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二章 狗尾
第六七二章狗尾
“哦！一次性的消耗品，那就好！师叔，邓腊肯定是奉命而来，弃徒不过是装装面子。他得到雷音钟，一定比木启明的七杀刀时间长，威力也应该更大些。对了，师叔，赝宝的威力也要修士慢慢培育吧。”
凤如山不禁松了一口气。
要是赝宝在顶级宗门像大白菜一样，散修就没法混了。
他筑基时使用过符宝，也确实听说过赝宝的名头，却没有太过留意，而且听说和亲眼见到，自然是两回事。
“嗯，赝宝当然也要花费心血温养，七杀刀名不见经传，雷音钟肯定比七杀刀厉害，邓腊一定没问题！木家又没出过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木启明手里能有什么好玩艺！凤如山，你要这些死蜂干什么？你小心点！”
赝宝的威能，和方方面面的因素有关，慕容雪菲也说不大清楚，温养的时间只是其中之一，而且未必是最重要的因素，七杀刀是不是名不见经传，她也不清楚，不过她和凤如山一样，也是心里盼望雷音钟“没问题”，至于雷音钟有没有问题，她帮不上忙，也只能盼望一下了。
“师叔，玉罗峰不会真的被我们普通的清水冻死的，我捡几只回去给小红玩，小红这次出力不小，它早就说过想找几只厉害的蜜蜂玩玩，也免得它回去啰嗦。”
凤如山祭出红月刀，将地上冰坨里的玉罗峰一个个挖起来，再淋上清水，冻成冰块，直到拳头大小的冰坨变成一个个的冰西瓜，才收进仙府之中，在第一个冰西瓜之上，他还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
飞行中的玉罗峰，他冻不住，冰冻几只躺在地上的玉罗峰，还是难不住他，春风化雨诀五行兼修，最简单的冰系法术，他还是能玩两手，虽然他很少玩。
“哼，它敢啰嗦！小红一定是又哄骗我的小黑帮它干活，等我回去再收拾它！你小心点！凤如山，木家还真是舍得，我猜真正的七杀刀灵宝一定元气伤的不轻。嗯，也许是七杀刀一时没有合适的主人，木家等不及了，才不惜耗费这么多灵宝本源炼制赝宝。”
灵宝择主，并非任何一名元婴真君随便获得哪一件灵宝，都可以祭炼了成为自己的灵宝，想要收服一件灵宝并且发挥灵宝的威能，至少需要灵根、功法等等相合才行，传说中最顶级的灵宝，甚至对修士的脾气、性格都很挑剔。
七杀刀名声不显，想来是要求甚为偏门的功法所致，木家修炼类似功法的修士暂时看不到结婴的希望，因此不惜以大幅损耗七杀刀的本源来提高赝宝的威能，这种事在典籍中多有记载，其实也是一个眼前利益和长远潜力的选择问题，木家如此做，也并不奇怪。
“木家在晓日宗也只是平平常常而已，七杀刀总比不上雷音钟。师姐，你没事吧？”
损耗灵宝本源提高赝宝威能这么专业的技术问题，凤如山就无法置喙，他收起最后一个冰西瓜，慢慢的退回阵法的光罩之中。
不过林飞凤根本懒得搭理他。
邓腊也很希望七杀刀比不上雷音钟，可惜，事情和他想的，总是不一样，至少不完全一样。
……
“师妹，我还好！嘿嘿，估计木启明也不好受吧。”
“木家实力一般，这次却是在无涯海和天星海两面作战，自然是要竭其所有，手段尽出，以求全功。我明知是木家子弟在主持此事，还贪功心切，贸然出击，对木家面临的形势和木家的心态判断有误，还是见事不深啊！嗯，木炎要死了的玉罗峰干什么？他倒是真沉得住气！”
在七杀刀的攻击下苦苦支撑的邓腊，又张口服下一枚黄色的丹药，见凤如山悠哉游哉的捡起地上的玉罗峰，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明显的感到，在七杀刀连绵不绝的攻击之下，雷音钟消耗的法力太大，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雷音钟大名鼎鼎，即使这件赝宝自从他成为“弃徒”，来到岐崖境之日就一直在丹田之中温养，却仍然无法真正掌握，只好拼命向雷音钟里输送发力。
一旦雷音钟被攻破，根本不用清平卫动手，仅仅是雷音钟的反噬，就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不过邓腊相信，维持七杀刀的攻势，木启明也不会比他强到哪里去。现在两人比拼的就是法力的浑厚和赝宝的品质，赝宝的品质不论，法力的浑厚与否，却靠平时一点一滴的积累，全是笨功夫，事已至此，一切的花巧，都再无用武之地。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很公平。
如果苦修完全无用，红尘滚滚，精彩无限，谁还会下功夫忍受无边无际的寂寞，经年累月的打坐练功。
“木道友，林大师，请两位尽力出手，今日相助之德，和当年两位在静心岛上灭杀穆龙三兄弟的情意，血月联盟日后自有厚报！”
邓腊的窘况，施茜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却帮不上忙，无奈之中，也只好拖凤如山下水。
七杀刀太过犀利，血月联盟众人的法宝，早就远远的躲到了一边，雷音钟大大减弱了他们对钟外法宝的操控，即使施茜想攻击太乙寒冰阵中的木启明，也是无济于事。眼前能指望的，也只有“岐山境散修木炎”了。
“施道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血月联盟，我们可高攀不起，我就是岐山境一个散修，你们岐崖境的恩怨，和我们无关，施道友的厚报，在下承受不起，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凤如山脚步一顿，摸出一个酒葫芦，慢慢的喝了一口灵酒，冷冷的大声说道。
“凤如山，看来传言无虚，血月联盟之人，行事果然不择手段，恩将仇报，无耻！他们两家都死光了最好。”
慕容雪菲也摸出一个小葫芦，悠然的喝了一口，却并没有召回自己的风雷刺。
“木道友想多了。爆！”
施茜面色一下子变得通红，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双手法诀一变，空中一柄浅绿色的飞剑慢慢变成了血红色，红光一闪，飞剑狠狠迎向一柄狼牙棒，在和狼牙棒相撞的一刹那，红色的飞剑轰然炸开。
她倒不仅仅是为了凤如山“拒绝”帮忙而生气，而是觉得自己不仅被拒绝了，而且在人格情操上隐隐低了凤如山一等，让一名散修小看了去。
至于自己话语中的“静心岛”三字，是为了帮“木炎”回忆起双方联手的美好时光，还是另有别的说法，嘿嘿，人心如海，横看成岭侧成峰，木炎非要理解成要挟之意，施茜也没有办法不是。
“黄裙女修情况不太妙的样子，木炎和我们又谈不上什么交情，眼下情况不明，他不肯胡乱出手，原为情理之常。再说，他既然在静心岛上放过宋胜江，又岂会因此事而受人胁迫，师妹又何必枉做小人！嘿嘿，木炎手段一般，脾气倒是不小，他真是岐山境散修？有机会的话让他们查一查这个木炎的底细。”
邓腊心中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施茜机灵聪敏，却性格高傲，不大瞧得上土里土气的木炎，威胁利诱，双管齐下，原也很有希望说动一般的修士，而且无论如何，她总是一片好心。
“凤如山，一并普通的飞剑自爆，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有本事，自爆本命法宝啊！厚报！血月联盟不是灵石多吗？”
慕容雪菲却不为所动。
坐山观虎斗什么的，慕容雪菲当然也很喜欢。不过她的心愿，最终没有实现。
……
“如果我不用出七杀刀，邓腊也不会首先祭出雷音钟。嘿嘿，外力终究是外力！”
在金色大众出现的瞬间，木启明心里就有了一分不好的预感。但七杀刀下,有死无生，可不仅仅是一句口号，至少对木启明不是一句口号，七杀刀既出，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即使他心思再远超常人，一时之间，却是无计可施。
“一起死吧！爆！”
“想不到我木启明丧身于此！嘿嘿，岐山境散修，我木家的玉罗峰，哪有如此简单，嗯？”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木启明的心慢慢的更加沉重。当最后，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刀光，渐渐稀疏了起来，接着彻底消散的瞬间，木启明双眼血红，对着黑色的役虫牌喷出一口精血，大喝一声，就像掉进了陷井里的猛兽进行的最后嘶吼，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轰！轰！轰！
一只只火蜂陡然炸开，如同最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轰隆的爆炸声，震得人耳膜生痛，一**气浪，扭曲着虚空，人们视野所及，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是扭曲，一连串剧烈的爆炸之后，整个通道变成了碧油油的惨绿色！
“铛！”
七杀刀重又变回造型古怪的黑色小刀，轻轻的掉落在金色的大钟之上。
“全部玉罗峰自爆！木启明很有男子汉气概啊。凤如山，小红没事吧？”
慕容雪菲却顾不得欣赏数百只“烟花”同时盛开的盛况。
小红虽然又懒话又多，毕竟是自家人。
第六七三章 余音
第六七三章余音
“木道友，后会有期！欢迎木道友有空了去岐崖境走走，到时候我做东，请木道友鉴赏一下岐崖境的美酒。”
悄然间，施茜省去了“林大师”三个字。
趁着刚才打扫战场的短短时间，施茜试图向凤如山解释一下，不过慕容雪菲对她爱搭不理的，这个态度，嗯，实在算不上友好.
慕容雪菲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可惜，施茜的脾气也不好。
漂亮的女修，脾气也好的，本来就很少，非常少，而且关键是，她们一般很难欣赏其他漂亮女修的小脾气。
不就是想让你们帮帮忙吗！帮不帮的在你自己，又没有强迫你们，虽然说话有点，嗯，小小的歧义，现在在场清平卫全死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犯得着这么小气吗？
“木道友，林大师，此地非久留之地，他日有缘相见，我请三位喝酒，后会有期。”
“不管怎么说，木炎这次总算帮了不小的忙，师妹何必争这口闲气！”
邓腊心中苦笑，对凤如山稍一拱手，率领血月联盟众人，慢慢向蓝冰岛的东面走去。
对女人间的小心思，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来一招装聋作哑。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们的天星舟，停在蓝冰岛东北角一处隐蔽之所在。
“邓道友，施仙子，后会有期。”
凤如山也不废话，转身走向蓝冰岛的西南方向。
两家虽然被迫再次联手和清平卫斗了一场，但合作的过程，却谈不上特别愉快，凤如山从头到尾，也没有向邓腊介绍真正的“林大师”。
“凤如山，邓腊这个人还算不错，没有那么多罗里吧嗦的废话，比施茜强多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师姐，你去冰玉宫中休息一下吧，我和凤如山在外面看着就行。”
等邓腊一伙人走远，凤如山召出小黑，三人坐在小黑的背上，又向南飞了一个多时辰，一切正常，慕容雪菲彻底放下心来，忍不住又勾起了对施茜的怨念。
“慕容，我没事了，慢慢调息一下就行。其实施茜那么做也很正常，生死关头，能多一份助力，就多一份希望，总是好的，再说，当时雷音钟里面也不是她一个人，换成是她自己一个，我看她未必会向我们开口，这也是一个高傲的女子。”
“慕容自己话不少，却喜欢话不多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恐怕还是因为邓腊把七杀刀送给她了。嗯，凤如山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就是战斗中废话连篇，真不知道跟谁学的。”
林飞凤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正常，淡淡的一笑，却不肯进仙府中休息。
通道内的战斗，七杀刀最终功亏一篑，没有击破雷音钟的防御，木启明也因七杀刀的反噬，再加上自爆玉罗峰而当场身殒，而没有了木启明的调度，群龙无首的清平卫，战斗力剧降，在士气大振的血月联盟猛攻之下，很快溃不成军。
他们本来早就是疲惫之师了。
有几个清平卫试图攻击凤如山他们三人，以求杀开一条通路，撤入“安全区”之外。凤如山虽然不愿意，也不会撤去阵法，就这么看着清平卫大摇大摆的从自己身边过去，说不得，他们不得不又一次被迫和邓腊，或者说血月联盟联手，将所有的清平卫尽数击杀。
至于中间的过程，林飞凤不愿意再去回忆。
杀人，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特别是被迫击杀无冤无仇的陌路之人，林飞凤不觉得有什么值得自豪的，更不值得炫耀。
即使最后动手的时候，她只是一名旁观者。
至于撤去阵法，让清平卫自行退去，不做血月联盟的帮凶，甚至“救危扶贫”，帮清平卫共同对抗血月联盟的想法，林飞凤也从没有过。
她也不是圣人。
再说，清平卫可不是弱者，他们这次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至少清平卫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是弱者，相反，清平卫的做派，林飞凤一点也不喜欢。
虽然在通道内的清平卫，最后很让人，嗯，同情。
当然，杀人的滋味虽然不怎么样，总比被杀要好一点。
“哈，她有什么值得骄傲之处，我看她就是被邓腊宠坏的小丫头，凤如山，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施茜那种娇滴滴的肉麻样子？”
施茜的五官十分的精致，妖娆之中透露着十分的灵秀，却又十分怪异的给人一种柔弱之感，至于是不是娇滴滴，嘿嘿，慕容雪菲说是，那就算是吧。
“嗯，师叔，师姐，我们就回天星城一趟吧。这次血月联盟闹出的动静不小，清平卫接连吃了大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一片海域，我估计接下来要有一段时间没什么安生日子了。”
凤如山按惯例不理慕容雪菲的胡搅蛮缠。
娇滴滴有风险，谈论需谨慎。
刚才的战斗之中，凤如山和往常一样，又一次在前面充当肉盾的角色，受了不轻的外伤，不过现在不是到养火池中疗伤的时候。
“行啊，我没意见，也该回去看看了。三个储物袋中，应该有不少好东西，清平卫大名鼎鼎，总不能太寒酸吧，这下小清该高兴了。邓腊还算识时务，没想着对我们杀人夺宝什么的。”
最后的战斗，慕容雪菲以逸待劳，风雷刺大发神威，轻松的击杀了三名清平卫人员，邓腊按照天星海默认的习惯，任由凤如山捡起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战利品，慕容雪菲也没有客气的一下的打算。
至于储物袋里面的内容，慕容雪菲还没有仔细的察看，左右不过是一大笔灵石而已，对传说中意外的惊喜，她根本不报太大的希望。
穆家三兄弟也是清平卫，他们的储物袋，就没给慕容雪菲太大的惊喜。
清平卫是有根基的人，当然不会将眼前任务用不上，又特别珍贵的物品随身携带的。
清平卫又不是送财童子。
其实所有的修士都不是送财童子，专职的送财童子，至少慕容雪菲还没碰见过。
“嗯，就回天星城一趟吧。慕容，邓腊怎么也算是名门高第，不会立刻对盟友动手吧，做这样的事，会让人瞧不起整个血月联盟，也丢了悬空寺的面子。”
杀人夺宝在修仙界固然平常，但背信弃义，杀友夺宝，无论在哪个大陆，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都是遭人唾弃的行为，林飞凤并不怎么欣赏邓腊，可也不愿意将邓腊最后的表现，简单的归为识时务。
不欲为和不敢为，中间差别甚大。
至于邓腊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不欲为，林飞凤就不愿意想得太多。
无论他在顾忌什么，有所顾忌，总比百无禁忌要好。
“师叔，师姐，是木启明主动对我们动手在先，邓腊未必会认为是我们帮了他们的忙，至少我们不是自愿帮他们的忙，盟友不盟友的，下次见面，还很难说。”
凤如山苦笑着摇摇头。
“凤如山，你觉得邓腊是没有任何底线的无耻之徒？”
慕容雪菲微微有点不服气。
“师叔，血月联盟对外自称是正大光明的对抗晓日宗，又不是唯利是图的劫匪，邓腊是不肯在手下人面前自毁形象吧。再说，他们也个个带伤，我们又不是软柿子，万一清平卫的援军恰于此时赶到，血月联盟岂非大大的不划算。邓腊此人，心高气傲，行事不以常理出牌，他这次杀了木启明，却也损失了雷音钟，他怎么想，我没把握！他是什么人，我也看不透。嘿嘿，七杀刀，有意思。”
雷音钟的赝宝侥幸顶住了七杀刀的攻击，对邓腊倒不会有什么反噬，但赝宝大多为一次性的消耗品，想来即使悬空寺另有神奇手段，邓腊也不可能短时间再次使用。
至于邓腊送了七杀刀给慕容雪菲，显然不仅仅是答谢的礼物。
七杀刀赝宝这等罕见的杀手锏，木家在上面做点手脚也大有可能，不过自己有仙府，凤如山也不是特别的放在心上。
他不觉得七杀刀上的印记比当年游之坦的血魂印还难缠，更何况现在仙府已经晋级了，比之当年在唐古冰原，总不会越变越差。
“心高气傲的人多了，又不是他一个，我们又不准备去岐崖境掺乎他们的破事，管他呢。凤如山，你自己在外面看着，师姐，走，我陪你去仙府里睡一觉，累死了。正好看看七杀刀还剩下多少有用的东西。”
看不透就算了，事如春梦了无痕，慕容雪菲不觉得他们会再次碰见邓腊，也就不关心他是什么样的人。
万一运气不好再碰上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有凤如山呢，也不需要她操太多的心。
“嗯，凤如山，你自己小心点。你在前面找个安全的小岛，我们先养好伤再回天星城吧。”
冰玉宫，林飞凤大耗心血，已经收拾的颇为像个样子，里面的条件，肯定比外面强得多，安全起见，她也不会反对去冰玉宫中休养一番。
虽然天星海的低温对她没什么影响，但在天星海中行走，无论如何，安全总是第一位的。
第六七四章 激荡
第六七四章激荡
“我没事！师叔，师姐先休息吧，我一个人在外面看着就行。师叔，七杀刀的赝宝，这几年最好不要拿出仙府之外，邓腊这个人，嘿嘿，很有意思。”
凤如山将两人带回仙府，随便安排了几句，心念一动，又马上回到了小黑的背上，对疾驰而至的小红视若无睹，一刻也不敢多停。
新得了几十只玉罗峰，小红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做。
不过他不急。
小红正在仙府中兴高采烈的摆弄着几十个“冰西瓜”，凤如山也不担心。
玉罗峰，他就是给小红找个新鲜的玩具，小红干别的也许不行，这些胡闹的玩艺，至少凤如山没见过还有人比小红更擅长。
“我知道了！师姐，他真啰嗦，像个老太太似的，都说几百遍了。师姐，你也觉得邓腊给我七杀刀，是希望木家凭借七杀刀找我们的麻烦？”
凤如山说走就走，慕容雪菲只好找林飞凤“聊聊”。
慕容雪菲不害怕小红，小红也不会指使她跑动跑西，不过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七杀刀的赝宝，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件废物，连回收材料也值不了两块灵石，也许对炼器师还有点参考意义，邓腊送给慕容雪菲，不过是顺手做个人情，小事一桩，也没有人真的放在心上。至于有没有别的意思，呵呵，凤如山可以选择不要，或者将七杀刀丢到茫茫无尽的天星海里吗！
“慕容，邓腊不是一个小人，再说这样做也没用。我看邓腊是想借七杀刀，和凤如山再比试一下胆量，顺便给施茜涨涨面子。这两个人，和两个没长大的小男孩差不多，你别理他们。小红，有那块万年寒玉，玉罗峰不会那么快解冻的，你放心。”
七杀刀在仙府之中，想来木家即使原本有些手段，现在也无能为力，林飞凤对慕容雪菲的钻牛角尖，也不再理会。
“小红你滚一边去！等师姐好了，再让凤如山给你弄一间冰屋。几只破蜜蜂，连小小一点冰块也对付不了，半死不活的，有什么好高兴的。”
就算没有仙府，七杀刀的赝宝之上，木家未必有能力留下印记，就算当初有印记，现在印记也未必还能发挥作用，就算还能发挥作用，木家也未必感应得到岐山境那么远的距离，而且就算感应得到，木家也未必会到岐山境搞风搞雨。
木启明不过是一名金丹，在执行任务中身死，也谈不上报不报仇的。
身有七杀刀赝宝的，未必就是凶手。
而且就算木家来了，慕容雪菲也不怕。
邓腊也不会傻到认为木家会为了一把烂了的七杀刀赝宝而大动干戈。
不过道理简单明白，慕容雪菲心里也清清楚楚，但她还是不舒服。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非要搞的那么复杂呢？
“白痴，不懂不要乱说。拿无知当个性，可笑！这是玉罗峰，上古三大奇蜂之一，可惜，让一群白痴养废了，只好慢慢来，看它们的下一代能不能恢复过来了，唉，暴殄天物啊。师姐，我给你说，我是怕玉罗峰冻的时间长了，万一出点毛病，那我们就亏大了，……。”
小红可不管慕容雪菲心情好不好，只要自己不心虚理亏，小红并不怕慕容雪菲。
冰西瓜中的玉罗峰并没有破冰而出的迹象，小红是想赶快解开冰西瓜，把玉罗峰放出来。
解开冰西瓜并不难，小红自己也勉强可以做到，不过玉罗峰不是赤火蜂，乃是接近三阶的灵虫，当然需要做些准备工作，如何慢慢调教玉罗峰，小红早就想好了，但一些基础设施的建设，自然要凤如山出苦力。
木家的育虫水平，肯定比小红强得多，不过小红只是想养三五只玉罗峰玩玩，和木家大批的培育玉罗峰作为木家的杀手锏，不是一码事。
“最好还是快点回去，木启明在蓝冰岛守株待兔，邓腊以这么点人手来关门打狗，有很多讲不通的地方。别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嗯，应该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是晓日宗发生了大的变故，还是岐崖境有什么异常，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老朱在无涯海的生意，……。”
凤如山当然不知道仙府里的热闹，他坐在小黑的背上无聊，摸出一颗小元神丹，随手扔给小黑，忍不住习惯性的天南地北的胡思乱想起来。
……
“师兄，木炎不会转手就把七杀刀丢到天星海里去吧？哼，小气鬼！”
凤如山事后不介绍一下林飞凤，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很明显，显然是心里对自己有了看法，施茜很瞧不上这样小心眼的男人。
其实小心眼的女人，施茜也瞧不上，虽然她自己的心眼也不大。
“师妹，不会。木炎此人，倒也有几分傲气，嘿嘿，他的两位夫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木炎总要给自己留点面子。嗯，魔族复出，军方肯定会在岐崖境有所作为，木家新败，晓日宗内部也会有不小的变故，我们血月联盟接下来如何行事，要仔细的斟酌一下，等这件事平息下来，我回悬空境一趟，还要多多辛苦师妹，……。”
邓腊是干大事的人，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无不和血月联盟的成败得失息息相关，一个不慎，就意味着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和凤如山斗气，用七杀刀的赝宝考量一下凤如山的胆量，不过是邓腊一时兴起之举，时过境迁，事过即忘，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玩笑就是玩笑，七杀刀的事，过去的就过去了，只有无所事事的无聊之徒，才会对小小玩笑的得失一直耿耿于怀。
……
“嘿嘿，木启明真是废物，连七杀刀的赝宝和玉罗峰都用上了，还是顶不过半个月，木家的黄金一代，虚有其表，不过如此而已。老金，夜星城之役，木家劳而无功，估计用不了多久，清平卫就没有木家说话的分了吧！”
五天之后，一名身材高大的蓝袍金丹看着寒虚厅中激战过后的一片狼藉，双眼微微一眯，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微露出一点惊讶之色，但随后神色恢复正常地不屑一笑，肩头轻轻一抖，对着一名黑袍金丹略显夸张的摇摇头。
“老夏，走吧。穆家有的是人才，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肯定能写出一篇花团锦簇的好文章，我们两家，还是少掺乎的好。不过经此一役，邓腊在血月联盟声望大涨，以后更不好对付了。七杀刀并不好对付，雷音钟，嘿嘿，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黑袍“老金”，显然对通道内极低的温度不感兴趣，也不敢希望邓腊会留下什么真正有价值的线索。
“哈哈，那是，我们就呆在一边，安心看戏。我就是看木家不顺眼，一副暴发户的嘴脸，两个大修士，又不是多了不起的事，大修士又不是天下第一。七杀刀的赝宝，木家也没有几件了吧。”
蓝袍“老夏”所在的夏家，曾经辉煌一时，不过现在却只有一个大修士，近段日子，或多或少的受了不少木家的气，也被迫让出了一些边缘的利益，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老夏”气肯定不顺。
木家的七杀刀灵宝，慕容雪菲不熟，老夏和老金，肯定是多有所闻。
“呵呵，下面的人不争气，只有几个大修士管什么用，总不能让大修士去参加炼气期修士的比试吧。实际做事的，还不是我们这些人。”
“老金”摇摇头，不再多说，迈步向通道外走去。
“这个老金，就是嘴严，对老伙计还遮遮掩掩的说半句话，谁能想到木启明这么废物，他不是号称木家的天才吗，嘿嘿，不知道死了的天才，还是不是天才。嗯，天星海北临无尽荒原，是军方防御魔族的重点方向之一，清平卫的日子，以后恐怕会慢慢的不好过了啊。”
“老夏”和“老金”相交多年，对“老金”的做派，早就见怪不怪，嘴里嘟嘟囔囔，随意的跟在老金的身后，心里开始构思蓝冰岛之役的总结报告，该如何措辞，又如何跟话语权大涨的军方搞好关系。
他被派来收拾木家在夜星城留下的一堆烂摊子，接下来一段日子，很可能会主持清平卫在夜星城的事务，整个华夏大陆因魔族复出而暗流涌动，小小的夜星城，小小的清平卫，自然无法置身事外。
……
“老爷回来就好了。老爷，大姐，二姐，魔族复出，暂时对我们凤家堡还没有太多直接的影响，不过端木大哥和娘都说，我们整个凤甘油的推广计划，肯定是要做些相应的调整，但这件事不急，我们也帮不上忙，天元派和碧水门，有专门的人手在做，眼下最着急的是如何对待古牧派的弟子。”
凤如山一行安然归来，虽然没找到三阴冥水，也让王茹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魔族复出，凤家堡也不是世外桃源，王茹清也有自己的麻烦，而且麻烦还不小。
第六七五章 小浪花
第六七五章小浪花
“嗯，小清，我们三个一听到魔族复出的消息，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好好讲一讲！”
“小红这小东西，就会拍马屁！”
仙府中的葡萄架下，又多了一张藤椅，却是小红亲自出给王茹清编织而成，无论是样式还是颜sè，比凤如山编的三张藤椅，高明了不知多少倍，慕容雪菲对小红**裸的亲疏有别，也无可奈何。
小红显然知道谁才是自己最大的“财源”。
回到天星城，得知魔族复出的消息，凤如山三人自然不肯再在天星城停留，第一时间赶回了凤家堡。
狂风暴雨将至，每个人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回家看看。
“大姐，魔族这次复出，军方整体上变得强势是不可阻挡的，特别是人类势力的外围以及人妖、人魔接壤的境，我们岐山境，嗯，是岐山四境，……”
仙府里的冰雾果，王茹清结丹时没有用上，但凤如山炼出的驻颜丹，肯定是少不了她一颗，凤如山回到凤家堡，驻颜丹已经给了王茹清，而王茹清到之后，一刻也没有耽误的服了下，现在心情极好，也顾不上给慕容雪菲计较，尽其所知的向慕容雪菲介绍起魔族复出之后，华夏大陆之上的变化，以及对凤家堡的影响。
魔族复出之后，至今再无大的举动，人妖两族，也摸不清魔族的实力以及魔族的打算，只好暂时按兵不动，暗地里秣马厉兵，为后面的大战做好准备。
像这样的大战，当然不同于一两个修士之间的争斗，胜负靠的是战部的实力，因此，各境之内，扩军备战都是在所难免，军方会越来越强势，是个人都看得清楚明白。
岐山四境地处人类势力的西北角，紧靠着尚未开发的蛮荒之地，虽然现在周边还没有发现魔族活动的踪迹，但军方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也不肯掉以轻心，岐山四境，是人类重点防范，或者经略，的区域之一。
“……，大姐，据仅岐山境一个境，就计划要新增十几个常驻军团的战部，还要在边境险要之地修建大大小小的要塞，还有平时储存战备物资的仓库、调运战争物资专用的飞船基地、扩大军方院校的招生规模，训练基地、后勤基地、联络基地，事情多的数不清，岐山境热闹得很。凤鸣山区最大的六个要塞，已经开始动工了。大姐，岐岭境和岐山境也差不多，慕容家的炼器坊rì夜不停，还是供不应求，听娘老爹累的脾气都变差了。二姐，魔族擅于神识攻击，老爷的梦幻之chūn，嗯，就是碧水门的青莲映rì，成了岐山境军方战部标准的配备，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夏院长前两天还在千幻花种的太少，产量不够，有很多人找她想办法，她也帮不上忙，得罪了很多老朋友呢。”
王茹清唠唠叨叨的了半天，端起小酒杯，心满意足的浅浅啜了一下。
按魔族复出这样的大事，王茹清小小一名金丹，很多消息，她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知闻，但别忘了林师吾和杨紫烨虽然角sè不同，但都是各自门派中智囊型的人物，肯定不缺消息来源，而由于凤甘油的关系，凤家堡也不再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凤如山不在，王茹清理所当然的成了凤家堡的代表，因此很多不为人知的秘辛和上层动向的八卦，就是一般的元婴修士，也未必比得上王茹清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金丹。
“这不可能！爹的脾气我最清楚了，有活给他干，他只有更jīng神，脾气好的不行，哪会嫌累，一定是娘嫌爹没时间陪她喝酒。”
慕容雪菲对慕容峰的“毛病”，自然一清二楚。
“想不到梦幻之chūn有朝一rì也会变得抢起来，这一下门里可亏大了。”
林飞凤对王茹清微微一笑，轻轻的摇摇头，却懒得理会夏院长真真假假的抱怨。
梦幻之chūn原本不是rì常的消耗品，属于奢侈品的范畴，销量有限，碧水门青莲映rì的生产、销售，平rì都是林家在牵头负责，夏冰的老朋友，不要太多啊。
“小清结丹之后，不急不躁，思虑周全，举重若轻，长进很大啊。话行事，慢慢有了一家之主的风范，可比我强多了，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侍女了。”
凤如山坐在藤椅上慢慢的喝酒，三个女人唧唧喳喳的，也没有他插嘴的余地。
……
“嗯，小清，军方闹他们的，这和我们凤家堡，和凤甘油以及旭飔又有什么关系？”
三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胡扯了半天，当然，主要是王茹清和慕容雪菲在，林飞凤偶尔插句嘴，凤如山洗耳恭听，慕容雪菲终于心满意足的又回到了正题。
八卦固然重要，总要几句正事吧。
遥远的战争yīn云笼罩之下，一切人、财、物的流动都会受到影响，物价、人心也会和平常有所不同，甚至人们聚会时的话题，也不再是男男女女之间的风花雪月唱主题，总之，生活变了，但凤家堡不过是和其他的小家族一样，不能改变什么，也不会有任何的特殊之处，慕容雪菲想不明白，魔族复出，怎么会和旭飔扯上了特别的关系。
也许她不是想不明白，她根本懒的想。
至于古牧派，不就是旭飔吗，嗯，最多再加上呼延兄妹。
“大姐，高纯度的灵晶，是军方第一批管制销售的物品，现在力度还不是太大，但根据娘和林老爷子都估计，一旦前线稍有风吹草动，和高纯度灵晶有关的买卖，根本不是我们两家了算的，我们本来是打算，……。”
天元派和碧水门本来的打算，一点也不复杂，至少对不考虑细节的慕容雪菲而言，并不复杂。
凤甘果树的发售，向全部有意向购买的宗门公开，至于每年发售的总量，当然是受控制的，而不同宗门之间的差别，表面上是大家平等的竞争，价高者得，实际上嘛，嗯，这个，里面的学问，就不是一句两句话得清了。
凤甘果树是一棵树，不是一件制式的飞剑，每棵树都是独一无二的，肯定不能一模一样，品质上高低不一，有些差别，楚尘也没办法不是。
他的几个儿子还不一样呢。
但现在高纯度的灵晶成了高度敏感而紧俏的军用物资，做为提炼高纯度灵晶的材料，凤甘果树的生产、销售，必然会受到军方的注意，即使不是直接的压力，其他的宗门，也不会放过军方这张好大的虎皮。碧水门和天元派，或者石落老祖和定心老祖的如意算盘，拨打起来，未免要小小的受到些干扰，至少不会再像两人想象中的那般悦耳动听。
来自军方的压力，谁也无法忽视，特别是在目前的大形势下。
至于会不会有风吹草动，嘿嘿，那就要看风吹草动的含义，是谁来下定义了，话语权，是一种真真正正的权力，有时候就是真真正正的灵石。
其实不仅是凤甘果树，凤甘油的生产、销售，更会受到相应的影响，其中最关键的之一，无疑是成熟的凤甘油提炼师，这就不得不提到古牧派了。
魔族复出，人妖休战，古牧派决定整体搬来凤鸣山，借助于提炼凤甘油安家立业。黑狼山卢家一名筑基弟子，因为一名当红的歌姬，在新叶城中与一名来历神秘的“豪客”大打出，据两个人当时都喝醉了，卢家子弟小占了一点便宜。不料几天后，卢家突然遭到了一大群不明身份流匪的洗劫，卢家的金丹全部身殒，筑基弟子也所剩无几，炼气期弟子更是伤亡惨重，大名鼎鼎的卢家，就此风流云散，黑狼山成了无主的荒山。
炼丹神师朴襄君，“偶然间”路过黑狼山，觉得黑狼山“山奇水浅，景sè清幽”，决定在黑狼山“歇歇脚”，附近的几个小家族，也就死了打黑狼山主意的心思。
朴襄君不是一般的元婴真君，她不是凤鸣山的匆匆过客，她不仅是炼丹神师，还是凤家堡的客卿长老，凤家堡迅猛的发展势头，凤鸣山的大小家族都感受的一清二楚，没有人愿意再追究黑狼山中为什么突然多了一批带着奇异外地口音的修士。
据，他们是生产修者，至少自称是生产修者，虽然看上和普通的生产修者，有点不大一样。不过他们大部分时间老老实实的在黑狼山忙乎，很少外出，更很少惹事，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百巧门都不管，他们何必多管闲事。
传中，百巧门的老祖莫空潇，在卢家出事之后，曾经玄灵派走了一趟，回来以后面sèyīn沉，连续几个月脾气都很不好，不过既然是传，真假如何，一般人就不知道了。
玄灵派和碧水门关系不错，碧水门的掌门，嗯，是前掌门，不就在凤家堡做院长，嗯，是院长助理吗！
在魔族复出这样的惊涛骇浪面前，小小的黑狼山的沉浮，只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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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六章 无能
第六七六章无能
“……，古牧派本来是想先在黑狼山站住脚，等凤甘油提炼行业慢慢发展起来，再决定何去何从，但看这个情势，一旦凤甘油的消息发布出去，以旭长老和呼家兄妹现在的样子，根本留不住几个人。要想留住他们，要么是整体加入碧水门，或者凤家堡，或者打散了分别加入我们三家，不过这中间繁难之处很多，需要老爷，嗯，大姐、二姐拿个大主意。”
对这件事，王茹清不知道翻来覆去的想了几百遍，中间的优劣得失，无不清清楚楚，不过现在不是纠结于细节的时候，大姐、二姐，甚至凤如山，也未必对细节感兴趣。
“嗯，真麻烦，小清，实在辛苦你了！”
中间的繁难之处，不用王茹清开口，慕容雪菲也能猜个**不离十。
呼延兄妹自然是不愿意加入别的门派，而且即使他们被“认清了形势”，对整个事件也帮助有限。
古牧派战前虽然是甘园境的顶级宗门，但在岐山境却没有任何根基，呼延平也没有结婴，根本没有开宗立派的资格，所谓的古牧派，只是大家一个习惯上的称呼，岐山境古牧派，现在更还是镜花水月般的希望。
如果呼延兄妹保持古牧派独立，即使是名义上的独立，那么还有一个借口挽留大家，虽然能起多大的用不清楚，但至少有古牧派这么一杆大旗。而一旦他们决定加入别的门派，那么呼延兄妹也就和别的古牧派弟子，哦，已经没有古牧派弟子了，再也没有任何区别，大家为什么还要听你的招呼，加入碧水门呢？
我觉得飞灵派也挺好啊！
至于说飞灵派没有凤甘果树，嗯，不是一棵也没有吧，只是现在还很少罢了，但同时飞灵派的提炼师也少，物以稀为贵，总比挤在碧水门逍遥些。
说到底，凤家堡和天元派、碧水门三家，控制凤甘果树快速扩散出了问题，再要控制提炼凤甘油的人手，当然也会跟着出现一大堆麻烦事。
“大姐，二姐在外面打拼，才是真正的辛苦，我就是替老爷看家，动动嘴，辛苦什么。大姐，这是黑狼变身的玉筒和狼尾鞭，娘说大姐有用，我特意让旭飔留心了一下。”
王茹清嫣然一笑，拿出一个玉筒和一件法宝，法宝慕容雪菲非常熟悉，正是卢佳辉的本命法宝狼尾鞭。
凤如山的大主意，显然不是那么好拿的，王茹清也不指望他一时三刻之间给出个答案，至于大姐、二姐，嗯，听说天星海气候寒冷，不知道有没有特别的好酒。
“哦，谢谢小清，这下夏，嗯，我的狼尾小鞭总算有点希望了。”
慕容雪菲大喜过望。
老实说，慕容雪菲对嘉甘果树和古牧派什么的，并不真正感兴趣，拿个主意这种事，她也无能为力。她听一听，严格说起来是陪着凤如山，嗯，和林飞凤，听一听，不过是一个态度，一种义务，一种责任，或者说是一个习惯，听听八卦倒也罢了，真正涉及到方方面面的计算，这么琐碎无聊的事，哪有研究狼尾鞭来的过瘾。
她根据当年对狼尾鞭十天的体会，反推黑狼变身的奥妙，虽然花了不少心血，后来更是经常和林飞凤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但进展一直不大，现在有了黑狼变身的玉筒和正宗狼尾鞭，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嗯，古牧派的事确实是个大麻烦。小清，凤家堡学院怎么样了，你上次不说关于学院，老爷子和老端木想法有点不一样吗？”
“嘿嘿，黑狼山卢家，黑狼变身！”
凤如山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举起酒葫芦喝了口酒，却不小心洒出了两滴。
凤甘果树的事，上有定心老祖和石落老祖的关注，下有碧水门和天元派的专业人才在谋划，凤如山当然没有胡乱“拿个主意”的资格和能力，可以说基本上没有插话的余地。
就是如何对待古牧派，杨紫烨和林师吾都不是等闲人物，凤如山知道自己并不比他们高明，更不用说自己两眼一抹黑，仅凭王茹清短短的几句话，主意，是拿不出来的。
不过这只是一个家庭内部的“碰头会”，也不需要他立刻“拿个主意”。
王茹清只是给他们接风洗尘，顺便简单的通报一下大致的情况，让凤如山有个思想准备，到时候说话，也多少有个堡主的样子，别万一刚一回来就出了大洋相，那就太不好意思了，没面子不是。
乱世人命贱如狗。对卢家被“不明劫匪”洗劫的事情，凤如山并不知情，但端木靖来到凤家堡之后，黑狼山一直是他重点关注的地方之一，杨紫烨和林师吾都不是迂腐之人，黑狼山既然和凤家堡结下了生死大仇，被“不明劫匪”光顾，是迟早的事，凤如山毫不意外。
不过这样的事情，他无能为力，根本不愿意多想。
不要说碧水门和天元派，就是古牧派中百战余生的“生产修者”，也不是卢家可以抗衡的，更何况还有端木靖暗中几十年的精心准备。
老端木，更不是谦谦君子。
“呵呵，老爷，学院的事更啰嗦，不过这件事不急。老爷刚回来，还是早点休息吧，学院的事，以后慢慢再说不迟。”
王茹清却不想再浪费大好时光。
她和凤如山近二十年没见，除了革命工作，当然还有很多别的事可以谈谈。
再说，革命工作是干不完的。
“凤如山，你带小清出去转转吧，我和慕容研究一下狼尾鞭。”
林飞凤伸手拿过了记载着黑狼变身功法的玉筒。
“嗯，小清，走吧，我们去看看老端木在不在，我给他带了几葫芦天星海的好酒呢！”
可惜，凤如山忘了，貌似端木靖戒酒很久了。
“哼，小丫头结丹了就是不一样，脾气也长了不少。”
等两人出了仙府，慕容雪菲淡淡的哼了一声。
“慕容，小清配得上，这几十年，她也不容易。”
林飞凤起身走向自己的冰玉宫，至于狼尾鞭，再说吧，日子还长着呢，也不急在一时。
……
“老爷，我们再生个儿子吧，小光去了楚家，我想再要个儿子。”
王茹清静静的品味着激情之后的余韵，一个小手指头也不想动。
她自然知道端木靖戒酒了，不会白费功夫去寒江谷外去找他，她哪里也不想去。
“嗯，这个，小清，要不我在仙府里给你也盖栋小楼吧，反正小红也用不完。”
两个金丹真人想生儿子，努力固然重要，但主要还是靠天赋，不是每个人都有楚尘的好运气。凤如山也没有把握。
“算了，老爷，我不要。我有寒江谷就够了，寒江谷挺好的，仙府有听雪楼和冰玉宫，已经太挤了点，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仙府里盖栋小楼，有时候固然是很方便，但哪有一个人的寒江谷自由自在。王茹清早就想明白了。
“哦，小清，你结丹十几年了，本命法宝的事想好了没有，趁这个机会，让师叔帮你炼一件本命法宝，这次我们有不少的好材料，哪天你找师叔好好的合计合计。”
“嘿嘿，小清是真长进了！”
凤如山心里嘿然一声苦笑。
魔族复出的事太大，他只能听天由命，能做的事很少，而在仙府里盖栋小楼，事情又太小，他同样的无能为力。
“老爷，炼器我一点也不会，自己炼不可能，随便找一件没什么意思，再说，我又不想和人动手，本命法宝有没有的区别不大，何必浪费那些灵石。”
轻尘欲湿，本就不是什么出色的功法，王茹清结丹之前连一件法器也没有，攻击、防御的法术更是一窍不通，结丹之后，她也没想过没风凛凛的大杀四方，对本命法宝，自然不像普通的结丹修士那么热心。
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找一件普通的法宝自然不难，但普通的法宝，她又看不上，对她也没什么帮助。
“小清，本命法宝不仅是用在和人争斗的场合，就是对平时的修炼，也是不小的助力，结婴的时候没有本命法宝可不行。本命法宝也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让师叔帮你炼一件新法宝，也是一样的。”
凤如山想也不想的随口劝道。
“老爷，大姐和二姐都找到了结婴的契机，以大姐二姐的天才，结婴一定没问题。我们凤家堡一百年内，就要有自己的元婴真君了，当年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这一天，老祖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很高兴。”
王茹清躺在凤如山的胳膊之上，左手无意识的在他胸膛上轻轻的抚摸。
接受凤南天传承之时，王茹清就对传承金丹的利弊想的清清楚楚，传承金丹结婴，呵呵，今天天气不错啊。
“小清，要是当时我在家，我不会同意你接受老祖的传承，我们修士活着，岁月漫漫，总要有个奋斗的目标。”
“难道我就这么无能，任何事都做不了？连一份飘渺的希望也不能给小清，就让她这么毫无悬念的慢慢等死？”
凤如山看着怀中玉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一阵说不出的心疼。
第六七七章 为力
第六七七章为力
“老爷，接受老祖的传承，是老祖给我的恩典。我本来是一个小生产修者，小时候只想着赚两块灵石，好早一天买来小**诀第三层的玉筒。现在能安安稳稳的替老爷看几百年的家，已经是小清天大的福气。多生几个儿子，将凤家堡发扬光大，就是小清的目标。”
王茹清感觉到右手中的火热慢慢小了下去，也知道凤如山为什么突然没有了情绪，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不，小清，凤家堡是凤家堡，你自己是你自己，传承金丹结婴，只是更加困难些，也不是一个先例都没有，小清，你自己千万不要放弃啊。”
传承金丹而结婴的，自然不是一个也没有，但凤如山,却一个也说不出来，至少，岐山境没有，他也没在典籍上见过具体的记载。
“老爷，我没有放弃修炼啊，我修炼很刻苦的，娘说我仅仅论修为，比大姐当年也慢不了多少。”
这一点王茹清倒不是撒谎，她的修为确实比一般的修士增加快很多。
她一不练法术，二不温养法宝，炼丹炼器更是不管不睬，全部的修炼就是运行功法，偶尔摆弄几下灵植，自从见识了楚尘灵植上的才气和甲木诀以后，现在也全当是休息，不再有在灵植上干出点成绩的念头。
轻尘欲湿，根本是和灵植无关。
传承金丹，结婴虽然只是传说，但进阶金丹后期，还是为数不少。而每一个小瓶颈的突破，也会稍微增加修士的寿元，同时身体机能也会小幅度的改善，因此管理凤家堡之余，王茹清自然不会放松自己的修炼，而且管理凤家堡，对她而言也是修炼。她修炼的轻尘欲湿，各方面都平平无奇，换句话说，就是各方面都不算太差，因此她的修为进展算得上神速，没有人感到意外，当然，也没有哪个金丹感到羡慕。
她的战力，还是几乎为零。当然，是几乎，据杨紫烨乐观的估计，正大光明的对抗，仅凭神识的自然威力，炼气初期的小修士，她还是勉强可以压制的住。至于炼气后期的吗，嗯，这个，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枯荣荒火阵吧。
“小清，我想了很久，传承修士之所以更难晋阶，除了根基不稳的缘故，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传承珠中包含有老祖的力量本源，老祖自己就面临结婴的瓶颈，……。”
靠传承晋阶的修士，在刚刚晋阶的时候，修为要比正常靠自己修行晋阶的修士弱上许多，潜力也要小些，修为进境也会更慢，进阶难度也更大，一般的典籍中，只是将其中的原因简单的归结为根基不稳，至于更加深入、详尽的研究，却很少看到，至少凤如山没有见到，也许根本没有，至少关于传承金丹结婴的研究很少。
金丹还需传承的，自然不会是实力超群的大门派，很少有精力去进行类似的研究。
晋阶是每个修士的梦想，传承修士也不例外，根基不稳，那就想办法稳固根基呗，而传说中能增加修士的潜力，也就是让修士根基更加稳固的灵药、灵丹，华夏大陆曾经出现过，现在吗，嘿嘿，凤如山是不指望自己能恰巧碰上。
而靠正常的修炼修补根基上的缺陷，这样的秘法，也许会有，也许根本就不存在，反正凤如山是没听说过。不过他没听说过的事多了，和自己修炼中碰到的麻烦一样，没有现成的道路可走，就自己琢磨。
凤如山首先琢磨的，就是为什么传承修士会根基不稳，或者说，什么叫根基不稳。
根据典籍中一鳞半爪的记述和自己的心得，凤如山认为，所谓根基不稳，主要原因是传承修士赖以晋阶的传承珠中本来就有瓶颈的成分，而以包含瓶颈的力量本源为根基构建自己力量体系的传承修士，后面的修炼不仅是增加了自己的修为，而且瓶颈的力量也会随之增加，因此，传承修士靠正常的修炼突破晋阶的瓶颈，才会变成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小清，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进行传承的修士，当然都是因为自己晋阶无望，或者说传承本来就是一个修士自己面临瓶颈无法突破时的无奈之举，凤如山的猜测，听起来像那么回事，至于对不对的，天知道，至少凤如山自己不知道。
“老爷说的，一定有道理。老爷自己的修炼要紧，别等大姐、二姐都结婴了，老爷还是金丹，传承修士的事，老爷就不要费心了，我会抓紧修炼的。”
王茹清心中一热，声音不由微微有些哽咽。
凤如山的猜测或者说研究，以及最终瓶颈增强的结论，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王茹清当然更说不清楚，她根本没怎么想过这些事。但显然，凤如山为此费了不少的心血，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对错又如何？
有这些心血，王茹清就满足了。
“那不同，小清，要是真的如此，我倒是有个想法，说不准可以解决修炼越多，瓶颈越大的怪圈，但我也说不准，而且对你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也不知道，要你自己选择。”
凤如山对纯粹的修炼理论问题，并不特别感兴趣，造诣也一般，他感兴趣的，是解决修炼中一个个的实际问题，自己的问题，和王茹清的问题。
“嗯，老爷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从今天开始一点也不用修炼？那样最好了。”
对凤如山的“想法”，王茹清内心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却仍然打起精神来听凤如山怎么说。
“呵呵，傻丫头，哪有不修炼就能晋阶的好事。小清，你还记得我体内那个白色的丹鼎吧，这次在蓝冰岛，……。”
凤如山在蓝冰岛上炼化寒虚老祖留在玄冰炎玉中的法力，最后也没有得收全功，不过事后没多久，凤如山就发现，不知道什么原因，丹田中害得他死去活来多年的白色丹鼎，他突然可以吐出体外，当然，也可以再收回丹田之中。
白色丹鼎来历不明，但显然是一件品阶不低的法宝，而未经祭炼的法宝，修士一般情况下是无法收进丹田的，对这件莫名其妙的白色丹鼎，慕容雪菲拿去研究了很久，也没有给出任何说法，只知道和华夏大陆已知的炼器手法完全不是一回事，至于别的，慕容雪菲不敢做更深入的探索。
修仙界说不清的古怪之事甚多，她也不愿意去轻易招惹连火凤翎羽都要容让几分的白色丹鼎。
“……，小清，白色丹鼎大有来历，至少不怕火凤翎羽的金色火焰，应该是化神甚至更高层次的玩艺，你要是愿意，不如把它炼化成你的本命法宝，如果你能感悟到其中的力量，借之突破结婴的瓶颈，大有可能。不过白色丹鼎这几十年倒是老老实实的，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古怪，我也不清楚。幸好你也不准备用它对敌，就是平时温养的时候感悟一下，比其他人都合适。小心点，也许不会有大的麻烦。”
白色丹鼎以前的难缠之处，王茹清也一清二楚，根本不用凤如山多说。
“嗯，这个，老爷怎么不自己……？哦，以毒攻毒，我要考虑，行，老爷，我听老爷的。”
“怨不得大姐总说老爷修炼乱七八糟的不着调，白色丹鼎，老爷不能炼化成自己的法宝，为什么不扔了呢？嗯，老爷估计是舍不得。”
王茹清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白色丹鼎这种说不清的玩艺，肯定不适合拿出去大肆宣扬，凤如山也不适合炼化白色丹鼎，他菜市场一般的丹田，再多一个白色丹鼎，会乱的不成样子。而慕容雪菲和林飞凤，结婴前程一片大好，对白色丹鼎也都兴趣不大，算来算去，还真的只有王茹清最合适。
当然，扔了也不错。
“小清，这件事福祸难料，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你自己拿主意，就算你愿意，能不能把它炼化成本命法宝，也还不知道呢。”
“老爷，大姐、二姐怎么说？”
关于自己轻尘欲湿的修炼，王茹清确实没花多少心思，只是按部就班的照着功法打坐练功，兹事体大，福祸难测，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小清，风雷刺产生了器灵，师叔一心一意的培育风雷刺，想在灵宝的事情上有所收获，以此提高自己的炼器水平，我看师叔是把这当成了自己成为炼器神师的突破口，师姐的碧水青莲，融合了妖族神通漫天飞雪之后，也是修仙界独一无二的法宝，师姐又是双法宝，中间有太多的问题，她们都没精力去研究白色丹鼎，只说让你自己选择。”
修炼是自己的事，每个人的修炼，最终都要靠自己，凤如山不想替王茹清大包大揽。
修仙者逆天而行，纵然有的时候可以互相借鉴、探讨、帮助，但更多的时候，是需要独自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特别是关键时刻向左或者向右的选择，没有人可以替代，若是不能做到这点，那还修仙做什么？
（回来了，过节期间欠的，会慢慢补上！）
第六七八章 试试
第六七八章试试
“嗯，老爷，我知道，风雷刺和碧水青莲前途无限，我很为大姐二姐高兴，我又不是大姐二姐那样的天才，不会和大姐、二姐比，不过，老爷，我想试试，。”
王茹清沉默半天，一丝决然的目光一闪即逝。
按凤如山的理论，既然无法靠单纯的修炼解决瓶颈增长的问题，那么就只有借助于更高阶的力量来让瓶颈不成其为瓶颈，白色丹鼎，显然已经超出了元婴真君的层次，至于王茹清能不能从中有所感悟，又怎么从中获得感悟，那是下一个问题，她现在要做的，是决定要不要走这条路。
这条路当然不好走，走不走的通，有没有危险，能走多远，谁也不知道，但王茹清想试试。
如果没有慕容雪菲和林飞凤，王茹清也许会满足于和绝大多数小家族的金丹一样，选择安安稳稳的做一个传承金丹，和凤如山一起兢兢业业的打理凤家堡，努力多生几个儿子，在凤家堡的族谱中留下属于自己的一笔。但现在，有了白色丹鼎这个机会，她想试试。
“天才不过是平常时比普通人投入的多一点点，彷徨中比一般人坚持的时间长一点点，小清，给你！刚开始你小心点，不要急，温养本命法宝，是个水磨工夫，慢慢来就是了，急于求成，反倒不美。”
“小清果然会要了白色丹鼎，师叔这次还真说准了。”
凤如山摇摇头，张口吐出一个丹鼎，随手递给王茹清。
“老爷，我知道，白色丹鼎一定大有来历，说不准是上界之物，我会小心的。老爷不说，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件本命法宝。我就当没有这回事，再说，我丹田里啥都没有，就它一个，它想欺负人也找不到对手。老爷给它起个名字吧。”
王茹清接过白色的丹鼎，简单的瞄了一眼，收进自己的储物袋中。
轻尘欲湿中自由祭炼本命法宝的法门，不过她不急，现在也不是干这个的好时候。
“我哪里会起名字！小清，凤甘果树的事，骆锋阳知道了吗，家里准备怎么安排飞灵派？”
凤如山顿时大汗。
起名字的事，还是交给小红比较妥当。虽然小红起名字的水平，也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嗯，这个，林老爷子说石落老祖准备借魔族复出之机，以凤甘果树为契机加强和飞灵派的来往，和止戈老祖谈过两次，但其中又牵涉到玄灵派和飞灵派的恩怨，老爷，一切还没有定论，具体还不清楚，……”
整个岐山境之内，总体看上去是分成了以飞灵派和玄灵派为首的两大集团，但各大顶级宗门基本上是独立的，所谓的两大集团，也不过是好事者习惯上的说法，并没有明白的契约、宣言之类真正的约束，集团之间有合作，集团内部有争斗，情形甚为复杂，绝非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岐山境十大顶级宗门，仅以高阶修士的数量而言，除了前两位的飞灵派和玄灵派每家有两位化神神君，其他的都是只有一位化神老祖。飞灵派元婴后期的大修士以及元婴期的修士都比玄灵派为多，是岐山境名副其实的第一宗门，而碧水门在剩下的八家中实力又稍高一筹，和玄灵派关系不错，但和飞灵派一直来往不多，关系颇为紧张。
而且各大顶级宗门之间虽然冲突不断，但真正动手厮杀的，大都只限于金丹真人的层次，化神、元婴修士之间正式场合的较量，也许有，也往往是点到为止，只分胜负，不决生死，只争利益，不绝传承。现在魔族复出，各方的高阶修士，更是大为克制。
不过这些都是化神老祖操心的事情，王茹清一阶小金丹，也所知有限。
“老爷，骆锋阳精明练达，宽仁和蔼，这些年在凤家堡，除了飞船基地的事，对凤家堡无形的帮助也很大，和林老爷子、端木大哥相处的都很不错，他已经知道了凤甘果树的事情，至于具体的安排，要等老祖们在大的方向上有了定论，我们下面的人再去慢慢协商。老爷可以和骆锋阳谈谈，他一直住在凤家堡，听说飞灵派内部，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文泰真君还亲自来过两次凤家堡，他是慕容彦老祖的老朋友，和娘很熟悉，看在祝融火炉的面子上，飞灵派对我们凤家堡也很照顾，否则的话，古牧派进驻黑狼山，不会这么顺利。”
在祝融火炉的事情上，飞灵派和天元派合作，两家各取所需，发展势头良好，关键是两家有没有直接的冲突，相处的颇为融洽，对小小一个凤家堡，飞灵派断不肯失了气度，再说，照顾一下凤家堡，对飞灵派只是举手之劳，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黑狼山，嘿嘿。小清，不是说玉骨火山的郑家被冯家、汤家和方家联手除名了吗，古牧派为什么不去玉骨火山郑家的黑麋谷？他们去了黑狼山，百巧门恐怕要有些想法吧？”
嘉甘果树虽小，牵涉的层次太高，凤如山一直在外面瞎混，对岐山境各大势力之间的恩怨，都是道听途说，一时半会，根本搞不清里面的弯弯绕，也只好避而不谈，还是谈谈他听得懂的事情轻松些。
现在本来就是放松时间。
“嗯，老爷，冯家、汤家和方家把郑家拔起之后，三家瓜分了黑麋谷，娘的意思，收集玉骨火蜥，我们没有那么多人手，而且我们自己做成本太高，还是要靠他们三家，再说，玉骨火山名义上是离火宗的地盘，有飞灵派的默许，冯家、汤家和方家在玉骨火蜥上对我们很配合，古牧派强行去占黑麋谷，对我们凤家堡的名声有影响。这些小家族都看得很清楚，百巧门、离火宗、凤家堡三足鼎立，是凤鸣山的大势所趋，凤家堡附近的小家族，都希望搭上我们的快船，能带他们一把，其实很多小家族都有以我们为首的意思，不过还没有明确的表示，大家就等着老爷结婴以后开宗立派呢，端木大哥也说，凤家堡虽然势头良好，根基不厚是先天的缺陷，最好是有打有拉，尽量采用和平的手段，古牧派去黑麋谷，不如去黑狼山，……。”
有了飞船基地和凤家堡学院，在加上几大巨头的支持，凤家堡的崛起，是个人都看得明白，想买票上船的小家族，肯定不在少数。
每一个小家族的情形都不一样，家主的性格千差万别，实力有强有弱，和凤家堡的关系也有近有远，怎么给每一张“船票”定出合理的“价格”，让卖票的和买票的都皆大欢喜，达到互利双赢的效果，又不过份刺激百巧门和离火宗，以免引发太过激烈的冲突，是王茹清的主要工作，现在她身心俱爽，讲起来，自然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和每一家慢慢的讨价还价，要是换成师叔，估计早就烦死了，小清为凤家堡耗尽心力，也真难为她了。”
凤如山静静的听王茹清絮絮叨叨的讲述一次次“卖票”的得失，偶尔插嘴问一两个或真或假的小问题，不知不觉间有了几分醉意。
其实大部分“卖票”的结果，凤如山都知道，但看冷冰冰的玉筒和听活色生香的美人娓娓道来，感觉当然不一样。
……
“嗯，项老鬼的气息？他的分魂果然没死？可惜啊，太远了，我现在也只有元婴后期的修为，不知道赶过去来不来得及。”
一座万丈高峰的山巅之上，一名身穿鹅黄衣衫，年龄在二十余岁的绝色女子正在一间美轮美奂的小小洞府内打坐，腰间的一块玉牌突然之间发出了五彩的光芒，她轻轻的咦了一声，左手对着玉牌连续打出数十道法诀，秀眉微微一皱，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哼哼，项老鬼舍车保帅的小小花样，就想骗过我，也未免太天真了。为什么项老鬼的气息会突然出现了呢？难道又有什么曲折？这垃圾地方，灵气也太稀薄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类，修仙的水平怎么样？……”
黄衣女子站起身来，颇为留恋的看了看自己栖身数十年的小小洞府，慢悠悠的动手收拾起来。
半天之后，一道黄色的遁光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黄衣女子追踪项文天的分魂来到华夏大陆，却意外的再也感应不到分魂的踪迹，她本来想安静的等上一段日子，实在没有反应就想办法回去，不愿意冒险在一个陌生的大陆上胡乱游荡，
华夏大陆灵气如此稀薄，也很难有她看得上眼的东西。
现在既然感应玉牌有了动静，可惜方位模糊，距离遥远，以她元婴后期的修为和携带的几件法宝，赶过去不知道要多久，中间也肯定会有种种的阻碍，黄衣女子对自己的安危倒不是特别担心，她只是担心项文天的分魂遇到麻烦，或者再次玩失踪。
区区一个被抛弃的下界之中，即使是面对最顶级的存在，她纵然战之不胜，自保还是问题不大。
第六七九章 最后一杯
第六七九章最后一杯
“老端木，戒酒之后，你是越来越年轻精神了，茂湘快结丹了吧，准备的怎么样了？”
端木靖来到凤家堡，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借助凤如山的仙府去三元绝域中寻找玉虚魔灵花疗伤，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碰到黄茂湘的元阴之体，据说对他的伤势大有帮助，详情如何，凤如山却不甚了了。
“呵呵，老凤，月神诀利用月光之力辅助修炼，日属阳，月属阴，特别适合小湘的体质，小小一个结丹而已，小湘没什么要准备的。三元绝域中发现了魔族的踪迹，已经不再是我们能随便出入之地，玉虚魔灵花，嘿嘿，等小湘结丹后再说吧，也许就不要去了呢。”
端木靖的伤势，绵延日久，他本来早就该陨落了的，多亏黄茂湘的元阴之体，才拖到今天，据说黄茂湘结丹之后，他的伤势有可能不药而愈，但真假如何，谁也不知道。
黄茂湘的修炼之路，颇为坎坷，开始时连一部正经的功法也没有，还是在碰到凤如山之后，凤如山感念其兄黄仁诗的舍命之举，将月神诀传给她，才正式开始修炼，她想要结丹，也不是葫芦里的灵酒，想喝就有的。
“也许？老端木，你来凤家堡快五十年了吧？三元绝域也不是魔族的根本重地，我们正好可以去猎杀几个魔族，顺便摸摸魔族的虚实。”
三元绝域中有魔族活动，凤如山当然也知道，三元绝域之中，本来就魔气、灵气混杂，现在也只是发现少量的魔族活动，并非魔族进攻人类的基地，其周边各境，自然是人类重点防范的区域，但毕竟不同于人魔接壤的最前线。当年凤如山曾经答应陪端木靖去找玉虚魔灵花，而且端木靖对凤家堡的发展居功至伟，于公于私，他都不想言而无信。
“呵呵，老凤，算了吧，靠你老掉牙的元魔诀，就想混进魔族之中，太危险了。老凤，凤家堡挺好的，小湘喜欢凤家堡平静的生活，我可能就在凤家堡养老了。再来一杯。”
“老凤是越发的沉稳了，林菀城，嘿嘿”
端木靖微微一笑，端起专用小酒杯，吱的一声喝完了杯中的残酒。
“端木，这可不像你，我记得你还有事要做呢。你今天已经超量了，这是最后一杯！”
“小清在玉筒中说在凤家堡学院上，老端木和林老爷子争议很大，看起来老端木心里不怎么当回事啊。”
凤如山慢慢的替端木靖倒满，这已经是凤如山第十八次说“最后一杯”了，不过王茹清和黄茂湘都不在，关系不大。
凤如山在天星海游历时，王茹清经常利用碧水门的渠道将凤家堡中的情况简单的通报给他，其中提到过端木靖和林师吾发生过几次争执，不过也许是因为林飞凤的关系，具体细节却语焉不详，令凤如山颇为挂心。
端木靖对凤家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凤家堡本身，却没有足够的吸引力留住端木靖。
端木靖无牵无挂，和楚尘不一样。
“老凤，我请教过朴大师，其实我的伤势，有小湘相助，未必需要玉虚魔灵花，如果有极阴极寒的灵药或者丹药，也不是没有希望。”
端木靖淡淡的一笑。
“极阴极寒的灵药？老端木，我在天星海乱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凤如山隐隐约约的知道，端木靖的未了之事，和他当年受伤颇有关联，不过牵涉到一名体质特殊的女子，任何事情，只要牵涉到男女之情，恩怨之间，就不是外人搞得清的，端木靖不说，他也不会去问。
他只想把端木靖的伤势治好。
“老凤，朴大师在天星海那么多年，如果很简单就弄得到手，还用得着找你？灵药的事，希望不大，倒是丹药可以想想办法，醉虾和老宇文都会替我留心，以兴隆商行耳目之广，如果还是没有收获，只能说是天意了，既然天意如此，我还是陪着小湘逍遥几年吧，嘿嘿，天意。”
端木靖举目望天，长舒了一口气。
“丹药！端木，我有两枚古法炼制的寒虚丹，你看看，朴大师说有用吗？”
凤如山心中一动，拿出了一个玉瓶。
“古法炼制的寒虚丹！有用没用的，要问朴大师！古法炼制的寒虚丹？老凤，你惹上清平卫了？”
寒虚丹乃是寒虚门的不传之秘，既以寒虚为名，肯定是阴寒属性的丹药，据说对修炼寒虚诀的修士大有助益，虽然珍贵，却并非不可求之物，对端木靖没什么用处，但以古法炼制的寒虚丹，就是另外一码事了。不过此事不急，端木靖更关心寒虚丹的来路。
“呵呵，算是吧，走，端木，我们去看看朴大师！”
凤如山将玉瓶递给端木靖。
三元绝域，能不去，自然还是不去的好。
“朴大师在炼制一炉丹药，恐怕还要几天才能出关，老凤，不如我们一起去黑狼山找老旭喝一杯。”
端木靖也不推辞，小心的将玉瓶收起。
“哈哈，好，明天我们大家一起去，很久没见老旭了，呼延芝把嘉甘沟的战部交给了军方，自己来替呼延平打理古牧派，估计心情不会太好，老旭的日子，不太好过。老旭到现在一个儿子也没有，没能给古牧派做个表率，也是个可怜人，不会每天加班，连杯酒也没时间喝吧。”
端木靖如此的不见外，凤如山彻底放下心来，对端木靖不怀好意的一笑。
没有一个儿子的，不止旭飔一个。
“老旭再可怜也比楚尘强，抗妖盟虽然风流云散，但嘉甘沟真正的古牧派弟子，几乎都跟着来了凤鸣山。老凤，刚刚得到的消息，经过碧水门协调，呼延平将嘉甘沟的战部交出去，军方答应将一个计划中建在凤鸣山深处的二线小堡垒让古牧派“协助守卫”，林前辈果然面子大，……。”
嘉甘沟的古牧派弟子，这次到凤鸣山来的，不算筑基弟子，加起来有近100名金丹，估计甘园境的古牧派弟子，后面还会陆陆续续的赶过来一批，以凤家堡现有的人手，纵然凤家堡有凤甘果树供古牧派弟子提炼凤甘油，再加上有碧水门和天元派压着，凤家堡和古牧派的关系，也颇为尴尬。这一直是端木靖，也可以说所有相关人员的一块心病。
岐山境军方的小堡垒，作为防御魔族的支点，都是深入蛮荒之地，而有了一个二线的小堡垒，古牧派可以以此为立足点，将小堡垒周围的无人荒地慢慢开发出来，等开发到了一定的程度，再经过各种各样的手续，将之申请为自己门派未来的驻地。
虽然开荒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中间肯定会有种种磨难，而且一旦真有魔族攻击岐山境，古牧派首当其冲，肯定会受到波及，但有付出才有收获，有风险才有利润，古牧派后面有黑狼山的大本营，前面有现成的小堡垒歇脚，而且有稳定的灵石收入，总算有了一份希望，沉住气慢慢来，自立还是大有可能，比白手起家好到了天上。
古牧派以御兽著称，虽然御兽需要雄厚的经济基础，古牧派现在是有心无力，但长于御兽，将之用在开荒上，比起其他门派，多少总会有点优势。
而一旦岐山境，或者说凤鸣山地区没有魔族光顾，所有建有堡垒的地区，周围慢慢总会发展起来，古牧派这也算是先行一步，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这样最好，旭家也可以从尖固山迁过来，免得老旭总是喊着自己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老端木，协调这么一个堡垒，碧水门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吧？”
在蛮荒之地建一座永久性的堡垒，当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和单个修士猎杀妖兽时的临时落脚点是两个概念，凤如山还真不清楚从军方手里协调过来这么一个堡垒，碧水门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老凤，这不仅仅是灵石的问题，要是石落老祖肯开口，难度倒不是太大，不过让一位化神老祖纯粹为这么一件小事开口，化神老祖也太不值钱了，我估计石落老祖是在和其他的老祖谈以后凤甘油、高纯度灵晶等有关问题时顺便提出来的条件之一，石落为此做出了什么样的让步，林前辈没说，也许他也不知道，也许石落老祖自己也分不清。要是一般的小宗门去协调，基本上没有可能。为了凤家堡学院，林前辈还真是舍得下功夫。”
对这一套东西，端木靖倒是很熟悉。
“嗯，老端木，古牧派的事，和凤家堡学院怎么又扯上了关系？”
久别重逢，昨天晚上，王茹清最终没有顾得上和凤如山聊聊学院的事就睡着了，凤如山今天来找端木靖喝酒，一来是问问端木靖关于玉虚魔灵花的打算，二来就是想亲自听听学院的事有多“啰嗦”。
“呵呵，老凤，古牧派和学院，说没有关系，也可以，说有关系，也不算错，”
对凤如山的来意，端木靖自然心里有数。
第六八〇章 角色
第六八〇章角色
华夏大陆之上，不算名目繁多，以收钱为主要目的的各种各样的培训班，正式的修仙学院并不多，像岐山境就只有24所修仙学院，其中还有6所是军事院校。不过整体上看，基本上每个顶级宗门，或者曾经的顶级宗门，还是都会有一所自己的学院，每个学院，自然有自己的特色，但无论如何，所有的学院，都会有两个基本的功能：“修仙苗子”选拔场和熟练工人培训基地，但在这两个基本功能的侧重上，各个学院之间差别甚大。
有一部分学院，招生规模很大，入学的门槛很低，毕业也不难，学习的费用吗，嗯，这个，教育要舍得投入嘛。这样的学院，对提升所在区域的整体修仙水平，或者说增加低级修士谋生手段的平均水平，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学院既然收了费，只要你肯学，总还能学点东西。至于肯不肯学，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而另外一部分学院，则与之相反，学员的人数很少，入学有严格的选拔机制，想从学院顺利毕业，也要付出艰苦的努力，学习的费用倒未必很高，很少的学院，算上各种名目的奖励，学习期间平均而言，实际上是免费的。
其实说明白了，两种办学模式，就是学院教育，应该是普及教育还是精英教育的差别。
凤家堡子弟人数太少，凤家堡分院想办成一个永久性的学院，不可能只招收凤家堡子弟，必然要对外开放，那么，凤家堡学院，也要在两种模式之间进行选择。
遗憾的是，在这个问题上，端木靖和林师吾的看法，恰恰完全相反。
“……，老凤，林前辈提出以凤甘油提炼作为我们学院的特色和品牌，最后将其发展成整个华夏大陆最权威的凤甘油提炼师认证机构的设想，确实是高瞻远瞩，气魄恢宏，这个我举双手赞同。”
端木靖知道凤如山对办学了解不多，不得不先进行了一场简单的科普讲座。
“哦，凤甘油提炼师协会总部？进行等级认证？端木，就凭我们小小的凤家堡，这个不容易吧？”
凤如山对学院这一套确实不怎么了解，但他小时候也有过炼丹师的梦想，对炼丹师协会，还是下过一些功夫，这些年对炼丹师协会的财力和影响力，更是深有体会。根本不用多想，他也明白林师吾的构想，说是“气魄恢弘”，一点都不夸张，只是有点太过恢宏了吧！
发证收钱，谁不喜欢！
喜欢的人太多，凤甘油提炼师等级认证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轮到小小的凤家堡。
“嗯，这个中间当然不会一帆风顺，不过我们有先发优势，有最好的凤甘果，计划周详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最好的凤甘油提炼师吸引到学院中来，这项工作暂时是尉迟叔奇和李伯夷两位大师在负责，等凤栖梧结丹出关，由栖梧挑头，学院全力配合，不论最后结果如何，对凤家堡都不是坏事。以后的事，慢慢来吧。”
整个凤甘油产业尚未发展起来，凤甘油提炼师协会什么的，还是纸面上的一张大饼，慢慢去做就好，当然不用急。端木靖今天也不想多说。
“嗯，两位大师我还没见过，等有机会了好好找他们喝两杯。”
凤如山根本没有任何准备，自然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但目前而言，学院适当的收费，以尽量扩大我们学院的招生规模，不仅能为凤鸣山地区培养大批的人手，而且可以迅速提高学院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对凤家堡的崛起也有帮助，就长远而言，扩大招生规模，使得更多的人有机会受到正规的训练，有自己的谋生手段，可以避免过快、过度的两极分化，对整个凤鸣山的稳定也不无益处。老凤，我们都是散修出身，学院入学太难，每次只招收那么三五个天才，对凤家堡的口碑，影响是好是坏，你应该很清楚，……。”
以凤家堡现在的情况，扩大学院招生规模，迅速提升学院的影响力，对凤家堡的帮助是显而易见的。
而修仙界的两极分化现象，从凤家子弟这些年筑基修士层出不穷，而且又有两名凤家子弟结丹成功，与以前凤家堡的窘状形成的鲜明对比之中，也无需端木靖详加解释，凤如山自己就感受颇深。
修仙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一般情况下，一个地区过度的两极分化，会带来不同阶层间尖锐的对立等等各种各样的问题，端木靖相信，同样散修出身的凤如山，一定有和自己同样的担心。
“呵呵，端木你比我强多了，你还上过军事学院，我可是标准的爹舍娘不要的可怜孩子，老爷子是什么个说法？”
端木靖的**，当然很有道理，但凤如山却不好随口附和，他见识过林师吾的口才，既然两人之间至今还争论不休，他相信林师吾一定有他的另一番道理，不会简单粗暴的靠元婴真君的身份、或者说碧水门的名头压制端木靖。
“林前辈的说法，呵呵，老凤，你自己去和林前辈谈吧，再来一杯。”
疏不间亲，凤如山肯先来听听自己的意见，端木靖已经很是满意，自然不会替林师吾“代劳”。
“端木，干！”
“老端木你都说服不了老爷子，我估计更不管用。”
凤如山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
“……，学院最根本的目的是吸引散修中的好苗子，当然要宁缺毋滥，碧水学院是岐山境响当当的牌子，凤家堡分院从一开始就要有同样的追求。现在如果什么样的人都要，就很难吸引到最顶尖的好苗子，也就培养不出最顶尖的人才，长此以往，学院的生源会越来越差，形成恶性循环，学院的名声也就定下来了。凤家堡学院一旦给人形成一个三流学院的印象，就很难再改变的过来。一个三流的学院，其实只是一个盈利的机构，赚几块灵石而已，对凤鸣山没有实质上的帮助，凤家堡也没必要靠学院来挣灵石，太小气了。就是短期而言，一个垃圾学院，对我们凤甘油提炼师认证的计划，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作为碧水门前掌门，林师吾对学院的熟悉，又非端木靖可以比肩，既然林飞凤不再要求双修大典，和凤如山这个女婿谈话，他也随便了很多。
“老爷子，学院走精英路线，不可避免会加剧凤家堡附近的两极分化，以凤家堡现在的形势，两极分化太严重，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其实凤如山更想谈谈灵石的问题，不过既然林师吾说“太小气”，那就只好先放一放。
在林师吾面前，他还是有点放不开。
“有天分的、勤奋的、能吃苦的人就应该比笨蛋、懒汉、好逸恶劳的人过的更好，任何一个社会，两极分化都是合情合理的，也是不可避免的。优胜劣汰，乃天地之大道，人人都过一样的日子，会压制人奋斗的**和创造力，这样的社会，何来生机和活力？嗯，味道不错。”
林师吾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一个地域，或者说势力，两极分化并不是坏事，真正要担心的，是阶层的固化，是不同阶层之间很难甚至无法流动。而从散修中选拔最有前途的好苗子，通过学院的培养，让他们有机会进入上层的圈子，就是打破阶层固化的途径之一。走精英路线，从凤家堡学院毕业本身，就是进入上层圈子的通行证。如果反过来，每个人都能轻松的进入学院，学院毕业生变得平平无奇，就等于没有学院，反倒会失去一个不同阶层之间流动的渠道，……。”
两极分化和阶层固化，显然是一个大题目，林师吾准备和凤如山好好的“交流”一下，先喝口酒润润嗓子。
“……，凤如山，凤家堡终归是你的，有祝融火炉和凤甘果树，你很幸运，凤家堡很幸运。凤家堡的发展，从一开始立意要高，你是领导者，不是执行者，一些具体的事务，可以交给其他人去办，你主要考虑、决定一些制度性、方向性的东西，你的眼光，要放在整个凤鸣山区，整个岐山境，不要只盯住凤家堡，盯住今天，要想的长远一些，……。”
慕容雪菲和林飞凤都找到了结婴的契机，凤如山也达到了金丹大圆满，凤家堡开宗立派，是可以预见的，但显然，凤如山缺乏相应的经验和准备，林师吾毫不藏私的对他进行一些角色转变的指导。
“老爷子，仅新叶城区域，就有百巧门和离火宗两家宗门，凤家堡最重要的还是先走好眼前的路吧。”
两极分化和阶层固化什么的，凤如山没有想过，凤家堡也不需要考虑这样的问题，就算凤家堡开宗立派，必然会面临离火宗和百巧门的打压，怎么生存下来，快速增加实力，可以和两家分庭抗礼，才是第一位的。
第六八一章 灵田
第六八一章灵田
“哈哈，赤离天民此人，个人战力倒也不差，不过他志大才疏，目光短浅，为人心胸狭窄，智计谋略，都和端木靖相距甚远，离火宗后辈中也没听说有什么出色人物。以凤家堡和飞灵派的关系，有朝一日凤家堡真的和离火宗正面起了冲突，飞灵派至少会做到两不相帮，没有飞灵派的支持，离火宗何足道哉。”
林师吾今天说得兴起，不知不觉多喝了两杯，他本来酒量一般，几杯酒下肚，哈哈一笑，一时间不免放浪形骸，神态飘逸潇洒，俯仰间英风四流。
“老爷子尝尝这葫芦长生果酒，味道还不错，可惜长生果太少了点。”
“不足为惧！嘿嘿，老爷子豪气干云，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受小姑娘的崇拜。”
凤如山心中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但也不会阻了林师吾的兴头，林师吾的豪放旷达，也颇为令他心折，虽然他自己没有这份心胸。
而所谓的凤家堡和离火宗正面冲突，至少是他结婴以后的事，现在凤家堡凭借自己的力量，还没有与离火宗正面冲突的资格。
“莫空潇蝇营狗苟，见小忘大，对上谄媚，对下苛酷，一个标准的土财主而已，离了玄灵派，他一文不值，随手可以收服，无论是夏师叔还是老祖，在玄灵派都很有影响力，只要你结婴，百巧门更是挥挥手的功夫。长生酒味道不错，等下我给你娘带一葫芦回去，让她也尝尝。”
长生果酒的味道，确实不错，但更重要的是稀罕，林师吾心里明白，他不开口，长生果酒未必有夏冰的份。至于回去怎么向夏冰交代长生果酒的“来历”，就不劳凤如山操心。
“嗯，师姐留了两葫芦长生果酒。”
凤如山依言拿出了一葫芦长生果酒递给林师吾。
“凤儿是凤儿，你是你，其实你娘现在不怎么喝酒了。凤如山，你现在除了努力结婴，要考虑的不是离火宗和百巧门之类的对手，这是端木靖的工作，也是他的强项，你关注和思考的，应该是凤家堡自己的发展道路和发展模式。法乎其上，得乎其中，岐山境的顶级宗门，虽然整体上看都以家族为基本单位，但具体的组织形式上也是互不相同的，甚至可以说中间差别很大，仔细说起来，每家都是各有所长，优劣难辨，就像飞灵派和碧水门，……。”
夏冰只有林飞凤一个女儿，如果没有慕容雪菲，一葫芦长生果酒而已，是凤如山还是林飞凤“孝敬”，原也区别不大，这不是还有杨紫烨吗，中间就有点小小的不同，不过林师吾点到即止，也不在这等小事上纠缠。
每个顶级宗门，都有自己的一套管理模式，其实就是宗门内部权力分配的机制，这些玩艺，其实在凤家堡这样的小家族也一样存在，不过不像顶级宗门有成文的规定，而且凤如山也不怎么熟悉，林师吾作为碧水门的掌门百年，对此自然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顶级宗门之间的优劣？老爷子还真敢说，小清果然从老爷子这儿学到不少东西，嘿嘿，不知道夏师叔和玄灵派又有什么渊源，……。”
凤如山嗯嗯哼哼的听林师吾长篇大论的讲述，虽然知道林师吾所言可以称得上金玉良言，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偶尔开开小差。
没办法，他实际管理凤家堡的经验太少，这样的纸上谈兵，终究不习惯，进益更是有限。
……
“老楚，辛苦了，恭喜啊！”
楚尘来到凤家堡不久，就顺利的晋阶金丹中期，现在更是接近中期的巅峰，不过凤如山辛苦在恭喜之前，听上去总是怪怪的。
生儿子也蛮辛苦的，而且当然比晋阶中期更值得恭喜。
“哈哈，老凤，这叫水平，羡慕吧。”
楚尘不觉得生几个儿子有什么辛苦的。
“老楚，听婉琼说你准备去考个灵植宗师，这可是凤鸣山第一个灵植宗师，这下我们凤家堡又要大出风头了，要不要找人帮你活动活动。”
两个人又开了几句玩笑之后，凤如山还是随意的扯到了正经事上。
灵植虽然也是修仙百艺之一，但灵植又不同于炼丹、炼器和阵法等其他的修仙技艺，从事灵植的修士，大多是生产修者，习惯称之为灵植夫。而正式的修士从事灵植，和炼丹、炼器一样，也有灵植师、灵植大师、灵植宗师乃至灵植神师等等认证体系。
事实上，每一种修仙技艺都有自己的协会，但协会的影响力，当然是有大有小。
由于正式的修士大多不会选择灵植这个行当，筑基以上的高端灵植师，在华夏大陆非常稀有，不过荣丰门以灵植立宗，灵植本来也是修炼甲木诀的手段，因此荣丰门高级的灵植师，倒是不怎么稀罕。
楚尘本来就是灵植大师，也许是环境的变化带给了楚尘太多的感悟，近来他的灵植水平也是突飞猛进，据说堪堪达到了灵植宗师的门槛。
“呵呵，老凤，你别听师妹瞎说，早着呢，灵植宗师，哪有这么容易！对了，说起这个灵植师考核，关于我们凤家堡的灵田，我早就想找你聊聊了，……。”
华夏大陆之上，一般把灵田分为十级，一、二级灵田,有相应的土地和材料，普通灵植夫或灵植学徒即可开垦。三、四级灵田开垦、培育，就需要灵植师，实际上，培育高等级的灵田，本来就是灵植师考核的重要项目之一。五、六级灵田需要灵植大师。七、八级灵田需要灵植宗师,并且需要一支小型灵脉的支撑并配以高级聚灵阵。而传说中的九、十级灵田，就需要灵植神师,需要大中型灵脉支撑和顶级聚灵阵。
当然，没有灵植师，靠时间的积累和灵石的耗费，慢慢的养育，运气好的话，灵田也会自然晋级，但其速度之慢，风险之高，由凤家堡四级灵田少之又少就可见一斑。
凤家堡的灵田，以一二级的灵田为主，三四级的灵田就非常稀有，整个凤鸣山区的情况也差不多，从甘园境来到凤家堡的荣丰门弟子之中，灵植大师不多，灵植师却为数不少，他们自然在提升凤家堡自己灵田的等级，但培育灵田，可不仅仅是有灵植师就可以的，还需要各种材料，说穿了就是灵石，可惜，凤家堡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灵石用在灵田的培育上，而且灵田等级的提升需要时间，结果就是，现在有一半以上的荣丰门灵植师没有灵石去培育灵田以提升灵田的等级，只能去从头开垦一级灵田，这实在有点大材小用，也是一种浪费。
“……，老凤，附近的几个小家族的族长，近来找到我，想让孩子们帮他们提升一下灵田的等级，你看怎么样？这样一来可以让孩子们积累一下经验，二来也赚点灵石，顺便增加一下感情，还有我们凤家堡的灵田，主要是将现在的灵田升级还是开垦更多的灵田，也要有个大的方向。我觉得，与其开垦更多的灵田，不如集中人力、物力将已有的灵田升级，灵田级别太低，有很多灵药没办法种植。……”
培育灵田，对荣丰门弟子而言，本身就是他们修炼的重要内容之一。
荣丰门的灵植师，现在已经是凤家堡的一大招牌，显然，楚尘想发挥更大的作用。
“哦，这个，老楚，小清怎么说？”
这件事，凤如山倒是第一次听说，王茹清从没有提起过，不由心中一动。
“老凤，他们也还只是随口提了两句，我自己也没想好，还没对小清说。”
楚尘慢慢的摇摇头，轻轻的端起酒杯，浅浅的啜了一口。
“老楚，你想的太多了，这样的事，我又不懂，你直接和小清商量着办不就是了。”
“其他小家族绕过小清直接找老楚？味道有点怪异啊，怨不得老楚为难。”
凤如山稍一思索，就明白楚尘在顾忌什么。
“呵呵，这件事能不能做，小清最后还是要看你的态度。老凤，这是小事，凤甘果树我还忙不过来，具体细节的落实，小清和婉琼比我们俩强多了，慕容和林大师都快结婴了吧，你别成了最后一个，丢我们老爷们的脸。哪天有空了，我们去找老旭喝一杯。”
魔族复出，人妖停战，甘园境的妖族，也放宽了人类出入边界的限制，又有不少的荣丰门弟子来到凤家堡，其中金丹真人就有5名，筑基修士更是有100多个，炼气期弟子倒是非常少。
新来的荣丰门弟子，自然不可能都参与到凤甘果树的项目中去，而凤家堡对筑基修士的支助，确实算不上大方。
王茹清没钱。
就是有灵石，也不可能白养着，总要给他们找点事做。
凤家堡也没有那么多灵田。
即使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楚尘对目前的生活仍然很满意，但很遗憾，即使不算古牧派，凤家堡中，凤家子弟金丹的人数也太少了，他不想让王茹清有别的想法。
第六八二章 多心
第六八二章多心
“老史，怎么样，在凤家堡还习惯吗？”
梦小珺的伤势恢复一切顺利，据说制符水平也是一日千里，史骏樟暂时没有离开凤家堡的打算，对这个个人战力强横的武修长老，王茹清和凤如山当然都大为欢迎。
“凤家堡挺好，比我想的好多了。只要小珺高兴，我能有什么不习惯的。”
史骏樟黑瘦如故，但脸上的的一直独眼之中，却透露出一股发自内心的满足之意。
“老史，你怎么不让朴大师把你的眼睛恢复一下，这也太有个性了吧，你就不怕晚上吓着小珺姑娘。”
史骏樟的左眼还是老样子，让凤如山小小的吃了一惊。
未学打人，先学挨打，对高阶修士而言，如果只是外伤，断臂复生之类的事，虽然要花费不小的时间和心力，相应的丹药也不便宜，但难度并不算多大，眼睛纵然更麻烦一些，但想来以朴襄君炼丹神师的手段，总会有些办法。
“这个不急，等小珺结丹了再说。老凤，你自己是法体双修，又在妖族呆过，你说将法武双修的人手分散搭配到每个战斗小队中，和组成全部是法武双修的小队，你觉得那个效果更好？”
每个人都缺灵石。
制符是一个烧钱的爱好，治疗梦小珺的伤势，有了朴襄君的承诺，相应的丹药不再是一个问题，不过不菲的灵石，是无论如何少不了的，史骏樟在胡家的三个小岛上收获颇丰，却仍旧不敢大手大脚，但现在他不想和凤如山讨论眼睛的问题，他有正经事。
当年凤南天亲自负责,在凤家堡建立了九支战斗小队,各小队轮番留守维持凤家堡治安,剩下的按计划进凤鸣山历练,据说效果不错。
现在凤南天虽然不在了，但战斗小队却保留了下来，虽然历经人员的变迁，但小队的战斗力却越来越强。
史骏樟初到凤家堡，本来是帮朴襄君打打下手，后来去协助端木靖忙乎古牧派的事情，不过对这种帷幄之中的勾当，他实在谈不上多擅长，没过多久就找个机会辞掉了端木靖的“副手”，无奈之下，王茹清让他来战斗小队帮忙，这本来是凤石邦的工作。
能在战斗小队中坚持下来并顺利活下来的人，无不是有战斗狂天分的人，这种人，自然有有不少对武修诡异、暴烈的手段很有兴趣，史骏樟早就成了无门无派的散修，也不藏私，尽心尽力的指点小队中的成员，周围很快聚集了一批崇拜者，当然，史骏樟称之为爱好者。
这些武修爱好者，虽然无法也未必愿意改修武修，并不能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法武双修，但武修中的一些法门，却可以拿来用用，有十几个还颇有武修的天赋，比如其中最突出的凤伯召，在武修上的才气，或者说在战斗上的天分，连史骏樟都自认不如。
“这个我说不好，要看队伍的规模、装备，执行任务的环境，对手的情况等等，妖族、人类战部都有专门的研究，很难有一个定论。”
这显然是一个战将才应该关心的话题，关于战将的学问，凤如山已经很久没有接触了，就是当年，他也没有水平回答此类问题。
“哈哈，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我们的战斗小队，在凤鸣山中历练。老凤，我想组建一个这样的小队试验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史骏樟当然不是战将，不过凤南天组建小队的本意，也是强调整个小队的战斗力，和战部多少有点相通之处。
“嗯，这个，老史，小清和石邦怎么说？”
一时三刻，凤如山哪里知道怎么样。
“呵呵，我也是偶然才冒出这么个念头，自己也没想好，还没来得及和石邦讨论。”
朴襄君对史骏樟很倚重，连带着对梦小珺也有几分爱屋及乌之情，史骏樟对自己在凤家堡平静的生活很满意，不想让王茹清有别的想法。
凤石邦结丹未久，还只是结丹初期，不过他结丹之后，一直是战斗小队的负责人，而史骏樟新来乍到，仅仅是过来“帮忙”，但却早就是结丹后期的高手，他不愿意贸然向凤石邦提出自己的“想法”。
“呵呵，老史，魔族复出，华夏大陆大变在即，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只要能提高我们的实力，任何想法都值得试一试，你和石邦研究一下，给小清一个具体的方案，你们商量着办就行，我又不大懂，不用等我。”
“老史也太多心了，小清应该不会反对吧。中间难道又有别的说法？”
凤如山摇摇头，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说不出什么滋味。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凤鸣山不是天星海，凤家堡也不同于通常的探险小队，合则行，不合则散。
凤南天组建的九个小队，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洗礼，加上人员的流动，实力上当然已经有了差别，但九个小队的地位是一样的。大家轮流执行维持治安的任务，进山历练也是有统一的安排。
但史骏樟的提议中的“武修小队”，装备、任务都会和其他的小队有所不同，显然会打破这一现状，并非抽调几个人那么简单，牵涉到一系列的问题，比如凤如山眼前想得到的，小队的管理、人员的进出、成员的收入、任务的调整等等，都是麻烦事。
关键是，新的小队显然是要由史骏樟负责，凤如山可以理解史骏樟的顾忌。
“行，我去问问石邦，真的能成，队长我看伯召最合适！老凤，我感觉朴大师想让凤伯言跟着她专心炼丹，大师曾经说伯言炼丹天赋不错，成为炼丹宗师还是大有希望，而且朴大师几次说过酿酒没出息，研究天净沙是瞎耽误功夫，不过朴大师要面子，不肯首先提出来，怕小清不放人，你有空问问小清和伯言的意思。”
史骏樟得了凤如山的同意，心情很好，想起朴襄君的古怪脾气，枯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要问小清干什么，直接找伯言不就行了？哦，我问问她吧。老史，干一杯。”
“柴米油盐酱醋茶，小清这日子，真是充实啊！”
凤如山蓦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天净沙和楚家的合作一切顺利，已经成了凤家堡一个重要的财源，凤伯言领导的小组，一直在开发天净沙系列的后续产品。无论酿酒有没有出息，天净沙一号已经开始盈利，一旦凤伯言跟着朴襄君“专心炼丹”，对他的小组，肯定不是一个好消息。
而凤伯言跟着朴襄君“专心炼丹”，至少在灵石上，短时间内肯定是入不敷出，无论凤伯言自己是什么想法，都离不开王茹清的大力支持，自然要征求一下王茹清的意见。
凤如山当然不敢指望朴襄君会为了凤伯言而刻意的去帮凤家堡挣灵石。
她能在凤家堡“休闲”，偶尔出手为凤家堡的修士炼几炉丹药，已经很给面子了，炼丹神师，有自己的追求。
……
“老爷，大姐，娘说专门为提炼凤甘油设计的设备已经差不多快定型了，利用凤甘油生产高纯度灵晶的设备研制，也进入了关键阶段，我们这边一直是大少爷带5个人跟着学习，娘说既然大姐回来了，最好是大姐回天元派参加进去，对以后凤家堡和天元派合作才有真正的意义，大少爷份量还是太轻了一点。大姐你看？”
王茹清的日子确实很充实。
凤甘油的横空出世，最终会影响到高纯度灵晶从生产到应用整个的产业链，中间自然少不了需要大量专有的设备，天元派以炼器见长，肯定要未雨绸缪，争取领先一步，抽调了精干的力量对有关的项目进行先期预研。
只要凤家堡能在这块大蛋糕上分上小小的一口，对凤家堡而言，价值就是不可估量的。不过想分蛋糕，肯定需要有一个借口，或者说一个名义。
天元派毕竟不是慕容家，即使慕容家想照顾凤家堡，也要给大家一个拿得出手的交代。
凤榴邩的小组，就是这个名义。
可惜凤榴邩一个筑基期的炼器师，连炼器大师都不是，在这样的项目中，真正的作用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份量当然不够。
慕容雪菲显然比凤榴邩够份量，虽然她没有参加炼器师协会的炼器宗师考核，严格说来也不能算炼器宗师，但天元派有的是识货的人，一件风雷刺就足以表明一切。
慕容峰的本命法宝，至今还没有产生器灵。
“凤如山，小火和你一样没出息，快八十岁了，丹也没结，连个炼器大师也考不取，一点用也没有，……。”
其实凤榴邩不仅是筑基巅峰的修为，炼器上也是三星炼器师，已经算得上出类拔萃了，当然，和当年的慕容雪菲自然没法比，七十二岁结丹，至今还是一个记录。
不过天底下老娘骂儿子，需要讲道理吗？
慕容雪菲骂凤榴邩，包括凤如山，更不需要讲道理。
第六八三章 轻重
第六八三章轻重
“师叔，我……。”
好不容易等慕容雪菲喝口酒喘喘气，凤如山见缝插针的想劝她两句、
“不要你说，我自己知道，过两天我就回天元派。”
不料慕容雪菲根本不给凤如山胡说八道的机会。
慕容雪菲在别的事情上也许偶尔会稀里糊涂的，但对自己修炼中的缺陷，她当然清清楚楚。
炼器，靠她一个人胡乱琢磨，虽然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毕竟不是王道，要想结婴，回到天元派老老实实的下一番苦工，补上这块短板，是早晚免不了的，更何况此事还牵涉到凤家堡以后的发展。
欠下的债终究要还，慕容雪菲对此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她真正不服气的是，林飞凤的基本功比自己扎实，不用再回碧水门，按她的话说是“受苦”。
“大姐，林掌门说碧水门要新建一个大型的灵地，二姐过几天也要回碧水湖，负责这块灵地灵气活化方面的阵法，等大姐、二姐这次潜修结束，出关应该就都要准备冲击结婴了，我们凤家堡，……。”
王茹清隐隐的知道慕容雪菲在乎什么，她心情很好，不过面上自然没有任何异样。
这下凤如山总该在凤家堡老老实实的呆一阵子了吧。
此次归来，凤如山发现，现在的凤家堡，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凤家堡了，按传统上小家族的模式管理凤家堡，很难适应目前的形势，他也想在凤家堡好好的蹲着，踏踏实实的学习学习管理一方小势力的知识，慢慢的完成自己角色的转变，认认真真的思考一下凤家堡的前途。
可惜，他没有这个运气，也许，不仅仅是运气。
……
碧水湖飘雪岛，最北端的悬崖之下，碧水湖波涛万顷，一层层两尺多高的浪头绵绵不绝的扑向巍然耸立的悬崖，浪花如雪，声震四野。悬崖之上，一棵古朴苍劲的老松迎风而立，古松之下，摆着一张普通青石雕琢而成的石桌，石桌边放了四张洁白的石凳，除了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石凳也不见有别的奇异之处，
而远处的湖面上，碧绿的湖水被夕阳染成了金红色，波光粼粼中，隐然有一丝血色。
“老朱，事已至此，我看等你伤好之后，先准备结婴，等结婴之后再做计较，方为上策。再干一杯！”
凤如山默默地替朱玉北倒满酒，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老凤，我没事。平日里莺莺修炼碧海潮生诀之后，最喜欢在这儿小憩一下，她常说此处颇有几分碧海潮生的韵味，莺莺能长眠于此，老天也算待她不薄。”
朱玉北轻轻的抚摸着手中一柄残破的小剑，看上去已经和常人无异。
“老朱，你真想好了，不等结婴了之后再去岐崖境？莺莺泉下有知，也会希望你先努力结婴的。”
凤如山仍然不死心的问道。
“老凤，你不用说了，我早就想明白了。我的资质你也知道，没有莺莺这回事，结婴成功的把握也不会超过一成，现在莺莺惨遭横死，不让她瞑目，我冲击结婴，肯定是死路一条。我死活本来关系不大，但杀人者死，我死前，一定要让木家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朱玉北缓缓的摇摇头，双眼微微一眯，语气平静如水，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但就是这份平静之中，却透露出了无可动摇的决心。
“嗯，这是我给莺莺炼的驻颜丹，可惜，你留着吧。老朱，我不是劝你，你的伤势，总还要半年时间吧，我回去准备一下，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凤如山掏出一颗玉瓶，轻轻的放在石桌之上。
尽管心有不甘，凤如山也不得不承认朱玉北言之有理。
此次无涯海之行，朱玉北最终顺利的回到碧水湖，他也借此找到了自己结婴的契机，不过他资质一般，比凤如山强点，也有限，若果心障未除之时，贸然冲击结婴，可谓九死而无一生之举。
“老凤，莺莺最羡慕的人就是师姐，不是师姐的天才，而是师姐小时候就有机会服用驻颜丹，嘿嘿。”
朱玉北伸手拿过装有驻颜丹的玉瓶，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打开瓶盖，看着玉瓶中碧绿色的丹药，不由心中一酸，轻轻的将玉瓶放回原处。
“老凤，你的心意我知道。不过给莺莺报仇，是我自己的事，碧水门都不插手，连威儿我都不让他过问，你搅和在里面干什么。木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多你一个，也用处不大，再说凤家堡也离不了你，我马上就不再是碧水门弟子，你以后帮我照顾一下小威就行了。”
他的独狼号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摆脱了晓日宗追杀，顺利回到碧水湖，不料二人却在碧水城遭到了精心准备的伏击，关键时刻，柳莺莺帮朱玉北挡住了致命的一击，自己却当场香消玉殒，朱玉北身受重伤，却侥幸逃过一劫，混乱之中，三名刺客全部趁机逃脱。
门派中的孤胆英雄，刚刚凯旋而归，就在自己家里遇袭，险些身死，石落老祖大怒，下令全力调查此事，可惜，尽管碧水门倾尽全力，也只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表明行事之人，很像岐崖境著名刺客组织暗夜流星的风格，直接的证据，却是一个没有。
没有证据，虽然此事极为恶劣，大违顶级宗门之间千万年来心照不宣的规矩，但碧水门却无法直接出面，堂而皇之的向晓日宗讨要说法。
不过朱玉北不是碧水门，他不需要证据。
血债血偿，要对付不守规矩的人，首先就是自己要摆脱规矩的约束。
朱玉北申请脱离碧水门，他要自己为柳莺莺报仇，他要木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木家不好惹，朱玉北不愿把凤如山牵涉进来。他为柳莺莺出气，也不会光明正大的杀上木家的木安城。
“老朱，木家我当然惹不起，你也惹不起，不过我可不是去送死，莺莺也不想让你去白白送死。你看看这个，有了仙府，岐崖境也不是龙潭虎穴。你好好的琢磨一下，要让木不平记住，我们小金丹，也不是他可以随便欺负的。”
凤如山张口吐出仙府，随随便便的放在桌子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仙府！还真是仙府。老凤，你小子运气不错啊。”
朱玉北饶有兴味的盯着眼前这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石头，啧啧称奇不已。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对凤如山可能有一座仙府，朱玉北早有所觉，面上的惊奇之色，不免有点小小的夸张。
“是啊，有了仙府，我们运气不错。不过我们的运气不错，木家的运气就不怎么样了，老朱，岐崖境、木家的事我不熟，你好好的想想，我们两个加上仙府，怎么样才能让木安城好好的热闹热闹。我这次在天星海，刚刚无意中碰到了一个木家的金丹，不小心宰掉了，嘿嘿，我和木家，还真是缘分不浅。……”
既然打算去岐崖境，凤如山不紧不慢的向朱玉北介绍起自己和血月联盟，其实是邓腊的两次交往。
“血月联盟？嘿嘿，不知道血月联盟和暗夜流星有没有联系。老凤，岐崖境我一个人去。老凤，你不要分不清轻重，混淆了大小，现在不同于以前，你不再是无牵无挂的小修士了，凤家堡一大家子人，少了你可不行。”
静静的听凤如山讲完，朱玉北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用多想也知道，有了仙府，对自己的行动当然有相当大的帮助，不过朱玉北还是不愿意无端把凤如山牵涉进来。
“轻重？大小？老朱，什么是轻？什么是重？什么是大？什么是小？凤家堡离了我，照样会生生不息的传下去，你一个人去岐崖境，能干什么？对我来说，你能不能回来，才是重，以后能不能吃到你的烤肉，才是大。让你一个人去岐崖境，凤家堡的凤家子弟，会怎么看我？我将变得一文不值，轻如鸿毛，还谈个屁的轻重大小。”
不陪朱玉北去岐崖境，凤家堡子弟，未必会把凤如山看得一钱不值，但他自己会把自己看成什么人，别人就没办法左右了。
很多事，骗别人不容易，骗自己很简单，但也有很多事，骗人甚易，而骗己甚难。
“呵呵，老凤，你有仙府在手，小心点，一定能结婴，这是华夏大陆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你别不知道珍惜，浪费了这难得的仙缘。威儿就交给你了。”
凤如山虽有强词夺理之嫌，不过朱玉北现在没心情和他咬文嚼字。
“老朱，就是因为有了仙府，我才想着陪你去岐崖境热闹热闹。要是没有仙府，我去岐崖境有个屁用？碧水门比我厉害的金丹多了。陪你去送死吗？我才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无意间得到仙府，肯定是难得的仙缘，不过如果凤如山害怕浪费这难得的仙缘，就此老老实实的呆在凤家堡，仙府还能称得上是仙缘吗？
第六八四章 软弱
第六八四章软弱
“嘿嘿，老凤，我希求非份之功，因此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木家的真正目标是我，莺莺是为了救而死，不让莺莺九泉之下瞑目，我此生将永无宁日。你就不要跟着凑热闹了，这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如果柳莺莺是在无涯海战斗中身亡，上了战场，生死各安天命，原也谈不上抱仇不报仇的，但木家的做法，显然不是常规手段，朱玉北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木家。
“老朱，死者已矣，即使你有本事把木家杀个鸡犬不留，人死不能复生，莺莺也不会活过来，你去岐崖境，不过是求个心安。从十五岁开始，我们认识两百多年了吧，如果没有仙府倒也罢了，我去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但我有仙府，却让你一个人去岐崖境，自己在凤家堡喝酒泡妞，你想想，我一辈子能心安吗？”
朱玉北真下定决心一个人去木安城，凤如山自然不能成天跟着他，他不得不尽力说服朱玉北，至少让他口头上先答应下来。
“老凤，我们风风雨雨走了这么多年，从一个炼气期的小修士到现在的金丹真人，这些话就不要说了。不过人生有很多事，是必须一个人单独面对的，我自己惹的麻烦，我自己解决。从岐崖境回来，我去凤家堡逛逛，找你和师姐、慕容喝酒。”
朱玉北拿起桌子上的仙府，恋恋不舍的看了两眼，摇摇头，将仙府递给凤如山。
“屁的单独面对。老朱，杀死莺莺的凶手，还有三个同伙，难道我们几百年的交情，还比不上见不得人的几个刺客。老朱去岐崖境，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莺莺，同时也是为了我自己，你少啰嗦，就这么定了，你还是多想想我们两个小散修，怎么才能让木家难受吧。”
凤如山收起仙府，起身将两人的酒杯加满。
“两个小散修？凤长老，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朱师弟是碧水门弟子，什么时间变成散修了？胖，朱师弟，师傅说你想去木安城，门里不能明面上支持你，也绝不会拦着你，退出碧水门就免了。朱师弟，我们碧水门，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小门小派，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一声轻笑，蓝娇蓉窈窕的身影飘然而至。
“蓝师姐，请坐。蓝师姐怎么来了？夏师叔怎么知道我要退出碧水门的事？”
在自己的飘雪岛上，朱玉北当然早就知道蓝娇蓉过来，才让凤如山收起了仙府。
他决定退出碧水门，只是得知门里的态度之后，不愿意给门里带来麻烦，自然不会闹的人尽皆知。
“我来看看师弟的伤势。朱师弟，你的事情是经过长老们共同研究决定的。师傅说岐山四境的化神神君正在商议联手防御魔族，其间的形势比较微妙，我们又找不到木家指使的证据，门里现在不好去找晓日宗理论，朱师弟想报仇，只能以私人身份动作，但门里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弟子让别人欺负，嗯，这是师傅让我整理的一些岐崖境和木家的资料，还有门里在岐崖境的几个朋友，对你会有点帮助，等你伤好了，老祖可能还会亲自给你交代一下。谢谢凤长老。”
蓝娇蓉身穿黄裙，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对凤如山淡淡的一笑，风情万种的坐在一个背风的石凳之上。
此时新月初升，湖面上的吹来的微风中略略带了些寒意，虽然明知金丹后期的蓝娇蓉自然不会惧怕这小小的寒意，但她身上举手投足间自然而言的散发出一股惹人怜爱之意，仅仅是背风而坐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人怦然心动，忍不住想搂在怀中好好的疼爱一番。
“蓝道友太客气了。”
凤如山倒了杯酒，对蓝娇蓉略一点头示意。
他在紫霄城中见过蓝娇蓉几次，对这个夏卿岚的心腹弟子，凤如山一点也不想招惹，虽然他知道朱玉北和蓝娇蓉关系不错。
“师傅说，凤长老既然来了碧水湖，就可能会和朱师弟一起去岐崖境，凤长老果然有上古豪侠之风。好酒，凤长老酿酒别出心裁的名声，我可是久有耳闻了，确实是名不虚传。凤长老，你临来之前，慕容雪菲没让你给师傅带点什么？”
蓝娇蓉端起酒杯，优雅的浅浅咪了一小口，言语间却不再客气。
“嗯，师叔给了我一个储物袋，我正想让老朱帮我转交给夏前辈，这下只能辛苦蓝道友了。”
“师叔和夏卿岚再搞什么名堂？连蓝娇蓉都知道，师叔却不肯告诉我？”
慕容雪菲确实给了凤如山一个储物袋，让他送给夏卿岚，不过她在储物袋上动了点小小的手脚，储物袋内放了些什么，慕容雪菲没说，凤如山也毫不知情。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凤长老还是亲手交给师傅的好。师父说她先要看看效果怎么样，还有几句话要凤长老带给慕容雪菲。朱师弟，木家现在内外交困，你和凤长老去岐崖境，门里自然会暗中有些安排，我们碧水门是顶级宗门，不会让门下弟子去白白送死。你先安心养伤，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蓝娇蓉对凤如山略带歉意的微微一笑，扭头对朱玉北柔声说到。
“蓝师姐，老凤去岐崖境的事，等以后再说吧。风冷露重，我该回去疗伤了。”
朱玉北不知道“你和凤长老去岐崖境”是蓝娇蓉随口而言还是夏卿岚的意思，眼下却也不好仔细询问。
他从无涯海回到碧水湖之后，异变迭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蓝娇蓉。
蓝娇蓉早不来晚不来，凤如山刚到，她就来看望自己的伤势，朱玉北又不傻，当然要赶快回去疗伤。
“嗯，师弟疗伤要紧。咦！这是？这是驻颜丹！”
蓝娇蓉答应一声，站起身来，无意间看见桌上玉瓶中的丹药，不由娇呼失声。
驻颜丹的颜色、香味、形状，连当年的林飞凤都耳熟能详，蓝娇蓉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蓝师姐好眼光，这确实是驻颜丹，是老凤给莺莺炼的驻颜丹。”
朱玉北右手拿起玉瓶，慢慢的将驻颜丹倒在左手掌心，略一踌躇，心里叹了口气，右手食指一弹。
“嗤！咚！”
小小的碧绿色丹药疾飞而起，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许久之后才落进薄雾蒙蒙的碧水湖中，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朱师弟情深意重，柳莺莺泉下有知，也会感念凤长老的好意。凤长老，师傅在不周岛等着凤长老，如果凤长老没有别的要紧事，我现在就带凤长老去面见师傅。”
蓝娇蓉眼波流转，款款起身，神色不变，眸子深处，却闪过一道极其复杂的光芒。
“那就辛苦蓝道友了。老朱，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我倒是想说一句没空！就怕老朱明天会不会好受。夏卿岚要干什么？师叔不是说没事了吗？难道她的共工之水出了大麻烦？”
凤如山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朱玉北，朱玉北却恰于此时扭过头去，盯着远处湖面上一只慢慢飞翔的孤独沙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如山在碧水湖没有任何其他瓜葛，此来就是专程看望朱玉北，既然“朱师弟疗伤要紧”，理所当然，他就要“没有别的要紧安排”。
像看望“老朋友”欧阳若絮之类幼稚的借口，在夏卿岚面前，还是免开尊口，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凤如山得到柳莺莺不幸身亡的消息，匆匆赶来碧水湖，临行之前，慕容雪菲让他带给夏卿岚一个储物袋，却也没有特别的言语，凤如山原本以为，慕容雪菲如此放心，她和夏卿岚之间，肯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他的“人身安全”，应该很有保障才对。
……
对于一名元婴后期的驻地来说，不周岛并不算大，不过岛上的的景色之美，却是凤如山所仅见。岛上山险水秀，古木森森，奇花异草数不胜数，凤如山十有**都不认得，走在山间的小路之上，不时有花香飘来，让人心旷神怡。
夏卿岚的洞府，在岛中间一个山谷之中，山谷两旁陡峭的悬崖如刀劈一般巧夺天工，进入山谷百余丈之后，山谷豁然开朗，中央有一个水潭，面积虽然不大，但水潭旁边绿草如茵，潭中水清如碧，荷花盛开，红、白、紫、粉、黄五色齐聚，且以五行方位分布，看得凤如山好不惊讶。
潭中铺满碧绿色的荷叶，荷叶之上，一座精致的小亭凌空而立，看上去没有任何支撑，就像漂浮在半空一般。
亭中桌椅俱全，俱是不知名的奇木所制，发出淡淡的清香，桌椅式样简单至极，上面也没有任何装饰。
“凤如山，凤家堡现在最缺什么？”
夏卿岚站在小亭之中，略施淡妆，一袭简单的白裙，微风过处，裙角飘飘，宛如凌波仙子一般，蓝娇蓉带着凤如山过来，她根本没有回身，不过她第一句话，就让凤如山小小的吃了一惊。
第六八五章 区别
第六八五章区别
“夏前辈，这是我师叔让我带给夏前辈的储物袋。”
凤如山对夏卿岚微微一躬身，言语间却不肯退让。他很清楚，如果一开始就输了气势，被夏卿岚牵着鼻子走，今天想要全身而退，大非易事。
“嗯，你也坐吧，给我倒一杯血葡萄酒。”
等蓝娇蓉默默地退出小山谷，夏卿岚方才转过身来，对凤如山展颜一笑，慢慢走到红色的桌子之前，轻轻的将小巧的黄色木椅拉开，随意的坐了下来。
“让夏前辈见笑了！”
凤如山随手将储物袋放在木桌上面，左手装模作样的一拍储物袋，手中多了一个金黄色的小葫芦，小心的把桌子上一个翠玉酒杯倒满，鲜红的美酒在翠绿色的酒杯中微微晃动，显得无比的诱人。
“嗯，五十年的佳酿，味道不错，凤如山，算你有良心，没有拿新酿的垃圾糊弄我，我就教你一个乖。一般的元婴真君，虽然看不透你的储物袋，但你这个酒葫芦，绝不是从你腰上的储物袋中取出来的，你的演技，还需要提高。这葫芦血葡萄酒，就算你缴的学费。”
“这个混蛋，果然有血葡萄酒！慕容雪菲，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夏卿岚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装模作样的品味半天，心中很是忿忿不平，不知不觉间，清冷雍容的气质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凤如山所熟悉的慵懒，**蚀骨的慵懒。
血葡萄能益精活血，传说经常食用，会有意想不到的神奇作用，非九品以上灵田不能生长，足以见其珍贵，夏卿岚也只是游历时偶然尝过一次，凤如山却能拿来酿酒，想来这寻常人难得一见血葡萄，对慕容雪菲不会特别稀罕。
夏卿岚当然想不到，小红因为至今无法成功繁育出血葡萄，对仙府中唯一的一株血葡萄，花的心血着实不小，血葡萄长势良好，出产颇丰，凤如山才每年能酿出几葫芦血葡萄酒出来。
“多谢夏前辈指教！夏前辈喜欢就好。”
“我哪里想得到你知道我有血葡萄酒！这下亏大了。”
凤如山心中苦笑不已，面上却也只好老实“受教”。
其实自从当年被令狐侠看透了储物袋中的酒葫芦，凤如山对此就一直甚为注意，他也知道物品进出储物袋时，会有极其轻微的灵气波动，不过一般人不会留心就是了，没有任何意义。
而血葡萄酒是慕容雪菲的最爱之一，他平时当然要放在仙府之中，他无论如何想不到，夏卿岚会知道他有血葡萄酒，而且会直接开口讨要。
但夏卿岚既然开口，他却不愿意耍无赖否认，至于拿出他仅剩的一葫芦五十年的血葡萄酒而不是“新酿的垃圾”，嗯，这个，纯属偶然，纯属偶然。
“凤如山，当年我就告诉过你，我讨厌别人喊我前辈。你再叫我一声夏前辈，我就把你踢进下面的潭中，不喝完这一潭水，你永远别想上来。”
“他的储物法宝还真有古怪！确实是一个运气不错的小混蛋。”
夏卿岚脸上挂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得意，半怒的眼神，娇嗔的神态，彼此结合在一块，组成了一张亦喜亦嗔的娇颜。配上慵懒的味道，傲人的身材，让人看一眼便难以移开目光。
凤如山没有否认，说明她猜的不错，也表明凤如山对她的提防之心，比在紫霄城中低多了。这与这种变化是因为碧水门和凤家堡的合作，还是其他的原因，夏卿岚不愿意深究。
结果一样就好。
“夏，夏道，夏师叔，夏师叔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晚，我，在下告辞。”
“不知道当年极乐宫的顶级功法是什么样子，嘿嘿！”
凤如山心中一荡，深吸一口气，强行扭头过去，看着潭中的一朵洁白的荷花，作势就要站起身来。
“什么在上、在下，凤如山，你总是一见面就想着在下面还是在上面吗？”
夏卿岚眼中奇光一闪，脸上笑意盈盈，腻声说道。
当年她的暗香浮动对凤如山失手，让她郁闷了很久，也很是不甘心，现在有机会，自然要再顺手考量一番。
“夏师叔，我和老朱去岐崖境，夏师叔有什么指教？”
凤如山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满满一杯墨绿色的“美酒”一饮而尽，皱眉紧皱，半天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此酒乃是小红无意间捣鼓出来，苦辣酸涩，入口如刀，本来是小红用来“训练”寒玉蜂的利器，凤如山特意借来用来对付暗香浮动，倒也勉强可以招架。
“我叫你过来，就是要和你谈谈这件事。”
“这小混蛋，作弊耍赖，没出息！”
夏卿岚心中叹了口气，面上依旧笑靥如花，眼神却在一刹那间变得清冷如月。
凤如山墨绿色的“美酒”，显然是早有准备，他既然明目张胆的借助于外物，已经是明白的举手认输，她再乘胜追击，意思不大，至少要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
“请夏师叔指点。”
“这一关总算过了！”
凤如山也察觉到夏卿岚身上细微的变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夏卿岚，他万万不敢招惹。
“你和朱玉北去岐崖境，是来之前就打算好的，还是临时起意？慕容雪菲怎么说？再拿葫芦好酒出来。”
夏卿岚左手一抹，桌上装着血葡萄酒的金黄色酒葫芦顿时不见。
“我来碧水湖，主要是看看老朱，顺便劝劝老朱等他结婴了再去岐崖境。老爷子，嗯，就是林掌门，和娘，就是天元派的杨紫烨，的意思，他们虽然都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他们心里都不赞成我也去岐崖境。他们都隐隐约约的表示，如果老朱执意要现在就去找木家的麻烦，师叔和师姐未必方便同去岐崖境。夏师叔，师叔和师姐都有事在身，也确实走不开。不过夏师叔，我是一个笨人，虽然帮不上大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朱一个人去岐崖境，……。”
这些事情，凤如山不用瞒着夏卿岚，不知为什么，他也不想瞒着夏卿岚。
“林师吾和杨紫烨？呵呵，顶级宗门的精英，他们两个看重的，和你、朱玉北在乎的不一样，无所谓对错。其实就是慕容雪菲和林飞凤，心里也未必赞成你去岐崖境，不过你不仅是凤家堡的领头羊，还是她俩的男人，她们不会明着反对就是了。男人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唉！”
夏卿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幽幽一叹，半天沉默不语。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顶级宗门的精英。
“夏师叔，我师叔和师姐，都找到了结婴的契机，眼下正是关键时刻，我们修士，……。”
结婴的契机一到，一切自然要以结婴为中心，否则的话，一旦出了差错，下一次感到结婴的契机，要到什么时候，甚至还会不会有下一次，谁也无法说的清楚。朱玉北孤身潜入岐崖境，谁也不知道要用多久的时间，慕容雪菲和林飞凤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结婴的修炼方式，没有人你说出一个字的不是，更何况其中还牵涉到两人的身份问题，不过凤如山还是想解释一下。
“这些我当然知道，凤如山，我并没说慕容雪菲和林飞凤这样做不对，我只说你们不一样，其实从道理上说，最该沉下心来结婴的，是朱玉北，不过结果你都看到了。”
夏卿岚对结婴的事自然比凤如山更加清楚，但她还是静静的听凤如山讲了半天，才淡淡地说道。
“夏师叔，那不一样，老朱不去岐崖境，结婴时的心魔劫，他肯定无法度过”
凤如山还是有点不服气。
“凤如山，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朱玉北会产生心障，本身就表明了他在乎什么，对一个习惯于计算的修士，先结婴，后报仇，是最合理的，他根本不会于心不安，也就不会产生朱玉北的心障。你和朱玉北都是一类人，你先别摇头，你帮我克制共工之水，对你、对慕容雪菲能有什么看得见的损失？你占大便宜了。你为什么还哼哼唧唧的不愿意？看见我像蛇蝎似的，好像我能吃了你？你别担心，我和慕容雪菲有约定，她给我一颗驻颜丹，在你结婴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夏卿岚黯然一笑，周身无风自动，如洗的月光透过凉亭洒在她的身上，朦朦胧胧中，眼神间透着几分凄凉。
“夏师叔高见！”
凤如山却不敢接话。
“这是什么高见，低见也算不上。凤如山，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不过要是你想通了，你可以强迫我做很多事。我最多揍你一顿，不会要你的小命。”
夏卿岚脸色复杂，既含着调皮，又带着几分幽怨，那模样就像一个返老还童的小孩。
“呼，夏师叔，你的共工之水，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夏卿岚变幻无方，他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凤如山狠狠一咬舌尖，决定正面迎接夏卿岚的挑战。
有些事，一味的回避，也不是办法。
第六八六章 预售
第六八六章预售
“共工之水没什么，还是老样子。当年我无意间发现了一张残破的图谱，如果慕容雪菲能还原出完整的图谱，按图炼制出那件法宝，应该对我控制共工之水有些帮助。慕容雪菲干别的不行，在炼器上倒是灵性十足，比那帮满身匠气的家伙强多了，黑狼变身，呵呵，也亏她想得出来。”
夏卿岚欣慰的一笑，对慕容雪菲在炼器上的天赋，显然十分欣赏，凤如山的“关心”，也让她有几分开心。
“那就好，恭喜夏师叔，我说师叔怎么突然对狼尾鞭感兴趣了。我师叔喜欢炼器，这次她拿到了黑狼变身的玉筒，……。”
凤如山心中一松，拿出一个酒葫芦，对着葫芦连喝了几大口酒。
共工之水号称万水之母，可以吞噬、同化几乎一切水灵力，夏卿岚的麻烦，最根源也是因为共工之水吞噬一切的能力，而狼尾鞭能从对手法宝汲取法力，和残破图谱炼制的法宝，二者有些彼此可以借鉴的地方，毫不奇怪，至于具体的细节，凤如山当然不会关心。
“嗯，她尽心就好。凤如山，如果是朱玉北一个人，他有很大的可能是直接去木安城，回来的希望微乎其微，就算是你们两个一起，也很难在木安城占到便宜。不过现在有了你，我有把握让娇蓉劝说朱玉北，将你们的目标定在流星城，虽然流星城也不是好地方，总比木安城机会大些。这件事你不用管，只要敲敲边鼓就行，你的任务有两个，自己活着回来，等朱玉北胸中郁垒尽消，早点把他带回来，我会让娇蓉暗中尽量配合你们，不过你们不要对娇蓉有太多的指望，……。”
靠一张残破的图谱炼制法宝，显然并不容易，夏卿岚不愿意多谈，终于说起了正经事。
“夏卿岚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关心？嗯，老朱和蓝师姐交情不错，老朱如能度过此劫，结婴的希望大增，无论柳家还是欧阳家，都会欠下夏家一个大大的人情，救好汉于末路，识英雄于途穷，夏师叔打得一手好算盘，……。”
凤如山凝视着清澈的潭水，仿佛在聆听那花开花落的声音，心中却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们去岐崖境，一切都要随机应变，见机行事，对夏卿岚具体的“指示”，他心里并不如何看重，而夏卿岚娇媚中又包含一丝沧桑之意的声音，也让他心里感觉有点小小的不适应。
“……，凤如山，凤家堡什么是你最忧心的？”
夏卿岚幽幽一叹，神情有些失落的问道。
凤如山的心不在焉，她又如何不知。她找凤如山，重点也不是岐崖境之行。
“啊，没事，夏师叔，凤家堡挺好的，我在不在关系不大，小清，嗯，王茹清比我强多了，凤家堡的人，也早就习惯了我在外面瞎胡混。”
凤如山蓦然回过神来，随口应付道。
“你！那就是说，凤家堡什么都不缺了？”
夏卿岚瞪了他一眼，无奈中隐隐含着几分娇嗔，那纯出自然的样子，风情无限。
“缺啊，夏师叔，凤家堡什么都缺，最缺的，就是灵石，小清做梦都是灵石，……。”
凤家堡虽然前景一片大好，但一来根基太浅，二来各种“好项目”都在起步阶段，离真正收获的季节还有一段日子，近几十年人手暴增，不用细算，也知道王茹清缺灵石。
而没有灵石，各种原本不会成为问题的问题，也变得非常棘手，王茹清为此殚精竭虑之状，凤如山自然一清二楚。
“缺灵石还用你说，哪家不缺灵石。嗯，不过凤家堡破车快牛，这几年特别不好过，是要用些些特殊的手段。杨紫烨素以智计闻名，没帮你出个主意？”
夏卿岚白了他一眼，微哼一声。
“娘忙得很，嗯，娘对灵石，也不擅长。夏师叔，我不是天元派弟子，凤家堡，想靠自己。”
凤如山忽然想起，夏卿岚也以多谋善断闻名，虽然她和杨紫烨八竿子打不着，但安全起见，还是少提杨紫烨为佳，再说，杨紫烨再忙，还能忙得过夏卿岚。
凤家堡虽然窘迫，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小家族，无论是天元派还是碧水门，只要凤家堡愿意，它们出手帮凤家堡渡过难关，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不同于修士个人之间的交往，凤家堡这一声“我愿意”，并不容易张口。
至少凤如山至今还没开口。
“莫名其妙！凤家堡身怀金山，还要讨饭。凤如山，凤甘果树，他们估计还要几年才能开始拍卖？”
夏卿岚露出古怪的笑意，轻轻的摇摇头。至于“莫名其妙”是说凤如山坚持不加入天元派，还是凤家堡的窘况，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我也不清楚，至少要二十年吧，中间还有很多变数。只有一棵种树，楚尘也没办法，夏师叔，有时候我真想带小红再去嘉甘沟跑一趟。”
为了保证三家，其实碧水门和天元派两家在嘉甘果上的领先地位，现在的第一代嘉甘果树，根本不够三家分的，公开拍卖，尚需时日。
当然，天元派和碧水门从凤家堡拿凤甘果树，也是要支付灵石的，凤家堡有得赚，不过价格吗，肯定不能和将来的拍卖价格相比。
“小红？小红又是谁？你带着她去嘉甘沟？凤如山，小红和你很亲近啊，哪天介绍我认识一下这位美女？。”
此种情形，夏卿岚大概也知道，凤如山也未必比她更清楚，倒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红”，让她大感兴味。
小红！这名字听上去就不是良善之辈。
“咳！咳！夏师叔，小红是我的那只寻灵鼠，现在这颗老凤甘果树，就是小红在嘉甘沟，嗯，偶然间发现的。”
“小红是谁很重要吗？到底谁才是莫名其妙啊！”
从慕容雪菲到王茹清，甚至包括林飞凤，现在又有一个夏卿岚，总是能不知不觉间把话题歪倒乌托邦去，对女人的这个天赋，凤如山是深深的无语。
“哦，那个开了灵智的小东西。凤如山，你可以考虑把二十年后的嘉甘果树，现在卖一部分给玄灵派，先让他们缴一部分定金。你别看我，凤甘果树这么大的动静，想完全瞒住玄灵派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们不清楚其中的细节罢了。”
夏卿岚仿佛毫不在意的说道。
“把凤甘果树做成期货！这个，夏师叔，这样能行吗？玄灵派会同意吗？对凤家堡有用吗？交多少定金合适？让谁负责和玄灵派去谈呢？……。”
凤如山左手一顿，自言自语的嘀咕不停，连葫芦里的酒撒了出来也没有注意。
像这样类似于“期货”的玩艺，凤如山并不是没有接触过，他筑基时和林飞凤去无涯海经营三个小岛，就进行过类似的运作，不过当时不是他经手。
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这种专业性很强的问题，而且凤甘果树不同于飞羽岛，不可能请专门的机构去运作，要凤家堡和玄灵派坐下来谈。此事显然关系到双方的信任程度，以及天元派和碧水门的感受，甚至是飞灵派的感受，有没有可操作性，即使可行，对凤家堡有没有实质上的帮助，千头万绪，一时他哪能想的清楚。
“傻蛋，看来灵石真把他难为得不轻，很多细节，现在急什么，到时候交给下面的人去考虑不就行了。嗯，下面的人，……。”
夏卿岚心神一热，身体微微一颤，只觉双腿间胀胀的有些难受，伸手一招，潭中一朵最大的红莲慢慢飞出水面，她悠悠将碗口大的花朵拿在手中，轻轻的嗅着莲花的清香，也不去打扰凤如山。
潭水之中，残月摇晃，微风吹来，丝丝诱人的清香，如空谷幽兰，带着荷花淡雅的韵味，其间偶尔会有一两只鱼儿跳出水面，激起层层细浪，为安静的小山谷平添几分灵动。
“……，夏师叔，这件事牵涉的头绪太多，我要回去和，和他们仔细的商量一下。”
过了半天，凤如山抬起头来，对夏卿岚不好意思的一笑。
“凤家堡又有什么人才，最后还是要你拿主意。凤如山，我也不要瞒你，玄灵派那边，我有几个朋友，可以帮你说几句话，不过你最好是同时拉上飞灵派，这样凤家堡主动性更大些。”
夏卿岚受了玄灵派的委托，来打听一下凤家堡的意向，当然想尽力促成此事，不过她也不想瞒着凤如山。
“拉上飞灵派！夏师叔，这样脚踏两只船，对凤家堡不是好事吧？”
同时拉上飞灵派，相当于在两家之间拍卖，单从灵石上说，对凤家堡当然是好事，不过提前“预售”，本来有三分“人情”的味道在里面，以飞灵派和玄灵派的关系，凤如山担心，凤家堡此举，很可能两头不落好。
凤家堡固然缺灵石，但凤家堡想要后面有一个好的前景，所缺的，可不仅仅是灵石。为了灵石而冒着得罪两家顶级宗门的风险，当非智者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