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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无敌:挡我者跪全文阅读

作者:漱芳斋丫环     庶女无敌:挡我者跪txt下载     庶女无敌:挡我者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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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朝穿越成庶女

    “阿谣,阿谣,快醒醒,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一阵哭喊声顺着微风传入了谢轻谣的耳畔。

    这是谁,谁在呼唤她,她迫不及待想睁开眼睛看一下这个妇人是谁,想询问她为什么要哭的那么伤心,她这般想着却没有了意识。

    等她醒来之际,发现床边伏着一个中年美妇人,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姣好的面容哪怕被泪水沾湿却依然难掩其风姿,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绝对是一个美人,她身着古代的素色长裙,发髻也宛如在古装剧中看到的那般。

    她是谁?

    我在哪?

    谢轻谣脑海里充满了疑问。

    “阿谣,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都是娘没用,是娘没本事,让你被大房的人终日欺负,这次更害的你险些丢了命,你要是死了,娘也要跟着你去!”这个夫人一直紧紧抓着谢轻谣的手,仿佛怕她从眼前消失一般。

    谢轻谣愣愣的看着这个夫人梨花带雨的哭诉,她环顾了周围的环境,处处都是“古色古香”的家具,虽说是“古色古色”依然不难看出来这是一个破破旧旧的屋子,两张烂木头椅子,就连唯一的桌子都缺了个角。

    而此刻她正躺在一张木床上,盖着一床洗的发白的被子。

    眼下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她现在的处境,她穿越了!而且看起来好像还穿到了贫民窟!

    她怎么会穿越呢?眼前这个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她那么声嘶力竭的哭喊,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娘亲吧,思及此......

    正当谢轻谣想抬手拭掉面前这个女人脸上的泪痕,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她只得带着微微的试探说了声 :“娘?”

    这位夫人听到这声娘的时候,表情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被喜悦冲淡了惊讶,因为她上来紧紧抱住了轻谣。

    “阿瑶..你叫我什么?你终于肯叫我娘了,娘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了。”柳月含看着眼前的女儿,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

    这些年,女儿

    更亲近大房那边的夫人,嫌弃自己是一个妾室且不愿争宠,便不再称呼自己为娘亲,只是把大房那位唤作母亲,她以为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再认自己这个娘了。

    “娘亲,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谢轻谣看着这个妇人面上神情的变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由得发问。

    还没等谢轻谣听到柳月含的回答,门就被人给踹开了。

    “谢轻谣,你少躲在里面装死了,我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身着淡紫色衣裙,裙摆处隐隐能看见几株淡淡的粉色桃花,头发梳了孩童一般的双平髻,原本这一看是霎时乖巧,可偏偏出口的话字字刻薄,句句诛心。

    “谢轻谣,上次推你下水只是一个小小的惩戒,若你执意再去七夕灯会,下次我会划花你的脸,你若不信,可等着瞧。”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主仆三人凶神恶煞地像是来登门问罪一般。

    这个小姑娘一进门便和轻谣四目相对,一声令下便让身边丫鬟翠如和紫屏二人把轻谣从床上拉下来,翠如扬手给了谢轻谣一巴掌,那一巴掌可是用了翠如十成的力道,直打的谢轻谣一下子瘫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刚穿过来就被人打了,这姑娘谁啊,怎么随便打人!

    这边紫屏伸手从背后抓住了谢轻谣的两条胳膊,控制住她让她动弹不得,翠如就在旁下狠手扇谢轻谣的巴掌,谢轻谣想反抗,可是她连站起来的力气几乎都没有。

    “悠若,悠若,你看在姨娘的面子上,饶过轻谣吧,轻谣前不久落水如今才刚醒,身子虚,受不住呀!”柳月含见自己的女儿挨打哪还忍的住,俗话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她已经没保护好女儿一次了,绝不能让这种事在自己的面前再发生第二次。

    于是赶紧就去求那谢悠若。

    “姨娘?你当的起吗你?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贱妾当日勾引我父亲,令我母亲受了天大的委屈,这笔账我都没跟你算,如今你反倒自己找上门来?

    “既然这样,你跪

    下求我,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今日放过这谢轻谣。”

    谢悠若见柳月含没有立刻动作,立马脸色沉了下来。

    “咦你不愿跪?好呀,翠如给我接着打。”谢悠若用手捂着鼻子,不耐的吩咐着翠如,丹凤眼里面满是对这柳月含的挑衅和蔑视,她心知这柳月含会跪的,这般无非是想激那贱人一下,让那柳月含快一点,她自己下午可是要出门买胭脂水粉的。

    “扑通!!!”

    柳月含跪了下来,她在这府中原本也没有什么地位,跪谁都是一样的,为了女儿什么苦她都能吃......

    “悠若,悠若,姨娘求你了,姨娘求求你了,饶过轻谣吧。”柳月含双眸含泪跪着向谢悠若前去,拽着谢悠若的裙角求她放过自己的女儿。

    谢轻谣看着原主的母亲跪下为自己求情,苦苦哀求那个小丫头,谢轻谣的心此刻却感到一种莫名的难过。

    “娘,你不要跪,不要跪。”谢轻谣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必是恨自己入骨的,今日的皮肉之苦无论如何都免不了,只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傻。

    “阿谣,你不要说话,听娘的,这都是娘愿意的。”柳月含回头只看了谢轻谣一眼,那一眼饱含的情谊,压的谢轻谣无法呼吸。

    接着柳月含便转过身来接着对谢悠若说:“悠若,姨娘已经跪下了,你放过阿谣吧。”

    “哎呀,姨娘,怎么办呢,你跪晚了,如今我改变主意了。”谢悠若淡淡瞧着这母女两的深情戏码,顿时觉得刺眼万分,好啊,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随后谢悠若抬抬手把丫鬟翠如叫过来耳语了几句,不消半刻翠如便回来了,手里拿回了一个用小碗装着的馊窝头,且不说它味道如何只是这恶臭难忍,怕是已经在泔水里泡了几日了......

    “这样吧,你把它吃了我今日就暂且放过她。”谢悠若这等千金小姐,以前哪见过这等臭烘烘的东西,翠如一拿上来,谢悠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捂住了鼻子,面带嫌弃的神色,摆了摆手,让翠如端远一些。

第二章 母亲含泪吃窝头

    柳月含见到那散发恶臭的东西,几乎是下意识的蹙眉,掩住口鼻,可是她又想到若是自己不吃,自己的女儿该怎么办!

    谢悠若看柳月含迟迟不肯去拿那馊窝头,有些恼了,随即上前几步把那装着馊窝头的碗给打翻了,那窝头瞬间就掉在了地上,沾满了泥土。

    此刻柳月含回首深深地看了眼女儿,眼神中带着的似是决绝、似是悲切、更是屈辱。

    柳月含走近那窝头,她本想伸手直接拿那个窝头的,可是这东西实在臭气熏天,光靠近它就已经受不住了,更不用说吃她它了,于是柳月含又犹豫了。

    “娘,你别吃,这东西这么脏,不要吃,就让她们打死我好了。”此刻的谢轻谣眼看着那柳月含把馊窝头吃了大半,赶紧大喊道。

    “阿谣这都是娘愿意的,是娘亲想吃。”说完脸上还扬起了一丝笑意,似是在安慰谢轻谣,只是她不知道那笑比哭还难看。

    话刚说完,柳月含已经把那脏窝头塞到了嘴里,嚼都没有嚼直接就咽下去了,那馊窝头由于被咬开,窝头里面的泔水顺着柳月含的下巴一直往下流。

    谢轻谣原以为是没人会吃这个东西的,只是这个女人,为了自己居然吃了那个发臭的东西,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有一处地方松动了。

    柳月含的表情也很是难看,因为这东西实在太过于恶心,她不住的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翠如你看姨娘怎么什么都吃呀哈哈哈哈哈哈。”谢悠若故作无害的表情,一双丹凤眼紧紧地盯着谢轻谣,她就是要让这个贱人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谢轻谣此刻已经完全失神了,因为怒火而握紧了拳头,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控制身体了,随后慢慢的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谢悠若,盯得谢悠若心里直发毛。

    这时的谢悠若哪见过谢轻谣这个样子,瞬间有些惊慌,不敢与她对视,眼神飘忽了起来。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面前这个女人是谁,是那个贱人谢轻谣!不是别人!那她有什么好怕的,这想着想着也就镇定了下来。

    她又仔细

    打量了一下谢轻谣,却发现此女一身狼狈也难掩其风姿,随意散落的秀发的秀发更为谢轻谣平添了几分妩媚动人,原本就极美的脸庞,由于生病,导致谢轻谣的身体很虚弱,似是风一吹就倒一般,甚是柔弱。

    哼,这个贱女人跟他娘一样都是狐媚子,天生下来就是勾引男人的,至此谢悠若对谢轻谣的恨更深,此刻嫉妒之火已经蒙蔽了她的双眼。

    突然谢轻谣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气,挣开了翠如和紫屏的束缚,朝着柳月含跑去。

    只见后面翠如扑了过来又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臂,按住了她,硬生生让她停下了。

    谢轻谣却用双手撑起了翠如身体,脚往后伸,直接翠如失去重心,随即一个过肩摔。

    “咚!”

    翠如直接被摔倒在地,疼的龇牙咧嘴,朝着谢悠若直喊救命。

    谢轻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怎么又能动了,虽说刚才摔倒翠如的时候自己感觉周身有些僵硬,还怕这招施展不出来呢,但还好,她对跆拳道的动作已经烂熟于心,虽说方才的动作不够灵活,但胜在连贯。

    原来这谢轻谣在现代的时候,一直都在练习跆拳道,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早就到达黑带水平了。

    虽说在这古代她没有深厚的内力,但是有了跆拳道的帮助,哪怕只是一些简单的招式,但用来对付几个古代小丫头已经绰绰有余了。

    瞧着翠如被摔倒在地,紫屏赶紧上前去帮忙想要制住谢轻谣,可她又哪里是谢轻谣的对手,还没等她走近谢轻谣的身边,就被谢轻谣一记侧踢就倒地了,偏生撞到了那缺失的桌子角上,鲜血直流,疼的紫屏在地上直打滚。

    前世的她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捧在手心疼爱的感觉,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却为了她遭受了此等屈辱,自己若是不做点什么,也有些不近人情。

    没了碍眼丫头的阻拦,谢轻谣很快就到了柳月含的身边,把那馊窝头从柳月含的手中一把拍走,再将她扶到凳子上坐下,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

    谢悠若此时再不能像之前一样镇

    定了,出于害怕,身体先思想一步,脚尖已经朝向了门口,随时准备着开溜。

    此刻的她却没想到她的一切动作尽收谢轻谣的眼底。

    “哟,您这是想往哪跑啊?”谢轻谣唇边渐起玩味的微笑。

    谢悠若听到了谢轻谣的话,直接抬脚就想往门外面跑,奈何谢轻谣比她动作还快,一个箭步就冲上来,把门给堵住了。

    “你干什么,你凭什么堵着门不让我出去?你可还记得我是谢府的嫡四小姐?你区区一个庶女敢来堵本小姐的门?快给我让开。”

    谢悠若原本是有些害怕的,但是眼前这个人是谢轻谣,一个自己呼来喝去的卑微庶女,思至此,胆子也大了起来,对着谢轻谣就是一通骂。

    “这可是我的地盘,我为什么不能堵着你?我就堵着你,不让你出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更何况我还跟你有点帐想跟你算一下,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谢轻谣面色渐渐沉了下去,绝美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每说完一句话就朝谢悠若靠近一步,吓得谢悠若一直朝后退。

    谢轻谣很快就站在了谢悠若的面前,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面前这个小丫头又开口了。

    “你你你,别想动我,我是名正言顺的嫡小姐,今日你要敢动我,我我我,我就让爹爹打死你!”此刻的谢悠若虽然害怕极了,她长这么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羞辱她,而此刻,让她有这种屈辱感的人,却是谢轻谣。

    谢轻谣并没有理会谢悠若的话,无意中又看到了那方才被自己拍落在地的窝头,心下顿生一计。

    “谢悠若,你不是让我娘吃这个馊窝头吗?我娘吃过了你也来尝尝吧。”说话间谢轻谣用手指了指那个在地上安静躺着的馊窝头,仿佛正在等它真正主人的到来。

    谢轻谣玩味的微笑一直挂在嘴角,只是眼神却是毫无温度的让人在这炎热的夏日仿佛身处冰天雪地一般凄冷。

    “你敢?我堂堂一个江宁谢府嫡四小姐,岂能吃这种下作之物。”谢悠若看了一眼那东西,开什么玩笑?这连畜生都不吃的东西,居然让我去吃?

第三章 暴打悠若

    “你不吃也可以,那你今天就在这待着,别想出这个门了。”谢轻谣说完只是看淡淡的看着谢悠若, 她相信面前这个千金小姐一定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谢悠若此刻真是两处为难,又看了眼翠如和紫屏,一个在地上打滚,一个疼的呜嗷喊叫,她无奈咬着牙便朝着那馊窝头走去,刚刚蹲下身,那恶臭席卷而来。

    “唔。”谢悠若就开始干呕起来,边骂边哭。

    “谢轻谣,我告诉你,今日之辱我定会记住的!你给我等着呜呜呜呜。”

    “这个窝头太臭了,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呜呜呜。”

    “谢轻谣,你这个贱人!”

    还撒泼似的坐到了地上,哇哇大哭,但是哭了半天,见谢轻谣没有半分理她的意思。

    谢悠若就一狠心,拿起那馊窝头咬了一口,下意识的就想吐,可是就在此时谢轻谣上前来堵住她的嘴,硬生生逼她咽了下去。

    “谢轻谣,呜呜呜呜,你居然让我吃了这等下作之物,他日我必定要你为此事付出代价。”谢悠若的话还没有说完。

    啪!

    谢轻谣就直直扇了她一巴掌,把谢悠若即将出口的话也给打没了。

    “这一掌,是你逼我娘给你跪下的。”

    “谢轻谣,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打我,我要回去告诉母亲去!呜呜呜呜。”谢悠若挨了第一个巴掌之后,似是不可置信,这个小小的庶女居然敢打自己的耳光,她一定疯了,对她一定是疯了。

    啪!又是一巴掌。

    “这一掌,是你逼我娘吃馊窝头的。”

    “这一掌是你故意推我下水的。”

    “这一掌是你今日命翠如打我的。”

    ........................

    眼瞧着谢轻谣再打下去怕是会出事,柳月含赶紧上前来欲把谢轻谣拉开。

    “阿谣,是娘自己愿意吃的,不关悠若的

    事,悠若并没有逼娘。”柳月含是生怕这个谢悠若回去告状,那么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会更难过。

    “娘,我可没有逼她,是悠若自己愿意吃的,娘若是不信,我问问她。”

    谢轻谣哪里会不懂她娘的心思,只是今日这一得罪,便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即使放了她,这谢悠若来日也不会放过自己,今日一定要把她打怕了,让她也知道知道谢轻谣的厉害。

    “悠若,是你自己想吃?还是我逼你呀?”谢轻谣眼中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呜呜是悠若,是是是,悠若自己想,自己想吃的,不是谢轻谣逼我的。”谢悠若这个时候已经被谢轻谣打怕了,她哪里还敢再说些什么不顺谢轻谣心意的话,手里还拿着那剩下的窝头,身子直发抖。

    “阿谣,算了吧,悠若往日可能只是娇纵了一些,算了吧,不要同她计较了。”柳月含看着浑身发抖的谢悠若,一时之间又出现了同情之意。

    “既然我娘为你求情,今日我暂且放过你。”谢轻谣冷眼看着面前这个方才嚣张的不可一世的谢悠若。

    谢悠若听到自己可以走的消息,对此时的她来说,仿佛是人间天籁,她终于可以脱离魔掌了。

    就在谢悠若起身之时。

    谢轻谣微微侧身,凑到了谢悠若的耳边对她说一句话。

    随后这谢悠若就跑出了玉兰苑的大门,那两个丫鬟见主人已经走了,哪敢多待,赶紧相互搀扶着起身,走了。

    谢轻谣回过头看见母亲正在梨花带雨的哭泣。

    “轻谣,是娘害了你呀,娘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去求那大夫人让我们不去西苑,不然你也不会落水。”柳月含边哭边说,她只当是由于她的缘故,得罪了那大房,才让自己的女儿遭遇这样的不幸......

    就在谢轻谣转身去扶娘亲的时候,头疼欲裂,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不断地在她的眼前浮现,很多的画面瞬间走过,谢轻谣连走路都开始变得晃晃悠悠,站都

    站不稳,柳月含注意到了女儿的异样,赶紧上前去将其扶到了屋内坐下。

    “娘,我头疼头好疼。”谢轻谣一声低吟,虽说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此刻的柳月含却听得清清楚楚,赶紧倒了一杯清茶,喂女儿喝下,再用双手轻柔的按摩女儿的头部,尽量为其减轻痛苦。

    虽然头痛但是谢轻谣还是捕获到了一些原主重要的记忆,根据原主的记忆谢轻谣了解到原主原本是想依附大房夫人让她能看着多年的“母女之情”能为她将来求个不算太差的婚事,但她还是太年轻,哪晓得大房一心把她们母女两当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她们母女消失。

    还有就是娘刚说的西苑,对了西苑!

    西苑,原主知道自己和娘亲即将被赶到那个地方去生活时,曾经偷偷到过那个地方看了一下,那里面的女人皆是驼背,主要是因为她们住的地方太矮了,只有半人高,在里面干个啥都需要弯着腰,久而久之,整个人的身形是越来越佝偻。

    而且那个房间非常的小,里面却住了足足有三十个人,吃喝拉撒全在里面,那里面的味可比那馊窝头臭多了,白天还得干活,偷懒的话就会被那的管事嬷嬷用鞭子抽,里面的人衣不蔽体,被不遮寒,进去的人一般没几个月就都死了。

    不行,我不能去那个地方,那是人住的吗?而且面前这个一心为了自己好的女人,我也不能让她去受苦,心顿时有些着急,想办法想办法。

    忽然谢轻谣想起来,七夕灯会!只要在这七夕灯会上露了脸,那位谢老夫人一定会允自己和娘亲在这玉兰苑接着住下去的,届时只要让老夫人看到了自己的利用价值,那大夫人想来也不会轻易动手。

    据说这老夫人是整个谢府权力的制高点,而且在七夕当日,更是会拿出那九彩碧玉鎏金簪作为本次灯会的最大的一个彩头,但是谢轻谣并不关心彩头不彩头的问题,她并不想要,她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引起老夫人的注意,让老夫人想起府里还有一位小姐。

第四章 你的仇我帮你报

    柳月含见谢轻谣的头痛症好的差不多了,又想起了母女二人接下来的苦日子,又是一阵泪如雨下。

    “娘,您别哭了,那谢悠若还敢再来的话,我还打她,打到她不敢来为止。”轻谣边说话边把柳月含扶到那破烂凳子上坐下,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为柳月含倒了一杯清茶,安抚柳月含那不安的情绪。

    柳月含听了女儿的话,看着眼前这种情况已经这么急迫,女儿还能这样同自己开玩笑,柳月含也不禁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有心情同娘开玩笑。”柳月含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轻谣的额头,言语间虽是责备,却听不说半分怪罪的语气。

    “对了,娘,七日后便是那七夕灯会了,女儿有一事想请求娘亲,教女儿刺绣吧。”谢轻谣心下已经有了几分底气,但是自己不会刺绣,还是得先学一下,将来实施计划时也会方便一些。

    这柳月含原是江南绣春纺的一等绣女,与那谢家家主相识也是由于刺绣工艺,只是后来入府后,也就很少再绣了,这都是谢轻谣从记忆中找到的,所以她才让柳月含教她刺绣。

    “阿谣,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吧,啊,此次一去你必会惹那大夫人不快,再说这西苑娘听人说也不是那么坏,好歹有的吃,我们去也就去了。”柳月含听了谢轻谣的提议,几乎想要瞬间拒绝,虽然她知道她拗不过女儿的意思,但是她也得劝。

    谢轻谣听了娘亲的话,瞬间就明白了为何原主不愿叫柳月含为娘亲,这逆来顺受的日子,柳月含过的是太适应了,说的好听叫坚韧说的难听就叫懦弱。

    “娘,如果我们连一次都不愿尝试的话,那我们就待在西苑等死好了,到时候我被人家安排嫁到城南刘掌柜家当续弦,日日遭人凌辱,最后含恨而终,娘亲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谢轻谣此刻也有些生气了,说话的语气也

    不好了,却无法对这个拼命保护自己的女人说狠心的话,却也必须得让娘亲认清楚人心的险恶,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不招惹他人就能好好的活下去,多得是想害你的人,原本的谢轻谣都为此付出的生命的代价,可惜娘亲还是不懂得。

    原来原主最后一次去寻大夫人时,曾无意中听到那狠心的大夫人准备把谢轻谣许配给城南的刘掌柜家做续弦,那刘掌柜已经年逾半百,儿子都跟谢轻谣一般大了,原主不愿嫁给那刘掌柜,自是一心要奔到那七夕灯会上去,求也要为自己求来那一线希望,只是还没等到七夕灯会原主就落水死了,真是可怜!

    明明原主一直在谨小慎微的活着,明明也是这府中的小姐,却为了生计不得不依附于大夫人,明明只是想要好好活着而已,可是这府里每个人都讨厌她,每个人都巴不得她死,饶是她再坚强却最后还是被这座深院给吞噬了。

    这笔账我定会帮你讨回来,谢轻谣在心中暗暗道。

    柳月含听完谢轻谣的话,顿时震惊了。

    “你说那城南刘掌柜家的续弦是怎么回事?娘怎么从来不知道,是大夫人的意思吗?”柳月含刚刚听完女儿的话显然已经愣神了,不行,绝对不能让女儿嫁过去,自己过得怎么样无所谓,女儿再怎么样也不能够就这样毁了这一生,她还那么年轻。

    “不然我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落水,是在我去求大夫人让我们母女两接着在玉兰苑住时,无意中偷听到的。”

    “我按捺下心中的委屈,还是进去求她了不要让我们搬走,可是大夫人不允,我别无他法只得朝着七夕灯会努力,可谢悠若误以为我要去灯会勾引世家公子,这才故意推我落水,她想要的是我的命,不管我身在何方,她要的都是我的命,娘你明白吗?”

    “就算来日去了西苑,届时她只用买通几个丫鬟下人,还不是让我死的无声无息?娘,你不要再天真了,若是真的屈

    服的话,我这条命恐怕不够死的。”谢轻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失望的看着柳月含,此时的柳月含才明白女儿之前经历了什么,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我们去找你爹,你是他的女儿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柳月含想了许久,就在谢轻谣差点以为她想通时,柳月含却冒出来这样一句话,差点没把谢轻谣气死。

    “娘,你觉得当日我落水的事,父亲不知道吗?府中没人知道吗?父亲只是选择了更加有价值的嫡女,他早就舍弃我了,早就把我当个废子一样的扔了。”因为这个人是柳月含,谢轻谣实在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对待,只能给她挑明局势,让她自己分析,若是这样还不行的话,那么她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柳月含脸色变得煞白,原来她女儿一直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自己却一直异想天开的以为一切还可以有更好的结果,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

    她不再说话,只是无声地哭泣,哭自己的不幸,哭自己的无能,眼下女儿已经处在这么危机的时刻,她再不能说出任何劝阻女儿的话了。

    谢轻谣看着柳月含神色开始动摇,想来自己终于把娘亲说动了,起码此刻她没有再劝自己不要去七夕灯会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娘,你愿意教我刺绣吗?”谢轻谣见柳月含稳住了情绪,终于开口问道。

    只是她却没有立即得到柳月含的答复,正当她打算另想他法时,柳月含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

    这在柳月含的心里,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她的所做所为皆是为了女儿好,她自己已经身处牢笼,万不能让女儿也进来。

    这几日,谢轻谣十分乖巧的呆在玉兰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跟着柳月含在学刺绣,主要是这七日后的七夕灯会有一项便是比拼刺绣,虽然原主也会刺绣,但是仅凭记忆,谢轻谣完全摸不透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些乱糟糟的针线。

第五章 初见谢悠然

    幸好她有一个极会刺绣的娘亲,这绣春纺的一等绣女果然名不虚传。

    经过柳月含这几日的悉心教导,才让谢轻谣会了一些简单的刺绣。

    这几日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练习,这绣花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下手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谢轻谣绣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好像真的是刺绣了。

    五日后......

    只见,在玉兰苑的院子里,坐着一个妙龄少女,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肤若凝脂,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

    她身着淡黄色长裙,只是这长裙周身有不少绣花纹,令人好生奇怪,原是这衣服早就洗破了被那柳月含用针线缝补成了梅花状,几乎看不出缝补的痕迹。

    没错这女子就是谢轻谣,她这几日为了应对那七夕灯会,一直在练习刺绣。

    不知七夕那日到底会发生何事,眼下自己也得早做准备才行。

    谢轻谣拿着自己这两天绣好的绣品,不住的翻看着,可是凭借这些她还不够出彩,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一面有图一面没有图,虽说大家都只看刺绣的一面,而反面却是没有人注意,如果自己能从反面入手。

    有了!

    正好现在没什么事,给这绣帕的反面试试看看能不能绣上。

    好不容易绣好了一幅绣品,谢轻谣本人自是觉得十分满意,正准备拿给娘亲过目,柳月含就来了。

    柳月含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谢轻谣在专注的刺绣。

    桌子上地上都是散落着的绣帕,绣帕上的图案都差不多,但却又不是特别完整。

    眼瞅着女儿日夜拼命,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搬入西苑,柳月含又是一阵心疼。

    谢轻谣见母亲过来,像献宝一般把绣好的绣品,赶忙拿给柳月含看。

    柳月含伸手接过这幅绣品,大为满意,但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样,笑容又敛了起来。

    “阿谣,你这几日已经绣的很好了,娘亲很满意,只是光靠这些,想要得到老夫人的注意怕是还有些困难。”

    谢轻谣听完娘亲的话,就知道娘亲的意思,但是自己也早就想好了法子。

    “娘,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等我的好消息吧。”就这点小事哪能难倒谢轻谣,要知道她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赢过谢悠然

    ,她的目的是让老夫人记住她,她早就想好了计谋,只待东风。

    “对了阿谣,这几日那悠若怎么没找麻烦,我以为她那日回去很快就带人回来了,那日你最后给她说了什么?”柳月含看见自己的女儿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还不曾彻底放心,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柳月含不止是每天操心女儿刺绣技艺,她还得操心以那谢悠若睚眦必报的个性,一定会回来找麻烦,到时候她只怕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这一连五天过去了,她居然没有来,着实令人奇怪。

    这边谢轻谣邪魅一笑,她可是一点也不担心,当日自己逼那大小姐吃下那等污秽之物,她自然没脸对外说,况且自己当日还给她耳语了一句。

    “倘若你把今日之事胆敢说出去,我就算不要这条命,我也会拉着你陪葬,记住了吗?悠若。”

    ......

    转眼间,七日之期已到,今晚就是那七夕灯会。

    谢轻谣此刻还在玉兰苑待着,因为她并没有得到大夫人的允许去那七夕灯会,此次七夕灯会虽是谢家主办,但前来的闺中小姐,风流名仕却是不少的。

    此次灯会表面上看是各家小姐争夺第一席位,实则谢府早已内定了谢悠若的姐姐谢悠然为魁首,为了给这位谢家大小姐名动江南而起的一个大大的噱头。

    此刻的谢府,华灯初上,就连这冷清的玉兰苑也被彻彻底底的重新布置了一下,处处可见的大红灯笼。

    只是这并不是普通的灯笼,用的天下最好的鸿轩阁的宣纸,由洛阳牡丹提炼出来的牡丹汁做的颜色为这宣纸上的色,就这色足足上了有九日,才让这府邸随处飘香。

    而这灯笼上的绣花更是谢府花了半年的时间找江南最好的绣娘,整整绣了三个月绣出来的百花图,灯笼的花蕊部分更是由金丝线组成,尽显其奢靡之意。

    而挂在谢府门口的两个灯笼更是拼接而成,两个合看才是一幅完整的百花图。

    此刻很多宾客已经开始入席了,宴会大厅在谢府的流云阁进行,这流云阁坐落在鉴湖边,那高台上摆放着的正是此次比赛获胜者的奖品,也是这次比赛最大的彩头,九彩碧玉鎏金簪。

    这九彩碧玉鎏金簪可是这整个谢府最为名贵的物件,这九彩碧玉鎏金簪原是琉璃国琉璃公主的贴身物件,只是这琉璃国已经亡了百年,这九彩碧玉鎏金簪

    不知怎的就落在了谢府,看来这次谢府也是下了大价钱的。

    轻谣估摸着那边宴会时间差不多了,就独身一人去了流云阁,这大夫人不允许我去,我自己还去不了吗?这岂能难的倒我?

    谢轻谣这边正走在去流云阁的路上,此时谢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了,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在谈论那谢大小姐的美貌,也勾起了谢轻谣的好奇,这谢大小姐到底长个什么样?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她刚刚走到流云阁的入口就看到了谢悠若,与她同行的想必就是那谢悠然了。

    谢悠然,是谢府唯一的嫡长女,年仅十六岁却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袭水蓝色的绸衣裹身,腰间配几点似粉似白的雪莲花,面上略施粉黛更为其容颜增色不少,仪态端庄,气质如兰,宛如画里走出来的女人,才华又极其出众,啧啧当真不愧是江宁第一美人,谢轻谣感叹道。

    谢悠若此刻却是正忙着和自家姐姐谈论那江南第一才子云锦瑜,原来这谢悠若早就倾心于那江南第一才子,那云锦瑜虽说是燕京云家的人,但却不受燕京本家的家主欢心,是以整天在这江南地区游玩作乐。

    “姐姐,你说那云公子此次能注意到我吗?”谢悠若此刻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但是双眸之间却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

    谢悠然听了妹妹的话,也只是淡淡一笑,拍了拍妹妹的头。

    “莫要胡思乱想了,都走到这流云阁入口了,切记多言。”

    谢悠若听了姐姐的话,自知失言,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缓缓朝着宴会主区而去。

    等到谢轻谣抵达宴会主区时,众宾客已经开始喝酒作诗了,她来的正是时候,不晚也不早,正巧能赶上过一会就开始的刺绣比赛,随后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位子坐了下来,静静的观察着全场。

    只见那流云阁主位上坐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银发老太太,这便是谢老夫人,一身深褐色的华服,更是彰显了老妇人的雍容华贵,鬓白的头发上挽着几只翠玉簪子,虽一眼瞧着简单,但谢轻谣深知这怕不是普通的翠玉。

    坐在老夫人旁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一身棕色华服,黑色的发间几缕银光时隐时现,眉宇间尽显岁月的沉淀,周身气势内敛沉稳,面上虽不显任何市侩之意,但是一双眸子一直闪着生意人才有的精光,此人正是谢轻谣的父亲,谢天阳!

第六章 七夕之宴正式开始

    这边轻谣还在打量这宴会的布置情况,才发现这谢家真是财大气粗,却让自己和娘亲住在贫民窟里,真是出身害死人!嫡庶的差别真是万恶之源!

    看的出来这整个会场都是精心布置过的,流云阁上的滕布全是由蚕丝染色而成,就连那宴请客人的木桌采用的都是天山的上等楠木,更不用说席间装饰用到的瓷器花瓶各个也都是价值不菲,这谢家不愧是这江宁城的三大家之首。

    席间左位为男席,右方为闺中小姐,夫人与妾室都坐在侧位席。

    谢轻谣此刻却注意到那男席的主位坐了两个清朗俊秀的男子,为什么说是两个呢?

    其中一个谢轻谣知道是江南第一才子云锦瑜,只是坐在他身旁的就不知是何许人也了。

    这云锦瑜可是燕京云家的人,云家的权贵怕是这谢家修几辈子都修不来的,云家几代都是将门,只是云锦瑜不知怎的,不恋武术,偏痴书法,对那兰亭集序极是着迷,此番他能前来这谢家,定是有一些缘由的。

    这谢家素来想攀上燕京云家那一朵高枝,怕是以兰亭集叙相邀,接着用那七夕之节的幌子,来为这谢家嫡女谋上一桩顶好的亲事。

    而且今日也算是这江宁城最大的事件了,如此热闹,他云锦瑜岂会不来。

    这谢天阳果然好谋略,谢轻谣都要佩服她那便宜老爹了,为了这嫡女怕是费了不少心思。

    云锦瑜身着一袭白衣,腰间束着月白青竹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青色的玉佩,墨发被一缕白丝带高高束起,眉目如画,颇有朗月之风气,手摇折扇,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洒脱之意。

    而他旁边那人较之云锦瑜丝毫不逊色,甚至隐隐有凌驾其上的气势。

    那男子身形挺拔,容颜俊美,一双眸子泛着丝丝冷意,棱角分明的五官更给人一种拒之千里的感觉。

    他身着玄色华服,衣服的周围却是用暗红的丝线绣上了祥云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逼人的贵气。

    男席那边都在谈天说地,喝酒作诗,好不惬意;

    反观女眷那边,那些闺秀小姐,似是害羞一般,连挪动身子都是轻轻的,更别说吃东西了,这样好像是会影响她们的形象,谢轻谣看完不禁感叹道古代女子就是苦呀!

    谢轻谣知道这七夕灯会表面是一个灯会,其实也就是一个大型相亲节目的现场,先比拼才艺,再看家世,最后看双方是否情投意合,再选个良辰吉日,聘书及礼,跪于织女,恩赐良缘。

    就在此时,大家都在喜乐之日。

    “既然今日是那七夕佳节,原是那牛郎织女相会之日,不若今日我们就以姻缘为题作诗几首,就按着座位顺序来,下一个人接上即可,若是作不出,自罚三杯,诸位意下如何”这说话的人名唤崔文奕,是江宁城中有名的才子,去年还中了秀才,据说今年正等着考进士。

    “这样也好,不然光喝委实也有些枯燥。”云锦瑜却是认真思索了起来,觉得可行。

    众人一看第一才子都这样说了,顿时满座皆是附和之词。

    而且众人也只是想在此七夕佳节收获佳人芳心,正好也遂了崔文奕的意。

    “云公子所言极是,恰逢今日在这谢家举办这个七夕灯会,这谢老爷也是远近闻名的文人,不若就由他来为我们指点一番?”底下不知是谁先开启了这个头。

    “谢老爷的诗文在这江南出了名的。”

    “就是,就是。”

    …..

    见众人话都说到这份上,谢天阳也不好推脱。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当一回学堂的先生,给诸位指导一二,万望诸位不要嫌弃老夫才疏学浅。”虽是谢天阳原就想当这个评审,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好,那在下先来。”崔文奕迫不及待的想表现自己,赶忙站起身来,划开折扇。

    “年年乞与人间巧,不道人间巧已多。”这首诗是崔文奕准备了很久才确定的一首诗,想必定引起谢家小姐的青睐。

    “此诗犹可,只是略有深意,用于此情此景怕是有些不妥。”谢天阳摸了摸胡子淡淡的说道。

    虽是夸赞之言,但笑意却未及眼底。

    这诗文原意是乞求聪慧、智巧,但人间的巧已经多的惊人了,不只是有行善的巧,也是有行恶的巧,巧取豪夺、繁复、杂多而又绞尽脑汁的勾心斗角,已经为这层巧赋予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莫非这崔文奕知晓了自己有意将大女儿许配给江南第一才子云锦瑜,借此来暗讽自己?谢天阳不由得面含深意的看了眼崔文奕。

    这崔文奕却跟没事人一样的,依旧笑脸吟吟的看着谢天阳,倒是让谢天阳没办法动怒。

    这一圈一圈的转着,很快就轮到了谢悠若的顺序。

    今日的谢悠若没有梳那双平髻,而是梳了一个华丽的流云髻,显然也是精心打扮过的,面上轻微施了一些粉黛,更是恰到好处的显出她的娇艳。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谢悠若的身上,这让谢悠若十分受用,看着那云锦瑜此刻也在看着自己,心想一定要好好表现才是。

    “桥成汉渚星波外,人在鸾歌凤舞前。”一口朱唇缓缓开启,轻轻的念出了这首诗,谢悠若觉得此诗配此景,正是人间好风光。

    谢悠若的诗一出口,果然收获一众人的赞扬,只是她却是眼瞧着那云锦瑜望去,满是期待的样子,可是云锦瑜却是一直没有抬头,令她顿时有些沮丧,却是无处发泄。

    只是这句诗虽是描述牛郎织女鹊桥相见的,但这离别之苦也非常人所能受,虽是眼前此刻的半日欢聚,片刻后又得终日凄苦,让人不自觉地有一些哀伤之意。

    众人的表情皆是一脸凝重,霎有一股马上会与爱人分离之感。

    谢天阳看到女儿作了如此好诗,心中虽然喜悦,但也没有过度夸耀。

    “悠若,这诗倒是尚可,只是这意韵还需得仔细琢磨。”谢天阳朝着谢悠若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是爹爹。”谢悠若自然是听出了父亲的夸奖,瞬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就低下了头。

    在谢悠若旁边坐得便是那谢家长女谢悠然,接下来便是到那谢悠然的顺序了。

第七章 不会作诗?

    就在此时谢家长女谢悠然站了起来,谢悠然,谢家的嫡长女,身着水蓝色的丝制襦裙,雪莲花由裙摆直接延伸至腰间,秀眉轻弯,肌若凝脂,仪态大方,举手投足之间尽展大家之风范。

    “天上分金镜,人间望玉钩。”佳人的诗一出口,果不其然惊艳四座,就连那云锦瑜也是一脸欣赏之意。

    谢悠然知道自己作的诗定会得到众人的欣赏,这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以往的七夕灯会都是如此,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谢小姐果然是名不虚传。”那崔文奕本就一直注意谢悠然,如今诗一出口,怎会错过赞美的机会?

    “谢崔公子夸奖。”谢悠然只是寥寥六个字,这崔文奕就跟喝了桃花酒一样,摇摇欲醉。

    底下某位不知名的人仕更是直接站起来说。

    “谢家小姐今日魁首非你莫属!”

    “诸位,诸位真是谬赞了,小女也只是对这些诗作略有研究而已。”谢天阳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是如此才情过人,心中虽然得意,但是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分毫。

    “这谢氏双株果然厉害,不仅容貌过人,就连才情也是一等一的,虽说那谢悠若比之谢悠然略有不及,但比之其他闺秀小姐,也已经是这江宁城中的绝世美人了。”诸如此类的话在这女眷席位,络绎不绝的传着。

    谢悠若的脸此刻已经有些不好看了,她从小都被人冠以姐姐的美名,哪怕她从小努力,却还是追赶不上姐姐,此刻云公子更是对姐姐报以赞赏之意,却连看自己一眼都没有,心下顿时嫉妒异常,也不再言语,只是静坐着。

    眼下又轮了几个闺阁小姐,瞬时间就到了谢轻谣的顺序。

    今日的谢轻谣身着青色长裙,一株株的玉兰花由裙摆处起直延伸到腰际,天

    青色的束腰露出了姣好的身形,身上无任何配饰,倒给人一种清冷之气。

    此刻的谢轻谣却是十分忙碌,她近日都没有吃过一顿好饭,此刻看见宴席上的糕点,顿时觉得肚子十分的饿,面前的点心又是十分的诱人,让她不禁大快朵颐了起来。

    这古代的糕点果然好吃!比那些现代的蛋糕甜品都好吃,甜而不腻!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噎!

    眼瞅着众人都朝自己的方向看来。

    “过!我不会作诗。”谢轻谣摆了摆手直接说道。

    但是由于她刚刚吃了太多的糕点了,那些模糊的字眼很艰难的才从嘴里冒了出来。

    众人几乎都没有听清那谢轻谣说了些什么。

    正好面前有几杯清酒,谢轻谣赶紧端起来喝了一杯,这才把噎感消除。

    众人还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她,这个女子到底在干什么?

    “嗯?不够吗?”谢轻谣看着众人还是一脸迷茫的看着她,以为自己的酒没有喝够数。

    又看到面前还有两杯酒,瞧着其他人的表情好像是要喝完才能轮到下一个人。

    谢轻谣端起酒杯尽数饮下,心想这下总够了!这古代的清酒与白酒不同一点都不辛辣,反而有一股甘甜在其中。

    这三杯酒自游戏开始之时就放在第一个人的桌前,其他人多少都能说几句,这谢轻谣偏生就成了这喝酒的第一人,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贪杯呢!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谢轻谣喝下清酒,再无动作。

    又反观谢悠然、谢悠若姐妹。

    “这嫡出庶出,果然是有差别的。”

    “就是,这庶女怎么样都上不了台面。”

    “空有一副好皮囊,勾引人倒是容易。”

    ……

    听到一阵骚动传来,谢悠若回头看了一眼。

    居然是谢轻谣!她还真的敢来!

    真是败坏家族风气,连如此简单的诗都不会做,真是丢尽了我谢家的脸,谢悠若此刻怨毒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谢轻谣,将刚刚从姐姐谢悠然处受到的委屈,尽数算在了谢轻谣的账上。

    “三姐,妹妹早就叫你不来了,你看看你非要来,要是真想吃点心,妹妹改日给你端几盘,你

    慢慢吃,何必非要来这灯会上吃呢。”谢悠若站起身来,不忿的开口,她就是想让这谢轻谣出丑。

    这边还没等谢轻谣回答谢悠若的话呢。

    “悠若。”谢天阳只说了两个字,那谢悠若就灰溜溜的坐下了。

    谢天阳本是极高兴的,但是看到谢轻谣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个逆女偏偏在这种场合让谢家难堪,当真丢自己的老脸,面色也连带着沉了下去。

    崔文奕原本对那谢悠然的庶妹还是带着一丝期望的,却看见此女丝毫不注重仪态,更是连诗都不会吟,瞬间就替谢悠然有这么一个庶妹感到十分惋惜。

    谢悠然见到父亲面露怒色,立刻贴心的出来打圆场。

    “早就听闻安家妹妹的才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终于见面还望妹妹能作诗一首。”谢悠然看那谢轻谣身后正是那江宁安家的安月如。

    立即寻了个由头,把众人的注意力往那安月如身上引,这才缓解了整个灯会的气氛。

    这顺序才一直延续了下去,很快就轮到了云锦瑜。

    “人间梦隔西风,算天上、年华一瞬。相逢,纵相疏、胜却巫阳无准。”云锦瑜此刻对于那诗句却是信手拈来,一首诗罢,众人才方觉人生若大梦一场,拥有之时更要珍惜,缘分这种东西稍纵即逝。

    当你遇见一个人的时候,你的一生其实早已走完了。

    “人间梦隔西风,这人间情爱之事如同天上神仙的大梦一场,顷刻间随风而散。”

    “算天上、年华一瞬,以人间事比作天上时。”

    “相逢,纵相疏、胜却巫阳无准。下阙的巫山神女更是点睛之笔,云公子,今日你以别样角度谈七夕,这诗做的果然是不同凡响,想必今日过后定能冠绝江南。”

    谢天阳坐起身来一句一句的斟酌着这首诗,本以为前面的诗句已经足够的吸引人,却没想到后面的更是巧妙绝伦,这云公子当真不愧是这江南第一才子。

    眼下这座位顺序已经轮完了,有宾客眼尖的发现坐在云公子旁边那个玄衣男子并未参与吟诗。

    “云公子,不知您身边那位公子可否也吟诗一二,让我等也欣赏一番?”紧接着那崔文奕说话了,本来全场最有才情的人本是自己,跟谢悠然最相配的人原本应是自己。

第八章 绣会,时间不够?

    只是这云锦瑜一开口,这全场闺秀的魂儿都跟着飘走了,眼下也只能为难他那位朋友,让自己挽回一些颜面了。

    “裴煜,今日可有兴趣作诗?”云锦瑜甚是认真的看了裴煜,眼前的这尊大神,自己可是惹不起的。

    裴煜迟疑了一下,本有些推迟之意。

    但瞧着众人此刻都在等着自己吟诗,若是不作怕有些不妥。

    随后他站起身来,薄唇微微抿起。

    “昭昭清汉晖,粲粲光天步。”此诗一出,众人皆是楞了一下,原想云锦瑜是第一才子,身边的朋友想来也差不到哪去。

    哪知道会作这首诗,看来这裴公子的文采也就是中等水平,这崔文奕的心里可算是平衡了。

    可是此时又有人念一下那裴煜所作之诗。

    众人再一听,顿觉惊讶!

    只是这裴煜是如何想到将天河同人的脚步融合到一起的。

    在那天上的星河之畔,世间有情人踏着由天星汇成的桥在人间的尽头相遇,只是却没有下阙,让人总觉得意犹未尽。

    “裴公子,能否把这首诗作完?”底下有人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道。

    “在下现在还未曾想到。”

    众人皆以为那裴公子早有准备,谁知并未作完,顿觉有些可惜,无缘欣赏此等佳作。

    谢天阳眼瞧着场面有些遗憾,众人未能尽兴,看这时辰也过的差不多了,说道。

    “诸位,诸位,眼下我们的作诗都轮完了,实在有些无趣,不若让其他闺秀们做几幅刺绣如何?”谢天阳转身给自己的母亲谢老夫人示意了一下。

    只见那老夫人从那主位上拄着拐杖,由身边的胡嬷嬷搀扶下慢慢的走了下来。

    “云公子,老身瞧着今日美酒佳肴,恰逢这七夕时节,不若由你们的诗为题,让这众闺秀,绣上一番女红,也好借机比拼一番,不知云公子意下如何啊?”

    这谢老夫人虽然走路不是很利索,但她开口提出的话却是让云锦瑜无法拒绝。

    “如此也好,谢老夫人,那便开始吧。”云锦瑜礼貌的朝这谢老夫人拱了拱手,虽说这谢家地位仅在

    江南有一席之地,但这却是个老妇人,云锦瑜一向心善。

    “既然如此,云公子,您和您的朋友的诗不若就由谢家的两位嫡女为题绣吧。”谢天阳此刻也说话了,他本就一直陪在他母亲的身边,听到此刻,觉得这是自己两位女儿的好机会,须得好好利用一般。

    眼下云锦瑜终于明白了谢老夫人意欲何为,但也不好明着拒绝,况且也只是一个刺绣,就姑且先绣着吧。

    “如此甚好。”说罢,就把方才所作之诗写于纸上交给了谢老夫人的手里。

    谢老夫人侧过身吩咐那胡嬷嬷去准备托盘,侍女们无声的脚步很快就将这这些托盘分别放到了每位闺阁女子的桌案上。

    “时间规定在半个时辰内,过时直接淘汰,以方才各位公子的诗做题,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绣完一副绣品,无论是品样,质量,做工,皆上品者,由绣春纺一等绣女查验,最后由谢老夫人宣布今晚谁是真正的胜者,今日的胜出者则会获得那唯一的彩头九彩碧玉鎏金簪,那么比赛现在开始。”谢府的管家刘成宣布道。

    此时各位公子纷纷把自己刚才所做的诗写下来,朝着自己所中意的女子走去,想将诗交于她们手里。

    谢老夫人让胡嬷嬷将方才云锦瑜所作之诗给了谢悠然,而那玄衣公子裴煜的就给了谢悠若。

    此刻谢轻谣发现周遭的很多人都已经收到了诗,自己却是一张都没有,着实是有些可怜。

    而底下的绣女原本看到那云锦瑜本打算卯足了劲表现一下的,但是这半个时辰委实是有些短了,更何况,要的还是一幅成品,有几个千金,已经开始抱怨了。

    “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说话的是那江宁城中四方米铺家的林小雪林小姐。

    “谢府分明是在为难我们。”其他闺阁女子也开始纷纷附和。

    可那谢天阳本就是抱着为难人的想法来的,怎么会因为这几句话就改变主意呢?

    “林小姐,你再不绣,时间怕是没了。”不知男席中是谁说了这句话,瞬间林小雪顿时有些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了地缝钻进去。

    她原是想在这七夕灯会之处,为自家直接争几分颜面,此

    刻却是丢尽了脸,顿觉后悔不已,赶紧坐下来刺绣了。

    谢轻谣此刻也听到了半个时辰。

    开玩笑,这怎么够呢?自己平常练习绣一朵莲花都得半个时辰,况且要的还是一副成品。

    看来这谢府为了谢悠然,这一下就得淘汰掉不少的人,却是下够了功夫。

    谢轻谣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动手绣了起来。

    只见此刻的谢轻谣,素衣裹身,三千青丝只用一根木簪轻挽起来,忙着刺绣的她微微低头,青丝散落而下,只余了一张侧脸出来,眉若远黛,眼似幽湖,让人不由得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谢轻谣此刻却是为了节省时间,双手拿着那方帕子,不住地翻动着,略带生疏的手势,让人不禁怀疑她到底会不会刺绣。

    坐在谢轻谣后边的林小雪,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谢轻谣的蹩脚手势,原本就对谢家颇有意见,此时看见还不趁机奚落一番。

    “谢轻谣,你这是绣的什么?你又没有拿到诗。”林小雪虽是言语之间的奚落,但手底下的功夫却是没停。

    谢轻谣此刻正忙着刺绣,哪有功夫搭理她。

    这更是让林小雪心中暗结了一口怨气,想发泄却不知从何入手。

    谢悠若虽没有拿到云锦瑜的诗,但是她也拿到那裴煜的诗,也算不错了,因为此次刺绣比赛是谢家主办,故此她早就准备好了要绣什么绣品且能在半个时辰以内完成,如若这个绣品完成了,这云公子定是能注意到自己的。

    思至此,手底下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可是正绣着绣着又想起了谢轻谣,她忍不住回头向后看了一眼,看见谢轻谣正拿着那方绣帕来回翻转,绣线乱放,这个贱人定是绣不好的,一会完成了再羞辱你,这般想着谢悠若的心情也轻快了许多,手下的速度也开始加快了。

    “咚!咚!”

    一阵清脆的钟声传了过来。

    “半个时辰已到,各位小姐们停止手中的绣线,摆放整齐后,置于桌案上,然后按照座位顺序一一展示。”那刘管家声音又传了过来。

    众位闺秀纷纷停下手中针线,将绣品摆放于桌案上,等待着自己展示的顺序。

第九章 主动请求

    其他闺秀开始纷纷展示,但是很多世家小姐并没有在半个时辰之内绣完,都是把完成了一半的绣图,粗略的让众人看了一下,便放下了。

    没过一会就到了谢悠若的顺序。

    谢悠若自是拿到了那裴煜的那首昭昭清汉晖,粲粲光天步。

    只见谢悠若拿出的绣品,是一幅山水花鸟图,在这短短的四方绣帕上,竟然同时出现了远山、湖水、奇花、以及祥云鸟,原本这几样都可以分别绣于绣帕上,单独出彩,可搭配在一起却也是一副极好的绣图。

    这幅绣品一现于人前,就获得了满堂彩,品样、质量、做工都无可挑剔,只是这绣图与那裴煜的诗搭配在一起,很是奇怪。

    谢悠若看着自己的作品甚为满意,她相信自己的这幅作品是没有任何挑剔的地方,可是她却忽略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按照那裴煜的诗绣出对应的绣图。

    只因那裴煜的诗更注重的是天上星河的意境,而那谢悠若的诗却是包含万物,瞬时让人觉得不登对。

    更让底下的人怀疑这谢悠若是不是故意将所有的东西都打算置于一副图上,无论抽到哪首诗都可以派上用场。

    此时很多世家公子和闺秀的目光有些变了,原以为这谢家女子都是才貌双绝的,只是眼下只为了贪图那半个时辰,却是将这万物置于其上,再加以精准绣工,何愁不会完成。

    “这谢家小姐怎么回事,要是这样说我也会绣了。”

    “就是,要是这样不根据诗来绣,我早就绣好了。”

    “看来这谢府也不过如此。”

    ......

    身后之前那些没有绣完的闺秀开始纷纷有了意见,谢悠若此刻的脸顿时变得青一阵红一阵的,原本姣好的面容也因为怒气而变得有些狰狞。

    谢悠若也没有料到,自己已经绣的如此完美了,却还是没有得到众人的认同,甚至还惹来了这么多

    的非议,但又是自己理亏,这幅绣图是自己早前就打算要绣,想要在这七夕灯会上出彩,引起云锦瑜的注意,没想到却是成了自己眼前最大的一块绊脚石。

    气的谢悠若差点撕了那方绣帕,可无奈碍于人多,她也不敢有所动作,便直接坐下了。

    坐在谢悠若旁边的正是那谢悠然,谢悠然方才拿到是那首云锦瑜所作的人间梦隔西风,算天上、年华一瞬。相逢,纵相疏、胜却巫阳无准。

    众人甚是期待这江宁第一美人,皆是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了谢悠然的绣品。

    谢悠然站起身来,将绣品摊开,只见那张绣帕上出现的是。

    浩瀚星河之上,出现的一缕素浅星云,在那星云之处逐渐显示了人间四季,春,万物复苏,花草飘香;夏,晚风蝉鸣,柳絮飘摇;秋,花萎叶落,粮熟果甘;冬,大雪皑皑,枯树无枝。

    而在那星云拐角之处似有一对男女背向而行,只是这星云却是圆形的,终有一日会重逢。

    众人见了这幅绣品才知什么是真正的才女,将这春夏秋冬四季,绣于这一方锦帕之上,本就是极繁琐的工艺,而且还有那一对男女,精巧绝伦的手法,可这谢悠然不但完成了,还完成的相当的出色。

    云锦瑜瞧着那副绣品也是极为欣赏,看来这谢悠然是读懂了自己的诗。

    这人间四季不过是天之涯的一粟光阴,却是人间的岁岁年年,这一男一女更是那天上的牛郎织女,相逢之日便抵得过终日的相思之苦。

    这谢悠然此刻无疑已经是此次刺绣比赛的魁首,这诗这绣品皆是上上之作。

    后面还有很多闺秀没有展示绣品,只是在谢悠然之后,其他闺秀皆知胜出无望,都只是把绣品粗略的拿出来展示了一下很快就放下了。

    谢老夫人此刻已经吩咐胡嬷嬷去拿那流云阁高台之上所摆放的九彩碧玉鎏金簪,谢轻谣看着这些人仿佛忘了自已一般,赶忙上前去。

    “祖母,孙

    女的绣品还未展示。”谢轻谣起身来,步入台前,缓缓跪下。

    谢天阳看到面前跪着的庶女却是有些头疼,这个逆女,她还嫌刚刚丢人丢的不够吗,不仅抚额,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谢老夫人却是没说话,只是盯着那跪于台下的谢轻谣。

    “祖母,既然三姐想展示,想必一定是准备好了的,我也想看看三姐绣了什么呢。”谢悠若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顿时上前去,抓住祖母的衣服,不住的撒娇。

    谢悠若心想既然你自己说要展示,我可不能让你白白回去,看向谢轻谣时,眸子里更是多了几分冷意,你这个女人当初既然敢打我,今日就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谢老夫人原本都是让胡嬷嬷去拿那簪子了,可这谢悠若当真是胡闹,那一个庶女的绣品能绣出什么好东西,谢老夫人顿时也冷下了脸。

    “悠若,休得胡闹。”谢老爷谢天阳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这女儿真是娇纵惯了,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一点都不知道分寸。

    可那谢悠若满脑子想的都是报复谢轻谣,哪里会把父亲的话听进去,径直走到了谢轻谣的面前,说道。

    “三姐,你绣了什么呢?非要展示给大家看?”

    可是谢轻谣根本就没有回答谢悠若的话,只是抬起头来面朝着祖母开口道。

    “祖母,今日是七夕佳节,这个绣品对轻谣意义特殊,所以恳求祖母让轻谣展示一下。”谢轻谣知道那谢老夫人并不想让自己展示,但是那谢悠若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契机,自己也得好好利用才是,不然白费了谢悠若的苦心。

    谢老夫人犹豫了一会,但是场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谢轻谣,自己若是决绝,倒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既是如此,你且说来有何特殊含义,让祖母听一下。”既然她说有特殊含义,就先听她说来听听,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件事就此作罢,她可不想让谢家今日沦为他人笑柄。

第十章 胜却人间无数

    “回祖母,皆因今日是七夕之节,是姨娘与父亲相识乃是十六年前的今日,姨娘一直十分思念父亲,但是姨娘又看父亲事务繁忙,又不敢前去打扰,因此我为父亲和姨娘绣了此图,希望姨娘能一直侍奉在父亲身旁。”谢轻谣搬出了自己的娘亲,这是她早就编排好的一副说辞,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她那父亲谢天阳的怜悯之情。

    谢府这样的大家也是特别重视家族规矩的,在外人面前,谢轻谣也不得不把娘亲唤作姨娘。

    果不其然,当谢轻谣说起十六年前的时候,谢天阳的思绪就好像飞回了那年夏天,他在鉴湖边第一次看见柳月含的样子,转眼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女儿也长这么大了,但是自己却很少去那玉兰苑了,心中一股子愧疚之意却是怎么也消散不去。

    “即是如此,你便拿出来让大家瞧一瞧吧。”谢天阳此刻态度已经松动了,没有之前那么抗拒这谢轻谣,这一刻他,没有考虑出丑了怎么样,他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这个女儿到底绣出了怎样的绣品。

    “回父亲,只是眼下女儿还缺了一样东西。”谢轻谣看着她那便宜老爹松了口,赶紧说道。

    “何物?”谢天阳见女儿丝毫没有慌乱之意,甚至能同自己提要求,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不是真的会给自己带来意外之喜?

    “九转檀木扇。”谢轻谣此刻的眼神却是直直朝着老夫人去的。

    谢悠若看到这谢轻谣如此大胆,居然敢借祖母最喜爱的九转檀木扇,内心别提多高兴了,原本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如今你更是要自取其辱,我岂有不接着的道理?

    思至此,谢悠若赶忙走到老夫人身边撒娇。

    “祖母,孙女特别想看三姐绣的什么呢,祖母你就借给三姐用一下嘛,想来三姐一定是绣出了特别的漂亮的绣品。”谢轻谣你此次将阵仗搞得如此之大,待会丢脸起来看祖母怎么收拾你。

    这谢老夫人向来宠爱这两个嫡女,这谢悠若如今更是开口求情了,底下的众人更是眼巴巴的看着,也不好不借。

    “好,胡嬷嬷拿给她吧。”由于这夏日酷热难耐,这扇子本来就一直在胡嬷嬷的手上,随时给老太太纳凉用的。

    胡嬷嬷随即慢慢的走到谢轻谣的身边,将那扇子交于谢轻谣的手中,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生怕她

    把扇子弄坏了。

    谢老夫人则是缓缓的坐了下去,她倒是想瞧瞧这谣丫头到底意欲何为。

    众人皆是好奇这谢轻谣到底想做些什么,她又没有别家公子的诗,如何能绣出什么好作品,皆是迫切的想看到谢家出丑的局面,一时之间前所未有的专注,就连男席那边本是在喝酒投壶的人,都停下来看着谢轻谣。

    只见这谢轻谣拿起那九转檀木扇,将桌案上的绣帕放在扇子上面摆弄半天好不容易固定好,但是她又把那扇子原本的竖向转动的变成了横向,只是因为不熟练,摆弄扇子的动作很是奇怪,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想看看这谢家小姐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九转檀木扇已经被装好了,谢轻谣也起身将扇子带到了场地的中央,慢慢的转动起来手中的扇子。

    鉴湖边微风正起,九转檀木扇缓缓地转动着,顺着微风,众人更是闻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似桃花,又似梨花,又很像木兰,众人皆为这不知名的清香而迷醉。

    就在此刻扇子上的绣帕开始慢慢地显现出来了绣品的原型。

    在那一江春水之上,泛着一抹轻舟,小船上坐着两人忽隐忽现的,让人看不真切,湖岸边的柳树随风摇曳着,在天边的月亮也是朦朦胧胧的。

    就在此时谢轻谣更是念出了在那一方绣帕上的情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略带清冷的声音缓缓将那情诗吐露出来。

    在这七夕之夜,月朗气清,此情此景,如何不让人心动。

    “谢家小姐所说这是特殊意义,莫非这其中之人便是谢老爷和谢轻谣的娘亲?”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这句话。

    “看来这谢轻谣当真是个极其孝顺的女子。”

    “庶女也有如此才华,看来这谢家教养的极好。”

    “谢家的女儿果然名不虚传。”

    ........

    而且随着扇面的转动幅度越来越大,那首诗和绣帕上的人也越发的清晰,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相辉映,好不美丽。

    “双面绣!她用的居然是双面绣!”此刻已经有人看了出来谢轻谣的绣法。

    众人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方才看不真切的缘故,竟是因为那是传说中的双面绣,在这江宁极少有人会这种绣法。

    所有人不由得看了看谢轻谣又看了看谢悠然,那谢悠然的绣品是仙气更甚,只是那远在天边的仙子如何能够着,这人间至味才是心之所得,看向谢轻谣的目光之中更是多了几分赞扬。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裴煜也跟着低声呢喃了起来,原本他对这样的宴会并没有多少兴趣,只是方才这谢轻谣如此掩藏实力,现在又是如此大张旗鼓,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呢?唇边的笑意渐深,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带着丝丝的探究。

    心想谢轻谣啊谢轻谣,先是双面绣,再是姻缘诗,你还有多少秘密呢?

    云锦瑜此刻却是全神贯注于那首诗上,那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句子,皆是说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不求得到,但求相逢。

    这边谢悠若今日看到了谢轻谣转动扇子,她就知道自己又落入了谢轻谣的陷阱,原以为会让她丢脸,父亲一怒之下,直接让她去西苑,谁知这个贱女人竟然投机取巧,以这种手段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谢悠若气的脸都绿了。

    而且那贱人此刻更是吸引了云锦瑜的目光,更是让谢悠若嫉妒非常。

    与谢悠若的不同的是,原本不甚在意这些的谢悠然,听到这诗后,也是抬起头多看了两眼谢轻谣,眼神中多了几丝晦暗莫明的情绪。

    “轻谣,这首诗选的极好,你是从何处借鉴的呀?”谢天阳狐疑的看着谢轻谣,方才诗酒会的时候,她还不会作诗,这如今?

    谢轻谣原本是想说是自己上学的很喜欢的一首的秦观的鹊桥仙,觉得用在此处很符合意境,但还没等她开口。

    “谢姑娘,这诗应当是你自己作的吧,在下自幼熟读诗书,但是这么多年来还从未耳闻目睹过这首诗。”云锦瑜却是一脸求知欲的看着谢轻谣,仿佛新发现了一个才女一般。

    “云公子,未曾听过这个诗?”谢轻谣顿时疑惑了起来,这诗按照古人的历史来说,应该是知道的,难道自己穿越到了中国历史上没有记录的国家?

    “未曾。”云锦瑜看谢轻谣一脸鄙视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才疏学浅?

    “这诗确实不是我所作,是我很久以前从一本古籍中无意看到的。”

    谢轻谣自是不敢承认这首诗是自己所作,万一这首诗以前有人说过咋办?但是眼下看来这些人的反应好像是真的没有听说过。

第十一章 自请入学堂

    “啊,这谢家小姐原来是借鉴的。”

    “就是,我还以为她深藏不露。”

    “没想到啊,真是当真以为这谢家庶女还有几分才情。”

    “原来不过如此。”

    “怪不得,如此气韵的诗岂能是她所作?”

    ......

    底下原本都在称赞谢轻谣的人,瞬间话锋一转,变成了讥讽。

    谢天阳此时摸了模胡子,这谢轻谣的借鉴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轻谣这诗,倒是借鉴的不错,用于此景也是相当符合,以后还需多看些书,自己作诗才是。”谢天阳此刻也没有什么表情。

    这个庶女本就没上过学堂,能拿出这首诗来借鉴,对他来说,也已经算好了。

    谢老夫人原本是高兴的,接着听到了那谢轻谣的诗是借鉴而来,一张脸也是拉了下去。

    这其他闺秀小姐、世家公子都是自己作诗,这个庶女当真是不嫌丢人。

    谢悠然原本听到谢轻谣的诗是惊讶的,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妹妹居然有如此才情。

    现在想来倒真是自己多想了。

    “诸位,诸位,现在所有的绣品已经展示完毕,容我们先行商议一下,最后再抉出最后的胜利者。”谢天阳朝着众人微微拱手,淡淡的开口道。

    转过身就和谢老夫人耳语了几句。

    谢老夫人听了儿子的话,心中早有了计量,慢慢悠悠的走到了绣春纺绣娘李氏的桌案处,两人又是好一阵商量,片刻之后终于定了下来。

    谢老夫人由胡嬷嬷的搀扶下回到了座位上,而李氏把结果告诉了刘管家,便也坐下了。

    “此次七夕绣会夺得魁首的正是”刘管家说话间忽然来了一个转折,停住了。

    让众人是更加好奇到底谁才能拿到此次的彩头,九彩碧玉鎏金簪。

    “谢家长女谢悠然。”刘成见众人表情变得颇为凝重,赶忙说了出来最后获胜者的名字。

    谢悠然会夺得魁首自是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但是实在是方才谢轻谣的表现过于新奇,让众人都很是惊艳。

    哪怕那诗是借鉴的又如何,他们却是都没有听过这首诗。

    这诗放在这方绣帕之中也是极具意境。

    “谢小姐的绣品从图案、配色来说,人间四季,季季分明,错落有致;从针法来说 ,没有明显的调针痕迹,也没有出现线头;而且画面十分逼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绣工,在这绣春纺也是实属罕见。”这时绣春纺的绣娘李氏开口道。

    “这谢三小姐虽然说另辟蹊径的绣法也为其加分不少,但是这绣工比之谢悠然着实是差了些,这想法却是比谢大小姐要有些新意。”李氏见众人还是疑惑的表情,心知这众人肯定是奇怪那谢轻谣到底输在了哪里,也只得耐着性子缓缓解答。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绣工的细微差距,绣春纺乃是江南第一针织纺,它说出来的话自是没有人会去怀疑。

    谢轻谣听到那谢悠然夺得魁首却是一点都不意外,这次的比赛本就是为谢悠然做嫁衣罢了。

    眼下自己已经引起了老夫人的关注,那彩头要不要的都无妨。

    谢老夫人随即吩咐胡嬷嬷,将那流云阁高台上摆放的九彩碧玉鎏金簪拿了下来,随即装到锦盒中,缓缓地拿着托盘,放到了谢悠然的面前。

    “悠然谢过祖母。”谢悠然接过那锦盒,规规矩矩的朝这谢老夫人行了个礼。

    谢老夫人也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满意。

    谢天阳瞅着今日这谢轻谣也是表现的倒也是出彩,瞧着众人的意思,不打赏似乎也说不过去。

    对着刘管家叮嘱了几句。

    只见那刘管家直接走到胡嬷嬷处,传达了谢老爷的话,最后再由谢老夫人来定夺。

    谢老夫人衡量了一下,这谢轻谣的赏赐确实应该给。

    “轻谣,你今日表现的也不错,说说吧,你想要些什么赏赐。”谢老夫人略微颔首,淡淡的开口。

    她虽是这样问了。

    但是谢老夫人的却是板了起来,似是有些不情愿,但又毫无办法。

    谢轻谣一听老夫人有意赏赐自己,这倒是意外之喜,原以为还要私下去找老夫人才是。

    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怕是提出的任何要求,谢老夫人的都不会拒绝,她思索了一番。

    只见谢轻谣直直的朝着谢老夫人跪了下去,为了避免去西苑,如今

    提出上学正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这也是自己早就想好的法子。

    如今自己年岁已到,而且府内也设有学堂,多她一个学生也是不多。

    她自然知道这老夫人是一定会同意的,这谢老太太肯定是害怕自己要一个贵重的东西。

    “回祖母,轻谣也想像悠然姐姐一般去学堂读书,悠然姐姐今日如此优秀,才华横溢,而且知书达礼,悠若妹妹也是不相上下,绣工更是极好,而且悠然姐姐如今才年方十六就得了这江宁第一才女的位置,轻谣自知虽然赶不上姐姐,但是轻谣也想沾染一下书香气,以后自己也能作几首诗,今后也尽量为谢家争几分颜面。”

    谢老夫人听到这个请求,整个人先是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庶女会有如此诉求。

    “既是这样,明日你便跟着悠若一起读书。”谢老夫人略微思索了一般就同意了。

    谢老夫人自是知道那谢轻谣母女若是今日再不来,明日就要被那大房赶到西苑去住,原本一个正房跟小妾争斗的事,她是不会理会的,但今日谢轻谣颇有几分才情。

    虽说那诗不是她所作,但是借鉴的这诗却是压过了全场。

    况且这也不是个什么过分的要求。

    “轻谣谢过祖母,谢过父亲。”谢轻谣听到谢老夫人肯定的回答,随后深深的磕了个头,表达她的谢意。

    眼下,谢轻谣来灯会的目的已经完成,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随后退至刚在坐席之处,静静的坐下了,准备寻个合适的时机直接偷偷溜走。

    此时月色已经入夜,鉴湖边时不时会飘来一大部分的花灯,很多名流公子和世家小姐都相约去鉴湖边放花灯,谢轻谣自然是没有这等闲情雅致,趁众人不注意便偷偷溜走了。

    谢轻谣回院子的路上心情是格外的欢快,想到今日谢悠若吃瘪的样子,她就想笑。

    玉兰苑离这流云阁是十分远,一个坐落在谢府的西北角,一个在谢府的正东方向,谢轻谣走了有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却还是没有看到玉兰苑的房子。

    “这谢府咋这么大,走这么半天,还没找到。”谢轻谣边踢脚下的小石子一边吐槽。

    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两人,谢轻谣赶紧走上前,打算问个路。

第十二章 五百两的绣帕!

    远远的看见有两个身影,但是夜色渐深,却是隔得太远而看不真切。

    近了些,谢轻谣才看到,那两人皆是衣着华贵,气质天成 ,非一般人所比拟。

    再近了,那两人的身影却是越来越面熟。

    是那云锦瑜和裴煜!

    只见那云锦瑜依旧是那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在这黑色里是格外的显眼,让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身边那人是一身玄色衣裳,若不是那一张脸格外俊美,让人认不清他,整个人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谢轻谣正欲转身向反方向走去,这月黑风高的,孤男寡女遇上了,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谢三小姐,谢三小姐,请留步。”云锦瑜先一步开口,瞧着那离的稍远的人影,像极了方才在宴会上的谢三小姐。

    谢轻谣一听,怎么这人还叫自己,莫非有何事?

    这才回头,故作未看清一般的说。

    “原来是云公子和裴公子呀,小女子无意打扰,不知两位找小女子有何事吗?”谢轻谣面带微笑的回了一下云锦瑜的话。

    “谢三小姐,当真是你呀。”云锦瑜此刻也是颇有兴趣,他方才本来还想询问谢轻谣一些关于古书的问题。

    但是后面的宴会上却是没在瞧见她。

    没想到,眼下在这里,倒是遇见了。

    “是我,不知云公子有何?”谢轻谣却是不知道此刻的云锦瑜和裴煜意欲何为?

    “谢三小姐,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一声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话的人却是那裴煜。

    这时谢轻谣才看向裴煜,心里也是有一丝丝的奇怪,这个人看起来应该是那种沉默的人,怎么刚认识不久,就有一个不情之请了呢。

    “裴公子,但说无妨。”

    “不知谢三小姐,可否将今日所绣的绣品转给在下,在下愿用河间月玉佩交换。”裴煜却是饶有意味的看着谢轻谣,他确实是对今日谢轻谣所作诗篇产生了一丝兴趣。

    “裴公子,方才你也听那绣娘李氏说了,我的绣工属实是有些差,不若你去找我那悠然姐姐,她的绣品自然是无可比拟的。”谢轻谣一听竟然有人舍得拿那玉佩换自己的绣品瞬间觉得有些惊讶。

    “谢三小姐,诚如你所说,在下看中的并非是绣工,而是对那首诗有些兴趣,不知小姐肯不肯割爱?”

    裴煜一番极其喜爱的言语,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原来是这样,裴公子,只是这绣帕乃是小女子亲手所绣,赠与男子却是有些不和礼节。”谢轻谣却是认真的思考起来到底能换还是不能换。

    而且这古代繁文缛节特别多,若是落在有心人的手中,自己这名节可算是毁了。

    谢轻谣面露难色,沉吟了一会。

    “那谢三小姐可有什么好的法子?”裴煜看着谢轻谣也并非是不肯卖。

    “我也不好收你的东西,不若这样,你给我一笔银子,这些绣帕就当我卖给你了。”

    “不知谢姑娘是想多少银子,才能卖这幅绣帕呢?”裴煜此刻却是越发觉得的这个女子有趣,不换反倒要卖。

    谢轻谣伸出一个手掌,对着云裴二人。

    云锦瑜一看五个手指,莫非是。

    “谢姑娘,说的是五十两银子?”

    谢轻谣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

    “五百两银票。”

    这五百两银票一出口,谢轻谣看着云锦瑜的脸都变了。

    “这等绣帕哪里用的了五百两,你倒真敢张口。”云锦瑜虽是读书人对这金钱没什么概念,但是这五百两买一方绣帕确实是有些过了。

    谢轻谣却并没有理会云锦瑜的意思,只是直直的看着裴煜,毕竟这买主是裴煜而不是他云锦瑜。

    此刻的脸上更带了一丝狡黠,看着是一脸正直,仿佛已经很便宜,你赚到了一般。

    “谢小姐,成交,只是今日在下出门未带那么多钱,不若改日再交于小姐手中?”裴煜有些忍俊不禁,但是又不能笑,只得忍着,同谢轻谣定下了这交易之事。

    “裴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喏,帕子先给你,改日再给我银票就行。”

    “对了,切记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这绣帕的事,以后还想要啥绣品记得找我,我给你打八折。”谢轻谣没想到这一次出行还有意外收获,还能白捡一波财富。

    这刺绣看来还真的是有用的,以后得多绣几个多去裴煜身旁转上那么一转,这钱就到手了。

    “如此,那在下就先谢过谢姑娘了。”裴煜留下一句话,便随云锦瑜离开了谢府。

    谢轻谣自然是哼着小曲,一路回了玉兰苑。

    ......

    柳月含自是在小院里不停地踱步,走来走去,时不时的朝着门口张望。

    这都已经巳时了,女儿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差子?

    手中的帕子早就被汗湿透,因为不住的捏扯,早就皱成了一团。

    谢轻谣回来时,发现母亲柳月含正在那门口处等着。

    心下一股暖流,从来还没有等过她回家。

    “娘我回来啦,我今日求了祖母允我去学堂读书,明日女儿就要去上学了。”

    “娘,我们不用去西苑啦。”

    谢轻谣满面笑容的告诉娘亲这个好消息。

    不管如何这起码是一个好的开始。

    柳月含听了这话更是惊讶,她原还是想着女儿去那七夕灯

    会不要惹事就好了,谁曾想,谁曾想 ?

    说着说着柳月含就开始掩面哭泣,自己这个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自己还一直操心她这做不好,那做不好,现在看来这些事情都是多余的。

    谢轻谣自然是懂的,自己这个娘亲是高兴的才哭了。

    “娘,别哭了,等以后女儿真的有能力了,定要把娘亲接出谢府。”这出府去住,是谢轻谣早有的计划,眼前正好顺着这个好消息,跟娘亲提前打个预防针。

    “乖女儿,你真是长大了,你明日就去上那学堂,可要好好读书,莫要多生事端。”柳月含对待今日的结果已经是相当满意了。

    但是女儿明日就要去上学,势必会碰到那谢悠若,照女儿现在的暴脾气,如何忍得住?

    “娘,你放心,只要那谢悠若不来找事,我也就不与她这个小屁孩计较。”谢轻谣自然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

    她原本就不抱希望娘亲能跟着自己离开谢府,此事还需得从长计议。

    只是自己若是同那谢悠若一个班的话,那小妮子少不得会欺负我,明日去了且先看着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柳月含一听谢轻谣把那谢悠若叫小屁孩。

    噗嗤!

    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你呀,你就比悠若大了一岁,就把那悠若叫小屁孩。”柳月含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儿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个小大人了。

    柳月含自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就魂丧九幽,眼前的这个女儿却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成年人。

    “阿谣今晚你可要早些睡觉,明日第一次见夫子可要留个好印象。”说着,谢轻谣就被自家娘亲拉着进屋,开始收拾明日上学所需的物品。

    柳月含不住的在那原本就没什么东西的房间里翻腾着。

    不一会就拿着一个大包袱出了来。

    仿佛献宝一般,缝制的新衣,早就做好的书袋。

    嘴里还在不住的念叨。

    “娘呀,早在生你之前就给你把上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这书袋,装那些书不是刚刚好,这衣服是娘前些日子缝的都舍不得拿出来。”

    “你呀,自落水以来,脾气倒是有些爆了,到学堂之后可别跟同学闹别扭。”

    “悠若到时候来找事,你也别像前几日一样打她,毕竟她是妹妹,你多担待些。”

    ......

    谢轻谣躺在床上,静静听娘亲的唠叨,虽然她都知道这些道理,但是以前还没有人给自己这般念叨。

    倒也不觉得烦,不一会便睡着了。

    柳月含说着说着,看女儿没声了,便走到床边,为谢轻谣掖了掖被子,灭了烛火,便轻步出去了。

第十三章 要进学院,闯三关

    转眼就到了第二日。

    今日的谢轻谣身着素青色罗裙,一头青丝更是以一条请青色发带高高挽起,并无其他任何首饰,只是这气质就让人感觉到了清贵无比。

    其实她并不是并不想带首饰,而是她真是没有首饰,主要是根本没钱买!

    而且谢轻谣惯是不喜欢那繁琐的发髻,自己今日只是拿个发带扎了起来,倒是有几分英气显现出来。

    这边谢轻谣话别母亲,就径直去了谢家正南方向的知礼学堂。

    谢家的知礼学堂是在整个江宁城有名的女子学堂。

    几乎江宁有名的世家小姐都会在这里读书,除了个别世家私下夫子来教,其余的几乎全在知礼学堂。

    知礼学堂内主讲四书五经、多修习孔孟之道,而因为是以女子为主,也开设女诫、内训课程。

    谢轻谣所处的便是低层的第一级,会有夫子来教四书中的《大学》,来为其奠定好的基础,学完《大学》考试得过,便会教《论语》,来为其明智。

    第二级便是《中庸》和《孟子》,若是级考不过,还须得接着求学。

    四书完了以后便是中层,夫子会开始讲授五经,《易经》、《尚书》、《诗经》为一级,更高的便是《春秋》和《礼记》。

    《女诫》和《内训》不分等级,在夫子讲授完四书五经后,会有女师接着讲这两本书,所有闺阁女子须得全部参加,若是不读者,直接被逐出学堂。

    谢轻谣来读学堂之前自是向娘亲打听了一些关于学堂的事情,原主也曾跟谢悠然、谢悠若姐妹走得近,也听他们说过一些关于学堂的事。

    记忆中,那位讲授四书五经的张夫子对待各位世家小姐是相当的严厉,但也有不少是慕名而来,毕竟这张夫子的教学质量确实很好。

    而那位女师苏氏却是更难对付,不过由她经手的女诫、内训的闺秀都基本嫁入了官宦世家。

    苏氏原是整个江南的地区,讲授女诫、内训的好手,奈何丈夫家在江宁,便把教学点放在了谢家。

    谢轻谣在思索间,便已来到了学堂门口。

    此刻学堂门口却是吵吵嚷嚷的,谢轻谣刚来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见知礼学堂门口处,站了一堆人。

    原本吵吵闹闹的学堂门口,谢轻谣一进来,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你终于来了,谢轻谣,我可

    是恭候多时了。

    那学堂上侧站的不是那谢悠若还能有谁。

    今日的谢悠若自然也是盛装打扮了一番,满身锦绣,甚是华贵,就连那发髻上的两侧皆是插了簪子。

    一双凤眼,自谢轻谣来了之后,凌厉异常,仿佛要把谢轻谣身上盯出个洞一般。

    谢轻谣昨夜听了娘亲的话本打算跟着谢悠若和平共处的,但是这个女人好像并不和她好好相处呀。

    “ 诸位,诸位我们这治理学堂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虽说肯能已经得到了谢家老爷的允许,但是学堂还是有些规矩必须要遵守的。”说话的是昨日在那绣会上抱怨时间短的林小雪。

    今日的林小雪一身浅粉色衣衫,因为肤色白皙,衬的容貌是越发的娇艳。

    谢悠若一直站在那群人的身后,冷眼旁观着。

    谢轻谣一听就是在说自己,今日入学的难道不是只有自己吗?

    这学堂上学也同现在一样是分季节的,如今这季节却是已经开学一月有余,自己是来的晚了一些。

    “不知是何规矩?”谢轻谣倒是双手环胸,看好戏一般的看着那林小雪。

    她丝毫不慌张,她反而更想知道这谢悠若会用何种法子来对付自己。

    “谢小姐,凡是进这知礼学堂大门的人,都需要经过三重考验,考验过了自然就可以进这个门。”

    这次开口的却不是那林小雪而是昨日谢悠然打圆场作诗的那安月如。

    安月如穿的倒是稍显朴素,料子也不是那种名贵的丝绸,只是较为普遍的棉。

    “不知这三关考什么?”谢轻谣淡淡开口,面上却是没有表情,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今日这三关是闯定了,又想起娘亲昨日听到那上学的小雪兴奋的神情,谢轻谣心想一定不能退让。

    “第一关我来,给你出一个对子。”林小雪记得昨日那谢轻谣不会作诗。

    想必对子她更是也不会吧,心里更是肯定谢轻谣答不上来一般,直接就说出了上联。

    “长空有月明两岸。”

    “秋水不波行一舟。”

    谢轻谣几乎是脱口而出的答案,不仅她自己愣住了,连林小雪也愣住了。

    这一关就如此轻易的过了?

    谢轻谣却是特别想笑,这个对子,自己曾经见过,原来那谢轻谣在现代

    是时候是学习中文的。

    其中有专业课会讲授古诗、对子、灯谜那些。

    林小雪还以为,这个谢家庶女没有那么些个文采,如今这第一题她就如此轻松的过了。

    “不行,方才那不作数,我还没有喊开始你就答了下联,你必定是知道答案的。”

    林小雪见那谢轻谣不假思索的就给出了答案,立刻耍起了无赖,就如同昨夜一般。

    谢轻谣倒是也不恼。

    “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重说一个。”

    林小雪见谢轻谣主动开口,顿时喜上眉梢。

    “但是,你这次出了可不能反悔,这么多人可是看在眼里呢。”

    谢轻谣的话让林小雪又想起了昨夜,对谢轻谣更是愤恨。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林小雪拿出了自己无意中在爹爹书房中看到的对联拿了出来,这应该是最难的了,足以杀杀谢轻谣的锐气。

    “林小姐,你可是确定了?”谢轻谣还是一副调笑的语气。

    “嗯,确定,你快说下联吧,你若是说不出来这第一关可就不算过。”林小雪看那谢轻谣竟是在讽刺她,更是生气,这次一定不能让她进入学堂。

    “下联是东当铺 西当铺 东西当铺当东西。”

    谢轻谣自始至终面带笑容,似是在感谢那林小雪的手下留情。

    谢悠若此刻看那谢轻谣竟是瞬间就过了第一关,气的直跺脚,早知这林小雪就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就不让她来了。

    “第二关,猜灯谜。”

    这出灯谜的人是那安月如,这几个人如同擂主一般地继而连三的换着挑衅谢轻谣。

    “听好了,是字谜,微风轻吹雨声响。”

    谢轻谣略微思索了一番。

    便也说出了答案。

    “羽毛 的羽。”

    那安月如也是没想到这谢轻谣解的是那么快。

    她却没有像那林小雪一般,耍赖还要在来一局,说完题目后就默默退了下去。

    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看来还得自己亲自来,才能惩治那谢轻谣。

    想着想着谢悠若才走到众人面前来。

    这前两关谢轻谣你都侥幸闯过了,如今这第三关我要你避无可避,躲无处躲。

    一双恶毒的眼睛里闪着即将美梦成真的光芒。

第十四章 误戳孔子像

    “前面两关你都已通过,可以进去了,这第三关在学堂内进行,三姐请。”谢悠若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平静下来还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谢轻谣此刻看这谢悠若的动作,只想起来了一个词请君入瓮。

    这谢悠若想做些什么。

    内心一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传来。

    谢悠若也并非面上看上去的那般和善,如今这般她到底是准备了怎样的后招?

    随后几人便进了那知礼学堂的正门口。

    这知礼学堂的面积很大,而且教书的不同,课室也不一样,所以一般不同级的闺秀不在一起上课。

    而谢轻谣所在的第一级便是在知礼学堂的第一厅月华厅内授课。

    这月华厅就在知礼学堂大门的右侧,第一个院落便是月华厅。

    月华厅的外围是用竹子编造的,在竹子中间处有个缺口,便就是月华厅的门。

    进了门,便是内堂,内堂有个走廊。

    月华厅一进内堂入眼的便是一幅孔子的画像。

    画像前还有一张雕花方木桌子,桌子上摆了些许供奉孔夫子的香烛。

    谢悠若原本是带路的人,到这里她就停下了。

    转过身面向谢轻谣三人。

    “三姐,这进门第一件事,便是给孔夫子上香,三姐请吧。”谢悠若面无表情的说着,但是嘴角不经意出现的笑意出卖了她。

    她此刻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期待,谢轻谣的下场。

    谢轻谣心里虽是奇怪,但供奉孔子原本也是该做之事,中国千百年的读书人,不是都供奉着孔子。

    思至此,谢轻谣便也坦荡的去上香。

    点香、叩拜。

    就在此时!

    谢轻谣的后面不知是谁撞了她一下,那香不受控制的便向画像戳了过去。

    瞬间孔子的画像就被烧出了一个窟窿。

    谢轻谣想要抽回那香,却已是来不及。

    香断了!

    一直滑落到了画像后面,滑落的过程孔子的画像又烫出了几个窟窿,掉到了地上。

    谢轻谣蹲下身就想捡那香。

    可就在这个时候!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厉喝传了过来。

    一个老头的身影快步到了众人面前,那画像身上的洞自然没有躲过老头的眼睛。

    这个老头便是那张夫子。

    此刻的张夫子瞧着那蹲着的女子居然把读书人最是珍视的孔子的画像给烧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何人!”张夫子说话间指着谢轻谣。

    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烧毁那孔子画像。

    他怒睁着眼,下巴处的胡须随着呼呼的粗气,不住的上下摆动着。

    “夫子,我是今天来上学的,本想给孔夫子上柱香,没想到。”谢轻谣起身来回话,此刻的她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由于一时疏忽,这古代文人最是在意那些孔孟,竟然自己能被那谢悠若暗算了一波。

    “这孔子画像,只这月华厅一幅,如今你却是将它所毁,你回去吧,我教不了你。”张夫子一个声音就打断了谢轻谣的话。

    没想到这第一天来就把张夫子给得罪了。

    此刻谢轻谣却是不能再做任何辩解,那夫子已经认定就是她故意的,解释的多了,反而让那夫子觉得她是在狡辩。

    自己当真是疏忽了,以为无非就是简单的上香而已。

    却没料到这才是今日最后的一关。

    也是让她败了的一关。

    谢悠若此刻脸上愤恨之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满面春光的得意。

    谢轻谣如何,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跟我作对,任凭你过了前面两关,也不过是前面的人那出的题过于简单。

    我这略施小计,你不就被夫子给责罚了吗?

    而且呀这张夫子最是难缠,你呀就自求多福吧。

    毕竟张夫子眼前看见的就是那谢轻谣烧毁了那孔子画像。

    “你们快进去,我们要上课了,至于你,你走吧。”此时时辰已经快正午了,再不进去上课,一上午的时间就荒废了。

    张夫子指了指门口,挥了挥手,让谢轻谣赶紧走,别站在这碍眼。

    众人就一齐跟着那夫子进了月华厅内堂,不一会里面就

    传来了之乎者也的声音。

    她们已经开始上课了。

    谢轻谣没有听那夫子的话,今日自己是有些自大了,认定那谢悠若定是为难不住自己的。

    而且她不能走,自己今日若是走了,那自己和娘亲不是又要去西苑住了。

    今天的事情一定又让谢天阳丢了脸,他哪里会管自己。

    眼下,只能做些事情,让那夫子回心转意。

    不赶自己走,哪怕只留下来打扫打扫卫生都行。

    谢轻谣观察了一下周围,虽说是孔夫子的画像,但是上面都落满了尘土,桌子上更是香灰随意散落。

    谢轻谣灵机一动。

    将那孔子的画像,放了下来,将随身携带的手帕拿了出来,开始擦画像上的灰。

    桌子上方才上香产生的灰,谢轻谣也一并收拾干净。

    谢轻谣收拾完这些,却是并未离开,反而站到了月华厅的大门口,就那样站着。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又恰逢处暑。

    自是非常炎热,众人坐在屋内已觉得十分炎热。

    更不用说站在大太阳底下的谢轻谣了。

    她是真的好热!手里不住的扇着风,这是她唯一的纳凉办法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下午,那些院内的闺秀小姐已经上完了一天的课程,纷纷准备离开,去那别的厅上那女诫课程。

    谢悠若出来的时候见那谢轻谣还在那站着,哪能放过此等奚落的好机会。

    这时谢轻谣因为炎热,留了不少的汗,整个显得有些狼狈。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早上不可一世的谢轻谣嘛。”嘴里含的是阴阳怪气的腔调。

    “谢轻谣,我劝你不要跟我斗,今日就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哈哈哈哈哈哈。”

    “悠若,我们快走吧,这里这么热,让那谢小姐好好晒晒太阳。”林小雪自然也是不能放过时机,适时的插上那么一嘴。

    说着她们几人轻笑着就走远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

    谢轻谣想挪动脚步去那月华厅内,却是非常艰难。

    因为,脚麻了!

第十五章 有教无类

    一直未见得那张夫子出来,谢轻谣也只能入内去找他。

    此刻的屋内,灯火通明。

    张夫子正拿着一卷书册,端详着看,时不时做出一些注解,想来应该是在为明天备课。

    谢轻谣朝那张夫子微微躬身,行了个礼,说道。

    “夫子,今日之事是我的一时疏忽,请夫子责罚,学生什么惩罚都能接受,只求夫子勿将学生赶出学堂。”谢轻谣诚诚恳恳的认错,但是那张夫子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见张夫子并不想搭理她,谢轻谣有些急了。

    “夫子,请问你是将那孔子是放在心里尊敬的还是那孔子只是一个物件,只一个画像就代表了孔子?”

    “夫子,这天下想跟孔子求学的千千万,若是孔子的弟子不下心将孔子的衣服烫了个洞,昔日的孔圣人,会直接让他的弟子回家吗”

    “小女子不才,只记得孔子的一句名言,有教无类,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有向学之心,不是都应该去教导吗?何必拘泥于形式。”

    谢轻谣一番话如同连珠炮似得,发射了出来。

    说的那张夫子是哑口无言。

    原本那张夫子是想直接让谢轻谣回去的,但是此女居然能同她说这么些字。

    话语虽粗俗,但细细想来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一天的光景下来,张夫子早上的怒气已经消散了不少。

    “有教无类?好好好,看来你倒是读了不少书,如今也教训起我来了。”张夫子听完谢轻谣的话,心里觉得她是有些道理,但是自己这么大岁数的年纪,如何能被一个小姑娘教训。

    “罢了罢了,今日之事就这样算了,明日你照常来上课,不过孔子像毁坏就是你的责任,便惩罚你打扫月华厅三月。”

    张夫子此刻也已没有那么生气,那孔子的画像也就是末尾处被戳了几个小的洞,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此女今日小小年纪就能说出有教无类这番话,倒也是一个人才,今日还听说她从未上过学堂,便能解对,还能破灯谜,且能在这么炎热的酷暑站上那么一天。

    求学之心,是有的。

    “学生谢过夫子。”谢轻谣朝着张夫子深深

    的鞠了一躬。

    “行了行了回去吧。”张夫子不耐的摆了摆手让谢轻谣离开。

    瞅着张夫子还在那批注古书,便也没有再打扰,起身离开了。

    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看来张夫子也没有想象中不近人情,倒也称得上是一个好的教书先生。

    ......

    玉兰苑内。

    “娘,今日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谢轻谣回院子里以后,已经将身上的衣物换了下来。

    正与自家娘亲唠唠家常。

    柳月含在深院之内,这谢轻谣今日被罚的消息还是没有传到柳月含的耳朵里。

    还以为自家女儿在跟她说那学堂的琐事呢。

    “怎么样,今日先生都教了些什么,难不难?”柳月含略带关怀的声音,甚是温柔。

    但是谢轻谣今日连门都没进去,哪能知道先生教了些什么。

    就顺口胡诌了几句大学里面的句子,糊弄过了柳月含。

    第二日天还未亮,谢轻谣就起身去了学堂。

    她是一个被罚的学生,如何能去的不早。

    一到月华厅,谢轻谣就开始忙里忙外的收拾,一会擦擦桌子,一会扫扫地。

    不过片刻,整个月华厅就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很多书桌都放着书,谢轻谣走到了角落的一个没放书的位置坐了下来。

    很快一阵欢声笑语传来过来。

    “那谢轻谣真是蠢笨,昨日如此简单的计法就让她如此狼狈哈哈哈哈。”这声音一听就是谢悠若的声。

    “就是就是,悠若我之前听你说的,以为她有多厉害呢。”

    这三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就进了内堂,都没有注意到那谢轻谣就在那角落坐着。

    三人进来时坐下准备接着讨论时,谢悠若回头看到了谢轻谣,面上的笑容顿时又僵住了。

    “早啊,妹妹。”谢轻谣故作无所谓的样子,还冲谢悠若打了声招呼。

    “你如何进来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夫子不准你来上学,你快回去!”谢悠若见着谢轻谣有些心虚,她又想起了当日谢轻谣打她的情景。

    万一那谢轻谣恼羞成怒,又将她打一顿。

    “自然是夫子同意我,不然我怎么才能进来。”

    这话说完,谢悠若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昨日那么精细的布置,才让那谢轻谣被夫子骂了一顿。

    她倒是真有本事!居然说动了夫子。

    美眸里的怒气更是遏制不住,这个贱女人!她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说话间的功夫月华厅内堂已经来了很多学生,包括昨日那些围观的学生,还有几个谢轻谣昨日没见过的面孔。

    “啪!”一声戒尺的声音传来,张夫子已经站在了讲台之上。

    只是此时的众人却是在说话,吵吵嚷嚷的,这一声倒是把众人吓了一跳。

    “女子应软言细语,瞧瞧你们吵闹的,把这学堂当个菜市场,女诫都白学了,真是成何体统。”张夫子的声音很严肃,其他闺秀小姐也都不说话了。

    接下来,夫子便开始讲课了。

    谢轻谣在现代虽然学的是中文,但是也从未特别仔细的看过四书五经这些书,毕竟她们考试的时候考的并不是四书五经。

    眼下学起来估计是有些难。

    今日的书讲的是《大学》,这张夫子虽是进士出身,但是他讲的都是偏男性化的书体。

    《大学》里面里面主要所讲都是儒家大家的思想整合,阐述关于儒家的学习内容,更多的是弘扬君子修德之学。

    《大学》里提出的“三纲领”(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

    还有“八条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皆是强调修身是治人的前提,修身的目的是为了治国平天下,说明治国平天下和个人道德修养是齐头并进的。

    张夫子讲这些内容都是过于深奥,底下的学生皆为女子,虽说这大燕有女官传统,但是这些女子连京城都都未曾去过,自是听得十分枯燥和乏味。

    谢轻谣也是觉得十分无聊,这古人的教学模式倒真是与众不同。

    这古书她以前也没有研究过,不过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论她却是听过的。

    毕竟现代的很多文学大家都是有研究过那些古书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更是有很多详细的观点列明,从而促成一本新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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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无敌:挡我者跪介绍:
二十一世纪的孤女,竟一朝穿越异世沦为庶女。 岂料刚刚醒来,就挨了一记耳光! 嫡妹迫害、刁奴下毒、娘亲危在旦夕…… 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她,就在此时从天而降高冷世子爷。 某日,她对着世子爷扔了三个铜板的巨款,一脸笑意,毫不知耻地说道:“我们合作吧!”庶女无敌:挡我者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庶女无敌:挡我者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庶女无敌:挡我者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