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微处理器
苏良宇坐在金杯面包车里看着窗外，路边满是穿着灰sè劳动服的辽东钢铁厂换班职工，不时有喷吐着烟雾的高大烟囱在眼前掠过，从外表上看本溪应该是一座粗犷豪迈的重工业城市，和整洁jīng密的芯片行业完全不沾边。
不过想起那个简洁的遥控器电路，苏良宇的心火热了起来，电子工程师总是能从那块绿sè基板上密密麻麻的线路中发掘出惊人的美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设计了这个电路，在自己的追问下，王卫国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着说见面你就知道了，莫非也是国外归来的同行？苏良宇疑惑的想着。
HT680芯片是苏良宇在英特尔8031芯片基础上，加了一个8KB的内部储存器和一组16位的计数器整合而成的，85年芯片设计出来之后，苏良宇曾找过当时国内最大的集成电路生产企业华晶集团，推介HT680芯片，毕竟华晶当时生产的TA6610芯片在工程应用中必须比HT680多接一个外接的程序储存器。华晶集团直接无视了苏良宇的推介，明确地告诉苏良宇想让华晶用HT680顶替TA6610先去国务院打个报告吧，没有国家的指令华晶是不可能做出改变的，大规模集成电路这种高科技东西不说谁说更改就更改的。
接下来的两年苏良宇放弃了芯片上的深入研发，把jīng力都放在了推销HT680上，毕竟人得先扛过骨感的现实，才能去追求丰满的理想，可惜的是美国的麻省理工学院只教会了苏良宇怎么设计集成电路，却没教会苏良宇怎么销售芯片，在今年七月份项目组终于山穷水尽，面临着解散的危险。
当时的苏良宇也是纠结无比，一手拿着校友发过来的工作邀请函，一手拿着鲜红一片的财务报表，HT680芯片虽然在国内频频碰壁，在国际上苏良宇的开发经验引起了英特尔极大的兴趣，力邀苏良宇赴美领导一个科研小组研发英特尔下一代8位单片机（注1）。
当苏良宇快要下决心回美国时，257厂带着订单来到了南京……。金杯慢慢的停在了机车厂招待所的正门前，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苏良宇从回忆中惊醒，对着司机笑了笑起身钻出了金杯面包。
刚钻出车门，一扇国内还很少见的旋转门映入眼帘，苏良宇推门进入了宾馆大堂，同国内宾馆流行的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不同，大堂内铺着浅sè的枫木地板，贴着淡黄sè壁纸的墙壁上挂着一连串的壁灯，配合着顶棚那盏不算大的吊灯使整个大堂的光线显得无比柔和，旋转门的左侧竖着一道一米高的玻璃围栏，围栏里边错落有致的放着几组沙发和盆栽，墙角灯光昏暗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原木吧台，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散落在其间。
苏良宇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的氛围，轻松、简单、好像又回到了MIT附近的学院酒馆。
“苏工，这边。”
苏良宇转过头，在大堂右侧的登记休息区，一位高大的男子和一名皮肤白皙的少年站了起来。
梁海平热情的伸出手说道：“你好，苏工，我是梁海平，欢迎来到本溪做客”然后指着梁远说道：“我侄子，过来玩的。”
苏良宇有些微楞的同梁海平握了握手顿了一下才想起来，给自己的请柬上，在梁远名字的后边还有个落款就是梁海平。
苏良宇连忙笑了笑抓住梁海平的手摇了几下说道：“打扰你们了，应该是我请客的，梁远同志一会过来么？”
“呃，我们先去包间，一会我在和苏工说”梁海平说完领头向酒店2楼走去。苏良宇只好一头雾水的跟在后边。
三个人进了2楼的包房，梁海平和苏良宇寒暄着扯蛋，梁远也不客气拿起菜谱噼里啪啦的点了一堆，然后把菜单递给苏良宇，苏良宇连忙推让频频说够了。
待到酒菜上齐，苏良宇终究没忍住又问了一遍梁远什么时候过来，梁海平打了个哈哈说道：“苏工说的梁远是我侄子，不过我听257的王卫国厂长说过，苏工好象是著名的麻省理工大学毕业的吧，怎么想起来回国搞芯片研究呢。”
搞技术的苏良宇本身xìng子就比较直，虽然对梁远一直不露面感到有些奇怪，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就着梁海平的话茬两个人天南海北的侃了起来。
梁远坐在边上听着才得知，早在85年苏良宇就搞出了8位元的单片机，徒劳的奔波了两年之后，自己给257厂的那个空调扇遥控器，才是HT680芯片的首次大规模商业应用。
“当初听说国内开放了，286也说不在搞各种〖运〗动，我就动了归国的心思，毕竟我们国家同国外的技术代差并不大，顶天差10年左右。回国后由于我在MIT学的是电子工程，就被国家安排到了南京237所。”
“刚回国时上边比较重视，我提出的以英特尔8031芯片为基础，研发新一代国产单片机的课题得到了批准。可惜85年新一代单片机搞出来之后没有单位使用，所里一看这个项目不赚钱就砍掉了，这几年全靠在外边接些电脑方面的零活项目组才没散掉。”
梁远一边听一边想这也歪的太远了，自己原本是打算救济南京237所的，希望237所rì后能在战斗机机载的雷达研制上更给力一些，没想到HT680芯片居然变成苏良宇挂在237所名下搞的。
苏良宇端起酒杯，干了一杯啤酒继续说道：“这两年我找了无数的电视机、洗衣机生产厂可惜他们都是组装厂，没有自己修改电路的愿望和能力，而为国内电视机厂提供大批量芯片的华芯让我先去找国务院审批。”
80年代初期，在〖中〗国华芯引进〖rì〗本东芝集成电路的同时，韩国三星也向〖rì〗本东芝引进了同样的集成电路生产技术，经过20多年的发展，进入新世纪的三星在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技术上已经跻身世界的前列。
而华芯在80年代初引进技术之后，以党国从未有过之耐心，十五年如一rì专注生产当时引进的TA6610、TA6670两种芯片，可谓不管世界怎么变，我待TA如初恋。97年之后新一代的数字化家电席卷全球，专一的华芯集团因产品老旧落后连年巨亏，在新世纪来临之时只能破产了事，而那时的三星公司已经迈上成为世界最大集成电路制造商和供应商的坦途。
梁远听着苏良宇的吐槽，感叹着华芯rì后的命运。心里却想着要不要把眼前这个家伙挖过来呢，所谓债多了不愁，在多个烧钱的玩意对自己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
“说实在的，真感谢梁远同志帮忙提供的4万片订单，要是没有这批订单现在项目组可能就解散了。”苏良宇感jī的说道“苏工，项目组解散的话您还在237所工作么？”梁远接过话题问道苏良宇虽然对这个少年出现在这种半交际的场合有些不解，还是耐心的回答道：“前些天我接到了同学的信件，邀请我去英特尔研制下一代单片机。在237所我学的专业也派不上用处，要是没257厂的订单我会接下英特尔的工作邀请的。”
“现在苏工是准备留在国内么？”梁海平问道苏良宇想了想说道：“王卫国厂长和我说过，257厂每年的芯片用量大致有四、五十万片，芯片的利润除去给所里的，最后能落到项目组继续搞研发的资金不会很多，最重要的是国内目前没有单片机应用的环境啊。”
“我跑了整整两年，国内引进技术都热衷于一步到位，设备来了之后能直接生产是最好的了，各单位改进技术的动力不足。”
梁远想起前世关于技术引进的笑话，其实市场换技术这个口号是〖rì〗本人最先提出来的。土鳖改开之后发现这个路子不错就直接照抄了，期待若干年后能像〖rì〗本一样发达，结果确是搞笑的。〖rì〗本人第一台设备是引进的，第二台是国产的，第三台是出口的，换成土鳖就变成了第一台是引进的，第二台是引进更好的，第三台……什么又涨价了，换一家……。
梁远两世为人哪能听不出苏良宇的心灰意冷，连忙给梁海平丢了个眼sè过去，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梁海平笑吟吟的说到：“苏工，刚才在下边人多口杂我也没给您正式介绍，您要找的梁远同志已经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苏良宇的声音慢慢的小了下来，惊讶的盯着梁远看。
梁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说道：“苏工，十分抱歉，我的年龄可能会让很多人产生困扰。”
“没事，没事，有志不在年高嘛。”反应过来的苏良宇掩去了脸上的震惊，努力平静的说道。
“梁……”
“苏工叫我小远就好了”梁远笑着说道苏良宇先说了一大堆感jī的话，然后好奇的问道“小远，HT680是我们新研制出来的芯片，连我们自己都没规划出来用在什么地方呢，你是怎么想到用在遥控器上的，而且电路吻合的还那么好”
“我从小就爱玩模型，曾经用英特尔8031芯片做过多通道遥控器，对单片机有一定的了解，那天随手给257的王伯伯画了个电路图，没想到能给你们帮上忙的。”
HT680和英特尔后来烂大街的51系列单片机构造类似，梁远当年记得那个电路图，恰好就是以英特尔51系列单片机为核心做的遥控系统。
注1：单片机就是微处理器（未完待续
第52章 挖人和未来
又开抽了，以前的更新又一个一个被抽了，所以更新都不带格式先了！抽啊抽的就成习惯了！！
苏良宇终究在国外工作过很久，在美国梁远这般年纪的少年，搞出些成绩实属正常，三人天南海北的聊着天，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直至深夜才让厂里的司机把苏良宇送回本溪宾馆。
时间太晚梁远和梁海平都没回家，在招待所找了间空房，洗过澡趴在床上的梁远对着梁海平问道：“小叔，你看这个苏良宇怎么样？”
“想把他挖过来”梁海平问道：“他搞的那个什么680我们能用上？”
梁远想了想饭桌上苏良宇说的HT680未来的一些应用设想说道：“小叔还记得我在东德时说过，假如我们引进DBme双层车底的生产线也要把它拆开的事情吧？”
梁海平点了点头，梁远继续说道：“东德的自动化水平属实很高，但他们的自动化是建立在机械传动的基础之上的，大部分是通过齿轮杠杆之类的物理传动实现生产线的自动化。”
“在某些部分偶尔会使用计算机控制。小叔也看过市少年宫那几台计算机吧，方方正正的大家伙。”梁远用手环抱着比划了一下。
梁海平笑着说道“我带梁盼去看过，看起来很高科技的样子。”
“我把东德这种自动化叫做硬式自动化，当时我和小叔说过未来替代这种硬式自动化的肯定是柔xìng生产线，我光和小叔说柔xìng生产线的好处了，也没说解释这种生产线的构造。”
“680能用到柔xìng生产线上边？”梁海平好奇的问道：“看起来很小的东西嘛。”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这东西和我是一脉相承的，看起来很小，作用却老大了。”
梁海平哈哈笑着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和小叔你就不用吹嘘了。”
“其实苏良宇搞得HT680芯片，严格地说也是一**立的计算机，只不过是没有显示屏和鼠标等外接设备罢了，一条柔xìng生产线上用到的芯片可能要成百上千个。”
“小叔你想想，那么大的电脑用这么一个小小的芯片就能替代了……。”梁远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个繁杂的柔xìng生产线该怎么几句话说明白。
梁海平看着梁远低头沉思，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小远，不用想了小叔相信你的。”
“还是说铁路吧”梁远找了个简单的例子继续说道：“现在列车停车之后很多列检都拿着锤子钻到车底下敲打，小叔看到过吧。这种敲打一是通过声音判断转向架和轮对、轴承有没有裂纹，二是感受一下轴承温度是否超标”
“像我们这回引进回来的双层车底，在列车自动化方面已经很先进了，空调、风机、发电三大系统都可以自检，系统运行时所有的数据都可以随时检测，但和西德比起来还差得很远，小叔还记得西德那个列车显示屏吧，”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记得，能显示列车速度、车外、车内温度只是进东德就不亮了”
“那东西就是芯片控制的，简单的说类似于HT680这种芯片通过霍尔传感器（注1）侦测到车轴的转数，然后传输到列车的电气控制中心换算成速度，温度也是通过芯片控制的传感器把信号传输到车内，经过zhōng yāng处理器汇总后显示到车厢两端的显示屏上。”
“更重要的是通过芯片我们可以随时知道车轴的温度，若是和一些红外线探伤设备结合起来使用的话，整列编组完全可以实现无人检修，通过芯片我们就可以得知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梁海平在铁路上下过不少功夫，听梁远说完想了想说到：“小远的意思有了这东西，将来列车可以一站不停的从盛京直达北平。”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们国家铁路速度慢一个是牵引机头的加速度太慢，从0到100公里需要加速10多分钟，还一个就是列车刹车不行，进站或通过限速弯道时往往提前10分钟就得进行减速准备，在加上编组每行驶300公里必须进行例行的安全检查，速度能提起来才怪呢。”
“有了芯片刹车可以搞出类似于ABS的那种电子刹车，编组也不用半路停车检修”
梁海平看着梁远还打算解释什么是ABS笑着说道：“你不用说了，大概的小叔已经知道了，反正这东西十分重要就是了。”
梁远笑嘻嘻的说道：“那当然，小叔看到卫生间的热水了吧，通过芯片可以设计一种智能的热水器，将来你下班回家前可以给热水器打个电话，等你到家以后热水就烧好了。”
梁远在未来的智能家电中，找不那么科幻的和梁海平说了一大堆，把梁海平唬的一愣一愣的。
隔rì，梁远跑到冶金实验室看朱立国那群人安装真空炉，被梁远忽悠住的梁海平放下了手头的事务去找苏良宇，梁海平也没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道：“苏工，我们厂子对单片机的开发和应用非常感兴趣，希望能邀请您到本溪来工作。”
苏良宇被梁海平吓了一跳，本溪这城市咋看也没搞高科技的气质，再说梁海平管理的东北机车厂根本就是生产火车车厢的和电子产业也不挨边啊。
梁海平看着苏良宇疑惑的表情说道：“苏工，今晚还在招待所请您吃饭，希望您能参加，到时候您和小远好好聊聊就明白了。”
满头雾水的苏良宇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项目组是梁远挽救的，无论多大的疑问这饭还得去吃的。
还是昨晚的包间，寒暄过后梁远直入主题。以梁远这个年纪来说，所有的客套、情感拉拢都毫无意义。若不是知道rì后国内搞芯片开发设计的技术人员极度缺乏，梁远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和苏良宇谈跳槽的事情，英特尔少一个苏良宇不会影响其叱咤江湖的实力，梁远若是不抓住机会，下次在遇到搞芯片开发的高手，还不知道得等到哪个年月呢。
“苏工冒昧向您提出工作邀请的人是我，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可以左右东北机车厂的研发方向和资金流向”梁远笑吟吟的说完，等着苏良宇慢慢消化这句话的含义。
苏良宇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梁海平，梁海平笑着说道：“东北机车厂在半年之前濒临破产，厂子靠给本溪车务段维护机车、车辆维生，工人已经好几年没开过全额工资了，我承包之后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把厂子换成现在的模样，苏工不用怀疑我对厂子领导能力。”
“小远是能左右东北机车厂的研发方向和资金流向，不瞒苏工这次在东德引进双层车底和电力机车的生产技术，就是小远做出的决定，我只是个执行者罢了。”梁海平平静地说道。
不到一分钟，看着苏良宇的表情从极度震惊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梁远暗自佩服苏良宇的心理素质。
“感谢苏工能给我这个平等交谈的机会。”梁远诚挚地说道苏良宇笑了笑说到：“在国外有许多人在高中阶段就取得了很大的成就，虽然你比他们小了一些，也不算是太让人惊讶的事情。只是在国内呆的时间长了才有些感到意外的。”
“苏工放弃了大洋彼岸优越的工作和生活条件，毅然归国应该是对国内的电子产业抱有很大的期望吧”
苏良宇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一台电视机就需要三、四个芯片，一台洗衣机需要两、三个芯片，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每台家电的芯片需求数量还会上升，以我们国家的人口基数来说，迟早会变成世界上最大的芯片消费国。”
对于顶级的行业人才来说，完全可以预见一个行业十多年的未来，梁远清楚的知道进入新世纪之后，哪怕是最古老的8位元芯片，中国一年的需求数量也在60亿美元左右。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们国家现在面临的情况和七十年代刚开发出微处理器的德州仪器很像，暂时国外是不可能使用我们生产的微处理器开发工业产品的。因此在开发出微处理器之后，工程应用就是微处理器生存下去的唯一路径。以国内的环境来说，微处理器的制程技术可以引进国外的生产线或外包给别的晶圆厂，但工程应用就只能靠我们自己研发了，只有我们找到了微处理器的用途，打开大规模商业应用之门，才能使处理器的后续开发持续下去，慢慢的形成处理器家族系列。否则单单开发出几个型号，仅能起到鼓舞人心、jī发民族自豪感这种象征xìng意义罢了。”
“这次我邀请苏工来本溪工作，就是希望苏工能组建领导一个团队，致力于HT680芯片的大规模应用，虽然东北机车厂只是生产火车车厢的企业，在未来我打算把整个双层客车全部通过芯片自动化，包括整个列车的控制系统，车门，车窗，车厢照明，座椅调节等等，凡是能自动化的地方统统都不放过。”
梁远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各种匪夷所思的自动化设备已经把梁海平和苏良宇已经听傻了，有着后世记忆的梁远清楚知道世界发展了三十年之后，微处理器在各行各业上有着怎样广阔的应用。
“像车门的感应控制完全可以移植到宾馆商业大厦等地点，水龙头的感应出水，车厢的照明等，很多技术并不局限于用在列车上。只要我们开发出来了，未来单靠出售自动化解决方案就足够处理器生存下去了。”
全世界每年只有不到20%的新技术投入到实际应用当中，因此对于技术研发来说，最难的就是不知道这种技术开发出来之后，有没有大规模商业应用的价值。对于梁远来说完全可以忽略这种问题，梁远可以先提出成熟产品的模式、功能，然后让技术人员去实现，这根本就是拿着地图走在迷宫里，属于彻头彻尾的作弊。
注1：霍尔传感器主要用于测转数、风速、流速、接近开关、关门告知器、报jǐng器、自动控制电路等。
PS：对投了六张更新票的书友说句抱歉，满楼今天只能辜负书友的期望了。
前些天沈阳气温直降10度，满楼中招鼻炎犯了，原以为几天就能好，也没和大家说，结果近期一直挂水中，鼻炎药品中含有大量扑尔敏，吃完困得要死，只能勉强维持每rì一更。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支持，现在鼻子已经好多了，下周满楼会试着努力多更些的^_^
第53章 工业的基石
苏良宇这回彻底的震惊了，作为一个在国外工作了很多年的电子工程师，苏良宇清楚的知道，梁远所说的一部分已经在国外变成了现实，还有一部分通过目前的技术完全可以实现，作为一名电子爱好者或者电子工程师说出来几种单片机的具体应用不让人惊奇，可梁远说了这么一大堆有的是成系列的，有的却是跨行业的，相互之间毫无联系，这种能力只能用天纵奇材来形容了。
苏良宇好奇的问道：“小远，你在哪里上学呢？”
梁远心想幸好考上少年班了，这东西用来唬人还真不错：“苏工，我在东大少年班读书。”
苏良宇恍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单片机和感应元件搭配在一起才能构成各种实用的电气电路，我们国家在感应元件方面也落后许多，这里边涉及到的投资很大很大……。”
梁远笑着说道：“只要苏工不追赶国外的处理器频率，不去跟踪最新的晶圆生产线，这种基础投资东北机车厂还是能拿出来的。”
苏良宇也笑着说道：“做工控微处理器最重要的就是系统稳定、功耗低、能适应恶劣的使用环境，国内3寸的晶圆生产线对付对付也能用个四、五年了，小远暂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在晶圆制程上投资个十亿八亿美元连响都听不到，因此梁远从来都没想过进入高xìng能微处理器领域。那东西真不是现在的梁远能玩的起的。3寸的晶圆厂大约投资2亿美元就足够了，6寸的话就得在2亿美元后边加个零，未来的12寸晶圆厂连英特尔这种财大气粗的家伙都要寻找台积电、三星合作来降低投资风险。
梁海平接过话题说道：“假如苏工过来工作的话，今年我们就可以成立一个芯片实验室，小试和中试的设备苏工可以做主采购，从明年开始不算设备采购，厂子每年给芯片实验室的科研拨款不会低于一千万。”
苏良宇这回是真的心动了，在南京237所第一枚原始HT680芯片甚至用手工加工了一部分，对于真正的科学家来说，拥有顶级的实验室和充足的科研经费。这种诱惑力根本是无法抗拒的。苏良宇也从王卫国那里知道，东北机车厂仅固定资产就超过了8个亿，在87年有8亿资产的厂子肯定是省内大型骨干企业的规模，支付能力绝对没有问题的。
“芯片实验室建在本溪么？”苏良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梁远一听心想这事基本成了。连工作环境都开始关心了，不出意外是跳不出自己的手心了。
梁远笑着说道：“不是的，本溪这地方要环境没环境，要人才没人才，哪有生产芯片的样子啊，守着那好几十根大烟囱，光实验室除尘就够喝一壶的了。”
梁海平说道：“我们刚好在盛京远东大学的隔壁承包了一个厂子，苏工可以和我们去看看环境，那里应该很适合建实验室的。”
苏良宇动了跳槽的心思三人越发聊得合契起来，这顿饭一直吃到了下半夜。等到梁海平第四次喊服务员进来热菜时，服务员小声问今天是不是要通宵时才发觉已经到了下半夜。
梁远一看时间说道：“也没注意都这么晚了，苏工也别回本溪酒店了，就在招待所将就一晚吧。”
三个人上了四楼，梁海平对技术方面根本不在行，听了一会就睡觉去了，只剩下梁远和苏良宇继续天南海北的聊着各种技术问题。
“这次冒昧的和苏工提出工作邀请，是因为厂子这边有个项目没人领导，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梁远诚挚的说道。
“什么项目？”苏良宇兴趣大起
梁远把无叶电风扇简单的和苏良宇介绍了一遍然后说道：“这种产品的吸气风扇使用无刷的交流电机是最合适的，但电机的调速控制方面就只能拜托苏工了。”
苏良宇盯着梁远看了一会感触的说道：“没问题。这个正是我擅长的，小远选的这个突破口真的很好，所有jīng密自动化的控制动力都来源于电机，电机是整个电气时代的基础，在我能想象到的未来。电机仍然是工业不可动摇的基石。”
梁远也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作为现代人只要你不是站在荒野上。基本在几个呼吸之内绝对找到电机的存在。像德国西门子，rì本的三菱、东芝这种综合xìng的工业集团都有**的电机事业部，最喜欢专心发展半导体的美国德州仪器公司曾砍掉过无数有潜力的项目，在梁远穿前德仪甚至把手机芯片业务都转让给了亚马逊，但德仪在电机这个“古老传统”的项目上连年投入巨资，从未有过半点放弃的念头。
苏良宇是顶级的电子专家，梁远更是个大BUG，未来对于两个人来说绝对是触手可及，言语投机之下两个人一直聊到天光渐亮。
梁远看了看窗外灰白sè的天空，用力的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久没这么痛快的聊过天了。”用手指了指脑袋继续说道：“我从小就喜欢胡思乱想，喜欢追寻事物背后的东西，家里的很多物品都遭过我的毒手。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找不到人交流。”
苏良宇理解的点了点头说道：“小远，其实国外的教育才适合你。不过国内的少年班也很不错，算是因材施教，小远在国内把基础打牢些,过几年去考MIT的硕士应该是很轻松的。”
梁远笑了笑继续说道：“本溪_市的少年宫是一位海外华侨捐建的，关于计算机和微处理器的知识我都是在那里学到的，我从未想过电子世界是如此的迷人，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我很多异想天开的想法，都可能通过这块小小的芯片变成现实。”
“为国为民的话暂且不提，我真的希望苏工能过来工作，把我们刚才说的那些有趣的东西在现实世界重现，让梦想变成现实。”
聊了一晚上的未来，苏良宇的情绪也比较亢奋，痛快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算是正式投奔小远了，从这里回去我就和237所提出辞职。”
花费了两天时间，挖人的目的终于达成了，兴奋的梁远又问起苏良宇芯片实验室该如何建设，最终两个人强按兴奋的情绪上床休息，决定下午就去盛京实地规划芯片实验室。
第二天梁海平被朱立国揪过去协调真空炉的各种问题，梁远和苏良宇睡了一上午，匆匆吃过午饭后乘车直奔盛京。
今天有事，字数有些少，明儿补上_(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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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前奏
苏良宇站在湖边，看着四周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小远，这地方不错，原来做印刷厂真是暴殄天物。”
梁远指着靠近东大的方向说道：“苏工，那块地归你了，10多亩地够你建几个芯片实验室了。”
苏良宇笑了笑说道：“芯片实验室有一个就够了，还一个我准备建分立器件的实验室”看着梁远有些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半导体行业是由集成电路和分立器件两个支柱组成，他们之间的关系好比大脑和四肢，拿无叶风扇的风力控制来说，至少需要一个主控微处理器，用来给整个系统下达指令，一个霍尔元件用来检测电机转数，一个小功率可控硅元件用于交流电机的整流调速，一个电机控制微处理器用来控制电机转数”
“在风扇电气控制的关键元件中，集成电路和分立器件各占一半，由此可见分立器件在半导体行业的重要地位，可惜国内对半导体产业的认识出现了偏差，认为集成电路就是一切，所有的政策资源都像芯片倾斜，认为分立器件只不过是二极管、三极管、电容、电阻之类的简单东西，却忽略了国外目前蓬勃发展的光、磁、温度、shè线等新型感应器件。”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国内很多人都认为集成电路就是许多许多晶体管堆积到一个芯片里，计算速度如何快的东西。”
苏良宇说道：“真正的集成电路是把工程所需的晶体管和二极管、电阻、电容、感应器件等分立器件通过布线整合到一个芯片里，像我们刚才说的无叶风扇的控制系统。在未来完全可以把两个分立器件同一个高xìng能的微处理器整合到一起，把四块芯片变成一个大型芯片。”
梁远点了点头，心说苏良宇果然是顶级专家，把rì后国外电子产业的趋势描述的分毫不差，土鳖可以山寨大部分八十年代的技术，就是因为当时设备的电路板一打开各种电子元件一目了然，土鳖很容易的就能把技术原理还原出来。
步入90年代之后。土鳖的山寨**逐步失效了，电路板一打开除了几个方方正正的大型芯片什么都没有，等到新世纪之后西方对中国的技术封锁宽松了许多。也是因为随着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的应用，产品被逆向解析的难度越来越大。离开了控制芯片机器就是一堆废铁，因此许多看似很高端的科技都逐步流入到了中国。例如高铁、汽车等等。
等到新世纪第一个十年过去之后，全体人民都知道到了国家在集成电路上的短板，土鳖以无与伦比的热情投入到了晶圆产业的建设中去，可惜的是和苏良宇说的一样光盯着处理器了，忽视了半导体产业的另一个支柱，就算土鳖在处理器上取得大突破把英特尔甩出去八条街，也只能在电脑行业称王称霸而已，离开了相关的分立器件支持，在工业领域还是个残废。
全球电脑市场满打满算一年需求4亿台，而工业芯片每年的需求至少是电脑行业的十倍。梁远穿前国内300多家生产分立器件的电子企业仍挤在二极管、三极管领域里恶xìng竞争。与此同时仅各种dú lì的感应器件每年的进口额度都要超过100亿美元。
国家《专利法》实施二十年后曾有过统计，大意是改开之后国家rì新月异，科技水平大大提高，在电子、信息等高新技术领域我国的发明专利的申请量已经跃居世界发明专利申请量的第四位，已经位居世界前列云云。
当然某些环节还很薄弱。像国产半导体分立器件行业，获得自主知识产权并得到有效保护的专利还不到整个器件行业专利数量的0.01%。这种详细数据新闻里是不会说的。
两个人站在湖边一直聊到天黑，晚上梁远也没回909小区，跑到辽_宁宾馆要了个房间和苏良宇又谈了大半夜，两个人大致确认了芯片实验室rì后的工作方向。
看着外边有些泛白的天空梁远笑着说道：“苏工连着三天都没休息好了吧。”
苏良宇摇了摇头说道：“不算什么，开发芯片时经常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24小时连轴转。困了就在实验室咪一会，醒了在继续。以前搞HT680整个项目组曾经连续10天没出过实验楼，食堂送餐的都说我们快成山顶洞人了。”
“苏工这次来东北，原来是准备做工作的收尾吧”梁远问道。
苏良宇点了点头说道：“国内芯片开发的工作环境不太理想，这两年我的jīng力都没放在科研上，光考虑项目组怎么生存了，我原来打算把项目组安顿好就辞职去英特尔工作，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小远，看来这次东北我还真来对了。”
“呵呵，幸好苏工来了，要不我的损失可就大了，期待苏工早rì过来工作”
“我今天就返回南_京，那边的事情处理完马上过来，这两天我们讨论了这么多的应用方案，我现在恨不得能马上实验，到时候小远不要嫌我带过来的人多就好。”
梁远哈哈一笑说道：“我恨不得苏工能把237所都搬来呢，怎么会嫌多，不管来多少人，我小叔说的条件都有效。”
梁海平为了让苏良宇安心组建团队，承诺凡是来盛京从事芯片工作的，决定辞职后厂子先支付5万元的安家费，免费提供住房，rì常待遇在237所的基础上翻3翻。
苏良宇在宾馆睡了一小会，吃过早餐直接去桃仙机场乘坐6681航班返回南京。
梁远把苏良宇送出宾馆，看了看时间还早又回到房间美美的补了一觉。直到2点多才爬起来，洗漱退房之后，梁远找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东大附小门前。已经好几天没给两只萝莉通电话了，梁远决定来接两只萝莉放学，给宁婉嘉一个惊喜。
三点十五分，放学的铃声准时响起，梁远站在马路对面的树荫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从校园里鱼贯而出，离着老远，梁远就发现了穿着同款蓝sè背带裙。白sè短袖衬衫的两只萝莉。
看着围在两只萝莉身旁的女生，和络绎不绝过去搭话的男生，梁远心想看来两个小丫头适应能力还挺强的嘛。这么快就融入到新环境了，可比自己强多了。
梁远笑吟吟的看着两只萝莉走出校门，正在和同学说着什么的宁婉嘉偶尔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然后惊喜的拉了拉身边的宁婉菲指了指梁远，两个小丫头和身边的同学匆匆告别，兴奋的跑了过来。
宁婉嘉拉着梁远的胳膊高兴地说道：“小远，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梁伯伯都说没有看见你呢。”
“不会又做什么坏事了吧”宁婉菲皱着粉嫩的鼻子。怀疑的看着梁远。“无声无息的消失这么久，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两个小丫头说得又急又快，身边的空气转瞬就充满了萝莉特有的淡淡香气，梁远猥琐的眯起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看着两只萝莉说道：“我哪有时间干坏事啊。这几天和厂子的一个工程师讨论自动化，连着三天都没睡好觉了头都大死了。”
“菲菲，我损失了大量的睡眠时间来接你们放学，你居然诽谤我，太让人伤心了。”梁远做出一副要昏倒的样子。
“别再学校门口丢人了。”宁婉菲笑嘻嘻的拉着梁远的胳膊向前边走去“你在少年班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请啊，我和妹妹去给你请假。方老师气得把水杯都打翻了呢。”
“呃……”梁远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坏事“我加起来还没上过一星期的课，能干什么坏事，和我说说灭……方老师是怎么说的”
“那天早上我和菲菲早早就去给你请假，方老师听说你病了开始还很关心呢，问我们是不是着凉了，我和菲菲说不是。”宁婉嘉拉着梁远的胳膊边走边说。
“我们告诉方老师说你得了更年期综合症，需要在家里静养，暂时不能来学校上课了。”宁婉菲补充道。
听宁婉菲说完梁远一个趔趄差点撞树上，无奈的拍了拍额头梁远有气无力的问道：“菲菲，你随便说个理由都好啊，怎么能说我得更年期综合症呢，死丫头你就坑我吧。”
“人家才没吭你呢，人家好心好意帮你请假的，更年期综合症是你自己说的。”宁婉菲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气鼓鼓的看着梁远，要不是在马路上，早就过来揪梁远的耳朵了。
“小远，那天晚上我和菲菲问你怎么和方老师说，是自己你说得了更年期综合症的。”宁婉嘉小声说道。
梁远看着宁婉菲气鼓鼓的眼圈微红，知道是自己冤枉小丫头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啥犯浑，说了这么个找死的理由，不过眼前也顾不得灭绝师太了，先把萝莉哄好再说。
自知理亏的梁远狗腿的扛着两只萝莉的大书包，陪着两个小丫头跑到联营公司逛了一圈，一顿大吃后又买了一大包零食，算是把这个错误揭了过去。
原打算回学校当好孩子的，目前看还是不回去的好，等过段时间方师太消消气再说吧。
三个人回到909小区，推开门却发现李远玲也在家。梁远和两只萝莉换鞋进屋，梁远把手中的大袋零食和两只大书包放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
两只萝莉和李远玲打过招呼后，去卧室写作业去了。
梁远趴在沙发上好奇的问道：“妈，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平时李远玲鲜有九点之前回家的时候。
“妈妈要失业了。”李远玲笑吟吟的说道“噢，妈妈决定要重新成立项目组了么”梁远兴奋了起来，自己累死累活搞了这么多东西，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李远玲手中那台燃气轮机。
“小远，这几天看不到你人影，你爸说你一直呆在你小叔那边，忙什么呢？”李远玲没有回答梁远的问题。
“243型电力机车已经签署引进协议了，这几天意外的遇到了一个做微处理器开发的工程师，聊得特别投缘就让小叔把人挖过来了”梁远把这几天的经历大致和李远玲说了一遍。
自从得知东北机车厂那一摊子都是梁远搞出来的之后，李远玲和梁江平也头痛了好久。面对错综复杂的局面，两个人都感觉棘手无比，毕竟东北机车厂的xìng质和产品同一般的企业大不相同，看着数亿的资产两个人都有些茫然无措，梁江平打算把绥芬河大市场和东北机车厂合并，这样一好带一坏不管东北机车厂能不能转产成功，有大市场撑着十年八年也不会破产。
李远玲否决了梁江平的建议，用李远玲的话说，严格地说连东北机车厂都是我儿子的，不过这些设备关系到国防军工，这个上交国家咱家认了，绥芬河大市场是小远用专利授权换回来，符合国家提倡的劳动致富原则凭啥要上交。再说绥芬河大市场里边还有两个小丫头的份子呢。
宁雷在美国，梁江平少了一个盟友，加之老梁同志在家中一向没有地位，这件事情最终扔给了李远玲和唐婉处理。
到是唐婉看得开，认为东北机车厂是梁远搞回来的，上交国家已经是问心无愧了，索xìng就让梁远自己折腾好了，全当练手了，反正在梁远之前，无数人都在东北机车厂栽了跟头，将来破产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李远玲虽然觉得梁远用这么大的企业练手有些奢侈，考虑再三也没找到比唐婉更好的处理办法，只能点头同意。当然这种目的是万万不能让宁雷、梁江平知道的。
等到梁远考上少年班，梁海平从mín zhǔ德国接连引进了双层车底和243型电力机车之后，几个大人算是对梁远彻底放手。因此现在梁远有什么事情也不隐瞒，有人问就直说。
“小远打算让你小叔做工业自动化？”李远玲问道“恩，那只是一个方面”梁远笑嘻嘻的说道：“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妈妈那台燃气轮机。”
第55章 燃气轮机的新应用
斯贝发动机使用的是第二代控制系统，属于传统的液压机械式控制。实现发动机控制规律的主要依靠凸轮空间曲面来完成，控制jīng度一般。虽然斯贝的控制系统非常可靠，但控制凸轮的制造比较困难，还占用了发动机有限的空间，增加发动机的重量。
全权限数字电子控制系统属于第三代控制系统，重量轻、占用空间很少、控制jīng度极高。在油耗、可靠xìng、成本等方面比液压机械控制有着极大的优势。
比如在液压控制的发动机上，cāo作不当很容易发生失速问题，使用数字控制系统就会很好的解决，在飞机刚出现失速的征兆时利用微处理器的能力即刻采取措施（如调整放气量、燃油流量和导叶角度等）消除失速。大大提高飞机的安全系数。
李远玲自然对全权限数字电子控制系统的优点知之甚详，看着梁远磕磕绊绊的和自己卖弄那点可怜巴巴的发动机控制系统知识，忍不住笑了起来，拉过梁远揉了揉梁远的头发笑着说道：“你那点知识就不要拿出来丢人了，妈妈当然知道用微处理器做核心的数字电子控制系统好，不过你说的是普通芯片，工作温度顶多在一百度左右，想把芯片在航空发动机上的使用，芯片必须能在300度的高温环境下稳定工作。”
梁远卡巴卡巴眼睛说道：“反正妈妈现在也不研究航空发动机，做发电用燃气轮机的话可以把数字电子控制系统放在离发动机远远的地方。”
李远玲转眼就明白了梁远的意思,机械控制转数字电子控制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需要长期的地面试车才行，梁远说现在上数字电子控制系统是想提前打基础，等到芯片过关了就直接用到发动机上。
李远玲想着梁远的小心思感到分外有趣，心想外行终究是外行，小远以为只是换芯片就可以了，哪知道现在航空发动机上每一毫米的空间都是要jīng确计算的，每千克重量的变动都涉及到大量的计算，况且飞机上的电磁环境极其恶劣，数字电子控制系统就算是在地面做好了实验，整合到飞机上也是件很艰难的事情，不过用在舰艇动力或发电上梁远的提议还是有价值的。
李远玲也没打击梁远的积极xìng，只是笑着说道：“妈妈就等你挖来的电子工程师好了，不过听你小叔说你最近行事鬼鬼祟祟的，今天又主动跑到妈妈这里来献殷勤，到底又在转着什么鬼心思？”
梁远只是嘿嘿的笑着，一口咬定是为发电事业做贡献，决不承认自己有其他的什么鬼心思。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燃气轮机，梁远这才知道李远玲已经把前段时间整理出来的资料打印成文件发给了整个项目组，李远玲提出要重新确定研发方向，严格按照斯贝S_MA1的图纸重新修改样机，并准备要整改项目组的构架，实行总师负责制。
这份文件相当于在平静的水塘中扔下一块巨石，整个项目组中除了极少数年轻的开发人员表示支持外，大部分423厂的人员都极力反对，项目的副总师423厂的教授级高级工程师陶永合，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李远玲整理出来的资料扔进了垃圾桶，并斥之为胡闹。
陶永合教授慷慨jī昂的说道：“国家从一穷二白发展到今天，在科研上全靠的是科技工作者群策群力，以老带新。李远玲这份整改资料在管理上，否认了我国从建国以来在科研上取得的成功经验，在学术上也畏缩至极，过分强调和夸大了国外的技术难度，打击科研工作者的创新热情，科研思想僵化、教条主义严重。”
这些天整个项目组约占一半的研发人员严守中立老实观战，剩下的一半分成了两个阵营，彼此间唇枪舌剑争论不休，燃气轮机的研发工作彻底瘫痪。
吴忠华面对这种局面也是头痛无比，把李远玲安排到项目负责人的位置，已经是吴忠华能力的极限，眼下这场风波已经涉及到了项目组最核心的财权同研发思路两个问题，继续和稀泥已经不可能了。
面对以423厂技术人员为首的大批项目组元老的反对，吴忠华只能暂时停止了李远玲的工作，从北平匆匆来到盛京重新担任起项目总工。
由于李远玲同423厂的矛盾已经表面化，科研工作全面停止，吴忠华最近一直在努力的和稀泥，希望先恢复燃气轮机的实验和研发，可惜效果不大。
李远玲没和梁远细说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只是简单的说了目前不再领导燃气轮机的项目组，以后到是有空闲时间给梁远和两个小丫头做晚饭了。
梁远转着眼睛，结合着前世的记忆把事情脑补了**不离十，想了想老娘是不可能抹开面子和自己说：小远，给妈拿一千万，妈去研究燃气轮。这事还的自己去主动挖坑。
“妈妈，我上半年帮257厂设计空调扇时新认了一位老师，是在兰州化工厂工作，是兰州化工厂的总工程师呢”梁远决定先把事情栽到楚慧芬的脑袋上。
“这段时间257厂的空调扇销量大增，今年突破一百万台应该没什么问题，大型的立式空调扇和小型空调扇平均下来，每台空调扇要用到ABS塑料至少在4公斤左右，仅此一项就用需要ABS塑料4000吨，而兰州化工厂的ABS塑料年产量才一万吨，前段时间楚老师来电话说兰州化工厂已经开始着手准备ABS的扩产了，否则明年单空调扇的ABS用量，兰州化工厂都可能供应不上。”
ABS塑料的原料源自于石油，石油经过大型裂解装置分离出乙烯和丙烯后，再通过特定装置使用掺混接枝法加工得到ABS原料。
石油化工企业在生产过程中需要大量的加热炉，通常加热介质所需的温度在150——500度之间，而燃气轮机的尾气排气温度高达550度，是各种加热炉理想的热源，加上石油的裂解过程通常是在中高压的情况下完成的，因此各种乙烯设备的装备核心就是乙烯压缩机，燃气轮机完全可以为各种乙烯、丙烯压缩机的驱动机提供电力。
一般来说一台燃气轮机，每年可以为石油化工企业节省电力和燃料费用至少三、四百万元。
“楚老师说兰州化工厂这回扩产，打算引进燃气轮机同装置生产线做电力和热力联动，可惜国外要价太高，每台机组的开价都在3000万元左右，兰州化工厂有些承受不了，现在事情就这么挂着呢。”
李远玲听梁远讲了这么多兴趣大起，做直了身子问道：“小远，你那位楚老师有没有用国产设备的打算。”
“不知道呢，我总得知道妈妈这里能不能生产出合格的燃气轮机啊。”梁远抓了抓头发，有些无辜的说道李远玲低着头，思维飞快的转着，909所那台燃气轮机机组虽然毛病多多，但整个项目组也不是一无所获，项目组在这些年断断续续的实验中积累了大量的第一手数据，李远玲通过长时间的学习试验，对整台机组的xìng能已经熟悉无比，机组是哪里出现的问题和大致的解决办法已经心中有数。
在李远玲看来把一些冒进的数据修改掉，替换一些没经过科学验证的零部件，按照原厂的设计生产，短时间达到原厂燃气轮机90%的功率水平还是很轻松的。若是有一年的时间整改，李远玲有信心使国产机组达到原厂的功率水平，当然部分核心部件暂时还是需要进口的。
抬起头李远玲有些急促的说道：“小远，改天你问问你的那位楚老师，若是国产的燃气轮机组能把造价压缩在2000万元左右，他们能否考虑改用国产的设备。”
梁远听老娘如此定价心中有些好笑，909那台燃气轮机组的造价也就在1000万元上下，老娘把价格定在了2000万元附近明显是不想占自己便宜，打算卖一台赚一台，只相当于借自己的钱周转了。
梁远忍着笑意说道：“周一楚老师就到本溪了，到时我问问她，看看有没有可能改用国产设备。不过把燃气轮机组和整个生产线无缝的连接在一起还是有一些难度的，到时候我把新挖来的电子工程师一起派过来好了。”
李远玲看着梁远念念不忘的惦记着发动机的数字电子控制系统，好笑的说道：“随便你，只要这个项目能揽下来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放下心事的梁远和李远玲闲聊了起来，不一会写完作业的两只萝lì也来到了客厅。两个小丫头唧唧咋咋的围着李远玲说着这些天发生的琐事，梁远胆战心惊的在边上听着，生怕宁婉菲一不小心把自己得了“更年期综合症”的事情泄漏出去，到是宁婉菲知道梁远的心意，看着梁远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得意的晃了晃粉白的小手，趁着李远玲不注意做了个“我不会说的”口型。松了一口气的梁远连忙狗腿的献上零食、白开水才安心的趴在沙发上听着三个女人闲侃。
第56章 合作的可能
盛安铁路始建于1904年，全长256公里由rì本野战提理部投资兴建，也是rì本侵略者在中国国土上修建的第一条铁路，建国后因抗美援朝的原因在1955年完成了盛京至本溪段的复线建设，本溪至安东段因施工难度高，经济需求不大而停工。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客货运量的逐年上升，铁道部直到1985年才完成盛安铁路全线的复线扩建工程，整条盛安铁路横贯长白山余脉，是盛京铁路局下辖最为险峻的路段，铁路全线桥梁、隧道合计长度达到50余公里，占线路总长的20%。
梁远坐在梁海平的办公室里无聊的翻着盛安铁路的简史，心想看来小叔对铁路下了很大的功夫，凡是和铁路沾边书都找时间阅读，可比自己勤奋多了。抬手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楚慧芬将乘坐27次特快抵达本溪，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楚慧芬提燃气轮机这个茬。
因为要经过大量隧道的原因，整列27次列车灯火通明，楚慧芬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凝视着车窗外不时掠过的山峰和陡立的悬崖，上回去本溪进出都是夜晚，没想到这段路途是如此的险峻。习惯了一马平川的西北大漠，看着沿途的高山低谷倒是别有风味。
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又回到东北，楚慧芬的思绪又回到了工作上，上次从本溪回到兰州之后，自己就在单位申请了ABS塑料在家电行业大规模应用的课题。哪想到课题刚刚批下来，厂里的销售部就找上了门，看着手中的数据楚慧芬差点以为销售部多写了一个零。
从40吨到800吨这个跨度实在是太大了，兰州化工厂看着销售部门的统计数据十分惊喜，通过电话沟通得知今年257厂的全年用量将突破4000吨之后，厂里的头头们终于坐不住了，若257厂所说都是真的。意味着明年兰州化工厂的ABS原料产能很可能不足，也意味着兰州化工厂一直申请的扩产计划极可能被化工部批复。
事关重大，有些摸不清头脑兰化决定让楚慧芬在赴东北。搞清257厂到底在做什么，若是257厂所说的是事实，兰州化工厂马上就得加大在部里活动的力度。争取扩产项目早rì批复，整个扩产项目的建设周期需要6-8个月的时间，行动晚了产能很可能就跟不上了。
27次列车正点抵达本溪车站，楚慧芬和同事刚迈步走上月台就听到有人大声喊着：楚老师，这边。
看着梁远和两个男子站在远处用力的挥手，楚慧芬笑着走了过去。和梁海平与周恒打过招呼后，楚慧芬有些责怪的问道：“小远，你怎么过来了，东大最近没有课么”
两个小丫头基本每隔半月都会和楚慧芬通电话，因此楚慧芬对梁远考上少年班和两个小丫头转学东大附小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梁远知道兰州化工厂打算扩大ABS原料的产能。也是听两只萝莉和楚慧芬聊天时，楚慧芬说：过些天去běi jīng化工部申请化工厂扩产，有可能顺路去本溪看两个小丫头，才得知的信息。
“楚老师，我最近在帮257厂改进一台新型号的空调扇。一直在本溪，来接您是顺路换换脑子。”梁远随手把257厂拉出来做挡箭牌。
周恒接过楚慧芬手里的行李，带着几个人从通勤口出了车站。上了车务段那台老式金杯面包，梁海平告诉周恒说去机车厂招待所。
“真没想到小远去报考少年班了，嘉嘉和菲菲同我说时把我吓了一跳，现在不用等老师去清华教书了。过两年小远可以直接考西北大学的研究生了，有没有兴趣”楚慧芬笑吟吟的开着玩笑。
梁远缩了缩脖子说道：“我这回进少年班全靠特招，老师要是不怕我给你丢人我就去西北大学好了。不过最好还是特招，要是考试的话我通过的可能xìng实在不大。”
梁海平也笑着说道：“你只在省内丢人就够，可别去西北丢人了，哪有你这样子的学生，不好好学习，天天惦记特招的。”
一行人说笑着来到了机车厂招待所。兰州化工厂此行派了四个人，包括楚慧芬正好男女个半，梁海平安排了两间相邻的标准间，放下行李同楚慧芬一起过来的兰化工程师王丽萍好奇的问道：“梁厂长，这里是涉外宾馆么？我进来时看到好多老外在一楼的酒吧聊天。”
梁海平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们厂的招待所，没有那么高级别，老外是mín zhǔ德国的援华专家，为厂子的一个项目做技术支持的。”
“梁厂长这个招待所修得真不错，都快赶上北平的大宾馆了”楚慧芬感慨的说道。
“老师以后来本溪都在这里落脚好了，结帐时老师直接报我的字号就行了，没人敢收钱的。”梁远得意洋洋的说道。
楚慧芬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梁远的头说道：“你不怕丢人老师还怕呢。”
几个人简单的聊了一会，看着天sè渐晚梁远也没深说，约好明天见面的地点后和梁海平离开了招待所。
隔rì，楚慧芬把三个同事打发去了257厂和市百货大楼调研。自己来到东北机车厂，楚慧芬知道对于空调扇的销售数据和257厂的详细情况，梁海平和梁远应该是在清楚不过的了。
梁海平听楚慧芬说完来意哈哈的笑了起来，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说道：“楚工仔细看看就放心了，这是空调扇八月份和九月份的销量统计。”
楚慧芬接过文件仔细的看了一会合上文件说道：“真没想到，空调扇扩张的这么快，两个月居然卖了接近四十万台，看来257厂说明年预计使用4000吨ABS原料还是比较保守的说法了。”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明年空调扇的销量突破一百万台是肯定的，具体能多出去多少就不好说了，兰化若是扩产的话还真的提早行动，要不明年还真可能产能吃紧，据我所知257已经做了预案，万一兰化原料供应不上，257打算从国外进口一部分。”
楚慧芬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厂从前年就开始申请扩产了，报告交上去都两年了，部里一直拖着，这回有了明确的盈利预期希望能打动部里吧”
看着梁海平有些不解的表情楚慧芬苦笑道：“还不是没钱闹的，全国准备引进和申请扩产的30、50万吨级的大乙烯、大化肥项目就超过十五个，这两个项目都是化工行业的基础，无论规模还是国家的重视程度都比我们厂的项目重要多了。”
“ABS塑料的投资额不大，两万吨的年产量只需要1个多亿，这次我们扩产若是节省点花有个五六千万就够了，部里一直希望我们能自筹资金解决。”
梁海平正愁怎么完成梁远交代的事情呢，听着楚慧芬说完笑着问道：“楚工，你看有没有可能我们一起合作，扩建兰州化工厂的ABS原料生产线？”
明儿补上..
第57章 寻人
楚慧芬一愣，这两年兰州化工厂也动过和别的企业合资的念头，ABS扩产项目在兰州_市_委已经挂了一年多，可惜兰州地处大西北，经济欠发达，87年市区连自来水都没有普及。加上兰州化工厂本身就是兰州地区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连兰化都搞不定的项目市里更没有企业敢上前了。
梁海平要和厂子合作，楚慧芬脑子转了好几圈才回过神来“呃，梁厂长，你是说东北机车厂同兰州化工厂合作生产ABS塑料？”楚慧芬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我们最近在mín zhǔ德国引进了电力机车和双层客车车厢两个项目，在做本土化改进时德国专家做过预估，打算在车体内饰上大规模应用ABS塑料，加上我们对ABS塑料在家电行业大规模应用的未来比较看好，因此无论从产业链还是从成本控制角度和兰化合作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梁海平把平rì里梁远灌输的一些经营理念，和东北机车厂的情况真真假假的参杂在一起说了出来。
楚慧芬rì常从事的都是些技术xìng的工作，对企业经营和铁路机车制造基本是一窍不通，听梁海平说得一套一套的就相信了大半。
“厂子里到是动过和别的企业合作的念头，不过都是在兰州本地区寻找的合作伙伴，像梁厂长这种跨地区跨行业的情况我还真不好说，只能由厂子上层确认了。”楚慧芬想了想说道。
梁远坐在旁边笑着说道：“要不是楚老师对化工厂知根知底。我小叔知道兰化的赚钱潜力不错，他才不会提这个建议呢。”
楚慧芬看着梁远说道：“现在也没有外人，还叫什么楚老师，以后你和两个小丫头一起叫我楚姨好了。”
梁远笑着点了点头。
“梁厂长附近有长途电话没有，我给厂子打个电话说说梁厂长的提议。”楚慧芬说道。
梁海平摇了摇头说道“楚工先不要着急，这样我们去趟百货大楼，楚工实地看一下就知道我提出这个建议的基础了”
梁海平喊过周恒。三个人坐着车务段的那台金杯面包直奔大楼。机车厂离百货大楼大约十五分钟的车程，出了厂区周恒顺着车厂街开了七、八百米，然后拐上了溪湖大路。路过区冰棍厂时，梁远指着冰棍厂门前长长的两大排队伍好奇的问道：“小周叔叔，这是做什么呢？”
周恒看了一眼梁远笑着说道：“还不是小远你干的好事”
“和我有关？我都快一年没去过冰棍厂了”梁远迷惑的说道。
“那些人是买冰的。很多人家买了空调扇之后，都发现还是加冰以后降温的效果最好。家里没冰箱的就托人在冰棍厂要冰块，随着用空调扇的越来越多，一来二去冰棍厂就实验着卖冰一毛钱一斤，没想到卖的越来越火现在很多人都来买冰，花两毛买二斤能用一晚上，比吃冰棍降温划算多了。”
梁远无语的看着车窗外拿着各种保温容器的队伍，自己在无意间居然给冰棍厂开辟了个新财源。
周恒乐呵呵的说道：“小远，段长都答应了，一直到明年六月底段里若是实现300天无事故。并完成今年分局下达的任务额，在正常奖励之外，段里会去257厂搞一批1000元/台的低价空调扇购买票发给职工呢，段里冰棍厂的老刘说要是安全生产任务实现，明年的防暑降温在冰棍的基础上每人每天多加2斤冰。”
梁远心想老梁同志也知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啊，整个车务段全民职工两千多人，一人补200就得给257厂补上五十万，看来今年老梁同志没有打到土豪心有不甘啊，估计这五十万妥妥得落在自己脑袋上。
楚慧芬也说道：“房间里的空调扇我开了一夜，感觉是不错。不像空调吹多了感觉关节都酸。”
几个人闲聊着来到了百货大楼，周恒留在楼下看车三人爬上了大楼顶层的家电卖场。刚迈下滚梯就听见对面有人喊：“楚工。”
楚慧芬坐在美食广场，看着空调扇柜台前两条长长的人流对着王丽萍说道：“你一早上来人就这么多。”
“早上比这还多呢，我问过工作人员，现在每天出售150-200台，这些排队的都是领号的，连安东和盛京的都特意跑过来过买呢。”
257的空调扇要么给zhèng fǔ部门订购，要么直接发到南方，周边城市的放货量很少，本溪百货大楼算是省内放货最多最稳定的零售点了，一些消息灵通的客户就直接跑到本溪来购买。
梁远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心想百货大楼的管理团队果然不简单，在购物过程中这些外地客户难免会把百货大楼同本地比较平庸的商场做比较，通过空调扇百货大楼的招牌在周边城市获得了良好的口碑，给rì后扩张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几个人在大楼呆了一会，又去了257厂围着新上的生产线走了一圈，下午楚慧芬算是对空调扇的热销程度有了比较准确的认识。
回到梁海平的办公室，梁远拿着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说道：“楚姨，这回心里有数了吧，这个赚钱的买卖我小叔都惦记好久了呢。”
楚慧芬笑着对梁远说道：“你小小年纪就掉钱眼里边，楚慧芬对着梁海平说道：“梁厂长，我给厂子打个电话吧，出去转一圈连我这个搞技术的都能感觉到，明年空调扇的销量肯定会上一个台阶，部里要是一直不批复扩产项目，明年化工厂可就亏大了。”
楚慧芬把空调扇的销售情况同梁海平的提议，和负责跑扩产批文的副厂长牛文贵详细的说了一遍。跑了两年扩产批文对化工部一肚子怨气的牛文贵，一听有企业要合建生产线兴趣大起，，让楚慧芬等信他马上去和厂长做汇报。
两个小时之后牛文贵打来电话说厂子对梁海平的提议很感兴趣，自己马上启程去东北详细磋商这件事情。放下电话，楚慧芬把兰州化工厂的意思和梁海平说了一遍。
送走楚慧芬之后，梁海平看着一下趴到沙发上梁远笑着说道：“小远。兰州化工厂马上就来人了，你是不是得和小叔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昨天不知道兰州化工厂的意图，梁远也没和梁海平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让梁海平找机会问问扩产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插一杠子。
“小叔，ABS塑料可是个不错的行业呢。投资不大利润稳定。”
ABS塑料作为塑料家族中用量最多，使用范围最广的产品而广为人知。进入九十年代国内家电行业开始逐步发力之后，中国ABS原料的消费量从80年代的几万吨起步，仅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就突破了百万吨大关，进入新世纪后更是突破了两百万吨，截至2010年中国ABS原料的年消耗量接近300万吨。而在整个九十年代算上外资企业，中国的ABS原料自给量从未超过8万吨/年，一直到2007年，随着吉林石化、盘锦石化等一大批化工企业技改完成，国内ABS原料的自给率才上升到70%左右。九十年代所谓的自主品牌家电。手机全部都是彻头彻尾的笑话，那时的中国家电除了产品的包装纸箱可以确认是国产的，剩下的统统惨不忍睹，回想起刚上大学时参加的抵制rì货组织，那时的自己真是天真可爱丫。
发觉自己走神的梁远晃了晃脑袋。伸出了一个手掌说道：“五年之后国内ABS塑料的需求量将会突破百万吨，而现在国内只有兰州化工厂一家大规模生产ABS原料。小叔，你说这块肥肉大不大？”
“小远，化工这行我们可什么都不懂啊”梁海平谨慎的说道“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们只要会数钱就好了，再说明年部队把我们一脚踢开独自享受空调扇的利润。小叔难道你不觉得气愤么，所以我们要彻底占领上游市场，让部队继续给我们打工。”
梁海平看着梁远趴在沙发上痛斥部队见利忘义，终究没说出这些事好像都是小远你一手推动的。
“小叔，兰州化工厂这次扩产不是说有五、六千万就够了么，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个亿”梁远拍着沙发说道。
看着梁海平一副牙痛的表情，梁远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小叔，又不是一个亿的现金，你不用肉痛的。”
“小叔，我妈准备成立一个研究燃气轮机发电项目组，现在机组快要步入实用阶段了，趁着这次兰州化工厂扩产，我们可以提供两套燃气轮机发电机组，提高兰州化工厂的能源利用水平”梁远的尾巴露出了一小截通过半年多的接触，梁海平对梁远的行事风格有所了解，梁远刚开了个头，就露一副恍然的表情说道：“小远，你是打算拿兰州化工厂做燃气轮机的稳定xìng实验吧，还有你是不是准备把两套机组定价五千万元，算到我们的投资里边去。”
梁远嘿嘿笑着说道：“小叔，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你那么黑心肠。还有小叔你和兰化那个副厂长谈判时，关于燃气轮机组一定要强调我们的售后服务在五年内是免费的”
梁远在这里给未来的国外企业挖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坑，在航空发动机和燃气轮机领域，厂商的售后收入能占整个厂子利润的一半，在进入新世纪之前，首次大修时间间隔最长的美国通用燃气轮机也只有10000小时的寿命，在实际使用中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必须大修翻新，梁远直接提出五年内免费维护，相当于把国外的产品利润直接砍掉了五分之一，更重要的是梁远打算把燃气轮机售后免费的概念推广开来。
哪怕是进入了新世纪，在适合工业化生产的国家和民族中，中国的人力成本仍然是世界最低的，就算将来和国外企业出国肉搏，两、三千美元的月薪梁远可以找到无数胜任燃气轮机维护的工程师，国外外派到他国的工程师至少要两、三万美元才行。而且燃气轮机的维护工作又会涉及到机组控制的软件源代码，老外是万万不敢把这件工作交给中国人做的。
当然这些伎俩必须建立在李远玲成功拷贝了斯贝发动机被之后才可能实现，否则无论国外喊什么价格我们都只能忍着。上千美元一颗的螺丝钉，几十万美元的一块玻璃我们又不是没买过。
梁海平揉了揉梁远的头发笑着说道：“反正小叔已经替你被了无数的黑锅了，也不差这一口了。”
晚上梁远给李远玲打了个电话，把兰州化工厂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妈，你那个燃气轮机到底靠谱不，要是靠谱我就让小叔在谈判时差不多就得了，新成立的生产线的人事权、财权我们啥也不要只坐等分红，要是不靠谱我就让小叔把谈判搅黄算了，省下来几千万扔在小婶那里也比扔在化工厂盈利高。”
李远玲的眼睛有些微酸，心中五味掺杂，生了这么个儿子开心是开心，当这种孩子的父母压力也够大的了，转念间李远玲又有些好笑，居然感觉到儿子给自己压力了，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
李远玲沉默了一会说道：“妈妈总不会看着小远的辛苦白费的，你让你小叔差不多就成了，不过采用燃气轮机发电机组，改进生产线的能源利用率是我们投资的前提，等那个厂长到了你给妈妈打电话，我过去给你做技术支持去。”顿了一下，李远玲的声音轻快了起来：“三千万呢，妈妈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赚到三千万。”
隔rì，梁远翻出上半年写的那张发动机技术表格，跑到招待所先把收集发动机论文的事情和楚慧芬说了一遍，楚慧芬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梁远说道：“楚姨还得麻烦您帮我在美国找两个人一个叫杜伟在麻省理工当助教，一个叫孙继舟今年刚在伍斯特理工学院毕业。”
第58章 公差
看着楚慧芬疑惑的目光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楚姨也知道空调扇是我发明的，我平时喜欢捣鼓一些奇怪的东西，前些天在厂子里玩，同东德的铁路专家聊天时我无意中提出可一个想法，讨论之后被东德专家认为很有深入研究的价值，建议厂子成立相关的研究部门。后来通过一个MIT毕业的电子工程师，得知这两个人在大学的研究方向和厂子打算成立的研究部门一致，不过我们在国外也没有相熟的亲友只能麻烦楚姨寻人了。”
“杜伟是研究固态烟的，孙继舟是研究温差发电片的，楚姨要是找到这两个人可以告诉他们，就说国内有家企业正在准备成立他们所学专业的实验室，往返的费用都由国内支付，希望他们能回国看看。”梁远解释道。
楚慧芬听着梁远接连说了两个自己听都没听过的学科，有些好奇的问道：“小远，你说的这两种东西都是什么啊，楚姨从来都没有听过？”
固态烟也叫气凝胶，也是世界上密度最小的人造物质，气凝胶是人类已知物质中隔热效果最好的，热传导，热对流，热辐shè这三种热量转移的方式对气凝胶基本无效，把一只新鲜的玫瑰放在一块8毫米厚的气凝胶上，下边用火焰随意灼烧能保证玫瑰无损。
温差发电片是一种半导体制成的正方体薄片，厚度3—5毫米，宽度10—80毫米。这种器件简单的说，就是当半导体薄片上、下两边的温度差超过1度，半导体器件就会发出持续的电流，后世一些不用电池的体温发电手表，就是温差发电片的具体应用之一。
梁远把固态烟和温差发电片的产品特xìng同楚慧芬大致的介绍了一遍。
“这两个人是这方面的专家？”楚慧芬问道梁远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是，不过他们都在相关领域提出了新的科研方向，我认识的那个工程师和杜伟是校友。加上他从事的也是半导体工作对楚继舟有所了解，就推荐了这两个人。”
杜伟rì后就职于美国国家宇航局，开发出了一系列硅基、碳基气凝胶。新世纪之后杜伟的研究成果被美国国家宇航局用在了火星探测计划上，为勇气号、机遇号、好奇号三个火星车上搭载的设备提供隔热保温。
孙继舟rì后就职于美国陆军研究实验室，研究适用于温差发电的半导体材料。在2010年曾用美国陆军的艾布拉姆斯坦克做过实验，把坦克使用的燃气轮机发动机排出的高温尾气，通过温差发电装置转化为可用电力，最终使坦克发动机排出的尾气达到了常温20度，大幅降低了艾布拉姆斯坦克的红外特征。不过由于温差发电装置过大，坦克没有足够的空间装备，该技术仍处于实验室的科研之中。
楚慧芬点了点头说道：“这两个人从事的行业都比较特殊，圈子不大，应该比较好找。”
两天之后风尘仆仆的兰州化工厂的牛文贵终于来到了本溪，牛文贵从兰州坐飞机直飞北平。然后转北平至平壤的27次国际特快抵达本溪，这个旅行速度在87年的中国算是最快的了，可见兰州化工厂对梁海平的提议兴趣极大。
九月二十九rì，李远玲带着三个燃气轮机项目组开发人员从盛京回到本溪，装成东北机车厂的技术人员加入到谈判小组当中。
以梁远这个蛋疼的年龄来说。凡是正规些的商业谈判基本都挨不上边，只能无所事事的在厂子里闲逛，处于逃学状态的梁远没敢去朱立国坐镇的金属研究所乱晃，跑到了mín zhǔ德国铁路工程师的工作区域。
东德的专家团已经正式工作了十多天，很多设备都已经调试完毕，当初考虑到钢材投产较慢。和国内的钢材质量不过关，梁海平和统一机车厂签协议时，在东德一并购买了制造一个编组车底的钢材，一周之前钢材通过海运从大连港运到了本溪。
梁远沿着厂区的林荫路慢悠悠的溜达着，苏式厂房虽然看起来不现代，但在坚固上绝对不亚于后世那种钢结构厂房，而且老厂区在五、六十年代都曾大批量的植树，比后世那种单薄种草的绿化可强多了。
顺着热处理车间一直溜达到了组装车间，沿途空压机试车的滋滋声和锻锤空空声不绝于耳，看来第一辆车底下个月很可能下线呢，梁远边走边想。转过车架焊接的厂房，梁远看到远处一幢二层小楼前围着四五个人，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站在人群中间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梁远好奇的走了过去。
尤尔根？克里斯托弗一手拿着电机的驱动齿轮，一手摇晃着手中的三视图，慢慢的控制着自己的舌头，努力的想发出公差，错误，这几个音节，该死的汉语简直太难了，学了一个星期，尤尔根?克里斯托弗也只学会了“不”和“是”这两个字。
翻译小张有事请假没有来上班，实在不成只能明天再过来说这个问题了，尤尔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明天处理的话进度又会被推迟一天的，真搞不懂这些中国人，有些人对工作和自己一样的严谨负责，有些人简直就是在玩忽职守，都是一个企业的员工这差别也太大了。
“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么？”略带些西德口音的德语在耳边响起，尤尔根惊喜的转过身，发现一位皮肤白皙的中国少年站在自己身后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你会德语？”尤尔根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的德国朋友曾说过，我的德语波恩口音很严重。”梁远笑着说道“奥，实在是太好了，在我看来你的德语非常的棒，你的帮助实在是太及时了”
梁远听了一会才搞清楚，眼前这位叫尤尔根?克里斯托弗的东德专家，是因为双层车底发电机的齿轮存在制造公差，来找中方的技术人员解决问题的。
梁远把尤尔根的意思翻译给了厂子的技术员，其中一位搞清事实之后接过尤尔根手中的图纸看了一会说道：“麻烦这位小同志和东德同志说下，这个齿轮我们是完全按照东德提供的图纸制造的，至于存在的那1毫米误差，这个程度的制造公差完全在我国铁路车辆设备的公差容许范围之内。”
梁远听完才忽然想起来，在八、九十年代中国的机车厂和车辆厂，是全球唯一一家容许机头和车辆制造存在生产公差的厂商。
第59章 谈判
提及国内的工业化我们北方的那位邻居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坎，49年新中国成立之后国家曾做过统计，rì本人在东北三省留下的那堆破烂（注1）就是共和国工业的全部，占全国工业总产值的95%以上土鳖虽然说谎无数，但说接了一个一穷二白，百废待兴烂摊子绝对是一点虚假都没有，更可怕的是当时国内的文盲比例高达90%，以当时的4亿人口计算识字的才4000万人。而那个刚战败的邻邦虽然人口还剩下8000万，但已经基本消灭了文盲的存在。
面对中国这种局面，当时的苏联拉开了大规模援华的序幕，不管之前和之后两国关系如何，单就事件本身来说，苏联的技术援华绝对是人类工业史上的一个奇迹，在短短的十余年时间里，就把一个纯粹的农业国变成了一个初等工业国，在中国所有的工业制成品上打下了不可磨灭的苏式印记。
中国的铁路装备制造企业，也是苏联专家手把手教出来的，国内的东方红，东风，北平三大内燃机，韶山电力机车都是从仿制苏联的铁路机头起步的，完全继承了苏式设备粗旷、皮实、不修边幅的特点。东北机车厂当初给车务段的东风机头作维护时，很多机头上的紧固螺丝都是长短不一，在全国铁路第三次大提速之前，铁道部曾明文规定两根相邻的铁轨之间，高低差只要小于六毫米就算合格。
梁远看着尤尔根手中那个齿轮心想别说齿轮了。目前国内生产的22型车底，连列车轮对出厂时都不是圆的，而是通过一段时间的使用，被瓦闸（注2）慢慢修理圆的。这种观念的问题自己真没法和尤尔根细说，看来这件事情真得和小叔好好谈谈，这种粗糙制造的观念不改，引进什么先进技术都是白搭。难怪目前的列车编组每运行300公里就必须临检一次。
未来铁路时速超过160公里/小时之后，1毫米误差可就是要命的东西了。及早让员工改掉这种粗糙的工作作风，不仅能使生产出来机车的可靠xìng上升。机破率降低，提前习惯jīng细制造之后，未来生产高速铁路装备时犯错误的几率也会降低。
梁远停顿了一下没有马上翻译给尤尔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尤尔根先生，中方的技术人员是按照国内50年代的生产标准检验车厢的零部件的，在生产规程上双方存在认识上的误区，您可以向厂方提交一个报告，阐述下提高生产标准的必要xìng，我想厂家会愉快接受您的提议的。毕竟中国在工业水准上要落后mín zhǔ德国许多。”
指了指脑袋，梁远继续说道：“中国的工业思想还停留五、六十年代，引进mín zhǔ德国的双层车底制造技术，也表明了中国对改革自身工业体系的愿望，当然这也是您来中国的意义所在。”
尤尔根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对于一个合格的工厂来说，先进的技术和严格的生产管理都同等重要。我会尽快向中国方面提交报告的。”
“小同志，你的德语非常棒，感谢你今天的翻译，小同志应该有亲人在工厂工作吧。我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尤尔根笑着说道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我的叔叔为这家工厂工作，我是过来找他的，很高兴能帮上您的忙，希望您在中国工作愉快。”
看着尤尔根转身离开，梁远心想这个尤尔根也是统一机车厂的铁路专家，不知道和自己在东德列车上认识的那位安吉姐姐有没有亲戚关系。
转过头梁远对身边的几个技术人员说道：“德国专家说准备回去写份报告。就双方对生产标准上的认知差异进行统一沟通。”
说完梁远对着几个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听到身后有人嘟囔了道：“外国鬼子就是事多。”继而对梁远说道：“哎，这小孩，你没和他说清楚，这个误差是我们的国家规定么？”
梁远差点一个趔趄趴地上，这位对待错误的态度真够奇葩的了，看来小叔对厂子的整顿还得继续深化啊，转过身梁远看着那位抹着头油，戴着眼镜，别着两管钢笔的技术员说道：“抱歉，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顿了一下梁远继续说道：“你也可以写份报告嘛，强调一下误差的传统。”说完梁远无视了头油男“你这小孩真没礼貌，说话怎么这么冲”的疑问转身离开。
晚上，梁远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和梁海平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小叔，这几天你留意一下东德专家的报告，尤尔根把报告交上来之后可以和部里现行的车辆品质管理做个对比，凡是不如东德的我们都要拿出来做重点整改，部里现行的那套东西用在100公里/小时的编组上还能对付，速度在提高些就会出问题的，我们得早点为未来打算。”
“小叔还可以试着问问，看看能不能由德国专家组成一个工艺和产品品质管理的监察团，我们可以支付额外的薪水的。”在梁远看来德国人刻板、固执、严谨的xìng格对于质量管理工作来说是最适合不过得了。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厂子里在这方面明白的人不多，都是按照部里的要求生产的，小远要是不提我还真没想到，等尤尔根来了我好好和他商量下。”
“小叔，我妈呢？和兰州化工厂谈的怎么样了？”梁远好奇的问道“去车厂招待所了，今天兰州化工厂在燃气轮机组同生产线的联动上，提出了不少实际应用上的问题，嫂子直接和盛京来的技术员去招待所研究方案去了。”梁海平回答道国内的石油化工企业应用燃气轮发电机组始于70年代，当时为配合川沪输气管线（西气东输的始祖）的建设，由国家计委批准以金陵汽轮机厂为基础,投资1.4亿，并将各地燃机专业人员200余人调入金汽，建设了我国重型燃气轮机科研生产基地。并由第一机械工业部负责在金陵汽轮机厂组织了由全国近百个单位参加的“23000KW燃机”大会战。
在1978年成功地完成了第一台全国产化样机的试制工作并通过了国家鉴定，这是我国当时最大功率的燃气轮机。样机出来之后由于国家工作重心的调整，川沪输气项目管线下马，与其配套的燃气轮机也随之被砍，已经试制出三台机组的金陵汽轮机厂只能自谋生路，一番运作之后三台机组被大庆油田、燕山化工、胜利油田三家购买，用于原料预热和厂区发电，改善生产的能源利用率。
2万3燃机大会战虽然试制出了重型燃气轮机组，不过整台机组采用了简单的开式循环，能源利用率不高热效率只有21.7%，同国外简单循环机组28%—32%的热效率相比差距很大。而在机组的可靠xìng和自动化方面同国外的距离就更远了。
兰州化工厂明显在新生产线的技术上下了一番功夫，对国产燃气轮机组的毛病了如指掌，因此当梁海平提出使用国产燃气轮机组之后，兰州化工厂很是纠结了一番，梁海平在新成立生产线的财权、人事权上步步退让，在使用国产燃气轮机组方面步步紧逼，无奈的兰化只能郑重考虑使用国产燃气轮机组的后果，因此李远玲被兰化揪住穷追猛打，各种技术问题扔过来了一堆。
梁远听梁海平说完想了一会说道：“小叔，你明天给老苏打个电话，让他带人过来支援一下，我妈搞定燃气轮机组本身不是问题，自动化控制方面还是老苏靠谱些。”
隔rì，梁海平给人在南京的苏良宇打了电话，把兰州化工厂的项目同苏良宇说了一遍，苏良宇一听兴致大起笑着对梁海平说道：“看来去东北机车厂工作还真是个正确的选择，这几天准备和我一同过去的同事还在担心，怕过去后光研究遥控器之类的东西了。”
“不管未来如何，梁厂长的气魄果然让人信服，给我一天时间找几个水平高的，在准备一下资料，明天我就带人过去。”苏良宇准备30号从南京启程，最快1号晚间能到本溪。
十月一rì，时值国庆梁海平作为地主建议休息一天，梁海平带着兰州化工厂的人员在本溪游览，李远玲躲在招待所完善燃气轮机方案，无所事事的梁远却被两只萝莉招呼回了盛京。两个小丫头对梁远跑回本溪十分不满，自知理亏的梁远陪着两只萝莉又去了一趟盛京故宫，前世梁远曾陪着全国各地的客户逛过无数次盛京故宫，听过的同盛京故宫相关的故事比一般的导游还要多，有心讨好之下梁远大大的卖弄了一番，把两只萝莉忽悠的望向梁远的眼神里全是小星星，连一起跟来凑热闹的唐婉都被梁远唬的一愣一愣的。
十月二rì安抚好两只萝莉之后，梁远汇合了从南京赶来的苏良宇等人，一同回到了本溪。
注1：东三省的工业基础在rì本投降之前被运回本土一部分，rì本投降之后能搬走的设备都被苏联红军收刮回国了，老毛子甚至连沈丹铁路的钢轨都没放过，统统拆掉运回国内。当时若不是斯大林对租借大连不死心，连哈大铁路也会被拆的。
注2：瓦闸是80年代铁路常用的列车刹车系统，就是用两块弧形钢板直接扣在火车轱辘上制动（相当于扣在汽车轮胎的花纹表面），当时一刹车整列火车火花四溅，煞是壮观。
第60章 花钱与赚钱
第60章huā钱与赚钱苏良宇等人的到来算是给李远玲帮了大忙，李远玲平rì里研究的航空发动机或是海军用燃气轮机组，这两种动力装置烧的是航空煤油或船用柴油，在燃料里绝对属于“jīng细口粮。”而兰州化工厂的发电燃气轮机组，要求可以烧石油裂解装置排出来的水煤气，这东西里边光可燃物质就包含了十七、八种，属于粗的不能在粗的“粗粮”和航空煤油根本没法比，因此这几天李远玲光忙活燃气轮机核心机燃烧室的改造了，自动化这块还没来得及考虑呢。
苏良宇和李远玲沟通之后发现，短时间之内完成燃气轮机组的数字电子化控制是不可能，两个人只好另辟蹊径，燃气轮机的控制还是借助斯贝航空发动机本身优异的机械控制系统，苏良宇在准备在整套机组上装备大量的传感器件，第一步先做到监视，把机组运行时的详细数据尽可能的收集，汇总到控制中心之后，由cāo作人员手动控制机组配合生产线的物料预热和发电。
打个比方若是完成燃气轮机核心机数字电子话控制，燃气轮机自身会根据水煤气的来量大小自动改变机组功率，或是在水煤气恒定的情况下，自动检测工厂的电网负荷，决定机组的发电出力多少。
兰州化工厂到是对这点到没提出什么疑问，燃气轮机组在80年代绝对是高科技产品，就算进口个国外全自动机组，机组的电脑控制单元兰化还是会派专人值守的。
苏良宇过来之后双方的谈判进程大大的加快，对于兰州化工厂来说除了这两台前途难测的燃气轮发电机组之外，别的条件简直在优厚不过了。
五天之后兰州化工厂终于妥协，同意使用国产燃气轮机组。
夜sè下的车厂招待所灯火通明，五层高的长方形楼体上，印着七、八块sè彩各异的shè灯光斑，楼体折线处闪烁的彩灯同人行道边宫灯样式的路灯交汇相映，给这幢普通的建筑蒙上了一层梦幻的sè彩。
梁远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从眼前的矮几上拿过*啡押了一口，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协议对着梁海平说道：“小叔，已经很不错了，我都没想到两套燃气轮机组能做价4600万。”
梁海平说道：“要不是你催得急，在拖些rì子两套机组折价5000万应该没问题的。”
“呵呵，小叔没看我妈今天都喝高了么，能卖2300万一套已经很让我妈高兴了”梁远笑着说道。
合作协议签署之后，双方的谈判人员在车厂招待所举行了庆祝会餐，这个合同对于李远玲来说太重要，协议签署之后紧绷的jīng神松弛了下来，几杯葡萄酒下肚，酒意上涌的李远玲早早回房休息去了，到是跟着混吃混喝的梁远吃完之后被意犹未尽的梁海平、苏良宇拉到了一楼酒吧。
苏良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问道：“小远，这回和兰州化工厂合作要掏出去5000万现金，厂子能周转开么？”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老苏你就把心放肚里吧，就是拿出去一个亿，给你的科研经费和设备采购费一分都不会少的。”
“小叔，你给老苏交个底，省得他七想八想的。”
“九月份257厂打过来了3300万，绥芬河那边5万吨化肥已经都卖出去了，第二批化肥这在来的路上，绥芬河大市场光化肥一项九月份就收入2000万左右。一直到今年12月这两项收入都会非常稳定。”梁海平看出来梁远想把苏良宇拉进核心的圈子，到是什么都没瞒着，把机车厂大头的收入简单的说了一遍。
“老苏，给你厂子一个月的利润够你把实验室的框架搭起来了吧”梁远笑吟吟的问道苏良宇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估计能huā到年底，不过要是想把分立器件实验室也一同完善的话，还得huā进去这么多，实验室才能差不多齐全。”
“老苏，分立器件那个不急，就算现在都给你，也找不到开发分立器件的人员啊，只要老苏你能把人员找来，设备投资不是问题，这摊子我可指望你了。”梁远说道苏良宇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几天也正在联系以前的同学、同事，看看有没有打算回国内发展的。”
梁远叹了口气，指了指顶棚说道：“快要出政策了，老苏安心干，面包会有的。”
苏良宇看着梁远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拿起矮几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梁海平听着梁远把安排以后的资金预算，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侄子huā钱的速度属实一流，和兰州化工厂合作用了五千万现金，加上李远玲准备生产的俩套燃气轮发电机组换回了兰化42的收益。
李远玲那两套机组怎么也得投进去两千三、四百万，再加上东德那边准备的物资和资金至少也得一个亿。算来算去到了年底自己只能靠绥芬河大市场的rì常贸易，才有希望攒个几千万，明年光李远玲的燃轮机和苏良宇的微处理器就要扔进去两千万，在想想厂子里蹲着的那个朱立国，梁海平的头禁不住大了起来，希望明年部队那份利润没了之后，绥芬河市场同兰化能支撑住梁远huā钱的速度。
隔rì，签署了协议的兰化人员和梁海平抽调的工作组一起启程前往兰州，由于兰化改造的施工时间很紧，梁海平当天就把第一笔扩建款三千万元打进了兰化的账户，厂子药进行大规模建设，身为兰化总工的楚慧芬也放弃了在257厂的研究课题，准备提前回兰州，临别时梁海平把机车厂以引进技术为由，提出来的30万美元交给了楚慧芬，梁远看着楚慧芬目瞪口呆的模样笑着说道：“楚姨，我给你的那个单子上的论文挺杂的，不太好找，而且在航空发动机领域一些论文的查询是需要很多费用的，这笔钱就当雇佣姨夫在美国为机车厂做兼职好了。”
梁远说完拿下楚慧芬手中的支票，放入楚慧芬的拎包之中说道：“楚姨，huā这么点钱雇佣了一位大律师为我们工作很值呢，楚姨千万别推脱，要不今后我都不敢求楚姨帮我的忙了。”
众目睽睽之前楚慧芬也没法和梁远撕络，只能无奈的看着梁远笑嘻嘻的把支票装进包里，楚慧芬也是利落的xìng子，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这回楚姨在家可长脸了呢，在国内拉个兼职比你姨夫的正式薪金都高，资料和寻人的事情小远放心好了。”
送走楚慧芬之后，在外边游荡了一个月的梁远终于想起来该去东大上课了。当天下午梁远就和归心似箭的李远玲一起回到了盛京。
李远玲下车之后告诉梁远晚上可能不回去了，带着三个技术员直接回了909所，落单的梁远先跑到联营公司买了一堆熟食饼干，然后打车回到了909小区。
吴忠华和廖敏都回北平了，李远玲也在本溪呆了一个多星期，一会得收拾收拾屋子，看老娘的架势，近期该是由着自己在这边自生自灭。梁远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爬上了四楼，掏出钥匙扭开了门锁，梁远意外的发现一双小巧的红棕sè皮鞋整齐的摆在门口的地垫上。
听到门口的声响一只萝lì满头大汗的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嘉嘉，你怎么在这里？菲菲呢？”梁远有些惊讶的问道。
“菲菲在爷爷家呢，小远你怎么回来了？梁姨呢？”宁婉嘉惊喜的问道“我妈回研究所了，和兰州化工厂的谈判完成了，协议都签了，我在本溪没什么事了，正准备回来上课呢”梁远回身关上了门。
刚转过身一股清新的香气扑进鼻腔，脖子被萝lì紧紧的抱住，耳边响起了宁婉嘉特有的清婉的声音“小远，人家想死你了，早知道你总往本溪跑我就不来盛京读书了。”
梁远把手中的食物扔在地上回手搂住小丫头纤细的腰肢，把脑袋埋在宁婉嘉的长发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嘉嘉，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跑来了呢？”
“人家每天都来的收拾房间的，顺便看你回没回来。”宁婉嘉嘟着嘴巴说道。
梁远的心猛地一缩，想着每天和自己通话时小丫头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又好笑又有些酸。
搬过宁婉嘉的娇躯，看着眼前粉红的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眸，梁远慢慢的掏出手帕把宁婉嘉额头上的汗珠轻轻搽掉。
“忙什么呢，满头大汗的。”梁远拉下宁婉嘉的胳膊，抓着粉白的小手向沙发走去。
家中无人，梁远可不敢长时间的跟小妖jīng纠缠在一起，不保持距离对梁远来说就是自寻死路，小丫头向来是管杀不管埋的宁婉嘉〖兴〗奋用手指在眼睛上比划了一下，煽动着长长的睫毛说道：“我把小远的房间和我住房间每天都收拾一次呢，刚才正在擦地，我今天还和菲菲说左眼跳得厉害，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结果小远晚上就回来了呢。”(未完待续
第61章 胖胖的香肠
“小远，你摸摸，刚刚又跳了呢。”宁婉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婉柔脆，清澈的大眼睛轻轻的合上，粉白的小手拉着梁远的手指慢慢的盖在自己的左眼皮上。
夕阳金红sè的光芒越过玻璃窗印在宁婉嘉乌黑的直发上，好像撒上许多金sè的碎钻，雪白的耳垂在阳光的映shè下宛若透明。由于做家务的原因，小丫头耳际的那只海蓝sè的蝴蝶结已经歪斜了许多，象牙般的脸颊微微透着粉意，娇俏的鼻翼两侧还有些细碎的水迹，修长粉颈被T恤领口的蕾丝边环绕着，梁远微微一低头，一小段jīng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梁远咽了一口唾液，喉咙里发出咕噜的一声，被自己吓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气，宁婉嘉身上清新的味道扑鼻而入，梁远一下清醒了许多，味道里没有微甜的气息，看来小丫头只是想让自己感受下她的左眼跳了。
轻轻的移动着指尖，感受着指肚下温润柔软的肌肤，看着眼前那卷翘着微微抖动的睫毛，梁远觉得像是有东西在自己的心尖上深深的划过，上辈子的嘉嘉就是这样拉着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雪白的脸颊上，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眸，缓缓的靠近，把那个青涩的吻印在了两人的灵魂深处。
看着眼前熟悉的红颜梁远终究没能忍住汹涌的情感，轻轻一拉，宁婉嘉柔顺的靠了过来，伸手搂着梁远的脖子，用力的环着小丫头纤细的腰肢。梁远努力的控制着酸涩的眼角，慢慢的平抑着沸腾的情感。
“小远，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呢”宁婉嘉轻轻的咬了一下梁远的耳朵。
“哪有，时间长没看到你有些想了。”怀中软玉似的真实触觉终于使梁远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人家也很想你嘛，我都算过好几次了，转学东大附小这一个月。是从小到大我们见面最少的时候呢”放下心事的宁婉嘉声音有些甜腻了起来。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都算计的这么清楚，上辈子的嘉嘉又是怎么过的，那一世的自己懵懂无知。待到依稀明白情感时两人已是劳燕分飞、天各一方。想着那张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短笺，想着上一世嘉嘉把自己灌醉后放声大哭的声音，刚刚压下去的酸涩有猛地涌了上来。梁远下意识的紧了紧怀里娇小的身躯。
“在铁路中学时你不来上课晚上人家还能去看你，到盛京之后你却偷偷跑回本溪了。上个月我才看到你四次，菲菲都和我约好了这个月你要是还不回来上课，在看到你，我们就一个星期都不搭理你。”宁婉嘉拖着长音说道。
梁远轻轻的搬过宁婉嘉的身子，拿下耳际歪斜的蝴蝶结，慢慢的梳理着小丫头的直发问道：“嘉嘉真的一个星期都不和我说话？”
宁婉嘉纠结的想了一会，撅着嘴巴说道：“嗯，人家答应菲菲了的，不过不说话还是可以写纸条的。”
看着宁婉嘉撅着嘴巴的可爱模样。梁远忍不住伸出手捏着粉嫩的脸颊轻轻挤了挤，让小丫头的嘴巴撅得更高些，宁婉嘉咯咯笑了起来，伸手抱着梁远的脖子露着细碎的贝齿要去咬梁远的耳朵。怀里娇小的身体扭来扭去，梁远哪里还敢玩火。连忙拉下宁婉嘉环抱着自己的胳膊，指着地上的食物说道：“我都要饿死了，嘉嘉晚上也没吃呢吧？”
“恩，我们一起去做饭。”宁婉嘉猛地一探头咬了梁远的耳垂一下，才咯咯笑着跑进了厨房。
梁远打开塑料袋，拿出熟食和香肠走进了厨房。兴奋的宁婉嘉系着围裙已经翻出了切菜板，看见梁远进来后宁婉嘉用脑袋顶了一下梁远说道：“人家今天要做菜，小远你在边上看着就好了。”梁远笑着点了点头，把香肠和熟食递给宁婉嘉，然后去淘米做饭。
等到梁远把米放进电饭锅，按下按钮回身却发现，小丫头正双手握住菜刀，小心翼翼的在火腿上慢慢的锯着，看着香肠在菜板上滚来滚去，梁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远！”宁婉嘉躲着脚娇嗔着。
梁远捏了捏宁婉嘉羞红的脸颊，来到宁婉嘉的身后，伸手扶住香肠的两端强抑着笑意说道：“嘉嘉，我帮你按住这个胖胖家伙，你慢慢切。”
宁婉嘉扭头在梁远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腻着嗓子说道：“小远，不许你笑话人家的。”
“恩，这个家伙太胖了，嘉嘉搞不定它也是正常的。”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根香肠两个人切了足有10分钟，看着菜板上七扭八歪的香肠，嗅着怀中清新的香气，梁远心中一片安详喜乐。
两个人吃过晚饭宁婉嘉把梁远按在沙发上，自己把碗筷清洗干净，又把客厅的地板擦了一遍，收拾过后看着梁远捧着一本外文书籍看的入神，先轻手轻脚的打了个电话，然后去卧室拿出书包，翻出作业回到梁远身边写了起来。
梁远放下手中的《微型燃气轮机发展趋势》，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想着前世燃气轮机的发展趋势，不由得一阵头痛，步入新世纪之后燃气轮机的小型化浪cháo席卷全球，时间步入2005年之后，刨除中国，功率200KW以下的微型燃气轮机组的全球需求量已经上升到100亿美元/年，并且年增长率超过20%，微型燃气轮机组在汽车动力，紧急发电，电网调峰，分布式供电等方面越来越凸显出远超柴油机的优势。
从2005年起，国内的微型燃气轮机组的需求量每年就会有六、七百亿元的规模，可惜现在是87年，国内电力供应紧张，根本就不会考虑什么电网调峰之类的事情，汽车动力更是没谱的事，就算梁远硬着头皮开发出微型燃气轮机组，不经过大规模商业应用，后续的技术投资将会是个无底洞。可等国内市场形成需求后在着手研究，黄瓜菜都凉了，至于现在出国和通用，三菱之流肉搏？还是洗洗睡吧。
梁远揉了揉额头，把《微型燃气轮机》扔在一边，还是先考虑老娘那个发电的重型燃气轮机吧，也就是在国内一万五以上都敢叫重型燃气轮机，扔在国外这功率就是个渣渣啊。不过自己总算把燃气轮机组的实验电站解决了，前世的土鳖直至2010年，和国产燃气轮机组配套运行的实验电站不是遥遥无期，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时断时续，燃气轮机组不经过长时间的运行积累大量数据，就算是开发出来也与废铁无异。
在国内做技术开发属实憋屈，管事的要么四六不懂胡乱指挥，要么专心升官发财搞出个阶段成果后踏步高升。再加上其中掺杂着无数学霸窃贼，混帐权威，真心搞科研的想寻摸一块净土绝非易事。
梁远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糟了忘记送嘉嘉回去了，会回过神的梁远扭过头才发现，宁婉嘉像个小猫似的蜷坐在沙发上，手臂搂着弯曲的大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正眨着眼睛看着自己。
“呃，嘉嘉，你怎么不早点喊我呢，该送你回去了。”
“我给爷爷打过电话了，说梁姨回来了，今晚在这边睡的。”宁婉嘉轻声说道。
要是时间再过十年，梁远听到宁婉嘉这么说大概会乐得晕过去，可惜至少还得等上七、八年。
“作业都写完了”梁远坐回沙发上，宁婉嘉点了点头说道：“9点就写完了呢。”
梁远暗自叹了口气，理了理宁婉嘉额头的碎发说道：“嘉嘉，睡觉吧，明天我们都得去上课呢。”
“才不呢，刚才怕打扰你，人家今天还没练功呢。”宁婉嘉皱着粉嫩的鼻子说道。
“我最喜欢看嘉嘉练舞蹈了。”梁远笑着说道。看着小丫头修长纤细的娇躯做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绝对是一种享受。“好啊，我也喜欢跳给小远看呢。”宁婉嘉轻快的跳下沙发，顺势做了两个滑步，然后轻巧的跪在地板上，转眼就把身体弯成了O型。
等到宁婉嘉做完rì常功课，有些兴奋的小丫头也不去睡觉，揪住梁远把近一个月，她在东大附小遇到的种种事情都说了一遍。
“我们班的张涛给李小娜写过纸条呢。”宁婉嘉八卦的说道，“班里的同学都说他俩要好呢，小远你说是这样吗？”
梁远无力的拍了拍脑袋，两只萝莉跳过一个年级，现在的同班同学大都在十三、四岁左右，这个年龄段有些初恋的萌芽在正常不过了。终究还是比较单纯的80年代，也只是点对点的传传小纸条啥的，和未来90后小学时就开始进行的多边形恋爱根本没有可比xìng。
直到12点之后梁远好说歹说才把宁婉嘉哄去洗漱，宁婉嘉撅着嘴巴走进卧室换睡衣，梁远看着那扇轻掩着的卧室房门，自嘲的笑了笑。要是李远玲在家梁远还敢和小丫头口花花，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梁远只好当缩头乌龟，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掉进禽兽和禽兽不如的大坑。
两个人洗漱完梁远拿起《微型燃气轮机发展趋势》和宁婉嘉一起走进卧室，宁婉嘉看着梁远同自己一起进来俏皮的一笑，爬上床把维尼熊拽到床边说道：“我就知道，小远知道人家不敢一个人睡的。”
两个小时之后，靠着床头看书的梁远慢慢的移开宁婉嘉搂着自己的手臂，小心的把散落在小丫头鼻翼的散发拨开，盯着眼前熟悉的颜容看了一会，然后满足的叹了口气，调暗床头灯，梁远走到书桌前扭开台灯心想，守着小丫头看一夜的书也是一种幸福啊。
第62章 妥协
朦胧中梁远觉得耳朵有些痒，晃了晃脑袋，一阵清脆的笑声传入耳际，慢慢的张开眼睛，宁婉嘉俏丽的颜容映入眼帘。
“猪头，快起来吃早饭，再睡下去上课要迟到了。”宁婉嘉揪着梁远的耳朵轻轻的摇晃着。
“看书困了怎么不到床上睡去呢，趴在书桌上很容易感冒的”宁婉嘉轻声埋怨着。
梁远打了个哈欠，用力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薄毯滑落到地上，随手捡起毯子心想不趴书桌上这一晚上怕也睡不着的，再过个六、七年傻子才趴书桌上睡觉。拉过宁婉嘉粉白的小手使劲的闻了闻，清新的香气扑鼻而入，梁远陶醉的闭上眼睛，然后伸出舌头作势去舔。
“小远，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快去洗漱”宁婉嘉咯咯笑着抽回了手。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吃完早餐，梁远翻出久已不用的书包同宁婉嘉一同去上学。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碰到了宁婉菲。
“我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会掐着点下楼的，绝不会提前一分钟到学校的”宁婉菲坐在出租车上对着两个人招了招手说道。
梁远嘿嘿笑着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低头准备钻进后座，享受下左拥右抱，识破了梁远计划的宁婉菲伸着笔直的大腿边踢边说道：“嘉嘉，快把这个家伙拉出去。”
宁婉嘉咯咯的笑着，搂着梁远的腰把梁远拖出了后车厢。
梁远垂头丧气的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两只萝莉说道：“菲菲。你太残忍了，今天我还得和老师解释什么是更年期综合症呢。”
“这个问题和你挤后座有什么关系，再说是你自己说的得了更年期综合症的嘛。”
“你们两个不知道的，我们班主任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啊，我说了这么个扯蛋请假理由我会死的很难看的。和你俩挤挤就是想找些温暖的。”梁远可怜巴巴的说道两只萝莉看着梁远愁眉苦脸的样子很没良心的咯咯笑着，宁婉菲伸出粉白的小手掐着梁远的脸蛋使劲的揉了揉说道：“你被东大开除了才好呢，正好来附小陪姐姐上课。”
宁婉嘉也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是啊。是啊，小远还是来附小吧，姐姐们会保护你的。”
三个人一路斗着嘴来到了学校。梁远把两只萝莉送到东大附小的教学楼前，然后硬着头皮向少年班走去。
只睡了1个小时的李远玲看着手中的资料满意的叹了口气，终于弄出了一份能使双方都大致满意的方案了。要不是兰州化工厂那边的工期比较紧张，李远玲是不会捣鼓出这么一套方案的，一会等老师到了让老师帮忙参谋下，若是没什么问题就由老师找陶永合商量然后公布出去好了。
不一会，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办公室响过几声敲门声之后，被人直接推开。
“廖姨，你怎么也来了？”李远玲惊讶的问道。李远玲回盛京之前只通知了吴忠华来盛京帮忙。
“听老吴说了，小玲已经找到使用燃气轮机组的投资方了，打算和423厂分拆在重新成立个项目组。廖姨不放心就跟过来了”
“陶永合那个老东西也真是的，和孩子叫个什么劲，一会我得好好说说他”廖敏愤愤的说道。
早年廖敏和陶永合曾在固体火箭发动机的燃料研发上有过长时间的合作，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比较融洽。
“老廖啊，算了算了。老陶也不容易，固体火箭项目之后钱花了不少，老陶却一直没搞出来什么成果，对燃气轮机组老陶还是抱有很大期望的，这次小玲一杆子把机组打翻在地，等于把老陶这几年的成绩都毁了。老陶急眼也是人之常情”吴忠华在边上劝说着廖敏。
“还是他搞的东西不行，要是自身过硬，也不是小玲说打翻就打翻的”
“老师，快帮我看看这个方案行不行”李远玲笑着打断了老两口的拌嘴。
吴忠华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资料看了起来，十分钟过后，吴忠华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廖敏。
廖敏接过资料刚看了开头惊讶的问道：“小玲，燃气轮机机组功率不是说没过一万么。”
“老廖，你看完，看完知道了”吴忠华说道。
廖敏翻完资料之后想了想说道：“海军现在态度摇摆不定，肯定是看上美国LM2500系列燃气轮机了，就算小玲重现了斯贝S_MA1系列13800千瓦/台的功率，距离LM2500的18755千瓦/台还有很大的差距，估计海军还是看不上的。”
“现在423厂应该是挺后悔上这个项目的，小玲既然提出来全盘接手，423厂那边应该是非常乐意的，小玲接手后宣布项目下马改变研发方向，海军方面也应该是乐观其成，没有国产的燃气轮机搅局，他们更能名正言顺的要求进口LM2500了。”
“不过小玲你在报告上说909那台机组的功率已经超过11000千瓦了，有没有把握在兰化的发电机组上实现，虽然那时老陶他们已经撤出去了，但是小玲要是实现不了的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当初报告是造假了的。”廖敏关心的问道。
李远玲为了减少陶永合的抵触情绪，准备把909所那台燃气轮机组的实验数据统统上调，把9500千瓦的功率改成了11040千瓦，算是达到了原厂80%的指标，把点火后运行72小时修改成了200个小时，有了这份数据加上李远玲全盘接手423的研究成果，对陶永合的个人业绩和423厂的利益都算有了交代。
“廖姨，能的，整套机组的毛病我心里有数，我估算过换掉一些零件之后至少能达到原厂的85%，若是给我一年时间肯定能达到原厂的功率水平。”李远玲信心满满的说道。
“老师，要不借这个机会中科院也撤出去算了，兰州化工厂那边给的利润还算丰厚，这两套机组我怎么花都够的。”
吴忠华想了想说道：“公司老师说的还算，暂时不用都撤出去，当时中科院出资占了30%，这回撤出去15%好了，既然小玲你这边能把燃气轮机组的项目推行下去，老师就把撤出来的资金投到核心机的燃烧室去，我准备把斯贝的环管型燃烧室改成环形燃烧室。”
第63章 得偿所愿
环管型燃烧室就是把燃烧燃料的火焰筒布在一个环形截面上，结构相对紧凑，做发动机设计时只需要研究一个火焰筒的燃烧情况，然后组合就可以了，对设计工作和加工来说难度较小。
不过环管型燃烧室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它的的火焰筒是单独的，这样，在出口两个火焰筒燃气相叠的地方，温度比别处要高，这样一来，对动力涡轮前的燃气导流叶片危害很大，温度高的地方叶片寿命只有别处的几分之一，而环形绕燃烧室就很好的避免了这个缺点。
环形燃烧室不是由多个火焰筒组成，整个燃烧室是一个整体，燃料在整个圆环内均匀燃烧，燃烧室的出口燃气场的温度要比环管形燃烧室的温度均匀，而且环形燃烧室所需的燃油喷嘴也要比环管燃烧室的要少一些。均匀的温度场对直接承受高温燃气的燃气导流叶片的整体寿命有很大的好处。并且可以提高燃烧效率、动力涡轮的进口温度，减少排放增大发动机功率。
但在设计时难度就比环管型燃烧室大多了，燃料在整个圆环中的燃烧情况是十分复杂的，设计时需要考虑的情况数十倍于环管型燃烧室，而且在加工上难度也比环管型大很多。
“老师这个难度可太大了，国外在这上边也才突破七、八年吧”李远玲好奇的问道。
吴忠华点了点头说道：“进入80年代，国外的新一代发动机才开始采用这种燃烧室的。就斯贝来说，若是能把燃烧室换成环形的，发动机的体积、重量都会降低许多。”
“老师把燃烧室改掉，相当于把斯贝发动机重新设计一次了。”李远玲感叹地说道吴忠华哈哈一笑说道：“什么时候我们对斯贝发动机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才能说我们已经完全吃透了斯贝的技术。”
“小玲，你近期先把jīng力放在涡扇叶片和发动机家族化上边吧，我这就去找老陶说这件事情。”
梁远迈进少年班的教室时班级猛然一静。在梁远不在的这些天，关于入学考试的那两张卷纸已经全班皆知，加上梁远冒了个头之后就消失无踪。因此班级同学到是对这个特立独行的家伙好奇的紧，见过大学逃课的，从没见过少年班逃课的。
无视班级里好奇、惊讶、不屑等种种目光。梁远施施然来到了座位上坐好，把书包放进书桌，慢悠悠的翻出书本文具。
两条人影嗖的串了过来。
“老大，你太让人佩服了，你这简直是**裸的藐视学校啊”宋飞一脸仰慕的说道。
“虽然我知道入学考试不可能作弊，可我还是忍不住要怀疑一下，兄弟你不是抄进来的吧，感觉以前班级最坏的学生都比你勤奋多了。”于文杰不着调的问道“抄你个大头鬼，小远可比你那个全是数字的脑袋强多了。”王蒙蒙呯的敲了一下胖子的脑袋。
“呃，最近生病了。就没来上课。”梁远笑着说道。“我和老师请过假了”
“拉倒吧。”王蒙蒙笑着说道，“你就胡扯吧，方老师到我们宿舍问过好几次呢，问我们最近看到过你没有，还问我们知不知道你家的联系方式。”
梁远在入学时。狡猾的把本溪家中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学校。
整个九月份李远玲不是在盛京就是在本溪机车厂招待所，家里无人梁江平根本就不回家，梁远回本溪时肯定在车厂招待所住宿，梁江平偶尔看梁远时也在车厂招待所住一宿。方师太打家里的电话要是能找到人才怪呢。
“我都给方师太留家庭电话了啊”梁远顺口说道。
“方师太？小远为啥管方老师叫方师太啊？”宋飞发现了梁远的无心之言。
梁远呯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看着三人热切好奇的目光，梁远只能把方师太的来历解说了一遍。
于文杰除了数理化在其他方面就是个白痴。到是宋飞和王蒙蒙看过天龙八部，两个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小远，不带你这么埋汰人的，方老师挺好的啊。”
“你俩懂啥，我这是预言”梁远一副神棍的模样说道满头雾水的于文杰嘟囔了一句：“数据不足，无法计算概率。”三个人看着胖子一副迷糊的表情笑成了一团。
教室的们被呯的推开，方鸿萍出现在教室的门口，有些乱哄哄的教师陡然间静了下来。
于文杰和宋飞听见教室一静，回头一看和方鸿萍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两个人缩了缩脖子，灰溜溜的溜回了座位。
方鸿萍满意的看着教室瞬间恢复了平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扫视了一遍教室，才发觉那张空了一个月的座位终于有了主人。
方鸿萍的心头之火腾猛的涌了上来，这个家伙刚开学就缺了一个月的课程，请个假居然说得了更年期综合症，简直是......方鸿萍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形容梁远混帐程度的形容词。
更可气的是自己把这种情况上报给学校，负责少年班的马天元，马天元打了几次马虎眼之后，干脆利落的直接把自己支到了院长那里，一个学生缺课这种小事怎么和院长说，方鸿萍愤愤的咬了咬牙。
东大不是没有关系户和议价生，不过都是在本院参加过适龄高考之后录取或特招的。都是为了文凭来的。眼前这个家伙为的是什么？走后门也不带提前这么久的吧？
马天元也是有苦难言，方鸿萍来找自己时，自己给老师打过电话，询问过这位学生的情况，毕竟长时间不来上课学校也不放心。有义务了解学生的情况，廖敏知道东北机车厂的设备都是梁远一手运作换回来的，问过李远玲得知梁远一直在本溪忙着机车厂的事情之后，直接告诉马天元放心，梁远没事只是暂时缺几天课。
马天元听自己老师这么说，又想起冶金系主任朱立国临去本溪时，还特意让自己关照这名学生。意识到这个学生来头不小，不是自己应该cāo心的，就把方鸿萍直接支到院长那边了。
方鸿萍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梁远，试图在气势上压倒梁远，便于今后管理。
梁远看着方鸿萍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雪白的脸颊上布满不正常的红润，高耸的胸脯急促的起伏着，胸前的衬衣扣子绷得紧紧的。
在使使劲，会不会掉下来两颗扣子呢，梁远猥琐的想着，眼睛在方鸿萍的胸前和屁股上乱转，眼前方鸿萍的这副模样，要是被蔡晓兵那个渣滓看到会是什么效果呢。
前世那个家伙和自己一样不结婚，在各种夜场和学校中觅食鬼混，当年自己就怀疑这个家伙对方师太表白失败。深受打击才恣意花丛的。这辈子一定要搞清楚这个问题，34D就是不一样，果然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大胸风情挡不住……。
方鸿萍看着梁远根本就没在意自己的目光。反而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不停的打量着自己，嘴角的那丝笑意怎么看怎么别扭，方鸿萍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把梁远喊出去谈话，看这个家伙那副德xìng，就知道谈话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徒惹自己生气罢了。
方鸿萍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心头的愤怒，决定彻底放弃梁远。
“王蒙蒙，你带三名同学去我办公室，把这个月的试题都抱过来”方鸿萍说道王蒙蒙应了一声，喊过宋飞和于文杰又一把拉起梁远说道：“走，干活去。”
几个人出了走廊，宋飞笑嘻嘻的说道：“小远，白仰慕你了，原来你找方老师请过假了啊。那方老师找我们问你家电话做什么呢？”
梁远只是笑着，也不回答宋飞的问题，自己也挺纳闷怎么如此轻松就蒙混过关，想了半天只能归结为方师太暂时功力不足，还未神功大成。
梁远悠闲的上了一上午的课，中午兴奋的两只萝莉早早的就等在了少年班的楼下，东大的少年班今年招收了三个班级合计100余人，都在一栋楼里上课。早在刚开学时两只萝莉就曾在少年班楼下等过梁远，见过的人无不惊奇，可惜的是如惊鸿一瞥，然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人。
平rì闲聊时见过两只萝莉的都说，如此相似的双胞胎生平仅见，没见过的自然不相信，关于两只萝莉的话题曾持续了十多天才慢慢消失，这回两个小丫头又忽然出现算是平地起风波，等到梁远下楼时两只萝莉附近围了二十多个人，正在指指点点努力的辨别两个个小丫头的异同。
这等规模的围观对于两只萝莉来说完全可以忽视，看到梁远下来两个小丫头齐齐的扔过来一个白眼说道：“小远，你总是吃饭不积极，你今天又下来晚了。”宋飞看到两只萝莉后大呼小叫的说道：“311的刘闯还不相信呢，我马上去喊他让他过来看看。”然后挤眉弄眼的对着梁远说道：“老大，你和两位姐姐说说能等一回不，刘闯中午不去食堂的。”
梁远看着宋飞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别喊我老大了，现在她们两个是老大，我前些天刚被她俩凑过一顿，不怕死你就自己说吧。”
“真的假的”宋飞和于文杰怀疑的问道。
“宁婉菲是练空手道的，就你俩这样的乘以二都白搭”王蒙蒙知道两只萝莉的老底，不屑的对着两人说道。
两个人看着梁远狗腿的接过两只萝莉的饭盒，对视了一眼缩了缩脖子，老实的跟在身后。
宁婉嘉轻轻的掐了梁远一把，娇嗔着说道：“人家哪里打过你呢。”继而又想起了什么，小脸微微一红。
宁婉菲皱了皱粉白的鼻尖说道：“还以为少年班能成熟一点呢，和附小没什么区别嘛，双胞胎有什么稀奇的。”
王蒙蒙笑着说道：“第一次在少年宫看到你们两个。我也很惊奇呢，小远要是近期能一直来上课，我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
宋飞和于文杰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问梁远平时如何区别两只萝莉，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走向了食堂。
吃过午饭，梁远无视方鸿萍冒火的目光，照例睡了一节课。听了一节课，等到放学铃响，收拾收拾书包直接去附小接两个小丫头回家。把什么值rì之类的统统丢在了脑后。
和两只萝莉说说笑笑的回到909小区，梁远意外的发现李远玲居然正在厨房做菜，扔下书包。梁远跑到厨房好奇的问道：“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简直是千古奇观啊”
李远玲拍了梁远的脑袋一下笑着说道：“什么奇观，妈妈今天失业了，以后得靠着小远开工资呢。这不赶紧买吃的贿赂一下我儿子。”
“妈，这么快你就把项目组dú lì出来了？”梁远兴奋的问道。
吴忠华找到陶永合之后，把李远玲整理出来的方案递了过去，然后直接说道：“老陶啊，小玲虽然说话冲些，但她也是对事不对人。”
“自从听说海军那边对燃气轮机组态度不明之后，小玲在外边跑了很久又找到了投资。不过对方提出机组要上陆，当作工业发电的母机，考虑到我们是老关系了，小玲做了这个方案，老陶你看看怎么样？”
陶永合听到李远玲又找到投资方之后。心里一紧，虽说这个项目是吴忠华主导的，但423厂这边的负责人毕竟是自己，若是双方撕破脸，就算能把机组开发失败的原因推到吴忠华头上，但自己这几年的时间就白白浪费了。而且厂子近千万的投资，换了一台不能用机组，基本和打水漂没什么区别，以后自己在想主导什么项目将会困难许多。
陶永合有些忐忑的接过文件，心中忍不住想着到底什么单位这么大脑袋，居然敢往这里边投资，莫非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早知道就不和李远玲闹着么僵了。
打开文件陶永合聚jīng会神的看了起来，二十分钟之后陶永合长出了一口气，心情为之一松。
合上文件，陶永合沉吟了片刻说道：“老吴你算是后继有人了，小玲不光科研水平高，大局观也十分出sè。”
“这份文件我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海军那边我们地头熟，这几天我争取让他们提个严格的燃气轮机验收标准出来，这样小玲转换科研方向也名正言顺。
“423这边虽然和小玲的科研思路有些小冲突，但有些人水平属实不错，跟我回423那边有些可惜了，还希望小玲能把这些人留下来，继续为燃气轮机的科研事业发光发热”
陶永合又补充了几点之后，和吴忠华达成了共识，双方决定等海军的验收标准出来后就进行项目组的分拆工作。
梁远听着李远玲说完对老jiān巨猾的陶永合佩服万分，这个老家伙面面俱到，基本把所有的漏洞都堵死了，只要明年李远玲给兰化开发的发电机组数据不是太惨，此事就天衣无缝，皆大欢喜。
“吴爷爷和廖nǎinǎi呢？”梁远好奇的问道。
“他们晚上回来，过些天要分拆项目组，现在在909所作准备工作呢”
五天后，海军装备部提出了一份比较严格的燃气轮机组验收标准，标准规定机组功率必须达到12500千瓦以上，首次大修时间至少要达到360个小时，油耗率要低于300克/千瓦?小时。
在梁远看来海军这份验收标准一点都不严格，已经够水的了。360个小时的大修，意味着舰艇出海作战时间不能超过10天，以双舰巡逻黄岩岛为例：路途往返各需一天，正规巡逻8天，然后返港大修发动机需要一周，一个月需要6艘舰艇才能保证全天候巡航，而此时的南海舰队的一千吨以上的“大型舰艇”才只有9艘。
看着手中的海军验收标准，梁远心头有些微酸，有些理解海军急迫引进美国LM2500燃气轮机的心情，LM2500系列的大修时间是8000个小时，新世纪之后更提高到了10000个小时以上。
对照着海军的验收单909那台机组在燃油消耗率上合格，功率只是略微差一些，离360个小时的首翻要求还有100个小时差距，只有这项要求差得远些。这个成绩也算是对方方面面都有了交代。
海军验收之后，李远玲代替东北机车厂宣布收购整个项目组的科研成果，用来继续开发民用发电型燃气轮机组，分别向423厂和中国科学院支付了820万元和200万元，用于购买项目组样机和所有的资料及实验数据。
至此，经过了大半年的运作，国家花费了数十亿元，引进的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大部分技术和一半设备，算是彻底落入了梁远的掌控之中。
梁远扔下海军的验收报告问道：“妈，项目组里边关于斯贝的耐高温金属配方都有吧？”
李远玲点了点头说道：“大部分都有，和航空发动机没太大的区别，只有像关于机匣，尾喷管，加力燃烧室等方面的资料没有。”
那些东西不重要，没个三年五载的梁远根本不用考虑关于上天的问题。
“妈，我想把项目组有关金属研究的部分和冶金实验室合并，相关工艺制造部分dú lì出来，重新建立个实验室，同时为燃气轮机和机车制造服务。”
梁远这么做也是打算用燃剂轮机的jīng密制造，强行提升铁路机车的工艺制造水平，以生产燃气轮机的标准生产铁路机车，就算在未来的高铁时代都是富富有余。在梁远看来若能成功的建立起一个严格的生产标准，为此支付些额外的成本绝对是超级划算的。
呃，欠账大约是补上了^_^，明儿争取补前些时答应的两更。
第64章 双层客车下线
李远玲想了想笑吟吟的说道：“好啊，大上个月材料组还抱怨经费不足呢，人和资料都可以划给你，不过以后他们的科研费用也都由你支付。”
梁远装作豪迈的样子说道：“才几个小钱，妈妈也和我算得那么清楚。”说完梁远忽然想起来，就算自己不提李远玲也会把材料组、工艺组等辅助小组都分离出来的，东北机车厂的设备，根本就是为了生产斯贝发动机准备的专用设备。
斯贝航空发动机累计使用的金属材料牌号共有112个，仅高温合金就多达16种，像高、低压盘，压气机叶片，动力涡轮等必须使用真空冶炼装置才能制造出合格的金属，加工上很多零件都要使用无余量jīng锻设备，纵观全国，除了西飞大概也就自己这里有这些玩意了。
无奈的拍了拍脑袋梁远换上一副苦瓜脸说道：“妈，打土豪也不带这么忽悠人的，我现在也很穷啊。”
李远玲笑着扭了一下梁远的耳朵说道：“你小叔都招了，上个月光绥芬河大市场的rì常消费品，就赚了一千多万，你把零头拿出来就够他们花一阵子的了。”
“不过你这个土豪的设备是很不错的，给妈妈三、四年的时间，到是有可能把燃气轮机完全国产化。”
斯贝发动机虽然引进的较早，但由于斯贝的配套飞机——歼轰七研发费用严重不足，进度迟缓。因此斯贝发动机国产化一直处于停顿之中。
穷疯了的海军为了能使歼轰七研制下去，连在香港军事周刊打广告，招合作投资商的馊主意都曾经试过，可惜效果约等于无。直到88年中越南沙海战之后，南沙诸岛面临着急需大航程的飞机巡航的局面，海军才下痛决心独自支撑起歼轰七项目。
不过这并没有改变斯贝发动机的命运，93年歼轰七试飞成功后。由于罗罗已经停产斯贝发动机，加上斯贝国产化遥遥无期，歼轰七换发的声音一度嚣然于世。争吵了三年之后，直到96年才确立了斯贝装机歼轰七不变。
真正的斯贝发动机国产化工作，在1997年前后才开始进行快速研发。经过7年的努力，在2003年国产斯贝发动机最终定型，步入了批量生产阶段。
梁远听李远玲说三、四年能完成燃气轮机国产化工作，着实惊喜了一下，斯贝燃气轮机和斯贝航空发动机的零件互换率超过70%，核心机的零件互换率更超过了90%。若是在完成斯贝燃气轮机国产化的基础上，进行斯贝航空发动机国产化，大概有一、两年的时间就足够了。
“妈妈，真的假的？”梁远有些不信的问道。
“你吴爷爷说了，盛京金属研究所的整体叶片铸造技术就快取得突破了。叶片的加工量占整个燃气轮机的三分之一，你要是保证每个月，把绥芬河大市场rì常消费品的利润划过来，三年妈妈就能把燃气轮机的国产化完成。”李远玲一边翻炒着铁锅里的带鱼一边说道。
三年至少扔进去3.6个亿，梁远咂了咂嘴巴。心说这东西真是要人命啊。不过玩意利润也真心高，等到九十年代中期歼轰七装机之后，斯贝的短期用量至少要200台左右，长期用量更可能突破1000台。算上通货膨胀因素，一台国产斯贝至少能卖一千万/台，和斯贝发动机推力差不多的俄罗斯RD93发动机。在我们大批量购买的基础上，还需要花费250万美元才能买来一台。
3.6个亿换20个亿，怎么看都是个暴利的买卖。至于成本，在梁远技术、设备在手的情况下大概也只是付出些矿石、人力、电力成本。不过到时候国家该怎么给自己上税呢，梁远不着调的想着。
隔rì，补偿了梁远一顿美食的李远玲一头扎进了工作中，连带着吴忠华和廖敏老两口都是每rì深夜回家，被彻底放养了的梁远也暂时扔开一切，每天悠哉悠哉的上学，偶尔还在东大的少年班宿舍留宿。
十月十八rì，冶金实验室的真空冶炼炉和真空jīng炼炉，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安装调试终于成功的投入了使用，朱立国在庆祝首炉钢水冶炼成功的酒会上喝得酩酊大醉。
十月二十五rì，苏良宇带着一同开发了HT680微处理器的十多个人，一起跳槽来到了盛京，梁远也只是在周末找时间同苏良宇吃了顿饭，然后以正在准备期中考试的名义，把剩下的事情都丢给了梁海平。
十一月三rì，考完了期中考试的梁远终于被梁海平揪回了本溪，理由无比的充分——东北机车厂第一辆DBme双层客车成功下线。
在东风5型调车机的推送下，采用米白加深海蓝涂装的DBme双层客车，缓缓的驶出了机车厂高大的组装车间，车底到达指定位置后，震耳的鞭炮声猛然响起，盛京铁路局局长刘长河、丹东铁路分局局长秦亚联，本溪市副市长曲兆国，加上梁江平一行四人拿起剪刀，一同剪断了挂在车厢端口的数米长红绸。
梁远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差点没乐出来，自己和小叔闲聊时提过，第一台机车下线时要弄个盛大的仪式，该如何如何准备，没想到小叔直接用在了双层客车的下线仪式上。
双层车底的待遇和受到冷遇的243型电力机车不同，目前南京厂研制的那个25A—S双层车底可以说是失败了，短期内看不到整改成功的迹象，因此铁道部对东北机车厂引进东德DBme双层客车，抱有很大的期望。东北机车厂虽然是集体企业，平rì不受待见，但从大方向上看也是铁道部自家孩子，有了成绩算在部里任谁也说不出别的。
参加下线仪式的路局大局长刘长河，在剪彩前同梁海平谈了三十多分钟，特意转达了部里领导的关心和问候，希望东北机车厂的车底能顺利通过北平环线检测，部里连车底的正规编号都已经准备好了25B—S。
梁远一边吐槽着这个比较奇葩的编号，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台上各路领导们滔滔不绝的致辞。以后的牵引机头一定要自己想个编号，梁远愤愤的想着，三十分钟后下线仪式终于完成，大队人马熙熙攘攘的向机车厂招待所走去。
梁远转过身刚准备离开一起去招待所混吃喝，却意外的发现苏良宇带着三个人，围着双层车底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梁远好奇的走了过去问道：“老苏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早知道和你一起来了。”
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我都来了三、四天了，再说谁知道你那时候考完试没有。”
第65章 银行
“小远，你还有必要参加期中考试么？”苏良宇好奇的问道。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我们这期少年班一共招了三个班，班主任的成绩和班级的平均分有很大关系呢，好歹挂了个天才的名头，考得太低了大家面子都会很难看的。”
“再说我现在读的可不是大学课程，怎么也得把今年的预科糊弄过去，明年才能正式混进大学生的队伍，期中考试若是考得不好，万一被学校开除了多丢人啊。”
苏良宇摇头笑了笑，然后对着身边的三个技术人员说道：“你们先去车厂招待所吃饭吧，我一会再过去。”
三个年轻的技术员点了点头，满头雾水的离开了剪彩的现场。
第65章 银行梁远看着三个人拐过车间转角，扭头对苏良宇说道：“老苏是打算上车看看吧？”
“前两天组装没完成时我就带着他们几个过来了，不过怕耽误工期我们也没往前凑，只能离老远看着，这种双层客车我还真没坐过呢。”苏良宇说道。
苏良宇一直在美国读书工作，美国的航空运输业和重载货运铁路极其发达，客运铁路就要差上许多，在七、八十年代甚至连加拿大都不如，在美国客运列车经常要给货运列车让路，美国著名的“海岸星光号”豪华列车曾创下三年内正点率仅为2%的世界纪录。因此除了时间宽裕的旅行，在七、八十年代美国人rì常出行乘坐火车的人数很少。
两个人爬上临时搭建的月台。经过车门时，梁远发现国产的DBme车底同原装版略有不同，透过车底同站台之间的空隙，能清楚地看到车门下方。加装了三级为停靠低站台准备的钢制阶梯。
走进车厢，梁远扫了一眼右手边的车门，发现原版的折叠车门也改成了中国铁路常见的整体式单合页门。
梁远指了指第65章 银行车门笑着对苏良宇说道：“老苏，刚上车就得通知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车门自动化暂时是泡汤了。”
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这个你可骗不了我，我和海平闲聊时都研究过了，去年北平至吴淞的京沪直达列车就已经开通了，现在吴淞和北平可都是高站台。取消三级阶梯后就有地方装自动的塞拉门了。”
北平至吴淞的T13/14次（注1）是中国最为知名的客运列车，它的牵引机车是中国铁路三大“伟人号”机车之一：“周_恩_来号”。建国以来，太祖，286。386都曾到T13/14次列车上视察题词。
可以说铁道部只要有好东西，第一个装备的编组就是T13/14次，在86年T13/14次的牵引机头是大连机车厂刚出厂不久的东风4B型内燃机车，车底是东德进口的24型车底，同长chūn客车厂最新改装的22型自供电空调车底混编。
梁远听苏良宇提起T13/14次京沪直达列车。想了想就明白了苏良宇和梁海平的意思，一般来说单单双层车底还不足以使铁道部下决心，换掉T13/14次去年刚刚列装的新型车底，若是苏良宇能把双层客车设备大量的自动化。那就不一样了。
T13/14次京沪特快列车虽然号称直达特快，选用的车底和机车都是最新型号。代表着中国铁路的最高水准。但列车中途还得停靠天津西站、济南站、蚌埠站三个车站，执行列车检修。机车加油加水等维护工作，只不过不办理客运业务罢了。
直到2004年中国铁路引进了庞巴迪的L11型高速车厢，生产出了能以160公里/小时的速度，持续20个小时不停站运行的25T型车底之后，T13/14次才撤掉三个中途维护点，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直达特快列车。
想到此事梁远的心火热了起来，走进车厢一层随便找了个座席坐下，对着苏良宇说道：“老苏，门是小事，这辆列车的监控系统能不能在完善一下，并把它芯片化？”梁远边说边拍了拍身下的座椅苏良宇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带来的那三个技术员，都是在传感元件方面有过开发经验的。前些时我们都看过双层客车的原厂图纸，东德那套列车监控系统做得还不错，改装的余地很大。”
苏良宇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近期小远就不要指望了，单在原来的基础上芯片化，没个三、五个月是开发不出来的，而且开发出来之后单定型就需要很久吧。”
梁远点了点头，铁路客运车辆不比其他，一种设备定型不跑上几十万公里绝无可能。
“老苏，过几天我让小叔给你们调过去一辆双层车底，随你们怎么折腾都行，前期就按照你和我小叔的意思，重点先搞外观，先把车门换成电气的塞拉门，再把卫生间改成真空集便的，水龙头统统改成感应的。
“老苏的电机线控系统要是开发顺利的话，连自动干手器都配上，做完这几样我们就可以出去忽悠人了，那时在和铁道部研究换京沪直达列车的车底应该会容易许多。”
苏良宇笑着说道：“小远你都要成jīng了，我才提个头你就都猜出来了。”
梁海平和苏良宇把双层车底的自动化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在比较容易达成的豪华程度上做文章，完成这部分之后双层车底算是正式定型，可以进行大批量生产了。
还一部分就是一般人看不见的，比较艰难的列车控制系统自动化，这部分牵扯到的部门就多了，连冶金实验室的朱立国都将参与其中。两个人打算用三、五年的时间把梁远口中的那套全自动列车监控系统开发出来。
梁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这车厢该怎么改我都想半年多了。大致的思路都在脑袋里装着呢，所以老苏你一说开头我才能猜出来的。”
“老苏，走，带你看看那套列车监控系统的实物去。虽然和西德相比东德这套列车监控系统有些落后，但在我们国家还算是不折不扣的高科技呢”
梁远边说边同苏良宇在车厢内转悠起来。两个人在双层车厢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指着车厢里的各种实物聊了一大堆的想法，才准备出去吃饭。
梁远和苏良宇边走边谈刚走出车厢，就听到有人喊着小远，抬头一看，却发现周恒正站在一辆黑sè的伏尔加轿车旁用力的招手。
梁远扯着苏良宇转身走了过去。
“小周叔叔，你怎么来了？”梁远疑惑的问道。
“我调到机车厂了。以后专门负责给梁厂长开车”周恒笑着说道。
这要是搁在半年前，打死周恒都不会答应调到机车厂的，五月份梁海平承包机车厂之后没有主抓生产，而是把工作重心放在了厂风、厂容建设上。虽然梁海平答应五月份全体员工开足月的工资，可在一系列新厂规之下没有几个人能拿到足月的工资，很多人都被罚掉了大半个月的工资。
一时间机车厂怨声载道，谣言四起，车务段那边也收到了无数的投诉举报。反映梁海平非法敛财云云。直到六月份257厂把空调扇的利润打过来之后，阔起来的梁海平抡起经济大棒。
包括当初投了反对票的职工，梁海平把机车厂历年来的欠薪统统补上，又把工资大幅提高到同车务段一个水平线上。然后从那些后悔的要死，投了反对票的职工中选出三十多人的监察队伍。继续推行新厂规。在金钱的刺激之下机车厂的厂风为之一变。
等到部队的大批设备运进工厂，梁海平在mín zhǔ德国带回来双层车底和243型电力机车之后。全厂上下都知道东北机车厂振兴在即，十月份厂子在联合东德专家出台新生产规定的同时，又宣布建立高额奖金制度，一个机车厂职工只要不违反厂规，每月能拿到手的工资加奖金差不多是车务段全民职工的两倍。
梁江平就任段长之后也没换司机，还用得老蒙段长原来的老司机，到是李远玲看着周恒还呆在铁路派出所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梁江平受冤枉的那个雪夜，周恒也跟着忙前忙后出了不少力气。因此梁海平决定换车之后就和周恒提了一句来机车厂开车的事，看着机车厂这几个月红火的样子，周恒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招待所也不远，我和老苏溜达过去就好了，还麻烦小周叔叔在这等着”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周恒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梁厂长和上边下来的领导一起坐中巴走了，我闲着也是闲着。”
周恒给梁江平开了三年多的车，对梁江平家中熟悉无比，这半年来梁江平家庭及周边亲人的变化，也让周恒大大的惊讶了一下。佩服之余到是对梁海平真心服气梁远和苏良宇上了车，周恒发动汽车拐上了车厂的林荫道。
等到三人来到招待所大队人马已经基本吃完，梁远跑到厨房要了几个菜，也没去餐厅，来到梁远平时常住的客房，三个人围着茶几开始吃喝。吃了一半，房门响动，梁海平满脸酒气的从外边走了进来。
“小叔，你怎么来了？领导们呢？”梁远好奇的问道。
“路局和分局的头头吃完都走了，现在只剩下曲市长和你爸在下边呢。”梁海平打个酒嗝说道“和我爸说个啥，机车厂都dú lì了，这个家伙明显拜错码头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刚才曲市长可说了，机车厂有困难尽管提，无论资金还是地皮，只要市里能办到绝不含糊，下周市里还打算把几家银行行长叫道一起开个会，看看能不能在资金上给我们一个比较大的授信额度。”
梁远听着梁海平提起银行心中一动，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涌了上来。
注1：前文貌似写错了盛京至北平的应该是T11/12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