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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铜镯子     刀疤新娘txt下载     刀疤新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寻死觅活

    “我本来不想要的,这是他硬塞给我的,不如你帮我还给他吧?”

    “这当然要还给他了,这东西是你能拿的吗?”何玉书的目光一闪,又问道:“刚刚你们在干什么,拉拉扯扯的你不会是想把他拐出宫去吧?”

    “你你你,你别胡说,这怎么可能啊,我哪有那么大胆子?我是想请他带我去太医院里看看。”现在那臭小子走了,她看了看何玉书,本想开口让他带她过去的,但想着金超凡提过的离他远一点还是住了嘴。

    虽然他这么跟她说的时候她颇不以为然,但想来他这么说必然有他的道理。不管他出于何种原因,到底还是他们接触的比较久,而且他作为镇国公的后人,为人应该说是非常正直的,应该不会随便去构陷别人。

    呃,也谈不上是构陷,只不过他让自己远离他,说明他这个人应该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和善。

    而她现在脖子上还带着他给的护身符呢,那东西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吧?那只是防止别的人又对她做出什么事情而已。

    虽然她没提,但是何玉书已经被她勾起了好奇,“你不是要上太医院吗?我陪你走一趟。”

    “啊?这……”

    “怎么啦?你哄骗太子带你去,是不是看他年纪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没有没有没有,三爷您别吓我,我胆子小着呢。”钱静赶紧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他刚才说话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完全不是和玄冰在一起时那平易近人的样子。

    “我现在跟着王御厨学做菜,他让我每天切很多的菜,大概是在练我手腕的力量。我就想着问一问太医医院的御医是不是有什么药吃了可以增强腕力的。”

    “我看看你的手。”

    钱静闻言抬起了右手,没想到何玉书一把抓住了,她急忙往回缩。

    察觉到她的动作何玉书不屑地从鼻孔喷了一口气,“看看你的样子,谁还看上你了不成,你的胳膊这么细,要想达到掂锅的要求恐怕得练个几年了。”

    她这胳膊细得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折断似的,这太医院的厨子哪一个不是手腕粗得跟胳膊一样。

    “走吧,我带你去太医院看看,今天宏明在,你们应该挺熟的吧?”

    谁跟他熟了?一个背着老婆偷腥的男人而已,钱静对他可没什么好印象,但是何玉书已经当先往前走去她也只好跟上。这些人还真是没有一个好惹的,她以后还是乖乖的呆在厨房吧,免得又碰上什么皇子啊太子什么的,她这小命可经不起他们折腾。

    还是那句话,有了免死金牌,谁都不带怕的。

    有三爷开路,自然是一路顺畅的到太医院找到了金宏明。

    听他们道明来意,金宏明对钱静真可谓是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她居然混到宫里跟着御厨学做菜了。她原先的手艺就不错,跟着御厨的话这手艺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不过她那边与自己二弟纠缠不清,这边又与三皇子走到了一起,这女人别看长得丑,勾引男人的能力却不可小觑啊。在他看来,那可真不是一般女人比得上的,自己都差点儿栽在她手上。她那天踢的那一腿可真是够狠的,差点都让他那啥了。

    钱静若是知道了他此刻脑中所想,肯定想要将他踢得彻彻底底的……

    “宏明,宏明……想什么呢?有没有这样的药啊?”何玉书看他出神,叫了他好几次。

    金宏明回过神,“哦,那个啊,手劲儿这东西吧还是得靠练,这种强攻壮骨的药方吃了见效也不是很快,没什么大用。”

    钱静心中一喜,那就还是有这种药了,他们的药见效不快并不代表自己空间的药也见效不快呀。

    不过她并没有追问药方,装作很失望的样子。这个金宏明她可不想跟他多打交道,上次那一脚他没有追责也算自己走运了,猜想他大概是看到三爷就在自己身边吧。

    她回去之后完全可以花点钱去让厨房的小太监打探药方,而不必和金宏明扯上什么关系。

    钱静看了看两天前,“好吧,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回去切萝卜了,谢谢三爷,谢谢金大少爷。”

    独自离开太医院的钱静高估了自己的认路能力,走过几个路口之后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本想找个人问路的,不过人家看到她脸上可怖的刀疤都奇怪地不想跟他说话。不像在御膳房大家都不远不近地围着她看热闹,可能看她是个生人吧。

    走到一处荷花池边,钱静看到有两个人连忙走了过去想要问路,不过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啊。其中一个倒在地上,另一个在跪在一边哭,“天雨快醒醒啊,天雨,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你爹娘交代啊……”

    钱静走到近前一看,两人都是浑身湿透,躺在地上那人嘴唇紧闭脸色发白,八成是溺水了。看到这情况她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不过最终还是壮着胆子伸手探了探他那人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出气。

    她连忙对说道:“快别哭了,他还没有死,太医院离这里不远,你快点去找太医来救人呐。”

    跪着的太监小冬子摇了摇头,“没用的,太医院的太医是不会管我们这些小太监的死活的,更何况他是……没用的没用的……呜呜呜呜……天雨……”

    太医院不会管这些太监的死活?真是没人性!钱静解开那个叫天雨的小太监的腰带,在他的胸.部开始按压起来。

    天雨看着她奇怪的动作擦了一把眼泪拦住她,“你干嘛,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让他走得不安心吗?”

    “我是在救他哎,笨。”钱静甩开他的手,没空与他多说,哪有眼睁睁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她捏开地上那人的下巴做起了人工呼吸。

    这玩意儿她并没有实际操作过,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照猫画虎还是会的。至于有没有做到位,能不能把人救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吹了几口气之后又开始按压起来,如此反复几次直到两只胳膊酸痛无比,地上那人终于咳了几声,把呛进去的水给吐了出来,缓缓醒了过来。

    小冬子看两人嘴对嘴的已然是看呆了,见天雨醒过来了又惊又喜又忧,“这……他……你……”

    钱静看他这张口结舌的心里可就奇了怪了,刚才看他哭得伤心还以为他们关系挺好的,这会儿人活过来了他这是什么表情啊?“快点带他回去吧,喝碗姜汤,别受了寒气。”

    小冬子看了一眼她的腰牌,“你是御膳房的?既然你把他救活了那你就好人做到底把他带走吧,藏在你们御膳房别让人发现。”

    “藏起来?为什么?”

    小冬子看了看四周没人把天雨背到了背上,“走,快点到你的住处去。”他说着已当先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钱静愣了一下,虽然有人带路是好事,但是他说要把这个人藏到御膳房,这算怎么回事儿啊?眼见他们要走出视线,她赶紧追了过去。

    “哎,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清楚啊。”

    小冬子只顾着背着天雨赶路,累得满头大汗的还在咬牙坚持着。

    天雨刚刚苏醒,脑袋无力地耷拉在他的肩头,所以他也不用担心有人会看到他。眼看御膳房在望,他也实在累得不行,将他放到了宫墙边的大水缸的旁边。

    这种水缸和观音庙里的一样,都是用来储水灭火的,不过个头却比观音庙的那些大多了,直径差不多要到两米。

    连水缸都是皇家气派,啧啧啧不得了,钱静感叹了一声,再次问了出来,“哎,你不把他背回去,背到这里来干什么?”

    此时天雨在小冬的背上歇了这么久,已经缓过来了,他哭丧着脸喃喃道:“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死定了,小冬,我死定了呜呜呜呜……”

    “天雨别急,既然上天没让你死成,你肯定还是有机会的,你先去这个小哥那里躲一躲,我再想办法把你送出宫去。这位小哥,麻烦你帮忙帮到底吧,你看这都要出人命了。”

    “怎么着你们也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吧?”钱静皱着眉头。

    听他们的口气,八成是惹上麻烦了,她脚下随时准备开溜,她虽然有心帮助弱者,但前提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啊。

    见她要走,天雨一把抱住她的腿,“大哥,我已经死过一次不想再死了,既然你救了我,那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要不然我回去了,还是一个死字。”

    他擦了一把脸,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宫里都传言皇上新收的千罗公主是个光头,我好奇之下就去看了,结果被她给发现了,我我我,我完了,我要完了……”

    天雨面如死灰,后悔不已,他好奇心怎么就那么大,没事去看看公主的光头干什么?这下完蛋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打死他都不想再去窥探别人的秘密了。

    光头?听到这两个字的前进的第一反应就是清霜,难道是她?“你看到她是光头,然后她就要赐死你?”

    “唔。”天雨颤抖着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第七十七章 麻雀变凤凰

    “是她亲口说要赐死你的吗?”钱静再次确认道,怎么说清霜也是清水庵的出家人出身,不可能会这么狠心狠手辣吧。

    天雨摇了摇头,“她没有亲口说,不过之前见过她光头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了宫中,所以我我……”

    “所以其实是你自己跳进湖里自杀的?”

    “嗯,我不敢回去了,出去也不容易,我除了死还能怎么办?”

    唉!钱静猜想清霜从一个住在山上的尼姑麻雀变凤凰成了公主,对自己的过往肯定是很在意的。若是她看见自己的话,那岂不是也……

    要死了要死了,她现在贵为公主,只希望她不会突发奇想地跑到御膳房里来吧。

    “小哥求求你就收留我吧,要不然我真的只有人只有死路一条了。”天雨抱着她的腿哀求道。

    小冬也在一边求情,“对啊小哥,帮帮忙吧,你给我三天时间,到时候我轮休,一定可以让他随我一同混出宫去的。”

    看着他寻死觅活的钱静也真的是有点不忍心,可是那出宫的令牌之前被三爷拿去了,要不然正好派上用场,现在去拿回来的话只怕也不妥。

    她盯着小冬的眼睛问道:“三天之后,你真的有办法送他出去?”

    “嗯,对呀,三天之后轮到我休息,我们以前经常在轮休的日子混出宫去,没有问题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钱静把天雨带到自己睡的杂物间,如果跟其他人一样睡大通铺突然间多个人肯定是被发现了,好在这儿只有她一个人。

    三人分头离开,另一边的宫墙拐弯处,走出了一名绿衫宫女素锦,她看着几人离去思索一下之后转身向碧云宫行去。

    碧云宫里,一身华丽宫装的清霜正坐在妆台前,由宫女给她整理假发套。

    素锦走了进来,“启禀公主,天雨没有死,被人送到御膳房去了。”

    嗯?清霜从铜镜中看着她,“什么人敢和我碧云宫作对?”

    “奴婢看他面生得很,应该是个新来的小太监,不过他的左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好认得很。”

    左脸上有道疤?

    清霜突然就想到了钱静,但是她一个女人是不可能进御膳房的,大概是巧合吧?她高傲地抬起左手,“走,咱们去给这些新来的小太监立立规矩。”

    素锦搀住她的手,扶她起身,“是,公主。”

    清霜现在走起路来倒也是目不斜视脊背挺直,看上去端庄大方。原本她的举止倒也没有这么得体的,只不过因为头上这假发套如果稍微有大一点的动作它就歪掉,让她不得不端着。这倒是弄巧成拙了,哦不对,弄拙成巧。

    要说这凭空出现的公主,那宫中简直是流言四起,由于她当初持着何景灿留下的龙形玉佩进宫时的比丘装束被人看到过。于是乎一段皇帝在外面的一段风流艳.史被惟妙惟肖地传了出来。

    而拨来伺候她的这个“私生女”的宫女太监们对她的敬重自然不如对宫里成长起来的皇子公主们。

    清霜飞上枝头变凤凰,自然是今非昔比,最痛恨人家拿她的光头说事儿。她很快就适应了手中的权力,对于敢嚼她舌根的宫女太监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今天那个叫天雨的小太监居然趁着她午睡时借着打扫之名跑来偷看她,她只瞄了对方一眼就吓得他双腿发软,跑去跳湖了。

    她对自己现在的威势很满意,不过居然有人胆敢收留一个将死之人,她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胆。

    安顿好天雨之后,钱静回到厨房,其他人都已经忙碌了好一会儿了。

    王御厨自然又是对她怒目而视,“你这是死哪去了?是不是二十斤萝卜太少了,明天给我切三十斤!”

    “啊?!师傅……”

    “啊什么啊?不用干活啦,快点把这鱼骨剔掉!”

    “轰!”的一声,王御厨手里的锅燃起熊熊大火,他不慌不忙地掂了掂锅就将大火给灭了下去。

    钱静撇了撇嘴,还真是跟这个活火一样是个火爆脾气啊,她看了眼砧板上的大草鱼,剔什么骨头啊,直接炒不就好了吗?这些个皇帝妃子还真是麻烦。

    不过师傅发了话她还是只能乖乖地听从,好在她以前也弄过炸鱼柳,不至于无从下手。刚把骨头剔干净,正要询问,王御厨的大嗓门适时地传了过来,“剥鱼皮,剁鱼蓉。”

    “哦。”钱静应了一声,挑眉看他一眼,他那边忙着炒菜,居然一直注意自己的动静,看来还是挺在意自己的嘛。

    她把鱼皮面朝下,斜着刀把鱼肉片下来,然后鱼肉切片,再切丝,又拿了一把刀过来,剁了起来。厨房里丁玲哐啷嘟嘟嘟哒哒哒,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交响乐。

    要把鱼肉剁成鱼蓉可是要花费不少功夫的,钱静很快又觉得手腕酸痛起来了。

    她决定今天收工之后就让小郭去给她弄一张强壮筋骨的药方来,刚刚打抽空扫了一眼,他们切的萝卜丝倒是匀称的很,并没有糊弄她。猜想他们大概也知道糊弄她一次以后想要从她这儿赚钱几乎是不可能了。

    所以,花点钱让他们办事基本还是可靠的,不过如果让他们办偷偷把人送出去这样的大事还是算了吧。

    “公主驾到!”

    外头响起了一声太监的高呼,清霜现在贵为公主,自然是不愿踏进御膳房一步的。而这一声高呼,就是想让别人都来觐见她,用来显示她高高在上的地位。

    见她停了手,王御厨一声低喝,“做你的鱼蓉吧,公主还轮不着你来觐见。”

    钱静脑筋一转,“师傅,若是公主说要见我,你明天就开始教我做菜怎么样?”

    锅碗瓢盆在一边偷笑,他还真是心急啊,这才来几天就想上手做菜。

    王御厨扫了他们一眼,几个人立即又低下头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儿去了,他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不自量力地小女子一眼说:“行啊,如果公主要见给你,你就明天开始做菜吧。”

    在他看来这完全就不可能嘛,他哪里能未卜先知这两人原本就认识呢。

    他把勺子交给副厨,公主来了,自然得由他这个御膳房地位最高的人出面了。现在正值饭点,而其他人不出现也情有可原。

    他前脚刚走,钱静后脚就放下菜刀直奔自己住处。

    天雨躲在杂物房自然也听见公主来了,见她进来吓得缩成一团,“别把我交出去,求你了,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不想死就快点离开,她找到这里来肯定知道你躲在这里,快点跑!”

    “可是我能跑到哪里去啊?我没地方可去,我死定了,死定了……”

    钱静也没有想到清霜会来得这么快,现在可怎么办?她都已经堵到门口了,若是真如他们说的这么心狠手辣,自己私自把这个人藏起来的罪过也是不小的,怎么办?

    透过门缝她向那边看了一眼,已经有两个太监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转头看了看已经满脸生无可恋表情的天雨,“如果我让你活下去,你愿不愿意守口如瓶?”

    天雨眼睛一亮,求生的**让他放弃了尊严,一把抱住钱静双腿,“只要能让我活下去,我发誓,你不让我说的我绝不开口,如若不然,天打五雷轰!”

    “好,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能做到吗?”

    门外两个太监距离门口已经不足五米。

    “能能能,小哥,求你救救我。”

    钱静低声说道:“好,你闭上眼睛,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不要惊慌。”

    “我不出声。”天雨捂住嘴巴闭上了眼睛……

    “彭!”的一声,门被踹了开来,钱静一脸的愤怒,“你们干什么?!”

    两人没有说话,将她给扒拉到一边,在屋里找了起来,箱子柜子床底下箩筐里能找的地方全都翻了个遍,但是没有任何收获。

    两人只能把她带到了公主的面前,“启禀公主,没有找到人。”

    虽然钱静现在一副小太监的打扮,但是清霜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你?你怎么进宫来了?”

    “是我,你不是也进宫来了吗?还成了……公主?”钱静打量着她,头戴蝴蝶点翠步摇,珊瑚红妆花缎织长裙,此刻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看着她。

    旁边素锦一声娇叱,“大胆奴才,见到公主还不跪拜!”

    钱静看了看她那一脸的嚣张跋扈,可见平时清霜也是如此的行事风格,她又转头看向清霜,后者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钱静叹了口气跪伏在地,“参见公主。”

    清霜满意地抬眼看天,扶了扶自己的假发套,“哎呀,都是老熟人了,免礼吧。”

    人家都行完礼了你才叫免礼,钱静对她这假惺惺的态度嗤之以鼻,却还不得不道谢,“谢公主。”

    “听说我宫里的小太监天雨被你带来了是吗?”

    “天雨?,谁呀,我不认识啊。”

    “嗯?”

    清霜看向素锦,后者上前一步,瞪大了眼睛指着钱静“你撒谎,我明明看见小冬子背着他和你一起到这里来了。”

第七十八章 上手做菜

    “哦,原来他就是天雨啊。”钱静做恍然大悟状,“没错他是来了,不过他已经走了,我回来之后就到厨房切菜去了。刚刚我去看了,我屋里没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清霜眉头一皱,“来人,给我搜!”

    “是!”她带过来的宫女太监们一哄而散,在御膳房的四处搜索起来。

    王御厨看了一眼钱静对清霜行了一礼,“公主殿下,卑职还得给皇上和娘娘们做菜,就先告退了。”

    “去吧。”清霜来的时日虽短,但也知道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耽误了给皇上和妃子们的晚膳,她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正因为她的身份不是那么的光明正大,她才需要在下人们的面前作威作福,这样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她看了看钱静,突然笑着说道:“既然你在这御膳房,那以后我的饮食可都交给你了,这是赏赐嘛,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她可一直记得钱静在清水庵炒的那次木耳,这宫里的饮食虽然精细,但是与她做的比起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平时没看到她倒也罢了,如今不仅见到她了,而且还在御膳房中当差,这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她的好日子要来了。不仅地位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尼姑摇身一变成了公主,还给她送来了能做好吃东西的厨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母亲了。

    想要把母亲从清水庵接过来的事情她跟父皇提过一次,不过父皇说是母亲自己不愿意回来,他也不勉强。真搞不懂,她有娘娘不做,非得去做劳什子的住持,真是不懂得享受。

    听她说要自己给她做菜钱静觉得这倒是个好机会,虽说她刚刚已经打了赌赢了师傅,但是自己毕竟是她的徒弟,他会以其他的理由赖账也说不定。由她出面的话,师傅肯定会提前教自己做菜的,不用花那么多的时间去练基本功了。

    但是也有一个坏处就是,她若是吃上瘾了,一直留着她做菜那她就没法儿脱身了。

    看她半天没吭声,清霜面色一冷,“怎么?本公主看得起你才想用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话就粗俗了,不符合公主的身份,一边的素锦忙小声地提醒了她一句。

    清霜转头看了她一眼复睁大眼睛瞪向钱静,那模样让钱静又想到了她那一次吃芋头出红疹的样子,强忍住笑意开口说道:“其实我的手艺不怎么样,我进宫来就是跟着王御厨来学做菜的。不过我才干了几天而已,要正式上手做菜,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这还不好办吗?由本宫跟他说一声,让你早点上手不就好了吗?”清霜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对素锦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进厨房去了。

    有地位就是好啊,清霜习惯性地扶了扶假发,嗯,她的日子真是过得越来越惬意了。

    看着这个昔日的落魄大小姐跪服在她眼前,她的心中更是得意不已,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衣袖问道:“怎么?你还没找到你的家人吗?”

    “我哪有什么家人啊,不像公主您,居然成了金枝玉叶,真是让人羡慕得不得了呢。”钱静奉承了她几句,转而又说道:“还有啊公主,其实我师傅不让我那么早上手做菜呢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因为我的手劲儿不足,要我多练些日子。还得请您啊帮我跟太医院要一副强筋壮骨的方子,我好早日达到他的要求,这样做起菜也好得心应手不是?”

    她不想跟三爷提要方子的事情,是因为她不想跟这个人有过多的接触。而清霜可以说两个人都互相知根知底的,也不能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所以说起来的时候倒是顺嘴。

    清霜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还是这么嗦,行吧,要是做出来的菜不让我满意,有你好看的。”

    钱静无奈地撇了撇嘴,一个两个的都能让她好看,她的地位也委实太低了一点儿。

    搜寻的太监宫女们过来回话没有找到人,清霜给了钱静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说道:“看在故交的份上此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下次眼睛可要放亮一点,不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不知道。快去做菜吧,我先回去等着了,做好了你就给我送来。”

    “啊?我送啊,我才刚来,这宫里的路我都不熟悉,您住哪里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送啊?万一迷路了浪费时间,送到您那的时候菜都凉了就不好吃了。”钱静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清霜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了她一眼,却还是留下了一个叫香兰的丫头。

    这还差不多,钱静满意地进了厨房。

    见她进来,王御厨瞥了她一眼,也不提之前打赌输了的事儿,直接问道:“公主可有说要吃什么菜?”

    “没有。”

    “那就做云丝丸子吧。”

    “是,师傅。”

    对于她能这么快上手做菜的原由两人都没有多说,不过另外几个锅碗瓢盆却是惊讶地看傻了眼。

    他这才来几天啊,就由师傅手把手地教做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难道真的是因为有钱吗?那他们……唉!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吧。

    王御厨指着案板上的材料对她说:“我只说一遍,你可记住了,这云丝丸子的肉馅儿,最好是肥瘦比例在4:6,这样做出的丸子肥瘦相间,嫩滑弹牙,搅拌肉馅的时候一定要顺着一个方向搅成,这样才能上劲儿。搅拌到它有粘性,甚至可以拉丝的时候就差不多了。做出的丸子个头也不要太大,要不然不容易蒸熟。里面放上酱油,胡椒,生粉之类的调料腌制。然后,切葱白和姜切末……”

    钱静按照他的吩咐,切肉调味,搅拌,做好之后王御厨又说:“现在打鸡蛋摊蛋皮。”

    钱静打了三个鸡蛋,加入一丁点儿盐打散,然后把锅洗干净。往锅里面刷入薄薄的一层油,把蛋液倒进去,晃动锅底,没一会儿工夫,一张金灿灿轻薄的蛋皮就摊了出来。

    王御厨看着暗暗点了点头,却没说任何赞赏的话,继续告诉她后面的步骤,“把蛋皮切丝,然后把肉馅团成一节手指大小的丸子。在鸡蛋丝上面滚一圈粘上之后入蒸锅蒸上一刻钟,然后调味勾芡撒上香葱就可以了。”

    “好。”

    钱静应了一声,把蛋皮改刀切成方块后切成细丝装在一个碗里,然后开始做肉丸子。她以前做过四喜丸子,但那都是很大一颗的,这种小肉丸子倒是很少做。

    左手抓住挤压肉馅儿,让它从虎口中溢出,然后右手拿个调羹沾上一点水,把这肉丸挖出来放在蛋皮丝儿里面。第一个勉强还能看吧,虽然不是浑圆的,但至少是个椭圆形。第二个放到碗里之后两个就粘在一起了。

    王御厨大叫:“你傻呀!你不会把他们分开吗?”

    “呃……”钱静被他突然的一声大吼吓得一哆嗦,那么凶做什么啊?你就不会好好说吗?不过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闭着嘴把后面做好的分开放,然后做几个就滚一圈儿让它们均匀地粘上蛋皮丝,放在另外一个盘子中。

    被王御厨一直盯着感觉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虽然他也没有一直看着她。但他后背好像长了眼睛似的,那边在炒菜这边只要她做错一点他就回过头来一声大吼,弄得她都有些心惊胆战的。

    云丝丸子上了蒸锅后,钱静刚吁了一口气,王御厨又叫了起来,“楞着干什么,还不去切菜!弄一个菜弄了这么久,要是个个都跟你这样,那我们这些人早就都被拿去砍头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唉!要不要这么凶啊?又不是她要砍他们的头,不过她是来学做菜的,自己的师傅还是忍忍吧。

    王御厨本来看她不按自己的套路来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她上手很快,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云丝丸子做事好之后,又弄了其他几个小菜,交由公主留下的小宫女香兰带走。

    吃过饭王御厨吩咐道:“你去炒沙子,练手劲。”

    “炒……炒沙子?!师傅,您不会想让我练铁砂掌吧?”钱静几乎有些绝望了,听说那功夫就是把手插到炒热的沙子里,直到练得铜皮铁骨,这让她有些胆寒。她只是来学做个菜而已,用不着学这么高深的武功吧?

    王御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让你掂勺而已又没让你加热,练什么铁砂掌,你若是真想练为师成全你。”

    “阿不不不,我不想练,我去掂勺了。”钱静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香兰提着食盒快步进了碧云宫,将小菜摆开之后清霜迫不及待挨个尝了一遍,不过她满怀希冀的神情很快就变成了失望。这菜虽然能入口,但是少了在清水庵吃到的那股清新甘甜爽口的味道,难道是品种问题?

    她对香兰说道:“你去跟那钱静说,下次我要吃上次吃过的那种黑色的菜。”

    香兰不解,“什么菜?是黑色的……”

    清霜眼睛一瞪,“叫你去就去!”

    香兰吓得一哆嗦,“是。”

    出了宫门她回头看了一眼,暗暗地呸了一口,不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吗,有什么好嚣张的。别看上头这些主子得意的时候风光无比,失意的时候,那可是连她们那些宫女都不如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什么呀,哼!

第七十九章 借东风

    香兰来到御膳房,钱静正在用铁锅装了沙子练习掂勺呢,这个动作可比切几十斤的萝卜丝要难得多了。光一只手端着这几斤重的沙锅就已经是很沉了,还得把里面的沙子进行翻炒的动作,那重量就是成倍地往上增加了。没多长时间她的手腕就仿佛要断掉似的。

    看来吃强健筋骨的药的事情是刻不容缓了,见到香兰到来她眼睛一亮,“你是来带我去抓药的么?”

    香兰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在说啥,“不是啊,公主说下次要吃你做的那什么黑色的菜肴。”

    黑色的菜?那应该说的是木耳了,不过如果她指着空间菜生存,那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

    不行,不能让她吃到空间里面的菜,如若不然,自己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她若是问起来,就说这里的菜和秦明山上的菜不同就行了。

    如果她实在想吃让自己到山上去采的话,大不了那时候再拿出一点空间才出来,或者就真的直接采一点山里的木耳就行了。空间里的菜她也就只吃过那一次而已,而且这都过去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她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的吧。

    第二天,王御厨询问钱静公主要做的菜肴,她干脆趁热打铁多说了一道蟹粉狮子头,看看自己和御厨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蟹粉狮子头这道菜做出来口感松软,肥而不腻,而且营养丰富,红烧清蒸都可以。主要原料就是蟹肉和猪肉斩成的细末做成的肉丸。其他方法也可以先油煎后红烧,也有些油炸后与其他食物一起绘制的,还有外面滚上糯米,用来清蒸的。

    这个狮子头指的是它做出来的造型又大又圆,就像狮子的脑袋一样,当然了,略有夸张。

    钱静在王御厨示意下选取五花肉剁成粗粒状,放入调料和葱姜汁拌匀,淋入水淀粉,进行抓打。而后加入蟹肉,这个螃蟹居然是从沿海送过来的,好大一只,摊开有一尺来长。这个价格应该是不菲,把它的肉拆开剁碎之后再倒入猪肉馅中拌匀。

    钱静搅拌了一会儿之后就想要放到一边,王御厨却叫她继续搅拌摔打,直到整个肉.团有了很大的粘性才停止。

    接着团成一个个小孩拳头大小的丸子,放入油锅中炸至表面金黄定型之后,放到砂锅之内,倒入高汤煲制。顶部还可以放上少许蟹黄,又好吃又好看。

    王御厨吩咐她狮子头底下和上面都要用白菜叶盖住,然后大火烧开转小火煲一个时辰。出锅的时候,把白菜叶子夹出来扔掉就可以了。

    “师傅,这里面为什么要放白菜叶啊?”钱静问道,她以前做的时候都是直接就这么炖的。

    王御厨拿勺子敲了敲锅沿,“垫在下面是为了防止粘锅,放在上面的自己想去!”

    呃,钱静想了想,大概是为了防止蒸汽把上层炖煮的更为酥烂从而让它整体的成熟度更为均匀吧?

    嗯,果然是学到一招了。怪不得以前做的有的地方酥烂了,有的时候又是硬邦邦的应该就是下面粘锅了。

    那边炖着蟹粉狮子头,又帮师傅打了一会儿下手,钱静开始做那个有黑木耳的菜了。

    鸡蛋打散,热锅放油之后把鸡蛋炒熟备用,里脊肉切片上浆。热锅放油,然后把葱姜蒜倒进去翻炒片刻,加肉,一丁点儿糖酱油什么其他调料,然后倒入木耳,翻炒之后,再倒入黄瓜和鸡蛋翻炒即可。这其实就是一道家常菜而已,跟御膳完全扯不上丁点儿关系。反正她也不是御厨,而清霜也不是想吃御膳,就这么凑合吧。

    吃了几口木须肉,清霜放下了筷子摇摇头,这个菜还是和上次吃过味道不一样。这黑色的木耳看上去的确是差不多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自己这些日子吃的好东西太多了,已经对于这种好味道习惯了吗?而以前每天吃素研做的那些不成样子的菜,偶尔吃上一顿钱静从山上采下来的野菜就觉得美味了?不然也解释不通啊,今天她做的这个菜的味道还不如御膳房里做的菜呢。

    改天让人到秦明山上去采一些木耳,如果做出来的味道还是这样子,只能是说自己的口味变刁了,那也没办法。

    德妃宫里。

    何玉书将凤藻宫的令牌拿给她看。

    德妃瞥了一眼,慢悠悠地理了一自己的裙摆这才开口道:“不知道三皇子把这东西给本宫看,是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平时没什么来往,这三皇子突然之间过来求见,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何玉书坐在下座,对她拱了拱手,“德妃娘娘,这后宫里除了皇后就数您的地位最高了,我五弟就凭着他母亲是皇后才坐上了这太子之位。他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无才无德,凭什么坐上那个位置,我觉得二哥才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话若是传到你父皇耳朵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德妃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贴身宫女杜嬷嬷。后者会意,到门边察看一番,见附近没有人时对她摇摇头。

    德妃这才轻抚着自己涂过蔻丹的猩红指甲看了看何玉书,他虽然表面看上去一脸的平静,不过他眼中透露出的期待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不过,说什么二皇子才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这简直是扯淡。自己的儿子因为在胎中就中过毒,虽然侥幸过活了下来,但是整个人却有些痴痴傻傻的。

    她若不是凭着手段,而且又让自己的女儿与邻国联姻,这才勉强保住了妃位。如若不然,自己早就被人拉下马去了,还能成为这一宫之主吗?

    “你二哥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何必拿这事儿来讽刺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儿臣绝对没有讽刺的意思。”何玉书将令牌收起,对她歉意地一笑,“娘娘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您的膝下除了远嫁的皇姐和二哥再无子嗣,而我孤身一人没有母妃,如果德妃娘娘不嫌弃,儿臣愿意把您当成我自己的亲生母亲对待。”

    这是要联手的意思了?德妃抬眼看他,模样俊美,长身玉立,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是因为没有母妃在身边,他的地位一直在这宫里处于下游。因此他比其他的皇子更加努力更优秀,可以说是才华横溢了,她可一直都是看在眼中的。

    不过不管他再怎么努力,皇上也不会把位子传给他的,一个没有母族护佑的皇子注定是孤独的,自己跟他的组合,真可谓是强强联手。

    “你,可有计划了?”

    见她松口,何玉书心中一喜,身体也放松了些,“目前还没有,不过小太子拿了凤藻宫的令牌出来却不打算还回去。那位八成还不知道,咱们大可以拿它大做文章。”

    德妃轻轻点了点头,此事,可行。

    小冬子按常休假来御膳房想把天雨带走,他当然听说公主带人去了御膳房搜人的事,但是并没有搜到。暗道那个刀疤脸小哥还真是有本事啊,居然能把人藏得这么好。

    来到厨房,其他人都休息去了,只剩下钱静又留在这里练习颠锅。她的手腕疼的厉害,刚要喘口气休息一下,见小冬子来了,把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我有个熟人已经把他给带出去了,不过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公主现在还在到处找他呢。”

    小冬子点了点头,“我知道轻重,不会乱说的,既然他已经离开那我就放心了,我走了,多谢小哥。”

    “没事,那个……你今天不是要出宫吗?可否帮我个忙?”钱静叫住他。

    “你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小冬点头,怎么说他也算自己的半个恩人,虽然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天雨是否真的安全出宫了,但是只要公主那边没有找到,相对来说他就是安全的。

    钱静拿出清霜派人给她弄来的药方,交给他说道:“你帮我去药店里问问,这药方上的药可有新鲜的?没有新鲜的有种子也成,或是那种枝条可以再种的都可以。”

    “行,这事儿简单。”接过钱静递过来的银子,小冬子嘴里应小下心里却为自己打算一番。这个药他得先找人问一下里面有没有毒药什么的,万一他是拿来害人的,自己这个把毒药带进宫来的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这点防人之心还是有的。

    出了宫,他来到一间大药房,那平时有个小病小痛的忍忍也就过去了。实在受不了也只会去小医馆里看看,平时是不会踏足那么大的药房的。

    不过钱静给的钱多,而且要求还奇怪,他不要抓药,而是需要新鲜的药材和种子或可以再种的。或许只有这样大的药房才会比较齐全吧,也免得他多跑几个地方了。

    “掌柜的抓药,只要鲜药或者是种子和可以再种的。”

    老掌柜的做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抓药的,一般都是草药晒干或者炮制的,哪有这样用鲜药的。

    他看了看方子上的药材,大部分是强身健骨的,吃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点了点头,“这张方子上的药材,我这里只有三四种鲜药,其他的都要种子吗?”

第八十章 空间种药

    小冬子点了点头,“对的,麻烦您了。”

    “那我可先跟你说好啊,吃出问题或者没有效果你可别来找我的麻烦。”药店的老掌柜说道,他们这里都是这样的,只要不是这里的坐堂大夫开的药方,来这里抓药的人他们基本上都会说这句话的。不可能别的大夫开出来的药由他们这里来负责吧。

    听了他的话,小冬子心中一动,把钱静给他的银子掏了出来放在柜台上,“掌柜的,麻烦您给看看,这里面应该没有毒药什么的吧?”

    老掌柜的扫了一眼他的银子,又拿起药方仔细看了看是记录药材的用法与用量,拈着他的山羊胡子慢悠悠的说道:“其他的还好,就是这个复半夏吃多了的话,轻者咽喉干燥,舌头麻痹,腹部不适。重则舌头肿痛,呼吸困难,全身痉挛麻痹,甚至危及生命。”

    小冬子被他的话给吓一跳,连忙问道:“那这副方子里这种药材可是这方子里必须的?可否用其他无毒药材给替换掉?”

    “是药三分毒,哪里会有完全没有毒的药材呢?只不过依据用量的多少而决定它毒性的轻重而已。”老掌柜沉吟一会儿又说道:“这复半夏要替换掉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在你这副药方中煎制出来之后药效就会小一些。”

    药效小一点总好过毒性大一点,小冬子忙点了点头,“药效小一点没关系,那就麻烦您了,换掉它。”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将自己的安全风险降到最低。心中想着,若是钱静对他换了药不满意让他再出来买的话,他自有法子想办法推脱。反正不会将那药过自己的手就对了。

    他这里想了这么多,哪里知道钱静只是想把这些药材种到空间里进行改良而已。

    拿了药材和种子进入空间,她见天雨正在砍竹子准备建造房子。

    这里山好水好,什么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没有一座房子。所以当天雨看到这里有竹子有工具后就开始动起手来,虽然不建起来可能不太牢固,但到底是有个住的地方。

    之前小荷一个人住在这里时,钱静弄了一张床在这里,反正这里又不会下雨也不冷。弄张床有睡的地方就行了,其他的桌子椅子这里都有。但是现在这里有两个人了的确应该有一点遮掩和私人空间。

    天雨对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很满意,这里的水果满上坡而且滋味鲜美,这里的泉水甘甜又沁入心窝。大米满仓,面粉成堆,蔬菜满园,想吃多少有多少,简直就是一处世外桃源。

    小荷刚开始见到他时有些害怕,但他自己本身就是惊弓之鸟,见到有个小姑娘还躲得远远的。这个地方他也探索过了,走了一圈都没有路通向别的地方,于是就安心要在这里住下来。

    钱静之前就对他说过,以后自己就是她的人了,他虽然自己突然从宫里来到这个地方有些好奇。但是前进说过要对所有的秘密守口如瓶,他也就不再多问了。能死里逃生已经是大幸,何况这里还这么好。

    见她过来,两人都迎了上去。

    “静姐姐。”

    “钱姑娘,你来了?”

    天雨已经从小荷口中知道钱静是个女人,对她女扮男装混在宫里的事情又是惊奇不已。不过他不会多问什么,她是自己的恩人,自己现在应该一切以她的利益为重才是。

    如果天雨是个大男人,钱静是不可能会放心让他进来的。毕竟小荷一个小姑娘家本来就胆子小,而且现在又越长越漂亮了。不过好在他是个太监,暂时住在这里也会相安无事,不过还是尽快把他们其中一个放出去才好。

    她对两人微微一笑,“嗯,我来种一些草药。”

    “钱姑娘,这种小事交给我来做就行了。”天雨拿过锄头,指着一块空地,“种在这里可以吗?”

    “嗯可以,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钱静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这里面时间久了肯定会孤独的,必须得找点事情来做,不然会憋出毛病来。而且以后放他们出去的时候得找一个环境跟这边差不多的地方,免得让他们看出不同就麻烦了。

    对了,以后可以买一块地把那个地方改造成这空间里的样子,这灵泉水也储备一些到那里去,让它的功能也能部分达到空间的作用。当然让它的时间流逝更快是不可能了,但是其他的条件能够变得更好也是足够了,比如这个土……

    之前招的两个保镖也没处安放,不如就让他们去办这件事情。

    看他在那边勤奋地挖土,钱静拉着小荷的手,关心地问道:“怎么样?他没有欺负你吧?”

    其实平时她不干活儿的时候静下心来就算不进来也是可以看到空间中的事情的。但她还是得问问小荷的感受,若是她感觉不舒服,她得尽快先让一个人出去。

    “没事啊,静姐姐,他没有欺负我,不过我要一直待在这里吗?我想去找我娘。”

    “呃……”还真是头疼,钱静一听她提到她娘就想逃跑,但还是得想办法安抚她,“嗯,我在找呢,看能不能找到吧?你先安心待在这里。走,我们去看看那他把药种得怎么样了?还有啊,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你就大叫,知道吗?”

    “嗯。”

    不忍心再看她眼中的失望,钱静带着她来到天雨旁看他种药。

    天雨那些新鲜的草药种下去之后,想要把那些种子撒下去,钱静连忙叫停,“哎!慢慢慢,不能这么撒,要分开,一颗一颗的种。”

    “什么?你不得等它发芽了选择长势好的再种吗?”天雨问道。

    “不用了。”钱静说:“你就按照一个萝卜一个坑那样种就好。”

    这里的植物普遍长势良好,发芽率很高,不需要等它长出来之后再从中选优,直接种下去效果是一样的。

    一颗种子种一个坑,那这工作量还是相当大的,钱静与小荷跟在后头浇水都花了不少的时间。

    种好药材之后,钱静吃了两个水果就出来了。现在有他们两个在里面,她就暂时不在里面洗澡了。

    话说天雨要建屋子的话且有得建呢。洗澡间,洗手间,卧室,厨房……呃,就当打发时间了。

    端午佳节,皇帝赐宴,召了一些有功的大臣以及其家属和嫔妃们一起过节。

    在座的有皇帝何景灿,皇后富察氏,太子何玉棋,三皇子何玉书,德妃及她的傻儿子何玉赋,还有千罗公主清霜。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她新奇不已,不过她好动的性格被她头上的假发套禁锢住了许多,只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

    下面坐着的那些衣着光鲜的臣属,以前也许她还去谁的家里化过缘呢。不过现在,他们的地位通通都在自己之下,都得仰望着她,想想就高兴。

    金超凡因为过节的缘故也被解了禁足,和木家一起出席今晚的宴会。

    金碧辉煌的金龙宝座之上何景灿端着酒杯,欣赏着下面衣袖飘飞,翩翩起舞的宫娥。余光瞥见门口匆匆走进来一个小太监,在太监总管常公公的耳边说着什么。

    他微不可察地吁出一口气,这是又出什么事了?这宫里幺蛾子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多?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听完小太监的话,常宫宫又禀告给皇上,“启禀皇上,东宫殿内发现八个宫女太监死状凄惨,似乎是被人折磨致死,现场还发现了一块令牌。”

    坐在皇帝身边的德妃探头一瞧他呈上的令牌,满脸惊讶,“哎呀,这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令牌吗,怎么回事儿啊?”

    皇后慢悠悠地瞥了她一眼,“本宫要处死几个宫人,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说的也是啊,您要处死几个人,随随便便找个借口就行了,但是这令牌该怎么解释呢?”

    德妃说她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处死人,这几乎是在当众质疑她的人品了。这得多狠的心,才能让八个人都死状凄惨的死在一处。

    在座的皇后的娘家人富察家家立刻就要站出来鸣不平,被皇后的一个手势止住。

    就算被人这样当众诋毁,皇后依然不紧不慢轻描淡写地说道:“前些日子本宫的令牌就不见了,我已经向皇上禀报了此事。怎么德妃你……就这么关心这件事儿,生怕本宫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

    没想到她居然提前就将这事儿给禀告给皇上了,真是失策啊。前些日子看她的凤藻宫不声不响的,还以为令牌的事一直没有发现呢。

    不过她毕竟是宫里的老手,这一拳打出去没达到应有的效果她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臣妾只是关心皇后娘娘,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娘娘。”

    何景灿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德妃一眼,“这事儿不会是皇后做的,她的确有跟朕说过令牌已经丢失。要是被朕查出来是何人栽赃嫁祸,定不轻饶!”

    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帝王的威严展露无遗,大殿里的众人都低眉垂眼,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何玉书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启禀父皇,儿臣有事禀告。”

第八十一章 端午惊魂

    何景灿斜睨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直看得众人以为他要大发雷霆时他才挥了挥手,“说吧,这么大人了,要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他言语中隐藏的警告,让何玉书心底打了个寒战,但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必须要说:“前些日子,儿臣看到五弟和御膳房的一个太监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情。等儿臣过去的时候,五弟就离开了,后来那太监就交给儿臣一块令牌,正是这凤藻宫的令牌。”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太子有凤藻宫的令牌,手段残忍地处死了几个宫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大殿里嗡地一声开始窃窃私语,皇帝眸中精光一闪,往下面扫了一眼,众人又立刻安静下来。

    “说下去。”何景灿看着他,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悲凉,他们可是亲兄弟……

    何玉书微微躬着身子,继续说道:“那个小太监请求儿臣把令牌转交给五弟,儿臣就派了自己的随身太监小林子去送了。”

    “太子,有这回事?”何景灿看向坐在皇后身边的太子。

    何玉棋看了看他三哥何玉书说道:“没有啊,根本没有人给我送过来。”他把令牌交给御膳房的人是真,但是却并没有人给自己送来。

    既然他说没有这回事,那就只能传证人。

    钱静在御膳房跟着王御厨学做菜,今天做的是脱骨猪肘。

    把芸豆提前一个晚上泡发,泡发之后容易去皮,这个皮衣比较老硬,嚼起来不太好吃。

    处理干净猪肘子表面上的毛,然后把这个肉给切开,露出里面的骨头,并且把肉比较厚的部分划开,让它好入味儿。准备好之后锅内放入一些香料啊八角之类的,还有糖,辣椒葱姜蒜等,将他们和猪肘放入盆中再加入酱油和酒腌制一个时辰。

    腌制好的猪肘还要放在水中煮熟,之后剔掉骨头把芸豆也放进去再煮。这样的话芸豆也吸收了猪肘的肉汁,会变得非常美味。

    全部熟透之后,把汤滤干净了,里面的香料和其他的葱姜蒜之类全部挑出来,重新调味。芸豆打底,把猪肘整个放在上面,再把汤汁浇上去,这样做出来的猪肘造型大方,质地酥烂软糯,入口即化。猪肘和芸豆的搭配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这样想吃肉的吃肉,吃腻了就吃点豆子,荤素结合才更有营养口感也更丰富。

    钱静正捏了一颗豆子在嘴中品尝,两个侍卫过来二话不说地就把他给带走。

    王御厨以为是她的女儿身被人拆穿了,不紧不慢地也跟了过去,反正这菜也做得差不多了,而且她是女人的事情已经在内务府备了案,不会有事儿的。不过到底是经自己的手,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钱静被押进正在举行宴会的大殿跪在了地上,金超凡看到她心中满是担忧,她怎么会被牵扯到这件事情来了?

    木灵溪看到她也是一惊,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爹娘。这个自称钱静的人在自己面前一直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而她下过一次手之后,金超凡似乎时常守在她的身边,她下起手来也有所顾忌,怕反而把自己给暴露了,那岂不麻烦。

    而钱静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似乎并没有让自己出现在木家人的眼前,所以她也就暂时按兵不动。现在,爹娘被亲眼看到她的存在,只怕这个秘密已经守护不住了。

    木夫人,看到钱静的侧脸一声“灵犀”脱口而出,别人认不出来,是因为人家不知道木家有两个女儿。而她自己对自家的事情门儿清,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忍不住叫了出来。

    好在此时大殿里比较乱,别人并没有听到,不过木灵溪就在她的身边又正好在注意着她,自然是听到了。她端着酒杯以袖遮口,低声说道:“母亲叫女儿,好歹也看着我呀。”

    木夫人听到她说话转头看了她一眼,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在什么场合,一时间鼻头发酸连忙低下头装作整理衣裙,不让自己泄露太多情绪,殿前失仪就不好了。

    但是她的心中却困惑不已,灵犀怎么会一副太监的打扮?还有她的脸,虽然没看到全部,不过她进来的时候似乎隐约看到她脸上有一道伤疤,这是怎么回事儿?!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脸上怎么会多出一道伤疤来,这让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难道这就是她失踪的原因?但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家里都不会嫌弃她的啊,为什么不回家呢?而且现在居然还扯到了这内宫的斗争之中了。

    “老爷,怎么办?快救救她啊。”

    后者按住她的手安抚道:“夫人稍安勿躁,先听听怎么回事,不要自乱阵脚。”

    “哦,我知道了。”丈夫说得有道理,木夫人渐渐平静了下来。女儿终于找到,但是却以这种方式见面,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也只能暂时压在心底。

    钱静看到那高高坐在龙椅上的人果然是那天到观音庙留下龙形玉佩的男子,而清霜就在他不远的地方坐着。除了她进来时瞥了她一眼外,正眼都没有再看过她。

    皇帝看着她有些眼熟,在身边常公公的提醒之下才想起来,“怎么是你?你不是……”女人嘛。

    王御厨跟在后面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礼,“启禀皇上,是小人把她弄进来的,她对厨艺还有些天分,小的已经收她为徒,而且已经在内务府备过案了。”

    何景灿点了点头,“行了,朕也没说要拿她怎么样,你先退下吧。”

    何他可以说是吃着王御厨炒的菜长大的,勉强还算是给他几分薄面。

    见他急着为自己说话,钱静心里还是感激的,虽然平时对她凶巴巴,但他还是向着自己的,到底是自己的师傅啊。

    皇帝看着她,“据三皇子说,是你把凤藻宫的令牌交予他的,有这回事?”

    “是。”

    “那你的令牌从何而来?”

    “是太子殿下交给我的。”钱静如实说道。

    “皇上面前应该自称奴才。”皇后睨着丹凤眼,看了她一眼又道:“太子为何要把令牌交给你?是不是你看他年纪小诓骗于他?!”

    偶买噶,诓骗太子?!怎么突然一下就给她扣一个这么大的罪名啊?那她还会有活路吗?钱静把目光投向事情的源头小太子。

    何玉棋听到自己的母后说自己被人诓骗,不满地转过头对她说道:“母后,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会被她三言两语的就给骗了去?你当我和二哥一样吗?”

    一旁的德妃听他说自己儿子傻,手里绞着一方帕子,心中暗恨不已,可恶自己的儿子傻不傻自己知道就行了,用不着别人在这说三道四的。若不是皇帝在这里,她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他……

    正在埋头吃菜的何玉赋听到有人说自己,呵呵傻笑两声,“母妃说了,赋儿不傻。”

    德妃气得闭上了眼睛,暗示自己千万冷静冷静,这么多年她被自己儿子气的,都是靠这样子冷静下来的。

    皇后也被何玉棋说的话吓了一跳,那话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这大庭广众说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没有,母后不是这个意思,你还小,不懂得人心的险恶。”

    “她没有诓我,是儿臣那天看到那令牌好看,就拿着玩了一会儿,还是她说这东西不能玩儿,劝我赶紧送回来。是我怕母后知道了责罚,这才把令牌丢给她的。不过儿臣并不曾见到三哥的近侍给我送过来啊。”

    何玉书的近侍小林子也被带了过来,“太子殿下,奴才把令牌送到您宫里去的时候,您不在宫里,奴才就把它交给您宫里的小李子了。”

    “那小李子呢?”皇帝问道。

    常公公恭声回答,“回皇上,小李子就在今日发现被处死的那些宫人里。”

    何景灿冷哼一声,好一个杀人灭口。

    “不就是死了几个犯错的宫女太监吗,就当是朕下旨把他们处死好了。”他的目光缓缓在大殿里每个人的脸上扫过,“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谁要是再无中生有的说出些是非来,朕可不会再容情。是你的你好好揣着,不是你的容不得你肖想!”

    众人低头称是,何玉书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太**里死了八个人,居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还警告自己不要多事,那位子不是他可以肖想的,难道他就不是他的儿子?凭什么要把这位置交给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就因为他母亲是皇后,而他什么都不是?他不服!

    金超凡看钱静没事暗舒了一口气,而后又把目光转到了何玉书身上。心中暗道,三皇子啊三皇子,你可别让我失望啊,竟然把她给扯了进来,好在没有出什么事情,若是……他都不敢想。

    这个钱静也是,早就叫她不要和三爷走得过近,她怎么就是不听。不行,得尽快把她弄到身边保护起来才行。

    他转头看了眼木灵溪,又越过木灵溪看到自己的岳父岳母。见他们时不时拿眼偷看钱静,那眼中的不舍,疑惑,担忧等等复杂神色更让他确定了心中的答案,看来是时候办些事儿了……

第八十二章 太子

    他在这边为自己和钱静的事情做打算时,却不知,已经有另一双眼睛盯上了自己。

    清霜看到金超凡在今天来的一众官员中尤为耀眼,人中龙凤一般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她轻声询问身边自己的宫女素锦,“那是谁?”

    素锦跪坐在她身边为她斟酒,顺着她的目光一瞧,“那是金家二少爷金超凡,皇上新封的骠骑大将军。”

    他长得可真好看,清霜不由自主暗暗打量着他,剑眉星目,脸型如刀削斧刻一般却又不是那么尖锐与锋芒毕露。一个这么年轻而且样貌出众的骠骑大将军,足以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芳心暗许。

    不相干的人散去,宴会继续进行,但是已经没了之前平和热闹的景象,众人都沉默着各自喝酒吃菜。

    何景灿正要让人宣布散场,清霜站了起来对他行了一礼,“父皇,女儿听说骠骑大将军为国争战,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想敬他一杯酒,可以吗?”

    何景灿见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神中的希冀显露无疑,作为一个情场老手,他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金超凡呵呵一笑,“行,那你就替朕敬他一杯。”

    “是。”

    清霜喜笑言开,款款走到金超凡桌子前,近处看此人更是器宇不凡呢。

    公主代皇帝敬酒,这可非同小可,金超凡赶紧起身端起酒杯,“谢皇上,谢公主。”

    见他豪爽地一饮而尽,清霜很是高兴,酒杯沾沾唇这才看向他的旁边,“这位想必就是金将军的夫人吧,还真是漂亮呢。”

    木灵溪见她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的夫君敬酒本就有些不高兴,哪怕她是公主。她这个公主不就是传说中的“野.种”么?所以心里根本就没有多少恭敬,这会儿见她点了自己的名字,却也只能站起身陪笑,“公主谬赞了,您才是雍容华贵,天人之姿,臣妾自愧不如。”

    清霜确实管不住自己的口腹之欲,和以前相比的确珠圆玉润了不少,再加上她的举止因为假发套的关系变得很是端庄。说她雍容华贵倒也勉强,但是说她是天人之姿这不是在讽刺她吗?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这该死的女人……

    清霜正想教训她一下,却突然发现她非常的眼熟,怎么可能?就连是金将军她也是今天才见到,他的夫人又怎么会看上去眼熟呢?

    正要问些什么,皇帝已经起身宣布散场,众人全部起身恭送。她也不好久留,在素锦的搀扶下离开。

    回到碧云宫,清霜立即吩咐素锦,“你明天去把金将军的夫人叫进宫来,我有话问她。”

    “公主,您不会是看中那个金将军了吧?”

    清霜本来还想娇羞一下的,但是这碧云宫里就数她最大,没什么好害羞的,谁还敢笑话她不成。

    “是又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说他已经娶妻生子了?”见素锦点头,清霜无所谓地说道:“那又如何?不是说公主下嫁的话,驸马原本的妻子必须休掉吗?不过本公主心肠好,让她做个妾也行。”

    让她每天来伺候自己,竟然敢仗着自己的容貌来讽刺她,看她不把她那张脸踩在自己的脚下,每天给自己端茶倒水的,哈哈哈……想想就痛快。

    不过她的那张脸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似乎跟某人很像啊。

    “啊!我知道了!”

    素锦正在帮她把假发套上的首饰取下来,被她突然的惊呼给吓了一跳,“怎么了公主?”

    “没事儿,记得明天把那个女人给我叫过来。”

    “是。”

    凤藻宫。

    皇后回到宫里对何玉棋一通教训,“棋儿,你怎么就不能让母后省省心呢,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都盯着你的位子呢。”

    “他们盯着我的位子干什么?要盯也是盯着父皇的位子。”

    “我的傻孩子,你是太子啊,他们把你拉下马来就是想自己坐上去,以后你就乖乖地呆在宫里用功读书,哪里都不许乱跑知不知道,免得又被人给算计了。”

    何玉棋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乖乖听话,“我才不要,我就要出去玩儿。”

    “棋儿听话,你父皇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你可别让他失望知道吗?还有那个令牌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实话。”他之前说是看着好玩,这话谁信呢。“你不说我就把御膳房那太监叫来,谅他也不敢说假话。”

    “不用了母后,我说。”何玉棋无奈,“是她的菜做的太好吃了,儿臣只是拿那令牌哄着她给我多做些好吃的东西而已。”

    “你想吃他的菜还不简单吗?你一声令下他敢不从?!”皇后觉得他这是绕了个大弯子,完全没必要。

    这话何玉棋可不敢苟同,“母后,您能不能不要什么都是一声令下,那样是,的确把人给弄来了,但是带着怨气与恐惧做出来的菜能好吃吗?你是没吃过,她做的菜可好吃了,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呢,比御膳房的御厨们做的都好吃。”

    皇后坐了下来,对她的宝贝儿子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不知不觉他居然也懂得御.人之术了。知道带着怨气与恐惧做出来的菜不好吃,他是想笼络人心,让那个人心甘情愿地给他做菜,只不过他年纪毕竟还小,手段还不够成熟。

    她很高兴,真的是很高兴,她的儿子就是她的骄傲。

    皇后的语气很快柔软下来,和颜悦色说道:“行了,母后也不责备你了,这么晚了,快去给你父皇陪个不是,早些休息吧。”

    “是,儿臣告退。”

    “去吧。”

    皇后看着他的小身影离开,暗自叹了口气,这孩子年纪还是太小了,他自己去应付那些个诡计多端的人本来就没那么容易。看今天的架势,德妃居然和老三联手了,他们这一招倒是高明。

    一个是儿子不中用,一个是没有母妃,两个没用的东西结合在一起到变成一个实力不俗的整体了。

    皇上现在正值壮年,等他老去儿子也长大了,只要自己能稳固住地位,皇上是不会轻易把一个嫡子给废掉的。

    但是他们,会甘心等着皇帝老去吗?在她看来这基本不可能,所以必须适当地提醒皇上,提防着他们俩个。

    其实何景灿何尝不知道三皇子做的小动作呢,他也是从勾心斗角与阴谋斗争中活过来的。连他的结发妻子都因为厌倦了这种斗争而弃之而去,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只因两人唯一的儿子在这些阴谋算计之中不幸殒命。

    所以清霜的事情,他把主动权交到了她自己的手中,她从小在清水庵长大,心思相对来说比较单纯。今晚看她似乎情窦初开,看中了他的骠骑大将军,不过他的夫人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之辈,她嫁过去只怕也不得安宁。

    虽然他也可以下旨废了她,但是从前阵子传来的消息看来,这个金将军可是很爱护他的妻子的。他可不能让一个朝廷可用的人才为这事儿寒了心,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何玉棋听了皇后的话过来认错来了,何景灿仔细询问了他拿令牌的事情,别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不过那个女人好像跟清水庵那位有一些关联,莫非她,想出山了?

    “太子你过来,把你遇到那女人时她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跟我复述一遍。”

    何玉棋虽然才十岁出头,但他也知道父皇这是对那女人起了疑心了,连忙说道:“父皇,我真的只是想让她做个好吃的东西而已,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少废话,快点说!”

    在皇帝威严的逼视下,何玉棋服软了,不过想想他们行得正坐得直也没啥不能说的,于是一五一十的把遇到钱静的事情说了一通。

    “她本来是想出宫去的,后来我取了令牌过来,谁知道她又说不要了,让我带她去太医院。半路碰到三哥我就走了,她要把令牌还给我的,不过我没有要。”

    “你为什么不要?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把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手中。”何景灿低头看着他,伸手指着外面,“这次他们只是弄死几个宫人,朕还可以给你开脱,若是他们下手重一些,朕可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你了。”

    “什么?!”何玉棋被他的话吓一跳,“怎么可能啊?父皇您可是皇帝,您怎么可能会保不住我呢?”

    “你以为皇帝就可以为云所欲为吗?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为了稳定人心,有时候哪怕明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你能怎么办?并不是所以事情都是皇权可以解决的。”何景灿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这皇帝当了有什么用?”

    “混账小子!”皇帝怒叱,“别人可以说没用是因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你是太子,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看到他生气了,何玉棋赶紧住了嘴,但是心里却依旧不服气。当了皇帝还不能为所欲为,那这皇帝当得真是够憋屈的,什么悠悠众口,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

    何景畅自然看出他口服心不服,想了想说道:“从明天起你给我专心跟着师傅学习治国之道,别一天到晚想着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那个,你吃她煮的东西之前有没有让人试毒?”

    “那个……试……试了。”何玉琪含糊地应道,他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玩,怎么会带着试毒的太监在身边。

    皇帝脸色一变,一声大喝:“来人,传太医!”

第八十三章 中毒

    金府,馨兰院。

    如果说之前钱静的出现给木灵溪的危机感是一闪而逝的话,那今晚发生的事情给她的危机感就有些大祸将至的感觉了。

    不仅本名木灵犀现在改名为钱静这人被爹娘给看到了,那公主似乎有将自己取而代之的想法,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她没有看错。好在公主今晚还没有做什么明确的表示,她得抓紧时间把超凡牢牢的抓在手中才行。

    他是骠骑大将军,只要他坚持说不想娶公主的话,皇帝未必会逼他。还有钱静的事同样也是如此,只要金超凡站在自己的这边,就算知道了她做的事情又如何?木已成舟,孩子已经落地,难道还能把她给退回去不成?!

    而且那个丑八怪若是有心替换回自己的话,就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木家了。一个容貌被毁的人,她还有脸进到这金家来?

    木灵溪盯着铜镜中自己的脸,虽然生了孩子,但还是一样的明艳动人。不过,为什么这么久了超凡一次都不肯碰自己?经常是以有孩子或者是军务繁忙为由不与她亲热。从边关回来之后,他从来没有亲近过自己一次,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晴儿。”

    “奴婢在。”

    “屋里布置一下,请爷过来用宵夜。”

    “……是。”晴儿瞬间明白了一些她的意思,立即吩咐人过来打扫。

    桌上,几上,床上,到处擦得纤尘不染,被子也换过甚至还点上了红烛,除了没有双喜字,看上去跟新房差不多了。

    布置完成,木灵溪心中很满意却还故作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这么大阵势这是干什么呢?”

    “奴婢只是看着这屋里好久没什么变动了,就自作主张布置了一下,还请少奶奶恕罪。”晴儿也顺势认错。

    木灵溪哪里是真的在责怪她呢,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去吧。”

    晴儿会意,轻轻施了一礼,“奴婢去请二爷过来,和少奶奶一起吃夜宵。”

    金超凡,哦不,金脱俗顶替哥哥活着的事情,一开始的本意是为了保护木灵溪腹中的孩子不受到伤害。虽然现在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但这个秘密还是不能说出来,毕竟这已经是欺君之罪。

    而木灵溪不知道是与真正的金超凡接触的时间太短还是什么原因,似乎并没有把他认出来。不仅如此,她还数次明示暗示自己与她同房。但是且不说自己心中已经有钱静的存在,而且她是已经去世双胞胎兄弟的妻子,自己是不可能会动她的。

    不管她是真的认不出还是假的认不出,他都不能把身份主动透露出来,而且还得把这秘密永远的埋在心底。之前他把这最大的秘密告诉钱静是希望她接受自己而表的决心。

    但是她的顾虑像是很多的样子,一直没有答应,或许等他解开她身上的秘密的那一天她才会松口吧。自己把这个秘密交给她的同时,其实也在她的身上更加多了一层顾虑,毕竟是欺君之罪,往后的事情还真是不太好说。他其实都有点后悔了,到时候如果这个秘密被捅破的话,会不会连累到她?

    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让自己建立更大的功勋,然后将功抵过。

    房间里红烛高照,木灵溪因为今晚有意想做点什么,所以特意坐到了他的身边。

    从她身上传来的味道来看,显然是精心梳洗过花瓣浴了,这让金超凡下意识地往另一边歪了一下头。

    她身上的味道与钱静身上的清新味道相比就稍显浓重了一些,虽然也很好闻,但那是不属于他的,他也从来没有肖想过。

    “夫君,来喝点这个莲子羹,很新鲜的。”

    金超凡端起小碗吃了一口,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你也吃啊。”

    “好。”木灵溪笑眯眯地也喝了一口。

    两个人你来我往,表面看上去浓情蜜意,只不过内里一个施展浑身解数,想要吸引住身旁的男子的心。而另一个却是在对方火热的目光中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吃完莲子羹,金超凡起身正要离去,木灵溪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吐气如兰,“夫君~天色不早了,不如就在这儿歇歇下吧。”

    金超凡不动声色地想要拂开她的手,平时只要他这么做的时候,木灵溪一般都会顺他的意放开他的。不过今天她却抓得紧紧的,还把他的手臂抱在了自己的胸.前。

    他只得开口说道:“不了,如今我解了禁足,明天还得去军营报道。且你还得照顾金玉满堂肯定是很辛苦,还是早些休息吧。”

    如果木灵溪真的是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可能真的会累得自顾不暇,但她可是金家的少奶奶呀,孩子根本不必她一手一脚全部自己带,奶妈,丫鬟,婆子一大堆的人呢。

    眼见金超凡加大力气想要挣开她的手臂,木灵溪放开他的手转而抬起来圈住了他的脖子,身子也贴在他身上,媚眼如丝地仰头看着他,“夫君~”

    刚成亲的时候,只要她这样圈住他的时候,金超凡都会伸出胳膊圈住她的纤腰,两个人就会有数不尽的缠绵……

    况且她还在今晚的夜宵中放了一些依兰花,此花有催情的功效,她相信吃了这碗莲子羹超凡今晚一定会留下来的。

    但是,现在这个超凡已经不是从前的超凡了,他无法消受这个美人恩。因为依兰花的关系,他的气息已经开始有些粗重,但是理智告诉他,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妙。

    他稍微用了些力气把木灵溪的双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掰开,“那个,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下次再来陪你。”

    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木灵溪僵在了原地,她的身上因为依兰花的功效同样已经开始发热,但是她的心却因为金超凡的举动开始变得发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见金超凡离去,守在门外的晴儿走了进来,见木灵溪的双手举奇怪地举在半空中,小心地问道:“少奶奶,您没事儿吧?”

    如此的谨小慎微还是没有躲过对方的怒气,木灵溪反手一个巴掌“啪”的一声就抽了她的脸上,“滚!”

    “……”晴儿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颊埋着头出去了。

    作为少奶奶的贴身侍婢,她得到的赏赐最多的,同样的,每次少奶奶有怒火首当其冲的也是她。这可能就是那所谓的有所得必有所失吧。

    木灵溪瞪着眼睛气得胸.前起伏,这没眼色的丫头,居然敢看她的笑话?!

    不过她更气愤的是超凡就这么走了,难道以后她都要一个人睡觉了吗?不,这不可能,她以前可是京都里出了名的美人儿,怎么可能嫁人生子之后就要独守空房呢?那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而且更要命的是,现在前有公主虎视眈眈,后有钱静随时会将她的所作所为给抖落出来,她现在可有点要被人架到火上烤的感觉了。

    金超凡吃了含有依兰花的莲子羹浑身燥热,不过自从经过战场的洗礼与变故之后,他的隐忍与毅力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这依兰花倒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冲了几遍凉水澡就差不多了。

    躺在床上,他脑海中一直浮现那日钱静在火盆旁边,半边脸被头发遮住的那张脸。今天岳父岳母看到她时那震惊的表情让他觉得离解开她身上的秘密又前进了一步。

    不过木灵溪却是一直垂眸似乎与她无关的样子不曾多看钱静一眼,再结合她今晚貌似有点狗急跳墙的行为,不得不让他进行某些不好的联想。但是木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的吗?木夫人那一副想认又不敢认的表情是为哪般?

    皇宫。

    皇帝深夜下令传太医,那就是发生大事了,太医院一下就来了两位太医。一个是皇帝御用太医年纪古稀的吴太医,另一个是轮值的金宏明。

    “恭请圣安,不知皇上身体哪里不舒服?”宫里的首席御医,一直照看皇帝身体的吴太医首先问道。

    “朕没事。”何景灿摇头,“去看看太子,看他有没有中毒什么的。”

    此时金宏明就站在何玉棋的身边,闻言赶紧说道:“太子殿下,请先坐下,微臣给您把脉。”

    何玉棋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乖乖地到一边坐下了,他都吃了好几次了,若是中毒的话他不早就死翘翘了吗?真是多此一举。

    金宏明给他把了片刻脉之后,又翻看了他的眼白和舌苔,面色凝重的站起身说道:“吴太医,您来看看。”

    吴太医一个在宫中行医几十年的老资格了,他看过之后会更保险一些。

    何景灿眉头一皱,“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

    “回禀皇上,太子殿下身上的确是有中毒的迹象,只不过……”

    “其有此理!”何景灿大怒,将手边的茶杯掼到地上摔得粉碎,“来人!去御膳房把那个脸上带疤的太监抓来!”

    居然敢给太子下毒,她不要命了吗?不过,清水庵那位退隐十几年,她会一出手就派个这么蠢的人过来?不可能吧,莫非下毒的另有其人?

第八十四章 身份曝光

    金宏明一听他说脸上有疤的太监,不用说也知道是钱静了,不过这事儿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了?虽然她是让超凡被禁足的罪魁祸首,而且还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的,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冤枉。毕竟皇上是因为听了他一句话,就立刻下令把她抓过来的。

    “启禀皇上,微臣现在虽然还不能确认,但是太子身上这个毒似乎已经有些日子了,不像是短时间之内出现的。”

    这显然是在为她那女人求情了,何景灿眼睛微眯,“你认识她?”

    “回皇上,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金宏明躬身说道:“她以前在微臣家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厨娘,所以知道她。”

    木灵溪孕期胃口不好找厨娘的事情在整个京城闹得纷纷扬扬,相信皇帝应该也略知一二的。

    “哦?看来她做的菜的确是很好吃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多人都不行就她可以的。

    “是啊父皇,她做的菜真的很好吃……”提到吃的何玉棋立马来了精神,不过对上何景灿吃人的目光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闭上了嘴巴。

    金宏明:“她在微臣家做厨娘那段日子做的菜我倒是没有吃过,不过她好像开了一间酒楼,生意还不错。”

    他原本也不知道添香楼就是钱静的,不过超凡时不时地往那儿跑,他才注意了一下。看不出来啊,那女人长得丑了吧唧的,居然这么大本事。后来更是听说皇后的娘家富察家老太太的寿宴都是他们添香楼承包的,而且寿宴上还出现了有名的香爆野猪肉,让他们火爆的生意更上层楼。

    皇帝点点头,不过就算她的菜真的是做得好吃也不代表她不会下毒啊,哦不对,刚刚,宏明说不是短期中的毒。他转头看向还在给太子把脉的吴太医,“吴太医,太子脉象到底如何?”

    听到皇帝问话,吴太医收回了手,把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回禀皇上,太子身上确实隐藏了一种不知名的毒,虽然不是很重,但是却已潜伏了很久。”

    “这毒会造成什么后果,可有法子解了这毒药?”

    “后果目前还不知道,不过老臣发现这毒药似乎已经有缓解的迹象,您可否还让其他太医给太子解过毒了?”

    “唔?没有啊,知道他中毒也是今天才发现的。”

    “那就奇怪了,莫非是这下毒之人良心发现,又给太子爷给解了不成?”

    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何景灿可不这么想,“你们马上抓紧时间去给太子研制解药。”他转头又看向何玉棋,“从明天开始哪儿都不许去,给我老实待在自己宫里。”

    “啊?!”听着父王与母后如出一辙的口吻,何玉棋真真觉得有些生无可恋了,他以后的日子就是每天学这个学那个变得这么无趣了吗?那他这太子当得也太无聊了吧?若早知如此……看了一眼父皇满眼担忧的模样他又忍不住安慰道:“父皇,我没事,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可能是太医诊断错误了也说不定啊。”

    一个人这么说有可能是诊断失误,两个人都失误的几率微乎其微,他叹了口气,“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何玉棋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看到他不容置喙的脸色最终应了一声:“是,儿臣告退。”

    且不说皇帝和太医如何商量解毒的事情,钱静刚刚进空间呆了一会儿出来准备睡觉。

    这空间里多了两个人,她也不用夜夜进去干活儿了,但有时候她怕小荷一直缠着她问她娘的去向,只是隔三差五地进去一趟。

    两人在里面吃灵果,洗灵泉,她发现他们的皮肤是越来越细腻,眼睛越来越亮,头发也……总之,整个人都在往美男子和大美女的方向发展。

    地里种的药材种子都发出芽来了,绿油油的,而其他那些成品药材,她试着拔了一棵做成药膳吃了。不知是种下去的时间太短还是怎样,效果不是太明显。

    好在她上次掂锅之后因为这个手实在是疼得厉害,连正常做菜都不行了。为了不耽误给公主做菜,王御厨减少了她训练的强度,让她自己适量就好。

    清霜吃了几次她做的菜都没有吃到印象中的味道也只以为自己是嘴叼了,并没有特意让她做什么菜。但是也没有特别吩咐说不让她做了,所以王御厨也就一直以为公主还在点名让她做呢。钱静当然自己也不会点破,跟着他学了几道想学的菜。

    出了空间躺下没有多久,外头突然一阵闹哄哄,接着是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钱静赶紧穿衣起床,难道是清霜派人又找来了吗?打开门,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就把她给架住了,“哎!干什么呀?人真的不在我这儿,你们抓错人了……”

    “……”

    叫了几句没什么用,她索性不说话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对了,金超凡不是说有事可以去找他吗?但是这大半夜的上哪儿找他去?

    也怪自己没问清楚,想着她只是进宫来学做菜而已,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啊,希望清霜不是会要她的小命才好。她才刚刚来这里不到一年,若是就这么死了,肯定是彻底玩完儿了。

    不过当她看到这侍卫带她见的人是皇帝时,悬着的是心却放下了一半,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至于生死相见的。

    看到走到门口的太子和金宏明在场她又疑惑了,难道还是那令牌的事情,不是说已经翻篇儿了?

    吴太医在钱静被带过来之前已经跟皇帝禀报了一下何玉棋的中毒情况。长期少量的毒素积在体内,并不是短时间造成的,那时候钱静还没进宫,下毒的自然不会是她了。

    何景灿看了看她说道:“你的身份已经曝光……”

    “啊?!”钱静惊呼,宴会那会儿她远远看见木家二老及木灵溪,那时她身上还穿着太监的衣服呢。木灵溪是肯定不会说的,难道木家二老就这么轻易认出她来了吗?“不知皇上您的意思是……”

    “你的身份,朕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看到了也不能当成没看到。一个女人混在一群太监里面也不像样子,你收拾收拾就出宫去吧。”

    钱静眨巴着眼睛看了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所以,你不是为了木家的事情让我过来的?”

    “什么木家?”

    “呃,没事,您让我出宫是吧?好吧,那我明天就走。”有皇上下令,自然是不需要什么令牌了,她可不会没眼色地还去问他为何要把她抓过来。至于免死金牌嘛,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了宫碰不到这些皇子皇女的,性命也不会随时命悬一线。

    见皇帝要她离开,已经走到门口的太子又走了过来。“父皇,您能不能不要让她走啊?她烧的菜……”碰上何景灿冷厉的目光,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大不了以后吃之前都试毒嘛~”

    何景灿见他丝毫不关心自己身上中了微量的****,居然还在这想着这口吃的,他就更不能留钱静在宫里了。成大事者,怎么能为了这点口腹之欲在这儿磨磨唧唧。

    钱静听说试毒心中一惊,怪不得有太医在场,还让侍卫把她押过来了,难道他们怀疑太子吃了她的菜中毒了不成?怎么可能啊?她的菜几乎可以比得上灵丹妙药了,怎么可能让人中毒啊?长生还差不多。

    看来以后她的菜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让人吃,尤其是这宫里的金枝玉叶们,皇帝的这个决定对他来说还是明智的。跟性命比起来,学御膳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经学了几招。而且王御厨的家她也知道在哪里,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她在他有空的日子里去了他们家的话,他应该还是会教他的吧?

    外臣家眷,无照是不能入宫的,是不仅拿着欠我公主的名节把穆林希给带进了宫,突然被公主招见,木灵溪还是挺忐忑的,游戏上,昨夜他当众向自己相公进九江,又把他给叫来,只怕是没好事,他塞给苏瑾一定银子。“不知公主召我进宫是有什么事情”

    有人自动上门,不拿白不拿,他转头就走,睦邻嬉皮,笑肉不笑,对他吐了三个字。“是好事。”

    你公主做姐妹可不就是好像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看到他的表情木灵犀感觉大大的不妙。但是他只是个将军夫人,而对方却是公主,他和他之间是无法抗衡的。

    来到碧云宫,青霜端坐主位,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联系,虽然心中不喜,却很好的掩饰过去行礼“臣妇木氏灵溪,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平身。”

    “谢公主。”

    “素锦赐坐。”

    “谢公主。”素锦刚来一张警的联系道谢之后,方才坐下。“不知公主,召我前来,所谓何事?”

    轻松自信的端详着她的脸,还真是漂亮啊,但少了没明眸皓齿,谁剪秋瞳?

    昨日喝了点酒,东莞又稍显昏暗,现在此时此刻这大白天的林丹脸上的毫毛都清晰可见。它才越看越觉得像前进,普通人看到一个容貌被毁的人会自动脑补出她容貌被毁之前的样子,经商也不例外。

    正因如此他才会钱静以前的出身有些羡慕嫉妒,长得漂亮,又是大家小姐,忍不住就对他,有些落井下石。

第八十五章公主姐姐

    而旁人看到木灵溪没那么容易产生联想,同样也是先入为主。有谁会去想象一个正常人被毁容之后的样子呢?所以别人不会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但是清霜不同,她是先看到钱静再看到木灵溪,推想出她们的关系也正常。不过那件事先放一边,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你叫木灵溪,那我叫你灵溪妹妹可好,你叫我姐姐就行。”连本宫都不用了,还姐妹相称,这是特意与她拉近距离。

    木灵溪的眼皮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多谢公主抬爱,臣妇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看咱俩投缘的很,特意找你过来聊聊。”都喜欢金超凡,可不就是投缘吗?“嗯,你说说,金将军这个人怎么样?平时对你好不好?”

    “……”这简直是戳到木灵溪的痛处,如果换作刚成亲那时候,她可以抬胸头挺胸的对别人说,她的夫君对她很好,不过现在……但是在一个明显图谋不轨的外人面前,她怎么会说实话呢?她作出一脸的幸福状,“夫君对我很好,温柔又专情。”

    她特意把“专情”二字咬重了几分,希望某些“不知廉耻”的人知难而退。

    但是她低估了清霜的脸皮厚度,换了以前,她大概不会去对别人的丈夫有什么想法。但现在不同了,她是公主,父皇说得对,给她的她就揣着,有权利为什么不用啊?她看中了哪个男人,对方还不得乖乖的把位置给让出来。

    “是吗?温柔又专情,还真是不错呢。”清霜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抚了抚自己的假发套,突然间话锋一转,“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钱静的人啊?”

    木灵溪温情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怎么会认识钱静的?哦对了,那女人现在正在宫里学做菜。不过她们两个一个太监和公主怎么会扯到一起?难道是钱静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公主,然后她今天是兴师问罪的吗?不对啊,她的目标不是超凡吗?木灵溪被她这一句话给弄糊涂了。

    “不知公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妇不懂。”

    “你们两个明明长得一模一样,还在这里给我装傻,是不是觉得本公主好欺负,信不信本宫让父皇治你个欺君之罪?!”真是岂有此理,她可是堂堂的公主哎,这女人还在这里拐弯抹角的装傻,气得她假发套都有点歪了。

    木灵溪被她脱口而出的欺君之罪给震懵了一下,她和钱静之间的关系,除了木家二老应该没有第五个人知道啊。现在她知道了的话,那绝对是钱静告诉她的。

    她哪里晓得清霜根本就不知道木灵家把两个女儿当成一个女儿养的事情,她只是看着两个人很像而歪打正着而已。

    木灵溪见她发怒,跪伏在地,“公主恕罪,臣妇无意欺瞒公主,只是这事无法宣之于口啊。”

    “这么说,你们真是亲姐妹?”清霜问道。

    “……”木灵溪多精明,就这一句话就听出公主并没有确定,也就是说钱静也没有告诉她自己做的事情,那是否可以把公主拉到自己的这一边呢?可是,她如果真的对超凡有那方面的想法,自己会不会引狼入室?

    话说,不管她有没有这个意图,钱静都是要除去的,不如就借她的手。若她真的有那意思自己也阻挡不了,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如果自己猜想的那件事情是真的,有公主护航,超凡及金家都会没事儿的,自己也算是忍辱负重吧。到时候金家就算知道了她做的事情,与那件事情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说不准还得对她感恩戴德呢。

    想到此,她对清霜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脸来,“公主真是慧眼如炬,她都这模样了您还能看出来。”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她的脸都成这样了?而且她好了之后似乎也没有回你们家。”清霜示意素锦扶她起身。

    “她哪里还有脸回去啊。”木灵溪做坐回锦凳一脸厌恶地说。既然心里选择打定主意将公主拉到自己的这一边,而钱静也似乎真的是一副不敢回去的模样,那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公主您不知道,她眼红我嫁给我家夫君超凡,拿着刀想要杀了我取而代之,却把自己给划伤了,最后跌入悬崖。我没想到她这么命大,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还没有死,真的是祸害遗千年……”

    木灵溪叭叭叭叭说得跟真的一样,能不真吗?这是她亲身经历,只不过把角色反过来了而已。

    清霜想着钱静住在清水庵时与那樵夫一家就有些不清不楚的,倒是信了几分。不过是真是假也不关她的事情,她只是好奇之下随口问了一句而已,正事还没说呢。她扶了扶假发套,又轻轻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道:“那个,如果我要嫁入公爵府,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但是听到她这么直白地地就说出来,木灵溪还是忍不住面色一僵,不过随即她又笑了,“臣妇哪敢有什么想法呢,公主下嫁公爵府,这是多大的荣耀啊。您的到来一定会让我们金家蓬荜生辉的。”

    清霜很满意她的识相,想到今后她顶着这张漂亮的脸蛋服侍自己的样子就满心欢喜,不过八字还没一撇,她叮嘱道:“我们今天说的话,你千万不可外传,我只是想着毕竟我们以后是要做姐妹的,这才提前给你透个口风而已。”

    世事无绝对,这事儿毕竟她还没有跟父皇去说还没有定论,若是传了出去最后又没成,那岂不是很丢脸吗?

    木灵溪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她是受辱的一方,她怎么可能说出去。还真以为跟公主共享一个丈夫是什么荣耀的事?!

    ……

    金超凡去军营报过到后,提着礼物去了木家。

    没看到自家闺女和外孙子与外孙女,木家二老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不过女婿能单独来看他们也觉得挺高兴,饭桌上连连劝他喝酒吃菜。

    金超凡象征性地喝了两口,这酒跟添香楼的酒比起来差远了。哦对了,他从带过来的礼物中拿出唯一的一个小酒坛子,这东西还不太好买,若非他是添香楼的房东还不能走这个后门呢,“来,岳父大人,尝尝这个酒。”

    “家里头有酒,还上外头买酒做什么?”嘴上虽这么说,木老爷心里却高兴着呢,见他倒上,端起酒杯喜滋滋地喝了一口后一仰脖子全倒嘴里了。

    啧啧啧,这酒的滋味不一般,不仅入口柔滑回味悠长,还有一股子药味,木老爷咂摸了一下嘴巴,“这是金樱酒吧?”

    “没错,不过这酒跟平常喝到的药酒不同,不太容易买到,您省着点喝。”

    听了他这话木老爷子就奇怪了,他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呢,“哪里买的酒啊,这么金贵?”

    “这是添香楼的招牌酒,一般是不往外卖的,只有熟人才能买到。”金超凡盯着木老爷的表情,却没有看出任何变化来,继续说道:“那里的老板娘姓钱,她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还是没有反应,金超凡暗道:莫非他猜错了?他的目光转向木夫人,突然问道:“岳母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灵溪应该是没有姐妹的吧?”

    木夫人正在夹菜的手一顿,夹起来的一块鱼肉掉了回去,溅起点点汤汁。她脸上不自然的神情转瞬即逝,很快恢复了正常,“瞧你这话说的,我可不就只有灵溪这一个为女儿吗。”

    金超凡的眼神何等犀利,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尽管她掩饰得很好,但是要说这其中没有内情打死他都不信。但若是真的如自己猜想的那样,他们不应该不承认啊,莫非是因为她脸上的疤?但是天底下但凡有点良知的父母都不会因为自己女儿脸上多一道疤就不承认她了吧。

    不过看他老丈人在他说到这疤痕时毫无反应,是他掩饰得太好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想到另外的一种可能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从岳母大人刚才的表现来看,让她自己主动说些什么似乎不太可能。金超凡呵呵一笑,“是啊,木家就这一位小姐,我前些日子碰到个人跟灵溪长得特像,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她呢,后来才知道认错了。”他边说还边盯着两人的脸色看。

    木老爷的举箸的手轻轻地放下了,木夫人控制不住心中激动,提高了音量,“真的?”那微微颤抖的话音,让金超凡确信,这其中确实有内情。

    “嗯,她以前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观音庙那边,对了,就是昨儿在宴会上后来进来的那个脸上有疤的那个人。”

    “是她?!”木夫人低呼。

    木老爷皱着眉头看她一眼,平静无波地说道:“不过是一个长得相像的人而已,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可多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金超凡嘴角微勾,先前没有阻止他说这话,等他把地址都说出来了才不让他多问,很好。

    ……

第八十六章 误会

    等他离开之后,老两口关进房间说悄悄话。

    “老爷,你说咱闺女为啥不回来呢,女婿说她以前就住在离咱家不远的观音庙,我之前还去那里拜过菩萨许过愿呢,可惜没有见着。现在她又以太监的身份混在皇宫里,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木老爷沉吟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我听皇上对那御厨说的话,似乎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问题应该不大。倒是我们女婿,这次像是有备而来,就像是故意来试探我们的。”

    “他是不是也认出来了?毕竟和灵溪是夫妻,现在咱们是一家人,要不要把这事告诉他?让他也帮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妥。”

    “怎么了?”

    “没什么,你早些休息,这事儿等我再想想该怎么做。”

    木老爷心中其实有些不好的猜测没有跟她说,灵犀在成亲前几日消失不见,这才不得已让灵溪来顶替。虽然她当时表现得很是伤感,但出嫁之后仿佛飞出去的鸟,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泼出去的水。

    尤其后面几次派人来居然只问水果的事情,对生她养她的爹娘几乎可以说是不闻不问了。所以另一个的女儿的失踪要说跟她完全没有关系,他是不信的。

    不过他没有把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跟自家夫人明说,怕她承受不住这打击,再说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如今灵犀貌似已经出现,而且出现的时间还不短,但是她好像并不想继续和家里扯上什么关系。这肯定是跟她之前突然失踪有关系的,以后到底要怎么做他还得好好想。

    添香楼。

    钱静进宫学厨艺这么快就出来了让王玉珏疑惑不已,“师妹,你这是被认出来赶出来的还是怎么了?”总不能这么快就出师了。

    “哎,什么叫赶啊,说的那么难听。”钱静斜了他一眼,“添香楼怎么样,一切正常吧?”

    “还行。”王玉珏点了点头说:“一切正常,只是那个是食香阁的老东家来找过你,说是有事要找你谈谈,我说你不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他还不让,非得等你回来。上次富察家的事情好像就是他们在其中参了一脚,不知道这次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钱静皱着眉头想想,猜他八成是来说那野猪肉的事情。两家酒楼在同一条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也不想结那么多的仇家。和气生财,她倒是可以考虑卖给他们一点儿,只是量很少而已。她自己的添香楼都并没有专门开辟空间里的菜来作为特色菜,

    毕竟她要走的是长久的路线,而空间玉佩随时有可能离她而去。如果过分依赖空间里的菜,以后她将无法生存。

    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给食香阁提供一整头猪是不可能了,至于他们怎么拿着仅有的一点食材去炒作还是怎么的,都不管她的事了。钱是赚不完的,她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食客都往她的天香楼里来拉。

    进到厨房看了一下她走之前准备的三坛子肉酱,发现居然这么快就用掉了一坛而且第二坛也已经开封。有没有搞错,不是说好了这三坛子酱料要用三个月的吗,这才几天就空了一坛?!

    周大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那个,这肉酱实在是太美味了,客人们都很喜欢吃,我就多用了一点,对不起啊钱姑娘。”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附和,“对呀,这个肉酱一推出就大受欢迎,我看以后咱们还可以多准备一些。”

    “……”已经发生的事情责备也没有用,钱静想着只能下次该怎么预防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这次她是因为皇帝发话的缘故提前回来了,若是按着王御厨的想法或者是自己的打算三个月出宫的话,这三坛子酱料只怕早就全部被用空掉了。到时候这里出品的全是普通的菜肴,客人大失所望之下还不得跑掉一大半。

    她看了看几人没有说话,这事儿也只能怪自己想得不够周全,有这么几坛子美味的肉酱放在这里,能抵挡得住诱惑的又有几个人呢,他们的表现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若是换了以前那个老掌柜,说不定这坛子都被他搬走卖掉了。

    钱静画了一张空间的地形图交给两个保镖,让他们出去帮她找一个类似这样的地方。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带上路费上路了。之前他们光拿钱不办事,这下总算是有点事情可干了。

    金超凡从木家回来之后来到了添香楼,当然没有立马就见到钱静。

    现在当家的还是王玉珏,对他的隐藏身份他是不清楚的,不过来者都是客,他还是尽职的招呼,“客官要是吃饭呢就请坐,不吃饭请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叫钱静出来。”

    “你有事吗?有事请说话。”

    金超凡拨开他往后院走去,王玉珏和小二将他给拦住,他铁了心要见钱静,这二人又拼了命地阻拦。闹腾了一阵钱静在里面淡淡地开口,“别吵了,让他进来吧。”

    等两人一走,金超凡也安静了,默默地看着她做盘饰。看着一小段萝卜在她手里慢慢地被雕刻成一朵活灵活现的花不禁赞叹,他看中的女人还有这心灵手巧的一面。

    钱静有点受不了他一直默默注视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吃饭了吗?”

    “没有。”见她关心自己金超凡心里很是高兴,拉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不如你陪我吃。”

    哎!他这是什么行为啊,拉她的手之前经过她同意了吗?钱静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大堂里人来人往的吵起来不好看,就随了他在大堂里坐下。叫了几个菜还没有上桌,金超凡正要跟她木家的事情,还没开口门口张虚怀来了,同来的还有金宏明及另外两个他们的同僚。

    张虚怀看了看两人笑道,“超房啊,你这在刚解了禁足就上这儿来了,让我扑了个空。”他这边说着,自顾自的地在钱静身边坐下,“钱姑娘,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

    钱静冲他微微一笑,“张大人今天打算吃点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

    钱静正欲起身,金超凡阻止了她,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张虚怀笑了笑看向金宏明。金超凡也看了他大哥一眼没有说话,之前他听张虚怀说他阻止钱静来看他,两个人还吵了几句。

    钱静想了想,把手伸进领口将三爷的玉佩牵出来在众人眼前晃荡,“张大人,我最近新得了一块玉佩,您帮我看看这玉的质地怎么样。”

    当几人都情不自禁地看向她手中的玉佩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看来他们都认识这东西啊,钱静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看以后谁还敢欺负她。

    小二端了一壶茶过来,钱静忙将玉佩收进了领口,“那个,我还有事儿要忙就不奉陪了,各位自便吧。”

    正欲起身,手臂已经被金超凡给握住,他面如寒霜声音更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金宏明哼了一声,“这还用问吗?我早就跟你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相信,现在亲眼看见总该信了吧。”

    “我不信!”金超凡不顾众人的目光,把钱静又拉回到后院,“你说,这东西哪儿来的?”

    “别人送的。”

    “三爷送你的?”

    “对啊。”

    金超凡看她一脸的云淡风轻,忍不住怒气上涌,“你为什么要接受他的东西?你不是说不需要有权有势的人,不想要妻妾成群的人吗?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这叫什么话?她又没说要嫁给他,不过钱静却没有跟他解释这么多,如果他觉得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那跟他解释多余的话他也不会相信,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她总不能说这只是她被他哥哥欺负之后要来的一个护身符而已,到时候被人当成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那她不是更得跟别人解释更多的事情,何必这么麻烦。她唇角微勾,“那又怎样?此一时,彼一时。”

    “好一个,此一时彼一时!”金超凡咬牙切齿瞪着她的目光似乎要喷出火来,看了她好半响才转身离去。自己对她掏心掏肺的,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说与她听,她却在这里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还说此一时彼一时?!这女人……真是气死他了!

    王玉珏从厨房走了出来,他虽然不知道这玉佩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这是钱静拒绝金超凡使的手段而已,“我竟不知东家有这样的好手段,佩服佩服。”

    听着他的讽刺钱静伸手冲他要罚款。

    王玉珏愣了一下交给她一枚铜钱,想了想说道:“上次你欠我一个人情还没还呢别忘了,下个月初一你陪我走一趟。”

    “去哪儿啊?”

    “我师傅家里,哦不对,咱师傅家里。”从东家变成师妹,这个身份的转变让他还一时改不过口来。话说这师妹还从来没有叫过他是师兄呢,也许她也是一时转不过弯儿来吧,这都是小事。不过她这才进宫几天就出来了,是不是他名副其实的师妹还不一定呢。

    王玉珏说的是陪他走一趟,但是初一这一天他自己却一大早就走了,告诉她可以晚点到。

    钱静拎着一篮子水果走路来到王御厨家的时候,看见他们家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寒酸的大气的都有。

    咦?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第八十七章 惊魂未定

    钱静走过去向一个正在喂马的车夫打听了一下,那人说是王御厨的生日。

    哦买噶!师傅的生日?!这个王玉珏,他怎么都不跟自己明说呢?就这么空着的手让她来了他这什么意思?虽然她也没空着手,但就这么几个水果也太寒酸了吧。这个时代的人小生日一般是不会找这么多人过的,看门外这么多马车肯定是做大寿,她这……

    唉!甭管他什么意思了,她得赶紧回头到街上去得给师傅挑一份像样的礼物才行。

    上次他给自己帮那么大一忙,她就只送象征性地送了他一套盘子而已,她一直觉得很不好意思,今天怎么也得给他送份大礼才行。但是送什么好呢?这个王玉珏居然不给她透一点儿口风,上次问他王御厨喜欢什么他就说随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不行不行,得赶紧去街上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进到一家杂货铺,里边的东西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精致的铜壶铜镜,名家大师的字画乐器,但什么东西是师傅喜欢的呢?钱静与王御厨接触的时日尚短,还没有摸清他的喜好。

    不过她猜想如果送他餐具的话应该没问题,但是那些制作精美的瓷器给她师傅这粗人可能不太适用,“掌柜的,请问你们这里可有适合送给厨师的东西啊?”

    “送厨师的东西啊,我想想……”掌柜的眯缝着他的一双小眼睛,在自己的店里扫了一圈,“哎,你看这个琉璃盏怎么样?所谓美食配美器,厨师把食物盛放在这琉璃盏中是再好不过了,吃的人看上去也赏心悦目。”

    钱静看了一眼他拿过来放到柜台上的琉璃盏,晶莹剔透色彩斑斓,美则美矣,不过拿这么个小东西送给师傅看上去好像有点小气吧啦的,不妥不妥。

    见她不满意,掌柜的又拿来了一把紫砂壶,“姑娘看看这把壶,端庄大气,适合大师傅忙活完之后泡壶小茶,悠哉闲适片刻。而且这紫砂泡茶能够将茶叶的色香味完全展现出来,这眼看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在这么热的天气泡茶留久了也不会变味道,而且出来的汤色非常的清润透亮。”

    钱静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师傅平时在厨房忙的时候也会抽空喝口茶的。他那茶壶好像就是紫砂的,只不过用的时间长了看上去有点发黑了,而这个是紫红色的。只是他已经有一个了,再送他一个岂不是重复了吗?

    “掌柜的,还有没有别的,比如什么名家制的刀什么的?”

    “你说刀啊,的确是有,不过……”

    “怎么了?”

    “那个价钱可有点贵,嗯,我先给你看看也行。”

    掌柜的让小二守着柜台,自己到后面取刀去了。也不怪他有些犹豫,钱静穿的是叶若筠之前做的普通棉布衣服。

    这种材质穿在身上虽然很舒服,看上去却不像那些什么绫罗绸缎什么的外观那么漂亮华丽,简而言之就看上去不像个有钱人。

    她的脸本来就不在正常人范畴,何必穿的那么好看呢?那不是更显得她的脸丑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是。所以她现在虽然身为一个收入不错的老板,却穿着普通的衣服出入却依然自得。

    在她等待的时间,门口进来个衣着华丽的大小姐,带着个丫头。

    钱静转头一看,对方头上梳着垂挂髻带着金珠的娟花,身上穿的是胭脂红的妆花缎织上衣,下身穿着细纱散花裙,好一个娇俏美丽的妙龄少女。

    掌柜的正从里头出来,见到她热情地招呼,“柳姑娘来了,需要什么随便看。”说着把装刀的盒子放到了钱静的旁边。

    柳如是一看,率先把盒子打了开来,“这是什么?”

    “这把刀啊,名头大着呢,是春晖堂制造的,这位姑娘说是要送给厨师,我就拿来给她看看。柳姑娘小心,这刀可锋利的很。”见柳如是把菜刀从盒子中拿出来,掌柜连忙提醒道。

    柳如是看了钱静一眼,见她以头巾裹头,嘴角一条疤痕若隐若现,身上也穿得寒酸,比她的丫头都好不了多少。她撇了撇嘴,“正好我今天也是来买东西送给厨师的,这把菜刀我要了。”

    “小姐是否能分个先来后到呢?”钱静不卑不亢地说道,这姑娘一来就不将她放在眼里,明明掌柜的给她的东西竟然不问自取。她也不客气地骂人不带脏字,虽然对方可能听不懂。

    “什么叫先来后到啊?掌柜的卖你了吗?还没有吧,再说了,你买得起吗?”柳如是有些看不起她,又对掌柜的说:“我听说在春晖堂的都要三百两起价,是不是掌柜?”

    “柳姑娘说的没错,这春晖堂出的都是精品,一刀难求,我这店里也是好不容易才留存下来一把一件,一般人我还是不卖的。刚刚听这位姑娘说是送给厨师我才特意拿出来,也好让它有一个发挥所长的去处,既然柳姑娘也是送给厨师的,那我就……”

    “四百两。”

    钱静轻轻地吐出三个字,淡淡的看着两人,商人重利,她就不信掌柜的会跟钱过不去。

    掌柜的眼底闪过一丝喜色,没想到这位姑娘穿着普通,却也是个出得起钱的主。他一脸为难地看向柳如是,“柳姑娘,你看这……”

    柳如是瞪了一眼钱静,“我出四百五十两。”

    “五百两。”钱静依然不咸不淡。

    “你……”柳如是怒目圆睁,她这嘴皮子一碰瞬间就涨了二百两,她家里虽然有钱,但也禁不住她这么花呀。“喂,你有这么多钱吗?可别到时候拿不出来拿你去见官!”

    钱静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微微一笑,“小姐是不打算要了吗?那这刀可就归我喽。”

    “谁说本小姐不要了?五百一十两,你敢再跟我抢试试看,得罪我柳家让你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不敢……”钱静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忍痛割爱让给小姐您啦,掌柜的把那紫砂壶给我吧。”

    卖刀的价格生生被她抬高了二百多两银子,掌柜的对她倒算客气,包装好了之后放到她面前,“劳驾五十两银子。”

    钱静财不露白,搜罗了四张十辆的银票以及一些散碎银子,最后连铜板都用上了。

    柳如是一脸鄙夷地看着她,“没钱你在这装什么装啊,穷鬼!”

    钱静没理她,提着水果篮和紫砂壶离开了,耳边注意着店里的动静。

    只听掌柜的说道:“柳姑娘,在春晖刀劳驾五百一十两,我给您包起来。”

    “唉,你有没有搞错啊,那穷鬼分明是在跟我抬杠,这刀就只值300两的。”

    “柳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呢?这您自己说的五百一十两又不是我开的价格,您可不能反悔啊。”

    “那你怎么不五百两卖给那个女人呢?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想敲我柳家的竹竿?!”

    “你……这……你……”

    钱静走远听不到了,心情大好往王御厨家走去,那柳小姐也是买东西给厨师。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那极有可能这把刀还是会到师傅的手中,谁送还不是一样的。

    等她匆匆忙忙赶到王御厨家时,众人都已经纷纷落座准备上菜了,她赶紧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同桌的人都奇怪地看着她,连菜上上来的时候也没有挡得住他们偶尔投过来的怪异目光。

    钱静随意地看了看,发现今天来的人中女性占大多数,准确的说是年轻女性占多数。年轻的男子只有寥寥数个而已,从其他人传来的只字片语之中,她猜测这很有可能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

    那么这个相亲对象会是谁呢?是王御厨的儿子?不对,他不在家呀,那就是他徒弟王玉珏了。钱静看向主桌,王御厨师徒都不在桌上,应该还在厨房。

    王玉珏叫她来难道是叫她来挡架的?那可不行哎!万一真是叫这些人来相亲的,他叫自己来冒充那个谁,那自己岂不是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的人吗?不行不行!就算是还人情也没有这样子还的,下次再还他这个人情好了。

    她又在旁边人异样的目光中提溜着东西走向了门口,不过并没有走远,等在街拐角的阴凉处。等那些客人走了之后再去也是一样的,这个气氛实在有些太诡异了,被一群女人围攻,她可没这个兴致与她们周旋。等他们走了再去给师傅贺寿吧。

    钱静在外面一直等到阳光从西墙挪到东墙,本来她还想趁这个时间进空间去做个蛋糕的。但是总感觉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得她毛骨悚然的,莫非某人派的杀手又来了吗?她身边现在一个保镖都没有,这光天化日的,那些人不会就这么下手吧?

    她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王御厨家门口的马车终于都走完了。好在对方也没有对他有什么别的动作,似乎只是在监视着她。钱静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不动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提着东西往王家的门口走去。

    王玉珏看到她有些生气,走到她的身边低声说:“你怎么不等到日落之后再来?!”

    钱静只能装无辜,“你只叫我晚点来,谁叫你不说清楚。”

第八十八章 定情信物?

    “师傅,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钱静奉上装了紫砂壶的盒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师傅喜欢。”

    王诗龄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仰头看着钱静说道,“姐姐,听说你也是我爹的徒弟了,我看看你送的是什么?”

    王师母赶紧阻止,哪有当着人面拆人家送的礼物的,“诗龄,别胡闹。”

    “不嘛,我就要看~”

    钱静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主动说道:“没事的,看吧,我看师傅喜欢喝茶就送他一把紫砂壶。下次我再看看有什么好的茶叶,给师傅弄一点过来。”

    空间里的茶叶她没有经过处理,每次就这么直接泡着喝。送给师傅的话肯定是要经过杀青烘干什么的,自然又与外面的茶叶混在一起,要不然太好喝了也不像话。

    王御厨在女儿的催促下拆开了包装,看看这紫砂壶造型倒是端庄大气。他自己那把长期使用过的紫砂壶内壁会挂上一层茶锈,使用的时间越长这茶锈就越厚。这样的茶壶冲泡茶汤之后更加醇厚芳香,即使不放茶叶直接倒入开水仍然会有茶香诱人,这是一般其它的茶具所做不到的。而自己徒弟送的这个茶壶,他看了一眼壶底是名家制壶,留着以后用吧,这到底是徒弟的一片心意。

    钱静看他把茶壶交给了师娘收起来,显然是自己的礼物没有送到他的心坎上,但是也没办法啊,时间太匆忙了,“那个,师傅啊,本来我想送你一把春晖堂制的菜刀的,不过被别人给抢走了。好像是那叫什么柳小姐的,您认识她吧?”

    “春晖堂?”现在也没外人,王御厨吩咐女儿,“诗龄,去找一下你柳姐姐送的礼物在哪里,拿来我看看。”

    “好呀好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是很喜欢察看新奇东西的,王诗龄进到另一间屋子里,在一堆今日宾客礼品中找到了柳如是的那一份。

    两家平时有一些来往,对柳如是她还是比较熟悉的,今日她们俩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呢,她把那装刀的檀木盒子抱了出来。

    “爹爹我找到了。”

    王御厨拉开盖板,露出里面黝黑发亮的菜刀,刀刃寒光闪闪。他的眼睛一亮,看到靠近刀柄处錾刻的春晖堂三字,果然是春晖堂的东西。

    他伸手把菜刀从盒子里拿出来,嗯,重3斤3两3钱,一般人用起来可能会嫌重了,但是对厨师来说,重一点的菜刀才更好用。

    王御厨点了点头,又放回了盒子,“这刀不错,柳姑娘倒是有心了。”

    钱静扬了扬眉,觉得有必要把人家多花的冤枉钱给说出来,也许人家不好意思说呢,五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师傅,您知道这刀值多少钱吗?”

    “嗯,春晖堂的东西怎么也得三百两两往上吧。”

    “不止呢,这位柳小姐家大概很有钱吧,本来我要花三百两买下来的,她非得花个五百多两从我……”

    “五百两?!”王御厨站起身,“玉珏,你马上把这刀送回去给柳家,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收不起。”以他们两家的交情,三百两都略显贵重了。

    “啊?”王玉珏愣了一下,退回去,这不太好吧?

    钱静感觉自己好像闯祸了,她只是想提醒一下这菜刀的价值而已,哪能想到他就要给人退回去呢?“师傅,这收下的礼哪有往回送的,大不了下次他们家有什么喜事宴会的,您再还了这人情就是了。”她能看出来,师傅还是挺喜欢这把菜刀的。

    “这……”王御厨想想也是,退回人家的礼物相当于要绝交,他看向自己的徒弟,“玉珏,这柳姑娘你看着咋样?”

    王师母闻言也看向他,“是啊玉珏,你若是相中了,明儿就给你家里去信,改日到柳家去提亲。”

    钱静暗暗啧舌,果然是相亲宴啊,这场面跟那非缘勿扰有得一拼。

    王玉珏闻言脸色颇不自在地搓了搓手,“那个,那个,今天来了这么多的人我都没注意看,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王诗龄跳了出来,“柳姐姐就是坐我旁边那个穿红色衣裳的姐姐呀,玉珏哥哥,如果她能做我嫂子的话我举双手赞成,这样就每天有人陪我玩儿了。”

    “你这丫头!”王师母轻斥:“柳家姑娘若真嫁了你玉珏哥,她也不可能每天陪你玩儿的,她得嫁到惠州王家去啊。”

    “啊?惠州这么远,那岂不是要见一面都难了,那还是不要嫁给玉珏哥哥好了。好歹现在我们还能偶尔见上一面,嘻嘻……”

    钱静被她这孩子气的话给逗笑了,一眼碰上了王玉珏清澈的视线,赶紧移开了目光。

    王御厨说道:“玉珏,那你就去一趟柳家吧,你若是相中了柳姑娘这刀我可以留下,毕竟以后是一家人,这也没什么。若是没有的话,得赶紧帮我把这刀送回去。”说着把盒子交给了王玉珏的手中,“这事儿你自己去处理吧,告诉我结果就行。”

    王玉珏:“……”

    他送钱静出来,“师妹,下次你陪我去一趟柳家吧,我把这刀还给他们。”

    “我去干嘛,你自己去呗。”她害得那姓柳的多花了200两银子,她见到自己的话准没好事。“我看师傅挺喜欢这刀的,不如你拿别的东西换吧,要不然退钱给她,就当从他手里买下来的好了。”

    王玉珏不赞成地摇头,“用钱肯定是不行的,这样子太不礼貌了,但是我又没有什么东西能值个五六百两银子可以还给她的。”

    “你自己呀,哈哈哈……”钱静打趣了他一句笑着离开了,留下王玉珏在原地气呼呼地看着她的背影。什么叫用他自己呀?他本来就是不想与柳家结亲才要去还刀的。

    一路往添香楼走去,钱静耳边听到马蹄声得得,在她走的时候走在她停的时候也停,吓得她不敢回头去看,不会是那个杀手吧?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她只能继续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那马蹄声也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走进观音庙,吴思文见到她又惊又喜,“钱姑娘,你来了?”

    “嘘!”钱静对他指了指男子止步的牌子到后院去了,没有停留她直接从后门出去了,耳边总算没有再听到那马蹄声。

    这一天又是被监视又是挥之不去的马蹄声,可将她吓得不轻,她都有点不太敢出门了。

    但是整天呆在这酒楼里也有些闷,于是去了一趟翠峰茶楼听云儿弹曲。

    上回金超凡见她拿出三爷的玉佩之后居然这么久都不理她了,他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说什么等你长发及腰,我娶你可好,哼。

    听着悦耳的琵琶声,她的心情舒畅不少,一曲完毕,云儿正要离开,钱静叫住她问道:“云姑娘,你在这里每个月可以领到多少工钱啊?”

    云儿看她虽然打扮稍微有点怪异,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很面善的,而且为人也比较大方,她老实回答道:“这个不一定的,客人打赏多的话,我们拿的钱就多,打赏得少就少了。”

    “那这里的老板呢,他给你多少工钱?”

    云儿笑了,她虽然长相一般,但是笑起来也还挺好看,“这里的老板怎么会给我钱呢?我在这里讨饭吃,我还得付给他钱的。”

    “啊?!”钱静惊讶不已,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你靠自己手艺挣来的赏钱还要交给他们?!”这大概就是标准的剥削阶级了。

    “嘘!”云儿被她吓一跳,“姑娘小点儿声,被掌柜他们听见就麻烦了。”虽然她也不是很喜欢在这种地方讨饭吃,但是要是被赶走的话,她可就失去生活来源了。

    钱静却不以为然,“怕什么?既然他们不付你工钱,你到我添香楼去吧,我给你发工钱,而且还不用看其他客人的脸色。”

    说看人脸色其实还好听一点,说难听一点就是不用受到客人的骚扰,作为一个雅妓,在客人在面前演奏的时候难免被某些行为不端的人骚扰,这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

    云儿迟疑地摇了摇头,“我去了你那里能做什么呢?我除了会弹琵琶,别的都不太会。”

    “你还弹你的琵琶呀,只是不用像现在这样到客人面前去弹奏,不用去跟他们直接接触而已。”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云儿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具体工钱是多少呢?我得养活三个弟弟妹妹,还得交房租,而且还有一个弟弟正在上学堂。”

    “没事儿,我那儿有住的地方不用交房租,咱俩还可以做个伴儿。你弟弟上学的事情也不用担心,西市那边有一家私塾,可以让他免费入学,每个月给你五两银子包吃包住够不够?”见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钱静又说道:“不够吗?那我还可以……”

    “够了,够了够了。”云儿连忙说道,五两银子那可不老少了,“但是,你出这么这么多月钱那我一天得弹多久啊?”

    她在翠峰茶楼最多的时候一个月也就只有五两银子而已,少的时候五钱银子都不到。她这一个月给这么多钱,她岂不是得从早弹到晚?

第八十九章 季逍遥

    钱静看她原来担心这个,安慰她道:“不用多久的,就中午和晚饭吃饭的时候,其他的时间没有人你弹给谁听。当然,如果你身体不舒服或者不想弹的时候也可以不弹,没有人会勉强你。你如果担心的话,咱们可以签订契约的。”

    “契约吗?我不识字,还是算了吧。”云儿说道,反正她在这里也不太想呆了,她弟弟越来越大,她怕自己这样的身份在他那些同学面前丢脸再不安心上学那就糟了,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钱静本来想叫她住在酒楼里的,但她却要和她的弟弟妹妹们一起住在私塾那边,钱静也就随她去了。

    每到吃饭的时间,添香楼里又多了一道风景,钱静把她安排在二楼再见的房间里弹曲。她的曲子虽然好听,但是却没有一首她会的,于是她将几首现代曲目哼给她听。让她学着把这些曲子给弹出来,当然,这些曲子必须适合琵琶演奏,兴致来了,她也用笛子子和她一起吹奏。

    酒楼里每日飘荡着动听的旋律,云儿姑娘的到来,让酒楼里的几个小年轻都鼓足了干劲。尤其姓陈的小二,有时候见了云儿甚至会脸红。

    钱静悄悄问过云儿的意思,她只是要笑着摇了摇头。家里面她是老大,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需要养活着,在他们有自理能力之前她是不会考虑这件事情的。

    一楼大堂有八张桌子四个包间而二楼开放出来的大堂小一点儿,只有四张桌子却有八个包间,其中一间钱静用着。

    所有包间用的都是旋转桌面,用了几个月后里面的滚珠有一些损耗,剩的也不多了,钱静于是又去观音庙那边玩泥巴做滚珠。

    刚走进后院没多久就听到外面吴思文跟人吵了起来,直嚷着里面不能进,一边还叫,“钱姑娘快走……”

    不过只说一句就没事儿了前进看下啊,门口进来一个人,头上戴着斗笠手上执着宝剑一副的侠客装扮这什么情况?

    那侠客打扮的人跨进后院,见到满手是泥的钱静微微一笑,声音清越,“快跑啊,外面那人叫你跑你怎么不跑啊,钱姑娘。”

    钱静看他这一身打扮,既不像劫财,他自己本身长得不赖也不像要劫色,更何况自己也没色给他劫。在没搞清楚他的目的之前,还是不动声色的好,没有管他,继续做着手里的工作。

    吴思文应该是让他给制住了,不知道是点穴了还是打晕了?

    那人见她不说话,将手在她眼前扬了扬,“是哑巴?”

    “……”钱静依旧没有说话,这人来历不明看上去却是武功高强之辈,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不过那人打量了她一会儿之后就往大殿去了,没一会儿吴思文奔了进来,满脸关心地问道:“钱姑娘,你没事儿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钱静摇了摇头又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外面无声地张了张嘴:那个人呢?

    “走了。”吴思文想了一下又说道:“你上次来这儿走了没多久他也来了,一直往里面闯,我根本就拦不住他。”

    上次?钱静附到吴思文耳边轻声问道:“初一那天?”

    吴思文耳朵发烫,点了点头,每次她的靠近都让他心跳加快。但是他们有机会接触的时间很少,钱静大部分时间在添香楼,而他要守在这观音庙,心里那点若有若无的萌芽让他牵肠挂肚。

    钱静眉头微皱,居然是上次那个人,他竟然一直跟踪着自己,但是今天见到她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他一开始是想做些什么的,但是看她是个“哑巴”后放弃了。

    泥丸要放几天让它阴干,钱静做好之后回添香楼,半路上又听到了马蹄声。按吴思文说法,跟在她身后的那人就是今天那个侠客打扮的人,他盯上自己干什么呢呢?如果不是杀手的话,难道是其他酒楼同行因为眼红她而找来捣蛋的吗?

    不过上次他盯了她那么久,要是杀手的话早就下手了,应该不是的。在街上转了一圈,她还是回到了添香楼,老在外面转悠也不是个事儿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知道三爷的玉牌在他面前管不管用。

    钱静从添香楼的正门进入,那侠客打扮的人也跟着进来,陈小二拦住他,“哎~客官,后厨重地闲人免入。”

    “那她怎么可以进?”

    “她是我们酒楼里的人,当然可以自由出入了,客官您外面请。”

    纪逍遥点了点头,“好吧,我吃饭,你看着安排吧。”

    “好的,请您稍等。”店小二最喜欢这样的客人了,那代表着他们不差钱,添香楼的定位在中档消费,所以小二给安排的几个菜价格都不低。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结账的时候这看似相貌堂堂的侠客却出人意料的大手一挥,“我没钱。”

    敢到这添香楼来吃霸王餐的人以前也不是没有,自从有了三爷的玉牌之后他还是头一个。钱静交待下去的方法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遇到吃霸王餐的一般是打一顿然后赶出去。

    而添香楼的做法就是把人抓进来做苦工,其实也不算什么苦工了,只是洗碗洗菜劈柴烧火之类。这些人一般会逃走,也不会有人管,但是逃走的人基本是不会再来吃白食的。

    季逍遥留下来做工让钱静有些意外,他这是要干什么?这算是打入敌人内部吗?更意外的还在后头,他和王玉珏是认识的,两人居然是表兄弟。两人打个照面时都愣了好一会儿,季逍遥想要留下来自然是阻止对方透露出他的一些信息了。

    添香楼开发二楼之后,正缺店小二跑腿呢,这季逍遥恰好补上这个空缺。他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就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小二哥,而且自然知道钱静不是个哑巴了,找到一个空档他问她,“钱姑娘原来会说话呀,那日里为何要装成哑巴呢?”

    钱静从他宽阔的前.胸扫到他俊逸的脸,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的样,不过却有个跟踪人的臭毛病,“我有说过我是哑巴吗?是你自以为是。”

    看她要出门,季逍遥跟在后面,“钱姑娘去哪儿啊?我陪你吧。”

    “不用。”

    “还是让我陪你吧,你一个姑娘家单独出门的,不太方便。”

    钱静不解地扫了他一眼,要他说是刺探商业机密的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吧,哪有直接说要跟在人家身后的。

    见她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季逍遥甩了甩头发,“看什么?没见过我这么风流潇洒的店小二吧?”

    对于他的自恋钱静深感不齿,他就这么一路跟到了观音庙。

    吴思文对纪逍遥也是无可奈何,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听。钱静在他欲跟进时后院时忽然转身,“哎!如果你把自己当成添香楼的一份子,就请遵守这里的规矩,要不然给我走人。”

    季逍遥看了一眼男子止步的木牌微微一笑转身就走,看上去潇洒得很。

    钱静与吴思文对视一眼,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谁承想来到后院一抬眼就看到他在后院的房顶上逍遥呢,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只能当他不存在了。

    添香楼开了这么久了,若真有心探查商业机密应该早就查清了,只要来吃一次饭把桌面悄悄掀起来瞧一眼什么都清楚了。当然,那只限于外在的,而她的那些菜,除非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否则是没有人会知道那些菜是怎么来的。

    而且他们要探查用不着这么明目张胆叫个人来跟在后面,这个可能性就不是那么大了,那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表面看上去像是个浪迹江湖的侠客,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呢。

    想不出来她干脆就不想了,他想跟着就跟着吧,狐狸尾巴总有一天会露出来的。

    酒楼里有个弹琵琶的姑娘又避不见面,免不了有喝酒闹事的人。

    二楼包间里一个穿着银色衣袍的男子,对来送菜的陈小二说道:“把你们这里弹琵琶的姑娘叫过来呀,还怕大爷不给钱不成?”

    “不是的客官,云姑娘只是在这里伴奏而已,并不是雅妓,不见客的。”

    “什么伴奏啊,这里这么远根本就听不见,把她叫过来不然我自己去找。”

    银袍男子说着已经大步迈出,喝了点酒,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陈小二根本就拦不住他。那人循着声音很快找到了云儿弹奏的房间门口,其实这间房的门并没有关,窗也是打开的,要不然这声音传不太出去。

    他刚要跨进去看个仔细却被季逍遥给拦住,“这位客官既然到这里来吃饭,就得守这儿的规矩。”

    “怎么着啊,你个臭跑堂的还敢拦我,信不信我揍你。”见居然有人敢拦他,银袍男子开口就要打人。

    “有本事你揍一个。”季逍遥好整以暇,一副等着挨揍的表情。

    “嘿,我这暴脾气!”银袍男子挥起拳头,“打你又怎么了……哎呦!”他这拳头挥到季逍遥下巴之前自己的手腕却被人狠狠地击打了一下,哀嚎出声。

第九十章 老将出马

    季逍遥若无其事地收回拳头,还嫌弃地拿肩头的布巾擦了擦。

    银袍男子吸了口冷气,喝下去的酒瞬间清醒了大半,他不可思议地捂着自己手腕,“你好大胆子,你们这添香楼是不是不想开了?居然敢殴打客人,你们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

    “怎么的?你要打我难道我还不能还手的吗?找什么老板,有事找我。”

    “呵呵,本公子打你了吗?这么多人可看着呢啊,我碰都没碰到你,是你先当先打我的,这到哪去说都是你理亏我告诉你。”

    季逍遥捏着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咬着牙说道:“是吗?”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气中的威胁就不言自明了,那样子像对方要是胆敢多说一句,他这拳头恐怕又要挥过去了。

    银袍男子往后退了一步,真的怕他再打他,他现在的手腕还疼着呢。话说这店小二也太大胆了吧,居然胆敢打客人,难道他们有什么后台?

    季逍遥直视着他,“你不是说我打你我完了吗?我怎么也得打个够本啊,要不然我不是吃亏了来先让我打个够,你再想着报官还是干嘛的吧。”

    见他当真撸起袖子就要打人银袍男子赶紧把一边的陈小二推到身前,“哎,你们这些人怎么也不管管啊,真要闹出人命还是怎么着?”

    陈小二知道季逍遥只是吓吓他而已,怎么可能真的把这个人打一顿呢?既然闹事的对方已经认怂了,他就来小事化了吧,他拦住季逍遥,“逍遥哥,算了算了。”继而又转头对银袍男子说道,“客官你还是先走吧,我这哥们发起火来我可拦不住啊。”

    银袍男子正想打退堂鼓呢,却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哼,被你们闹得都没心情吃饭了,你今天要是打了我,我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季逍遥瞪着眼睛还有要冲上来的意思,他赶紧转身下楼了。

    云儿弹完一曲放下琵琶,从屋里出来,“季大哥,你太冲动了,这酒楼打开门做生意,怎么可以这样子随便得罪客人呢?”她以前在翠峰茶楼时,经常遇到客人毛手毛脚的,但也只是仅此而已,并不会真的做出些什么。虽然知道逍遥是为了她好,但是若是因为她的缘故而得罪客人惹上什么麻烦的话,她会不安心的。

    遇上这样的事云儿倒觉得没什么,毕竟这样的场面她以前见多了,钱静却很烦恼,难道这些人就不能把这美妙的琵琶声当成背景音乐来听听吗?干嘛非要见人呢?

    云儿对她提议道:“我看就大大方方地在那里表演吧,躲在房间里搞的这么神秘,人家还以为我是多漂亮的一个美人儿呢,自然是想看一看了。我就坐在那里让他们看看,他们看到我长得这么普通,也就省了其余的心思了,你说呢钱姑娘?”

    钱静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就按她说的办了,不过依旧坐在二楼,没有到大堂里去。如此一来闹事的果然是少多了,不过那陈小二却有些心不在焉了,时不时的拿眼偷看她。

    钱静也只能在饭桌上稍微敲打他一下,“云儿姑娘,我觉得工作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你说是不是?”

    云儿笑着点了点头,见陈小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也就不再多说了。

    将上次做好已经阴干的泥丸收集起来开始烧制,把火点着之后又开始玩泥巴了。季逍遥终于在屋顶上呆不住跳了下来,“你在干什么?我来帮你吧。”

    钱静脑筋一转,甩了甩手上的泥巴说道:“好啊,你把这些泥巴揉匀,揉匀了之后拿块湿布把它盖起来,放在阴凉的地方。”

    “行,我来吧。”

    钱静洗了手,等他的双手沾满泥巴之后她就离开了,送上门的苦力不用白不用。话说他的功夫这么好,如果可以收为己用变成自己的保镖那可就太好了,但是在那之前得先摸清他的底细才行啊。

    出来路过观音殿时一个妇人拦住她去路,将她给吓了一大跳。

    木……木夫人,木灵犀她娘!

    哦买噶!怎么遇上她了?虽然在许愿箱里见过两次她的信,但是这么近距离的正面面对还是头一次。

    上回宫里遇见时,她都没敢正眼去看她呢,现在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莫非已经确认她的身份了?

    “姑娘,你,你叫什么名字?”

    木夫人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打量着钱静,一条黑色裤子,藏蓝色的上衣,穿着很是普通。身量似乎比以前高了一些,那露出来的半个巴掌大的小脸上的眉眼让她一眼就认得出来,这是她的女儿无疑。不过对方说出口的话,却让她激动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夫人,我叫钱静,您叫住我有事吗?”

    “你叫钱静?你怎么会叫钱静,你……”木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她不可能会认错的。

    “对呀,我是叫钱静啊,我一直都是叫……”钱静说着说着看到木夫人满脸不敢相信与失望,这让她很是于心不忍。对待一个乞丐她尚且能伸出援手,对待原主的家人她却一直装作不认识,这会不会有点太残忍?

    但是自己一旦与木家相认的话,木灵溪还会忍得住不对她出手吗?而且金超凡顶替身份的事情一旦暴露,会不会牵连木家……额,她居然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当成金超烦的女人了,天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钱静的脸瞬间发起热来,不不不,木灵溪现在就已经是他老婆,要牵连的话早就已经牵连上了。她认不认木家都没什么关系的,关键还是在于木灵溪。

    是的,她就怕木灵溪狗急跳墙对她做些什么,以前她与木家没联系,她大概也看得出来自己是不想与木家相认的,毕竟与木灵溪当面对上时,她之前做的事情她一个字都没提。

    自己现在一旦与木家相认,她敢肯定,木灵溪一定会再次对她痛下杀手的。

    看到对方眼里的陌生,木夫人的心都凉了,怎么会这样的?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竟然把她当成陌生人。她不甘心地再次问道:“灵犀是你吗?灵犀。”

    “我……”看着她殷切的眼神,钱静否定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占用原身的身体却不想认她的家人是否太过分了?

    见她没有否认,木夫人眼中浮现出希冀的光芒,“你是灵犀对不对?对不对?”

    “我……我忘了,我不知道我是谁。”

    “忘了?”木夫人看着她脸上若隐若现的刀疤满是心疼,知道她肯定遭遇了很大的变故。“忘了没事儿,跟娘回家,娘找大夫给你看好不好,走跟娘回家。”

    木夫人拉着她的手就要回家,女儿终于找到真是太好了!虽然不记得她了,不过没关系,人回来就好,哪怕找遍全城的名医她也一定要把她治好。

    钱静有些为难地拉住她,“那个,这位夫人啊,你确定要把我带回家吗?不对,你确定我是你的女儿吗?我能不能先问一下您有几个女儿啊?”

    “几……”她这话问得木夫人的心中一惊,拉着她的手也松了开来。对呀,十多年来,木家一直对外宣称只有一个宝贝女儿,而且女儿已经出嫁,现在把她带回家的话的确不妥,这……

    见她犹豫,钱静顺势离开,现在还不是相认的好时机。

    看着她离去,木夫人对着她的背影伸出手却无力叫住她。之前只顾着找失踪的女儿,却没考虑到找到之后要怎么办,难道要继续关在小黑屋里不见天日吗?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钱静疾步走出观音庙,见木夫人没有追上来吁了口气。如果对方再坚持一下的话,说不定她就会软下心肠答应了,但是后果就不可预知了。看着她比印象中苍老了那么多,她也是心中有愧。

    不行,空间水除了留下一些给自己用之外,还得给他们二老也留下一些,怎么也得替木灵犀尽点孝心不是。

    回到添香楼去看云儿练曲,她现在正在练习的正是自己哼唱给她的曲子,“钱姑娘,你给我的曲子这里不太好弹,你听这样改一下好不好?”

    ……

    听她叮叮咚咚地弹了一段,钱静点了点头,“可以的,只要你自己弹着舒服就行。”

    听她用琵琶弹来自家乡的曲子既是怀旧,也是思乡,看她弹则是一种享受。看着她的几根芊芊玉指灵活地在琵琶弦上行云流水般滑动拨弹,感觉非常地舒畅,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曾继业的老爹,曾老爷子听说钱静回来了,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就来了。在这儿吃了一顿饭之后,与她合作的心思更加坚定了。

    他特意点了五个食香阁也有的菜,吃过之后他发现他们这里的菜五个有四个菜的味道都比他食香阁的菜要好吃,你说她这儿的生意能不火吗?而且她这里还没有香爆野猪肉的这道菜呢,如果再加上这道菜,那真的是不知道要火爆到什么程度。

    这让他深感不解,那菜的货源就在她的手上,她自己为什么不做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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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新娘介绍:
钱静难得从两对双胞胎中抽身睡了个午觉,一睁眼金宏明正站在床前,笑眯眯地对她说道:“恭喜你呀弟妹,又怀上了。” 她一骨碌坐起来,一声怒吼:“你这个庸医!我不是吃了你开的避孕方子了吗?怎么会又怀上了?!” “弟妹稍安勿躁,也许是你贪欢过度让药物失效了也说不定呢?”金宏明不慌不忙,“不过也没关系了,现在金家上下就你一个人能生,这开枝散叶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金超凡!”钱静大叫。 金超凡左手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娃,右手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进来,满脸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都怪你~我又怀上了。”钱静嘟着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又似怨怪又似撒娇地看着他。 金超凡看了一眼在一边偷笑的金宏明,来到爱妻身边劝慰道:“好了好了都怪我,生完这一胎咱再不生了好不好?” 钱静余怒未消,伸着纤葱玉指指着金宏明,“还有他,他就是个庸医!” ……刀疤新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刀疤新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刀疤新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