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选择
梁远以手支膝，靠坐在湖边一棵极为茂盛的大树下，凝视着指间香烟袅袅升腾的雾气，任由冲破了理智束缚的回忆在脑海中肆意翻腾。
如果水倒流，
落叶飞回枝头，
还有多少爱人到白头。
如果水到流，
一切可以从头，
还有多少眼泪不再流。
有多少落叶被风吹走，
多少青春不回头，
有多少梦想随波逐流，
滚滚向东游。
为何看不透放开你的手，
以为还有…………。
前世和陈倩分手后，那首听过了无数次的《如果水倒流》仿佛就在梁远的耳边回响。
陈倩的家位于盛京东南方向清远市，假如晴天，站在盛京超过40层的摩天高楼上，手持望远镜，甚至可以清晰看到清远市在地平线上的轮廓。
“朱教授那边又开发出了一种新材料，小远，去清远看看不？”
梁海平如此问过、李远玲也如此问过，每次梁远都下意识的摇头，找出种种借口和理由推掉。
位于清远市的清远特殊钢是共和国极为知名的特种钢材冶炼企业，共和国超过一半份额的航空航天用特种钢材皆出自清远钢厂，虽说技改后东北机车厂的冶炼设备十分先进，但在车厂引进大型真空炉之前，朱立国所有的新材料配方都是在清远特殊钢做的大规模试验。
为了保持数据和开发经验的一贯性，朱立国获得10吨的真空炉之后。和清远特殊钢之间的合作也没有中断，相当一部分金属配方实验依旧在特殊钢进行。
清远和盛京之间的距离极为接近，在梁远上一世，横贯盛京的东西快速干道完工之后，从盛京市中心到清远市中心只需要五十分钟的车程，对于共和国国内司空见过的大型城市来说，两市之间的行程大约和市内跨区所消耗的时间相差无几，两个城市完全可以当成一个城市来看待。
我在躲避什么？或者我在逃避什么？这些还未发生的事情还能算做记忆么？ 有嘉嘉守在身边应该没有遗憾了，有些事情或许连开头都不会诞生。
也不知道香格里拉酒店修好之后，拿着望远镜站在顶楼能不能看到目前清远市在地平线上的隐约轮廓？梁远的脑袋里无数的念头翻滚不休。
大概这就叫咫尺天涯吧。梁远自嘲的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自己依靠的大树。
恍若共和国两战南沙之后的国运一般，有些事一经改变就注定不会回到从前，上辈子陈倩早读时喜欢的大树桩，现在还生长的郁郁葱葱。看不出半点变成树桩的迹象。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没有人可以得到所有。梁远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随手把暗红色的烟头熄灭在身下带着湿气的草皮上，站起身拍了拍大树遍布着沧桑纹路的树皮。梁远轻声说道：“好好生长吧。”
待梁远回到教室，液氦的相关实验已经全部做完，赵亦农正在引用朗道的“氦2超流性的量子理论”简单的解释着液氦超流动性的成因，
回到座位上，梁远从书包里翻出一块泡泡糖，悄悄的丢进嘴里嚼了片刻，然后捅了捅王蒙蒙，在确认没有香烟的味道后梁远才开始安心记笔记。
“同学们，今天我们了解了神奇的超导材料和许多低温物理学里特有的现象，可以说高温超导材料的发现引起了全世界无数顶级科学家的关注，假如在未来能发现常温超导体，人类社会和文明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亦农抬手看了看腕表，一边收拾教案一边做最后的总结。
“近似无尽能源的核聚变、可供星际间航行的太空发动机，全新类型的地面交通系统都和超导体有着极为紧密的关联，甚至可以说高性能的高温或常温超导体的发现与否，将决定人类的未来到底是止步于行星类文明或是进化成星系间文明。”
“对这方面知识感兴趣的同学可以随时到院办来找我，不过高温超导材料的寻找难度远大于当年爱迪生发明电灯时寻找灯丝的难度，爱迪生为了寻找合适的灯丝材料先后试验了上万种材料，而自1911年人类发现超导现象之后，为了寻找合适的超导材料科学界已经花费了接近一个世纪的时间，截止到现在全世界各国科学家们已经试验了上百万种材料。”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种大海捞针的情况还将继续下去，未来有志于从事这方面研究的同学一定要对这个专业真心热爱才成，真正的科研可以说是一份相当枯燥的工作。”
赵亦农在课程的最后又强调了一遍低温物理学科研工作的艰难，免得少年班的学员们一时冲动，选择了不是自身真心热爱的专业。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七八个对赵亦农方才所讲内容感兴趣的同学围在讲台的四周问着问那，其他人都在收拾书包准备放学离开。
“小远、蒙蒙，你们两个都对低温物理学不感兴趣么？”
“是啊，星际航行啊，听起来很科幻、很高端的样子。”
于文杰和宋飞手脚麻利的收拾完文具拎着书包，跑到了梁远和王蒙蒙的课桌附近。
“你们两个问蒙蒙吧，像我这种生存在开除边缘的家伙哪有心思考虑一年以后的问题。”梁远把双手藏在课桌里，一边小心翼翼的重新固定那盒来之不易的“粮草”，一边苦着脸说道。
少年班在正式选专业之前，将进行三年的预科教育，在这三年里所有人在巩固高中课程和学习部分大学课程的同时，要接受较为全面的理工科教育，从物理到化学，从数学到生物，学员们可以在数门功课中选择自己喜爱的专业，于三年后直接转入本硕连读。
“我对低温物理学没兴趣。”王蒙蒙干脆地说道。
“我听我爸说南湖科技园新一代芯片已经投入研发，不出意外的话明年这个时候新芯片就能流片成功，那时候我爸他们研发的医疗影像系统就能突破数据处理的瓶颈了，我想，我以后很可能会被我爸和我妈强迫拉进他们那一摊业务里的。”王蒙蒙十分不确定的说道。
王蒙蒙的双亲王岩和纪晓檬都在东大从事嵌入式处理器的开发工作，早在梁远创立远嘉之前，两人就已经开始了医用ct控制系统和影像处理系统的研发，就算没有梁远插手，历史上东大校企——东软旗下的东大数字医疗设备有限公司也是共和国唯一一家可以生产医疗、工业用ct的大型企业，不过当年共和国自身根本没有投入应用的工业处理器存在，东软的核心技术只能建立在日本硬件的基础之上。
在九十年代中期，虽然东软自研的多层螺旋扫描ct率先打破了国外医疗检测设备天价的垄断局面，但限于东软高层浅短的战略眼光和共和国对东北重工业基地较为僵化的经济政策，在步入新世纪之后，东软在同华为、中兴等新兴企业的人才争夺战中败北，最终偏居一偶，终究没能成长为医疗产业的国际化巨头。
前世梁远毕业那会，凡是在东软独立负责过开发项目的技术骨干，除了极少一部分，剩下的几乎都被华为、中兴等企业用高薪挖走，东软被it界人士戏称为全国技术主管后备队。
上一世东软的第一桶金来自九十年代初期日本企业的软件外包，而此时梁远早就把东大弄上了历史岔道，哪里还能等日本企业来整合东大的计算机人才。
虽说限于科技园没有高端工业处理器的产品线，梁远暂时还没大规模的折腾，但基础性的合作工作早在两年前就开始进行了，从最初简单的遥控器相关电路优化，到铁路信号系统的定制开发，从港基集电部分子项目外包，到双方讨论成立合资企业，远嘉和东大的合作一直在持续加深。
“胖子，宋飞，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王蒙蒙问道。
“南极太冷了，我可不想继续我爸的工作。”于文杰下意识的缩了缩大脑袋。
于文杰的父亲从事地球物理方面的相关工作，每年都要跟随共和国的南极科考队在极地呆上数月。
“我可能会去数学系吧，或者和蒙蒙一起研究编程也不错。”于文杰说道。
“暂时还没想好，我打算今年慢慢考虑，实在想不出来，明年选专业时投硬币决定去学什么好了。”宋飞十分不着调的说道。
最近不是梁远的宿舍值日，等梁远藏好了“粮草”收拾好了书包，四人一同离开了教室。
站在通往宿舍和学校大门的三岔路口，梁远停住了脚步，说道：“蒙蒙、胖子……，你们几个回去吧，我今天不回宿舍了，我妈这这几天随时能回来，我得在家里盯着答应你们的事情啊。”
“好，我们先回去了，还有小远，磁悬浮那件事也别忘记问了。”王蒙蒙补充道。
梁远点了点头，挥手和三人道别，拐上了通往学校正门的小路。(未完待续。。)
第245章 科学的超导电磁炮
反手拎着书包，嚼着大大泡泡糖，站在东大附小的门口，梁远虽然和玉树临风不沾边，但小麦色的肌肤搭配着嘴角那丝懒散的笑意，咋一看还是挺招人的，最起码东大附小高年级的大号萝莉或少女们的视线从某人身上划过时，都会不经意的留下一个甜甜的微笑。
蓝青色的帆布鞋，浅灰色的水洗布长裤，米白色的套头t恤，一指宽的利落短发……，得益于李远玲精致五官的遗传，梁远虽然算不上帅气，但当个阳光少年还是蛮合格的。
当然这也就是某人去年在附小门口大打出手时围观者甚少，否则某人嘴角那丝笑意妥妥会演变成盲流看美女时的邪笑，以附小学生好孩子的性格来说，肯定会对某人避如蛇蝎，甜笑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猪头今天好早哦。”看见在学校门口摆造型的梁远，宁婉嘉有些惊喜的说道。
“难得小远过来等我们，上回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宁婉菲随手把自己的书包挂在梁远的脖子上，边上宁婉嘉格格一笑也有学有样，转眼间某人就从一个还算顺眼的阳光少年沦落成了拎包的跟班。
有些心虚的狠狠嚼了几下泡泡糖，梁远却没敢第一时间开口说话，生怕两个小丫头小狗一样的鼻子发现自己享用过“粮草”的味道。
回身和一起出来的同学道别，一直走过了两个街口。宁婉嘉才向以往那样把梁远的手臂抱在怀里。
“小远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情绪很低落呢？学校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宁婉嘉连珠炮似的问道。
听着小丫头清脆的嗓音在身边回荡，梁远的心脏却有些发紧，早知道就不自作聪明的把烟草味道处理得那么干净了，大号萝莉的心思敏感难测，因为吸烟的事情被收拾总好过打翻了飞醋坛子，梁远暗自苦笑着。
以身边少女对自己的熟悉程度来说，刚刚在情绪上大起大落心里发虚的梁远哪敢信口开河，识相顺着小丫头的口气点了点头，闷闷的说道：“今天王蒙蒙又问我帐篷的事情了。”
听梁远说完，小丫头叹了一口气。皱着细细的眉头想了一会。说道：“妹妹，今天我们不去联营逛街了，和小周叔叔打个招呼，一会去大河边走走吧。”
在目前人烟稀少的沈水湾。抱着宁婉嘉看着浑河河水滚滚而下是梁远今年才发现的个人爱好。不过小丫头嫌梁远经常把自己的纤腰弄得痒痒的。向来对梁远看大河的提议热情不高。
听着梁远有些低沉的声音，宁婉菲点了点头，轻轻的拉住了梁远另一边的手臂。
三人又走过一个街口才来到平时周恒停车的街道。梁远打开伏尔加的后备箱把三人的书包都丢了进去，两个小丫头拉开车门和周恒低语了几句，周恒点了点头，待梁远关好后备箱后发动了伏尔加转上了大道。
片刻过后，梁远带着两个小丫头来到了眼下还长满荒草的沈水湾。
“小远，你说我们的生日礼物能在今年的生日之前投入使用么？”
慢慢的、自然的把自己放在梁远的怀里，宁婉嘉指着沈水湾上游弯角处的乐高戏水乐园问道。
“应该能按时竣工，我前些天看香格里拉那边交过来的简报，上边说建筑的主体结构、水电暖通已经全部完工了，只剩下内部装修和设备安装，现在离暑假还有四个多月，不出意外的话没有任何问题的。”搂着宁婉嘉的小腰，梁远把下巴放在少女的肩膀上，用确定的口气说道。
三人看着方方正正的乐高戏水乐园聊了一会，宁婉嘉发觉抱着自己的梁远异常的老实，小丫头转了转乌黑的眸子，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小远，关于帐篷的事情我和妹妹商量过呢，我们想出来了一个主意也不知道对不对，就一直没和你说。”
前些天唐婉和梁远谈话时两个小丫头也听了全程，虽然两个小丫头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似懂非懂，但唐婉少有的强调绝对保密，使得身为部队子弟的两个小丫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两个丫头的记忆里，除非宁雷打仗，否则可没见亲人强调过保密问题。
两个小丫头对于王蒙蒙、于文杰和宋飞的印象十分不错，特别是王蒙蒙，从本溪少年宫算起几人已经相识了三、四年，总不能看着好朋友跳大坑不是。
轻轻嗅着宁婉嘉秀发里熟悉的清香，梁远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嘉嘉说说，我看看你们两个想出来了什么好主意。”
“前些天我和妹妹聊天时谈到了前几年我们参加过的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我和妹妹忽然想起来，今年的青少年科技大赛还没开始呢，我们能不能像香格里拉赞助东大那样，赞助一下科技大赛，扩大参与人员的范围，把少年班也包括进去……。”
仿佛一道闪电从眼前划过，梁远大脑细胞的活跃程度瞬时攀上了顶点，宁婉嘉这几句话为梁远推开了一扇无比宽广的大门，尘封已久的记忆渐渐清晰。
由于上辈子梁远爱好单片机的原因，对一些科技大奖赛之类的信息甚为关注，在集团负责采购工作时，教给梁远德语的工程师也是一位资深的极客，早年求学时曾经连续数年参加德国纽伦堡青少年科技展，全德科技长夜、intel-isef科技大奖赛德国区选拔等活动，曾在闲谈时和梁远对比过中、美、德三国的青少年科普教育。
正是因为如此，梁远对国外的青少年科普工作以及相关的科技大奖赛有着相当的了解，倒不是一无所知。
在美国中学、高中各种各样的科技大赛种类繁多。后世知名的英特尔国际科学与工程——intel-isef大奖赛是这个星球规模最大、参与程度最广的科技类大奖赛，除了isff之外，类似美国国内的西屋科技大赛、全美青少年创意科技大赛，roborave机器人大赛在全球范围也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美国能开启新一代科技革命，把人类社会推进到互联网时代绝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在加利福尼亚硅谷科技发达的背后，全美多如繁星的科技比赛及推广工作才是硅谷崛起最坚实的基础，在微软、高通、英特尔、通用、波音、摩托罗拉、西屋、福特这些国际品牌的背后，由这些顶尖企业资助或发起的名目繁多的科技基金会才是美国创新意识繁衍不断的源泉。
从步入新世纪的第一年起，美国英特尔持续领衔赞助梁远曾经参与过的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十余年。把英特尔和美国代表着先进科技的形象。早早的根植在共和国下一代的脑海中，相比之下共和国的企业都在赞助些什么？
在梁远的记忆里除了运动会之外的大赛，在全国范围内造成巨大影响力的，只有那个开一代风气之先的xx酸酸乳。在创造出以“信春哥、考本科”为教义的一代神教之后。共和国彻底进入了全民癫狂娱乐至死的时代——诗书传家有何用。教子应做唱歌郎；千载兴衰无人问，生女当如宋小娘。
在后世，反px、反电信基站、反wifi、反水电、反变压器、反高压线、反垃圾处理厂。一部分科技认知障碍者，仿佛是信奉原教旨的狂信徒一般进行着人类的逆进化，新时代的义和团在古老的土地上茁壮成长。
当然就算美国科技推广力度如此之大，在全美依旧有1/5的人口认为太阳围着地球转，但问题的重点不在于一个国家拥有科技白痴数量的多少，问题在于美国的科技白痴没有话语权，共和国则恰恰相反。
在梁远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那个时代，共和国的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甚至演变成了isff的中国区选拔赛，面对“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落幕 16项目将赴美比赛”这种略带自得的新闻标题，我们那时的大国梦想和光彩陆离的肥皂泡没什么差别。
十分兴奋的抱住宁婉嘉的纤腰，双臂用力，梁远把小丫头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
“呀，小远，都要晕了，你这个猪头快放人家下来嘛。”少女清脆的笑声伴随着汩汩的流水声在河湾里飘荡。
放下怀中匀称轻柔的娇躯，重重的宁婉嘉脸颊上亲了两口，梁远兴奋的说道：“嘉嘉好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可帮了我的大忙了。”
一瞬间梁远就把刚刚成立的浪潮和青科赛搭配到了一起，有前世英特尔这个趟地雷在前探路的记忆，简直有太多的花样可以运作了，从硬件发烧超频、到智能机器人、从遥控自控到中小型自动化，单单围绕着港基集电已经下线的c2处理器和苏良宇当初开发的x86构架的6x系列单片机，梁远就能把青科赛的技术水准提前送进新世纪。
想着步入新世纪第一个十年后，随着共和国国力增强，中国青少年开始在isff等国际大赛中疯狂揽奖，用铁一般事实证实了共和国头痛已久的创新能力问题绝不是个人或民族素质问题，社会导向、舆论环境、部分先富起来的群体企业家精神缺失才是共和国创新能力不显的主因。
既然回来了，总该为自己的同龄人做点事才成，梁远暗自想着。
“小远，小远，这是我和嘉嘉一起想的呢。”宁婉菲在边上补充着自己的功绩。
看着宁婉菲忽闪着大大的眸子，一副你快来表扬我的模样，梁远嘿嘿一笑，放开宁婉嘉伸出手臂晃了晃，先瞄了一眼宁婉菲曲线流畅的小腰，然后不怀好意的舔了舔嘴唇，盯着小丫头白皙的脸颊说道：“菲菲，我们先来重复一下庆祝的动作好不好。”
两个少女看着梁远刻意摆出一副流氓猪哥的样子不由得羞意大起，默契的对视一眼之后挥动着两双粉拳转眼间就把某人打得满河湾乱窜。
“小远。要不要花上好多钱啊？”
三人围成一个小小的等边三角形，相互间背靠背的坐在河岸边一块刚刚返青的草地上。
“是啊，小远还要把大学也拉进来，每年我们要花掉多少费用啊？假如这种事情只执行一年的话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好不容易帮上了梁远的忙，两个小丫头原本十分的开心，可看梁远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忽然信心不足的犹豫了起来，生怕自己的主意造成什么损失，结果两张小嘴没半刻空闲，轮流揪住梁远问着问那。
“一对傻丫头。”梁远笑着动了一下脖颈。轻轻顶了顶两个少女的头。
“光看着掏钱了。也不看看我们省了多少广告费。”
从梁远上少年班算起，不算物资、科研仪器等方面的援助，香格里拉基金捐赠给东大的现金就接近四百万元，这笔款子在共和国迈入新世纪之后可能不算什么。但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绝对属于大手笔。此时共和国的顶尖高校清华大学包括人员工资、日常营运等所有开支在内。全年的经费才5000万元。
在梁远看来，每年百万级别的捐赠足够青科赛打滚花了，而共和国目前还在求学这一代人。在信息革命来临时刚好展露头脚，在日后更是毫无疑问的变成了共和国it行业的中坚力量，别说代价不大，就算代价不菲和日后广泛的影响力及收益相比较，这件事也是稳赚不赔。
梁远详细的和两个小丫头解释自己的想法，又事无巨细的把日后能得到的种种好处说了一遍，甚至旁征博引的扯上当年清政府的庚款留学生来增加说服力，倒是把两个少女听的啧啧称奇佩服不已。
“既然少年班也要参加全国青科赛，那小远今年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参加啊？”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当然参加了，不参加怎么能把帐篷那件事糊弄过去。”梁远说道。
听见梁远也要参加，两个小丫头兴奋了起来，可以说整个远嘉体系的建立绝对和梁远参加青科赛这件事密不可分，上次某人参赛最后弄了一个远嘉出来，顺带还把两个小丫头变成了小富婆，这回若是参赛的话会有什么结果？
两个小丫头嚷嚷着要给梁远当助手一起去，梁远先是百般不允，大号的萝莉把梁远扑到在草地上又是威胁又是撒娇闹了好一会，才逼迫着某人签下城下之盟。
“小远，你说我们今年参加青科赛选择什么项目啊？”心愿得偿的两个小丫头满意的枕着梁远的大腿，三人望着碧蓝天空上缓缓游荡的白云随意的聊着。
“不知道香格里拉的无叶电风扇在国内上市了没有，若是没有我们拿这个去参赛吧，和小远当年弄空调扇时一样，万一上了央视可是免费的大广告呢？”宁婉嘉期待的说道。
“无叶电风扇都卖了那么久了，哪能算新发明的东西，那玩意与其说我发明的，还不如说是我爸和我妈发明的，再说哪有连续摆弄电风扇的，听起来一点都不上档次。”梁远摆弄着两个小丫头散落在自己肚子上的黑发。
“哦，难道小远有什么好主意？”以宁婉嘉对梁远的了解，自然听出来梁远肯定又有了什么新想法。
“那当然了，少爷我决定弄个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大杀器，让北平的那帮老头子开开眼。”梁远笑着说道。
兴趣大起的两个小丫头翻了个身，用小手支着秀气的下巴，半趴在梁远的肚子上盯着梁远。
“小远，快说说，到底是什么嘛。”
看着眼前两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带着一丝兴奋的绯意盯着自己看，梁远顿时豪情大起，哈哈一笑说道：“嘉嘉、菲菲，这回我打算弄台科学的超导电磁炮参赛。”(未完待续。。)
第246章 败家的广告
对于低温物理或电磁领域的业内人士来说，电磁炮从来都不是高不可攀神秘的产物。
十九世纪初期，挪威人就建造了世界上第一台概念性的电磁炮模型，在如火如荼的二战时期，第三帝国、日本军部、美国国家实验室都对电磁炮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期待其能成为划时代的武器，从而改变战争的进程。
不过受限于当时的冶金、数学、工程技术水准的制约，电磁炮在实用性方面的进展几乎停滞不前，除了理论上的美好希望之外，在工程应用上近乎在永夜的黑暗中徘徊，丝毫看不出任何可以突破的迹象。
二战结束之后，认识到目前人类科技绝对无法解决稳定的瞬时巨大能源供应、小型化、散热等技术关卡之后，世界各国近乎放弃了电磁炮的发展，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在超导技术上，期望从这里获得突破，进而解决电磁炮技术实用化的难关。
毕竟，从人类已知的科学上推断，除了超导系统没有其他方式可以满足电磁炮在小型化、瞬时能源巨大化等多方面要求。
虽然全世界的科学家在超导材料上投入了无数的精力和金钱，但从二战至八十年代中期，突破性的进展完全没有，科学界依旧在原来的圈子里转悠，直到1986年，瑞士苏黎世ibm公司的柏诺兹和缪勒才为超导材料界带来了一线曙光。
两人在实验时没有从常见的金属合金体系中去寻找更高转变温度的超导体，而是选择从一般认为导电性不好的陶瓷材料中去探索超导电性。结果他们在la-ba-cu-o体系中首次发现了可能存在超导电性，其tc （进入超导状态的转变温度）高达35 k。
这一发现引发了世界范围高温超导研究的热潮，随后上演了一场空前激烈的刷新tc 记录的争夺战。在某人被扔进这个时空之前，美国休斯顿大学的朱经武、吴茂昆研究组和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的赵忠贤研究团队，分别发现在yba2cu3o6+的体系中存在90 k以上的tc，
至此超导研究首次成功突破了液氮温区(液氮的沸点为77 k)，使得超导的大规模研究和应用成为可能。之后，在1988 年盛正直等人更是在tl-ba-ca-cu-o体系中发现tc=125 k的化合物，把高温超导材料的转变温度提升至新的高峰。
在高温超导材料发现之前，近乎所有的超导体都需要在液氦的冷却下才能达到转变温度。而在地球上。氦气在大气中的含量极微平均只有百万分之五，人类平时使用的液氦近乎属于不可再生资源，主要产自天然气，在天然气中氦气的最高含量可达7.5%。是空气的一万五千倍。
不过天然气中的氦气是铀之类的放射性元素衰变的产物。只有在天然气矿附近有铀矿时。氦气才能在天然气中汇集。这种高氦的天然气矿藏在全球并不多，从全球含氦天然气储量的分布上看，美国拥有全球储量的50%以上。具有决定性的垄断地位，而共和国占全球储量的份额只有可怜的0.2%。
赵亦农给少年班演示液氦的超流动性和超导现象时，使用的液氦不过2升多，就算液氦价格较为低廉的八十年代，这两个实验的成本依旧接近30美元，而实用化电磁炮预估需要的超导冷却剂是以吨来计算的，就算美国人财大气粗，作为日常使用需要服役十数年的战争工具，也不可能用得起在液氦温度下才能保持超导特性的低温超导材料。
可以说美国之所以在九十年代初重启电磁炮武器的发展计划，和高温超导材料的突破性进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梁远说弄台超导电磁炮参赛，这句话若是被赵亦农之类的行家听到，十有八九是不会相信的，在互联网没有普及的时代，像电磁炮这类专业性极强的东西，从知识角度上说绝对被垄断在类似军工、低温物理、电磁专业之类的狭窄圈子里，普通人士除了知道点基本原理，和被超导电磁炮这霸气四射的名字震撼之外，对相关的工程知识肯定是一无所知。
没人知道某人来自知识大爆炸的未来，在互联网遍布这颗蓝色星球的二十年之后，只要你有心，甚至连原子弹的生产流程都可以在网络上找到，对于梁远来说弄台美国军方那种可以拉出去打装甲的样炮很有难度，但弄一个可以穿透硬币的电磁炮样品还是半点难度都没有的。
在梁远私生活极为混乱的那辈子，一位把梁远当作蓝颜的某位女性，是位cosplay的狂热爱好者，在某个大型二次元活动中，打算装扮成会使用电磁炮技能的《魔法禁书目录》女主角御坂美琴，为了获得震撼性的效果，当时一心想滚床单的梁远决定发挥自己的理工知识为荷尔蒙服务。
当然那时的电磁炮原理和简单电路工程图早就烂大街了，梁远就曾在专利之家看见过河_北_省赵县北王里镇张家庄村的民科发明家申请过高温超导电磁炮的专利，感谢伟大的淘宝，线圈式电磁炮所需的所有组件都可以找到——晶闸管、大容量电容、铜芯包漆线、电压表、升压器、断路保险、发光二极管……，所有的成本加起来还不到5000块（注1）。
梁远红颜的表演极为成功，伴随着没有隔阂世界的主题曲，一身宽大和服打扮的妩媚女子对着一块事先准备好的多层泡沫做出了御坂美琴的经典动作，二级管的光辉在和服宽大的袖子中闪烁不定，光芒稍定，一枚硬币翻滚着从隐藏在手臂上的pe管中射出，贯穿了两层较为单薄的泡沫后，深深的嵌入到基材挡板之中……。
cosplay活动结束当晚某人渣就心愿得尝，成功的把红颜变成了炮友，谈文学会写诗算个屁，在科技时代能用这种老古董办法泡上手的妞基本都是文青恐龙，事后梁远得意洋洋的和蔡晓兵吹嘘着。
梁远连蒙在唬的应付着两个少女超导电磁炮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组装那玩意的种种问题。
一直忙活了十多分钟，得到了满意回复两个少女才放过梁远。
看着两个丫头重新躺在自己大腿上看着苍穹上的悠悠白云，梁远松了一口气，假如嘉嘉知道了自己之所以会组装电磁炮的真正原因，会不会被丢进浑河里喂大白鲨，梁远无比混乱的想着。
赞助青科赛这种大动作梁远哪能自己出头，三人回到909小区，梁远直接给梁海平打了电话。
傍晚，梁海平和张怡拎着两条鲤鱼来到小区。
两个丫头和张怡去了厨房弄梁远最爱吃的水煮鱼，梁远坐在客厅把白天时从两个丫头那里得来的想法说了一遍，不过由于和唐婉承诺的原因，梁远没说让自己头痛的帐篷问题，而是把事情的起因丢在了青科赛头上。
“小叔也知道，整个远嘉的创立和青科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没有青科赛哪有后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我们的日子过得还不赖，总不能看着自己起家的地方还过着紧巴日子，能拉一把还是拉一把才对。”
“就这么简单？”梁海平似笑非笑的问道。
梁远也知道这套说辞忽悠两年前的小叔还成，现在的梁海平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用食指擦了擦鼻翼，梁远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前些天老苏他们开会，小叔也一直在场，浪潮下个月正式挂牌营业，我把刘飞扬和王欣统统赶去了浪潮总得弄些东西出来给人家消消怨气。”
“老苏他们那边都是文化人，讲究多，估计让他们像强大饲料那样打广告，整什么强大饲料就是好，猪吃猪涨膘、鸡吃鸡下蛋那样的东西是肯定看不上的，我看由浪潮独家赞助青科赛这类隐形的广告法子才更符合他们的审美。”
听梁远这么说，梁海平才觉得比较靠谱，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小远这个说法还差不多，不过小远打算怎么赞助？”
“还是由香格里拉基金会负责好了，我打算每年动用百万上下规模的资金，完善青科赛的赛制、扩大参赛科目，扶植一批和浪潮主业关联密切的兴趣小组，改善部分边远地区少年宫的硬件条件……。”梁远洋洋洒洒的说了数条。
“从国家的行政版图上统计，全国差不多能有一千个县，等浪潮正式成立之后，我让刘飞扬他们生产一批186级别的兼容机，保证每个县的少年宫或是中心校至少有两台浪潮生产的计算机。”
听梁远说完，梁海平低头默算了一下，说道：“单这批计算机的价值就超过两千万，小远这个广告可真够败家的了。”(未完待续。。)
ps： 注1：线圈电磁炮满楼七、八年前亲手做过，用铁钉当弹药打穿易拉罐轻而易举，现在貌似淘宝上有卖电磁炮套件的，组装一个应该更轻松。
第247章 归来
对于梁远的决定，梁海平向来是全力支持，叔侄两人又谈了一会相关细节，厨房里的三个女人终于把晚餐弄好了。
几人围坐在客厅中间的圆桌上，张怡笑着指了指桌子正中泛着红色油光的水煮鱼笑着说道：“小远，这个可是嘉嘉做的，晚上你得多吃些。”
“哦，那我包圆好了，小叔和小婶吃青菜吧。”梁远也笑着说道。
“小远，调料都是我放的呢。”宁婉菲生怕梁远不知道她的功劳在边上补充着。
梁远闻言上身一晃，差点一头抢进身前的菜盘里，早知道这玩意宁婉菲也跟着参合了，打死梁远也不会说包圆的，按某人一贯的做菜水平，这盆水煮鱼下肚之后，下一步就该去医院洗肠子了。
看着梁远的脸抽成了一团，宁婉嘉支着下巴笑得连趴在头顶上的淡紫色蝴蝶结都跟着晃动不已，少女半喘着气说道：“小婶在边上指挥的，才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呢。”
宁婉菲对着梁远挥了挥粉拳，嘟着嘴巴白了某人一眼。
经过张怡指导的水煮鱼还可以下咽，不过很明显宁婉嘉在做菜上的天赋相对于咖啡和茶艺差多了，基本就是个家常水平，好歹某人不挑食偏爱这口，一顿饭下来也干掉了小半盆。
吃过晚饭，梁海平和张怡回了在和平区的住处，房间里只剩下了梁远和两个丫头。
“小远，今天不回爷爷那边了。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发明那个超导电磁炮好不好。”
两个少女轻轻的扯着梁远脸颊，嗓音柔腻的商量着。
“好啊。”梁远点了点头说道：“一会把整个项目拆解掉，我们弄个分项列表，等小叔那边搞定了青科赛的事情，我们再拿着这个去班级寻找在子项目上有特长的同学好了。”
两个丫头欢呼了一声，跑去打电话。
对于梁远来说，虽然没领导过科技项目的研发团队，但肥猪跑总是见过的，凭着自己上辈子的工作经验和平时听李远玲闲聊时记住的一些零散信息，倒也把电磁炮的开发进度表弄得似模似样。
隔日。熬了大半晚的三人打着哈欠照常上学。晚上放学后为了节省时间继续完善电磁炮的开发进度表，三人跑到了科技园混晚饭，结果却意外的发现李远玲也出现在科技园的食堂。
“你们三个怎么想起来到这边吃晚饭了？”
李远玲轻轻敲了敲科技园食堂浅蓝色的快餐桌，笑眯眯的看着正在热火朝天讨论电磁炮的三个人。
“哎呀。梁姨回来了。”
两个少女不约而同的欢呼了一声。转眼和李远玲搂成了一团。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兰化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梁远边说边移动位置，坐进了靠墙的快餐椅，把外边的椅子空了出来。
“处理完了。”李远玲松开两个丫头。坐在梁远空出来的椅子上。
“妈，机组事故到底是什么原因啊？兰化没说什么不三不四的话吧？”梁远问道。
“什么不三不四的话，小远这个形容可真难听，兰化才没像你想的那个样子呢。”李远玲笑着说道。
华晨动力在兰州的技术负责人李红卫（注1）和李远玲同出一门，皆是吴忠华的弟子，李远玲接收斯贝项目不久，为了增加燃机团队的技术力量，吴忠华把刚刚从清华读完博士的李红卫推荐给李远玲。
在华晨，李红卫主攻低压压气机和叶片的流体动力学，和早期李远玲整改斯贝项目组时坚定站在李远玲这边的顾海云等人一样，都是华晨动力的核心技术骨干。
李红卫在兰化通报燃机事故后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现场，只用了一个多小时，李红卫就大概判断出这起事故八成是因为燃机的转子断裂，贯穿机组的燃烧室和油路后造成整套机组起火爆炸。
虽然确定的结论还得收拾残局后对机组残骸进行拆解才能肯定，但李红卫第一时间就坦称机组事故的起因不排除是华晨这边的加工或设计因素。
俗话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既然华晨光棍的担下了责任，事故又没造成人员伤亡，兰化对于自己的金主——东北机车厂的合作伙伴还是十分客气的。
等到李远玲带着华晨大批技术力量赶到兰州后，事情在厂区的影响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了，李远玲这些天在兰州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分析燃机现场工作条件，同那根从机组残骸中回收的断裂转子之间的联系。
李远玲把兰州方面的事情大致和梁远说了一遍，梁远大气的挥了挥手说道：“只要兰化继续使用华晨的机组，哪怕是因为操作不当或者现场使用条件超出了机组正常工作的范围，责任都由我们担下来好了，日本三菱早年间开发燃机机组时其项目总工向井裕曾说过，失败的事故是完善产品过程中最宝贵的财富，妈妈不用在意的。”
“不过我记得今天没有盛京到兰州的直航啊？妈妈坐什么交通工具回来的？”梁远好奇的问道。
“小远肯定想不到，妈妈可是坐专机回来的呢。”李远玲笑着说道。
“宁姨跑到兰州做适航去了。”梁远转眼就猜到了李远玲口中专机的真相。
看着李远玲点头，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宁姨这野心可不小呢，适航居然都飞到兰州去了，看起来联航是打算直接开通所有省会到北平的航线呢。”
以联航目前可以确定入手的七架bac1-11客机来说，服务于共和国华北、东北、华东这三大地区都紧巴巴的，不见得能保持所有的省会城市每日通航，唐婉有闲心跑去大西北的兰州作适航，很明显是对商飞未来能成功组装剩余的11架bac1-11客机散件信心十足，直接把联航的骨架搭建成全国性的航空公司。
“梁姨，妈妈也来盛京了，怎么没有一起过来吃饭啊？”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联航的飞机只是在盛京短时间经停，待呆不了几分钟就飞哈尔滨了，没有时间过来吃饭的。”李远玲爱怜的掐了掐宁婉菲粉白的脸颊。
“我在飞机上和你宁姨聊了一路，你宁姨对你可是信心十足，打算彻底贯彻你的思路，仿照港基集电的公司结构，想把联航直接改造成真正的股份制企业，不过改革这种事情必须要有实际的业绩支撑才能贯彻下去。”李远玲说道。
虽然远嘉注资联航后从资金结构的表皮上看，联航已经是一家中港合资的航空运输企业，不过这也就是从表面上看而已，联合的营运和管理方式和目前共和国的大型国企没有什么不同，若非强势的唐婉坐在联航当家人的位置上，很多企业管理制度根本推行不下去。
最简单的例子，在唐婉接手联航之后直接找上国务院的相关部门，要求结清联航成立以来国务院及其下属单位调用乘坐联航飞机的费用，结果和推脱的国务院负责管理出差事务的后勤处狠狠的干了一仗，为了这笔不算多的款子，唐婉甚至扬言就算把官司打到政治局也要把欠款一分不少的追回来。
此时共和国的大型企业管理制度是真正处于摸着石头过河阶段，除了联航，位于北平的首钢也在不久前和自己的上级主管单位——北平市财政局吵了个天翻地覆，时任首钢总书记的周冠五拒不执行北平财政局要求补交的，约定之外的一亿元企业超额利润，结果北平市财政局通过银行强行在首钢账户上划跑了2500万流动资金，眼下这起官司还在国务院挂着呢。
除了唐婉这种强人，换一般人哪敢为了建立规范化的企业财务制度跑到国务院去追债，不过唐婉的压力也是极大的，就算有空军撑腰，在破坏某些约定俗成的旧有秩序时，也肯定需要极具说服力的现实证据，来证实自己推行的事务正确无比。
“小远，罗马尼亚后续那批bac1-11客机的散件到底靠谱不？远嘉在航空产业上毫无积累，光靠联邦德国mpc75项目那点技术力量根本不可能支撑起大型客机组装厂，你小叔准备成立的商飞要如何获得组装大型客机的能力？”李远玲问道。
梁江平和李远玲虽然早有约定，绝不插手梁远对远嘉体系的规划管理，但李远玲对航空产业技术难度十分了解，看着梁远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轻轻松松的指挥着梁海平组建商飞，最终还是没忍住心头的种种疑惑问了出来。
“妈，这事怎么说呢？”梁远十分苦恼的揪了揪头发。
“遇到困难了？”李远玲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是啊，我这边最少能有七、八个计划可以让商飞在短时间里获得大型客机的组装能力，我正在考虑应该和妈妈说哪个。”梁远说道。
李远玲差点被梁远噎住，无奈的盯着梁远看了半晌，忽然释然的一笑，说道：“算了，你这个小混蛋不说就不说，就算说了妈妈在企业经营上也帮不了什么忙。”
“哪能呢，整个远嘉可都指望着俺娘的动力系统呢。”梁远笑嘻嘻的大拍马屁。(未完待续。。)
ps： 注1：这个是书友客串，哪天有空我整理出个详单，把打酱油的书友都标记出来，有心领盒饭的书友在书评区龙套楼留言，留言后不要着急，早晚会出现的^_^。
第248章 风暴前的宁静
梁远也不是有意瞒着李远玲，而是梁远计划里的方法无一不带着源自梁远前世记忆的超前布局，对自己老娘梁远又不能像对待远嘉高层那般，不管理解不理解先执行了再说，很多计划根本无法用合理的商业理由来和李远玲解释。
“唉，李总回来了，今天我当班，小远、嘉嘉和菲菲今天吃什么？”科技园食堂的大师傅司马务西带着高顶的厨师帽从后厨走了出来。
由于李远玲出身于苏杭，自从司马务西被梁远从杭州挖来之后，李远玲来科技园食堂吃饭基本就没点过别的菜系，一来二去司马务西倒是知道，这位在科技园极有权势的李总居然和自己是老乡，熟悉之后凡是李远玲过来吃饭只要司马务西当班都要亲自出来招呼。
“刚下飞机，我随便来些糕点就好，司马师傅问问他们三个吧。”李远玲笑着说道。
“我和菲菲刚刚喝了一大杯酸奶，跟着梁姨吃些点心就够了，给小远来份琥珀冬瓜和蟹汁鳜鱼就好了。”宁婉嘉替梁远做了决定。
司马务西点了点头回后厨准备去了，梁远看着司马务西走远，把桌面的电磁炮开发计划书收拢起来，嘀咕着说道：“昨天熬夜弄这玩意，原本打算吃东坡肘子补补的。”
从小到大，梁远最爱吃的海鲜、豆腐、鱼、西红柿宁婉嘉了如指掌，猪肉从来都不是某人的第一选择，少女白了某人一眼。没搭理梁远这个话茬。
“一会妈妈告诉后厨给你加个肘子好了。”李远玲笑眯眯的说道。
梁远赶紧摇了摇头。
“小远昨晚熬夜就是弄得这个？”李远玲拿过梁远整理好的文件夹晃了晃。
“梁姨，小远说今年打算继续参加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这个就是我们的参赛作品呢。”
“恩，我们和小远一直弄到两点多才睡觉，不过还没弄完。”
若是梁远一个人弄开发计划，就算不熟悉一晚上的时间也肯定收工结束，不过两个丫头参与进来之后，进度倒是大大的慢了起来，对于宁婉嘉梁远向来是耐心多多，凡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梁远都是事无巨细的加以说明。与其说三人一起弄开发计划，还不如说梁远在教两个丫头在学更恰当些。
听两个丫头如此说，李远玲不由得好奇心大起，远嘉创立的因由李远玲再清楚不过的了。去年梁江平和李远玲还半是打趣、半是期待的问梁远是否和两个丫头继续参加青科赛。结果梁远毫不犹豫的摇头否掉了
“你和嘉嘉、菲菲的班主任打招呼了？”李远玲问道。
李远玲还以为梁远是通过两个丫头所在附小参加到青科赛的选拔赛。
“前些天老苏那边开会。去年就打算组建的浪潮已经确定好了人员，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挂牌营业，为了打响浪潮的名头。老苏他们决定赞助青科赛做广告，为了扩大宣传面青科赛今年将全面扩容，除了以前就筹备的高中组之外，少年班和大学也被纳入到大赛中之中，这回参赛她们两个可是走的少年班那边的名额呢。”
梁远直接把事情的因果掉过来，给李远玲介绍了一遍。
虽然两个丫头知道梁远纯属是颠倒了因果的胡说八道，不过这主意就是她们俩个想出来的，看梁远也没和李远玲说唐婉那番告诫的意思，两个丫头只能默契的帮腔，和梁远一起糊弄李远玲。
“妈妈看看你又弄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小远这回参赛要是在弄个远嘉出来才叫真正的天才呢。”李远玲一边开玩笑一边打开了文件夹。
“呦呵，看起来口气不小嘛，居然特意加了科学这两个字，不过这个标题忽悠你爸那种科技水准倒也足够了。”李远玲看着材料第一页“科学的超导电磁炮”几个大字笑着说道。
超导电磁炮这玩意在普通人群看来绝对是一种高端大气，让人肃然起敬的东西，但在李远玲这种本身就处于科技前沿的科技工作者眼里只是很平常的事务而已，例如眼下很火的涉及到超导的磁悬浮轴承，未来在透平领域替代普通转子的远期前景李远玲就十分的关注。
“小远，你这个电磁炮的线圈打算用铌系列合金还是用新出来的高温超导材料？”李远玲一边翻着那份漏洞百出的计划书一边问道
“小远说按正规的研发计划，我们应该自己先找几种试试，找不到的话在考虑使用现有材料。”宁婉嘉弯着大眼天真无邪的说道。
全世界科学家苦苦寻找了接近一个世纪，测试的金属或非金属材料超过百万种，目前发现有实用价值的超导体材料一个人的双手大概就可以数过来。
看着少女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亲昵的捏了捏宁婉嘉的脸颊，李远玲说道：“从正规的研发规划上说，关键部位材料上的多样化寻找、测试、对比是必不可少的，不过超导体的这个嘛......。”
听着李远玲大致讲了超导材料研发的艰难性，两个少女拍了拍曲线玲珑的小胸，长长的吐了口气，宁婉菲看着笑得贼眉鼠眼的梁远挥了挥小拳头，宁婉嘉倒是还不在意的说道：“梁姨不是说过么，真正的科研必须脚踏实地，一点近路都抄不得的，小远说这个电磁炮要拿出去震撼一下科学院的老头子呢，该有的步骤总归要有嘛。”
多年熏陶之下，少女思考问题、处理问题的方式终于和某人差不多了。
“我家嘉嘉真厉害呢，好，梁姨等着你们震撼中国科学院的那帮老头子好了。” 李远玲终于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妈妈可提前警告你，要是没你说的那种震感效果。以后就别指望妈妈拦着你爸和你算这些年逃课、不及格的总账。”李远玲笑呵呵的盯着梁远意有所指的说道。
还有一年少年班将进入大学教育阶段，以梁远这几年在东大的成绩来说很有可能会被东大退回户口所在地的学校，这对自认教子有方的梁江平和李远玲来说肯定是个不想接受的事实，敲打某人几句也是在所难免。
听李远玲提起这个，梁远只能苦着脸傻笑不吭声，虽然笃定东大不会干出把自己遣返户口原籍这种脑残事件，不过这里边的浑水打死梁远也不敢和自家老娘直说。
某人之所以把香格里拉基金会赶去了深圳，与其说协调深圳发展银行、丰远物贸和国内中、小型代工贸易企业的关系，还不如说是怕自己花钱贿赂东大买文凭的事情曝光更贴切些。
两个少女对梁远这些龌龊心思了如指掌，看着梁远哈巴狗似的眼神。宁婉菲得意的笑了笑。总算有良心的把话题拉到了服饰搭配上，三个女人开始研究宁婉嘉头上那个浅紫色蝴蝶结搭配纯色的衣服好不好看。
吃过晚饭，三人准备回909小区继续奋战，李远玲却因离开盛京一个月有余。科技园这边的事务已经堆得老高。打算加班处理。
告诉三人晚上别等自己。很可能晚上不回了之后，李远玲匆匆回了燃机车间。
周恒载着港基集电那边的人去了市政府办事，梁远和两个丫头在临时宾馆等了一刻钟之后决定坐公交车回家。三人打算穿过南湖公园然后到东大的正门乘坐环路回909小区。
走到半路宁婉嘉忽然想起李远玲送给三人做参考的《b级透平燃油泵开发计划说明》，被三人忘记在临时宾馆的房间里，三人站在湖边打了半天的嘴仗，才决定用猜拳的方式选择谁回去拿资料，结果连输两次的宁婉菲只能在梁远幸灾乐祸的笑声中返身回科技园。
看着宁婉菲绕过一段湖岸，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影之中，梁远看了看左右无人，寂静一片，只有南湖的湖水在夕阳的映射下闪烁着粼粼的波光，把牵在掌中的小手轻轻一拉，身边的宁婉嘉心有灵犀的做了一个优雅旋转，整个人都撞进了梁远的怀里。
“小远，你说小叔那边什么时候能弄好啊，往年四月份青科赛就开始初选了呢。”宁婉嘉反手搂着梁远的脖颈，枕着梁远的肩头，侧倾着俏脸问道。
“我估计怎么也得大半个月，资金都是现成的，麻烦就麻烦在科技园芯片配套的简易开发周边和分立器件太少了，实在不成我打算今年在国外买一批专用的教育芯片及相关工具应付下，明年在上我们自己的东西。”梁远说道。
“小远方才还在骗梁姨呢，你这个家伙居然让小叔帮你一起作弊。”
“我妈和小叔都忙的冒烟， 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嘉嘉知道又不会说，等上大学就好了，可以挂科，可以补考，不用每学期都这么胆战心惊了。”某人明显把自己上辈子上大学时的美好印象挪用了，可惜却忘了眼下是还没教改的七、八年前，哪能让某人一直挂科到毕业前。
“上大学那是明年的事情了，小远还是想想现在吧，我们的电磁炮要是镇不住科学院的老头子们，小远被梁伯伯揪住算总账可就惨了呢。”少女轻笑着说道。
很明显听李远玲做完科普，宁婉嘉已经弄明白了梁远口中这个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电磁炮到底是个什么草包货色了。
“大不了明年陪嘉嘉一起上高中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那我一定要把电磁炮偷偷破坏掉，再把海平叔叔贿赂东大事情告诉梁姨，这样小远明年就只能来附小读书了呢。”
怀中的少女媚眼如丝的看了梁远一眼。
“不过明年能不能上高中还不好说呢，听老师说我们附小要做辽_宁的教改先锋，试行新教材，推广初中四年制教育，搞不好我和菲菲还要在附小呆上两年才能去附中的，小远是个大骗子，人家刚开始还以为电磁炮真没有人发现过呢。”感到梁远的两只大手在自己的纤腰上动来动去，全身有些发软的宁婉嘉懒洋洋的说道。
梁远轻轻一笑，也不答话，把身前的少女向怀里紧了紧，心里默默说道：“嘉嘉，对不起了，这件事情干系太大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不过要是没你陪在身边说什么也不敢把事情推向这一步的。”
没人知道，梁远所说的用超导电磁炮震撼中科院的那帮老头子是认真的，压根就不是什么玩笑之语。(未完待续。。)
第249章 会前
接下来的数日，梁远过得额外繁忙。
和两个丫头弄好电磁炮的计划书之后，梁远入学以来第一次行驶劳动委员的权利，把少年班的班委会成员聚到了一起，提前通知青科赛大改少年班将参赛的消息。
由于宁婉菲的故意放风，某人和少年班值日时使用的大型吸尘器的关系早已人尽皆知，少年班的学员们八卦之下，连带梁远的背景也被挖得清清楚楚，某人母亲在距离少年班一墙之隔的南湖科技园极有权势一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正是因为如此梁远没费什么口舌，就使得少年班的学员们完全相信了梁远的小道消息。
“我和你们说，昨晚我妈告诉我，这次浪潮电子赞助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单单三等奖的奖金就有三千块，一等奖的奖金极可能是一万块，怎么样，获奖了就直接致富成万元户了，听起来不错吧。”梁远献宝似的说道。
“青科赛的范围进一步扩大化，不光我们，连东大本部都被包括进去了，不过我们命好被分到了高中组，不用和校本部那些大家伙们竞争。”梁远把香格里拉基金会和青科赛组委会之间研讨方案提前放了出来。
“小远，这事今年这届能实行么？还有一个月初赛就开始了，听你的意思整个赛制就算不是推翻重来也差不了多少，时间上能成么？”王蒙蒙犹疑的问道。
“要是明年才开始，我这个小道消息岂不是没了价值。蒙蒙放心吧，这事有90%以上确定了。”梁远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在实打实的苦笑。
原本梁远给梁海平的资金预算在一百至二百万之间，以共和国九十年代初期标准来说绝对说不上少，进入新世纪之后，挂着中国科学院牌子的顶尖全国范围的探讨会和科技展，金牌赞助商的赞助额度才十五万元上下。
以远嘉和中科院的关系来说，一、两百万不说打滚花也相去不远，和远嘉关系极为密切的吴忠华院士就是青科赛的六位发起人和终审评委之一，再加上刚刚成立的浪潮从股权上看也是中科院的院属福利企业。梁远根本没想到扩大青科赛规模还能遇到阻力。
国家教委、中国科协、国家技委、体改委、科技部、体育运动总局、全国自然科学基金会、共青团中央、中组部、全国妇联……
梁远看着香格里拉基金会传真过来的长长的青科赛主办单位名单顿时头大无比。别的衙门还好说，梁远拿着主办单位名单上上下下瞄了半天，也没搞明白青科赛和体育运动总局有什么逻辑上的必然联系。
不过既然要为那位支持儿子倒腾汽车的某人搽屁股减压，梁远也顾不得花销的多少了。直接告诉梁海平有摆不平的衙门去北平南苑机场的联航驻地找唐婉。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然后把现金预算翻了二倍。
事实上无论中外，无论古今，只要有人脉够硬、资金够雄厚、别说推动一件本质上值得赞扬的事情。就算你发动一场战争，也不是不可能的。
唐婉介入之后事情的所谓阻力统统烟消云散，北平才多大个地方，这位联航的新任老总刚刚在国务院大闹了一场，留下联航的财务人员在国务院后勤部蹲点要债后，毫发无伤的拍拍屁股走了，类似妇联、体总这类非强力衙门哪里还敢提什么异议，更别说香格里拉基金会掏的是真金白银，压根不是玩空手道路子的
在唐婉搞定了国家计委和中组部两个强力衙门之后，剩余的部门完全可以用望风而降来形容，当初作梗无非是本部门利益多少而已，对方既然把路子和实力都摆出来了，再蹬鼻子上脸岂不是想打破自家饭碗。
结果唐婉接手青科赛的扩大推广工作之后，只用了五天时间，就把相关衙门弄到了一起开会，开始讨论青科赛赛制扩大和更改的细节问题，这种效率在九十年代初期的共和国绝对算是顶尖的了。
梁远晃了晃手中的空白文件夹说道：“我连装计划的文件夹都预备好了，准备弄个项目上去试试，万一选上得奖了发笔大财，十年的零花钱都赚出来了。”
听梁远这么一说，少年班的学员全都动心了，文艺委员王雪娜想了想说道：“用无线电、航模什么的参赛大家以前应该都试过，赚零花钱肯定是没希望了，还好小远提前通知了我们消息，我们可以比别人多准备些日子。”
宋飞笑嘻嘻的凑过来说道：“小远，我听蒙蒙说，南湖科技园的芯片实验室就算扔在美国都是一流水准，老大您进口的吸尘器都捐了五台了，肯定不在乎什么得奖不得奖的，能不能救济救济兄弟们，在芯片实验室弄点淘汰的玩意让我们去骗点零花，我们也算是靠山吃山了。”
“滚，吸尘器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那两个丫头纯属污蔑。”梁远掐着宋飞的脖子摇晃着，在两个丫头大肆歪曲之下，吸尘器这事儿已经成为某人的心病。
“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王蒙蒙苦忍着笑意，掰开了梁远的手掌。
“宋飞说的这件事小远看能不能成？我也听我爸我妈说过，科技园里有无数的好东西，李姨那边的燃机太高端了，我们肯定摆弄不明白，电子方面小远上上心，好歹我们顶着天才的帽子，要不横扫高中组肯定会被外校笑话很久的。”
“这事我晚上回去问问我妈，要是能行，我看能不能把我们集体拉到科技园去参观，顺路在敲点什么出来。”梁远说道。
“还有蒙蒙这个消息一会通知下二班和三班，大家都顶着少年班的名头不通知显得我们不仗义。”梁远补充道。
“好，我先把小远这个消息给二班、三班送过去，参观科技园的事大家先都别说，等小远那边的准信。”王蒙蒙点头说道。
只要某人乐意，让苏良宇针对青科赛搞个临时的应急项目都不是什么问题，两日后，不单单梁远这届少年班学院，八六届和八八届也被一起拉上，统一到近在咫尺的科技园参观。
学生能到国际一流水准的研发机构参观，对于东大校方来说也算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之一。
南湖科技园别看和东大只有一墙之隔，森严的门禁和管理使得东大的普通学子只能透过篱笆一样的丝网隔断，眺望科技园建筑在郁郁葱葱的植物掩映下，露出的斑斓墙体和各色穹顶，一般来说没有科技园发放的各种通行卡片，连园区大门都进去。
对于这种难得的机会，若非香格里拉的刘涛婉拒，东大甚至想把校本部的本科生和研究生一起拉过去长长见识。
虽然苏良宇、方兴东等人不明白梁远为什么忽然对赞助青科赛兴趣大起，不过鉴于梁远的决断向来天马行空、无迹可循，大家也没当回事按惯例既然猜不透某人的思路就执行好了，反正用不上三年两载的肯定会水落石出。
难得大老板以权谋私一次，苏良宇等人哪能不捧场，为了某人的面子，港基集电甚至微调了生产线的节拍，空出大量的防尘服把少年班一百多号人分批分次的统统弄进从未有人正式参观过的c2处理器生产车间。
现代化流水线给人的震撼无比深刻，当少年班的学员还沉浸在科技世界的瑰丽与神奇之时，科技园中午的工作餐彻底的征服了少年班学员的心。
整个下午无数同学揪住梁远打听科技园目前所的涉及的行业，宋飞当场笑谈，一年之后要么学冶金、要么学工程热物理，就算为了嘴巴的幸福将来也得挤进科技园工作。
三月十七日，少年班的学员在正常功课的同时，已经按照自己的兴趣结合南湖科技园芯片实验室承诺的物料、设备等方面的支持开始选择参赛的题目。
刚刚更名为中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的组委会，紧急想全国各地区的教委和教育部所属的大中专院校，下发了1989年度中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参赛守则。
同样在这一天，整个远嘉体系所有的高级管理人员汇聚在南湖科技园的临时宾馆，一场决定集团未来前进方向的会议即将正式召开。(未完待续。。)
回来晚了，才码了2K，大家别等更
满楼要是不困大家明早起来看新章节，要是一会睡过去了，明天看大章好了(未完待续。。)
第250章 野望
“当家的，你都照了一早上镜子了，长白岛那地方除了水泥就是灰，你穿的这么利正想给哪个骚蹄子看，这都七点二十了，再不去出去公司的通勤班车你就赶不上了。”
鲁恒升的爱人刘慧娟虽然嘴上数落着，但手上还是把丈夫那条看起来已经十分端正的领带，做了微小的调整。
“慧娟，我配车了，一会有司机来接的。”鲁恒升的声音里藏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我昨天还纳闷你为啥要把结婚时的西装翻出来呢，你个死人，这种好事怎么不早说？”刘慧娟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我也是上周才接到的行政处通知，通知上只是说近期，我怕事情有变化就没和你说。”
“老鲁，这车是你专用还是和别人合用？我和小帆能跟着你借借光不？”刘慧娟问道。
看着妻子略带期盼的神情鲁恒升百般感触涌上心头，鲁恒升和刘慧娟都是盛京市市属企业无线电总厂的全民职工，只不过鲁恒升在无线电一厂担任着一个挂名副厂长，刘慧娟在无线电七厂当会计。
在香格里拉收购无线电一厂时，根据盛京市和香格里拉（中国）公司达成的约定，处级干部统一回无线电总厂再分配，全民职工就地转成外企员工有香格里拉全部接收。
科级及科级以下干部按本人意愿选择回总厂，或者在并购后的香格里拉电器担任基础管理职位。
鲁恒升是无线电一厂唯一选择留在香格里拉的科级干部。
消息出来之后，整个盛京无线电行业舆论大哗。说什么的都有，在一般人看来，鲁恒升好歹是无线电一厂的厂领导之一，虽然敬陪末座但平时开会也是主席台上坐着的人物，看不懂为啥好好的厂长不干了，却选择留在香格里拉当班组长。
国人向来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孽，一时间小道消息满天乱飞，有猜测鲁恒升贪污，借并购的机会抹平旧账的，也有说鲁恒升和一厂的某某搞破鞋恋奸情热不舍得走的。当然类似鲁恒升得罪了盛京市委某某大领导之类的段子更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几天之内。原来人模人样、年富力强的鲁厂长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对于鲁恒升来说，这些流言蜚语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鲁恒升这个副厂长本来就是当初无线电一厂援建无线电二、三、四、五、六、七、八厂以及其他兄弟单位时，为了表示重视特意为援建的主管技术人员安上的牌坊。若论实权可能比一厂负责发放妇女用品的工会主席都不如。
事实上就算没有香格里拉注资无线电一厂这段插曲。鲁恒升也打算主动辞职的。当年的大学同学在共和国的改开前沿深圳特区发来数封长电报，邀鲁恒升南下创业，若非考虑到老婆孩子难舍。鲁恒升早就付诸于行动了。
最初鲁恒升加盟香格里拉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看看传说中的外企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若能在香格里拉找到事业的归属更好，毕竟抛妻弃子远赴数千公里之外工作的决断不是轻易能下的，当然在香格里拉呆不长也算长了见识，就当去特区创业之前的热身了。
“昨天集团行政处送过来一份用车指南，这车是我专用可以公私两便，唯一的要求就是超出一定里程之后公司不再负担油费和维护费用，自家想用车得提前准备好油钱才成。”鲁恒升笑着说道。
“家里人能用就好，就算这个月光吃土豆，也要省出来油钱和维修的费用，老鲁我可提前说好最近只要有空，你天天晚上得去七厂和127中学接我和小帆，前几天小帆在学校还因为有人说他爸爸是贪污犯和人打了一架。”
很明显，刘慧娟不知道一个月一台车每月到底要花销多少，其实以鲁恒升目前的工资来说，花上一半足够伏尔加跑上小半年的了。
鲁恒升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鲁恒升深知刘慧娟本不是张扬的性子，近两年自己一心扑在事业上，妻子一个人面对各种风言风语过得很不容易，这次集团为自己配车，也算有了正名的机会。
两口子说话间，房门处想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鲁恒升快走几步打开房门，一位留着平头穿着藏青色西装的青年男子，略带拘谨的站在鲁恒升面前。
“鲁总，早上好，我是行政处小车班的冯斌，以后由我负责鲁总的交通用车。”
“哎呀，小冯是吧，快进来坐会儿。”刘慧娟热情的招呼着。
“已经认门了，以后有得是时间，今天九点集团开会，在那之前我得先去趟长白工地转一圈，这几天忙完小冯把爱人带上，我们再找地方好好聚聚。”鲁恒升边说边拿起文件夹出了家门。
习惯性的在长白岛各个工地转了一圈，鲁恒升有些无奈的看着早上被妻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皮鞋又落满了灰尘。
此时的长白岛压根就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超级工地，除了原本中建三局天蓝色的现场围栏和简易功能房之外，大片大片的军绿色打桩设备和野营帐篷已经占领了岛的西南角，无数穿着草绿色单衣单裤的工程兵扛着各种建筑材料在岛上穿插奔走。
新司机小冯倒是极有眼色，发觉鲁恒升对着皮鞋摇头，转身从伏尔加的后备箱里翻出了一块浅灰色的干净抹布递给鲁恒升。
擦掉皮鞋上的浮尘，望着眼前近乎看不到边际的超大型工地，听着远处混凝土搅拌站隆隆作响的混料声，看了一眼身边光可鉴人全新的黑色伏尔加轿车，鲁恒升豪情顿起。看来自己的选择正确无比，单单站在这里就能感受到公司那近乎无处不在、激情飞扬的蓬勃朝气。
鲁恒升看了看腕表，打开车门对着冯斌挥了挥手说道：“小冯，我们回集团开会。”
何云伟和往常一样，八点刚过就出现在香格里拉酒店工地的简易办公房内。
打发走一干恭喜自己配车的下属，何云伟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几份文件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处理完公务的何云伟招呼外间的办公室文员，收起自己刚刚签好的文件，免得一会自己去开会了。过来领文件的人跑空。
看了看离开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何云伟决定安步当车走去科技园。
“何总，去哪，我去提车。”
看着何云伟向工地出口方向走去，刚刚担任何云伟司机的李浩从办公室里追了出来。
“不用提车。小李在办公室好了。我要去科技园开会。才五分钟的路，我慢慢溜达过去就当换脑子了。”何云伟摆手说道。
虽然何云伟话是这么说的，李浩还是发动汽车出了工地。跟在何云伟身后二、三十米的地方慢慢晃悠着。
拐出工地的彩钢围栏银带般的浑河出现在何云伟眼前，看了一眼距离香格里拉酒店百多米远的乐高主体建筑，何云伟的心思却跑到了前几天收到集团公文和1988年远嘉全年简报汇编上边。
一般来说平时类似何云伟、鲁恒升、王欣、刘飞扬、方兴东等人接到的日常公文都是由港基集电、华晨动力、香格里拉（中国）电器等公司发出去的，极少有远嘉开头的公文。
何云伟上次看到远嘉开头的公文，还是自己晋升为香格里拉总经理，接手刘文岳职务时看到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何云伟才隐约猜出，香格里拉（中国）电器和南湖科技园应该同属于一个大型的企业集团。
就算何云伟心里知道自己服务的企业很可能是一家大规模的企业集团，可在三天前依旧被手中的——1988年远嘉全年简报汇编震撼的不轻，打死何云伟也没想到，自家服务公司的主业居然是航空工业。
当时的何云伟把手中的资料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也没找到关于远嘉企业的历史介绍。
原本以为看完资料对自己工作企业的了解会更多些，哪成想旧的疑问和猜想找到了答案，新冒出来的疑问比原来的还多。
想着爱人在自己早上出门时絮絮叨叨的说下个月一定要去千山还愿，何云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自从被梁海平拉进香格里拉之后，自己这两年的运气简直好的逆天，短短的两年时间，从一个半点实权没有共和国十三级干部，变成了区长、市长的座上宾，所谓的火箭干部也不过如此罢了。
滴——滴——，两声清脆的车辆喇叭声打断了何云伟有些信马由缰的思绪，何云伟回身望去，一辆挂着辽01——67810的黑牌伏尔加轿车正在自己身后减速。
看了一眼车牌，何云伟笑着对车头摆了摆手，辽01——67800至67900之间的车牌号码都是南湖科技园的车，科技园车牌这事还是何云伟经手，前些日子在盛京市交通局办理的。
伏尔加缓缓的在何云伟身边停住，车门打开，鲁恒升从车后座钻了出来。
“隔着老远，我就看到李浩鬼鬼祟祟的跟在何总身后。”鲁恒升大笑着说道。
听鲁恒升一说，何云伟才注意到自家司机开着那辆米色的伏尔加，刚刚在身后的街角出探出半个车身。
“这个李浩，香格里拉走到科技园才五分钟，刚刚出来时就告诉小李打算换换脑子，不用提车，我溜达过去就成了，没想到他还是跟出来了。”何云伟边说边对米色的伏尔加招手。
看到何云伟招手，米色的伏尔加顿时加速，转眼就开到了两人身边。
“工地那边事务繁多，我怕何总开会半路临时用车……。”李浩憨厚的说道。
“小冯，你和小李自己找地方呆着，没几步的路了，我和何总一起走过去好了。”鲁恒升回头对自家司机说道。
两人把司机安排走，并肩进了科技园的南门，过门禁时虽然两人都是极自然的掏出工牌刷卡，不过负责守卫的科技园保安依旧有些狐疑的盯着两人看。
工牌相片上的鲁恒升和何云伟一样，都是头戴安全帽，穿着卡其色的建筑工装，和眼下两人西装革履的模样半点不挨边，保安职责所在难免要多看几眼。
两人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根源所在，等进了科技园正门，两人看着对方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正规着装相视一笑。
两人心里都明白，虽然彼此都没接到没有相关的晋升文件，但接到以远嘉名义下达的会议公文还是第一次，这意味着两人的工作能力和业绩已经被集团的核心高层所认可，全新的挑战和无限的未来将在两人脚下展开。(未完待续。。)
ps： 呃，接到电话，要被揪出去了应酬了，先传上来这么多，夏天啊，啤酒啊，球啊，满楼斗争的蛮辛苦的_!
ps：点娘傲娇，上传了一个小时，快要把我折磨疯了。
第251 潜流
林建是第一个到达会议现场的，在开会的前一天，林建乘坐国航航班从深圳来到盛京，由于香格里拉酒店还在建设之中，林建当晚就住在南湖科技园的临时宾馆。
依旧是前些天梁远和苏良宇等人开会时的那间会议室。
林建示意宾馆的服务人员为自己留下一瓶矿泉水之后，点了一根香烟，开始琢磨自己收到的那份远嘉开头的会议通知。
不比鲁恒升和何云伟两人懵懂无知，得益于金融工作的特殊性，可以说除了少数共和国领导人和远嘉核心高层之外，林建是对整个远嘉体系了解最多的“外人”。
“虽然现在远嘉还不存在，不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香港会出现一个名叫远嘉的企业的。” 满打满算才两年整三年头的光景，当初那个少年咄咄逼人的神色恍如就在昨日。
注资，揽储、扩张、目前发展银行的储蓄金额里，单单从铁路系统过来的资金就已经超过了十亿，现在发展银行能在深圳本地力压招商银行，爬到深圳本地金融机构老大的位置，林建自己都承认，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少年才是最大的主因。
可以说深圳发展银行发展缓慢的积累期只经历了半年多，随着铁道部租赁款的注入，深圳发展银行直接步入了高速发展的快车道。
搞定铁道部，林建还可以看成是少年背后势力的暗自运作，让林建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还是梁远一手推动的中苏边贸和中德贸易。
此时的共和国正在大力发展三来一补业务。所谓三来一补就是指来料加工、来样加工、来件装配和补偿贸易，某种意义上说，共和国在八、九十年代近乎所有的招商引资项目都可以归到三来一补之中。
比如目前共和国吴淞和美国麦道合作生产的麦道82客机，就是采用来料加工、来件装配的形式进行着合作。
而共和国军方同格鲁门航天签署刚刚签署不久的，改造共和国歼8战斗机性能的和平珍珠计划，其大部分改造费用，都来自美国工业企业和共和国军工厂之间签署的补偿贸易，共和国的盛飞、成飞等企业从美国接到不少类似飞机紧固件等航空标准件的生产订单。
几乎和所有人的思路都不一样，在全国人民把招商引资的目光集中在美、日、英、法、联邦德国、意大利等西方传统发达国家时，那个少年却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共和国北方那个庞大的邻居身上。
别人有可能不知道中苏边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发展银行作为整个远嘉资金周转的中心。林建知道远嘉介入中苏边贸时第一个半年只完成了不到五千万的贸易额，不过接踵而来的快速膨胀连见多识广的林建都觉得胆颤心惊。
已化肥为例，丰远物贸从第一次进口一千八百吨化肥开始起步，只用了一年时间就迅速的把化肥进口规模扩大到了五十万吨。单化肥一项在八八年的销售额就接近五个亿。
而少年在民主德国布下的那个庞大赌局。更是林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利用中苏边贸产生的现金源泉为资本投入，以民主德国需求旺盛的订单拉动力，通过共和国内部组织生产把资本、市场、生产三要素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最终在柏林这个极为特殊的地点倾力一击，在坚固如钢铁般的关贸总协定上凿出了一个看似绝不可能产生的漏洞。
林建通过深圳发展银行去年和丰远物贸订单相关的贷款，大致估算了一下目前东德远嘉账户上积累的东德马克。
就算没有十个亿也相去不远了，林建下意识的苦笑了一下，别的不说，就算有人能察觉到这条商机，也有能力有资本组织投资生产，但有胆量进行如此豪赌的恐怕也是绝无仅有，毕竟东德马克对共和国来说就算不是废纸，也绝对不会划到值得大批保留的硬通货领域里去。
拿起身前茶几上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林建的思绪又转到了南粤纪家身上。
刚刚过完年不久，纪家的老大居然给自己发来其三女儿满月酒的邀请函，当时的林建错愕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看错。
纪家在共和国军、政两界有着非常庞大的人脉关系，纪家的老太爷纪飞在共和国军中属于有着至高地位的那数人之列，就算改开后极有权势的宁建中也是远远不如。
共和国建国后186对纪飞评价极高，就算到了第二代，目前的纪家老大也被目前活跃于经济领域的共和国太子党公推为旗帜性的领袖人物。
满月酒当日，一番纷扰过后纪家老大纪廉明选择在书房单独和林建会面。
至今林建还记得，纪廉明简单的寒暄过后没有任何场面上的铺垫，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深圳发展银行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进行增资扩股。
深圳发展银行只用了一年的时间，把背靠招商局和蛇口工业区的招商银行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背后的所蕴含的利益纪家知之甚详。
在南粤，没有事情能瞒过纪家。
林建哪有胆子敷衍纪家，老老实实的告诉纪廉明，自己随时可以代表国有股份提出增资扩股的要求，只要求得深圳发展银行另外三个大股东的同意，发展银行扩股没任何政策和程序上问题。
林建倒也光棍，径直把某人和两个少女扔去当炮灰，言下之意只要你纪家搞定老宁家，我没有任何意见随您怎么折腾。
纪廉明嘴角那丝玩味的笑意给林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就算今天林建依旧能清晰的记得，纪廉明上唇那粒浅灰色的痦子轻轻的抖动了三次。
“林总谈谈联合信托吧。据我所知深圳市去年全市gdp总量的百分之十以上都和联合信托有关，对于这家企业的领导人我实心向往之。”纪廉明抛出了gdp这个目前对于共和国还算新颖的经济词语。
深圳发展银行去年全年发放贷款突破十亿大关，这十亿贷款基本都流向了为中德、中苏贸易提供各种商品的中、小企业，算上杂七杂八的第三产业带动效果，纪廉明此言半点无误。
和原本正常发展的历史不同，某人被扔进来之后，一九八八年，深圳市全年gdp总量攀升至110亿元，提前一年的时间步入共和国百亿gdp的经济强市之列。
林建听着纪廉明忽然把对自己的称呼从林行长换成林总，不由得心中一突。纪家在南粤确实根深蒂固。能从平淡无奇、枯燥无比的宏观经济数据中分析出背后的真相，在特区的核心高层肯定有亲近纪家的人士存在。
想着圈子里闲聊时听说过的，纪家老大被视为共和国红色子弟的标杆人物，林建觉得盛名之下果然无虚。纪家平白无故请自己来参加满月酒的因由怕是就在这里了。
由于类似日式综合商社的原因。林建对整个远嘉体系的构成下过一番心思。对某人不停歇的折腾着整个远嘉体系的合并重组抱有极大的好奇。
虽然远嘉和传统日式商社一样，都是把银行当作集团的核心企业，充当产业规划者的角色。但在远嘉和日式商社最为不同的一点就是，渠道、生产企业两者并不是紧密结合在银行周围。
渠道、生产企业两者和银行之间硬生生的插进来了一个联合信托，把原本属于银行核心业务的融资功能分去了大半，毕竟对于大多数正常的企业来说，融资最大的目的就是用资金换设备、技术等生产资料罢了。
可以说只要远嘉自身的现金流没有问题，哪怕一脚踹开深圳开发展银行，对于远嘉搭建的这个巨大贸易生产网络来说都是丝毫无损的，无非是扩张脚步快慢的区别而已。
转念间，林建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顺的差不多了。
很明显，面对远嘉在关贸总协定上凿出的那个若隐若现的漏洞，纪家动心了，不过纪家应该是有明白人的，看起来对整个远嘉体系下过一番心思，否则不会揪住看起来极为低调的联合信托不放。
不过就算有明白人又能如何，林建自信自己也能归到高级人才的圈子里，对于自己的能力、见识有着相当的自信，早在得知丰远物贸打穿那个该死的纺织品配额的第一时间，林建就曾模拟过官场、商场上的种种，试图颠覆远嘉的主导权。
结果林建悲催的发现，目前的远嘉体系根本如乌龟一般，除非在国家层面类似中苏、中德双边关系这种大处着眼，破坏掉远嘉的现金流，否则对远嘉这种两头在外的大型企业根本是毫无办法。
压抑着心里幸灾乐祸的恶趣味，林建毫不犹豫的把联合信托的情况详细的和纪廉明说了一遍。
“你是说深圳发展银行在联合信托的持股只有百分之十，而且当时还是以发行公司债的形式筹集的注资资金？”纪廉明问道。
“当时的发展银行筚路蓝缕，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现金入资联合信托，只能采用这种方式获得联合信托的股份，也正是如此双方当初约定，如果未来深圳发展银行打算退出联合信托，手中的股份将由联合信托优先回购，回购价格视联合信托最近三年的业绩而定。”林建说道。
“林总的意思是说，深圳发展银行无权单独处置手中的联合信托股份？”
看着林建给出肯定的答复，纪廉明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
“联合信托的实际负责人是谁？”丝毫没考虑林建的面子，纪廉明追问道。
由于刘文岳把精力都放在了民主德国，目前的联合信托只有负责执行的普通工作人员，不过名义上林建是挂名的最高领导，兼着联合信托的总经理职务。
“刘文岳，台湾人。”林建的回答简洁无比。
看着纪廉明的神色一滞，林建忽觉爽快无比，纪家在南粤的强势对于许多中层来说早已是人尽皆知。
前几年纪家的一个外侄在严打期间于大街上调戏妇女，被边防公安制止后恼羞成怒用军刺废了人家一条腿，虽然纪家果断压下了此事，还把被刺的当事人安排到粤北一个县城当了副局长，不过知情人中对纪家家风和行事方式不以为然的大有人在。
无论是八十年代还是步入新世纪，统战问题都是共和国的最高目标和核心国家利益，除非智障或者找死，没人敢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玩什么花样。
林建在纪家的老宅足足呆了三个小时，除了绝口不提那个少年和两位少女，其他的东西林建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临别，纪廉明递给林建一个条子，出门后林建打开条子发觉条子上写着七、八家企业的名称，都是广州或深圳较为知名的本地企业，企业名称下边是纪廉明极为钢劲的字体——业务上烦请林行长多多指点。
琢磨着纪廉明的心思，不知不觉间林建把茶几上的矿泉水喝掉了大半。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林建扭头一看却发现鲁恒升和何云伟两人结伴从外边走了进来。
“林行长到的好早。”
“还以为我和何总能是第一波呢。”
“我昨晚就在临时宾馆留宿，要是没有第一个到岂不要被大家笑话成懒人。”
“何总、鲁总这边坐，我经常呆在深圳，来总部参加大会议还是第一次，属于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丁了，有些事还望两位盛京的地主不吝指点。” 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林建笑着说道。
“我和鲁总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哪敢指点林大财主。”何云伟也笑着说道。
“何总你这是打击我呢，深圳发展银行的储户存款份额，集团一家就占了一半，我这算是哪门子财主，说是保镖护院帐房师爷还差不多。”
林建深知前几年由于自己从中作梗，使得远嘉在深圳发展银行没能获得控股地位，比如那个忽然冒出来的联合信托，怎么看怎么像少年对付自己的后手，当时自己还推脱着苏良宇、简至康等人提出的扶植中、小型科技企业的建议。
眼下虽然那个大气的少年不计前事，把自己简拔到远嘉的核心层，不过面对目前已经成了气候的港基集电，林建还是心怀惴惴，尽量和他人打好关系也算是林建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三人都是人精，几句话下来对彼此的态度立场就已经心中有数，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加上都有意拉近关系，一时间会议室里谈笑风生、气氛大好。(未完待续。。)
ps： 额，算是大章了吧，补欠帐-_-!
第252章 原来如此的老板娘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九点一刻，会议室里依旧低语声不断。
鲁恒升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表，发觉预定的开会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眼下会议主持人的位置依旧空空荡荡，这在强调守时、守信的远嘉可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刘总今天的会议谁主持？”鲁恒升扭头问坐在自己附近刘文岳。
“可能是大老板。”刘文岳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会议室里的人员发觉李远玲也不在，又补充说道：“也可能是老板娘。”
“大老板过来了？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啊。”鲁恒升有些兴奋的说道。
对于远嘉的大老板，鲁恒升是极佩服的，看着老板娘的年纪，就知道大老板的岁数应该和自己差不多，这么年轻在几年之内能把集团带到如此地步绝对是天资纵横般的人物。
“呵呵，鲁总一会就知道了。”刘文岳脸上的笑意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刘总，透露点消息，大老板是香港人吧？”何云伟听见鲁恒升和刘文岳讨论远嘉的大老板，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林建强忍着满肚子的笑意，看着刘文岳和不明真相的鲁恒升、何云伟绕圈子打哈哈。
也不知道今天的这个会议到底是谁主持，不过看行政处传达的通知，应该是讨论集团的欧洲业务，目前远嘉的企业重心仍然偏重于国外，既然是欧洲业务。梁远自己过来主持的可能性极大，毕竟欧洲那一摊子业务都是按照梁远的意志建立起来的，林建暗自猜想着。
“鲁总、何总，关于大老板的事你俩最好还是去问海平。”刘文岳笑呵呵的把球踢到了梁海平那边。
刘文岳、鲁恒升、何云伟三人先后执掌过香格里拉（中国）电器也算是一脉相承，正是因为这段香火情，三人之间倒是十分的随意，看着刘文岳极为怪异的笑容，鲁、何二人也意识到这里边可能有什么事，百思不解之下只好揪住刘文岳穷追猛打低声斗嘴。
片刻之后，边上看热闹的林建也被刘文岳拉下了水。几人正在不着边际的胡扯。会议室的房门响动，梁远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只有梁远一个人走了进来，刘文岳嘿嘿一笑说道：“老何、老鲁、大少来了，准备开会吧。”
“大少也过来旁听么。大家族对下一代的培养可真早。”何云伟下意识的说道。
不过何云伟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梁远回手从门边拿出那个请勿打扰的牌子。直接放在了门外，然后才随手带上会议室的房门。
“老刘，你不是说大老板或老板娘主持么。你这消息也不准啊，看样子今天应该是海平主持开会。”鲁恒升低笑着对刘文岳说道。
“老鲁，我的消息半点没错，今天就是大老板主持开会，没看人已经到了。”刘文岳声音里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说完这句话和一直在边上等着看好戏的林建一起，盯着鲁恒升和何云伟的神色不放。
“大老板开会，大少开会……大老板，大少……老板娘，老板娘……”鲁恒升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不过脸上的震惊之色却越来越浓，最后终于充分的演绎了目瞪口呆这个成语的现实形象。
一边和港基集电的苏良宇、简至康等人打招呼，梁远一边走上台阶，坐到前几天苏良宇坐的位置。
梁远大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人群，港基集电的人员三三两两的散落在靠窗的位置，顶替李远玲代表华晨动力过来开会的顾海云坐在房间的中部，隔着一个由常春藤构建的植物墙，梁海平正和祁连山、周远航三人窃窃私语，也不知道三人在说着什么，连梁远走进房间都没发觉。
靠门位置摆放的三组沙发被林建、刘文岳和第一次参加集团会议的鲁恒升、何云伟几人占据，此时的林建正和身边的刘文岳，正满脸笑意、津津有味的盯着张着大嘴、面部表情极度呆滞的鲁恒升和何云伟。
可以说除了在美国负责法律事务的张建新和冶金实验室的朱立国之外，整个远嘉的核心高管都在这间不大的会议室里。
张建新没过来是因为这次会议的主题是讨论欧洲业务，和美国市场以及法律事务关系不大，而冶金实验室的朱立国缺席，纯属是由于某人还打算在东大继续混日子的因素。
拿起沙发扶手上的麦克风，梁远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话筒，一声“叮”的清脆声响通过半埋在地面和顶棚的音响里传了出来。
“刘总和林行长不地道。”梁远说道。
梁远今天的声音额外的沙哑，听起来成熟无比，平日里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声线居然点滴不剩。
没人知道，某人昨天为了使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更成熟些，在沈水湾的旷野里对着奔流而下的浑河干嚎了一个小时的两只老虎，把两个陪在身边，知道因由的少女笑得满地打滚肚皮生疼。
听见梁远如此说，会议室里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建和刘文岳处，几乎是瞬时，所有人都发觉了满脸呆滞表情的鲁恒升和何云伟，低低的笑声在房间内响起，很明显，很多人都想起了自己当年得知真相时的模样。
鲁恒升和何云伟终究是合格的管理精英，勉力收束着翻滚不休的激荡情绪，两人难得的异口同声低声说道：“老刘，好一个有困难找老板娘，你可骗死我们两个了。”
看着鲁恒升和何云伟恢复了正常，梁远笑着说道：“不过这事的根子还在祁总身上，当初祁总拿这个由头骗了刘总，刘总只不过是把这个传统发扬光大了一下。”
有事找老板娘这句歧义极大的话语，还是祁连山草创香格里拉（中国）电器时发明的，刘文岳只是萧规曹随罢了。
“看人苏总多讲究，明显来之前给浪潮的同仁们打过预防针了。”梁远把话题拉到苏良宇身上。
这次开会，港基集电来得人最多，苏良宇、简至康、方兴东、王欣、刘飞扬、聂晓天等人悉数到场，不过由于刚成立的浪潮公司没有任何业绩可言，因此王欣和刘飞扬只是过来旁听，和眼下负责整个科技园智能化、芯片化的聂晓天一样，没有对公司战略发言的权利。
浪潮的王欣、刘飞扬等人早就知道梁远才是远嘉创建者的事实，苏良宇倒是知道梁远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多半是给新参加会议的鲁恒升、何云伟两人平抑情绪的时间，只好微笑着看梁远在那胡说八道。
“非常抱歉，我来晚了二十分钟，刚刚被太皇太后拉过去训话，一不小心就超时了。”
这次集团开会还是梁远第一次半公开的走上前台，作为母亲，李远玲和天下间所有的母亲一样，不管子女如何出色依旧总是担些有的没有的心，揪住梁远不放，有些絮叨的说着要注意这注意那的话，好像忘了整个远嘉都是某人一手创建的。
“从实际情况上看，刘总没忽悠何总和鲁总，说得全是残酷的现实，老板娘说话的力度属实比老板管用得多。” 梁远摊了摊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轻笑声。
林建看着梁远挥洒自如的站在台上，简单自然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抓在手里，有些感触的说道：“何总、鲁总，你们两个还是幸福的呢，当年我和大少第一次接触，大少比现在能矮上一头……，你们能理解当时我的心情么，好像被奔跑的犀牛撞过一样，整个人都飘在半空……。”
林建倒是毫不掩饰当初梁远给自己造成的震惊。
“把各位老总从百忙之中拉回集团开会，是因为近期有件对于集团发展至关重要的事情将要发生，不过在事情没有彻底敲定之前，不好形成文字无法用文件的形式传达，所以只能让各位老总跑一趟。”
“这件将要发生的事情，有的老总可能已经听到些风声，这件事简单的说，就是我们快要发财了，而且发财的数额还不算小，把大家拉回科技园开会的目的，就是研究如何使这笔收入产生最大化的收益。”梁远干脆的点出了发起这次会议的因由。
知道梁远卖掉丰远物贸欧洲业务真正根源的，只有刘文岳、祁连山、梁海平三人，连苏良宇都不清楚事情的具体来龙去脉，只知道德意志银行有意注资东德境内的柏林联合购物中心。
至于林建、鲁恒升、王新等人更是懵懂无知，基本对丰远物贸的欧洲业务两眼一抹黑。
听梁远如此说，会议室的气氛顿时一肃，能在梁远眼里算上数额不小的金额，在一般人看来肯定是个天文数字了，除了何、鲁二人，在座的其他人基本都领教过梁远花钱的能力，比如砸出上百万现金只为丰富员工食堂的伙食。
“具体的情况还是由刘总向大家说明，刘总介绍完具体情况之后，会议将进入自由讨论时间，最终会议将形成决议，来支配这笔将对远嘉未来产生重大影响的收入。”梁远说完招了招手，示意刘文岳过来接替会议的主持。(未完待续。。)
第253章 无比昂贵的炮灰
刘文岳走上矮阶，接过梁远手中的麦克，对着梁远说道：“大少，其实这件事应该由你自己宣布才是最合适的，我只不过是执行者罢了，当初若没大少执意坚持，我们绝对不会取得这么大成果的。”
梁远也不说话，笑着摇了摇头，走下台阶径直去了刘文岳原来坐的位置。
“大少刚刚说我们发财了，数额还可以只不过是客气的说法，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依旧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刘文岳感慨的说道。
听刘文岳如此形容，众人的兴致越发浓厚起来。
“老刘，赶紧说数，我回来那会德意志银行不是说打算注资3亿美元么，莫非事情有变？”苏良宇好奇的问道。
苏良宇话音刚落，会议室响起了数声抽气声，一九八八年共和国全年实际利用外资勉强突破一百亿美元，哪怕是按照苏良宇的说法，只要合同落地，远嘉自己就占了共和国全年份额的百分之三，这条消息如果透露出去绝对是爆炸式的新闻。
“两天前，丰远物贸和德意志银行在波恩达成协议，德意志银行出资6亿美元收购丰远物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除了位于绥芬河的中国贸易城，丰远物贸欧洲分公司的所有资产，在深圳、香港两地的仓储中心、物流车队、采购渠道都包含在收购合同之内。”
虽然有苏良宇在前边用三亿美元的数字打过预防针，会议室还是有人不由自主的把“六亿美元！”。“我的天！”等感叹词下意识的呼出了声。
“溢价一倍的控股收购，居然让老刘你给谈成了。”苏良宇伸出大拇指对着刘文岳晃了晃。
刘文岳对着苏良宇诡异的一笑，继续说道：“现在双方草签的协议正在德意志银行董事会进行复核，随着这份合同一起审核的，还有一份贷款协议，西德远嘉已经向联邦德国政府申请总额为六亿美元的政府贴息出口信贷，如无意外，这份贷款合约也将由德意志银行负责执行。”
转眼间，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由于梁远早早就猜出了联邦德国注资丰远物贸的最终目的，大方向上双方完全可以用干材烈火来形容。谈判的重点无非是利益纠缠罢了。
明确掌握西德人打算利用远嘉搞乱东德社会龌龊心思的梁远。岂能放过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先是指使刘文岳抛出两条路，一个是三亿美元，出让丰远物贸百分之三十股份。一个是九亿美元。远嘉彻底脱手丰远物贸。
西边的德国人还指望远嘉在前边当炮灰迷惑东边的同宗的兄弟呢。哪里会让梁远干脆的带着大笔收购款跑路，因为梁远不上套，结果双方围着参股、控股、整体收购谈了整整一个月。期间扯皮无数。
直到某人从苏联旅游归来，感觉把德国人的耐心和胃口都折磨的差不多了，梁远才告诉刘文岳抛出可以接受当炮灰的事实，但前提是德意志银行必须动用自身的影响力，帮助远嘉弄到由联邦德国政府贴息的长期出口信贷。
二战之后，由于发达国家的产业升级，不仅大量出口一般工业制成品，类似石化装备、核电、航空、船舶等大型成套设备的出口量也与日俱增。
大型成套设备的交易特点是涉及金额大、交货周期长、货款收回慢，如果没有银行中、长期出口信贷的支持，成交的困难十分的大，这种国际贸易结构的改变，促进了各国中、长期出口信贷业务的蓬勃发展。
根据1975年美国、英国、法国、联邦德国、日本、意大利等六个发达工业国家在法国巴黎签署的出口信贷君子协定，按照项目所在地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把信贷对象分成富国、中等收入国家、穷国三个档次，利率从8%到7.25%不等。
以共和国为例，大额普通商业贷款五年期以上的利率7%就顶天了，相比出口信贷8%—7.25%的利率来说远远不如。
一般来说大额信贷和小额贷款完全不同，小额贷款利率高达15%以上，大额信贷只要企业资质优秀，一般都是银行主动上门请求企业贷款，后世活跃在共和国民间高利贷中的相当一部分资金，都是某些优质国企从银行拿到低息贷款后，通过灰色渠道转手放出去的。
比如眼下祁连山在罗马尼亚准备打包的那条bac1-11客机生产线，当年的罗马尼亚就是在苏格兰皇家银行的支持下，采用出口信贷的方式转移到罗马尼亚的，否则以罗马尼亚七十年代的国家积累来说，哪有大笔的现金执行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合同。
在中、长期出口信贷当中，由发达国家政府做背书的贴息或低息贷款成了全球落后国家眼中的香馍馍，一般来说这种好事往往都会落到发达国家的前殖民地头上，梁远现在打算乘火打劫，在这里为远嘉分一杯羹。
在西方国家，政府的钱就是纳税人的钱，而赚纳税人的钱向来是资本家最为喜欢的事情，德意志银行如果能推动远嘉获得联邦德国的出口信贷，除了合同期内每年固定获得丰厚的利息之外，单单贷款资金的过手手续费就高达近千万美元。
面对共同的利益德意志银行迅速的和远嘉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以德意志银行在联邦德国的地位，推动这种事情虽然谈不上举手之劳，但也没什么太大的阻力可言，对于出口信贷这种特殊的贷款来说，借贷人获得资金一般都必须花在放贷人国家的企业上。
也就是说远嘉这六亿美元的出口信贷一经获批，联邦德国的相关工业企业将面临六亿美元的肥美订单，因此在推动远嘉获得免息出口信贷这种事情上，德意志银行绝不是单独作战可以说队友无数。
远嘉这次召开大规模的高管会议的因由，就是研究如何花掉这笔即将到来的六亿美元免息贷款。
听刘文岳说完事情的详情，众人才恍然大悟，难怪向来以懒散著称的大老板抛头露面，这种各部门抢预算的分赃事情若无梁远坐镇，会议就算开到年底怕也拿不出任何可以执行的决议出来。
“大少说了，我们难得被拉出去当炮灰，怎么也得对得起自己的身价，各位老总仔细想想各自的公司还缺啥，难得大少有如此爽快大方的时候，在座的老总可别错过了。”刘文岳笑着说道。
也没隐瞒内情，刘文岳明确点出了远嘉这次和联邦德国达成一系列合作的内因，当然，能领悟多少、是否能猜到事情的真相就看各人的天资如何了。
宣布会议进入自由讨论时间之后，刘文岳爽快的下了矮阶，发觉自己的位置被梁远占据了之后，跑到梁海平身边和梁海平共用一组双人沙发。
足足过了五分钟有余，会议室里依旧是落针可闻，众人依旧在消化着刘文岳公布出来的消息，虽然房间里的都是人中精英，奈何刘文岳扔出来的消息太有震撼力了，本部门利益、好奇心、现状总总因素一团乱麻般的参杂在一起，属实不是短时间能理出头绪的。
林建坐在沙发上，大脑急速的运转着，对于林建来说，联邦德国六亿美元的出口信贷没什么值得关注的，林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远嘉出售丰远物贸百分之七十股份之后，获得的那六亿美元的现金上。
这笔款子不知道梁远到底打算怎么安排，无论梁远是注资还是储蓄，只要深圳发展银行获得这六亿美元的资金，林建有百分一百的信心，彻底的把招商银行踩在脚下，就算和眼下如日中天的国有四大行在深圳扳手腕，林建也是屹然无惧。(未完待续。。)
ps： 昨天回来晚了，还债-_-!
第254章 分行
片刻过后，暂时理顺了思绪的林建抬头看了一圈，发觉大部分人仍在皱着眉头苦思，梁远却在和祁连山用极低的声音谈着什么。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打破了会议室内的寂静，林建开口说道：“我负责的业务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先来抛砖引玉吧。”
“有几个疑问还请刘总解惑。”林建客气的说道。
“林行长不必客气，集团的大会议向来推崇头脑风暴、畅所欲言，大少曾经说过，只要有可能搞出合理的可行性方案，哪怕是想做火星探测，都可以拿出来讨论的。”刘文岳笑着说道。
林建嘿然一笑没有继续自谦，问道：“这次集团获得联邦德国的出口信贷是否需要实际抵押物，刘总这次做的太漂亮了，身为金融工作者实在想知道集团这次交易的详情。”
林建问这个，主要目的还是试探集团即将到手的六亿美元股权转让款是否能带回国内，六亿美元的现金足够使这颗星球上所有的大型银行主动低头装孙子了。
对于德意志银行来说，若能说动远嘉，把这块肥肉能留在自家的户头上那就更理想了。
“抵押物就是丰远物贸剩余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刘文岳说道。
由于德国人收购丰远物贸本来就带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因此德意志银行和远嘉之间的谈判相当的低调，心领神会的梁远更不会去招惹联邦德国的媒体机构。
确切的说。德意志银行这次收购丰远物贸和几年后互联网浪潮来临时，天使基金投资网站的模式如出一辙，ipo之前风投低价入局，上市后高点撤出。
德意志银行注资后打算进一步加快丰远物贸下属购物中心，在东德其他城市的布局，在未来适当的日子里，德银将把丰远物贸改名为巴格利亚商业集团登陆联邦德国股市。
有着这样的后续计划，德意志银行在完成对丰远的注资之后，自然希望丰远物贸获得高估值，再加上丰远自身涉及到联邦德国的核心战略利益。无论估值多少都有适当的理由去解释。以资本家的尿性来说哪能放过上下其手大捞特捞的机会。
资产六亿入手，转眼就变成了十四个亿，然后由纳税人心甘情愿的买单，林建总算见识了发达的资本主义到底是个什么成色的东西。
当然对于身在局中和德意志银行拴在一条绳上的远嘉来说。德银这种做法绝对是喜闻乐见的。
以刘文岳的精明。思索了片刻就摸清了林建问题背后的意思。
“林行长。卖掉丰远物贸所获得的资金将作为集团的战略储备金暂时存放在海外，大少对这笔资金另有安排。”
梁远深知共和国步入九十年代之后，人民币的官方汇率开始了断崖式的跳水。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从八十年代的三点几比一，快速的跌到了八点几比一，彼时的美国人弹冠相庆、拍手叫好，这个该死的共产主义国家终于要崩溃了，连汇率这种至关重要的面子都顾不得了。
刚刚费劲心思客串了一次炮灰，苦哈哈的赚了点家底，梁远哪敢和财大气粗、天下无敌的美国人蹲在一个坑里看风景，当共和国金融政策大调整的冤大头，这六亿美元梁远压根就没有弄回国内的打算。
“不过有另外一件事，可能比这六亿美元能不能回国更让林行长感兴趣。”刘文岳笑着说道。
“哦？刘总不要吊我的胃口了，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六亿美元更重要的。”知道自己目的被看破的林建苦笑着说道。
“比如异地开分行…...”
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林建瞬间就明白了刘文岳的意思，此时共和国的经济状况可以用一团糟来形容，某人主导了共和国经济工作之后，唯一的成就就是大量的印钱，结果价格闯关失败之后，由货币超发带来了物价飞涨，短短的一年时间，农副产品、生活必需工业品的涨价比例接近百分之三十。
在加上自八十年代伊始，共和国国际贸易收支连年逆差，八九年共和国的国家外汇储备只有可怜的五十五亿美元，完全可以想象，高层渠道极为畅通的远嘉，拎着手中这六亿美元可以和上边谈出什么样的优惠。
不过发展银行开分行这种事情和眼下会议的主题无关，林建极为知趣的没有深谈，伸出大拇指对着刘文岳晃了晃，表示自己的钦佩。
经林建一打岔，会议室里的气氛渐渐的活跃了起来，苏良宇和简至康把刚刚分家的刘飞扬、王欣一干人等集中到一起，开始研究要不要从联邦德国的西门子半导体引进下一代晶圆制程技术。
虽然众人都对自身的业务极为了解，相关的后续发展也有现成的规划，但这种引进技术和设备之类评估又哪是短时间内能得出结论的，所有人都在指挥着下属做预案，梁远反而无所事事了起来。
梁远只在远嘉大会议的第一天坚持了全程，从第二天开始，某人丢下都要忙飞了众人施施然回到了少年班，当起了好学生，只在放学后才到会议室转一圈，了解会议进程。
好在一干老总都在完善各自的预算计划，还没进入到拼刺刀肉搏的阶段，某人定时刷下存在感毫不影响对工作的顺利进行。
一周之后。
经过十多天的准备期，目前东大在读的三届少年班终于开始对数组青科赛的参赛方案进行内部选拔。
由于有科技园芯片实验室承诺帮助的因由，这次少年班拿出来的参赛作品明显比以往高出了一个档次非常具有现实意义，类似单片机控制的多功能组合水泵、燃气热水器二氧化碳防中毒系统、自动感光开闭调节亮度的节能路灯等等纷纷出炉。
不过某人上报的科学的超导电磁炮依旧从名称上秒杀了少年班所有的参赛作品，毫无争议的出现在入围作品的第一名。(未完待续。。)
第255章 第一步
“我靠，小远，你想要干什么？超导电磁炮，这玩意简直太酷了，早知道我就不搞那个表格处理系统了，直接和你混了。”
等教室的同学们陆续走光，王蒙蒙关掉手中的吸尘器，对着梁远说道。
王蒙蒙当初在本溪少年宫弄的那套极度类似wps和word的文字处理系统，早在一年前就被科技园选中，软件经过王蒙蒙的父亲王岩完善之后，已经作为科技园日常办公的文字处理软件进入了实用。
这次参赛王蒙蒙打算在科技园的支持下，开发一套简单的类似excel的电子表格处理软件。
“是啊，是啊，这么好的东西小远居然私自藏了起来，简直太伤害兄弟感情了。”宋飞也凑了过来，捧着胸口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连憨厚的于胖子都极为少见的一边擦讲台一边嘟囔着梁远办事不地道。
“这东西是那两个丫头提议发明的，我就是一苦力说话不算的，要不，一会她俩过来了你们自己申请加入试试？”梁远满脸无奈的说道。
受两个丫头的启发，梁远刚刚围绕着超导电磁炮布下了一个庞大的赌局，哪能把不相干的懵懂人士放进来，梁远自己都不知道事情引爆之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让王蒙蒙等人参合进来绝对会害了众人。
一听是两个少女的主意，三人顿时蔫了下来。王蒙蒙是知根知底，老早就在本溪少年宫领教过两个少女的厉害。
去年冬天下大雪的时候，宋飞不知死活的怀疑宁婉菲在空手道上的战斗力，好奇的提出比划比划，结果手还没搭上宁婉菲身子，被少女借力来了个过肩摔，整个人直挺挺的飞了出去，插进了操场边的大雪堆里，差点把看热闹的梁远，王蒙蒙等人笑岔气。
经此一事。宁婉菲的“凶名”不胫而走。少年班学员看梁远的目光中都不由自主的多出了几分怜悯，世间事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两个少女漂亮是够顶尖的了，不过这战斗力也太恐怖了一点。某人这么多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算了。你家那两个丫头我看到就腿肚子发紧。”宋飞犹有余悸的说道。
梁远抬脚踢了宋飞一下。笑着说道：“什么叫我家的两个丫头，活腻歪了是不是，要么叫姐姐。要么把我家那两个字去掉，你要作死不要捎带上我。”
“这不是没过来呢么，小远你不会告密吧。”宋飞嬉皮笑脸的说道。
没搭理没个正型的宋飞，梁远问起被王蒙蒙随意截取“表格处理”四字打头的汉语拼音，命名为表格处理软件的开发进度。
“框架搭起来了，代码我已经写了几千行了，胖子和宋飞在做和计算相关的函数，我估计省内选拔的时候，整个软件应该差不多能用了，不过暂时只能算加减和求和，复杂些的运算统计应该是弄不出来的。”王蒙蒙说道。
梁远这种电脑白痴自然不能理解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有人用一个月的时间使用汇编语言，编写出一款运行在risc构架处理器上的软件是一件多么逆天的事情。
“我妈和我说了，我们班级在参赛上作品上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去科技园找聂晓天，他那边杂七杂八的东西多，蒙蒙你通知一下我们班参赛的同学，这两天带三张一寸的相片过来做科技园的临时通行卡。”
“小远，这个消息可太好了，我老早就想在科技园好好逛逛了。”王蒙蒙惊喜的说道。
“临时通行卡只管科技园大门的门禁和聂晓天所在实验室的门禁，其他的地方不管用的。”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拿着卡片去科技园的食堂管用不？”于文杰紧张的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
“万岁，明天我就去通知其他同学，卡片到手晚饭天天去科技园吃”于胖子眉开眼笑的说道。
“胖子，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这事只有我们班级才有，你可不要弄得所有人都知道。”
四人说话间两个穿着天蓝色牛仔裤，鹅黄色套头外套的少女从外边走了进来。
“小远，你个猪头，值日居然还没做完，我们今天晚过来二十分钟呢。”宁婉嘉放下书包，从教室的后边拿出两块抹布和一个水盆。
“刚刚在和蒙蒙说他们参加青科赛开发软件的事情，你们两个和班主任打好招呼了？”梁远问道。
双胞胎清脆的嗯了一声。
对于两个少女来少年班参赛，附小的老师原本是十分不情愿的，刚刚传达下来的全新青科赛赛事规则规定，虽然指导教师不允许分享参赛队伍的奖金，但一旦参赛队伍获奖，获奖队伍的指导教师将单独得到队伍获奖奖金一半左右的园丁奖。
这意味着哪怕参赛团队只得到了三等奖，指导教师也将获得1500元左右的奖金，这笔钱在八十年代末期的共和国教育界，甚至多于一名教师的全年工资收入，完全可以用横财来形容。
梁远在东大已经呆满了两年，就算东大在迟钝也把某人的家庭和亲朋好友之间关系摸得差不多了，既然东大的校本部已经占了大便宜，马天元哪有心思和自家附小计较这些零碎的利益和荣誉，索性告诉两个丫头的班主任，只要两个少女在青科赛获奖，将由东大校本部出钱补足两个丫头班主任应该获得奖金和荣誉。
“小远，你们这边还要多久啊，电磁炮需要的制造材料科技园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宁婉菲问道。
“我们明天还有一天的课，从后天起。我们这些有参赛任务的同学将自主支配学习的时间，直到完成参赛项目所需的样品。”梁远说道。
四月，是一年里最有活力的季节，南湖岸边成群的柳树刚刚抽出嫩绿色的细牙，湛蓝湖水里，去年科技园放养的三色锦鲤，不时的从靠近水面处成群掠过，紧挨着湖边的一间房间里，梁远看着眼前一个床头柜大小、红蓝相间布满电子器件的方形物体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远，这个东西就是你说的超导电磁炮么？”宁婉嘉看着这个布满浅蓝色电容的方形“怪物”十分不确定的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得意说道：“嘉嘉。这个可是电磁炮的核心控制系统，我们只剩最后三步了，安上超导线圈，接好炮管。调试线圈的输出功率然后就ok了。”
“这东西好难看啊。小远。你说的炮管我怎么没在备件里看到啊。”宁婉菲围着这个红蓝相间的东西转了几圈。
梁远指了指墙角处的一个长方形玻璃槽说道：“菲菲那个东西就是炮管。”
“小远骗人，那只是个有洞的水槽，哪里有炮管的样子。”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道。
墙角处的玻璃水槽唯一另类的地方。就是一条半寸左右口径的玻璃管道，从距离水槽底部约三分之一高的地方横贯而过，除此之外别无异常。
梁远看着眼前两个少女毫无二致的鼓着白皙的脸颊，一副大眼迷蒙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伸出双手掐了掐两张弹吹可破的脸颊，轻声说道：“一对傻丫头，现在所有的超导材料都得液化气体的冷却下运行，我们这个既然叫超导电磁炮，不弄个玻璃水槽怎么装冷却超导线圈的液化气体。”
听梁远这么一解释，两个少女才弄明白，那根玻璃通道内衬上pe管之后，就是发射金属物体的弹道。
“早知道组装好的成品是这副样子还不如叫电磁轨道推进器呢，方方正正的，哪有炮的模样嘛。”宁婉嘉说道。
经过梁远大半月的科普，两个少女倒是知道了电磁炮的历史，最开始电磁炮是作为脱离行星引力的轨道加速器首次登上历史舞台的。
按照宁婉嘉的心思，梁远弄得这个东西叫未来的地球轨道推进器，才更符合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的性质，可惜梁远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宁婉菲审美相同，一致认为超导电磁炮听起来有气势的多，至于东西是否符合青科赛的气质，向来不在这两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二比一，破坏最终战胜了建设。
“好了嘉嘉，大不了明年我们还用这东西参赛，到时候就改成你说的轨道推进器继续骗酸奶钱好了。”梁远好笑的揽过少女的纤腰，轻轻亲了亲少女白皙光洁的额头。
“小远你这个家伙……”
听着某人口无遮拦的提起自己最羞涩的事情，宁婉嘉的脸颊迅速被绯意铺满，动了动身躯，两只在腰间活动手掌上传过来的热力使人浑身发软，宁婉嘉只好抱住梁远的脖子，重重咬了一口。
片刻过后，打算去东大超导实验室的三人站在房间门口，宁婉嘉娇笑着把梁远的运动服领子竖起来，以挡住自己刚刚留下来的齿痕。
“小远，前些天超导实验室吴茜姐姐讲的那个钇钡铜氧高温超导材料的制备程序，我总是记不住顺序呢。”宁婉嘉拉着梁远的手，嘟着嘴巴抱怨着。
难得香格里拉基金会一本正经的提出要求，东大对梁远捣鼓的超导电磁炮大开绿灯，不仅开放了超导试验室任由梁远使用，还派出一位低温物理专业的在读研究生，专门指导梁远和两个丫头制备刚刚发现不久的钇钡铜氧高温超导体。
“嘉嘉当成做菜好了，先把制备原料y2o3、cuo、baco3按预定比例研磨成粉末，然后压模成柱状扔锅里加热12小时，加热之后相当于菜快好了，下一步想拿出来肯定是冷却啊，只不过这个冷却是分阶段罢了，930度维持12小时、500度维持一小时，然后以每小时50度的速率降温至400度，这时候菜就相当于好了，出锅，丢在绝缘板上自然冷却。”
梁远把制备钇钡铜氧超导体的流程和少女解释了一遍。
梁远和两个丫头昨晚是第一次独立制作超导材料，结果一致忙到了下半夜才弄好第一步，把配比合格的原料放进电路加热，眼下马上就到12小时了，三人去超导实验准备进行下一步。
“听小远这么一说到比原来那个好记了许多。”宁婉嘉笑眯眯的说道。
虽然梁远说的轻松，在有人随时指导的情况下，足足用了六个小时，梁远和两个丫头亲手制备的高温超导体才正式出炉。
按部就班的把超导体放进液氮溶液中冷却，接上检测电源，在两个少女紧张的呼吸声中，欧姆表的指针纹丝不动，梁远谋划大计中的第一步终于胜利完成。(未完待续。。)
第256章 该来的躲不掉
高温超导材料合成之后，使之变成超导线圈才是梁远超导电磁炮计划中最大的难点。
钇钡铜氧系列化合物根本就是陶瓷的一种，压根没有半分金属的模样，而超导在工业上的应用则必须使超导材料具备同金属相类似的性质，想象一下，把一种沙子样的东西变成具有一定韧性，可以弯曲的金属类物质是多么闹心的一件事。
鉴于钇钡铜氧系列化合物天然的离散颗粒性，在钇钡铜氧系列超导体发现不久，全球各大工业集团和科研实验室，都殊途同归的采用了将高纯度钇钡铜氧粉末，灌装进银质金属管后冷轧或热轧的方法来获得超导线材。
由于梁远早早就关注磁悬浮项目，使得香格里拉基金会在制备钇钡铜氧超导线材的相关科研设备发明不久，就把该设备从美国引进到东大。
当然这类科研设备只能制备很短的研究性质的超导线材，从成本、性能、批量加工上来说，距离实际应用还有着无比遥远的距离。
“哎呀呀，又失败了呢。”宁婉嘉不甘的说道。
机械手上的银质金属管已经破裂，泄漏出的青灰色钇钡铜氧粉末布满了设备的轧制部件。
“唉……。”梁远和宁婉菲一起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三人第二十次失败了，在一周前梁远和两个少女成功制备出钇钡铜氧超导材料之后，三人开始了制作超导线圈的痛苦旅程。
在钇钡铜氧超导材料制备成超导线材的过程中。压力和热处理这两个环节是影响线材成品率和性能至关重要的两个因素。
在不同的压力和温度下得到的钇钡铜氧线材，达到超导状态的临界转变温度从96k至40k不等，此时全球科学界对钇钡铜氧系列化合物，能产生超导现象的内在机制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所有的理论和现实研究工作都处于摸索的开荒状态中。
东大的超导中心已经摸索出粉末状的钇钡铜氧超导材料，在870度的高温下，保持三个大气压力六个小时之后，直接把高温状态下的钇钡铜氧粉末灌装入银管进行热轧，得到的超导线材性能最优。
这种情况下得到的超导线材，在液氮溶液冷却状态下。线材可以承受40安左右的持续电流。并稳定的保持在超导临界状态。
梁远就是按照东大摸索出来的成熟配方进行着超导线材的制备。
真正的科研相当的枯燥无味，为了使钇钡铜氧超导材料受热均匀，每隔10分钟都要操作机械手对加热状态下的材料进行搅拌，在材料六个小时的加热过程中根本离不开人。
好在梁远有两个活色生香的少女陪在身边。这个过程还不算煎熬。问题出钇钡铜氧粉末的灌装上。想要得到堪用的线材必须使超导材料保持在870度的高温状态下进行灌装并热轧成型。
金属银的熔点才960度，当温度上升到870度之后，此时的银管和肥皂泡没有任何区别。力量稍大，稍微不留神就会导致银管变形破裂热轧灌装失败。
在梁远消耗掉了1/3钇钡铜氧超导材料依旧一无所成后，彻底对自己的微控能力死心，换成两个少女负责这项难度极高的工作。
宁婉菲的成功率只比梁远略强些，在制备出一根合格的超导线材之后，死活做不出第二根了。
得益于这几年潜心研究咖啡拉花的技术，宁婉嘉制作超导线材的成功率远远超出梁远和宁婉菲。
目前花费三天时间已经制成的九根超导线材中，宁婉嘉独自完成了八根，现在只要在成功一根就能凑足制作超导线圈所需的米数。
“只剩下最后一份材料了，下一根若是还灌装失败，我们就得重新制作钇钡铜氧的粉末，还得在超导中心呆上两天呢。”宁婉嘉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难怪小远从小就说以后不接梁姨的班，我们有着完善的配方和详细的工艺流程，在超导中心呆了一周，才得到九根合格的线材，这要是什么参考都没有，我都不能想象该如何开展工作，科研工作真的好辛苦啊。”宁婉菲深有感触的说道。
“嘉嘉才是最厉害的，下一根一定能成功的。”梁远狗腿的打开两瓶矿泉水，给两个丫头递了过去。
“下一根若是不成功就是小远这个大乌鸦害的。”宁婉嘉接过水瓶轻笑着说道。
休息三分钟继续工作，喝掉大半瓶矿泉水的宁婉嘉如有神助，从灌装到热轧一气呵成，在连续奋战了一周之后，三人终于凑够了足够的超导线材。
“万岁，终于不用在超导中心打地铺了。”
看着成品台上银光闪烁的十根超导线材，两个少女兴奋的大叫着搂住了梁远的脖子，三人抱成了一团。
已经在超导中心熬了一周的三人如蒙大赦，小心翼翼的把成品线材运回科技园特意为梁远准备的工作间，两个少女径直去了科技园的洗浴中心洗澡放松，梁远却只能苦逼的参加晚上的远嘉大会议。
这几天，梁远近乎所有的精力都被超导线材的制备所占据，每天只在晚上八点左右才参加一天的会议总结。
经过六、七天的协商，大会议做出了一系列决定，鲁恒升离开集团的基建业务，负责组建远嘉谋划了两年之久的低压电气公司，早在三天前得到了新任务的鲁恒升就已经启程赴联邦德国考察相关低压电气的生产设备。
鲁恒升留下来的整个长白岛的基建工作都被合并到何云伟麾下，连同在建的香格里拉宾馆、乐高戏水乐园、科技园员工住宅所有的项目整合到一起。重新组建一家全新的香格里拉（地产）有限公司。
原本营运空气净化器、无叶电风扇、空气罐头的香格里拉（中国）电器改名为香格里拉（电气）有限公司，由鲁恒升出任总裁，未来的低压电气业务建立后也将被归到香格里拉电气辖下。
苏良宇领导的港基集电、李远玲领导的华晨动力没有人事上的变化，在大规模的讨论之后，港基集电依旧把引进新晶圆生产线的重点放在摩托罗拉身上，不过为了制约摩托罗拉漫天要价，方兴东和简至康将在会议结束后赴联邦德国的西门子半导体考察。
这次花钱的主力在于梁海平筹建中的商飞，现在除了那套在罗马尼亚的bac1-11客机生产线之外，远嘉在航空产业上的积累可以说是半点皆无，而bac1-11生产线基本都是选用英国五、六十年代的设备。又经罗马尼亚折腾了这么多年。到底是否堪用很让人疑虑。
为了给商飞打造一个坚实的基础，梁远把集团的高层大部分力量都投入到其中，会议结束之后祁连山、周远航、刘文岳、梁海平四人将带着得力手下分赴罗马尼亚、英国、联邦德国、苏联四地考察设备、购买飞机，开始加速商飞的组建。
毕竟目前的资金来源已经确定。不用等待无叶电风扇、空气净化器在美国市场的全年预付款项。
会议的最后一天额外的漫长。直到凌晨一点。梁远才结束了所有工作，苏良宇带着港基集电的人员打着哈欠撤离了会议室，梁海平、刘文岳几人依旧在房间的一角交换彼此的意见。明天四人将启程赴欧各奔东西，有些细节还需进一步确认。
“小远，给你提提神。”宁婉嘉把手中的冰镇酸梅汤递给了梁远。
“嘉嘉，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我一点都没注意到。”梁远接过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十点半，我和妹妹洗完澡就过来了，小远那会在靠窗的地方和苏总他们说西门子半导体的事情，我俩一直在你对面坐着的。”宁婉嘉指了指房间西南角被一大片绿萝掩盖住的两组沙发。
三人刚刚随意的聊了几句，林建的从会议室外边走了进来。
“我的运气真好，三个大股东居然都在。”林建面带笑意的坐进梁远对面的沙发。
“哦，林总你九点那会不就出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这才一点多，桃仙最早的航班要五点半呢，林总这提前量也太多了。”梁远笑着说道。
“大少看看这个就知道。”林建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掏出三张a4纸递给梁远。
“这事我觉得不太适合拿到大会议上讨论，这几天就一直没提，刚好今天大会议结束，我刚才在房间里看到老苏他们那边的人都撤出去了，估计会议应该结束了就过来了。”
梁远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建，才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a4纸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采用大号字体的文章标题——特区不特，省_委_省_政_府对特区金融市场应该具备影响力和调控力。
看着这个标题梁远心中一动，仔仔细细的把整篇文章看完，梁远轻轻的叹了口气，问道：“林总，这篇文章的来源？”
“是省社科院发表在省委机关报——《南粤日报》上的文章，日期在我过来开大会议的前一周。”林建说道。
林建回答完梁远不置可否，低头开始看另外一张a4纸。
林建递过来的最后一张a4纸上只有寥寥数十个字，剩余的都是大片的空白。
梁远看着这张纸上极为熟悉的那几个公司名字心中苦笑，该来的事情总归要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居然到现在才找上门已经让梁远十分的意外了。
“建怡饮料、凯莱实业公司、威盛科技有限公司……，小远这都是哪里的企业啊？”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一般来说，对于远嘉的业务两个丫头从来只是安静的旁听，不过由于发展银行是三人共同持有的企业，两个丫头就额外的上心。有什么不明白的都会第一时间找梁远解答。
“这些都是南粤的大型企业，在南粤省内很知名的。”梁远合上手中的a4纸，微微皱着眉头沉思不语。
半晌，梁远好像理顺了思路，有些自嘲的轻笑了一声，把手中的三张a4纸又还给了林建，开口说道：“老林，这份东西你带回去，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合乎深圳发展银行的程序。不违法、不违反特区现有的管理条例都可以研究或是执行。”
梁远把一直以来对林建或是林行长或是林总的称呼换成了老林。
停顿了片刻，梁远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如果事情特殊到需要股东大会审批，老林直接给我打电话好了，假如我和小叔都不在国内。老林找远嘉行政处的负责人周娟。她肯定知道我的行踪。”
林建有些错愕的接过自己刚刚递给梁远的三张a4纸。目光中流露出十分犹豫的神色。
“那张纸上的企业只要财务和现金流没问题，该怎么贷款就怎么贷，如果企业有问题贷款风险过大。老林直言发展银行制度不允许 ，然后把事情丢在我小叔头上好了。”
“如果省里打算入资，按发展银行既定的程序办，对于银行来说资本当然是越多越好，只要省里能拿得出真金白银，不管来多少我们都举双手欢迎。”梁远挥手说道。
听梁远说完最后这几句，林建露出恍然的神色，收起三张a4纸笑着说道：“难怪祁总一直说，和大少谈工作是件非常舒心的事情，只要寥寥的关键几句即可。”
梁远哈哈一笑，算是把林建这个马屁默认了。
会议室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半，热闹了数天的大会议室终于寂静了下来。
梁远关上会议室的房门，看着哈欠连天的两个丫头笑着说道：“都说了让你们去找房间睡觉，不用等我和小叔的。”
“听你和林行长说了好多半截半截的话，我和妹妹都要纳闷死了，哪有心情去睡觉嘛。”宁婉嘉有些撒娇的说道。
“嘉嘉和小叔说说，小远都说了什么半截半截的话。”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会议刚结束那会，已经去休息了的林行长又回来了，还给小远拿了三张纸过来……。”
两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刚才的事情和梁海平说了一遍。
走出临时宾馆，四月里略带寒气的夜风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震。
梁远看着两个少女已经精神了起来全无睡意笑着说道：“我们去湖边走走，最近天天在超导中心熬夜，这会反而是最精神的时候。”
“小远那个超导电磁炮的线圈制备完了没有？”梁海平问道。
“昨天嘉嘉搞定了最后一根超导线材，我们三个总算是脱离苦海了。”
“什么时候组装完？试炮的时候可得第一个通知小叔，小叔对你弄得这个新玩意可期待的很呢。”梁海平大笑着说道。
“明天组装超导线圈，要是没什么问题调试完后天就能试验了。”
“这事都已经成笑话了，昨天老苏和简工还揶揄我，问电磁炮装好后能不能打卫星。”梁远十分无奈的说道。
几人低声说笑着来到湖边，深夜的南湖额外的寂静，夜风掠过湖面带起的微澜使得映在如镜水面上的圆月倒影韵律的摆动着，梁远弯腰捡起一块石子随手丢进湖中，一圈圈的涟漪倏的扩展开来。
“小远，看起来省里对我们弄的那条纺织品通道很有想法啊。”
这几年历练使得梁海平原本优秀的商业潜能彻底爆发了出来，听两个丫头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梁海平敏锐的抓住了事情的核心。
“要真的是省里有什么想法就好了，我虽然做不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但顺手带动人民发财走向共同富裕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梁远略带讽刺的口吻说道。
“哦？小远说说看。”
“有些事情宁姨和我讲过，不过我不认为能和他们发生什么关联，也就没和小叔提起过……”
接下来梁远把南粤纪家的来龙去脉明明白白的和梁海平说了一遍。
“名单上的那些企业虽然还挂着国有或是集体的帽子，其实和我们当初弄出来的那个铁路大集体没什么区别，整件事无非是有人见利动心，扯虎皮做大旗而已。”梁远最后总结道。
听梁远说完，梁海平皱着眉头半晌默然不语。
“小叔，不用费脑子想怎么办了，我已经交代老林了，一切都按现有的规章制度办，如果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就推到小叔这边，毕竟小叔手里的股东权利才是决定性的。”
“那是林建不用费脑子想怎么办才对吧，事情都被你推到小叔头上，小叔不提前想好办法万一遇到棘手的问题怎么办。”梁海平苦笑着说道。
“有宁叔和宁姨罩着，黑社会那套东西没人敢用在我们身上，除掉杀人放火敲诈勒索空手套白狼这些套路，剩下来的都是商业上的路子，商业上的事归根结底无非是比谁钱多罢了。”
“我们不是刚刚发了笔小财么，纪家能出的真金白银就来注资试试好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小叔还烦恼什么？”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不是说那六个亿不打算带回国内么？”梁海平问道。
“当然不带回国内了，不过不带回国内也不影响我们注资发展银行啊，其实我还真希望纪家过来试试呢，没这些外因，我和嘉嘉、菲菲还真就不好意思彻底控股发展银行呢。”梁远先是诡异的一笑，继而信心十足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257章 试炮
看着梁远意味深长的笑容，梁海平就知道自己这个侄子肯定又转着什么不良的心思，只是自己猜不出罢了。
“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想出来那么多鬼主意。”梁海平感慨的说道。
“小叔以为我在东大过得很轻松么？其实我天天都在思考人生的。”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无论梁海平还是两个丫头，都对梁远在东大的那些破事了如指掌，听着梁远如此不着调的回答，梁海平摇头苦笑，倒是两个少女轻颦浅笑的揪着梁远的耳朵，笑话某人脸皮厚。
刚开完大会议，很多远嘉老总都留在科技园过夜，众目睽睽之下宁婉嘉哪能抹开面子跟着梁远一起留宿临时宾馆，在湖边待了一会之后两个丫头张罗着回909小区睡觉。
最近梁远天天在超导中心熬夜，一直负责接送梁远的周恒也跟着黑白颠倒，白天把车交给别人，晚上在行政处的小车班值班。
绕过一段湖岸，科技园行政处的三层办公楼从一片高大洋槐中露出一角。
虽然早已夜深，但行政处的二、三楼依然闪烁着的八、九盏灯火，明天集团各分公司老总将飞赴各地，事务性的工作量猛增，行政处只能采取轮休的方式加班，保持整个部门二十四小时运转。
“小叔这次赴苏除了敲定那六架图154客机之外，还可以和苏联人透露我们即将赴苏投资的消息。”梁远停下脚步和梁海平说道。
“小远打算把那六亿美元投到苏联去？”梁海平惊讶的问道。
“小叔想到哪里去了，就算把资金丢在银行吃利息。也比投进苏联强上无数倍。”梁远说道。
“我估计这次接待小叔的，还应该还是上次那个叫弗拉基米尔?普京的苏联同志，小叔可以把当初我们在民主德国修建柏林购物中心的例子搬出来做参考，想我们设立大型的购物中心可以，我们只管出设计标准和品质验收，基建工作由苏联人负责。”
莫斯科不管现在还是未来，商业地产都不是什么回报丰厚的安稳生意，既然无利可图风险多多梁远哪有兴致去搞基建工作，索性丢给苏联人自己了事。
“至于结算方式么，前期先用飞机和化肥支付好了。小叔这次购买的六架图154。可以先采用整体租赁，后续买断的方式签合约，我们先支付一到两架图154的现金全款，动用的资金不会超过四千万美元。剩下的飞机余款直接用日用品支付。”
“小远。苏联这边这么做问题不大。罗马尼亚那边……”
“同德意志银行完成丰远的股份交易之后，我会把至少一个亿的资金存放在德意志银行，届时用这笔资金做保证。让德银给罗马尼亚开具违约全额赔付的商业担保即可。”
以德意志银行在全球银行业前十的排名，这份连带性质的商业担保足以打掉罗马尼亚相关人员的所有疑虑。
“对了，还一件事差点忘记和小叔说了。”梁远笑着拍了拍额头。
“小叔，在投资莫斯科之前，我们可以在滨海边疆区的首府海参崴试试水，先在那里开上一家中等规模的购物中心，了解一下苏维埃人民的喜好，以便未来更好的为莫斯科人民服务。”
某人不怀好意的挖下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
“这个也让苏联人自己建？”梁海平问道。
“这个我们自己掏钱好了。”梁远豪爽的挥了挥手。
梁远这句话倒是说得心甘情愿，对于远嘉来说不亲自在海参崴大修土木，哪有机会搭上苏维埃红海军威震全球的太平洋舰队。
隔日，梁远和两个丫头一直睡到日过中天才起床，三人看时间已经过了科技园食堂的饭点索性翻出面条，胡乱对付了一口后才回到存放电磁炮的工作间。
拿出那十根来之不易的超导线材，梁远用早已准备好的特种接头把线材连成一根。
自知手残的梁远把接好的超导线材递给宁婉嘉，由少女小心翼翼的把导线弯成线圈的模样。
这一步足足花掉了三个小时，在宁婉嘉细心的操作下，银光闪闪，看起来逼格奇高的超导线圈终于成功诞生。
连上那台红、蓝相间其丑无比的电磁炮控制系统，梁远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大罐液氮倒入玻璃水槽，片刻之后又用万用表检测了一遍电路，确认超导线圈已经进入临界状态。
梁远从墙角的不锈钢柜子里拿出几根类似步枪子弹的圆柱形铝条，小心翼翼的放在pe管的尾端，拉开助推弹簧，挂上继电器，试炮前的准备工作终于万事俱备。
“好紧张啊。”宁婉嘉兴奋的小脸通红，死死的拉着梁远的手臂。
“小远，我们打什么？按照事前的预估，这东西应该能打穿面值一元的硬币的。”宁婉菲的眸子里闪着无比热切的光。
梁远游目四顾，也没发现什么好的目标，略一思索，把手中的电磁炮转换方向，对准了刚刚拿铝条的不锈钢柜子。
“我们拿它实验下好了，我刚刚看了下，那柜子应该是钢制的，柜门的厚度和硬币差不多。”梁远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小远快试。”宁婉菲高兴的说道。
“小远，没有危险吧？”宁婉嘉却有些担心。
“我们去墙角遥控，离这东西好几米远呢，就算实验失败顶天是电容过载爆炸，威胁不到我们的。”梁远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按钮。
某人以前只是做过铜导线线圈的电磁炮罢了，超导这种高端的东西哪里玩过，心虚之下倒是用单片机加继电器改了一个简易的控制系统出来，整套设备的通电和发射都不用人在附近，使用遥控装置即可完成。
三人退到墙边，梁远拿出那个看起来挺丑的遥控装置，找到上边红色的充电按钮按了一下，随着电源的接通，三人前方的超导电磁炮顿时响起了大容量电容充电时的滋滋声和超导线圈工作时的低沉嗡嗡声。
一盏蓝灯亮起，设备提示电容充电完成，梁远放慢呼吸，把手指移到绿色的发射按钮上。
两个少女都紧张的挤在梁远身边，宁婉菲死死的抓住梁远的手臂，宁婉嘉躲在梁远身后搂着梁远的腰，探出小半个螓首看着白气升腾中若隐若现的超导电磁炮。
“嘉嘉，菲菲，我要按了。”梁远轻声提示着。
屏住呼吸，梁远重重按下绿色的发射钮。
“咣！！！，咣！！！，卟……”
无比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冲进三人的耳膜，一股特殊的金属味参杂在烧焦塑料的味道中弥散在整个房间，梁远和两个少女看着眼前狼藉一片的情景目瞪口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