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九章 敷衍
第一一三九章敷衍
“随便炒两个小菜就行了。嗯，小竹，你找凤如山干什么？有什么事？”
在罡星神州，慕容雪菲慢慢也习惯了每天吃三顿饭，不过今天她正烦躁，自然没心情讲究什么大菜、小菜，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一声，猛然反应过来，这已经是南小竹连续第三天问起凤如山了，声音不由提高了八度。
在华夏大陆，元婴修士随随便便闭关十天半月，是家常便饭，关键是，这种事，不是一名侍女应该问的。
至于罡星残界红甲武士习惯的闭关时间长短，慕容雪菲不知道，她也忘了春雨小筑不是华夏大陆。
“哦，我找老爷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一声，看要不要替老爷炒两个菜，下酒。”
南小竹像受惊的小猫，蓦地向后一缩，声音像蚊蚋一般。
慕容雪菲和她一样，也没有突破红甲武士的门槛，不过南小竹经常亲眼看见慕容雪菲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把凤如山骂了个狗血喷头，而凤如山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那么一定是慕容雪菲背*景惊人了。
如此大有来头的人物，南小竹，习惯性的感到畏惧，虽然，慕容雪菲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
反倒是凤如山，平平常常的没有一点架子，脾气也不错，南小竹感觉很亲切。
“小竹，是不是你想买什么东西，又缺星币了，差多少，我给你。”
慕容雪菲放缓声音，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
南小竹显然没有演戏的天赋，连慕容雪菲都能看出来她在撒谎，不过，要淡定，要淡定，和这样的小姑娘一般计较，太没意思，慕容雪菲在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
南花匠夫妇倒也罢了，除了到最近的菜市场买买菜，以及偶去城里采买一些生活用品，一般不出去，就是在春雨小筑里摆弄花花草草。但南小竹毕竟是20岁不到的小姑娘，从安静的乡村来到繁华的擎天城，偶尔上街去逛逛，慕容雪菲可以理解，事实上，她自己就经常拉着南小竹去逛街。
擎天城各种千奇百怪的小玩艺，着实不少，其中很多小饰品，是正常的年轻女孩子，绝对无法抵御的。
其实不要说南小竹这种真正的小姑娘，就是慕容雪菲自己，有用没用的，也买了一大堆，南小竹，更不免时常动心，可惜，她没星币。
南大福一家在春雨小筑，除了吃住，另外当然是有工钱的，不过，工钱都在南大福，其实是他妻子手里，南小竹，几乎没什么零花钱，也许这是他们村子里的习惯，也许是怕南小竹学坏，谁知道呢。
不过，据慕容雪菲知道，南小竹，偷偷的向凤如山借过星币，至于还没还，她就不清楚了，也不关心。
南小竹看上的，都不过是三五个白星币的地摊货，最多也不会超过半个蓝星币，慕容雪菲，基本对蓝星币以下的星币没有概念，她习惯的，是金星币，至少也是紫星币。
“谢谢太太！我真的不是找老爷借星币，就是想问问老爷，晚上要不要吃饭。”
南小竹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大眼睛中雾气升腾。
“哦，真的没事。南小竹，我再问你一遍，最后一遍，你找凤如山有什么事？”
慕容雪菲有些恼火，寒声问道，不过，她也懒得对一名侍女使用什么手段，实在不行，她不介意直接把南大福一家赶出春雨小筑，简单方便，省时省心。
肖晨涵隔三差五就来春雨小筑坐坐，和慕容雪菲相谈甚欢，找两个合格的侍女，对现在的慕容雪菲，很简单。
借几个星币无所谓，但随便打探凤如山的修炼和行踪，就是慕容雪菲绝对无法容忍的了。
“太太，我，……。”
南小竹脸色刷地面无人色。
“小竹！还不跪下给太太赔罪！太太，对不起，这个孩子不懂事，……。”
南大福一下子冲了过来，神色苍白，焦急万分。
慕容雪菲的脾气不大好，凤如山对他们一家，也谈不上特别的大方，伺候春雨小筑内外的花花草草，对南大福也不轻松，但凤如山和慕容雪菲，不怎么讲究上下尊卑那一套繁琐的规矩，南大福对目前平静的生活，很满意，不想去擎天城的街头流浪，碰碰自己，主要是南小竹的运气。
繁华的擎天城，对于失去土地的他们一家，并不是天堂。
“哦，没事。大福，你说说怎么回事！”
“南小竹，应该和小霄子差不多大小吧，不知道那小混蛋，筑基了没有。”
看着南大福望向南小竹的眼神，慕容雪菲心中莫名的一酸，眼睛陡然模糊起来，急忙端起茶杯遮住。
凤九霄，凤榴邩和文蕙芯的儿子，也是慕容雪菲的大孙子，常言道，幺儿长孙，修仙者也不例外，虽然凤九霄从小多在飞灵派游荡，却极得慕容雪菲的欢心，转眼间，慕容雪菲，十二年，没见过凤九霄了。
“是！太太，小孩子不会说话，让太太生气了，是这样的，小竹的一个朋友，……。”
南大福的口才，很差，但南小竹找凤如山确实是有事，而且并不复杂，慕容雪菲不难听得明白。
原来，南小竹在村子里，有一个年岁相仿的邻居贺双，两个小女孩一起长大，天天在一起，就像亲姐妹一般。大约一年前，贺双的父亲染上了怪病，她家东挪西凑的借了一笔钱，最终还是没有治好，贺双的父亲撒手西归，家里的田地，卖了还债还不够，贺双也和绝大多数失了土地的农家女儿一样，大约半年前，她离开了那个小山村，来到了灯红酒绿的擎天城，来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她要赚钱还债，养活老母亲。
不过，擎天城虽然繁华，贺双一个没有任何特长，也可以说什么也不会的小姑娘，想在擎天城生活下去，却不大容易，想活得风光、精彩，更是难如登天。
于是，没过几天，贺双也和像她一般向往美好生活的女孩子一样，经过几次短暂的，并不愉快的工作经历，她毫无意外的加入了人类最原始、最古老的行业，青楼。
没有了土地，她们剩下的，也只有自己最原始的资本了，至于这个行业能不能带给她们幸福的生活，这个，就要看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当然，还有运气了。
青楼，可以带给她们，很多星币，至少是挣很多星币的机会，而流行中的，宣传中的幸福生活，星币，是必不可少的，貌似，也是唯一需要的。
贺双，很年轻，而且，据南大福的说法，从小就长得，很，水灵。
事情到此，和南小竹没有任何的关系，青楼，自然不是什么令人尊敬的行业，但在大周帝国大部分王国，其中就包括吴越国，却也是合法的生意，如贺双一般的女孩子，擎天城里多的是，她们的生活，怎么说呢，还算，不错吧，至少，收入不错，在一般人看来，不一定比做他人的侍女为差。
可惜，贺双的运气，实在太差。
一个月前，贺双认识了一名客人，有钱的客人，莫坤，莫坤对贺双很是喜欢，两人很快成了，朋友，很好的朋友，莫坤对贺双很大方，很舍得，不仅给她在擎天城单独租了房子，而且教会了贺双，吸古冰。
古冰，简单地说，就是一种毒品，很贵、很刺激、很容易上瘾的，毒品，当然，和所有类似的玩艺一样，古冰，吸多了，对身体的伤害很大，而且是，不可逆的。
这无所谓，贺双自己愿意吸毒，别人也管不着，至少慕容雪菲管不着。
关键是，古冰，在大周帝国，是帝国严厉打击的对象，不仅生产、运输、贩卖古冰是重罪，就是吸食、拥有古冰，也是重罪，数量足够的话，单纯的持有古冰，也要杀头。
七天前，擎天城缉毒的巡捕，在贺双的屋子里，搜出了大量的，古冰，足够杀她十八次头的古冰。
“……，太太，他们都说，莫坤是一名毒品贩子，是他把古冰藏在双双的屋子里，双双根本不知道，不过，现在，莫坤不承认自己认识双双，他们不相信双双的话，双双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不知道什么时间，南大福变成了听众，说话的，又变成了南小竹。
贺双来到擎天城，曾经来春雨小筑找过南小竹，实际上，南小竹还曾经动过让贺双也留在春雨小筑的念头，可惜，最终也没敢向凤如山提起，不过两个人还保持着联系，这次，南小竹偶然，也许不是偶然，听同村的人谈起贺双的事情，也只能空着急，她鼓足勇气找凤如山，就是想看看，凤如山，能不能想办法，救贺双一命。
凤如山认识不少大人物，在南小竹看来，也是有办法的大人物，而慕容雪菲，嘿嘿，绝大多数的美女，对青楼里的女子，都没有好印象，南小竹虽然不经世事，这一点，还是很清楚的，特别是，慕容雪菲的脾气，不好。
“哦，古冰可不是好玩意，吸古冰的，都是自作自受。”
慕容雪菲顿时兴致缺缺。
第一一四〇章 为所
第一一四〇章为所
“太太，我敢保证，古冰不是双双的，她刚来擎天城不到半年，根本买不起那么多的古冰，双双也不会做这种会杀头的事，她从小就胆子小。”
南小竹谈不上有多聪明，更没什么见识，但这件事她翻来覆去不知道想了多少遍，其中的疑点，或者说，不合常理之处，倒也看得一清二楚。
“哦，小竹，你对贺双这么有把握？找了讼师没有？讼师怎么说？是星币不够吗，请一个好点的讼师，要多少星币？你说的很有道理啊，这件事不需要凤如山出面吧！”
南小竹的说法，也许很有道理，不过贺双买不买不得起，胆子小不小的，慕容雪菲不在乎，她不愿意凤如山掺乎这些糊糊事，不过，出点星币帮南小竹的朋友聘请一个好点的讼师，她也无所谓。
古冰，慕容雪菲也听说过，对古冰贩子，她深恶痛绝，而青楼女子，她更是好感欠奉。而且，无论古冰还是青楼，每一行都不是随便能够涉足的，现在贺双之事，牵涉到两个最黑暗的行当，慕容雪菲，不想给凤如山找麻烦。
凤如山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太太，不是星币的问题。讼师说双双是人赃俱获，证据确凿，活命的希望不大，太太，我知道，双双肯定是冤枉的，我知道她是一个什么人！”
南小竹最后一句话，声音并不大，却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没有一丝犹豫、彷惶！
贺双出事之后，她东奔西走的找人打听，办法没找出来，讼师嘴中的专业的名词，学会了不少。
“证据确凿的话，我们也没办法，冤枉不冤枉的，我们说了都不算啊。”
慕容雪菲不是怀疑南小竹会故意骗自己，她只是简单的不感兴趣，不想管，自己不想管，也不想凤如山掺乎。
“太太，双双那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一个好孩子，就算学坏了，也没有这么快吧。可惜，我们说的话，不算数，根本没人听。”
南大福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感觉得到，慕容雪菲明显是在敷衍。
“嗯，我们说的话，也没人听，你们忙去吧。”
慕容雪菲伸手拿起旁边的一本旧书。
“是！”
南小竹的脸，瞬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绝望。
慕容雪菲已经拒绝，她也不敢私下里再去找凤如山，找了也没用，凤如山，不像是会背着慕容雪菲做什么事的样子，即使，为了救贺双，南小竹愿意付出，她所有的一切。
“等凤如山出来，我问问他吧。”
“贺双能交到南小竹这样的朋友，运气不错。”
南小竹绝望的眼神，让慕容雪菲心中莫名的一酸，心中暗暗叹息，对躬身退走的南小竹轻轻的又加了一句。
她也无法确定凤如山会怎么应对贺双的小麻烦，但是，凤如山可能会搭把手，虽然仅仅是可能，慕容雪菲心里也不大情愿，但是，她又实在不忍心。
南小竹眼神中的绝望，她觉得很熟悉，很心疼。
……
“……，师叔等急了吧，我也想不到这次闭关会要这么久。师叔，你说混元功怎么会对火种有这么大的作用，每一门功法，果然都是奥妙无穷啊，……。”
凤如山把玩着手中一个鸡蛋大小的紫色火球，紫色火球的表面，隐隐约约的有一缕缕金色的细线，金色的细线，长短不一，数量不多，不过七八根，在紫色火球上缓缓的游动，让整个火球显得神秘异常。
这个紫色火球，正是他修炼多年的火种。
他的修为被封印，火种本来是不能离体的，现在他能拿在手中，显然是闭关中发生了点什么，火种上的金色细线，也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而且按流火老祖的说法，大有学问，可惜，现在凤如山顾不上研究。
他要先安抚好慕容雪菲。
“哼，混元功，混元，混元，混元为一，当然是好东西，凤如山，抱我出去，我要先睡一会，你慢慢喝杯酒，等我一下，你不许一个人出去。”
慕容雪菲想要站起来，却软绵绵地使不出半点力气，浑身恍如虚脱一般，不由重重的哼道。
凤如山不出所料的进阶为紫甲武士，而且多了火种这么个手段，关键是火种也意外的突破，当然都是好事，至于为什么两门八竿子打不着的功法却能彼此互相促进，慕容雪菲自然想不明白，她也不大关心。
“好，师叔你先歇歇，我给师叔调杯酒喝，罡星神州上的酿酒之术，还是颇有自己的独得之密，不比我们华夏大陆上逊色，要是醉虾在这儿就好了，……。”
凤如山张口一吸，将火种收入腹中，小心的把慕容雪菲抱出冰火灵泉。
此次他闭关月余，勉强的形成了大周天循环，混元功顺利的晋阶二阶，成了正儿八经的紫甲武士，算是功德圆满。
混元功晋阶，是意料中的事，没什么好说的，过程中他在丹田里火种的帮助下同时控制81处大穴中的小火种，无意中进入了我即是火的意境，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别的好处，他还要慢慢摸索，仅仅是火种上新出现的金丝，就让凤如山大喜过望。
金丝的出现，表明火种，已经渡过了最原始的打基础阶段，开始慢慢向凤凰真火转化，等火种完全变成金色，也就可以称作最初级的凤凰真火了。
火凤一族的神通，几乎都是以凤凰真火为基础，火凤一族，天生就身具凤凰真火，他们修炼火种，是增加凤凰真火威力的手段，和凤如山以之转化为凤凰真火，不是一码事。
火种上修炼出金丝，按照流火老祖最乐观的估计，凤如山，至少还需要五百年，当然，流火老祖是按照自己当年的修炼进度推算的，没人太当回事。
人族修炼养火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对自己修炼出凤凰真火，凤如山本来是不怎么抱希望的，虽然他对火凤一族几种大威力的神通，极其眼馋，不过眼下既然误打误撞的修炼出了金丝，接下来，凤如山，对养火诀的前途，不由多了点小小的期待。
不过，任何事，总是有所得必有所失，他养火诀大进，也许是他境界不稳，还不能收放自如，也许是凤凰真火果真妙用无穷，总之，冰火灵泉中的慕容雪菲，一经交手，即溃不成军，被小红狠狠地笑话了几句，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不能不让凤如山有点小小的遗憾，和心虚。
关键是，这个麻烦，显然不是三五天能解决了的。
也许，等慕容雪菲慢慢习惯了，能好点吧。
“慕容你懂个屁，就会胡说八道，当年在龙脊洞的地心岩浆之中，我陪着凤如山领悟了我即是火的奥义，快三十年了吧，三十年，就算凤如山是头猪，也该有点长进了，和混元功又有什么狗屁关系，……。”
凤如山自然不是猪，但他领悟我就是火的奥义，是在小黑的传承之中，说是领悟，其实不过是有点感悟罢了，毕竟和自己亲身修炼出的境界不一样，也就是因为这个，我即是火的奥义，对他没有太过明显的、看得见的直接提高，也许帮助还是有的，不过他领悟奥义之后不久即结婴成功，各方面都大大的前进了一步，其中是奥义的作用还是结婴的原因，肯定无法分得清楚明白。
当然，小红是不管这么多的，她强调的，也不是我即是火的奥义，而是我陪着凤如山几个字。
“咦，小红，你不是说噬魂妖藤马上就要开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当年他修炼养火诀，能让春风化雨诀自然的晋阶筑基后期，混元功的最高境界，号称能修出混沌之力，混沌化万物，有些神奇之处，能帮助养火诀小小的提升一步，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对小红的奇谈怪论，凤如山早就见怪不怪了。
当然，他也不会和小红辩个明白，当年他能旁观小黑的传承，领悟我即是火的奥义，小红确实是功不可没，虽然那并不是小红的本意。
“哦，我回来拿点东西，凤如山，你找机会收拾收拾二黑子，这家伙是越来越懒了，和慕容一样没出息，……。”
凤如山正准备给慕容雪菲调酒，小红随便拿起一个酒杯，三口两口喝完，嘀嘀咕咕的走开了。
慕容雪菲已经睡着了，说什么她也听不见，没意思。
至于慕容雪菲在冰火灵泉中的小麻烦，让凤如山去头疼吧，那和小红无关。
……
“……，小竹，你自己把贺双的事向凤如山讲讲吧。”
看着眼前婷婷袅袅的南小竹，慕容雪菲突然记起自己答应过她的事。
虽然有点气不过和小担心，但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晋阶后的养火诀，都让慕容雪菲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当然，小红更愿意称之为，享受，从冰火灵泉中出来小半天了，她现在的两腿还有点发软。
养火诀和南小竹无关，答应了她的事，既然想起来了，还是要做的，不过，慕容雪菲懒得自己费劲再讲一遍。
第一一四一章 欲为
第一一四一章欲为
“谢谢太太，老爷，……。”
南小竹愕然一惊。
凤如山闭关结束，已经两天过去了，对贺双的事却一个字也没说，南小竹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不过现在既然慕容雪菲提起，再讲一遍，她也很高兴。
“哦，我知道了，等下我找人帮你问问。”
“师叔怎么不自己问问肖晨涵？嗯，应该是师叔自己怕麻烦吧，嘿嘿，师叔这是，怕我没事做吗？”
无论是紫甲武士还是养火诀，凤如山都需要大量的时间稳定境界，对贺双的事，他不感兴趣，而且，事关古冰和青楼，他也怕麻烦。
关键是，这种事，他能做的，其实非常有限，最多，也不过是顺便向肖晨涵打听一下，而慕容雪菲和肖晨涵的交情，显然比他更合适。
当然，慕容雪菲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无所谓。
……
“恭喜凤先生更进一步，……”
“凤如山果然是被封印了修为！不知道他原来是什么境界，难道是黑甲武士？总不会是神玄武士吧！”
凤如山从一重天一下子跳跃到紫甲武士，肖晨涵自然不相信他是一夜之间踏踏实实的修炼而成。
封印修为和压制修为，原理其实差不多，不过封印修为，必须是外人动手，大多是对付敌人的手段，而压制修为，是自己主动运使秘法，自然，不难想象，封印修为的效果，更彻底，外人很难发觉，当然，解除封印，也更困难，实际中，封印修为，大多是被逼无奈之举，或者说，是被封印。
至于凤如山“被封印”，是迫不得已还是他为了特殊的原因主动接受，又为什么要封印成扎眼的红甲一重天，这个，肖晨涵就不敢探听了。
经验告诉她，凤如山虽然看上去没什么脾气，但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呵呵，侥幸而已，……。”
肖晨涵心里在想什么，凤如山大概能猜得到，不过他当然不会解释给肖晨涵听。
混元养火诀，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贺双？天雨区抓的人，我帮你问问吧，不过，凤先生，莫坤此人，我听说过，贺双被抓了现行，数量又太大，这件事，麻烦得很，……，”
“为了一个小侍女的朋友，凤如山贸然淌这趟浑水，还真是一个怪人。”
凤如山既然开口，也许他是真的随便问问，但肖晨涵却不能随便不当回事，她知道万天行对凤如山的态度，说不得，要强调一下此事的难度。
巡捕在贺双住处查获的古冰，足足有10斤，而按照擎天城的惯例，持有古冰超过2斤以上，就足够判处死罪了，肖晨涵在擎天城多年，和城内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交道，对贺双的结局，一点也不乐观。
南小竹正是十七八岁年纪，生的文文静静，眉清目秀，算是一名小美女，不过也就平平常常而已，至少比慕容雪菲差了一大截，肖晨涵不相信凤如山是因为南小竹的美貌而动了歪心思，而且，慕容雪菲就在旁边，就算凤如山色胆包天，他看上去也不傻。
罡星神州之上，侍女、奴仆对家主的人身依附关系极重，一旦成为奴仆，除非有特殊的机缘，比如立了大功，或者成为黑甲以上的武士，或者主人主动免除你奴仆的身份，靠奴仆自己，很难，几乎是没办法摆脱奴仆的身份，大部分贵族，没有和下人平等的概念。
当然，奴仆，也有三六九等，而且，南大福一家，并不是凤如山正式意义上的奴仆，不过，这些细节，肖晨涵就不太讲究了。
至于贺双是不是冤枉的，纠结这些，没有意义，至少对肖晨涵而言，没有意义。
“晨涵你认识莫坤？你能不能找到他，方不方便带我去见见这个毒品贩子！”
不过，贺双是不是冤枉的，对慕容雪菲，却是有意义的，而且，意义很大。
华夏大陆之上，侍女、奴仆和主人，当然也有一定的人身依附关系，但更多的是一种雇佣关系，双方都有权按照事先的约定，解除这种关系，也就是说，来去自由，比如当年凤如山外出两年未归，他的侍女，就剩下王茹清一个，凤如山也没有追究，总之，侍女之类的下人，华夏大陆和罡星神州，称呼差不多，从事的工作也很相似，但是，细究起来，味道却大大的不同。
当然，有权解除和实际上能不能解除，愿不愿意解除是两码事，其中种种琐细之处，就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慕容雪菲对其中的门道不很了解，她也不感兴趣，她只是觉得南小竹一家还不错，如果贺双真是冤枉的，又不太麻烦的话，顺手帮个小忙，也无所谓。
反正此时已然开了头，他们也没事做。
罡星神州重力异常强大，相应的，普通的凡人，相对于华夏大陆上之人，肉身也强横的有点不像话，无论是柔韧性还是力气，甚至耐久力，都大得多，慕容雪菲，不想凤如山一个人在擎天城闲逛荡。
擎天城里，贺双之类的诱惑，太多。
凤如山成了紫甲武士，这个无所谓，但养火诀突然进阶，最好还是在春雨小筑慢慢稳定一下境界的好。
至少，要等他养火诀收放自如了，再做别的打算，期间顺手帮南小竹一个小忙，总算是一件好事。
“我不认识莫坤，不过他是天上人间俱乐部的白金会员，我可以帮你们办一张会员卡，在俱乐部里面碰到莫坤，应该很容易。”
“见见莫坤！慕容雪菲跟着凑什么热闹？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擎天城干什么？”
肖晨涵有些迟疑的说道。
如果说凤如山他们想救贺双一命，还算事出有因，那么，慕容雪菲要“见见”莫坤，就完全没有必要，是完完全全的无事生非，对此，肖晨涵，理解不了。
不过，肖晨涵也不会多说。
肖晨涵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和自己有点不一样，具体有什么不同，肖晨涵说不出来，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其实是万天行，已经可以确定，所谓的大宋国凤如山，根本是查无此人，而慕容雪菲的言谈举止，也实在不像一个大宋国子民的样子。
关键是，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做事，如天马行空一般，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太没有章法了，肖晨涵，看不透。
“天上人间的白金会员！那我也办一张白金卡，嗯，帮凤如山也办一张，……。”
慕容雪菲并不清楚天上人间俱乐部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不过她也无所谓。
华夏大陆也不缺类似不是向所有人开放，而是要求一定的资格和条件，一般是修为等阶，才能进入的休闲场所，想必罡星神州也差不多，左右不过是门槛高低不同罢了，所谓的白金会员卡，既然肖晨涵办起来不难，估计也没什么特殊的，不如一起办两张，省事。
“嗯，肖晨涵怎么知道莫坤是天上人间的白金会员？”
凤如山心中微微一凛。
作为曾经的净魂卫元老，凤如山对所谓的白金卡，一点也不陌生，事实上，他颇有几张别人送的各式各样的会员卡，大部分是可以优惠的贵宾卡，其中很多会员卡，连慕容雪菲也不知道。他很清楚，会员卡，特别是高级的会员卡，里面的讲究，很罗嗦。
当然，对罡星神州上类似的玩艺，他没经验，不过，应该和华夏大陆，没有太大的不同。
至少，对会员的个人信息保密，应该是会所的基本规矩，凤如山不觉得莫坤会到处宣扬自己是天上人间俱乐部白金会员的事，而且，擎天城也不会只有天上人间一家俱乐部，那么，肖晨涵随口说出莫坤是白金会员，就颇有几分诡异了。
当然，他也不会直言相询。
事关古冰和青楼，还是小心一点，以静制动的好。
“呵呵，慕容，天上人间的白金卡，可不便宜，……。”
“慕容雪菲，别是没听说过天上人间吧？”
天上人间的白金会员卡，每年要1个金星币的年费，在擎天城中，也许不算是最昂贵的，但绝对不算便宜，虽然慕容雪菲的100多根闪雷鞭，加起来卖了6000个金星币出头，但那只是销售价，利润，落到慕容雪菲手里的利润，以肖晨涵的经验，最多也不过三五百个金星币而已，很可能更少，慕容雪菲购买的材料，都是肖晨涵经手，她自然有把握。
现在慕容雪菲莫名其妙的就要多办一张白金卡，年费1个金星币的白金卡，行事如此的随心所欲，肖晨涵，很难理解，但，她必须接受。
南小竹一家的薪水，加起来还不到10个紫星币，1个金星币相当于100个紫星币，并不是一笔小钱。据肖晨涵所知，慕容雪菲，不算她闪雷鞭的收入，一向，并不富裕，而且，凤如山和慕容雪菲，没有稳定的收入。
关键是，仅仅是见见莫坤，不值得，而且，没有必要。
贺双能不能活下来，和莫坤是不是毒品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至少在肖晨涵看来，没有关系。
而且，像慕容雪菲一般的年轻姑娘，一般而言，到天上人间，是很少需要自己另外花钱的，只要有人，比如凤如山，带着她。
第一一四二章 身不
第一一四二章身不
“年费就要1个金币，这么贵！算了，还是办两张吧，凤如山刚刚晋阶紫甲武士，也要换个环境放松一下，成天窝在家里，没出息，……。”
闪雷鞭上，慕容雪菲挣的星币，当然比肖晨涵想象的为多，不过，除了被小红分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大部分都换成了材料，她手里的星币，并不多，两个金星币，让她也有点小心疼，不过，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慕容雪菲却不肯在肖晨涵面前失了面子。
其实，最关键的原因，还是，赚星币，一向是凤如山的问题，虽然在擎天城中，两人最大的一笔星币，是慕容雪菲挣来的，但那是意外，不算数的。
莫坤，慕容雪菲，是一定要亲眼见见的，无论见见莫坤对救助贺双，有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至于理由，需要理由吗？
“呵呵，天上人间挺好玩的，特别是里面的室外温泉，很有特色，在擎天城都是闻名的，现在的天气，很多会员都喜欢有事没事的时候去泡泡，……。”
天上人间的特色项目，当然不止泡泡温泉，不过，既然慕容雪菲办了两张白金卡，剩下的，嘿嘿，就让他们自己慢慢摸索吧，无需肖晨涵越俎代庖。
至于肖晨涵知道莫坤在天上人间俱乐部的白金会员身份，说穿了很简单，天上人间的会员，主要是成功的商业人士，大商之家，在天上人间俱乐部有1成的股份，而莫坤，在天上人间消费额能排进前十，是俱乐部里的名人。
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莫坤，并不是正经的生意人，但谁也不敢说他就是毒品贩子，当然，慕容雪菲，除外。
“很多会员都喜欢？嘿嘿，莫坤也喜欢吧，肖晨涵对天上人间俱乐部，很熟悉啊。”
凤如山心中一动，忍不住看了看无动于衷的慕容雪菲，默默地叹了口气。
……
“凤如山，看什么呢？要不要我帮你带一个回去！过来，替我按摩按摩。”
慕容雪菲半眯着两眼，懒洋洋的躺在一个热气腾腾的小池子里，却不肯让凤如山闲着。
不差星币，肖晨涵的办事效率，果然是一等一的，第二天就送来了两张天上人间俱乐部的白金卡，慕容雪菲也毫不耽误，立刻拉着凤如山来天上人间见识见识，当然，名义上是看看能不能碰上莫坤，实际上，也是。
天上人间最著名的项目，之一，就是室外的温泉，据说温泉之中，含有丰富的矿物质，经常泡温泉，能祛病健身，朔体美容，美白肌肤，是商务洽谈，休闲、交友的不二之选。
在一片小山之中，天上人间俱乐部因地制宜，利用地下的温泉，修建了上百个大大小小的池子，露天的池子，俱乐部的会员，可以免费使用，不限时间，不限次数。
慕容雪菲对温泉里矿物质什么的，不大在乎，但温泉所在的小山清秀苍劲，远处松柏森映，汤池旁边，草青花红，正是乍暖还寒的早春天气，泡个热水澡，她也很舒服。
“师叔，那两个小丫头不过是莫坤找来玩的，莫坤不会对她们说起贺双的，等一下我们就走吧，……。”
“哪个男人会在温泉中对着两名美女谈一名过去的歌妓，而且是在监牢里的歌妓，师叔，这是走火入魔了。”
凤如山端起池边的酒杯递给慕容雪菲，随手在她的肩膀上胡乱*揉揉捏捏。
专业的按摩手法，凤如山是不会的，不过，意思意思而已，认真，你就输了。
莫坤不愧是俱乐部的模范会员，果然也在泡温泉。
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来泡温泉的人并不多，加起来不过四十多个人，其中一多半，凤如山很怀疑，还是专业陪泡的小姑娘，凤如山毫不费力的就找了个离莫坤不到20丈的小池子，和慕容雪菲躺了进去。
莫坤挑选的池子也不大，他和两个小姑娘在池子里哼哼唧唧的打情骂俏，风言风语的说了不少，可惜，凤如山想听到的，一句也没有，不想听的，倒有不少。
莫坤和姑娘们在温泉中说些私房话，声音自然不会很大，但也没有特意的放低，不过，20丈的距离，一般的紫甲武士，却绝对不可能听得到他们再说什么。当然，凤如山不是一般的紫甲武士，即便神识无法外放，集中精神，20丈的距离，对元婴真君的听觉，不过是小菜一碟，虽然他的听觉，还没有恢复到华夏大陆上的距离。
“嗯，莫坤这混蛋果然不是好东西，我们走，以后也不要来了，他有什么话，不会在这里说的。”
慕容雪菲悻悻的说道。
慕容雪菲也是元婴真君，莫坤带着两个，嗯，小妖精来泡温泉，当然不是好东西，关键是，泡温泉，大家穿的都不多，实际上是穿的很少，罡星神州上的美女，至少来天上人间泡温泉的美女，身材、长相个个都很不错，不比自己差，慕容雪菲，有点小不爽。
当然，擎天城靠近雷海，美女们的皮肤，普遍差一点，否则的话，慕容雪菲早就回去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师叔，温泉还真是一个谈事的好地方，大家赤身相见，说话也会坦承一些，……。”
凤如山只是认为莫坤不会在温泉中谈起贺双，至于能不能听到他是毒贩子的内容，是另外一回事。
在温泉汤池中谈正事的会员，虽然不多，还是有几个的，不过这和他们无关，凤如山自然不会太用心。
其实，带着两个小美女一起泡温泉的，并非只有莫坤一个，喜欢美女，哪怕是同时喜欢几个美女，也不能就说莫坤不是好东西，更不能表明他是毒品贩子，不过这个，凤如山就不敢和慕容雪菲说长论短了。
就算莫坤不是好东西，贺双是不是冤枉的，与莫坤是不是好东西，严格地说，也根本不是一回事，或者说，没有必然的联系，不过，凤如山担心，慕容雪菲，很可能把两者混为一谈，随随便便的，划上等号。
天上人间的温泉池，彼此之间，最近的也有三五丈，再加上池子间空地上栽种的草木，说每一个汤池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也不为过，有心人在池子中谈一些隐秘之事，确实非常合适，至于赤身相见时人们也会变得坦诚云云，就是凤如山的想当然了。
“呸，胡说八道，你是看上那个穿红泳衣的小妖精了，想和她赤身相见吧，一直盯着她的大腿看，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心里是不是替她可惜啊，……。”
被凤如山胡乱*揉捏了半天，从温热的水中出来，凉风一吹，慕容雪菲不禁心里一热，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又不愿意去冰火灵泉中听小红的聒噪，索性重新溜进了汤池。
“呵呵，我去给师叔拿两块冰。”
在温泉的入口处，俱乐部免费供应酒、饮料和冰块，本来是不用凤如山过去拿的，慕容雪菲自己可以轻松的凝出一大堆冰块，不过，慕容雪菲开始胡搅蛮缠，凤如山知道是为了什么，还是躲远点为好。
再说，修士的手段，能不用，还是少用点，安全。
穿红泳衣的小姑娘，腿长腰细，确实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不过凤如山多看了她两眼，更多的是因为她身边那名大腹便便的老头，至于盯着大腿看云云，小姑娘一直泡在池子里，大腿，凤如山是看不见的。
擎天城中，胖子，不多。
当然，穿红泳衣的小姑娘和胖老头之间，确实很坦诚，不过，这个，也怨不得凤如山。
至于可惜不可惜的，嘿嘿，你猜。
“老混蛋，胆小鬼！”
旁边的小汤池中，老老实实泡温泉的人，不少，但不老实做各种缠绵状的，也很不少，慕容雪菲其实很希望凤如山也能不老实一点，当然，是对她不老实，不过，这个，怎么说呢，温泉虽然清幽安静，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和仙府中的冰火灵泉，不一样。
凤如山在温泉中胆子不大，也不算是坏事。
……
“……，我找人问了一下，贺双小姐之事，要判轻一点，难度很大，几乎没有可能，凤先生真的要救她，我可以帮先生想想别的办法。”
郑晓溪跟着肖晨涵来到春雨小筑，众人东拉西扯了半天，最终还是郑晓溪忍不住点出了自己的来意。
没办法，虽然慕容雪菲为了贺双办了两张天上人间俱乐部的白金卡，但显然没有太当回事，也没有主动向郑晓溪，咨询的意思。
“不能轻判，郑公子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当然是真的要救贺双，郑公子认为，我们会拿人命这种事开玩笑吗？”
慕容雪菲神色间有点不耐烦。
贺双私藏古冰，人赃俱获，慕容雪菲对救她一命，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而且，她和凤如山又去泡了几次免费的温泉，虽然又碰见了几次莫坤，但仍然没有获得任何有意义的信息，当然，也再没碰见穿红泳衣的小姑娘。
不能确定贺双是不是冤枉的，慕容雪菲，也渐渐的懈怠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郑晓溪说话的顺序，还是让她有点别扭，口气，也就不怎么温柔。
第一一四三章 由己
第一一四三章由己
“唉！师叔这脾气！不能轻判，别的办法，自然就是不判了，郑晓溪这是，讨价还价来了，嘿嘿，不知道郑晓溪想要什么？肖晨涵又在里面掺乎什么？这个女人，很不安份啊，不知道万天行清不清楚？”
他们去监牢见郑志祥，虽然是赵卫方的意思，但具体却是肖晨涵安排的，对肖晨涵和郑家有些瓜葛，凤如山不觉得奇怪，但是，贺双的麻烦，肖晨涵自作主张的拉来了郑晓溪，凤如山，对她的感觉，很不好。
赵光普掀起的整顿吏治风暴，阻力重重，一年来开展的并不顺利，至少郑志祥的案子，车明没有取得明显的突破，还在胶着之中。
每个人都有上进心，形势未明之际，肖晨涵想赌一下，借机攀上郑志祥这棵大树，是对是错，凤如山并不关心，却可以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对肖晨涵无端的把自己拉进她的赌局，凤如山，还是有点反感。
即使肖晨涵召来郑晓溪，是真的热心帮忙，也应该事先给自己打声招呼的。
说到底，还是对救不救贺双，凤如山热情不高。
当然，有慕容雪菲在，他也不用急着表态。
“呵呵，慕容说笑了，人命关天，当然不是小事，擎天城和以前不一样了，郑公子也不好办，这不我们才专程过来春雨小筑，问一下两位的意思，……。”
“慕容雪菲好横，再是人命关天，贺双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为一名不相干的歌妓发脾气吗！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好的自我感觉！难道她也被封印了修为？”
慕容雪菲修炼连红甲武士都不是，说话用词，也不像一个出身高贵的样子，对慕容雪菲的骄傲，或者说自我感觉良好，肖晨涵更愿意称之为蛮横，肖晨涵一直无法理解。
封印修为，最多封印成红甲武士，直接被封印成了凡人，这种事，肖晨涵从来没听说过。
关键是，慕容雪菲是不是“真的”要救贺双，嘴上说说是不算的，真的要救，就要表现出“真的”诚意，至少，要一个合适的态度。
现在是她在求人办事，还如此大的脾气，对慕容雪菲的不上道，肖晨涵，很无奈。
“我们的意思！如果贺双真是冤枉的，郑公子需要我们怎么配合，请尽管开口。”
根据肖晨涵的说法，贺双不能轻判，却可以想办法把她变成禁毒巡捕的特情，也就是线人，这样一来，贺双房子里的古冰，就不再是私藏，也不是非法持有，根本无需审判，轻判不轻判的，自然就谈不上了。
当然，贺双案发之后再要变成特情，显然是需要小小的运作一下，有不少关节，需要摆平，按郑晓溪的说法，还有一点小障碍，慕容雪菲再迟钝，也明白所谓的小障碍，就是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了。
她并不介意付出一定的，合适的代价，如果贺双，真是无辜的。
“呵呵，慕容言重了。久闻安乐公乃当世品酒名家，我偶然得到了两瓶好酒，希望凤先生能代为转送安乐公爷，贺小姐的事，我一定尽力，其实这种事，放在以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惜，擎天城，今非昔比了，……。”
“南小竹和贺双不过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慕容雪菲却不惜为此大费周章，凤如山夫妇行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完全没有任何章法，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擎天城干什么来了？”
天雨区是郑志祥起家的地方，可以说是郑家的大本营，虽然郑志祥前途未卜，但郑晓溪仍然有把握搞定贺双的事，当然，肯定要冒些风险，不过比之于结识赵卫方所带来的好处，这点风险，郑晓溪愿意承担，也必须承担，此事前前后后，郑晓溪已经想过了很多遍，已经想的很明白。
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凤如山，和慕容雪菲，为什么要掺乎进来。
郑晓溪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相信世间还有什么以除暴安良、济贫救危为己任的侠客，而且，就算有，凤如山，和慕容雪菲，也不像。
侠客，会去监牢里看望一个贪官，疑似贪官，的城主，副城主吗！
至于贺双是不是冤枉的，有意义吗？
至少对郑晓溪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贺双是冤枉的，很好，自己顺手做了一件好事，贺双不是冤枉的，那是凤如山的麻烦，也和郑晓溪无关。
“呵呵，正好我也有两瓶老酒，想请赵公爷品鉴一下，要是赵公爷肯赏光，郑公子到时候带着你的珍藏来春雨小筑，加上万公子，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肖晨涵打的好算盘，不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万天行的主意，嘿嘿，大商国子爵，果然不是免费的。”
凤如山心中悚然一惊，轻轻的对慕容雪菲摇摇头。
赵卫方还是肖晨涵带到春雨小筑来的，如果仅仅是两瓶好酒，凤如山相信，值此非常时刻，郑晓溪绝不会插手贺双的糊糊事，他来春雨小筑，显然是别有说法。
至于其中的说法到底是什么，凤如山一点都不想打听，也不想掺乎，可惜，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再想下船，已经由不得他了。
既然下不了船，凤如山也不想只做个跑腿的。
至于郑晓溪，和肖晨涵，都绝口不提贺双自己如何如何，关于这个，凤如山有自己的看法，而且他知道慕容雪菲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但是，眼前，显然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郑晓溪，和肖晨涵，也不是合适的对象。
须知现在是在春雨小筑，不是在华夏大陆，郑晓溪是在帮他们救人，如果再喋喋不休的纠结于贺双是不是冤枉的，甚至所采取的手段是不是正大光明，就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既然是私下里求人，已然抛开了官方的程序，再对帮忙的朋友提一大堆东东西西的限制，就不免显得太可笑，太幼稚，太天真了。很可能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别有居心。
如果真是讲究人，那干脆等着按程序审判好了，何必偷偷摸摸的找人，想办法。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凤如山自己完全放弃了自己内心的追求，更不意味着他希望、要求慕容雪菲也如此，不过，凡是有经有权，有些问题，只适合私下里讨论，不适合拿在太阳底下，见人。
简单地说，有些事，是做得，说不得，有些事，是说得，做不得。
应然和实然之间的距离，总是存在的，做事不是搞研究，喊口号，简单，要把事情做好，可不仅仅是喊两句口号就行的，必要的变通，总是需要的。
虽然，慕容雪菲，未必觉得自己是在喊口号。
“混蛋，等下来再收拾你！”
慕容雪菲张张嘴，终于狠狠地瞪了凤如山一眼，开始专心的，品酒。
“好，我等凤爵爷的消息！”
由凤如山代送两瓶“好酒”和来春雨小筑“一起热闹热闹”，其间的不同一望可知，但却不在郑晓溪的意料之中，其中的好坏优劣，他还需要下去慢慢的琢磨，不过眼下，却只能先答应下来再说。
无欲则刚，郑晓溪搞不清凤如山真正想要什么，而他自己的目的却是全世界都知道，想“刚”也“刚”不起来。
“呵呵，凤先生真是痛快！”
“万公子？凤如山好敏锐的感觉，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比慕容雪菲厉害多了。”
听见凤如山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万公子三个字，肖晨涵只觉后背一紧，一下子布满了冷汗，看了看在一边悠哉悠哉专心品酒的慕容雪菲，心中鄙夷之余，又莫名升起一股淡淡的羡慕，说不出什么味道。
每一位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拿不起也放不下的男人，这句话是谁说的，肖晨涵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真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
“师叔，我再去给你拿杯酒？”
凤如山看了看身边一名穿黑色泳衣的美女，扭头向慕容雪菲问道。
酒，他储物戒指里就有，不过这不是旁边有其他人吗，储物戒指，在罡星神州，在擎天城，可是传说中的物品，当然不能随便外示于人。
“嗯，多拿两杯，这破地方，连专门送酒的人也没有，太没档次了。”
看着黑衣女郎脸上所有人都看得懂的微笑，慕容雪菲恨不得一脚把那张无比精致的俏脸踩成面瓜，顺便，把她两条长腿踩成三截。
长腿的黑衣女郎，显然是把慕容雪菲当成了自己的同行，而且是一个新出道的，酒鬼同行。
“麻烦先生给我带一杯红粉佳人，谢谢！”
“嗤！短腿娘们，擎天城还有把酒送到池边的温泉？要钱的吧！不过这个小老头倒不错，脾气好，还不怕冷！就是个子矮了点，年纪也有点大！”
长腿的黑衣女郎不屑的看了慕容雪菲一眼，示威式的伸了伸自己的长腿，粉臂轻舒，端起一杯鲜红的饮料，以最优雅的姿势喝了一小口，又轻轻的的把杯子放回原处，扭头对着凤如山的背影嫣然一笑，腻声说道。
来天上人间泡温泉，是来免费喝酒的吗？
虽然，俱乐部提供的酒，味道不错。
第一一四四章 名声
第一一四四章名声
“嘿嘿，师叔这是何苦！”
对这场没来由的风波，凤如山，也很无奈。
转眼间，离郑晓溪来访，已经过去了7天，按照凤如山的想法，既然答应了郑晓溪，那么他们应该尽快联系赵卫方，无论赵卫方答不答应，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至少贺双的事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不需要他们再操心。
不料，慕容雪菲却坚持要首先确定贺双是无辜的，才去联系赵卫方。
按照慕容雪菲的话说，她宁愿陪小红打麻将，也不能去救一个毒品贩子。
慕容雪菲的坚持，也许很天真，也许很幼稚，也许很可笑，也许很不合时宜，也许很没有逻辑，但是，既然慕容雪菲是对着凤如山一个人提出的要求，凤如山，不愿意让她失望，更不愿意强迫她放弃自己的坚持。
可惜，贺双是无辜的，除了贺双自己的辩解，官方的证据，是没有的，至少不充分，慕容雪菲很不满意，不无辜的证据，倒是一大堆，可以说确实充分，要满足慕容雪菲的小小心愿，难度并不小，最后，解铃还须系铃人，凤如山，还是只能从莫坤身上想办法。
于是，凤如山，只好陪着慕容雪菲，天天来天上人间泡温泉，免费的温泉。
莫坤的行迹，他们，掌握不了，而且，其他更激烈的手段，显然更不合适。
擎天城，是有秩序的地方，凤如山，不愿意为了证实贺双的无辜不无辜，对更加“无辜”的莫坤，使用秩序不允许的手段，即使大家都说，莫坤是毒品贩子，而贺双，是南小竹的，朋友。
泡温泉就泡温泉吧，有成群结对的泳装美女可看，也不是太难受的差事，凤如山无所谓，甚至有点小享受。
不料人生不如意事，十常有七八，凤如山安心欣赏了几天泳装美女，昨晚一场大风，温度陡降，今天来天上人间泡温泉的人数暴涨，凤如山找不到单独的汤池，其实也不是找不到，而是他无法拒绝别人，特别是美女，来他和慕容雪菲的池子中，泡泡，免费的温泉。
天上人间的室外温泉，既然免费，本来就是公用设施，而且最小的池子，泡四个人还是没问题，泡两个人的池子，也有，那就和温不温泉的无关了，自然不适合放在室外，而且，据说，是要收费的。
和其他人共用一个池子，本来也问题不大，多两个人，只要距离合适，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正事，但是，什么都坏在这个但是上，但是，凤如山的运气，很一般，或者说，很不错，来到他这个池子的黑衣女郎，不仅容颜俏丽，而且个子很高，不但比慕容雪菲高一头，比凤如山也高。
慕容雪菲并不矮，身材更是一等一的，她平时很引以为傲，不过，怎么说呢，黑衣女郎个子高了，腰总是显得细一点，腿也总是要长一点，小小的汤池之内，对比更是明显，下面，没有下面了。
两个美女彼此看不顺眼，需要很多理由吗？
黑衣女郎的男伴，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个子倒不高，不过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随便安排了一句，全身都没有泡湿，就跑得不见了踪影，吃苦受罪的，就只有凤如山了。
凤如山也想跑，可是，但是，慕容雪菲，不是专业的陪泡女郎，他们，是有正事的，凤如山很担心，自己跑了，慕容雪菲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而且，池子里就两个美女，凤如山敢打赌，一定会有另外的，嗯，会员，过来凑热闹，他更敢打赌，慕容雪菲，一定演不好陪泡女郎的角色。
即使没有别人，就慕容雪菲和黑衣女郎两个，凤如山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平安无事，万一闹起来，引起不远处莫坤的注意，那么，以后的麻烦，就更大了。
黑衣女郎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也许这个行当的女孩，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两个美女在温泉中打架，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赶过来多看两眼的，这几天的表现证明，莫坤，就是个正常的男人。
至于其他的手段，对付一个小姑娘，简单，但要想不惊动莫坤，凤如山，包括慕容雪菲，却没有把握。
他们总不能把黑衣女郎打晕了收进仙府之中。
“哼！”
慕容雪菲很想让凤如山不理这个可恶的长腿小美女，可是她不清楚，在擎天城，在天上人间，让其他人的男伴，比如凤如山，帮忙带一杯饮料，是不是很流行、很普通的做法。
她不想让自己在黑衣女郎眼里，显得很土，虽然在罡星神州，她确实很，另类。
华夏大陆上，储物戒指，或者说储物袋，对修士来说，是最基本的配备，根本不存在跑来跑去拿饮料的说法，修士，也不大习惯一群人一块，泡温泉。
慕容雪菲很怀念，修仙者的小手段，在日常生活上带来，不起眼的便利之处，
“哦，小妹妹，新来的吧，心疼了！这里面的男人，就是拿来用的，用用又用不坏，又不是自己的，你看得再紧，明天还不是成了别人的，一个小老头，也当成宝贝。”
黑衣女郎挺了挺高耸的胸部，得意洋洋的向慕容雪菲炫耀着，显然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小老头，有钱的老头，也是好老头。”
凤如山结婴之后，外貌上也年轻了几岁，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不过怎么说呢，他的炼体虽然到了肉身金衣的境界，却主要是火凤精血的功劳，他身体非常匀称，裸露在外的肌肉，却不是大块大块的，看上去并不算强壮，肌肉的线条，更和罡星神州上流行的健美不搭界，特别身穿泳衣的时候，和俱乐部中的随处可见的肌肉男比起来，要差上不少，说是小老头，有点冤枉，但大致不差。
关键是，慕容雪菲，一时想不起来如何反击。虽然按照元婴真君1200年的寿命，还不到350岁的凤如山，算起来刚刚20出头，还是毛头小伙子呢。
和人正儿八经的吵架，不是她的强项。
“哈哈，有钱，那边的莫大老板，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可惜，莫老板特别喜欢高个子的女人，你是没机会了，……。”
凤如山，也不像个有钱人的样子，至少，在黑衣女郎看来，不像个有钱人。
“嗯，你认识莫坤？”
慕容雪菲却再没有心情去计较黑衣女郎的洋洋得意，和尖酸刻薄。
“莫坤？哦，你是说莫老板！俱乐部的姐妹，有一半都认识那个毒品贩子，都跟他上过床。你别看他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个垃圾，有好几个姐妹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帮他去贩古冰，最后都进了大牢，我听说，……。”
莫坤显然是天上人间的名人，他的光辉事迹，知道的人，并不少，当然，大家没有证据，也许不是没有证据，而是另有别的文章，不过有没有别的文章，黑衣女郎就不关心了，讲几句闲话，她也不需要证据。
而且黑衣女郎本人就是证据，她也和莫坤，有过充分的交流和沟通，属于一半中的一个。
瞒上不瞒下，历来是地下世界的传统，莫坤，显然不在乎自己在下面的比如陪泡女郎圈子中的名声，不是小老头的名声，这个他是很在乎的，而是毒品贩子的名声。
“凤如山，我们走，长腿老太太，这两杯酒，送你了。”
慕容雪菲也不需要证据，当然，你也可以说，她需要的，是自己认可的证据。
“嗯！”
“师叔这是，吵输了？”
匆匆赶来的凤如山，赶快把两杯酒和一杯红粉佳人放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跟着慕容雪菲离开。
对慕容雪菲吵架的水平，凤如山当然清清楚楚。
慕容雪菲擅长的，是骂人，不讲道理的骂人，而不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吵架。
“嗯！白天我不喝酒的，白天喝酒老的快。呸，你才是老太太，你全家都是老太太！”
黑衣女郎满头雾水的嘀咕道，猛然反应过来，慕容雪菲，已经走远了。
至于晚上喝酒是不是老得更快，这个，擎天米贵，居大不易，她就没办法纠结了。
……
“……，小慕容，你挣了那么一大笔星币，也不早点请老头子喝一杯，怎么也要罚酒三杯，不是这瓶，这是郑小子孝敬我的，我要带回去慢慢喝，罚酒要喝凤如山那瓶，……。”
赵卫方的酒量，确实不错，品鉴了七八种凤如山自己捣鼓出来的大宋国土酿，还记得罚慕容雪菲的酒。
“哦，我认罚。不过安乐公，鱼前辈出门云游去了，去了哪儿，他没告诉我，闪雷鞭，我自己炼不出来，……。”
赵卫方的年纪，未必比慕容雪菲为大，不过对此，慕容雪菲也习惯了，世间万事万物，有一利必有一弊，驻颜丹，也不能例外。
仙府里噬魂妖藤的枯枝败叶，上次确实已经全部用完了，剩下的几根精华部分，小红自称留着有用，慕容雪菲，也舍不得再练成闪雷鞭卖给赵卫方，虽然据凤如山说，他们的星币，已经剩下的不多了。
反正星币永远不够用，让凤如山头疼去吧。
第一一四五章 下酒菜
第一一四五章下酒菜
“哈哈，小慕容，喝酒，喝酒，不谈那些。凤如山，让他们炒两个够味的下酒菜，请老头子喝酒，菜也不多准备两个，真是欠揍，你这个厨子，手艺太差，……”
赵卫方和慕容雪菲很对脾气，连带着对凤如山，也不客气起来，当然，他酒喝的，也有点多。
至于南大福妻子的厨艺，这个，炒熟还是没问题的，味道吗，嘿嘿，新鲜的小菜，原汁原味，不好吗？
“呵呵，大福，把我的冰梨果端上来给安乐公尝尝。”
“孝敬！看来赵光普的改革遇阻，果然和赵卫方的反对大有关联，郑小子，他这是要借郑志祥的事，正面挑战赵光普的权威吗？嘿嘿，真是麻烦啊。”
凤如山默默地叹了口气。
赵卫方很痛快的答应来春雨小筑品鉴凤如山的“土酿”，凤如山并不感到意外，他感到意外的是，赵卫方此次前来，不再是和上次一样孤身一人，而是带来了八名侍卫，此中的差别，颇堪玩味。
凤如山不觉得自己，和慕容雪菲，有这么大的面子，至于贺双的死活，在座的诸位，恐怕除了站着斟酒的南小竹，更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
赵卫方来到春雨小筑，一上来就嚷嚷着喝酒，就好像没有看见郑晓溪这个人，郑晓溪自然也只能干坐着，陪笑、喝酒，一句话也插不上，连菜都很少吃，不仅仅是因为南大福妻子的收益问题。现在赵卫方哼哼唧唧的喝了半天，突然冒出来“孝敬”两个字，今晚这场酒，也称得上皆大欢喜了。
也许，除了，凤如山，这个不怎么称职的主人。
他没有一个好厨子。
对赵光普革新的具体内容，凤如山并不关心，但江湖传言，赵卫方对赵光普的改革，颇有些异议，作为吴越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赵光普的亲叔叔，可以想象，赵卫方的一举一行，必然是万众瞩目，他当众收下郑小子的孝敬，至少车明，想必心情不是很好。
这次他从赵卫方身上，再没有感觉到上次的危险，这，也许，不仅仅是赵卫方带来了8名侍卫的原因。虽然，8名侍卫都是黑甲武士的巅峰，而且一看就练有某种合击的秘术，无论单打独斗还是群殴，都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虽然罡星神州上的凡人能够修炼，和华夏大陆上的凡人，有所不同，但毕竟还是凡人，至少在凤如山心中还是凡人，凤如山自己，也许是习惯使然吧，并不想太过深入的掺乎这些凡人间的是是非非，可惜，事情，由不得他，不知不觉，他和慕容雪菲，已经踏进了吴越国这个最大的是非圈中，再想抽身而退，没有特殊的机缘，大周帝国虽大，未必会有他们安身立命之所。
“……，公爷，这是家父在狱中呕心沥血写成的《流官弊考》一书，家父让我献给公爷，请公爷斧正，公爷是我吴越国的定海神针，一定能……。”
“凤如山夫妇，还真是有面子，慕容雪菲一介平民，对赵卫方不卑不亢，甚至隐隐有和赵卫方平起平坐的味道，绝非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美女。嘿嘿，这两夫妇，不简单啊，幸好我带来了贺双，不过她毕竟是不祥之人，还是等酒宴过后，再悄悄的交给凤如山好了，免得扫了安乐公的酒兴。”
能亲耳从赵卫方口中听到“孝敬”两个字，郑晓溪今晚春雨小筑之行，已经功德圆满，甚至比他原先估计的还要好不少，《流官弊考》一书，就是显示郑家，或者说，郑志祥价值的，下酒菜了。
郑志祥能从一个微末小吏，靠自己的奋斗爬到副城主的高位，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他在擎天城经营了近百年，身后的潜势力，特别是在擎天城底层的潜势力，更绝对不可小视，有了郑志祥的支持，或者说，投靠，在擎天城想办一些小事，或者不小的事，无疑大为便捷，贺双就是一例。
赵卫方答应接受郑志祥的投靠，郑晓溪并不觉得意外，而这和凤如山的关系，可以说几乎没有关系，但对赵卫方如此短的时间就光临春雨小筑，以致凤如山都来不及准备合适的菜肴，还是让郑晓溪吃了一惊，暗暗庆幸自己对贺双之事的重视。
他自然想不到，凤如山根本没有请人喝酒，还要特意准备菜品的习惯，和意识。
郑晓溪的运气很不错，也许不仅仅是运气，就在昨天晚上，在他的大力督促下，贺双办完了所有的手续，光明正大的走出了擎天城大牢，现在，正在南大福的屋子里，喝茶呢。
无论凤如山和贺双是什么关系，慕容雪菲对贺双是什么态度，贺双，毕竟是此事的直接诱因，赵卫方来了春雨小筑，他相信赵卫方一定会来，不确定的，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郑晓溪，迟早总要给凤如山一个满意结果，既然最终少不了麻烦，赶早不赶晚，郑晓溪暗暗决定，以后要坚持这个好习惯。
“哈哈，郑城主是个有心人，不过今晚不谈国事，只论酒道，凤先生，可还有奇酒？”
“流官弊考，嘿嘿，这小子，还是有点沉不住气，不过忠心可嘉，很不错的年轻人。凤如山，很有个性啊！”
赵卫方哈哈一笑，大手一挥，一名侍卫上前接过了书稿。
他让凤如山炒菜，凤如山偏偏要上水果，赵卫方对此，有点小无奈。
并不是所有的子爵，紫甲武士，都能在身为神玄武士的赵卫方面前谈笑自若的，如郑晓溪一般闻弦歌而知雅意，才是赵卫方和人交往的常态，对凤如山的，个性，赵卫方可以忍受，甚至，略略有点，小欣赏。
第一次来春雨小筑，他就见识了凤如山的，个性，也许，慢慢习惯了，就好了。
“哈哈，这葫芦稻花香，味道很不错，不过公爷还是带回去慢慢喝的好，先来尝尝这冰梨果，虽是野果，味道却很不错，我保证公爷从来没有吃过，我也是在小摊上偶然碰到，知道公爷近日会来，特意留给公爷尝个鲜，……。”
“郑城主，车明要倒霉了。奇酒！大福还是不行啊！”
凤如山心中一凛，急忙装模作样的回房，又拿了一个酒葫芦，顺便端了一大盘冰梨果出来。
南大福的手脚，太慢，而且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听赵卫方的，让妻子炒菜，还是听凤如山的，回去拿冰梨果，还是既炒菜，又拿来冰梨果。
不过，南大福照顾花花草草是行家里手，这种场合要他应付自如，就太过强人所难了。
南大福妻子的手艺再差，也是春雨小筑的厨子，不是安乐公的厨师，今晚的下酒菜，凤如山认为，已经够多的了。
“嗯，味道不错！天生冰凉之气，用来解酒最好。”
“他妈的，又是小摊淘宝这一套，凤如山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的说法，这两口子，没有一个好东西，惹烦了老头子，我让城管严格执法，把擎天城所有的小贩都赶回家！”
冰梨果，赵卫方肯定是第一次吃到，味道自然是顶呱呱的，解酒效果更是一等一的，对经常喝多的赵卫方，吸引力不小，不过凤如山祭出地摊淘宝的大杀器，他也无可奈何。
他可不相信凤如山有闲情逸致成天去地摊淘宝，冰梨果，也不大像是会默默无名的，野果子，不过怎么说呢，天底下的好东西无数，赵卫方虽然贵为安乐公，也不敢奢望见到什么好东西都要抢过来，有了《流官弊考》这道下酒菜，还能顺便吃到一种罕见的水果，饱饱口福，他已经很满意了。
“爽脆甘甜，好！凤先生真是有口福之人啊，我也跟着沾沾公爷的便宜！”
“凤如山对南大福如此宽容，难道他真是心血来潮，就是简简单单的想救贺双，没有更多的想法？嗯，按照肖晨涵的说法，慕容雪菲，也不是干不出这样的事，嘿嘿，这夫妇两个，还真是一对奇人。”
这场酒，万天行喝的最轻松，他对郑志祥和《流官弊考》什么的，并不是特别在意，倒是对凤如山和慕容雪菲这两个人本身很感兴趣，还有功夫注意到凤如山亲自下厨端水果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南大福一个仆人，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举止失度，凤如山却没有任何表示，就这么轻轻的揭了过去，慕容雪菲也没什么说法，这在罡星神州，是非常不可思议的，至少，万天行，理解不了。
细节决定成败，细节，更能反应一个人的脾气、性格、修养、出身，甚至追求和心胸，万天行，对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很困惑。
万天行当然不清楚，在华夏大陆，修士之间喝酒，是很少乱七八糟上一大桌子菜的，除非是在灵菜馆里，不过，灵菜馆，自然有专门的人负责上菜，简而言之，华夏大陆上的仆人，是很少端水上菜的。
事实上，修士有储物工具，除非特别正式的场合，或者特别私密的场合，很少有仆人在旁边伺候，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对南大福的，失误，没经验。
第一一四六章 贺双
第一一四六章贺双
“奴婢贺双拜见老爷、太太，老爷、太太的救命之恩，奴婢贺双今生做牛做马，……。”
等酒宴散去，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刚一进屋坐定，南小竹掀开门帘，贺双进门跪下，恭恭敬敬的叩头拜见。
“哦，起来吧，你也辛苦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主要是小竹的情分，和你自己的福缘，我们不过是顺手为之，算不得什么。”
“嗯，小小年纪，贺双还算是一个有规矩的。看来两个月的牢狱之灾，让她长进了不少。”
赵卫方喝的兴起，也许不仅仅是喝的兴起，而是对郑晓溪很满意，再加上万天行凑趣，凤如山的大宋国土酿，也着实，很罕见，等他们一行离去之时，天都快亮了，贺双卜脱大难，身体、精神状态肯定都极差，能坚持等到现在来拜谢自己，心性不差，至少知道分寸，能明白轻重缓急，有几分自知之明，凤如山对她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贺双出狱之后，郑晓溪第一时间给她办了奴籍，成了凤如山的家奴，虽有巴结、讨好凤如山之嫌，对贺双眼下的处境，却也不失为稳健之策。
郑晓溪势必不能对贺双不管不问，但如果把贺双收入郑家，未免要召来物议，郑晓溪断不肯为此。
物议，郑晓溪是很在乎的，郑家的名声，就是从这样的一件件小事上，一天天慢慢积累起来的。
古冰，郑晓溪不想沾染，而凤如山的春雨小筑，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和郑家不一样。
“老爷、太太天高地厚之恩，……。”
慕容雪菲还没发话，贺双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算凤如山和慕容雪菲真的是顺手为之，并无刻意救自己的心思，但总归是救了自己的命，和南小竹的情分，不是一码事，贺双知道，自己最应该感谢的，是谁。
她在厨房里帮着南小竹的母亲炒菜，对自己出狱的曲折之处，尚未尽悉，但天上人间俱乐部每张年费一个金星币的白金卡，以及大商国的王子，和擎天城的传说，安乐公赵卫方，她还是清清楚楚。
没办法，老太太，最喜欢，也只知道类似的小八卦。
“好了，感激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确实无意救你，全是看在南小竹的面子上。贺双，你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你先在这里住下，等风头过了，我们会给你自由之身，你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
慕容雪菲却懒得听贺双感恩的陈词滥调，贺双感激不感激的，她也根本无所谓，她救贺双，不过是一时心动，更多的是因为南大福对南小竹的舔犊之情，与贺双这个人，没有一点关系，慕容雪菲不愿窃据其功。
贺双十七八岁年纪，虽然容颜大见憔悴，但仔细看去，却仍能发现她生得姿色清丽，体态婀娜，特别是两只眼睛，真是眼如秋水，明眸善睐，清纯处又多了一丝妩媚之意，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这也难怪，她出身农家，才、艺是谈不上，若再长得一般，青楼，并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要的。
落雁楼的档次，并不低。
也多亏她头发极短，关键是，个子不高，也就是中等偏上，和慕容雪菲差不多，又穿了南小竹一件宽大的半旧长裙，看不出身材如何，否则的话，慕容雪菲很可能马上赶她走路，嗯，是还她自由之身。
凤如山喜欢长发飘飘的小姑娘，而慕容雪菲讨厌身高腿长，身材火爆的女孩子，特别是比她还要高的小姑娘，青楼的小姑娘，尤甚。
慕容雪菲当然不清楚，擎天城的监牢，对女囚的发型，有统一的要求，在监牢里，长发，是飘不起来的。
因为看守，包括女看守，都是短发。
“太太，奴婢知道奴婢是下贱之人，又是不详之身，恳请太太不要赶走奴婢，给奴婢一条活路，奴婢愿意一生一世服伺太太，奴婢年纪还小，……。”
“太太果然不好说话，唉，我一名青楼女子，又吸过古冰，进过大牢，也怨不得太太不喜欢。”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情肠，说到后来，贺双声音哽咽，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在监牢里呆了近两个月，贺双认识很多囚犯，听了很多故事，受了很多苦，也想了很多，她很羡慕南小竹平凡，却很平静的生活。
平时凤如山对南小竹，谈不上多好，但他秉承一贯的习惯，对下人的修炼，其实所谓的下人，也就指南小竹一个人，绝不吝啬，而南小竹修炼所需，说实话，他也看不到眼里。
关键是，他和慕容雪菲，都是修士，又有储物戒指和仙府，相比于罡星神州上的人物，生活上罗里吧嗦的琐碎事，比如洗澡、穿衣服、出门收拾行李什么的，大为减少，南小竹照顾两人的起居，很是清闲，有大把的时间去修炼，再加上凤如山偶尔也会对她指点一二，因此，南小竹虽然修炼资质一般，突破红甲武士，大有希望。
一阶武士而已，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和追求上进之心，本来就算不得多难。
而南小竹，根本没听说过修士这两个字，自然也就不知道凤如山和慕容雪菲是修士，在她看来，凤如山夫妇，就是绝世难寻的仁厚主人。
贺双小时候也没条件正儿八经的修炼，但她相信，自己的资质，不比南小竹为差，南小竹能做到的，自己一定也行。
最近的一年，她从一个平凡的小山村一名普普通通的农家之女，到落雁楼，就是她所在的青楼，一名歌妓，再到监牢中等死的毒品贩子，再到别人的家奴，贺双对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靠得住的，有了自己的体会。
皇宫、妓院、监牢，本来就是世上最黑暗、最肮脏之地，，也是让人最快成熟的地方，当然，前提是，你能在里面活下来，贺双半年间从妓院到监牢，虽然时间都不长，但也足够她慢慢回味了。
而且，凤如山，不好色，据南小竹称不好色，春雨小筑，对贺双，很有吸引力。
当然，春雨小筑再好，也要首先慕容雪菲要她，可惜，慕容雪菲的脾气，据南小竹言道，不好。
大周帝国的户籍，非常复杂，仅仅是奴仆，就有家奴、户奴、部曲之分，贺双的奴籍，一般称为家奴，是社会地位最低下的，简单地说，就是家奴几乎没有任何自由，和主人的私有财产差不多，社会地位甚底。
但正因为如此，家奴往往深得主人的信任，实际状况并不差，贺双已经听南小竹讲了春雨小筑大致的情况，对成为凤如山，凤如山子爵的家奴，并无不满之心。
而像南小竹一家，算是凤如山的部曲，有点像长工，或者佃户，虽然社会地位也不高，却有一定程度的人身自由，理论上比家奴强上半筹，当然，部曲和主人也没有那么亲密，孰优孰劣，很难有一定之论。
凤如山不是吴越国的贵族，从理论上说，是不能拥有吴越国奴户的，但是，理论永远是理论，这种事，只要你情我愿，又没有人较真，官府是不会主动找上门的，而有郑晓溪在，一切的手续，自然更不是问题。
所谓的地头蛇，便利之处，肯定不只是战斗中对环境更熟悉这么简单。
“哦，你母亲的事你也知道了，节哀吧，人死如灯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等你身子养好了，让小竹陪你回去看看。你下去吧，先养好身体再说其他的。小竹，告诉你爹，让他多买点气血旺盛之物，给贺双补补身子，不要着急安排她什么活计，嗯，这瓶回春丹，对你的伤势有些好处，就算太太给你的见面礼了。”
“不知道回春丹对罡星神州上的人族有没有效果，嘿嘿，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凤如山左手不经意的一抹，拿出一个玉瓶递给贺双。
要不要留下贺双，凤如山还没打定主意，当然，这事不急，他说了也不算，不过，无论如何，救人救到底，总要等她身体恢复过来，才能最后决定。
所谓不详之身，是说贺双的母亲听说贺双出事之后，急痛攻心，没几天就过世了。
生死大事，其理难明，凤如山自然不忌讳死人之事，他也不清楚在罡星神州，谈论死亡，需不需要避讳，但贺双一个家奴，第一次拜见主人，就谈生论死，凤如山觉得，这可以原谅，但，不值得鼓励。
他不讲究，却并不意味着贺双可以放肆，更不等同于贺双认为，自己可以放肆。
凤如山倒并不担心她吸过古冰。
古冰成瘾快，却不是不能戒掉的。
在监牢里面的日子，贺双肯定没有可能再吸到古冰，至少她目前是戒掉了古冰，至于以后她再犯，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了。
凤如山其实不清楚，在罡星神州，有没有家主第一次见面，要给奴仆见面礼的说法。
至于回春丹，是华夏大陆上最常见的疗伤丹药，类似的基础丹药，仙府里带了不少，他前几天拿出来和擎天城的疗伤丹药对比一下，现在顺手做为给贺双的见面礼，倒也不费事，不仅应景，正是贺双需要的，而且，绝对不算小气。
第一一四七章 小考验
第一一四七章小考验
“是，谢谢太太赏赐！奴婢告退。”
“还是老爷好说话一点，等下我要问问小竹，老爷、太太，都喜欢什么。不过，老爷是从哪里拿出来的这个瓶子？我怎么没看见？回春丹？那是什么，别是不正经的丹药吧！小竹不是说老爷不好色吗！”
贺双脸上微微一红，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迷茫，接过凤如山递过来的小瓶，慢慢起身退出了房间。
凤如山既然赏给她养好身体的丹药，短时间内是不会赶走她了，贺双，安心了不少。
以她现在的情形，真要流落擎天城街头，未必比呆在监牢里更好。
贺双一直坚持不肯承认自己对屋子里藏有毒品之事知情，更不用说贩卖毒品了，无论真相怎样，她现在还能曼声细语的说话，晃晃悠悠的走路，已经可以谢天谢地了。
和普天下的监牢一样，擎天城的监牢，不是福利院。
回春丹，她肯定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在落雁楼，凡是名字中带春的物事，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贺双虽然在落雁楼时间不长，自己用过的很少，但听说的，却很多。
关于凤如山和慕容雪菲的脾气性格，南小竹已经大略的向贺双介绍了一点，细微之处，比如凤如山好不好色之类，当然还要她自己慢慢观察。
她和南小竹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样，关心的重点和角度，肯定会有所不同。
至于见面礼，罡星神州，也有送见面礼的风俗，不过主人是不是要送给奴仆见面礼，贺双也不知道。
她以前农户，虽然算不得高贵，但也是正经好人家的女儿，对奴仆的规矩，不熟。
“嗯，不错，能感觉到储物戒指的神奇，还能忍住好奇心，这方面，比小竹强多了。”
南小竹温顺、乖巧，安分守己，也能吃苦，凤如山对她并没有不满之意，不过，南小竹实在谈不上多敏锐，凤如山曾经多次当着她的面有意无意的使用储物戒指，南小竹就没有任何感觉，而贺双这一点，显然比南小竹，更有，天赋。
……
“补补身子，哼，回春丹都拿出来了，凤如山，你想把我的春雨小筑变成春雨楼！要不要把天上人间的温泉也搬过来，给她养养身体啊！回春，回春，我看你是巴不得她明天就活蹦乱跳的，你们俩一起去天上人间，一边泡温泉，一边观赏春天的美景吧，……。”
古冰，和醉仙丹一样的玩艺，偶尔尝尝，慕容雪菲也不太在乎，小红就偷偷的吃过醉仙丹，也没见怎么样。慕容雪菲甚至怀疑，凤如山也偷偷吃过醉仙丹，至于她自己，你猜。
但是，凤如山要收留一个青楼女子，这个，和古冰，显然不一样，慕容雪菲就要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呵呵，师叔，这是对她的一个小考验，算是入门第一关吧。师叔，回春丹和擎天城流行的疗伤丹药，有点小小的不同，如果贺双不能守口如瓶，随便把回春丹的细节透露出去，包括对南小竹，师叔明天就把她送走吧，这种人，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凤如山自然知道怎么应付慕容雪菲。
至于如果贺双守口如瓶，嘿嘿，既然有了第一关，自然可以再有第二关、第三关，不过他还没想好，对以一个小姑娘，他也用不着刻意设计，而且，说出来，就不灵了。
“呸，老奸巨猾！哼，入门第一关，想得美，想入我春雨小筑的门，哪有这么简单，她不把回春丹之事说出去，我明天也要把她赶走。”
见面礼转眼变成了小考验，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慕容雪菲自知不是凤如山的对手，只好来一招，死不认输。
至于回春丹算不算得上小考验，呵呵，凤如山又不是生死大敌，事事较真，这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
“流官弊考，嘿嘿，郑志祥这是，就挥戈上阵了，恐怕整个大周帝国，都在看着吴越国的这场大戏，最后的结果，也许会牵涉到罡星神州上人族的兴亡衰荣，真是头疼啊。嗯，师叔，你说是流官好，还是土官好？”
对慕容雪菲这招煮熟的鸭子，凤如山很熟悉，他心里没鬼，很大胆的来一招视而不见。
留不留贺双，那是慕容雪菲一句话的事，其实，当初要不要救贺双，也不过是慕容雪菲的一句闲话而已，凤如山不过是个跑腿的，他当然没什么好心虚的。
赵卫方虽然说是不谈国事，但在座的，除了凤如山，他、万天行、郑晓溪，都是对怎么治理一个王国，很有自己想法的人物，男人聚在一切，除了女人和战争，能谈一谈的，也就是政治了，郑志祥的流官弊考，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了谈话的主题之一。
总不能让他们去研究擎天城今冬最流行的长裙色调，和去年有什么不一样吧。
“嗯？这个，我怎么知道！凤如山，你把郑志祥的流官弊考抄过来研究研究，郑晓溪一本正经的把它献出来，多少会有点门道，总不能全是胡说八道吧，拍马屁的人，赵卫方又不缺一个郑志祥。”
对自己的无知，慕容雪菲理直气壮。
流官和土官，简单地说，就是治理一地的行政长官，是流转不停，比如最多五年一届，连任不得超过两届，任满必须换人，本地人不得在本地担任最高行政长官之类的任职回避，还是反之，一个区域治理之人相对稳定，本地的行政长官，大部分时间由本地的几家豪门垄断，甚至变相世代相袭。
土，还是流，是一个王国的基本政治制度之一，哪一种形式更好，在罡星神州，历来争论不已，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真实的政局之中。
类似的争论，在华夏大陆上也是存在的，不过由于修士会飞，而且只要有灵气就饿不死，天生流动性很强，因此，对治下的修士，进行普遍的、带有强制色彩的、物理上的人身控制，理论上基本是不可能的，至少难度非常高，管理修士，和凡人大大的不同。修仙界一个地域行政长官的角色，不像凡人世界那么份量重，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通常由金丹修士担任，即为最明显的例证。
所以在华夏大陆修仙界，流官还是土官，是个问题，但不是太大的问题，至少慕容雪菲，没注意过。
而罡星神州上的情形，肯定和华夏大陆修仙界不同，当然，慕容雪菲对此，就更不熟悉了。
不过她也无所谓，这不是凤如山喜欢的问题吗！
“嘿嘿，师叔，你还记得我父亲编写的那本大书吧，里面有很大一部分篇幅论及土流之争，可惜，那本书放在凤家堡了，否则的话，倒是可以拿来参考一下。”
凤如山神情有些黯然。
父亲集一生之力编写的大书，他已经很久没有读过了。
流官还是土官，各自的优缺点都非常明显，在华夏大陆的凡人世界，也同样存在着土流之争，而且源远流长，至今尚无定论，也许永远不会有定论，凤如山当时曾经看过几眼，不过凡人世界毕竟和修仙界大为不同，他也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大略的意思明白，详细的论述，却是记不起来了。
当然，罡星神州上的情形，和华夏大陆凡人世界又有所不同，凤如山不认为在这个问题上，自己，能和郑志祥的流官弊考，比个高低。
大周帝国现今的各个王国，有土有流，而且每个王国都有自己的特色，其中的优劣，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赵光普的新政之一，就是所谓的改土归流，郑志祥此时拿出流官弊考一书，目的不言自明，而且显然不是一日之功，更不是他一个人的心血，而是郑家智囊的整体所为，不过挂郑志祥一个人的名字罢了。
“那就算了。凤如山，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理贺双？”
据慕容雪菲所知，吴越国现在实行的，整体上来说，可以归之为土官制，而郑志祥的流官弊考，显然是针对赵光普的改革而来，不过，这些事，她不太感兴趣，倒是贺双的麻烦，需要马上解决。
“师叔，贺双来到擎天城，满打满算，还不到八个月，开始她还干了一段正经工作，加上最后在监牢里的时间，差不多有三个月，歌妓上班前，一般还要专门培训三个月左右，也就说，她正式作为歌妓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
慕容雪菲事到临头，才来思考贺双的是去是留，如此潇洒，凤如山也早就见的多了，怎么说呢，这个，沉得住气，嘿嘿，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当然，凤如山自己，事先也没估计到郑晓溪会直接替贺双办了奴籍，但是，对贺双的事，他还是有所考虑的，这，或许也是一种天赋，但更可能，是一种习惯，和慕容雪菲在一起久了，被迫养成的习惯。
贺双明摆着无家可归，出狱后，如果她能出狱的话，事因凤如山而成，再加上有南小竹在，她来春雨小筑暂住，或者常住，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吗。
春雨小筑，房间多得很，不差她一张床，凤爵爷夫妇，更不差多她一双筷子。
第一一四八章 小心思
第一一四八章小心思
“……，我看贺双还有几分机灵劲，又涉世不深，如果能知恩图报，小心思不是太多，又识得进退起伏，师叔把她留在春雨小筑，也可以考虑，师叔也看到了，南大福，实在不是一名好管家，春雨小筑以后的麻烦事，少不得要一个人打理，人才，不好找啊。”
他们进入擎天城还不到三年，尽管两人深自抑敛，还是发生了不少麻烦事，想*来*经过今日的酒宴，以后意想不到的麻烦事情会更多，凤如山和慕容雪菲现阶段最主要的目标，还是慢慢恢复自己的修为，提升实力，以求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去找寻罡星砂，以尽快返回华夏大陆，对这些事，当然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但又不能完全的不理不问，找一个放心的帮手，是必不可少的。
人才，哪儿都不缺，但忠心的人才，却很不好找，也许根本找不到，偶尔碰上一个，更多靠的是运气，当然，还有适当的，小手段。
贺双连出身低下，自己连红甲武士都不是，修为太低，而且年纪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修养、学识更加一无是处，老实说，并不是合适的人选，但是，他们在罡星神州本来就是一个无根的浮萍，完完全全的外来者，忠心的人才，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把主意打到贺双头上，从娃娃抓起，凤如山，也是无可奈何。
“凤如山，你对歌妓的流程很熟悉啊，嗯，你不是想把贺双变成王茹清第二吧？”
慕容雪菲似笑非笑的看着凤如山。
她出身于顶级宗门，更加明白靠个人单打独斗，终究成不了大气候，甚至什么事也干不成，也清楚忠心的手下，不好找，甚至可以说，可遇不可求。
完全忠于个人，和忠于宗门或者说国家，虽然有时候宗门或者国家的代表，要表现为某个具体的人，完全是两码事，难度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慕容雪菲对此间微妙的差别，并不是特别说的清楚，但是，基本的感觉，还是有的。
比如，她自己，甚至包括凤如山，就不好说有个人的忠心下属，虽然凤鸣宗弟子，愿意因他们一句话而赴死者不在少数，但那是因为他们相信凤如山不会做危害凤鸣宗的事，并非完全因为凤如山的个人魅力。
而在擎天城，凤鸣宗什么的，显然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慕容雪菲最关心的，还是贺双会不会变成第二个，王茹清，王茹清，也许勉强可以称得上，忠于凤如山，一个人吧，至少小时候的王茹清，可以这么说。
“师叔，小清是靠自己努力，哪里是我把她变成现在的样子，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师叔，我们在罡星神州，不过是一个过客，凤家堡才是我们的家，春雨小筑，我和师叔就是停几天，歇歇脚，过个十年八年，等师叔适应了，擎天城的人和事，就再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师叔这是，受刺激了！真是小孩子脾气！”
凤如山心中好气又好笑，同时又有几分感动，伸手轻轻把慕容雪菲揽入怀中，却不得不正色解释了几句。
他总不能把擎天城高个女孩的长腿，全都截短两尺。
“哼哼，你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不过，凤如山，怎么才能尽快确定她小心思多不多呢？”
贺双刚从牢里出来，目前肯定对凤如山没什么吸引力，慕容雪菲也不是担心凤如山现在就动了，小心思，她不过是鉴于凤如山的历史表现，提前打个预防针而已。
天上人间温泉中众多身高腿长的小姑娘，留给慕容雪菲的印象，很深刻，关键是，很新鲜。
贺双能注意到凤如山拿出回春丹的异状，却又不说出来，显然是有点小心思的，慕容雪菲并不担心贺双有点自己的小心思，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老实人，肯定做不好春雨小筑的管家这份差事，但是，如果贺双小心思太多的话，她就无法容忍了，可惜，小心思不是冰梨果，可以论斤论两，她没办法读懂人心。
当然，认识一个人，最有效、最保险的办法，就是通过长时间的相处和留心观察，可惜，慕容雪菲，没那么多的时间，她也不想浪费太多的心思在贺双身上，她想尽快的判断贺双其人，虽然，她并不擅长这一套。
不过，她也不担心，有问题，去找凤如山，慕容雪菲习惯了，解决这些上不得台面，却未必不重要的小麻烦，正是凤如山的强项。
“哦，这个。师叔，这个小心思，我哪能有好办法。不过，师叔，师叔过两天可以问问她屋子里古冰的事，看她怎么说，我看能不能想办法，找莫坤了解一下情况。”
凤如山也读不懂人心，不过，无论什么麻烦，好办法没有，坏办法，他总要想出几个，谁让他是凤如山呢。
总不能让慕容雪菲自己想办法吧。
“嗯！凤如山，你的意思是说，贺双知道她房子里有古冰，她不是冤枉的？她敢骗我？”
慕容雪菲不敢置信的看着凤如山。
贺双的罪名，是非法持有古冰，并不需要她参与贩卖古冰，只要明知是古冰而拥有，就足以定罪，慕容雪菲，有种被欺骗的愤怒。
“呵呵，师叔，我没有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听听贺双自己怎么说吧，莫坤，我估计不大不小，也是个麻烦篓子。”
“擎天城1个金星币就能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奴，贺双真是个傻乎乎的傻大妞，师叔会不会失望呢？”
凤如山和慕容雪菲，都没有询问贺双古冰的事，骗，贺双是谈不上的，最多是没有主动坦白，不过怎么说呢，这个，他们救贺双出来，显然也采取了一些不那么正大光明的小手段，也许慕容雪菲不喜欢别人提及呢，对贺双的忌讳，凤如山可以理解，但他却不知道怎么向慕容雪菲解释清楚。
天上人间温泉中，黑衣长腿女郎的话，只能说明莫坤是个毒品贩子，但并不意味着贺双就是无辜的，莫坤说她不认识贺双，肯定是假话，但莫坤说了假话，也不表明贺双说的就一定是实话，此中的逻辑，一点也不复杂，不过，凤如山懒得去和慕容雪菲讲究。
无数次的教训让凤如山很清楚，慕容雪菲，对逻辑，从来不感兴趣，自己口干舌燥讲了半天，一转眼，她又忘了，下次，还一样，和慕容雪菲讲逻辑，纯属，白费劲。
落雁楼不是修道院，贺双自己吸古冰，凤如山根本就不相信她真的一点不知情，不过，贺双坚持不肯承认知道屋子里藏有古冰，这点小心思，凤如山可以理解，他也不担心贺双有自己的小心思，甚至颇有点欣赏，但是，凤如山还是希望贺双的小心思能用在合适的地方，用在合适的对象身上，其中自然不包括自己和慕容雪菲。
至于贺双会怎么做，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就全看贺双自己怎么选择了，凤如山懒得管这么多，他也管不着。
他需要考虑的，是如果贺双仍然坚称自己是无辜的，他有没有必要，又怎么样，去找莫坤，了解一下情况。
凤如山绝对想不到，他的犹豫，完全是多余的，因为莫坤，已经自己主动找上门来。
……
“……，无端打扰凤爵爷，慕容师叔，实在不好意思。”
“凤如山果然不是简单的红甲一重天，不知道慕容是不是也别有玄机。”
见到凤如山突然成了紫甲武士，齐伯雄不仅没有奇怪，反倒松了一口气，原因很简单，凤如山这个红甲一重天，实在太妖孽，妖孽的让齐伯雄不能接受，让他这个紫甲武士一想起来，心里就觉得别扭，和沮丧。
“哈哈，齐兄说哪里话，再来一杯，乌老大和昆氏兄弟怎么样，日子还是那么逍遥自在！”
“齐伯雄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是手头紧？不对，齐伯雄不会为了几个星币专程跑来春雨小筑！”
对外粗内细，豪爽热情的齐伯雄，凤如山印象不错，不过，他想不明白，齐伯雄为什么会找到自己。
田园号事毕，凤如山拿回了自己应得的星币，他们和田园号上的人物，就再没有来往了。
即使没有文竹的事，大家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各人过各人的日子，生活中的交集，本来也不多。
“呵呵，乌老大把田园号卖了，大家的日子还要过下去，随便瞎混呗，擎天城，只要有胳膊有腿，还饿不死人，……。”
“凤如山眼光不错啊，到哪儿去找了这么个娇俏可人的小侍女，慕容什么时间变得这么大方了。”
看着在旁边低眉顺眼的贺双，齐伯雄大为艳羡。
不知道当时乌彬和郑晓江是怎么谈的，乌彬最后卖了田园号，如今在别人的捕鱼船上，做船长，齐伯雄和昆氏兄弟，也和乌彬在同一条船上，继续捕鱼，日子还是那样，不过，替别人当船长，和做自己的船长，肯定是有点不同的，至于是不是更加的逍遥自在，这个，就水暖水寒鱼自知了。
第一一四九章 招蜂
第一一四九章招蜂
“齐大哥，你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吗？有事的话，齐大哥尽管开口，只要我们帮得上，肯定没问题。”
慕容雪菲却没心情和齐伯雄绕弯子，而且，在田园号上，她最欣赏的就是一条胳膊的齐伯雄，她觉得以他们两个人的交情，没必要，再绕弯子。
团圆节已经过去很久了，齐伯雄，显然不是来春雨小筑喝茶的，更不是来聊家常的。
“哈哈，慕容师叔还是老样子，不，是越来越年轻漂亮了。凤爵爷，前两天，有人去找乌老大和我，打听爵爷和慕容师叔的事，那人原来是个小混混，和我打过几次交道，大家偶尔在一起，喝喝酒，听说他近来靠上了莫坤，日子过得很不错，凤爵爷没听说过莫坤这个人吧，……。”
齐伯雄对莫坤，也不熟悉，不过莫坤作为擎天城黑暗世界，其实是天雨码头附近一个小帮派的大哥大，他的小弟，齐伯雄倒认识几个。
田园号惯常的泊位，也在天雨码头。
莫坤贩卖古冰，船员，出海捕鱼的船员，正是古冰之类的毒品，最大的消费群体，之一。
“……，嘿嘿，说起来惭愧的很，实在对凤爵爷不住，田园号刚刚回来不久，就有人问过爵爷的事，不过那几个人隐隐约约的有官家背*景，一来是弟兄们不愿意招惹官家的人，怕替乌老大惹麻烦，二来也觉得官家的人，凤爵爷自己应付得来，弟兄们也帮不上忙，我们就没多事。现在过去一年多了，莫坤一个毒品贩子，还来找我们打听凤爵爷，乌老大觉得不对味，再不给爵爷说一声，万一出了什么事，弟兄们就太对不起爵爷了。爵爷和莫坤，有什么恩怨吗？”
见凤如山挥手让贺双退下，齐伯雄也不再卖关子，将自己的来意一口气讲了出来。
无论什么人，对上慕容雪菲，想卖关子，也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呵呵，莫坤！他消息很灵通啊！”
“爵爷！呵呵，齐伯雄打问具体的恩怨，难道是想插手这件事？看来没有了田园号，他们的日子，很不如意啊！不对，乌彬真想找个靠山，为什么不找郑家，郑家正需要人手，嗯，也许是乌彬和郑晓江相处的不愉快，也许是郑家财力紧张吧。乌彬、齐伯雄、加上昆氏兄弟，人都不错，修为也不差，又是地头蛇，真愿意跟着我，倒能帮不少忙，不过，郑氏兄弟，会不会对此有意见呢？嗯，莫坤能顺着贺双这根线找到春雨小筑，是郑晓溪虑不及此，还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或者是他故意留下这么个破绽，好给我找点事做，嘿嘿，人心不足，真是个麻烦啊！……”
凤如山哂然一笑，也不以为意。
贺双无罪出狱，莫坤找人打探一下消息，乃是本能的反应，凤如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不过贺双才到春雨小筑5天，莫坤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底层小人物，就能找到齐伯雄问起自己，其中的蹊跷之处，凤如山对擎天城巡捕房、户籍司办事的具体程序一无所知，也只能存而不论了。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要不要接受齐伯雄，或者说乌彬传递过来的，明显的信号。
齐伯雄并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简单的通风报信，齐伯雄，绝对不会打问他和莫坤的，具体恩怨，就算他八卦心太盛，也没必要再提起一年前的往事，那毕竟算不得什么光彩事迹，自曝其短，不像是齐伯雄的风格。
齐伯雄，是很好面子的。
至于一年前的是是非非本身，凤如山倒不在乎。
无论是擎天神庙还是赵卫方，为了闪雷鞭之事找人调查他们，甚至是郑晓溪出手，背*景都和莫坤不一样，乌彬他们有所忌惮，是人之常情，不足深责。
“莫坤！凤如山，莫坤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齐大哥，是这样的，……。”
慕容雪菲勃然大怒。
她自己，更很少卖关子。
莫坤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紫甲武士，人人喊打的毒品贩子，自己不去找他的麻烦，已经是很宽宏大量了，现在他反倒打上门来，慕容雪菲作为一个元婴真君，绝对无法容忍。
高阶修士，有高阶修士根深蒂固的骄傲，即使慕容雪菲现在完全无法发挥出元婴修士的实力，但元婴修士的骄傲，却一点也没减少。
当然，这是擎天城，不是凤鸣山，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先向齐伯雄介绍一下情况，然后听听齐伯雄怎么说，慕容雪菲也不介意。
齐伯雄是天雨码头的地头蛇，和莫坤一样也是紫甲武士，而且，齐伯雄，也不是一个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只知过自己小日子的宅男，对莫坤，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齐大哥，就是这样，刚刚给你倒茶的小丫头，就是贺双。我让她在春雨小筑暂时住两天。”
贺双这件事，虽然程序上有点，灵活，但慕容雪菲问心无愧，倒也不怕说给齐伯雄听听。
“哈哈，我就是说，有慕容师叔在身边，凤爵爷怎么会去和莫坤到落雁楼争风吃醋，嘿嘿，凤爵爷，慕容师叔，所有的人都知道莫坤是毒品贩子，不过他行事小心，手段狠辣，听说莫坤靠着贩毒挣的星币，在官府里也交了几个朋友，官家一直抓不到他贩毒的确实证据，所以才没人动他。不过，他这次惹上凤爵爷，我看他是活到头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嘿嘿，不知道凤如山怕不怕麻烦，看来乌老大这次，算错了啊。”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歌妓而已，凤如山未必会为了贺双正面迎接莫坤的挑衅，齐伯雄不禁有些失望。
齐伯雄来春雨小筑通风报信，与凤如山和慕容雪菲的交情，固然是一大原因，但乌彬隐隐约约的听说凤如山和赵卫方有所往来，确实动了找个靠山，或者说，合作伙伴的心思，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
没有了田园号，他们的日子，大不如前，而再重头开始，乌彬和齐伯雄，都没有了年轻时的雄心，和激情。
凤如山不差钱，后*台扎实，关键是，他不是擎天城本地人，又有个子爵的身份，很多事必然不适合，也没办法亲自动手，和凤如山，合作，双方取长补短，优势互补，对乌彬他们，是个不错的，出路。
而且，大家在田园号上，相处的不错，本来乌彬还有点拉不下面子，莫坤之事，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
当然，乌彬目前只是打算找凤如山联手，名义上是以凤如山为首，凤如山是子爵，身份贵重些，至于双方的实际地位，以及“合作”的具体形式，就要看以后各自的手段，和资源了，任何团队中，主次之间，都不是说出来的，而是慢慢，长时间磨合出来的。
至于郑家，郑家家大业大，不差他们这几个人，鸡头和凤尾的选择，无所谓对错，只是每个人的追求不同而已。
而且，郑晓江，甚至整个郑家，给乌彬的印象，一般。
慕容雪菲虽然喊打喊杀，但齐伯雄却很清楚，春雨小筑，到底谁才是主心骨。而凤如山，对什么都淡淡的，马慧娟如此嚣张跋扈，凤如山也是轻轻放过，事后听说什么表示都没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半，齐伯雄担心，对莫坤，凤如山也照此办理，那么，乌彬的一番小心思，自然就打了水漂。
“呵呵，老齐，喝茶！你也知道，我和师叔刚到擎天城不久，再此之前，莫坤我以前根本没听说过，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打听我和师叔，想干什么，你说来听听。”
“嘿嘿，老齐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吗！少说一句会死人吗！唉，先看看齐伯雄功课做得怎么样再说吧。”
见慕容雪菲大有深意的瞪了自己一眼，却不再开口，凤如山摇摇头，拿起茶壶，给自己和慕容雪菲加满，有意无意的，却没有给齐伯雄倒茶。
如果齐伯雄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么贸贸然的自荐上门，凤如山自然会感谢他的一片热心，却不会再动招收他们几个，作为自己手下，或者说，帮手的心思。
春雨小筑不是凤家堡，他不准备正儿八经的拉起一大票人马，他要找的人手，最好是少而精，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不要自己太操心，至少，不能傻大黑粗的什么事也不想。
他不想，也没时间去做保姆。
慕容雪菲不在身边，凤如山也未必会去落雁楼，至少不会和莫坤争风吃醋，他要去也是去天上人间，泡温泉，不过，莫坤的小弟以此为借口去打问凤如山的消息，倒也是顺理成章，他可以理解，当然，慕容雪菲能不能理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争风吃醋什么的，无论如何，还是少说几句的为好。
齐伯雄至今单身一人，手头也不宽裕，想必是落雁楼这等所在的常客，在落雁楼里为了某个歌妓喝酒打架，根本不会当回事，自然体会不到凤如山的苦处，万一再说出更加不堪的话来，凤如山要收拾残局，就难了。
第一一五〇章 引蝶
第一一五〇章引蝶
“哦。莫坤以前就是码头上一个普通的小混混，听说修炼资质不错，不过也没有什么其他特殊之处，后来加入了卧虎帮，大概五十多年前，……。”
对莫坤，齐伯雄显然是下了点功夫，而莫坤的故事，也很普通，不过就是一个颇有心计的小混混，意外晋阶紫甲武士，实力大增之后，干掉了原来的老大，自己上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莫坤自己是紫甲武士，听说手底下很有两下子，不过他为人极其谨慎，又心里有鬼，除了大白天的喜欢到天上人间泡泡温泉，喝喝酒，其他时间，很少单独一个人外出，甚至很少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基本上没有人见过他出手。不算蹭吃蹭喝的小混混，他手下有三十多号人，其中的四大金刚，都是紫甲武士，其他人，都是红甲武士，……。”
乌彬是天雨码头土生土长人士，对天雨码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当然也包括在天雨码头讨生活的小帮派，比如，莫坤的飞龙帮。
五个战力彪悍的紫甲武士，再加上一群不要命的红甲打手，和数量不等的外围小阿飞，正是擎天城小帮派的大致实力，莫坤的小帮派，莫坤上位后改卧虎帮为飞龙帮，除了从事贩毒这一点，和其他类似的小帮派相比，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但也不算差，很常见，很普通，在擎天城，这样的小帮派，至少超过三位数。
在齐伯雄看来，无论是为了古冰还是贺双本人，莫坤关心一下贺双的下落，很正常，至于莫坤想干什么，会干什么，齐伯雄就猜不到了。
也许，真的是为了贺双争风吃醋。
“哦，飞龙帮，很威风的名字，飞龙在天，莫坤志向不小啊。嘿嘿，还有四大金刚，乱七八糟，不学无术，志大才疏，还真是个麻烦。”
“仅仅是这样吗？”
对齐伯雄，凤如山微微有点失望。
莫坤在官府中的朋友，和他在黑暗世界中的靠山这等秘密，齐伯雄打探不到，倒也情有可原，但仅仅一句四大金刚，可谓都是道听途说之语，对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如果有行动的话，没有任何实际的价值。
这些情况，如果凤如山真想知道，估计问问贺双，也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大多数时候，飞龙帮出面的，都是四大金刚，至于暗中还有没有高手，我就不清楚了。莫坤成了老大以后，飞龙帮就开始做古冰生意，快五十年了，听说飞龙帮中间打败了几家原来的帮派，估计这些年赚了大把的星币，私下里聘请一两个高手，也是有可能的，……。”
“乌老大眼力不错。凤如山架子不小，看样子应该做过老大，不是简单来游山玩水的公子哥，不过这样也好，嘿嘿，他真是一个生瓜蛋*子，反倒没什么意思了。”
齐伯雄端起茶杯，才发现已经空了，他微一犹豫，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有意无意的，也忘了给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倒茶。
他感觉得到，表明了来意之后，凤如山对自己的态度，和在田园号上时相比，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隐隐有了些上位者的味道，和气势，齐伯雄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忍不住有点失落。
不过，凤如山是子爵，大商国的子爵，而自己不过是吴越国一名流浪武士，大家本来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物，齐伯雄，可以接受。
齐伯雄不是乌彬，他从来没做过，也没想过自己做老大。
擎天城的小帮派，传统的财路，无外就是不正规的青楼、赌场，和在码头强行搬运，以及欺行霸市等等，和其他的城市并无不同，收入也不过平平，混口吃食罢了，发大财的，是少之又少，而莫坤他们冒着杀头的危险从事毒品交易，相应的，利润要高不少，至于其中的详情，齐伯雄就不知道了。
他是正经的海员，并不是混帮派的道上人物。
飞龙还是卧虎，一个名字而已，哪个帮派都会有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字，至于四大金刚云云，更是烂大街的叫法，齐伯雄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他对凤如山风轻云淡的说话方式，有点小小的不适应。
他更愿意谈谈实际的，比如古冰，和星币，甚至落雁楼。
关键是，在田园号上，凤如山，不是这么说话的。
“齐大哥，飞龙帮这四大金刚，你都熟悉不，他们和你相比，实力怎么样？”
慕容雪菲却立即跳跃到具体的细节问题。
自从到了罡星神州，慕容雪菲和人动手的机会甚少，对身为紫甲武士的四大金刚，她也很有兴趣，至于暗中的高手，玩阴的，她对凤如山有信心。
当然，慕容雪菲根本没有感觉到，春雨小筑中，气氛，微微有些压抑。
“呵呵，慕容师叔，大家都在天雨码头讨生活，混日子，这四大金刚，我都交过手，而且不止一次，不过不是正式的搏杀，是在赌斗场里随便玩玩，博个彩头，嘿嘿，四大金刚都是莫坤的铁杆，莫坤对他们也很大方，每个人手中，都有几件好东西。真正干起来，一对一，我没有把握。”
齐伯雄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苦笑着咧咧嘴，缓缓的摇摇头，黯然叹了口气。
齐伯雄自幼从军，据说出身于一个破落下来的军人世家，他修炼的也是行伍中流行的功法，军方的功法，肯定不是最顶级的，但胜在简单实用，威力并不差，而齐伯雄修炼资质很出色，虽然少了一条胳膊，自问真正的实力，并不逊色于所谓的四大金刚，甚至还要强上半筹，但在赌斗场里的战绩，嘿嘿，不说也罢，总之，齐伯雄不能满意。
罡星神州之上，除了个人的修为和修炼的功法之外，武器、战甲、丹药等等外物，以及一些乱七八糟入流，或者不入流的小玩艺，对武士的战斗，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实际上，由于罡星神州上，战斗方式更多的是近身搏杀，胜、负、生、死往往在一线之间，武士，特别是低阶武士，战斗中变数极多，他们在小花样上花费的心思，也就更多，对战力有帮助的小手段，花样不比修仙界为少，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更多，更加的极尽巧思。
低阶武士，有一两件好东西的话，战胜、甚至击杀高阶武士，比修仙界越阶杀人，难度更低，更加普遍，也就是说，外物，对武士的战斗，影响更大。
而齐伯雄，身上的好东西，显然不多。
好东西，是需要星币的，很多的星币，想要充分发挥外物的威力，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练习。
而无论星币还是时间，齐伯雄，都不算宽裕。
“呵呵，辛苦老齐跑这一趟。天快黑了，老齐你明天再回去吧。春雨小筑大福自己种的小菜，新鲜的很，在城里等闲很难吃到，等下让她们炒两个小菜，去小湖里抓两条活鱼，晚上我们好好喝一杯。”
“这还差不多！”
好东西，凤如山不缺，但也要你有资格拿得到，齐伯雄和四大金刚都交过手，虽然都是在赌斗场里，也勉强，有了这个资格，当然，还要他愿意留下，尝尝南大福的小菜，和南大嫂的，活鱼。
其实对齐伯雄的个人实力，他并不是特别看重，他在乎的是齐伯雄，或者说是乌彬的耳目。
他不需要一个胆小怕事、本本分分的捕鱼船船长，即使是技艺超凡的船长。
“哈哈，那我就再叨扰凤爵爷一顿好酒！爵爷成了紫甲武士，恐怕喝酒，我也不是爵爷的对手了。嗯，我去帮南管家捞鱼，自己亲手捞的鱼，能解酒。”
“凤如山这是要和慕容雪菲商量一下吧！嘿嘿，我要是有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夫人，也会时时早请示，晚汇报。”
齐伯雄乃是有所为而来，自然不介意多留一个晚上，顺便喝杯好酒。
现在凤如山招待他的雪雾茶，也是大周帝国的名茶，只在西北秦晋王国的高山上出产，在擎天城里很是罕见，据说价格很不便宜，但是，齐伯雄，不喜欢喝茶。
捕鱼，那是他的老本行，肯定比南大福强多了，至于能不能解酒，你猜。
“哈哈，老齐出手，这下春雨湖里最肥的鱼要笑不出来了，我和师叔，口福不浅啊，可惜张嫂子不在，……。”
“齐伯雄，真是个实诚人啊！”
凤如山微微有点愧疚，但是，说到底，不过是到小湖里捞两条小鱼罢了，齐伯雄是渔民，他自己愿意，凤如山，也不会去阻止他。
也许，亲手捞的鱼，真能解酒呢。
……
“……，师叔怎么看？”
凤如山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
他最担心的，不是飞龙帮的紫甲武士，或者暗中可能的高手，而是这件事背后的味道。至于对付莫坤和四大金刚，那是下一步的事了。
“凤如山，我不管是不是郑晓溪还是其他人玩的小花样，莫坤自己找死，我一定要连根拔掉这个狗屁飞龙帮！”
最后几个字，慕容雪菲说的杀气四溢，森寒凛冽。
第一一五一章 无视
第一一五一章无视
“师叔，收拾莫坤一个人不难，但是小竹她们四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飞龙帮敢做古冰生意，莫坤他们一伙，肯定是一群亡命之徒，要动手，必须一网打尽，至少四大金刚一个也不能跑掉，否则的话，我们春雨小筑，以后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唉，龙困浅滩遭虾戏，师叔，这是，压抑的太久了！”
凤如山隐约有点心疼。
既然慕容雪菲下定了决心，凤如山只好把莫坤背后的影子放一放，先顾眼下。
跑掉的一两名金刚，未必会有勇气继续留在擎天城找春雨小筑的麻烦，但是，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仅仅是这种可能，就是春雨小筑中诸人，无法承受之重。
这不是说那名金刚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实际压力，而是凤如山担心，只要南小竹甚至南大福有一点小小的害怕，慕容雪菲，可能会受不了她自己心里的憋屈。
慕容雪菲之前，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但那都是面对更强大的对手，至少也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之时，她何曾受过如莫坤一般的屑小之气。
凤如山可没时间去把藏起来的金刚找出来，他也没这个资源，和能力。
擎天城，不是他的主场。
“嗯，有道理。凤如山，我们去收拾莫坤，四大金刚交给齐伯雄和乌彬，你觉得他们几个怎么样？能行吗？”
慕容雪菲，自然也没精力和几个小混混打持久战和游击战，玩捉迷藏的游戏，她也玩不起，而且，就算她想玩捉迷藏，最后胜利的，也不一定是她。
擎天城，她更不熟。
擎天城，没有端木靖，也没有杨紫烨。
“嘿嘿，齐伯雄，难！师叔，……”
齐伯雄前面，一直没有提郭大志的名字，显然是郭大志出了什么问题，短时间内，就他们四个，乌彬战力一般，昆氏兄弟虽然视力过人，毕竟是红甲武士，齐伯雄是他们四个中实力最强的一个，还未必对付得了一个金刚，而要短时间内大幅提升齐伯雄他们的实力，只能是依靠外物，而靠几件现买的装备，凤如山担心，未必保险。
市面上能买到的，又有什么真正的好玩艺了。
“……，而且，师叔，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星币，更何况，师叔，拿钱办事，事毕两清，我们在擎天城没有根基，不能开这个头，……。”
齐伯雄不是天生的小弟，让他们去对付四大金刚，能不能行先不论，至少，不能全凭一句“以后我罩着你”这样一句空话，或者说，屁话。
至于其中所需的星币，乌彬，显然是指望不上的。
关键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这不是凤如山心中，对双方角色的定位。
对一个没有任何底蕴的人物，在陌生的城市里，仅仅靠金钱拉拢一批，打手，是一件非常费钱的事，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凤如山养不起，也不敢养。
仅靠金钱，买不来忠诚和友谊，甚至买不来尊敬和畏惧，金钱所能换到的，大部分情况下，是更大的贪欲，以及意料不到的，无情的背叛。
“对，不能把他们惯坏了。不过，难道就这么算了？凤如山，不许你去找肖晨涵或者郑晓溪，我丢不起这个人。”
慕容雪菲，不能忍受在此等事情上再去求人。
一个小混混而已，太没面子了。
对付莫坤，和救贺双不一样。
杀人和救人，本来也不一样。
救贺双，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体制，玩的是规则和人脉，慕容雪菲再彪悍，也不能直接冲进牢里把贺双抢出来，而且，这样做，无论她能不能做到，最终的结果，显然是救不了贺双，更可能是害了贺双。
而莫坤，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帮派而已，解决莫坤的麻烦，靠的是拳头，拳头大就能解决问题，慕容雪菲，毫无心理负担，也不用顾忌太多。
谁会把一个贩毒团伙小头目的死活放在心上。
“呵呵，师叔，这不光是丢不丢人的事，我估计，找他们也未必管用。要是我所料不错，这很可能是郑晓溪，也可能是万天行，对我们小小的考验，顺便看看我们的底细，嘿嘿，仅仅陪赵卫方喝两顿酒，什么也不算。地位和尊重，终究是要靠实力说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使是盟友，彼此深入了解，互相找到双方准确的定位之前，偶尔出个小题目考量对方一下，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不可避免的，对郑晓溪或者万天行可能用出这样的小手段，凤如山一点也不奇怪，他可以理解，也能接受，虽然并不喜欢。
其实，贺双的事，又何尝不可以理解成他们给肖晨涵出的小题目，虽然大家关注的角度不同，考试的领域和方式各异，所出题目的难度，也不一样，但考试本身，以及考试的目的，却没有太大本质的差别。
到了一定的程度和境界，实力，当然不仅仅是个人的战力，杀人，特别是亲手杀人，不过是实力的一部分，虽然是最核心的一部分，但正因为如此，往往是作为最后的手段，能不使用，还是尽量少用的好。
至于慕容雪菲当初要救贺双，是不是有考量对方的想法，纠结这个，没有意义，慕容雪菲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肖晨涵，或者郑晓溪，心里怎么看待贺双的事。
即使是修炼了功法，出现了武士这等和修仙者很类似的人物，但凡人世界和修仙界，毕竟还是不一样。
“我管他郑晓溪去死！凤如山，这群人做事黏黏糊糊的，吕彪还是黑甲武士呢，当时那种情况下，都不敢对万天行下手，他们就会各退一步那一套，烦死人了，……。”
修仙界也是有秩序和规则的，但相比之下，修仙界，修士受到有形的约束，要比凡人小得多，慕容雪菲对擎天城讲究妥协的艺术，当然，很多人称为双赢，很不感冒，更不适应，她还是喜欢华夏大陆上的简单、明快，行事无拘无束，当然，你可以称之为，残酷。
她从没想过像擎天城流行的做法一样，找人在他们和莫坤之间说和一下，彼此都有个台阶，达到，双赢的结果。
下台阶，是需要实力和资格的，慕容雪菲不觉得，莫坤有让自己给他个台阶的资格，和实力。
“师叔，齐伯雄孤魂野鬼一个，也许还好说，不过乌彬和昆氏兄弟，都是有家有口，的良民，要他们明目张胆的杀人，恐怕不容易啊，擎天城，毕竟不是雷海深处。其实莫坤，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消失，也是个麻烦事，我可不希望巡捕天天来春雨小筑啰嗦，……。”
律条，仅仅写在纸上是不够的，要写在人们心里的律条，才是真正的律条，但是，反过来，能够写在纸上的，往往也是被大多数人内心认可、接受的，比如，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在哪儿都是差不多的，杀人，在擎天城当然也是重罪，不过，内心深处，凤如山不觉得擎天城、吴越国、甚至大周帝国的律法，能够约束自己，他觉得莫坤该死，那莫坤就是该死，对让莫坤消失，凤如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是，他不能保证乌彬等人和自己一样。
而且，春雨小筑终究还是在擎天城中，即使凤如山心里并不在乎擎天城的律条怎么写，但是，他也不喜欢麻烦，他总不能把上门的巡捕也杀掉。
“凤如山，那些骗小孩的条条框框，乌彬和齐伯雄，未必会当回事吧，你不是说他们在雷海里，很可能会找机会干掉胡旺和尚静吗？”
在华夏大陆修仙界，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写出来，但是每个人都明白，很多规矩，是仅仅针对低阶修士的，越到高阶的修士，人数越少，受到外在的约束越少，慕容雪菲，习惯了华夏大陆上的自由自在，在擎天城，她还是慕容雪菲，元婴真君。炼器大宗师，而不是狗屁的子爵夫人。
至于擎天城的律条，她更是从来没看过一眼。
“师叔，那不一样的，……。”
当初的田园号，胡旺或者尚静可能威胁到他们的生命，乌彬做出任何事，凤如山都能够理解，至少乌彬自己会很安心，而现在莫坤，根本和乌彬他们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在这种情况下，乌彬他们，心里会怎么看这件事，这就是牵涉到一个社会，最根本，最基础的东西了，可以说是一个文明，一个文化最坚实的内核，凤如山，对罡星神州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客人，这些玩艺，他还感觉不到，至少，没有把握。
要准确把握乌彬的心态，很难。
当然，把这些东西向慕容雪菲解释清楚，更难。不过，凤如山还是想和慕容雪菲，探讨一番。
他一直认为，修仙，不仅仅是探索各种各样天地间自然存在的规则，人间的规则，也是规则，遵守、研讨、修改、制定人间的规则，也是修行，也能走到世界的，巅峰。
第一一五二章 追魂夺命针
第一一五二章追魂夺命针
“我不管，莫坤非死不可！实在不行，要不，凤如山，把我的追魂夺命针，送给齐伯雄一根？”
你可以逼迫一个人去杀人，但却无法逼迫他认为杀人是好事，是光明正大的，凤如山的话，肯定有点道理，慕容雪菲不禁有些犹豫。但是这抹犹豫一闪而逝，立刻便从她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凛冽的杀气。
也许，来到罡星神州十几年，她确实压抑的太久，太多，太深，太重。她现在，没心情去和凤如山探讨那些破玩意，以后，等她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再说吧。
无怪慕容雪菲犹豫，追魂夺命针，是她来到罡星神州之后的呕心沥血之作，本来，是想作为她和凤如山最后的底牌，之一，保命用的，现在为了一个小小的莫坤，就要拿出来，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呢。
慕容雪菲和凤如山，在罡星神州受到的最大的限制，就是罡星神州上，没有灵气，也就是说，一切修仙者的手段，都存在根本性的缺陷，更关键的是，凤如山真元无法离体，没有远程攻击手段。
但是，慕容雪菲，炼器大宗师，自然不是在困难面前甘心低头认输的人物。
不就是没有灵气，修仙者的手段不好使吗，不用修仙者的手段，我慕容雪菲，炼器大宗师，一样能玩出花样！
不过，凡人的手段，慕容雪菲研究的不多，当然，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至少，当年，在墨者行会的化魔神针上，她还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站在墨者行会无数智者的肩膀上，慕容雪菲结合罡星神州上的制器之术，辛苦了近十年，以她大宗师的造诣和在炼器上的天赋，当然不可能一无所得，而最终的成果，慕容雪菲给它起了个威风凛凛的名字：追魂夺命针。
“师叔的手*弩制成了！”
凤如山喜出望外。
化魔神针对修士恐怖的杀伤力，其实主要依赖于异魔金快速释放魔气的特性，异魔金，慕容雪菲是没有的，魔气对武士的效果如何，她也不知道，因此这不是她研究的重点。
对罡星神州上有没有类似于异魔金能快速释放魔气的金属，小红倒很有点小兴趣，如果真能找到，而且数量不少，那么他们带一大批回到华夏大陆，就发大财了，可惜，慕容雪菲懒的理她。
异魔金再神奇，也要化魔神针射中目标才有用，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化魔神针的另外两大特性：飞行的快速绝伦以及无声无息。
飞行速度快，除了发射化魔神针的机弩之强力而外，和化魔神针的外形，不无关系，而飞行时无声无息，更是完全得益于其神奇的外形，可以说，化魔神针的大小、形状、比例，是墨者行会的杰作，经过几万年的雕磨，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达到完美的程度，慕容雪菲，能改进的，不多。
事实证明，同样外形比例的长针，在罡星神州，同样神奇，她也无需改进太多。
她所做的，只是在罡星神州上找到合适的金属，主要是密度、强度、韧性要合适。
异魔金在罡星神州上，以沉重闻名，放到罡星神州上，异魔金的密度，就很一般了，慕容雪菲，很轻易的找到了几种替代的金属，效果，都不错，仅以穿透力而论，比她手中的两根化魔神针还要好。
而发射化魔神针的机弩，在华夏大陆上，因为要刻意避免修士的手段，体积大的惊人，可谓又大又笨，慕容雪菲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它微型化，而且，也要避免依靠修士的手段，其实就是不使用灵气，也不是完全不使用灵气，而是不要依赖于凤如山的真元。
追魂夺命针，慕容雪菲，是为凤如山量身打造，至于她自己，慕容雪菲很清楚，这种玩艺放在自己手里，用处不大，无论是时机的选择还是装神弄鬼，还是凤如山，更合适。
罡星神州上，也有类似阵法的手段，不过流行的符文，和华夏大陆大异其趣，即使是最基础的符文，大部分慕容雪菲都看不懂，没办法，她只能从一二三学起。
不过，慕容雪菲绝不是食古不化之辈，华夏大陆上的符文，她肯定要试一试的，也多亏了有一段时间，慕容雪菲和林飞凤交流颇多，对基础符文的理解，获益多多，总之一句话，结合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系，融会贯通，她还差得很远，但也有了小小的成效。
参考罡星神州上手*弩的设计，追魂夺命弩，就是发射追魂夺命针的机弩，半年前凤如山最后一次见到时，已经缩小到长约尺许，粗不过一寸的小圆筒，虽然，当时慕容雪菲言称，还需要解决一个小障碍。
据凤如山所知，之所以能有如此大的改变，一是相比于华夏大陆，罡星神州上的强力金属要多得多，二是慕容雪菲在机弩中，安置了一颗上品灵石。
灵气波动，在华夏大陆上当然是个大问题，但在罡星神州上，肯定见过的人很少，或者说，至少目前没有。
不过，即便如此，现在的追魂夺命弩，每次还只能发射一根追魂夺命针，而且再次填装非常复杂，慕容雪菲很不满意，她的最终目标，是一次发射九根追魂夺命针。
“没有，还差得远呢。不过对付小小的紫甲武士，还是问题不大，就是万一齐伯雄嘴巴多，或者有别的想法，我的一番心血，浪费了，……。”
现在的追魂夺命针，在20丈的距离内，可以轻易射穿市面上紫甲武士最好的战甲，对此，慕容雪菲自然不能满意。
她的假想敌，最低也是神玄武士，而且是要50丈内击杀神玄武士。
神玄武士，至少是部分神玄武士，据说拥有强力的远程攻击手段，才是慕容雪菲忌惮的，至于紫甲武士，那是什么！慕容雪菲再没出息，也不会在紫甲武士身上浪费自己的，时间，和天才创意。
黑甲以上武士的装备，市面上根本没有流通，慕容雪菲也没豪爽到去拍卖场高价买回来一件射着玩，他们手中没有，效果如何，尚不得而知。
黑甲武士，已经是武士中的佼佼者，在大周帝国，算是上流人物，他们的装备，大多是，定制，私人订制。
还没最后定型的秘密武器，慕容雪菲，不想拿出来示人，不仅仅是她不舍得，而是觉得没面子。
当然，她也不相信，不完全相信，齐伯雄。
一种威力强大的新型武器，其价值，是不言而喻的，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轻易相信一个人的操守，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虽然，慕容雪菲对齐伯雄的感觉，很不错。
“师叔，你看，十年之内，我保证红月刀能够远距离杀敌，追魂夺命针，对我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凤如山张开右手，一个紫色的小火球出现在掌心，表面七八道金丝流转不停，显得异常美丽。
他的火种，本来是无法召出体外的，但上次他突破紫甲武士，养火诀也同时境界大进，好处之一，就是火种能够召出体外，当然，目前也仅仅是能在手中转转，用于对敌，还是没什么用处，不过，这意味着他的真元，火种从本质上说，也是他的真元，突破了身体的限制，有了这小小的，但却是关键性的突破，凤如山有信心在不远的将来，将真元注入红月刀中，离体杀敌，也就是说，红月刀，又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修士的法宝，虽然他能运用的神识，还是很有限，但毕竟，比以前好多了。
红月刀恢复成了法宝，追魂夺命针，自然也就显得有点鸡肋，至少作为底牌的价值，大减。
“十年，凤如山，你又琢磨出了什么门道。算了，有空了你再好好讲讲，不过，你这么相信齐伯雄？”
凤如山上次估计，还要三十年左右，红月刀才能携带真元离体，不过凤如山的修炼，莫名其妙的难题很多，意外的惊喜也不少，慕容雪菲见怪不怪，现在也顾不上探讨细节。
十年，她等得起。
“不是我相信齐伯雄。师叔，罡星神州上低阶武士之间的战斗，暗器之类的小手段很常见，追魂夺命针，以目前的水平，不过是有点特色罢了，我估计，威力未必比排得上前100位，齐伯雄，……。”
追魂夺命针显然属于暗器之类的手段，而罡星神州上排名靠前的暗器，威力肯定比目前的追魂夺命针要大，关键是，一颗上品灵石，只能支持追魂夺命弩发射大概不到100次，就需要更换新的灵石，而齐伯雄，显然没有灵石，这也就意味着，对其他人来说，追魂夺命弩，是消耗品，而且根本无法仿制，那么它的价值，无疑大为缩水。
他们自己，灵石倒不是大问题，凤如山本来以为，灵石，是最终的硬通货，仙府里灵石的数量，着实不少。
至于追魂夺命针的外形设计，对大势力的技术狂人，可能有不小的研究价值和理论意义，而齐伯雄，显然不是技术型人才，对理论更没半点的兴趣，他未必能认识到追魂夺命针真正的价值所在。
第一一五三章 追魂
第一一五三章追魂
“……，师叔，齐伯雄，包括乌彬，都不是有很大野心的人物，只要我们把握好，短期内，不会出问题，至于以后吗，慢慢看吧。师叔改进储物袋的研究，进展还顺利吗？”
当然，追魂夺命针，也换不来忠心和友谊，但是追魂夺命针毕竟不同于简单的星币，而且慕容雪菲拿出了追魂夺命针，凤如山对待齐伯雄他们几个的重视程度，肯定要和没有追魂夺命针有所不同。
从一名最底层的炼气小修士一路走到今天，经历了300多年的风风雨雨，见识过无数的大场面，和最顶尖的人物打过交道，凤如山对掌控几个紫甲武士，还是有信心的。
前面，凤如山只是想不到慕容雪菲会把主意打到追魂夺命针之上去，他更不愿意勉强慕容雪菲。现在既然慕容雪菲自己不介意，他也不会反对。
而且，他手中也不止仅仅是追魂夺命针这么一张牌，仙府里的好牌，很多，不过要不要打出来，就要看齐伯雄他们的，表现了。
“还好吧，紫甲武士，打开还是有点希望。”
仙府中存放了1000多个储物袋，以储物工具在罡星神州上的罕见，如果能卖出去，肯定是一笔惊人的财富，可惜，打开储物袋，需要神识，而武士的魂识，是无法离体的，也就是说，储物袋虽好，对武士却是没用。
慕容雪菲当然不甘心这么一大座宝山成了垃圾，神识也好，魂识也罢，说穿了，都是一种精神力，而武士，特别是紫甲以上的武士，虽然没有神识，精神力还是远比凡人强大，她的想法，就是把储物袋改造成适合武士使用的储物工具。
不过，混同神识和魂识于精神力之上，说起来简单，貌似也不是没有道理，却隐隐的超出了元婴真君的层次，而且，虽然慕容峰在炼制空间法器上特别擅长，慕容雪菲在这方面却造诣平平，改进，或者说，重新炼制储物袋的进度，至少和追魂夺命针比起来，不能让她满意。
除了打开储物袋之外，华夏大陆上的储物工具，包括仙府，能携带的，只能是有灵气的物品，而在罡星神州，自然要能储存有罡气的物品，才有价值，这显然是个更大的难题，慕容雪菲，还没开始研究。
“呵呵，空间规则，我们都还没入门，师叔不用太着急，慢慢来，几个小小的紫甲武士，我搞得定。”
“唉，要是师姐在就好了，师叔和师姐联手，一定能开发出让人惊叹的好东西出来，流火老祖说我们两三百年才能回去，现在看来，可能还是太乐观了。”
凤如山默默的叹了口气。
慕容雪菲自己，最后也许能集华夏大陆和罡星神州两家炼器之长于一身，达到一个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但她显然需要时间，而炼器，离不开阵法，特别是基础阵法，如果林飞凤在，相信这个时间，会大大的缩短。
“嗯，我知道，我能挺住，不要你管！凤如山，走，我们现在就去找齐伯雄。”
慕容雪菲深吸一口气，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圆筒。
综合华夏大陆和罡星神州两家炼器之长，味道和修炼中在不同的功法中瞎折腾差不多，说老实话，对这样的思路，她并不赞成，也不喜欢，她喜欢简单纯粹的东西；而且慕容雪菲也知道其中难度有多大，凤如山折腾了几百年，至今没折腾出什么名堂即为明证，但既然被逼到了这个份上，慕容雪菲，不喜欢，也不会退缩。
她会坚持下去。
当然，中间最好是有人，比如凤如山，偶尔，小小的鼓励一下，不要你管云云，当不得真的。
“哦。”
至少凤如山不会当真。
……
“老大，昆老大、昆老二，你们自己看吧！”
齐伯雄将一块硕大的烂铁银递给乌彬。
“嘶！追魂夺命，凤如山还真会起名字，一针一命，老三，依我看，黑甲武士被击中要害，也绝对难逃一死。”
在三丈的距离外发射的追魂夺命针，几乎将超过一尺厚的烂铁银，射了个对穿，而透过烂铁银冒出来的半截针尖，散发出黝黑的寒光，几乎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损伤。
烂铁银，是测试武器杀伤力的常用器物，这意味着什么，乌彬很清楚。
“老二，这难道是暴雨梨花钉，不是，或许是暴雨梨花钉的仿制品吧。乌老大，凤如山，到底是什么人？”
昆弥锋一红一绿两只眼睛，同时射出狂热的光芒！
“乌老大，大哥，不管他是什么人，有这一个圆筒，我昆氏兄弟，跟着他干五十年！”
昆弥利盯着齐伯雄手中的圆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泛起异常的酡红。
他们兄弟天生视力超常，本来就对弓弩之类的武器情有独钟，可以想象，这么一件强力的暗器，在他们兄弟手里，自然威力更加惊人。
“老三，凤如山都说了什么？”
“五十年！嘿嘿。”
对昆氏兄弟的反应，乌彬可以理解。
暴雨梨花钉，是大周帝国排名前三的暗器，传说一次发射13根梨花钉，自从五百年前现身罡星神州以来，至今还没有人能躲得过去，当然，五百年之间，暴雨梨花钉也只是发射了七次，每一次它现身江湖，都会掀起滔天的血雨腥风。
死在暴雨梨花钉之下的，无一不是名动一方的大豪，神玄武士，每个人的死亡，都轰动一时，据说，有两次，暴雨梨花钉，甚至可以说直接导致了两个王国的灭亡。
追魂夺命针，当然不是暴雨梨花钉，而且和暴雨梨花钉比不了，但是，暴雨梨花钉，本来也不是他们这种人应该奢望的，追魂夺命针，已经不是普通的紫甲武士所保得住的，杀器，大杀器。
乌彬明白，自己几个人，很普通。
当然，能随随便便把追魂夺命针“借人”的凤如山，肯定就不那么普通了。
昆氏兄弟，都超过了七十岁，还是红甲九重天，五十年云云，也就意味着，他们有把握凭借着追魂夺命针晋阶紫甲武士，这并不难理解。
一件传说中的武器，虽然是仿制品，所带来的震撼力，和自信心，让人们借此突破瓶颈，修为大涨，这种事，在罡星神州很正常，很常见，乌彬，能够接受。
“……，凤如山说后天莫坤会消失，别的没说什么！慕容说把追魂夺命针借我玩几天，玩过瘾了再还给她，听她的意思，她不想飞龙帮四大金刚留在擎天城。”
凤如山说话就这么粘粘糊糊的，连个确定的话都没有，齐伯雄，很不习惯，但也没办法。
“后天？只给我们留一天多的时间准备，凤如山，不简单啊。嘿嘿，这种程度的暗器，慕容师叔随手就借给你玩，她倒是还和以前一样大方。”
齐伯雄没忽悠来星币和凤如山的承诺，却带回来一个威力惊人的追魂夺命针，而且，无论是凤如山极其强势、不容商量的“后天”，还是慕容雪菲无比潇洒，没有附加任何条件的“借”出追魂夺命针，都和乌彬原来想的大不相同，此中的味道甚为丰富。
可惜，乌彬明白，自己，是永远也琢磨不清楚的了。
他隐隐感觉得到，自己和凤如山，不是一类人，大家想的，在乎的，看重的，不是同一个层次的问题。
“乌老大，干了！”
昆氏兄弟对视一眼，昆弥利会心的点点头，昆弥锋左眼红光一闪，毫不犹豫的说道。
如追魂夺命针一般的暗器，当然绝不可能是买来的，慕容雪菲既然拿出来送人，自然更不可能是家里祖传的，而很可能是，她自己制造的。
那么慕容雪菲此举，未必是大方，至少不仅仅是大方，她不在乎追魂夺命针，更可能是因为手中有威力更强大的武器，比如同时发射更多的追魂夺命针，或者速度更快、射得更远，就是最简单的，改进型。
昆氏兄弟天生异象，却卡在红甲九重天多年，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他们自然不敢奢望慕容雪菲会把追魂夺命针永远的送给自己，但是，昆氏兄弟还是很愿意赌一下自己的运气，赌慕容雪菲是一个暗器大师，至少是，制造暗器的大师。
他们的机会，不多了。
“昆老大，追魂夺命针，最多发射十次，就需要慕容师叔亲自调整其中的某件机簧，否则，下次发射时有可能完全崩溃，加上慕容实验给我看的那一次，这是第二次，你们要不要试试手！”
齐伯雄把两寸长的追魂夺命针重新放进圆筒之中，忍不住提醒昆氏兄弟。
追魂夺命针，并不是常规武器。
“十次！足够了，比我想的多了一半。大哥，50丈！”
“亲自调整！”
昆弥利伸手接过黑色的圆筒，放在右手掌心，双眼微眯，左手轻轻的在圆筒上拂过，轻柔的就像少年第一次抚摸初恋情人的乳*房。
“杀！”
随着昆弥利一声轻喝，右掌握紧，手腕轻轻一抖，一道淡淡的黑影闪过，下一刻，五十丈外，昆弥锋手中的一个圆球，突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