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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逆流鱼儿     绝世书仙txt下载     绝世书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七章 守城下

    走到城墙边,遥望着不远处的蛮族大营,杨勇本有些迷惘的眼神瞬间便又坚定起来,城墙上的火把时明时暗,映在杨勇的脸上,靠着床弩冰冷的弩身,抚摸着有些隐隐作痛的断臂伤处,“眼前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为了秦武领的长治久安,为了人族子孙后代不再流血,那么今天,我们的流血便是必不可少的……”

    一队巡逻的哨兵排着整齐的队列,脚步铿锵地走了过来,看到这位他们尊敬的独臂军官,都是整齐地向其行礼,杨勇微笑着向他们还礼,目视着他们走过自己,走向更远的方向。

    “将军,已三更了”你也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明天想必又是一天的苦战哦!”,一名亲卫低声对杨勇道。

    杨勇摇摇头:“白天苦战的是士兵们,我只不过敲了一天的鼓而已,走吧,我们再去伤兵那边看看!”,伤兵营设在城内一家医馆内,叶青虽然有着能够快速治疗伤病的顶级灵书,但是那不过只有一本,根本就照顾不来那么多的人,哪怕是有着副本,但是没有人用啊,来投靠叶青的人中虽然有着那么几个开劈了文海的书生,但是不是文位太低,就是对于医道毫无兴趣,没有人能够使用它。

    所以不得已之下,叶青只好从民间征集了一部分医生,再加上他自己培养的,组建了秦武领医疗体系,当然,官方的医生肯定是无法满足需求的,总是需要民间医馆补充的。

    德仁堂是大岗镇最为出名一家医馆,而且一直比官办医馆更兴隆,不为别的,就只因为这是一家老字号,老大夫金喜来多年以来在大岗镇行医,积累下了极隆的声望,与官办医馆一样,他的德仁堂也极便宜,而且他的医术也很高,很多的百姓还是更相信这位德艺双馨的大夫。

    由于预料到这一场大战的爆,大岗镇的百姓早已撤走,金喜来当然也在后撤之列”但这位老大夫坚决不走,他的理由很简单,秦武领的士兵是在和蛮族打仗,虽然他老了,上不了战场,但是他却可以用它的医术支援抗击蛮族,他的医术在这里非常有用,最后拗不过他的杨勇只得记他留了下来,对一位声望很隆的大夫来讲,用强是很不理智的。

    于是除了官办医馆之外,德仁堂也成了伤兵收容营,城上受伤的士兵很快便被送到这里”由他们进行治疗。杨勇赶到的时候,伤兵们基本都已处理完毕,进进出出的士兵们正抬着一些伤重不治的士兵尸体悲悲戚戚地走出来。

    “关将军,你来了!”,金喜来看到杨勇,赶紧迎了出来。

    “还怎么样?”,杨勇关心地问道:“死的人多么?”,今天的大战出乎意料之外的猛烈,伤兵的数量极大,这也让杨勇很庆幸金喜来留了下来,否则官办医馆那边还真是忙不过来,得不到及时救治的士兵很可能错过最佳

    的治疗时间。

    金喜来个矮矮的,略有些福,可以很明显地看出突出的肚楠,听到杨勇的问话,金喜来不由露出难过的神色,“关将军,我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有不少人去了……”

    杨勇拍拍他的肩膀,“金大夫费心了,战事一开,这便是无可避免的事情,总会有一些弟兄们离我们而去,但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勇敢地再次面对凶残的蛮,只要打胜了,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金喜来有些忧愁地道:“关将军,我不懂军事,可是我看这蛮这么疯狂,我们大岗镇守得住吗?侯爷会援兵来吗?”

    杨勇笑容微微一滞,这些事涉及到军辜机密,却是不便与金喜来讲了,当下笑道:“金大夫放心,我们大岗镇有十万儿郎,岂会被蛮攻破,再说了,离这里不远的沙河镇,侯爷还带着数十万精兵枕戈以待呢……”

    两人正说着,一个青衣女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迭声地叫道:,“爹爹,快走,有一个断了腿的兵哥突然起烧来,胡话不断,怕是不行了……”

    突地看到杨勇,不由一怔,停了下来,向杨勇福了一福,“关将军好!”,杨勇点点头,“辛苦了,金姑娘!这些伤兵还要劳*照料下”这个女是金喜来的独生女儿会欢儿,金喜来一直无息,老来得女,甚是宠爱,一身医术尽数传给了她,如果不是女儿身,已可开堂坐诊了。

    金欢儿俏脸微微一红,“这是我们应当做的,倒是关将军辛苦了,白天要打仗,晚上还要四处巡视!”

    杨勇正想回话,城上忽地响起一阵紧密的鼓声,这是敌人偷袭的信号。不及再说什么,猛地转身,杨勇撤开大步,一手扶着刀柄,另一支空荡荡的袖随着他急促的步前后飞舞,便向城墙那边跑去。

    金欢儿看着杨勇的背影,有些出神“爹,你说关将军他断了一臂,已是伤残之人,为什么还要到前线来浴血搏杀呢?我可是听说大帅要将他调去专门训练新兵,但被他拒绝了。”

    金喜来抚着胡须,道:“这才是真汉呢,关将军当初夺旗之战,那才是惊心动魄,关将军也是因为这一件事名震秦武领,这样的汉岂会窝在后方,看着战友们杀敌而徒呼奈何,战场,才是他的家呢!”

    夜袭大岗镇是哈士奇临时起意,夜来巡营,看到大岗镇城头一片安静,廖廖的几支火把明灭不定偶尔才有那么一支巡逻的士兵队伍走过,心头猛地一动之后,旋即召来部将布鲁,布置安排他带一队精锐前来袭城而大部队则作好准备,一旦布鲁有所突破,便挥军直进。

    布鲁率领着几千死士趁着夜色摸到城下,避开了巡逻的队伍之后,用钩索勾住城墙的垛碟,悄无声息地爬了上来,但布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岗镇城上除了巡逻的队伍之外,居然还设置了暗哨,当第一个人从垛碟上

    冒出头来时,便已被现,他更没有想的是大岗镇城的士兵居然就睡在了城墙之上,当鼓声紧密地响起之后,布鲁便知道,偷袭要变成明攻了。

    第一批人爬上城头,旋即被从地上惊醒爬起来的秦武领兵围住,一场血腥的短兵相接立即展开。布鲁是黄部有名的勇士使两柄大斧,舞得风车一般,从城墙的这一头杀到那一头力图让更多的同伴爬上城来,秦武领兵本来不以单兵勇力见长一时之间,竟然被布鲁杀得步步后退,眼看着越来越多的蛮族士兵缘索而上,城上的鼓点不由更架密集,但城墙之上受地形所限,空自人多却使不上劲,强弓硬弩虽然已搭箭上弦,但看到在人群杀来杀去的布鲁,却是不敢射,自己的战友与这些蛮完全纠缠在一起。

    蛮族大营鼓号齐鸣,营门大开,大队人马蜂涌而出。

    杨勇大步奔上城头,看到不可一世的布鲁,不由勃然大怒,从卫兵手接过他特意打制的厚背刀,怒吼道:“让开,我来劈了这蛮!”

    秦武领兵纷纷闪开,布鲁压力顿时一轻,抬眼看见一个穿戴养将军服饰的独臂人单手提着刀正向自己跑来,顿时狞笑起来,他认得这是大岗镇城的守将杨勇,如果能将他一举搏杀,则大事定矣。看到杨勇须皆张地提刀杀来,也是正下怀,咆哮着舞动双斧,迎了上来。

    双斧挥动,立劈华山,两斧落到实处,怕不是要将杨勇劈成四片。杨勇狂吼着单臂举刀,反析上去,刀斧相碰,火花四溅,布鲁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个残废力气好大,刀也够重,自己的斧头已算得是重兵刃,但与之相撞,竟然丝毫没有占到便宜,双臂反而被震得麻。杨勇砸开对方的双斧,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势大力沉的厚背刀闪电般一刀接着一刀砍向布鲁,杀得布鲁汗流浃背。而此时,失去了布鲁掩护的偷袭者,被城上士兵们砍断钉索,纷纷惨叫着跌将下去,而已上得城来的蛮在秦武领兵的围攻这下,苦苦支撑,已是围在旦夕。

    “杀,杀,杀!”杨勇怒吼着,仿佛又同到了当初夺旗时的那一场苦战当,眼前只剩下了面前的敌人,陡地舌绽春雷,连呼三声杀字,布鲁心神一滞,手上稍慢,厚背砍也已是斜斜劈下,沿着布鲁的左肩将他斜着削成了两块,鲜血溅了杨勇一身。

    此时,爬上城来的蛮已被清理一空,看到将军如此威武,城上士兵齐声欢呼,“万胜”的啸声响彻夜空。

    “准备作战!”杨勇大刀前指,刀上鲜血点点落下,士兵一声呼喝,纷纷奔上自己的岗位,原本黑沉沉的城头眨眼之间一片通明,无数的火把亮起。

    杨勇大笑着一刀斫下布鲁的级,一把扔给身后的卫兵,“给我高高地挂起来,多点火把,让哈士奇这个王八蛋看看,全军齐喊,多谢哈士奇蛮的大礼!”

第十八章 出击

    “谢哈士奇蛮的大礼!”城头上的士兵兴高采烈的齐声高呼,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连呼三声之后,一个无比大声的家伙突地又叫了起来:“再来几个吧,我们杨将军是多多益善!”

    城头上又爆出一阵狂笑:“多益善,多多益善!”

    城下,哈士奇脸色青紫,看着明亮的火光下布鲁那斗大人人头,垂头丧气地道:“回营!”

    沙河镇,叶青的军大营。

    夜已很深了,但叶青仍然无法睡着,大岗镇等三座要塞能否稳稳地守住关系到整个秦武领大战略的成功与否,要求这三座堡垒在敌人的重生围困之像狂暴大海的礁石一般牢牢地钉在那里,便连叶青自己也觉得很是困能。

    但再困难也必须要坚定地执行这一战略,秦武领成军时间太短,虽然有着圣书军营还有大量的灵药,但是这些东西都想要时间去消化,在底蕴方面还无法和血鹰部落这样的蛮族中型部落相比较,这次和蛮族作战,能够出战的也就是一百万的正规军,甚至他们之中还有很多人是第一次上战场,至于那些守备士兵,也就是充当一下民兵的任务,适应一下子战场罢了。

    三座要塞像钉一样扎在那里,蛮族便不能长驱直入,否则他们的供给线随时有可能被秦武领军掐断,而秦武领腹地,濒临前线的几个城镇早已坚壁清野,蛮休想在这里找到一粒粮食,一头猪羊,这让靠以战养战的蛮在后勤上会碰到前所未有的困扰,当然,为了实现坚壁清野,秦武领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很多不愿离开的百姓是被绑着送走的,这也让叶青担上了不少的骂名。

    “只要胜利了,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会被胜利的喜悦冲淡”叶青心里道。

    但是,如果这三座要塞失守,则蛮军马上便会直面沙河镇的防线,八十万大军长驱直入,叶青自忖,想凭自己手中的三十万人马,加上数十万的守备士兵,也是很难抵挡得住潮水般涌来的蛮兵的。一旦让蛮兵在秦武领境内像瘟役一样漫延开来,那就是一场灾难。

    三座要塞守得住吗?叶青心里也没有底。

    这一次可不是当年的抚远之战了。

    每天三座要塞的战况像流水一般地送到叶青的案头,看着那一份份廖廖数十个字的战报”叶青却知道那是无数的生命流逝”无数的鲜血喃洒而换来的。

    其他两镇暂时无虞,负责攻打他们的都是些蛮族部族军,战斗力有限,再加上各部落的族长出工不出力,所以这两个要塞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攻,象征性地进攻一下便完事,这两座要塞看来短时间里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但大岗镇一定守得住么?

    从战报上看来,一连几天,大岗镇都遭受到了哈士奇疯狂的进攻,白天,夜晚,进攻居然是持续不断的,哈士奇的疯狂让叶青都为之心惊,短短的几天之内,大岗镇连死带伤已减员上万人,这让叶青充满忧虑。

    杨勇,你能挺住么?

    “侯爷,你还在担心大岗镇

    么”王峰走到叶青身前,轻声问道。自战丰开启以来,叶青便明显地瘦了很多。

    叶青点点头“是啊,我们杀了乌木达,看了是掀了哈士奇的逆罐了,现在的他居然疯狂到不计死伤的进攻,几天损失近五万人马,居然还不肯消停”

    “是啊,侯爷,哈士奇完全是在用人命来填啊,而我们的战略是要将战事拖得越长越好”眼下这种情况,大岗镇被团团包围”兵员得不到补充”如此消耗,的确不是好事……”王峰也是担心不已。

    叶青转过身来““叫秦飞来见我……”

    片刻之后,秦飞到了军大帐“秦飞,你率十万骑兵,运动到大岗镇附近……”

    “侯爷,要与哈士奇千一场吗……”秦飞两眼发亮,自从今年开战以来,还没有打过一仗,每日在校场上操练,手已是痒得不行。

    叶青摇头“不,你运动到大岗镇附近,为大岗镇杨勇奥援,让哈士奇不能全力攻打大岗镇,你要做得便是让哈士奇感到侧翼有威胁,这其的深浅之度,你自己临场把握吧!可以打几场,但绝对不能被哈士奇缠住,我还在担心哈士奇身后的还有这蛮族后援,你在大岗镇附近也一定要注意这一点,一旦有蛮族大军逼上来,你立即后撤,不要与他们硬碰,我们现在和蛮族在军事实力上处于弱势,先保存好自己才能够想办法战胜对方,我要你像一块牛皮糖那样,沾在哈士奇的身上,让他吃不掉,摔不脱”

    “是,侯爷,我明白了……”秦飞施了一礼,转身在大步而去。

    “侯爷,要不要先把另外两个要塞的蛮族给解决了,毕竟那里的蛮族战斗力有限,而且还都是些小部落族长领军,他们可是和血鹰部落不是一条心……”王峰小声道。

    叶青点头道:“功夫是要下的,不过他们也不是易与之辈,都是一群不见兔不鹰的主儿,要是我们顶不住血鹰的攻击,他们打起我们来便会比谁都狠,但只要我们占了上风,他便会按兵不动,静观风色

    王峰呸了一口“这种墙头草,真叫人厌恶,侯爷,将来我们打赢了,您还真饶了这他们啊?想想便叫人气闷”

    叶青笑了一下”低下头去,看着桌案上的地图,对王峰的话不置可否。

    大岗镇,杨勇的战袍上血迹斑斑,脸上也沾上了几点不知是敌人还是战友的鲜血”手里的大刀狂在城墙上,看着潮水般退去的敌人和城头下累累的死尸,呸地吐了一口浓痰“哈士奇你个疯,来吧,来吧,这样打,即便你打下我大岗镇,你黄部又还剩几个人,老奉陪了”连续数天的不计代价的攻击,让原本自信满满地杨勇也有些动摇了,今天,正黄镶黄两旗士兵已数次攻上城头,一关主将杨勇赤搏上阵,便像一个救火队,那里出现了险情,他便第一时间出现在哪里,险之又险地将敌人驱下城去。

    看着最后一抹光线在天际消失,杨勇拖着刀走下城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定得想个法……”城里的伤兵越来越多了,打到现在,大岗镇守军已伤亡近两

    万人,现在已经是轻伤不下火线了,几位医官包括金喜来,金欢儿一天便只休息两三个时辰,也还是有大量的伤兵不能及时地得到救治,在医馆里咬牙苦撑。

    “汪彭……”回到城楼上的临时住所,杨勇找来了自己的副手,振武校尉汪澎。

    “杨将军”

    “我们那一千骑兵现在精神头怎么样……”杨勇问道。

    “小崽们每天急得嗷嗷叫啊”汪澎道:“每天看着步卒搏杀,他们却呆在城里干瞪眼,都急坏了……”

    杨勇一笑“好,马上让他们爽去,传令给骑兵,现在马上给我睡觉,三更起来吃饱喝足,三更跟着我出城去干一票”

    汪澎一惊“杨将军,你要去偷营?”

    杨勇嘿地一声“偷个屁营啊,对方几十万人马,老才一千骑兵,怎么偷营?汪澎,这几天我一直在注意观察哈士奇营盘,狗具的太小瞧我们了,后勤辐重营居然这么突前,几乎顶到我们的鼻底下,似乎就料准了老不敢出城似的,老偏偏要去干一票,去烧了他丫的……”

    “将军,我去吧,将军一身系大岗镇安危,不能冒这个险”汪澎大声道。

    “你去个屁……”杨勇将厚背刀啪地一声拍到桌上“你是步兵万夫长,骑在马上走走路还行,要在马上挥动兵器作战,你行吗?老估计马跑得快了,都得把你颠下来,但老可是旋风营出身,知道吧你?那是全军最精锐的骑兵营……”说到这里,杨勇忽地伤感起来。

    “现在老睡觉,三更起来,带兵出城,我走后,你便负责整个大岗镇的防守,还得在明天凌晨接应我们回来,你看着办吧,如果哈士奇那狗崽追得紧,你便不必开城门接我们了,防着那小冲进来。还有,万一我回不来,侯爷的重托就得你来完成了,别给老丢脸”

    “将军”汪澎眼圈不由红了,杨勇这完全是交待后事了,显然对此次出城并不看好“将军,我们守好城池便是,何必出城去冒……”

    杨勇笑道:“你以为老不想啊,但要是这个打法的话,我们撑不了多长时间啊,老去烧了他的插重后勤营,起码十天之内,哈士奇那王八蛋是别想攻城了,我们也可以缓口气,伤兵们也会有不少归队,那时再战,我们底气便有足了不少。

    “可是将军若不能回来,我们怎么守城”

    “我呸”杨勇吐了一口唾沫“说得什么屁话,老肯定是回来的,汪小,你是不是盼我死了你好当副都尉啊,告诉你,等老升了都尉,你才有戏……”

    汪澎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杨将军,我愿意一辈当你的助手”

    杨勇哈哈大笑“老现在睡觉,你去找足够的油脂,布置城防还有明晨的接应,老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有一小半得寄托在你身上呢”

    “属下马上去办”汪澎一个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汪澎的离去,杨勇仰面朝天地躺倒在墙角那一张简易的木板之上,片刻之间,便舞声大作。

第十九章 袭营

    三更时分,杨勇霍地睁开双眼,从床上一跃而起,抄起刀走出了城楼,城墙上,黑压压地聚集着大批的士兵,城头之上没有点亮火把,但借着淡淡的月光,杨勇却仍是看到一张张饱舍着太多情绪的脸膛。

    杨勇忽地把刀夹在胁下,手指竖在唇前,作了一相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你们干什么啊,想给哈士奇报信说老要出城啊?”,杨勇玩笑般的话语在城头上引起一阵极低的笑声,本来挺悲壮的送行一下变得有些轻松起来,“兄弟们,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你们吧……”挟着刀,施施然地走下了城墙。

    城内,一千骑兵正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是大岗镇内所有的骑兵了,大家伙也都知道,此次出城死一生,除非运气好,回来的可能性极低了。

    一边的步卒们正忙着给马蹄包上软布,勒上嚼。

    杨勇也不作什么动员,大步走到骑兵们间,将刀外哧一声插到地上,伸手抓起一块蹄膀,咬得满嘴冒油,吃了几大口,扔了蹄膀,拿起一大碗酒,咕噜咕噜地喝光,看着即将随他攻击的骑兵,笑道:“小伙们,肉可以多吃,酒没量就别多喝啊,小心你骑在马上犯晕,还没打就先吐了!”,骑兵们轻松地笑了起来,人群着有人道:“将军,俺的酒量可比您大,可以喝好几斤酒呢,这点酒想把俺灌翻,那是想也别想,这就只能让俺开开胃……”

    杨勇哧地一笑,“吹牛,等回来后老要与你较量较量,老不把你灌番就不姓关姓开去!”,“将军放心吧,就算我喝晕了,就是吐我也吐到蛮身上去!”,又一个声音传来……,紧张的气氛在场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轻松”仿佛大家这一次出城不是去做决死攻击,而是踏春郊游一般。

    四更的更鼓敲响,杨勇将手胡乱地在身边的一个步卒身上擦了擦,拔起地上的厚背刀,低声沉喝道:,“小伙们,出发了!”,骑兵们纷纷站立起来,拾起刺枪,佩好战刀,将连弩在腰间插好,翻身上马”马身两侧,一个个栓好的瓦罐里装满了油脂,他们的目标是城西的蛮族大军辎重营,杨勇这几天仔细地观察,终于发现了这一破绽,那里的驻军居然被一部接着一部地抽调到了正面城墙上进行攻击,而收兵后居然没有回去”而是随着哈士奇一起到了主营。

    “狗娘养的,让你尝尝老的厉害。”,四更时分是一个人最疲乏,也是最放松的时候,杨勇牢牢地记着叶青曾给他讲过的课,这个时候出城偷袭,事半功倍,而且蛮子作梦也不会想到,一个大岗镇,区区一千骑兵,居然有胆出城逆袭。

    哈士奇的确没有想到,常备军的部将们没有想到,连普通的小兵们也没有一个人想到,在他们看来,大岗镇守军已是翁之鳖,能死守住城池已是他们最大的牵福,出城作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当杨勇的一千骑兵悄无声息

    地摸到城西辎重营的时候,整个蛮族大营还一无所觉。

    辎重营的守卫极其松懈,高高的悄楼上本应该发现杨勇等人的哨兵正睡得死死的,而宽达数里长的战线也为杨勇的隐蔽袭击提供了最大程度的方便。

    “真是天助我也啊!”,连杨勇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摸到离蛮兵的辎重营百步远的时候,杨勇开始率领着骑兵们加速,包了软布的马蹄声虽然轻”但一千匹马全力跑起来,震动声仍是惊动了蛮兵,当哨楼上的蛮兵看到秦武领骑兵冲上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居然是张口结舌。

    “破营!”,杨勇沉声喝道。

    几名重甲骑士摧动战马,全力冲撞向营案的栅栏”轰隆一声巨响,马倒人翻,栅栏也被撞碎,杨勇毫不犹豫,跃马而入,手里挥舞着如同流星锤一般的瓦罐,将其仍下一个个的帐蓬,他身后的骑兵们如法炮制,将放在马背上的瓦罐纷纷扔出,然后刺枪挑起营内的火把,将其扔向那些四流的油脂,轰的一声,帐蓬等顿时烧了起来。

    营外,刚刚破营的几个重甲骑士晕头涨脑地爬起来,一个转身,便披着重甲向着大岗镇方向猛跑,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活着回去是他们现在的任务。

    杨勇快活地大叫着,独臂挥舞着大刀,在火光熊熊的大营内往来驰骋,踏破一个个帐蓬,砍倒一个个衣衫不整的蛮兵,纵火焚烧大量的辐重。一千骑兵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如同一各长龙,在蛮兵营内肆意践踏。

    当辎重营内火光熊熊地照亮半边天空的时候,哈士奇正大怒欲狂地在主营方向眺望着这边的大火,而辎重营的士兵也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有组织地进行抵抗了。

    “嘿!反应还挺快!”,杨勇大骂道:“弟兄们,撤退,跟我往回冲!”,一声嗯哨,杨勇拨转马头,向营外闯去。

    哈士奇脸阴沉得似乎了滴下水来,旁边部将哈默小心地道:“将军,我马上出兵去救援辎重营!”

    哈士奇恨恨地道:“还去干什么?辎重营已烧得差不多了,带上你本部人马,给我将那些想回到城里去的狗杂种们堵住,我要扒了他们的皮。

    “是,将军!”,哈默赶紧转身离去。

    此时,天边已是微微露出亮光,天已经亮了,城上的士兵,看着自己的骑兵正飞驰而来,不由高声叫好,而远处,辎重营的火光仍是照亮了半边天。

    但马上,士兵们们闭上了嘴,屏住呼吸,一彪骑兵迅速地赶了上来,显然已作战了近一个时辰的秦武领骑兵马力远远不如对手,距离越来越近,而按这个速度,秦武领骑兵显然已来不及回城了。

    汪澎急得槎手顿脚,在城上走来走去,不住地念叼着”“快点,再快点啊!”

    杨勇明显也发现了这一个问题,在疾驰的马上大声下令,“前队

    迅速回城,后队随我阻敌……”

    一名骑兵军官大叫道:“大人先走,我来阻敌!”,杨勇怒道:“,你功夫有我好吗,老还能杀出来,你回去死路一条,滚”想违抗军令吗?”,军官顿了一下,“将军保重!”猛挟马腹,率领着前队奔向城池,而杨勇则率领着后队绕了一个圈,从斜刺里向着追来的蛮兵杀去。

    哈默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当机立断,立即分兵”一部骑兵迎向杨勇,另一部骑兵则直奔大岗镇,他想趁此机会夺取城门。

    杨勇咬着牙杀入蛮兵之,,运气不好,哈士奇那狗娘养的,不去救火,反而派人来堵老的路了,看来今天真是回来去了。

    挥刀左劈右砍,一边砍杀,一边向着大岗镇慢慢地靠近。

    秦武领骑兵已能够看到城门打开了一各缝隙,而且还在慢慢扩大,心不由一松,回头看时,却不由大惊失色,蛮的骑兵已紧紧地缀上了自己的队伍,如果自己进城,则这些蛮也很可能紧随着冲进城去。看了一眼城上,猛地咬牙吼道:“弟兄们,蛮想夺城门,咱们不回去了,杀回去啊!”,“杀回去……”近五百多名骑兵齐声怒吼。

    “关城门!”骑兵军官向着城头怒吼”领着身边的骑兵返身而去,紧随其后的蛮骑显然没有想到这些骑兵居然放弃了逃回城去这唯一一条生路,竟然返身杀了回来”一时之间,竟被数量远少于他们的秦武领兵杀得人仰马翻”居然让他们冲了回来,与杨勇合兵一处了。

    “md,谁叫你回来?”,杨勇看着那名骑兵军官,大怒道。

    “大人,蛮子追得紧,末将入城的话,那些蛮很可能也跟着上来了,末将不能冒险,愿与将军共存亡。”,骑兵军官奋力将一名敌骑刺下马来,大声道。

    “好样的……”杨勇哈哈大笑,“我秦武领就没有孬种,跟着我杀到城下,让城上的弓箭手给这些蛮们来个好看!”,两人并辔冲杀,慢慢地向着城下靠近。

    “弓箭手,弓箭手!”,汪澎在城上大叫着,看着涌上来的一群手执强弓的弓手,汪澎大声道:“阻断射击,阻断射击!”,“床弩,投石机,隔断,隔断!”,汪澎疯狂地大叫,看着床弩和投石机开始发射,又在城上转了几圈,上光忽地瞄到了拴擂木的长绳,眼前顿时一亮,三两下将绳索解了下来,旁边的士兵看到汪澎的这个动作,顿时恍然大悟,纷纷动手,将长绳解将来来。

    城上有力的支援极大地缓解地杨勇的压力,他开始越来越靠近城墙。已有些士兵到了城墙之下,这个时候,城上抛下长索,有的士兵伸手抓住绳索,从马上纵身而起,两手交替,脚蹬着城墙向上爬动,而城上的士兵也奋力地拉扯着。

    “杨将军,杨将军!”汪澎声嘶力竭地大叫着,舞动着手里的绳索。

第二十章 反击

    杨勇终于与那名军官一齐杀到了城下,汪澎和另一名士兵的绳索同时扔了下去,杨勇将厚背刀咬在嘴里,单手抓住绳索,腾身而起。

    哈默眼冒着怒火,煮熟的鸭居色也能飞走,策马向前,搭箭上弦,瞄准正在快速向上的杨勇。

    崩崩崩连珠箭发,城上的汪澎大惊失色,三道黑影呈一条直线直奔悬在空的杨勇,“将军!”,他大叫起来。

    现杨勇一样悬在空的那名校尉在这瞬间,也看到了射向杨勇的长箭,突然大叫一声,脚用力在城墙上一蹬一扭,向着杨勇方向甩去,临近之时,突然松开双手,张开双臂,落将下来,恰好挡在杨勇身前,哧哧哧三声,三支羽箭全都钉在了他的身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这名骑兵军官石头般地向下落去。

    “兄弟!”,杨勇大叫道,在半空扭腰而起,将绳索套在脚上,腾出手来拿起厚背刀,脚上头下地被汪澎和几名士兵合力向上拉去。哈默的连珠箭再至,杨勇将厚背刀舞得风车一般,当当连声,终于还是一支箭突破防御,哧的一声扎进杨勇的大腿,杨勇疼得滋得倒吸一口凉气,恰在这时,几双有力的手抓住了杨勇,将他扯进城墙内。

    仰面朝天的杨勇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仰着看着天空,此时,第一偻阳光正破空而来,照在城楼定州军那面大旗之上,映得金光灿灿,城墙之上,数千士兵欢声雷动。

    城上的欢呼起此起彼伏,侥幸回城的杨勇与其它几十名士兵却都像死鱼一般,躺倒在地上,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似乎都消失得干干净净,整个人直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身上的创伤仍在流血,但感觉却似迟钝了,肯本不知道疼痛。

    狂怒的哈士奇率军向着大岗镇猛扑了上来,辎重营的被毁,不断烧掉了他无数的粮草,更烧掉了他正在打制的无数的攻城器械,还有本就不多的工匠。蛮族人对于炼铁等铸造技术本来就不是很擅长,这些年来之所以在铸造技术上超人族,还不是蛮族手中人族奴隶的功劳。

    但是有着高深铸造技术的人族奴隶在蛮族中可是紧缺物品,一般都是掌握在王庭和大部落手中,先血鹰这样的中型部落手中虽然也有,但是却少得可怜,技术也不是很过关,打造出来的东西和现在秦武领的普通工匠多不多。

    而杨勇的这次突袭,却把本来就数量稀少的工匠给击杀了一部分,那可是哈士奇的宝贝啊,可见蛮族是由多愤怒了。士兵们抬着云梯,推着攻城车,蒙冲车,无数的骑兵们拖着撞木,疯狂地向着大岗镇扑来。

    “守城,战斗”汪澎大吼道,士兵们兴奋地奔向各自己的岗位。

    杨勇喘了几口气,有些艰难地在一名士兵的搀扶下爬了起来,看看腿上的那支长箭,滋滋牙,一手握住头部,对那士兵示示意,那士兵稍稍犹豫了一下,拔

    出佩刀,霍地一刀斩下,将长长的箭尾砍下,只留下箭头嵌在杨勇的大腿里。

    “干得不错”杨勇嘿嘿一笑,表扬了那个看起来还稚气未脱,有着一张娃娃脸的士兵。那士兵的脸一下便红了起来。

    “汪澎”杨勇叫道。

    “关将军”汪澎跑了过来,“蛮子攻得好凶。”

    杨勇咧嘴一笑,“最后的疯狂,蹦哒不了几下,你去传令,给我将除了西门之外的三座城门统统堵死。”

    “是,将军”

    扒着城墙,看了一下城下密如蚁蝗的蛮兵,杨勇高兴地叫了起来,“哈士奇终于失去理智了,快去,将连弩全部给我拿出来,让这些蛮尝尝什么叫做箭如雨下。”

    自开战以来,被杨勇视为珍宝般的连弩还一次都没有上过阵,杨勇一直想把这一镇关利器放在最危险的时刻,但现在,他觉得正是时候了。

    蛮族步卒正在疯狂攻城,而骑兵们一队队的骑着战马自城外不远处掠过,在马上开弓引箭,向城上射击,准头极佳,给城上守城士兵造成了极大的困挠。众人在应付那些来自攻城车上硬弓强弩时,还得时时提防着这些骑兵射出的箭支。

    一台台黑色的百弩被从城楼里面推了出来,哐当哐当地靠上城墙,杨勇看着城下蜂涌而来的蛮兵,大笑着一挥手,“给老射死这些”

    上千架连弩瞬间便爆出黑色的死亡箭雨,强力压簧射出的这种全铁弩根本不是蛮族的甲胃能抗拒的,近万直箭向着一个固定的区域射,瞬间便将这个区域内的生物统统射倒在地,城上的士兵吆喝着朝蛮族射箭,其余的人则拼命地以最快的度将箭匣装填进去,随着嗡的一声响,又是一块区域变成了空白。

    这场猛烈的攻防战来得迅,结的也极快,不到一个时辰,哈士奇便垂头丧气地吹起了收兵的号角,在留下了无数具尸体后,一无所获地收兵了。

    看到蛮族收兵,杨勇得意地大笑起来,笑了数声之后,忽地觉得眼前一黑,笑声戛然而止,他翻身便倒在冰冷的城墙上。

    “快来人啊,送杨将军去医馆”汪澎大叫起来。

    自开战以来,德仁堂内就一直被伤兵们塞得满满的,只要还能动的伤兵,在处理完伤口后,都只能离去,十几天来,金喜来本来的一圈小肚腩已缩水不少,一脸的疲倦神色,但今天,他仍不得不打起精神,迎接又一批新伤员。

    今天的战事短暂而激烈,不断地有新伤员送过来,金喜来与金欢儿两人已忙得有些麻木了。

    “金大夫,金大夫,快一点,杨将军受伤了”外面有人大喊着,金喜来父女都是一震,旋即看来汪澎领着四个士兵抬着一具担架如飞般奔来,相比起官办的医馆,汪澎还是觉得金喜来的医术更高一些,径自便将杨勇抬到了德仁堂。

    金欢来迅地清理出一张长台,让汪澎将杨勇放了上

    去。

    身上鲜血斑斑的杨勇着实看来出到底那里受了伤,战袍破碎,凯甲上到处都是刀痕,唯有腿上的箭伤非常醒目。

    金喜来二话不说,一边对金欢儿道:“先给将军处理腿上的箭伤”一边伸出手去,搭上了杨勇的手腕,闭目诊起脉来。

    在几名士兵的帮助下,金欢儿好不容易替杨勇脱下身上的盔甲,看到盔甲之下的伤痕,金欢儿不由吓了一跳,身上处处都是伤痕,怕不有十数处之多,凯甲再好,也挡不住连续不断的劈砍。

    最重的仍然是腿上的箭伤,罕的那一箭势大力沉,几乎形成了穿透伤,箭头深深地卡在肉里。拿起剪刀,剪去腿上的被血浸透,贴在伤口上的裤,金欢儿便看到了那个恐怖的伤口,咬咬牙,深吸了一口气,金欢尔对几名士兵说,“过来帮忙按住关将军,待会儿会很痛,不要让将军乱动,我来为将军起箭”

    几名士兵走过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按住杨勇,金欢儿稍一犹豫,便伸出了手去。

    “啊”一声惨叫,剧痛让杨勇猛地醒了过来,但被士兵按住手脚的他却是动也不能动,伤口随着箭头的被起出,一股血箭标了出来,溅了金欢尔一身,金欢儿迅地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药物,堵住伤口,手脚麻利地包扎起来。

    金喜来松开了杨勇的手,对汪澎道:“不妨事,杨将军身体强壮,只是因为脱了力,再加上失血过多,过于紧张之后的突然放松才导致的昏倒,只要好好休息几天自然就好了,倒是这腿上的箭伤恐怕得将养一些日。”

    汪澎连声道谢,有了金喜来的话,他总算是放下心来,刚刚杨勇翻身便倒的架式可是吓坏了他。

    金欢儿已开始处理杨勇身上的伤口,此时杨勇却已醒了过来,看着身上血迹斑斑,连俏脸上也溅了几滴血的金欢尔,杨勇有些歉意地道:“麻烦小金大夫了”

    金欢尔抿嘴一笑,“这有什么麻烦的,我是大夫嘛”替杨勇脱下那件千疮百孔的内衣,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跟着小心地将药膏敷在上面,再将其牢牢地包扎起来。一会儿功夫,杨勇便成了一个粽。

    杨勇目不转睛地看着金欢儿忙碌着,一场大战下来,在生与死的边缘上走了一遭,突然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倒是让他觉得心旷神怡,一身的轻松,倒是金欢儿让他看得满面通红,好几次出了岔了,偏生杨勇又是军官,不像普通士兵,要是一个小兵这样无礼地盯着他,说不得便要让他吃一点苦头了。杨勇兀自不觉,瞪大眼睛,看着金欢儿,咧开嘴微笑着。

    话说这个世界的婚姻其实挺简单的,遵循的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一套,两人之间能否擦出爱情的火花,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哈士奇吃了大亏,短时间内,再也凑不出足够的攻城器械,只能将攻城改为围城,大岗镇难得地平静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 野战

    雨一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在清水镇和蛮族大营之间,被踩踏得的光溜溜的地面泛起黄色的泥浆,偶尔一片片的泥水泛起触目惊心的红色,深藏于地下的蚯蚓忙不迭地爬了出来,在泥水里快活地爬来爬去,留下一条条醒目的印迹,但旋即又被泥水淹没。

    清水镇守军周巍,在秦武领大军中名声不显,但却是实打实的高官了,担任着副都尉一职,是李信的副手之一,一直在李信手下负责新城的防守工作,这次和蛮族大军的战争,由于叶青手下将领实在不足,才把他调了过来,看中的就是他的防守能力。

    而他的对手,则是血鹰部落的一位附属部落族长素拓,手下有着三十万的部族联军,虽然战斗力比起血鹰常备军来说要弱,但是围困清水镇那十万人,还是足够了。

    素拓只是在攻打了一次清水镇之后,就知道碰上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替巴雅尔火取栗的事情,素拓是万万不会做的,草原人从来就不擅长攻打坚城,这一次围困三座要塞,为什么不让精锐蛮骑来打,为什么让常备军以牵制新城驻军为理由也不来打,而让其它各部来攻坚?素拓哼哼着,在心里冷笑,血鹰想要借这个机会消磨其它各部的实力,行那一箭双雕之计,可别人也不都是傻啊,看看其他部落族长,不也和自己抱着一样的心思么?

    按着素拓的意思,打什么城池,按着以前的老套路,绕过坚城,直接打到秦武领腹地去,叶青在沙河镇只不过屯了三十万兵,怎么会是自己这边一涌而上的近百万人的对手?后勤?笑话,蛮族人打仗啥时要过什么后勤,打到那里便掠夺到那里,以战养战,方是正理,如此攻打坚城,正是避敌之短,扬敌之长,哈士奇的那点小心眼,是个人都能明白。

    “族长”一名部落将领闯进帐来,让素拓不由皱起眉头,哼了一声,抬抬手,示意他说下去。

    “什么事,慌里慌张?”

    “族长,清水镇兵力调动异常,就在刚刚,周巍居然打开了城门,大约五万人出城,竟是想要与我们野战了”那名将领大声道。

    “什么?”素拓的第一反应是这名将领在胡说八道,“你没有看错,周巍那头乌龟居然肯探出头来与我野战?”

    “怎么可能看错,族长,那五万人现在便依城列阵,您听,战鼓声敲了起来,他们在邀战”

    素拓几个大步便掠出大帐,爬上高台,果然,在连绵不断的细雨之,以战车为前导,秦武领士卒排成整齐的一个大方阵,依城而立,一员年轻将领高立于一辆指挥车上,他左右的鼓手正在用力敲着邀战鼓。

    “他**的,这周巍吃错了什么药?”素拓恼恨不已,骂声不绝,从高台上一步跳了下来,便向大帐走去。“他依城结阵,摆出一个乌龟壳阵,那些该死的连弩就是阎王爷的钩魂笔,老才不上这个当,不理他,让他敲去。”

    “族长”那名将军跨前一步,低声道:“攻坚城我们不干

    ,但现在对方出城野战,我们还不应战的话,这事要是传到血鹰族长那里,与您可不利啊,到时候,他们又有机会消弱部落的兵权了,再说了,对方邀战,我们避而不出的话,对士气也是很大的打击啊”

    素拓顿住了脚,想了想,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周巍整个就一属乌龟的,为什么突然出城邀战呢?这里面有不有什么古怪?他拢共只有十万兵马,出城五万,便是打一个大胜仗又如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接下来怎么守城?不对啊”

    “向秦武领方向放出斥候,放远一点。”素拓自言自语地道:“叶青不会瞄上我了吧?”

    顿了顿,又道:“不管怎么说,对方既已摆开架式,我们总是要打上一打,这样吧,你率领步卒持重盾上去敲敲周巍。”

    那名将领领命而去,素拓摇摇头,仍是觉得奇怪之极,江山好改,本性难移,千年的乌龟流忽然转了性,绝不是什么好事。

    “全军备战”素拓大声下令道。

    洪海锋是秦武领军涌现出来的一批新锐万夫长,亦是出自叶青亲自调教,这些天一直死守城防,可是将他憋坏了,今天终于出城作战,让他着这前些兴奋,而且今天不是小打,而是大打,自己这里只是一个引,看到素拓的大营里鼓声响起,一批批的步卒涌出城来,不由微微皱起眉头,对方人人手持重盾,列阵而行,虽然队列走得不甚整齐,但一排排的重盾却将步卒遮挡的严严实实,这最大限度地抵消了秦武领百发弩的威力。

    手令旗挥舞,城上的床弩,投石机开始发射,背靠坚城,能得到城上有力的支援,洪海锋自信能顶住对手数倍兵力的冲击。

    “强弓,仰射,五发连射”洪海锋令旗挥舞。

    一声闷响,秦武领军射出一片箭雨,冲向天空,与此同时,投石机,床弩也重重地撕开了重盾的防守,恰在此时,箭雨自空而落,双方的配合恰当好处,对面的步卒立即倒下一片。

    重盾一阵慌乱之后,迅速又组合在一起,踏着坚定的脚步,向前推进,与此同时,蛮族方面的强弩,投石机也开始了发射。

    “连弩,射”洪海锋大声下令。

    嗡嗡的声音响起,连弩那与众不同的声音立时响起,飞蝗般的箭支电射而出,强而有力地击打在重盾之上,持重盾的蛮兵手上稍微吃不住劲,重盾稍稍一歪,密如飞蝗的弩箭便趁隙而入,将人一排排钉倒,但蛮族的步卒仍是在不停地向前推进,床弩在对方投石机的重点照顾下,也开始出现了损毁。

    “连弩,退,步兵,抬枪,向前三步走”

    哗啦一声响,雪亮的长矛抬起,步卒整齐的队列向前走出三步,拉开一定的间隙,稍微停下来整顿了一下之后,在哨长们尖厉的哨声,一排排向前大步推进。

    “杀”

    “杀”

    “杀”

    双方接战,长矛刺出,重重地戳在重盾之上,

    此时秦武领兵的数排枪兵之间已拉开了数米的距离,第一排毫不犹豫地将手的长矛刺出,而正蓝旗士兵在挡住第一轮后,立即弃盾,手执钢刀,矮身钻进秦武领兵的队列之后,刀砍斧斫,将秦武领兵放翻在地。

    第一排的秦武领兵并没有理会这些钻进来的蛮兵,反而加快脚步,迅速向前,刚刚钻进来的蛮兵立时便受到第二排枪兵的齐刺,没有人能挡住如此整齐划一的刺杀,立即便被刺翻在地。此时第一排的枪兵已经向内收缩,被砍倒的士兵的空隙旋即被填满,而短出的两截迅速被第二排士兵补上。

    大营之内,看着战场的素拓摇头不止,步卒之精,无人能与秦武领士兵相比,好在本方这些步卒不是自己的命根,损失一点也不在乎。能在野战消耗一点秦武领精锐也好,

    就在素拓盯着战场,琢磨着什么时候撤兵的时候,一名斥候飞马而来,脸带紧张之色,直奔到素拓面前,翻身下马,大声道:“族长,发现了秦武领大批骑兵正奔袭而来。”

    素拓手一抖,跳脚道:“草他嘛的,就知道有毛病,多少人,有多少兵马?”

    那名斥候道:“族长,对方将我们大部分兄弟都扫了,只余下我们几个人跑了回来,看骑兵规模,大概在十万左右。”

    “十万人?”素拓跳了起来,“叶青这是下重手啊,鸣金,收兵,全军准备后撤,向血鹰常备军求援,让他们来支援我们,十万骑兵,几乎要与我部相当了。”

    素拓大叫道,幸亏自己先前有了准备,否则现在仓促后撤,必然会引起大乱。

    鸣金的锣声响起,素拓大营士兵开始后撤,一队队士兵交替掩护着退向大营,而此时,大营内素拓部落的主力部队已开始拔营了。

    “向前”洪海锋挥舞令旗,“拖住他们”

    此时,城头之上的周巍已看到了远出扬起的烟尘,知道秦武领大规模骑兵已开始出现,通过旗语通知洪海锋粘住对手,素拓联军的主力是啃不动的,但正在与秦武领兵交战的步卒却完全可以留下来。

    素拓已是顾不得还在战场上拼命搏杀的步卒了,二十多万部族联军骑兵开始一部一部地开拔,素拓可不想在这里与秦武领兵血拼,便是要打,至少也得与常备军会合之后,有了绝对的兵力优势,才不会蚀本,现在要他**与秦武领兵硬抗,他才不干。拼光了自己的老本,下半辈可怎么过?

    至于那些部卒,算了,顾不得他们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直属部下。

    秦武领骑兵席卷而来,只可惜,本想正乱干上一票的王峰发现,部族联军的主力已脱离了战场,留在战场上的只是一些已毫无斗志的步卒,正被自己的骑兵赶得漫山遍野的乱跑。

    “素拓好生狡滑,居然溜得这样快”王峰遗憾地摇摇头,“传令全军,佯动追击,将素拓吓得再跑远一点,将常备军向这边勾来,然后全军马上转向,直奔定远。”

第二十二章 骚扰

    而此时,洪海锋指挥的步卒已在打扫战场,兴高采烈的士兵高声欢呼着,向着疾驰而去的骑兵行以注目礼。

    蛮族素拓一直到天黑时分方才摆脱了王峰骑兵的追逐,当听到斥候回报秦武领骑兵已退走,而血鹰常备军已紧急赶来驰援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避免与秦武领兵的火并了。

    打下秦武领,素拓也想,但他却不想让自己的族兵付出惨重的代价,最好的结果便是跟在血鹰大军的屁股后面,痛打落水狗就行,要让他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是万万不肯的。去年那个中型部落虽然弱小,可也不是素拓的部落能够比拟的,但是在秦武领的面前还是被打得老巢不保,几乎等同于灭族了。血淋淋的事实证明,秦武领便是一个刺猥,即便是啃了下来,也要扎得满嘴鲜血,更何况,到目前为止,血鹰各部个个被扎得满口鲜血,肉倒是没啃上几口。一想起秦武领强悍的士兵精良的装备,素拓的头皮便是一阵发麻。

    “素拓族长!”一位虎背熊腰的青年策马到了素拓的面前,翻身下马。

    “少族长!”见到来人,素拓不敢托大,感觉上前道。“幸亏您来得及时,这才吓走了秦武领军,少族长英明神武,果然是我们血鹰部落未来的神鹰。”

    血鹰族长虽然子女众多,但是成才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中眼前的这青年那摩,就是其中最为出色的一个,是血鹰对外征战的重要将领,手中常年握有数万精锐常备军,只要不出意外,他就是下一任的血鹰部落族长了。

    那摩微微皱起眉头,古铜色的脸庞上水淋淋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鸟黑油亮的头发被精心辫成了无数根小辫,一根紫金头箍将头发扎住,他从心底里是极讨厌素拓这个墙头草般的家伙,但眼下时局,却让他不得不让这种厌恶压在心底。

    “素拓部族长,为什么你一味后退,而不迎战?你部有二十万精锐,敌方不过十万余人,如果你能缠住对手,等我赶到,那就是一个全歼秦武领骑兵的大好机会。

    素拓脸上堆满笑容,“少族长,你没有与秦武领骑兵正面交过锋,不知道对方的悍勇和装备的精良,不瞒少族长虽然我有二十多万精锐,但如果真正与他们对上,我可是一点胜算也没有,即使是精锐的常备军,也只不过是能够和它们打个平手。再说了,您看看我们这些部族军,才不过几千具铁甲,大都是皮甲,而秦武领兵虽然人少,但人人都是身披坚甲,弓弩之强,远程打击之猛,都不是我能比拟的。血鹰族长给我的命令是攻打清水镇,可不是与秦武领骑兵决战!”

    那摩一听之下,顿时火冒三丈,说来说去,还是想保存手里的实力,如果素拓能不计代价地缠住秦武领兵,等自己赶到,不敢说全歼对手,起码也能让对手望风而逃。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摩冷笑道:“既然是攻打清水镇,却不知眼下如何了?可曾打下?”

    素拓两手一摊,皮笑肉不笑地道:“攻打要塞,本就不是我草原铁骑的长项,我已经非常努力了,手下儿郎们也拼命了

    ,不信的话,少族长可以去清水镇下看看那堆集如山的我部儿郎,少族长既然来了,何不助我一臂之力,也让我看看少族长的神勇?哈哈哈,既然少族长到了,那以少族长的神武,想必清水镇举手可下,我部愿为少族长压阵。”

    那摩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入地,自己手里的数万常备军清一色的骑兵,连一件攻城的器具也没有,怎么去打坚城要塞,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而素拓一脸的笑容之下,却在心里冷笑道:“和我斗,你小子还嫩了点。”

    “少族长,刚刚斥候来报,秦武领骑兵并没有撤回沙河镇,而是径自奔向大岗镇要塞,看来是想打一下哈士奇常备军大营了。我们要不要马上去支援哈士奇将军?”说话的是常备军万夫长沙陀。

    那摩眯起了眼睛,“你说他们又去大岗镇了?”

    沙陀肯定地点点头。

    那摩眼前一亮,看着素拓道:“素拓族长,眼下便有一个大好机会,你可敢跟我走一遭?”

    素拓拱手道:“少族长请明言。”

    “秦武领十万余名骑兵直奔定远,显然是想去打正哈士奇将军的注意,那此时沙河镇便空虚了。我们绕过清水镇,直接奔袭沙河镇,拿下叶青的中军大营。”

    素拓先是眼前一亮,但旋即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少族长,这太冒险了,请务必慎重,这十万多骑兵即便去了定远那边,可是叶青手中还有着十多万的精锐呢,再说了,防守沙河镇的可是叶青,叶青此人最擅长的便是以步破骑,而他们经营沙河镇以久,占据了地利,我们此去,一旦拿下沙河镇那是大好,但如果拿不下呢?被他们纠缠在了沙河镇呢?那清水镇要塞便是横在我们头上的一把刀,我们的后勤补给怎么办?如果被封在了这个区域内,那便有全军皆墨的危险。”

    那摩怒道:“兵凶战危,那有十足把握的战斗,只要有五成把握,便可以一试,我们皆是骑兵,来去自如,纠缠我们,叶青拿什么纠缠我们,人族骑兵在我蛮族勇士面前就是一群绵羊。”

    素拓只是摇头,道:“少族长,如果真如你所言,我部愿意派出一部骑兵随少族长奔袭沙河镇,但大部人马还是要驻扎在清水镇,以策万全,如果成功,我们则可随后推进,可万一少族长失败了,则后路无虞,随时可以退下来。”

    面对着油盐不进的素拓,那摩已是无话可说,寒声道:“那素拓族长可以给我多少骑兵?”

    素拓摊开一个巴掌,“五万,少族长,这已是我四分之一的军力了,不能再多了。”

    “五万便五万,沙陀,整军,我们出发!”

    大岗镇,哈士奇很是恼火,手下大将死在城头,到如今那头颅还高高地悬挂在定远城头,而杨勇的夜袭又焚毁了他大量的鸦重,让他的攻城势头不得不停顿了下来,看着帐外连绵不绝的雨水,心里的怒火却不知如何发泄。

    “大帅!”一名将领大步跨进帐来,“我大营五十里外,发现大批秦武领骑兵,正向我们奔袭而来。”

    “秦武领骑兵?”哈士奇

    站了起来,“多少人,从哪里来的?”

    “大约十万余人,从清水镇要塞方向而来。”

    哈士奇沉吟了片刻,“秦武领一直避免与我们野战,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大量骑兵从清水镇方向而来,素拓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捋领摇摇头:“我们与清水镇方向的联络目前已完全被切断,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营左翼小心戒备,不要妄动,先看看这些秦武领人想要干什么。”哈士奇道,“击鼓,召集众捋议事。”

    王峰所部十万骑兵,在距离哈士奇十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就地扎营,看模样倒是一幅长期作战的打算,这让哈士奇惊疑不定,不知道在清水镇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让秦武领兵大模大样地驻扎在自己的左翼,要知道,自己的左翼距离素拓的清水镇大营不过数百里地。一面下令派出大量的斥候向清水镇方向潜进,力图打探到确切的消息,一边派人向那摩报信,要求他向自己靠近。

    做完这些事后,哈士奇将自己的防守重心向左翼倾斜,在没有摸清敌人的底细之前,哈士奇不想冒险出击。

    是夜,秦武领军方向一夜数惊,每隔一个更次,大营里便灯火通明,战鼓震天,似乎随时都会冲出营来发起攻击,但每当哈士奇做好准备之后,对面便偃旗息鼓,悄无声息了。一夜数次的袭扰,让哈士奇部都是疲惫不堪,四更的时候,秦武领大营里再次鼓声震天,这一次除了左翼的部队,整个大营都不再理会,自顾自地埋头大睡,果然,雷声大雨点小的秦武领兵在敲了一通鼓之后,又再一次的沉寂了下来。丝毫没有出城作战的迹象。

    “疲兵之计!”哈士奇冷笑道:“如此小儿科的战斗技巧,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心着实鄙视了一把对方的主将之后,也爬上了软榻,自顾自地去睡觉了。

    凌城,即将天亮的时候,天色反而愈加地黑了,雨终于停了下来,王峰站在指挥台上,看着对面的哈士奇大营,笑道:“差不多了,给我擂鼓。”鼓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对面的蛮族大营没有了丝毫反应,无法哈哈大笑,“成了,侯爷的攻击马上就会开始了!”

    话音未落,地面似乎都震颤了起来,那是十余万匹战马同时奔腾所造成的惊人效应,王峰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穿透夜色,看到哈士奇右翼叶青的两营骑兵。而此时,他手下十余万名骑兵也已整装待发,美美睡了一个晚上的骑兵们个个精神抖擞,随时可以发起攻击。

    当地面震颤时,哈士奇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声道:“敌人开始攻击了吗?准备反击,反击!”

    一名将领冲进帐来,声音颤抖地道:“大帅,敌人来自我们右翼,已突破了右翼大营。

    “什么?”哈士奇顿时石化在地。“左翼呢,左翼的秦武领骑兵呢?”

    “左翼的秦武领骑兵已出营列阵,便首先发起攻击的是在我们的古翼。”

    哈士奇汗如雨下,此时他已明白,秦武领的骑兵已倾巢而出,目标正是自己

第二十二章 击溃

    叶青纵马举枪,猛力刺下,将挡在面前的一名蛮骑挑下马来,温热的血液溅在冰冷的铠甲上,一股淡淡的腥气顺着面甲上缝隙钻进了他的鼻孔,刺激着他的味觉。。“杀呀”他高声叫着,右手执刀,左手的刺枪狠狠地捅进另一名疾冲而来的蛮骑,枪杆破碎的同时,对方也惨叫着跌下马来。

    虽然以叶青如今的修为,早已经可以不用这样一刀一枪地和对方死拼,完全可以那出超越普通招式的威力,虽然不说横行一方,但是对方眼前的这些蛮族小兵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叶青确是不能,无论在哪个世界,处于何种层次,行事都是有着一定的潜规则的,或许有很多人一直嚷嚷着要逆天,要破坏规则,那只不过是没有触碰到这些潜规则的底线罢了,不然你还是个小兵的时候人家一个圣阶强者出手就直接把你给抹除了,还这么称霸。

    同样,洪荒世界中的也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潜规则的,这些规则都是前人约定俗成留下来,各族生灵共同认可的,要是敢轻易破坏,很可能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就像叶青和蛮族的战争,依着叶青现在的实力,单独灭杀个几十万的蛮族铁骑是一点难度都没有,但要是叶青敢这样做,那么不出几天,叶青的秦武领肯定会被一群蛮族王阶、皇阶乃至帝阶高手给推平了,甚至还要连累到整个人族。

    当然,要是蛮族也出动王阶至少得高手的时候,叶青就可以出手了,如果蛮族出动了帝阶之上的高手,自然会有人去面对,那个层次的交锋暂时还不是叶青能够接触得到的。

    所以今天的叶青也只不过是上战场来过过瘾,同时给那群从守备队士兵抽调来的新兵打打气,鼓舞一下士气罢了,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侯阶之下,基本就伤不到他了。他眼前没有了别的,只剩下了前面的敌人,杀,冲上去。

    狂吼着砍倒又一个敌人,正冲着前面奔去的叶青忽然现从自己的侧面弹出一个枪头,将拦在自己马前的一名蛮骑击得远远的飞了出去,耳边也传来了秦飞的大叫声:“侯爷,攻坚杀敌,是我们的责任,而不是你的,这是侯爷您亲口说的。请侯爷退后”。

    掀起面甲,叶青看着秦飞,大声道:“王都尉,今天我要放肆一回,你也知道我的武功,眼前这些人根本就伤不到我。”

    秦飞一怔,随即大声招呼道:“来人,来人,为侯爷开路”随着他的呼喝,一批批的亲卫营士兵冲了上来,围在了叶青的两侧,而秦飞则大声呼喝着挥舞着他的长枪,将叶青前面的蛮骑一路击得四散飞走。

    叶青不满地瞪了一眼秦飞的背影,这个样,自己还杀个毛啊,前面的被他杀光了,两边的被亲卫营士兵杀光了,自己提着长枪只是跟着大队人马向前冲了。

    哈士奇的右营已完全乱了套,由于王峰部的存在,哈士奇的防御重点转到了自己的左翼,右翼空虚,而定州人一夜数惊,屡次使用狼来了的故事又完全让他的

    部队陷入了一种绝对入松的状态之,当叶青的十数骑兵自右翼冲入大营的时候,整个右翼的蛮兵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也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率的反击和阻截。

    哈士奇沉着脸看着火光冲天的右营,看到自己的部队被切割成一小片一小片,无助地被砍下马来,或者干脆就没有马,被敌人纵马践踏而过,眼怒火熊熊,在他的军大营,大队骑兵正在开始集结。

    “左翼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守住,我不要他们歼灭多少敌人,只要挡住左翼的秦武领士兵就好了”哈士奇吼道,“我要活剥了叶青”

    右营已完全被打破,打残了,尾随叶青骑兵的步卒破营之后旋即冲进了大营,将所有挡在前面的敌人一一剿杀,一路狂奔到了大岗镇城下。

    城上的杨勇兴奋的全身抖,看到部卒涌向大岗镇,挥舞着大刀,高声叫道:“开城门,开城门,援军要进城了”

    大岗镇要塞的大门洞开,数万步卒排着整齐的队列涌进城去,而杨勇看着一片混乱的哈士奇大营,脑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一经出现,立刻不可遏止地滋生。。

    “汪澎,你过来”汪澎几个大步奔到杨勇面前,“将军”脸上的兴奋之色难以抑制,援军进城,大岗镇将固若金汤。

    “你,迅指挥这数万援军守城,我,带着大岗镇的老卒们出城打一下”杨勇指着城下火光冲天的哈士奇大营。

    汪澎吃了一惊,“将军,侯爷给我们的任务是守城,并没有要求我们出城作战啊而且侯爷们是骑兵,随时可以脱离战斗,要是我们这里的步卒出去了,会拖累侯爷的”

    杨勇笑道:“事情是不断变化的,你看看,哈士奇这家伙心狠着呢,他完会放弃了他的右营,而在他的军大帐那边集结军队,集结之后,他必然会冲击侯爷,我们此时出击,可以从侧面横切一刀进去,将他的军队拦腰截为两断。给侯爷创造机会重创哈士奇的部队,大好时机,不可错过,岂能因为战前的军令而墨守陈规,事后如果侯爷要处罚,我一力承担”

    “是,将军”汪澎大声领命。

    很快,大岗镇城里的剩余的三万多老卒被集结起来,而他们在城上的位置已由刚刚进城的新兵顶替。大门再一次打开,以战车为前导,枪兵次之,刀盾兵交错,弓弩手随后,三万士卒涌出城来,恰在此时,哈士奇集结的军开始向右营起了冲击。

    叶青眼见着援军进入大岗镇,此次作战的目的已完全达到,正准备下达撤退的命令时,忽然现大岗镇城门大开,三千步卒在杨勇的带领下涌出城来,独臂的杨勇骑在马上,分外显眼,微微一怔,给杨勇的命令并没人要求他出城作战,但叶青马上现哈士奇正奔腾而来的大队骑兵,蓦地明白地杨勇的用意,“杨勇,大将之才也”叶青在心里突地升起一个念头,能临机决断,悍然违备事先最高统帅下达的命令,而抓住转瞬即折逝的战机,这是一个名将不能缺少的果断。

    既然杨勇已作出决断,那

    自己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叶青看了一眼哈士奇的左翼,他相信王峰现这片的状况之后,会迅调整左翼攻击的策略。

    “亲卫营马上集结”叶青当机立断下达命令,他要与哈士奇的骑兵对冲。一队队的骑兵开始汇集到叶青大旗之下。

    “冲锋”叶青率先一马冲了出去,秦飞赶紧跟上,黑色的洪流一泄而出,此时的哈士奇右营已不复存在了。

    天亮了,雨停了,多日不见的太阳自地平线上一跃而出,漫天的火光顿时相形见绌,在金色的阳光黯淡下来。哈士奇的骑兵狂奔而出,杨勇一声令下,连弩出嗡的一声响,如雨的箭支射将出去,三万步卒在弓弩的掩护下,一头扎进了哈士奇的骑兵大队,顿时被骑兵淹没。

    “结圆阵,防守防守”杨勇独臂挥舞着他的厚背刀,左冲右杀,让自己的三万步卒排成了一个圆阵,以战车为掩护,长矛此起彼伏,不断地将蛮骑刺下马来,而这些步卒也不断地被强力冲过来的骑兵撞飞或者劈倒。

    “守住,守住刺,刺”杨勇圈马在圆阵之打着转地奔跑,看到那里危急,便赶过去一阵狂劈,稳住防线,在一片兵慌马乱之,三万步卒渐渐地稳住阵形,在骑兵洪流之如同流砥柱,稳稳地守住了防线。

    被切断的伯**军前部迎头撞上了叶青的两营骑兵,立时便陷入占据数量优势的亲卫营旋风营的围攻。秦飞与杨帆如同两匹愤怒的公牛,咆哮着将面前的敌人一一刺下马来。

    左翼,王峰也在第一时间现了这个与战前规划不相符合的情况,不假思索,他立即下令让副尉带领骑兵绕过左翼,加入攻击到哈士奇尾军的行列,剩下的人依旧狂攻哈士奇的左翼,此时哈士奇的左翼也已摇摇欲坠。

    “破营,破营”王峰在指挥台上跳着脚声嘶力竭地吼道。

    哈士奇悲哀地现,自己在总体兵力上占据优势,但在战斗的时候每一个战斗方向上,自己总是莫名其妙地陷入到兵力劣势,杨勇的三万步卒便像钻进自己肚里的一枚钉,让自己难受之极,却又无力拔除,眼看着对方的圆阵虽然被自己一步步压缩,已经越来越小,但越小他反弹力便越大,自己便愈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进一步地向内压缩,即便自己消灭了这支步卒,但自己的前军必然也要被叶青一口吞了下去,回望左翼,防线已是摇摇欲坠。

    痛苦地低下头来,“撤退,撤退”他眼布满血丝,不甘心地下达着命令,说完这句话后,牙竟然生生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哈士奇部吹起了撤退的号角,圆阵已被压扁的杨勇终于喘了一口气,胯下的马早被对方射死了,看着潮水般退下去的蛮兵,杨勇拄着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龟儿的,要是他再攻一会儿,老可就真顶不住了”

    看到哈士奇后退,叶青也不愿再作过多的纠缠,当即命令放开一个口让哈士奇的前军逃走,却让秦飞和杨帆率军稍事掩杀一阵,尽量地将掉队的哈士奇部骑兵干掉一些。

第二十三章 防御

    清水镇守将看着绕城而去的那摩蛮骑,命令手下在城上烧起三堆烽火,警告在沙河镇的守军,燃起烽火代表敌至,而每一堆便代表着五万敌军。

    看着滚滚而去的敌骑,万夫长洪海锋有些担心地问道:“周将军,沙河镇现在空虚,骑兵已倾巢而出,只剩下了宋都尉的不到二十万的步卒,能抵挡得住那摩的龙啸吗?看蛮骑的军容,果真要比素拓的部族军强得多啊,不论是装备,还是士气。”

    周巍抚着颔下的刚冒出一点的胡须,,话说只要是古代人,只要成年了,好像都是十分喜欢留胡须的。微笑道:“如果是别人,我还真不敢说,但是宋飞都尉在那里,我敢说那摩绝对讨不了好去。别忘了,宋都尉可算是秦武领军里最擅长以步对骑的人物,再说了,那摩此去,求得便是一个快字,要是短时间内打不下沙河镇防线,侯爷回师沙河镇,那摩就有被包了饺的危险,一心挂两肠,焉能打赢这场战争,你瞧着吧,最多两天,我们便可以看到那摩灰头吐脸的回来了。”

    那摩骑兵进入宜安不久,便发出情况有些不对头,沿途村舍虽然不少,但别说人,连狗也看不到一只,空空荡荡,走进房,除了一些笨重的家具还丢在房,什么也没有拉下,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几面墙壁,在沙河镇内突进了数十里地,所见情景,一般无二。整个沙河镇周巍近十万丁口,居然一个也没有留下,全都走得干干净净。

    部将呼诺担心地对那摩道:“少族长,秦武领实行的是坚壁清野,让我们在敌境之内找不到一颗粮食,后勤辎重完全要靠后方补给,而我们打不下那三座要塞,后勤补给便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底下,根本无法大举进攻秦武领内地,秦武领这是在拖啊,拖到冬季的话,形式便对我们不利了。”

    那摩咬着牙,道:“叶青实行坚壁清野,便是一把双刃剑,三个镇十数万人口的安置,每天的耗费可不是小数目,哼哼,拖我们,我看最后拖垮的会是他。”

    呼诺道:“少族长,人族善耕种,物资储存非我们能比拟,听说秦武领已经连续两年大丰收,又没有外敌入侵,粮仓肯定丰厚。如果叶青一直采取坚壁清野的政策,那我们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摩沉默了片刻,马鞭指指前方,“无论如何,最后还得靠刀箭来说话,呼诺,我们如果能取下沙河镇,在秦武领的防线上撕开一个口,则所有的这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嗯,沙河镇的防御都搞清楚了么?”

    呼诺点点头,“都侦察清楚了,叶青此次出动了二十万骑兵,可以想见哈士奇大帅可能要吃亏了,秦武领兵的装备,可真是…”呼诺很是羡慕地道。

    “宋飞部确实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万的步卒,分为两部,两者之间互为犄角,遥相守望,少族长,我们先打哪里?”

    “擒贼先擒王,当然是

    先打沙河镇”那摩斩钉截铁地道,“你让部族联军的那帮废物去牵制另外的敌人的敌人,我们自己来攻打沙河镇防线。我就不信我蛮族十万常备军精锐还打不下来十万人族步兵。”

    沙河镇,长达十数里的防线上,十万步卒早已枕戈待旦,从看到清水镇城上的烽火开始,沙河镇便全面进入了战争状态之,沙河镇宋飞的军大营里,传令兵们忙碌地进进出出,将一条条命令送到各级指挥手里,宋飞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守。那摩只要在这里拖上一到两天,那他就别想离开了。叶青的骑兵回师,可以直接堵住他的退路。

    现在的秦武领单纯的步兵都已经只剩下宋飞这一支了,其他想李信、罗斌、秦飞、王峰四人手中已经全部都是骑兵部队,至于剩下的几个都,也是骑兵和步兵混编,在保证防御能力的同时又大大提升了部队的机动能力。毕竟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叶青面对的敌人都只会是草原蛮族,和它们作战,步兵总是有些吃亏,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

    但是叶青是靠着步兵起家的,就是以后打下地盘来也是想要步兵来防守的,所以才保留下来了宋飞这个纯步兵都,也是叶青手中最强的步兵战力。

    沙河镇十数里方向上的地面,已完全变了模样,地上被挖开了纵横交错的无数壕沟,挖出的土被就地垒成了一道道土墙,有的土墙后是一段平整的地面,而有的却是沿着土墙几步远便是一道深深的壕沟,沟里被倒插上了密密麻麻削尖的竹刺,身披坚甲的蛮族铁骑掉下去人不见得有事,但马却铁定是再也不可能爬起来了。

    越靠近沙河镇,这种壕沟便愈深愈密,而且这些地方已进入了远程武器打击的范围,宋飞在沙河镇经营良久,光是布置在后方的投石机便密密麻麻有如树林般林立,看着便令人头脑发麻,新打制的床弩闪着寒光,粗如儿臂的弩箭早已标定好射击目标,只等着敌人一头撞上来。

    午时,太阳高悬头顶,今天难得是个晴天,阳光虽然还谈不上如何火辣辣的,但加上战场上那种沉凝的气氛,却让人无端地感到一阵阵的燥热,此时,也正是一个人气血正旺的时候,便是在这个时候,那摩的蛮骑抵达了战场。

    马鞭指着自己的正前方,在他的对面,宋飞的大旗迎风飘扬,与那摩的将旗遥遥相对,“便从正面突破,我要直捣敌巢”那摩豪气干云地道。

    没有侧翼的攻击牵制,没有小规模的攻击试探,那摩一上手便是雷霆万均之势的正面强突,他要集所有的力量,在正面战场约三里宽的攻击面上全面突击,只在打开某一点,便可形成突破,遍地开花。

    那摩并没有和秦武领步兵交手的经验,他现在能够做的只是按照族中记载的战斗方法进攻了。

    蛮骑一批攻击的士兵抓起装满土的口袋,开始了突击,而在他们的后方,更多的人

    正在忙碌地挖起泥土,装填进口袋。

    宋飞看着那摩蛮不讲理式的进攻,大笑着道:“很好,这小对我的脾气,来吧,你既然想正面强攻,我们就来一个王对王,将对将,硬硬地碰上一碰。将弓箭手给我调到正面去,作为殂敌的第一排头军。”

    蛮骑骑兵们将布袋放在马上,单手执弓,另一只手从箭壶抽出箭来,一边奔驰,一边搭箭上弦,瞄准几道壕沟之后的秦武领弓手。而这些秦武领弓手们也正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在哨官的哨声,一支支长箭斜斜指向前上方。

    “全体注意,急速五轮抛射”随着一声令下,秦武领兵们松开弓弦,崩的一声响,空立时多了一片箭云,铺天盖地地罩住了向前奔袭的蛮骑。改良过后的强弓射程比蛮骑的强弓要稍稍远上近百步,便是这百步的距离,让秦武领兵可以在这场对射占得先机。蛮骑这头,除了极少数臂力奇强的士卒能力挽强弓,在如此距离上与秦武领兵对射之外,其余的人只能忍受着如雨般射下来的箭支,埋头猛冲十数步后,方才将手里的利箭射将出来。

    蛮骑的士卒的控马技巧,射箭水平的确不是秦武领兵能够比拟,往往进攻的蛮骑士卒射出两到三支箭,秦武领兵才能放出一箭,是以在忍受住了第一轮的打击过后,在这场对射之,蛮骑立时战据了上风。

    双方不时都有人倒下,在这个距离上,其实双方的对射更多的是一种压制,真正对射死人的箭其实很少,双方的盔甲都极其精良,只要不是背运被命面门,咽喉等要害,射到其它位置,大都被盔甲卡住,无法对士兵形成致命的伤害。是以在战场上,你可能看到一个浑身刺猥般身上插满箭支的人还在策马狂奔,还在跳上跳下地射击。

    蛮骑射术精良,在对射占到上风,但是损失却一点也不比秦武领兵少,更多的蛮骑是胯下战马被射倒,而被马抛下地来,在万骑纵横的战场上,即便是控马技巧极其精良的蛮骑,也不免会误踩战友。

    便在这场对射,蛮骑奔到第一道壕沟前,抛下马上的布袋,圈马斜斜奔开,为后续部队让开通道。

    不到一柱香功夫,第一道壕沟便被填平,矮墙被推到。秦武领兵旋即后退一定距离,再次对对方的冲击施以弓箭压制。重复着第一次的故事。

    宋飞搬了一把太师椅,坐在指挥台上,轻松地看着这场攻防大战,甚至快活地哼着小调,秦武领的防线越往后,反弹便愈强,“那摩小,等你再前进给千来步,我就让你尝尝天空下石头雨的滋味。”

    “传令给左翼,出三千人马,给我威胁一下那摩的侧翼,,这些蛮骑莫非是挖土出身吗,装袋这么快?”宋飞大声道。

    说话间,蛮骑已突破了第二道壕沟,再向前推进了百米。此时,他们付出的代价不过是百来名士兵的性命而已。

第二十四章 对抗

    但是那摩和呼诺两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轻松的表情,秦武领兵如此表现,只能说明,在后面会有更艰苦的战斗在等着他们,看着且战且退的秦武领兵,呼诺忽然开口道:“少族长,如果今天傍晚我们不能突破沙河镇的话,那我们就必须要走了。”

    蛮骑顽强的作战意志和高超的作战技巧的确不是那摩在自夸,这也是宋飞第一次与蛮骑作战,看到对方眼下那看是散乱,实则进攻梯次非常明确的进攻阵形,宋飞感到今天会有些麻烦了。

    秦武领步兵最大的依仗便是远程打击的犀利,自从叶青回到秦武领之后,秦武领军在财政上变得非常宽裕,这也让叶青更加加大了在远程打击武器上的投入,让敌人摸不到秦武领军的边儿便已遭到重大损失,这是最让敌人感到气馁的事情了。但今天这一战略对蛮骑明显有些失效。每当空箭雨密集起来,进攻的蛮骑便你受惊的鸟雀一般四散而开,手的盾牌和弯刀挥舞,将损失的程度降到最低,而一旦秦武领军这边一轮发射完毕,这些散开的士兵便又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集结起来,形成一个锥形的进攻阵容,狂潮一般撞击着秦武领军的防线。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沙河镇外围防线便告失守,蛮骑整顿队形,目标指上了沙河镇的核心区域,此时,那摩已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那高高筑起的指挥台上宋飞的身影。

    沙河镇十数里长的防线原本呈一个向外鼓起的半圆,但现在的态势却是,圆弧的最顶端已被深深地压了进去,变成了模样有些怪的向内凹的半圆,那摩的狼奔军便嵌在这个四之,呼诺有些担心“少族长,是不是要分出兵刀防备一下两翼,我们现在几乎便被对方三面包围了。”

    那摩笑道:“呼诺,你没有看到对方的营旗么?宋飞将他的最强战力调到了我们的正面,是要与我们来一个硬碰硬了,两翼?哼哼,如果宋飞的兵力占优势我还会小心防备,但现在却是我们兵力占优,你怕什么?正面战场就像是一块磁铁,会不断地将两翼的敌人吸附到间来,袭击我的两翼?最多便是骚扰一下,不必管他,正面突破,只要击溃了天雷营,我们便会像切奶油一般将沙河镇切成两块,秦武领兵便任由我们宰割了。”

    蛮骑呼啸着冲向对面,而从开战这时便一直沉默的秦武领军投石机终于开始露出了狰狞,被打磨的溜圆的石弹布满天空,狠狠地砸将下来,四连发的床弩那特有的呼啸声响彻战场,上百台床弩同时发射,每一次便是数百支长弩。

    相比较而言,床弩对敌人造成的心理打击较之投石机更大,投石机的石弹尚可以躲避,有些变态的家伙居然还能利用手的盾牌和高超的技巧格当,但床弩却是避无可避,挡无可挡,速度奇怪,力道超大,往往连盾带人一齐射穿,强大的力道往往将人带向空,一路血雨洒将下来,惨叫声在空飞舞,血

    如同雨点般落在同伴的盔甲上,让人无不色支。

    蛮骑开始出现了大批量的伤亡,那摩的脸色却沉静之极,他知道,这种强力武器的打击需要很长的时间间隔,才能发动第二波次,而他需要利用的就是这一段时间。

    果然,投石机在一轮发射之后,便停顿下来,秦武领兵们忙着再次上弹,将绳索绞紧,而床弩也正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而这一瞬间,蛮骑已是径扑了上来,冲到了宋飞直属正规军部署的面前。

    “时机抓得真好!“宋飞连连摇头,道:“这一点以我们一定要记住,投石机,床弩等重型武器,一定要分批次轮换射击,尽可能地不要出现这种长时间的间隔,一般敌人还好说,但碰上蛮骑这种军队,立马便暴露出问题来了。“身后的一名书记官赶紧挥笔记下。

    蛮骑在距离步兵五百步时,遭到了第二轮打击,百发弩。

    平射的百发弩力道也是相当的强劲,但蛮骑显然对于秦武领军的百发弩已是早有防备,手的盾牌都是清一色的铁盾,上护人,下护马,百发弩一轮射击,战果却是有限的很,很难象清洗红部那种装备不起铁甲铁盾的军队那般重创蛮骑。

    但饶是如此,蛮骑的这一次冲击,也付出了近千人的代价。

    那摩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秦武领军武器装备之精良,实在是让人咋舌,以往作战,蛮骑如果付出这么大人代价之后,往往便以冲入敌人的军阵,剩下的便是屠杀,但今天,对方的军阵仍然整整齐齐,正严阵以待。

    看着奔腾而来的蛮族骑兵,宋飞冷笑道:“以骑兵冲击列阵的步卒,那摩,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今天让你见识一下秦武领步兵的厉害。

    “投矛,准备”

    方阵最后面的一排士兵从背上拔出长约一米的投矛,后退十数步,在一声令下之后,猛地发力奔跑,在达到最高速度之,沉重的投矛带着呼啸声被掷了出去。这可不是白登山上用树枝削成的投矛,而是秦武领精心打制,头部全由精钢构成,具有破甲能力的铁矛。

    数百支投矛集火力,敲打在蛮骑的冲锋箭头之上,锥头立刻便被削平,盾牌能够挡住投矛,但投矛的巨大力量却能让你手臂发麻,只要你动作稍慢,便会被后续而来的投矛刺翻在地。

    宋飞步兵只投出一轻投矛,杀死了千多人之后,蛮骑便一头扎进了步兵大阵之,后面紧跟而来的蛮骑随即圈马侧奔,绕着步兵方阵奔跑,在马上弯弓搭箭,不停地射向方阵,内里突破,外围游射,这是蛮骑破步卒方阵的不二法门。

    “阻断!“宋飞下令。

    投石机再一次开始了发射,不过这一次显然得到了命令,投石机不再是一个波次的密集进攻,而是十数台十数台的分成了数个波次,连绵不断地砸向敌军,竭力阻止更多的蛮骑冲进步兵的方

    阵之。

    蛮骑一旦扎入这些方阵之,马速立刻便降了下来,有的甚至被迫停了下来,马上的骑士挥舞着大刀长矛,不住地格挡,下刺。这是一场强强对话,最强的骑兵对上了最强的步兵,双方士兵连呐喊声都免了,个个都红着眼睛,闷头搏杀,眼睛里没有别的,只有敌人和敌人的刀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名秦武领士兵被刺,倒了下去,但倒下的一瞬间他还是用刀砍断了对方的马蹄,看到对方倒载下马,身上旋即多了几个血洞,方才满意地闭上眼睛,而一名蛮骑马在被砍翻的一瞬间,猛地跃起,跳向空,在几支长矛迎上他时,他狂吼着扔出手的长刀,看着长刀破胸而入,将对方扎翻在地,而他自己也被几支长矛刺,架在空,几支长矛一抖之下,将他摔出阵外。

    游射的蛮骑很快发现,这种射击对秦武领兵的影响不是太大,一是对方甲具精良,只要不是射到要害,根本死不了,而是空刀枪飞舞,前排秦武领军在拼命攻击蛮骑,而后排的士兵而挥舞着长枪,在空拼命搅动,这让落下去的箭支很多被在空打落,而在这些长矛兵的身侧,还有持盾的刀盾手替他们掩护。

    蛮骑立即改换了战术,不再射箭,而是开始投铁骨朵,铁锤等武器。这些家伙落下去,立刻便让天雷营的方阵开始出现了较大的伤亡。

    便象两个狂暴的巨人纠缠在一起,人在这一时刻都变成了野兽,目的便只有一个,将对方杀死。蛮骑虽然兵力上占优势,但却苦于一次投入不了太多的兵力,秦武领兵依仗着坚囡的防守,不停地对蛮骑的兵部实施着阻断打击,冲进去的数千蛮骑与秦武领步兵杀得难解难分,谁也奈何不了谁。

    呼诺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那摩,小声道:“少族长,我们的这种添油战术丝毫起不了作用,打不破人族步兵的路,我们便无法取胜,少族长,撤退吧,儿朗们损失太大了,用骑兵去冲击布阵严密的步兵,本就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而且对方身后还绮托着如此强大的防御阵地。如果叶青率兵堵住我们的后路,将我们封闭在宜安,那就糟了,在宜安,我们找不到一点补给。”

    那摩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第一次与秦武领步兵交手,居然是如此结果,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蛮骑一出,秦武领兵便会土崩瓦解,不堪一击,但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少族长,我们要找到机会,在野战之重创对方,而不是来攻坚啊!“呼诺劝慰道:“再说了,我们这一次出击也不是没有收获得,将士兵都积累了一定的对秦武领兵作战的经险,而且此战敌人的损失比我们大得多,已经算是赢了。”

    那摩抬头看看天色,天黑之前打破沙河镇已是没了指望,拖延下去,对自己丝毫没有好处,要是素拓的二十万大军跟着一齐来就好了,那摩心里恨极。

第二十五 章坚持

    血鹰部落虽然强大,但是其下各个附属部落却是各怀心思,除了每年必要的保护费已经相对紧密的攻守同盟,却是他们之间的从属关系并不是很强,很多部落甚至可能随时脱离血鹰的统治,或者发动叛乱,不过也就是这样才消弱了蛮族的攻击力,使得人族获得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这些短视的家伙,终有一天,他们会为他们的短视付出代价!”那摩道。

    十万草原军队围攻大岗镇,清水镇等三要塞,历二月之久,不能克之,时如酷暑,温度已一日高似一日,三座要塞之下,虽然草原军队的大营依然存在着,但战事却一连十余天没有爆发了。

    蛮族改变了战略,强攻变为了围困,部落联盟,哈士奇,那摩已经分别驻扎在三座要塞的不远处,作好了长期围困的打算,除了军队,更多的人员来到了三座要塞下,他们带来了大批的牛羊牲畜,就地放牧,以缓解后勤的压力。既然叶青在这个三地实行坚壁清野,那么蛮族便也无意派军队深入这三地,只要让叶青长期保持这种坚壁清野策略的话,数十万三地居民便会成为叶青沉垂的负担。数十万人的吃喝拉撒睡,可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于是在秦武领与蛮族之间,便形成了一条奇怪的战线,秦武领的新城远远地探入草原,威胁着蛮族的根本之地,而在大岗镇一线上,蛮族的大军又兵临定咐城下,双方都似乎非常乐意这样的僵持。

    蛮族的策略正叶青下怀,叶青在等待,等待最新的一批士兵训练出来,成长为合格的士兵,普通士兵的武器也需要时间去打造,在加上秦武领现在文官还是缺乏,以后领地面积扩大了也无法管理,这些东西都是需要时间去弥补的。

    在大岗镇一线的三个镇里实行坚壁清野,近三十万人迁居内地,叶青当然不会白养着这多么人,那会将他吃垮拖穷,这么多人聚居于秦武领内地,如果没有事做,便会滋生出无数的事端,于是秦武领一大批的计划便一一出炉,开始在秦武领内地大肆修建道路,兴修水利。

    以秦武领城为心,四通八达的驰道一次性全部兴工修建,通往各县的路上,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景象,这些民夫基本上都是三县内迁的百姓,修建道路,一日二顿管饱,每天还可以拿上几钱的工钱,茧然工钱着实少了些,但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正是战时,能有饭管饱就很不错了,即便有少数人内心不满,也是不敢滋事,因为内迁的百姓虽然都还是按先前的乡村划分区管,但秦武领早已发布公告,战时都将实行军管,这个时候闹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自从战事上陷入僵持之后,叶青便回到了秦武领城,整个秦武领,千头万绪的事情等着他最后拍扳,这让他头都有些大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拥兵近三百万,堆集如山的事务就算

    让他体会到了当老大的难处,与之前只是单纯的指挥军队打仗可是复杂多了,很多事情牵一而发动全身,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处置。

    “侯爷,连续几个月的大兴土木,现在秦武领城通往各城的道路马上就要完工了。”文老喜滋滋地道。现在的秦武领与之前相比较,已是有了太多的变化,光是一条驰道四通八道,作为定咐首席官,这样的成就他便足以自豪了,要知道,这可都是在他的直接指挥下修建完成的,想必而后的史书上必然会为他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道路的完善,带动了秦武领经济的飞速发展,要想富,先修路,侯爷以前说过的话可真是精辟啊!现在的秦武领无须再为交通的事情发愁,以前两天的路程现在缩短到不要一天,便是这些穷乡僻壤,也被驰道连接了起来,可以这样说,现在的秦武领再无死角。

    驿站建了起来,每隔百里,便有一个驿站,每个驿站不但提供食宿,还精心喂养着十数匹良马,任何一地出了什么何情况,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情况反馈到侯爷府。当然,驿站的归属权在秦武领内部又起了一番争执,最终还是锦衣卫占到了上风,全咐所有的驿站全部划“归了锦衣卫。

    “道路修完了,就兴修水利!”叶青笑道:“让沟渠四通八达,路大人,这些沟渠的修建让能做到一劳永逸,不要个天才建好,明年又要修莫,劳民伤财,倒不如一次性地把他修好。”

    文老点头道:“侯爷说得是,水利目前已在规戈“当,不过侯爷,水利比起道路来说,更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这还牵扯到大型水库的修建,需要更多的资金。”

    “资金上有问题么?”叶青关心地问道,钱现在成了为了的命脉,无论是这些工程的开工,还是几十万内迁的百姓,每天的花费都是成千上万的钱,一旦资金出了问题,那事情就大条了。

    “没有问题。”文老斩钉截铁地道:“内迁的居民仿效当年我们在青云城的做法,编营军管,集提供食物和一应物资,虽然不宽裕,但也不至于激起什么民变,这些百姓无论青壮还是老弱妇孺,都有饭吃,有事做,有学上,比起几年前,不知好了多少倍,这极大地缓解了我们的压力。商队的商路现在已完全铺开,每天都有大量的银钱流入定咐,而且,阳城那边!”文老干咳了两声,看了一下在座的人员,有些尴尬地道:“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啊!”

    “虽非正途,但眼下时局,也可缓解我们的一时之困!”叶青笑道”,等战事结束,再来慢慢调整吧!”

    转头看向凌正,“凌先生,匠师营那边收入几何?”

    凌正笑道:,匠师营现在全力供应自己的军队,军械已基本上停止向外发售了,只是一些民生用品还在发卖,聊胜于无吧。钱的事情还得文老一肩承担啊!不过看老路现

    在的样,他的口袋里应当还是很充足的,不然我们现在看到的就应当是一张苦瓜脸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叶青把脸转向福伯“锦衣卫那边有什么新的情况么?”

    福伯打开面前的卷宗,道:“根据宣城发回的情报,现在萧家已基本上掌控了整个宣城的防务,这也就是说,宣城已落入了萧家之手,而且宣城附近几个领地的态度也很暧昧,与萧家或明或暗都有往来,所有势力在宣城的地下情报网这一段时间以来,开始感受了很大的压力,不得不收缩了起来,我怀疑,萧家肯定有什么大的动作要展开,只是现在,我们还不清楚到底他们想干什么?”

    叶青嘘了一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眼下我们自顾不暇,却待我们打败了蛮子,回过头来再处理这些事情吧!分部,你的锦衣卫将宣国内的一些势力都给我盯紧了,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些什么。”

    站了起来,叶青道:“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打败蛮,经营好秦武领,不论某些人想干什么,但到了那时候,在我们强大的军队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将是浮云,风过即散!”

    八月,已经进入盛夏尾声,而此时的定州沙河镇,战事却呈胶着之状,交战双方在长达数十里的正面战场上拼死厮杀,血流成河。沙河镇的防御体系已被削去厚厚的一层,战斗正一步步靠近沙河镇,秦武领的防御体系的核心,而那里,也正是叶青驻营所在。

    作为统帅的叶青,已将手里所有的筹码已放了出去,宋飞二十多位的步兵大军经过近一月的厮杀,已减员四分之一,不过好在损失的多是前来战场试炼的守备士兵,作为正规军存在的十万大军倒是损失不大。

    虽然守备士兵损失较大,但是效果也是十分明显的,至少经历过战场的那批守备士兵,现在战场上的表现已经不逊色于正规军多少了,假以时日,叶青手中又将会在多出一批善战之士。

    王峰和秦飞的骑兵都不仅担负着反冲击的任务,而且还要不时地从侧翼袭扰对方,两大骑兵集团在血鹰常备军大部分赶到之后,损失也是日益惨重。

    此时的叶青身边,只余下了一万的亲卫士兵,看着面前沙盘里敌我双方犬牙交错的形式,叶青眉头紧皱,胜负手他已经放出,眼下他能做的只能是坚持,等待。他相信,对面的蛮族也已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们与自己相比,更为劣势的是,他们的后勤已差不多快要崩溃了。

    叶青相信,他这边艰难,蛮族那边更甚,只要熬过了这段艰难的时间,他就不用担心蛮族,毕竟经过了这几个月的练兵,他手中百万正规军的整合修炼已经完成,就是两百万的守备士兵,也全部都拉上战场试炼了一遍,野战能力虽然还有待商榷,但是防御却是足够了。

第二十六章 撤军

    “侯爷”吴杨在几外护卫的保护下,匆匆地赶到。“蛮族纠集重兵猛攻景阳镇,那里快要顶不住了,士兵减员严重,如不派出援军,景阳镇则不保。”

    叶青吸了一口气,“景阳镇若破,敌人则一可侧击我军腹部,二可派出小股人马直趋定州城下,虽然没有什么威胁,但必然会在领地内造成慌乱。景阳镇不能丢。”

    “可是侯爷,我们手里已没有预备队了,所有的部队都已投入作战了。”吴杨有些着急地道。“侯爷,要不调宋玉的守备队吧。”

    “守备士兵战斗力有限,还肩负着整个领地的防御,维护领地治安,万万出不得任何差错。而且守备士兵的位置是在是太过分散,一时间也集合不起来,还是不要动的好。兵,那里还有兵呢?”叶青喃喃地道。

    “从安宁镇调兵,从那里的调三万人到景阳镇去。”叶青下定决心。

    “侯爷,从安宁镇调走三千人,那安宁基本就守不住了,同样会威胁我们军的侧翼啊”吴杨道。

    叶青微微一笑,“呵呵,你忘了负责攻击宜安的是谁了?”

    “阿其宁部落”吴杨脱口而出。

    “不错,正因为是他,所以我才敢调兵走。”叶青道。

    “可是侯爷,现在整个形式上还是蛮兵稍具优势,阿奇宁这个墙头草不可以倒向我们这边。”吴杨有些担忧。

    叶青沉声道:“无妨,先派人警告一番,同时命令大岗镇一线三要塞,出城作战。以减轻沙河镇防线的压力。我们只要坚持十余天,最多二十天。”

    草原那摩的大营,那摩作为这支军队的临时统帅,心更是焦燥不已,在沙河镇僵持了这么久,虽然看似每天都在进步,但离完全攻破沙河镇似乎遥遥无期,人族损失惨重,可自己付出的代价却比对手要多很多,二比一的伤亡比率让那摩几乎疯狂,为了保持对沙河镇的压力,不断从三座要塞下的负责牵制的三部调兵,虽然在沙河镇自己保持了强大的压力,但相对应的是,三座要塞的定州兵开始更加大胆地出城作战,不断地袭击自己的粮道,截杀自己的辎重,让自己的后勤压力越来越重。

    新到的援兵虽然人数不是很多,只有一万,但是却是血鹰部落的精华所在,有着血鹰禁卫军之称,也叫做血鹰军统领岳所更是血鹰部落一等一的猛将。

    岳所率领的一万血鹰军的到来几乎是雪送炭,狂喜之下的那摩立即再一次地发动了对沙河镇防线的攻击,已经能很清楚地看到叶青的军大旗了。但愈是接近对方的核心区域,抵抗便越强烈,一连几天,那摩寸步难进。

    在那摩焦燥不已的时候,安宁镇下,阿奇宁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就他这样一个野心家来说,秦武领和血鹰部落两败俱伤才是它最好的现在,不然要是他们之间任何一方大获全胜,最终

    都是要找他算账的。

    而今天,在两军刚刚结束一天的激战的时候,秦武领人出乎意料地来到自己的大营,而且来的不是别人,竟是秦武领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吴杨。

    “你胆真大。就不怕我杀了你。”阿其宁阴森森地道。

    吴杨洒然一笑,道:“啊其宁族长,今天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我军和哈士奇之间的战斗就要做最后决战了,他哈士奇还想作最后的垂死挣扎,阿其宁族长,你是要陪着哈士奇一齐灭亡,还是作出另外明智的选择?留给你选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今天侯爷派我来,便是要你尽快作出选择。”

    阿其宁迟疑片刻,“沙河镇防线被突破已为时不远,好像胜利仍然属于我们,我为什么要选择你们?”

    吴杨撇撇嘴,冷笑道:“是吗?是阿其宁族长这么认为,还是那摩这么告诉你的?沙河镇你们真得能在短时间内打下?别忘了,你们用了差不多一月的时间,付出了近十万的伤亡,仍然没有摸着沙河镇的边,你认为,你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消耗呢?”

    “退一万步讲,即便你们在沙河镇获胜,那又如何?我们退守下一座城镇,凭借着城墙之坚固,你们有可能攻下吗?就是拿下了你们又要死多少人,何况你们的后勤快要没有了吧,没有了后勤物资,你们怎么度过这个冬天。到时候我们只要死守城池,困也能够把你们困死。”

    阿其宁颓然坐下,吴杨说得不错,即便叶青在沙河镇失败了,他还可能退守其他城池,那时即便草原军队可以靠掠夺领地内地获得补给,解决后勤危机,但想要打下了一座城池,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到,除了大军长期围困外,强攻,阿其宁一点把握也没有,更何况,自己绝大部分的族人还留在草原之上,没有了自己手下这些勇士的保护,铁定难以活命。

    “你们想要怎样?”他颤声道。

    吴杨微笑道:“阿其宁族长,很久以前,你就向我们表明了你可能的选择,那么为了向你表示诚意,我们会调走安宁镇大部分部队,同时,如果你想要撤退的话,我们可以开放清水镇要塞,你可以从那里走而不会遭到我们要塞部队的拦截,其它部族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我要想想,我要想想”阿其宁喃喃地道。

    吴杨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反正他此来的目的倒还不是逼着这家伙马上投降,只要能从他眼皮底下撤走安宁镇的部队就够了,当下站了起来,“好吧,你可以好好地想想,但时间不能太长了,阿其宁族长,我们侯爷说了,你必须马上做出选择,如果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你再选,那可就不值钱了,唯有在此时,才是雪送炭,锦上添花者注定是没有太大的好处的。”

    阿其宁嘴唇动了一动,却没有作声,吴杨双

    手抱拳,行了一礼,转身而去。当夜,安宁镇三万士兵打开城门,在蛮族的眼皮底下大模大样地开拔而去,而蛮族大营却一片寂静,对此丝毫没有作出反应。

    旋即,得到三万援兵的景阳镇稳稳站住了阵脚,这让不明所以的岳所心有些慌乱,景阳镇本已岌岌可危的防线忽然稳固,得到了大批援兵,这与他先前的判断截然不同,难道仗打到这个份上,叶青手里居然还有预备队没有投入?否则,他那里来的军队支援景阳镇?犹疑不定的他放缓地攻击的节奏,并派人向那摩回报这一情况。

    省略号

    落日的余晖当,那摩独马立于辕门之前,远处沙河镇叶青的军正在迎风飘扬,狂攻沙河镇一月有余,但那看似一捅就破的防线却依然屹立在自己的面前,似乎只要加一把力就能舀下,但却每每让自己失望而归,似乎自己进攻力度越大,对方的反弹就愈强。理智告诉他,该退兵了,自己的后勤补给线已是千疮百孔,从草原运来的物资十成能有五成到自己的手就很不错了,大岗镇等三座堡垒没有拔除,便等于让三把刀架在自己的身后,随时可能捅过来,现在自己已开始尝到滋味了。

    那摩心里充满了愤恨,他知道,自己这一退去,再想回到这里,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叶青与血鹰的绝斗,已占了上风,接下来,便是血鹰防守,而他要大举进攻,这让一向信奉自己才是强者的那摩感到屈辱。

    红彤彤的太阳余晖从自己的背后洒出最后的光芒,照在对面那面大旗上,迎风招展的大旗在阳光之下更加灿烂,那摩心一阵悸然,血鹰部落会将正在下落的那枚夕阳,才刚刚升起不久便又要日薄西山么?

    身后马蹄声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少主。”

    那摩没有回头,声音却有些哽咽,“岳所,你说,我们还会重新回到这里吗?”

    策马而来的岳所双眼有些迷离,内心更是惶然,与那摩一样,他也很清楚目前的形式,血鹰部落刚到此地,便面临着如此内外交困的局势。一个处置不当,便是万劫不复的结局。但看着那摩有些颓丧的神态,他却不得不振奋精神,道:“少主,我们一定会回来的,人族最为擅长的就是内斗了,宣国即将内乱,叶青势必会被宣国的内乱牵涉进去,这会给我们时间喘息,等到我们恢复,便是他们灭亡的开始了。”

    那摩让岳所一番话又说得精神起来,一拨马头,大声道:“你说得对,岳所,走吧,我们准备撤退,等我们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我一定会站在青云城的城楼上。”

    跟着那摩,岳所圈转马头,在马上,回过头来的他看着那面李字大旗,脸上却是迷芒之极“我们,还会回来吗?”

    沙河镇,吴杨激动了窜进了叶青的指挥所,挥舞着手臂,大声道:“侯爷,侯爷,那摩撤退了,他退兵了。”

第二十七章 再战

    距离蛮族退军已经过去很久,时间也进入了十月。

    蛮族虽然在大岗镇一线的重兵是退走了,但是在新城一带,两方的战事烈度却是又再度开始慢慢升级,由于长时间的战斗,血鹰部落本来就不是很多的物资再次减少,作为主部落的血鹰还好一些,至少暂时还没有缺粮的迹象,但是要平稳地度过这个冬天也是困难。

    就更不用说那些依附于血鹰的小部落了,有点小部落粮食储备本来就不多,在加上前段时间青壮又被征召去大战了,劳动力大减,现在已经开始杀牛羊充饥了。

    知道形式危急的阿巴斯眼见着对面的新城大营兵马汇集越来越多,粮草物资更是堆集如山,而自己这边的后勤辘重却是日渐枯竭,草原内的支援已越来越少。如此拖下去,一旦入冬,只怕便要支撑不住了。

    必须要打了!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能击败对面的李信,就算无法获胜,也要想法将部队撤走,在这里对峙的时间越长,对己方就越不利。

    李信也想试探着进攻一下,几个月的对峙下来,士兵们都有些懈怠了,必须要让士气一直保持在最旺盛的时候,而保持士气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与对方干上几仗,当然,规模要加以限制,慢慢地消磨对手的实力。

    两方主将抱着相同的心思,新城大营与阿巴斯大营之间的近百里草原,便成了双方角逐的角斗场。阿巴斯放弃了让那些小部族的士兵们先冲上去的想法,直接派出了手下最精锐的血鹰军,草原军队的士气再也受不起任何的打击,也只有血鹰军,方能在对方的攻击之下不落下风”甚至还能占到一些便宜,这个时候”如果再存着让这些小部落当炮灰的话,只怕这些小部落便要一轰而散了。

    血鹰军的战力的确要比李信麾下的骑兵战斗力要强,初始的战斗之,血鹰军大占便宜,在小股部队的剿杀之,总是能成功地击败李信,一直到交战双方的人数开始上升到万人左右,直到李信开始动用床弩为骑兵压阵的时候,双方才开始呈胶着之势。

    虽然小胜不断,但阿巴斯却是一日胜过一日的苦恼,盘踊在一侧的叶青亲卫营,一直在吐着毒蛇信,让他在面对新城大营时,还得分出一只眼睛来盯着对手,亲卫营的骑兵才是阿巴斯最忌惮的部队,这支军队战力极强,所有骑兵都是配备着双份,一匹驮马,一匹战马,长途作战能力,比起血鹰也不遑多让,甚至在群战方面还更胜一筹,阿巴斯想要脱身,即便击败了李信部,如何摆脱亲卫营,也是一个大问题。李信麾下都是单人独骑的骑兵,在长途作战方面有很大缺憾,如果自己找准时机,脱离战场不是难事,但在这之前,必须要解决掉亲卫营。

    阿巴斯胸蕴酿着一个疯狂的计划。

    青云城,叶青和福伯被文老强拉着出来去视察已接近完工的新的秦武候府,这新的秦武侯府其实就是把原来的城主府给翻新扩大了一些,不

    过看上去却给人一种庄重威严的感觉,这也是福伯文老等人一再要坚持建造侯府的缘故了,毕竟叶青这么说也是人族公认的侯爷了,哪怕他自身在如何节简,但是该有的门面还是要有的。

    整个侯府全部工程完工之后,估计要用去金币数十枚,这让叶青着实肉疼。花这么多钱建这个,还不如多打造一些兵器呢!但是他没有办法,现在他大小也是一个有些地位的人类,总是要体面的,不然其他势力会这么看他。这些钱,叶青也只能咬着牙拿出来。

    跟着文老走马观花,叶青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对身边的福伯道:“福伯,你注意到宣城大营这一段时间的动向了吗?”

    福伯笑道:“当然,阿巴斯急了,想跑了!”

    “他想跑,便必然要打亲卫营的注意,否则他便是跑也跑不了多远,便会被亲卫营缠住,然后李信部跟上去,便又上和目前一般无二的境况*……”

    “不错,亲卫营是他想跑的最大障碍,侯爷,有必要提醒一下李信和杨帆了,阿巴斯已经要狗急跳墙了。”

    “不必了!”叶青笑道:“上一次我去新城大营视察,李信已想到了这一个问题,并给我提出了一个构想*……”

    “李信想将计就计,一战解决阿巴斯?”福伯笑道。

    叶青点点头,“几年过去了,李信从一介小兵终于慢慢地成长起来了,现在的他已真正具备了一名统兵大将的能力,我告诉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要的是结果,而怎么做是他们的问题。”

    “不错,侯爷,与血鹰的战争已到了最后时刻,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不妨让这些将领们磨练一番,这对以后将大有帮助,以后他们碰到的情况将全比今天要复杂得多*……”福伯的眼光看到更东方。

    叶青微微一笑,没有做声。从锦衣卫在新城的探发回的情报,只怕剧变便在旦夕之间了,“乱吧,乱起来,乱起来才有机会!”叶青在心里道。

    新城大营,阿巴斯发起的大规模的进攻已持续了三天,攻势一天比一天更猛,新城大营的两个卫城都已先后被放弃”兵马全都撤回到主城。在两军之间的战场上,横尸遍地,双方都是伤亡极大。

    “差不多是时候了!”李信站在新城大营的最高处,看着远处正在整顿队伍的阿巴斯部,身后,周巍、杨勇等一众部将聚在他身侧。

    “周巍将军,我们走后,你能守住大营吗?”李信的目光转向正抚摸着自己那一把山羊胡的周巍。

    “李都尉放心,只要给我五万人马,以新城大营的坚固程度和充足的储备,阿巴斯那龟儿休想从我这儿占到一点便宜!”周巍一脸傲然地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周巍被称为乌龟流大师,防守那是他最擅长的”在场的还真没有一个人能在防守上与他比肩。

    “那好,我给你一万人!”李信笑道。“

    阿巴斯想要壮士断腕,我们不断要他的腕,连他的人也要留下来。”

    “又来了*……”杨勇指着不远处,蛮军再一次呼啸冲来。

    又是二天过去,新城大营的战争已走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殊死争夺着每一块阵地,已是夜色降临,但阿巴斯仍然没有退兵的意思,成千上万支火把将天地间照得一片透亮,周巍站在大营的指挥台上,笑顾左右道:“小狗今天便要动手了,告诉弟兄们,顶住这一波,蛮便要完了!”其时,新城大营已只剩下十万余人,而且还全都是步兵,其余的军队在几天里被李信陆陆续续地偷偷地调出了大营。

    周巍麾下万夫长李责智遗憾地将带血的铁枪在地上重重一顿,“可惜啊,我们被钉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其它人去吃肉,我们只能喝一点汤汤水水了!”

    周巍哈哈大笑,“你小不要不知足,这战过后,首功铁定是我们。”

    说话之间,蛮军再一次地攻了上来。“上*……”周巍怒喝道。

    李生智狂吼一声,率领着士兵猛冲上去。

    蛮军的攻击烈度已愈来愈无力,终于在一次冲锋之后,偃旗息鼓。

    “狗`娘养的,还做得真像啊*……”周巍冷笑道”“每一次进攻之后便偷偷地抽走一支部队,要不是事先便料到,还真是看来出来,李生智,我们对面,这时候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李生智眼鼻一亮,“周副都尉将军,我们出去干他一票!”

    周巍眼睛一瞪,“干屁,你出去一干,这事便暴光了,阿巴斯又不是猪,李都尉煞费苦心地等了阿巴斯几天,让你小坏了好事,不录了你的皮才怪!”

    李生智嘿嘿一笑。

    “看着嘴边的肉不吃,总是难受。”

    “忍忍吧,用不了多久,那边干起来,我们这边才能动手,不过对面就剩下一些老弱兵残,着实意思不大!”

    距离新城大营数十里卫城中,驻扎着杨帆的亲卫营,这一段时间以来,阿巴斯疯狂地攻击荆岭大营,杨帆的亲卫营也派出骑兵作出进袭阿巴斯侧翼的态势,迫使阿巴斯不得不分出部分兵力防备杨帆便佯攻为真攻,今日黄昏时分,血鹰军似乎难以忍受亲卫营的挑衅,主动挑起战斗,两军却是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仗,双方各有损伤,直到入夜时分方才罢兵休战。

    夜时分,阿巴斯幽灵般地出现在胡沙安军营。

    “胡沙安!白天你主动进击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吧?”阿巴斯问道。

    “大帅放心,白天我那可是真刀实枪地与他们打上了一仗,死伤了数千骑兵,对方应当不会怀疑我们的用心。”胡沙安回答道。

    阿巴斯看着不远处,杨帆军营那星星点点的营火,咬着牙道:“我在新城大营抛下了数千老弱病残,将精锐一步步地调到了杨帆的两翼,今天便给他致命一击。”

第二十八章 胜利

    胡沙安佩服地道:“大帅高明,想必这个时候,杨帆他们们还在呼呼大睡罢,白天才与我们打了一仗,他万万想不到我们本应当在新城大营前的主力已到了他的面前。这一仗,稳胜无疑。”

    阿巴斯深吸了一口气:“即便打赢了他也没什么好欣喜的,只不过是让我们安然退军,胡沙安,这一仗抢得就是一个时间,新城大营离这里不到百里,一旦动,新城李信那边马上便知道上了当,虽然新城守军大都是步卒,但从新城赶到这里,最多也不过要一个时辰而已,所以,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击溃杨帆……”

    “大帅放心,亲卫营拢共千骑卒可这一次我们集了近四万骑兵,雷霆一击之下,必能得手!”胡沙安道。

    阿巴斯叹了一口气,“虽说有近四十万骑兵,但主力还只能是我们的血鹰军和常备军,这几天我们的军队一直在打仗,没有得到什么时间休整,战力又要打一个折扣。所以不要大意,那怕对手没有防备,也要以狮搏兔之势迅雷不及掩耳地打倒对手,否则让对方缓过劲来,我们就有麻烦了。”

    “大帅放心吧,血鹰正面突击,其余常备军骑卒左右侧击,三方夹攻,兵力又十倍于对手焉能不胜!”

    “准备进攻吧*……”阿巴斯拔出了弯刀,“我们能不能顺利撤回部落,便在今夜了!”数支鸣嘀带着尖厉的啸声射向李信的大营,随着鸣嘀的飞起草原开始震颤起来,如雷的马蹄声从三个方向奔向大营。喊杀声瞬间在寂静的夜里震天响起。

    无数的铁骨头,铁锥飞出,击打在单薄锋栅栏上,营破,成千上万的骑兵涌入了大营。大营内寂静无声,星星点点的营火被挑起落在帐蓬上,霎时便点燃帐蓬,成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过程太顺利了,顺利得让正面突击的胡沙安大惊失色,顺利得让正带着后军准备作第二拨攻击的阿巴斯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营内被挖出了无数的陷坑坑不深,但却足够宽,偷袭者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亲卫营要在营内挖出这么多的陷坑,一声声地惨叫声很快变成一片片的惨叫,一排排地跌进陷坑的蛮族骑兵注定再也不可能爬起来,马和人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将这些陷阱填满攻破了第一道大营的他们看到的却是一排排整整齐齐,好整以遐地等待着他们的连弩,床弩。

    尖利的啸声响起,箭如飞蝗支支夺命。

    而在这些弓弩的背后,是一支支全副武装,排成一个个攻击队形的骑兵方阵,对方早有准备。胡沙安抹去脸上被溅到的血水,狂呼道:“杀过去,他们只有几万人,我们的军队是他们的数倍,杀光他们!”

    阿巴斯的脸上血色已褪的一干二净,杨帆早有防备,那李信会不知道吗?新城大营那边?那回过头去,似乎在响应他的想法,咚咚战鼓声传来,在他的身后,一支支火把开始亮起,数十万步卒和骑兵正呈一道弧线,在

    十数里之外缓缓逼了过来。

    杨帆大笑,一伸手拔起插在面前的长枪,“阿巴斯儿,你想要我的大营,便送给你吧!”随着杨帆的一声令下,早已蓄势良久的亲卫营一声喊,从营内反冲而出,踏着一地的血肉冲进了蛮族的军阵。身后,射完所有弓矢的士兵丢掉这些弓弩,翻身上马,尾随着杨帆冲向营外。

    万人的亲卫营分成三个锥矢阵形,一头扎进了蛮兵当。杨帆一马当先,冲进了正面的血鹰军之,铁枪左挑右刺,杀出了一条血胡同,直奔阿巴斯,“阿巴斯儿,今儿个就留下来给爷爷我祭旗吧!哈哈哈*……”左右两翼的蛮族杂兵们早在亲卫营起冲锋之际,便已士气全失,筹谋良久的脱身之计居然是一个大大的陷阱,眼看着亲卫营席卷而来,一声喊,在各自的族长带领下,一个转身,便四散逃向黑暗之。

    阿巴斯木然地举起战刀,“杀!”从他的嗓出一声嘶哑的吼声。

    李信率领着数十万大军稳稳地推进,对于那些见缝插针处乱窜的杂兵,秦武领的士兵根本不予理会,只要你不瞎着眼睛冲到军阵之前,李信的目标便是全歼阿巴斯尚余的近二十万常备军,斩灭了他们,血鹰又将遭受重创。

    胡沙安满身是血地冲到了阿巴斯身边:“大帅,我们上当了,我来断后,您快快杀出去!”

    似乎被胡沙安的浑身血迹惊醒,阿巴斯身一震,回过神来,苦笑道:“走不了了,你没有看到吗?对方根本没有追杀那些部落的士兵,他们瞄准了我们。”

    胡沙安抬头看去,不远处,杨帆正哇呀呀地怪叫着,所向披糜,直直地对着这个方向杀过来。

    “大帅,我去阻挡杨帆,您快突围吧,用血鹰军护卫,您杀出去的希望还是很大的。”胡沙安急急地说完,一拍马,便迎向已近在咫尺地杨帆。

    阿巴斯扬起了战刀,蓦地一声暴喝,一头便杀进了潮水般涌来的秦武领大军之中。、

    “新城大捷!”一名背后插着红旗的传令兵飞马而来,人还隔着青云城门老远,声音已是清晰地传了过来。

    “新城大捷!”城楼上,城门口驻守的士兵,过往的行人,看到飞马而来的报捷信使”人人欢喜若狂。

    “新城李将军打赢了!”这一消息瞬间便长上了翅膀,随着信使的战马在城内奔驰,而传遍秦武领。

    侯府前,信使翻身下马,一阵风似地奔进府。

    “报!新城大捷!”信使一路高呼,一路向内直奔。

    议事厅,叶青,福伯,文老,等一众秦武领高层正在议事的人听到信使的呼唤,轰地一声全都站了起来。

    “禀!”信使跑进大厅,干脆利落地行了一个军礼:“李信将军报,昨夜击溃蛮族,阵斩阿巴斯,新城大营前,再无一名蛮军!”

    文老回过身来,对着大堂之上的叶青深深一揖:“贺喜,恭喜,蛮三股大军,

    今去其一”破蛮大业,指日可待!”

    “为贺!”厅内众人齐声道贺。

    叶青心欣喜,一摆手道:“同喜,同喜,老人,带这名士兵下去休息”好酒好肉地招待,重赏!”

    那传令兵高高兴兴地随着侍卫下去,叶青却回过头来”凝视着身后墙上那副巨大的地理图。

    福伯上前一步,大声道:“”可让李信李信部稍事整顿,立即经草原进逼血鹰部落右翼,如果能将血鹰常备军也击垮击残,大事定矣!”

    叶青猛地集过身,道:“李将军等人,立了大功,立刻传令给他们,休整三天后,立即出兵,宋玉!”

    宋玉大踏步向前,“宋玉在此!”

    “你马上派出守备士兵去接替李信防守新城,为他们提供一个稳定的后方,同时负责出征士兵的后勤工作。”

    新城一战,二十万蛮族常备军包括一万血鹰军自阿巴斯以下,全军皆墨,其余各部,侥幸得脱者大都作鸟兽散,一部分直接逃出了这片草原,另求庇护,另一部分则狂奔数百里,到了和秦武领对峙的另外一组大营,哈士奇大营中。

    哈士奇重重地跌座在虎皮交椅上,瞬时之间,便如同老了十数岁。座下众将无不如丧考妣,阿巴斯全军的覆灭,不仅让草原又失去了一股重要的作战力量,更直接的是,让他们这部大军的侧翼也完全地暴露在了秦武领的兵锋之下。

    “大帅!”阿其宁一脸悲愤地走到哈士奇面前,“请节哀吧,只怕我们马上便会受到攻击了。我们再也不能重蹈阿巴斯的覆辙,如何带领我们安然返回部落,还要请大帅早做筹谋啊!”

    哈士奇默默地注视着铺在大案之上的地图,惨笑道:“我们只怕也难逃厄运了!秦飞、王峰想必马上便会粘上来缠住我们,而李信部肯定也正在日夜兼程,逼近我军。”

    “大帅,大帅!”一名斥集将领一路跑着进来,“禀报大帅,秦飞部突然逼近到我军五里外下营。”

    “果然来了!”哈士奇霍地站了起来。

    “对方的将旗多了两面,一面是王峰,一面是罗斌”这名斥候将领又说了一个对哈士奇来说极不好的消息。

    “很好,叶青还是很看得起我的,秦武领大将云集在我哈士奇的面前了,宋玉,秦飞,王峰,罗斌,李信,嘿嘿嘿,还真是看得起我,好吧,我们便来好好地较量一翻,看你们能不能留下我哈士奇!”

    哈士奇抽刀,重重地砍在面前的大案上。

    近四十万的蛮族大军聚集在野狼坡,在他们周围百里范围之内,云集着秦武领几乎所有的精锐,光是精锐骑兵就有着近五十万,此外还有着数十万的步兵大军,虽然大部分步兵都还是新兵,只是来感受一下战场的气氛,但是也有着近百万人。

    只要吃掉哈士奇手中之下蛮族,血鹰部落至少十年之内没有了对外征战的能力。

第二十九章 寒冬

    天气一天天变冷起来,时间已经进入了初冬,第一场大雪即将到来,无论是秦武领方面还是血鹰部落方面,都知道,这代表着双方的决战愈近。

    此次决战的指挥官,叶青决定已经决定交由秦飞负责,此时叶青手中,能够独挡一面,指挥这样近百万的战斗的统帅聊聊无几,有经验的也就叶青和李信,剩下的几位都尉虽然可能有这样的能力,但是在经验上还是有些欠缺,所以为了为了弥补秦飞这方面的不足,叶青甚至还把福伯也给派了上去。

    福伯跟着叶家征战多年,虽然没有亲自指挥过战斗,但是想这样百万级别的战斗经验却十分丰富,甚至叶青有些时候都要想他讨教一番。

    同时,派福伯去,也是有着给秦飞压阵的意思,秦飞不是李信,在军中没有那么高的威信,而这次这次决战的将领又有好几个都是和他同级别的存在,福伯的存在就是为了协调各部。

    福伯的到来着实让秦飞有些惶恐,起初还以为是叶青对自己和哈士奇对峙了这么久有些不满,所以派了福伯过来,但在福伯与秦飞一席密谈之后,秦飞终于是将一颗心放到了肚里。

    决战在即了!秦飞伸出手去,看着手心里落下的几粒雪籽,笑顾福伯,“血鹰虽勇,但被我们在这里拖了几个月,他们的后勤辎重已不堪重负,粮草已后继无力,恐怕哈士奇已在考虑怎么保持有生力量,怎样将军队更多地带回血鹰老巢了!”

    福伯点头道:“哈士奇是劲敌,这一次我们有绝好的机会将他留下来,便一定要抓住罗!秦都尉,你有何考虑?”

    秦飞沉吟道:“双方几十万军队交战,哈士奇如果想跑,倒还真是一个难题,我的目标是尽可能地歼灭狼奔的有生力量,这样即使哈士奇走脱,但大军全灭,他对我们的威胁也不大了。”

    福伯摇头,“哈士奇此人性情,要么他带着大军走脱,要么便会与我们死战。他绝不会抛下部队,轻骑而去,秦都尉,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秦飞呼了一口气:“我也正在想,如果我是哈士奇,会怎么做?”

    “你想出来了吗?”

    “有了一点所得。”

    “那你准备怎么做?”

    “派出一支部队,绕过野狼坡,到后方!截住他的退路。”

    福伯点点头,“这是一个方法,但派出去的这员大将必须要有自己的主见,能随机应变,随时根据战场形式调整部署,你这只是给出了一个可能,而哈士奇不见得会这么做!”

    “是啊!”秦飞道:“这是最为难的地方,这支军队人数不可能太多,但又要能打硬仗,能在堵住哈士奇后支撑到我们主力部队赶到,尚先生,我军之勇将很多,但这样的智将太少啊!”

    “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人,你考虑考虑!”

    “福伯

    请讲!”

    “亲卫营!”福伯笑吟道。

    “杨帆。”秦飞脱口而出。

    狂风夹杂着雪料,铺天盖地,让人难以睁眼,天地之间一片昏暗,半天过后,雪花纷纷扬扬地飘下,渐渐地密集,终于在视野之,全是一片茫茫的白色,沉寂日外的秦武领军营在这样极端的天气之下,反而更加地忙碌起来,如此的大雪,加上刺骨的寒风,也许一夜之后,前面的沼泽,湿地便将是一片坦途,进攻将要开始了。

    各营的士兵们显然也都清楚这一时刻,温暖的帐蓬里,炭火熊熊燃烧,围坐在炭火边,士兵们正在往矛杆上,刀把上绑缠着布条,以免在出击时因为湿滑而使不上全力。为了让大营里有足够的木炭来应对这样的天气,秦武领可是费了大力气。但这样做的结果便是,秦武领军营里尚没有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出现减员的现象,士兵们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各营的将军们巡视着自己的士兵,不停地向士兵们打着气。

    与之相比,数十里外的哈士奇血鹰军,情况就凄凉得多,将军贵族们的大帐里,还能有火堆取暖,有着皮裘兽草,有着马奶酒,但普通的士兵不得不挤在冰冷的大帐里,冻得瑟瑟发抖。血鹰部落从没有打过持续时间如此长的仗,往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他们猫冬的时间,在草原上自己温暖的帐蓬里,喝着马奶酒,啃着肉骨头,睡着大头觉,但今年,他们被强行拖入到冬季作战,缺少准备的士兵们甚至连越冬的衣服都没有备齐,大营里,每日都有冻伤冻死的士兵被掩埋。

    “决战就要开始了!”哈士奇侧耳倾听着帐外呼啸的寒风,石雕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各位将军,这一战关乎着我们血鹰部落日后的命运,对方有近六十万人马,而我们,只有四十万人口对方有精良的器械和装备,而我们只有一腔的热血。我们再也不能退却,再也不能失败,败则意味着我们将失去我们的家园,我们的民将沧为对方的奴隶,我们的财产将成为敌人的战利品。将军们,你们有战胜敌人的勇气吗?”

    “打败他们,杀光他们!”群情激昂地吼叫声充斥着营帐。

    “很好!”哈士奇一拍桌,站了起来,“我们是战无不胜的血鹰,自血鹰成军以来,我们还没有失败过,虽然前期我们曾战略性撇退,但野狼坡,将是我们最后的阵地,在这里,我们将击败秦武领军。虽然我们在后勤上遇到了极大的困难,但秦武领军劳师远征,深入草原数百里,补给线长达数百里,他们比我们更加难过,所以,坚持到底,胜利就将属于我们。”

    “各将听令!”哈士奇大声喝道。

    轰地一声,数十名将领齐唰唰地站了起来。

    一天的大雪,一夜的寒风,又一个白天到来的时候,原本枯黄的草地全都拨上了素装,放眼望去,皑皑的白雪,除了那些尚在空飞扬的各色旗帜,再无其

    它颜色。

    上百匹战马从营冲了出来,纵马驰骋在被白雪覆盖的草原上,冻得坚硬的积雪被马蹄踩上,发出嚓嚓的声音,成片的崩碎,但却成功地支撑着战马和马上全副武装的骑士,远远地奔出数里,百来匹战马绕了一个大圈,又向着大营奔了回来。隔着老远,便看见他们欢呼雀跃地大喊道:“行了,完全冻实了,大军通过毫无问题口可以干死那此蛮了。”

    听到他们的呼喊,整个大营里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在这冰天雪地里窝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痛痛打仗了。

    号角声在大营里扬的响起,各个营盘里,顶盔带甲的将军们带着卫兵,冲向军所在,而营里的士兵则在基层军官的带领下,开始作战前的最后准备。帐蓬被放倒收起,这里将不再是他们扎营所在,他们的下一站将直接推进到蛮族的大营前。

    小心地带上头罩,再穿好盔甲,戴上手套,枪杆刀把上缠好了布条,握在手,一种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弓弩兵们检查着经弦是否完好,虽然秦武领兵们手的弓弩用得都是清一色的钢丝弦,但小心无大错,要是在战前发现出了问题,那可是悔之晚矣。

    鞘重营的士兵们接下来将最为艰苦,庞大的投石机,弩牟,蝎炮将在雪地之推进数十里地,在这样的天气和地形之下,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双方剑拖弩张,大战即将开启。

    一天之后,秦武领兵推进到了蛮族大营十里之外,森严的军阵之后,士兵们正飞快地立营,木桩在一声声吆喝声被锤进地面,随即栅栏被竖起,拒马,鹿角,一层层地堆放到营外,高大的刁斗在一群士兵的呼喝声竖了起来,一名士兵手脚麻利地攀爬上去,很快,一连串的旗语便从刁斗上发出。向左右各营发出指令。

    秦飞军,左翼宋飞的步兵都,右翼王峰,罗斌。哈士奇率领着狼奔立于辕门之前,看着远处那虽然显得很小,但却格外清晰的秦武领军营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不到一个时辰,一座标准的军营便出现在原先的那一片白雪皑皑的空地上,秦武领兵之训练有素,让他分外心惊。虽然现在的秦武领兵比起数年之前已不可司日而语,但每一次与他们照面,都能让哈士奇有不同的感受。

    眼前的秦武领军分明就是一架杀戳机器。

    “哈赤,出击!”哈士奇厉声下令,秦武领军大模大样地在阵前立营,挑衅的不仅是哈士奇的尊严,个草原的尊严,如果不予以还击,则士兵必将受创。

    哈赤狞然一笑,大声道:“占得令!”一提手的大刀,奔向自己的军队,旋即,数万骑兵呼啸而出,地上的积雪瞬间被纷飞的马蹄踩得四散分扬,阵阵白色的雾气包裹住冲锋的马队。

    战鼓声隆隆响起,哈赤冲击的正面,王启年哈哈大笑“好,老好运气,这小王八冲着我们来了,出击!”

第三十章 蚕食

    宋玉的步兵都乃是王牌部队,被称为秦武领军步战第一,以步破骑,正是这支军队的拿手好戏。作为都尉,宋玉已经不需要亲自到第一线指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现在带队的是副都尉韩冬,只见他霍地举起手长矛,尖厉的哨声随即在步兵都此起彼伏,一列列整齐的队伍从秦武领军左翼排众而出,大踏步迎上对面奔涌而来的蛮族铁骑。

    长达千人的横队在行进不断地变幻队形,当与哈赤的铁骑尚有千米的距离时,秦武领十万士兵的大阵已变成了十数个方阵,方阵之间错落有致,形成一个个相互照应的三角形。

    “滞!“韩冬狂吼。

    令旗招展,利箭上弦,弩机张开,瞬间空便布满箭雨,几乎在同时,哈赤的骑兵们也在马上弯弓搭箭,双方在百步开外展开了对射。

    “阻!“韩冬再次下令。

    一品弓高高扬起,长箭射向敌骑的部,企图将延绵不绝的敌骑隔断。而哈赤也在瞬间便阵,长龙般的骑兵队伍陡然之间便像炸了锅一般,四散而开,一时之间,视野之似乎都是蛮族骑兵,而紧紧聚在一起的秦武领步兵士兵倒像是汪洋大海之的一咋孤舟,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可能。

    “迎!”韩冬长矛前指,凝立不动的步卒司时发出一声整齐的杀声,迈开步伐,向前推进。

    “王兄弟!”秦武领军左翼,秦飞笑顾王峰“等一会儿你出动旋风营,侧击哈赤那龟儿。”

    王峰笑道:“我倒是想,但只怕还等不到我出击,哈士奇便要收兵了。”

    说话间,哈赤的部队已与步兵都开始了正面接触,顺着方阵之间的缝隙,骑兵蜂涌而入,外围却又不停地绕着方阵奔射,试图打开缺口,然后击破方阵。

    步兵都方阵之,矛兵紧握长枪,不停要地长官的命令下整齐的刺出,在他们身后,弓手和弩手不停地向外射击,刀盾兵则游走不定,专注于偶尔破阵而入的对方单兵,一般能在这种情况下破阵而入的蛮兵都是个人武力非常骁勇之辈,一旦有这种情况发生,刀盾兵们便会一涌而上,乱刀齐下。

    韩冬睁大眼睛,不停地调整队形,试图将蛮族骑兵卷入天雷一个个的小方阵之,但很显然,蛮族已经适应了秦武领的步兵战术,哈赤也甚是滑溜,大部队总是绕着步兵都不停地奔射,偶尔派出一小股骑兵试图撕破方阵,双方激战小半个时辰,都是对对方无可奈何。韩冬找不到机会将敌骑卷进步卒方阵以迫使他们降下速度,而哈赤对于面前刺猥般的步兵都也是无计可施,双方更多的还是靠弓弩对射。

    蛮族射得准,但步兵都却射得快,射得密,双方也是呈胶着之状。

    王峰一提马缰,道:“我去逼逼这龟儿早“

    十万骑兵发一声喊,在王峰的带领下,风一般地掠向战场,距离双方交战之地还有着一段距离时,对面的军

    阵已传来收兵的号角声,哈赤圈转马头,看了一眼正奔腾而来的骑兵士兵,眼露出一丝遗憾之色,作为一名骑兵将领,他最喜欢的还是与骑兵这种骑兵部队对冲砍杀,那才有味道,而这种刺猥一般的步牟方阵,着实令人讨厌。

    “收兵!“他大声下令。

    野狼坡之战从一开始便陷入了胶着,方园十数里的战场上,积雪早被双方的将士践踏得无影无踪,带着腥红血迹的泥浆一夜过后,便又被冻得坚硬,只是那颜色与战场外那一片洁白相比,显得格外刺目。

    交战数天,双方谁也占不着便宜,秦武领军人多势众,武器精良,特别是远程武器,将血鹰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往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后方能与对方接战。双将将领第一次将应用于攻城的投石机,弩炮应用到野战之上。

    战场上的临机变动,指挥经验,哈士奇的确远在秦飞之上,往往秦飞刚刚露出一个破绽,或者即将露出破绽的时候,哈士奇都能准确地抓住,而施以针对性地打击,而秦飞在吃了几个亏后,便改变策略,稳打稳扎,任你哈士奇露出千般破绽,埋下万样陷阱,我只一法应对,便是大军泰山般地压来,以拙破巧。不贪功,不取巧,一步一步地压缩对手的生存空间。现在的秦飞有这个本钱。

    在秦飞看似极笨的打法下,哈士奇也是无可奈何。双方战力对比,蛮族骑卒的四十万常备战兵比秦武领军的骑兵的确要强上一筹,在秦武领军这边,也只有秦飞、王峰、罗斌等麾下骑兵能与之抗衡,但在步卒方面,秦武领兵却胜出太多,即使以步对骑,秦武领兵也丝毫不落下风。

    发现这个事实之后,秦飞迅速作出了改变,左翼以宋玉部步兵都为首的部卒全部被抽调到了央战场,辅以十万骑兵,用来对抗哈士奇的血鹰,而王峰的十万余名骑兵则被调往左翼。

    血鹰军分营三处,正间是哈士奇的军,这里汇集着狼奔的三十万余主力,而相距数里开外的左右两营分别为阿其宁与赤阳领军,三军互为犄角,互相策应,牵制对方的进攻。但开战以来,秦飞根本就对两翼没有发动什么大的进攻,只是令人盯住对手,而他的军则盯准了哈士奇的军,全力猛攻。这种不讲理的蛮横打法让哈士奇难受之余,也只能奋起全力对抗的时候,伺机反攻。

    阿其宁与哈赤也很能受,顶在他们面前的是秦武领军赫赫有名的王峰部,罗斌部,这两支骑兵即便对上血鹰军也不落下风,而他们手,只有以数千名血鹰为骨干的杂牌军,更别提他们那精良的装备,有时候看着对方那精良的铁甲,射速较快的手`弩,再看看自己手下那些杂牌军,他们能有一身皮甲就不错了。阿其宁便不由得从心底里泛起一股悲凉,这仗还怎么打啊,当真如同虎帅说得那样,我们在面对秦武领军的时候,只剩下了一腔热血和悍不畏死的精神了。

    数次交锋,都无

    法突破王峰的封锁,其实根本谈不上突破,而是对方根本没有用全力,只是牢牢地将自己挡在侧面战场,让自己无法对虎帅形成有力的支援,自己也不敢孤独一掷,因为王峰部的身侧,还站着其他的辅助大军,如果自己孤独一掷的话,即便突破王峰部的封锁,但有极大的可能丢掉左大营,得不偿失。

    而在另一边,哈赤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手里的数千血鹰军只有在前面顶不住的情况下,方才放出去稳定战场情势,维持双方的均势,他根本不敢让血鹰军倾巢而出,一旦手里这几千狼奔军损失过大的话,对方大军压过来,凭手里这十数杂牌军根本无法抵挡得住对方的冲击。

    看着又出现在自己视野之的对方那密密麻麻的战车,哈赤头皮阵阵发麻,他不怕与敌人骑兵对冲砍杀,但很讨厌秦武领军的这种打法,步卒以战车为掩护,以弓弩开道,步步逼近,骑兵两侧游戈,你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他便疯狗一般地扑上来,撕掉你一块肉去,而当你聚集力量要与他对冲时,他却又缩到了步兵一侧。

    怎样打破对方步卒的战车方阵,哈赤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招来,假如手有足够的大型武器,利如床弩之内,或许还可一试,但现在,除了用人命来填,根本没有办法。而草原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命。即便突破了眼前的这些步卒,也根本改变不了战争的被动。

    阿其宁与哈赤一筹莫展,眼睁睁地盯着秦飞好整以暇地集优势兵力,一点点蚕食着军。

    秦飞现在就是与哈士奇拼消耗。

    天又开始下雪了,扬扬洒洒,秦飞很高兴,越是这样极端的天气,便越能凸显秦武领在物资的相比较对方而言巨大的优势。哈士奇以为几百里的后勤补给线会给秦武领军造成极大的困挠,那就大错而特错了,对于这场冬季作战,秦武领军已筹备的太久,各种突发事件都考虑得极为周到,事先制定的应急预案让这类事情的影响降到了最低。在他们的身后,动员了数十万民夫为前线送急需的物资,用侯爷的话来说,秦武领要打一场全民战争,战士兵在前线对敌,百姓们也要动员起来,支援前线,当然,秦武领州府会为这些民夫支付一定的报酬,虽然报酬不多,但秦武领与蛮族数百年来的恩怨却让秦武领百姓热情高涨,整日有络驿不绝的人群从秦武领送来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的东西。

    看着身前的一个奇形怪状的家伙,嗯,侯爷叫他雪橇车,没有轮,其实秦武领匠师营已经解决了车的轴承问题,现在秦武领的马车或其他车辆,运输效率已大大提高,但在雪地里,这个东西的确比马车要有用的多。打磨的光滑的底板在雪地上不用费多大的劲便跑了起来,这让现场观摩的秦飞啧啧称奇,大帅的脑袋里总是装满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了这个雪橇车,不论是让牲畜拉车,还是纯粹便用人力,都省力多了,也快捷多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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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书毁灭,人族没落,曾经称雄百族的人族现在只能偏安一偶。 这是一个残酷的时代,人族朝不保夕,时刻遭受着异族的入侵。 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文道盛行,书生可杀人,文章可御敌。绝世书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绝世书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绝世书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