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四章 夺命
第一一五四章夺命
“老二，我躲不过去！”
昆弥锋看着手中的长针，脸色有点发白。
不是他担心昆弥利会失手射偏，而是被追魂夺命针的速度给吓到了。
追魂夺命针长约两寸，黄豆粗细，针头寒光闪动，像是可以穿透任何障碍。针尾分成两股，呈鸟尾之状，鸟尾的最末端向前弯曲出一个奇异的弧度，小小的长针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画了不下30个符文。
这些符文，昆弥利，一个也不认识，眼熟的，也不多。
昆氏兄弟视力超人，自然而然，他们更看重追魂夺命针攻击距离上的表现。
五十丈，这超出了他的估计，要知道，田园号上船首的床弩，有效杀伤距离，也不过30丈罢了。
“老三，你什么意思？”
对昆氏兄弟，乌彬当然知之甚深，昆弥锋躲不过，也就意味着，即使是黑甲武士有所防备，在五十丈的距离，也很难躲得过去，当然，在如此距离，追魂夺命针对黑甲武士的杀伤力，乌彬就没办法准确评估了。
乌彬自己也不过是紫甲武士，黑甲武士，他没交过手，不过，飞龙帮四大金刚也是紫甲武士，不是黑甲武士，追魂夺命针，能轻松的对付四大金刚，乌彬已经很满意了，至于以后的事，乌彬不愿意想得太多。
“老大，四大金刚，这些年好酒美女，该享的福都享过了，大哥，他们的星币都带血，取不伤廉！凤如山，不小气！”
追魂夺命针，显然是在昆氏兄弟手里，才能物尽其用，对此，齐伯雄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他自己，也需要点星币。
凤如山既然不肯自己掏腰包，齐伯雄只好自己想办法了，至于飞龙帮贩卖古冰赚来的星币，他们取了，伤廉不伤廉的，嘿嘿，心安就好。
“好！昆老大，昆老二，我们就赌凤如山不小气！”
“嘿嘿，追魂夺命，追魂夺命，追不追得了对手的魂，还不知道，昆氏兄弟的魂，已经被追走了，凤如山，唉，希望他真的不小气吧。”
有了追魂夺命针，乌彬有把握轻松的让四大金刚从擎天城消失，至于凤如山小气不小气的，嘿嘿，这个，过几天就知道了，乌彬懒得费心思再去思量了。
他累了，也老了。
慕容雪菲拿出了追魂夺命针，至少凤如山对昆氏兄弟，十分大方，他们兄弟的意思，乌彬不需要再问。
“好，昆大，全看你们的了。”
“不知道凤如山怎么让莫坤消失？难道他们敢在天上人间里动手？嘿嘿，慕容师叔在温泉里光着屁股杀人，不能在旁边看看，真是遗憾啊。”
齐伯雄随手把追魂夺命针递给昆弥锋，心里头却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
一般人泡温泉，总不会穿太多的衣服，贴身的泳衣内，怎么才能藏住一件杀人的武器，齐伯雄，很好奇。
……
慕容雪菲当然不准备在天上人间光着屁股杀人，事实上，她根本不准备自己动手，这类小手段，凤如山有的是经验，这一次，粉墨登场的，是小黑和小红。
“凤如山，慕容，怎么样，我的噬魂花挺漂亮的吧？”
看着噬魂妖藤顶上五朵碗口大的深紫色花朵，小红得意洋洋的向凤如山和慕容雪菲炫耀道。
其实小红平时，对花草的美丽与否，嗯，还是很在乎的，小红不过是对美丽，有自己独特的标准而已。
当然，噬魂妖藤从甘园境来到仙府以后，在阴山吞噬了数不清的阴魂，在罡星神州又吞噬了无数的鬼魂，现在终于有了动静，小红肯定是要喝两杯祝贺一下的。
至于莫坤，小蝼蚁而已，小红懒得理他，以免败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嗯，漂亮！都快赶上冰玉昙花了。”
凤如山真心的赞叹道。
噬魂花看上去和莲花有些相似，整朵花彷如紫玉雕成，花蕊却是呈现出五彩的颜色。
整朵花五色豪光发出，五色流转不定，非为凡间所应有。只要看到这五朵噬魂花的人，初见的一刹那，都会觉得，整个世界，都集中在这五朵噬魂花之上。
“还行吧！小红，噬魂妖藤从开花到结果再到成熟，你估计大概要多长时间？”
对花花草草，慕容雪菲，曾经很有兴趣，不过，自从仙府中多了一座冰玉宫，这个，怎么说呢，林飞凤，才是真心的喜欢花草本身，而不是，它们的效果，而小红，自然是更喜欢和林飞凤沟通。
慕容雪菲更关心的，是五阶噬魂妖藤的藤身，会有什么样的威力，和神通。
“哦，这个啊，噬魂妖藤开花，意味着它本次轮回的圆满结束，和下一个轮回的开始，与一般的植株开花结果，大大的不同，……。”
按照小红的说法，噬魂妖藤开花，意味着它就要，或者说已经晋阶为六阶妖藤，至于结不结果，不过是像修士突破瓶颈之后，再稳定一下境界罢了。
“……，慕容，噬魂果可是好东西，噬魂妖藤是鬼物的克星，噬魂果却是鬼物至宝，就像有毒物所在的旁边，必然有相应的解毒草药存在一般，这是天地至理，不过这么高深的奥妙，你现在也听不懂，……。”
根据小红的天地至理，噬魂果能增加鬼物的灵性，甚至开启鬼物的灵智，激发它们的神通，提升它们的品阶，即使是对鬼修本身，也能大大增强他们的元神强度，运气好的话，一枚噬魂果，甚至能让一名鬼修直接提升一个大境界，乃是鬼修梦寐以求的天材地宝，五阶的噬魂果，价值堪比一件灵宝，比风雷刺不差。
“哦，小红，明天就看你的了，你没问题吧？”
噬魂果再好，自己也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拿出来交换也不合适，慕容雪菲顿时失去了兴趣。
小红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对自己的问题，其实就是三个字：我不知道。
慕容雪菲对小红的小把戏，见的多了，心里大不以为然，不过今天是小红的好日子，她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当然，小红的天地至理，平时也未免多了点，有的听起来有点道理，大部分，不靠谱，虽然小红感悟这些靠谱不靠谱的天地至理，修炼顺风顺水，已经到了二阶的巅峰，据她自己说，在寻灵鼠一族，也算是空前绝后的了。
“我当然没问题。慕容，你堂堂的四阶妖帅，一个二阶的小武士而已，你担心什么。我和二黑子联手，小意思了，把什么事都搞得这么复杂，想不明白你们人类，哦，凤如山，明天你小心点，我不喜欢洗澡，……。”
噬魂妖藤到底要多久才会结果、成熟，老*胡杨也不清楚，虽然据老*胡杨推测，至美者不久，应该很快，但小红对老*胡杨的推测，同样的不放在心上。
事实证明，老*胡杨的推测，有时也很不靠谱，虽然小红也承认，老*胡杨，在她自己的地盘上，比如灵植，偶尔，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至于明天收拾莫坤，凤如山需要她和小黑配合，小红倒不是很担心。
她的工作很简单，背着仙府，让小黑飞到一个离春雨小筑不远的小山上，很偏僻的小山，然后，没有然后了，剩下的，是凤如山的事。
对小黑指挥如意，小红是想都不会再想的了，但偶尔和小黑配合一下，还是问题不大。
她和小黑打打闹闹上百年，简单的交流，没有障碍，关键是，小红怀疑，小黑其实不要自己指挥，她能听懂慕容雪菲在说什么，小黑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话虽如此，小红还是捡起旁边一个小包袱背在身上，慢悠悠的溜达了两圈，算是演习吧。
包袱里有一块石头，石头拳头大小，很普通，唯一的特点就是，它的重量和仙府在外面的时候一样。
小红有自己的储物袋，可惜，仙府，是无法装进储物袋的，没办法，也只好劳烦小红大人，出一次苦力了。
小红是外出仙府最少的，对罡星神州上诡异的重力，也最不适应，这么简单的小动作，她不想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莫坤杀不杀的无所谓，小红却绝对无法忍受自己在慕容雪菲，和小黑跟前，丢了面子。
“小红，你别太大意了，莫坤是紫甲武士，万一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凤如山本来还想多说几句，不过看着小红和慕容雪菲满不在乎的样子，无奈的闭上了嘴。
是啊，莫坤只是一个紫甲武士，又能有什么特殊的手段，他再特殊，还能特殊过，喜欢说话的小红，和不喜欢说话的，小黑，以及小黑他娘。
……
“小美，再去给我拿杯酒，这破温泉，今天他妈的温度有点高，俱乐部的小妹，是越来越懒了。”
不知道什么时间，天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躺在天上人间的汤池里，莫坤的心情，有点烦躁。
小美年纪还不到20岁，娇艳动人的脸蛋、傲人的身材，特别是棕榈色皮肤，细腻光滑有如最优质的丝缎，莫坤回想起昨晚那美妙的触感，不禁又有些心动。
第一一五五章 游戏
第一一五五章游戏
“哦，坤哥你等一下！”
“老酒鬼！大白天的就开始喝酒！嗯，也许是他心里有什么事吧。”
小美有些不情愿的站起来，懒洋洋的爬出汤池，就那么全身**的向入口处走去，高挺的胸脯上，还粘着两片紫红色的花瓣。
她和莫坤刚认识不到三天，昨晚被莫坤折腾了几乎整整一个通宵，现在一步路也不想走。
“加两块冰！”
“凤如山这么沉得住气，魏明不是说他是一个外来户吗？三年了，到现在也不见大宋国方面有一点动静，难道是魏明那小子骗我，……”
莫坤心里，确实有事。
贺双出狱，莫坤当然要关心一下，让他有点小意外的是，没费多大功夫，莫坤就打听到贺双成了凤如山的家奴，就住在春雨小筑，而且和春雨小筑的侍女南小竹是一个村子里的，那么，凤如山插手此事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南小竹的缘故，如果真是这样，莫坤倒无所谓。
但是，他不敢确定凤如山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把贺双放出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为了一个小侍女的朋友，凤如山如此的兴师动众，据莫坤的经验，这在吴越国，在擎天城，很不常见。
家奴，在擎天城，在吴越国，在大周帝国，是可以交换的，很多人觉得买卖这两个字刺眼，年轻漂亮的女奴，如果不是红甲以上的武士，价格，不算贵，至少对某些阶层，算不上贵，当然，南小竹不是家奴，但莫坤仍然不认为凤如山会为了贺双一个女孩，去找人把她从大牢里，捞出来。
直接买一个，更简单、省事，而且，更便宜。
见过南小竹的人，不在少数，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南小竹虽然秀气文静，算是一个小美女，但还是处子之身，那么凤如山，更没理由为了南小竹的朋友，歌妓朋友，大动干戈了。
因此，莫坤放出风去，希望凤如山能出面，给自己一个说法，其实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喝杯酒，随便聊几句话，把这件事说开而已。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莫坤却明白，贺双并不是一个很傻很天真的小姑娘，否则的话，他当初也不会看上贺双。
他本来是想把贺双慢慢培养成自己的帮手的。
后来出了意外，贺双被查获，他没有尽力搭救，这个，本来就是他力所不能及的。
至于自己否认一切，莫坤认为很正常，换成所有的人都会和他一样，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他希望能把这件事向凤如山，更主要的是贺双，说清楚，他觉得自己能说清楚。即使不能让凤如山把贺双赶走，至少能让这件事彻底完结。
但是，莫坤又不想表现的太过低声下气，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强势的一方。
凤如山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清不白的外乡人，至今连个正式的身份都没有，连暂住证都是魏明弄虚作假才办下来的，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发了一笔小财，巴结上了郑家，莫坤不觉得凤如山值得自己亲自登门。
他不需要向凤如山低头。
郑志祥还在大牢里，郑家自顾不暇，他们在擎天城风光无限的日子，到头了。
莫坤的一个小弟，和魏明交情不错，偶然听说过凤如山这个名字，剩下的，就很简单了。
魏明，并不是一个能够为朋友守口如瓶的人，而且，凤如山和魏明，也不是朋友。
至于什么大商国的子爵，莫坤自然不放在眼里。
子爵，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就算是真的，一个小国的勋子爵而已，在擎天城，什么也不算。
可惜，七天过去了，凤如山还没有一点动静，莫坤，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却又想不清楚，他，有点心烦，虽然昨天晚上小美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也许是凤如山也在找人打听我的底细吧？嘿嘿，想玩比耐心的游戏，那大家就慢慢玩好了。”
莫坤不由低低的冷笑一声。
比耐心，他对自己有信心。
突然，一股强烈至极的危险感让他浑身汗毛陡然直竖！
一股诡异的气息倏地笼罩莫坤，这股气息并不强大，却充满了暴虐、破坏、和毁灭的气息，莫坤的心神被这股气息所夺，全身一下子僵住，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莫坤浑身发抖，他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怕，但是恐惧就像怎么堵也堵不住的泉眼，拼命地往外冒。无论他如何努力，他浑身还是纹丝不动。
一声高亢的鸟鸣在莫坤的耳边响起，惊慌失措中，莫坤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巨大的鸟爪，轻松的刺破自己的肌肤，就像大雕抓起一只可怜的小山羊，把自己抓上了半空，然后，没有然后了。
“凤如山和我玩的，不是同一个游戏！”
锋利的鸟爪轻轻一合，莫坤清晰的听得见自己肋骨碎裂的声音，半是疼痛，半是恐惧，他直接昏了过去，昏过去之前，他忽然明白过来，凤如山，从来不想跟自己玩什么比耐心的游戏，或者说，大家玩的是同一个游戏，人物相同，但是，规则不一样。
鸟背上，没有人。
“唉，真弱啊。”
看着小黑抓着莫坤消失在天边，慕容雪菲摇摇头，小声的嘀咕一句，整个人慢慢的滑进温热的泉水之中。
天上人间的温泉，今天温度并不高，刚刚好。
慕容雪菲不是觉得莫坤弱，一个紫甲武士而已，连神识都没有，本来就是蝼蚁，又能强到哪儿去。
她是感叹自己太弱。
如果是在华夏大陆，即使她并没有修炼神识攻击的秘术，靠气势对付一个凡人，也是举手之劳，不像现在，全力的爆发，让她微微感觉有点疲倦，即使如此，最后还不得不靠小黑补上一刀。
对灭杀莫坤，慕容雪菲毫无心理负担，她从不认为擎天城流行的那一套游戏规则，对自己，和凤如山，有真正的约束力，心情好的时候，按那一套玩玩，无所谓，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她还是慕容雪菲，华夏大陆上的，元婴修士，而不是擎天城的一个凡人。
至于过程中的具体细节，凤如山习惯性的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慕容雪菲习惯了，而且，这一次，其实是每一次都差不多，凤如山听上去，有点小道理的样子。
“啊！”
拿酒回来的小美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忍不住发出了比刚才的鸟鸣更加高亢凄厉的尖叫。
因为这件事，小美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天上人间最受客人欢迎的陪泡女郎，之一，在莫坤被抓走的小池子中，她无数次的向人讲起，而且每次都信誓旦旦的向她的客人保证，那只她从来没见过的怪鸟背上，蹲着一只奇形怪状的小老鼠，小老鼠背着一个圆鼓鼓的小包袱，而且，她看的很清楚，绝不是自己眼花，小老鼠的尾巴尖，是红色的。
可惜，没有一个人把她的话当真。
当然，那时候，也早就没有人，还记得莫坤是谁，大家，不过在听一个传奇故事的目击者亲口讲讲而已。
……
“这就是莫坤老大，长得很一般嘛！凤如山，他死不了吧！二黑子就是没用，抓个小武士，还差点弄死他，……。”
小美的眼力，其实很不错，不过她当时吓傻了，还是看错了一点，小红不仅尾巴尖是红色的，她整根尾巴都是红色的。当然，小红不知道小美的小错误，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较真，她心情有点小不爽。
“小红，你放心，他死不了！不过你小心点，别自己把他弄死了，他的小命，我还有用，……。”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一些别的想法，慕容雪菲一个人去到天上人间，找个没人的小池子，再悄悄的把凤如山放出来，然后找机会，由慕容雪菲用神识压制莫坤，凤如山放出小黑，剩下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擎天城自然没有什么禁空阵法，而天上人间的保安，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小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唯一的小问题，就是为防万一，小黑不好抓着光溜溜的莫坤，直接飞回春雨小筑，这就需要小红和她的小包袱了。
一切顺利的出乎凤如山的预料，剩下的小麻烦，就是他答应事后把莫坤借给小红，玩两天，作为小红此次出手的条件，他怕小红一不小心把莫坤，玩死了。
虽然当年在流星城，小红的历史表现，还算不错。
小黑毕竟业务不娴熟，一下子抓断了莫坤十几根肋骨，想保住他的小命，还要费点心思。
“没事，我就是想看看玉罗蜂能不能刺透紫甲武士的肌肉，蜂毒对莫坤，大概是个什么效果，……。”
罡星神州上的生灵，肉身强悍，小红稀奇古怪的花样，大有用武之地，平时，她不好要求凤如山抓几个活人给她研究，不过，莫坤既然进来了，自然要废物利用一下。
至于莫坤会不会死，这个吗，小红自己，是很希望留他一命的，至于结果，谁知道。
科学研究不是喝酒，是会发生意外的，而研究，最大的魅力，也就是各种各样的，意外。
第一一五六章 高深
第一一五六章高深
“玉罗蜂！”
“也许莫坤宁愿早点死去吧，我这么任由小红胡闹，是不是太过份了点？嘿嘿，也许朴襄君当年的心态，也和我现在差不多吧。”
凤如山忍不住背后一疼，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并不清楚罡星神州上有没有人体实验这个说法，自然更不知道擎天城的律法，对人体实验有没有什么规定，但是，他还是有点，不忍心。
虽然莫坤只是找人打听一下贺双的下落，未必有对付自己的心思，但莫坤既然贩卖古冰，凤如山对自己和慕容雪菲向莫坤施展雷霆手段，或者说，先下手为强，灭杀莫坤，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对付莫坤这样的人渣，他根本不需要证据，和擎天城正当的程序。
但是，出手灭杀莫坤是一回事，拿莫坤给小红去瞎折腾，是另外一回事，凤如山隐隐感觉，随着自己和慕容雪菲的修为越来越高，如何对待凡人，包括低阶修士的生命，自己和以前，慢慢的有了点不同，可惜，一时三刻，他想不明白。
也许，是他不愿意去想。
而且，让凤如山对小红食言，他也没有足够的勇气。
“玉罗蜂！那是什么玩意？”
冰玉湖水的温度，比天上人间的温泉，温度肯定低多了，被冷水一激，刚刚清醒过来的莫坤，还没想明白玉罗蜂是什么厉害的手段，忽然看见一只小老鼠端着一个硕大的酒杯，摇头晃脑的唠叨个不停，就又一次昏了过去。
……
“……，晨涵，怪鸟抓人案还没破？”
小黑没出一丝意外的回到春雨小筑，而且没有任何麻烦找上门，慕容雪菲心情很不错。
“呵呵，慕容，那么多人亲眼目睹，是一只大鸟抓走了莫坤，大鸟抓人，嘿嘿，巡捕房根本没把它当成一件案子，有什么破不破的，他们才不会自找麻烦，不过，……。”
莫坤被抓走后，凭自己的直觉，肖晨涵相信，此事，凤如山绝对脱不了干系，不过，事后她仔细查了天上人间的接待记录，询问了入口处的服务员，确定当天到天上人间泡温泉的，只有慕容雪菲一个人。
至于凤如山，据说是修炼中偶有所得，他当天在春雨小筑，闭关，而且，莫坤事发后不久，也确实有人在春雨小筑看到了凤如山。
从时间上算，凤如山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才天上人间赶回春雨小筑，除非他乘坐了抓走莫坤的大鸟，但是，大鸟背上，有没有传说中的红尾巴尖的小老鼠，肖晨涵不敢肯定，人，肯定是没有的。
总不可能那么多人都是瞎子。
肖晨涵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凤如山会让慕容雪菲一个人去对付莫坤，关键是，单独抓走莫坤的大鸟，现场目睹者甚众，但却没有一个人认识，根据事后的画像和体形等合起来，大商商号的专家也认不出来，只说只看飞行的样子和速度，有点像传说中游天鲲鹏。
专家们当然认不出来，小红的化妆水平一般，想象力却不差，她在小黑身上瞎捣鼓了半天，凤如山怀疑，就是小黑照照镜子，也未必认得出来镜子中的丑家伙，就是自己。
“……，慕容，昨天晚上，邬田亮也在劫难逃，被人杀死在家门口，呵呵，树倒猢狲散，飞龙帮，彻底瓦解冰消，对天雨码头一带的秩序，也算是件好事，就是天上人间，失掉了一个大客户。”
“这下贺双的事，凤如山该彻底放心了！”
此事太过离奇，肖晨涵也只能在心中嘀咕。
飞龙帮的四大金刚，在莫坤出事后不到十天，先后被人离奇击杀，肖晨涵心里很怀疑，这也是凤如山的手笔，不过莫坤事发之后，肖晨涵可以肯定，凤如山和慕容雪菲，都老老实实的在春雨小筑，修炼，肖晨涵也不敢乱说。
墙倒众人推，莫坤身死，其他的帮派趁火打劫，伏击了四大金刚，也不是没有可能。
邬田亮，是飞龙帮最后一名金刚。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飞龙帮，这是遭了天谴。”
“嘿嘿，不知道擎天城巡捕房，心里是失望，还是庆幸。”
无故私自杀人，当然是大案，但天降怪鸟杀人，这个算什么，就很难说了，凤如山对擎天城巡捕房不愿引火烧身的做法，可以理解，也早有预料。
四大金刚之死，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凶杀案，擎天城巡捕房，倒是正儿八经的立案侦查，不过，最后能不能破案，就很难说了，至少凤如山很怀疑。
可惜，凤如山还是小瞧了擎天城巡捕房，半年之后，四大金刚被杀案，全部成功告破，不过凶手，凤如山却一个也没听说过，据说凶手不是擎天城本地人，甚至不是吴越国人士，而是从遥远的赵燕国流窜而来。
当然，这是后话，而且对赵燕国的流窜犯，凤如山，兴趣也不大。
“哦，杀的好！一群垃圾，早就该死了！……”
“天谴你个头！乌彬还是有两下子的吗！”
大功告成，功德圆满，慕容雪菲顿时放松下来，对凤如山满嘴胡柴，她习惯了。
莫坤被小黑抓走的时候，她就在离莫坤最近的池子里，巡捕房真正儿八经的破案，慕容雪菲倒不担心自己出什么问题，但小小的麻烦，肯定是免不了的。
慕容雪菲，不喜欢麻烦。
“……，晨涵，过两天，我和凤如山想出城，去山里转个十天半月的，散散心，附近你有没有好地方介绍一下，山清水秀就行，人不能太多，……。”
四大金刚之死，和春雨小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慕容雪菲去春游，很正常。
“半个月！慕容你真是让人眼红，我也想去看看苍梧山脉的春色，可惜，大商商号俗事缠身，我离不开啊，……。”
“天谴？比莫坤更罪大恶极十倍的人多的是，也不见老天开眼谴上一谴！就他们两个进山？真是一对特立独行的夫妇！嗯，现在进山，难道其中另有文章？”
此时正是初春天气，去山里踏青一番，自然是让人心向往之的乐事，可惜，肖晨涵，没这个，时间，和心情。
天谴什么的，肖晨涵是不会当真的，不过，她不愿意，也不敢多想。
大周帝国之中，能够击杀紫甲武士甚至黑甲武士的战禽，并不是特别罕见，但战禽战斗，需要战士的指挥和配合，从来没听说过自己单独行动的战禽。
传说黑月教中，有几只开了灵智的飞行罡兽，可以轻松的击杀黑甲武士，甚至对神玄武士也不落下风，不过小小的飞龙帮，竟然惊动了黑月教的高层，牛刀杀鸡，不，是杀蚊子，如此诡谲难测，那么凤如山的来历，就很让人心惊了，肖晨涵决定，自己以后，还是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大商商号副掌柜的好了，不该掺乎的，尽量少掺乎。
如此高难度的游戏，肖晨涵明白自己玩不起，但玩不起，躲，还是躲得起。
慕容雪菲没有邀请自己同去，肖晨涵不想跟着他们凑热闹，她也确实忙，实在是去不了，当然，推荐几个著名的景点，还是没有问题。
在罡星神州，出一趟远门，特别是去往人烟稀少的苍梧山脉，衣食住行，都是麻烦事，并不简单。
……
“凤爵爷，这是从飞龙帮密室中找到的七个宝箱，以及其他一些散碎之物，请凤爵爷查收！”
见凤如山推门走了进来，乌彬急忙招呼齐伯雄和昆氏兄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向凤如山施了一礼。
怪鸟抓人事件，轰动了整个擎天城，甚至整个大周帝国，乌彬也不知道凤如山是如何做到的，他也不想知道，但是，他却再不敢和凤如山平起平坐。
威力强大的暗器，无人可识的通灵怪鸟，乌彬不知道凤如山当年为什么会看上自己的田园号，但他能确定，凤如山，不是自己应该算计的，这种人，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听招呼，要么就，远远的躲开。再有不该有的小心思，无疑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乌彬早就过了做梦的年纪，也没听说过人人平等的说法，他很明白，想要拥有一个平凡但幸福的人生，自己，应该演好什么样的角色。
“呵呵，大家辛苦了。坐，坐，都坐下，以后不要这么客气，还是喊我凤公子好了，……。”
凤如山看了一眼桌子上端端正正摆着的化魔神针，和七个箱子上原封未动的封条，满意的点点头，径直走到中间的椅子上坐好，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才招呼众人坐下。
“……，老齐，把它们都打开吧，让我看看，飞龙帮都收集了些什么好东西。”
屋子里八个箱子，其中七个大小、形状完全一样，都是暗金色，上面的花纹精美异常，一看就价值不菲，而且都贴着飞龙帮的封条，另外一个，却甚为平常，估计是乌彬随便找来，装盛散碎之物的。
“呵呵，莫坤不过是一个街头的小混混，最多几个星币，能有什么好东西，……。”
“慕容师叔为什么没来？”
齐伯雄随口答应一声，手上却一点也不慢，刀光一闪，七个宝箱应声而开。
第一一五七章 莫测
第一一五七章莫测
“呵呵，还不错，这样吧，……。”
七个宝箱，一箱是武器，一箱是战甲，一箱珍贵的材料，一箱金币，一箱紫金，一箱珠宝，还有一箱，是一箱子的，古玩字画，凤如山简单的看了几眼，从珠宝箱中挑了一串项链，又拿了几十个金币出来。
“……，字画和材料留下，剩下的你们带回去吧，……。”
“嘿嘿，除了这些浮财，莫坤应该还有不少的地产和生意吧，想不到他敛财倒是一把好手，人才难得，可惜了啊！嗯，这些东西，未必都是莫坤个人所有，等下要给乌彬说一声，要他们小心点！”
仅装着金币的箱子里，就有近千枚金币，而紫金是铸造金币的主要原料，和金币一样是硬通货，一块块的紫金，整齐的码在箱子里，价值至少要超过那箱金币的好几倍。
至于武器和战甲，虽然都是精品，其中却没有什么罕见之作，这些凤如山都看不上，也是乌彬他们以后用得上的，而材料和古玩字画，凤如山就不客气了。
飞龙帮这样的小帮派，一般情况下财力到底如何，凤如山并不清楚，他也不太在乎。
他从没想过，也不愿意自己靠这种手段，发财。
他不想过多的涉足黑暗世界。
有些事，就像吸古冰，是会上瘾的，适可而止，说说简单，但真的做起来，凤如山明白，很难，他不想考验自己的自制力和平衡感。
“这个如何使得，这箱紫金和珠宝，请公子留下赏人，我们有这些金币，就足够了，我们不过是，……。”
“凤如山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行事一点也不小气！”
乌彬是做过老大的，明白大致的分寸，一般的老大，能能拿出一半来分给下面的兄弟，就算不错了，而凤如山的分配方案，岂止是不小气，而是太大方了。
材料，他们都不认识，用不上，卖也未必方便，而古玩字画，更是如此，至于那一串项链，在满箱的珠宝中，也不过是普通而已，显然是凤如山留下讨慕容雪菲一笑的。
“呵呵，这是你们该得到的，老乌，等过了这个风头，你去买一艘渔船，船不要太大，但速度要快，生存力要强，慢慢找一些信得过的弟兄，做些正经营生，这一段时间，不要太招摇，多留心一些，……”
凤如山又挑了一串手镯，一对耳环，随便的摆摆手，阻止了乌彬继续“谦让”。
“……，等下你们就回去吧，以后有事，我会让人去找你们，不是小竹，就是贺双，除了我和师叔，别的人，统统和你们无关，……。”
凤如山并不想齐伯雄他们经常出现在春雨小筑，没有必要，还是隐蔽的点好，其实，这也是今晚，慕容雪菲没有出面的原因，之一。
“……，嗯，你们先喝杯茶，我去找师叔，把追魂夺命针修理一下，等一下你们带回去。不过昆老大，昆老二，还有老齐和老乌，你们记住，此物乃大凶之器，不杀不该死之人，否则，杀人者必受其累，而且，此物绝不能外示于人，凡是见过此物的无关人等，格杀勿论。”
看着昆氏兄弟眼中望向桌子上追魂夺命针的热切眼神，凤如山心里微微一笑，伸手拿起追魂夺命针，迈步走出房间，同时幽幽的说道。
“多谢凤公子赏赐！”
四个人同时站起来，看着凤如山离开的背影，异口同声的说道。
除了莫坤的失踪太过具有传奇色彩，让四大金刚举棋难定之外，此次乌彬他们能轻松击杀四大金刚，一切顺利的消灭了飞龙帮，追魂夺命针，至少占了一半的功劳，可惜追魂夺命针已经发射了九次，因此他们最看重的，就是慕容雪菲的小修理，至于别的吗，嘿嘿，有了追魂夺命针，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至于大凶之器吗，这个，什么是不该死之人，是凤如山觉得不该死，还是他们自己觉得不该死，甚或是按照擎天城的规矩不该死，就很难说了。
不过，他们并不是特别担心。
追魂夺命针本来也不是随便动用的常规武器，不该死的人，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多。
“对了，有一个守城的，叫魏明，让他闭嘴。”
凤如山并没有特别的事情需要问莫坤，不过和莫坤随便聊上一聊，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否则的话，乌彬他们也找不到七个宝箱，而小红的研究，显然很不让人愉快，莫坤，确实是想早一天结束，而且，他也没有为魏明保密的理由。
对魏明向人透露出自己当初的狼狈样，凤如山并不在意，但据说，魏明为此，不仅喝了莫坤小弟的一顿酒，还勒索了10个蓝星币。
喝顿酒，凤如山可以理解，但再要10个蓝星币，就太贪心，太过分了，他，其实主要是慕容雪菲，不介意顺手给魏明一个小小的教训。
慕容雪菲其实也不介意魏明讲讲她和凤如山当年的穷困潦倒，她主要是觉得，10个蓝星币，太恶心人了，她瞧不上这种随时随地不放过任何小便宜的市侩，特意为此去找魏明的麻烦，她顾不上，顺便向乌彬打声招呼，她很乐意。
当然，凤如山自然想不到，就因为他的这声，顺便的，招呼，五天以后，魏明，掉到河里淹死了，据说，那天中午，他喝醉了酒。
魏明掉进河里的时候，凤如山和慕容雪菲，正坐在苍梧山脉山中，一棵老树下喝酒。
……
“太太、老爷，听山民说，再往前走，就没有大路了，山民踩出来的小路，轻身走人，天气好的话，问题不大，角马，就很难走的上去，太太、老爷要是还想向更里面走走，可以雇两个挑夫，价格也不贵，每人一天1个蓝星币，不过吃饭也要我们管，太太、老爷，这个季节，山里不缺吃的，但是挑夫，最好是每顿有点酒，山里湿气大，山里人都喜欢喝点酒，酒也能解乏，……。”
贺双长大的小村庄，就在苍梧山脉之中，她实在理解不了，这穷乡僻壤，几棵老树，两块烂石头，一条脏兮兮的小溪，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很高兴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带着她来山里走走，不是她要寻找儿时的记忆，而是，在山里，她有了更多表现的机会，比如好吃的野菜，和轻身走路。
她是个山里妹子。
虽然她同样想不明白，凤如山，和慕容雪菲进山游玩，又为什么要带着自己。
凤如山倒也罢了，即使他确实如南小竹所言，并不好色，不过一个男人带着一名漂亮的小姑娘，在春天里到山中转转，贺双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慕容雪菲也不反对，就有点奇怪了，贺双可以感觉到慕容雪菲，对自己的冷淡，她更愿意理解为，敌视。
“雇两个挑夫。小竹，贺双，你俩都是山里长大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春雨如丝，凤如山坐在一张大伞之下，望着不远处浅绿含烟的高山，随意的开口问道。
此次远足，凤如山并没有特别的目的，只是在擎天城呆得久了，他又刚刚突破，想避开红尘的纷扰，到山里静静心，按慕容雪菲的意思，是不愿意带着贺双和南小竹这两个累赘的，不过，以前没有也就算了，现在他们有了正式的家奴，出门踏青，却没有一个伺候的人，和擎天城贵族的一贯做派，不大符合，最后，索性把南小竹和贺双都带了出来。
他们一行四人，装模作样的租了三匹角马，两匹乘坐，一匹驮行李，沿着苍梧山脉迤逦而行，擎天城附近，人烟稠密，不远就有一个或大或小的城镇，倒也没什么不便之处，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深入苍梧山脉，再往前走，就需要凤如山下定决心了，不仅仅是因为生活上的，不方便。
“我听老爷、太太的。”
南小竹一个人空手走山里的小路，问题不大，要是让她扛着行李，就很勉为其难，她其实是想早点回去，回春雨小筑，不过，她不习惯表露心里的想法。
她也不觉得山里的景色，有什么好看的。
“太太、老爷，这个小庄子总共十八户人家，还不到200人，我问了一下，村子里没有一个正式的官家人，……。”
按贺双的经验，山里人，大部分都是很朴实、厚道的，不过一个小村子，要在大山深处存活下来，自然少不了一股悍勇之气，和几个特别悍勇之人，而挑夫当然未必个个悍勇，但是，挑夫至少需要一副强健的体魄。
“……，太太，老爷，我们四个人，就老爷一个武士，又对山里不熟，还是小心点好。”
每年在苍梧山脉死亡、失踪的武士，并不少，当然，大部分是采药或者猎兽的武士，如凤如山一般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出事的倒不多，不过，也不是没有，贺双在落雁楼，就听到过不少类似的，故事。
能到大山深处游玩的公子哥，自非常人，他们一般都是有高手护卫的，至少也要带几个家丁随行，如凤如山一般孤家寡人，实在并不常见。
……
第一一五八章 顺水
第一一五八章顺水
“呵呵，是要小心点。”
“贺双不错啊，说起来头头是道，而且胆子不小。”
凤如山暗暗点了点头。
贺双的小见识，凤如山自然不会太在乎，他在乎的，是贺双处处用心的，态度，或者说，天赋。
“哦，我和凤如山进山走走，你们两个，随便吧，或者回家，或者在昨天那个小镇上等个十天半月的再回去，都行，嗯，把我们的行李留下，三匹角马都带回去。”
慕容雪菲，更是不会把贺双的小建议当回事，而且，她是万万不会雇什么挑夫的。
“啊！我，我听太太的！”
“老爷真可怜！”
南小竹疑惑的看了看硕大的行礼，低头轻声说道。
这些行李，是她亲手收拾的，远足所需的一切，无不俱全，她最清楚其中的份量。凤如山虽然晋阶紫甲武士，但南小竹很怀疑即使在平路上，他背不背得动。
“太太，就让小竹自己回去吧，我跟着伺候老爷、太太，我认识山里的野菜，也会做饭，我已经全好了，保证不会耽误老爷、太太赶路。”
贺双稍微犹豫了一下，神色坚定的看着慕容雪菲。
回春丹对她的伤势，效果一般，自然，也不是贺双担心的不正经的玩意，不过贺双毕竟年轻，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调理，她已经完全恢复了。
当然，她之前没有告诉慕容雪菲。
“哦，那就这样。小竹你回春雨小筑吧，我和师叔随便转转就回去，有贺双一个跟着就够了。”
“性格决定命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选了，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凤如山见南小竹捏捏诺诺的还想说些什么，对她轻轻的摆摆手，淡淡的说道，口气却没有多少商量的余地。
南小竹乖巧、听话，安分守己，凤如山对她并没有偏见，甚至有点喜欢，不过，喜欢归喜欢，凤如山却不太需要南小竹这样的人，来过深的参与自己的一些事，至少目前，贺双比南小竹更合适。
而且，即使是以后，他也不喜欢贺双和南小竹，完完全全的亲密无间，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就是不喜欢而已。
“嗯，小竹，这对耳环还算不错，送给你了。”
慕容雪菲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多谢太太赏赐！老爷、太太，多多保重，……。”
耳环造型精致，紫金打造的圆环下面，吊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精品，肯定不是便宜的地摊货，但没来由的，南小竹心中，却有点失落。
……
“贺双，莫坤的事，你讲来听听！”
等南小竹不情不愿的牵着三匹角马离去，慕容雪菲神色淡然的看着贺双，眉宇间，却有几分森然。
凤如山的打算，事先给她讲过几句，慕容雪菲并没有坚决反对，却也不特别赞成，不过，她还是愿意给贺双一个机会，一个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机会。
“是，太太，莫坤确实没告诉我箱子里是古冰，不过我心里猜测应该是古冰，后来，我知道那就是古冰，我们刚认识不久，我也不知道他，……。”
根据贺双的感觉，也许是莫坤认为对自己无须担心，也许莫坤是有意无意的想让她慢慢习惯，总之，贩卖古冰之事，莫坤并不刻意瞒着贺双，当然，两人毕竟接触的时间不长，贺双，确实没有具体参与到莫坤贩卖古冰的事情里面去。
“……，奴婢犯下了重罪，不该瞒着太太、老爷，请太太、老爷责罚！”
贺双双膝跪倒，慢慢的讲完，重重的磕下头去，却很明智的没有为自己辩解。
既然是慕容雪菲动问，贺双重点讲述的，是和古冰相关的一切，至于落雁楼里的风光，这个，等凤如山想知道的时候，再说吧。
“呵呵，这顿罚先记下，等你下次再做错了事，二罪合一，我们走吧。贺双，你还记得你家大概的方向吧。”
凤如山站起来，对慕容雪菲点点头，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随着慕容雪菲一声清啸，远处天边，一团乌云而来滚滚，乌云转眼间来到三人面前，正是在擎天城大出风头的小黑。
他并不关心莫坤当时对贺双是什么态度，也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但是，贺双能毫无隐瞒的坦白，而不是将一切都推到莫坤身上，或者喋喋不休的寻找借口，痛哭流涕的诉说自己的不得已，凤如山还是很满意。
“老爷太太果然非是常人！我们的行李呢？”
站在小黑的背上飞了半天，贺双苍白的脸上慢慢的恢复了血色，却还是感觉有点目眩神摇，不过，她仍然注意到了，他们的行李，不知什么时候，莫名消失了。
这是她第一次飞在高空。
……
“贺双，我和凤如山在那边山上等你，你明天早上过来吧，一个晚上，够了吗？”
以小黑的神骏，凤如山他们一行三人很轻松的在天快黑的时候赶到贺双长大的小山村，在一片墓碑之中，找到贺双母亲的新坟，也没费什么功夫，等凤如山放出奄奄一息的莫坤，慕容雪菲能清楚的感觉到贺双心中的悲愤和激荡，却也没工夫听她感恩戴德的言语。
对凤如山把莫坤带到贺双母亲的坟前，由贺双亲手为母亲报仇，其实慕容雪菲更愿意称之为出气，她倒是十分赞成，不是为了贺双，而是为了地下这名普通的，老太太。
无论贺双自己在整件事中负有多大的责任，在老太太的心中，想必会认为，自己的女儿，本来是一名天使，一切都是莫坤的错，对老太太的含恨而亡，莫坤，也确实难辞其咎，有这一点，对慕容雪菲而言，就足够了。
“太太，老爷，够了！贺双发誓，今生今世，……。”
墓碑不高，上面只是简单的刻了两行字，坟头周围荒草萋萋，在整座坟山中毫不起眼，跪在母亲的坟前，贺双抬起头，望着凤如山和慕容雪菲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她的目光木然而悲伤，渐渐的，她的眸子，化作金属般的青白，整个人，却突然多了一份沉凝和坚毅。
……
“凤如山，你说我们这么对待一个小姑娘，真的对吗？”
其实慕容雪菲并不关心他们这么做对还是不对，她只是觉得在处理贺双的事情上，凤如山行事，和在华夏大陆之上，隐隐有点不同，对此，她有点不放心。
在华夏大陆，凤如山并不是特别喜欢交朋友，也谈不上老实，却并非心机深沉之人，最多算是有点小聪明和急智，很少特意对不是对手之人使用心机，无论是以前的凤家堡子弟，还是后来的凤鸣宗弟子，更是风轻云淡的顺其自然，而现在他对待贺双和乌彬，显然不一样，事出反常即为妖，慕容雪菲，担心凤如山走火入魔。
当然，利用一个小姑娘对杀母仇人的仇恨，来收其为己用，慕容雪菲，心里也有点别扭。
真正的感情，是没有差别的，一个人，无论他伟大还是渺小，高贵还是低贱，某些感情，是不应该被，亵渎的。
“呵呵，师叔，我也明白，这不是王道，不过，师叔，罡星神州不是我们的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总算帮她了结了一个心愿。就算贺双以后有朝一日后悔了，也比她现在死在狱中要好，等回去，师叔给她找一门修炼的功法，费点力气，把她培养成红甲武士甚至紫甲武士，我们也算对得起她了，……。”
淡淡的星光，洒落在山下的小溪之上，倒映着些许银光，如同渐渐浮起的清冷夜雾，面无表情的凤如山，眼中浮起几分哀伤，和无奈。
从新叶城的小修士起，他就讨厌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手里，也没有多少掌控他人命运的**，当然，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和机会，现在，无论是情势所逼还是他自己主动的选择，他终于还是走到了掌控别人命运这一步，可惜，这种味道，并不如想象中的美妙。
当然，比起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其他人手里的味道，还是要好一点。
“嗯，凤如山，你说得对，这儿不是我们的家，等回家了，一切都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黑夜里传来几声不知名罡兽的叫声，夜色如水，苍穹繁星点点，山里初春的夜晚，安静异常，微微有几丝凉意，慕容雪菲安静的依偎在凤如山的怀里，出神的听着溪水中的蛙鸣，良久良久，不知不觉，悄然发出了细细的鼾声。
“嘿嘿，华夏大陆，我们还能回到华夏大陆吗？师叔，就算我们回到华夏大陆，一切，还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吗？”
这种事，凤如山以前没有经验，他在典籍上也没见过相关的研究，不过凭直觉，他知道一切的经历，都会在生命中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对他产生或明或暗、或大或小的影响，回到原来的样子，恐怕不像慕容雪菲估计的那么乐观，但是，该做的事，他还是会去做，也必须去做，不得不去做。
而且，还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好。
第一一五九章 推舟
第一一五九章推舟
“……，师伯，一年来，擎天城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详细的分析，都在这里。”
郝飞中等身材，一袭白袍，他皮肤雪白光滑，嘴巴宽大，鼻梁高耸而尖利弯曲，形同鸟喙，两眼细长，耳朵特别肥大，看上去颇为滑稽，但在黑月教出窍期的修者中，却是大名鼎鼎，此次他临危受命，来擎天神庙接替莫名身死的文竹担任主持，心里清楚这对自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丝毫不敢怠慢，因此，来到擎天城不过半年，对擎天城前前后后发生的大小事情，已经有了相当详细的了解。
擎天城神庙对擎天城每年的形势，都有专门的分析报告，不过郝飞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师伯，更喜欢听自己，亲口汇报一遍。
“嗯，不错。这个凤如山，你稍微多留心一下，嘿嘿，混元功，这个人，味道有点不太对，……。”
郝飞不停地讲了差不多近两个时辰，洛玻一直静静的坐着，除了偶尔喝口茶，几乎没有说一句话。他黑发白须，一身青袍，意态甚为潇洒，青袍上面隐隐有着杏黄色花纹，一点宝光也无，却显得平常之极，但是，他眼神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无所谓，仿若在鸟瞰着尘世的一切，胆小之人，被他这种眼神冷冷地一扫，仿佛能感到从自己的灵魂深处，涌出藏在最深处的卑微和弱小。
“是！师伯，过两天，我要，就小七吧，安排人去和凤如山接触一下，……。”
“凤如山！一个有点小秘密的蝼蚁而已，师伯为什么第一个关注到这个人？”
凤如山的名字，在郝飞的口中，前面也出现了几次，不过擎天城或明或暗，不知道有多少大事、多少大人物需要郝飞关注，他实在看不出来凤如山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
不过，洛玻不仅是黑月教十大先知之一，更是以眼光奇准、言必有中闻名，对洛玻的话，不仅仅是洛玻，就是数遍整个黑月教，也没有一个人敢不当回事。
当然，洛玻只是说要他对凤如山“稍微多留心一下”，如何把握这个“稍微”，就看每个人的，个性了。
小七是郝飞门下最为精明能干的弟子之一，深得郝飞的信赖，他相信小七能办好这件事。
混元功，郝飞肯定是听说过的，不过对这种老掉牙的功法，他没有一点兴趣，想不明白洛玻为什么要特意提起凤如山修炼的功法。
“呵呵，格尼正式叛教，对我们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说是我教近万年来最大的危机也不为过，我了解格尼这个人，吴越国，一定是他经略的重点之一，而擎天城，又是吴越国的重中之重，值此紧要关头，我推荐你来擎天城，希望你能抓住这次机会，……。”
“嘿嘿，这些东西，教是教不会的，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在郝飞的口头汇报中，关于凤如山，仅有的两件事，一是闪雷鞭，可能和文竹之死有点关联，二就是凤如山和轰动整个擎天城的大鸟抓人事件的倒霉鬼，莫坤，有点小小的，算是冲突吧，在暗流涌动的擎天城，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洛玻也没有任何说得过去的理由表明凤如山值得特殊重视，他只是觉得凤如山出现在擎天城的时间和方式有点不对，而且，像凤如山这种人，为什么会去修炼混元功，关键是，又为什么要宣称自己修练的是混元功。
混元功在历史上威名赫赫，虽然由于功法具有不可克服的巨大缺陷，现在已经绝少有人修炼了，但郝飞却明白，一名修炼混元功的武士，在早期意味着什么。
如果凤如山修炼的是最古老的混元功的话。
当然，曾经有无数的大能之士，对混元功进行过种种改进，混元功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不下十个版本，郝飞无法确定凤如山修炼的就是最原始的混元功，其实，他很怀疑这种可能性，否则的话，刚才，就不会有“稍微”两个字了。
红甲一重天的武士，凤如山，不太像是修炼最原始混元功的样子。
从郝飞不多的描述之中，洛玻感觉，仅仅是他自己的感觉，凤如山在擎天城，每件事都算不得什么，也许都有合理的解释，但整个人加起来，却很不协调。
可惜，他来擎天城，有更棘手的人物要对付，根本腾不出手来去关心莫名其妙的凤如山。
“师伯放心，格尼几100年内不会自己出面，别的人，没什么了不起的，有师伯在，擎天城不会出任何纰漏，……。”
格尼是上任教宗的关门弟子，从锻神期就表现的惊才绝艳，不到600岁晋阶历劫期，是黑月教近5000年来最年轻的历劫期修者，一直是黑月教中的传奇，不过格尼和郝飞，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手，格尼再厉害，郝飞也不用担心。
他的对手，或者说，目标，是格尼手下的出窍期修者。
“嘿嘿，格尼凝出第一颗舍利，未必需要百年之久，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像上面估计的那样宽裕，……。”
格尼刚刚晋阶，来不及凝聚出第一颗舍利，正式成为历劫期修者，就叛教而出，其中牵涉到上任教宗离奇的死亡，和黑月教最高层之间的历史恩怨，内幕重重，洛玻也不是很清楚，他的目标，是对付格尼的几大弟子，压力同样不小。
至于小小的凤如山，一个红甲武士而已，只能交给郝飞，赌赌郝飞，和自己的运气如何了。
……
“……，呵呵，城主经此小厄，前程定然更加远大，二公子放心，我和师叔，一定会前去道贺，……。”
“郑志祥一出狱，就如此大张旗鼓的庆祝，而且是用斗兽这种血淋淋的方式，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赵卫方的风格，嘿嘿，卧虎城王宫里的赵光普，一定很不爽吧。”
不知道郑家动用了什么手段，其中赵卫方又施加了多大的压力，郑志祥的事，终于有了最后的结果，郑志祥因御下不严，革去一切公职，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这对双方来说，也许都不是最后的结果，但对郑志祥，终究算是恢复了自由之身，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不过郑家庆贺的方式，也未免太有个性了点。
郑家，决定在擎天城举办一场大周帝国斗兽邀请赛。简单的说，就是弄一批罡兽，决出各种名目的优胜者。
观看罡兽比赛的贵宾包厢门票，郑家早就派人送到了春雨小筑，当时凤如山和慕容雪菲还在苍梧山脉“踏青”，现在听说两人回来，郑晓溪又亲自跑来相邀，这个面子，就很大了，凤如山，于情于理，都要前去，捧个人场，和钱场。
“多谢凤公子、慕容师叔赏光，……。”
郑志祥是不是小厄，郑晓溪最清楚，当然，任何能渡过去的厄难，称之为小厄，都不算错。至于最后的结果吗，呵呵，永不录用，是每一个革职官员都会有的后缀，没有一个人真正在乎。
“……，慕容师叔，这是部分参赛罡兽的大致介绍，慕容师叔到时候要是有兴致，可以小小的玩玩，多赢几件小东西，用来赏人，也是一件乐事，……。”
今天，慕容雪菲突然很不常见的带了一条精致华美的项链，郑晓溪微一犹豫，拿出一本薄薄的书册递给慕容雪菲。
一年到头，凤如山都是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袍，除了一枚灰扑扑的戒指，其余不见任何珠宝，这个倒也罢了，男人吗，讲究外表扮相的，很多，不讲究这些的，总还是有几个的。但慕容雪菲大多数时候，也就一个手镯还算不错，其余的首饰，很少，在郑晓溪想来，肯定是因为手头不宽裕之故。
斗兽比赛，按照擎天城的习惯，观众是可以下注的，可以去买斗兽场的胜负，也可以私人之间互相小赌一把。斗兽场的胜负，输赢，都是星币，对上层的圈子，未免和身份不符，因此，贵宾包厢里流行的，是物物对赌，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对此未必熟悉，郑晓溪拿出参赛罡兽的资料，自然不无示好之意，但提醒的意味，更大一些。
到时候万一慕容雪菲作为特邀嘉宾，却没带合适的物事，下不了台，郑晓溪的一番美意，岂不变成了坏事。
斗兽场，肯定有自己关于罡兽的资料介绍，不过，那是对所有人公开的，而郑家作为邀请赛背后真正的推手，郑晓溪手里的资料，肯定有点小小的不同。
“这个，是必须要赌的吗？”
凤如山接过郑晓溪递过来的资料，有些奇怪的问道。
对于赌博这种事情，凤如山平时虽然并不反感，但也不是特别的爱好，现在郑晓溪郑重其事的拿出这本小册子，让凤如山有点难于理解。
“这个当然不是，都是随各人心意的。怎么，凤公子不喜欢这些吗？”
对莫名其妙的凤如山，郑晓溪相当的重视，这次特意邀请凤如山去看斗兽，也是为了加深彼此的相互了解，对于凤如山的反应，他相当的在意。
第一一六〇章 真杀堂
第一一六〇章真杀堂
“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很少玩而已。”
凤如山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开始翻看手中的资料。
“哦，二公子，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对赌博，慕容雪菲也瘾头不大，不过既然有了郑晓溪的小册子，她自然不介意赢点小玩艺，回来，赏人。
合适的话，赏给自己也是赏人，慕容雪菲不纠结这些。
不过，慕容雪菲也渐渐明白，擎天城，和华夏大陆不一样，很多事，会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讲究，有些讲究，大为莫名其妙，不熟悉的人一下子闯进去，往往会出大大的洋相。
她对斗兽，不熟悉，对擎天城所谓的贵宾包厢，也很陌生，当然，她更不想出洋相。
“呵呵，没什么特别的，大家在一起看斗兽，随便赌上两手，不过就是个助兴，……。”
观看斗兽，是擎天城很流行的娱乐，对于经常光顾斗兽场的人来说，为此打个小赌，不仅是一大乐事，过程中交流一下心得，也是加深彼此关系的小手段。
当然，就算是娱乐，既然是赌，总要有输有赢，押斗兽场的标准赌注，就是单纯星币的输赢，或大或小，看个人的水平和运气，没什么好说的，小圈子里私人对赌，其中小小的习惯，或者说忌讳，还是有一点的。
郑志祥的圈子，或者说，这次特邀嘉宾的圈子，玩的是，风雅，和派头，一般人更习惯称之为，贵族范。
至于其中分寸的把握，这个，就要看个人的品味，或者说，定位，和天赋了。
“哈哈，那我后天一定要消遣消遣，见识一下擎天城贵妇人的风度和做派，……。”
“哼，整整一箱子珠宝，凤如山这个混蛋，就不知道多挑几件，等下再收拾他。嗯，还要去仙府里找几件拿得出手的东西，要不和小红商量一下，那小东西，对这样的游戏最喜欢了，让她也高兴高兴。”
擎天城稀奇古怪的小玩艺，慕容雪菲买了一大堆，不过大多是普通人所需的东西，而贵妇人消遣最流行的珠宝、首饰、美容用品，以及其他精致、罕见，主要是市面上不流通的玩意，她手里却没有几件。
耳环，送给了南小竹，手镯，送给了贺双，慕容雪菲，自己只留了一条项链，当然不适合再作为赌注。
虽然是小赌怡情，但无论风度还是品味，都是需要身家支持的，慕容雪菲好东西不少，不过根据郑晓溪简单的介绍，适合在特邀嘉宾包厢中拿出来，却不多，想起莫坤的那箱珠宝，她不由心中大恨。
……
真杀堂是擎天城两座顶级的斗兽场之一，连守门的两个护卫，都是紫甲武士，不过看到凤如山和慕容雪菲的入场券，两个护卫对凤如山十分的尊重，其中一人非常客气的将他们带到包厢之中，马上有侍女送来了水果、热茶，和各种各样的小吃，伺候的非常周到，让人感觉很舒服。
“嘿嘿，还是特邀嘉宾好啊！”
望着普通观众席上拥挤的人群，品尝着显然比一般茶馆中品级高出不止一筹的茶水，凤如山微微有些感慨。
真杀堂共有5个斗兽场，其中最大的一个，一般人称之为大斗兽场，就是这次的主赛场，可以容纳近10万名观众，比赛还没开始，凤如山放眼望去，普通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黑压压的一大片，来来往往，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相比之下，特邀嘉宾的包厢，就安静多了，不仅有侍女端茶、倒水，而且桌子上摆着一大摞资料。
当然，真杀堂的侍女，主要还是负责替嘉宾们下注，虽然嘉宾们大多带有自己的侍女，这不是考虑到嘉宾们的侍女，业务可能不娴熟吗。
真杀堂准备的资料相当详细，参赛的罡兽，不仅有实力评估，特点介绍，而且有以往的战绩，以及现在的赔率。不难想见，这种斗兽比赛中，真杀堂的收入，绝不仅仅是门票，虽然2个蓝星币一张门票，对普通人来说，并不算便宜，斗兽中的赌博，也早已经形成一整套的规范，其中有着巨大的市场和利润，不是哪个人轻易可以改变的了。
当然，即使是真杀堂为特邀嘉宾专门准备的资料，凤如山也用不着再看。
“呵呵，我看先生很是面生，认识一下，在下赖希，先生选好要押注的对象了吗？”
赖希看上去只不过三十余岁，面如冠玉，头上的黑发在脑后结成了十几条小辫子，身上蓝色的锦袍，闪动着璀璨的霞光，看上去十分的华贵，他声音懒洋洋的，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整个人显得有点颓废，却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吸引力。
“呵呵，大商国凤如山，赖公子请坐。我还没定下来，赖公子已经有中意的吗？”
凤如山很平静的对赖希点点头。
据郑晓溪所言，这次郑家送出的特邀嘉宾门票，大概在100张左右，每张门票，允许两个人入场，再加上两个侍女，总数在400人左右，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都集中在一个大包厢里，但也不可能每个人一个单独的包厢。
特邀嘉宾的包厢，其实是与一个大包厢相连的10个小包厢，各小包厢都和大包厢是相通的，可以随意走动，第一场斗兽还没有开始，嘉宾们或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随意的攀谈，或者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如凤如山一般一个人独坐，又悠悠闲闲的饮茶之人，实在不多。
关键是，凤如山，没有自己的侍女，他带来了贺双，不过，贺双跟着慕容雪菲，伺候。
南小竹倒也想跟着过来，不过她到了冲击红甲武士的关键时刻，凤如山，严令她安心修炼。
能成为郑家的特邀嘉宾，和郑家多少会有点关系，像凤如山一般的生面孔，料来不会很多，而在任何一个圈子中，都不会缺少自来熟的，交际明星，对赖希的不请自来，凤如山毫不奇怪，也无所谓。
“我很少赌最终的冠军，没什么意思。等到了实力差不多的场次，几个朋友自己玩玩，才有味道，……。”
这次罡兽邀请赛，擎天城有五十只罡兽，再加上吴越国其他城市以及其他王国的参赛罡兽，总共有120只罡兽参加角逐最后的冠军，根据赛程安排，整个比赛要进行半个月。
冠军只有一个，但押注的名目就太多了，林林总总几百个，单场胜负这种最普通的赌法就不要说了，什么连胜最多、杀死最多、第一个弃权等等匪夷所思的名堂，也有相应的盘口，总之，凡是你能想到的，真杀堂，都不会拒绝你下注。
本来，斗兽，在擎天城，早就不是简单的斗兽了，它变成了擎天城普通民众生活的，一部分，郑家，也有意把这次邀请赛，变成擎天城的狂欢节，普通居民的狂欢节，也是贵族圈子里的狂欢节。
而赖希所在的7号包厢，都是对真杀堂提供的标准赌法不感兴趣的主，他们玩的，是私人的小赌局。
“……，呵呵，凤公子有没有兴趣一起去7号包厢坐坐，时间还早得很，等所有的罡兽都亮过相，我们才会开始。”
这种小范围内私人之间的赌局，人数太多了，当然不行，人数太少了，又不够热闹，赖希用他独特的懒洋洋的声音，向凤如山发出了邀请。
赌品即人品，很多时候通过赌博了解一个人的品行、性格、才能，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而且这种赌博，也很考验一个人的身家，眼光，决断，对于想要了解凤如山的赖希来说，很希望凤如山能够参与到自己组织的赌局之中。
“呵呵，我的这点身家，和各位可比不了，就怕到时候扫了大家的兴啊，……。”
凤如山心中一动，嘴上客气着，人却站了起来。
正如赖希想要了解凤如山这个生面孔一样，凤如山也想了解郑志祥圈子中的人物，而这也是他不自觉的改变。
如果是在华夏大陆，又实力不强的时候，凤如山不会轻易给人了解自己个性、眼光的机会。
“凤公子说笑了，大商国传承悠久，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有幸随家父到贵国一游，时光荏苒，……。”
“凤如山很随和啊，也许是他自觉身家丰厚，对这种事不太在乎，难道大商国斗兽时的玩法，和擎天城不一样？嘿嘿，擎天城，可不是小小的大商国。”
对凤如山随随便便的答应自己，赖希有点困惑。
赌场如海，其中的风云变幻，最为诡异难测，一般说来，普通人都不太愿意参加不熟的赌局，为了把凤如山劝过去，赖希准备好了一套说辞，现在凤如山二话不说的答应下来，赖希觉得犹如全力的一拳打在棉花上，差一点没憋得吐血。
不过，虽然在斗兽时小赌两手，对大部分贵族来说，确实是消遣，即使手气不好，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但那是三五个好友在一起的时候，而现在，是特邀嘉宾的大包厢，赖希有信心让这次斗兽，邀请赛，给凤如山留下深刻的印象。
第一一六一章 无杀
第一一六一章无杀
“咦，你怎么不跟着师叔，过来凑什么热闹？”
第一场比赛，就爆了个小小的冷门，凤如山正听一名面目平常的子爵分析其中的奥妙，真杀堂这么安排，如何如何能刺激赌民更疯狂的下注，忽然看见贺双婷婷袅袅的走过来，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一时不打算离开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
女嘉宾们，自己找了几间包厢，热热闹闹的玩得高兴，慕容雪菲，肯定不会和凤如山混在一起。
“太太让我过来伺候老爷，太太说老爷要是真想去休息室躺一下，就让我陪着老爷。”
贺双声音很轻，脸色微微的一红，眼波如水流转，荡漾出了诸多说不清的情绪。
“嗨！师叔就会胡思乱想，好端端的，我一点也不累，进休息室干什么！”
凤如山望了一眼休息室禁闭着的小门，无奈的摇摇头，却也没有让贺双回去。
每间小包厢，都有三、五间休息室，以供身体、精神疲累之人，自称疲累之人，进去养养神，凤如山所在的7号小包厢，自然也不例外。
第一场斗兽结束之后，也许是受到了场内血腥场面的刺激，也许是因为对下一场出场的罡兽不感兴趣，包厢里确实有人进去休息，有的带着自己的侍女，有的带着别人的侍女，还有的带着真杀堂的侍女，至于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凤如山就不知道了。
休息室，隔音效果不错。
不过看所有人视若无睹的样子，想来这在擎天城，至少在现在的这个圈子，很平常。
“老爷，休息室里有调好的古冰，太太说老爷不要动了好奇心，真想试试，等我们回春雨小筑了再说。”
“春雨小筑不就是家吗？太太用词好奇怪！难道太太就不怕老爷成瘾？”
贺双小心翼翼的轻声重复着慕容雪菲的原话，连一个字也不敢说错。
古冰对人体有极大的刺激作用，人吸食了之后，情绪极度亢奋，身体对任何微小的刺激都极度敏感，吸食了古冰之后阴阳交*合，那种**上极度的愉悦，简直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当然，完事之后的疲累和空虚，也同样的不差。
而一旦感受过吸食古冰的快乐，再想要体会同样的刺激，只能越来越依赖于古冰，直到，地狱之门开启。
地狱和天堂，本来就只相隔一线。
“胡说八道，我好奇什么！嗯，你去那边歇着吧，帮我研究一下56号的全部资料。”
凤如山自己试着服食过醉仙丹，而且他知道，慕容雪菲也服食过，对古冰，以及所有类似的玩意，兴趣不大。
“56号！我知道了。”
贺双答应一声，碎步走向包厢角落里一圈低矮的软椅。
她吸食过古冰，不愿意再提起这两个字，免得自己不可避免的回忆起那段噩梦般的日子。
“呵呵，凤老哥看我的这个侍女怎么样，要不要让她陪你进去休息一下？”
凤如山顺着声音的方向一转头，就看到一名年轻的英俊男子，脸上带着笑容，望着自己。
这名年轻英俊男子看上去比凤如山小上几岁，神情淡然，雍容之中带着一种玩世不恭，他穿着一件亚麻色的长袍，长袍上用金丝点缀着数颗淡青色的宝石，显得淡雅而别致，更是让这名剑眉星目的英俊男子显得气宇不凡。
“呵呵，叶公子也觉得第一场朱砂犀的冷门，是真杀堂有意安排的？”
凤如山轻轻的摇摇头。
经过刚才赖希简单的介绍，凤如山得知，英俊的男子叶索，是一名侯爵继承人，他的侍女长得十分的妩媚，腰肢细细的，屁股翘的要死，但是，叶索显然没有讨好凤如山的意思，和翘臀小侍女进去休息，当然不是免费的，叶索，肯定也要与贺双休息一下。
对这种交换行为，凤如山自己很不以为然，也绝对不会接受，但是，这种事，怎么说呢，只要当事人自己愿意，倒也与他人无涉，而且擎天城风气如此，凤如山也不会妄想凭一己之力去改变整个城市，甚至整个王国的风俗。
“嘿嘿，冷门不冷门的，都是为了调动下面苦哈哈的情绪，榨干他们的口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可惜了，落雁楼，还真是个好地方啊。”
“呸，土包子！等下给你好看！”
叶索轻描淡写的冷冷应付了一句，转身离开。
他并不觉得贺双的长相特别天姿国色，不过，叶索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就是喜欢名人，无论是大名人还是小名人，是现在的名人还是曾经的名人，至于长相和年纪，他倒不挑剔，而且他的这个怪癖，在朋友圈子里广为人知。
贺双当然算不上名人，但莫坤的名字，近来在擎天城可是最炙手可热的，连带着贺双，也经常被人提及，叶索本来不知道贺双长什么样，不过既然赖希特意提起了贺双，他也就想着顺便在自己的名人谱上，再增加一个名字。
从一般人的标准而言，叶索的翘臀小侍女，吸引力，至少不必贺双为差。
现在凤如山一个大商国的子爵，当众不给他面子，叶索的心情，很不好。
“落雁楼！叶索这是，习惯了自己找死？不过，他为什么要过来撩拨我呢？嘿嘿，早知道如此，就不带贺双出来抛头露面了。”
感觉到贺双脚步一滞，身体微微一僵，又继续走向包厢的角落，只是头低的更深了，凤如山心中闪过一丝杀机。
青楼在吴越国，是合法的营生，青楼里的歌妓，脱去乐户籍，俗语称为从良，之后，和一般人并无区别，普通人也不会特别歧视她们，但是，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据凤如山所知，在贵族圈子里，明确谈论别人，也包括侍女的歌妓身份，曾经的歌妓身份，是一件很没修养的事，特别是当着曾经歌妓的面谈论，更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挑衅，和侮辱。
毕竟，歌妓，不是一个高贵的行业，乐户籍，在大周帝国地位甚为地下，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莫坤之死，轰动一时，叶索听说过贺双的名字，甚至知道她出身落雁楼，凤如山不奇怪，他不明白的，是叶索，为什么要给自己难堪。
对于自己考虑不周而带给贺双的侮辱，他也有点愧疚。
去落雁楼，贺双可以说没有选择，这并不是贺双的错，如果有错的话，而是整个社会出了问题，至少不能完全把责任归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身上。
杀人者人亦杀之，叶索因为自己小小的**没有满足，就毫没来由的伤害一个可怜人，有机会的话，凤如山，不介意给他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
“叶索就是这怪脾气，这一段他日子不顺，凤公子别理他。真杀堂还是有两手的！这条寒玉凶蛟，以往的战绩不错，我看很有希望最后挺进四强，凤公子以为如何？”
赖希看着叶索悻悻的背影，微笑着走过来坐下，随意的向凤如山说道。
他当然知道叶索的癖好和名声，不过，赖希是一名正儿八经的侯爵，虽然没有封地，严格说来也是一名勋爵，却也不怎么把叶索放在眼里。
叶索一天没有继位，他就只是一名侯爵继承人，而不是侯爵，能不能成为真正的侯爵，不到最后一刻，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赖公子慧眼如炬，如果这条寒玉凶蛟中间不碰上两头以上的火系罡兽，进入四强，可能性还是不小，……。”
“日子不顺！日子不顺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怪脾气！赖希什么意思？他倒是来得很及时。”
听着外面巨大的嘈杂声，凤如山默默叹了口气。
而随着罡兽陆续的死、伤，整个场内的气氛开始慢慢热烈起来，在场内观战的众多武士，开始大声呐喊，胡乱舞动，而包厢里的人物，虽然没有这么离谱的行为，但明显都兴奋了很多，小声的议论、争吵隐约浮现，显然也已经被这种战斗调动了情绪。
对这种情况，凤如山暗自摇了摇头。
参赛的罡兽，全部都是三阶，老实说，除了斗兽场，紫甲武士，能够看到这种等级战斗的机会，并不多，他自己就一直尝试学习些什么，并且去用心感悟、揣摩，模拟如果换成自己在场中战斗的情况，努力的观察罡兽的战斗风格，这其实也是设立斗兽场的初衷。
而像现在场内的观众那样，只注重场面的刺激，神通的效果以及自己赌博的输赢，显然，斗兽已经成为了武士们单纯的娱乐，甚至赌博的工具，没剩多少积极的意义了。
凤如山并不反对适当的享受生活，但作为追求强大实力的修士，过分的追求各种享受，显然会对修行有些负面的影响。而擎天城给凤如山的印象，就是有些过分追求和修炼无关的享受了。
当然，擎天城中绝大部分是武士和凡人，和修士有点小小的不同，不过，凤如山对擎天城上层圈子隐隐透露出的腐朽味道，还是不太习惯。
至于叶索的怪脾气和日子顺不顺，他想，也习惯靠自己去弄清楚，不想和赖希谈论这个问题。
第一一六二章 清谈
第一一六二章清谈
“呵呵，是啊，这次实力不弱的火系罡兽不少，这就要看寒玉凶蛟的运气了，接下来……。”
“凤如山是不在乎呢，还是沉得住气，甚至是胆小怕事，宁愿对叶索忍气吞声，嘿嘿，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赖希很清楚，叶索并不是一个大方的人，甚至有很多人私下里说叶索是瑕疵必报，关键是，叶索的脾气也不好，赖希很希望凤如山去碰碰叶索。
无论凤如山对叶索的“不顺”或者怪脾气说什么，他都想好了一套说辞，不过凤如山直接无视了叶索，而是正儿八经的谈起了寒玉凶蛟和火系罡兽，这，和赖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也和他熟悉的擎天城行事方式，不一样。
第五对出场的罡兽之一，是一条三阶的寒玉凶蛟，身长八丈有余，身体的鳞片都是巴掌般大小，十分的细密，像一片片白色的寒玉一样，晶莹剔透，它的脑袋上没有龙角，只有几个包子一样的突起，面相也是和一般的蛇蛟大为不同，有四根尖利的长牙伸在嘴外，看上去分外的凶神恶煞。
传说寒玉凶蛟有荒古神龙的血脉，在罡星神州很是罕见，在真杀堂的评价中，这条寒玉凶蛟，实力居于前十之列，而它果然不负众望，轻松的绞杀了一只黑荒狂蝎，并且吞下了对手的血肉。
这也是真杀堂的传统，对胜者吞吃战利品并不禁止，这也让场面显得更加血腥、更加刺激一些。
不过，场面再血腥，他也不愿意再拿叶索去撩拨凤如山。
毕竟，只是一名小侍女不怎么让人景仰的出身而已，你把它当回事，它就是回事，你不把它当回事，它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太过明显的故意为之，未免落了下乘。
“呵呵，能走多远，很多时候要看对手的水平，运气，在什么地方都是需要的，……。”
“赖希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吗，嘿嘿，玩主。”
这次邀请赛的赛制颇为复杂，并不是简单的单败淘汰，而且罡兽之间的战斗，重伤甚至死亡都是常事，因此新一轮的对手，谁也没有把握。
凤如山甚至怀疑，真杀堂在对手的选择上，一定有不少做手脚的空间，赖希自称是擎天城的玩主，他很希望和赖希聊聊，当然，也要不着痕迹。
所谓的玩主，自然是指熟悉各种游戏，享受，并且把大把的时间花费在这上面的人。这种人在修仙界也有不少，但对于习惯了刻苦修行凤如山来说，却很少有机会接触。
“是啊，所有的事情，运气都很关键，不过什么是运气，就很难说。如果凤公子看上了那名绿裙侍女，把她带回去，对她来说，当然是运气，对凤公子，不过是一时的心情，称为运气，不免有名不副实、小题大做之嫌，……，”
清谈，在擎天城上流圈子很流行，也是一种风气和品味，赖希更是此中高手，不咸不淡的说几句似是而非，如烟似雾，听上去很有道理，但仔细一琢磨，又发现实际上什么都没说的高论，难不住赖希。
“赖公子高见！呵呵，这只地犀兽碰上了银光鼠，运气就太一般了，……。”
“是擎天城的贵族都和赖希一样喜欢夸夸其谈，还是因为他是勋爵的缘故，有这功夫，多修炼一下不好吗？”
说废话，凤如山也算得一把好手，但是，和赖希一比，凤如山说废话的境界，就太低了一点。
凤如山的废话，就是单纯的废话，而赖希的废话，听上去很高深的样子，已经不能说是废话，而是归于玄谈之类的风雅，当然，所谓的玄谈，细细一品，实际上还是废话，至于这是不是因为赖希是勋爵，凤如山就不太清楚了。
凤如山和擎天城清流的圈子，接触的很少。
碰上了高手，献丑不如藏拙，凤如山马上生硬的改变了话题，谈论起场中的战斗。
“正为基，奇为用，银光鼠优缺点都太明显，在单场赌斗或者小型赛事里还可以出奇制胜，在这种大型赛事里，嘿嘿，银光鼠，能撑过下一轮就算完成任务了吧，……。”
“凤如山很自我啊！嘿嘿，小地方出来的人，自我感觉太好，可不是好事。”
不擅清谈，转换话题简单、粗暴，缺乏技巧，凤如山身上，明显缺乏贵族特有的温润和柔和，赖希心里，轻轻的把凤如山划入暴发户的行列。
富贵富贵，富和贵，虽然大多数情况都很难分得开，但在某些人心中，富和贵，根本不是一码事，甚至也可以说没有一点关系，至少对赖希而言，暴发户，和贵，不搭界。
……
“师叔今天的手气怎么样？”
回到春雨小筑，凤如山自然要装模作样的关心一下慕容雪菲的战绩。
在真杀堂，慕容雪菲显然更快更好的融入了贵妇人的圈子，根本顾不上搭理凤如山。
“累死我了，凤如山，给我倒两杯酒。哦，今天还不错，多赢了两场，……。”
凤如山所在的7号包厢，大部分人都是赖希邀来的，和赖希的习惯也一样，第一天都没出手，而慕容雪菲所在的3号包厢，诸位女嘉宾却玩得热火朝天，最主要的玩法，就是赌单场的胜负。
可惜，慕容雪菲虽然是元婴修士，对判断罡兽的实力，却帮助不大，她对各种稀奇古怪的罡兽，太不熟悉了，不过她运气不错，通算下来，输多赢少，虽然第一天26场比赛，慕容雪菲场场出手，只多赢了2场，这个水平，嗯，比多输两场，还算是高一点吧。
“……，第一天是热热身，找找感觉，没什么好东西，只能用来赏人了。对了，凤如山，你再帮我多刻两件寒玉，不要大，要漂亮一点，……。”
其实对赢了什么东西，慕容雪菲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赢本身，而不是赢所代表的，物品。而且，以修仙者的手段，在擎天城贵妇圈中流行的各种小玩物，主要是饰品，慕容雪菲，也看不上眼。
至于寒玉，因为寒玉不含灵气，仙府里又多的很，慕容雪菲随便拿了两件凤如山的大作放在储物手镯里，今天一不小心露了一个出来，不料大为惊艳，让她挣足了面子。
原因很简单，寒玉，相比于罡星神州上的石头，颜色不差，关键是，寒玉很轻，而且，凤如山的雕刻水平，这个怎么说呢，至少他的风格和技法，在罡星神州还是很不常见的。
女人，对轻巧又罕见的东西，总是更喜欢些。
“哈哈，师叔旗开得胜，明天多赢点，……。”
“累死了！师叔干什么都能找到乐趣，比我强多了。”
看慕容雪菲眉飞色舞、意犹未尽的样子，凤如山赶快替她倒了杯酒。
对慕容雪菲能够享受任何简单的快乐，凤如山一直很羡慕，可惜，他自己，一直学不来。
至于慕容雪菲累不累的，嘿嘿，你懂的。
“明天我一定比今天更强。嗯，凤如山，你让贺双研究56号的资料，那条鳄龙有什么不对吗？”
即使对罡兽很陌生，慕容雪菲毕竟是久经战阵的元婴修士，眼光不是那群温室里长大的贵妇人可以想象的，她对自己充满信心，不过，还是等明天成绩出来了再说的好，万一马失前蹄，凤如山无所谓，小红，可不大好糊弄。
“暂时还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过师叔，56号参加的场次很多，仅从战绩上看，胜负差不多，平平而已，但它的主人却仍然带它来参加这么大型的邀请赛，应该有些特殊之处吧，嘿嘿，我估计，它很可能开了灵智，只赢下了最有价值的比赛，也许真是袁龙的嫡系后裔呢，……。”
凤如山张口吐出一张黑色的鳞片，拿在手里，有意无意不停的把玩着。
56号，是一条鳄龙，参赛场次不少，战绩却平平而已，真杀堂对它的实力，评价为一般，不过凤如山却对这条鳄龙发生了一点小兴趣。
这张袁龙送给他的五阶远古鳄龙的本命鳞甲，慕容雪菲打算替凤如山炼制一面盾牌，不过还没有开始动手炼制，先由凤如山收进紫府之中温养，今天56号出场的时候，对手是一匹实力一般的青狼，凤如山还没来得及找到合适的机会拿出鳞片，鳄龙已经击败了青狼，方式简单粗暴，就是靠着鳄龙强横的肉身硬吃，对这个结果，所有人都不意外。
青狼动作灵活，攻击力却一般，碰上皮糙肉厚的鳄龙，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弱点的鳄龙，是它的运气不好。
口吐风刃和近身的口咬爪撕，是青狼的主要攻击方式，可惜，碰上了鳄龙，青狼几乎破不了防，脆败，是意料之中的，青狼的主人显然也有心理准备，没有一上来就弃权，已经算是很有骨气了。
“哦，不会这么巧吧。远古鳄龙一族，哼哼。”
也许是她潜意识里就不想和袁龙打交道，虽然五阶深海岩虾的本命刺须，她也毫不客气收进紫府，准备等机会成熟了炼化进风雷刺之中，但对帮助袁龙寻找什么失落的直系后裔，慕容雪菲从来没当回事，都快要忘了，
第一一六三章 欺负人
第一一六三章欺负人
“师叔，管它是不是袁龙的后裔，只要它对这张鳞片有感应，有可能的话，我准备把它买下来，放回雷海，……。”
凤如山也不愿意和袁龙打交道，不过，碰上了，他还是宁愿把答应袁龙的事做好，不仅仅是因为要说话算数，更是为了不给袁龙留下节外生枝的借口，可能节外生枝的借口。
对他们，袁龙固然有不讲道理的实力，但是，凤如山相信，有没有道理，或者说，合适的借口，对袁龙，对任何人，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心安理得，或者说，问心无愧，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不错的心境，袁龙，肯定无法例外。
“……，不过，师叔，想买下这条鳄龙，估计不大不小，也是一件麻烦事，至少不会便宜。”
罡星神州上的武士，并没有如修士一般养个灵兽的说法，他们手里的罡兽，其实更像是一个奴隶，或者说，俘虏，买卖罡兽本身，不存在技术上的障碍，关键在于凤如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罡兽，是武士重要的修炼资源，一只普通的三阶罡兽尸体，大约在10个金星币左右，活着的三阶罡兽价格，凤如山还不清楚，但想来不会太低。
“嗯，你让乌彬他们打听叶索，想干什么？你不好好的看比赛，叶索又怎么招惹你了？”
既然鳄龙是不大不小的麻烦事，就让凤如山一个人去头疼吧，慕容雪菲兴致缺缺。
“没事，我就是让他们随便问问，叶索，嘿嘿，师叔，我想让他记住，不要把自己的怨气，随便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小人物，也不能随便欺负，……。”
凤如山让贺双去找乌彬，自然不会瞒着慕容雪菲。
“哦，这样啊。你找机会替我狠狠的教训教训他，给贺双出口气，叶索这种人，就会欺负不能还手的人，最可恨、最该死了，……。”
慕容雪菲也经常欺负人，不过她却很少无缘无故的迁怒于人，至少很少迁怒于不相干的无力还手之人，当然，凤如山，和凤榴邩，除外。
“师叔，乌彬他们，也打听不到什么真正的内幕，教训叶索，估计还是只能在斗兽场里，……。”
“师叔不会想要叶索的命吧！”
凤如山心中一惊。
他安排贺双通知乌彬去打问一下叶索其人，一方面当然是想了解一下叶索的为人，和背*景，主要还是想看看乌彬的能力和态度，为贺双出不出气，他倒无所谓。
叶索虽然面目可憎，但他总不能为一句话把叶索杀掉，叶索和莫坤不一样。
在私底下的个人交往中，莫坤也许是一个很不错的玩伴，至少比叶索一般自我感觉良好、盛气凌人之辈好玩得多，但是，莫坤，该死。
而叶索，罪不该死！
再说，其中还有郑志祥这个主人的面子。
“当然是在斗兽场里，凤如山，你把叶索赢成穷光蛋，看他还玩不玩得成那恶心人的游戏，……。”
虽然只在真杀堂混了一天，但慕容雪菲对贵族中交换侍女的风气，也有所耳闻，其实比这，按慕容雪菲的话说，更恶心的事，也不是没有人喜欢，不用问，慕容雪菲自己，对此是深恶痛绝的，可惜，她也无能为力。
华夏大陆，特别是对高阶修士而言，并没有所谓的男女大防，对你情我愿的男女之事，也没有人特别在乎，至少舆论环境很宽松，但是，那和交换侍女，不是一码事。
……
“老爷，太太，乌彬三天后会把叶索的情况汇报上来。”
从乌彬那儿回来，贺双看向凤如山的目光，充满崇拜和仰慕，以及小小的感动。
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人，本来就是所有小姑娘心中永远的偶像，现在贺双自己有幸，或者说不幸，成了那个“红颜”，感受自然更加不同些。
叶索这个名字，贺双肯定是第一次听说，但叶索的老爹，侯爵叶天士，却是擎天城一个极其厉害的角色，贺双也知道叶天士的大名，她本来是不敢希望凤如山为了自己，为了一句话，对叶索有什么想法和动作的。
至于自己并不是凤如山的红颜而只是凤如山的侍女，贺双分不清，更不会不纠结这个，事实上，她根本没听过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句话，她只知道，凤如山不惜得罪叶天士，为了自己的小委屈出气，这就足够了。
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为了一个小侍女，去得罪一名侯爵，货真价实的侯爵，更何况，凤如山，只是一名大商国的子爵，勋子爵。
“嗯，我知道了。贺双，要是你自己觉得不舒服，明天就不要去真杀堂了。不要那么快回答，既然留下了你，无论是落雁楼还是古冰，我和师叔肯定是无所谓的，你用不着因为我们委屈自己，你下去好好的想一想，明天早上告诉我你的答案就行。”
“三天！乌彬还不错。”
凤如山摆手阻止了贺双马上表态。
带着侍女去包厢里观看斗兽比赛，不过是擎天城贵族流行的一种派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实际作用几近于无，对这种虚头八闹的玩艺，凤如山历来不太在乎。贺双明天去不去真杀堂，他，和慕容雪菲，是真的无所谓。
华夏大陆上的侍女，当然也不可能和主人平起平坐，但侍女并不是主人的私人财产，从某种意义上说，侍女和主人，更加接近于雇佣关系，在华夏大陆，侍女至少有离去的自由，凤如山，不觉得自己有权力强迫贺双牺牲自己的尊严，去做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而且是她不愿意做的事。
当然，贺双去还是不去，不同的选择，表明了她不同的天性，这个对她以后的影响，肯定是会有的，不过这也无所谓优劣，只是简单的不同而已。
乌彬不是马上拿一些街谈巷议的小道消息来糊弄自己，而是很慎重的去调查一下，这个，至少态度是值得肯定的，至于结果吗，凤如山自然不会抱太大的希望。
“是！”
“我要是老爷，心里希不希望我去呢？”
凤如山可以不在乎贺双的选择，贺双却不能不在乎凤如山的好恶，她也没有自由不自由之类的想法，可惜，她不是凤如山，她只是一个在普普通通的乡村长大的小女孩，一个遭人歧视的歌妓，和受人欺辱的囚犯，从来没有任何上位者的经历，对凤如山的心态，她根本无从猜度。
“凤如山，这是你对她的第二个小考验？你说明天贺双会不会跟着我们？”
等贺双下去，慕容雪菲很有兴趣的问道。
慕容雪菲也不需要贺双的服侍，对贺双最终的决定，她也无所谓，不过，对凤如山的眼力，慕容雪菲自然很有所谓。
“师叔，这不能算是考验吧。呵呵，如果非说是考验，也只能算是她自己对自己的考验，能不能正视自己的过去，是勇敢面对还是消极逃避，我们每个人，都会面临同样的考验吧，师叔，你说换成，我是贺双，我会怎么做呢？”
凤如山对贺双了解不多，也不敢肯定贺双会选择什么，就不肯正面回答慕容雪菲的疑问。
“就你？你去落雁楼接客？瞎了双眼的老雁也不会落脚，落雁楼早就一脚把你踢出来了，否则的话，还不把客人都吓走了，老板娘喝西北风去，……。”
慕容雪菲却懒得玩换位思考的游戏。
当然，凤如山不是贺双，当初，他就根本不会去落雁楼之类的地方，凤如山的问题，根本不是个问题。
当年的新叶城，凤如山一个炼气五层的小修士，又修炼的是春风化雨诀这种垃圾功法，生活大为艰辛，境况未必比贺双强多少，新叶城也不乏招聘小男孩服务员的茶楼，提供的服务，和落雁楼也没有本质的差别，凤如山，也没有去应聘，其中的原因，显然不是他长得不够，清秀。
一个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被迫坠入青楼，或者茶楼，当然有整个社会的原因，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个人的选择，也是其中无法推卸的原因，之一。
“师叔想要寒玉雕成什么好？酒杯还是手镯之类的，要不我给师叔做个老头乐吧，……”
“嘿嘿，为什么是老板娘喝西北风而不是老板喝西北风呢？师叔这歪楼的造诣，快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了，不会有一天也成了谈玄的高手吧！寒玉，嗯，可以考虑一下。”
凤如山心中一动。
对慕容雪菲天马行空一般的思维，凤如山，习惯了。
“随便！什么都行，你和小红商量一下，凤如山，你的雕刻手法太烂了，……。”
罡星神州上有没有寒玉，慕容雪菲不知道，但仙府里的寒玉，擎天城肯定是绝无仅有的，雕成什么，她无所谓。
“嘿嘿，师叔编一个落魄武士为了落雁楼的当红歌妓，清仓挥泪大甩卖的故事吧，……。”
凤如山的雕刻风格太过异类，一看就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想瞒，是瞒不过去的，与其刻意的隐瞒，欲盖弥彰，还不如推到万能的小摊淘宝之上，幸好，擎天城，没有传说中的城管执法队，来自异族之物，虽然不多，慢慢找，总还是能找到几件的。
第一一六*四章 火精石
第一一六*四章火精石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遍又一遍，回音飘渺，层层相叠，无穷无尽。
贺双霍地惊醒，和往常一样，她浑身被冷汗湿透，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贺双慢慢的睁开眼睛，窗外的夜色在提醒她，时间，离天亮还早。
又是这个梦！
她习惯性地轻轻吐出一口长气。
时间还早，再睡会吧。
但是，贺双知道，自己今夜，是注定无法再睡得着了。
这个在监牢里几乎每晚都要出现的梦，自从她来到春雨小筑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她索性坐了起来，披上外套，搬了把椅子，来到院中高大的玉椿树下，把椅子放在凤如山平时最习惯坐的位置，然后慢慢的坐了上去。
天空清朗湛蓝，皓月当空，纤尘不染，月光透过浓密的玉椿树叶，洒落在她的身上，留下斑斑驳驳的阴影，不远处的小湖中，偶尔传来游鱼跳水的声音，整个春雨小筑，充满了宁静平和。
一阵夜风吹来，凉嗖嗖的。
……
“已经到了32强，凤公子一直未曾下场，这份沉稳，真是让人没话说，下面的独角青牛对暗月甲虎，凤公子要不要玩玩，还是，仍然，没把握？”
说话的是一名面上带有皱纹的老者，面色清癯，目光如炬，头戴一顶高冠，上面镶嵌着一快硕大的鸡血石，身上的长袍，用一种紫金色的丝线制成，看上去光华璀璨，十分的华美，不过，配上他此时阴阳怪气的腔调，却甚为不协调。
“呵呵，我要是有方老先生一半的眼力，或者有梁公子一半的星砂，肯定场场不落，这场么，还是算了吧。”
“方化羽果然不愧是叶索的世叔，这没完没了的找我的麻烦，欺负人还上瘾了！”
凤如山眼中寒光一闪，眉头微微一皱之后，却是忍住了，微笑着对高冠老者说道。
如果说赖希是玩主，那么说话的老者方化羽，一名老勋子爵，据说是叶索老爹叶天士从小的朋友、世交，就是玩霸级的人物，对罡兽的知识渊博之极，这几天他出手不多，却一次也没有失手，收获颇丰。
可惜，方化羽对凤如山的态度，却谈不上多友好，时不时阴阳怪气的对凤如山刺上两句，可能他是看不惯凤如山的穷酸，更可能，是替叶索出口气。
其实凤如山在第二天还是试着玩了一下，很不走运的输掉了，不过他当时拿出来的赌注和大家差不多，只是在商铺中用10个紫星币买的一小截金雷木的树枝，虽然不能说很垃圾，却也没人当回事。
热身而已。
不过，这也是凤如山仅有的一次出手了。
斗兽场的赌博，虽然赖希说是随便玩玩，但随着比赛的进行，大家的兴致也是越来越高，拿出来的赌注，也慢慢由紫星币级别，上升到以金星币计价的数量级，简单地说，凤如山，玩不起。
“呵呵，凤公子看上了我的这点星砂，不如就我们两个玩玩，我也见识见识大商国的宝物，独角青牛和暗月甲虎，凤公子看好哪一个？”
“凤如山这是终于忍不住了？还是对这一场有把握？我就不信，他一个外来户，能在真杀堂玩出花样。”
梁超左手端着一杯酒，右手搂着一名侍女的细腰，走上来将一颗星砂小心的放在桌子上，挑衅似的瞥了凤如山身边的贺双一眼。
他身穿黑色法衣，面容冷峻，看上去只有三十余岁的年纪，整个人醉醺醺的，但是眼神却是无比清醒。
星砂产于矿脉之中，硬度惊人，是罡星神州上最硬的几种材料之一，数量甚为稀少，可惜，至刚者易折，星砂虽让硬度极大，却非常脆，实际的用途并不大。
星砂虽然实际用途有限，但因为色泽纯净，数量稀少，价格却甚为昂贵，经过特殊加工过的星砂，多用来镶嵌在价格高昂的珠宝首饰上，梁超手中的这块星砂，有鸽子蛋大小，表面上散发着一层透明的光华，璀璨的光华隐隐闪耀，好像包含着数不尽的星辰，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他和叶索关系其实一般，但问题是，凤如山一个大商国的外来户，既然来了真杀堂，却只在旁边看热闹，这让梁超很不舒服，现在凤如山自己提起了星砂，正中梁超的下怀。
斗兽场，名义上号称公平公正，梁超肯定不会信以为真，但是真杀堂作为顶级的斗兽场，大部分场次，还是各凭罡兽的真正实力一决胜负的，而且，这次邀请赛，是郑志祥庆功会，和一般的斗兽又有所不同，梁超不觉得郑家会允许真杀堂在这次比赛中玩花样。
关键是，就算有点小猫腻，也轮不到凤如山去玩。
梁超的老爹，是郑志祥的铁杆，之一。
既然大家是公公平平的玩，梁超，即使没有叶索的嘱咐，也不想随随便便的被凤如山比下去。
两人对赌，当然是一比一的赌注，而梁超问凤如山看好哪一个，自然是仗着财大气粗，任由凤如山先选，自己选剩下的那一个了。
“大商国国小民贫，如何能比得上擎天城，孔老，你看我这块偶然淘来的暖阳玉品质怎么样？”
凤如山淡淡的一笑，却不肯占梁超的便宜，装模作样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放在桌子上，向一名身穿黑色华服，神态儒雅的老者问道。
石头呈朱红色，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热力，石头表面，一条条赤红色的花纹，隐隐的光华沿着这些花纹流转着，好像有一点细细的火苗在流动一般。
“暖阳玉？凤公子恐怕是看走眼了，这绝不是暖阳玉！不知凤公子可容老夫一观？”
华服老者孔语冰，乃是擎天城有名的当铺集珍轩的老板，是擎天城各种罕见之物估值方面最权威的三名专家之一，特邀嘉宾们的赌注，如果对价格有了分歧，大多是凭孔语冰一言而决。
暖阳玉能持续的散发热力，无论外面冷暖如何，暖阳玉都保持自己的温度不变，以暖阳玉做成的注入手镯、吊坠之类，可谓御寒的顶级饰品，在上流社会中大受欢迎，孔语冰见凤如山没有反对，毫不客气的将暖阳玉拿在手里，双眼微闭，细细的品味起来。
“嘿嘿，你老孔要是能认出这块火精石来，我凤如山立刻拜你为师。”
这块朱红色的石头，自然不是什么暖阳玉，凤如山也没有暖阳玉，而是当年他在龙脊洞地心岩浆中得来的火精石。
传说地心岩浆之中的岩石，能孕育出火精，对火系修士有莫大的助益，凤如山当年在地心岩浆中困了几十年，也曾经费心搜索了很久，不过他运气不太好，火精，一个也没有碰见，倒是火精石，就是曾经孕育出火精，在火精离开后留下的石头，被他，其实主要是火鳞金蟒，找到了七八十块，大部分都被火鳞金蟒当零嘴吃掉了，颜色、形状特别漂亮的十几块，一如既往的被小红留了下来。
火精乃是天地间的一大奇物，但是火精石，精华已失，就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了，当然，火精石毕竟是地心深处的奇石，简单的取个暖，当个暖宝宝用，还是问题不大，而且火精石里面不含灵气，只有火焰，和罡星神州上的暖阳玉有几分相似，凤如山，也不用担心露出马脚，正好借来用用。
这些没用的稀罕之物，只要进了仙府，都理所当然的变成了小红的收藏，凤如山想用，和慕容雪菲一样，也要从小红手中借过来。
不过这次，小红倒也没什么废话，而是很痛快的给了凤如山两块火精石，最小的两块。
小红，同样，痛恨随便欺负无力还手之人的，叶索，甚至比慕容雪菲还要痛恨一些。
她有切肤之痛。
虽然慕容雪菲从不觉得是小红是无力还手，之人。
“这绝不是暖阳玉，倒和传说中的火阳玉有几分相似，不过我也没见过火阳玉，只在典籍中看过火阳玉的描述，如果凤公子肯割爱的话，集珍轩，愿意用80金星币买下此物，嘿嘿，老夫眼拙，让凤公子见笑了。”
孔语冰恋恋不舍的把朱红色的石头还给凤如山，眼中浮现出了一丝狂热的神色，就像老嫖客看到脱光了的妓院红牌小姐一般。
暖阳玉虽然冬暖夏凉，说穿了不过是一件玩物，而火阳玉就不仅可用于把玩，其散发的热力能被人体吸收，长久佩戴，能强身健体，百病不生，据说还有状阳生津、养颜美容之效，已经属于宝物之列，和暖阳玉，不在一个层级上。
关键是，江湖传言，火阳玉，对黑月教的高阶教士也有大用，绝不应该出现在凡人武士之间。80金币，孔语冰的报价，已经相当保守，他虽然对叶索等没什么好感，自然也不会帮衬一个大商国的外来户。
当然，作为估价方面的权威，孔语冰也不会自砸招牌，胡乱抱一个过低的价格糊弄凤如山。
玩主之中，明眼人不在少数，孔语冰，没必要为了叶索，或者说，一件火阳玉，毁了自己的信用。
第一一六五章 星砂
第一一六五章星砂
“还是孔老见多识广。哈哈，80金币，我当初用两个5币买下来这块石头，还以为被那个混蛋骗了呢，……。”
“火精石这么值钱！哪天有空了，倒要让乌彬去找几个火山岛转转，嘿嘿，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在哪儿，没钱都是寸步难行啊。”
凤如山有意无意的扫了叶索一眼。
无论暖阳玉还是火阳玉，凤如山都不大清楚，但想来火山岛上，此类火系的宝物，应该偶有出现，雷海中活动和半活动的火山，颇有几座，虽然火山岛上危险性不小，但从火山岛上发大财的幸运儿，也时有传闻，凤如山自然不需要去火山岛上赌自己的运气，不过装装样子而已，难度不大。
他成了紫甲武士，有了亲自去探险的资格，和条件。
当年他在地心岩浆中泡了四十多年，特别是领悟我即是火奥义之后的几年，岩浆对他不再有根本性的威胁，凤如山和火鳞金蟒联手，在岩浆中颇为威风，惊天动地的收获没有，零零碎碎的小玩艺，当然不仅仅是几块火精石。
“5个金币就能买到如此宝物，凤公子真是运气不错。火阳玉，80个金币，呵呵，大商国果然是物华天宝之地，让凤公子见笑了，你们玩，我去里面休息一下。”
“他妈的凤如山疯了吗！叶索自己惹上了这种人，老子可不想陪着一个疯子发疯。”
梁超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的神色，收回自己的星砂，搂着一名真杀堂的侍女，晃晃悠悠的进休息室休息去了。
他受叶索所托，准备教训一下凤如山，三五个金币，输输赢赢的，梁超可以不放在心上，就当图个乐了，但80金币，梁超，不想玩了。
他的星砂，集珍轩给出的收购价，不过3个金币，80个金币的东西，他不是拿不出来，而是七拼八凑出来，太没面子，关键是，没必要。
一般平民的四口之家，10个紫星币已经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一年，贵族们的生活水平当然和平民不可同日而语，但梁超只是一个公子哥，不是真正的爵爷，80个金星币，相当于8000紫星币，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笔小钱。
前面叶索也曾经拿出一块星砂下注，价值5个金币，凤如山5个金币的骗子云云，显然是品出了其中的味道，意有所指，梁超，没有强行替叶索出头的习惯，和觉悟。
“呵呵，星砂在大商国难得一见，我一个大商国朋友，是一个狂热的大块星砂收藏爱好者，……。”
“梁超此人，拿得起放得下，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嘿嘿，这帮公子哥，也不全是坑爹的二世祖啊！这下麻烦了，火阳玉，孔语冰还真是给面子。”
梁超特意点出大商国物华天宝云云，显然是不相信凤如山小摊淘宝的托辞，凤如山心中暗暗警惕。
不过，他对叶索手中的星砂，却有必得之心。
他来罡星神州最主要的目标之一，流火老祖口中的金罡砂，根据凤如山的推测，在今天的罡星神州，很可能是被称为罡星砂，罡星砂，他们至今还没有一点线索，凤如山也不得不听从小红的建议，先弄两块星砂玩玩。
星砂虽然数量稀少，价值不菲，但只要你有足够的星币，在市面上买一点，还是不难，不过凤如山，主要是小红，对市面上的星砂，不能满意。
市面上流通的星砂，都是经过加工、处理以后的，体积也不过黄豆大小，对小红的研究，价值不大，她最想得到的，是大块的星砂原矿，至于其中的原因，小红倒是罗里吧嗦的解释了一大坨，可惜，凤如山没记住。
乌彬他们，果然没有打听到特别有价值的内幕消息，不过叶家大致的情形和叶索独特的爱好，根本不需要费太大力气，也许是乌彬觉得拿不出手，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打听到叶天士新纳的小妾，第十七房小妾，就是大约十年前擎天城最当红的明星惠小敏小姐。
乌彬还开玩笑地说，叶索独特的口味，肯定是叶天士的遗传，保证是亲爹。
惠小敏还是惠大敏，凤如山没有半分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乌彬一句随意的小八卦，传说惠小敏于红遍吴越国的巅峰时刻突然退隐，乃是身患莫名的寒疾。
新小妾，大明星，莫名的寒疾，这个，就用得上火精石，嗯，火阳玉，登场了。
凤如山只是想不到，孔语冰会把火精石认成火阳玉，而且给出了80金币的高价而已。
“老爷，要不要我出去帮老爷买一点槟榔？”
“老爷果然就是老爷！”
听到80金币几个字，贺双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一热，不言声的替凤如山端了一杯酒回来。
她最终还是跟着凤如山来了真杀堂，不过，这都第十天了，凤如山暗地里打听叶家的长长短短，却对叶索，和他朋友的挑衅，没有任何的表示，要说贺双心里没有一点失望，那自然是自欺欺人。
现在凤如山拿出一块珍贵异常的石头，直接把梁超吓得落荒而逃，无异于当众打了叶索两巴掌，看着叶索阴的要滴出水来的脸色，贺双真想大声的喊出来，她从来没有如此的在人前扬眉吐气，只觉两腿间涨涨的有点难受，恨不得马上就和凤如山去休息一下。
至于最后的胜负，贺双无能为力，无论输赢，也不会影响她对凤如山的感激之情。
惠小敏的寒疾和火阳玉，以及叶索的怪癖，这些事情，乌彬都是通过贺双告诉凤如山，她自然都是知道的，但是，她却无法理解其中到底意味着什么，至少现在无法理解，等她明白过来，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槟榔？嗯，去吧。快点，下一场比赛之前一定要回来，前两天我要你买的那个牌子就挺好。”
“嘿嘿，贺双这是要出去通知乌彬一声了，唉，他们能顺手发点小财，也不错。这小丫头，挺能沉得住气，要是真在落雁楼一辈子，还真可惜了。”
槟榔能提神，吃多了也能上瘾，在擎天城嚼槟榔之风甚盛，凤如山自己，是不吃槟榔的。不过齐伯雄最爱嚼槟榔，而且很喜欢在斗兽场押注，前面贺双向凤如山提起过此事，当时凤如山没有把握，就没有正面回答，而贺双也没有再提，一直忍到现在，凤如山对贺双的心性，很满意。
至于贺双，和乌彬，能在下一个就要出场的鳄龙身上赚多少星币，凤如山就不想多问。
“是！”
“老爷要我收集鳄龙资料的时候，鳄龙应该还没有出场，老爷也没见过它，为什么老爷能未卜先知呢？老爷不是刚到擎天城的大商国之人吗？平时老爷也不怎么涉猎斗兽这个圈子的啊，……。”
贺双自然听得懂凤如山再说什么，不过对凤如山何以如此有把握，她一点也不明白。
对斗兽，贺双是不大懂的，不过真杀堂给出的赔率，鳄龙是1赔3，这意味着什么，她还是很清楚。
凤如山，平时并不是一个显得很有自信的人，或者说，很少这么霸气外露，这次毫不犹豫的选定弱势的鳄龙，更让贺双觉得自己的老爷，高深莫测，很有男子气概。
她喜欢神秘、霸气的男人。
贺双自己就看不出来，鳄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就是传说中的火阳玉，这么大块，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大块的火阳玉，孔老板，你不会看错了，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吧，……。”
“如果真是能怯寒养阳的火阳玉，无论如何，我也要弄到手，一块送给小敏，一块我自己佩戴，他妈的凤如山，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呢？……”
叶索的眼前，不由浮现出惠小敏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他强压下心头强烈的悸动，慢慢踱到桌子前，对着朱红色的石头细细打量。
他对火阳玉并不熟悉。
事实上，凡是教士，特别是高阶教士用得到的物品，其有关的知识，在凡人世界，根本不可能普及，垄断，对知识的垄断，是任何居于金字塔顶端的群体都不会放弃的手段，黑月教，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火阳玉据说来自地底深处，火山喷发之时随着喷涌的岩浆来到地面，凡人在雷海中的火山岛上，也偶有拾得，因此，火阳玉的名字，叶索还是听说过的，他并不关心火阳玉的其他神奇之处，仅仅是怯寒、养阳两大用处，已经让叶索心动不已。
养阳，所有的男人都需要，这个不需要解释，很容易理解，但怯寒，自然就是因为惠小敏了。
惠小敏，确实有寒疾，而且，叶索和惠小敏，很久以前就有来往，可惜，当时，叶索只是一个侯爵的继承人，而惠小敏是吴越国炙手可热的当红明星，眼里哪里会有叶索这等公子哥，叶索，很遗憾，没有得手。
现在吗，如果有了火阳玉，叶索倒是有几分把握，至于叶天士十七房小妾什么的，小妾而已，而且是第十七房，也许除了叶天士，没有人在乎，至少叶索能肯定，惠小敏本人，心里不会在乎。
第一一六六章 有杀
第一一六六章有杀
“……，凤公子五块金币能买到如此宝物，这样的好眼力，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
当然，如果凤如山悄悄的把火阳玉交换给他，一切就都完美无缺了，可惜，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叶索只能暗暗祈祷惠小敏身患寒疾之事，知道的人很少，关键是，自己得到一块，一大块火阳玉的事情，不要有人多嘴，很快的传到叶天士侯爵的耳朵里去。
火阳玉不是星砂，火阳玉，是有星币也不一定买得到，还需要小小的运气。叶索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这块火阳玉，他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弄到手的。
“老夫也不敢肯定它就是火阳玉，只是感觉有点像而已，否则的话，100金币是最低的价钱。怎么？叶公子如果对这块石头有兴趣的话，不妨下场和凤公子玩玩！80金币，同样的石头，叶公子有多少，我集珍轩要多少，只要品质一样，就算小一点，我也无所谓。”
叶索说话一点也不讲究，孔语冰小妾也不少，忍不住不阴不阳的刺了他一句。
集珍轩是擎天城排名前三的当铺，各位大人物手头不方便的时候，不免时常到集珍轩周转一下，很多时候也会拜托孔语冰帮自己留修心一下一些特殊的物品，作为集珍轩的主人，孔语冰对上层圈子里消息之灵通，不是叶索所能想象的。
叶天士，就曾经让孔语冰留心火阳玉的消息。
“哈哈，好大一块火阳玉，凤公子真是大手笔，不知道凤公子想怎么玩啊？我也来凑凑热闹！”
“不是说凤如山不喜欢赌博吗？”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赖希微微一怔.有些出乎意料的哈哈一笑，懒懒的问道。
在有限的情报中，凤如山并不是一个喜欢赌博的人，甚至在此以前，没有人见过凤如山参加过任何形式的赌博，但现在看来情报有些不太可靠。
“怎么玩？赖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和以前一样的玩法吗？”
“寒疾！叶索果然动心了，嘿嘿，希望集珍轩的利息，不要太低才好。”
前面几天，大家都是赌单场的胜负，有人下注，有人接注，两人赌注的价值差不多，赌局也就成了，简单、原始，并没有坐庄、赔率、抽水之类复杂的说法。
不过前面的赌注，最高不过三五个金币，大家都是有备而来，都带有差不多价格的物品，即使有点小小的差距，对赌的两人，既然下场，也不大好意思去争长论短的计较。
但现在凤如山的火阳玉，价值80金币，已经大大超出了平时的范围，没有储物袋，谁也不会随身携带这么贵重的赌注，毕竟，大部分人来斗兽场，不过是交交朋友，放松一下，图个乐，又不是以此为生的烂赌徒。
既然和凤如山对赌之人，暂时拿不出同等价值的实物，这个玩法，当然要有些别的说法，凤如山对这些并不是特别清楚，却也不难想象，尽自如此，他还是很配合的问道。
“火阳玉可是难得一见，凤公子自己都没想到，我想在场诸位，感兴趣的不少，可惜大家事先都没有准备，……”
能在这种场合拉来不下四十个人到7号包厢，赖希自然斗兽场的常客，作为这种私人赌局的组织者，对各种稀奇古怪的情况，也可谓见多识广了，这等小问题，以前也曾经出现过，自然难不住他，当下不慌不忙地说出一番话来。
“呵呵，本来我只想试试自己的运气，看能不能替朋友换回一块星砂，想不到还真是一件好东西。不过出手无回，就今天算了。我来斗兽场不多，要是赖公子和孔老不怕麻烦，就劳烦两位招呼一下，这一场是来不及了，就下一场，我选，嗯，选鳄龙吧，鳄龙胜。贺双，给我拿杯酒。”
“贺双这小丫头这么快就回来了，做事很有章法，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准还真能成材，乌彬也不错。”
凤如山拿过对阵表，略一沉吟，随意的将火精石压在下一场将要出场的鳄龙身上。
凤如山已经确定，56号鳄龙对五阶远古鳄龙的本命鳞甲有强烈的感应，他知道自己不会输。
赖希的建议，不外是凤如山明天再来赌这块火精石，或者他同时和多人对赌两个思路，其中又有诸多的细节，不过凤如山懒得费这个心，也不愿意招惹太大的麻烦。
他宁愿把这些琐碎事交给赖希，当然，加上一个很方便的就可以为他提供足够数量星砂的孔语冰，或者说，用集珍轩的牌子为他担保，让自己看起来有几分谨慎，也是凤如山希望自己留给他人的印象。
至于赖希和孔语冰会不会、又能不能在其中分得些好处，凤如山就不太关心了。
类似的情况，想必在斗兽场，是有先例可循的。
至于叶索愿不愿意下注，甚至能不能被赖希和孔语冰看上，他更不担心。
没有储物工具，一般的人，绝然不会带着这么一大块火阳玉出门，明天，叶索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叶索也肯定不会低声下气的去找凤如山，妄图买下这块火阳玉。
这几天，叶索对凤如山的态度，很不友好。
场中独角青牛对暗月甲虎已经出场，在偌大一个斗兽场联系上乌彬他们，如果事先没有安排好，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要在下一场开始之前在鳄龙身上押上足够的筹码，又不引起真杀堂的关注，乌彬，也很有两下子。
“嗯！”
贺双慢慢打开装槟榔的木盒，拿出一颗递给凤如山，步履轻快的去替凤如山拿酒。
她身上就有槟榔，根本用不着再去买。
“呵呵，凤公子果然痛快，嗯，鳄龙！凤公子还真是眼光独特，气量不凡啊，一掷千金美人笑，不过，这一下，孔老，我们两个麻烦就大了，……。”
“鳄龙？凤如山这是晕头了，还是其中有别的门道？”
赖希心里微微一紧，忍不住扭头看了孔语冰一眼，正好碰上了孔语冰同样有些茫然的目光。
7号包厢中的赌局，既然没有赔率那些复杂的玩艺，就是一赔一的对赌，那么很多场次，当公认场中的罡兽实力相差比较悬殊的时候，胜负没有悬念，赌局自然也就流产了，而下一场将要出场的鳄龙的对手，是一只幻影狐，被真杀堂评为前三强的大热门，就是类似的情形。
凤如山不仅选择了实力悬殊的场次，更是将好大一块火阳玉压在了明显弱势的鳄龙一方，赖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可惜，事已至此，为了自己的名声，他也无法后退。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我就是随便玩玩，赖公子要是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
凤如山没有等赖希说完，就淡淡的说道。
不方便之处，自然是有的，比如输了，万一输了的话，谁来支付凤如山三番两次特意点出的星砂，而且，如此的好事，可以肯定，愿意和凤如山对赌的物品价值，加起来必然会大大的超过80金币，如何取舍，也要赖希这个出头露面之人给出一个章程，这里面一个弄不好，就要大大的得罪人。
虽然赖希一直没表现出什么异常，但是对赖希为什么要找上自己，凤如山心里一直有一点小小的疑虑，他正好趁机给赖希找点事做。
“希哥，孔老，我赌了，20块金币，要是大家的运气都不好，明天我把剩下的星币交给孔老，老规矩。”
看着贺双婷婷袅袅的过去给凤如山倒酒，叶索心一横，根本不给赖希反悔的机会，直接拿出一块星砂放在桌子上，同时向孔语冰打了声招呼。
他偶尔也嚼两口槟榔，也有自己喜欢的牌子，对贺双不带着凤如山喜欢吃的槟榔，还要临时去买，倒没什么怀疑。
贺双刚刚成为家奴不久，也许是她业务还不娴熟吧，当然，叶索更愿意把凤如山特意招呼贺双拿酒，看成是凤如山对自己的，挑衅，和示威。
“呵呵，20个金币，老规矩，这个没问题。不过叶公子，20块金币，就算凤公子下一场运气不好，叶公子最后可也未必拿得到四分之一的火阳玉。赖公子，我建议，还是老规矩吧，先按真杀堂的赔率来，最后再结算，凤公子对这些可能不大熟悉吧，大概是这样的，……。”
在类似的场合，除了给赌注估价，孔语冰的另一个角色，就是担保，以集珍轩的信用，为赌注不凑手之人担保，其中自然要收些小小的费用，说穿了就是放高利贷，对这些意外情形，他自然更加的有经验。
“呵呵，随便玩玩而已，孔老德高望重，你和赖公子看着办就行，这块火阳玉本来就是意外之财，要是运气好，能换两块星砂，我就心满意足了，……。”
真杀堂鳄龙的赔率是1赔3，而幻影狐的赔率却是1赔0.8，自己按1赔1的惯例压鳄龙胜，凤如山也知道稍有不妥，不过他相信在大庭广众之下，赖希和孔语冰自然会给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玩法，至于其中的细节，他懒得计较。
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很多事，还是糊涂点好，凤如山并不指望靠赌发财，他只是想给叶索一个教训。
第一一六七章 横财
第一一六七章横财
“……，哈哈，老夫幸不辱命，这是120金币的星砂和80金币，凤公子点点看！好酒！”
凤如山的火阳玉，最终收到了将近250金币的赌注，按照老规矩，赖希和孔语冰得到了50金币的辛苦费，孔语冰因为要帮凤如山换成星砂，差不多有30金币的收益，他的心情很不错，看凤如山也大大的顺眼起来。
对带给自己好运和财运的人，孔语冰从来都不讨厌，也许所有的人，都不会讨厌。
“辛苦孔老了。贺双，再拿两瓶好酒，给孔老带回去慢慢喝，这五十金币，还要辛苦孔老，替我换成合适的东西，明天带过去，……。”
凤如山看也不看，把装星砂的盒子交给贺双，又从装金币的袋子里拿出三十个金币，把袋子里剩下的金币连同袋子一起递给孔语冰。
“呵呵，凤公子大宋国的好酒，连安乐公都赞不绝口的，老头子这下可有口福了。不过凤公子，你别怪老夫多嘴，叶索对火阳玉有必得之心，凤公子要小心啊，……。”
“凤如山做事，果然上道，叶索这运气，嘿嘿，叶天士这老家伙，自作自受！”
凤如山的赌注，一买一卖之间，都由集珍轩经手，其中肯定是有些不小的利润，但孔语冰对此，却不甚重视，他看重的是，凤如山做事的章法。
在赌场中，很多赢了钱的人都有随手送点小费散喜的习惯，但凤如山的散喜，显然很给孔语冰面子。
至于叶天士，孔语冰并不反对在外面和惠小敏之类的人物玩玩，但收进家里，他却很不以为然。
孔语冰也纳了几房小妾，不过他的小妾，都是正经人家的好女儿，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物，他是不肯沾惹的。
“呵呵，多谢孔老提醒，在下虽然愚笨，也会提防小人铤而走险的，如果孔老不介意，这块火阳玉，我想在集珍轩展厅中展出几天，看有没有机会换成星砂，最好是大块的星砂，星砂原矿最好，……。”
凤如山混不在意的冷冷一笑。
叶索最后，又加了30金币的筹码，是所有人中损失最惨重的一个，如果他就此罢手，凤如山并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此事就算到此为止了，但如果叶索又有别的花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凤如山也无所谓。
当然，叶天士会不会对这块火精石也感兴趣，买回去惠小敏治疗寒疾，这个，就看惠小敏的魅力了。再说，这是叶天士和叶索父子之间的热闹，凤如山，就不大关心了。
“嗯，这个没问题，听说前几天沁科草原天降暴雪，估计塞外又是一个冻春，厥匈族今年又没好日子过，这几年塞外连续苦寒，这么大块的暖阳玉，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集珍轩既以集珍为名，对代售代买各种珍奇之物，孔语冰肯定是欢迎还来不及。
擎天城在吴越国的东南，也在大周帝国的东南，西南边是浩瀚的雷海，而以苍梧山脉为界，向东则是广袤的沁科大草原，沁科大草原上各族杂居，数千年来征战不休，停停打打，打打停停，整体上来看，人类并不占优势，万年来，经常有强大的厥匈族骑兵突破苍梧山脉防线，进入吴越国的腹地大肆劫掠，厥匈族以游牧为主，现在已是初春天气，还下大雪，牧草的生长大受影响，厥匈族今年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孔语冰不免有几分幸灾乐祸。
据说穿过沁科草原，就是弥洱高原，统治弥洱高原的荒族，整体实力比人族还要强上几分，但弥洱高原和大周帝国路途遥远，荒族和人类直接的交流几乎为零，具体情形如何，孔语冰就不知道了。
当然，人类和厥匈族接壤，物产互补之处甚多，虽然连年征战，民间、官方的商业也从未完全断绝，科沁草原苦寒，如火阳玉一般取暖之物，行情肯定水涨船高。
……
“老爷、太太，乌彬说，他想见见老爷，不知道老爷、太太有空没有？”
送走孔语冰，贺双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
一想起下午鳄龙轻松的战胜幻影狐之后，叶索惨白的死人脸和那要杀人的眼光，贺双浑身轻飘飘的，比吸了古冰还兴奋，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懂得了得意忘形四个字的含意，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免得招惹慕容雪菲不痛快。
“嗯，这么晚了，乌彬有什么事？”
凤如山淡淡的看了贺双一眼。
天早就黑了，此时乌彬求见，肯定是早就来了，一直在春雨小筑等着，对贺双自作主张让乌彬来春雨小筑，凤如山有点意外。
“乌彬没说什么事，大概是今天他们在鳄龙上赢了，乌彬想向老爷汇报一声。”
感受到凤如山眼中散发出一股森冷而强大的威压，贺双求救似的望向慕容雪菲。
她倒不敢自作主张，但是乌彬来得比孔语冰还早，南大福让乌彬在客房里等着，她还没来及向凤如山汇报，当然更不能直接把乌彬赶走。
“让他过来吧。”
慕容雪菲今天手气不好，多输了一场，心情本来就不好，再看到凤如山一下子莫名其妙的赢了这么多星砂，换成星币，比自己这几天加起来的还要多，她更没好气了。
“……，托凤公子、慕容师叔的福分，今天我们在鳄龙身上小赚了一点，这是三千金币，请慕容师叔拿去赏人！”
听到凤如山拿出一块价值80金币赌鳄龙胜的消息，乌彬一狠心，拿出他们上次从莫坤宝库中收获的所有星币，大概有1千金币出头，压在了鳄龙身上，真杀堂1赔3的赔率，通算下来，他挣了3000多金币，扣除一些雇人的花费，乌彬留下了零头，3000金币的整数，他全部带来了春雨小筑。
“嗬，3000个金币，这么多，乌老大你胆子不小啊！”
自己辛辛苦苦炼制了小半年的闪雷鞭，用光了小红积存几百年的噬魂妖藤材料，才不过赚了5000金币，而乌彬一下子就挣了3000金币，让慕容雪菲很无语。
不过星币虽好，对他们正经的帮助，却是不大，慕容雪菲是见过大钱的人，3000金币而已，她也无所谓。
“哈哈，这都是凤公子慧眼如炬，慕容师叔洪福齐天，弟兄们不过是跑跑腿，……。”
“连慕容也如此淡定！”
3000金币，乌彬也不能不动心，他也是挣扎了很久，但是，最终，他还是老老实实的送到了春雨小筑。
“呵呵，这是你们的胆量和运气，留下1000金币，剩下的你拿回去。不过，剩下的比赛，我也没把握，你们不要再玩了，以后正经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对乌彬的态度，凤如山很满意，但赌博，毕竟不是正经营生，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凤如山不习惯赌运气，也不希望乌彬他们习惯于不劳而获。
而且，鳄龙虽然对他手里的本命鳞甲有反应，但本命鳞甲却并不能大幅提升鳄龙的战力，对下面的战斗，凤如山也确实没把握。
“……，你收集一下附近海域火山的资料，主要是有关火阳玉的出产记录，有空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不过，接连两次收获颇丰，凤如山也明白，再让乌彬踏踏实实的去捕鱼，肯定是不现实的，索性给他们找点事做。
去火山岛探险，至少比捕鱼，刺激。
“哦，对了，上次你送来的石头，是青索银原矿，质量不错，以后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多留心一点。你把这些弩箭带给昆氏兄弟，让他们多练习一下，把感受详细的记下来，下次你来时交给，交给贺双吧，……。”
“要是当年仔细研究一下朱玉北的射日弓和穿云箭就好了，不知道朱玉北还用不用弓箭？”
凤如山大方的只留下1000金币，慕容雪菲不免有点小心疼，不过，她也不真的在乎。
昆氏兄弟的武器，是两把长弓，追魂夺命针，是肯定不能完全交给他们的，而且追魂夺命针也不是常规手段，但根据他们兄弟的特点，特制几支羽箭出来，对慕容雪菲却是不难，当然，要达到人箭合一的境界，还需要慢慢改进。
华夏大陆修仙界，弓箭类的法宝很罕见，慕容雪菲听凤如山说过，朱玉北有一套来历不明的射日弓和穿云箭，不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当年，她兴趣不大，根本没见过。
“是！凤公子放心，我们知道分寸。”
“凤如山果然是手段通天！火山岛？凤如山难道是寻宝爱好者，要不要成立一个探险佣兵团呢？嗯，回去了，要和老齐好好商量一下？”
十赌九诈，天底下的赌场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但想在真杀堂这种档次的斗兽场中捣鬼，乌彬虽然没有经历过，也可以想见其中的难度和风险，能有一次，乌彬已经心满意足了，他当然不指望凤如山连续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事实上，这也是他把全部星币送到春雨小筑的根本原因，之一。
而成立一个佣兵团，肯定比辛辛苦苦的打渔更有前途，如果是以前，靠乌彬自己一个人，他是不敢想的，现在有了凤如山，看上去手段不小的样子，关键是，凤如山，不小气，乌彬，不由动了心思。
第一一六八章 梦幻
第一一六八章梦幻
“贺双，你自己没买几注玩玩？”
乌彬心满意足的离去，凤如山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低眉顺眼收拾残局的贺双，慕容雪菲忽然问道。
“没有太太、老爷吩咐，我没买，不过，刚才乌彬给了我2个金币，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太太。”
贺双急忙停下手中的伙计，规规矩矩的回话。
慕容雪菲不是凤如山，不仅脾气不好，而且会突然心情不好，关键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其实，贺双也想过在鳄龙身上押两注，不过，她没星币，当然，这个原因，就无需向慕容雪菲说了。
“哦，那是你的辛苦费，你自己留着吧。嗯，这1千金币，你也收着，记得快用完的时候告诉凤如山一声。”
慕容雪菲突然不想自己留着乌彬送来的1000金币。
幻影狐传说有九尾天狐的血脉，在致幻、**方面神通惊人，肉身强度倒是平平，直接的攻击、防御很一般，而鳄龙能感应到凤如山手中的本命鳞甲，对战幻影狐，相当于开了作弊器，取胜本在意料之中，但是慕容雪菲自己，却从来没想过利用这一点大赚一笔，也许，是她忘了。
当然，凤如山和乌彬借机发点小财，她也不反对，她只是想不到乌彬的胆子这么大而已。
不过，没有任何原因，她突然有点失落，和烦躁，就是不想把乌彬送来的金币留在自己手里。
至于乌彬悄悄的送给贺双2个金币，这个，怎么说呢，也算是一种对春雨小筑的尊重吧，慕容雪菲不想计较。
“师叔让你保管，你先放着吧，大的花销，别忘了记账就行，以后春雨小筑的日常开销，你也管起来，……。”
“师叔，这是，嘿嘿，明天就没事了。”
靠赌博作弊赢钱，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凤如山知道慕容雪菲不习惯，对慕容雪菲此刻的心情，凤如山隐隐能够体会得到，却也没什么可以劝解的。
乌彬的赌性，或者说，对自己的信任，也大大出乎了凤如山的意料。
至于让贺双保管这么一大笔星币，可以说是对她最终去了真杀堂的奖励，当然，你理解成对贺双的第二个小考验，也不算错。
“是！奴婢，一定不，不辜负太太、老爷的厚爱，……。”
贺双彻底呆住了。
擎天城如她一般年纪的女奴，售价大约也就在一个金币左右，莫坤对她算是大方的，也从来没给过她超过1个紫星币的，零花钱，哪怕是她的第一夜.
落雁楼最红的头牌，辛苦一年，也未必挣得到1个金币，贺双无法想像，自己有一天会拥有，嗯，是保管，成千的金币。
关键是，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并不像特别富裕的样子。
“嗯，今天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只要心诚，该做的大胆去做，不要怕做错，错的多了，慢慢就学会了。不过，现在，你自己的修炼也要抓紧，别被小竹拉下太远了，你的修炼所需，从这些金币中开支就行了，……。”
贺双再不错，修为太低的话，终究派不了大用场，凤如山很希望她能分得清主次。
从苍梧山脉回来，慕容雪菲出面，给贺双买了一门修炼的功法紫玄真诀，据说还算不错，可以修炼到神玄武士，不过凤如山一贯的对功法不是特别重视。
再好的功法，也要修炼的人配得上才行，再垃圾的功法，人给力，也能走的很远、很远。
“是！”
“到底是哪件事呢不错呢？”
这件事不错，也就意味着“那件事”不好，或者说，一般，贺双今天做的事着实不少，她不知道凤如山口中的“这件事”到底是哪件事，当然，她也不会再去问。
下来慢慢琢磨吧，有些事，确实是需要天赋的。
至于自己的修炼，有了金币，贺双有信心短时间内突破红甲武士的门槛。
她小时候也简单的修炼过，不过后来由于家里贫困，无奈放弃了而已，小小的红甲武士，不存在根本性的障碍。
……
“凤如山，想什么呢？在想惠小敏大美女！”
夜凉如水，慕容雪菲见凤如山摸出一本厚厚的书册，看了一会就坐在那儿沉思无语，忍不住问道。
“师叔，科沁草原去年夏天亢旱，连月不雨，今春又大雪不断，水枯草萎，民生困顿，他们逐水草而居，必然会向着水源更加充足的苍梧山脉靠拢、迁移，不可避免会和人族的冲突加剧，厥匈族铁骑，战力彪悍，来去如风，只要在苍梧山脉防线上突破一处，就会给人族造成巨大的损失，但是师叔你看见了，擎天城中，不思整军备战，却处处歌舞升平，人人醉生梦死，不能不让人担忧啊。”
凤如山拿起桌上的书册递给慕容雪菲。
“哦，你说要打仗了。不过，凤如山，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赵光普！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族的战部，也不是吃干饭的吧。”
慕容雪菲接过来一看，却是一本吴越国及其周边近年来的气象资料汇总，影印本。
“啪！”
在旁边伺候的贺双，手里的茶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嗯，贺双，你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像什么样子！”
慕容雪菲很奇怪的瞄了贺双一眼。
凤家堡的灵植收成如何，自然也会受到气候的影响，在荒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各小家族的关系也会变得更加紧张，有些宗门、家族，为了转嫁内部的压力而对外开战的情形，在修仙界更是屡见不鲜，凤如山好赖也做了凤家堡几百年的领头羊，听说了沁科草原大雪，想到厥匈族的入侵，慕容雪菲觉得很正常。
她不理解的，不是凤如山为什么能想到，而是厥匈族铁骑入不入侵，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凤如山为什么要咸吃萝卜淡操心，嫌自己麻烦事不够多吗。
苍梧山脉，本来就是人类，或者说大周帝国的边境线，大大小小的战争，断断续续持续了上万年，两族之间，从来没有过真正的、长时间的和平，即使是没有这场不寻常的暴雪，厥匈族的铁骑，也未必会闲着。
“啊！没什么，请老爷、太太恕罪。我，我再去给太太泡一壶新茶。”
“老爷这是，……。”
贺双头脑中一片空白，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茶壶碎片，一不小心，左手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渗出了点点血珠。
她倒是不想毛手毛脚，但从好好的斗兽赌注，一块火阳玉，和一场大雪，怎么就突然跳到了厥匈族的铁骑，贺双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见识的小姑娘，那些军国大事，根本和她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她实在是理解不了，凤如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跳跃，更理解不了凤如山的逻辑，和思路。
近些年，人族和厥匈族的关系一点谈不上缓和，无论是人类的骑兵深入沁科草原的远征，或者厥匈铁骑突入苍梧山脉的劫掠，都时有耳闻，但是，这一切，从来对擎天城的一切影响不大，至少，贺双感觉不到。
落雁楼是谈论风花雪月的地方，落雁楼的客人，很少说起什么厥匈族的铁骑，就算在刚刚过去的罡兽邀请赛中，在特邀嘉宾的包厢中，厥匈族铁骑，也很少有人提起。
“烧茶就算了，今天太晚了，你先下去吧。记得让乌彬给我找来科沁草原最近的气候变化记录，越详细越好，尽快！嗯，暂时先最近五百年的资料吧，不用考虑星币。”
任何地域，气候环境当然不是一成不变的，当然，这个变化过程很缓慢，大的周期，动辄以百万年、千万年计算，对凡人100年不到的寿命而言，没必要也不可能去考虑这种变化对自己的影响，即使元婴真君上千年的寿命，相对于这种大的周期而言，也只是短短的一瞬。
但是，在每个大的气候周期中，又有大大小小不同的微循环，这种微循环，比如平均温度上升或下降三五度，平均降水增大或者减少三五寸，对一个区域中的生灵，也会发生至关重要的影响，而且循环的时间，也许不过千年左右，这个时间长度，元婴真君层次的修士，就不得不关注了，特别是处于两个循环交替，气候剧烈变化的年代，更是不得不小心从事，凤如山已经习惯了以元婴真君的眼光考虑问题，五百年，对他来说，不算很长。
“是！”
“老爷和太太，到底是什么人啊！”
先是随随便便的处理了3000金币，其中的1000金币还由自己，保管，再然后是厥匈族铁骑，最后变成了500年的天气变化，而且是“暂时”，贺双觉得自己的生活，彻底凌乱了，感觉一切都像做梦一般，虚幻的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一切的一切，和她熟悉的小山村，以及灯红酒绿、奢华诱人的落雁楼，完全是两个世界。
半年前，她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歌妓而已，整天接触、考虑的，都是下一顿吃什么，能不能留住一名或年轻或年老的客人，或者，地摊上那件价值半个蓝星币的，长裙。
这一夜，贺双又没睡好，做了一晚上的梦，但不再是那个“活下去的”噩梦，而是乱七八糟的，厥匈族铁骑，和沁科草原漫天的大雪。
其实，她根本没去过沁科草原，更没见过厥匈族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