着,卓浪突然停顿了,眼睛眯成一道缝,眼神变得格外诡异。

    “而且什么?”许思纯也重新紧张起来。

    “而且……还会有一些人,对诗文上位的事百般阻挠,只为了一已之私,弃几百万市民的利益于不顾。”卓浪的腮边肌肉咬得很紧。

    “谁?谁会这样?”

    “陈凌紫和冯欣之。”卓浪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名字。

    “那,那不是盘王的两任夫人吗?她们,她们为什么要阻挠诗文上位呢?这事和她们有什么关系?”许思纯很不理解。

    “陈凌紫,这个盘王的弃妇,五六年前和盘王离婚,至今耿耿于怀,总想着夺回宋家的一切。母凭子贵,如果宋秋风当上了新盘王,那就一定会把陈凌紫接回宋家,陈凌紫就会重新成为宋家的女主人。所以昨天陈凌紫让刘敏慧把我们请过去,让我在盘王的身边帮她做事,具体做什么事她没说,我也没问,不过我想肯定是想让我想办法帮宋秋风上位。”

    “为什么一定是儿子宋秋风?宋秋语也是她女儿啊!”

    “呵呵,你不知道。宋秋风这个家伙看上去牛哄哄的,傲气冲天,但他是个大孝子,尤其对陈凌紫那是言听计从,现在还经常偷偷地跑去看望陈凌紫。宋秋语在这方面就不行了,这个疯女人的眼里只有金钱、别墅、珠宝、豪车,才不会管老母亲陈凌紫的死活呢!”卓浪扯动一下嘴角,冷冷地笑了几声。

    许思纯突然全身一阵发冷,这时她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豪门无情”。越是大户人家,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越是冰冷,父不父母不母,子不子女不女。

    “那冯欣之呢?她又想干嘛?”

    “冯欣之的打算……”卓浪闻言微微沉吟了一下,面露难色,“我还真想不太清楚。对于她来说,应该只要不让宋秋风上位就ok了。不过按刚才的情况看,她千方百计地想把我们弄走,肯定也是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许思纯终于明白了一切,和卓浪谈了这么多知道了诗文情况后,她也想通了卓浪和宋诗文之间的事。

    “所以,宋盘王希望你和宋诗文在一起。有你这个’点金高手’做女婿,宋家的人对诗文上位的质疑也自然就少了很多。”许思纯的心里十分不舒服,就像刚吞下去一只苍蝇。

    “嗯!当年我在京津沪三地确实干出了点名气,光是这个津港,我就接过不下10单千万以上的项目,果说他只算干出点名气的话,在这个喏大的津港卫,绝没有第二个人敢站出来,说自己会做生意。

    突然许思纯一下子就抓住了卓浪的手,她的身躯开始颤抖,神情瞬间就紧张到了极点,还直勾勾地盯着卓浪的眼睛。

    “阿浪,你是做戏的对不对?你和诗文只是

    假装在一起的对不对?等诗文当上了新盘王后,你会离开她的,对不对?”

    “你干嘛?你要吃我?”卓浪被许思纯吓了跳,情不自禁地向后挪了一下。

    “别闹啦!我和诗文情同姐妹,本来还有潘若若和何诗。但是现在潘若若和何诗还在全国四处走,宣传潘若若的首张大碟,上周潘若若打电话给我,说是在香港。现在她们不在这里,我更不可以因为自私,把诗文不理不顾。如果……卓哥,如果你们只是做戏的话,那……那……那你就做吧!我想……我想……”许思纯的话越说越前言不搭后语,说着说着还结巴上了。

    “你想什么?”

    “我想……如果潘若若在这里的话,她,她应该也会……像我这么做!”许思纯放开了卓浪,心绪显得慌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卓浪猛地一愣,他也没想到许思纯会突然提起潘美美,微微地沉默了一下,主动又握住许思纯的手。

    “其实,许思纯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我,我没想多,我,我……”许思纯干脆已经说不下去了。

    卓浪看到许思纯这样,心里充满怜惜,忍不住把许思纯搂在怀里,让她倚在自己的胸膛上。

    “其实,我们这次只是接了一桩case而已!”

    “一桩商务项目而已?”

    “嗯,只不过这次的生意有一个特殊性。还记不记得,我刚到惠城地时候潘若若参加那个’女神来了’?”

    “记得啊!”

    “那一次,我也是当成了一桩商务case,就是潘若若这个人,后来我们成立点金商务公司,一连几次就是经营货品。这一回,我们要运营的即不是人,也不是货……”

    “那是什么啊?”

    “是感情,思纯,是感情!这一次我们要运营感情,要让宋家的所有人能真正爱戴宋诗文。接受诗文做他们的新主子新盘王,嘿嘿嘿,而且呢,宋盘王也答应给我报酬!”卓浪笑了,还俏皮地向怀里的许思纯挤挤眼睛。

    “报酬?你还有报酬?”许思纯的眼睛都直了,这个太出她的意料之外了。

    “是啊,我有报酬的。你猜猜,宋盘王给我的报酬是什么?”卓浪伸手抚摸起许思纯波浪的秀发。

    “我不知道,猜不出!”许思纯到是很老实。

    “嗯嗯,要是你,你会要什么呢?”卓浪干脆换个问法。

    “钱啊,当然是钱啊!”许思纯扑愣一下就坐了起来,差点把卓浪的头撞到,她现在地眼睛都成了人民币的形状,“要好多好多的钱,有了钱我们就可以退休了。到时候,我们环球旅行,嗯……其实我早就想去爬爬雪山、看看死海、去撒哈拉沙漠看看风景-我还得带两瓶冰水,喝一瓶倒一瓶!”

    许思纯的话还没说完呢,卓浪就已经快要钻床下面去了。他头一次这么无助,已经不知道对许思纯,还能说什么了。

    “思……纯……,你小心冰水里有毒……”卓浪的声音近乎哀吟。

    “咯咯咯,毒死我也心甘情愿了!”许思纯叉着腰,已经做起撒哈拉之梦,眼前地卓浪越看就越像是一棵仙人掌。

    “不过这次我没要钱!”卓浪突然呆板板地说出四个字。

    “咯咯咯……嗯?”许思纯的笑声顿时嘎然而停,无比奇怪地看看卓浪,还伸手摸了摸卓浪的额头,“你没要钱?你疯了?”

    “切,庸俗的女人!”卓浪没好气地打开许思纯的手,“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向盘王要钱,我怎么开得了口?”

    “那,那你不是说有报酬吗?”许思纯郁闷了。

    “是啊,但是报酬不是钱!”

    “那是什么?”

    “是一块匾,纯金打造的牌匾,宋盘王会在上面亲手写上四个字……”卓浪想起这件事,就莫名兴奋。

    “哪四个字?”许思纯也有点激动起来。

    “妇女之友……哈哈哈……”说完卓浪就自己大笑。

    “死样,你要死啦?”许思纯又气又恼,捶了卓浪几下。

    “呵呵,我开玩笑的!”卓浪这才收起笑声,抓住许思纯的粉拳,“是‘点金高手’啦!宋盘王亲口答应我,如果这件事办好,他就给我一块这样的匾额。”卓浪的眼睛里发出光来。

    “哇!那岂不是发达了?”许思纯冲动地跳了起来。

    “是啊,嘿嘿,嘿嘿,哈哈!”卓浪又开始自恋地大笑。

    “那个匾是纯金的耶,能卖好多钱呢!”

    “哈哈哈……啊?许思纯,让我打死你吧!”这回轮到卓浪的笑声嘎然而止了,卓浪被气得差点吐血,做势就要去打许思纯。

    “啊……”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卓浪突然自己扯着嗓子惨叫起来。

    卓浪这一惨叫,许思纯蒙了,明明要打的是她,她还没叫呢,卓浪怎么自己叫上了?

    “啊……你松开……松开啊……”卓浪就像触电了一样,使劲地抖。

    “松开什么啊?你怎么了?中邪了?”许思纯看得出,卓浪不像在玩花样,他好像是真痛。

    “这里,这里啦……啊……你放开我……”卓浪指指自己的腿部。

    “啊?”终于许思纯注意到了,本来一直在床上熟睡的宋诗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爬到了卓浪的腿上。现在正闭着眼睛,一口咬在卓浪大腿的肉上,两只手还抓着卓浪的腿,不让他动。

    “诗文,诗文你干什么?快点放开他啊,再咬就要掉肉了!”许思纯急忙伏下身,对宋诗文说。

    谁知道宋诗文根本不理许思纯,一双眼睛闭得死死地,小嘴咬在卓浪的腿,还左右地拧撕着,鼻子里好像还在哼哼着什么。

    “快,快,许思纯,快把她给我拉走啊。啊,要,要出血了!”现在是初秋,天气还很热,卓浪下身也没穿什么厚的衣物,宋诗文再咬得狠点,估计现在已经青了。

    “嘘,你别吵!”许思纯竟然狠狠地瞪了卓浪一眼,把身躯又伏下一些,想听听宋诗文在哼哼什么呢。

    “喂,有没有天理,她咬我耶,你还不让我吵?”卓浪强忍着痛边嘟囔。

    许思纯没理卓浪,把耳朵贴在宋诗文口鼻旁,听了半天,才算听明白这个家伙在哼什么。

    “咯咯,咯咯咯……”许思纯情不自禁地娇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快把她拉开!”卓浪狠狠地瞪了许思纯一眼。

    “卓哥啊,诗文在说她,咯咯,她在说,‘这个鸡腿太硬了’,哈哈哈……”许思纯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卓浪的脸立刻就绿了,也不管客气不客气了,一只手捏宋诗文的下巴,一只手抓宋诗文的秀发,硬把她扯开一边,然后自己就跳离那个可怕的地方,开始揉自己的大腿。

    被卓浪又是捏下巴,又是抓头发,宋诗文神经再大条也睡不下去了。揉揉眼睛,坐起身来,脸上神情显得有些疲倦。

    “怎么回事?刚才的鸡腿呢?”宋诗文的神经还有梦里呢!

    “鸡腿你个头,我都要断腿了!你饿疯了?”卓浪气不打一处,伸手就在宋诗文头上爆了个栗子。

    卓浪这一个栗子下去,宋诗文立刻就精神了,眼睛睁得很大,看看卓浪,又看看许思纯。

    “卓哥,思纯姐……”宋诗文一下子兴奋起来,也顾不得头上痛了,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凌空扑向了许思纯。

    “诗文,想死我了!”许思纯紧紧地搂着宋诗文,脸上露出浓浓的姐妹情。

    “我也想死你了,思纯姐!还有卓哥,你们在惠城还好吧?”宋诗文转过头,又激动地望向卓浪。

    “哼,在惠城还好,在津港就不好了。”卓浪翻翻白眼。

    “怎么了?”宋诗文愣了一下。

    “你说呢?你刚才差点从我腿上啃下去几俩肉,你看看,你的牙印还在我的裤子上呢!”

    “嘻嘻嘻!”宋诗文傻兮兮地抓抓头发,“人家这几天就没好好吃饭,中午又没吃午饭,所以饿了嘛!”

    “哎呀,诗文,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为什么没好好吃午饭 ?”许思纯现在立刻关心起来。

    许思纯话音刚落,宋诗文的神情就一下子黯淡起来,慢慢低下头,也不说话。这一下子,卓浪好不容易才搞出来的欢乐气氛,再次化做乌有。沉闷开始出现,并且快速地弥漫在整个客房里,卓浪和许思纯对视一眼,都暗暗叹气。

    现在宋家出了这种事,换成谁也是没什么胃口吃饭的。尤其是宋诗文,可能想得要更多一些,她现在已经成了宋家的主角了。 说起来也好笑,从宋诗文认识卓浪的那一天起,在卓浪的生活中,她就一直扮演配角。不过宋诗文不在乎,她的人生格言就是,只要开心就好。

    这一次,不管宋诗文愿意不愿意,她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竟然成为了主宰整个地方政府经济政策和未来货币前途的女王。但是卓浪知道,对于宋诗文而言,别说当女王,就算当圣母玛丽亚,如果不开心的话她也不会愿意做。可是命运就是这样,你越不愿意做的事,就越要去做,还得做好才行。

    “我…我…我都知道了,卓哥,思纯!”宋诗文的声音很小,表情很伤感,“其实上午的时候,我就要出来找你们,但是我家上午戒严了。我爸爸发的话,所有人必须留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他的话,谁也不许外出。”

    “哦哦…这样啊…”卓浪听着宋诗文的话,脸色有点不对了,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盘王宋宇澜的圈套里。

    “我之前是在自己房间里,直到你和思纯走,我才出家门,赶来看你们。结果你们还不在,我就偷偷想办法溜进你们房间,想等着你们,谁知道,我后来还睡着了!”宋诗文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中学生。

第09章 敏慧来访

    “唉,诗文啊!”卓浪这时突然叹了口气。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认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这次我既然已经来了,就不会扔下你不管。我也不想和你说太多废话,很多事我们心照不宣,不管为了谁,我们都必须努力。”

    “嗯……嗯!”宋诗文闻言,沉吟了半晌才轻轻地点了下头。

    宋诗文这一点头,卓浪的心里宽慰了很多。他本来以为宋诗文会有一些抵触的情绪,甚至是叛逆的想法。不过现在看来,宋诗文真得成熟起来了。

    心里一宽,卓浪就感觉自己也饿了,他和许思纯从宋家出来,就被冯欣之绑了去到现在也没吃中午饭!

    “走了,姑娘们,我们先去把肚皮填饱,然后琢磨一下,这个感情的商品项目,要怎么来运营。”卓浪大手一挥,自己就先快步向门口走,这饥饿来得真快,卓浪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有宋诗文这个识途老“虎”,三个人在津港宾馆附近就钻进了一家回族饭馆。宋诗文说他家的涮肚片很够滋味,又香又辣,还有劲道。还真别说,宋诗文对吃确实有品味,卓浪和许思纯刚吃了第一口。眼珠子就瞪圆了,吃到第二口地时候,筷子已经放不下了,吃到第三口,卓浪和许思纯的筷子开始打架。

    一个小时后,卓浪的肚皮就像眼前的火锅那么圆,撑得连路都走不动了。许思纯也长长地哈一口气,觉得是非常满意,很久没吃得这么痛快了。宋诗文还是心事重重,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虽然她刚才说很饿,做梦都能梦到鸡腿。

    看着宋诗文这么可怜,许思纯的心里也不舒服,可又不知道劝她点什么。遇到这种事换位思考一下,许思纯确实替宋诗文担心。

    “卓哥,你快点说说吧,这回我们该怎么做事?”许思纯已经等不及了,恨不得马上就把事情搞定。

    “什么怎么做?”卓浪奇怪地看了看许思纯,还点了一支饭后烟,“老一套呗,不管运营什么项目,都万变不离其宗!”

    “老一套?什么老一套?”许思纯一头雾水。

    宋诗文终于来精神了,瞪着大眼睛,也想听听卓浪的想法。再说了,宋诗文是主角嘛,要配合好才行。

    “我说过了,这次我们运营的是感情项目,是全宋家人对宋诗文的感情。那么第一步,就是市场调查,这个可是许思纯你的工作啊!”卓浪好像是一个局外人,用看热闹似地目光回视许思纯。

    “啊?市场调查?怎么调查?难道要我去诗文家,问问他们家的人是不是喜欢诗文吗?”许思纯这时简直已经把卓浪当成了南极狮子狗。

    “是也!”卓浪居然还像个老学究似的点点头。

    当许思纯站在宋家地大门口,手里捧着一个记事本,像个傻瓜一样一筹莫展的时候,心里已经把卓浪骂了三百六十回。 卓浪自己坐在宾馆里,随手翻着床头的宾馆服务单,突然打了个喷嚏。

    “妈的,谁在背后骂我?”卓浪揉揉鼻子,嘟囔着骂了两声,然后拎起床头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我在房间里面,你听好了,韩式的哦!”

    说老实话,昨天晚上,许思纯几乎一夜都没睡,心里就在琢磨着卓浪交给她的任务。听着卓浪在一侧鼾声如雷,许思纯几次都想把他踢下床。宋诗文这个“感情”商品项目,让许思纯真是哭笑不得,她现在宁可去大街上卖雪糕。

    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许思纯硬着头皮走进了宋家的大门。盘王宋宇澜已经放下话了,卓浪和许思纯两个人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可以随意出入宋家,并且可以随意去宋家的任何一个地方。

    老王这位清洁员工在宋家已经六年了,这六年来可以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虽然他的工作是扫大院里的甬路,可是他认真得比绣花差不了多少。

    今天那个女佣高妈,给厨房买瓜果的时候,在甬路上不小心掉了两个西瓜,车子再一压,搞得现在甬路上全是碎西瓜瓤和汁。不过老王还是没有半句劳骚,埋头认真清扫,他不止一次地向别人说过,他就是一个扫大院的。

    “这位大叔,你好啊!”就在老王已经把那些烂西瓜皮扫到甬路边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有一个很有磁力的声音对他说话。

    老王抬起头,就看到了一脸笑容、波浪长发的许思纯。

    “哦……这位小姐,您是……”老王怎么也不记得,在宋家曾经见过眼前这位性感美丽的小姐。

    “我姓许,是刚来这里给宋老先生做事的!”许思纯地语气很温柔,也让人感觉很亲切。

    “哦,是许小姐啊,你好!”老王在宋家这么久,深知道在这里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王大叔好!哦……我不打扰您吧?”

    “呵呵,许小姐客气,您有什么吩咐的?”老王急忙直起身,收起大扫帚。

    “没事,没事,就是无聊,想和您聊聊天!”许思纯一边说,一边把记事本准备好,另一只手还拿出一支水性笔。

    “啊?聊天?”老王呆了

    呆,木然望着许思纯手里的本子和笔,心里纳闷哪有人聊天还做纪录的。

    “是啊,就是随便闲聊。”

    “那个,许小姐,你看我这还有事要做,对不起您了!”老王神情突然闪烁几下,不由分说就又弯下脚,开始扫地,再不理许思纯。

    宋家的人,最重要的一条守则就是,多做事少说话。老王在宋家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这规矩的。更何况老王不认识许思纯,所以更回小心。

    “哎哎,王大叔,王大叔,您先把活放放,我真想和您聊天。”许思纯先是一愣,然后急忙劝求人家。

    老王彻底不说话了,只顾着扫地,手里的扫帚还越扫越快,他对许思纯已经有些警惕了。

    许思纯被打败了,长吸一口气,粉脸上掠过一片阴影,心里说‘小样,看来得出绝招了’。

    “咳咳,老王,你真不认识我是谁吗?”许思纯阴着脸,声音也阴阴的,腰杆挺得笔直,斜眼看着老王。

    “对不起,许小姐,我真的……很忙!”老王好像铁下心不想理许思纯。

    “那算了!”许思纯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转身就走,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小声地嘟囔,“有奖金都不想要,真是怪人。”

    “啊?奖金?”老王登时一愣,手上地扫帚也停下来了,回头看看许思纯,突然快走几步,拦住了她。

    “咳,哦……这个……许小姐……”老王的脸开始变红,低着头搓着手,“您,您刚才说什么奖金?”

    “没什么啊,宋先生让我下来看看,看看现在家里有谁工作干得好,或者经济上有困难地,适当发点奖金补助什么的。”许思纯两眼望天,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

    “啊?是……是要聊这个啊?”老王悔得肠子都青了。

    许思纯也算误打误着,在宋家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宋宇澜为人慈善,尤其对家里的人,特别体贴他们的生活。经常要一些人来走访这些为宋家做事的人,看看他们有什么困难,是不是需要帮助;如果确实有这样的人,宋宇澜就会安排财务,这个月多给发一些钱。

    这个钱不少的,有一回,就是那个厨房的女佣人高妈儿子发高烧,宋宇澜知道了,当月就给多发了两万块钱。

    “行了,老王,你扫地吧,我去看看那几个门卫,是不难!”许思纯故意潇洒地挥挥手,作势就要走。

    “哎哎,许小姐,您慢走,那个,其实,我这活……咳咳,也没什么,一会儿干也行!”

    “啊?一会儿干啊?咯咯,咯咯咯……”许思纯掩住朱唇,得意儿地笑,又得意儿地笑。

    “嗯,一会儿,那个,许小姐,你不是要聊天嘛,我们去那边吧,那边凉快!”老王的笑容让脸上的皱纹都舒平了,指指甬路边一棵小树,自己先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许思纯大摇大摆地跟在老王身后,走到小树下,那里有一个石墩子,很有古意,许思纯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上面。

    “许小姐,有什么话您就问吧!”老王弯着腰,手里还拄着那个大扫帚,脸上的笑容很殷切。

    “那好,老王啊,你和我们宋小姐熟不熟啊?”许思纯大大咧咧地就直切主题。

    “啊?宋,宋小姐?”老王当时就呆了呆,他本来以为许思纯会问他,是不是准备给儿子找媳妇了。

    “是啊,宋二小姐,宋诗文!你熟不熟啊?”

    “二小姐啊?这个……许小姐,我来这里的时候,二小姐已经出门了,我也是最近几个月才见到她的。再说我们做杂工的和人家千金小姐,有什么熟不熟的啊?”老王有点糊涂了,不过还是老实回答。

    “那你对她,就没什么印象,没什么……看法?”许思纯皱皱秀眉。

    ……

    另一边卓浪在宾馆客房的洗漱间正泡热水澡呢!他已经两三天没洗澡了,全身都紧绷绷的, 刚才用热水一泡,还真是舒服。

    卓浪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享受着那些浓浓的泡泡。

    “但愿许思纯别去调查那些宋家的下人,他们的意见有个屁用,一定要去调查宋家的家里人啊!”卓浪不知道想起什么,嘴里喃喃了两声。

    “叮咚!”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客房的门铃响了一声。

    门铃刚响,卓浪就像一条鱼一样,猛地就从浴缸里赤身地蹿了出来,一只手操起毛巾,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上擦干,然后就火箭似地从洗漱间里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扑在了自己的大床上。

    “进来吧……”卓浪这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客房的门轻轻地打开,一个女人盈盈地走了进来,进来后还顺手关上了门。

    卓浪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就像老狐狸刚刚偷到一只小母鸡。

    “哦…哦…”女人走到卓浪床边,开口就要说话。

    “不用说,做事就行了,我已经交待

    过了,我要韩式的服务,就是……咳,那种全身按摩的,明白吗?”卓浪打断女人的话,语气十分轻松自在。

    女人果然不再说话,然后一双玉手就按摩向了卓浪的背部。这女人手法很熟练,手又很软很滑,才三下两下,就把卓浪的骨头都按酥了;女人给他按完脖子按后背,按完后背按腰肋,按完腰肋。

    卓浪只觉得下身一凉,心里更美了,可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女人给他继续按摩。这时候卓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听到了服务人员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没来由地一阵心跳加速。卓浪发现自己有点没出息了,这算什么啊?以前在带’点金高手’团队的时候,这种全身按摩他是经常做的,只是这好久没再混过了,突然又遇到这件事,心里不太适应。

    “这位按摩小姐…你…你,你贵姓啊?”卓浪一个激灵清新过来,伏在床上先说几句入场话。

    “我姓刘。”卓浪身边女人的声音飘飘忽忽进入了卓浪地耳中。

    “哦,原来是刘小姐……什么?”卓浪突然一凛,猛地就挣脱开正要搂着自己的女人,从床上爬着坐起来,转过身一看,那个双手虚掩着自己的傲人部位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人,不是刘敏慧又是谁?

    “看什么?又不是没看过!见卓浪瞪着眼睛看自己,刘慧敏就娇嗔着白了卓浪一眼。

    卓浪此时真想用枕头把自己活活闷死,本来要等个按摩小姐嘛,却等来了一个脑力界的弓箭手,可笑的是卓浪一直自我感觉良好,连看都没看人家一眼,要不是刘敏慧自己开口,卓浪还稀里糊涂的呢!

    “你怎么来了?”卓浪的神情怪异极了。

    “想你了呗,怎么你有了新人真不要旧人了?”刘敏慧的粉脸泛起潮红,眼睛瞄向卓浪的特殊位置。

    “少扯,你当我傻瓜?”卓浪才不信刘敏慧的鬼话呢,拼命地想按捺下自己的兴奋。

    “呵呵!”刘敏慧抿嘴一笑,然后向前探身,整个人就像一只性感的猫咪,头凑到卓浪面前,“虽然我这次来确实有点公事,不过私事也是很重要的啊!”

    “什么私事……唔……”卓浪这回没等说完话,嘴就被刘敏慧的红唇封上。

    “叮咚,先生,客房客服……妈的,这死男人哪里去了?”因为客房里的隔音很好,所以门外那个脸上抹着粉像鬼一样的女人什么都听不见,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气得在外面骂了起来。

    在门铃声中,客房里的卓浪很快乐。当两人的热吻激情渐渐散去,他的脑子里却开始算计起正事来。

    刘敏慧可算是缓过气来,刚才卓浪的吻技和能量实在是太勇猛了,把她折腾地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卓……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刘敏慧咬着下唇问道。

    “没怎么啊,你不喜欢这样?”卓浪回道。

    “我……我……我差点被你……被你……逼死。”刘敏慧的粉脸更红了。

    “你错了,差点被你折腾死的人,是我!”

    “讨厌啦,谁折腾你了?都是你这么疯,让人家连气都喘不过来!”

    “我没说你折腾我,我说的是你的主子,陈凌紫女士!”卓浪突然说来这个特殊的名字。

    “卓哥,你说什么?” 也不知道刘敏慧是惊讶,还是震惊,突然眼睛里一亮。

    卓浪淡淡地看了看刘敏慧,似乎热吻激情已经彻底过去,坐起身后还点起一支烟,长长地吸了一口。

    “刘敏慧,陈女士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她,别再折腾我了,我这次来津港,我就是为宋盘王做事的。你知道我的风格,一事归一事,在宋盘王的事没搞定之前,我不会答应她什么。”

    听到卓浪的话,刘敏慧又搂住了卓浪的腰,还把头枕在卓浪的胸前。

    “其实……我们家太太很可怜的。而且之前盘王宋老先生对她,也确实很不公平。卓哥,你就帮帮太太吧。”刘敏慧已经是在哀求卓浪了。

    “宋盘王和陈凌紫的事,那是他们的私事,我没兴趣知道道。其实就算陈凌紫女士受过什么委屈,又与我有什么相干?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还很可怜呢,谁来管我啊?”卓浪不屑的笑笑。

    “卓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只知道有一个宋盘王,而不知道还有一个陈掌柜!”刘敏慧非常不服气卓浪的说法,干脆直接和卓浪争辩。

    “啊?陈掌柜?什么陈掌柜?”卓浪的烟突然僵在了嘴唇上。

    “我们家陈太太也是一个’脑力者’,她是个掌柜!”刘敏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掌柜是对’脑力者’内七门中“钱”的称呼,通俗点讲,就是能力非凡的财会师。卓浪还真就没想到,陈凌紫原来也是一个’脑力者’者,还是掌柜。在’脑力者’中,掌柜虽然不少见,但是一般水平都差不多,出众者也是很罕见的。

第10章 秋风行动

    “我们家太太是一个精英掌柜,当初她在美国业界里打拼的时候,很多大财阀视她若珍宝一样。后来嫁给了宋宇澜先生,为了持家,太太一咬牙退出了商圈,做起了职业主妇。如果没有她,现在的宋氏家族也不会这么繁茂,这都是她当初持家有道的结果。”

    卓浪沉默了,他并不怀疑刘敏慧的话。因为他了解刘敏慧,刘敏慧很少夸一个人的,但是只要刘敏慧夸过的人,都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那又怎么样?”卓浪沉默了好久,仍然不改自己的态度,把烟按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我说过了,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太多了,我管不过来。”

    刘敏慧神容越发的凄苦,看了看卓浪又无奈地摇摇头。

    “卓哥,那如果我告诉你。其实宋宇澜先生所做的事,有一半是我家太太的功劳呢?”

    “胡说,那我只会当你疯了!”卓浪不客气的一挥手。

    在’脑力者’界之中,宋宇澜神一样的地位,这个在大家认识里早就根深缔固,盘王这个称号可不是三分钱一斤就能买到地。做’脑力者’的这行人,一个比一个猖狂,谁都不服谁,唯独对宋宇澜,那是只要一提起名字,就要举大拇哥的。这时候刘敏慧对卓浪说什么宋宇澜有一半的成绩是陈凌紫的,让卓浪怎么可能接受。

    “是真的卓哥,当初宋宇澜先生去法国救场国家队,身边就带着陈凌紫,那一段时间虽然宋宇澜确实做了最重要,而且是最关键的工作,但是你想想他为一个跨国企业控盘,是一个盘手自己就能做到的吗?就算宋宇澜他是个神仙,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啊!当时我主人陈太太为了帮宋宇澜,也是几天几夜的不合眼,为他做财务统计和盘值计算,有了我家太太最后得出的准确数据。宋宇澜才会那么顺利地创造了奇迹。到了今天不能只把他自己摆在神位之上,而不去顾我家太太的感受,卓哥,这不公平。盘王这个名字里,最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光荣和功劳是属于我家太太的。”

    卓浪这次听到刘敏慧的话,突然又点起一支烟,什么都不说。三口两口就把一支烟吸完。而且看他吸烟的样子,活像是一个吸鸦-片的,刚吸完最后一口,卓浪又猛烈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卓哥,你没事吧!”刘敏慧吓一跳,急忙帮着卓浪轻轻拍起后背。

    要说这时卓浪的心里不矛盾,那是假的。卓浪之所以会为盘王办事,主要是因为宋宇澜这个人在他的心目中有这样的一个地位。不光是卓浪自己,整个’脑力者’界里任何一个人如果能为宋宇澜办事,都会感到光荣,这也算间接地为政府效力。

    可是当卓浪知道其实宋宇澜这个名字中的含金量并不是那么足,盘王其实应该是两个人的合称时,又怎么能不犹豫。 虽然卓浪不知道刘敏慧说得是不是真话,但是最起码听起来,是有道理的。卓浪本来以前也经常奇怪,觉得宋宇澜真是神仙,凭自己的能力就把当初法国明基电子的绝症给治了,这根本就是想也想不到的事。今天听刘敏慧这么一说,觉得起码这是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不管是谁都和我们一样,很多时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

    “咳咳咳……”卓浪咳了半天,才算缓过来,轻轻推开刘敏慧的手,“行了,你不用拍了。刘敏慧,这一次我真得帮不了你家太太,宋秋风绝不能成为新盘王,否则的话对整个津港而,都将是一场灾难。”

    卓浪这个理由也很实在,就算卓浪为陈凌紫所感动,就要念及陈凌紫当时的功劳,但是让他把宋秋风推上宋位置,那他说什么也不会做。他了解这个宋秋风生性骄狂,目空一切,眼睛里天老大,地老-二,他爸宋宇澜老三,他自己就是老四。这样一个人要是操控地方经济,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笑话。

    “啊?宋秋风当新盘王?干嘛让他当新盘王?”谁知道,刘敏慧听到卓浪的话后,竟然愣住还反问卓浪。

    卓浪的目光一下子盯在刘敏慧的脸上,好像要盯进肉里面,看着刘敏慧就像看到一个外星人。

    “陈凌紫找我,不是想让我扶宋秋风上位当盘王吗?”卓浪一字一顿的问道。

    “干嘛扶宋秋风上位?卓哥,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宋秋风怎么能当盘王,那全津港的人都得跑路到外面去,不然的话手里有再多的钱,将要面临很大的风险。”

    “那陈凌紫找我干什么?她想让我帮什么忙?”卓浪如同跌入了五里雾中。

    “上次太太没对你说吗?她现在就是想回到宋家,拿回这个本来就属于她的家庭。”

    “啊?那……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开玩笑吧,不如让我去把秦长城剩下那段修完。”卓浪觉得有点滑稽。

    “你不要说笑,太太是认真的,这件事还只有你能帮上忙。”刘敏慧可不觉得有什么好笑。

    “好,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卓浪满脸疑色。

    “这件事说起来也不难,只要你能把冯欣之从宋家赶出去,那太太就有机会了。太太要地就是这一个机会,宋家是不能没有女主人的,太太好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重新回宋家就理所应当了。”

    “我的妈啊!”卓浪身子一晃,差点从床上滚到地下,脸都绿了,摸了摸鼻子,“我还是去把秦长城剩的那段修完吧,陈凌紫这个事难度太大了,我做不了。”

    对卓浪来说,这和玩火没区别。人家冯欣之在宋家好好的,他卓浪凭什么就把人家赶出去,人家不赶他就不错了,他一个外人去赶人家的女主人,还是盘王宋家的女主人,这比把北极熊赶到赤道上还要荒谬。

    “卓哥,没那么复杂,有一些事太太都已经办好了!”刘敏慧的粉脸上蒙上一层诡谲的阴影,声音也幽幽然。

    卓浪闻言脸色立沉,目光闪烁几下,感觉自己好像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走。

    “冯欣之是个贱女人,太太抓到了她的把柄。”

    “什么把柄?”卓浪一只手伸到刘敏慧的玉手上,轻轻地来回摩梭着。

    “那就是冯欣之不贞啊……”

    “哦……呵呵,哈哈哈……”听到刘敏慧很认真、很阴沉说出来的话,卓浪突然抱着被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卓哥,你干嘛,说正经的呢,你笑什么?”刘敏慧气得皱起眉头,又不敢发火,换一个人,刘敏慧这时候就已经动手了。

    “我……哈哈,我,我,我笑……我笑你家太太,她居然能编出这么搞笑的事,哈哈哈……刘敏慧啊,陈凌紫傻也就傻了,你什么时候脑筋也变笨了,你还’脑力者’呢?你喝风去吧!哈哈哈!”

    “你别笑了!”刘敏慧动了真火,再也忍不住性子,厉声娇斥卓浪,“有什么好笑的,这是事实,不是编造的故事。”

    “我呸!”卓浪对刘敏慧毫不客气,发火怎么的?卓浪从来不惯着别人长毛病,“你说说宋盘王今年多大了?快六十的人了,他和冯欣之二婚的时候,宋盘王也得五十多了,那当初冯欣之多大年纪了?就算宋盘王比冯欣之大一些,我估计当时冯欣之也得四十五六,今年她应该有五十二三了。”

    “那又怎么样?”刘敏慧被卓浪反斥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问。

    “什么怎么样?妈的,一个都过了更年期的女人还会不贞?她倒是想不贞了,也要看有人愿意好吧?陈凌紫这么卑鄙的理由都能编出来?是不是离谱了?”卓浪瞪着眼睛,劈头盖脸就把刘敏慧一顿批。

    “谁说她现在不贞了?我什么时候说她现在不贞了?”刘敏慧丝毫不惧,再次反诘。

    “那她以前贞不贞的,关宋盘王屁事?你刘敏慧以前是我的女人,现在还在我的房间里,但是你这四五年一直在鹏城。在鹏城的时候,你和别的男人要是在一起的话,我就算天大的能耐还能管得着吗?”

    “卓浪!”刘敏慧冲动地差点想抓花卓浪的脸,扑到卓浪含煞,“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有别的男人了?之前我在鹏城几年,我一直一个人住,别的男人我连看都不看一眼,你自己在京城花天酒地,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到今天你还反过来说我?”刘敏慧几乎已经是在尖叫。

    “你吼什么?”卓浪有点粗暴地把逼到面前的刘敏慧,重重的说道:“我什么样,你早就知道,不想和我在一起,你之前跑惠城去干什么?哦,对了,是你家太太安排你去的吧,想把宋诗文困在那里。”

    “没有,没有,去惠城是我自己的主意,和我家太太没关系。”刘敏慧被卓浪气得实在受不了了,眼圈一红就要掉眼泪。

    “我告诉你,你不许哭,我让你不许哭你听到没有?我真的烦你这样。”卓浪厌恶地白了刘敏慧一眼。

    “好好,我今天不和你说那些。”刘敏慧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算勉强压住自己的悲伤,又正色望着卓浪,“你知道宋宇澜为什么会了我家太太离婚?那是因为宋宇澜和冯欣之早就认识。”

    “行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刘敏慧,你现在就回去告诉陈凌紫,她和宋家的恩怨和我没关系,我也没兴趣。我这次来津港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顺顺当当地把宋诗文扶上正位,让她成为津港的新盘王,然后我就走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让她自己想办法处理,或者去另觅高明。”卓浪心烦意乱,像哄鸭子似地挥挥手,大步就走出了自己的客房。

    “卓浪,我恨你……”刘敏慧冲着卓浪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喊道,然后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起来。

    ……

    出来之后卓浪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津港的大街小巷,此时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虽然卓浪现在已经对宋家的麻烦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听到今天刘敏慧地话,他真是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要上架的鸭子。

    津港真是一个美丽

    的城市,美丽的城市里还有一些繁忙的人,他们正在为津港越来越美丽而奔波,穿梭着人群中,耳边还有此起彼伏地车笛,一栋又一栋地摩天大厦,在阳光的折射下差点闪花卓浪的眼。

    卓浪走到了一栋商厦的楼下,在大厦的入口处挂着一个硕大地等离子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着一个mv。抬起头,卓浪就看到了潘若若。在等离子屏幕上的潘若若。在mv中,潘若若真漂亮,简直就是惊艳,貌似漫不经心哼歌曲,现在在津港已经随处可闻。

    潘若若地首张处女专辑已经开始发售了。据说销量还不错,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带着何诗跑去了香港。

    “唉,若若啊若若,你在香港潇洒得意,我在津港可是困难到要死了!”卓浪仰起头。看着那个大屏幕,自言自语地说。

    屏幕上的潘若若还在笑,她的笑容就像夏天里怒放的花朵。卓浪无奈地摇摇头,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转身懒洋洋地走,虽然没什么目地地,但也比自己一个人静着要强,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

    谁知道也就是一转身的功夫,卓浪的余光无意中扫过街边的一个人,这个人横向距离卓浪大概在十几米远,匆匆地与卓浪相对而过。卓浪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不对劲,呆了呆,疑惑地转回头看。

    ……

    宋秋风已经很小心了,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把自己裹得就像是一个粽子。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穿着这样,真是够可笑的。

    不过总算是顺利,他站在了友谊商厦门口。焦急的四处望望,可是没有看到他的目标。

    “你猜猜,我是谁啊?”就在宋秋风心急如焚的时候,一双白净净的玉手从他的后面遮上了他的眼,娇蛮可爱的声音撒娇似地传进他的耳朵。

    “啊,你可算来了!”宋秋风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抓着那双玉手,转过身体。

    “怎么,你等急了?”

    “没有,没有,只要是等你,多久都不急。”宋秋风地眼神中清晰地写着两个字“爱情”。

    “油腔滑调,不理你了!”

    “哎,你等等我。”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跑一追地离开了友谊商厦,顺着街边又跑出去大概有五十多米远。前面的女孩子突然一扭身,吱溜一下就钻进了商厦侧面的一个小胡同。

    很多商厦都有这种胡同,其实就是商厦的垃圾运出通道,很窄很窄,只有一米宽。平常没有垃圾的时候,这里非常僻静,只有老鼠刚一进胡同,宋秋风就伸出手,把女孩子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把她压在胡同一侧的墙上,猛烈地吻上人家的红唇。

    女孩子的回应也很激烈,双臂环着宋秋风的脖子,紧紧地搂着他。这一次激吻,两个人就像上辈子没见过异性一样,足足吻了十多分钟,才由宋秋风主动松开。因为他发现,女孩子的气息已经不均了,再不放开,要出人命了。

    “呼呼……呼呼……”宋秋风刚一松开,女孩子就大声地喘息起来,刚才她都吻缺氧了。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有意地!”宋秋风吓坏了,急忙小心地向人家陪不是。

    女孩子喘了一会儿后,抬头看了看宋秋风那紧张的神情,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傻样,谁怪你了?”女孩子娇嗔的目光让宋秋风都看直了眼。

    “我,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所以才……从上次我们……”宋秋风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骄横,活像一只小羊羔。

    “我知道!”女孩子掩上宋秋风的嘴,打断了他无措的话。这一刻,她的目光变得如水般温柔。

    “你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幸福的!”宋秋风鼓起勇气,把女孩子的手拿开,深情地说。

    听到宋秋风的话,女孩子的目光变得黯然,眼睛里也好像蒙上了一层雾。

    “风哥,我……我……我有难处的,你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宋秋风急忙打断女孩子的话,然后就从身上摸出了一张支票,“不就是几百万的高利贷嘛,我替你还,这点小钱对我来说无所谓的。”

    “风哥,我不能要你的钱的。”女孩子也急了,慌忙就向回推。

    “你就别和我争了,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快拿去吧,还了高利贷,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可是,就算我还了高利贷又能怎么样呢?我爸爸还在他们的手上啊!”

    “你还了钱,他们当然就把你爸爸放了,抓着你爸爸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啊!”宋秋风差点急火攻心。

    “他们想要的是你母亲那里的一份文件,他们说了,只要给他们那份文件,他们就会一笔勾销,还会放了我爸爸,风哥!”女孩子扯着宋秋风的手,望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第11章 搞笑王二

    “这……”宋秋风的头上开始冒汗,汗珠比黄豆还大,神情为难之极,“那份文件在我妈的保险柜里,那保险柜是瑞士专家特别制造的,没有我妈的密码,神仙也打不开啊!”

    “风哥,你想想办法吧,这种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啊!”

    “我……我……我……”宋秋风手里的支票已经被他握成了小小的一团,手背上青筋毕露,显示出他心里的巨大矛盾。

    胡同里出现沉默,女孩子无比殷切和盼望地盯着宋秋风,而宋秋风只能低着头冒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宋秋风还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汗水越流越多,已经像洗脸一样。

    “老大,他们在这里!”突然,在胡同口猛地有人喊了一嗓子。

    “啊?”听到这个声音,女孩子和宋秋风都脸色巨变,回头向胡同口一看,只见有二十多人凶神恶煞一样,大步向他们跑过来。

    “风哥!”女孩子吓坏了,紧紧地握着宋秋风的手,躲在宋秋风的身后。

    “你们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都给我退后!”宋秋风这才重拾心神,一只手把女孩子护在身后,厉声向那二十多人吼道。

    “妈的,你个王八蛋敢动我的女人?来啊,给我打!”二十多人中那个好像领头的人一挥手,这一票脸上长着护心毛、胸口纹着带鱼的家伙就向宋秋风冲了过来。

    宋秋风长得人高马大,光是胸肌就有三寸多厚,再加上爱情的激励,自然不怕这些家伙,挥起拳头就和他们打在了一起。

    只可惜,宋秋风再什么魁梧,也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好虎架不过一群狼啊,十秒钟过后,他就已经被一群人按倒在地上,连那个女孩子也被人家夺过去,由那个领头的家伙贱笑着硬扯离了现场,不知道带哪里去了。

    “风哥,救我……”这是女孩子临走的时候,最后的一声呼唤。

    宋秋风此时双目已赤红,猛地怒吼一声,虎腰震动就要从地上

    “我去你大爷的,喊个屁!”有一个头发染得跟狮子狗似的家伙根本就不怕那一套,抬腿就给了宋秋风一脚,宋秋风真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吼声吞回肚子里,被踢地原地又滚了几圈。

    “兄弟们,今天就把他给废了!”这一大帮人把宋秋风围在中间,他一脚你一腿,他蹬两下你踹三脚,不一会儿的功夫,宋秋风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只剩下本能地捂着头脸,绻在地上喘粗气。

    “警察,都不许动。”终于救星来了,从胡同口又钻进来一个人,指着现场大喊一声。

    “警察?”这些小混混们立刻就慌了,回头一看,那个警察还是便衣的,神容威厉,目放光芒。

    “兄弟们,快跑啊!”小混混们一哄而散,一起向胡同口冲来。

    这个时候就是谁冲得猛,谁就能跑出去,谁被逮到就是谁倒霉了,因为出口就是入口,只有这一个口能通向大街。 奇怪地事情发生了,那个警察站在胡同口,竟然谁也不抓,任凭那些小混混们跑了个精光。

    等小混混们连影都不见的时候,警察的神情变了,看着还躺在地上喘息着的宋秋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怎么样,能不能起来?”警察也不那么严肃了,很悠哉地走到宋秋风身边,淡淡地问道。

    “没……没事。”宋秋风的目光中充满怨恨,绻在地上连看都没看那个警察一眼。

    “没事就起吧,赖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宋大公子!”警察双眼望天,一只手还摸着下巴。

    “嗯?”宋秋风终于听出语气不太对头,这才抬眼一看,“怎么是你?”宋秋风大吃一惊,然后想了想后立刻咬着牙站起身,还故做无事地拍拍身上的尘土。

    要么说身体好真是革命的本钱,被人这么打一顿,宋秋风还能装做若无其事;如果换成卓浪,早就叫120,躺在医院调戏护士小姐去了。

    “可不就是我嘛!要不是我,你现在估计能不能说出话来,都成问题!”卓浪这个假警察笑得很可恶。

    虽然宋秋风还能咬牙硬挺,但是这一脸的青肿是掩饰不了的。整个人就像是熊猫。

    宋秋风没好气地白了卓浪一眼,铁青着脸,哦……他的脸想不铁青也不行。已经被人打青了,一言不发地擦过卓浪的身边,独自向胡同口走去。

    “至于吗?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喜欢就带回宋家呗,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吧?”宋秋风已经离开卓浪好几步远了。卓浪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

    宋秋风一开始还是装着没听到卓浪的话,但是又走出几步后,终于还是站住了。

    “她身上有债,不想这样去我家。”宋秋风地声音挺冷的。

    “所以你就想替她还债?”

    “我是真心喜欢她,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宋秋风的脸上神情木然。

    “那怎么办?难道……”卓浪突然拉了一个长声,接着眼神变得暧昧。“真要去偷你母亲的东

    西?”

    “你说什么?”宋秋风动容了,猛地扭过脸,两道森冷的目光射在卓浪脸上,好像要在卓浪脸上剜下去一块肉似的,“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唉……”卓浪叹了口气,倚在墙上,掏出自己的烟,还递给宋秋风一支。

    宋秋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略微沉吟,可还是接过了卓浪地烟,又和卓浪一起点燃。

    “我呢,本来没什么事,就想在大街上逛逛。你也知道,我很久没回津港了,也想看看津港又有了什么变化。哪成想,居然让我看到了宋大公子你,还裹得像个黑灯笼,太阳镜比脸都大。我这个人嘛就是好奇心重,就想看看宋大公子你要去哪里。结果呢,嘿嘿,你都知道了。”卓浪的语气十分轻松,好像在小孩讲童话故事。

    宋秋风听着卓浪的话,虽然脸上还是铁青一片,但是心里不免有些尴尬。照卓浪这么说,他刚才和那个女孩子在这里地十分钟激吻,卓浪肯定也是欣赏到了。

    卓浪好像知道宋秋风在想什么,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暧昧。

    “我看你有必要练练肺活量了,不然很丢人的,哈哈!”说着,卓浪还忍不住向天大笑两声。

    “你说什么?”宋秋风把烟愤怒地掷在地上,瞪着卓浪,好像要吃人。

    “得,得,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了,男人嘛,我都明白,也知道你郁闷,怎么样啊?要不要我陪你聊聊?”卓浪这才勉强收起笑容,询问式地望向宋秋风,还挺殷切,显得有些诚意。

    宋秋风本来想一口拒绝卓浪这个可恶的家伙,可是又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挺郁闷,也许卓浪会是一个不错的谈话对象。

    “会不会喝酒?”宋秋风突然问卓浪。

    “会,酒就是水,有什么不会喝地!”卓浪拍拍胸膛。

    “不怕醉死,就跟我来吧!”宋秋风冷淡地打量卓浪一眼,转身大步向胡同外走去。

    卓浪心里有点打鼓,他自己的酒量自己心里是有数的,看宋秋风的体格,肯定酒量不小,和他喝,自己能不能留下一条命呢?

    卓浪万万没想到,宋秋风的酒量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而且人家喝酒都不用吃菜地,就是干喝。宋秋风带着卓浪离开那个胡同后,直奔一家超市,在里面买了四瓶茅台。

    然后宋秋风开着车,把卓浪带到了津港市外的一座小山上,这座小山上环境很幽雅,树木还算茂盛。

    就在一棵断了的树桩上,卓浪还没喝上两口60度的茅台己已经干下去半瓶了;等卓浪捏着自己的鼻子,好不容易硬喝下去三分之一瓶的时候,宋秋风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空瓶,手里的那瓶也已经光了一半。而且宋秋风喝完酒之后,丝毫不见迷糊,两只眼睛反而越喝越亮,亮得像两盏灯泡一样。

    “哎,哎!”卓浪忍不住叫了宋秋风两声,宋秋风这才放下酒瓶,望向卓浪。

    “我说,宋大公子,那是酒,不是水,你是不是搞错了?喝酒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不是你这样,仰着脖子往肚子里灌地。”卓浪十分郁闷地对宋秋风说。

    “那是娘们的喝法!”宋秋风无聊地白了卓浪一眼,拿起酒瓶,又灌了两口。

    “好,你当你的爷们吧!”卓浪气得翻翻白眼,把酒瓶放在一边,彻底不喝了,他现在脸上发烧,肚里着火。

    “卓浪,你有喜欢的人吗?”宋秋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有,而且还有很多,嘿嘿,我这个人很博爱的!”卓浪的话很无耻。

    “唉!”宋秋风叹了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卓浪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的谈话对象。

    “你不会就喜欢过这一个女孩子吧?”卓浪用一种看着外星人的目光,看着宋秋风。

    “嗯!”宋秋风点点头,发亮的眼睛变得有些迷茫,“追求我的女孩子确实有过很多,她们有很多都主动缠着我,甚至要和我发生什么特别关心。但是,我都不喜欢。”

    卓浪闻言摸摸鼻子,对宋秋风地话他能理解,这种钻石王老五如果想要女人,估计着主动投上门哭着喊着要和他上-床的,能从津港排到佳木斯。

    “我认识她虽然时间并不长,只有两三个月,但是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她。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能离开她,她就是我想守护一生的女人。”宋秋风的语气很痴情,很难想像,像他这样的人会说出这种话。

    “你真的确定?”卓浪的神情突然闪烁了两下。

    “嗯,我确定!”宋秋风重重地点下了头,脸上还泛起光,“虽然她出身不好,以前在夜总会里当过陪酒小姐,但是我相信她是清白的。卓浪,她是金鱼,一定是金鱼,你知道什么叫金鱼吗?”

    “貌似……知道!”卓浪有点哭笑不得,要是问他别的,他可能会有不知道的,问这种风月场所的事,他如果说不知道,全世界都找不到几个知道的人。

    “我和她很快就恋爱了,她跟我说她的父亲是个恶赌鬼,欠了高利贷很多钱,还被人家抓去。本来

    我想到报警,可她又怕那帮混蛋会伤害她的父亲,她是那么善良,善良得就像……就像……”宋秋风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心中的女神。

    “哦……哈哈,哈哈哈哈!”卓浪先是表情怪异,然后竟然开始大笑,笑声震动了林子里的一些鸟。

    宋秋风的脸色变了,愤怒地盯着卓浪,他不觉得自己的爱情有什么可笑。

    “哈哈哈哈!”卓浪的笑声一时还停不下来了,不过他也知道不妥,一边大笑还一边向宋秋风做着抱歉的手势。

    “卓浪!你到底笑什么?你这个无耻的色棍只知道去骗身边的女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宋秋风的怒气一时难以压制,他没把酒瓶子摔到卓浪的头上,已经算是很给卓浪面子了。

    听到宋秋风的话,卓浪并没有生气,不过笑声还是渐渐着头,很不解地盯着宋秋风。

    “我说,宋大公子哥,你真是两个月前才认识你那个马子的?”

    “卓浪…你…”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重说,重说行了吧!咳,宋秋风先生,你真是两个月前才认识那个……哦……那个女孩子的?”

    “是又怎么样?我要是早就认识她,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么地步,我早就把她带回家了!”宋秋风一点好脸气都没有。

    “你以前就从来没见过她?”卓浪皱皱眉,又确认地问了一遍。

    “你什么意思?”宋秋风很不痛快,反问卓浪。

    “没什么意思,嘿嘿。宋秋风先生,你信不信我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卓浪挺起胸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眼睛的余光还瞄着宋秋风。

    “什么?你能解决?”宋秋风好像第一次见到卓浪,不停的打量着他。

    “没错,我能解决,我毕竟是商务策划界的’策王’嘛,遇到这种事情,多多少少总有些主意,当然了,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卓浪淡淡地说完,还摊了一下双手。

    宋秋风没话说了,只是盯着卓浪,半天的功夫,才突然又灌了两口酒。

    “那好,我信你。但是卓浪,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在这事上玩什么花样,我让你死得很难看。”为了自己的爱情,宋秋风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算了吧,要是没有我,你刚才在胡同里,就已经死得很难看了!”卓浪的脸到底还是沉了下来,没好气地回了宋秋风一句。

    宋秋风又没词了,卓浪说的是事实,刚才不是卓浪假冒警察,他这会儿估计肯定舒服不了。

    “走吧,我的风哥。别喝了,再喝就办不了事了!”卓浪拍拍屁股站起身。

    “去哪里?”宋秋风依言扔下酒瓶子,有点紧张的看着卓浪。

    “这个应该我问你啊?”

    “什么?问我?”

    “是啊,在哪替你那个……那个心上人还钱,你不知道?”

    “啊啊?”然后俩人就离开了。

    ……

    王二瘸子是个狠人,真正的狠人,以前曾经因为重伤害,蹲过十年的大狱。从监狱出来后,王二瘸子想明白了。这年头好勇斗狠的都是***傻瓜,钱才是最实惠的。

    于是,这个脸上留着半条疤。以前打架地时候还被人废过半条腿的家伙,就在津港召集了一帮鱼虾之众,专门为有钱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其实呢,这种职业也是有讲究的,在’脑力者’外七门中。这个叫做“火”,就是专门使用暴力来达到某种目的的人。

    仗着脑子还算好用,做事还算利落,王二瘸子这些年的生活挺滋润的,有烟抽,有酒喝。有车开。当然他只能开自动档的,因为左腿不好使,踩不了离合踏板。

    他手下地这票兄弟跟着他,也算日子自在,反正就是过了今天不愁明天呗。甚至有几个兄弟很羡慕王二瘸子,人前人后地叫他二哥,觉得他特别聪明,总能想出解决困难的办法。

    不过谁都有自己的难处。王二瘸子也有,尤其是现在,看着眼前地这个女人,他真是狠得牙根都痒痒,可偏偏又没有什么办法,因为这个女人的手里拿着他需要的钞票。

    “王二,你把你的这些虾兵蟹将管明白点,都是一群废物,饭桶!”女人一只手握着钞票,一只手几乎都点到王二瘸子鼻子上了。尖声地对他臭骂。

    “嘿嘿,老妹儿。你别生气,他们还小,不懂事,要是犯着您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啊!”王二瘸子的笑容在他脸上那道疤地映衬下,一点都不可爱。

    “少跟我说这些屁话,这么多人,居然被一个警察给吓跑了?脑子里都是白开水吗?耽误了太太的正事,你们一分钱都别想要!”

    “是,是,我明白。老妹儿啊,那个,这样,回头我他妈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你回头在老太太面前,还得替哥哥我美言两句啊。这几天兄弟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看着给加点费用啊?”王二瘸子的目光一直盯在女人手上的钞票上,就像盯着一陀大便的苍蝇。

第12章 扮演警察

    其实他心里也后悔,早知道事情会办砸,他这次就亲自领队去了。昨天晚上泡上个小洋妞,没想到对方太厉害了,把他折腾得中午才起来床,现在他的双腿还在发软。

    “哥哥?你别他妈不要脸,拉什么近乎?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哥哥,我他妈就一头扎进大淮河里淹死算了。”女人冷眼看着王二瘸子,语气中地卑鄙之意毕露无遗。

    王二瘸子的刀疤脸抽搐了一下,多少也有些忍不住了

    想想女人手上的钱,还是硬咬牙关重新露出笑脸,心着,什么时候找到机会,非把眼前这个妹子非礼再说,“是,老妹儿说得对,说得对。”王二瘸子涎着脸,当着应声虫。

    这时候女人似乎也有些不忍了,神情稍稍缓和一些,看看王二瘸子,突然叹了口气。

    “行了,王二,我也不多说你了。这次的事就算过去了,下次如果再失手,后果你自己考虑。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女人拍拍自己身上的衣服,从一张破沙发上站起来,突然又皱皱眉,“还有,你把这里打扫打扫,一股臭咸鱼的味,我都想呕。”

    说完话,女人这才把手里的钱向天花板一扬,抬腿就出门走了。漫空的钞票雪花一样飘落下来,砸在王二瘸子地脸上和身上,不过王二瘸子可是没什么高兴的神情,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门口。

    “妈的,臭婊-子,早晚让你哭着喊着让二爷骚扰你!我呸!”

    “二哥,二哥……”

    看着王二瘸子恶毒的脸色,旁边有一个虾兵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两声。

    “干什么?”王二瘸子没好气地大喊一声,把那个虾兵吓得一哆嗦。

    “二哥,钱,钱,这些钱……”

    “钱个屁钱,还不快点帮我把钱都收拾起来,少一张我就捏暴你的蛋蛋。”王二瘸子把火气都发到自己手下人的身上了。

    在场的这些人开始七手八脚地在地上捡钱,王二瘸子坐到了刚才那个女人坐过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闻了闻女人留下来的香味。

    “我靠,这女人香还真香,这娘们在床上肯定够劲,嘿嘿!”王二瘸子开始自己的yy。

    几分钟后,那些散落一地的人民币全部被捡起来,又整整齐齐地捆成两叠,由一个虾兵恭恭敬敬地递到王二瘸子地面前。 王二瘸子大咧咧地伸手接过来,不用数,他只要用眼睛一扫,就大约能猜出数目来,上下误差不会超过五张钞票。

    “咚咚咚,咚咚咚咚!”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响起,感觉就是用大锤在砸门。

    “谁啊,谁在找死啊?”有一个虾兵走到门口,扯着脖子冲外面喊。

    “派出所的,来查户口和暂住证,快点开门!”没想到,门外的嗓门比门里的还大,还要粗暴。

    “啊?是警察?”门里的人当场就呆住了。

    “警察?怎么有警察?警察怎么来了?”

    “不好了,有警察来了。”

    “二哥,警察来了,怎么办啊?” 这群乌合之众听到警察两个字,比耗子看到猫,小学生看到老师还可怕,顿时就是慌做了一团,满屋子乱蹿,有几个还躲到了桌子下面和床下面。

    王二瘸子看着这一屋子没头的苍蝇,当时人就呆了呆,然后汗就下来了。那个女人还真没说错,这根本就是一帮饭桶,屁用都没有。

    “不许慌……”王二瘸子猛地站了起来,振臂一吼。

    时间定格,所有屋子不管干什么的人都僵住了,王二瘸子这一声吼像打雷一般,真是很有效果。王二瘸子见状,很满意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的号召力还是不错的,很有权威感。下一刻,王二瘸子的笑容就凝在了脸上,他发现他的这票兄弟的目光并不是投在自己身上,而是望着门口。

    当王二瘸子也望向门口的时候,就发现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两个警察,头上带着大盖帽,帽沿很低,遮住了两个人的半张脸。

    就在刚才,王二瘸子大吼的同时,这两个警察把门踢开了,因为王二瘸子自己的吼声太响,没听到门被踢开的声音。

    顿时,屋子里出现短暂的寂静,所有的人都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谁都没了主意。

    “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终于,那个个子矮一点的警察开了口,语气冰冷而又严厉。

    王二瘸子看了看那个警察,稍稍定定神,然后就一歪一歪地走到门口。

    “警察同志,人多也犯法啊?”王二瘸子久经阵仗,根本不怕警察,大咧咧地反问道。

    “你少这么嚣张!”矮个子警察好像挺火爆,也挺凶悍,伸手大力推了王二瘸子一把,“人多也犯法,你不知道吗?我可以怀疑你们非法集会,在搞传销,信不信我把你们都带回去问话?”

    有这么一句古话,叫做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王二瘸子再怎么嚣张,也终是邪道中人,不

    怕警察是不可能的。矮个子警察这么一咋呼,他这边就软下来了。

    “咳咳,那个,警察同志,我们都是合法良民啊,哪有搞什么传销,那都是骗人的,我们不干那事!”

    “真的吗?”在大盖帽下面射出两道寒光,像x射线一样,把王二瘸子扫量一遍。

    矮个子警察背着手,在屋里屋外都走上一圈,最后又回到了门口。那些小虾米们都盯着他,一个比一个紧张。

    “警察同志,您看到了吧?我们真是合法良民,你看连小黑板都没有,我们怎么搞传销啊!”王二瘸子为自己澄清。

    “哼,良民?”矮个子警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突然腰一拧,“嗖”地一下就来到了刚才王二瘸子和女人都坐过的沙发旁。

    王二瘸子见状,心里猛地跳了一下,意识到要不好。

    如果,王二瘸子担心的事发生了,矮个子警察弯下腰,把沙发抬了一下,但是没抬动。于是他向后招招手。

    “喂,宋……哦,宋哥,过来帮帮忙,别傻站着。”

    又高又壮的那个警察从始至终就傻站在门口,整个人就像一个雕像,直到听到矮个子警察的话后,才好像如梦方醒。

    “咳,知道了!”他的头垂得更低了,像一座山似的走到矮个子警察身边,和他一起去搬那个沙发。

    果然还是又高又壮的人有力气,他这一伸手,那个沙发就像个玩具一样就挪开到一边。沙发离开原地后,在沙发的下面就露出了一把又一把足有半米长的各式刀具,什么西瓜刀,什么砍刀,还有一把军刺和一把三刃棱刀。

    矮个子警察随手拿起一把刀在手上掂了掂。

    “合法良民需要这些东西吗?防身啊?还是用来避邪的?”警察的嘴里有着无尽的讽刺。

    “啊?”王二瘸子眼睛都直了,黄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冒。

    “行了,废话少说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全部,全部都跟我回派出所问话,另处还得看看你们地身份证,不能让津港混进来一些间谍或者不法分子。”说着话,矮个子警察就回手摸向自己的后腰好像要拿手铐。

    “哎哎哎。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王二瘸子吓得一激灵,急忙上前,按住了矮警察的手,还说着好话。

    “怎么?你有什么……说法?”矮警察果然停住手,很神秘地笑笑,说出来的话值得玩味。

    “有,有,说法有啊!咳咳,那个,咳,两位同志。这么热的天,你们还要为津港的安全和治安劳心劳力地奔波,真是太辛苦了。那个,我代表津港市的人民,得慰劳两位同志,这里有一点小意思,你们拿着喝杯凉茶也好啊!”王二瘸子真懂事,也真大方。刀疤脸已经笑出皱纹了,把一小叠薄薄的钱递向那个矮个子警察。

    这叠钱虽然薄,不过千八百的还是有地。 矮个子警察接过王二瘸子的钱,嘿嘿地笑了两声,突然高高地举起手,把钱亮给众人看。

    “你们都看到了,这个人公然向人民警察行贿,罪加一等。立刻跟我回去,少说先拘留你个一周半周的,再罚你一万块钱。”矮个子警察也真够狠。回手摸出了锃亮地手铐,抓着王二瘸子的手就要铐。

    “哎哎。同志,你不能铐啊!”王二瘸子急忙大力挣扎,使劲向回抽自己的手。

    “你还想暴力抗法吗?你不许动,乖乖让我铐上。”

    “别别,同志,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你要是杀个人,再说自己错了,是不是就不用偿命了?哎,宋哥,你把这些人也都铐起来,一起带回去!”矮个子警察一边和王二瘸子撕扯,一边还回头招呼自己的同伴。

    高个子警察好像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就望向了那些还僵在原地的小虾米们。

    他这一望不要紧,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了,这些虾兵蟹将们听说要把他们也带走,又见人家警察已经望向自己,当场就暴动了。

    十几二十个人疯了似地向外跑啊,只怨爹娘少给他们生了两条腿,高个子警察好在躲得快,不然已经被撞倒了。

    一个小小地门口差点被挤爆了,有人挤得实在受不了了,干脆开始哭爹喊娘。这时候有一个奇怪的现像谁都没有发现,就是那个高个子警察竟然眼看着他们跑,他自己却原地不动,像一个看客在看热闹。当然了,这些人只顾着逃命,警察?怕还来不及呢!

    不管怎么挤,也终于跑光光的时候,几分钟过去了,整个房子里只剩下了两个警察和王二瘸子,剩下的人都没影了。门口还留下了几双鞋,是刚才挤掉的,这些人也顾不上捡了。王二瘸子差点想自杀,这些平常看上去一个比一个义气的兄弟,关键时刻竟然全没影了,比兔子溜得都快。

    “好了,放你一马!”就在这个时候,矮个子警察居然主动放弃与王二瘸子的撕扯,站在地上神情还挺自然的。

    “啊?”王二瘸子一愣,没想到这一劫逃过得这么容易。

    “不过呢,咳,我们想和你玩个游戏,哦……就算是智力游戏吧!如果你能顺利过关的话呢,就不把你抓走了,我们觉得坏人都是很笨的,应该过不了智力测验这一关的。对对,不叫智力游戏,叫智力测验!”矮个子警察仰着脸,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王二瘸子瞄了瞄那个高个子警察,见他还是那付雕像的样子,这才意识到,矮个子警察是在对自己说话。

    “哦……警察同志,您说那个智力游……哦不对,是智力测验,是对我的吗?”王二瘸子很小心地问。

    “废话,不是对你的,难道我们哥俩自己玩自己?”矮个子警察干脆摘下了帽子,瞪着王二瘸子。

    “哦,是,是,我明白。那……那您就测验吧!您二位这边请坐!”王二瘸子急忙点头称是,还把两个警察请到沙发这边坐,自己拉了一张小板凳,像个小学生似地,规规矩矩地坐在两个警察对面。

    矮个子警察似乎挺满意,还掏出烟,和高个子警察一人一支点上,先长长地吸了一口。

    “那,你听好了,这个测验很简单。我问你答,就可以了。但是我要的是速度,你必须尽快回答,要是考虑时间超过一秒钟,就算你失败,听懂了吗?”矮个子警察鼻子里喷出浓浓的烟,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同志,我……我文化不高,这个……一秒钟……”王二瘸子十分为难,如果人家要是问他个微积分的问题,别说一秒钟,一辈子他也答不上来。

    “这个你放心,我们问的都是很简单的问题,不需要你思考的。”矮个子警察竟然还安慰起王二瘸子。

    “那……那您就开始吧,我先试试行吧?”

    “行,那就开始。听好了,你姓什么?”矮个子警察挺痛快,说开始就开始了。

    “姓王!”王二瘸子果然回答得很快。

    矮个子警察笑了,赞许的点点头。

    “对,就这么回答就可以了,你做得很好!下一个你听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王大奔!”王二瘸子回答得更快,连零点一秒都没用上,自信满满。

    “你老婆姓什么?”

    “哦……这个……”王二瘸子没想到会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失败,赶紧和我回警局。”矮个子警察的脸色立刻沉下来,说着就要抓王二瘸子。

    “哎哎,同志,再给我个机会。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因为我老婆都离婚两个了,也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个啊?”王二瘸子急忙解释。

    “哦……这样啊……”听到王二瘸子的话,矮个子警察神情稍霁,算是对王二瘸子表示理解,“你随便说一个就好了嘛!算了,这次再给你一个机会,要是再答错,可别怪我无情。”矮个子警察话一说完,手中地手铐就重重地拍在沙发的扶手上。

    王二瘸子又一哆嗦,连看都不敢看。他是蹲过大狱地人,知道那里的苦处,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回去了。

    “听好了啊,你的性别是什么?”矮个子警察又开始了新一番的问题。

    “男!”

    “你妈姓什么?”

    “姓赵!”

    “这个城市叫什么名字?”

    “津港!”

    “你和莎莎小姐是不是一伙的?”

    “是!啊……啊?”

    在王二瘸子的愕然中,矮个子警察又笑了,这一回他笑得无比灿烂。然后还扭过头看了看那个高个子警察,只见高个子警察也同样满面惊愕,似乎比王二瘸子受到的震动还要大。

    “怎么样啊?宋秋风先生,心中作何感想?”矮个子警察笑着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高个子警察的肩膀。

    “你说什么?”宋秋风作何感想还不得而知,王二瘸子先怪嚎了一声站了起来。

    王二瘸子虽然是粗人,但并不算太笨,当他听到宋秋风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清楚了自己是个被骗的傻瓜。

    卓浪却连看都没看王二瘸子一眼,现在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你,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莎莎和他们是一伙的,是什么意思?”宋秋风从惊愕中苏醒,却又像魔怔了,双眼呆直,猛地揪住卓浪的脖领子,一边大力地摇,一边问。

    “喂,你放手,我头好晕啊,你松手!”卓浪总算把宋秋风的手掰开,然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问我干什么?正主儿在那呢!”卓浪随手指向了正瞪着大眼珠子,好像要吃人的王二瘸子。

    听到卓浪的话,宋秋风如梦初醒,腾地站起来,一双已经充血的眼睛盯向了王二瘸子。

    王二瘸子本来想发发威,把这两个胆大包天,来他王二哥这里撒野的混蛋爆捶一顿。看了宋秋风这时的目光后,突然开始后悔了,他后悔自己刚才没有跟着兄弟们一起跑。

第13章 运作诗文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和莎莎是怎么回事?”宋秋风喃喃两声,大步走到了王二瘸子面前,把他的所有退路堵死。

    “你……你……你要干什么?”王二瘸子仍然瞪着眼睛,只不过已经是声厉内荏,脚下还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我在问你话,回答我!”宋秋风双拳握紧,猛地一声吼,活生生地一只下山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个疯子的脸都白了。” 宋秋风已经不再客气了,挥拳就向王二瘸子的胸口猛击,王二瘸子还算见机早,抽身退了一步,让过了宋秋风的大拳头。

    不过宋秋风根本就是准备死缠烂打,双臂又大大地张开,整个人就搂向了王二瘸子。这时候两个人撕打在了一起,场面极度热闹。

    卓浪坐在沙发上,好像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还点起一支烟。悠闲的吸着烟,看着两个人表演全武行。

    按说这个王二瘸子早年也是打手,而且现在也正值英壮之年,和宋秋风一对一单挑单凭打乱拳的经验,他也不应该输给宋秋风。可惜他的一条左腿已经废了。身踢个腿都做不到。而宋秋风呢,虽然不是什么混混,出身更是世家门第,可人长得壮实,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宋秋风是含怒出手,他急于想知道心里的疑惑,所以出手的时候根本不考虑自己,只想着把王二瘸子逮到,让他能老老实实回答自己。

    所以宋秋风就像疯了一样,全不讲套路,一顿野球拳只往王二瘸子的脸上招呼。 王二瘸子心里叫苦不迭。风一记左勾拳狠狠地击在了脸上。 当时王二瘸子只感觉脑子里一震,满天都是小星星,再接着天就黑了,两条腿也软了,“卟咚”就栽倒在地上。

    宋秋风打倒王二瘸子后,竟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骑在王二瘸子的身上,双拳如流星,没多久地上的王二瘸子开始口吐白沫。

    “喂,差不多就行了,再打人就没气了!”卓浪这时正好一支烟吸完,随手弹飞烟蒂,皱着眉头对宋秋风说。

    宋秋风根本就不理卓浪,越打越痛快,把王二瘸子当成了自己学截拳道时的沙袋,怎么狠就怎么打,完全是想要人命的打法。终于,王二瘸子嘴里的白沫变成了血沫,人都已经有点抽搐了。

    卓浪慌了,再不拦住恐怕真要出事,如果王二瘸子在这里被生生打死的话,恐怕他和宋秋风就得结伴跑路去泰国了。

    “喂喂,够了,够了,不能打了,他要不行了!”卓浪跑到宋秋风身后,大力搂着他的胳膊向外拽。

    宋秋风这时也没什么力了,已经在喘了,所以也挣扎不过卓浪,被卓浪硬拉回了沙发上,.再给他点上。

    “好了,好了,冷静,那个……”卓浪四处查找才发现茶几上还有一瓶剩下一半的矿泉水,也不管干不过来塞给宋秋风,“喝点水,别激动。

    宋秋风充血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王二瘸子,不过总算是清醒了一点,接过卓浪的水也没喝,举得高高的,向下淋在自己的头上。

    卓浪看到宋秋风用水淋头,突然眼睛一亮,一把又将宋秋风手里的水抢了回来。

    “别淋了,水不多!”卓浪拿着水,扭身就又跑到王二瘸子身边。

    这时的王二瘸子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睛翻白,嘴角抽搐,就差瞳孔扩散了。卓浪也没客气,把瓶子里剩下地那点水全都泼在了王二瘸子的脸上。.伙停止了颤抖,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卓浪这时才放下心来,看来这王二瘸子算是缓回来了。

    “嗨,醒醒,醒醒,到站了!”卓浪把瓶子一扔,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王二瘸子的脸。

    “啊?”王二瘸子总算睁开了那双浮肿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看卓浪,猛地一激灵,咬紧牙关吃力的翻过身,二话不说就向门口爬。他算是想明白了,今天就算爬也要爬出这个房子,不然刚才那个疯子要是再来上这么一回,自己的小命就得交待。

    “哎,你别走啊,回来!”卓浪急忙伸出手,抓住王二瘸子的那条好腿,硬生生又拖了回来。

    “大,大,大哥,这位大哥,你让我走吧……”王二瘸子虚弱的声音已经是在哀求了。

    “那不行,你走了,今天的事就说不清楚了。还要从你这里打听点真相呢,否则有些事单靠我说,人家也不相信。以后呢……哎,你怎么还走,给我回来。

    就在卓浪摇头晃脑自言自语的时候,人家王二瘸子已经重新又爬出去了一段,他才没心情听卓浪胡扯。.又将他顺着地面拖了回来,地上还蹭出一道粗粗的血迹。

    “大,大哥,饶人一命……胜,胜……胜造七级……七级豆腐,我求你了,放我一马吧!”王二瘸子都哭了。

    “你看你,快,擦擦眼泪。.张纸巾,塞给王二瘸子,“不是我不让你走啊,是宋秋风先生不让你走啊,你想走得他同意才行。|皮蛋,拌个皮蛋豆腐出来也不行啊!”卓浪这话也算“情真意切”。

    听到卓

    浪的话,王二瘸子才算明白了过来,勉强挣扎着先爬到宋秋风脚下,二话没说呢,先给宋秋风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宋……宋先生,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条狗,您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给放了吧!”

    “说,莎莎和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宋秋风面如铁石,声音还稍稍有些颤抖。

    “啊?莎莎小姐?哦,对了对了,的确那个人家有钱赏我两个,我就得替人家办事啊。自己都不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总得生活啊!”王二瘸子大吐苦水,把自己说成了又红又专的贫农。

    “我问你,莎莎到底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事?”宋秋风眼睛里又见杀机。

    “莎莎小姐其实是我的东家,她是负责管我做事的。我和她配合,演场戏给您看,要骗你为她做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宋先生,我什么都说了,你就让我走吧!”说着话,王二瘸子又给宋秋风磕了两个头。

    宋秋风不说话了,一张本来就铁青的脸严重失血,看上去已经是灰黑色的了。因为握拳太紧,指关节都已经发白。

    “滚,快滚!”卓浪再次意识到要不好,小声地说了两句。

    地上地王二瘸子没听清,还疑惑地抬起头望向卓浪。

    “我他妈让你快滚!”卓浪的眼睛一直盯着宋秋风,怕他出什么意外。

    “哦哦!”王二瘸子终于听明白了,把自己平常用地拐杖拿过来,强力支撑着自己离开了这个房子,逃离了一次凶劫。

    ……

    在王二瘸子刚刚离开房子的时候,卓浪担心的事终于了,宋秋风的喉咙里发出两次怪异的“喀喀”声,接着人就一翻白眼,当场昏厥了。

    “唉!”看着昏过去的宋秋风,卓浪无奈地叹了口气,疲惫地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掏出手机,“妈的,早就知道你人高马大的却这么脆弱,我就换个招了。牢骚了一句后,手机的120拨通了,告诉人家医院赶紧过来接病人。

    在医院里,卓浪看到了很多熟人,来的宋宇澜,还有……冯欣之,这些人比宋家人还要关心宋秋风的病情,跑前跑后的忙成一团。

    这些人都是在卓浪护送宋秋风进医院后半个小时左右才赶来的,宋秋语似乎很不以为然,只是来赶场的,还有心情向卓浪飞眼呢!

    宋诗文有点紧张哥哥的病情,一直在病房的外面向里面探头看。宇澜坐在一张很舒服的轮椅上,眼睛半睁半闭,也看不到有什么表情。 最有趣的是冯欣之,她站在宋妖澜的轮椅后,双手扶着轮椅的把手,神情变幻莫测,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现在莎莎和冯欣之都已经知道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宋……伯伯,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他现在是宋诗文的未婚夫了,对宋宇澜的称呼也得改一改。

    “嗯!”宋宇澜保持姿势和表情不变,只是从鼻子里发出这个声音。

    “未来妹夫,要不要我送你啊?”宋秋语当着自己父亲的面,仍然肆无忌惮。.

    “谢谢,你在这里照顾宋先生吧,我自己可以!”卓浪摸摸鼻子,转过身,身影索然向外面走去。

    宋诗文回头看看卓浪的背影,也没有说什么。

    ……

    卓浪然后离开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宾馆,先敲响了许思纯客房的门。

    “哎!”突然,许思纯客房的门就开了,一只玉手抓住卓浪地衣领,一声惊呼,他就被硬拉进了房里。

    “卓哥,怎么办,怎么办?”在客房里,许思纯瞪着魅力的眼睛,神情很慌。

    “你说什么怎么拌啊?要不先放点麻油?”卓浪似笑似不笑地反问。

    “死相,你还有心说笑。.”许思纯很郁闷。

    “出什么大事了?”

    “宋秋风竟然进医院了,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卓浪无聊地叹了口气,伸手搂过许思纯。

    “我知道,他还是我送医院去的呢!”

    “什么?你送医院去的?”于是卓浪就把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向许思纯说了一遍。当然其中也有一点艺术加工的,比方说和刘敏慧暧昧遇见的事,就改成了和刘敏慧谈话。

    许思纯本来应该能发现这点端倪,只是她现在过于紧张,也都忽视了。听完卓浪的话,她低下头表情阴情不定。

    “想什么呢?”卓浪用手肘捅了许思纯一下,然后看看外面地天都黑了说道:“你就别想了,先去把晚饭吃了吧!我靠,咱们来津港这么久,我这吃饭就没怎么正常吃过,不是落这顿就是落那顿。”

    许思纯像个机械人似的,任凭卓浪把她拉着走。

    “我不是说了嘛!”卓浪摊摊手,还责怪似地盯着许思纯,“让宋秋风去陈凌紫那里偷一个什么文件。”

    “那是一个什么文件呢?卓哥,这很重要的,我们必须弄

    清楚。

    卓浪沉默了,犹豫半天,伸手拍了拍许思纯的肩膀。

    “你知道吗?有一件事本来我不信,但是现在看来,很可能是真的。

    “什么事?”许思纯问道。

    “就是刘敏慧说冯欣之作风不贞的事,呵呵!”说完之后,卓浪还是笑了笑,因为他觉得这事很无厘头。

    “什么?冯欣之作风不贞……”许思纯没忍住,大声地惊叫出来。

    “闭嘴,闭嘴,你疯了!”卓浪急忙捂住许思纯的朱唇,脸色也变了,四处看了看,好在还没离开房门,“这种事你也敢喊?”

    许思纯这才冷静下来,娇-喘几声,可还是非常惊讶,“卓哥,这是真的吗?”许思纯把卓浪的手推开后小声地问。

    “八成是的,当然我也只是猜测。五十左右岁的女人,也可能不贞?再说了,有宋宇澜这种丈夫,人生足矣,还需要不贞吗?还有什么人能把冯欣之这颗老红杏拉出墙?”

    “是啊,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冯欣之却处心集虑的想要从陈凌紫那里偷一份文件,这事就让人想不通了。冯欣之作风不贞,看来也不像是什么空穴来风!”卓浪也有想不通的时候,眉头皱得很紧。

    既然一时之间想不通也就不要想了,卓浪和许思纯很郁闷地出去吃了一顿便饭。都没什么胃口,这饭也没吃多久,都结了帐想回客房。不过就在回客房的电梯口那里,卓浪和许思纯看到了宋诗文。

    宋诗文正低着头向电梯里钻,就觉得自己地衣领被人拉住了。虎回头一看,只见卓浪和许思纯都微笑地看着自己,但是在微笑中,却有一丝丝的忧色。

    “卓哥,思纯,你们没有在客房?”宋诗文愣了一下。

    “刚刚去吃饭了,诗文,我们一起上去。”卓浪拉她一起进电梯,回到楼上的客房里。

    宋诗文就像一只霜打的茄子,没精打采的,一进客房就栽倒在了许思纯的床上。

    “唉……呀……我放弃了,卓哥,思纯,我放弃了!”宋诗文几乎是在哀吟。

    “你放弃什么?”许思纯感到好笑,走过来轻抚着宋诗文的玉背。

    “我不想当什么津港的新盘王了,我也不要玩什么假结婚了。你们带我回惠城吧,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嘛!”宋诗文抬起头,两只大眼睛水灵灵地盯着卓浪,神情还挺认真。

    卓浪淡淡地扫了宋诗文一眼,走到客房里的小桌边,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放弃啊?”卓浪的语气也很淡。

    “卓哥!”宋诗文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卓浪身边,拉着卓浪一条胳膊,“你知道不知道,这几天我没有一天睡好过,天天担惊受怕。果然我哥哥就出事了,我不是傻瓜的,我哥哥出事的时候和你在一起,我就知道肯定和我们家里的事有关。

    “嗯!”卓浪颇以为然地点点头,还抽出胳膊敲了一下宋诗文的头,“没想到,你这个小脑袋瓜还越来越好用了。

    “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是啊!”宋诗文用力地抓起自己的头发,极度烦躁地跺跺脚,“我就知道是这样,今天是哥哥受伤,明天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出什么事也与你无关,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进,退不了了。去诗文家做市场调查,怎么样了?我还一直没问。

    “可别提了,整个宋家地人都对诗文没什么印象,更别提什么感情了。只有几个在宋家超过七年的老人说了几句,说诗文天真啊,可爱啊,无邪啊,就是没人说她有本事能当盘王!对了,我都做了纪录,你有空可以看看。”许思纯说起这个,也没拐弯抹角,就照直回答。

    “我看你个头,你问那些下人干什么?他们有个屁用?就算全都反对,或者全都赞成,又有什么用处?你去做调查就调查这些人?你到是去问问宋家的人啊,我是指在宋家能做点主的人,管点事的人。”

    “什么?问他们啊?这……这……”许思纯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有什么问题?”

    “我,我怎么问啊?我总不能跑去问宋秋语,对诗文有什么看法,是不是同意诗文当盘王,这不是开玩笑吗?”

    听到许思纯的话,卓浪扬扬眉毛,心里觉得也确实不太好办。花样在下人的身上还好用,要是用到宋家人的身上,恐怕要弄巧不成反为拙。思考了好久,卓浪突然眼睛一亮。

    “我有办法了。

    “那是什么办法?”许思纯立刻就关注起来,这个时候她也想跟卓浪再学一招。

    “既然市场调查无法进行,我们就先做广告宣传,咱们先为诗文造势。有的时候如果广告策略如果得当,一些需要调查的结果往往会自动跑出来的,这样还非常的省功夫呢!”卓浪神秘地笑了起来。

    ……

第14章 特别文件

    晚上卓浪对宋诗文和许思纯两个人说了很多,是关于情感营销中,如何做广告宣传。其实只要是营销,都万变不离其宗,说一千道一万,广告宣传就是把产品的概念和优势植入到相关群体中间,使他们会关注产品,或者同意产品的优势。

    经过卓浪的一番讲解后,许思纯和宋诗文都心领神会,尤其是宋诗文听卓浪说的有趣,一时也忘了家里的烦心事,还嘻嘻的笑起来。

    夜深之后,宋诗文说什么也不愿意走了,要在这里睡。她在这里睡,那卓浪就只有装糊涂,貌似很自然地回自己的客房去了。

    卓浪回到自己的客房后,独自坐在沙发上深思了一会儿,还吸了支烟。当烟蒂被卓浪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里之后,卓浪就伸手掏出自己的手机,略微犹豫,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喂,刘敏慧吗?我是卓浪,帮我约你家太太,明天上午九点我去和她聊聊。”只讲了这一句,卓浪就挂断电话,也不管那边的刘敏慧答不答应。

    卓浪一只手拿着手机,双眼凝视着前方,眼睛里闪出智慧的光芒。烟灰缸里的烟蒂还没有灭,犹自升起一缕淡淡青蓝的烟。

    ……

    第二天早晨,许思纯和宋诗文这对“好姐妹”快十点的时候才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去隔壁找卓浪,才发现卓浪已经不在了。两个美女很奇怪,也很无聊,不过也知道卓浪肯定去办什么事了。

    今天许思纯和宋诗文的工作也很多,所以就一起离开宾馆。顿不知道算早餐还是午餐的饭,就热火朝天地按照昨晚卓浪的指示开工做事了。

    许思纯和宋诗文说那顿早不早中不中的饭时,卓浪正坐在陈凌紫那栋白色土楼里面。还是那张八仙桌,卓浪悠然自得,好像是来渡假的,嘴里还哼着小曲。所谓一回生,两回熟,上次是不好意思,这次就没什么不好意思地了,卓浪的嘴里就叼起一根烟。

    卓浪来的时候,刘敏慧去叫陈凌紫下楼。就在卓浪嘴里的“杜十娘”换成了“十八-摸”的时候,刘敏慧搀着陈凌紫从楼下慢慢地走下来,这才两天没见,卓浪感觉陈凌紫又苍老了很多。

    卓浪心里不免感慨,陈凌紫和宋宇澜也算结发夫妻,却落个这样的结局。

    “陈女士,您好!”卓浪站起身,微笑着向陈凌紫打招呼。

    “卓先生好,快请坐,这里简陋。茶一杯,卓先生别在意。

    “喝吧,这是武夷山大红袍,五万一斤的。”看到卓浪浅浅地啜茶,陈凌紫就很小声对他说。

    “卟……卟……”卓浪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然后瞪着眼睛看看手里的茶,又抬头看看陈凌紫,“什么?五万一斤的茶?”

    “呵呵,你别用介意。”

    “算了,我还是不喝了,喝不起!”卓浪的脸扭曲了一下,横手把茶杯放回了桌上。

    刘敏慧在一边偷偷笑了笑,别人不了解卓浪,她太了解了。估计也是头一次这么绅士,要是换个地方,他很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啦。

    陈凌紫也不管卓浪了,自己端起自己的茶杯说道:“卓先生今天来这里,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呢?”把茶杯放回桌上,陈凌紫明知故问。

    “很简单,就是来问您一个问题。”

    “卓哥,你说重点!”刘敏慧看不下去,偷偷地捅了卓浪一下,最小声地说。

    “我和你家太太说话,你一边玩去!”卓浪一点面子没给刘敏慧,声音还粗声粗气的。

    “你…你…”刘敏慧一时气窒。

    “敏慧啊!”这个时候陈凌紫又开口了,她伸手端起那个茶壶,“这壶茶不怎么热,你去让人再煮开。

    刘敏慧知道这是往外支她呢,不过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是陈凌紫的意思。

    “卓先生有什么事,就请问吧!”刘敏慧前脚刚走,陈凌紫就和颜悦色的对卓浪说道。

    “我就想问问,您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两个选择,第一就是让冯欣之女士离开宋家;第二就是让宋三就是您回宋家去生活!”

    “我回宋家去生活,那里本来就是属于我的。”陈凌紫直接脱口而出。

    “那好!”卓浪点点头,把一只手摊开在陈凌紫的面前,“拿来……”

    “嗯?拿什么?”陈凌紫一愣。

    “你有一个私人的保险柜,里面有一份对于冯欣之女士很重要的文件,我就要那份文件。”

    卓浪的话音刚落,陈凌紫的脸色就变了,是不停地变幻,变了又变,由白变红,由红变白。卓浪也不着急,等着陈凌紫最后的反应。终于陈凌紫回过了神,一双曾经无比美丽地眼睛里射出两道寒芒,投射在卓浪的脸上。

    “卓先生能不能对自己的要求,做出一点解释?”这句话是从陈凌紫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很简单,现在就因为你的这份文件,冯欣之日夜难眠。不惜动用脑力者外七门的‘火’,再这样下去,冯欣之搞不好还会干出

    更大的事来。宋先生身体危在旦夕,如果冯欣之和你再闹下去,宋老先生就肯定会介入,那他在感情上就一定会到很深的伤害。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就是雪上加霜,宋家就离崩溃不远了,您的愿望就永远无法达成。”卓浪面前的手还招了招,示意让陈凌紫快点把那份文件给他。

    “为了宋家,我把那个东西给你,那我怎么办?有谁为我想过?这么多年我为了宋家,为了他宋宇澜的事业和名声,为了地方经济稳定我在幕后辛辛苦苦地做了多少事?凭什么他宋宇澜喜欢上狐狸精了,就把我从家里踢出来?那个家不是宋宇澜自己的天,这时候如果她突然暴毙的话,肯定能变厉鬼。”

    “你没了那个东西,但是你会有一个更有力的东西,让你能回到宋家。”

    “什么?”陈凌紫很纳闷。

    “我!”卓浪指指自己的鼻子。

    “啊?”陈凌紫猛然一惊,下意识地还站了起来。

    “我承诺你,帮你回到宋家去。有用的话,那请你把那个东西给我,否则地话,我敢打赌你会后悔。”

    陈凌紫再一次沉默,盯着卓浪的脸,她的神情显示出她的心里非常矛盾,正在做激烈的天人交战。

    卓浪也不说话了,他这时的耐心很足,他相信陈凌紫一定会就犯。

    终于,不出卓浪所料,陈凌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卓先生,您是否能给我一些保证?”

    “没有,没有什么保证。”卓浪不置若可地轻笑了一声。

    陈凌紫第三次沉默,这一次她沉默的时间更长,长到卓浪伸在她面前的手都举酸了。

    这个时候刘敏慧回来了,手里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很恭敬地放在八仙桌上。

    “刘敏慧!”

    “啊?太太,您叫我什么事?”

    “扶我回房间!”陈凌紫好像很疲惫一样,微皱着眉,向刘敏慧伸出一条手臂。

    刘敏慧扶起陈凌紫,小心地又将她搀上了楼,陈凌紫的背影从卓浪这个角度看上去,已经和七十多岁古钟之年的老人差不多了。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刘敏慧自己蹬蹬蹬从楼上跑下来,甩手就将一个档案袋摔在卓浪身前。

    “拿去吧,卓哥,太太说了,这次全靠你了,希望你别让她失望。;

    “ok!”卓浪拍拍手,拿起那个档案袋,还愉快地吹响了口哨。

    “卓哥,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刘敏慧突然抓住卓浪,很担心地问。

    “你说呢?宝贝,嘿嘿!”卓浪奸笑起来,还顺手摸了一把刘敏慧的下巴,转身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看卓浪这时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卓浪的背景叹气,她本来以为挺了解卓浪的,但是这次看来,她好像又根本不了解,刘敏慧迷惑了。

    ……

    不知道曾几何时,宋家的大院里几乎四处都可以看到许思纯,她还拎着一个包,好像很神秘的样子,逮到人就拉到一边,然后对人家很神秘地说。

    “哎,有宋诗文小姐最新的闺房密照,要不要一张?”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被许思纯这么一说,都有了好奇心。有些心怀不轨的男人,听说有“闺房密照”,恨不得当时就想抢。

    许思纯的那个包包里,少说也放了能有一百多张,见人就发,到最后全宋家大院里,除了宋宇澜和冯欣之之外,基本上人手一张。

    其实哪有什么密照,准确的讲就是宋诗文的一张明星照。照片上的宋诗文一改自己的小女孩形象,一身浅米黄色的职业女裙,头发也特意剪短了一些,手上再拎个小小的女式工作皮包,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形象呼之欲出。

    有很多人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宋诗文,看上去更像是宋秋语。而与此同时,宋诗文也变了。不知道是哪一天,反正天亮之后,几乎每个人都发现宋家多了一个新成员,.是现在的这个宋诗文与以前的宋诗文大不一样。

    就如照片中,宋诗文抛弃了自己十多年的卡通休闲装,也扔掉了那双厚厚的松糕鞋,套装成了她的主要服饰,也破天荒地开始穿高跟鞋。

    宋家里面上上下下的人都非常不习惯,都用很怪异的目光在看宋诗文。大概也就是某天中午的时候,宋家里面的每一块小草坪上,都竖起了一块小小的木牌。木牌上写着“小心草地,不要踩踏”,标语地下面就署着“宋诗文宣”的字样。

    许思纯把照片都发光了,好像很清闲似的,许思纯四处找人聊天,不停地在讲宋诗文在惠城时的往事。当然许思纯会挑那些能显示宋诗文工作能力和智慧的情节去讲,再添油加醋把宋诗文哄托成了一个女强人。

    慢慢的宋家里的人也都纷纷开始议论,说宋诗文很有内秀,虽然以前感觉像个小女孩。然而这种说法是卓浪事先就编好的,让许思纯在宋家散布出去;宋诗文也像许思纯一样,没事就在宋家大院里出现。

    有人知道她要去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只是见到宋诗文的时候,她都是行色匆匆,神情肃穆,就猜测她是在做什么大事。

    其实宋诗文屁事都没有,就当锻炼身体了,在宋家绕着圈地走,也没个什么终点。至于她手里的资料,根本就是白纸一张,那支笔在上面画鬼脸玩呢!这叫什么?做秀,这就叫做秀。

    ……

    宋家大少爷宋秋风在医院里呆了几天,身体也就好了,就是受了点刺激。就在宋秋风要出院的时候,他突然给卓浪打了个电话,说找卓浪有事情谈。

    这几天卓浪也没闲着,他从陈凌紫那里回宾馆之后,就开始研究陈凌紫交给他的那份文件。不研究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居然是一份医院里的出生证明。在出生证明中母亲那个栏里,赫然写着冯欣之的名字,竟然是同名同姓,上面还有她一张一寸的免冠照片。不过这份证明不是津港医院的,而是申城某医院的证明,卓浪特意坐飞机去了一趟申城。

    在申城某医院,查到那份出生证明是真实的,那家医院的档案室里也有一份与之相同的档案。但是卓浪也有疑惑的事情,这份出生证明也只是能证明冯欣之生过孩子而已,这个年纪生过孩子这不足为奇。

    既然这样,那陈凌紫又为什么会弄这个东西,觉得可以威胁到冯欣之呢?卓浪猜想,可能冯欣之当初和宋宇澜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对宋宇澜有过一些什么保证或者说法,或者说过自己没生过小孩子之类的话。

    这时卓浪又突然想到,刘敏慧当初主动来宾馆找自己说冯欣之不贞,其实就是撒谎而已,怎么能谈上“不贞”这个罪名呢?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卓浪决定再去见见陈凌紫,把事情问清楚。

    就在卓浪已经穿好了外套,准备离开客房的时候,宋秋风地电话就打来了。挂断电话,卓浪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去见见宋秋风。对于关于冯欣之小孩的那份出生证明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早晚搞清楚就行了。

    卓浪来到医院,推开宋秋风病房门的时候,只见宋秋风正坐在床上发呆。|

    看到卓浪进来,佣人愣了一下。

    “少爷,有人找你!”佣人轻声对宋秋风提醒。

    宋秋风好像已经猜到进来的是卓浪,连看都没看一眼,保持姿势不变。

    “嗯,王婶,你先出去一下。”

    佣人很高兴,她在这病房里都快要憋疯了,听说能出去一下,二话没说扭头就没影了。

    卓浪进来后,四处看了看,好像回到家似的,先漫步走到窗边,把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哗”地一下拉开,让阳光普照进病房。窗子打开一扇,迎着微风,做了一次深呼吸。

    “啊,外面地世界是多少美好啊!”卓浪做完深呼吸,饱含深情地感慨了一句。

    宋秋风仍然像个石头人,对卓浪的搞怪无动无衷。卓浪不禁叹了口气,回过头看了看宋秋风。

    “我说宋大公子,你不能像坐月子似地,把自己闷在房里,会闷出病的。.乐观一点比悲观强多了,人嘛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呢?”

    宋秋风还是沉默,一言不发。

    “你看看刚才你这房间,黑了咕咚的比太平间都可怕,还有一股子潮气。”卓浪头晃脑就像一个哲学家。

    宋秋风继续沉默。

    “喂,你再这样,我不玩了!”卓浪的脸终于激动起来,独角戏不好唱。

    这时候,宋秋风终于开口了,毕竟是他把人家卓浪-叫来的,总是不说话也不合适。

    “医生说我不适合见光和吹风。”

    “啊?”卓浪当时就呆了呆,再眨眨眼,二话不说,很利落地又把窗子关上,再把窗帘拉上,让病房恢复原状。

    “咳,那个,其实阳光和微风也没什么好的。”卓浪来到床边,还无奈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卓浪,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宋秋风根本没心情和卓浪谈什么阳光和微风,脸无表情,沉声说道。

    “什么事?你问!”卓浪欠起屁股,老实不客气坐在宋秋风病房上,本来想抽烟,想想没好意思。

    “你以前认识莎莎?”

    “哦……也谈不上什么认识,也只是见过一回,只见过一回,知道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什么清纯女孩子。”他还没说莎莎这位不速之客对他的种种勾引,不然的话宋秋风再冲动起来,非把他暴打一顿不可。

    “莎莎为什么要骗我?

    “哦……她为什么骗你?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宋秋风的表情终于动了,他皱皱眉,用疑惑的目光扭头望向卓浪,“我只知道她想让我去我妈那拿一份什么文件,她要我妈妈什么文件干什么?我妈妈那份文件是什么东东呢?”

    “啊?”卓浪被吓一跳,但马上又恢复镇定,“宋公子你开玩笑的吧,我怎么知道你妈妈-的那份文件是什么?我又不是半仙!”

第15章 火势不旺

    “还有一件事!”宋秋风像抽风似地,突然很紧张地抓住卓浪的一条胳膊,死死地掐住,“我记得那个混蛋对我说的时候,说莎莎是负责管他做事的人,那是不是说,莎莎的身后还有一个重要人物?”

    “大,大概吧……”卓浪盯着宋秋风已经扭曲的脸,心里确实很害怕,怕他把自己吃了。

    宋秋风又恐怖地盯着卓浪看了半天,这才突然放开卓浪,很无助地甩甩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两天我,我一直在想,可是想不出什么答案,这底是怎么回事?莎莎为什么要骗我?她的背后到底还有谁,他们想干什么?要钱吗?直说就行了,我有的是钱!”

    “哦……宋大…公子,其实有的时候钱反而是西。就说你吧,如果你不知道莎莎其实是这种人的话,有人拿钱跟你换莎莎,你会不会换?”卓浪沉思着回答道。

    卓浪不想再叫宋秋风什么大公子,因为这会让他想到惠城时荣泰商务的毕少爷。

    “当然不会,我不缺钱!”宋秋风的眼睛又瞪了起来。

    “是啊,你不缺钱,很多人都不缺钱的。”

    宋秋风长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掀起被子就要下床,神态毅然。

    “哎,你要干什么?”卓浪急忙按住他。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妈,问清楚她的那份文件到底是什么东西!”宋秋风比卓浪力量大,一下子就把卓浪推到一边。

    “好吧,你去吧,看看你妈会不会把你臭骂一顿再哄出来!”卓浪看着起身离床,正准备换衣服的宋秋风淡淡地说道。

    “我不管我妈会不会说我,这件事我不弄清楚,我这辈子都活不安定。”

    “原来你这辈子就是为一个女人而活着!”

    “这不关你事,卓浪这不关你事。”宋秋风看来铁了心要去找陈凌紫了。

    那份出生证明的事,卓浪自从发现了之后,就下了一个决定,坚决不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把这个秘密锁死在自己、陈凌紫和冯欣之这个小圈子里。因为可能一旦这个秘密外泄,就会对宋家产生无法估计的影响。

    宋家现在本来就要做改革,宋诗文上位的事正紧锣密鼓地在做,所以宋家必须保持稳定,这是卓浪计划的大前提。

    “哼哼!”卓浪盯着宋秋风忙碌的身影,突然大声冷笑起来,“不知道如果宋老先生知道了你的情况之后,心里会怎么想啊?”

    “我没必要让他知道!”

    “那你就是掩耳盗铃,宋老先生不知道,你就可以去做,完全丢掉盘王之子的尊严。我想现在那个莎莎肯定在某个角落里偷着笑呢,也许明天的津港时报头条新闻就是‘宋宇澜之子犯花痴,为某女子丧心病狂’,到时候宋老先生脸上一定非常有光啊!”卓浪干脆彻底放轻松,翘着二郎腿坐下来,也不管这里是不是病房,叼起了一根烟。

    宋秋风仍然不理卓浪,这个时候他的衣服都已经穿好,拉开病房门就大步走了出去,好像一个感慨赴死的英雄。

    卓浪坐在宋秋风的病房里,心中开始默默地读秒,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消逝,卓浪嘴上的烟竟然开始微微颤抖。卓浪已经冒汗了,感觉自己很久没这么紧张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卓浪听到窗外响起一阵吵杂声,声音很乱,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卓浪心里一紧,就最快的速度扑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子。这个病房在六楼,趴在窗口向下看,只见下面有很多地医生和护士,他们很忙乱,还在大声地呼喊。

    在医生和护士中间,还围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他趴在地上,后脑勺朝上。虽然卓浪看不清这个人长什么样,但是凭这个人的身体和体魄,卓浪几乎可以断言,他就是刚才冲动之下跑出去的宋秋风。

    “坏了!”卓浪大叫一声,转身就要向病房外跑,他估计可能是宋秋风身体没好完全,在外面急火攻心,又晕过去了。

    “咚!哎呀!”谁曾想,卓浪刚转过身就猛地撞到了一堵“墙”上,这“墙”好硬,卓浪没有任何悬念的被反弹力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你没事吧?”这堵“墙”看着卓浪居然说话了。

    卓浪揉揉被差点撞扁的鼻子,抬头一看,当时就呆住了。面前的“墙”居然就是宋秋风,不知道怎么就消无声息的回来了。

    卓浪也忘了疼了,翻身起来,又探头向窗外看看,只见外面草坪上趴着的人还在那里,医生和护士们正张罗担架呢!

    “哦……你……他……”卓浪转回头,指指宋秋风,又指指窗外。

    “什么?”宋秋风像看怪物一样看看卓浪,然后也走过来,探头向外看看,“什么问题?”

    “咳咳,没问题!”卓浪无力地摇摇头,真想把宋秋风顺着窗户扔出去,或者他自己从窗户跳下去,把外边那个

    趴在草坪上的人掐死。

    “我想过了,你说得对,我才不去找我妈要什么文件呢!我是病人,我需要休息!”宋秋风也没在意,只是将病号服又换了回来,接着就钻回病床上眼睛一闭就什么都不管了。

    卓浪呆在了窗外,看着床上的宋秋风足足愣了能有十多分钟,突然失笑,这时候他算是服了,宋家的人果然深不可测。

    “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我先走了!”卓浪垂着头,像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就离开了宋秋风的病房。

    卓浪前脚刚走,宋秋风就从被窝里露出头,他的一双虎目中流露出深深的哀色,“莎莎,我为什么姓宋呢?”

    ……

    与此同时,宋家。

    今天许思纯又玩把戏了,她也不嫌累,跑遍了整个宋家大院,说什么要讨论一下宋秋风大少爷的伤势,让大家都出出主意。她通知到了第一个人,上从宋秋语,下至保洁员,要下午一点地时候,在大院东边的演礼堂开会。

    宋秋语才不陪许思纯发神经呢,她上午十点多才起床,吃了一口饭后就开着自己的兰博基尼,找她在津港的一些狐朋狗友玩去了。

    许思纯也无所谓,她本来也没指望宋秋语会参加。虽然这个会让大家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事关宋秋风的病情,所以还真没有敢不来的。

    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那些吃过饭的人就已经早早地赶到了演礼堂。坐在下面的观众席里,这些大叔大妈、小伙大姑娘们开始议论纷纷,都是猜测今天这个会到底是什么目的。

    有人猜可能是宋秋风的病情不乐观了。还有人猜可能是宋秋风得了什么怪病,想求偏方。还有人猜是不是许思纯和宋秋风有一腿。直到许思纯像模像样地走进了演礼堂后,这些人才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目光盯着许思纯,让许思纯浑身都不自在。

    “咳咳,大家……中午好!”许思纯走到演礼堂最前面,五官僵硬。

    “……”下面继续鸦雀无声,继续向许思纯施以注目礼。好家伙,宋家的人不少了,上百个呢,就这么像学生似的看着许思纯。

    “那个,今天呢,就是想来对大家说一下……说什么呢?就是说说这个,这个宋秋风少爷的病情。大家都知道,前几天少爷得了病,住院了,到现在还不见好,我心里着急啊,就想让大家一起出出主意,集……集思广议嘛!”许思纯站在最前面,结结巴巴的说道。

    “许小姐,到底我表弟得什么病了?”终于有人发问了。这个发问地人可有来头,这是宋秋风的表哥,也就是陈凌紫大姐家的儿子。这个人一直寄住在宋宇澜这里,长大后就直接在宋家做事,帮着跑跑腿,管管人什么地。

    “啊?他啊?他……得的是这个,这个……”许思纯微皱着秀眉,看上去好像挺为难似的。其实许思纯正挖空心思,准备编瞎话。

    这个宋秋风的病要是说小了,就没有开会的意义了,那许思纯会被群殴。要是说大了,又怕引起宋家的人恐慌。

    “他得的是……相……思病,哎,对,是相思病!”许思纯也算急中生智。

    “啊?相思病?”顿时演礼堂下面就像爆了马蜂窝一样,“嗡嗡”地小声议论起来。三两一堆七五一群,抱着头开始谈八卦。宋秋风怎么会得相思病呢?他相思谁呢?是不是许思纯呢?反正这个话题可以引申的内容有好多。

    这一大帮人也不想着怎么给宋秋风出主意,只顾着说闲话,也不管许思纯是不是正看着他们。

    许思纯似乎并不以为然,反而却总是不停地斜眼看自己手上的时装表。

    演礼堂里的人见没有管,又难道有这种休闲的时光,更无所忌惮,越聊越热闹,越聊越大声。

    突然许思纯猛地回过头,通过演礼堂左上角的一个小窗户,她看到在宋家的西边升起一股浓烟,袅袅直上半空,烟色还很重,是浓黑色的。

    “哇!”许思纯突然这一嗓子惊呼,把演礼堂下面的人都吓一跳,不约而同地再次望向她,以为诈尸了呢。

    “火,火,着火了……”许思纯跳着脚,指着那扇窗子。

    许思纯一语即出不要紧,整个演礼堂里的人都慌了,哄地一下子都拥到了前面,通过那扇小窗子看到了浓烟。宋家的人还是有纪律,有组织的,见到起火只慌不乱,立刻齐头向演礼堂外冲,准备一起去救火。

    然而第一个发现起火的许思纯竟然跳出来,挡在了演礼还张开手臂,像十字架上的耶苏一样,拦住了所有的人。

    “大家先不要紧,别慌,我有几件事要说清楚。”许思纯娇声大喊道。

    “许小姐,现在那边着火了,麻烦你先让让,有什么话救完火再说啊!”宋秋风的表哥急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听我说,只说两句!”许思纯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众人没办

    法了,总不能把许思纯撞开吧?就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许思纯说话,不过都面露急色。

    “现在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宋家的西边起火了。那边起火可是很严重的事啊,第一宋宇澜先生的卧室就在那边,绝对不能惊扰了他;第二我们宋家的财务室也在那边,要是烧到的财物就麻烦了;第三就是现在烟已经冒出来了,如果把消防官兵招来,那我们宋家就是威严扫地。”

    “大家伙啊,我们在这里为宋宇澜先生做事,可能有很多人已经做了很多年了。在这里做事,我们很光荣,宋宇澜是什么人,那是盘王啊,是’脑力者’界的英雄,给他做事我们的心里都感到非常激动。而且宋老先生平时对大家伙怎么样,可能也不用我来说,大家心里都有数,也相信大家正攒着一股子力气等着回报呢!”

    “现在机会来,大家看,西院着火啦!多好的事啊,多好的机会,如果我们能把宋家救出这一难,那我们就是英雄,我们就是对津港商界而言有贡献人。我决定要是谁能把火扑灭,我就上报给宋宇澜先生,请示特别奖励,就奖一个大红花吧!”

    “大家有没有决心啊?”许思纯洋洋洒洒地白话了半天,也不管外面的火势是大是小,急是不急,最后还挥舞着玉臂,娇声一吼。

    “有……”演礼堂中群情激荡,一起大声吼了起来。

    “很好。那就让我们一起去扑火吧,同志们,伟大的事业在等着我们,冲啊!”许思纯把手向演礼堂外一挥,这才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这一群马蜂“嗡嗡”的就冲出去了,就像一支准备作战的游击队,队伍还挺整齐。高呼着口号就向宋家的西院冲。

    这时候西苑那边的火势好像一直没大过,总是那么粗的烟气,黑乎乎的,也看不到什么明火。没想到等这群马蜂游击队刚刚到达起火地点时,火势突然就没有了,烟也不见了,大家只看到宋诗文站在一堆乱草的前面,形象挺狼狈,粉脸也黑了几块,手里还吃力地拎着一个消火器。

    这里是宋家的一处木料房,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有木料房,平时放些精致整齐的细材有什么用呢?当然是享受用地。很多有钱人喜欢野外的调调,但是没有时间真去,就在自己家的后花园点个炉子。烧烤点肉块、鸡腿什么的,点炉子一般得用木材吧?

    还有些有钱人就喜欢吃野味,尤其是纯炭火烤的野味,家里厨师没办法,也只好常备这些东西。在木料房的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垃圾场,其实也不是什么垃圾场,就是那些修整草坪地工人把每天修剪出的杂草和碎草堆积这里。注意那些杂草和碎草留在草坪上也可以,但是大户人家讲究,留在草坪上会有伤美观,所以就都采集起来。

    刚才起火的就是这个小小的草堆,现在还能看到有大半的草堆黑得像炭,还有丝丝的余烟飘起。

    此时此刻全场愕然!

    “哇!”半分钟后,一声惊叫把众人叫醒,这声惊叫仍然来自于许思纯。

    许思纯今天真是挺卖力气,累得香汗淋漓,刚才这帮人跑得太快了,许思纯怎么也跟不上,谁让她穿高跟鞋了。

    “太危险了,原来是这里起火,万一要是烧到木料房,可真是不堪设想啊!”许思纯娇声惊呼。

    “当!”一声脆响,宋诗文再也拎不住手里的灭火器,失手掉到了地上。

    “诗文!”许思纯一下子冲到宋诗文面前,无比激动地拉住了她的双手,“这火是你扑灭的吗?真的是你吗?”

    “啊?哦……应该是吧……”宋诗文很腼腆地微笑一下,“其实本来我不想让别人发现地,但是你们来得太快了。这是我的家嘛,做这点事是很应该的。”

    “天啊!诗文,你太让我感动了,太让我惭愧了。你是宋家的小姐啊,你怎么能亲自救火呢?要是出了危险怎么办啊?你总是这样,为了别人,不顾自己,这是你的缺点啊!”许思纯的声音始终保持很大,让每个人都能听到。

    “思纯啊,我知道自己的缺点很多,不过我怎么也改正不了,你以后要多帮助啊!”

    “宋二小姐是英雄……”许思纯猛地把宋诗文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宋二小姐是英雄……”

    “哦……哦……”

    “宋二小姐是英雄,是英雄……”整个宋家的西院响起震天的喊声,传遍了整个宋家。

    离木料房不远的地方,就是宋宇澜的那栋白色小别墅。二楼上宋宇澜仍然静静的坐着,望着那些正在欢呼的人们,意味深长地笑了。刚才他亲眼看到,宋诗文像个小偷一样溜到木料房旁,还拎着一个小桶,不知道里面装得什么。

    宋诗文把小桶里的东西全泼在了那堆乱草上,接着就点着了火。火起之后,宋诗文还特意忍着烟熏,把脸弄着黑一块白一块,又算准了时间拎起早就准备在那里地灭火器,“卟”地一下就把火给弄灭了。其实刚才那火本来就不大,只是烟很大而已。

    ……

第16章 宋太故事

    卓浪觉得自己就像个心理医生,开导完一个,又要是开导另一个。当初是陈凌紫,然后是宋秋风,这一回又轮到了冯欣之。上一次与冯欣之见面是在酒店里,这一次卓浪当然不会傻到还跑去酒店。

    卓浪是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冯欣之住处的,她似乎和宋宇澜并不住在一起,而是在宋家有一个自己的别墅。来找冯欣之地时候,卓浪也有一件意外的事,那就是卓浪在冯欣之别墅的一楼大厅里,居然看到了刚来津港遇到的不速之客-莎莎!

    莎莎看到卓浪的时候,眼神很复杂,有怨恨,有气愤,还有一点点的畏惧。

    “我要找宋太太!”卓浪一屁股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就感觉坐在了云朵里,顺手拎起一串新鲜的葡萄,大大咧咧地说,好像这是他的家。

    “太太最近身体不舒服!”莎莎原地没动,双眼望天花板,声音冷冰冰的。

    “不舒服?那好,那我下次再来,希望陈凌紫女士的那份文件在这段时间里,不会被我弄丢。”卓浪也不强求站起身,一只手里还拎着葡萄,另一只手把带来的那个档案袋扬了一下。

    “啊?文件?”莎莎才注意到卓浪手里的东西,当场就和看到肉包子的饿狗没什么分别,猛地就扑到卓浪面前,伸手就要抢。

    “哎……哎哎……你拿不到……这边……那边……没了……在这里……”卓浪戏谑起莎莎,那个档案袋绕着卓浪四周乱飞,始终不离卓浪的两只手。莎莎就东抓一下,西抓一下,怎么也抓不到,急得香汗都流出来了。

    终于,莎莎冷静下来,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在这方面是斗不过男人的。

    “好吧,我去找太太,你坐一下!”

    “得嘞,那我就再等,你可快点,我身体也不舒服!”卓浪阴阴一笑,转身回到沙发旁坐下,开始吃手里的葡萄。

    很快冯欣之就出现了,这个平日里无比端庄、优雅之极的女人头一次显得慌乱,几乎是小跑出来的。

    冯欣之不知是惊还是喜,坐到卓浪对面,看着卓浪手里的档案袋,几次张开口,但是都没说出话来。

    卓浪心里暗笑,真是关己则乱,再稳重的人当遇到与自己相关重大事情时,也一样会丢去沉着的面具。

    “我说宋太太,你是不是想让宋少爷死啊?”卓浪-语出惊人,而且还不急于提那份文件的事。

    “啊,你说什么?”冯欣之被卓浪一句话就给说愣了。

    “卓浪,你胡说什么?”莎莎在一边厉声对卓浪娇喝。

    不过卓浪却连看都没看莎莎一眼,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莎莎,仿佛只是在指着一件物品。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还在这里?如果宋秋风突然回家,在这里看到莎莎,他的心脏很脆弱的,八成会被激动而死。对了,你们别以为他壮就健康,其实我觉得他还没有我身体好呢,我这一年四季都不得病,体质好的赛过一头牛!”卓浪吃着葡萄,又扯开了家常。

    “唉!”冯欣之总算从卓浪手里的档案袋上收回了目光,幽幽一叹,“我就算把莎莎赶走又能如何呢?反正秋风什么都知道了,我正等着他出院找我算帐呢!”

    “哼,还不都是某个人多管闲事!”想起自己的计划败露,莎莎就气不打一处来。

    “呵呵,哈哈哈!”卓浪突然放下了葡萄,不咸不淡干笑两声。

    “你还笑……”

    “莎莎,你对卓先生别太放肆。”冯欣之的脸沉下来,打断了莎莎即将暴走的情绪。

    莎莎只好忍着气,站在冯欣之身边,抱着胳膊鼓着粉腮自己生闷气。

    “卓先生不要介意,她年纪小不懂事!”冯欣之这才神情缓和,向卓浪抱歉道。

    其实莎莎的年纪虽然不比卓浪大,可也差不多少。冯欣之这种话无形中将卓浪托到了与自己同起同坐的位置,也显得她“虚怀若谷”。

    “唉,行了!”卓浪先是无聊地叹口气,然后又不禁微嘲一笑,“实话告诉你们吧,档案就在我这里,从陈凌紫女士那里拿来的。注意我是拿来的,不是偷来或者不光彩的手段得来的,是陈凌紫女士心甘情愿给我的。档案的内容我已经看了,但是我保证这里面的东西没有从我这里泄露出去过。另外,莎莎的东家是宋太太这件事,也没有人知道,包括宋秋风先生也不知道,所以宋太太你不必担心!”

    “啊?”听到卓浪的话,莎莎和冯欣之大惊之下,几乎惊喜欲狂。

    这几天冯欣之吃不香睡不着的,头发都白了好多。一门心思地琢磨着,等宋秋风从医院出来后,怎么向宋秋风解释。要是让宋宇澜再知道,冯欣之派个美女去欺骗自己儿子的纯情小心肝,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哪知道,卓浪居然把事态完全控制住了,不但宋秋风还蒙在鼓里,而且还把自己的另一桩更要命的心思也解决了。冯欣之多年人精,还算勉强压制住了心里的无比激动。莎莎就不行了,当场就兴奋地尖叫起来

    “太太,太太,你听到没有,原来没有事的!”莎莎乐得粉脸都抽搐了,还冲动到伸手去扯冯欣之胳膊。

    “莎莎!”冯欣之立刻深皱眉头,大声对莎莎斥喝,“你怎么越来越没规矩,马上给我走,自己去财务那边取钱,一年之内别让我见到你!”

    “啊?太太,太太,我……”莎莎当时就傻眼了,真是乐极生悲,好事是冯欣之的,坏事已经落到她头上了。

    “你什么你,这件事都是你惹的,马上给我走!”冯欣之的语气十分严厉。

    莎莎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不过看冯欣之现在这个样子,再加上现在的局势,她不走也不行了。宋秋风现在还不知道她和冯欣之的关系,如果宋秋风回来发现这事,别说莎莎,冯欣之自己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那……太太你保重吧!我,我走了,如果你有事要我做就打电话让我回来!”莎莎带着哭腔,深深地向冯欣之行了一个礼,扭身就离开了别墅的大厅。

    看着莎莎走了,卓浪再次叹气,主仆之间这种利益取舍真是太**了。

    “卓先生!”冯欣之正色望向卓浪,然后从容地伸手入情掏出一个支票薄,又拿出一支迷你的墨水笔,“这次欣之能躲过这么大的麻烦,全仗先生的高义相助,欣之也不敢说什么报答,一点世俗的礼品,还请先生笑纳!”

    说完话。冯欣之低头就准备写支票,可是她又想了想,干脆直接在支票上签了个名字就撕下来递给卓浪。

    这就叫空栏支票,卓浪想要多少,自己写就ok了。

    “太太,这钱……我不要!”卓浪看看递过来地支票,若有所思的沉吟一下,然后微笑着将支票又推了回去。

    “先生这是……”冯欣之愣了,她以为这次卓浪跑她这来,还带来这么大的两份礼,一定是有所求的。

    卓浪能求到冯欣之什么?无非是钱而已,其他的东西就算卓浪缺,冯欣之也没有啊!

    “呵呵,这样吧宋太太,这个钱我收下了。不过呢,我要再把这个钱还给你,因为我要在你那里买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可能很贵,不过无所谓,反正你这张支票上也没写数额,对吧?”卓浪神态自若,盯着冯欣之的眼睛。

    “哦?先生要从我这里买一样东西?欣之愚钝,不知道先生要买什么?”冯欣之闻言心里立刻警惕,试探着把问题又扔了回去。

    “我要买一桩秘密!”

    “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卓浪仍然盯着冯欣之的眼睛,一只手突然将带来的那个档案袋扔向了冯欣之。

    冯欣之当场脸色就变了,变得苍白缺血,望了一眼卓浪,伸手拿过那个档案袋,拆开放在眼前一看,立刻就明白自己地预感没有错。

    “冯太太,也许我不应该去挖你心里可能是最宝贵的,或者说是**的事。其实我也没有这个爱好,但是这次我一定要知道其中原委,这关系很大。”

    “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您。我现在只想请您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我可以用人格向你发誓,这个秘密我只会烂到肚子里,除非有人对我催眠,否则在我有生之年,都不会有人从我这里把这个秘密拿走。”卓浪说到这里,表情肃穆起来,以表示自己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冯欣之沉吟不语,只是看着那个档案袋发呆。

    “宋太太,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只能乱推测了。这个推测的结果会决定我做事的方向,我不想和您结下什么怨仇,希望你能明白。”卓浪把一句威胁的话,说得很柔和。

    突然就在这个很紧张的时候,卓浪和冯欣之同时听到了别墅外面传来一阵非常吵闹的声音,而且听吵闹声,人还不少呢!

    这吵闹声把冯欣之从沉思中唤醒,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别墅的门口。从门口匆匆走进来一个人,穿着一身宋家特有的蓝色工作装,进大厅里后就向冯欣之行礼。

    “小王啊,外面是怎么回事啊?”冯欣之缓声问道。

    “太太,木料房那边起火了,火势很大,大家都急着去扑火呢!”

    “哦,那你也去帮帮忙吧,要是看情况不好,就赶紧打电话叫消防队!”

    “是,那我走了!”那个人转回身,和来时一样,又匆匆离开。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冯欣之似乎也不愿意再费心权衡什么利弊望着卓浪,自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一个误会……天大的误会!”冯欣之的神情显得非常伤感。

    “误会?太太你还是说清楚点,我不会善长猜谜。”

    “卓先生,我知道你与陈凌紫见过几次面了,她一定说了我很多坏话吧!呵呵,这个女人就是太冲动,太霸道了,其他的还算蛮好!”

    卓浪不说话,因为他

    不想打断,只想让冯欣之快点把事情说完。

    “不知道陈凌紫有没有说过我是第三者,是破坏人家婚姻和爱情的第三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从严格意义上讲陈凌紫才是第三者!

    “啊?”本来卓浪不想打断冯欣之的话,不过听到这里,还是情不自禁的惊了一声。

    “是的,陈凌紫才是第三者。宇澜是申城人,而且我们还是大学校友,他比我高三届。我刚上的大学的时候,就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他,我们两个就相恋了。那个时候我们还约好,等我毕业之后我们就结婚,组建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家庭……”说起曾经的校园往事,冯欣之陷在回忆中的样子很甜蜜,像一个小女生。

    “可是宇澜毕业的时候,却遇到一次好机会可以公费去米国进修。你不知道宇澜的家境不好,穷死了,上学的时候还要经常去勤工俭学。那时候我家境很殷实,时常偷偷的帮助宇澜,可宇澜知道之后,每次都把钱又退还给我。有出国成才的机会,宇澜当然不会放过,光宗耀祖本来就是每个男人的心愿。”

    “那你当时一定不愿意让他去!”卓浪终于还是插了一句话。

    “你错了,我当初知道这个消息后,高兴得不得了。因为宇澜一旦出国,就意味着我们能真正的在一起了!”冯欣之的脸上还泛起光。

    “啊?为什么?我不明白!”

    “呵呵,卓先生,你肯定不知道我的家世吧?”冯欣之沉溺在往日幸福中的神情渐渐收起,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种清高,一种微傲。

    “我……不知道……”卓浪不觉有点汗然,这段时间他还真没过,要去调查一下冯欣之的家世。

    “我的家乡不在华国,在倭国!”冯欣之说着还做了一个倭国舞蹈的动作。

    卓浪这回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睛已经冒出来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个秘密会牵出这么多让人惊讶的事。

    “不过我是华国人,并且以此为荣,我不是汉奸,也不崇洋媚外。但是我母亲却是土生土长的倭国人,我从小在申城生活和读书是父亲的意愿,他说申城是他的家乡,我是他的女儿,就应该在那里成长。”

    “嗯,向您父亲致敬!”卓浪摸了摸鼻子,表情很复杂。

    “我家在倭国……算是巨富吧!”冯欣之这回说到中间的时候,略微思考了一下,但还是用巨商来形容自己的家庭。

    冯欣之是什么人?宋宇澜的老婆,多少钱没见过?她的说出“巨富”这两个字,那就是真的巨富,不是平常几百万几千万就能达到这个巨富标准的。

    “哎,不对!”卓浪突然举手,因为他想起一件事。

    “怎么了?”冯欣之停止讲述,疑惑的问道。

    “就算您家是倭国的巨商,那和宋老先生有什么关系?他出国是去米国,和倭国这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你又错了,宇澜刚开始去的是倭国,他那次留学的机会也是去倭国。当初华国和倭国交换一批大学毕业生,宇澜就是幸运儿之一。所以他对祖国一直念念不忘,还说他有今天都是国家给他的,后来国家召他做事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毅无反顾。他以前嘴里最常挂着的一句话就是,‘没有国家的帮助,我还在还是一个穷小子呢’!”学起宋宇澜的口吻,冯欣之也算惟妙惟肖。

    虽然今天卓浪是来向冯欣之软硬兼施,套秘密来了。不过当冯欣之说到这里,卓浪的眼角还是有些湿润,他仿佛亲眼看到了一个华国男人站在法国的菲浮尔铁塔之下,拍着厚重的塔基,向全法国乃至全世界的记者说,“我的华夏之魂意味着永不屈服,男儿为国效力,当死而后已”。

    这一刻,在全世界华人的眼中,宋宇澜比那座铁塔还要高大。这代表着华国人用智慧,打开了欧洲的财富之门,从此华国产品开始源源不绝地进入欧洲。宋宇澜,也是卓浪这辈子最钦佩的人了。

    冯欣之似乎注意到了卓浪的神情,不过她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那,那后来呢……”卓浪用摸鼻子的动作,悄悄擦了一下眼角。

    “后来我就在申城继续求学,还经常和出国留学的宇澜通信。直到两年后,我家里出了一点变故……”冯欣之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

    卓浪也不催她,只是静静地等着。

    “我父亲他……去世了,我的哥哥继承了家业,但是就在他刚刚当上懂事长,对业务还不熟悉的时候。一次偶然的亚洲经济风暴席卷了整个东南亚。在风暴之中,家里的事业也直落千丈,摇摇欲坠。突然有一天,我哥哥不远千里从倭国来申城找我,向我提出了一个请求。”

    “那是什么请求?”卓浪很纳闷。

    “他要我嫁给一个马来西亚的地产商,那个商人很有钱。非常有钱,哥哥需要他的钱来周转,本来我不同意,我根本就不可能同意,因为宇澜的国外进修期马上就结束了,我的大学也要毕业了,眼看我就可以回到倭国,永远和他在一起。”

第17章 诗文压力

    听到冯欣之说到这里,卓浪的心一下子就揪在了一块,他意识到一桩个人为家族牺牲的事情要发生,果然没出卓浪所料。

    “我哥哥看我死活不同意,竟然去找宇澜,向他说明了情况。他还说如果我要是坚持和宇澜在一起,我家族事业就会崩毁,他还骗了宇澜说我已经同意了嫁到马来西亚,只是放不下宇澜。宇澜当时年轻气盛,也没多问就写了一封分手信给我,然后他就失踪了。直到后来他在华尔街出了名,我才知道他去了米国!”

    “在这种情况下,你就真地嫁到了马来?”卓浪试探着问。

    “我还能怎么办?找不到宇澜,家里又急等我的决定,我心灰意冷之下,哭了三天。毕业后就和马来的那个商人结婚了。”冯欣之说完这些话,才微微点了点头。

    卓浪明白了,最起码他明白为什么宋宇澜都那么大年纪还和陈凌紫离婚,最后和冯欣之破镜重圆。肯定是宋宇澜五六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与冯欣之重逢,说起以前的事,才恍然是一个天大的误会。接着就是爱火重燃,不惜离开陈凌紫也要和冯欣之复合。

    但是卓浪心里的感觉挺怪的,他在想如果自己是宋宇澜,也许就不会这么做。毕竟错都已经错了,不如就让命运错下去,和陈凌紫离婚,只会让宋宇澜再对不起第二个女人。

    “不过后来很可惜,那个马来的商人和我结婚不到两年就死了。因为是意外交通事故死亡,没来得及下遗嘱,所以财产就都留给了我,不过我一个女人要那么钱干什么?我就把很多钱给了哥哥,让他去复兴家族的事业,而我自己就悄悄回到申城,回到那个有着我无数回忆的地方,想就此终老。”冯欣之缓和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后,又开始新一段的讲述。

    卓浪情不自禁地点起一支烟,他现在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抽,就能逼坏了。

    “我回到申城后,却没想到自己怀孕了,是那个马来西亚商人的。我一想自己生活也挺闷的,仔细思考有个孩子也挺好,于是我就把孩子生了下来。可是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在玩弄我,我刚生完小孩子一个月,哥哥在倭国突然要我回去,说有要紧事。孩子才一个月大,我怎么能带着四处走呢,就找了一个保姆,把孩子暂时托她照顾,交代对方不出一个月我就会回来。”

    “回到倭国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我过糊涂了,自己爸爸忌日都忘了。所以当时其实我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又回到了申城自己的家,我……我……”突然冯欣之神情巨变,一张脸白得像纸,眼睛里也闪出了恐惧的色彩,全身开始颤抖,眼泪一下子就流成了河。

    “您怎么了?”卓浪急忙追问。

    “回来之后我发现孩子……孩子……孩子不见了!”冯欣之痛苦的低下头,双手去抓自己的头发,她还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失礼。

    “啊?孩子不见了?孩子哪去了?”卓浪吓一跳。

    “不知道,连孩子和我请的保姆都不见了。那个保姆原来是小偷,不但偷走了我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还带走了孩子!丢点东西我不在乎,可不能带走我的孩子啊,我当时疯了一样地四处找,我找遍了整个申城滩,都找不到她们的踪迹。”

    卓浪心里不忍了,他也觉得冯欣之地命还不是一般的苦,什么坏事都被她赶上了。那个保姆也够缺德的了,一个孩子能值多少钱?可这却是人家母亲这辈子的希望,就这么被保姆给偷跑了,这要是能抓回来,当时就该枪毙,都不用判。

    “我在申城足足找了孩子两年,但是都没有消息。最后实在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一想到宇澜和孩子,那个申城,就让我害怕。所以我回到倭国,在自己的家里与家人生活了二十年,直到后来我来京城长城散心,也可能是缘份吧,当时宇澜也去了京城开会,我们是在天安-门广场上遇见的。”

    “好了!”卓浪突然挥手,打断了冯欣之的话。

    接下去的事他已经猜到了,无非就是一些爱火重燃的事,那些事他不想听,也不喜欢听。卓浪倒是爽快,事情办完了,故事也听完了,也该他走人了。拍拍大腿,卓浪站起来,向冯欣之微笑着点点头。

    “不好意思,今天让太太想起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在我的心里永远不会被翻出来,您好好休息吧,看您也累了我就先走了,有时间再见吧!”卓浪挥挥手,自己就向别墅大门走去。

    冯欣之看着卓浪的背影,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痛快,这些事在她地心里憋得时间太长了,让她几乎夜不能眠,一旦说出来,冯欣之当然一身轻松。

    卓浪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转过头眨眨眼睛。

    “太太,我还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先生您说!”

    “您家里在倭国是做什么生意的?”卓浪也是偶然才想起问这个。

    “开……银行,我家在倭国是开银行的。”冯欣之略

    微沉吟,回答道。

    卓浪没有回话,呆了呆然后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什么叫巨富,这就叫巨富,自己家开银行这种事在华国大陆,是从来也没听说过的。想想看,自己家就是一个银行,那得有多少钱?估计就算全换成钻石,也能把一个人活埋而死。

    不过卓浪由此也能想到,冯欣之对自己说的话应该不是假的。卓浪自修过金融,知道银行这种实体看上去有钱,不过有时候受大环境的影响非常大。经济危机,哪怕是物价动荡,都够银行喝上一壶的。

    ……

    卓浪一个人悄悄地离开宋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宾馆。他在宾馆里写了一张纸条,留给许思纯,然后自己就收拾了一点日常用具,再次匆匆离开宾馆,直奔滨海机场。卓浪决定去申城,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进一步判定一下冯欣之有没有撒谎。

    因为这太重要了,如果冯欣之说谎,那卓浪就会毫不留的将她变成牺牲品,埋葬在这次宋家的风波之中;如果冯欣之没有说谎,卓浪就要重新考虑怎么平衡她和陈凌紫的关系,否则的话在宋家现在这种情况下,风波只会越来越大。

    ……

    卓浪是跑了,许思纯傻了。她遇到了一件大事情,很大很大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看着卓浪留给她的字条,许思纯哭笑不得,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她今天和宋诗文玩了一出美女救火的把戏,为宋诗文攒到了大把的人气。

    现在在宋家,只要提起宋诗文,很多人都会交口称赞,什么巾帼须眉啊,什么救火英雄啊。以前宋诗文在家里都没什么人理,觉得她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如今她在宋家大院里走上一圈,谁看到都问声好。

    可是就在戏已经落幕,众人已经各干各事,许思纯也要和宋诗文去庆贺一下的时候,宋宇澜突然把许思纯找去了。原来宋宇澜是想找卓浪,还给他打了个电话,无奈卓浪已经在飞机上了,除了上帝,没人能联系到他。

    宋宇澜告诉许思纯,他身体不好的事情已经上报给政府,表示要退休。如所有人所想,政府果然先是把宋宇澜表彰了一通,英雄商业巨子经济之父的名头给了不少,最后婉言示意宋宇澜想退休可以,但必须找个接班人。

    在这种情况下,宋宇澜就小心试探了一下,无非就是说自己的小女儿宋诗文天资聪颖,还是’脑力者’策神的什么徒弟,堪当大任。

    政府上面的领导们可不是傻瓜,你宋宇澜说谁就是谁,这可关系到地方财富走向;最重要的是,上面那些人只听说过宋秋风和宋秋语,没听说过宋诗文,就差怀疑是不是宋宇澜的私生女了。

    不过宋宇澜的话也是有份量,他既然说宋诗文行,那上面高层也要考虑。后来上面领导们权衡了很久,最后下了决定,宋诗文当新盘王可以,但是必须要通过考核。而考核的办法很简单,给宋诗文一个规定的银行帐号和一套证券帐号,要宋诗文在一周之内在股市里,把这个银行帐号里的钱翻百番。

    银行帐号里本金一万元,众所周知在一周之内想从股市赚一百倍的钱,基本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证交所不是傻子,别说一百倍,超过百分之二十都要涨停,一百倍根本就是做百日梦。上面的这种考核看上去就是一道无解之题,先不说宋诗文懂不懂股票,就算把宋宇澜扔股市去,也是巧妇难为涨停之炊。

    所以宋宇澜在思考很久,仍无头绪的情况下,就想找卓浪一起研究一下。毕竟这次宋诗文的事情,是由卓浪负责运作的,也许这个’点金高手’的什么’策神’会有好点子。

    很可惜这个时候’点金高手’在巧飞机上呢,可宋宇澜不知道卓浪已经走了,无奈之下只好找来许思纯。把事情对她说了一遍,要她想办法找到卓浪并且通知他。

    许思纯听说卓浪失踪了,当时就吓了一跳。急忙香汗淋漓地跑回宾馆,这才看到了卓浪留下的纸条。

    “阿浪啊,这下可怎么办啊?”许思纯手里攥着那张纸条,差点就要发疯,上面只给一周的时候,从明天开始计算,就算卓浪现往回赶,恐怕也要浪费一天的时间,这点本来就紧张的时间更是捉襟见肘了。

    “思纯……我放弃了……”宋诗文无力的也仰倒在许思纯身边,粉脸沮丧,“这是什么上面领导,根本就是一帮玩人的领导,这怎么可能呢?他们还不如给我一架飞机,让我去撞东京天皇的皇宫,还能报一下国仇家恨!”

    “你可别这么说!”许思纯其实也很无奈,但这时她还得鼓励宋诗文,拍拍她的肩膀,“诗文,我们还得振作,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有办法的。”

    “思纯,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这一次我们没辙了。上面是不愿意我接爸爸的班,那我就不接好了,反正跟着卓哥天天很开心的,才不稀罕当什么盘王呢!”

    “别说那些了,我们去晚饭吧!阿浪不在,我们去吃点好的,咯咯!”许思纯勉强装作轻松地笑两声,拖着宋诗文就走了。

    两个美女

    苦中做乐,还去吃火锅,其实谁都没什么胃口。吃完了火锅,两个人又商量好今晚一起住,就扯着手散步回宾馆。这一路上,许思纯又要想办法,又要说些开心的话给宋诗文听,宋诗文只是闷闷不乐。

    “诗文,我给你猜个谜吧?”

    “随便……”

    “这个谜很有意思的,说有一只公鸡,遇到了一只母鸡,可是两只鸡在一起却不下蛋,为什么呢?”

    “不知道……”

    “因为那只公鸡喜欢上了别的母鸡,咯咯,有趣吧?咯咯……”许思纯的笑声倒像是母鸡。

    “呜呜呜……”宋诗文不但没笑,还哭了出来。

    “你,你怎么哭了?”许思纯的笑声一下子就收住,然后汗就下来了,无力地说。

    “这下完蛋了,过不去上面这关了,呜……哇哇……”

    “唉……”许思纯也装不下去了,深深地叹起气来。

    宋诗文这一哭,吸引到了街上很多地人,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她,像看怪物似的。哪有人当街大哭的,还哭得像宋诗文这么响亮。

    许思纯只好劝宋诗文,好劝歹劝,宋诗文算是不哭了,却还是不停地抹眼泪。这时候她们已经走回了宾馆大门口,许思纯劝着宋诗文和她一起走进宾馆的一楼大厅。

    宾馆地大厅里有咖啡座,许思纯想着反正回客房也没什么事,两个人只能相顾郁闷,不如在大厅坐一会儿,还能排遣一下心情。许思纯拉着宋诗文,学着卓浪的习惯,在角落里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还要了两杯果汁。

    宋诗文根本就没心情喝什么果汁,还在一把一把地抹眼泪,不一会儿,地上就扔了好多的纸巾。

    “诗文啊,你别哭了,想想人生多美好啊,你有什么可哭的?”许思纯已经言尽词穷,实在不知道还得怎么劝了。

    “不美好……呜呜呜……一点也不美好……”

    “你想想啊,你有吃有喝有钱有家世,有多少比你惨比你可怜的人呢?”

    “不可能……呜……这个世界上,我,我最惨了……”

    “小姐,其实我……比你惨!”就在许思纯正想再劝两句的时候,突然在咖啡桌边,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个声音很小,还很沙哑。

    这个声音把许思纯和宋诗文吓了一跳,两个美女只顾着郁闷,也没注意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这是一个男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上去比宋诗文的年纪还要小。

    对方很憔悴,不是一般的憔悴,看他乱乱地头发,应该有半个月没梳理过了。脸上还有很重的胡子青茬,眼圈也黑黑的。如果卓浪在地话,肯定会以为这个家伙纵欲过度。

    “你,你是谁啊?”许思纯下意识地把椅子向一边移了移,让自己离这个陌生的男人远一点。

    “我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两位小姐,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是看这位小姐一直在哭,才过来看一看的。其实您说得对,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命苦的人,比方说我!”年轻人耷拉着头,一付活不起的样子,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你离远一点,我们不认识你,你……”

    “哎,思纯,不要赶他!”宋诗文打断许思纯的话,还抽泣着指了指咖啡座的另一张椅子,“你先坐下吧,说说你的事……我听听……是怎么比我惨的?”

    许思纯被宋诗文彻底打败了,这也算恶趣味吧,专门对别人凄惨的事感兴趣。

    年轻的小伙子也没客气,依言坐下来,不过他的头一直都垂得很低,盯着自己的鞋,目光呆滞。

    “说啊,说你有什么惨事……怎么……怎么就比我惨?”宋诗文抬起泪眼,哽咽着追问人家。

    “两位……小姐,你们,你们一定是有钱人,你们是不会理解我的!”年轻人这种情绪,估计随时可能寻短见。

    “我们确实不理解你,你还是走吧!”许思纯倒是不客气。

    “思纯姐,你怎么这样啊?人家都这么惨了,你还赶人家?”宋诗文向许思纯抗议。

    “我……我……算了,你们聊吧!”许思纯一脸无趣,自顾自开始喝她的果汁。

    “好了,你说吧!看看你惨还是我惨?”宋诗文盯着年轻人。

    “我……我……能喝杯酒吗?啤酒就行,我……我没钱……”年轻人突然提出了一个小要求,还挺羞涩。

    “waiter给他来杯xo,算我的帐!”宋诗文真大方,张嘴就是xo。

    xo被端来了,年轻人感激地看了宋诗文一眼,端起酒杯猛地就灌下去一半。

    “啊?”这一次,不光是许思纯,连宋诗文都不禁移起椅子,离年轻人远一点。

第18章 申城查访

    “咳咳咳……咳咳……”这小子估计也没喝过xo, 不知道多烈,当时呛得肺子差点咳出来。

    “快,快,喝我的果汁,顺一顺就好了!”宋诗文真善良,又把自己的果汁递了过去。

    年轻人更感激了,喝了两口宋诗文的果汁,总算是好了很多。因为酒精的作用,年轻人的脸上有了气色,眼睛也亮了起来。

    “我家境很差,高中毕业之后就不读书了,一直自己努 什么活都干过,连在医院背死人的事我都干过的!”年轻人的声音有力多了。

    “啊?”这一次,不光是许思纯,连宋诗文都不禁移起椅子,离年轻人远一点。

    “可是不管干什么,都赚不到什么钱,我家里父母多病,只有一点政府的救济金,全靠我一个人养家。直到两年前,有朋友闲聊时给我讲了一些股票的知识,我就动心了!”年轻人说到这里有些激动,两只拳头握得死死的。

    许思纯与宋诗文对视一眼,都猜到了一些事情。

    “我在股市里,一开始确实赚到了一点钱,家里的生活也好了很多,这让我非常高兴。还有很多亲戚和朋友也来找我,和我一起炒股。谁知道去年四年份一次股灾,把我砸进了深渊。当时我看淮北重工一连几个月都在跌,当时已经跌到了离发行价不远的地步,我就想去抄底。”

    “那你成功了没有?”宋诗文变得紧张,她已经投入到了年轻人的故事里。许思纯翻翻白眼,这还用问吗?要是成功了,他也不会这个德性。

    “成功?哈哈哈!”年轻人怒笑,很悲壮的怒笑,“那个淮北重工在我投入了全部家当后,竟然停牌了!”

    “唉,那你怎么办啊?”宋诗文越来越关心。

    “我一下子就穷得一无所有,没办法,只好又干起了老本行……”

    “还去背,背死人吗?”许思纯粉脸发白,又移了移椅子。

    “不然我怎么办?我父母的病越来越重。每个月光是医药费就要好几千块,这一年来,我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的觉,好几次都想要自杀,可一想到父母,我就怎么也不忍心扔下他们不管。今天医院给我下通知,爸爸要动手术八千块,已经是照顾我的价格了,可是我上哪弄八千块啊?”年轻人流下眼泪,看看桌上的酒,一仰头全干了。

    许思纯不说话了,当我们面对别人地惨事时,有时候真得只能唏嘘。

    “你太惨了,你比我惨……”宋诗文投降认输了。

    “好了,两位小姐,谢谢你们的酒。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痛快多了,我要走了,如果有缘再见吧!”年轻人凄然站起身,踉跄着转身而去。

    就在年轻人已经走得快要看不到影子的时候,宋诗文突然不知道决定了什么,噌地站了起来,撒腿就追。

    “喂,那个谁,你站住!”

    “哎,诗文,你去哪啊?”许思纯急忙也跟上去。

    年轻人听到身后有人喊,就愣愣地站住脚,回头望来。

    宋诗文可算是跑到了年轻人的身后。还喘了两口气,接着就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张支票。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个钱你收下吧!你比我惨,这个钱你比我更需要!”宋诗文说着,就硬塞到了年轻人手中。

    “诗文,你不能……”许思纯被宋诗文的冲动惊呆了,想要拦住她,可是支票已经到了年轻人的手中。

    年轻人攥着这张支票,这张一万元的支票,那种感动简直无法言表。对他而言,宋诗文就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可是却能如此慷慨相助,这让他感觉生命还是很美好的。

    “小,小姐,我…我…”年轻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嘻嘻,这点钱对我不算什么,你就拿着用吧!”帮助了别人,宋诗文也很开心,自己烦心事也忘光光。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突然一跺脚,从身上也摸出一样东西来,不由分说就塞给了宋诗文。

    “小姐,我知道这已经是废纸了。但是对我来说,这却是最有纪念的东西,我送给你,你千万不要拒绝,你是好心人,一定会有好运气的。”说完话,年轻人向宋诗文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转头狂奔而去。

    宋诗文没有再追,低下头看看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份股票认购券,上面写着淮北重工。这份认购券一共有一万股,按当时停牌前的价值大概是一万多块钱。当然现在人家都停牌这么久了,有多少也是作废了,白纸一堆而已。

    “呵呵!”许思纯毫无笑意地笑了两声,“行啊,留着吧,一万块的废纸债券!”

    “嘻嘻,思纯你庸俗了哦,这可不是废纸,这是那个小男生最宝贵的东西!”宋诗文还很得意。

    “什么?你说我庸俗?你才庸俗呢!小男生最宝贵地东西就是这个?”

    “思纯……”宋诗文娇声尖叫了一声,伸手要打。

    许思纯咯咯一笑,转身就跑,两个跑一个追,惹得宾馆大厅里很多人看。

    突然有一个人把宋诗文拦住了,而这个人是大厅的服务员。

    “小姐,请问您要结帐吗?”服

    务小姐非常有礼貌。

    “哦……”宋诗文和许思纯两个人都愣住了,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要了果汁还没结帐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多少钱?”许思纯急忙向人家道歉。

    “没关系的,两位小姐一共花费两千六百块。”说着服务小姐还递过来一张帐单。

    “啊?”许思纯一愣,急忙接过帐单一看,才想起来给刚才的年轻人要过一杯xo。

    “思纯,你付钱吧!”宋诗文不觉得如何,笑盈盈地对许思纯说。

    “啊?我……诗文。”许思纯的粉脸微变,扯着宋诗文到一边,“我没带那么多钱啊,你先付吧!”许思纯声音很小。

    “我也没有!”宋诗文摊摊双手。

    许思纯呆住了,又转头看看那个还在等她们的服务员,汗都下来了。这个服务员太有修养了,其实也猜到怎么回事了,可还是在微笑着等她们。

    “咳,那个……”许思纯走回来,开始逼自己急中生智。

    “小姐有什么吩咐?”

    “那个……那个……哦,对了!”许思纯太厉害,真得急出智来了,“这个帐,你算到3982客房上。”

    “啊?”服务员也愣了,想了想,“小姐您是说要算了3982房上吗?”

    “是的!”许思纯很严肃地点点头,“我和那间客房的人是朋友,当初开房地时候都在一起的。”

    这时候服务员没话可说了。

    “那好吧,小姐,不打扰二位了!”说完,服务小姐就走了。

    3982客房是卓浪的客房,带着奸笑,两个美女大摇大摆地回到房间里,又笑成一团。

    ……

    这时候卓浪已经到申城了,要是他知道这件事,非气吐血不可,两个美女就这么把他花差了一次。

    正笑着呢,许思纯突然推了一下宋诗文,“哎,诗文,你哪来的一万元支票?”许思纯奇怪的问。

    “啊?我爸给地啊!你忘了,就是上面领导们赏给我的嘛,让我一周之内翻七番,见他们的鬼去吧!”宋诗文根本不在乎。

    “啊?”许思纯当场就傻了,再也没心情笑,“你把那一万块,就这么给花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这多有意义啊,帮助了一个可怜的小伙子!”宋诗文深感光荣。

    “我的上帝啊!”许思纯已经在哀吟,她现在死的心都有,这下子彻底玩蛋了。

    “怎么了思纯?”宋诗文还有脸反问。

    “没……没怎么……快,快把我电话拿来!”许思纯强忍住要去自杀的心情。

    宋诗文把许思纯的手机拿过来,许思纯抢在手里,很熟练几乎不用看就拨出了一个手机号,当然就是卓浪的手机号。

    而卓浪这时已经在申城某酒店住下了,一个按摩女正在给他踩背呢,他舒服地哼哼叫。

    “喂,阿浪,你要死啦,现在才接电话?”许思纯急得开口就骂。

    “呸呸,你说什么呢?就不能说点吉利地话?我才到申城没多久,我还在还在做事呢,好辛苦啊!喂……嗯嗯,啊……”卓浪真得在叫,只是舒服地叫。

    “这边都火上房了,你快点回来吧!”

    “啊?”卓浪在电话里听到许思纯的声音很急,这才稍稍严肃一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于是许思纯就在电话里,把上面领导们的重大决定向卓浪说了一遍。

    “什么?哎哟!”卓浪听说以后,当时就惊地坐了起来。他这一坐起来不要紧,边上的按摩女立刻就跌到了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哎,对不起,对不起,你先起来自己坐一会儿!”卓浪回过神,这才向人家按摩女道歉。

    “啊?什么对不起?什么坐一会儿?”电话这头的许思纯呆住了。

    “不是,我没对你说话,我对……哦……我刚才不小心在街上撞到人了,没事,你不用担心!”卓浪的谎撒得比光速还要快。

    “那怎么办啊?现在已经没辙了!”

    “许思纯,你听我说,先不要慌,我立刻就坐最早的班机回去。我回津港之前,你们千万不要乱来,一切等我到了再说。”卓浪一字一顿的嘱咐许思纯。

    “哦……卓哥,亲爱的卓哥,你……你好像说晚了……

    “什么?”卓浪坐在床上,赤着上身,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大麻烦来了。

    “那一万块……诗文已经花掉了……”

    “啊?花掉了?怎么花掉的?”卓浪如果会特异功能的话,非从电话里飞出去,掐住许思纯的脖子不可。

    许思纯用最简练的语言,最快的语速,把刚才在宾馆一楼大厅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卓浪。许思纯的话说完后,感觉电话的那头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连呼吸声都没了。

    “卓哥,卓哥,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卓哥?你别吓我啊!”

    “……”“你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电话出毛病了?我听不到你那边的声音了!”许思纯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确认不是自己这边的问题。

    “思纯……”卓浪的声音终于再次出现,有点像半夜里的鬼哭。

    “啊?卓哥……”

    “你为什么不拦着那个疯丫头?你知道吗?这下子我们前功尽弃,彻底玩完了!”卓浪的情绪从他的声音里能明显感觉到,许思纯自从认识卓浪以来,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沮丧。

    “我也知道这次麻烦了,不过应该没那么严重吧?”许思纯不太相信。

    “没路走了,我们完蛋了!”

    “不会啊,反正就是一万块钱呗,华国的华国币都长一个样子,随便再弄一万块钱填补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道啊?”许思纯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好很不错。

    “你是不是被白痴传染了?你也白痴了?你当上面那些头头们是吃干饭的?他们既然能出这种难题,就一定会盯着那一万块钱启动金。那个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不是特务的年轻人,只要拿着那张支票出现在银行立刻就会受到审查,向他问清楚钱的来源。诗文用上面的题目钱买了一堆废纸的事,我想不出明天上午九点,上面就会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许思纯忍不住娇声惊呼,顿时跌坐在床上。

    宋诗文在许思纯的身边,看到许思纯花容失色,也知道自己应该是闯大祸了。这时候小丫头眼珠一转,转身悄悄地就想溜。

    “卓哥,那……真没有办法了吗?”许思纯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无限渴盼的问卓浪,同时一只手伸出手,死死地拉住了宋诗文的衣领。

    宋诗文还有心情笑,嘻嘻一声,只好无奈地站住。

    “只剩一个办法了!”卓浪话是这么说,不过听他的语气却不像是想出什么办法来的样子。

    “什么办法?”许思纯仍然愿意相信卓浪的话。

    “你来申城,我在申城等你!”卓浪声音变小,仿佛在说什么秘密,还很小心。

    “啊?去申城?去申城做什么?”许思纯一愣。

    “我们两个偷偷跑路消失,让谁都找不到我们。回惠城也好,出国也好,反正不能再露面了,不然会被人追杀的!”

    “卓哥……这就是你的……最后办法?”许思纯咕咚一声垂下头,香汗连连。

    “我就知道卓哥厉害,还有最后的办法!”宋诗文居然开始欢呼,她只听到了许思纯的话,却听不到卓浪那边的话。

    卓浪在电话那边也听到了宋诗文的欢呼声,脸色一下子就阴沉地像块乌云,虽然许思纯她们看不见。

    “还有一个办法,思纯。”

    “还……还有什么……”许思纯已经快死了。

    “你把窗子打开,把那头白痴给我扔到窗子外面,凉快一宿,明天我回去再把她拉回来。这个小混蛋根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帮她做事。天啊,为什么要这么玩我?”卓浪就差振臂高呼,恨天无寰了。

    “那好,这事我能办到,明天你早点回来,我们等你!”

    许思纯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目光凶 险,盯向宋诗文。

    “思纯,卓哥到底有什么办法啊?”宋诗文仍然很兴奋,不过话刚一说完,她就注意到许思纯的神情有点不安全,“思纯,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看我?”

    “诗文,你不要怨我,要怨就怨卓浪吧!他让我处罚你,把你扔到窗子外面去!”许思纯一边说,一边慢慢地站起身,张开双臂做势欲扑。

    “哇,救命啊,我不要到窗子外面,这里是三楼啊!”宋诗文反应还算快,扭头撒腿就跑。

    “往哪跑?”许思纯的速度比宋诗文快,跑了两步就抓住了她,扯着就拉回床边,摁倒在床上撕扯起来。

    “哇……不要啊……思纯……”宋诗文别看人不大,力量还不小,还能抵挡一阵。

    两个美女开始在床上打闹,衣服都扯开了,幸好客房里没有外人。

    ……

    卓浪在申城地某时钟酒店挂断了许思纯电话后,低着头沉默起来,他在做最深度的思考,这一次的麻烦对他来说,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挑战,是对全方位智慧的考验。什么叫神人,神人就是能做到凡人做不到的事情。

    卓浪想着想着,偶然间一抬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不自主间被吓了一跳,然后才想起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一个按摩女呢!

    按摩女站在卓浪面前,媚笑着向卓浪飞眼,两只手里还各拿着一杯水,左手的水杯有热气腾腾,是热气;右手的水杯里有冰块,是冰水。

    “先生,冰火九重天哦,要不要试一试啦?”按摩女地声音甜腻地让人倒牙。

    “冰你妈个头,滚!”卓浪这辈子有生以来,头一次这么有抑制力,头一次这么无视诱惑,甩手把几张钱砸在按摩女脸上,然后像哄鸡哄鸭子似的挥挥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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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子狂人归故里,金风玉露两相逢;高人之徒藏绝技,手掌风云铸传奇】名扬商务策划界的点金高手因某次操盘失败后返乡!金风玉露般与青梅竹马相逢后,未料老家已入住绝品房客!只想做个好职员却被卷入商战中!为查当初被做局真相,他决定重拾策划界点金高手本色… 且看曾经的点金高手如何东山再起并称霸商界,且在征服冰山女神后登上人生巅峰,最终封号操盘界的-盘神!那啥…美女们,我就要翻牌啦,你们谁还想陪我再打一局啊…点金高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点金高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点金高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