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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漱芳斋丫环     庶女无敌:挡我者跪txt下载     庶女无敌:挡我者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六章 我才是子萱

    “啊,看我。”听完谢轻谣的话,“秦子萱”就假意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轻谣你确实未曾送过我,是我记差了!”

    秦雪儿听完谢轻谣的话,心中虽然很是慌乱,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眼下绝不能承认自己不是秦子萱。

    若是承认了,这次谋害皇子的罪名绝对就落在了她的头上,无论如何她都逃不过一死。

    赵景曜此刻也是一脸深意的看着谢轻谣,眼中似是愤恨,但也夹杂了丝丝的赞赏,愤恨谢轻谣打乱他的计划,也赞赏谢轻谣的奇才。

    不过就算谢轻谣查出了秦雪儿的事情,他也并不在意,这并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顶多就是失去秦雪儿这一枚废棋罢了。

    “太子殿下、宁王殿下,此刻孰是孰非,我想诸位心中已有所定夺。”谢轻谣冷眼看了看秦雪儿,深知她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只差最后一味药就可以让其现原形罢了。

    “谢小姐,既然你说她不是子萱,那么真正的子萱在哪里!”宁王原本就因着“秦子萱”的态度就有所怀疑,如今更是明了,此人真的不是子萱!

    那么真正的子萱到底去哪了?

    谢轻谣听了宁王的话,下意识的朝着南宫承煜看了过去,

    看到两人熟稔的样子,,似是早就认识一般,众人皆是好奇这两人是何时有了交集的,又有着什么样的计策。

    啪啪啪!

    众人只见南宫承煜拍了拍手掌,门口处就响起“吱呀”一声,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方才被太子命人紧紧关起来的大门处。

    紧闭的大门适时打开了。

    为首之人身着一袭藏蓝色的长衫,面容俊朗,还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而在其后跟着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似是很虚弱一般,是由另一人搀扶着。

    等到来人走近了一看,发现那名看上去很是虚弱的女子和秦子萱长的是一模一样。

    席间的宾客皆是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秦子萱,又是回头看了看台上的“秦子萱”。

    两人除了衣着不同以外,其余都是一模一样,所有人都是看不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有两个秦子萱。”

    “这个事情也太迷幻了吧!”

    “是我眼花了吗?”

    ……

    太子看到这一幕,也是觉得惊奇万分,难道这世间真的有人长的一模一样,看来赵景曜为了这个计划,果真是费了几番心思的。

    不过如今已是没用了。

    今日这场戏因为谢轻谣增色不少,景曜的心思只怕是要落空了。

    太子这般想着,一时间对于谢轻谣的兴趣也是越发的浓厚了起来。

    如此巧妙的计策,竟是能被谢轻谣给识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假的秦子萱露出马脚,这个女子有些意思。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秦雪儿见情况不对,登时就先发制人,指责起了秦子萱。

    “我是谁你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雪儿?”秦子萱虽是受了伤,语气有些虚弱,但整个人眉宇间的英气却是比这个新娘子更是多了几分,气势也是更加的凌人。

    “我才是秦子

    萱,你这个冒牌货!谢轻谣你找来这个冒牌货到底意欲何为!”秦雪儿此刻已是慌了神,她连忙又是走到了宁王的身边,低声哄道。

    “王爷,我才是子萱,今日陪你拜堂的子萱。”

    赵宁稷看向了前方虚弱的秦子萱,双眸之中的情意是根本无法掩饰的,他知道的那才是他的子萱,光是看上一眼他便是已经确认。

    子萱和谢轻谣交好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以往子萱更是没少提谢轻谣,今日两人反目,他应该早就猜到子萱有些怪异之处才是。

    赵宁稷一脸厌恶的拂开了“秦子萱”的双手,向前走去。

    秦雪儿看到这一幕,心中的不安感越发的强烈,她知道她不能让宁王过去,她又是伸手拉过了宁王的手,哭喊道

    “王爷,我才是子萱,为何你不信我!都是谢轻谣在骗人!是她!一定是她!”

    只是宁王这一次,更是没留情,心中笃定这个女子冒充子萱定然是另有所图,直接抬脚将女子给踢了出去。

    原本一向性子温和的宁王终于是爆发了,很是温和的脸上,此刻满是怒容。

    这时,南宫承煜才站了出来,对着太子殿下解释起了今日之事。

    “启禀太子殿下,微臣奉皇命彻查秦小姐被刺一事,先前就发现了这位小姐的可疑之处,果不其然她再次对秦小姐下手,幸好微臣之前就已是有所准备派了暗卫前去保护,这才救了秦小姐一命。”

    “而因谢小姐忧心秦小姐的安危,所以微臣和谢小姐一起商议了这出计策,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此女竟是意图要意图谋害宁王殿下。”

    南宫承煜声音冷峻,整个人看上去似是在汇报公事一般,再无其他的情绪。

    席间的一众闺秀看到这里,看待谢轻谣的目光已是没有那么多的敌意,怪不得世子会同她有所接触,原来都是为了秦子萱。

    而离落也是跟着南宫承煜的话,顺势跪了下来,朝着太子行了个大礼。

    虽然说话,但是众人也知道离落是南宫承煜的暗卫,对于南宫承煜所言皆是没有怀疑。

    秦雪儿此刻因着宁王的那一脚,整个人已是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上,她只觉五脏六腑都被宁王这一脚给踢的碎裂了开来,就连面上的假面也是有些松动,她下意识的就伸手扶了上去,幸好面具还在!

    只要她死不承认,这些人也定然是奈何不了她!

    左右她现在和秦子萱长的一模一样,就连秦鸿信都分辨不出来谁才是真的秦子萱,这些人的话又岂能相信!

    “王爷,太子,他们都是在骗人,我才是子萱,我才是真正的秦子萱!”

    谢轻谣本就一直注意着秦雪儿,方才就看到了她手扶面具的动作,又是听了她狡辩的话语,眼看着子萱面色苍白的样子,心中更是怒气横生。

    面上却是在此刻划过了一丝危险的笑意,径直朝着秦雪儿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雪儿眼看着谢轻谣离她越来越近,心下不自觉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就后退了起来。

    谢轻谣看到这里,笑意逐渐加深了几许,稍稍一偏头,就看到秦雪儿面上露出了假面的一角。

    秦雪儿也是注意到了谢轻谣的目光,下意识就伸手将缺口

    给掩住了,但是刚一抬手就被谢轻谣给拦了下来,而后谢轻谣径直扬手猛地就将假面给撕了下来。

    随着假面的揭落,秦雪儿的面容也是在此刻现出了真容,虽是和秦子萱有几分相似,但决计称不上是国色天香,不过是清秀之姿罢了。

    众人看着秦雪儿的真实面容,皆是议论纷纷。

    “怪不得她能冒充秦小姐,居然是用的人皮.面具!”

    “太过分了,抢了秦小姐的姻缘不说,还要毒死宁王。”

    “这个女人的心当真是狠毒!”

    ……

    秦雪儿没了伪装,又听了众人的骂声,看着前方安然无恙的秦子萱,心下还是有些恐慌,秦子萱怎么能活着来到此处!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对我和子萱下此毒手!”赵宁稷此刻也是看到秦雪儿的真面目,厉声就呵斥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秦雪儿不多说话只是自嘲的笑了起来,一双眸子不自觉地就扫向了秦子萱,是她太过自信,竟然真的以为秦子萱就这么死了,早知这样昨夜就应该确认了她的死讯之后再走。

    “我是谁,我爱慕了你这么多年,你如今却是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费尽了所有的心思都只是为了嫁给你,可是如今就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都不满足我!”秦雪儿笑着笑着泪水不自觉的就涌了出来。

    “凭什么她要独占所有,我不甘心!为了得到心爱之人我有什么错!我不过就是对她下手了而已!我不过想得到心爱之人罢了!”

    秦雪儿的语气间满是悲切,方才自谢轻谣说出毒酒的时候,她就知道所有的一切定是王爷安排的,如今的王爷是真的打算要舍弃她了,她心知肚明。

    只是她不舍,她不舍就这么离开,秦雪儿也不想暴露王爷,只是匆匆扫了眼众人,趁机看了看赵景曜,这一切都是她所心甘情愿的。

    谢轻谣看着秦雪儿的古怪的举动,以往也从未听说过秦雪儿喜欢宁王的事情,怎么如今忽然就轻易说了喜欢二字。

    谢轻谣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即使是嘴上不说,眼神之中却还是会流露出来,她看的出秦雪儿虽是匆匆扫了眼全场,但在一个人的身上却是略有停留。

    顺着秦雪儿的目光,谢轻谣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视线所及之处,景王正面无表情的喝着杯中的酒,似是今日这一出闹剧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一般。

    谢轻谣一脸狐疑,赵景曜似是察觉到了谢轻谣的注视一般,也是抬起了头,深邃的眼眸之中满是坦然,很是淡定。

    谢轻谣观察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赵景曜有何奇怪之处,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难道是她看错了?但是秦雪儿的深情在此刻看来绝非假意。

    她知道自己绝不会看错,如此看来,便是这个景王太会演戏了。

    秦子萱听到这里,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她轻轻拍了拍宁王的手臂,示意他放心自己。

    宁王虽是有所担忧,但也知道子萱想自己亲自解决这件事情,便放下了搀扶着秦子萱的手臂,眼神中依旧难掩担忧之意。

    秦子萱慢慢的朝着秦雪儿的方向走了过去,脚步虽缓,但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让人难以忽略,众人这才发现了冒牌货同真人之中的间隔,这是天差地别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 是我做的,又如何?

    谢轻谣看着秦子萱虚弱的模样,刚想上去拦,但是又想到了子萱定然是想和秦雪儿亲自说上几句话的,也就没有再做阻拦。

    秦子萱面容上虽是透着虚弱,但身形之中却是透着阵阵的坚定。

    “就为了一个如此简单的理由,你就谋害你的嫡姐?”秦子萱的声音越发的清晰,看着秦雪儿更是心中有些忐忑,不过她既然敢做,也就敢承认。

    她讨厌秦子萱,由始至终!

    “是!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恨不得秦家所有人都为我娘陪葬!”秦雪儿咬了咬牙,眼中的恨意在此刻也是没有丝毫的隐藏。

    啪!

    秦子萱对着面前的秦雪儿可谓是失望透顶,直接扬手甩了秦雪儿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是打你的恩将仇报,不知感恩!”

    秦雪儿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般,指着秦子萱登时就说道。

    “你敢打我?!”

    啪!

    “这一巴掌是打你愧对父母,失德忘本!”

    ……

    底下的人虽是听了两姐妹的话,心中虽是疑惑秦子萱何时多了一个妹妹,但是眼下最震惊的消息便是秦子萱居然打人了!

    秦子萱身上的伤虽是早已包扎好了,但是在抬手间也是能看出来内里包扎的细布,秦子萱在书院之内虽说是独来独往无人敢惹,但也从未听说她打人的传闻。

    如今仅仅是一个女子就惹得宁王和秦子萱二人一同失了以往的平静,不难想象这个女子是做了何等过分的事!

    “我从未想过与你争抢什么,一直都想尽力弥补,可是没想到你如今居然恨我如此之深,自此之后你我姐妹情谊尽断,你与我秦家也再无瓜葛!”秦子萱此刻已是打完了,虚弱的声音之中仍是透着阵阵的坚定,眼神中满是决绝。

    “哈哈哈哈。”秦雪儿被打完之后,发髻早已散落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略有些疯癫,放声大笑了起来。

    “ 你真以为我稀罕,与你做姐妹?秦府早就让我无比作呕!”

    而此刻秦子萱已是不想再同她多说,眼下这出闹剧已是耽搁了许久的时间,今日宁王和秦子萱的喜宴也算是彻底被搅和了。

    太子看戏看到这里,也是知道该出场,是时候让这场大戏落幕了。

    “既然你说宁王是你心爱之人,又为何下毒?”太子此刻已是认定了这个毒药是秦雪儿所下,登时就问了起来。

    “我何时承认过下毒?我只说我顶了秦子萱的身份罢了,我可没有做过这等事!”秦雪儿也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谋害皇子这可是大罪,她根本就是没有活命的可能。

    不知那人在做的时候,可曾为自己考虑过半分,秦雪儿不知不觉的就想了起来。

    “既然事到如今,奴婢也不得不承认了,昨日是她给奴婢下了毒要让奴婢给同心酒中下药,不然就要杀了奴婢,奴婢也没了法子。蹲着托盘的奴婢眼瞧着事情要败露,连忙就指证起了秦雪儿。

    “你还有什么话说!”太子殿下看到这里,心知今日已是让外人看了太多皇家的笑话,这场大戏也终是到了要收尾的时候了,不管这个凶手

    是不是秦雪儿已经不再要,只要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她就行!

    “你这个贱婢,你胡说!”秦雪儿此刻更是惊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一个素未谋面的贱婢给诬陷,登时就怒骂了起来。

    “秦小姐,我何时胡说过,你还曾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说这是事后定金,秦小姐你都忘了吗?”那侍女此刻也是开了口,直接从腰间拿出了五百两银票。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太子看到这里,已是有些不耐烦了。

    秦雪儿看看四周,发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原本的秦子萱也是在此刻别过眼去不再看她,就连王爷,面上也只是一片古井无波。

    秦雪儿深知王爷是绝不会站出来为她说话的,她早知他心狠。

    原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却不想自己还是异想天开了,落得今日这种下场。

    她原本还觉得只是嫁入宁王府便已经足矣,谁料那人却是要在今日绝了她的生路,眼下无论如何她都是难逃一死。

    思至此,秦雪儿只是悲怆一笑,而后决绝的说道。

    “就是我做的!那又如何?秦子萱,我早说过要毁掉你所有的东西,如今我只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就完成了这个愿望,当真是天不帮我!”

    “来人,将其压入天牢,谋害皇子罪无可恕,冬后处以极刑!”太子已是不想再听秦雪儿的胡搅蛮缠,径直招手唤了禁军过来,说着就要将秦雪儿拉下去。

    “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秦雪儿听到这里,伸手拭去眼泪,转过身,直接端起桌前的毒酒,一饮而尽!

    秦雪儿的面上不再是悲切,更多的是解脱,解脱这让她痛苦万分的尘世,解脱这她无所依仗的俗世。

    唇边已是渐渐溢出了鲜血,秦雪儿也没有再挣扎,身子一歪,整个人已是倒了下去,不一会就没了气息。

    自雪中而来,踏雪中而去,秦雪儿这短短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秦子萱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眼中虽是失望,但仍是有着些许的悲哀,替秦雪儿悲哀。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秦雪儿居然会这么做,谢轻谣虽是离她离的稍微近些,但也没想到她竟是会自戕。

    席间所有的人呆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将宁王府闹得轰轰烈烈的人物,竟是就这般死了。

    “今日之事本宫不希望有人妄议皇家,若是被本宫知道此事传了出去,别怪本宫不留情面!”太子先是冷冷的扫了眼全场,话语间满是威胁。

    而后看了看秦雪儿的尸体,似是很晦气一般,径直就绕了过去对着宁王说道。

    “眼下罪人已经伏法,本宫也不便久留,宁稷,此事便交给你处置!”

    “臣弟领命。”赵宁稷闻言俯身行了一礼,恭敬道。

    太子殿下随后便想离去,只是在经过南宫承煜的时候,却是又停顿了下来。

    “南宫世子,此次护卫皇子有功,待回宫了本宫定会如实禀明父皇。”

    “太子殿下过誉,这是微臣的分内之事。”南宫承煜只是微微俯身谢礼,声音还是一如之前冷硬。

    太子

    径直朝着大门口走去,却在走之前看了眼谢轻谣,眼神中满是深意,随后便离开了宁王府。

    “臣等恭送太子殿下。”一众宾客眼瞧着太子要离开,纷纷跪下行起了礼。

    等到太子走了之后,席间的宾客也是纷纷辞行了起来,明眼人都知道宁王府发生了此等大案,早就没有了宴请的意思,皆是想尽早从这件事情中抽身。

    “宁稷,今日着实是扫兴,皇兄也不便说的太多,皇兄先走了。”景王此刻看到人都已是走的差不多了,也从座位之上起身,故作关切的说道。

    “ 多谢皇兄。”宁王此刻也只想尽快送走这些人,好生处理一下后面的事。

    景王说完之后,便带着丹阳公主等一袭皇子皇女离开了此地,很是坦荡。

    “宁王殿下,微臣还要去宫中向陛下禀报这件事情,微臣也告辞了。”南宫承煜也是跟着后面对着宁王请辞起来。

    “今日之事多谢南宫世子。”宁王此刻无疑是十分感激南宫承煜的,虽说平日里南宫承煜都是行使的监察百官之责,两人也并无交集。

    今日南宫承煜肯出手相助,这已然算是恩情。

    “殿下客气。”南宫承煜说完之后,便直接离开了宁王府。

    谢轻谣虽是对赵景曜有所怀疑,但是她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说是赵景曜指使秦雪儿的。

    虽说今日太子殿下已是下了命令,不允许他人外传,但是今日来观礼的人、侍奉的人不说上千也有几百,人多口杂,哪能都管的住。

    只怕今日这么一闹,宁王府还有秦府的名声,都会受到波及。

    不一会宁王府中的宾客都已是走的差不多了,唯独只留下了谢轻谣、霍湘君两人,还有其他府里的一些奴仆。

    宁王看着姐妹几人似是有话想说,便退了下去,派人处理起了秦雪儿的尸体。

    “子萱,你的身子怎么样了。”谢轻谣见状,心中不由得对于宁王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连忙走上前关切的问起了秦子萱。

    “昨夜养了一夜已是好多了。”秦子萱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语气间还是透着几分虚弱。

    霍湘君站在一旁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今日之事对她来说,难以消化的事情已是太多了, 她只盼望秦子萱不要怀疑到她的头上,不过想想,上次那件事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出面过,秦子萱定然是不会怀疑到她的。

    “时候不早了,你们二人回去休息吧,轻谣你今日也累了一天了。”秦子萱只是看了看两人,又是将目光转向了秦雪儿的身上,似是还有些伤心。

    “那我二人先走了,子萱你自己保重。”谢轻谣虽是想说些什么,但她也看出了秦子萱眼中的悲伤之意,似是对秦雪儿的死还有些放不下。

    虽是秦雪儿这次犯了大错,但是子萱一直是对秦雪儿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一直纵容。

    “子萱,那你好生休息。”霍湘君此刻关切的劝诫起了秦子萱,只是在临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朝着赵宁稷看了一眼。

第三百六十八章 同霍湘君脱不了干系

    “你二人也早些回去吧。”秦子萱这时准备相送,只是却在两人离开的时候轻轻扯了扯谢轻谣的衣袖。

    谢轻谣登即转过身,两人对视了一眼,谢轻谣就已是明白,子萱有话想对她说。

    而这话,不想让湘君知道……

    谢轻谣和霍湘君随后便离开了宁王府,两人的马车走了不同的方向,谢轻谣回府之后,便将一早为秦子萱准备好的蛋糕和戒指拿了起来,再次出了门。

    而目的地正是宁王府。

    子萱虽说今日并未和宁王拜堂,但是在大家看来秦子萱已经算是宁王妃了,如今已经嫁入了王府之中,况且今日发生了这等事,秦子萱更是不能回去秦府,不然宁王府和秦府就会彻底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不一会,谢轻谣和浅秋两人就已是来到了宁王府。

    天色已是彻底黑了下来,谢轻谣拿着做好的蛋糕和还有为秦子萱准备的东西,两人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叩叩叩。

    浅秋上前去敲起了紧闭的大门。

    只听得吱嘎一声,古朴的大门已是开了来,而王府之内还是处处灯火通明,似是没有受白日的事情影响一般。

    “可是谢小姐来了?王妃一直在等着呢。”来开门的管家一看到谢轻谣,便认了出来,很是殷勤的开口道。

    “正是我家小姐,管家烦请带路。”浅秋很是有礼的应了一声,两人这才走了进去。

    正厅的一应东西早已收拾干净,王府之内又是一片祥和喜庆之色。

    “谢小姐,王妃正在内里候着,谢小姐请。”管家很快便将谢轻谣领到了秦子萱的房间,而此处却还不是婚房。

    “子萱。”谢轻谣很是自然的就进了房门。

    秦子萱正靠在软塌之上休息,房间之中的炭火烧的正旺,丝毫不见外面的寒气,秦子萱一听到谢轻谣的声音,也是起身朝门口走去。

    “轻谣,你来了。”秦子萱看着谢轻谣过来,连忙就将其迎了进来,又看着谢轻谣手持的东西很多的样子,赶紧接了过来。

    “轻谣,你拿的这是何物?”秦子萱一脸狐疑的看向了谢轻谣,她今日唤轻谣来,是想对她说些事情,只是轻谣怎么拿了这么多的东西。

    谢轻谣把东西放下之后,又是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放在了浅秋的手中,这才回答起了秦子萱的问题。

    “这是我亲手制的贺你新婚的礼物,子萱打开看看?”谢轻谣随即便将装蛋糕的盒子,朝着秦子萱的方向推进了几分。

    “如此那我可得多谢轻谣。”

    秦子萱说着就将锦盒给打了开来,刚一拆固定的缎带,锦盒的外盖就四处散了开来,蛋糕的表面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瓜果,就连蛋糕的侧边都是绘着京城市集之景。

    整个蛋糕更是还带着一丝冰气,先前谢轻谣一直将它用雪地给封着,如今猛地进入了暖阁,整个蛋糕更是看起来很是神秘。

    “轻谣,这是何物?”秦子萱很是好奇的就问了起来。

    “这

    是蛋糕,是我家乡的习惯,在喜宴之中送与这个蛋糕,预示着让人婚后甜甜蜜蜜。”谢轻谣便给秦子萱介绍起了蛋糕,话语间更是真诚的祝福。

    “对了,宁王殿下呢,怎么未曾见他。”谢轻谣说完之后,这才注意到了秦子萱所居的地方并不是新房之所,一时间还有些疑惑。

    “我身上还受着伤,他去帮我煎药了。”秦子萱说起来赵宁稷的时候,还是有些羞怯,眼前她的伤还未好,自是也不能入洞房的。

    况且今日出了这种事,也是有些不吉利。

    “宁王对你倒是极尽体贴,子萱,看来你日后有福了。”谢轻谣一脸调笑的看着秦子萱,很是认真的说道。

    “轻谣。”秦子萱原本说起赵宁稷的时候,本就会羞怯,再加上谢轻谣的调笑,面上更是多了一丝绯红。

    “还有这是一方戒指,也是我送你们的新婚贺礼,亦是我亲手所绘的图案,你瞧瞧喜不喜欢。”谢轻谣见状也没有再逗秦子萱,又是将另一方小的锦盒给打了开来。

    “谢谢你,轻谣。”秦子萱未曾再看那些东西,只是拉着谢轻谣的手,很是认真的说了起来。

    若不是轻谣暗中为自己筹谋,她只怕早就已经入了黄泉,更遑论和宁王成为夫妻了。

    都怪她太过放纵秦雪儿,这才没了防备。

    不过还有一人很是可疑。

    “子萱你今日叫我来,可不止是单纯的说谢谢这么简单吧。”谢轻谣轻轻拍了拍秦子萱的手,很是随意的说道。

    她救子萱,皆是因为子萱是她的至交好友,若是好友之间如此见外的话,那就称不上好友了,不过她也理解子萱的用心。

    “轻谣,你也知道我当日是被人从城外掳走的,而我是被人引出城去的。”秦子萱随后便对着谢轻谣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原本今日她所有的重心都是在秦雪儿的身上,但是等到最后霍湘君对她说话的时候,她才想了起来,昨日是霍湘君的婢女说的轻谣和湘君遇袭。

    当日她忧心两人的安危,根本就没有细想,但是如今看来那名丫环所说简直是漏洞百出,若是当初她能去轻谣的家中看一下,也不至于在十里亭附近被人掳走。

    而且一到十里亭就出现了黑衣人,那名丫环明显就是故意让自己主动走出秦府,步入他们事先设好的陷阱之中。

    无论如何她也相信这件事情同霍湘君脱不了干系。

    “这也正是我奇怪之处,当日我和湘君走的时候,你还好端端的待在秦府,秦府内更是有亲兵把守。” 谢轻谣听到这里,也是有些疑惑。

    “是湘君的贴身丫鬟春蝉来府上告诉我,说你们二人被黑衣人掳走,要我拿一万两白银去赎人。”秦子萱这才开口解释了起来。

    “你是说湘君?”谢轻谣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秦子萱今日深夜还叫她前来的原因。

    霍湘君是她从半路所救,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处在一起,她更是对湘君交心以待,无一不是考虑着两人的处境。

    难道说湘君真的在背后参与了什么?不然这个丫环定然是

    没有胆子这样做的。

    谢轻谣一时间也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将霍湘君喜欢赵宁稷的事情告知子萱了,只是眼下的子萱怕是已经跟霍湘君离了心,说与不说,亦是都没有什么所谓。

    “轻谣,如今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我告知于你就想我们二人日后都能多些提防。”秦子萱看着谢轻谣略显迟疑的态度,又顾忌到了谢轻谣和霍湘君的情意,换了一副口吻道。

    “子萱,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心中自有计量,倒是你,日后关于她的事情还是要多上些心。”谢轻谣明白秦子萱在顾忌什么东西,这才开口说道。

    其实两方都是她的朋友,对于她来说,和子萱的相处无疑是最舒服的,但是到了湘君那一面,她们之间的情谊也并不是假的,但是若是湘君真的做出了这种事,那么她也绝对不会顾念姐妹之情。

    秦子萱这才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动。

    “好了,今日是你们的大婚之期,我也不便久留,先走了,这蛋糕记得吃,我害怕放到明日就坏了。” 谢轻谣随后便起身打算告辞,她去而复返已是有些不合礼数,自然是要早些离开的。

    他们二人心悦彼此,如今的一切也算是风平浪静了。

    “我送你。”秦子萱看到谢轻谣要走,连忙起身就要相送。

    “你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出门的好,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只怕到时候就不是那么好进了,宁王妃。”谢轻谣摆了摆手,面上满是轻松之意。

    “那你早些回去,未来世子妃?”秦子萱此刻也是不甘示弱,今日谢轻谣和南宫承煜配合的如此之好,哪怕南宫承煜说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但是她知道若是谢轻谣不开口的话,南宫承煜才不会揽这种闲事。

    只愿世子是真心对待轻谣的。

    谢轻谣并未言语,只是面上的笑容已是暴露了一切,她是欢喜的。

    随后谢轻谣和浅秋两人径直就出了王府,坐了马车离去,好似从未来过一般。

    谢轻谣今夜前来一方面是打算给子萱送新婚贺礼,另一方面则是想开导一下子萱,如今看来子萱倒也没有因为秦雪儿之死,显的太过忧心,如此一来,她总算是放心了。

    不过湘君的事情确实是十分可疑,以往的湘君虽说因着子萱和赵宁稷大婚伤心,但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桩事情明摆就是要子萱的命。

    但是春蝉之事,也确实有些几分可疑。

    “小姐,可是在忧心霍小姐的事情?”浅秋看着谢轻谣心事重重的样子,开口关心道。

    “浅秋,你说湘君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和我皆是同一时间认识她的,你认识她也比子萱早,你是局外人想必看的比我透彻。”谢轻谣此刻却是觉得自己好似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认识过霍湘君一般。

    难道她真的是当局者迷?

    “小姐,我觉得您对霍小姐已是尽足了朋友的本分,但是霍小姐好似跟你和秦小姐并没有那么亲近,或者说其中总是隔了一层什么。”浅秋很是中肯的评价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九章 再行拜堂礼

    照她看来,她们家小姐对霍湘君算仁至义尽了,不仅出钱还出力,还主动去接霍小姐,反倒是霍小姐好似很心安理的就接受了这一切。

    其实浅秋一直觉得,作为朋友两个人应该是相互的,但是她一直看到是她们家小姐的付出,并没有看到霍湘君的任何付出,说起来还为谢轻谣有些不值。

    但是那秦小姐就不一样,她也能明显感觉小姐和秦小姐更为亲近一些。

    谢轻谣并未答话,只是在沉思,浅秋看到这里,也就没有再多说。

    一路上只听得到外面马车压车轱辘的声音。

    谢轻谣回到小院之后,便一直未曾说话,反倒是先行来到了之前霍湘君所住之地,这么些时日过去了,谢轻谣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霍湘君了,不然也不会知晓她喜欢上宁王一事。

    先前的屋内已是无人再居住,东西更是收拾的整整齐齐,什么都没有剩下。

    浅秋看在眼里,也知道小姐极为看重朋友二字, 但事情也只有小姐自己想明白,才能日后不吃亏。

    谢轻谣待了一会便想通了,若是这事不关她的事便罢,但若是真的跟霍湘君有关,那么她便无法再保持沉默,霍湘君太了解她和秦子萱,不然也不会想出以她们二人安危入局引子萱前去。

    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谢轻谣知道她不能和之前的子萱一样,对着霍湘君所做之事,任其发展。

    谢轻谣想通之后,便起身出了房间,这一切目前还只是她和子萱的推测,贸然断定对湘君也不甚公平,眼下对待湘君虽说还是一如往常,但自己的心中已是有所衡量。

    谢轻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漱了一番就躺下了,可以说是这几日以来,她一直未曾睡好觉,如今婚礼已经过去,她总算是得到了片刻的休息时光。

    几乎是刚一沾床,谢轻谣就沉沉睡了过去。

    宁王府。

    “子萱,方才谢小姐来过了?”宁王将药煎好回来的时候,发现谢轻谣已是回去了,丝毫没有多待。

    “是, 她来给我送了两件东西就回去了,王爷一起来看看,这般物件我之前也未曾见过。”说着秦子萱便将赵宁稷请到了桌前,看起了谢轻谣所送的贺礼。

    赵宁稷微微一笑,原本今日事情完了之后,子萱就未曾笑过,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但是谢轻谣一来过,子萱果然状态就已是好多了。

    看来谢轻谣同子萱感情果真是好。

    “这是何物?”赵宁稷看着面前的蛋糕也是惊讶,先前可是从未见过。

    “轻谣说此物名为蛋糕,是一种糕点,王爷不妨尝尝?”子萱看到蛋糕也很是神奇,轻谣不仅是给上面摆满了瓜果,就连蛋糕的外围都已是绘好了图。

    “此物果真是奇特,你瞧,它的外面还绘上了一层盛世之景,这个谢小姐果真是个剔透之人,送起贺礼也是有心的。”赵宁稷一看就知道此物是谢轻谣亲手所制,上面还绘着市集热闹的盛景,子萱有如此朋友,着实是一种福气。

    “这些东西都是轻谣亲手所做,还说这是她们家乡特有的,但是我在江南的时候还从未听说过此物……”秦子萱听了赵宁稷的夸奖,口中一

    直说着谢轻谣的好。

    只是忽如起来的临空,打断了她的言谈,她下意识的就抓住了身前的人,但是在看到将她抱起之人的时候,面上的绯色也是越发的浓郁。

    虽说此地不是婚房,但是喜宴的气氛却还是未曾散去,很是旖旎。

    “王爷,我伤势还未愈……”秦子萱越说话越小声,整个人也越发的不好意思。

    “今日是你我的成婚之日,还叫我王爷?”宁王微微一笑,眼中的情意丝毫没有掩藏。

    秦子萱听到成婚之日的时候,还是有些介意的,虽说今日是她和赵宁稷的大婚之礼,但是她并未和赵宁稷行拜堂之礼,总觉得是少了些什么,心中一时间还是有些不舒服。

    紧接着赵宁稷便将她抱到了床边,这才放她下来,秦子萱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原本整洁的床沿边上已是放置了一件精致华美的嫁衣。

    秦子萱面露惊讶,刚想转过头相问,发现赵宁稷在她观察那件嫁衣的时候,更是已经脱下了外衫,露出了穿在内里的喜服。

    “王爷?”秦子萱一脸惊讶的看着赵宁稷,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连累秦府她已是很高兴了,根本就没有奢求许多,但是如今赵宁稷……

    “今日之事,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如若娘子不嫌弃,我们可否再行拜堂之礼?”赵宁稷知道秦子萱虽是从未出言,但是嫁人是女子一生最为重大的事情,子萱如何能不在意,“如今没有宾客来贺、没有热闹盛景,一切来的匆忙,不知娘子可愿与我一同行礼?”

    所以他才趁着谢轻谣来的时候,去准备了这些东西,只不过时间仓促,只能到如此程度。

    秦子萱看着面前的这个一心只为自己考虑的男子,心中的感动更是无以复加,她不知赵宁稷是何时准备的这些,看着面前之人的眼中带着满满的希冀与星光,秦子萱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她很愿意。

    她想嫁赵宁稷不是因为俗世那些繁文礼节,不管有没有来人祝贺,不管有没有三牲六礼,她都知道她是非面前之人不嫁。

    不管如何,秦子萱都知道她在这一刻是彻底沦陷了。

    赵宁稷听到了秦子萱的回答,面上更是绽放开了一丝笑容,整个人好似被一层光晕笼罩了一般,看的秦子萱心中更是感动。

    两人穿戴好之后,以红绸牵着,一直走到了前厅,赵宁稷以陛下和静妃的画像代替高堂,桌前早已摆满了酒菜,红烛燃的正好。

    “母妃未曾有机会出宫来看你我二人成婚,所以我特意准备了这些,过了明日,我们便进宫去给父皇和母妃请安。”

    秦子萱知道宁王乃至孝之人,对其母妃更是重视,如今他如此准备,定然是将自己放在了心里,便点头说道。

    “母妃明白的。”

    后妃虽然不能出宫,但她已是将最好的祝福送了过来。

    “虽是没有外人,但你我二人足矣。”赵宁稷看着秦子萱如此说,面上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几许,随后两人便拜起了堂。

    虽是没有喜婆喊着,但是两人的动作却是出奇的一致,似是已经练习了千百遍一般。

    等到行完礼之后,两人这才坐到了桌前。

    “子萱,你如

    今身子未愈还是莫要喝酒。”赵宁稷顾忌着秦子萱身上有伤,说着就要将酒给放到一旁。

    只是话还未说完,赵宁稷手中的酒杯却是被秦子萱给夺了下去。

    “今日这般日子,夫君不必多说,我自然要喝的!”

    秦子萱笑的明亮,笑的坦然,合卺酒是夫妻和睦之酒,如何能不喝?

    赵宁稷听到秦子萱很是自然的就说出了夫君两个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秦子萱已是将杯中酒给端了过去。

    两人相携互换酒盏,杯子抵口,眼中只有彼此,再无旁人。

    如此一来,这礼算是成了。

    内间的蛋糕已是被赵宁稷给拿了出来,放置到了桌前,如今秦子萱伤势未愈,这洞房之礼只能留到日后了。

    “蛋糕好甜,夫君你也尝尝。”秦子萱吃了一口谢轻谣特制的蛋糕,口中好似含了蜜饯一般的甜,但是再甜之物,也比不过她心底的甜意。

    说着秦子萱就将勺中的蛋糕递到了赵宁稷的嘴边。

    只是赵宁稷却是没有吃下去,反倒是身子猛地前倾,秦子萱眼瞧着面前之人离她是越来越近,动作快的她几乎来不及反应。

    可是瞧见了面前之人是赵宁稷,秦子萱不自觉的就微笑起来。

    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是很甜。”赵宁稷看着秦子萱的略显羞怯的面容,接上了方才的蛋糕的话题,兀自说道。

    秦子萱听到这话,面上也是越发的红,她心想许是这暖阁太热的缘故,丝毫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害羞。

    她下意识就喝了一杯身侧的茶水,想要消去身上的热意。

    “如今你身子未愈,就且好生休息,今日我便从旁睡着照顾你。”赵宁稷说的很是自然,自然到秦子萱都没有觉察出来有什么奇怪之处。

    只是等到秦子萱回过神的时候,才明白赵宁稷说的是何意思,差点被茶水给呛住。

    虽说她早已做好准备,但是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和男子一起同床共枕,今晚长夜漫漫该如何度过……

    不对,她不能多想,自己身子还未愈,应当不会的,不会的。

    “我们如今已经成亲,若是分房睡,他人定是以为你我夫妻不和。”赵宁稷看着秦子萱很是惊讶的表情,轻声一笑,这才开口解释了起来。

    “今日那秦雪儿是我家中的不传之秘,为我爹多年以前的私生女,一直待在府中,想必我爹娘明日一早必会进宫,同陛下说起这件事情,王爷是我不好,忽略了这件事情,毁了你我二人的婚礼。”秦子萱看着宁王如此体贴的样子,心中的内疚更是深重。

    严格说起来,这次秦雪儿的事情她确实是有责任。

    是她太过相信秦雪儿,不然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赵宁稷并没有答话,反倒是伸手将秦子萱拥入了怀中,很是温柔的说道。

    “你何错之有,是她身为庶妹言行不一,贪欲过甚,你也只是受害者罢了,婚礼不过是虚名,你我二人都还活着便是最大的幸事了。”

    赵宁稷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些庆幸还有些自责。

    若是他能早些时候发现秦雪儿的不对劲,一切都不会像昨天那般。

第三百七十章 何方神圣?

    “王爷。”秦子萱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直未曾说的出口,面上满是感动。

    “好了,莫要在意他人所言,活好你我才是重要的。”赵宁稷轻抚秦子萱的发髻,轻声说道。

    今日在台上,更是有数百宾客在看戏,这些事情想必明日在京城之内就会人尽皆知了,明日面见父皇,只怕也是一桩难事。

    只求父皇莫要怪罪子萱才是。

    秦子萱只是点头,旁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今是她母家失礼在先,王爷还能如此待她,她还有何事不满足的呢。

    这一夜过的很是平静,但是到了第二日只怕是风雨就要来了。

    皇宫,御书房内。

    秦将军一知道秦雪儿的事情之后,就连夜进了宫去向陛下请罪。

    秦鸿信跪在下首,心中满是忐忑,而座上之人一直都未曾说话,只是周身怒气却是越发的深重。

    “此事全是臣的过错,教养出了一个孽障,请陛下降罪。”秦鸿信恭恭敬敬的说道。

    “如今你也上了年纪,这自家都教导不好,何谈军中纪律?”皇帝听了秦鸿信的话,虽是面无表情,但语气间的意思毫无疑问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言下之意就是要秦鸿信交出兵权。

    秦鸿信虽然从军多年,历过无数大功,但是在谋害皇子这件事情上,绝无任何情面可讲,如今这样说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先是这个私生女的事情,当日就私自隐瞒下来,如今因为这个私生女更是差点害了宁王一条命,如此大罪皇帝并不深究,如今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

    此刻无论秦鸿信是多么的不愿意,他也只能这样子应承下来。

    毕竟是他们家的人错在先,是他当父亲的出了差池,才让这个私生女有机可乘,以往真是太惯着她了。

    “是皇上,微臣领命。”此刻的秦鸿信内心十分复杂,心中定是有些不乐意的,但是眼下也别无他法。因为毕竟这谋害皇子是砍头的大罪,没有牵连到他们一家人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起吧,没什么事,好生管管内宅。”皇帝听到这里面色微缓,开口道。

    “是,皇上。”秦鸿信听到这里,哪里还敢再多说,连连叩首道。

    皇帝看到这里也是没有再多说,如今秦鸿信已是答应将兵权交出来,也算是让了一步,如今宁王也没有什么事。

    这世道谁人府上没有一两个姬妾,秦鸿信能做到这般也实属不易。

    谢轻谣自睡醒之后便一直无所事事,这两日都没有去过书院,也不知道课程教导到哪里了。

    还有以后没有子萱陪同,她可能就要一个人上课了,虽说有湘军,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小姐,你醒了,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浅秋看着谢轻谣一脸没有精神的样子,关切的问了起来。

    “无事,可能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吧。”谢轻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好。

    昨日她从子萱那里回来之后早早就睡下了,但还是感觉身子很乏,似是没休息够一般。

    “小姐,我今日为你准备了补身子的参汤,想必小姐这些日子定然是辛苦了。”浅秋说着就将煮好的参汤给端了

    出来,放置到了桌前,然后准备伺候谢轻谣洗漱。

    “浅秋,你这般贤惠,如今子萱已经嫁人了,是不是也该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了。”谢轻谣看着如此贤惠的浅秋,也是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浅秋听到谢轻谣说这种话还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低头笑了一番,便忙活起了自己的东西。

    谢轻谣洗漱了一番,又是靠着桌前发起了呆,说起来她除了昨日婚宴上南宫承煜见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竟然都没时间跟她见面。

    此刻的谢轻谣丝毫不记得前两日将南宫承煜往出推的情景,还埋怨起了南宫承煜为何不来找她。

    自己前两日忙着给子萱做生日蛋糕,根本就没有空搭理他。

    不过南宫承煜也真是的,丝毫没有锲而不舍的精神,来了一次就不来了。

    “小姐,可是在想世子?”浅秋看着谢轻谣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意味深长的问了起来。

    “哪有,我我,我是在想子萱今日怎么样了,身上的伤有没有好点。”谢轻谣猛然间被浅秋拆穿,连忙矢口否认道。

    只是神色间的羞怯将她出卖了。

    浅秋看到这里,心知小姐是在想世子,但是小姐的性子,自是不肯承认的。

    “小姐你放心,世子他定会来的。”

    “浅秋,院中的积雪好厚了,你找人去处理一番,省得滑倒了别人,就不好了。”谢轻谣听了浅秋的话,心中更是不好意思,连忙将她打发了出去。

    谢轻谣心想,难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这么的明显了吗?竟然连浅秋都看出来了。

    说实在的,她真的有些想南宫承煜了。

    浅秋听了谢轻谣的话,便低头出去了。

    此刻正值冬日,满院早已是被积雪所覆盖,就连房间内都透着一股寒风的味道。

    就在这时,窗边却是猛然间飞进来一颗小石子。

    谢轻谣下意识的想躲避,但是小石子就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正在谢轻谣研究这个小石子的时候。

    “谢轻谣你当日的承诺何时兑现!何时请小爷喝这半辈子都喝不完的酒呢?”耳边是离落那声调笑的声音,语气中更是夹杂了几分洒脱。

    “我可没有答应你,我是说子萱可以给你买半辈子都喝不完的酒,你去找子萱。”谢轻谣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笑着说道。

    “秦子萱?她老爹都被皇帝把兵权夺了,我瞧着她肯定是没有这个钱了。”离落说的稀松平常。

    谢轻谣听到这里确实猛的惊讶了一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萱的父亲怎么了?怎么会被皇帝夺取兵权那么严重,眼下宁王殿下也并没有什么事情。

    “谋害皇室可是大罪,如今只一个夺取兵权,已经算是给秦家面子了。”离落看着谢轻谣如此的反应,满不在意的说道,

    “如此说来,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谢轻谣转念一想也想通了, 子萱的父亲虽说被褫夺了兵权, 但她之上还有个哥哥在北境从军,说起来也算是承新一代了。

    “说正经事,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喝酒?”离落很是自然的开口道。

    “世子呢?怎么今日就你一人来了?”谢轻谣听

    到这里并没有直接回答离落的话,只是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南宫承煜的身影。

    “别看了,这两日他都被皇帝叫去御书房议事了,我也正好无事,所以特意来找你解解闷儿。”

    “这样啊,那我没有心情了,改日有空再喝。”谢轻谣听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

    “别啊,小爷特地来找你的。”

    只是无论他怎么喊,谢轻谣都再也没有理过他,只是静静的翻着自己的书。

    离落见状也是待了一会,但是他哪里能耐得住这番无聊,随后便飞身离开了小院。

    谢轻谣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离落,心中难掩失落,屋内的炭火燃的正热,与外间的寒风飘雪恍若两个世界。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她起身下意识的就朝着声源处找了起来,发现不知何时装有小蜘蛛的锦盒,上面的蛛丝已经被拆开了,内里却是空空如也,丝毫不见小蜘蛛的踪影。

    难道是因为这房间里面太暖和了,小蜘蛛才结束冬眠了吗?

    谢轻谣随后在房间内四处找了起来,果不其然,在床沿边找到了小蜘蛛。

    此刻的小蜘蛛已经完全不能叫“小蜘蛛”,经过这段时间的冬眠,小蜘蛛似乎有手掌一样大了,这比她那个世界的蜘蛛来说,简直是要大多了。

    不过比起他的母亲幽冥蛛来说,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的。

    之前见到幽冥蛛的时候,谢轻谣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是看着面前的蜘蛛完全不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自己从小养大的缘故?

    不知这个蜘蛛要养多久才能到他母亲的那个高度,说起来,谢轻谣的心中还是有些期待。

    毕竟幽冥蛛的本事她是见过的,若是自己养的这个小蜘蛛也能成为那般,那她就等于说是有好几个武林高手同时在保护她。

    不过黑炭呆傻的行为举动真是让她哭笑不得,八个爪子就那般,四仰在床上,口中还时不时吐着泡泡。

    看来是她想多了,这个小蜘蛛只求它能自保就行。

    谢轻谣见状,又是把小蜘蛛放到了手掌上,将它放回到了锦盒之中。

    小蜘蛛睡得正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闻到谢轻谣身上熟悉的气息,小蜘蛛睡的便更加安稳。

    接下来的这几日果然南宫承煜像离落所说的那般一直都未曾出现过,虽然谢轻谣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心中总是有些不舒服的,怎么皇帝找他找了这么久吗?那人怎么丝毫音讯都没有。

    谢轻谣照往常一样,夜深了,刚刚换了衣服准备入睡,想着睡前无事拿着手机出来,再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但是毫无疑问,她又失败了,百无聊赖之下,她打开了照相机开始了录像,屋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烛火,就在谢轻谣百无聊赖,查看视频的时候,相机里却有一道黑影猛然闪过。

    谢轻谣差点一个没拿稳,手机就摔落到了地上。

    “何方神圣?”谢轻谣大着胆子,朝着黑影出现的地方轻声问了起来。

    还未等到那里人答话,一阵熟悉的清香就飘入了谢轻谣的鼻尖。

    她知道,是他来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若是我有事瞒你

    “是你这些时日太忙,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南宫承煜随即从黑夜中缓缓现身,俊朗的面容也是越发的清晰。

    “明明这些时日是你太忙。”谢轻谣这句话是在心中说道,这几日以来,她几乎日日都会想起南宫承煜,虽然她面上看起来一如往常,但心中因着南宫承煜还是有些失落的。

    “只是夜里太黑,你这么久不出现没有瞧出来罢了。”谢轻谣故作平淡的说道,转身将手机放置到了枕头下头。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错了?”南宫承煜听到这里,先是一愣,倒也没恼,径直走上前,坐在了床沿上。

    “怎么样?陛下对子萱家里的事情怎么说?”谢轻谣看着南宫承煜,猛地想起了皇帝叫他去的目的,多半是和秦家有关,连忙问了起来。

    南宫承煜并未言语,只是目光却是变得锐利了一些,眉宇间更是不悦,在谢轻谣的心中果然秦子萱还是比她重要的……

    如今秦子萱都已是成亲了,谢轻谣怎么还思虑这么多!

    “秦家自是有宁王府帮衬着,你不用过多操劳。”

    如今秦家和宁王府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说陛下之前将宁王和秦家联姻,但是皇子得了兵权可谓是如虎添翼,陛下不可能不顾虑,这次借机夺了兵权,亦等于削弱了秦家的实力。

    制衡这个道理陛下比任何人都懂。

    “说的也是。”谢轻谣听到这里,也颇是认同,宁王如此喜欢子萱,对于秦家的事情也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确实也轮不到她操心。

    南宫承煜听到这话更是满脸的黑线,场面一瞬间又是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虽说两人都有千言万语想和对方说,但真的见了面的时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

    “你。”

    谢轻谣刚刚抬头想和南宫承煜说些什么,只是两个人却同时出声。

    又是一阵沉默。

    “你想对我说些什么。”南宫承煜一脸认真的问道。

    “你喜不喜欢吃甜食,上次在给子萱做贺礼的时候,还剩下一些,你可想吃?”谢轻谣率先开口,话语间满是随意,但神色却是小心翼翼的。

    其实这些东西并不是省的,而是特意为南宫承煜做的,只是这些时日,她一直没有等到,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小院内上上下下都吃着蛋糕。

    原本大家都还很好奇,但是日子一长,就有些腻了。

    “想吃。”南宫承煜眸光逐渐变的幽深,低声应道。

    “那我去给你拿。”谢轻谣听到这话,连忙起身匆匆穿了一件披风,就朝着外间小跑出去。

    这蛋糕适宜冷藏,这些日子她特意在外间造了个雪窟,蛋糕都是在内里冰封着。

    南宫承煜想开口说话,但是瞧见谢轻谣如此殷切的模样,唇角微动。

    很快,谢轻谣就回来了,因着单薄的衣着,俏脸被冻的有些发红,只是眉目间满是欣喜,不见丝毫的不悦。

    “你瞧。”谢轻谣好似献宝一般,将东西摆放在了桌前,尽数摊开。

    南宫承煜瞧见这样的谢轻谣,起身走上前,很是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东西,之前谢轻谣所做的鲜花饼,亦是这样的新奇。

    南宫承煜并未开口,谢轻谣已是给他介绍了起来。

    “此物名为蛋糕,在我的家乡,蛋糕在生辰、寿宴、婚宴之上几乎都可以用到,这是我专门为你,你所穿的新衣服送的贺礼,你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谢轻谣几乎就要顺嘴将实情说了出来,又是瞧见了南宫承煜所穿的衣物,胡诌道。

    南宫承煜饶有兴趣的看着谢轻谣,蛋糕的表面上还书写着南宫承煜四字,谁能说这是剩的?

    谢轻谣抬手为南宫承煜割下了一小块,放置在了小碗中递了过去。

    “果然很甜,只是这些物件从前尚未在江南听说过,你家乡的习惯是从何而来?”南宫承煜咬了一口,而后说道。

    之前的鲜花饼,这一次的蛋糕,虽然谢轻谣所说是在家乡,但是据他所知,江南好似没有这些新奇玩意。

    那么谢轻谣所说的家乡到底是……

    “江南十六城也十分的大,各地规矩不同,你不知道也理所应当。”谢轻谣听到这里,面上划过一丝的慌乱,颇是沉稳的答道。

    南宫承煜听到这里也只是点了点头,虽是知道谢轻谣有事情瞒着他,但也没有多问。

    日后等到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只是谢轻谣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小声的说了一句。

    “世子,若是我日后有事瞒你,你可会怪我?”

    她并非不想告诉南宫承煜,她是一个穿越者的真相,但是穿越这等奇志怪事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南宫承煜会相信吗?

    “什么?”南宫承煜状似没有听清一般,疑惑道。

    “没事没事,世子你尝了这个,味道怎么样?”谢轻谣摆了摆手,遂而转移了话题,不再说这件事情。

    其实她想让南宫承煜尝,还另外有一个目的。

    前些日子子萱送了她一些铺子,她虽说这几日无聊,什么也没干,但还是把那些情况摸了个七八分,里面有一家酒楼,她想着或许可以推出一些甜点。

    这样一来也算是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自从到了京城之后,自己已是花了不少的钱,光是买房子这一项,就已是花了几万两。

    也幸亏子萱给了自己这几个铺子,才能维持接下来的生活。

    南宫承煜看着谢轻谣瞬间变换的神情,眼底闪过一抹幽深,随后中肯的给了谢轻谣一些建议。

    “这个蛋糕起初吃的时候,很甜,但吃的多了,未免有些腻。”

    “不过,你亲手做的我都喜欢。”不过南宫承煜还是因为谢轻谣能想着自己,很是开心,虽是未曾表明,但眼底的笑意却已然透露出来。

    谢轻谣听了这话更是有些羞怯,不过她努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稀松平常的和南宫承煜闲聊着。

    “陛下对于秦家之事当真是不再追究?”谢轻谣心底里面还是有些担心秦家的状况,不自觉的就开口问了起来。

    “你放心,不关秦家的事。陛下此次召我去是议冬狩之事。”南宫承煜见谢轻谣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才开口解释了起来。

    冬狩是大燕的传统,在每年的一月之期举行,每次都由陛下亲率皇子武将同行,而其中凰仪书院的所有闺秀都必须参加这场盛事,当然闺秀之间也是要决出一个

    最优者,而后再对最优者获封奖励。

    谢轻谣听到这里,便也明白过来是自己多想了,怎么说秦将军也是为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如今夺取兵权这一项已是足够了,也不需要再另行处罚。

    不过如此一来,宁王的实力却又大大削弱了,谢轻谣也是看不懂陛下的圣意,若说他看重太子,但实则景王颇有势力。

    若说他看中景王,但却又不让他成为太子,当日给宁王殿下和秦家赐了婚,如今却收回了秦将军的兵权。

    看来古人所说天威难测,果真是真的,到底谁是皇帝心中的储君人选,现在还看不出端倪来。

    “冬狩,想必颇是有趣,世子可会去?”谢轻谣知道冬狩是书院之内所有的人都要参加的一项盛事,但如今子萱成亲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去,若是自己一人实在是有些无聊。

    “自然。”南宫承煜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朝中局势暗涌,冬狩还不一定会发生何事。

    “这便好。”谢轻谣这才放下了心,缓缓说道。

    至少南宫承煜在,这场冬狩不会这么的无趣。

    “你想与我同去?”南宫承煜的话虽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一双幽黑的眼睛就那般看着谢轻谣,似是要瞧到她心里去。

    “是啊,如今子萱有了宁王相伴,我自是希望与你同去的。”谢轻谣很是自然的回答道,只是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

    子萱和宁王已经成亲,而她和南宫承煜还没有到那般程度。

    “轻谣所言,自当遵从。”南宫承煜听到这里,唇边的笑意更是加深了一些。

    两人又是闲聊了一阵,但南宫承煜似乎还很忙的样子,又匆匆的回了世子府,谢轻谣也未曾挽留,他们二人不用多说,都会明白彼此。

    到了第二日的时候,谢轻谣难得起了个大早,如今也是到了去书院的日子,自己已经休养了这么长时间,确实落下了不少的课程。

    昨夜南宫承煜说的时候,她还没有觉得什么,但是今日来了书院一看,发现所有人都在讨论,冬狩这一件事。

    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一丝跃跃欲试,好似很新奇一般。

    谢轻谣虽不知道榜首的奖励是什么,看着众人的反应,应当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

    “轻谣,你来了。”霍湘君远远的就看见了谢轻谣,连忙走上前轻声说道。

    “湘君,你今日也来了。”谢轻谣因为之前子萱说过的话,对她心中有些芥蒂,但是面上还是一如往常,只是暗地里却是多观察了她几分。

    “瞧着这两日这么热闹,冬狩还真是一件盛事。”谢轻谣现在对其他的事情都已是不放在心上,眼下救治娘亲,还需要最后一味药,但是这个药只怕还得要一段时间才能找到,而至于冬狩榜首的奖励,她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你这两日未来,前几日就已经把公告都发下来了,所有的闺秀都已经开始准备了,不管是骑装还是弓箭,你瞧瞧好生热闹。”霍湘君知道子萱日后不会再来书院,笑意更是比以往多了许多,热情的给谢轻谣介绍着。

    谢轻谣看到这一幕却是兴致欠佳,对这些名利确实还是没有那么多的渴求,又顾及到了霍湘君的感受,她还是主动问起了奖励。

第三百七十三章 百盏玉罗兰

    王凌希看着霍湘君,对于这种人,她心中不屑,面上更是不屑,但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这个女子倒是有些用处。

    “你到底想说什么?”霍湘君看着面前的众人,登时就想绕开。

    只是王凌希伸了伸手,就有几位面色不善的闺秀站到了她的面前。

    “霍小姐,这么着急要去哪儿?”

    “我想请霍小姐做个交易,想必霍小姐很乐意。”王凌希一脸笃定的说道,眼神中满是挑衅。

    “何事?”霍湘君听到这里,也是停住了脚步,其实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和王凌希等人将关系处的这么僵,毕竟王凌希的家世,比起谢轻谣来说,更加的强大。

    “此事便是……”王凌希便走上前低声对着霍湘君说了起来,一双凤眼之中的嫉恨不言而喻。

    如今秦子萱已经嫁人,成了宁王妃,若是霍湘君临阵倒戈,那么谢轻谣身边可就真的是一个知心之人都没有了。

    虽说与那谢韵瑾是远亲,但是谢轻谣到底不过是江南小地来的小门小户罢了,照她对谢韵瑾的了解,定然也是在心底里看不上谢轻谣的。

    “王小姐,这……”霍湘君听完王凌希的话,一时间还有些犹豫,毕竟谢轻谣对她来说还是不错的,此事实在是有些不妥。

    不过她又想起了王凌希方才所承诺的事情,说实在的,她是心动的。

    “我深知你和谢小姐感情甚笃,但前程这种事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你也不想这一辈子只做一个从七品吧。”王凌希知道霍湘君还需要一段时间考虑一下,但是她相信这般条件,没有人会拒绝。

    霍湘君是个聪明人,以往能靠自己的本事依附于谢轻谣,如今自己已是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她也坚信凭借自己的身家地位,比谢轻谣更是高了几倍不止。

    王凌希说完之后,便带着一众人等径直离开了,只留下霍湘君一人在原地愣神。

    在谢轻谣的心中,无论秦子萱在与不在,她都比不过秦子萱,无论是在感情,还是在友情上。

    此刻的霍湘君也是有些愤恨,为何那个秦雪儿要行事,怎么不办的干脆利落些,怎么不让秦子萱死透了!

    还让她半死不活的来到婚宴上,保不准秦子萱已经将自己先前引她入局的事情怀疑到她的头上了。

    不过眼下还没有来质问她,就表示她还是安全的,看来春蝉办事倒是妥帖。

    说起来,她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后路了,书院之内这么多人,她要坚持不懈的努力才能达到中品闺秀的品阶,至于上品闺秀只怕是这辈子都难以企及。

    在京城之中的上品闺秀无一不是家世显赫之辈,而她一无所有之人自然是要抓住一切能利用的机会,她要向上爬,她要不顾一切的向上爬!

    轻谣,看来你我是注定不能共存的了。

    这般想着,霍湘君的眼神也是越发的坚定了起来。

    谢轻谣看着霍湘君走了之后,便径直起身朝着书院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书院这两日大多在筹备陛下出巡一事,能教授的课程都是一些基础的礼教课程,而谢轻谣对于这些都已是滚瓜烂熟,自然也是没有多多学习的必要。

    过若是要参加这次的冬狩,她还是得要多多做些准备才是。

    毕竟只有第一名才会有优先选择的权利,这百盏玉罗兰她一定要拿到!

    雪后的燕京城笼罩在一片白茫之中,瑞雪初上,整个皇城似是都成了雪域一般,不过市集之间的的烟火气却是将雪的寒气尽数驱散了。

    多处卖的吃食的摊点上更是冒着热乎乎的气,道路两岸的积雪都是被扫到了一旁。

    谢轻谣难得的没有坐马车,自己一个人在路上慢慢的走,如今天还亮着,正好可以慢悠悠的散心回家。

    时不时的注意着市集之上秦子萱先前送她的铺子,发现皆是处在地段不错的位置,而且客人也是相当的多,子萱的这份礼定然也是仔细筛选过的。

    谢轻谣满意的瞧了瞧,便动身回去打算好好的筹谋如何赚钱了,临行前父亲虽是给了钱,但终有一日会用完的。

    她看完铺子之后,这才转身朝着小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天色越发的黑了,路上的行人也是在逐渐减少。

    谢轻谣一路上心情都很是惬意,就连寒风也吹不散她的好心情。

    到了第二日,谢轻谣和众人一样,早早的来了书院。

    这两日的书院为了迎合冬狩,除了以往的射箭教习之外,更是请了军中的统领来教习诸位闺秀。

    谢轻谣自是和霍湘君一处来到了练习射箭的校场,前来上课的闺秀们都早已换上了整洁轻巧的骑装,方便使力,一时间整个校场之内堪称是百花齐放。

    校场内侧站了数十名穿着盔甲的士兵,各个面色严肃,站在众人前面的教习统领看着众位闺秀磨磨蹭蹭的样子,直接厉声喝道。

    “想学的就快点,本将可没工夫跟你们耗。”

    城中的禁军统领,几乎都不甚愿意来教习这些大小姐,基本冬狩就在几日后了,眼下这般也不过是为了完成陛下所交代的任务罢了。

    大燕的女子基本都是崇文为主,尚武为辅,虽是有骑射这一层考试,但实际上真正能通过的并不在大多数。

    基本上,也只是为了在冬狩大会之上露了脸,让该看到的人重视起自己罢了。

    一众闺秀在听到那名统领的呼喝之后,便连忙排好了队,等待着统领的教导。

    而像王凌希、谢韵瑾那般在书院已是待了几个年头的,这些人自是不用来上这层课程,因此来的人大多数都是今年从各地新晋的闺秀。

    谢悠然也是在列,和一众闺秀有说有笑的,但其中的那些个女子谢轻谣也是不认识的,她和谢悠然的关系,如今就是装作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将弓箭拿起弯至满月,箭搭弦上……”

    只听得嗖的一声,将军的响箭已是脱手而出,直直朝着箭靶射去,毫无疑问的正中红心。

    一众闺秀的眼神中皆是透着一股子羡慕,纷纷想到若是自己能有那般高超的射箭技艺,这冬狩榜首几乎是唾手可得。

    但是谢轻谣却不是这么认为的,或许统领的射箭功夫了得,但是真的到了猎场之上,所有人射的可都是移动靶,要真是像这样简单就好了。

    那些个猎物哪能主动站在原地任别人捕杀呢?

    不过想是

    这样想,但是该练还是得要练一下的,谢轻谣也是跟着众人一起,拿起了手中的弓箭,相对于士兵专用的重箭,这箭是要轻多了,专门是为了女子专门特制的东西。

    照着统领先前教导的,谢轻谣很是轻巧的就拉起了弓箭,对准目标直射而去,她之前虽说没有专门学过弓箭,但是有了学武的基础,对于这些来说,上手的也很快。

    只是准头就稍稍差了些,堪堪只是上了靶。

    那统领只是匆匆的讲了几句,便先行离去了,只剩下了一众闺秀自己练习。

    相反的,霍湘君这次的表现出奇的好,霍湘君出身漠北,哪怕她再是文弱,但是这骑射也是漠北人最擅长的一门技艺。

    就像江南女子的柔美一般,谢轻谣此刻才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湘君。

    对于射箭来说,湘君无疑是自信的,但是多年的打压让她的自信一点一点的被生活给消磨掉了。

    但是对于射箭来说,她确实是信心满满的。

    手拉弓箭,箭弦上,一切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似是早就练习了无数遍一般。

    一箭过去,正中红心,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湘君,你还有这等身手,之前还从未听你说过。”谢轻谣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也是有些呆愣,很是讶异的问道。

    “来到书院之后,一直未曾有射箭的机会,所以我也未曾说过,但是轻谣你射的也不错。”霍湘君听到这话,心中暗暗满足着,看到了谢轻谣的箭靶,也是自然的夸赞了起来。

    “你这等技术可比我要强多了。”谢轻谣发自肺腑的夸赞了起来,别看湘君平时柔柔弱弱的,但是在骑射之上却是丝毫的不含糊。

    霍湘君听到这里,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众人练了多时,也是到时候离开校场了,谢轻谣和霍湘君则是相伴离开了校场。

    谢轻谣心知时间宝贵,回来之后更是在家中摆放了一个靶子来练习射箭,这个百盏玉罗兰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她早就厌恶了争斗,若是娘的病好了,她也就放心了。

    浅秋看着原本对冬狩本来没什么兴趣的小姐,忽然转性了一般,好似很痴迷骑射的样子,也是不知为何。

    谢轻谣知道凭借自己那般的射箭技艺,到时候只怕是一只猎物都捕捉不到,更何谈榜首了。

    她拿起了箭,但感觉却很是熟悉。

    虽说没有练习过,但手下的感觉好似曾经握过一般的熟练,她这次搭上了箭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箭靶。

    随后倏地放了手,箭矢破弓而出,直直的朝着箭靶处的红心而去。

    只听梆的一声,箭矢准确的命中红心。

    谢轻谣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这不过是自己第二次握箭,怎么能这么快就命中了!

    就在这时,谢轻谣脑海中隐隐传来了以往在谢府之中偷偷看谢悠若和谢悠然学箭的场景。

    谢天阳早就为了女官考试做好了准备,更是为谢悠然和谢悠若请来了专门的弓箭手来教学,原主在那时还是个不知名的庶女,根本就没有旁听的权利。

    但她却也好奇这弓箭是如何射的,经常在趴在围墙之上偷看她们练习。

第三百七十四章 练箭

    而后自己回到玉兰苑后便偷偷练习,没有箭矢,她就用树枝、石子代替,时常一个人对准一个地方练习。

    谢轻谣这时才想起来,原来在原主小的时候是曾经苦练过射箭的,但是后面发生过太多的事情,她这才一时间给忘了。

    趁热打铁,正好眼下手上来了感觉,自然是要认真练习才是。

    谢轻谣又是拔箭练习了起来,虽说命中红心的只剩下几支箭,但剩下的也都在红点的附近一寸左右的地方,谢轻谣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十分满意了。

    但是到时候,那些个猎物都是活的会动,眼下这般静物专射,她能射中,但是移动的猎物,却是难以捉摸,倒是射不中,这可怎么办。

    猛然间谢轻谣就想出了一个主意,以往在射击游戏中经常看到的那些个移动靶,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浅秋,你去准备一些麻绳,还有一些木板……”谢轻谣的心中已然是有了一个好主意,登时就让浅秋准备了起来。

    浅秋听了谢轻谣的话,赶紧去准备了起来,但是当她拿来了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很疑惑。

    “小姐,准备这些东西到底是要作何用?”

    “一会你就知道了”谢轻谣神秘一笑,随后便拿起了麻绳和木板,准备起了机关。

    谢轻谣给每个木板上都做了红色的标记,是为木板的中心,而后又命浅秋将木板摆放在小院的各处,所有的木板都已经被穿透是由一只长绳控制着,等到谢轻谣将所有的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已是到了傍晚。

    将射箭的事宜匆匆给浅秋讲解了一番,浅秋这才明白过来,小姐这是要用长绳来控制木板,制成一个会动的靶子。

    用过晚膳之后,谢轻谣是想再练习一会儿的,只是夜间视物不是很方便。

    院内终究比不得皇宫大院,再加上冬天寒冷的缘故,深夜射箭这想法也只能作罢。

    谢轻谣只得回房休息,只是她的想法却还是没有停下,依旧是在思索着,冬狩之上自己如何才能得到榜首,获得优先选择权。

    一夜未眠,直到黎明的曙光快要出现的时候,谢轻谣这才睡了过去,不过也并未睡着多时,浅秋刚一进来她就醒了过来,匆匆洗漱了一番。

    两人就开始了昨夜的计划,浅秋手中用麻绳牵扯着所有的木板,看着小姐如此执着的练习射箭,浅秋也是跟着认真了起来。

    她时不时轻轻拉扯其中一条线,一块木板就从原先所隐藏的地方出了来,谢轻谣随机射箭。

    不得不说,移动的靶子比静止的靶子难了好几倍,谢轻谣刚开始几乎都没有射中的,就连木板都很难挨上。

    再加上浅秋都是随机抽的,木板的起伏更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但是谢轻谣也并未放弃,一如既往的尝试着。

    到了后面,谢轻谣总算是掌握了一些规律,这一次她不仅只是专注的看着木板会从哪个方向出来,而后听的更是准确,原本小院之内就是极其幽静之地,木板出来的时候更是因着麻绳的缘故会发生一些细小的声音。

    谢轻谣根据声音很快就找到了靶子,立即回身一箭,这次终是中了!

    “小姐,小姐终于中了!”浅秋虽是待在小院的一角,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谢轻谣看到这里,终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只是这还不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随后谢轻谣轻声说道。

    “继续。”

    两人又是忙碌了起来,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有了这中靶的第一只箭,谢轻谣接下来的箭矢似是抓住了精髓一般,更是不少都上了靶。

    又是几日的勤学苦练,其中谢轻谣更是将那些个木板还换了位置,但是只要一听到声音,谢轻谣总是能精准的找到是哪只木板在移动,手中射箭的速度,几乎比脑中思考的速度更要快上几分。

    离落原本是来找谢轻谣一同去喝酒的,只是猛然间看到原本的舒适恬静的小院此刻变成了一个演武场一般。

    原本在种植的精美盆景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处处都是满是箭矢的木板,离落看着满院的惨不忍睹,也是明白了谢轻谣在干嘛。

    只是刚刚飞身而下的时候,嗖的一声寒光来袭,离落猛然身子后仰的,箭矢就从眼前飘了出去。

    “何人要谋害小爷!”离落下来之后,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高声喊道。

    谢轻谣看着突然出现的离落,还是有些忍俊不禁,这人每次来都不从正门进,非要走那房檐,自己还以为浅秋又拉动绳子了,但是当她看到离落的时候,手中的箭已经离弦而出了。

    “你怎么又来了。”谢轻谣很是无奈的说道。

    “小爷新得了一坛美酒,想约你好生品尝一下。”离落听到了谢轻谣的声音,也是没有再计较,连忙靠近着很是殷切的说道。

    酒肉酒肉、有了美酒哪能没有烤肉呢。

    “最近我很忙、没空,浅秋继续。”谢轻谣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回绝了离落。

    眼下距离冬狩之期可是没有几日了,她还要好生准备才是。

    说着又让浅秋拉动起了绳子,那些个木板又是开始活动了起来。

    经过几日的练习,谢轻谣已经很熟悉了,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射中了木板。

    离落这时才明白谢轻谣在干嘛,原来是为了冬狩之期在做准备,谢轻谣不愧是谢轻谣,竟然能想到这般练箭的方法,若是用到军中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以往军中若是想要移动靶,都是由人手持盾牌再拿着靶子,但是危险系数还是有的,如今谢轻谣竟是有如此主意实在是好。

    此刻的谢轻谣仍是在专注的练箭,离落则是安稳的走到内里,磕起了瓜子,一脸兴趣的看着谢轻谣练剑。

    原本谢轻谣就是靠听声辨位,但是此刻有了离落所制造出来的噪音,谢轻谣根本就无法集中精神,一时间射偏了好几支箭。

    几轮下来,谢轻谣忍无可忍,登时就想找离落算账。

    离落看着怒气冲冲的谢轻谣,还是有些不明所以,随意的说道。

    “你继续,我在这等着不耽误的,反正主子进宫我正好闲着。”

    离落的手下依旧是没闲着,仍是在剥瓜子。

    谢轻谣原本是想问罪的,但是看到离落的身躯,再加上方才的身手,谢轻

    谣当即就想出了一个主意。

    “离落,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谢轻谣很是和善的坐在了离落的跟前,笑着说道。

    “何事?我出场费很高的。”离落看着谢轻谣一脸的提防,方才对他还怒目而视,怎么一转眼就换了副面孔。

    “你附耳过来,我告知于你。”谢轻谣神秘一笑。

    离落虽是不知为何,还是靠近了过去,只是听完之后,离落瞬间起身作势要走。

    “小爷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站住!我记得你那酒好似还没有兑现,若是你肯做,这往后我都包了!城中的一应酒楼随你吃喝。”谢轻谣猛地叫住了离落,开出了一个很是诱人的条件,城中的铺子更是有她的铺子在,手中还有存银,这些自然是不在话下。

    “你说的可是真的?”离落听到这里也是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

    “自然,你若不信的话就算了,这桩买卖估计有的是人做。”谢轻谣看到这里,心知离落是想做的。

    “别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咱这身好功夫干这活那是再好不过了。”离落连忙回头又是走到了谢轻谣的身边,将此事给揽了下来。

    “这可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愿的,回头官府要是问起来,跟我可没有关系。”谢轻谣故作自己箭术不高的样子,若是真将离落射中了留下一具尸体,这可真的跟她没有关系。

    “这是自然,方才看你射箭,你的箭术定然不会如此,既然这样咱们就开始吧。”离落连连摆手,句句否认自己方才的行为绝不是因为觉得谢轻谣技艺不高害怕伤及自己的缘故。

    “等等,你用这个。”谢轻谣从一旁拿出了一方木板,属于人手持的木板,但胜在巨大,完全就可以遮挡住整个人。

    离落接过木板,迅速的飞身上了屋檐,谢轻谣也是拿着弓箭就出了来,很是谨慎的四处观察着。

    她心知离落的轻功绝顶之高,若是由他举这个木板,对于她练习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下一秒,木板已是出现了右边的屋檐上,谢轻谣连忙射出箭矢,但是木板出现仅一瞬,箭矢还没有挨到地方,离落就换了个位置。

    谢轻谣并未气馁,又是拔出一剑,四处瞄准着,随时准备着下一击,这一次的谢轻谣不再急躁,很是沉稳,只为那最后一击。

    离落已是换了好几次位置,但是谢轻谣仍是没有射出一箭。

    在最后离落换了位置后,谢轻谣猛的松手,离弦之箭犹如闪电的一般的快速,直接飞出,稳稳的落在了木板上!

    在谢轻谣搬走之后的数日,谢悠然也是从破院之中搬了出来,受了谢韵瑾的恩惠,住在了丞相府的专门接待客人的东苑之中。

    虽说环境并没有谢韵瑾那里一样的奢华,但比起破院来说已是好多了。

    谢轻谣可以肆意妄为,但是她不行,她没有南宫承煜那般的靠山。

    她只能自己孤身一人暗自努力,若是想平步青云,自然少不得家族的帮助。

    如今的丞相府便是她最大的跳板,而谢韵瑾亦是她最大的助力。

第三百七十五章 唯一的机会

    谢悠然也知道此次冬狩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如此厚赏若是错过了,只怕是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书院之内每一次课程她都从不缺席,藏书阁内的书籍更是早已看了大半,虽说她没有像谢轻谣一样晋升品阶,但她知道她只差一个机会,如今的冬狩便是一个机会。

    幸好爹爹幼年便开始请人教导箭术,她对骑射这方面有着充足的信心,这一次她有信心能一举中榜。

    谢轻谣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再就是谢韵瑾和王凌希了。

    她们二人倒是有些难缠。

    谢悠然一遍遍抚摸着自己的弓箭,眼神之中满是坚定与自信。

    “流水,将靶子摆出来,这几日我要好生练习射箭,许久未射都生疏了。”随后谢悠然轻声唤来了流水,将一切的东西都搁置好。

    流水自小就侍奉在谢悠然的身侧,对于她的箭术更是知道的,一时间更是将箭靶放置在了数十米往后。

    谢韵瑾来的时候,正好是看到谢悠然在练箭,眼底闪过了一抹惊讶,而后便出声道。

    “想不到妹妹竟有如此技艺,当真是深藏不露。”

    谢悠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随即朝着流水使了个眼色,这才转过身朝着谢韵瑾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书院之内所有闺秀都要参加冬狩,我只是怕给丞相府丢人,这才提前练习一下。”

    “来人,将靶子拿来,我看看你这箭术怎么样,在江南家中可有学过骑射?”谢韵瑾率先进了暖阁,试探性的问了起来。

    “家中也曾经教习过一年,但大多都是在跟教书先生学习四书五经,眼下对于射箭已是有些生疏了,这才临时练练,省的到时候一个猎物也拿不出来,那可就真的丢人了。”谢悠然很是平静的说道,语气间满是真诚。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流水已是将谢悠然方才所射的靶子给拿了回来,而上面的箭矢已是统统被流水重新再插了一下。

    谢韵瑾看到箭矢之上只有寥寥三五只箭,还都未射及中心,大多在靶子的角落,有些接近的,也不过是靶子的右下方,看到这里谢韵瑾这才放下了心,柔声道。

    “妹妹确实是应该要好生练习一下了,到时候那些个野兔跑的可比这箭快多了,稍微一不注意就没影了。”

    她眼下是可以利用谢悠然,但是也绝不会容忍其坐到她的头上来。

    “多谢大小姐教诲,悠然记下了。”谢悠然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本来还想叫上你一同去城中逛逛,眼下你还是好生练习吧,到了冬狩场上,可莫要给我谢家丢脸。”谢韵瑾说完之后,便径直起身作势要走。

    前两日她可是赶制了几件骑装,听说今日做好了,她可是要好生去瞧瞧好不好看。

    “我这练与不练只怕是没有多大的差距,还是让悠然陪你同去吧,姐姐。”谢悠然生怕谢韵瑾生疑,连忙开口建议了起来。

    “如此也好,毕竟还有几日,你日后也可以练习。”谢韵瑾听了听,如此建议也未尝不可,随后应允了下来。

    两人随后便出了谢府,到了城中最大的绸缎装锦绣坊。

    谢韵瑾试了许多衣服之后,终是挑出了

    一件最为满意的回来,还作为恩赐,赏了谢悠然几件,等到两人回来的时候已是到了深夜。

    “流水,幸亏你今日机灵,懂了我的意思。”谢悠然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夸赞道。

    今日若不是流水将箭矢改变了位置,只怕那谢韵瑾定然会起疑,到时这榜首她可就不好拿了,恐怕还会得了谢韵瑾的嫌恶。

    骤然失去了这么大的助力,她可是尝试不起。

    “那谢家大小姐岂是个好相与的,她只是喜欢小姐在她身边俯首罢了,奴婢怎能不明白小姐。”流水说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气愤,无论她们家小姐如何,在江南那可都是一等一的人上人,如今到了京城却是受尽了委屈。

    “流水,这话往后莫要再说了,祸从口出。”谢悠然虽是明白流水的意思,但她们此刻还是在丞相府,比不得在自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更是要小心谨慎。

    “奴婢只是替小姐委屈……”

    “无妨,这样的日子要不了多久了。”谢悠然轻轻抚了抚流水的发髻,似是在安慰她,又似在安慰自己。

    往日她是风光无限的谢家大小姐,是江宁的第一才女,但是今日她是江南小户的穷亲戚,是谢韵瑾身边的一颗棋子。

    但是她知道这样的日子要不了多久就要结束了,她更知道自己的才华绝不仅限于此。

    接下来的几日谢悠然一日练的比一日认真,到了夜晚更是将靶子拉进了屋内,自己尽可能向后站。

    她不知道什么天赋异禀,她只知道天道酬勤,她不相信自己如此的努力,还不会有好的结果。

    冬狩前的几日,几乎所有人都是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就连谢韵瑾、王凌希都是在家中苦练起了射箭。

    只是谢轻谣却是在这个时候,和离落一起吃起了烤肉,很是悠闲。

    自那日离落来了一次之后,谢轻谣更是直接将离落给留了下来。

    反正最近南宫承煜在忙着冬狩皇帝出巡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顾及,他也就留了下来。

    反正谢轻谣这里都是有好吃好喝招待着,唯一不足的是让他每日举块木板,一天下来还是有些累的。

    不过最后他也是想出了一个可以偷懒的好主意,就是将木板分成几块,随机的扔,这样还省了不少的力气。

    “离落,这几日真是多谢你了。”谢轻谣朝着离落又是举起了酒杯,真诚的说道。

    为了提高她的射箭技艺,离落几乎日日都在想着好法子来让她迅速成长。

    不过有了离落的帮助,谢轻谣的成长确实也是突飞猛进的。

    眼下不管是遇到任何快速的动物,谢轻谣都有信心能一箭射中。

    “无妨无妨,只要你说话作数就成。”离落连连否认,但还是很快的将美酒给喝了下去。

    “我何曾说话不算过。” 谢轻谣笃定的说道。

    “这是山海藤的秘籍,你这鞭法也可再进一步了。”离落亲眼看着谢轻谣这几日的进步,心中也知以前是小瞧了谢轻谣,照她的路数,自己教习鞭法,确实是有些慢了。

    谢轻谣连忙接过翻阅了起来,之前她就想再学习后面的招式,但是一直未曾有机会去向离落学习,如今有了功法秘籍,自然

    是要容易多了。

    不过谢轻谣翻了三两下之后,却发现山海藤原本有九式,但是这书却没有记载最后一式,一时间还是有些疑惑。

    “这书怎么没有最后一式?”

    “前面八式够你横行江湖了,这最后一式我也不知道遗留在了哪里。”离落眼底闪过了一抹异样,满不在意的说道。

    谢轻谣想了想,离落说的也有道理,她现在不过才练到了第三式,而且当日还是练了好久才掌握,这最后一式实在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

    随后两人又是吃饭闲聊了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冬狩出城的这一日。

    谢轻谣更是早早的就来了书院集合,此次书院所有的闺秀都要一同出巡,以往谢轻谣除了在刚开学不久的讲师大会上见过这么多的人,也就是现在能见到书院全体的学生聚集在一起。

    霍湘君一见到谢轻谣的身影,便立即挥手,两人这才站在了一处。

    但是同行的马车却并不是按如今众人所站的位置来排列,相反的而是按照品阶来排。

    这一下子就将霍湘君几乎支到了队伍的最后,谢轻谣还算是在稍微靠前的位置。

    此次冬狩便是在燕京城外的六十里的青城山附近,那里有一处皇家猎场,专门用来举行这次的狩猎。

    整个出行的队伍足足从城门口一直延伸到了宫门的入口,负责守卫的一众士兵各个手持长枪准备出发。

    队伍的最中间就是大燕皇帝的马车,其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

    车身由上等的金丝楠木所制,雕砌的富丽堂皇,且很是巨大,内里几乎就像是一个缩小了的宫殿一般,软枕锦缎、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其后便是皇后的马车,虽是比不得皇上的精美,但质地皆是有金丝檀木所制,雕工更是华贵,顶上更是有象征皇后之尊的深海珍珠为首。

    后面跟的就是一众皇子的马车,再后便是百官,再后面才轮的上凰仪书院的诸位闺秀。

    呜!

    随着城楼上阵阵响起的号角声,冬狩的大军终是出发了。

    谢轻谣听到这声音,也是对此次冬狩的事宜充满了期待。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她对此次的冬狩心中更是信心满满。

    不管其他人如何,这百盏玉罗兰她一定要拿到,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虽说这段时间以来,南宫承煜并未得空来找她,但是她并不着急,她知道到了冬狩猎场两人终会相逢,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霍湘君并未与她同坐一辆马车,只谢轻谣一人在马车之内,难免有些孤独。

    京城一行人的队伍走的十分的缓慢,为了保证安全,再加上人多、马车颠簸的缘故,队伍行进更是缓慢。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了午时,皇宫一行人也才走了路程的小半路程,见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便停下来开始休憩起来。

    宫中的御厨在此次出巡更是早已带上,早早的就下了马车准备起了午膳。

    虽然她们是在乡野村庄,但是御厨的手艺丝毫不含糊,跟宫中的菜色丝毫没有差别,足足做了几十种。

    谢轻谣在马车之上待的也很闷,便出了马车,同书院的那些闺秀坐在了一起。

第三百七十六章 表哥,你在干什么!

    只是和其他闺秀大多都不太熟,霍湘君又是在队伍的后列,两人相差也甚远,这也就绝了两人见面的心思。

    御厨自是专为皇亲国戚专门服务的,就连那些个大臣吃的也都只是军中的火头军来为其做的,而至于这些书院内的闺秀所食的午膳更是不用多说,只有寥寥几棵青菜,再就是一些甜到腻人的糕点。

    谢轻谣原本就因为马车有些晕车,正是难受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是不太想吃了。

    而王凌希和谢韵瑾更是提前想到了冬狩的这一点,家里早早的就备好了上好的膳食,自然是与其他人相区分开的。

    谢悠然这几日跟谢韵瑾的关系更是增长了不少,也是跟着谢韵瑾一处沾了光。

    谢轻谣身子不适,正想在这个停滞的时间段回马车内好生休息一下。

    “谢小姐,怎得不用膳?可是身子不适,还是不合胃口?”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既陌生又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

    景王赵景曜今日是当值巡视,正好是走到了世家小姐的休憩之地,瞧见谢轻谣似是气色不好一般,很是关切的开口。

    上次在宁王府的婚礼上,虽说这个女子坏了他的好事,但此女的才学却也是不可忽视,更何况长了这一番美貌,若是能为他所用,倒也是一桩好事。

    “臣女谢轻谣参见宁王殿下。”谢轻谣回过头发现景王,眼底闪过了一抹嫌恶,俯身行礼道。

    “你如今身子不适,这礼就免了。”景王摆了摆手,上前一步似是想将谢轻谣扶起来一般,但是谢轻谣却是后退了一步又是将两人的距离拉了开来。

    赵景曜虽是仍旧面无表情,但眼底已是有了一丝不悦,而后话音一转,又是说起了方才他问谢轻谣的话。

    “你还未曾回答本王的话。”

    “臣女眼下还不是很饿,只是想休息一番,劳烦王爷记挂。”谢轻谣面色疏离,很是平淡。

    “眼下已是到了用午膳的时辰,若是耽搁了,这下一次就得要夜间了,谢小姐怕是会更难受。”景王看出了谢轻谣的拒绝之意,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以往那些个女子哪些不是上赶着要与他亲近的,倒是这个谢轻谣避他如蛇蝎猛兽一般。

    若不是碍于他王爷的身份,他估计谢轻谣早就掉头走了。

    “谢小姐,谢小姐!景王正在和谢轻谣在一旁闲聊呢!”

    “凌希姐姐,景王方才回绝了姐姐,此刻却是在和那谢轻谣逍遥快活呢。”

    就在谢轻谣被景王为难的时候,有心人刚看到一幕,却是连忙将这个消息传到了谢韵瑾和王凌希的耳朵边去。

    谢韵瑾听了来人禀报的话,原本的面色也是更加的深沉,以往王凌希那个贱人同她争也就算了,如今谢轻谣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居然也妄想勾引景王殿下。

    “大小姐莫要生气,如今大小姐身份比谢轻谣尊贵了百倍不止,无须担忧这等小人物。”谢悠然看出谢韵瑾的怒色,和气的劝说道。

    听到这里,谢韵瑾难看的脸色总算是缓解了些许。

    “悠然说的是,本小姐何等身份,岂是她这等人能比肩的。”

    “如今景王兴许只是

    一时兴起罢了,不过谢轻谣如此举动,只怕那王家小姐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这好戏恐怕马上就要上演了。”谢悠然看看谢韵瑾仍是心有余怒,连忙附和道。

    谢韵瑾冷哼了一声,唇角的勾动也是越发的明显。

    “我能忍的住,王凌希那个蠢货可忍不住,不过总算是有人能将这口恶气给出了。”

    谢轻谣,你当真以为景王是何人都会被你勾引的吗?我可等着看你的好戏。

    果不其然,王凌希刚一得到这个消息,就狠狠的将面前的茶杯给摔了下去。

    啪!

    茶杯瞬间摔了个四分五裂,碎片更是摔的马车之内到处都是碎片。

    “那个贱人在哪?”王凌希即使是摔了茶杯,但心中的怒气却是半分都没有抵消,厉声问道。

    “就在队伍的后方,距离凌希姐姐不远,她那等姿容的人哪里能配的上王爷!”薛曼珠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阴狠,很是谄媚的说道。

    谢轻谣你就等着吧,看凌希姐姐怎么收拾你!往日那般狂妄就不说了,今日居然还将心思动到了景王的身上,还真拿自己当一个贵女了?

    王凌希听到这里,登时就披上了御寒的披风,径直下了马车,怒气冲冲的朝着队伍的后方走去。

    果然没走几步就发现了景王和谢轻谣的身影。

    “多谢王爷关心,但是臣女实在是有些累了,辜负了王爷的一番美意,是臣女的过错……”谢轻谣并不想和这个景王牵扯上过多的关系,因着当日秦雪儿的缘故,她对他仍是心存怀疑。

    况且这王爷还有王凌希和谢韵瑾两人追捧,若是被她们知道,自己恐怕又是一堆子麻烦事。

    “无妨,冷风,去把本王的午膳给谢小姐端过来,如今天寒地冻再加上舟车劳顿,谢小姐若是身子不适,才是本王的过错。”赵景曜并未等到谢轻谣把话说完,直接扬手吩咐起了身边的侍卫,去将他的午膳端过来。

    谢轻谣几乎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刚想开口说些推诿之词,但是景王又是将她未来得出口的话给打断了,似是看出了她的意图一般。

    “谢轻谣,可是介意与本王一同用膳?”

    景王说话的语气虽是谦和有礼,但又透着一股子不容人拒绝的口气,一双锐利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谢轻谣。

    谢轻谣此刻也是看出了景王的意图,这人根本就没有放任她离开的架势,哪里是关心她的身子,分明是有意要将她留在此处。

    书院的一众闺秀更是纷纷侧目,不过碍于景王的身份皆是在悄声议论着。

    “这个谢轻谣果真厉害,居然可以让景王如此以礼相待。”

    “是啊,方才我还瞧见王家小姐相邀景王呢,谁知道却是被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谢轻谣当真是个人物,不过才来京城半年,居然连王凌希和谢韵瑾追了几年的人一瞬间就给勾搭到了。”

    ……

    一时间各种污言秽语尽数传入了谢轻谣的耳畔,而景王似是充耳不闻一般,只是对着谢轻谣嘘寒问暖,当那些人不存在一样。

    不一会,那名侍卫就将景王的膳食给端了过来,食盒几乎都要被

    填满,再加上这么一摆,足足有十几道菜,和方才的那些青菜一比,高下立判。

    谢轻谣虽是不想吃,但也不好拂了景王的面子,只是在一旁坐着,也不多话。

    王凌希赶过来的时候,正好是看到谢轻谣和景王同坐的景象,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了来,径直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谢轻谣在这时也是察觉了一丝不善的目光,径直抬起头,便看到了气势汹汹的一张脸,该来的总归是来的。

    她知道此次事情,不是谢韵瑾亲自过来,便是王凌希过来,这两人对赵景曜情根深种,听到这事岂会不来,不过她们来,她总算是可以脱离这个景王了。

    “谢小姐,你如今身子弱还是吃些清淡的好。”说着,赵景曜更是直接用筷子给谢轻谣夹了个菜,故作亲近的说道。

    但实际上,这顿饭几乎是未动一口,如今王凌希刚刚过来,他就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这不是存心为难自己?

    果不其然,下一刻王凌希就已是到了两人的身边,厉声问道,眼神若是在此刻能杀人的话,谢轻谣只怕已经是死了千百次了。

    “表哥,你在干什么!”

    原本谢轻谣是有些惊慌的,但是看到了王凌希的一瞬间,谢轻谣反倒是安心了,既然景王是有意为之,那她又何怕承了这个情,左右这夺嫡和她没什么关系。

    王家的势力若是他不想要,可有的是人想要。

    “凌希你怎么来了,方才不是告知于你本王正忙着巡视。”景王的眉头几乎是下意识的蹙了起来,很是冷淡的说道。

    “表哥你不愿陪我用午膳,反倒来到此地和她用起了午膳!”王凌希看到景王的冷淡,心下更是肯定,表哥是受了谢轻谣的蛊惑,态度又差了几分。

    谢轻谣并不说话,只是看了看赵景曜,将面前碗中所夹的菜小口吃了下去,动作很是有礼,竟是连王凌希看都没看一眼。

    王凌希看着这个女人,竟是真的无视了自己一般,心中的怒火更甚,这个贱人她何德何能能让表哥替她夹菜?

    “凌希莫要胡闹,快些回马车去,谢小姐身子不适,本王这才将膳食让给了她。”赵景曜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谢轻谣会是这般反应,眼底划过了一抹惊讶,起身对着王凌希严肃道。

    话语间却是隐隐有了几分退却之意。

    而谢轻谣自始至终还是未曾发出一言,这些人真的以为她是可利用之人,任意的搓扁揉圆,从一开始被景王拦下,到了如今王凌希来找茬。

    “表哥,明明就是这个女人勾引的你,我才刚来了一会你就让我回去,表哥你莫非真的这般不待见我吗?”王凌希听了这话,似是有着满腹的委屈一般,只是说起谢轻谣的时候,却是丝毫没有心软。

    因着王凌希这一闹,一时间马车附近更是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纷纷对着谢轻谣指指点点的,不过谢轻谣此刻很是悠闲,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看法,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似是在欣赏周围的雪景一般,倒还有几分惬意。

    “凌希!”赵景曜不悦的唤了一声王凌希的名号,脸色也是跟着阴沉了下去。

    大燕堂堂凰仪书院的上品闺秀,如何能口出这种污言秽语!

第三百七十七章 有事瞒着

    “表哥!你如今这样可是要护着她?”王凌希依旧不依不饶。

    “今日这里倒是热闹。”谢轻谣正想着要如何脱身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却是在众人的身后响了起来。

    原本谢轻谣是理直气壮的,但是南宫承煜出现的那一瞬,她也不知道为何竟是会有一丝做贼心虚的感觉,下意识的就想避过眼。

    “南宫世子,不是正和父皇商议着冬狩的具体事宜吗,怎么今日得空出来了。”赵景曜看着南宫承煜的忽然到来,面色稍缓。

    “陛下此刻正在小憩,微臣这才得空出来,只是没想到刚一出来就听到这里吵吵闹闹,怕是会惊扰了陛下休息。”

    南宫承煜一眼就瞧见了在原处坐着的谢轻谣,唇角微动,低声说道。

    看热闹的所有人皆是因为南宫承煜的这句话,纷纷离开了原地,乖乖的坐回了原地,默默吃起了青菜米饭。

    谁人不知监察院的南宫世子是个冷面阎罗,对待所有人可都是绝不姑息,不管是说错一句话,或是做错一件事,南宫世子都有足够的方法让你受罚。

    监察院的刑罚可不是打几个大板这么简单了,内里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哪里像她们这种细皮嫩肉的,受不住这种酷刑。

    王凌希面上还带着余怒,只是碍于南宫承煜在场却是不敢轻易发怒,只是隐忍着,这个南宫承煜不是最不喜管闲事了,怎么今日来了,王凌希的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本王也到了接着巡视的时候,谢小姐你若是吃完了,吩咐冷风送回去便是。”赵景曜说完这句话,还是对着谢轻谣提醒了一番,眉宇间更是透着阵阵的戏谑之色。

    转身的时候又是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王凌希,很是自然的嘱咐了起来。

    “凌希你若是无事就回去,天色正冷,马车内暖和。”

    交代完事情,景王率着其他的亲兵,直接转身朝着队伍的后方一路扬长而去。

    王凌希虽是想为难谢轻谣,但现在南宫世子还在,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谢小姐好生吃着,可别噎着。”一双凤眼临走前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后才朝着南宫承煜行礼,款款离去。

    “冷风我吃好了,多谢你家王爷。”谢轻谣并未答话,只是将桌前的东西收拾了一番, 这才起身说道。

    桌前的膳食几乎是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除了谢轻谣刚刚为了气王凌希吃的那口青菜。

    冷风得了活计,径直就离开了。

    “谢小姐看起来和王爷颇是相熟的模样。”南宫承煜看着不远处的谢轻谣,话语间有种说不出的酸意。

    谢轻谣虽是很想念南宫承煜,这些时日不见,想再多看看她,但是此刻人多眼杂,而他们的关系还不到公开的时刻。

    她只能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说上一句:“我与景王并不相熟。”

    言下之意便是景王是故意接近于她,与她并无半分的关系。

    说完之后,谢轻谣就直接转身走向了马车内里,留下一身玄衣的南宫承煜独自在雪地之中。

    南宫承煜虽是知道谢轻谣同赵景曜并无什么关系,但是心中这种异样却还是让他烦躁。

    赵景曜,如今看起来这人的背影着实是有几分令人厌恶的。

    等到这场闹剧解决了之后,众人都是回了各自的马车休息了起来,又是过了半个时辰,大军又是重新出发,朝着原先的目的地走去。

    到了下午的时候,正值午后,因着日光的照耀,众人也是没有之前那般的冷了,大军的行进速度一时间更是快了许多,总算是在日暮降临的时候。

    所有人终于到达了此次冬狩的地点,青城山猎场。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下了马车,士兵们开始搭建营帐,不多时,诸多的帐篷已是搭建好了,放眼望去足足有上百个。

    最为中间的便是皇帝的营帐,然后依次按四面八方排开,所幸谢轻谣的品阶不算太后,住的也不是偏远之地。

    此刻已是夜幕降临,驻扎的营帐更是早已点燃了层层的篝火,在这黑夜之中更是尤为明亮,显得是热闹万分。

    谢轻谣却是有些后悔,经过下午的休息,她的晕车早就好了,第一件事便是找吃的,只是事情果真是像景王说的一样,下午果然是没有膳食,就连糕点都没有。

    她此时早就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也不知道何时才会让人送晚膳。

    在这冬夜之中,夜晚的星空变的格外的明亮,努力将这里的黑暗变的明亮,却发现到头来只是照亮了自身罢了。

    “轻谣,轻谣听说你今日身子不舒服,怎么了?”霍湘君一听说今日白天发生事情后,便立即来看谢轻谣,关切的问道,只是眼底却有一丝羡慕之色。

    明明她们是一同来到凰仪书院的,可是谢轻谣做什么都比她快了一步,不管是品阶,还是寻找“靠山”。

    “无事,只是马车颠簸有些不适应罢了。”谢轻谣开口低声解释了起来,只是因为肚子饿,不想同霍湘君说的太多。

    “对了轻谣,你是何时认识的景王,以往没看见你二人有何不同之处,今日听人说景王对你倒是颇为的照顾。”霍湘君试探性的问起了谢轻谣关于景王的事情,虽说她曾经跟着谢轻谣和秦子萱一同去吃过饭,但是见到人只有宁王罢了。

    谢轻谣看上去同宁王也不太熟,只是如今是如何勾搭到景王的?

    竟是惹的王凌希也没讨好。

    “我与他不甚熟识,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罢了。”谢轻谣回忆起来,她见过赵景曜的次数,几乎一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

    但是为何今日他如此对待自己,难道真的是想让她在谢韵瑾或者是王凌希的面前丢脸?

    或者是他知道,自己察觉到了秦雪儿的事情和他有些关联?

    所以才借机报复自己?谢轻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也未曾做过什么得罪过景王的事情,无非就是不太待见他罢了。

    “见过几面?”霍湘君听到这里,还是有些不信,如果只是见过几次面,景王又何必为谢轻谣夹菜?

    看来轻谣果真是有事瞒着她了。

    “不过轻谣,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你要小心了,整个书院之中谁人不知,王凌希中意景王已久,如今景王却对你稍有特殊,只怕她已是暗中记恨上了你。”霍湘君又是想到了什么,出言提醒了起来。

    她的心中只有宁王殿下一人,自然不会同这几人争抢景王。

    “素日与她就不对付,再添一两道仇也无妨。”谢轻谣很是不以为意,反正在当日文斗的时候,她就已经得罪死了王凌希。

    眼下也不害怕王凌希再讨厌她多一点,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她肚子好饿。

    饿到没有力气。

    “湘君,现在到什么时辰了。”谢轻谣看了看外面越发幽深的夜色,开口问道。

    “现在冬日天黑的早,不过才酉时二刻,轻谣怎么了?”霍湘君虽是对谢轻谣所问的话有些疑问,但还是回答了出来。

    谢轻谣闻言,面色跟着沉了下来,才下午六点半,这晚膳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送来。

    不过所幸的是,刚刚扎营之后,御厨、士兵们就早早准备起了晚膳,没过一会就将饭菜纷纷送进了各位小姐的营帐。

    如今扎了营之后,伙食比先前在路上那般的简餐几乎是上了不止一个层次。

    侍女们将饭菜送来的时候,正好霍湘君也在谢轻谣的营帐之内,两人便一起用了饭。

    谢轻谣早就饿的不行了,刚一拿到饭就开始吃了起来,也顾不得味道好与不好。

    “轻谣你这般样子,好似午时没吃似的,不是有景王的膳食吗?”霍湘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是有些愣神,那些人不是还说景王给谢轻谣夹菜了吗。

    “午膳根本就没吃几口,王爷在身旁坐着哪里能吃的安稳,还得随时担心着王凌希何时会过来。”谢轻谣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早上本就被马车弄得有些晕车,景王偏偏还在这个时候存心为难于她,也不知他存的是何心思。

    “说的也是,这等缘分是幸也不幸。”霍湘君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谢轻谣的意思,原以为能和景王交好是幸事,但却暗含层层的危机。

    “不说她们了,也不知子萱这一次会不会随行来到冬狩,好长时间未曾看见她了。”谢轻谣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说那些不相关的人,随口就提起了秦子萱。

    自从那日之后,她就一直未曾见过秦子萱,她们还尚未出阁,属书院监管,但是秦子萱如今已是贵为王妃,想见上一面可就难了。

    今日她跟着书院的人来到了冬狩,虽说也知道有皇子公主会跟着出席这次的冬狩大会,但是一路上她也未曾看到子萱的身影。

    谢轻谣说这句话,几乎是无意识的,但霍湘君的神情也是跟着开始落寞了起来,不过她落寞并不是因为谢轻谣提起了秦子萱,而是她想到了宁王。

    若是此次冬狩之上,她能名列前排,想必宁王殿下定是能注意到她。

    以她的骑射来说,这些对她并不是难事,那些个奖励对她来说,唯一对她有吸引力便是晋升品阶的诏书,但是此事太难了,猎场之上不止是她一个会骑射,所有的人几乎都会冲着那封诏书所去,而她的本事只怕也是拿不到的。

    谢轻谣原本还在一边吃饭,一边说着几人以前的往事,但是一直未曾听见霍湘君答话,便开口问了起来。

    “湘君,你怎得不说话?”

第三百七十八章 冬狩开始

    “无事,只是有些想念子萱罢了。”霍湘君的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附和道。

    谢轻谣心知霍湘君爱慕宁王的事情,平日里自己同子萱走的近些,霍湘君虽是表面上不说,但心里总归是记着的。

    再加上子萱上次出事,霍湘君仍是如此的坦然,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对了湘君,先前送你的那个丫头春蝉用的可还趁手?她之前是丞相府给我送过来的,一直做些粗使活计,若是你用不惯,回头我让浅秋给你去丫婆子那里得些新人回来。”谢轻谣故作若无其事,只是一双桃花眼却是仔细的看着霍湘君的神情。

    她虽然不知那个春蝉到底是受了谁的命令,但湘君确实摆脱不了嫌疑。

    先前在秦子萱的婚礼结束后她没有询问霍湘君,一方面她是怕引起霍湘君的防备,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没有足够的证据。

    不过眼下试探一番,也是可以的,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

    秦府和宁王府的流言也渐渐趋向平静。

    霍湘君猛地听到谢轻谣提起了春蝉,心尖下意识的一紧,几乎是一瞬,她就想到了那日指使春蝉做的那件事,难道被轻谣发现了?

    “春蝉?用的颇是趁手,不用劳烦轻谣你了。”

    霍湘君面上虽是淡定,但眼神却是有些闪躲,似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那就好,子萱送你的宅子送的可还习惯?若是不习惯接着来我这里也是一样。”谢轻谣看到霍湘君的表情,心中已是有了判断,故作无事的开口道。

    “习惯的,之前已经叨扰了你这么长时间,哪里还能再好意思呢。”霍湘君连连推诿了下来,真诚的说道。

    自从进京以来都是靠着两人的救济过日子,若是这次她能出头,想必以后的日子也会过的好些。

    “你我姐妹之间,何须计较这些。”谢轻谣满不在乎的说道。

    她本身就不注重这些,更何况湘君原本就是她从江上救上来的人。

    霍湘君微微笑了一番,露出了双颊上的梨涡,看上去很是可爱,让谢轻谣不由得想起了几人当日相遇的场景。

    不过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回忆美好罢了,一切注定是无法挽回了。

    两人随后又是闲聊了一会,因着第一日舟车劳顿的关系,所有的人更是早早的休息了起来。

    营帐间只有夜间来来往往巡逻的士兵,猎场之中的寒风仍旧是在呼呼的吹着。

    到了第二日的时候,谢轻谣则是一早就起了来,经过一夜的休息,身上的疲倦早就被消除的差不多了。

    一大早的,数名宫女很是熟练的穿梭在各个营帐中间,谢轻谣先前从以往参加过的人口中,也得到过冬狩的信息,照例来说,今日应当就是皇上宴请众人的时候。

    经过昨日一整天的舟车劳作,大多数人的精力都是今日才恢复过来,而今日一早便准备起了这场宴席。

    御厨们更是早早起来,准备膳食,书院之内的所有闺秀都是记录在册的女官,基本上都是要从旁观看此次的冬狩之礼。

    谢轻谣跟着一众世家小姐站在整个宴席的侧后方,看着席间的宫人人来人往,而其他的皇亲和文武大臣还未曾落座。

    虽说是在冬日,但在青城山猎场之内,众人却都不觉得冷,面上皆是一片向往之情,此次冬狩对于她们来说可算是意义重大,所有人都鼓足了劲要在这一次的冬狩大会上露脸。

    随着一阵悠扬的鼓声,这场冬狩总算是拉开了序幕。

    一众文武大臣从各处也是纷纷入了席,而一众皇子还有世家子弟也是早就换上了轻便的骑装,与以往风雅之相多有不同,更显英姿。

    谢轻谣虽是隐匿在人群之中,但是也一眼就看到了南宫承煜。

    南宫承煜今日穿的是一袭玄色的骑装,面上一如往常的冷峻,唯有在两人对视的时候,眼底才会闪过暖意,不过也只一瞬,谢轻谣也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被一阵高昂嘹亮的声音给打断了。

    “皇上驾到!”

    谢轻谣连忙跟着众人一同跪了下去,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朝着高位之上缓缓走了过去。

    “起吧。”

    场上的众人听到这里,这才起身,面上皆是一派严肃之相。

    “今日无需这般严肃,冬狩乃我大燕传统,朕对你们的表现很是期待。”皇帝随意的摆了摆手,对着众人安慰着说道。

    “文越,你可是准备好了?”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和善,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下首位置的太子,随口问道。

    “回父皇,儿臣早就准备妥当。”太子听到了皇上的声音,连忙开口回话道。

    “你们呢?这一年过去了也不知你们到底长进了几分,朕今日倒可以见见了。”听到太子顺从的语气, 皇上也未曾再说其他责备的话。

    虽然这个太子平日里纵身酒色,不堪大用,但总归也是没有什么大错的。

    其余几位的皇子也是纷纷应声答道。

    谢轻谣知道今日这场宴,是独属于胜利者的宴席,只有在稍候夺得了此次狩猎的魁首,才算是真正的得到皇上的赏识。

    众所周知,冬狩的第一日,是大燕所有天之骄子的演武场,各方势力在这一日明争暗斗。

    不止是书院之内的闺秀能得到上好的赏赐,在此次狩猎中胜出的人更是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是闺秀根本无比匹及的高度,而诸位王爷所行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为了权利,而今日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谢轻谣知道这次的冬狩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对她更是如此。

    所以她丝毫不敢懈怠,心中更是暗自想着一会回去之后要再练练射箭。

    就在台前还在闲聊的时候,谢轻谣猛然间就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时间更是万般感慨。

    “宁稷,此次冬狩你那几位哥哥可都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你可有把握?”皇上看着自己台下不远处的儿子,关切的说道。

    前些时日,宁王的婚礼之上的事他不是不知,但是如今瞧着宁稷过的倒也和乐,皇上看着台下赵宁稷和秦子萱举案齐眉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欣慰。

    “回父皇,儿臣自是与皇兄们不能相比。”赵宁稷一听到皇上的话,立马从席间站了出来,很是诚恳的说道。

    “父皇,我瞧着宁稷成亲之后,整个人也不似往日般沉闷了。”景王看了看端坐在席前的秦子

    萱,打趣道。

    只是笑意未及眼底,反倒暗含了几分深意。

    谢轻谣听到这话,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多日不见,子萱倒是圆润了些,看来宁王对子萱确实是极好的,她原先还有些担心子萱嫁过去之后,会有些不习惯。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当日陛下虽是将秦将军的兵权给收了回来,但是子萱如今过的幸福便已是足够。

    “真羡慕秦子萱,以往还是同上书院的同学,转眼人家都已经成了宁王妃了。”

    “是啊,再看看你我,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也不知今日到底是谁能拔的头筹,第一日的榜首最是能得嘉奖。”

    “许是宁王,去年便是他,方才皇上还说起他了。”

    “若真是宁王得了,那秦子萱可真是双喜临门喽。”

    ……

    谢轻谣的身边满是讨论之语,一时间各种艳羡之语不绝于耳。

    台前的话还是在不住的说着,在谢轻谣继续朝前看的时候,秦子萱的目光已是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两人虽是未说一语,但已足以明白彼此的心意。

    霍湘君此刻看着秦子萱的神情,心中的妒忌更甚,为何秦子萱抢了她心爱之人还不够,纵使嫁人了,却还是抓住谢轻谣不放。

    难道秦子萱就那般好吗?世间所有的人都这般喜欢她。

    “轻谣,你说一会谁会赢。”霍湘君故作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对视,好奇的问起了身侧的谢轻谣。

    “啊?我觉得,方才听那些人说宁王好似去年赢了,说不准他今年也可以。”谢轻谣猛然间听到霍湘君的话,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口说道。

    至于她心里的想法,自然是想要南宫承煜获胜,但是这话却不能告知湘君。

    “我也觉得是宁王殿下,宁王殿下武艺高强,想来猎些珍禽异兽不是什么难事。”霍湘君一边同谢轻谣说着话,一边用余光注视着秦子萱的动向,发现她同其他的公主闲聊起来,这才放下了心。

    “也许吧。”谢轻谣并没有否认霍湘君所言,漫不经心的说道。

    只是方才面上的笑容尽数消散了,眼中满是严肃之色,子萱和宁王都已经算是成婚多日,湘君直到现在还都没有放下赵宁稷。

    又是过了片刻,此次冬狩总算是正式开始。

    “时间限定为两个时辰,各位皇子公子请吧。”小太监的声音很是尖利,面上颇是谄媚。

    猎场边上除了营帐更是早早就准备好了所有参赛者的马匹,众人闻言之后,旋即飞身上马,动作英姿飒爽,惹得内里的世家小姐各个面色桃红,双目含春。

    虽是处在冬日,但颇有一股子万物复苏的迹象。

    谢轻谣此刻也是朝着那一众参赛者的方向看了过去,她的眼中除了南宫承煜再也容纳不下任何其他的人。

    众位闺秀的座位虽是在里面,但也并非是不能看见的,赵景曜想起昨日正午的时候,谢轻谣对于他可以说是避之不及都不为过,再加上后面凌希过来,谢轻谣只怕是更讨厌他了。

    想到这里,赵景曜的唇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笑容,看得众位小姐更是如痴如醉。

第三百七十九章 练箭

    “表哥加油!”

    王凌希看到表哥好像在看自己一般,顿时欣喜的招手大声道。

    因着王凌希的声音,不少人都是朝着闺秀所在的位置看了起来。

    原本各位世家女都是在暗自偷看讨论,如今王凌希如此大胆更是将众人给暴露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面色绯红,满是羞怯之意。

    “淑妃你瞧,这凌希这么多年都没转性子。”皇帝听到了王凌希的声音,很是和善的同淑妃闲聊了起来。

    “皇上,你也知道凌希和景曜是自小一块长大的,情谊自然深厚。”淑妃微微一笑,很是得体的说道。

    “说的也是。”

    “如今宁稷都已成婚,这景曜也是到了许婚的年纪,可这孩子偏生不着急,臣妾在一旁看着倒是有些心急了。”

    淑妃看了看自家的侄女,心中也暗存了一份私心,这几年来因着她的缘故,哥哥总是帮衬着景曜许多的,若是日后能真的亲上加亲,那可就是好了。

    “爱妃所言有礼,景曜也是时候成家了。”皇帝模棱两可的回答了淑妃的问题,但就是不提许婚的事情,惹得淑妃虽是生气也没有任何的法子,只得在一旁看着。

    而另一侧,众人已是准备要出发了。

    因着王凌希的话,大家都朝着景王看了过去,但是谢轻谣却并没有丝毫想看他的意思。

    昨日的故意为难,再加上先前的种种都让她对这个男人,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危险性。

    赵景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瞧着谢轻谣也是跟着人群朝他看来一般,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心中暗道这个女人不过如此,只是下一秒他就否认了这种想法。

    因为他发现谢轻谣其实并未看着他,而是一直在看着他身侧的南宫承煜,先前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何昨日的时候,南宫承煜能那般及时的过来给谢轻谣解围。

    原本他是没有多想的,但是种种巧合容在一起由不得他不相信。

    这般想着,他古怪的看了一眼南宫承煜,发现其神色未改,一如既往般冷峻。

    南宫承煜如此的人物,连他的妹妹嫡出的丹阳公主都瞧不上,哪里会看的上谢轻谣呢?

    纵使谢轻谣拥有不凡才华,但也终归没有一个显赫的出身。

    如此说来实在是划不来的。

    南宫承煜察觉了身边审视的眼神只是淡然的扫了一下,并未理会。

    紧接着一众人等,驾马出巡,扬起阵阵的尘土。

    而没了这些贵族公子,一时间场面也是陷入了宁静之中,而谢轻谣等人的任务到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两个时辰的时间可是很长的。

    席间也再不用她干些什么事情。

    谢轻谣随后便孤身一人回到了营帐,她对南宫承煜是毫不担心的,因为她相信南宫承煜,若是他想要榜首,那么这个位置就一定是属于他的。

    书院的帐篷同马车一样都是由品阶所分配的,正四品以上是名门贵女,皆可独居一座帐篷,不过四品之下的便是两人一间。

    幸好谢轻谣的位置正好在前些时日升成了正四品享受了一人独居的待遇,也算是免去了不少的

    麻烦。

    在营帐之中练习的场所也没有那般的大,谢轻谣只得用石子代替射箭来练习,不管如何,这个百盏玉罗兰她都一定要拿到,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所性营帐里的

    思至此,谢轻谣手下的动作更是快了几分,也颇是用力,石子稍稍一转就径直嵌入了木板里面。

    秦子萱掀开营帐进来的时候,正好是谢轻谣的下手扔石子的时候,谢轻谣虽是想回收,但已是来不及,不过幸好石子距离秦子萱还有些距离。

    “子萱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席间陪皇上和娘娘们说话吗?”谢轻谣立即起身,走上前迎了起来,很是热络的说道。

    神色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欢喜。

    “母妃见我无聊,特意让我出来转转。”秦子萱这才抬脚走了进去,很是随性,一如往常。

    “这些日子不见,想来宁王对你极好,连我这等好姐妹都顾不上见。”谢轻谣故作生气的说了起来,只是眼底却是笑意,秦子萱能过的好,她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今日可是大日子,你怎的一个人闷在帐篷里。”秦子萱这时又是问起了谢轻谣,其他闺秀虽说不用服侍席间,但大多在猎场旁等着,皆是想看看这榜首之人到底是谁。

    “明日便是闺秀大比,我还想好生练习一番,没想到你来了。”谢轻谣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原委,至于营帐中的射箭场,早就被其他人给占了,她亦是懒得凑这个热闹。

    “如此说来,是我打扰你了?”秦子萱微微一笑,佯装要走。

    “你来,我欢喜都来不及。”谢轻谣赶忙伸手抓住秦子萱,两人这才闲聊了起来。

    “对了,轻谣,我记得你以往不甚喜好参加这种,怎的近日如此认真?”秦子萱瞅着谢轻谣方才那快狠准的样子,心知没一段时间的练习是达不到这等效果的。

    “我有一件要拿到的东西。”谢轻谣并没有明说,如今子萱已是成了宁王妃,她也不想再给子萱添麻烦。

    这本就是她的事情,自然是她要自己努力拿到。

    可是聪明如秦子萱,哪里会猜不出谢轻谣的意图。

    “可是百盏玉罗兰,难道此物跟你母亲的病有关?”

    谢轻谣的孝心她早在江南就见到了,更是明白谢轻谣心中苦楚,只是她娘到底得了何等病症,居然要如此多的神药才能救治。

    “子萱,你如今做好你的宁王妃便是,我的事情心中自有计量。”谢轻谣并未改变态度,子萱已经帮了她太多,这一次她想自己堂堂正正的拿到。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逼迫于你,若是结果不如意,我再为你筹谋也不迟。”秦子萱听到这里,也是未曾强求,若是谢轻谣拿不到这味药,她也要为她寻来。

    “子萱放心便是,我你还不相信?”谢轻谣微微一笑说道,眉宇之间满是自信。

    没有任何的帮助,她也相信自己能拿到此次冬狩的榜首。

    “轻谣,你这一身功夫是从何处学来的,当日就想问你一直未得空,今日闲着也是闲着。”秦子萱想起了当日她和谢轻谣一起被刺杀时的场景,谢轻谣的武功更是令她十分羡慕。

    若是她也会武就好了,还能帮上轻谣一点忙。

    “在江南之时,找了个好师傅教了我几招鞭法,方才我扔石子就是想接着练练箭的准头,为了明日做好准备。”谢轻谣对于秦子萱几乎是没有任何的隐瞒就说出了实情,只不过隐去了离落的身份。

    “怪不得我瞧着方才那石子可是来势汹汹,你说的好师傅莫非是世子,你别否认,我今日可是瞧见你们眉来眼去了!”秦子萱调笑道。

    “哪有什么眉来眼去,我只是看了一眼罢了。”谢轻谣听到秦子萱如此说,面上的红霞也是越发的璀璨,一双眼睛更显灵动。

    “轻谣你可要好生抓紧,世子这样子的好男人可是不多了。”秦子萱一想到宁王,心里比抹了蜜还要甜上几分。

    “子萱。”谢轻谣听到这里,更是不好意思,登时就和秦子萱笑闹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说了,想练习在营帐里面哪能施展开来,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秦子萱说着就拉着谢轻谣朝着营帐外面走去。

    谢轻谣还是一脸疑惑,不知秦子萱要将她拉去哪。

    她原本还以为子萱当了宁王妃之后,会与她有些距离,没有想到今日再见面,两人还是一如以往一般的熟稔,没有丝毫的陌生。

    秦子萱是似是很熟悉一般,带着她在营帐之内东奔西走,只有寥寥几个巡逻的士兵,其余众人不是在席前凑热闹,就是在射箭场上练习,根本无暇注意到他们两人。

    约摸过了一刻钟,两人这才来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演武场,而此刻这个场上空无一人,很是幽静。

    “你在此处安心练习,我就在一旁待着就是。”秦子萱将谢轻谣领到地方之后,便寻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左右那些人没有那么快的时间能回来。

    “子萱……”谢轻谣不由得有些哽咽,她们二人虽是未曾见面,但却是最懂彼此的,即使她在家中的时候,对于这些已是练习的差不多了。

    但是她也知道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才行,娘亲的病已是经不起这么长时间的虚耗了。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要的是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才坚持不懈的练习,哪怕只有片刻。

    “快些练习,这个地方是我冬狩的秘密之地,寻常人不会来这里,这是弓箭也是我以往用的,你莫要嫌弃。”秦子萱说着就从枯萎的草丛中寻找了起来,转而将弓箭递到了谢轻谣的手中。

    “多谢。”谢轻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子萱给打断了下来。

    “我们之前共度生死,我如今不过是帮了你一个小忙罢了,你于我而言可是救命之恩。”

    其实在秦子萱的心中,她觉得自己所帮助谢轻谣的不过都是举手之劳罢了,先前若不是轻谣多为自己考虑,只怕眼前她已是在阎王殿了。

    谢轻谣听到这里,也未曾再答话,真正的朋友确实不需要计较这么多的事情,她知子萱的心意,子萱亦是明白她,这便够了。

    谢轻谣随后拿起弓箭就练习了起来,和以往在小院中所练习的一样,依旧是十分的准,只是因为谢轻谣自己总是心绪不宁所以才有些顾虑。

第三百八十章 回来了

    “轻谣,你这箭术瞧着比你的鞭法还要厉害几分。”秦子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是一阵呆愣。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日在江南接济的一个小姐,如今已是这般出色,身怀惊世之才,又武功卓绝。

    虽说她知道谢轻谣达到今日这般的成果,肯定付出了不少的努力,但还是忍不住赞叹。

    “子萱你不妨也来试试。”谢轻谣随后将手中的弓箭给秦子萱递了过去,这几日以来她都是自己在练习,也从未跟其他人比赛过。

    除了上次在书院的校场见识过新生的箭术,对于那些老生,她还未曾见过。

    她也相信,那些人定是比书院的新生水平更高的。

    子萱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若是能瞧见子萱射箭,心中也会有一些底气。

    秦子萱领会了谢轻谣的意图,从草垫子上起身,接过弓箭,搭箭出弦,动作一气呵成,随性之中又透着几分凌厉之气。

    嗖的一声。

    离弦之箭快速的朝着前方的目标射了过去,精准无误的打中了靶子的中间区域。

    啪啪啪。

    “子萱,你弓箭射的着实不错。”谢轻谣真心的夸赞道。

    但是内心却有了隐隐的忧虑之色,若是他们其他人都如秦子萱一般,那么她夺榜首的可能性又是少了几分。

    “莫慌,去年我是榜首,其他的人都不甚比得上我,王凌希不善射箭,但她手下确实有一等一的高手,而谢韵瑾则是比较擅长,去年他们两人于我颇是不对付,估计今日你也要多多注意些……”

    秦子萱见状又是给谢轻谣讲起了几人优劣点,劝诫谢轻谣一定要小心行事。

    “不过照你如今的成绩,我瞧着不需要太过担心,若是有心要得,这些都不是问题。”秦子萱随后话锋一转,鼓励起了谢轻谣。

    哪怕这话是鼓励,但也不是秦子萱随便说说而已,轻谣方才射的箭,与她相差并无多少距离。

    只是轻谣因为忧心娘亲的病症,一时间有些心急罢了。

    “承你吉言,事成之后定会让我娘亲好生谢谢你。”谢轻谣听到这话,微微一笑,很是和善的说道。

    从姑苏起至京城,子萱就帮助了自己很多了,如今有了这味药,娘亲的身体即将痊愈,自是要让娘亲也亲自感谢一下子萱。

    “以往我也好奇,到底是何种性子的夫人能教导出你,日后我才要登门拜访才是。”秦子萱闻言只是摆手笑了笑,哪里能劳动夫人去谢谢她。

    两人随后又是练习了一阵子的箭术,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才起身离开。

    山林之中的寒风吹的是越发的迅猛,似是林中的猛兽都知道要面临着被捕抓的命运,鸟兽更是纷纷四散飞离。

    两人刚一进席间就听到内里许多人都很是吵闹,似是有人已经回来了一般,谢轻谣和秦子萱两人默不作声的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原本就在猎场外围等着宁王回来的霍湘君,还想着轻谣去哪了,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两人相携而回,霍湘君的眼中划过了一丝的嫉恨,不过在面对谢轻谣的时候,又转身归

    于一片沉静。

    “轻谣你休息好了?快过来,王爷们都快要回来了。”

    谢轻谣淡淡的应了一声,旋即站在了霍湘君的身侧,同众人一起看了起来。

    时间也不过才过了一个多时辰,还有大半个时辰, 有些世家子弟已经回来的,但大多手中的猎物确实是不够看的,而那些个皇子还尚未回来,众人更是期待。

    就在万众瞩目之下,“第一个人”回来了,此人正是太子。

    太子殿下的猎物看上去是十分的繁杂,骏马的两侧分别挂着各式各样的猎物,尤以一头梅花鹿最是瞩目,此刻已是奄奄一息的垂在了两侧,骏马的另一边还放了不少的野兔。

    因着梅花鹿的稀少,众人纷纷对太子投去了艳羡的目光,比起那些个世家子弟所猎回来的寥寥几只野兔,太子的猎物已经算是奢华版了。

    梅花鹿的速度大家都是知道的,太子能以一己之力射中已是体现了不俗的箭术。

    “文越,今日所获着实不错。”皇帝看到这一幕,也是颇为欣慰,眼中满是赞许之意。

    “儿臣也只是在山中看到这只鹿,不过倒是有些可惜,这鹿原本是两只。”太子似是有些惋惜一般,面带遗憾的说道。

    “奥?这其中有何缘故?”皇帝听到这里,也是眯了眯眼,问道。

    “回父皇,这鹿本为母子鹿,而那只小鹿似是刚出生不久,这头鹿舍身救了那只小鹿,那只小鹿也是趁乱跑掉了,儿臣也并未再捕。”太子旋即说出了事情的始末,原本是他放了那只小鹿。

    太子说着这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皇帝的表情。

    如今仅仅是一桩狩猎的小事,父皇一直心存黎民百姓,这次对于他来说亦是一个机会,随即对着母后使了个眼色。

    皇后顿时明白了儿子的意思,登时就转过身帮腔道。

    “陛下,文越如今宅心仁厚,也知道有意放那小鹿离开了。”

    皇帝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只是眼底多了些深意,今日是冬狩大日,来日就到了年关大礼,他如何能不明白太子的心思。

    “文越有心,当属心慈,只是如今是猎场,心善也需用对场合才是。”

    皇帝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丝的责备,皇后原本的笑脸就那般僵在了面上。

    而太子此刻也是慌忙俯身行礼,高声喊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罢了罢了,太傅教导你一心从善,心怀社稷并非坏事。”皇上瞧见这里,总算是点了点头,低声道。

    听到皇上这话,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皆是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何意思,一会罚一会赞的。

    谢轻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更是感慨,这深宫之中果真是步步惊心,即使尊贵如太子殿下,也难免天威难测。

    看来皇帝的心思果真是难测,上次是在宁王的身上,如今又是太子,谢轻谣此刻已经说不准皇帝属意谁做来日的储君了。

    太子殿下虽说是坐着储君的位置,但总归这位置是不稳当的,景王在后虎视眈眈,淑妃也不似个好相与的角色。早就听闻宫中皇后与淑妃两人不和已久,皇帝又心思难

    测,看来谁是这日后的皇帝还是疑团未定。

    正在谢轻谣还在思虑的时候,又有一人回来了。

    “臣弟一直赶着皇兄的脚步,未曾想还是来晚了一步,父皇,儿臣打了些野味回来。”说话之人正是在太子殿下身后回来的景王。

    景王相比起太子来说就稍微显得有些寒酸了,虽说正值冬日,但也不至于打不到猎物。

    “景曜你这是去打猎了?”太子回过头一瞧,看见这一幕,顿时讽刺道。

    景王看了看,太子身侧的鹿角,微微一笑,颇是有礼的答道。

    “臣弟比不得皇兄能猎到如此的宝贝,只得猎到几只雀鸟实在是不足挂齿。”

    随后景王便吩咐宫人将自己的猎物给拿了出来,只是众人原以为是一些寻常的雀鸟,只是在景王拿出猎物的时候,众人皆是瞪大了双眼似是不可置信一般。

    这一切皆是因为景王猎的并不是普通的雀鸟,而是一只高高在上的雄鹰,最为可贵的是这只雄鹰还未死去,锐利的鹰眼正警戒的看着四周,只是足下却是流着淡淡的鲜血,不过丝毫不影响雄鹰的气势。

    太子殿下看着这一幕,先前的讽刺也终是散去了,取代的是一片冷色,倒真是小瞧景王了。

    “景曜将此物凑近让朕瞧瞧。”皇帝此刻似是对雄鹰很有兴趣一般,登时吩咐道。

    景王闻言更是得意,走近了几步,将雄鹰置于托盘之上呈了上去。

    “素闻父皇喜好雄鹰,儿臣碰巧今日瞧见了这等奇物,又不敢伤及它的性命,故此只伤了一足这才将此等奇物给打了下来。”景王说的话进退有度,自从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景王行事更是小心,唯恐惹了皇上的不快。

    一众人等皆是翘首好奇的看着台前的雄鹰,皇帝今日如此喜欢这鹰,看来今日的榜首之位十有**是由景王所得了。

    谢轻谣心中此刻也是不由得对景王钦佩了几分,虽说每次献礼都不甚得皇上欢喜,但总归都是皇上所喜之物。

    都说圣意难测,景王倒是对皇上颇为了解。

    “太子打的那般梅花鹿是何等珍贵之物,如今却还是被雄鹰给比下去了。”霍湘君在一旁也是看着,悄声对着谢轻谣说了起来。

    “湘君,太子不管送的何物自然都是得皇上喜爱的。”谢轻谣看着霍湘君心直口快,谨慎的提醒了起来。

    此处人多眼杂若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湘君必然是少不得苦头吃的。

    霍湘君得了谢轻谣的提醒,连忙噤声。

    “景曜此次猎的神鸟着实不错,来人,赏。”皇帝欣赏完了雄鹰,对于景王今日此举更为满意,径直扬手招来身侧的太监说道。

    “儿臣谢父皇!”景王闻声连忙跪地谢恩。

    “起吧,能猎到此宝也是你的福气,此等雄鹰养好之后放了便是,也算是瑞兽庇佑大燕和泽。”皇上见到景王如此识礼,点了点头道。

    “皇上万福,大燕盛世万载!”

    众人听了皇上这话,连忙跪下说起了吉祥话,谢轻谣虽是觉得跪拜之礼过于繁杂,但眼下正处在大燕,她也不得不为之。

第三百八十一章 宁王受伤

    “皇上,宁王殿下和南宫世子尚未回来,许是他们也能带回来奇物也说不定。”皇后看着景王得了皇上的赞誉,心中更是烦闷,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宁王和南宫承煜身上。

    宁王上次婚宴之事虽是不得外传,但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皇上心中觉得略有亏欠,这些时日都在明里暗里的封赏。

    而南宫承煜虽为武安侯世子,更是监察员的都统,手握重权,办事又得力,十分得皇上倚重。

    果不其然,皇后此话一出,皇上便打发了景王回去坐着,众人开始凝神等着宁王和南宫承煜回来。

    就在时辰快要结束的时候,宁王和南宫承煜终是回来了,只是这两人是一同回来了,而且宁王身上更是负了伤,还是由南宫承煜搀扶着的。

    谢轻谣看到南宫承煜,只觉心神一紧,更是担忧,眼眸中满是忧虑,只是南宫承煜似是与她有感应一般,察觉到了她的忧心,微微点了点头,谢轻谣这才算是稍稍放下了心。

    霍湘君看着宁王身受重伤满身是血的模样,藏于袖间的手就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只是她眼下无名无分,根本就没有资格在王爷的身边。

    皇上看到这一幕,一时间还是有些恍惚,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一般,好半天才回过神。

    “宁稷,承煜这是出了何事。”

    “回母后、父皇,是儿臣入了猎场,不曾想会遭遇野狼,一时间陷入了困境,都是南宫世子救了儿臣。”宁王因着受了伤的缘故,语气间难掩虚弱。

    秦子萱见状更是连忙起身小跑到了宁王的身边,从南宫承煜的手中扶过赵宁稷,秦子萱虽是担心但是她也知道眼下并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

    虽然宁王的话语说的是云淡风轻,但听得在场的人都是心惊胆战,看着两人身后拖的长长的几只野狼的尸体,皆是惨不忍睹,不难想象两人到底经历了一番怎样的景象。

    “来人,快传太医,宁王妃你快带宁王下去治伤。”皇后听了宁王的话,为在皇帝面前彰显其贤德的名号,连忙召来了太医。

    “多谢母后。”秦子萱连忙行了个半礼,旋即脚步匆匆的扶着宁王朝着营帐之内走去。

    众人也是没有料想到,区区一个冬狩竟然能让皇子受伤。

    “承煜,你且说说。”皇帝瞧着南宫承煜伤情并不甚严重的样子,又是开口询问了起来。

    “微臣也是围猎之初偶遇到了宁王,这才伸手救援了一下。”南宫承煜的话同往常一般冷峻,似是很不在意一般。

    “南宫世子果真是胆识过人,见到此等情景寻常人只怕是早就躲到一旁了,世子武功盖世,能从容救出宁稷,还能将这些畜生给带回来当真是人中龙凤!”

    太子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瞧了瞧景王,心中的喜悦更甚,如今他所猎敌不过赵景曜,但是却来了南宫承煜。

    照着父皇对于南宫承煜的厚爱,如此一来,今日榜首决计不会是赵景曜。

    宁王伤重,此等猎物必然不是宁王所打,而剩下这人便是南宫承煜,而且南宫承煜救助皇子

    有功,此等功劳更是区区雄鹰所不能及。

    不过以往的冬狩,南宫承煜都多有推诿,不会来参加,今年倒也真是奇怪。

    “太子过奖。”南宫承煜语气淡淡,未有任何的居功之色。

    “世子可曾受伤?不妨先随宁王一处去看看太医。”淑妃在宫中混迹多年,太子刚一张口,淑妃就明白了太子的意图,眼睛一转闪过一丝阴鸷,想抢景曜的功劳,那也得问过她才行!

    皇上摆了摆手,叫停了淑妃的话,光从受伤看也是宁王伤的较重,南宫承煜身上衣着同刚出去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今日冬狩围猎的榜首揭晓了再去也不迟,承煜你如今武艺过人,救助宁稷有功,今日这榜首之物非你所属,你且说说要何封赏。”

    淑妃见到这里,只得恨恨的揪了揪自己的衣袖,眼下皇上金口已开,自然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微臣有一事想请求陛下。”南宫承煜听到了皇上的声音,起身跪到了前方,诚恳的说道。

    “你且说说。”皇帝此刻也是一脸的高深莫测,这个南宫承煜以往提到封赏的时候,不是推诿就是不在意,如今倒是第一次让他提出要求。

    “微臣想求皇上一道旨意。”南宫承煜低着头,让人皆是看不清他的神情。

    谢轻谣此刻站在人群中愣愣的看着,虽是好奇南宫承煜为何会如此,但也知道南宫承煜必然是有所用处,才会如此。

    “是何旨意?”皇帝此刻还以为是赐婚的旨意,心想莫不是承煜开窍了,看上了哪家的女子。

    “旨意内容微臣还未想好,也只是想先行求个陛下恩典罢了。”

    南宫承煜的话语一出,震惊四座,如今南宫承煜一开口便是要了一出空口圣旨,岂不是上面任他随意填写了吗?

    虽说皇上平日里对他倚重有加,但如此妄为的性子,看来着实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皇上,小儿胡言,还请皇上莫要怪罪。”武安侯此刻看着儿子主动要的赏赐竟然是一道无字圣旨,如此贵重之物岂能随口讨要。

    武安侯连忙出声挽回道。

    “无妨无妨,承煜你要这恩典是要做何用?若是不违国安,朕可以应你。”皇上听了武安侯的话,笑着摆了摆手,很是温和的说道,眼底之中似是有一种异样的情绪。

    “陛下放心便是,微臣定然不会有何过分要求。”南宫承煜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悲喜来,似是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

    “好,今日先是瑞兽报喜,又是你救治宁稷,朕便应了你!”皇上对于南宫承煜的态度,未曾有丝毫的不悦,反倒很是喜欢一般。

    底下的一众皇子,更是嫉妒不已,这些年来,皇上丝毫没有掩饰对于南宫承煜的看中。

    无论南宫承煜有什么样的要求,皇帝一定会满足,如此说来,南宫承煜相比较他们来说更像是一位皇子。

    只怕这圣旨的内容是一道免死金牌也说不定。

    经此一役,众人更是觉得南宫承煜权势泼天,有皇上在其身后做靠山,只怕来日的贪官污吏

    又要遭殃了。

    “微臣谢过皇上。”南宫承煜行了个跪拜大礼,朝着皇帝叩拜了下去,态度十分恭敬。

    今日的冬狩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而最为获益的无非就是南宫承煜。

    不仅有了先前御赐的那些封赏,还得了一道空头的圣旨,更是惹的众人嫉妒连连,不过这事无人敢说些什么闲话。

    因为南宫承煜会把他们的家底全部都探查出来。

    监天下百官,察百姓之苦,这便是监察院存在的理由。

    不知不觉间天色也是变的暗淡了下来,这夜宴也才刚刚开始。

    而另一边,所幸宁王的受的伤也不甚严重,多是皮外伤再加上南宫承煜及时到的缘故,并未伤到筋骨,无非就是多个几日养养身子罢了。

    原本的席间在此刻已是放上了篝火,在野外烧的正旺,正如人的心情一般,很是热切。

    “今日真是恭喜南宫世子,心想事成了。”

    “是啊,南宫世子武艺高强,若是想不得此次的榜首,也是难上加难呢。”

    “也不知明日女子闺秀这边又是谁会赢了这场比试。”

    “原以为景王殿下已经算是算无遗策,却还是漏了个南宫世子呀。”

    ……

    众人皆是对白天事情的讨论,更是对着南宫承煜百般夸奖,直要将南宫承煜捧上天去一般。

    谢轻谣今日虽是有心想去寻南宫承煜,但是南宫承煜太忙了,自从狩猎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谢轻谣也只得在人群之中暗自的瞧着南宫承煜,果然如此,她早就知道他会做到的。

    今日他果然是做到了,还完成得如此的漂亮,许是平时猎得野狼回来,也不会有今日这般效果,却偏偏加上一个救治王亲的头衔,这次的榜首于他而言基本是囊中之物。

    谢轻谣如是想着,内心深处不知为何也是有些许的骄傲,南宫承煜实在是太过优秀了,优秀到她都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她永远都做不到像当日丹阳公主一般,在大殿之上意气风发要皇上指婚。

    就在谢轻谣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无意中瞧见了霍湘君在一旁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下略微一思量便已明白,她是在忧心宁王的身子。

    “湘君,你可还好?”

    谢轻谣虽是想为霍湘君做些什么,但是刚开口却是变成了关切之语,旁的话她始终是说不出口。

    她无法带着霍湘君去看宁王,亦无法将这件事情告知子萱,不管哪一种做法都不甚稳妥。

    霍湘君听到了谢轻谣的声音旋即回头,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轻谣,你且在此处等着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一趟恭房。”霍湘君匆匆留下一句话之后,便离了座位。

    所幸书院闺秀所居位置偏后,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眼瞧着霍湘君离自己越发的远了,谢轻谣这才转过身,环顾了四周,发现一众闺秀皆是在原地静默的坐着。

    眼下她自己的事情已是操不完的心,对于湘君她是无暇顾及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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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的孤女,竟一朝穿越异世沦为庶女。 岂料刚刚醒来,就挨了一记耳光! 嫡妹迫害、刁奴下毒、娘亲危在旦夕…… 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她,就在此时从天而降高冷世子爷。 某日,她对着世子爷扔了三个铜板的巨款,一脸笑意,毫不知耻地说道:“我们合作吧!”庶女无敌:挡我者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庶女无敌:挡我者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庶女无敌:挡我者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