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真的很牛
这也是前世他落榜后在广告公司当一名业务员的原因了。除了去工厂和商铺，大概只有当业务员一条路了。有些漂亮女孩子也能找到一份前台或是文员的工作，但那相对较少。
这样一比较，张云飞就显得很出脱了。
汪史暗暗点头，年轻人不骄不躁，很难得。和他小小年纪下海创业相比，这份沉稳和有自知之明的心性更加难得。
张云飞见他没再说什么，便移开视线，看向别人。有些事适可而止最好。
“互联网公司？就是那种弄几个电脑，什么都没有，还把自己说得很牛逼的皮包公司？”金丝眼镜很失望地道。这样的公司跟骗子没什么区别吧？怎么能上电视呢？更要命的是还和他一同录节目，唉，这会成为他的污点啊。
他在考虑要不要请求节目组取消张云飞录制节目的资格。
金丝眼镜右侧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长得不错，只是额头几颗青春痘破坏了美感。他正义感爆棚地为张云飞打抱不平：“怎么能说是皮包公司呢？报纸上都说，互联网是朝阳产业，能改变人们的生活。这个行业是真的牛逼，不是他们说自己牛啊”
最后一句有些拗口，他想了想，又加强语气，道：“真的很牛！”
金丝眼镜目瞪口呆：“我没说你，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实话实说。”青春痘男道。
张云飞对他微笑点示致意，感谢他为自己说话，接着微笑道：“互联网将改变人们的生活，比如购物习惯，比如就餐习惯，当然，这些现在还没有实现，但随着电脑和网络的普及，这些都能做到。
我的公司是一家b2b平台，为中方卖家和外商买家牵线搭桥，创造了解产品性能价格的机会。目前来说，客户们反馈都不错，他们通过我的平台，几乎都签到单，并通过信用证完成交易。”
张云飞没有说的是，海外宣传由牛雷负责，巴拉里里成立之初，牛雷便通过自身精通英文的优势，在m国y国等发达国家的主流媒体投放一些宣传巴拉里里的广告。
对于绅士自居的外商来说，上流社会和中产阶级有自己的主流读物，牛雷作主在以读者群为上流社会的杂志投放广告。这些杂志收费不菲，巴拉里里只能投面积很小的广告，这就是为什么第一笔资料需要五十万元的原因。
幸好一切顺利，客户都获得了远超年费的收益，要不然巴拉里里会走不到现在，早就倒闭了。现在一切上正轨，巴拉里里的名字在发达国家的上流社会也流传开来了。
回想一年多前的创业，张云飞暗暗感叹自己运气好，当时刚重生，还以为能重活一世，无所不能，现在想起来，不免出了一身冷汗。
汪史又看了他一眼。
金丝眼镜男干瞪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是吐槽两句，没想到小屁孩挺自信的啊。
张云飞借口去洗手间，离开沙发询问一个工作人员，找到
厕所，进了蹲位，关上门，召唤出小喵，道：“说说汪史的情况吧。”
小喵道：“汪史之所以会参加录制节目，是想进军b市房地产业。这有点难，你帮不了他。”
废话，我要能帮他，早就自己买地建房了好么？别人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再过几年，华夏房价飞涨，b市的房价会有一天高达一平方十万元吗？张云飞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也就赚完成任务的人头数，别的什么消息都没得到。
“小喵，你有点不得力啊。”他抱怨。
张云飞出来后，遇到卓华锋，对他说有人叫他们去五号演播室。
“五号演播室在哪？”张云飞问，朝门口方向走。
卓华锋道：“那位大姐说在后面那幢楼的三楼。”
后面还有楼房？停车后就被关鸿飞引来这边等，房间靠里临窗又被两排长长的化妆台挡住，有人在化妆台前化妆，张云飞不方便过去，自然不知道后面还有一幢楼。
他不知道，卓华锋同样不知道。进了电视台大门后，卓华锋不敢乱走乱动，张云飞走哪他跟哪，就差跟去厕所了。
好在女工作人员在他的询问下说得很详细。他转述道：“大姐说，下楼左转，走到尽头有一个门，过那个门，看到一幢楼，右走，看到楼梯就上，五号演播室在三楼。”
两人迅速下楼，按照女工作人员说的左走，果然这幢楼最左有个两米左右的铁门。铁门虚掩，一个大爷坐在那里，看了两人一眼，道：“干什么的？”
一听这话，张云飞想笑，和金丝眼镜何期相似？
卓华锋道：“大爷，我们是参加彩排的，那导让我们去五号演播室。”他不说只是张云飞参加，而是说“我们”，难得有一次开眼界的机会，哪能错过？必须跟紧张云飞才行啊。
大爷看了他一眼，指指门里，没说话。
卓华锋赶紧侧身让张云飞先行，他随后跟进。
进门十几米外一幢四层高的新楼映入眼帘，这幢楼很新，外墙贴暗红色瓷砖，搁卓华锋眼里有些洋气，搁张云飞眼里只有过时。张云飞前世见惯高楼大厦玻璃幕墙，哪会觉得这幢楼洋气？
右走七八米，两人看到楼梯，大概两米多宽，台阶的地面铺瓷砖。两人直上三楼，只见楼梯左右各有一个铁门，一个铁门挂一块牌子“四号演播室”，一个铁门挂一块牌子：“五号演播室”。
两人来到五号演播室门前，一推，门竟上锁。
卓华锋不知怎么办好，张云飞道：“敲门。”
只能敲门了。卓华锋拍了好一会儿铁门，总算有人出来，先前带汪史和金丝眼镜等人过来的女工作人员出来，隔着铁门栅栏瞟了两人一眼，打开铁门道：“快点。”
两人进去，只见很大一个房间，左侧是一个舞台，大概有中学操场上校长开会讲话的讲台那么大，右侧是一排排的红色交椅。金丝眼镜等人都在台上，胖胖的那导正对
金丝眼镜讲着什么，手臂不时挥一下。
张云飞上台，卓华锋听从女工作人员的安排，在最后一排的交椅上坐了。
张云飞走近，就听那导大声道：“要系统的介绍你的盈利模式，盈利模式，懂吗？”
还有不清楚自己的盈利模式吗？张云飞很稀奇，你不清楚自己怎么赚钱就开公司，能赚到钱吗？再看金丝眼镜，一脸迷茫猛点头。
“哦，你来了。”那导瞥眼见张云飞，道：“知道怎么介绍巴拉里里吗？说来听听。”
这不很简单吗？张云飞把刚才在沙发上说那段话又说了一遍。那导道：“这还不够，要有详细的数据。你有数据吗？”
什么数据？当然是客户的签单率。不是巴拉里里的签单率，是巴拉里里的客户把产品和图片放在巴拉里里的平台上后，多少人和外商做起生意。
这个，在张云飞传真给关鸿飞的资料上就有，并不是张云飞乱填一个数字搪塞，而是每个月客服回访，从客户那儿得来的数据，做成的表格。有这个表格，张云飞报一个签单率很容易。当然，概率给他们无所谓，确切精准的数据是不会给他们的。
那导要么没看过巴拉里里的资料，要么忘了，才会这样问。
张云飞重说了一遍，补上数据，那导满意点头：“盈利模式呢？”
帮创业者融资是这个节目的目的之一，只有盈利模式清晰的企业才能吸纳到投资者，那导非常清楚这一点。
张云飞道：“全国各地的外贸企业都是我们的潜在客户，他们到巴拉里里的平台投放产品资料和图片，我们会收取一定的费用，这是我们的盈利模式。”
“收取多少费用？”
“现在是一年三千八百元。以后或许会涨价。”
那导没再说什么，指指放在舞台中央小巧的单人布沙发，道：“去那边坐吧。”
舞台中央左边两只布沙发并排放在一起，右边四只布沙发放在一起，上面靠近左边的两只布沙发分别坐青春痘男和另一位创业者，张云飞在第三只沙发坐了。
青春痘男朝他笑笑，算打招呼。
张云飞点头回应，眼角余光见汪史手握手机从舞台下的观从席上走过来。
他刚才坐在下面？张云飞疑惑地扫了观众席一眼，发现前排中排的座位全坐满了，只有最后一排还四五个空位。以汪史的身份显然不可能坐在观众席，更不可能坐在最后一排，那他刚才去哪里？
就在张云飞疑惑的当口，汪史脚步不停，穿过观众席，直接上台，在左侧的沙发上坐了。
张云飞收回目光时不经意扫过汪史手里的手机，恍然了，敢情刚才这位大佬是去外面打电话啊。
演播室的门，在观众席后面。
汪史收起手机默默坐着，看起来目不斜视，有小喵提醒，张云飞总觉得，他的心思没有在演播室，或者早飞到他看中那块地也说不定。
第六百零九章 拍摄视频
他不在s市发展，非跑到b市和潘史清争地盘，为了什么？大佬的心思真难猜。
“想什么呢？”青春痘男凑过脑袋道：“是不是很紧张，我也是。”
你会紧张不代表我也会好吧？张云飞淡淡道：“还好。”
“要不要吃口香糖？”青春痘男说着递过来一条口香糖。
“不用。”张云飞真不知说什么好了，彩排就紧张成这样，真录节目怎么办？
那导急脾气，骂了金丝眼镜男，后准备休息。
张云飞起身走到窗户边，从窗口望出去，外面是一块长满杂草的空地，空地上五六堆垃圾，几只老鼠在垃圾堆中找吃的。
够恶心啊。张云飞将视线投回舞台，就见灌下一大壶水的那导把金丝眼镜男训成了孙子，说他拖全组的后腿。本来他把要点讲一遍，再让创业者们自我发挥，重新组织语言再讲一遍也就过了，接下来就可以录制了。
现在金丝眼镜男搞不清楚盈利模式，导制彩排迟迟无法结束，正式录制无法进行。
骂得这么狠，他岂不是更紧张？人在紧张状态下，表现会大失水准。那导，你忘了欲速则不达吗？张云飞腹诽，并没有上前提醒那导的想法。
“要不要来根烟？”青春痘男说着递了一根烟过来。他一直留意张云飞，见他在窗边，马上过来。
“谢谢，我不吸烟。”张云飞拒绝了。他的烟瘾并不重，上辈子为了应酬客户，不得不在某些场所吸烟，在家里和公司就没烟吸，这辈子是ceo，不用见客户，自然也没吸烟念头。
巴拉里里的员工吸烟的并不多，只有那么三两位，后来发现公司里没人吸烟，也就戒了。
青春痘男收回手的同时，四处张望，道：“这里没有不准吸烟吧？”
张云飞无语了一下，合着你是拿我当小白鼠啊。
青春痘男见张云飞不出声，自顾自道：“我在公司里讲话时不会，一想到要上电视，很多人看我的表现，就紧张得不行。”
有些人一紧张就不停吃东西，有些人一紧张就成话痨，看来你两者兼有。张云飞道：“你可以想像自己在公司里讲话，想像观众就是你的下属。”
“对哎，我怎么没想到？”青春痘男做茅塞顿开状，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挺有主见啊。你就是这样想的吧？”
如果你活了两世，很多事也会看淡。张云飞暗暗道，眼望舞台，不甚在意道：“很多事端看你怎么想。”
汪史并没有离开舞台上的沙发，他看起来很习惯处在镁光灯下，也是，上电视于他来说是常事，早就习惯才正常，要是不习惯才不正常。
他手端咖啡杯，看样子更喜欢喝咖啡。等会问小喵这人的爱好，小喵越来越懒了，都没怎么介绍他的情况。
作为公众人物，小喵不介绍，张云飞多少也会了解一些，不过通过媒体了解哪有小喵提供的真实。媒体要么夸大其词，要么粉饰其非。
张云飞思绪
发散间，青春痘男还在喋喋不休。他权衡过后，决定还是不吸烟，免得被点名。张云飞对此自然没有意见。
又等了差不多半小时，那导喊一声：“彩排开始。”张云飞和青春痘男走上舞台。观众们也坐回座位。
金丝眼镜男又说错了。
气得那导怒吼：“休息！”
金丝眼镜男面如土色，缩着脖子簌簌发抖，像雨中的鹌鹑。
张云飞摇了摇头，离开座位，就见带他们进来的女工作人员先小声和那导说了两句什么，得到同意后，大声道：“饭盒送来了，大家先吃饭吧。”
女工作人员后面跟着两个男人，抬着一个超级大箱子，箱子里是一个个泡沫饭盒。有观众上前拿，女工作人员照发不误，让张云飞怀疑他们是不是专业的观众。由不得张云飞不怀疑，按理说，彩排不应该有观众吧？正式录节目才有。
有人打开饭盒开吃，演播室里充满饭菜的香味。卓华锋拿了两个过来，递一个给张云飞，两人走向最后一排，在空位上坐了，准备开吃。青春痘男跟了过来，道：“和你说话真舒服。我跟你们一起吧。”
坐哪不是坐呢，张云飞没有反对，同时准注意到，有人送一份包装精美的餐食到舞台上，另有一人搬一张小茶几，放在汪史面前。大佬的待遇自然不同。张云飞并没有觉得不公平，节目组邀请到汪史当嘉宾，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哪能不好好供着？
金丝眼镜男显然食不下噎，吃没两筷就合拢饭盒，不吃了。
张云飞看了看面前的饭盒，不得不感叹电视台的伙食真好，饭盒里三荤两素，外加一份白米饭，另有一份用塑料碗盛的排骨汤，汤里还有小块排骨和两片菜叶子。
吃完饭，那导又喊开始，同时告诉金丝眼镜男，再说不清楚盈利模式，就滚出节目制。
创业者们人人自危，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只有张云飞若无其事，神态自若。
不知是压力太大，激发了金丝眼镜男的潜力，还是他运气好，总之对盈利模式的描述总算得到那导首肯，通过了。
“休息十分钟，正式录制。”那导大手一挥道。
“不行，我很紧张。”青春痘男差点瘫在沙发人，一把拉住张云飞的手臂，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张云飞掰开他的手，道“深呼吸，直到不紧张为止。”说完去上厕所了，顺便在厕所召唤小喵，问汪史的爱好。
小喵道：“喜欢美色，不过很自律，暂时没有表现出来。如果你想借此作文章，现阶段不是好时机。”
“你把我当什么了？”张云飞怒。
小喵很委屈：“是你问我的。”
张云飞再问青春痘男：“他不会有特殊爱好吧？”又是套近乎又是诉苦又是动手，让人不怀疑都难啊。
小喵道：“这人很自大，想在电视上展现自我，想像太完美，对自己要求太高，自己给自己压力，才会太紧张。”
原来这样，张
云飞总算觉得他没那么恶心了。
从厕所出来，过五分钟，那导一声：“开始。”
舞台的灯光亮起，观众席的灯光一下子熄了，坐在后排的卓华锋给唐良贤短信：“赶不上了，下次吧。”
就算赶上也进不来，就别过来了。
几人一起合作，录视频就是不管跟谁说话，只管望着镜头就行。
青春痘男一开始还行，说没两句话就习惯性地把镜头丢到脑后了。那导不得不再次喊停，和副导演抱怨：“这一次的创业者太差了。”
副导演是个中等身材，长相普通的男人，一直都是那导在那忙活，大家都没注意这个男人，没想到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微微一笑，道：“都是关系户，能好得了吗？”
张云飞被概括在“太差”里，已经有些郁闷，再被说成“关系户”，自然不乐意，可转念一想，自己通过关鸿飞介绍来的，不是关系户是什么？人家没说错。不过，他们几人有那么差吗？他看过前面几期，也不觉得比他们强到哪去嘛。
张云飞腹诽呢，那导又说话了：“就这小年轻还行，摄像，你等会多抓拍他的镜头。”
创业者都是年轻人，目测青春痘男年龄稍大，大概三十岁。脸上的粉遮住他一颗颗喷薄欲出的青春痘，让他帅气很多。张云飞正不知道那导说谁，就见摄像把镜头对准他，道：“明白。”
小年轻是指他？张云飞环顾一圈，无意中和汪史的眼神碰到一起，看到他眼中略微带一丝笑意，不禁心里嘀咕，小喵没说老头男女通吃啊。
汪史现在的公众形象是一个五好男人，除了喜欢满世界旅游之外，没别的缺点，但张云飞清楚，这位完美先生在年过六旬之际，毅然决然和结发妻子离婚，娶了一位比他年轻三十岁的二线女明星，此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霸占各大门户网站头条位置。
小喵说他好女色时，张云飞还没想那么多，刚被他这么一瞄，上一世的事便充塞脑海。不过这件事还没有发生。他和二线女明星谈情说爱之前，有没有背叛家庭的行为，张云飞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的录制中断了几次，每次那导都骂人，幸好张云飞没有出错，没有挨骂，坐在观众席上的卓华锋不禁与有荣焉，张总虽然年轻，但做什么事都比别人强，连上电视都是。
这档节目播出时间一小时，张云飞收到的资料是真式录制时间大约一小时十分到一小时三十分之间，但没想到的是，整整录了两个半小时才结束。那导还很不满意的样子。
当明星也不容易啊。张云飞暗暗感概。两个半小时一直精神高度紧绷，身姿笔直，那导喊停那会，他差点没瘫在沙发上。太累了，身体和精神双重疲劳。
观众走得差不多了，张云飞他们几个创业者都坐着没动，累的。
汪史也没走，想来也被折腾得不轻。他是导师，得提防哪个不开眼的创业者问一些敏感问题，又人到中年，精力没张云飞他们旺盛。
第六百一十章 连连叹息
工作人员过来问他要不要喝咖啡，他低声道：“好。”
很快，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端了上来。张云飞注意到工作人员没问加不加糖和牛奶的问题，想必清楚他的习惯。
大佬就是好啊。张云飞感概一句，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张云飞是吧？”靠在沙发靠背上，坐姿惬意的汪史喝了口咖啡，含笑道。
金丝眼镜、青春痘男等三人一脸疲态全都不见了，一个个眼露凶光望向张云飞。引起大佬注意，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没想到他们没做到，张云飞不声不响地做到了。这小子太过份了。
张云飞抬起的腿又放下，道：“是的，汪总。”
“你才十九岁？”
对我的年龄感兴趣？不会别有企图吧？张云飞充满戒备地道：“是。”
“你很不错，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强很多。呵呵，我第一次作为嘉宾面对镜头都没你淡定，你以前上过电视？”汪史笑呵呵一副长者风范。
张云飞决定等会问小喵老头有没有那啥的嗜好，拿定主意后便不慌了，很是谦逊地道：“谢谢张总。这是我第一次上电视，有点新奇。”
小孩子嘛，看到新玩具总是很好奇不知危险的。张云飞现在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这个，虽然挺不要脸，但能把问题搪塞过去。
汪史恍然，感概道：“年轻就是好啊。我就没你这样的心态。”
“汪总，希望能得到你的指导。”金丝眼镜男不合时宜地插话了，说话间递过一张名片。
“我不见得有时间。我的时间大多花在旅游上。”汪史接过名片，似乎瞄了一眼，又似乎甚不在意，只是眼睛飞快向下，并没看进眼里。
金丝眼镜男没注意到他的微表情，见他接了自己的名片，欣喜若狂，道：“不管在哪里，我们都能通过电话联系。我能问你要张名片吗？”
人家摆明对你没兴趣。注意到汪史看名片细节的张云飞腹诽，强行塞人家自己的名片已经很失礼了，你还想强行索要名片？不是自取其辱吗。张云飞突然很想知道汪史怎么拒绝。
汪史道：“不好意思，我的名片刚好用完。”
刚好用完，你也是天才了，拒绝人的天才。张云飞暗笑。
金丝眼镜男如遭雷击，结结巴巴道：“那您，您能把手机号码告诉我吗？”
告诉你，然后人家在巴黎参观凡尔赛宫时接到你的求助电话？大家萍水相逢而已，你别把人当劳工使唤啊。张云飞继续开启看戏模式。
“我手机常没电的。”汪史道，又喝了口咖啡，对张云飞道：“你有带名片吗？”
金丝眼镜男目瞪口呆中，张云飞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开玩笑，来参加节目怎能不带名片。
汪史走了，咖啡没喝完。
金丝眼镜男失魂落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张云飞先不理一直等在舞台边的卓华锋，先问收拾器材的摄像：“大哥，我能看一下毛、片吗？”
刚才他一直把手机放在沙发把手，不知有
没有收进镜头里？摄像是关鸿飞就好了，无论如何一定要他给手机特写。
“不行。”摄像说完带着摄像器材走了。
只是张云飞没有经验，只能临时抱佛脚，和关鸿飞沟通事情。
让他帮忙和节目组的摄像、后期剪接说一声，哪怕要花点钱送点礼，只要镜头能拍到手机，不被剪掉，也值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人都走光了。
两人沉默下楼，卓华锋不时看张云飞脸色，快到停车场时，忍不住道：“张总，怎么了？”
从出演播厅，张云飞就十分不对。
张云飞道：“没什么。有没有觉得录制节目不过如此？”要不停ng,一样的台词听很多遍，确实会很无趣，和看电视完全不同。
卓华锋见张云飞岔开话题，只好顺着他的话道：“那倒没有。主要是觉得新奇，原来录制节目是这样。不过，还是看电视舒服，呵呵。”
这点张云飞同意，笑道：“这就是赚钱和花钱的不同。赚钱总是很辛苦，花钱才开心。”
“可不是。”卓华锋深有同感，道：“张总总结得很精辟啊。”
这还用总结？摆明是拍马屁嘛。张云飞笑道：“累了一天，走吧，去吃点好吃的。”
两人上车，张云飞是老b市人，卓华锋到b市几个月，对b市很熟了，不一会找到一家本地风味的百年老店，点了一些爱吃的菜，大快朵颐起来。
吃饭的间隙，张云飞接了几次电话，一次是牛雷打来的，两次是孟子雨打来的，一次是秦沐打来的，看起来很忙碌，实际是忙着谈恋爱。
吃完饭，由卓华锋送他回家，秦沐已经在家里等他。
“你们等我一下。”他丢下一句进房间去了，屋里三人见他忙成这样，不敢打扰他。进了房间，张云飞先给关禄电话，这事是他帮忙，录完了得跟他说一声，然后约时间吃饭。当然，只能约以后了，明晚张云飞要回m市。
关禄促成这事，挺高兴，跟自己上电视似的，道：“什么时候播出？我通知同学们去看。”
多露脸啊，有同学人上电视了。
张云飞道：“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下期。”
这档节目每周播一次，提前一周录制，所以下周在电视上看到张云飞的机率很大。
关禄兴奋：“我现在就打电话。”
“别了吧，不见得人家喜欢看这个。”不是张云飞谦虚，恰恰相反，如果他是以导师的身份上这档节目，巴不得看的熟人越多越好，现在是以创业者，也就是学习者的身份参加，张云飞嫌丢人。
他现在才十九岁，能以创业者的身份上这档节目，已经可以算天才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他这个年龄很迷茫，不知道做什么，大多数都是听从长辈师长的观点。
要么继续上学，要么找一份工作就业，只有极少数家教良好的人，在父母的引导下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在恰当的时机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行业。
这些人因为父母的人脉以及充足的准备
，大部分成功了。
张云飞没有这样好的家庭背景，要不是重生，哪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可正因为重生了，比别人多了一次机会，他对自己的要求也不同，
事实上，张云飞清楚，以他呈现出来的实力，只能当创业者，人家并没安排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清楚是一回事，心里不甘是另一回事。
张云飞在心里哀叹一声，果然任何时候都没可能一口吃成胖子，什么事都得有一个过程。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关禄忙去通知同学。有同学要上电视，上的还是财经类节目，自己在其中又发挥那么一点作用，关禄很骄傲，电话里下死命令，不管身在何处，不管多忙，都得看。
同学们有些茫然，特别是那些夸上大学，自认为天之骄子的，茫然之中还怀疑人生，难道自己考大学是错的，四年大学将白上？
张云飞挂了电话走出房间，张尚志、刘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录制节目的事，对他们来说，上电视录节目很高大上，他们打从心眼里为儿子感到骄傲。
秦沐毕竟是当记者的，报社记者和电视台记者有本质的区别，但毕竟见多识广，也到过录制节目的现场，所以只在旁边含笑听着，很显然，对张云飞的爱意更浓了。
又是一个恩爱缠绵的夜晚。
清晨，卓华锋来接张云飞去分公司，仔细看了看张云飞的脸色，见张云飞一脸的神清气爽，没有丝毫不快，只好先压下狐疑。
张云飞曾经想过去找关鸿飞，请他帮忙疏通，但在关禄热情万分主动要求联系同学后，张云飞改变了主意，这次的事，关家父子大力帮忙，已经承他们的情。再要求关鸿飞去托人，就太强人所难了。
不能这样为难人。
而且细想，张云飞觉得，只要镜头中有他，就一定拍到手机，何况有几次他故意拿手机对镜头，哪怕他镜头感不好，也不至于拍不到一次吧？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观看电视节目那些大佬看不看得出这是什么，不知道这是新式手机，那他就是媚眼抛起瞎子看了。
变数很多，但没办法，只能耐心等待了。张云飞一声叹息，决定佛系以对，心态变得淡然。卓华锋自然看不出端倪。
一小时后到分公司，所有人齐列电梯前，电梯门一打开，掌声响起，员工们齐唰唰喊：“欢迎张总到分公司视察。”
人很多，声音很响。
半年而已，变化真大。张云飞无声感概，笑道：“你们搞得这么隆重，我胆子小，会被吓坏的。”
“哈哈哈。”员工们都笑出了声。
待笑声稍歇，唐良贤笑道：“恭喜张总上电视，我一心想提前见识张总在电视上的风采，没想到还在赶过去的路上，就被卓总拍回来了。”
“哈哈哈，那时候节目开始录制了，你赶到也进不去，还是在电视上欣赏吧。”卓华锋那叫一个得瑟。
分公司的业绩很是不错，张云飞借机表扬全体成员，而卓华锋和员工们都高兴极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不买二手车
能得到张云飞的肯定，他们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有调侃ceo的机会，怎么也不肯错过。
张云飞笑指唐良贤道：“一到b市就变坏，以前都没见过你这么调皮。”
“调皮！哈哈哈……”员工们乐疯了，张总太有喜感啦。
唐良贤也笑，道：“当商务经理时一直战战兢兢，天天绞尽脑汁想怎么让手下的人多签单，现在当分公司商务总监。”
卓华锋打断他道：“现在抖起来了是不是？”
“哈哈哈。”员工们笑得前俯后仰，难得看到老总们互相拆台，太快乐了有木有？
“好了，现在欢迎会结束，大家该干嘛该干嘛去，商务部赶紧的去拜访客户多签单。”笑声中，唐良贤宣布解散。
唐总，你脸上挂不住吧？同事们腹诽，都站着没动。有实在些的业务员小声嘀咕：“现在几点了，还怎么拜访客户啊？”
b市是帝都，地域极大，出门坐公共汽车没三四小时回不来了，这都快五点了，还去拜访客户，到客户那儿，人早下班了。他们又不是闲着没事坐公共汽车兜风的老大爷。
“唐总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有机灵的提醒。
张云飞笑道：“大家都散了吧，还有半小时下班，大家忙完手头的活，准时下班一次。”
互联网企业就没准时下班的说法。巴拉里里虽没明文规定员工得加班，但孟子雨带动加班的风气后，张云飞没有纠正，算是默许加班的存在。
今天这是特例了。
“谢谢张总。”员工们欢呼一声，各回自己位子，文职人员继续忙手头的事，业务员们有的整理明天拜访客户要带的资料，有的抓紧时间再联系新客户。
张云飞去卓华锋的办公室，唐贤良一并跟过去。
“张总，知道你喜欢喝茶，我特地买一套工夫茶具，不过我泡茶的手艺不大好，还得你来泡。”卓华锋有些羞愧，不是不想学工夫茶的泡茶法，实在是很烫啊，刚沸的水倒进小杯子里，手就去抓杯子，那么小的茶杯，怎么能不烫到手？
果然能人无所不能，张总连这个也胜人一筹。
张云飞道：“你先煮水，我去去就来。”
卓华锋以为他要去厕所，答应一声，从饮水杯取水放炉上煮。
张云飞悄没声息走出去，唐贤良不动声色跟在后面。
b市的办公区和m市相似，进门是前台，前台后面是商务部，然后是设计部、财务部，最后面才是行政总监卓华锋的办公室。
至于唐贤良的办公室，则在商务部，采用的是大办公室套小办公室的格局。他的办公室很小，只有一桌两椅，自己的空间，有门可以关，更重要的是彰显他商务总监的身份。
唐贤良见张云飞朝商务部办公区走去，心中闪过几个念头，不过没开口。
张云飞知道他跟在后面，并没有让他停下的意思。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相距五十公分，来到商务部。
b市分公司现在有三个商务部，办公区紧
挨着，采用敞开式办公，没有任何隔断，每个部门的桌子两两相对并在一起，商务经理的桌子打横并在业务员的桌子前，这样能一目了然观察到业务员们在做什么。
从里往外走，先到的是商务三部。张云飞在距三部一米处停住，看了一会儿，再到二部、一部那儿各呆一会。
员工中有好奇的想出声和张云飞打招呼，旁边同事低声道：“快点找事做。”
为什么？反应迟钝的很想问一声，可惜就算再迟钝的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机，只好听话的翻开黄页，装作从里面挑选客户.名单。至于没有同事提醒，本身又不机灵的，则凭着本能学同事们的样子，低头。
张云飞转了一圈，很是满意。回到卓华锋办公室，水也沸了。
卓华锋把泡茶的主位让出来，用眼神询问唐贤良：“张总去哪了？”
唐贤良没理他，而是在单人沙发坐下，含笑道：“张总，觉得业务员们怎么样？”这算是突击检查了，不知过关了没有？
过不过关，端看张云飞的心理期待值，在唐贤良看来，业务员们的表现是过得去的。
张云飞一边从茶罐里取茶叶，一边道：“还可以。起码没有听说可以下班便像一般散沙。”
卓华锋和唐贤良都狠狠汗了一把，张总啊，你要不要这么阴险，用提前下班的诱饵引诱员工们，然后明着观察，看他们的表现，要是哪个不开眼不走运的真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以后再没有升职加薪的机会？
张云飞泡好茶，一人一杯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道：“我晚上回去，就不和你们吃饭了，我们以茶当酒，干一杯，预祝b市分公司业绩更上层楼。”
“好。”卓华锋神色空前严肃，道：“张总，我们会争取每年都增长。”
“对，这个我保证。”唐贤良一副立军令状的样子，道：“争取每年的业绩都有增长。”
三人齐齐举杯，轻轻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小茶杯而已，当然一口喝尽。
喝了茶，张云飞继续泡，道：“有什么困难？”
好处来了！卓华锋眼睛亮晶晶的，道：“困难当然不少。”
一句话没说话，张云飞笑道：“别哭惨，当我不知道呢。”
“知道你还问？”卓华锋没憋住，说了心里话。
“我就客气客气。”
“……”卓华锋彻底无语，合着我被涮一把？
唐贤良沉吟道：“困难是有一些，目前还能克服，到无法克服时再请求公司资源支援吧。”
“瞧瞧人家老唐。”张云飞道。
卓华锋想找根据面条上吊：“真会说话啊。”
卓华锋和唐贤良商谈了事情后，张云飞让他们回去了，也没去找其余的员工。
唐贤良送到公司楼下，目送张云飞和卓华锋上车，直到车子驶远再也看不见，才进大厦。
车上，卓华锋一边眼视前方随时注意路状，一边道：“张总，我想来想去，这车嘛，还是不买了。我是说不买二手车。”
“试开后觉得不好？”张云飞道。
“车龄十年的旧车当然没办法和新车比。”卓华锋道：“但是我决定不买还是因为，张总说，没必要买二手车。”
他本来想花几万元买辆二手车，二手车也是车，也有四个轮子，经济上没有压力，先装装逼再说，可昨天听张云飞一说，又动摇了。
回去想了想，觉得张云飞说得很有道理，二手车安全没保障，要么需要长期大修，太费钱；要么出过事故，不然好好的，人家为什么要换车？
这辆宝马的车主是朋友的朋友，据介绍的朋友说，各方面挺好的，车主换车是因为最近赚了一笔钱，想买辆配置更高级的。他本来相信了，现在却打着问号，真的是这样吗？这车开着还行，为什么要换呢？太让人费解了。
以h分公司的发展速度，再过一两年，他就能用分红和工资买一套一百平方左右的房子，先在b市安定下来，再买车不迟。
满打满算，也就慢三年而已，只要努力奋斗三年，房和车都有了。他等得起。
张云飞笑道：“我只是建议，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你啊。”
“那是。我决定先攒钱买房，车子不急。”虽然我很想有一辆车装逼啦。卓华锋忍着没说这一句。
“不错，懂得推迟吃糖的孩子有前途。”张云飞赞了一句。
“什么？”卓华锋不懂。
张云飞道：“哦，国外有个实验，给参加实验的孩子们发糖，让他们完成任务再吃。有的孩子立即把糖吃了，有的孩子完成任务途中忍不住吃了，有的孩子遵守约定，完成任务才吃糖。主办方把这些孩子按吃糖时间分成三组，跟踪他们的成长历程。
三十年后，那些完成任务才吃糖的孩子都取得了很好社会地位，功成名就。”
“原来这样。”卓华锋恍然，笑道：“张总这是夸我呢。”
“哈哈，可以这样说。”张云飞笑道。卓华锋肯听劝，决定在b市买房，他很高兴。只有他才知道，再过几年，房价开始飞涨，到时普通百姓集三代之力，也买不起了。赶在房价低时买，才是会投资的人啊。
稳赚。
张云飞得先回家和爸妈说一声，再去秦沐那儿。本来电话跟父母说也行，但是他觉得，自己半年才回来一次，晚上都没在家过夜，还是说一声再走的好。
至于秦沐，却是不得不去，人眼巴巴地央求，他怎忍心拒绝？唉，我就是劳碌命。他在心里哀叹。
车子停在楼下，卓华锋本不想上去，张云飞道：“上去坐坐吧，都到门口了。”
卓华锋其实挺好奇张总家什么样，这楼看着有点旧啊，不像传说中有身份背景的样子。张云飞让他上楼，他哪会拒绝，马上答应。
推开门，卓华锋那叫一个失望，不是张总背景强大吗？怎么他家看着像八十年代的工人宿舍？这真是张总的家吗？
张尚志特地请半天假在家等儿子，刘芳是干脆再请一天，两人见儿子和一个年轻人一起来，都热情招呼。
第六百一十二章 英雄回来了
卓华锋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人家一家三口肯定有话要说，自己在这里不是耽误人家说话吗？他借口有东西落在车里，下楼去车里等了。
“有空多回来。”刘芳道。儿子的工作她不懂，生活上也没什么好说的，儿子自律着呢，只好这样拢统地说一句。
张尚志连连点头。他觉得很欣慰，儿子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什么都比他强。
张云飞想起前世母亲高血压，父亲后期身体不好，主要还是外派那段时间生活条件太艰苦，当时看着没什么，老了各种毛病就来了，于是劝父亲不要太劳累，不要省钱，多保养，劝母亲每周量血压，尽量控制好。
“我们会注意的。”刘芳道。看儿子像真正的大人似的为他们操心，既有儿子长大的欣慰，又有些心酸，他才十九岁呢，就要操心这么多。
说了一会儿话，张云飞简单收拾一下行李，下楼上车，赶到秦沐那儿。
这次，张云飞没要卓华锋进招待所，卓华锋也没提，识相地呆在车里看报纸。
大概半小时后，张云飞出来，道：“走吧？”
卓华锋不敢乱开玩笑，一路往机场赶。
两人在机场吃晚饭，张云飞过安检，卓华锋回去。
张云飞到m市时已近凌晨，牛雷要来接，他不让，没想到一出机场大门就见孟子雨朝他猛挥手。他有些呆滞，道：“你怎么来了？”
回答他的是孟子雨扑过来的怀抱：“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天担心死她啦，b市有秦沐啊，不知两人多快活呢。
“我回来了。”张云飞无奈。他倒不是为了孟子雨赶回来的，而是论剑西湖在即，要准备的工作很多，不得不回。
“累不累？”孟子雨勾住张云飞的手臂道。
“还好。只是你不会开车，怎么过来的？”还有，你没车来，接我干什么？不是白费时间白忙活吗？
“我打车啊。”
孟子雨一副快夸我吧的表情，张云飞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早知道她非来不可，干脆让牛雷接一趟好了。
打车到公寓已是凌晨一点多，张云飞澡都没洗，倒下就睡。
孟子雨满腹狐疑，总觉得秦沐不会轻易放过他，这是把他榨干了吗？孟子雨后悔没有不顾一切跟他去。
次日早上，吃完早餐，两人同车去公司。
公司大门旁的打卡机前，很多员工往前挤，就想快点打卡，免得迟到，见张云飞出现，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恭喜张总上电视！”
自从有扣扣这个即时通讯软件后，天涯咫尺，总部和分公司，分公司和分公司之间，消息传得那叫一个快。前天张云飞录完节目，前晚很多同事就知道了，其中有卓华锋递出的消息，也有唐贤良递出的消息。
和他们平级的总监一共六人，总监们又是从底层升上来的，谁没有进公司后一直谈得来的同事呢？前晚消息在小范围内传开，昨天所有员工已是无人不知了。
一嗓子而已，赶着
打卡的也不打卡了，打完卡走在回位子路上的也往回走了，已经在位子上坐下或是准备开始工作，或是准备去开早会的，也都跑出来了。
“张总。”
“张总。”
“张总。”
张云飞应不过来了，只好道：“我确实去录了一档节目，不过只在b市电视台播放，除了b市的同事，别的地方的同事都看不到，包括你们。”
b市电视台不是卫视，观众有地域性，除了b市的市民能看到外，还有hb省临近b市的一部分观众能收看，m市是绝对收看不到的。
哎，还是卫视好呀，什么节目一播，全国观众都能看到。张云飞暗暗感概一句，他不清楚国内卫视什么时候开始，只能肯定现在还没有。
闹哄哄中，前台任爱盈的声音特别响亮：“他们答应帮我们录下来了。”
“对啊对啊，我们可以看录相。”
还能这样。张云飞有些呆滞了，录相这名词，他有多少年没听到了？不过，扣扣应该研发传送视频的功能了。上次让马化达要求编程部研发上传文件的功能，不知研发出来没有，等会问问。张云飞思绪有些发散。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牛雷手端一个杯子从办公室出来，笑对员工们道：“你们可以自发请张总搓一顿，然后顺便请我一起，我不介意蹭饭。”
“哈哈哈。”员工们都笑了，只觉牛雷的话十分接地气，庆贺嘛，可不就是搓一顿？可是让他们请，这个就有点怪了。
不知谁躲在人堆后喊一嗓子：“应该张总请我们吧？”
“对啊。”
“张总请！”声音从参差不齐到整齐划一。
张云飞笑道：“好象我不请不行？我们接下来的重点是举办论剑西湖的活动，请客这事，无限期延后，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不再理会员工们，回自己办公室了。
牛雷跟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了，道：“又有六人来电确定参加。人数达到四十人，给他们订的酒店，一人一间，还是两人一间？”
一人一间就得四十六间，以每间三百元的标准算，就得一万多，如果两人一间的话，可以省好几千呢。张云飞很想给这些人订两人一间，但是有个问题，这些人之前素不相识，个性脾气无法了解，如果两人一间的话，肯定有一些人感受差，而且从这个细节上，他们会认为巴拉里里的实力不怎么样。
爱面子害死人啊。张云飞默然半晌，道：“一人一间吧。可以先跟酒店确定房间数，提前两天交订房款。”
订房款交了，无法退，不管参会人员来不来，住不住，这笔钱都得花了。
牛雷显然也是这样想的，道：“行，我让小任确定一下人数再订。”
距开会日期只有十天了，这时候能来的早就应该按排下来，估计没谁会答应后临时后悔。
“这样最好。那天的发言稿你最好提前写，背起来，到时不用讲稿。”张云飞道。
他知道
牛雷口才了得，前世未曾功成名就之前，客户都以为他是大忽悠。但是该交待的还是得交待。这几天，张云飞忙成空中飞人，还抽空写演讲稿呢，不做到最好，对得起花的这笔钱吗？
牛雷道：“我写了两次，都不满意。不知道能不能请人代写？秦沐不是记者吗？要不，请她代笔？”
说到后来已有开玩笑的成份。
张云飞鄙视道：“她文笔好没错，可她了解我们的行业吗？了解我们行业内的专用术语吗？让她代写，人家不会觉得你是外行吗？”
“我就说说。哎，要不这样，我写后让她帮着修改一下，润润笔？”
我记得前世你在电视上口才犀利，从来没用讲稿。张云飞默默吐槽一句，一本正经道：“牛雷同志，要对自己有信心。”
张云飞也知道，若干年后，牛雷在电视上风采照人，不知经过多少次演讲锻炼出来，或许曾请专业的公司培训过。现在的牛雷才开始他的演讲之路，不怎么自信很正常。
张云飞听说有专业的训练公司教导公众人物在镜头前的举手投足，分得很细，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演讲说话。如果以后有需要，他会报名学一学，待巴拉里里成为全国知名公司之后。
他觉得，这次论剑西湖后，再有一个契机，有计划的造势，就能让巴拉里里闻名全国了。
不管是公司还是个人，要成名都很难啊。张云飞在心里无声感概。本以为重生了，一年能做到牛雷十年的高度，真正去做之后，才知道重生不是万能，机遇和能力才更重要。
“行，你写吧，写完我让她看看。”
张云飞话音刚落，门被敲响，随着他一声：“进来。”门被推开，孟子雨手拿储存盘走了进来，道：“张总，你要的介绍我做好了。”
张云飞去b市前交待孟子雨做一个论剑西湖的主题介绍，孟子雨想念张云飞没错，却也没耽误正事。昨晚一心想恩爱缠绵，把这事给忘了，今早到公司想起来，便拿过来了。
电脑中，有欢喜的，有悲哀的，都是巴拉里里的历史，张云飞觉得不行。
当然，若是请专业的摄影公司，那得花很多钱。这是孟子雨的想法，对于做出来的ppt不出彩她倒没太自责，毕竟ppt不是影片。可是她没想到张云飞要求这么高。
牛雷手托下巴想了半天，拿眼睛看张云飞。
张云飞何曾不是在考虑。请专业摄影公司拍一个专题片，效果好是肯定的，问题是为这样一个活动花这笔钱值不值。毕竟到现在为止，只是巴拉里里在付出，参会人员一分钱没花。
张云飞突然道：“我们应该给业内的每家公司寄邀请函，要求参会的企业必须回寄证明资质，达到什么程度才能参加。而不是我们单方面挑选。”
所以说，创业过程中，总会遇到各种问题，而他和牛雷的经验不够，难免出现bug，相应的后果只能由巴拉里里埋单。好在举办这次活动后，他没打算再举办了。张云飞无声吐槽。
第六百一十三章 拍短片
牛雷一怔，怎么说起这个了？他道：“这样不是显得我们的活动很没档次吗？什么人都可以参加。”
张云飞把活动交给他筹备时，他不是没想过这么办，只是最后自我推翻了。他不愿意弄得像那些只要出钱就能办.证书的骗子机构一样，所以宁愿细心挑选。
张云飞懊恼的情绪很快消失，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很被动。”
虽然得到参会人员的回复，但人家什么都没付出，上下嘴皮一碰，随时可以反悔，很没有安全感啊。
是的，男人也需要安全感。只是他们不会直白的说出来，而是一味要求主动权。
嗯，这样很没有主动权啊。张云飞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不免觉得好笑，唇角翘了起来。
牛雷感觉到张云飞有点怪，道：“你还是泡茶吧，一不喝茶就开小差。”
张云飞倒水放炉上煮，正色道：“联系一下那些专业的摄影机构吧，先询价，要是价格能接受，我们就拍短片。”
m市不比b市，有大把的影视摄制组，可就算找到摄制组又怎样？人家肯定看不起这种小制作，就算勉强接受，报价也很高。张云飞的想法是，找一些稍强专业的摄影，能拍短片最好，不能拍短片就拍照片，然后请专业公司做精美的ppt。
孟子雨做的这个，只能内部播放，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给商务部吧，新员工入职时看一看没坏处。
孟子雨走了，牛雷回自己办公室联系摄影，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张云飞一人，张云飞又开始为资金发愁。
本着了解一下没坏处的原则，他就近去离巴拉里里最近的营业厅，咨询房屋抵押的事。
接待他的是一位圆脸的青年，大概二十五六岁，身着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蓝领带，让人觉得十分专业。
圆脸青年听他说明来意，道：“流程是这样，由我行派专业人士评估，然后按评估出来的价格打七折。你也知道，二手房的价格在不停变化，我行需要面对很大风险。”
和叶少天说的一样。张云飞微笑道：“所以只打七折？其余三折就是贵行用来规避风行的手段？”
“是的。”圆脸青年坦然道。
“股价抵押呢？”张云飞问。
七折真的太坑爹了。虽说在房价飞涨的年代，很多购房者不得已在买房时按揭，并自以为十分合算，但张云飞显然不是这种人。你一个不懂金融的老百姓能比人家专业人士精明？凭什么就觉得按揭合算了？
圆脸青年道：“股份的话，我们同样会请专业人士评估，从公司的行业、规模、发展前景等几个方面评估，如果通过，会按评估的股价抵押。这是没上市的公司，嗯，不知你手里的股份是上市公司的还是没有上市的公司的？”
显然，在他们这个营业厅，很少有人咨询股份抵押的事，圆脸青年显得有点生疏。
张云飞道：“没上市。”
“哦，那抵押不了多少钱，除非是互联
网企业，前景性好，价才稍高些。”圆脸青年略有些失望地道。
“我手头的股份就是互联网企业。有需要我会再来。”张云飞说着起身。
圆脸青年跟着站起道：“你可以留下联系方式吗？我帮你预约评估人士，定下来之后通知你。”
不管是房子还是股份，只要抵押，银行都是满赚的。作为经手人员，他自然有提成。
张云飞道：“不用了，我决定抵押再来吧。”说完当先往外走。
圆脸青年送到门口，目送张云飞离开，小声嘀咕：“他不会偷家里的房产证或是股份交易证明出来抵押吧？”
张云飞太年轻，以致圆脸青年都不太相信是他自己的产业。
出了这家银行的营业厅，张云飞有放弃购买千度股份的想法，反正日后的三大互联网巨头，他手握两家，足以自夸，没必要什么都往碗里搂，还是给别人留条活路吧。
想是这样想，到底不甘心，没到最后时刻，不能放弃。
就在他快拐向巴拉里里所在大厦时，手机响了，顾丽丽打来的，声音大得差点刺穿张云飞的耳膜：“张总，新来那个家伙真的签到单了！”
“什么？”张云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新招的广告部经理李志啊，他居然真谈了一单，钱到帐了。”顾丽丽又是一番惊叫，震得张云飞差点聋了。
“慢慢说，怎么回事。”
“就如你所说，我们在讯达上给人做一年广告，他付我们五十万元。五十万元啊，发达了。”顾丽丽继续惊叫，幸好这次张云飞手机离耳朵远远的。
妹子太激动，话都说不清楚了。张云飞道：“行了，我快到公司了，回去扣扣说。”再这样吼下去，我会成聋子的。
张云飞回去就在网上找顾丽丽打听广告款的事，原来是个经历搞定的，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用的什么方法，让她敬佩不已。
看着她发过来的一条条消息，张云飞默然五分钟，道：“你真的觉得很神奇？”
“嗯。”电脑前，顾丽丽敲下这个字时，重重点头。
难怪你一直没谈成。张云飞无语了。就在这时，手机响，马化达拨来的，道：“张总，收到第一笔广告款，五十万。对方要求在我们的聊天框右侧出他们的产品广告。”
原来的扣扣，十年后，右侧是聊天双方自动生成的卡通形象，开通黄钻会员的可以自行选择。现在用户还是太少啊，要是达到一千万以上，可以尝试向一部分用户收费，根据不同收费给予不同的优待。
张云飞感叹完道：“多长时间？”
要是签十年，讯达就亏大了，想来以马化达的精明不会答应。
马化达道：“一年。我原先让李志报价六十万，对方要求打八折，最后五十万成交。我觉得，可以把对话框加大一点，不过广告尺寸有在合同注明，这样不会影响用户体现。”
“一年的话，还可以接受。”张云飞道：“恭喜讯
达有现金流进帐，至于你说的加宽对话框，我个人觉得没必要。什么产品，你们签的尺寸是多少？”
“一家饮料厂。”
听到这句，张云飞沉默了，不用说，对方肯定要求在对话框右侧添加饮料瓶图片，如果是他，还会要求做成动态，三百六十度不停旋转。
过了十秒，张云飞才道：“我们可以开发一个集时事娱乐八封等新闻的弹窗，登陆扣扣时自动弹出来。既然是弹窗，页面就不应该太大，只列出标题，用户若是感兴趣，点开就能看详细内容。”
说到这里，门被敲响，张云飞只好先停下，对着门道：“进来。”
马化达不明白张云飞说这个做什么，难道他见有五十万进帐，想再招一批人？
张云飞说的这些，需要不少人手，要不然上哪找新闻？人员要场地工资各种费用，找新闻还得出差费，这样会很多花钱的，钱不禁花啊。
门打开，牛雷进来，张云飞接着道：“先招一两个人从各从门户网站寻找有价值的新闻，我们的用户随时可以登陆，随时能看到信息。”
“更新速度嘛，不用太快，先一两天更新一次就行。然后，这才是重点，在这个即时弹窗上，开辟出一块专门来用来推广的页面，广告部可以据此去谈业务，不用打对话框的主意。签下这个，不用改了，以后不要再签这个位置。”
张云飞不知道前世马化达经过多长时间，才摸索出用弹窗新闻创收的方式，当时他登陆扣扣之后，都习惯浏览一遍这个弹窗的新闻，门户网站都不去了，可见弹窗的威力。
之前顾丽丽折腾广告，他怎么没想到这个？要是想到，肯定提前告诉她。现在倒好，聊天框搞饮料瓶。
“啊？”马化达呆滞三秒，才明白张云飞已经解决广告位的问题，顿时狂喜不已，道：“谢谢张总。”
当然应该感谢我，要不然你得好几年后才摸索出这个点子。张云飞一点没觉得用马化达以后的创意告诉他本人有什么不妥。
“现在广告少，可以放一页，以后广告多了，增加页数就是。”张云飞悠然道，似乎瞧见无数毛爷爷向自己飞来。
“是，我马上让编程部着手研发，先把这个创意和李志说一下，让他先行推广。”
“编辑人员也很重要，客户有可能要看产品出来再签合同。”张云飞道。
“这是当然。”闻到毛爷爷的味道，马化达精神百倍。
张云飞又道：“上传文件和视频的功能研发得怎么样了？”上传文件这个思路，张云飞已经提出一段时间了，上传视频却是刚提。
“上传文件正在测试阶段，视频这个功能还在研发之中。”
张云飞不大懂，也就不说都是上传，可以上传一，当然可以上传二的话。毕竟前世的扣扣，很早就能上传文件，直到他重生前几年才能上传视频。也有可能随着手机越来越注重拍照拍视频功能，才催生上传视频这个功能。扣扣也要与时俱进嘛。
第六百一十四章 独特的手机
上传视频这个功能现在用的用户肯定不多，不过现在扣扣的用户数只有二十多万，也算提前开发吸引用户的新功能了。
张云飞道：“行，测试成功跟我说一声。”
“好的张总。”马化达满心欢喜地去找李志了。
张云飞又给顾丽丽去了一条消息：“和张简谈得怎么样了？”
以前讯达帐上只有三十几万，说捉襟见肘不为过，现在不是有钱入帐了吗？哪怕信浪的报价高点，也可以考虑了。
顾丽丽很快回消息：“现在卡在二十万元。张总，二十万元就上一天的首页，好贵的。那可是二十万啊。”
确实很贵。张云飞想了想道：“你有什么好建议？”
“我看报纸就便宜很多啊。”顾丽丽很快道。
“报纸不行。”张云飞直接pass掉，没见过多少爱读报纸的青少年。
“电视呢？我觉得，二十万可以播很久了。”
电视？青少年确实喜欢看电视，特别是一些热播剧。张云飞道：“你可以就此和马总讨论，看投哪方面好，怎么投，我的意见是，挑青少年爱看的电视剧或是综艺节目。”
“哎，好的。谢谢张总。”
关掉和顾丽丽聊天的对话框，张云飞走到沙发坐下，问牛雷：“找到合适的了？”
牛雷去联系专业的摄影公司，这是谈成了？
“m市有两家比较有规模的婚纱公司，报价相对合理，我们拍一条十分钟的短片，只要五千元。朋友介绍的b市摄像组，拍电影那种，很贵，开价五万，包来回机票食宿，人家来了就拍，计划拍半天。”牛雷说最后结果：“所以我想，五千的就行。”
负责人经理，提出全方面的拍摄，而张云飞给拒绝了，毕竟不是当演员的，不用这么严格。
个子矮小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孩只好闭上嘴巴。
这话传出去，员工们笑喷了，都道：“张总太幽默了。”
分公司的员工通过扣扣得知消息，一个个笑趴在电脑前，笑完又觉得遗憾，好可惜，要是张总同意就好了，能再吃一顿好的呢。
几个商务经理和张一帆提起这事，张一帆一脸不屑：“你们知道那一顿花了多少钱？有那些照片足够了。”
商务经理们默然良久，杨芳芳笑道：“估计下次周年庆，张总会请人到现场录制，以后需要用到资料就可以拿出来了。”
张一帆道：“芳芳说得对。”他也这么想的。
于是有人开始数还有多少个月到二周年庆，当即受到在场所有人一致的鄙视。
女孩出的方案张云飞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套方案分为三部分，一是在m市巴拉里里总部拍摄；一是分公司自行拍摄后寄过来；一是对客户的采访。客户采访那部份，由女孩写好台词，让最先的一批客户曾强、刘敬业等人对着镜头念台词。
曾强听说要出镜，高兴坏了，特地花五百元，请婚纱公司的化妆师化妆，不过张云飞
看完毛、片，问旁边的牛雷：“你看出他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牛雷深沉地回答：“更胖了。”
一般人出镜都会比本人胖，这是因为人的眼睛有两只，而镜头只有一个的缘故。像曾强这种胖子，只有胖上加胖。
张云飞拖回播放条，认真看了一遍，点头道：“三下巴了。”
“哈哈哈。”牛雷无良地笑了。三下巴除非整容抽脂，单靠化妆是改变不了的。
婚纱公司速度还是可以的，毛、片出来后，一天剪接完毕。张云飞看后觉得不错，专题片就这么定下来了。
买千度的钱还没有着落，张云飞有了放弃的想法后倒不怎么着急，只是考虑后决定先不告诉李雁宏，看周五节目播出有没有手机的镜头再说。张云飞让父母收看节目，顺便录下来寄给他。为此张尚志特地花两晚摆弄家里那台vcr。
这个时代，还有vcr这种产物，张云飞光想想就觉得很神奇。
做了最坏的打算后，张云飞平心静气把讲稿背熟了。
牛雷的讲稿也好写了，成为扣扣第一个上传文件的用户。秦沐下课后就近找了家网吧，登陆扣扣在线接收他的演讲稿，即时修改后再传回来。
实在是太方便快捷了。牛雷高兴极了，以股东的名义打电话表扬讯达全体编程人员。史锦利接的电话，先是有些懵逼，这谁啊？好一会儿才明白，是公司那个从不露面的股东，再得知原讳，不由哭笑不得。
不过受表扬总是好事，程序员们大受鼓舞。
办公室里，张云飞也和马化达在扣扣上聊着，马化达道：“张总，我感觉你对扣扣比我懂得多，每次提的意见总是出奇的好。你是从哪得到的灵感想到的这些？”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怎么利用张云飞提出的弹窗赚钱，和史锦利谈过几次，又和编程部全体程序员开过几次会议，已经有了根本思路。
李志更从广告角度出发对这个创意赞不绝口，觉得这个创意能为讯达带来滚滚财源，马上着手写卖点，并就现阶段的用户作出报价。辟出的页面分广告和软广告，时间按周、月，三个月、半年、一年收费，价格各有不同，一年最高一百万元，一周最低三万。
之所以最长只有一年，是张云飞觉得讯达一年后的用户数是现在的一倍以上，现在定一年后的广告价格不合算。马化达深以为然，他本就觉得扣扣的前景不可限量，要不然也不会创立讯达。
现在广告部只有李志一人，他和马化达商量后，决定招聘人手专门谈广告，不说全国，光s市和香、港，就有大把企业有广告诉求。
事情初步定下来后，马化达才说出方才那番话。
这些都是前世你做过的。张云飞在屏幕前无声自语，一双修长的手把键盘敲得飞快，道：“只要有心，总会想到好点子的。”
“那倒是。现在程序员日夜加班，务求尽快把弹窗做出来，编辑人员也在招聘中，到时有实物给客户看，广告就容易谈
得多了。”马化达道。
张云飞道：“最近你在论坛名气很高啊，或多或少带动讯达的知名度。要抓住这个机会，增加一些用户。说到底，客户投放广告，还是要看我们有多少用户的。”
前段时间张云飞听顾丽丽提过，马化达要求她在论坛吵作他，这都一个月过去了，应该炒作得差不多了，张云飞抽空去论坛看，果然很多人在谈论马化达和讯达，才这么说。
马化达有些小得意，道：“不花钱总是无法达到效果，名气增加不多，对讯达帮助不大。”
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时间长了，名气也就起来了。虽然帮助不大，但多少也有帮助，以讯达现在的条件，能做到的也就这些了，待广告收入增加，再考虑在电视上投放广告的事吧。
他没告诉了张云飞，顾丽丽投放电视广告的要求被他否决了。他并不知道顾丽丽第一时间告诉张云飞，不过张云飞让顾丽丽尊重他的意见，没有强行以大股东的身份插手。
张云飞问：“现在多少用户了？”
最近马化达没有又兴奋又激动地报告用户数，张云飞又为购买千度的钱烦心，加上论剑西湖举办在即，也就没怎么关心这个，这时想起，顺嘴问了一句。
马化达不无得意地道：“差一万多三十万了。”
快三十万了！距一亿还有好远。张云飞吁了口气。
当节目出来后，很多人都在看，尤其是张云飞，介绍公司时总要动动手机，让别人认为他的手机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身在m市的张云飞第一时间和父亲确认，他的手机在镜头中出现很多次。
可惜不能在节目中插入软广告，宣传一下这款手机。他有些遗憾的想，接着哑然失笑，人总是得陇望蜀，先前担心手机的镜头被剪掉，现在又希望在节目中宣传同时卖出专利。
张尚志哪知道他的想法，高兴地道：“云飞，你上电视一点不怯场，这一点很像我。你妈通知所有亲戚朋友看电视呢，播出不到十分钟，我们接了三四个电话，亲戚们都夸你。”
张云飞来不及说话，话筒传出刘芳的声音，却是她抢过话筒，道：“云飞，妈以你不傲。”
爸、妈，你们知道我现在为五十万元焦头烂额吗？张云飞苦笑道：“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云飞，你爸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上过电视呢。”刘芳骄傲得很，儿子上电视了，电视上的儿子比真人帅气。
张尚志不答应了，在旁边小声嘀咕：“怎么扯上我了？”
“云飞，不多说了啊，等会又有电话进来。”刘芳说着挂了电话。
这是要在亲戚朋友们面前炫耀吧？张云飞无声地笑了。总算播出了，目的达到了。如果两天内没有手机厂商联系他，只能把不购买千度股份的事告诉李雁宏，让他在论剑西湖上融资了。唉，这么好的事因为没钱失之交臂真让人痛心。
张云飞深知此时的自己除了等，别无他法。
第六百一十五章 已经申请专利
他并不知道，在b市一幢豪华别墅内，坐在电视机前的中年男子刚吩咐佣人把这一期的《在路上》录下来。
中年男子长方脸，唇边两条深深的法令纹，为他平添几分威严。
他叫刘子海，是国产手机三大生产厂商之一科创手机的总经理。此时进口手机当道，国产手机被老百姓们称为山寨机。三大手机的总销量不到单一品牌进口手机销量的十分之一，市场份额非常少。
可就算这样，利润依然足以支撑他开豪车住别墅，可见手机行业的利润非常丰厚。
录下看了一半的节目后，他在vcr上播了几次，越看越觉得那个叫张云飞的年轻人手里的长方形东西很像东西，但又不是手机。现在的手机屏幕很小，像豆腐块，按键占的面积很大，以坚固耐用受消费者青睐。
叫张云飞手里那个，屏幕很大，没有按键，看样子很轻很薄，严格上来说，一点不像手机。可直觉让他觉得，这就是手机。
又看了几次后，刘子海拨了一个手机号码，响了三四下，对方接听了。他寒喧几句后道：“汪总，这一期的《在路上》你是嘉宾，有没有注意到创业者中那个叫张云飞的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一通电话，竟是拨给身在国外的汪史。
汪史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道：“你注意到张云飞？”
一般来说，注意到谁，极有可能投资谁的公司。在节目录制结束后，汪史正是对张云飞的巴拉里里感兴趣，才会把自己的名片给他，可惜这混帐太不识相，竟不和自己交换名片，自己怎么说也是大佬，能主动开口向小年轻索要名片吗？
刚好他为b市那块地忙了两天，没什么结果之后，便到m国了。这会儿接到刘子海的电话，不由他不警惕，这小子的公司还挺抢手啊。
不是刘子海不存个心眼，而是这一期节目，他只认识汪史，只能从汪史这里了解情况。他和汪史算不上朋友，但在富豪的聚会上见过几次，互换过名片，算得上熟人。
至于说，汪史知道张云飞手里拿的是手机后会不会投资？大概率不会，光是手机生产线就需花费上亿元，还有很多涉及技术和专利的东西，汪史不见得有那个人脉精力去搞。更确切点说，人是房地产大佬，不见得对手机行业感兴趣。
他坦然道：“他手里拿的是手机吧？你见过他用手里的东西打过电话吗？”
“手机？”汪史一怔，想了想才道：“我没注意。”
他一个导师，哪会去注意创业者有没有打电话，手里拿的是什么？
你太不敏感了。刘子海腹诽，道：“能联系到他吗？”
他无意中揭到汪史的“伤疤”了，汪史默然一秒才道：“没有。不过他有我的联系方式。”
你又没有他手里那个东西。刘子海道了谢，客气两句，挂了电话，辗转打听起节目组的导演是谁，能不能联系上。
这一晚张云飞睡得不太安稳，虽说做好放弃千度股份的打
算，但还是不甘心，要不然早就告诉李雁宏，让他准备融资的演讲稿了。
清早到公司，员工们议论热烈，收看不到节目的昨晚便通过扣扣和b市的同事们交流过了。
张云飞一路应付回办公室。
刚在椅子上坐下，孟子雨就来了，道：“赵树光说你挺淡定的。”
“赵树光是谁？”张云飞问。他好象不认识这么一个人吧？
“就是b市人才市场的副主任啊。他昨晚给我电话，把你夸了一通。”孟子雨笑容满面道。有人夸男朋友，她很高兴。
张云飞奇怪：“你们还有联系？”他以为孟子雨回m市后两人再无交集了呢。
孟子雨道：“一直没联系啊，就是昨晚他突然给我电话。”
“没再说什么？”
“就是谈你，谈巴拉里里，大概谈了半小时。”
张云飞看着眼前笑得眉飞色舞的姑娘，叹了口气，道：“别让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啊。”
“什么？”孟子雨不明白。
张云飞没多解释，只道：“以后少有他联系。”
在采访的参会人员中，就有b市的同行楚天，他受到的震动尤其深。原以为巴拉里里名不见经传，没想到员工人数是他的十倍。
他有员工五十多人已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这可是互联网企业，每一个从业人员不说都是精英，也差不多了，精英哪有那么容易找？恐怕b市也没几家同行有这样的规模。
人家确实有举办同行业活动的资格。
楚天总算收敛了傲气，再次表示会参加后，马上着手考虑在这次活动上得到什么。
这些，张云飞当然不知道，他看得很仔细，确认之前承诺要来的人一个不少，稍感安心，听到电话响，顺手拿过手机，划了一下。
“喂。”他道。
一个醇厚的声音道：“你是巴拉里里的ceo张云飞吗？”
“是我，请问你是？”声音很陌生啊，应该没听过。张云飞问了一声，移开手机瞄一眼来电号码，不认识。
号码没错。刘子海心喜，把手机贴在嘴边，声音不知不觉大了，道：“你是不是上了《在路上》这档节目？”
“是啊。”张云飞道。这人谁啊，这么没礼貌，说这么多，却不自我介绍一下？
刘子海道：“我是科创总经理。无意间看到你作为创业者参与的这一期《在路上。》”
科创？做什么的？张云飞一时没反应回来。天可怜见，前世这个时候，他用的是进口品牌手机，号称可以砸核桃那个品牌，对山寨机没什么印象。若干年后，国产手机强势崛起时，科创已被滚滚浪潮淹没，成为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要清楚手机彼端这人干什么的，张云飞肯定热情无比，可惜他一时没想起来，所以只是礼貌地道：“你好。”
刘子海热切地道：“我想问一下，节目里，你不时从沙发扶手上拿起来的那个
，是手机吗？”
从节目录制开始，张云飞就把手机搁沙发扶手上，录制期间，只要镜头转向他，不管合不合适，都会拿起手机对镜头晃一下，这也是员工们纳闷他为什么一直晃手机的原因。
节目播出时，因沙发扶手离镜头较远，再大屏幕的手机也不过巴掌大，刘子海看不太清，只对他晃手机的镜头印象深刻。
手机！张云飞一下坐得坐直，声音也变得肯定有力，道“是。”同时脑中灵光一闪，一句广告词从历史尘埃冒出来：“手机中的站斗机。”
科创！原来是那个曾全国国产手机销量第一，后来倒闭得无声无息的手机品牌。那眼前这位，是科创的老板吗？
他看了《在路上》这档节目，注意到我的手机？
念头纷坛间，张云飞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运气不错啊，关键时刻真有人注意到了，上电视还是有用的。
刘子海比张云飞还激动，握手机的手微微颤抖，道：“真是手机？”
“对啊。”既然想起对方的身份，张云飞哪还有迟疑，马上道：“我这款手机全屏幕，虚拟按键，可以上网，可以看电影，可以通话，电脑的操作，它完全可以。因为这是一款智能机。”
“智能机？”刘子海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喃喃重复一句，道：“请问，这款手机可以卖给我吗？”
张云飞无声笑了，他就等这句话呢，道：“不卖，相关技术已经申请专利。”
当他决定用手里这款智能机解决五十万元时，第一时间去专利局申请专利，包括手机的芯片，当时专利局的人一脸懵逼，道：“手机哪有芯片？”
张云飞费了好大劲才说服他们，手机差点被他们拆了。
现在有些专利还没拿到证书，不过不妨碍张云飞理直气壮这么说。任何谈判都不是一两天就能谈下来的事，待得和刘子海的合作谈下来，专利早就申请下来了。
刘子海一听就明白了，人这是要合作呢。他道：“我能看一下你的手机吗？你把功能操作一遍让我看一下就行。”
要让人家掏钱，当然得让人家看产品的功能。张云飞道：“可以。”
挂了电话，刘子海马上让秘书订最近一班到m市的航班，确定下来之后再次电话告知张云飞：“我明天下午到达。”
“这么快？”张云飞失声道。你老不问我有没有事吗？再说，差三天就中秋了，你不用在家里陪老婆孩子吗？
挂了刘子海的电话，他马上联系李雁宏，问能不能稍推迟几天购买千度的股份。
李雁宏考虑后，道：“不能超过半个月。”千度的现金流只够维持两个月，半个月是他给张云飞预留筹款的时间，也是为自己留下应对变化的时间。
半个月足够了。张云飞感谢后提要求：“你能不能不在论剑西湖上融资？”
早知道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就不邀请他啦，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好厚脸皮这么要求啦。
第六百一十六章 不如先买房
在给张云飞半个月时限时，李雁宏便考虑到这一点。张云飞是活动主办方，要在会上融资绕不过他，再说，不见得别人对千度感兴趣，别搞到最后，没人有购买的**，张云飞一气之下又不买了。慎重起见，他道：“可以。”
如果张云飞最后无钱购买，他不是还有活动上认识的人吗？到时再问他们感不感兴趣。
这么好说话？张云飞可不认为李雁宏是好说话的人，他要好说话，千度哪会成为互联网企业三巨头之一？张云飞想了再想，最后认为，李雁宏肯定有后手，后手是什么，他也想到了。
果然，李雁宏道：“张总，活动有通讯录吧？”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直到下午，张云飞特意去接总经理刘子海，很顺利，没等五分钟就看到了刘子海。
没想到是他亲自接机，看来挺有合作意向嘛。张云飞上过电视，刘子海认得他。
科创的广告满天飞，但刘子海本人很低调，几乎不接受采访，张云飞不记得他的长相，又不能要求他在机场找自己，只好出此下策。
国字脸，不怒自威，两条深深的法令纹更增威严。原来这就是科创的老总，难怪会选择那么拉风的广告词。张云飞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微笑道：“刘总好。”
“没想到你自己过来。”刘子海道。
人家那么大年纪了，拎一个手提包，挺辛苦的。张云飞伸手道：“给我吧。”然后解释：“中秋节有个活动，员工们有点忙，我反而没什么事做。”
“不用，只有一套换洗衣服，轻得很。”刘子海实话实说拒绝张云飞要帮他拎包的好意，道：“你们中秋节有活动？怎么选在中秋节？”
张云飞没再客气，和他并肩往外走，道：“是啊。这个活动在西湖边举行，所以选在中秋节。西湖边不是有个挺有名的景点三泉映月嘛，嘉宾们白天参加活动，晚上欣赏美景。”
“原来这样啊，看来我错过机会了。”刘子海不无遗憾地道。
张云飞不解，转头看他。
“我订明天上午回去的机票。后天才中秋吧？”刘子海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一时没想到这个景点，要不然就推迟两天回去了。
开玩笑的吧？你一把年纪，过节不和家里人一起过，独自一人跑到西湖边欣赏三泉映月？除非你脑子不正常。张云飞腹诽，表面微笑道：“是。”只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对他前面的话听而不闻。
这时两人出了机场，张云飞示意停车场在那边，不一会儿到停车场，上了张云飞的车。
“你这车不错啊。”刘子海道。他所谓的不错，是没想到张云飞已经买车，一般来说，上《在路上》这个节目的创业者都急需资金，哪有闲钱买车？张云飞这辆别克怎么也得二十几万，拿得出二十几万买车的人，公司经营状况肯定不错。
刘子海突然有投资巴拉里里的想法。
张云飞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道：
“这是我的合作伙伴牛雷挑的，他买了一辆，开着觉得顺手，建议我买。我觉得性价比还可以，也就买了。”
刘子海心头一惊，道：“你们公司有两辆车？”
这就十分了不起了，两辆车加起来，差不多得五十万啦。
张云飞把车开上公路，道：“本来不止，我一个分公司的行政总监最近也想买车，被我劝回去了，我觉得，与其买车，不如先买房。”
刘子海沉默几秒，道：“你买房了吗？”
“买了，在装修。”
你的公司盈利状况这么好，为什么还上节目融资？刘子海无法理解。当然了，大家刚认识，初次见面，没有深入了解，有些话他不方便问，也不方便说。
一路沉默，张云飞专心开车，不久到为刘子海预定的酒店。昨天他电话里说今天到m市，张云飞吩咐任爱盈为他在巴拉里里附近的酒店订了一间房，至于房费，自然是他掏，科创作为国产手机的龙头老大，刘子海肯定不缺这点小钱。
办好入住手续，刘子海先不提看手机，而是道：“到你公司转转。”
张云飞笑：“刘总对我的公司感兴趣？”
刘子海想了想，选择开诚布公，道：“本来没有兴趣，听你这么说，开始有点兴趣。”盈利性好的企业，谁不感兴趣呢？
张云飞摇头道：“巴拉里里不融资。我们现在有三个股东，我和合作伙伴的股份一样，我们一任ceo,一任cfo，还有另外一个股东，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他不参与经营，只有分红。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饶是刘子海沉稳，还是忍不住失声道：“你不融资，为什么上节目？”
难道人家对你的公司感兴趣，你一句不融资推掉了事？
张云飞理所当然道：“上节目宣传自己和巴拉里里啊。没说上节目就是为了融资吧？”
合着年轻人把这当免费广告啊。刘子海无语。
张云飞道：“公司离这里不远，刘总，我们步行过去吧。”
你不融资，我去干什么？刘子海默然一秒，道：“好，看看你的公司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创立不到一年半，便有这么强的盈利能力。”
统计数据表明，只有百分之五的企业能存活下来，百分之九十五的企业会在五年内关门大吉，他商海浮沉十多年，还没见过张云飞这样的异类。
两人一进巴拉里里办公室，就见前台人来人往，前台照壁后联系业务的声音还不少。刘子海感叹：“真热闹啊。”
张云飞道：“我们的业务模式是电话营销。不像科创是经销商模式。”
手机的经销模式张云飞很清楚，手机厂商先放货给有实力的总经销商，再通过总经销商层层分销，为防止串货，还有诸多限制。
刘子海道：“张总了解得挺清楚嘛。”
如果你经历过帝都寒冬通宵排队抢桔子手机的场面，作为外行人也会清楚的。张云飞笑笑在前引
路，到ceo办公室，道：“刘总，请坐。”
刘子海在两人座的沙发坐下，张云飞倒水放炉上煮，准备泡茶，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刘子海面前的茶几上，道：“刘总请看。”
看着茶几上那只薄薄的宽屏的手机，刘子海的眼眸猛地瞪大，一把抓起它，然后觉得有点不对，再细看，这么薄的手机还套着一个手机套。
手机还有手机套？是手机套吧？刘子海不淡定了。
张云飞这才意识到问题，刘子海这才把手机给他。
张云飞很快取下半新不旧的黑色手机套，露出崭新的手机，手机的后壳是玻璃质地，却泛着金属的光芒。
“这是手机，你看看。”他再次把手机递过去。
褪下手机壳那一刻，刘子海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见张云飞递过手机，他呆呆拉过，轻轻用手摩挲，良久才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机？外壳是什么材质？”
如果张云飞没有记错，功能机，后世称为老人机，外壳应该是塑料的。所以，刘子海这是不敢相信？
“玻璃。有金属质感，比金属漂亮，但不耐摔，如果没有手机套保护，从高处摔一次大概就碎了。哦，屏幕也是玻璃的。确切地说，是双面玻璃。”张云飞说着按下手机下方中间那个虚拟按键，屏幕瞬间亮起，大幅的美女照片上方正中间浮现一行小字：“正在识别人脸”。
“这？”刘子海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
“这款手机具有人脸识别功能、指纹识别功能、密码。三项必须有一项通过检测才能使用。”张云飞说着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照了一下，屏幕随即解锁，显示出桌面上的软件。这些软件刘子海从没听过，也从没见过。
张云飞翻过手机，指着背部两个摄像头道：“照片拍出来的效果堪比单反相机，有夜视效果，晚上拍的照片不仅清晰，还很真实，更难得的是，比实景要漂亮很多。”
刘子海继续一脸呆滞。从张云飞取下手机套，他的表情就一直没变过，不知是被玻璃外壳震住，还是被大屏幕震住。
张云飞道：“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新功能，不过看刘总这个样子，怕是我再介绍下去，你会承受不住。”不知道你有没有心脏病高血压，万一你心脏承受不住，或是血压升高，一命呜呼，我岂不成了罪人？
刘子海依然呆滞中。
张云飞放下手机，任由手机在三分钟无人操作后暗了下去，他则坐到主位泡起了茶，茶泡好，放一杯在刘子海面前，自己端起一杯喝了。
半个小时过去，刘子海依然没动。
张云飞只好不停换掉他面前的茶，一泡茶喝完，他的姿势还是没变。要不是他身姿笔直，张云飞真要以为他与世长辞了，不过从他的坐姿可以看出，他年轻时当过兵。当过兵的人，大多数身姿笔直，无论坐还是站。
刘子海所受的震撼无法用言语形容，只觉脑中嗡嗡直响，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第六百一十七章 我要股份
张云飞没有打扰他，收起他面前的茶杯，静静坐到大班椅上，处理起公务。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才听他长呼口气，整个人似乎活了过来，声音嘶哑道：“真是神奇。不知道张总这款手机从哪里买的？”
他是业内翘楚，张云飞刚才初步展示的手机功能他却听都没有听过。何况有很多张云飞没有展示的功能。手机能拍照，照出来的照片比单反还好看真实？他没听错吧？还有，这么宽的屏幕，是怎么做出来的？什么样的技术支持它运行这么多不可思议的功能？
是谁发明这款手机，张云飞怎么得到它？
张云飞早有准备，淡淡一笑，道：“我说外星人送的，你信不信？”
他本是开玩笑敷衍过去，有没有外星人还争论不休，怎么可能是外星人送的？没想到刘子海肯定地道：“信！”
“啊？”这下换张云飞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有水吗？我脑子有点乱，让我喝杯水冷静一下。”刘子海说着望向角几上的水壶，刚进来时他看到张云飞从饮水机倒水入壶，放电磁炉上煮。
“有。喝茶吗？茶更能醒脑。”张云飞说着走向饮水机。他喜欢喝茶，为泡茶方便，办公室里一直有一台小型饮水机。
“好。”刘子海道。
他刚才呆呆傻傻的，显然没发现张云飞一次次把刚泡好的茶放在他面前。张云飞自是不会和他计较，重新倒水放炉上煮，不一会儿水沸，泡了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刘子海不顾烫一口饮尽，咧着嘴道：“有点苦，又有点香，不错。”
张云飞笑道：“这个时候还有闲功夫品茶，可见刘总已经冷静了。”
“并没有。只是我喜欢喝茶，嗯，不是喝这种。”刘子海再次望向张云飞，道：“张总开价吧。或者说，要怎么合作。”
怎么一副任宰的羔羊模样？
张云飞道：“首先我声明一点，买断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不可能将手机交给你们去分拆研究，因为我平时要用。你应该清楚，用习惯这款，很难用回功能机。哪怕你送一只科创最新款给我，我也用不习惯。”
这就像一个富豪习惯高品质的生活，在没有遭受经济危机的情况下，让他日常节衣缩食过起贫穷的生活他办不到一样，张云飞现在大概是这种情况。
刘子海懂，正因为懂，所以才问怎么合作。他静待张云飞说下去。
张云飞把面前的茶喝了，道：“所以，如果我们合作，只能你们在派人过来这边，随时研究，研究完了回去试验。”
“或者你们可以在这里设点，研究在功回去投产。不过，我个人觉得，这款手机功能太过复杂，没有两三年恐怕你们无法研究成功，甚至只能一步步来，而不是一步到位。”
他说的刘子海统统懂，道：“请你开出条件。”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张云飞开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可以想像，这款手机一旦面世，将会
掀起怎样的风暴，有这张王牌，国外进口品牌算什么？
张云飞也不急，只是想请刘子海吃个饭，而刘子海却不理解他。
“对啊。你是贵客，我得尽地主之谊，我们先吃饭，吃完再谈。”张云飞拿手机屏幕给他看，上面清楚无误地显示着时间：八点十三分。
“这么晚了？”刘子海喃喃自语。
可不是，你发呆了一个多小时呢。张云飞微笑道：“无论如何都得先填饱肚子再说，我喝了两泡茶，现在快饿晕了。”
刘子海很快回神，道：“吃快餐吧，我们边吃边谈。”
这么拼？张云飞道：“怎么行呢，你大老远过来，我得尽地主之谊，离这里不远有一个旋转餐厅，环境和西餐都不错，我们先去吃饭，回来再谈。你明天下午的机票吧？时间有的是。”
谁跟你说时间有的是？你能保证国外品牌手机厂家没有雇员刚好在b市，刚好看到这档节目？还是能保证别的手机厂家没有人员到b市出差，刚好看到？b市可是帝都，这些厂家派驻办事处再正常不过了。
纵然他们没看到，万一他们的经销商看到了呢？这样一款超越时代的手机，谁看到会错过？
刘子海以已度人，觉得四处都是竞争对手。如果谁拿到这款手机，谁就将崛起的话。
他打定主意务求先达成初步意向，起码签下合作意向书，把手机的专利权牢牢拿在手里。他无比坚定地道：“不，叫快餐吧，或者谈完再去吃饭。”
真是又固执又老奸巨滑的老头子啊。张云飞确实有拖一拖，增加他紧迫感的想法，可是眼看无法瞒过他，只好道：“你可不要怪我招待不周啊。”
“不会不会。你说说有什么条件吧。如你所说，手机不能离开你的身边，只能派人到这边取经，虽然麻烦点，但我还是会尊重你的意向。别的呢？”刘子海飞快转入正题，至于吃饭？一顿不吃又不会死。
张云飞打电话让还没下班的前台任爱盈去买些吃的，然后才道：“我要股份。”必须要股份啊，这款手机转化为生产力，那就是金矿啊。
“股份？”刘子海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你要多少？”
“不是科创的股份，而是所有智能机的股份，我可以只要分红。也就是说，以后不管科创卖出多少智能机，不限于这一款以及这一款的衍生品，我都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刘子海目芒紧缩，道：“你要百分之三十的分红？你这款手机的所有类型？这种叫智能机？”
“对，智能机，一只手机相当一台电脑，芯片等于cpu。”
“研发的成本很高。”刘子海沉吟道：“前期投入很多。”你一毛钱投入没有，却要在桃子成熟时摘桃子，是不是太狠了点？
张云飞道：“我给你们提供了研究方向，让你们提前十多年占领智能机市场。只要智能机一出，功能机马上退出市场，一只从一千多元暴跌到几十元。”
“而智能机却卖出电脑的价格，高档机一台能卖一万多元，中档机也能卖四五千元，至于运行效率很低的低档机，相当于现在的功能机，也有一千多元。”
看他侃侃而谈，刘子海奇道：“你怎么这么清楚？要不是看你年龄小，我真要以为你曾经亲身经历过。”
我确实曾经亲自经历过，我这只手机就买了近四千元啊。张云飞无声自语，又觉刘子海不好忽悠。不过他很快释然，如果他好忽悠，科创又怎会成为国产手机龙头？
当然，想是这样想，话却不能这样说。张云飞加强语气：“相当于一台电脑。刘总试想，电脑又笨又重，哪有手机轻便？”
这个时候笔记本电脑面世不久，笨重像装满衣物的旅行箱。而提到电脑，一般都会想到台式机。
刘子海在脑中想像了一下，反对道：“如果手机等同电脑，谁会用电脑？”
张云飞嗤笑道：“智能机中的高档机比电脑贵多了。试想，手拿一只轻便运行速度又快的手机，功能和电脑一样，谁还用电脑？也就是上班族不得不在上班时间用用。”
“它有芯片？”刘子海是做手机的，见识比一般人高明太多了。何况刚才张云飞也提过。虽说刚才确实被他忽略了，这时一再听张云飞提及运行比电脑快，他的关注点又被拉回来。
技术上的问题必须说清楚，要不然张云飞不会一开始提及这一点，这时自然作出肯定的答复。
刘子海脸色微变，道：“电脑所有芯片都是从国外进口的，我们没有自主权，被卡得很死。如果手机的芯片也要从国外进口的话……”光是想想就让人心胆俱寒，难道要把这么先前的技术奉献给国外的同行，让他们继续占领市场？
张云飞冷笑道：“我可以保证现在国外手机厂商无法生产出这样的芯片。你不会想当卖国、贼吧？”
把新技术送上门，跟卖国、贼有什么区别？
刘子海道：“那要如何制造芯片？”
张云飞理所当然道：“自己组织团队研发啊。我们老祖宗的发明比国外先进几百年，难道我们不能提前十几年把芯片研发出来？”
芯片也是有厂商的，起码十多年后就是这样。不过，为了把手机的技术推销出去，张云飞当然得这么说了。提前十几年，不用摸索，有现成的参照物，难不成还研究不出来？这可是纯粹的照本宣科啊。当然，困难自然是有，但也没想象中那么多吧？
作为外行人，张云飞是这么想的。
内行人刘子海陷入沉思，见到手机后第一次冷静理智地考虑以科创的实力，能不能造出一款这样的手机。
刘子海想了很多，大屏幕会不会影响使用，再次，摄像技术怎么解决？张云飞说过，这款的手机拍出来的照片比单反相机还真实好看，而且有夜视功能。
最后，除了这些，还有多少功能是张云飞没有提及和展示的？这些功能要如何研发？
第六百一十八章 吃大餐
刘子海越想越是头大，觉得自己这次来得太匆促了，没有了解清楚就过来，太被动了。如果了解清楚，他肯定会抽调科创核心研发团队一起过来，由他们和张云飞对话，由他们深入了解这款手机后，出一份报告，他再就这份报告决定是否和张云飞合作。
张云飞见他脸色越来越凝重，久久没有说话，便笑笑道：“你可以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相信这么先进的手机不是一次研发出来的，屏幕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大。你可以这款手机为模板，先出一款新手机添加一两个应用功能。
嗯，也就是说，这款手机将是你们五年内，甚至十年内的发展方向。我相信，十年内不会出一款功能这么齐全的手机。这个你可以放心。”
他说得很自信，很轻松。
刘子海目芒再缩，道：“你肯定？”
“我肯定。”张云飞神态依然自信轻松。当然肯定啊，这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刘子海有些疑惑，转念一想，他为什么有一款世上绝无仅有的手机本身就足够让人探究了，他对未来手机行业的动向，哪有自己这个行内人士了解？他凭什么这样肯定？自己可是站在业界顶端的人物。
而他思考后不得不承认张云飞说得对，十年内恐怕真的很难出现一款这么先进，可以媲美电脑的手机。
手机发展到这个程度，就不是单纯的手机了吧？
那么，从手机发展方向的角度看，这款手机非常具备合作价值。至于功能能不能研发出来，他突然笑了笑，自己顾虑太多了，如果不能研发，张云飞手里拿的又是什么呢？不能研发，又怎会有这样一款手机摆在自己面前？
刘子海瞬间有了决断，道：“张总，我们先签合作意向书，待我的研发团队过来，再谈详细的合作条件，可以吗？”
他这是想先把合作权签下来，免得被同行捷足先登。他能通过看节目发现这款手机，别人自然也能。
张云飞似乎在考虑，沉默了几秒才道：“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刘子海松了口气的同时，露出笑容。只要确定合作权，那么这款手机就跟科创绑定了。他匆匆过来也就值得了。
张云飞微微一笑，道：“必须支付一百万元合作意向费。如果最终于我们的合作意向没有达成，这一百万元将归我。”
“什么？”刘子海脸色骤变，失态地站了起来，站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失态，又坐了回去。签合作意向就要一百万，你不如去抢、银、行更好。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没说出这句话。
张云飞目睹他如此失态，笑得更加愉快，道：“刘总，手机你看了，一部份功能你也了解了，就算我们最后没有达成合作，你也就此有了研究方向。如果我是你，会第一时间组织团队研发宽屏大屏幕。这是一方面。”
“第二方面，我们签了合作意向书，我就很被动了，说是砧板上的肉也不为过。因为有合作意向书约束，我只能和科创合
作，无法再和其他厂商洽谈，而你们完全可以在合作细节上压条件。
甚至可以让这款手机你们指明发展方向，让你们成为国内外最强手机厂商，占领最大市场份额，引领手机潮流，但我一毛钱也得不到。”
刘子海目瞪口呆，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不清楚，不过在商言商，我不得不考虑周全一些。有一百万元约束，一切将不同。”张云飞坦然道。其实我急需五十万收购千度的股份。张云飞无声自语，这话自是不方便说出口的。
“一百万？”刘子海沉吟道。
“对。”张云飞摆出一副只有一百万元我才相信你有诚意的样子。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张云飞随即道：“进来。”
任爱盈推门进来，边往里走，边道：“张总，饭买来了。”
晚上八点多，很多饭店快餐店打烊，她骑单车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未曾打烊的大排档，点了四个菜，要了两份饭。张云飞没有交待买酒，她没买。
把薄膜袋放在茶几上，她退出的同时顺手关上门。
张云飞一边往外拿泡沫饭盒，一边道：“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一盒盒饭菜打开，香味在办公室里弥漫。
一百万元对科创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很多人来说不是小数目。刘子海觉得，张云飞在《在路上》融资，不见得能融到一百万元。这小子真敢开口啊。他感叹。
当然了，他觉得，张云飞手里的手机比巴拉里里值钱多了。
他上电视为了推销他的手机吧？刘子海突然有这种感觉。
张云飞摆好饭菜，递了一双筷子过去，招呼道：“吃饭吧。”
“好。”谈判进入死胡同，吃饭的同时缓和一下气氛再好不过了。刘子海欣然接过张云飞递过来的筷子。
两人边吃边聊些b市的名胜古迹和美食，同时和面前的饭菜做对比，最后张云飞笑道：“b市口味偏咸，m市做菜大多放糖，虽然放得不多，但还是偏甜。”
刘子海深以为然，道：“张总到m市后吃得惯吗？”他从口音中听出张云飞不是m市本地人。
张云飞笑道：“一开始不习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年轻嘛，可塑性强。”如果你活了两辈子，也不会挑剔菜系的。
年轻……刘子海默默夹了一筷子东坡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炖得很烂的肉香充塞口腔，似乎能冲淡年老的悲伤。他不想和张云飞继续这个话题。
年轻就是力量，科技创始人的退休影响很大，现如今想见到科创手机都不容易，而接班人到底是谁，张云飞不得而知，不过从科创最终宣布亏损，退出市场来看，这位接班人的能力很一般。
这么一想的话，或许和科创合作并不保险，万一两三年后刘子海退休，科创的市场份额急剧萎缩，甚至亏损，哪来钱的支持研发？
张云飞犹豫了。他深知这款手机对现在的手机厂商来说价值无可
估量，之前没有和手机厂商合作，一是没有渠道，二是不急需用钱，也就暂且搁下。现在急需用钱，又有机会在电视上展示，自然不会错过。
走出第一步，不可能退缩，而合同一旦签署，具备法律效力。可不能跳坑里去，白白错过赚钱的机会。
张云飞拨饭夹菜的频率慢了很多。
只有咀嚼声的办公室里，两人各想各的，越吃越慢，直到张云飞发现装白米饭的泡沫盒里没有饭，才发现，刚才一直猛拨饭，没有夹菜，而相当两碗米饭的量也足够吃饱了。
他放下筷子和空空的泡沫盒。
这个时代装食物的一次性饭盒全都是泡沫盒，无论张云飞还是刘子海，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过了五分钟，同样发现泡沫盒里的饭已经吃光的刘子海准备夹菜，才发现张云飞放下筷子，而是故意调侃道：“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一点。”
张云飞笑道：“菜有点少，我这不是给你留着吗？”
两人一味对付白米饭，菜倒是剩了不少。
刘子海笑道：“老年人消化不好，哪能多吃？来来来，再吃些，别浪费。”
四个菜一是东坡肉，一是西湖醋鱼，一是炸鸡腿，一是炒素菜。西湖醋鱼几乎没怎么动过，东坡肉就刘子海夹了两块，炸鸡腿只有一开始张云飞夹了一只，至于炒素菜，貌似两人都没碰。
张云飞提到他年轻后，两人反而少了些隔阂。
张云飞笑着用手抓起一只鸡腿，道：“前台小妹最喜欢吃炸鸡腿，她这是假公济私。”
“那你少吃点，留两只给她。”刘子海道。泡沫盒中四只炸鸡腿，张云飞这就吃两只了。
“行，你尝尝西湖醋鱼，虽说现在难得吃到正宗的，但总比在帝都吃的强。”
西湖醋鱼需要用西湖中的草鱼，从西湖抓起来后，放在缸中养几天，去去腥味，再用西湖产的藕粉勾芡。无论是西湖的草鱼还是西湖的藕粉都具有非常强的地域性，别的地方很难做出正宗的，所以张云飞才这么说。
长条形泡沫盒中的鱼大概一斤多重，鱼身上覆盖一层透明的芡，草鱼不一定是西湖里养的，芡却一定是西湖藕粉。
“我试试。”刘子海夹一筷子鱼腹肉吃了，点头道：“不错，比我在别的地方吃的强太多了。”
别的地方……你指的是西湖醋鱼吗？张云飞翻了个白眼，继续啃炸鸡腿。
刘子海似乎有了决断，不再神思不属地拨米粒，不仅吃了半条鱼，还吃了两三块肥腻的东坡肉，才放下筷子。
张云飞也啃完鸡腿了。
两人一齐动手收拾，很快收拾好，张云飞叫任爱盈进来，道：“给你留了两只鸡腿，别的菜你看着办吧。”
“啊？谢谢张总。”任爱盈惊喜，拎着薄膜袋出去了。
张云飞重新煮水泡茶，吃了一杯热茶去腻后，他道：“刘总考虑好了吗？”
吃饭就是在考虑。
第六百一十九章 十年不退休
刘子海放下小小的茶杯，道：“可以。但是如果你有违约行为，一百万元将追回，还需附带利息。”
“你所谓的违约，是指在合同约定的期限内，我将手机中的功能授权给别人研发？”张云飞确认。
“对。”这是刘子海最担心的。哪怕张云飞不将手机交给同行的研发团队，只要他稍微提及其中一部份功能，就足以让同行有了研发方向。
这是争夺领军地位。以后科创将是新技术的代名词，买科创的手机，就是走在潮流前沿。刘子海吃饭的功夫已经想明白重点。
张云飞笑道：“可以。我也有一个附加条件，你不能在合同期限内退休，如果你退休，合同将自动终止，我有权利重新寻找合作对象。”
“为什么？”刘子海的脸色再次变了。科创是他一手创立并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他打算再过几年交给爱子。他只有一个儿子，今年二十五岁，大学毕业后在科创熟悉运作流程。只要儿子熟悉了流程，他就会退休。
张云飞提这个要求，是信不过他儿子吗？哦，不，信不过下一任科创的总经理？
张云飞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担心我们的合同被束之高阁，我却为合同所限，无法和别人合作，白白错过机会。”
这话很直接啊。刘子海没好气道：“我儿子只比你大几岁，你们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
有共同话题有什么用？他没能力。这话不方便说，太伤人了。张云飞道：“你喜欢的他不见得喜欢，为保险起见，我只能这样了。”
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刘子海想了想，道：“如果我们的合同签十年，十年内我就不能退休？”
“对。冒味问一句，你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支撑你再干十年？”张云飞道。十年后刘子海已是年近七十的老人，他不得不多问一句。
刘子海瞪了他一眼，道：“要不要给你出具一份全身检查报告？”
张云飞苦笑道：“那倒不用，只要你答应我的附加条件就行。”
不管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我只保证我的利益。这有点残酷，可商场本身就很残酷。张云飞又不是杨白劳，意识到手机有可能是座金矿后更加不可能不考虑得全面些。
刘子海无语了，他毕竟已经老了，不像年轻人，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爱子身上。
如果接受张云飞提出的条件，爱子只能再等十年了。
思绪转动间，他不由想，张云飞为什么会提这样的条件？担心下一任科创掌舵人不能胜任？除了高层，科创的底层还不清楚他有退休的想法，外头更从没有任何传闻，毕竟他才五十八岁，距退休还早。
张云飞从什么渠道得知他打算退休？
而且，张云飞若不是对他的儿子有一定了解，不会提出这个条件。唉，儿子智商不高，有些古板，有些固执，又总有自己的想法，觉得他这个父亲太过世故。刘子海越想越是心惊，不得不承认
，以儿子的性格，极有可能将未完成的研发计划搁置。
刘子海脸色越来越凝重，不得不承认，张云飞说得有道理。
张云飞并不催他，只是慢悠悠地泡茶，然后把热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如果我答应你的条件，我们签了合同，十年内我出什么变故，不能再担任科创总经理……”刘子海说得很慢，很沉重。六十多岁的大多数老年人，不说疾病缠身，也会有多种老人病，这是自然现象。
张云飞道：“合同终止。”
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你不再担任科创总经理，我们的合同便终止。这是张云飞坚持的事。
还真是坚决啊。刘子海默默端起面前的茶，喝了。
张云飞道：“在终止前，科创已经投入一定的研发资金。这些都是销售手机所得利润。哪怕半途而废，你也不吃亏。不知科创现在的研发经费占利润的多少？”
什么叫我不吃亏？臭小子真不会说话。刘子海暗骂，想了想，过了几秒才道：“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不多，但以科创的市场份额所获得的利润来说，必然以千万元计。这也是科创能成为国内市场龙头的原因。张云飞清楚地记得，它的折叠机十分小巧，和棒子国著名品牌有得一拼。当然了，外形是不是模仿棒子国品牌，张云飞不得而知。
“百分之五是现在的研发经费，你打算投入多少研发智能机？”张云飞的冷静超乎刘子海想像，完全不像只有十九岁，跟四十岁的中年人有得一拼。
刘子海要是知道活了两世的张云飞心理年龄确实接近四十岁，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你认为呢？”刘子海反问，并没说现在科创的营收多少，年利润多少。这些都是属于商业秘密，他不会透露。
张云飞道：“这是你必须给我的承诺，然后写在合同上。”
刘子海默然。张云飞虽然年轻，但并不好忽悠。
“刘总，哪怕签意向书，也有很多细节需要商讨，估计今晚很难谈成。你坐两小时飞机会不会有些累，不如先回酒店休息，明天再谈？”
说得是。刘子海想了一下，道：“可以。估计明天不一定达成一致意见，我改一下机票，后天再走。哦，对了，你们中秋有活动，你明后天能抽出时间吗？”
大后天中秋天，后天参会人员会陆续到达，其中总有一些希望立即见到张云飞，或张云飞想立即见到的人。刘子海再次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可没办法，看到这样一款能指明发展方向的手机，正常人都会立即赶过来。
真是什么事都凑一块了。张云飞想了想，道：“我们争取明天达成初步协议吧。”
“好。”刘子海再次感觉到张云飞超乎年龄的沉稳。他立即联系秘书，和订票点联系改航班。十分钟后，秘书回电话，机票改期。
决定今晚到此为止后，疲惫阵阵袭来，刘子海叹道：“真是不服老不行啊，确实有点累。”
“在飞机上两小时坐着不能动本就很累，来回机场时间长，更加累，这跟年龄无关。”张云飞说着再次把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很通人情世故嘛。刘子海笑道：“我先回酒店。”
酒店很近，出了大厦，五分钟就到了。张云飞送他到酒店电梯门口，待电梯门关上，转身往回走，到公司楼下停车场开车回家。
洗漱后躺在床上，张云飞把签意向书如何确保自己权益梳理了一遍，觉得在办公室里提的几条没什么遗漏，便拿书看了起来，看不到两页，手机响，秦沐打来：“我请好假了，你看我后天晚上飞过来还是中秋上午飞过来？”
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张云飞无语了一下，道：“明天给你订后天晚上的机票。正好，我后天下午送刘子海去机场，在那等几小时，接你回来。”
“刘子海是谁？”秦沐打听上了。
张云飞只好简单解释一下。
“我早就觉得你那手机不同寻常，你在哪买的？”秦沐化身好奇宝宝。
这怎么解释得清？难道能说我从十八年前重生带过来的？张云飞含糊道：“我运气好呗。”
“那在哪买的？我早就想买一只了。”记者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张云飞道：“等科创研发出来，我给你买一只。你明天还要上课，早点睡吧。”
“不是……”秦沐话没说完，手机传来嘟嘟声，她呆了十几秒，才意识张云飞挂了她的电话。居然挂我电话，哼！她气愤愤地想，收起手机起身去洗漱。
刘子海回酒店后，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最后想通了，张云飞大概希望合同能得到执行，智能机能够上市，才坚持必须由他挂总经理一职。如果他身体吃不消，是不是可以把大部份工作交给儿子甚至得力助手去做呢？
刘子海等到八点半的时候才去看看巴拉里里，当他走进巴拉里里时，前台和商务部的办公区很安静，只有一个地方传来掌声。他瞄了一眼，应该是会议室。
前台漂亮的妹子，就是昨天特地跑去买晚饭的那个，微笑迎了上来，道：“你好。张总在办公室，请随我来。”
张云飞进自己办公室前，交待任爱盈，刘子海一来马上请到他办公室。他估计刘子海一早就到。
他一进门，任爱盈就发现他了，马上过来接待他。不让他在公司内部转悠和观察是她的责任，当然要尽快把他带进去。
刘子海微笑向任爱盈点头示意，随她去张云飞办公室。
出乎刘子海意料的是，张云飞办公室的门开着，任爱盈没有敲门，张云飞已看到他，站了起来，含笑道：“刘总，坐。”
任爱盈默默退下。
刘子海在沙发坐了，道：“我答应你的条件，十年内不退休。”
“不是不退休，而是你退休，我们的合作终止。”张云飞纠正他的说法，边倒水煮茶，边道：“用过早餐没有？要是没有，让小任去买一份。”
第六百二十章 商业奇才
“用过了。好吧，我退休，我们合同终止。”刘子海道。
他十年内不退休，和他退休合同即刻终止有很大区别，按照张云飞的说法，他有更大选择的空间。他考虑后，认为付出的代价是他投资研发的金钱。
张云飞提议不复制他这款手机，而是一步步研发，将他这款手机分拆成一个系列分别上市，对他十分有利。
也就是说，如果五年后他退休，那么这五年研发上市的智能机获得的利润必定不少，而研发的经费从利润中支出，严格意义上来说，科创只需支付第一笔研发经费，以后每一笔研发经费从智能机获得的利润中拨出一部分就可以了。
以张云飞这款手机为模板分拆出一系列手机型号，对科创最有利，当然，如果双方谈妥以技术入股，也就是拿分红，张云飞的利益也最大化。
昨晚在酒店已考虑好的刘子海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如果张云飞不这样提议，他真会花费无数人力物力研发，不知多少年后这款手机才能上市。
那得少赚多少钱？
张云飞道：“我就这三个条件，你要没有问题，我们可以签署意向书。嗯，意向书要写明我多少分红吗？科创是你一手做起来的吧？不用通过董事会投票吧？”
刘子海笑了，道：“我四十岁绝对没有你这样的心智，你真是商业奇才。能告诉我你的智商是多少吗？”
你这是夸我吗？好吧，我就当你夸我好了。张云飞道：“没测过，测那个干嘛？”
“确实没什么作用。你说说看，你理想的分红是多少？不要忘了，这相当于科创另起炉灶，从人员招聘到场地资金的投入，都会牵扯我无数精力。我今年五十八岁了，精力对我来说，是最奢侈的东西。”刘子海语气轻松，实则郑重提醒，暗示张云飞不要狮子大开口。
张云飞道：“我要的不多，百分之三十而已。”
“百分之三十！”刘子海失声道。他着实吓了一跳，这也太多了。
“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不多吧？我不插手日常经营，你们的广告、营销费用、人员工资等支出可是由着你们报销，不管我满不满意，都无权干涉。然后在你们挥霍剩的那部份我拿这么一点，多吗？
哦，还要扣除研发经费。哎呀，真的不多。”
“……”刘子海干脆走到窗边，观赏起窗外的景致。
这是不愿意谈了？张云飞没催他，拿起桌上的电话，问张一帆：“去机场接机的同事出发了吗？”
这次本着输人不输阵的想法，参会人员全都搭乘飞机，没有一人坐火车。这有点出乎张云飞意料，其实坐火车也不丢人啊。他和牛雷吐槽。
牛雷道：“在同行面多，多少要点面子。”
要面子得多花钱，倒是方便负责接机的员工。张云飞得到张一帆明确的答复后，再联系肖其妮，确定场地落实布置情况。
巴拉里里第一次举办对外活动，公司上下
深知活动的重要性，分配接机的业务员选择出行交通工具，算好时间，提前一小时到机场等候。
负责协助酒店布置会场的客服经理肖其妮，在约定时间赶到酒店，同行的还有出纳何守深，胁下夹一个鼓鼓的黑色手提包，里面装的是准备支付场地费和酒店房租的现金。
不是何守深不想用支票支付，而是这么一来，他得多跑一次银行。业务员交上来的多为现金，本来他每天都得去银行一趟，把现金存进巴拉里里的帐户，如果用支票，必须像以前一样去银行存现金，同时请张云飞开一张支票。
付现金不用请张云飞开支票的同时，还不用跑银行。只是这么一来，必须承担路上丢失的风险。
何守深和肖其妮商量后，决定打的去，只要手提包不丢，钱自然不会丢。
两人到酒店，何守深直奔联系好的酒店公关部，肖其妮去了负责会议室出租的市场部。他交完钱回公司，酒店市场部经理接到电话，微笑对肖其妮点了点头。
因为在酒店举行，端茶倒水等服务工作由酒店的服务员负责，客服们不需要到现场，肖其妮等酒店方面布置完场地便离开了。
肖其妮回公司马上组织客服们排练。这次活动有组织参会人员到公司参观的环节，由客服部接待。
肖其妮正忙着指挥客服们站位，张云飞的电话到了，她下令休息，自己到张云飞办公室汇报场地布置情况。
肖其妮进来后就说了酒店的场所的布置情况。
这次一共租用了酒店的会议室一天，也就是中秋节当天，晚上组织观赏著名景点三泉映月，已经租好轮船；八月十六参观巴拉里里，八月十七各自回家。
为方便播放ppt，彰显主办方的地位，会场布置为主席台形式。
客服部现有十二个客服，将于八月十六分成六组，每两人一组，一组于大厦楼下迎宾；一组于巴拉里里所在楼层十七层电梯口迎宾；一组于公司门口迎宾；二号会议室共两组四人为参会人员提供咖啡、茶、饮料等服务，剩下一组随时待命，视情况而定。
彩排除了分派各处人员之外，多次演练各处人员要怎么做，务求完美展示巴拉里里的形象。
张云飞听完汇报觉得没什么大问题，道：“安排得很好。就这样吧。”
“是。”肖其妮望了窗边的背影一眼，出去时顺手轻轻带上门。
门刚关上，刘子海从窗边走到沙发坐下，道：“小姑娘很干练嘛。”
肖其妮今年二十六岁，在刘子海眼里，确实还是小姑娘。
张云飞笑道：“科创不缺乏举办大型活动的经验，我们却是第一次举办，不知刘总有什么建议？”
手机厂商每年会举办类似订货会的活动，邀请各大经销商参加，在会上要求经销商们下一年度销多少货。人家一次活动下来，收入上千万，自己却是白花钱，唉！张云飞轻叹，江湖地位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确立啊。
刘子海微笑看他
，道：“你们的活动宗旨是什么？”
张云飞正心疼一下花出去几万元，苦笑道：“想认识同行。”
“为了认识同行，所以举办这次的活动？”刘子海怔了一下，笑着摇头道：“我确实老了，无法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你这样做，自然有你的目的。我的建议是，作为主办方，一定要强势，要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
张云飞清楚他这样说的原因，如果他不强势，如何在经销商大会上让经销商们多屯货？两人同样举办活动，目的不尽相同，但有一点却是一致：确立江湖地位。
张云飞想了想，道：“太强势会不会让同行反感？我这边，与会对象可是同行。”千里迢迢到科创参会的是处于弱势地位的经销商，刘子海自然可以强势，自已这边，却必须有限度。
刘子海道：“一样的。你是主办方，本身就比他们强势，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张云飞认真考虑一下，还真是，他或者财力或者意识或者人脉，总有一些方面比同行具备优势，才会由他发起这次活动。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刘子海一言中的。
而从主办方强势这个思路展开，张云飞觉得自己傻逼透了，为什么要主动承诺为参会的同行支付酒店费用？四十四个房间，每人住三晚，光是这一项就花费两万多近三万元。
应该遍地撒网，愿者上钩，所有费用由与会者自行承担，场地也应该由他们分摊。
刘子海见张云飞脸色难看，心情很是愉快地想，这才像小孩子嘛。张云飞先前的表现太老奸巨猾了，他没想到的张云飞却想到，太不正常了。
他轻笑出声，道：“你们的活动不是没有开始吗？你现在调整策略还来得及。”
“对。我有事出去一下。”不能做亏本生意，能收回多少成本算多少，张云飞说完出自己办公室，来到牛雷这边，道：“会上发言的收费。”
牛雷愕然道：“发言收费？”
张云飞点头：“我们是主办方，由谁发言必须通过我们，我们花几万块举办活动，不是为了宣传他们的企业吧？”
“嗯？”牛雷眨巴眨巴眼睛，道：“好象很有道理？”
“他们要在会上发言，宣传他们的企业，得到同行认同，得到记者报道的机会，当然得付费。”张云飞无比肯定地道。
牛雷翻出笔记本看了一下，道：“一共六人发言。”
打算在会上发言的肯定会提前和主办方联系，这件事由牛雷负责，自然在他这边登记。
张云飞道：“每人交三千元，给半小时发言时间。唉，加一起才一万八，连住宿费都不够。”
三千元发言半小时？牛雷想了想，道：“提到五千元吧，他们今天到，我和他们说一下，今晚交钱，明天发言。”
一人交五千就三万，足够弥补参会人员和记者的住宿费。张云飞自然不会反对，道：“行，你看着办，还有，尽可能暗示同行们，可以发言。”
第六百二十一章 别活得太累
牛雷笑道：“反正明天有一天时间。”
“对，就是这样。”
两人相视大笑。
本来明天的安排，除了张云飞和牛雷讲话，还有要求发言那六位作一个简短自我介绍，然后便是自由交流时间，两人预计明天下午三点后.进入自由交流环节。有钱进帐，可以取消自由交流环节，让同行们发言。
牛雷看了一下时间，道：“再过一小时，第一批同行的航班就到达了。”
张云飞道：“你去办吧，我那边还有客人，他再这么磨蹭下去，中秋节就得在我们这里过了。”
“你那台手机从哪弄来的？”牛雷想问很久了。
“保密。”张云飞说着回自己办公室了。
刘子海手拿工夫茶具，左看右看，道：“这些东西很精巧，茶也挺香，就是你泡茶的时候不烫手吗？”
“习惯了。刘总想好是否答应我的条件了吗？”张云飞换了新茶，笑眯眯道。你都想半天了，百分之三十的分红，答不答应，给痛快话吧。
刘子海把小巧精致的茶杯放在茶盘上，道：“我不答应，你是不是不让我走？”
“说得我像绑、匪似的。怎么可能呢，你最多交一百万元欣赏费而已。”
“……”刘子海无语，还说你不是绑、匪？你比绑、匪还狠好吗？
而他正在心中想着，张云飞查账的问题。
也许会，那是在经营费用不太离谱的情况下。刘子海估计，张云飞会允许经营费用有一定的虚高，但超过他的心里预期，他肯定会查帐，搞不好会聘请专业会计师事务所。
他本身就是ceo，经营中那些猫腻会不懂？以现在年轻人的尿性，哦不，个性，不搞一些他们这些老头子看不明白的猫腻就算好的了。
经营企业需要诚信，合作同样需要，与其现在先存了欺骗的心思，合作过程中尽可能虚报费用，被张云飞这小年轻抓住漏洞，再宣传出去，他一世英名尽毁，晚节不保不说，恐怕会连累科创走下坡路。
科创他是准备当遗产传给儿子的，万万不能有任何负面.消息。
刘子海刚才站在窗边，看似在听肖晓汇报场地布置情况，实则捋清关键点。他看着张云飞道：“百分之十五。”
“百分之十五？”张云飞笑了，道：“国内外就这么几个手机品牌，我不如邀请他们过来开个会，介绍一下我这款手机的功能。我相信他们会很感兴趣。”
如果可以这样做，张云飞早就这么干了。所谓财不露白，他担心，真把有一款超前十多年，能为手机厂商指明方向的黑科技，他运气好的话还能活着，最多手机丢了，要是运气不好，怕是分分钟命都没了。
这时的法律还没有规定出车祸时，谁离开车祸现场谁负全职，也没有到处都是摄像头。
但是这不妨碍他口头上威胁刘子海。
一个对智能机如此迫切的人，怎么容忍张云飞邀请同行，采取竞价
的方式寻求合作？虽然张云飞没有明确说会竞价，但在寻求利益最大化的过程中，这是最常用的方式。
果然，刘子海脸色陡变，道：“你知道百分之十五的利润是多少吗？”
“我只知道，百分之三十我已经很吃亏了。”张云飞淡淡道：“国外厂商技术更先进，拿到我这款手机后，他们会比科创更快研制出智能机，在更短的时间内上市，这样我能拿到更多的分红。
而在有竞争的情况下，分红的份额还可以提高，说不定能提高到百分之四十，甚至百分之五十。”
“……”刘子海觉得自己的心脏快承受不了了。他错了，这小子何止是狮子大开口，简直是过份啊，一分钱没花，就要百分之四十，甚至一半？他怎么不去抢？
张云飞随时注意刘子海的脸色，见他呼吸急促，一张脸涨得通红，忙道：“你是不是有心脏病？要不要帮你叫一二零？”
“你小子是要气死我啊。”刘子海气得差点拍桌子，怒道：“我哪里有心脏病？都是被你气的。”
张云飞两手一摊，一脸无辜道：“正常人生气不是你这样吧？你这明摆着是……”
“你真要气死我啊。”刘子海瞪眼，打断张云飞的话。
“好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别在我这里出事，我吃不了得兜着走。”张云飞无奈道：“合作的事就不谈了，我们说说午饭去哪吃吧。你以前来过m市没有？应该有吧？”
这是不谈了？以为我有心脏病，吓得不敢和我合作？刘子海深呼吸，努力控制情绪，五分钟后脸色才恢复正常，道：“你要不和我合作，我现在就得心脏病给你看。”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好吧？这下轮到张云飞无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奈道：“你不会用心脏病威胁我接受百分之十五的分红吧？要这样，我也得一次‘心脏病’给你看。”
刘子海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瞪他半晌，道：“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要是这样的人，科创能做到现在的规模吗？
“你刚才确实挺吓人的。我虽然不清楚心脏病什么症状，但你喘气那么急，我不得不朝这方面想。总不会以为你是那啥吧？”张云飞同样无奈道。
“那啥是什么？”刘子海不明白。
“和女人做床上运动啊。还能是啥？”张云飞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被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小屁孩用这种眼神看着，刘子海觉得自己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现在的小孩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刘子海无奈把话题拉回来，道：“百分之三十真的太高了。”
“如果我要求经营收入的百分之三十，确实有点高，这里面还包含运营成本、材料成本、经营费用、研发费用等等，对吧？”
“但我要求在扣除所有费用之后，再分红，已经很吃亏了。而且，我对你无限信任。”张云飞一副你看我的眼神多么诚恳的表情，让刘子海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任何言语在这古灵精怪的小孩面前，都显得特别苍白无力。
“这也就是我看在我们是同胞的份上，才提这么低的要求。我是炎黄子孙，有好东西自然紧着同胞，对吧？要不然让国外厂商一看，你当他们不识货？”张云飞一副我很爱国的款。
“那是国外厂商没找你吧？”刘子海一点不客气地道。
“有一样东西叫黄页，有一个电话号码叫一一四。还用我多说吗？”
行，你够狠。刘子海服了。实在是不服不行。
“好吧，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不参与经营。”刘子海无奈道。他不得不承认张云飞说得有道理，其实他不用邀请所有手机厂商到现场了解，看那家顺眼，通过一一四查询到人家的电话号码，一个电话过去，就没他刘子海什么事了。
如张云飞所说，同样百分之三十的分红，以国外厂商的实力，智能机起码可以提前半年上市。提前半年，他能多分红半年。
从这个角度看，这小子貌似还真的挺爱国。
两天过后，张云飞和刘子海商量，要不要弄一份意向书，刘子海同意，让秘书弄好。
“那里用得着这么麻烦？不就简单签一个意向书，待你带精英团过来再签正式合同吗？”张云飞一副一点小事不用麻烦你的秘书的语气。
你小子猴精猴精的，要是由你拟意向书，我怕被坑。刘子海道：“我的秘书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文笔好得很。”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交待电话那边即刻拟一份合同传真过来，条款只有三条。
待他挂断电话，张云飞道：“刘总，咱先说好，我同意才签，不同意不签啊。”
别拿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生吓唬人，利益最重要。张云飞打算一步不让。
真是一个难缠的小子，要是我有这样的儿子就好了。刘子海无声感概，道：“当然。合同只有在自愿的前提下才具法律效力。”
“你不用提醒我，如果有必要，我会咨询法律顾问。”张云飞说着从茶几下拿一盒曲奇出来，打开铁盖子，递到刘子海面前，道：“浓茶会促进消化，要是肚饿就吃几块垫垫。”
张云飞平时只要有空闲就会泡茶，何况刘子海到来，更是用工夫茶招待他，并没有问他平时喝不喝茶，好在刘子海没有推辞，除了开始被张云飞的手机震住，进入忘我境界之外，其他时间都喝了。
刘子海见识到张云飞的另一面，这小子还挺细心，猜到他这个年纪必然早睡早起，早起早饭吃得早，再喝一泡浓茶，不肚饿才怪。
难怪刚才他提议去吃午饭。
刘子海拿起一块被层层叠叠的白纸包裹着的曲奇，有些无奈地道：“如果不谈判，你很像邻家大男孩，一进入谈判阶段，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张云飞坦然道：“这就是人的多面性了。要是随时随地像谈判那样神经紧绷，我会少活很多年。人嘛，别活得太累，也不能活得太糊涂。”
第六百二十二章 要做好准备
“这么小有这样的感悟，不容易啊。”刘子海感叹。
“我们是合作伙伴，是平等的，你别总把我当小孩，以为我好忽悠好不好？”张云飞哭笑不得道。
“可不是，你的年龄确实出乎我的意料，让我吃惊。幸亏看节目已经清楚这一点，要不然我会以为找错人。”刘子海坦然承认，决定从善如流忽略张云飞超乎寻常的年龄。
一想到他年轻得不像话，就会心理不平衡，拿自己只有二十岁的时候和他比，每次比较，都落于下风。这是自虐吧？
张云飞摸摸自己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道：“要不，我化妆，把自己弄老一点？”
“哈哈哈。”刘子海大笑，只觉面对张云飞的挫败感消散不少。
两人吃了半盒曲奇，秘书的意向书也写好传真过来了。张云飞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只修改其中两个用词，不过这是正式文件，哪怕修改一个标点符号，也得重新打印了。
“不得不说方块字博大精深。”张云飞叫任爱盈进来，把修改后的合同交给她，让她重新打印，然后感概了一句。
刘子海点头赞成：“确实是。”
“我们现在去吃午饭，还是换茶，再喝一泡，等小任把意向书打印好，我们签署后再去吃饭？”张云飞征求刘子海的意见，毕竟这是一份措词严谨的合同，任爱盈打印校对得花一些时间。
刘子海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在赶我走？”
他打算吃过午饭赶去机场。
张云飞看了看时间，道：“最晚下午三点必须出发，否则你只能重新订一张机票，赶下一趟航班了。”
“可不是。”刘子海非常认同张云飞的说法，指指他的手机，刚刚张云飞就按亮它的屏幕看时间，道：“现在才十一点，你着什么急？我们又吃了饼干。”
已经达成意向，只等签合同，再没什么事，不赶去机场，你是想在这里参加我们论剑西湖的大会，还是想和我们一起欣赏三泉映月？张云飞腹诽，道：“我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嘛。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还是坦诚一些的好。”
臭小子真要和我平起平坐啊，也不看看我的年龄比你爸还大。刘子海在心里骂了一句，道：“酒店的房间我今早退了，行李寄存在前台，你看谁有空去帮我取一下。两点送我去机场就行，这三小时我在你这里休息，你有事忙你的去。”
你不是要坦诚吗？行，我就不客气了。
张云飞道：“好。”拨了一个电话，很快一个圆脸青年敲门进来。
明天举办活动，分配到任务的同事忙得团团转，没有分配到任务的庆幸之余，抓紧时间联系客户，黄克强就是没有分配到任务的员工之一。他正在位子上电话营销，谈完客户，挂断电话，便被叫过来。
张云飞接过刘子海递过来的小纸牌，道：“去卓盈大酒店取刘总的行李。”
“好的，张总。”只是去两百米外的卓盈取行李，来回十分钟足够了。黄克强暗暗松了口气，接过小纸牌准
备走人。
刘子海道：“只有一个小挎包。”
他原以为昨晚能谈成，今早回去，所以只带一套换洗衣服，没想到昨晚没谈成，航班换到下午，晚了几小时。
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只有一个小挎包！黄克强好不容易才没有露出鄙视的表情，道：“好的。”随即瞟了刘子海一眼，见眼前的老头不怒自威，应该属于久居上位那类人，联系客户途中被嫌弃的烦躁不知不觉消失了，显得心平气和。
黄克强出去，顺手带上门，刘子海道：“你公司的员工？”
“一个工作了大半年的业务员。”
“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错。”
张云飞默然，要在刘子海这样的老狐狸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确实不容易，要不是自己活了两辈子，怕是早就被吃得骨头不剩了。
等合同弄好后，两人签名，盖印，然后刘子海问张云飞的账号，他转给他一百万元。
意向书最后一条条款是，双方签名，合同生效，甲方须于当天付乙方一百万元版权费。科创是甲方，张云飞是乙方。
张云飞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刘子海面前：“打到这个帐户。”
刘子海拿起银行卡，对着电话报了一串数字，最后道：“开户人张云飞，确认一下。”挂了电话，把银行卡还给张云飞，道：“人都说两字值千金，你的名字值一百万元，这赚钱速度，没人比得上。”
“说得好象我坑蒙拐骗似的。也不想想我这款手机能为科创赚多少钱，目测最少数十亿。”张云飞说着起身：“去吃饭吧。”
“好。”刘子海跟着起身，道：“恐怕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住在m市，以后有的是机会吃m市的特色菜，咱今天就近随便吃点。”
两人出了张云飞办公室，张云飞边锁门边道：“你亲自带队？科创的管理怎么办？”
张云飞知道刘子海对智能机很重视，只是没想重视到这程度，华夏这么大的市场，哪怕国产手机占很小的份额，几个品牌竞争，一年的营业额也以亿计。基数大，利润高，收入非常可观。
他舍得放弃科创的管理权，亲自抓智能机的研发？
刘子海道：“初步这样打算，具体还得看情况，先安排好管理上的事吧。科创早就上正轨，我短时间离开不成问题。”其实他想趁此机会让儿子练练手。
“是吗？”张云飞怀疑。你说的要是真的才有鬼了好吗？
两人往公司门口走，沿路遇到巴拉里里的员工，不时有人和张云飞打招呼。客服部的员工在肖晓带领下，在二号会议室休息。
刘子海观察着这些年轻人，直到出了巴拉里里大门，才接着刚才的话题，道：“由此可见我对智能机有多重视。”
“智能机代表未来手机的发展方向，而你又极有可能吃头啖汤，能不重视吗？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只要你出简化版的智能机，功能机的价格将暴跌。你要做好准备。”张云飞道。
做什么准备，他相信刘子海懂。
出乎张云飞意料的是，刘子海停步认真道：“谢谢提醒。”
两人快走到电梯口时，电梯门打开，负责接机的业务员一脸疲惫从里面出来，看见张云飞，露出笑容道：“张总，上午十一点十分从b市飞m市的航班一共五人，已送到酒店。”
每天往返b市和m市的航班共有六班，这是最早的航班，他把人送到何守深预订的酒店，帮他们办好入住手续，便回来了。这些人到酒店后，或是休息，或是去用餐，都没他什么事。巴拉里里的活动晚上才开始，确切地说，张云飞晚上为这些人接风。
“辛苦了。他们没说什么吗？”张云飞道。
“千度的ceo吕光弘问起你，我说你可能有事，请他自己和你联系。不知道他有没有给你电话。”业务员道。
吕光弘这么早到？张云飞道：“没有。我等会联系他吧。你忙你的。”
“好的，张总。”业务员苦笑道：“没想到去机场接人这么累，幸亏我接的是最早一班，他们还在机场等呢。”
张云飞拍拍他的肩膀，道：“通知他们，安排好嘉宾可以回去休息。你也一样。”
“谢谢张总，我下午约客户拜访。我马上通知他们。”业务员说着向刘子海点头示意，走向巴拉里里办公室。
从头到尾旁听的刘子海回头看了业务员的背影一眼，道：“你的员工很努力。”要是我的员工也这样努力就好了。
张云飞按下电梯键盘，道：“在巴拉里里，不努力的人无法生存。”
电梯门打开，他走了进去，刘子海却呆在原地，张云飞按住开门键，等了两分钟，打趣道：“刘总心疼一百万元吗？”
“哦。我只是觉得，科创的员工应该有向巴拉里里的员工学习。”刘子海回神，笑笑迈步进电梯。
出了大厦，过马路左转有一家不错的酒楼，经营的是地道的m市菜系。m市菜必加糖，吃起来甜乎乎的，张云飞不排斥也不喜欢，平时少在这里吃饭。今天一来就近；二来得找稍微上点档次的；三嘛，自然是用m市菜系招待刘子海了。所以选择这里。
这时已过饭点，酒楼客人比较少，偌大的大厅，只有四五桌在用餐。
张云飞点了几个菜，很快就上桌了。
两人边吃边说些m市的景点，刘子海道：“可惜抽不出时间，要不然一定看看三泉映月。”
张云飞夹一筷子菜吃了，道：“你不是说以后会常来吗？有的是机会，但凡月圆都能看到，只是中秋更有象征意义而已。”
刘子海笑道：“说得是，一年只有一个中秋嘛。”
吃完结帐，出了酒楼，张云飞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不到两点，便提议回办公室。刘子海自然没有异议。
回办公室后，张云飞借口去洗手间，把银行卡交给何守深，让他即刻去银行查有没有资金进帐，进帐资金多少，查后短信告知他。何守深接过银行卡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