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四章 外逃
第一二一四章外逃
“滚！要你说。”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现在我还修炼不到狄老先生的境界，却可以离污泥远点。”
任何一门功法，都是前辈大能心血的结晶，修炼冥河血图虽然残忍、血腥，但也不是没有变通的修炼之法，比如去斩杀异族，并以之修炼冥河血图，甚至就算不真正修炼冥河血图，拿来参悟一番，触类旁通之下，也会有所收获。
但是，慕容雪菲就是想毁掉冥河血图，虽然，亲手毁掉一门绝世的功法，她也很心疼，要知道，这是她和凤如山获得的第一门鬼修功法。
不见可欲，其心不乱，慕容雪菲控制不了“可欲”的出现与否，但却可以控制自己“不见”，当然，有凤如山在旁边帮帮腔，更万无一失。
狄平羽如果在擎天城过上三五年，也未必愿意再回宜兰山那方小小的三尺讲台。
“哦，师叔休息一下，我，我去找廖瘸子道个别。”
凤如山可以理解慕容雪菲的感受，但他帮不上忙。
“凤如山，我看雨辰真的带着寒铁矿的资料，我，我准备好好总结一下华夏大陆整个炼制飞船的体系，你这一段时间别来烦我。”
慕容雪菲觉得雨辰该死，并不意味着她认为人类不需要飞船，慕容雪菲，很想为此做点什么，算是，一种补偿吧。
“哦，我知道了。”
“嘿嘿，早知道就留雨辰一条小命了。师叔这下的苦头，就吃的大了，不过，这才是师叔吧。”
炼制飞船的体系，从原材料的精炼到熟练工人的培养，从基础理论的研究到具体零部件的炼制，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太多了，凤如山对慕容雪菲的，嗯，自讨苦吃，除了支持，还有一点小小的，心疼，和钦佩。
“嗯。还有，凤如山，雨辰的龙骨鞭，灵宝不是灵宝，法宝不是法宝，他在法宝中封印兽魂的思路很奇异，我想闭关，好好的研究一下，外面的事，你看着办吧。”
龙骨鞭里的黑蛟魂魄，随着雨辰的身死，又陷入了沉眠，龙骨鞭也威力大减，连一般的下品法宝也比不上，但慕容雪菲还是感觉得到它的不同凡响。
“哦。师叔你放心闭关好了。鬼修在魂魄的研究上，历来有独得之密，我会帮师叔留心有关的资料，……。”
法宝中封印的兽魂，和法宝的器灵，自然是两个概念，但也颇有相似之处，凤如山明白这对慕容雪菲的意义，更明白此类研究的难度，不过，他相信凭着慕容雪菲把风雷刺从一般的法宝温养、培育成灵宝的经历，和她在炼器上的天赋，慕容雪菲，一定能有所获。
……
“……，凤爵爷，听闻大商国新王爷即位之后，敬天法祖，宽厚仁慈，万民皆称为仁德之君，大商国强盛在即，以凤爵爷的才干，此番归国，定可有一番作为，将凤家门楣发扬光大，光宗耀祖，……。”
“凤如山将一个小丫头扔在冰魄城，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去了？难道除了茶叶，冰魄城，还有什么他感兴趣的？嘿嘿，就算有什么好东西，也要插得上手的才成啊！”
凤如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近20天，廖瘸子对此，很是想不明白。
在冰魄城，一个外来人想玩好，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找他这种半黑不白的地头蛇啊。
“呵呵，庆嘉王爷，勤勉持重，励精图治，不过大商国国小民寡，地贫力弱，幸赖庆丰公威武彪悍，庆顺公协调阴阳，民望素著，……”
两年前，大商国老王爷归天，二王子顺利继位，号曰庆嘉，表面上对大哥、三弟甚为倚重，多有封赏，至于内情如何，凤如山就没有太过关心，所谓持重云云，对一个年富力强的新王爷，也未必就是夸奖。
当然，庆嘉王将自己的大哥封为庆丰公、将万天行封为庆顺公，一文一武，统领百官，这些基本情形，凤如山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毕竟名义上是大商国的子爵，和大商商号的肖晨涵，也有不少的来往。
“……，我自小离家，家里已经没有直接的亲人了，等我累了，找庆顺公谋个清闲差事，随便混口饭吃，……。”
“廖瘸子为什么要说这些？”
凤如山找廖瘸子，不过是随便打声招呼，不料廖瘸子却谈兴甚浓，拉着他天南地北的一顿乱扯，颇有小红的风采，凤如山心中疑惑，却也不得不勉强应付。
他来冰魄城，是有任务在身的。
“哈哈，凤爵爷是庆顺公门下，庆顺公雍容大度，兼容并蓄，实乃治世奇才，……。”
凤如山家中无人，廖瘸子心中深感失望，不料凤如山却和万天行扯得上关系，廖瘸子一下子又大喜过望起来。
原来，廖瘸子的事业，全在冰魄城地区，但眼看吴越国大变在即，特别是经历了钟舫“乐捐”之事，廖瘸子不由动了狡兔三窟之思，其中的一个措施，就是将资金转移一部分出去，而且廖瘸子一步到位，不是转移出冰魄城，而是转移到吴越国之外。
大商国国家不大，新王即位，料来机会遍地，而且大商国也曾经辉煌一时，不会特别的保守、排外，关键是大商国因为位置靠海，航运业比较发达，换句话说，经商之风很盛，商人的地位相对较高，是廖瘸子一个不错的避风港。
当然，在大周帝国，一个商人想在异国立足，并不简单，廖瘸子很想，也需要在大商国找一个助力，在廖瘸子看来，凤如山为人云淡风轻，显然对星币不是特别上心，控制欲也一般，又有一个子爵的爵位，正是合适的人选，之一。
“……，我想派犬子去大商国发展，希望凤爵爷给庆顺公打声招呼，照拂一二，我也不会亏了凤爵爷，……。”
如果合适，廖瘸子本来是打算在自己的大商分号中给凤如山一成干股，现在既然有了万天行这根线，一成干股，就拿不出手了，廖瘸子准备拿出三成干股，一成给凤如山，剩下的两成给万天行，至于细节，当然要以后再慢慢讨论。
“呵呵，我和庆顺公不过是点头之交，可不敢替他答应廖老板什么，不过我可以帮廖老板问一声。廖老板准备在大商国投入多少星币？又准备进入哪个行当？……”
“星币，万天行应该不会嫌多吧？”
万天行已经返回大商国，但根据凤如山的了解，万氏三兄弟，并不是表面上的一团和气，想来万天行对廖瘸子这等额外的助力，不会拒绝。
对万天行和廖瘸子，凤如山观感都还不错，不太烦的话，在两人中间牵个线，他也无所谓。
“呵呵，冰魄城生意不好做，犬子现在，也担不得大事，我准备先拿5000金币给他去打个前站，让凤爵爷见笑了。至于行业吗，当然要看凤爵爷和庆顺公的意思，不过山石商行在贸易上还有几个熟悉的人手，……。”
“凤如山和万天行，果然交情匪浅！”
凤如山帮万天行了解一下基本情况，是题中应有之义，但他问话如此简单粗暴，殊失生意人的圆滑、曲折，廖瘸子微微有点不习惯，却也更加的放心。
凤如山不是做生意的老手，就玩不出特别的幺蛾子。
“廖老板好大的手笔。不过不管成不成，一成干股，我是不要的。廖老板别急，你听我说完。我有一千金币，希望廖老板帮我在冰魄城收购几个寒铁矿，另外在大商国的分号，我建议廖老板也收购一家造船厂，特别是制造高端发动机的厂子，……。”
凤如山心中一动，想起了黑星教的黑星飞船。
“寒铁矿，行，我也出1千金币和凤爵爷一起玩玩挖矿，我们各占一半的股份，……。”
“寒铁矿？凤如山这是有恃无恐？”
寒铁，并不是特别名贵的金属，而经营寒铁矿，在冰魄城也算不得特别的热门，当然，经营得好，还是有钱赚的，可惜，矿山，流动性太差，不过，廖瘸子虽然对挖矿是门外汉，但买几家小矿玩玩，他还是玩得起，别的不说，就冲凤如山和郑志祥的交情，就值得他下1千金币的赌注。
他虽然将一部分资金转移出吴越国，但目前，以及可以预见的将来，冰魄城还是他的大本营，对抗钟舫的势力，正是他最需要借重的。
至于造船厂吗，这个，再说吧，对凤如山做生意的眼光，廖瘸子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寒铁矿的事，不急，慢慢来，现在也不需要特别多的工人开采，……。”
黑星飞船的发动机和轮船的发动机，自然不是一码事，廖瘸子既然不感兴趣，凤如山也不勉强。
廖瘸子不是他的朋友，甚至连熟人也谈不上，两人的交情，没到一起冒险的那一步。
无论是寒铁矿山还是高端的发动机制造厂，没过多久，就发生了让廖瘸子耳晕目眩的变故，可惜，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时机。很多年以后，廖瘸子每每想起今晚凤如山轻描淡写的建议，总要为自己的错失了一生中最好的机会而懊悔万分，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第一二一五章 捉襟
第一二一五章捉襟
“……，贺双，你是想留在冰魄城，打理寒铁矿这一摊，还是跟着廖二公子去大商国山石商行分号？”
既然双方谈得不错，廖瘸子雷厉风行，决定让自己的二儿子廖宏发，立刻和凤如山一起取道擎天城，然后去大商国，同行的还有去擎天城替换廖大眼的苏萤，凤如山虽然有点小心烦，也要耐着性子等上三天。
廖宏发和苏萤，都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老爷想让我到哪里，我就去哪里！”
贺双低眉顺眼，小声的说道。
“我无所谓，你自己想去哪里？”
其实以贺双的情形，无论是留在冰魄城，还是去大商国，都不太合适，可惜，凤如山根本无人可用，但就此不管不问，也没有这么做事的道理。
“我，我想跟着老爷，伺候老爷，和太太。”
慕容雪菲又诡异的消失不见，贺双陪着凤如山去和廖瘸子道别，对凤如山不可思议的突然决定要在冰魄城挖矿，寒铁矿，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挖矿，总比不上沁科草原五百年的气候变化更玄幻。
虽然，是个人都明白，无论是留在冰魄城打理挖矿的事务，还是到大商国跟着廖宏发去开创一个新局面，钱途，都大大的光明，至少比在春雨小筑光明，不过，近一年来在春雨小筑看到的、听到的，让贺双不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歌妓了，她想要的，不再是星币，至少不再仅仅是星币，她想要的，更多，更诱人。
廖瘸子与钟舫的斗法，虽然有特殊性，但也表明了这么一个基本的事实，商人，即使是富可敌国的商人，在大周帝国，社会地位并不高，居于大周帝国顶端的，是有实权的爵爷，和高阶的武士，当然，还有黑月教的教士。
“呵呵，行啊，到时候你不后悔就好。你一个红甲一重天的小武士，沁科草原，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这小丫头，倒也是个明白人，比我年轻时可强多了，看来，不是每个农家子弟，都天生是土财主的命啊。嘿嘿，只好问问乌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了。”
以贺双的出身和经历，能抵御住如许星币和风光的诱惑，让凤如山心中，很是感慨，和满意。
“能跟着老爷，和太太，无论去哪里，我永远也不后悔。”
“沁科草原？老爷真要去沁科草原！研究气候变化，还要亲自去当地走一趟？”
贺双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像害怕凤如山反悔一般，急忙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说实话，贺双对做一个呆在故纸堆里研究古怪题目，比如气候变化，的老学究，没有一点兴趣，但，凤如山，看样子不像老学究。
“嗯，不后悔就好。贺双，廖瘸子自己是冰魄城人，宁愿冒险偷偷摸摸的把钱转移到大商国去，也不愿意拿钱出来修路，你说他是不是该杀？”
5千金星币，只是给廖宏发打前站，一切顺利的话，廖瘸子会有更多的后续资金投入，对此，估计钟舫是会有点想法的，至于廖瘸子该不该死，凤如山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如果廖瘸子是在凤鸣宗，端木靖一定不会放任这种事发生。
据凤如山所知，虽然实际上，几大王国的星币，在大周帝国几乎全境流通，但理论上，大周帝国每个王国，都有自己的货币，而且一般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也确实是本国的货币，想来吴越国对国内大规模星币的外流，也是有些说法的，不过关于这个问题，凤如山只是听孔有方简单的讲过几句，粗略的了解一点，具体的门道，他就搞不特别清楚，吴越国在这个领域的做法，他更不了解。
“啊，这个，老爷，钟舫先不讲理，欺负老百姓，廖瘸子，他自己的钱，不偷不抢，总不能等死吧。”
“老爷真奇怪！”
贺双正在倒茶，忍不住两手一抖，差点把茶壶摔在地上，不知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凤如山刚才还在和廖瘸子谈笑风声的大谈日后如何如何合作，心里却在琢磨他该不该死的问题，贺双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接受。
至于廖瘸子的举动本身，贺双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我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而所谓的资金外逃不外逃，对贺双来说，那些，太遥远了。
“不讲理？贺双，你记住，理这个玩意，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理，最是讲不清，钟舫修路，嘿嘿，算欺负人了吗？好了，你先下去吧，明天我去帮你买把武器先用着，你想想要什么，剑还是鞭，或者别的什么。”
欺负人还是没欺负人，关键还是在于你站在哪个角度去看，凤如山本来也没指望贺双能回答他的困惑。
“嗯。”
“钟舫这还不算欺负人？老爷果然就是老爷！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贺双从小就对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有切身的感受，钟舫除了收税之外还要廖瘸子“乐捐”，在她看来，也和抢劫的强盗差不多了，自然是不讲道理的欺负人，至于修路，这个，本来就是官府份内之事，凭什么要廖瘸子出钱呢？
官*逼民*反什么的，在大周帝国所有的王国之内，都同样的不是正途，占山为王，无论你有没有不得已，都是杀头的大罪，但惹不起，我躲得起，一般人，比如贺双，还是可以接受，甚至，有点羡慕。
躲得起，也是需要条件的。
不过，贺双也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去和凤如山争个高下，她虽然见识不多，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至于讲不讲道理吗，虽然从小就有各式各样的人告诉她做人做事，都要讲道理，但贺双从来没有自己的道理，也很少有讲出道理的机会。
……
“廖公子不来一杯尝尝？”
“黑月教反应还真是快啊，幸好我只是个紫甲武士，否则的话，还真是难得说清楚。”
鹏雁的背上，安装了一层透明的挡风罩，静静的在半山腰之间缓缓的飞行，平稳、舒适，而冰魄城的鹏雁，更是五面都装上了挡风罩，根本就是一间完全封闭的小屋，只开了两个小窗透气，倒也不虑寒风吹面之苦。
可惜就是速度太慢，据凤如山的估计，每个时辰还不到150里，而距离他们的下一站云峰城，大概有600里，也就是说，要飞行4个多时辰，凤如山欣赏了一会苍梧山脉的风景，也感到有些无聊起来。
有廖宏发和苏萤同行，凤如山和贺双，也不得不乘坐冰魄城的鹏雁，一只鹏雁，正常情况下可以搭乘十名成年的顾客，苏萤带了一名侍女，廖宏发带了四名手下，他们九个人，也就索性包下了一只鹏雁。
“好酒！小四，把下酒菜拿出来摆上，小梅，给凤爵爷泡壶茶，嘿嘿，真不知道钟舫在搞什么鬼，这慢吞吞的，比我们山石商行的鹏雁慢多了，凤爵爷，我们山石商行的鹏雁，在冰魄城是最快的，下次有机会了，……。”
廖宏发是红甲九重天的修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头戴赤金色冠冕，身着的一身深蓝色的长袍，上面以金丝绣着各种图案，颇显华丽繁复，脚下蹬着一双紫色长靴，手中握着一柄扇面画着山河壮景的折扇，双眼微鼓，但还算是英俊，折扇轻摇，微风吹动衣角，显得很是潇洒。
山石商行，自己养有鹏雁，但不知道为了什么，城主府突然发出通知，近段时间，禁止私家鹏雁飞出冰魄城区域，而且官方的鹏雁，也至少要五只以上组团，才允许飞行，这不仅让廖宏发比预计的晚一天出发，更让习惯了乘坐私人鹏雁的廖宏发，很不爽。
其实山石商行的鹏雁，速度也很一般，但私人鹏雁，要的不仅是速度，更重要的，是那个派头。
“贺双，你帮小梅姑娘泡茶，先随便吃点东西吧，还是廖公子会享受生活，……。”
鹏雁背上的空间有限，四周摆了一圈的椅子，中间一张小小的茶几，廖宏发倒摆了八样小菜，虽然每样都不多，味道却着实不错。短短的一趟旅程而已，廖宏发还大费周章的带着下酒的小菜，生活品位如此精致、奢华，凤如山心里颇不以为然，当然，他也不愿扫兴。
他当然明白冰魄城城主府这么大张旗鼓的禁止私人空中飞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耳和雨辰双双毙命，能击杀出窍期修士的人物，要悄无声息的离开冰魄城，又何须搭乘鹏雁，但就算大家心里都明白是做做表面文章，冰魄城城主府，也要认认真真的，走好这个形式，扎扎实实的，走好这个过场。
“哦，老爷，我带有冰元果，苏老板要不要吃一个？”
“最快的！井底之蛙！等你见了我们家的小黑，才知道什么叫最快的。”
贺双和其他人一样，也装模作样的带了一个不小的包袱，但有凤如山的储物戒指在，贺双的包袱，里面除了两件贴身的衣物和一些小玩艺，就是冰魄城中各种特产的瓜果、小吃，当然，她不会随便显摆。
曾经多次乘坐小黑，贺双对山石商行鹏雁的速度，心里自然不会当回事。
第一二一六章 见肘
第一二一六章见肘
“哈哈，我已经通知了云峰城的朋友，等到了云峰城，请凤爵爷去最著名的火宫殿尝尝云峰城的各色小吃，臭干子、灌汤包、牛肉粉，啧啧，我敬凤爵爷，干！……”
“没规矩！”
对贺双的随便插嘴，廖宏发有点小小的不满，不过，凤如山是廖瘸子叮嘱他要特意结交的人物，贺双是凤如山的侍女，他也无心多计较。
“小梅，不要泡雪阳春，凤爵爷喜欢喝火雾茶，贺姑娘真是心细如发，……。”
小梅是自己的侍女，廖宏发当着外人的面随便指使，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苏萤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她只是廖瘸子的，嗯，红颜知己，现在更是成了廖瘸子的下属，身份上和廖宏发这个少东家比不得，却也不好发作。
当然，廖宏发虽然是廖家二公子，但值此山石商行风雨飘摇之际，却被莫名其妙的“发配”到遥远的大商国去，显然是失宠于廖瘸子，苏萤对他，也无需太过忌惮。
冰元果清脆爽口，用来解酒最好不过，在冰魄城却也算不得什么名贵之物，当然，冰元果个头不小，又皮薄肉软，一碰就烂，携带甚为不便，凤如山坐个鹏雁还要喝酒，不用问乃是好酒之人，贺双专门带着几个冰元果，对凤如山也可谓照顾得很周到了，说她心细如发，也不算错。
“苏老板真是好记性，……。”
“廖宏发怎么对苏萤阴阳怪气的，难道苏萤是廖大公子一系的，嘿嘿，看来哪儿都少不了纷争啊。”
苏萤和廖瘸子不清不白的关系，在山石商行内部，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凤如山自然不会这么八卦，但一路上廖宏发对苏萤不怎么理睬，实在不像一个少老板应有的表现，凤如山对山石商行在大商国的前途，不由有几分担心。
“擎天城我还是两前两年去玩过一次，只要你有星币，确实是个好玩的地方啊，上次我一个朋友带我去天上人间泡过温泉，那里面真是美女如云，个个都是天生尤物，……。”
“苏萤你不过是老爷子的一个玩物，他妈的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嘴！”
廖宏发心高气傲，在山石商行更是颐指气使惯了，苏萤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他脸上很是挂不住，表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言语间也不由尖酸起来。
山石商行很多人都知道，至少他的四名手下和小梅都清楚，廖二公子，喜欢喝雪阳春。
至于小梅，在廖宏发看来，苏萤，根本就不配带着一个侍女，你看我廖二公子还不是孤身一人。
“呵呵，大商国三面临海，气候炎热，饮食多为海中之物，生活起居也和冰魄城相差甚大，廖公子去了，恐怕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其实，凤如山也根本没去过大商国。
但凤如山很不习惯在一群陌生人面前谈论什么天上人间的尤物，特别是还有女士在场，当然了，就算都是男人，他也不习惯，谈论。
很多事，是做得，但却说不得的。
“哈哈，天气炎热好啊，大街上美女穿的少。咦，老汪，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改道了？”
廖宏发正想发表一篇高论，突然发现，他们的鹏雁，偏离了正常的航线。
云峰城，他经常来往，对沿途的地形，熟悉的很。
“前面正在下雨，我们要绕过去。”
老汪话语不多，是一个黑瘦的中年汉子，据说是冰魄城最好的鹏雁驭手，之一。
“下雨的地方大不大，不会要绕很远吧。嗯，怎么是向南，老汪，走北面绕道不近些吗！呵呵，小地方就是什么都不方便，让凤爵爷见笑了。冰魄雪原夏天多雷雨大风，鹏雁最怕的，就是下雨，……。”
冰魄雪原，也就是冰魄城区域的民间称呼，夏天气候多变，鹏雁飞行高度无法超越云层，绕道是经常的事，廖宏发倒也见的多了。
其实冬天，鹏雁绕道更常见，飞鸟，本来就不适合于作为大规模的交通工具。
“嗯！廖公子，平时都是从北面绕道吗？”
凤如山心中一紧，看天空中五只鹏雁都安安静静的飞行，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差不多吧，很少走南边。凤爵爷，从南边绕，要远上100多里，而且途中大多荒无人烟，不过所经之地山高沟深，几处冰川的景色，倒是不错，……。”
山石商行养有两只鹏雁，廖宏发经常遨游一番，对冰魄雪原，颇为熟悉。
“呵呵，苏姑娘有何指教？”
见苏萤嘴巴动了一动，凤如山毫不犹豫的打断廖宏发滔滔不绝的描述。
冰川的美景，他见的多了。
“哦，没什么。凤爵爷，第一只鹏雁上，是来冰魄城巡演的老树皮组合，他们是第一次来冰魄雪原，走南边，应该是有人想顺便看看几处著名的冰川吧。”
“凤如山以前没坐过鹏雁吗？”
苏萤却能感觉得到凤如山对鹏雁突然改道的，紧张。
冰魄雪原南高北低，越向南气温越低，看冰川，自然是越向南越过瘾。
“呵呵，老爷，老树皮组合，是最近两年很火的一个乐队，人气很旺，这次来冰魄城巡回演出，……。”
贺双看凤如山一脸的茫然，急忙解释起来，她知道凤如山虽然渊博，但绝对没听过老树皮这三个字。。
“哦。老树皮是唱戏的，嘿嘿，这名字，有个性。”
原来是一群戏子在瞎折腾，凤如山顿时放下心来。
他确实不关心什么老树皮、老树根，至于绕道，有雷灵根的慕容雪菲在，小黑，从来都是直冲雨团的最深处，绕道，那是什么玩艺。
“老树皮这么快就离开了！不是说还要在冰魄城停几天的吗？凤爵爷，老树皮那个女主唱我见过，确实不错，人长的冰清玉洁，演唱风格却狂野、奔放，可惜啊，贵宾门票很俏，有钱也买不到，……。”
廖宏发虽然不是老树皮的脑残粉，但也曾经和朋友亲自去演唱会现场看了一场，老树皮的女主唱，他是不认识的，不过，演唱会贵宾席里舞台很近，说是见过，也不算错。
老树皮乐队演唱会的贵宾门票，黑市上要三个紫星币，在冰魄城可算不得便宜。
“哦，冰魄城气候凉爽，开个演唱会，挣点小钱，顺便避避暑，工作生活两不误，这块老树皮，挺聪明的啊。”
“廖二公子，都在想什么呢！廖瘸子养了这么个儿子，他的基业，嘿嘿。”
苏萤都能掌握老树皮在第一只鹏雁之上的情报，而廖宏发却毫不知情，只知道女主唱的大腿很长，关键是，他还对此毫无所觉，或者说，习以为常的样子，凤如山对他的前途，越来越不敢乐观。
老树皮在不在第一只鹏雁上，也许是无关紧要的，但凤如山觉的，随时随地尽可能掌握相关的情报，是一个态度问题，更是一个好习惯。
“挣点小钱！凤如山是老书呆子吗？”
苏萤，其实是每个人，都很清楚，老树皮这样人气组合的全国巡演，挣的，并不是小钱，而是，很多星币。
……
“嗯，老汪，怎么回事？前面的鹏雁怎么掉下去了？”
前方的降雨，区域显然不小，他们一直弯弯绕绕向南飞了近两个时辰，眼前不时掠过巨大的冰川，鹏雁背上的温度，也明显低了不少，廖宏发酒量不小，正左一杯、右一杯喝的高兴，忽然发现凤如山面色一变，他扭头一看，也看见一只鹏雁，就是飞在他们前面的那只，正歪歪斜斜的掉进两个巨大的冰川形成的夹缝之中。
“不知道！我们也准备降落。”
老汪显然是接到了第一只鹏雁驭手，也是他们这个飞行小队队长的传话，呼啸一声，指挥鹏雁慢慢的降低高度。
“钟舫有个屁用！连个鹏雁也管不好，就他妈的会敲榨民脂民膏，这样的贪官污吏，都该送上断头台，……。”
前面的鹏雁明显是出了问题，而他们也势必不能抛下这只鹏雁不管，廖宏发心情糟糕透了，不由对钟舫破口大骂。
被困在人迹罕见的冰川之中，虽然是夏天，也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关键是，他云峰城的安排，估计要泡汤了。
“贺双，别急，给我倒杯茶。”
“遇事没有静气，胡乱迁怒于人，廖宏发原来是个草包！这又关钟舫什么事了。”
见贺双脸色有些发白，凤如山对她微微一笑。
无论钟舫是不是贪官污吏，但他是城主，眼前鹏雁的意外，显然怪不到钟大城主的头上。
“哦，老爷，我没事。”
说也奇怪，看见凤如山温厚的笑容，贺双有些忐忑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稳稳地端起茶壶倒了杯茶。
她是第一次坐鹏雁，对空中的事故，没经验，不过，就算一只鹏雁出了问题，还有四只，挤一挤，问题不大，再说，他们不是还有小黑吗。
“诸位稍候，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勉强找了一块稍微平整些的地方让鹏雁落地，老汪不顾鹏雁降落时巨大气流吹起碎石冰屑，第一个跳下鹏雁，匆匆向着最先落地的鹏雁跑了过去。
第一二一七章 黑狼团
第一二一七章黑狼团
“贺双，我们也下去走走吧。嗯，外面冷，你穿上这个，包袱不用带了。”
“恐怕又是一件麻烦事。”
凤如山拉过贺双的包袱，装模作样的伸手进去一摸，拿出一件厚厚的大衣递给贺双。
事关黑月教主持之死，钟舫一定会非常重视，凤如山直觉的认为，这只鹏雁，不是偶然的，身体不适，既然已经迫降，就不是三五句话说得清的，也许，他们要在这个三面都有巨大冰川耸立的绝地，停上一段不短的时间，他不想呆坐在鹏雁的背上，静观其变，或者说，傻等着。
“嗯。”
“老爷这也太夸张了点！这是，太太新买的大衣？在擎天城，这件大衣恐怕永远也穿不上吧。嗯，估计太太是准备在沁科草原穿的。”
冰川之中，虽然温度很低，大约在冰点之上三五度，但现在毕竟还是夏天，而且时当正午，风和日丽，而凤如山递过来的狐皮大衣，虽然狐皮就是冰魄雪原常见的冰狐皮，但做工精致，式样新潮，雍容华美，最难得的是洁白如雪，从上到下没有一根杂毛，明显是冬天才用的上的，贺双觉得凤如山，有点小题大作。
贺双自然不知道，凤如山拿出这件大衣，只是顺手为之，而慕容雪菲买这件大衣，不过是偶然碰上，睹物思情，回想起了他们当初在唐古冰原的快乐时光而已，从来没有打算真正的穿上。
否则的话，慕容雪菲也不会把它随便扔在凤如山的储物戒指里，她自己的储物手镯，空间比凤如山的储物戒指大多了，而且，里面也更，洁净。
“小梅，我们也下去走走。”
“凤如山也太过宠溺这小丫头了吧。”
苏萤根本没带多余的衣服，不过她无所谓，她更在意的，是凤如山自己，一身非布非丝的半旧青袍，从来不见换一件，却给一名侍女带着狐皮大衣，这个，不科学。
擎天城还需要穿狐皮大衣？
而且，有失老爷的尊严。
尊卑、上下，一切的秩序，还要不要了！
廖瘸子对凤如山很重视，那么作为山石商行在擎天城的代表，苏萤以后也少不了和凤如山打交道，多了解一下这个人，对苏萤，没有坏处。
……
“……，艾熙曼，你跟我们回去，我以鄂力尼大神的名义发誓，大梁国，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审判。”
一名面目普通的中年汉子对旁边的年轻人摆摆手，盯着眼前的老者，一字一顿的说道。
“嘿嘿，公正的审判，大梁国有过公正的审判吗？贾尔德，你动手吧，让大家看看威名赫赫的墨德鲨，是怎么对待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老者坐在地上，他半眯着眼睛，头发花白，但却精神矍铄，悠然自得地打量着围观的众人。
鄂力尼大神是传说中的复仇之神，以鄂力尼的名义发誓，在大周帝国也算是重誓了，不过艾熙曼，也就是地上的老者，很久以前，就不再相信任何誓言了。
“艾熙曼，大梁国，我们墨德鲨，不会放过一个当年的凶手，我劝你死了这份心，即使你能躲得过今天，……。”
中年汉子贾尔德也是紫甲武士，左手持剑，右手紧握，显然对同为紫甲武士，却两手空空的艾熙曼有所忌惮。
“这位兄台，这是怎么回事？墨德鲨是什么门派？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很明显，白发苍苍的艾熙曼和精猛彪悍的贾尔德，就是鹏雁迫降冰川之中的关键了，凤如山和大多数人一样，早就凑了过来，可惜，他却听不大懂。
“呵呵，墨德鲨不是门派，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久安城南门阳，见过这位先生。”
南门阳一袭白色长衫，朴实无华，看起来儒雅无比，身上所释放出来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沧桑感，让凤如山大感亲切，不过此刻，他那简直比女人还要秀气的手中，正把玩着一个淡紫色的鼻烟壶。
这个鼻烟壶，也是南门阳身上唯一的，饰品。
“大商国凤如山，南门公子，看来这件事很麻烦，一时三刻很难完结啊。”
久安城是大周帝国的首都，凤如山自然是知道的，但南门家么，他就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呵呵，贾尔德其人，志向不小啊。不过也怪不得他，快一百年了吧，尚在世间的黑狼团成员，不知道还有没有100个，他们墨德鲨，也快要没事情做了，……。”
“嗯，姓凤的难道没听过我南门家的名字？”
凤如山简单的装扮和身上那股淡淡的书卷气，让南门阳也有心情多说两句。
原来，大梁国是大周帝国腹地一个中等的王国，和相邻的大顺国，是世仇和宿敌，大概一百多年前，大顺国出了个惊才绝艳的王爷，在这位王爷的带领下，大顺国强势崛起，接连吞并了周围七八个小王国，但在攻击大梁国时，却遇到了激烈的抵抗，大梁国全民皆兵，给一路顺风顺水的大顺**队，造成了极大的杀伤，可惜，最终，大梁国还是被大顺国击溃，为了报复大梁国人民的，嗯，不识时务，大顺国对投降后大梁国的平民，进行了大规模的、有组织的，屠杀，具体的执行者，就是所谓的黑狼团。
不过，月满则亏，大顺国最后，还是被五大王国中的秦晋、齐鲁、燕赵三大王国联手击败，土地也三家被瓜分，大顺国不复存在。
而大梁国作为战胜的一方，复国之后，列出了一个长长的单子，发誓要将名单上黑狼团成员全部缉拿归案，具体的执行者，被称为墨德鲨。
近百年来，墨德鲨在整个大周帝国内，对在逃的黑狼团成员，展开了锲而不舍、不计成本的追杀，据说，墨德鲨人员并不多，但无一不是万中挑一的精英，在大周帝国上层的小圈子里，可谓威名赫赫，尽人皆知。
“……，上一次大梁国公开绞死黑狼团成员，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贾尔德，不仅想从艾熙曼口中得知其他黑狼团成员的消息，更想借公审艾熙曼提振墨德鲨的士气。不过，艾熙曼能活到现在，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发觉情况不妙，出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果然不愧黑狼之名。凤公子，贾尔德今天想平安把艾熙曼带回大梁国公审，恐怕不容易，还需要大大费一番口舌，……。”
按照南门阳的推测，贾尔德跟踪艾熙曼去云峰城，却不知怎么回事，艾熙曼发现了贾尔德的真实面目，立即对所乘的鹏雁动手，逼迫贾尔德在荒山野外摊牌，这对艾熙曼，肯定比在云峰城要有利得多。
黑狼团有组织的屠杀战败国的平民，声名狼藉，人人喊打，既然被墨德鲨盯上了，真的到了云峰城，艾熙曼，将没有半分的机会，而且，关键是，大顺国，已经灭亡快100年了，没娘的孩子，这个，嘿嘿，是根草啊。
“凤爵爷，马老先生离我家不远，平日里很喜欢到我的疾风茶馆喝茶，他们家妻贤子孝，马老先生待人最是和气，很喜欢小孩，为人乐善好施，是我们那一片有名的忠厚长者，唉，想不到他竟然是黑狼团成员，墨德鲨，不会弄错了吧。”
不知何时，苏萤也凑了过来，无巧不巧的，她和马夕涯，也就是昔日的艾熙曼，竟然是，老相识。
“这位姑娘，黑狼团固然罪恶滔天，但当年艾熙曼刚刚晋阶紫甲武士，在黑狼团里不过是个中下层的小人物，奉命行事而已，未必见得他本人就是个坏人，这一百年来他背井离乡，隐姓埋名，每日里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再大的罪恶，有这一百年的酷刑，也差不多还清了吧。”
“爵爷？凤如山还是个爵爷。嘿嘿，世上还有如此无知的爵爷，却不大像个二世祖，也是一个奇葩。”
南门阳，淡淡的看了凤如山一眼。
“同为人族一脉，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总归是不可原谅的，就算是执行上级命令，其中也有个度的问题，个人，或多或少，总有些自由发挥的余地和空间，越过了为人的底线，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艾熙曼能上被追缉的黑名单，显然不是普通的黑狼团成员，墨德鲨的名单，也要有个标准，给世人一个说法吧，……。”
“墨德鲨！不知道沛炎上没上黑名单，嘿嘿，妻贤子孝，妻贤子孝，艾熙曼，现在最不希望贾尔德想起来的，大概就是妻贤子孝了吧。”
凤沛炎当年在魔灵境内连续的屠城，城内大部分也是平民，魔族的平民，也是平民。当然，炎字营是人魔两族之间的战争行为，和黑狼团为泄愤而屠杀人族平民不可同日而语，但如果魔族的墨德鲨也有一个黑名单，凤如山相信，凤沛炎，要在名单的前三名之内。
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墨德鲨错了吗？大梁国错了吗？凤如山不知道。
凤如山自然不知道大梁国墨德鲨会不会祸及妻小，但是他很清楚，凤鸣宗，或者说，巨角旅，更直接的说就是端木靖，暗中对凯歌、凯旋兄妹的关注，要远远超过几乎同样的安、泰、彬、菱兄妹。
第一二一八章 墨德鲨
第一二一八章墨德鲨
“墨德鲨的黑名单，当然有自己的标准，不过这个说法吗，嘿嘿，黑狼团当年，也是有说法的，凤爵爷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随便你那个图书馆翻翻。”
南门阳明显对黑狼团缺少同情。
“说法！这种事给个说法还不容易？老爷不是说过，道理最好讲，又最不好讲的吗？”
贺双听得迷迷糊糊，心里很是困惑。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做了坏事，就一定会受到惩罚，这是贺双从小就听老人多次提起的，根本不需要，说法。
“……，贾尔德，废话少说，你们动手吧，军人以服从命令为第一天职，当年我不过是黑狼团普通一兵，只是执行上级的命令，诸位有谁觉得我服从命令该死，或者我在冰魄城有任何事做得不对，也可以出手，我马夕涯死而无怨。”
艾熙曼缓缓站起身来，双目凶戾之气一闪而逝，双手一拍，手中多了一个黑漆漆的圆球，圆球散发出一股闻之欲呕的腥臭之气，刺鼻之极。
他宁愿死，也绝不愿去大梁国接受什么公平的审判，可惜，很多时候，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马夕涯，在人世间，有太多的牵挂。
“诸位小心，此球有剧毒。艾熙曼，你当年作为威寺鑫监牢的主管，我大梁国三万多无辜子民的冤魂，可不是你一句服从命令就能够解消的，为了冰融路137号几十口人的平安，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大梁国为好。”
贾尔德旁边的年轻人蓦然开口说道。
“糟糕！还是太年轻啊。”
“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啊。坏了！”
凤如山和南门阳听闻墨德鲨终于祭出了“妻贤子孝”这个杀手锏，不约而同的开口说道，两人说完，彼此对视一眼，同时向后退了几步，无奈的摇了摇头。
“嗯！这个年轻人说错什么了吗？老爷和南门阳，是事先排练好的吗？”
贺双看了看同样一脸茫然的苏萤，也急忙向后退开。
“哈哈，我马夕涯改名换姓来到吴越国，确实是怕了你们墨德鲨，大梁国胜者为王，大顺国败者为寇，原也没什么抱怨的，不过，到了吴越国之后，我马夕涯遵纪守法，没做过一件见不得人之事，贾尔德，我的妻小，都是土生土长的吴越国百姓，和大顺国黑狼团没有半分的关系，他们难道不是无辜的平民，你们墨德鲨口口声声，……。”
哈哈大笑声中，艾熙曼双手掐诀，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其体内弥漫而出，他伸指一点，黑气如倦鸟归巢般不绝流入黑色的圆球之中，在圆球周围形成了一团黑雾，翻滚不休。
冰融路137号，正是马夕涯在冰魄城的家。
至少自己家人的安全，短时间内是不用担心了，艾熙曼可以放手一搏。
“艾熙曼，我们墨德鲨成立以来，共追捕了1万3千4百67人，以前没有，以后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周围的人群发出了嗡嗡的议论声，贾尔德面色阴沉，迈上一步，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他知道，张平，也就是身边的年轻人话一出口，今天，是不用想着带艾熙曼回去了，能不能击杀艾熙曼并全身而退，尚在两可之间。
道德上的制高点，是墨德鲨横行大周帝国的基础。有了这番变故，只要贾尔德不能将在场之人全部杀死，冰融路137号，将会成为墨德鲨甩不开的包袱。
“马先生的儿子是好人还是坏人，是我们吴越国、冰魄城说了才算，就是马先生，也不是你们两个想杀就能杀的，你们大梁国人士，凭什么来我们吴越国杀人，墨德鲨又不是我们吴越国的捕快，……。”
果然，一名年轻人越众而出，大声地说道。
此人二十余岁的年纪，身材高大，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满头长长的金发随便披在肩头，看上去十分的英俊潇洒，身穿一件紧身的衣裤，白色上衣的表面，明显还镀着一层十分润泽的淡蓝色晶层，整个衣服上绣着一棵苍劲的老树，斑驳的树皮浓墨重彩，看上去却十分的华丽高贵，他手里把玩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红色小石头，神情中有几分轻佻，却又十分诡异的给人一种十分高贵，处处高人一等的感觉。
“你又是什么人？”
张平精擅追踪之术，年纪轻轻就被公认为墨德鲨追踪术第一，也就是大梁国第一，脾气自然不会特别柔顺，而且，他只看贾尔德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对这个莫名冒出来的年轻人，肯定没有好脸色。
“老树皮鼓手柯振岳！你们有什么恩怨，最好是去云峰城找城主府，我相信，吴越国的审判，也很公正，嗯，比大梁国还要公正。你们在这儿喊打喊杀，耽误了我们老树皮下一场的演出，违约金很贵的，你墨德鲨赔得起吗？”
柯振岳明显的一愣，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天底下竟然还有人不认识他大名鼎鼎的柯振岳，他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白痴！”
“这傻瓜，喝多了吧！”
凤如山和南门阳再次不约而同的小声嘀咕了一句，苦笑着摇头不止。
和墨德鲨谈违约金，柯振岳的幽默感，很有个人特色。
“滚！”
张平没听说过什么老树皮、小树叶。
“混蛋！你他妈的说什么！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柯振岳并没有喝多，不过，老树皮乐队的风头，大多数时候，都被两位主唱抢走了，他一向是不怎么显眼的人物，在乐队的内部，更是没什么地位，柯振岳想露露脸，表现一下自己的男子汉气概。
他讨厌别人说自己是花瓶，虽然，柯振岳对自己的外貌，一向很，自豪。
在舞台上，他自知无法和两位主唱竞争，但舞台之外吗，嘿嘿，如此刺激的场面，可是很难碰得到。
实际上，柯振岳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大顺国、黑狼团，也不关心墨德鲨是什么东西，甚至不知道这次鹏雁的迫降是谁的原因，他只是喜欢，也习惯了，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已，就像在舞台上敲鼓，或者，被万千粉丝夹道欢迎、尖叫声震天的时刻。
“墨德鲨缉凶，越线者，死！”
贾尔德心里叹了口气，左手一挥，一枚黑黝黝的令牌正正的扎在柯振岳的身前，令牌由不知名的金属制成，上面纹刻着一条活灵活现，狰狞而凶恶的黑鲨，黑鲨张开巨口，满嘴的利齿上，点点血迹触目惊心。
“哈哈，墨德鲨是什么玩艺，就凭这个破烂牌子，这是吴越国的土地，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我偏要四处走走，冰魄雪原，什么时间轮到大梁国……。”
柯振岳用浑厚的男中音哈哈一笑，装模作样的四面看了一下，一脚把令牌踢飞。
他虽然不是主唱，也受过专业的训练，嗓子还是很不错的，浑厚中略带沙哑，非常的性感、迷人。
人影晃动，白光一闪，老树皮鼓手浑厚的男中音戛然而止，一颗满头金发的脑袋高高飞起。
“辱我墨德鲨者，杀无赦！”
贾尔德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原地，轻轻吹落长剑上的血花，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对柯振岳的嗓音，没有感觉。
快刀斩乱麻，他不想和一个打鼓的白痴纠缠不休。而且，大梁国和每个王国暗中都有照会，墨德鲨缉捕黑狼团成员，几乎从来不受限制，真正的限制，贾尔德无需对一个敲鼓的顾忌太多。
任何一个社会，总有一部分人特权人士，不受世俗法规的约束，超越于法律之上，贾尔德，习惯了墨德鲨的强势。
关键是，他已经调查清楚，周围人数虽多，但吴越国的紫甲武士却只有一个，而且他敢保证，只要他不去招惹那位大人物的千金，那个人绝对不会出手。
当然，凤如山和南门阳也是紫甲武士，但一个是大商国子爵，一个是久安城贵公子，正常情况下，应该也不会轻易插手墨德鲨的事情。
“嘿嘿，杀人如割草，墨德鲨真是好威风啊！”
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艾熙曼冷笑声中，双手掐诀，只见原本翻滚涌动的黑雾，猛地向外一涨，转眼又向着中间一点急遽收缩起来。
“杀！”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黑色圆球突然毫无征兆的爆裂开来，化作六道黑光，从空中向着几人直冲而下。
“不对！弩*箭有毒！”
“嘿嘿，射人先射马，凡人和修士，终究不一样，这艾熙曼好快的决断。”
凤如山横移半步，挡在贺双的身前，等他看清六道黑光的目标，猛然明白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有毒！艾熙曼果然无愧黑狼团精英！”
南门阳也瞬间明白了艾熙曼的用心，不过，事发仓促，他也无可奈何。
六道黑光中的两道，被贾尔德和张平轻松击落，众人这才看清楚，黑光乃是两根黑黝黝的弩*箭，剩下的四道，却毫无阻碍的分别射中了一只鹏雁。
“该死！”
人群的后面，一名身着黑袍的老头，看了看周围高耸的冰川，低声咒骂了一句。
黑袍老头也想不到艾熙曼会对鹏雁动手，而以鹏雁巨大的体形，弩*箭要躲过他的拦截，难度并不大。
第一二一九章 女主唱
第一二一九章女主唱
“呵呵，凤爵爷，南门公子，木兰先生，对不住了，马夕涯还有俗事在身，不得已出此下策，尚请三位恕罪。四根弩箭之上，乃是我秘制的九虫九草之毒，不过短时间内却不会发作，我可以将四份解药交给三位，只要三位答应给我半个时辰。诸位都是千金之体，想必不会因为我一个将死之人，自陷于绝谷之中。”
艾熙曼看也不看眼前杀气腾腾的贾尔德和张平，冲着两个方向摇摇拱手，神态轻松的说道。
“艾老头，我怎么知道你给我们的是不是解药？你们黑狼团的信誉，可不怎么样。而且，你就那么相信我们会给你半个时辰？黑狼团成员，什么时间成了一诺千金的君子。”
黑袍老头，也就是木兰先生，缓缓的走上前来，阴恻恻的冷声问道。
无论是谁，莫名其妙的成了池鱼，心情都不会太好，木兰卫戈乃是大有来历之人，无端被一个恶名昭彰的小人物挟制，更是高兴不起来。
“嘿嘿，马夕涯不过是冰魄城一个小生意人，哪里敢欺骗木兰先生，三位都是大有身份之人，言出如山，当然不会失信于一个快死的老头子。”
艾熙曼却也没有取信于凤如山等三人的好办法。
信任，从来都是最罕见的，也是代价最高昂的。
“该死的老头子吗，嘿嘿，不错的算计。半个时辰，凤爵爷，南门公子，两位怎么说？”
木兰卫戈半眯着双眼，抬头望了望天空，又缓缓的打量了一下高耸入云的冰川，向着凤如山和南门阳问道。
他是紫甲巅峰的武士，并不担心艾熙曼有什么别的花样，对小小的山谷，也不是特别的在意，但要让他保护的人也免受风寒露重之苦，却颇为棘手，而且墨德鲨的麻烦，能多拉一个垫背的，总是好的。
“南门子弟，从不受人要挟。”
南门阳手中白光一闪，坚定的向前走了几步，离艾熙曼不到五丈处站定，淡淡地说道。
匆忙之间，也许不是匆忙，是艾熙曼的有心算计，他们降落的山谷，长宽都不过五里，三面都是高大、陡峭的冰川，北面是一条幽深的峡谷，峡谷中长满低矮的灌木，谷底有一条湍急的河流，正当冰融雪化的夏天，虽不知河水有多深，但河面宽有20多丈，涉水而过，估计大为不易。
换句话说，没有了鹏雁，他们短时间内，将很难离开这个山谷，只能等待外面的救援，而要在冰魄雪原之中寻找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山谷，根据南门阳的估计，以冰魄城的条件，即使钟舫全力搜寻，他知道钟舫会全力搜寻的，也绝非三五天能找得到的。
三五天的野营，如果事先准备充分，在冰魄雪原，未使不是一件乐事，但现在吗，嘿嘿，被逼露宿荒山，和野营，不是一码事。
但是，南门阳绝不会和黑狼团成员，妥协。
“呵呵，艾先生，这么一个小山谷，还困不死人吧。”
“每个人都能拿到所有乘客的名单，这吴越国的吏治，也确实该好好的整顿一番了。”
被人点名，凤如山也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对这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麻烦，凤如山，很无奈，不过，他也习惯了。
“确实是困不死人，不过，老夫平时对天文有所涉猎，如果老夫所料不错的话，接下来的半个月，此处都会是阴雨天气，希望凤爵爷带了帐篷和足够的食物，冰魄雪原的晚上，嘿嘿，挺凉快的。”
艾熙曼挺直腰板，声音又阴又冷。
他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再一味的退让，就不是明智的选择了。木兰卫戈本身是紫甲巅峰的修为，背后更是有莫大的靠山，他是万万不愿招惹的，但对凤如山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商国子爵，艾熙曼却不怎么忌惮。
大商国，太不起眼了。
“我不管你是艾熙曼还是马夕涯，留下解药，快滚！”
一个娇媚的声音突然娇声叱道。
“这又是哪家的小公主？难道现在的漂亮小女孩，讲话都这么彪悍吗？”
凤如山暗暗松了口气，不由向着这及时出现的大救星多看了两眼。
只见发话的女子身穿绿衣，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容颜清丽，五官精致秀美，身姿婀娜，脚步迈动间，纤细的腰肢款款扭摆，如弱柳拂风。似乎察觉到了凤如山目光的注视，那女子腰*臀扭摆的频率似乎稍稍加快了些，两条隐约可辨形状的修美长腿前后交替，更是摇曳生姿，整个人犹如一朵傲然绽放的花朵，轻悠悠地往前飘荡，步履袅袅间，仿若一团淡雾飘来.轻盈而灵动。
“多谢木兰小姐，希望木兰小姐的巡回演出大获成功。诸位，在下告辞。多有得罪之处，各位大人大量，必不会和小老儿一般见识。”
艾熙曼拿出一个黑色的玉瓶，从中倒出四颗洁白的丹丸，弯腰放在地上，转身走向那只首先出问题的鹏雁，仿佛没看见一旁虎视眈眈的贾尔德和张平。
“嘿嘿，这就是老树皮的女主唱了，清纯魔女，果然是一个尤物，听起来还是木兰家的小公主。不对啊，墨德鲨对柯振岳说杀就杀，显然对木兰两个字并不是特别的在乎，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任艾熙曼离开。”
凤如山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望向南门阳，却只看到了南门阳的侧脸。
木兰家的家主木兰穹，传说中本来只是卧虎城的一个破落户，但机缘巧合之下，却在小时候就和赵光普成了玩伴，等赵光普大权在握之后，木兰穹的木兰商号，也迅速成为吴越国最大的商号，之一，木兰穹，是目前吴越国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凤如山，多次听郑志祥和赵卫方提起。
“你只有半个时辰！艾熙曼，你最好马上滚出吴越国，滚得越远越好！”
老树皮乐队的六名成员，都是和木兰芹妍一样的富家子弟，几个人组个乐队，本来是随便玩玩，不料却大受年轻人的欢迎，每个人也就真的当成一回事来干，这两年正处于上升的关键时期，运作得好的话，老树皮乐队，很可能成为大周帝国著名的乐队，而不仅仅是吴越国当红的组合。现在柯振岳身死，再想去找一个出身和水平都合适的鼓手，很不容易，木兰芹妍的心情，很不好。
她脾气本来就很不小。
木兰芹妍对柯振岳的感觉一般，但墨德鲨不把老树皮放在眼里，也就等于不把她木兰芹妍放在眼里，这让她很不习惯，可惜，柯振岳尸骨未寒，前车之鉴不远，她也不敢去招惹贾尔德，和张平，但艾熙曼一个胆小如鼠的老头，木兰芹妍，对他自然无需客气。
“画蛇添足，不知进退。嘿嘿，原来也是一个和柯振岳一样，被宠坏的白痴！”
凤如山暗暗摇了摇头。
木兰芹妍自己不过是刚刚晋阶红甲武士，却毫无理由的招惹艾熙曼这等心机深沉的亡命之徒，至少在凤如山看来毫无理由，这让凤如山很无语。
艾熙曼却不再搭理木兰芹妍的聒噪，慢慢走到他自己原先乘坐的那只，也是第一只迫降，现在精神大见萎靡的鹏雁身边，又从怀里拿出黑色的玉瓶，倒出一颗洁白的丹丸，喂鹏雁服下，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本来卧在地上的鹏雁清鸣一声，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艾熙曼走过去捡起被贾尔德和张平击飞的弩*箭，轻手轻脚的爬上了驭手的位置。
驾驭鹏雁低空飞一段距离，并不难。
“轰！”
一声巨响，火光闪过，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鹏雁上的艾熙曼被炸成七八块，碎屑和血肉四下飞溅，身下巨大的鹏雁脑袋，也被炸得粉碎。
“告辞！”
贾尔德示意张平捡起被柯振岳踢飞的黝黑令牌，自己走上去在艾熙曼的尸身上扯下一件物事，双手合抱，向人群团团一揖，然后和张平两人快速向峡谷走去。
“混蛋！你们给我站住，七叔，给我杀了他们！”
自己答应放走的人，却被墨德鲨却当着众人的面当场炸死，如此**裸的打脸，木兰芹妍勃然大怒，粉脸涨得通红，转头向木兰卫戈娇声喊道。
“呵呵，小姐，算了。”
“此次回去，我一定要向木兰穹告辞。这帮公子小姐，太难伺候了。”
木兰卫戈抬脚追了两步，扭头见凤如山和南门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言不语的向前捡起了艾熙曼留下的四颗白色的丹丸。
他年轻时是一名汪洋大盗，后来被仇家追杀，身负重伤仍无法得脱，眼看就要毙命，被偶然经过的木兰穹所救，后来木兰穹又花费巨大的代价治好了他的伤势，他感念木兰穹的救命之恩，自愿舍身为奴，改名木兰卫戈。
木兰卫戈奉木兰穹之托，照顾、保护全吴越国国巡演的木兰芹妍，但显然，木兰芹妍，虽然喊他一声七叔，但心里并不拿他当回事。
“这就是传说中的坑爹，希望我们家的小菱，能比这木兰小公主强点吧。”
凤如山实在无话可说。
第一二二〇章 盒饭
第一二二〇章盒饭
“万无一失，南门公子，墨德鲨果然名不虚传，哦，他们的装备很齐全啊！”
凤如山对身边的南门阳感叹道。
只见贾尔德和张平下到谷底，张平拿出一张羊皮状的东西，不知道怎么摆弄了几下，变成了一艘简单的羊皮筏子，两人将羊皮筏子放进河里，轻轻一纵跳将上去，就那么晃晃悠悠的顺流而下，转眼间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嘿嘿，墨德鲨，当然不好惹。到了云峰城，凤爵爷可有时间小酌一杯。”
贾尔德能瞒过艾熙曼，不知不觉的在鹏雁的驭手位置动了手脚，技术上难度也许不大，但这份心计，仔细想来，却让南门阳暗暗心惊，一时之间，南门阳，有些意兴索然起来。
至于羊皮筏子，在冰魄雪原，甚至苍梧山脉，对经常在野外冒险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也许只是墨德鲨行动小组的标准配备，张平随身带着，南门阳毫不奇怪。
墨德鲨赫赫有名，当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好啊，我做东，请南门公子喝两杯。嗯，不对，艾熙曼的丹丸有问题。”
凤如山对南门阳的感觉不错，正想多聊几句，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
四只鹏雁服下了白色的丹丸，不久之后，却发出了痛苦的嘶鸣，随即双翅乱扇，在地上翻滚起来，它们巨大的身体在地上滚得几滚，激起了漫天的冰屑，半炷香之后，各自寂然不动，显然是死了。
“嘿嘿，黑狼团成员，果然都不是老实人，墨德鲨的名单，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凡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确实比修士更加机变百出。”
在当时的情况下，艾熙曼还要在解药上留了一手，对他如此的谨慎，以致有这样损人，却未必利己的心态，凤如山理解不了，但也只好接受。
至于艾熙曼是如何做到的，纠结这个，没有意义。
所谓的九虫九草之毒，想来是艾熙曼的杀手锏，他一百年来成天提心吊胆，估计不知琢磨了多少遍，无论做了什么样的准备，都毫不稀奇，外形一模一样的假解药，或者服用解药需要特殊的手法，很奇怪吗。
“老实人！艾熙曼要是老实人，恐怕一百年前就被墨德鲨带回大梁国审判了，嘿嘿，公平的审判。”
热闹了半天，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南门阳也是醉了。
“老实不老实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艾熙曼，也许会把真正的解药拿出来吧。”
凤如山还是希望人心，都有善良的一面。
“这下麻烦了。贾尔德很可能直接返回大梁国，等云峰城和冰魄城之间公*文来往，确定我们失联，再派人找过来，希望那群官僚，这一次不要太拖沓了，……。”
南门阳不自觉的扯了扯自己长衫。
“老爷，我去把我们的包袱拿过来？”
“早早的把大衣拿出来给我，老爷是神仙吗？”
贺双心里对凤如山，佩服的五体投地，看向凤如山的眼睛里，充满了小星星。
经此一变，他们肯定是要在小山谷中过夜，而狐皮大衣，在冰魄雪原的寒夜，各路大神们在上，太让人激动了。
鹏雁在地上一番折腾，贺双包袱里的瓜果，肯定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凤如山如果此时再从包袱里面摸出一件一尘不染的狐皮大衣，这个，就太引人注意了。
“呵呵，处惊不乱，凤爵爷，你的这个侍女不错。唉，希望艾熙曼的天文造诣不高吧。小五，去把我们的包袱找出来，拿到那块大石头那边去，搬两块干净的小石头，我和凤爵爷秉烛，嗯，临风夜谈。”
望望渐渐阴下来的天空，南门阳无声的苦笑不已。
他的长衫，质地、做工都是一流的，但防寒、防水吗，嘿嘿，他又不喜欢淋雨，而紫甲武士，还远远没到寒暑不侵的境界，被冻死的紫甲武士，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小山谷中耸立着十几块三五丈高的大石头，挡雨是不可能的，遮风，还不错。
小五是他的书童，不过十五六岁，长的眉清目秀，搬两块小石头运动运动，正好暖和暖和。
“嘿嘿，南门公子，真的下雨，那个小棚子，就显得太小了一点。”
在南面冰川的脚下，不知道是哪位探险爱好者，留下了一个简陋的小棚子，其实就是在冰川上插了三根木棍，木棍上面搭着一块厚实的帆布，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帆布破破烂烂，小棚子也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随时会掉下来，但毕竟还没有倒，多少可以遮风挡雨，可惜，就是太小了点，长宽都不过五尺左右，即使人挨人的站着，帆布下面，也绝对挤不下10个人。
而小山谷中，加上5个驭手，还有46个人。
“再小也比没有好一点。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雨中的冰川，平时倒也难得一见。哈哈，偷得浮生半日闲，能正大光明的歇息几天，也是求之不得的乐事，……。”
南门阳将鼻烟壶举起来，狠狠地吸了一口，满足异常的悠然叹了口气。
“可惜下面峡谷中的灌木太细了点，否则的话，我们做几个木筏，也胜似如今的束手，嘿嘿，望洋兴叹。”
“这南门公子倒是想得开。”
有小黑在，凤如山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空中将近四个时辰的飞行，鹏雁上本来就为每个人准备了简单的午饭，很多人自己也带了些小零食，省着点吃，三两天内，是饿不死人的，至于寒夜冷风之苦，这个，就看每个人自己带没带换洗的衣服，和运气了。
“峡谷下去还好，上来可就会累死人，否则的话，也能砍几根小灌木来烤烤火，……。”
不知道什么时间，苏萤也凑了上来。
就算灌木够粗，做个木筏也不简单，而且在湍急的峡谷中木筏漂流，也是一个技术活，苏萤，没有凤如山这么乐观，她穿的衣服很少，只想有个稍微暖和点的地方。
“如果云峰城能第一时间向社会公开，私人的搜救，应该更靠谱些，可惜，我估计，难，吴越国的官僚，……。”
峡谷幽深、陡峭，对紫甲武士来说，下去，不难，但再爬上来，而且还要背着大捆的柴火，这个，难度有点大，而红甲武士，就基本是不可能的，作为小山谷中仅有的三名紫甲武士之一，南门阳，不太想谈论烤火的问题。
其实，吴越国官僚系统的效率，自然不高，但也不比其他的王国更差，南门阳，有点冤枉赵光普了。
“哈哈，救灾吗，领导高度重视就够了，别的，只能靠我们自己，南门公子，天底下当官的，都差不多，……。”
“南门阳怎么这么多怪话，官僚，什么时间不是这样。苏萤倒是很有眼色。可惜，担当不够。”
不出意外，在接下来的几天，他和南门阳的组合，在小山谷中的话语权是不可忽视的，苏萤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一点，并且非正式的提出了自己建议，也可谓七窍玲珑了，但凤如山不想出面组织人手下去砍柴火。
当然，如果苏萤自己招呼人下去砍柴，他还是愿意支持一下，不过，苏萤想只动动嘴就坐收其成，凤如山，还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至于南门阳的怪话，修士，探险的修士，出了意外，从来没有指望外面不相干之人解救的习惯，他们能指望的，除了自救，就是亲朋好友个人的努力，凤如山，对南门阳的抱怨，理解不了。
“凤爵爷真是一针见血，……。”
“看来凤如山是指望不上了。”
苏萤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
她对自己的容貌和魅力，一向是颇为自信的，而一般的男人，对美女，真正美女，的建议，总是愿意多考虑一下，但显然，凤如山，和，南门阳，都不是一般的男人。
至于领导是不是高度重视，这个，对她今晚的生活，并没有任何的帮助，再说，领导们哪次不是高度重视，可惜，领导需要重视的事情，太多了点。
“哦，顺风飞行的伙食不错啊，贺双，这就是我们这几天的口粮，你想吃现在就吃吧，早吃晚吃，我看差不多，菜一冷，就没味道了。嗯，我刚喝了酒，都归你了。”
贺双拿着两份盒饭过来，凤如山无所谓的说道。
在五位驭手的组织下，每位乘客都拿到了自己午饭，倒也没发生太多的争吵，此时日已过午，估计，所有的人，都饿了，绝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的吃了点东西，至于味道吗，这个，也许，不错吧。
“哦，多谢老爷。”
贺双也不和凤如山客气，她确实是饿了，关键是，她知道，凤如山，饿不着。
“凤如山这是，犯花痴了！大周帝国，还有这样奇葩的老爷和侍女？”
苏萤也领到了一份盒饭，不过，凤如山对贺双的宠溺，或者说，莫名其妙的风度，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很显然，明天，就没有盒饭领了。
喝了酒不吃饭，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但是，这个小山谷，不是豪华的宴会厅，第二天早上没有可口的早餐，而且，凤如山，一点也没有宿醉后胃口大减的迹象。
第一二二一章 砍柴
第一二二一章砍柴
“凤兄，你看那边，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我想过去看看，凤兄，我们一起过去吧。”
艾熙曼的天文学造诣，还是有点水平的，傍晚时分，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雨虽然不大，一时半刻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细密的雨丝飘在脸上，一样冷飕飕的，关键是，慢慢的，人身上的衣服湿透之后，小风一吹，就连身为紫甲武士的南门阳，也觉得冰冷刺骨。
武士运行功法，虽然可以御寒，但运行功法，不是无止境的，大周天搬运，每天进行的次数有限，并不能无时无刻不停地搬运，而且，运行功法，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
而除了十来个男人分别躲在四散的大石之旁硬挺着，剩下三十多个人，都挤在小棚子的下边，不时有喝骂声传来，还隐隐夹杂着小孩的哭声，显然，小棚子里的秩序，并不好。
“呵呵，南门公子，他们未必是一定要挤在棚子下面避雨，主要还是人多了安心，也暖和些吧。这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平时在冰魄城都有自己的小天地，娇皮嫩肉的，偶尔吹吹风，也不错。我们两个外来人，说话，不一定有人听，吴越国之人，很骄傲的，……。”
“南门阳还是个喜欢管闲事的？”
乘坐鹏雁，对一般人来说，并不便宜，而能在这个非常时刻拿到一张飞鹏票，小山谷中之人，想来每个人也是有点小来头的，这种人，自我感觉往往都比较好，颐指气使惯了，没有特殊的原因，未必愿意听从别人的安排，加上自己和南门阳恰巧都不是吴越国人士，在冰魄城更是没有半分的威望，凤如山，不大愿意去自找不痛快。
他们总不能因为躲雨而杀人，紫甲武士的身份，在这件事中，用处，不能说一点也没有，至少他们有讲话的机会，但凤如山不敢太乐观。
“凤兄高明！小五子，再拿袋肉脯出来，这鬼地方。”
南门阳略一思考，无奈的点点头，重新在冰冷的石头上坐下，接过小五递过来的肉脯，慢慢吃了起来。
吴越国之人，未必比其他王国之人更高傲，但排外，或者说，对外地人本能的不信任、不服气，是任何一个地方都免不了的，凤如山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
久安城虽然是大周帝国的皇都，但在各个王国，特别是各大王国，对久安城并没有太多认同感，南门阳不是受虐狂，自然也不喜欢听阴阳怪气的话语。
“老爷，我，我想把我的大衣借给那个带小孩的妇女，那个小孩子还没满一岁，太可怜了。”
小孩的哭声又大了一些，贺双看了看小棚子的方向，终于下定决心，轻声向凤如山说道。
狐皮大衣，一时半刻，是淋不透的，刚才贺双领了她和凤如山的“午饭”，一个人全部吃了下去，能填饱肚子，不冷，在小山谷中，也算是小康生活了。
“哦，大衣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我没意见，不过，贺双，你真想好了？”
凤如山有点惊奇扭头看着贺双，意味深长的的问道。
“嗯，老爷，我想好了。老爷，我是武士，我不怕冷。”
“因为张老头夫妇跳河，老爷不惜在冰魄城迁延时日，却不肯帮帮那个可怜的小孩，真是奇怪！”
贺双坚定的点点头。
红甲武士，除非修炼了一些特殊的功法，在抵御寒冷方面，未必比健壮的凡人强多少，贺双修炼的紫玄真诀，就算不上特殊的功法，但是，她还是不忍心听到小孩的哭声，虽然，她讲不出什么动听的大道理。
“呵呵，不怕冷就好。去吧，你也在棚子那边，和苏老板一起避避雨吧，不用过来了。贺双，你要是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别发脾气，也别生气，实在不行就回来。”
凤如山沉吟了片刻，淡淡地说道。
苏萤和廖宏发几人，在开始飘雨的时候，就过去小棚子那里凑热闹了，大石边只有他和南门阳的书童四个人，凤如山，不愿意让没有狐皮大衣的贺双陪着自己，他也想让贺双亲眼看看她送出狐皮大衣的，效果。
“小五子，你也和贺姑娘一起过去吧，人多，总暖和些。凤爵爷，贵仆年纪轻轻，却有这番舍己为人之心，巾帼不让须眉，全是凤爵爷平日里言传身教之功，假以时日，稍加磋磨，一定能成大器，南门阳自愧不如。”
望着贺双在细雨中的背影，南门阳轻声的叹道。
“呵呵，南门公子见笑了。小丫头本性不错。不过好心不一定能做好事。贫家乍富，邻人侧目，意外之财，易得不易守，飞来之福，最是容易召人眼红、嫉恨，就恐怕这件天上掉下来的狐皮大衣，对那母子二人，未必是好事。”
一个子爵的小侍女，又哪里有什么大器可言，南门阳对贺双，赞其心而不及其行，话里话外云山雾罩，凤如山自然听得明白。
“哈哈，凤兄高见。既然如此，那凤兄为什么不指点小姑娘一二？”
“凤如山果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此人含而不露，处变不惊，这份养气功夫，也算十分难得了。”
南门阳心里暗暗点头。
“有些事，必须是要自己亲身经历才学得会，别人的说教，终归无用。南门公子，我去峡谷里面走走，看能不能砍几根小树点堆火，这鬼雨，没完没了的，如果没有火，我估计今晚就不大好过。”
南门阳学识渊博，天文地理，无所不通，而且见解独特，言辞犀利，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不过他的身上，隐隐约约，总有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虽然不能称之为盛气凌人，但时间长了，凤如山还是想下去走走。
而且生火，也是正经事。他虽然不是忧国忧民的大侠，但顺手帮帮需要帮助的人，总是让自己心情愉快的事，凤如山也不介意费点功夫。
他只是懒得费神组织大家去砍柴，自己砍几棵小灌木，当然只是举手之劳。
“凤兄小心点，我不习水性，可不敢陪凤兄下去。不过，这个地方，要把湿冷的灌木点着，也麻烦得很，我去那边问问，有没有人带着霹雳堂的火折子。”
“自己砍柴！凤如山刚才为什么不接苏萤的话头呢？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北面的峡谷又陡又滑，一个不小心摔倒，纵然是紫甲武士，也要大大的吃一番苦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南门阳对此类没有意义的以身犯险，没有半分的兴趣，当然，他也从来没干过砍柴、挑水之类的粗活
南门家的公子，是从来不需要从事这等低下劳作的。
烤火，总是免不了的，苏萤的建议，大有道理，凤如山白天不招呼人手去砍柴，天黑了却要冒雨亲力亲为，南门阳，觉得很不可思议。
至于他自己，苏萤明显是和凤如山一伙的，凤如山都不接茬，南门阳自然更不会越俎代庖。
……
“哈哈，这位兄弟好见识。大商国凤如山，不胜佩服。”
下到峡谷之中，凤如山惊奇的发现，自己不是第一个下来之人，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先行一步，已经收集了一大堆柴火，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看样子下来很久了。
“冰魄城卫明华，凤爵爷过奖了。在上面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下来活动一下筋骨。砍柴不难。可惜啊，要搬上去，只好等明天慢慢想办法了。”
卫明华三十余岁，一身黑衣，脸型瘦削，面上没有什么神色流露，一看就是那种喜怒不轻易形于色的沉稳人物。
“不错，这鬼地方，接下来几天，日子不好过啊，卫兄弟来一口暖暖身子。”
凤如山摸出一葫芦酒来，自己先喝了一口，随手把葫芦递给卫明华。
搬上去，对凤如山难度不大，而卫明华心思灵活，关键是，脚踏实地，干实事，省了自己一番攀枝折树的麻烦功夫，比苏萤的只动嘴，更合他的胃口。
“这个，多谢凤爵爷。其实问题不大，明天在峭壁上挖几个蹬脚之处，多来几个人，把柴火慢慢运上去，生起火来，有热水喝，总能撑个三五天，凤爵爷你看，……。”
峡谷虽陡，但并非直上直下的悬崖，利用天然的地势，稍作挖掘，开出一条红甲武士上下的简易通道，工程量不算太大，卫明华在峡谷底下，显然没有闲着，对上下的路径，早就有了一整套的规划，漫漫长夜，反正没事干，凤如山是紫甲武士，他又喝了凤如山的好酒，也不介意和凤如山聊聊。
“……，不过，这不是哪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一个人能干得了的，要把大家组织起来，各司其职才行，明天，还要仰仗凤爵爷的大力。”
开路、运柴、生火取暖、烧水解渴，甚至解决生理问题，四十多个人，自然不是随便一挥手就能解决的，需要有个人站出来负责指挥，而卫明华自己不过是红甲六重天，自然没有这个条件。
修为，有时候是硬门槛，不是别的能够弥补的。
而凤如山能亲身下到峡谷，显然也是干实事之人，卫明华，对凤如山的感觉，很不错。
第一二二二章 公平
第一二二二章公平
“呵呵，卫兄弟大才。不过，光有水喝可不行，时间稍长，食物也是个大问题啊。”
“咦！卫明华是个人才啊。”
凤如山有点惊奇。
卫明华并非职业修路的，他设计的方案，朴实无华，整体上并无太过惊人之处，不过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解决问题的方案，想到并不难，但能不能、会不会、愿不愿去想，才是人才和庸才之间最大的区别。
发现问题，很多时候，本身就比解决问题难得多，这和聪明无关，而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或者说，态度，当然，你称之为天赋，也未尝不可。
“吃的是有点麻烦。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凤爵爷，现在正是虹鳟鱼洄游的季节，水里有不少虹鳟鱼，可惜，抓鱼是个技术活，水太大了点，想抓到够我们这么多人吃的虹鳟鱼，还需要费一番功夫，……。”
卫明华是土生土长的冰魄城人，对冰魄雪原，很熟悉。
“哦，虹鳟鱼洄游？卫兄弟见闻广博，愿闻其详。”
冰川下的河流，河水温度太低，普通的鱼类很难生存，更很难长大，太小的鱼虾，抓几条意思不大，凤如山担心的，也就是这个，现在既然河里有鱼，而且听上去有点说法，自然万事大吉。
而有小金在，把鱼抓上来，凤如山是毫不担心。
“凤爵爷太客气了。虹鳟鱼，它们洄游的习性，本地人都知道，现在虽然还不到它们大规模洄游的季节，但据我的观察，也有一些性急的虹鳟鱼回到了冰魄雪原，……。”
虹鳟鱼味道鲜美，是冰魄雪原的特产鱼类，每年的夏天，虹鳟鱼从雷海中溯流而上，与夏末秋初之际回到自己的出生地产卵、繁殖，然后死去，而小虹鳟鱼则在第二年春天顺流而下，在雷海中长大，成熟了又返回冰魄雪原，完成一个生命的轮回，虹鳟鱼又称思乡鱼，在冰魄雪原，可谓人人皆知。
但除了老渔民，却很少有人知道，虹鳟鱼洄游，也有先有后，并不是都在秋初才一起到达冰魄雪原的，当然，现在尚是盛夏，回来的虹鳟鱼数量稀少，渔民也还没开始大规模的捕捞虹鳟鱼，因此凤如山在冰魄城，没有吃到虹鳟鱼，卫明华也是白天亲眼所见，才能确定，河里，有鱼。
至于怎么抓到虹鳟鱼，那是下一个问题了。
“……，上面人多热闹些，卫兄弟你先上去吧，小心点，我随便走走，等明天再向卫兄弟请教。”
抓虹鳟鱼，要找一个合适地方才好下手，凤如山当然不能当着卫明华的面放出火鳞金蟒。
“嗯，凤爵爷当心，水边滑的很。”
一葫芦酒喝完，卫明华精神好了很多，却掩饰不住身体的倦意，上边未必比峡谷中更暖和，但处在人群之中，总是安心些，卫明华本来也没有一个人在谷底过夜的打算。
……
“呵呵，小红，差不多该上去了，希望虹鳟鱼的味道，能像卫明华说的一样鲜美。”
凤如山顺流而下，找了一处水流最急之处，放出火鳞金蟒，花了近两个时辰，抓了十几条虹鳟鱼，大的有七八斤，小的也有三四斤，估摸着后半夜人上面的都该困乏了，他放出仙府，把卫明华的柴火带上，准备悄悄的摸上了小山谷。
“给我留三条大的，一条给小黑，一条给慕容，凤如山，这么着急上去干嘛，在水里抓鱼多好玩，……。”
小红很想多玩一会，可惜，她说了不算。
“嗯，什么事让南门阳这么大嗓门，这可不符合他的贵公子形象啊。”
刚爬上小山谷，凤如山就听到小棚子的方向传来南门阳的怒叱声，不由摇了摇头，取出柴火，把虹鳟鱼串成一串放在旁边，静静的走向那个人群聚集的小棚子。
“……，我再说一遍，最后一遍，所有的武士和男人，都离开棚子，让这位太太和不是武士的女士进来。”
南门阳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盯着不远处的木兰卫戈，一字一顿地说道。
木兰卫戈，却并不在棚子里。
“凭什么？小棚子又不是你南门家修的，这里是吴越国，还轮不到南门家指手画脚。再说了，谁规定的武士就比别人低一头，老娘愿意让出来，那要老娘自愿，现在老娘不愿意让了，大家轮着来，每人一个时辰，谁也不比谁娇贵，有了狐皮大衣，还和老娘抢，……。”
木兰芹妍，果然不愧是老树皮的女主唱，不仅唱歌很狂野，放起泼来，言语也同样很，泼辣，讲道理，也是一把好手，而且，声音，很好听。
“就是！男人凭什么就要淋一夜的雨？我愿意让给谁就让给谁。谁愿意淋雨，那是他自己的事。谁愿意做圣贤，就自己去做，没权力勉强别人，我就是要求一个公平。我看每个人一个时辰最公平，哼，我的嗓子要是淋坏了，那可是全国歌迷的损失，……。”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不过这个声音虽然支持大家轮流避雨，声音的主人，却也没在棚子里。
“就是，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凭什么我让着她们就是善，他们让着我们就是恶，没道理吗。每个人生下来都是一样的，年老体弱，就不该乘坐鹏雁出门，……。”
一个身材粗壮的年轻男子开口帮腔。
“凭什么！不凭什么。就凭是我南门阳说的。木兰先生，你怎么说？”
南门阳来到小棚子，毫不客气的将其他人赶出去，让抱小孩的妇女和几个年纪稍大，看上去情况不太好的凡人老太太留在棚子里，一开始大家倒也没说什么，但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小雨不仅没有停止的意思，反倒渐渐大了起来，到了后半夜，棚子里慢慢又挤满了人。
而几个在南门阳看来需要照顾的老弱妇孺，毫无悬念的被挤出了雨棚，他看不过眼，又过来说话，不过，这一次，大家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持不同意见，而且口里振振有词的代表人物，就是老树皮的五个成员。
当然，老树皮成员，个个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而且都是红甲武士，他们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要一直呆在棚子底下，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大家轮着来，这样，最，公平。
而南门阳，显然对公平有自己的理解，双方哼哼唧唧的吵了半天，可以想象，自然没有一个结果。
对手人多嘴杂，其中男主唱言辞便给，木兰芹妍嘴里夹七夹八的不怎么干净，南门阳，慢慢失去了和小孩子讲道理的，耐心。
他所在的久安城圈子的道理，和卧虎城老树皮圈子里的道理，比如公平，再比如平等，有些不大一样，至于对错，这个，就很难说得清了。
“南门公子有话可以好好说吗。老夫自己，永远不会去棚子底下避雨，不过，南门公子，行善，要每个人自愿才好，要不，我们等一下凤爵爷，看凤爵爷怎么说，好好商量一下，想出一个稳妥的办法。”
木兰卫戈自己，对老树皮成员的做派，心里也很看不上眼，可惜，他只是木兰芹妍的保镖，他的想法，和通常一样，老树皮成员，并不是特别的赞同，也不大在乎。
能不帮着木兰芹妍说话，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南门阳要用强，木兰卫戈却无法接受。
保护木兰芹妍，这是他的职责，无论木兰卫戈喜不喜欢，职责永远都是指责。
“呵呵，木兰先生，这种事还商量什么，我觉得南门公子言之有理，武士，就该有个武士的样子，否则又何必辛辛苦苦的练武呢。”
“嗯，不错。”
贺双和刚刚结识的卫明华，都离棚子远远的，凤如山心里很满意。
关于公平和行善什么的，凤如山并没有特别系统的研究过，不过，有些原则，比如，失火了让老人和小孩，而不是领导，先走，是天经地义的，根本，不需要道理，他们本身，就是道理。
“有个屁的理！吴越国的武士，就是老娘这个样子。呸，我用不了，大家都用不成！有本事你给每人发一件大衣。”
木兰芹妍气急败坏的大骂一声，弯腰在靴子里一摸，左手猛然一扬。
夺！夺！
小雨棚上面的三根木棍上，蓦然分别钉了一把雪亮的小刀，一阵难听的嘎吱声响起，三根早就腐朽不堪的木棍，缓缓从中间折断，这个破破烂烂的小雨棚，在众人的一片惊叫声中，终于倒了下来。
“混蛋！你找死。”
南门阳脸上青气一闪，重重的跨上一步。
“事已至此，南门公子何必与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木兰卫戈身形诡异的一晃，下一刻，他整个人挡在木兰芹妍的身前，双手在胸前上下交叉，静静的望着南门阳。
“南门公子息怒，大家结识一场，就是有缘，不知救援队要几天才能到来，现在正需要我们同舟共济啊，……。”
“凤如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苏萤本来在旁边看热闹，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但凤如山既然掺乎了进来，自己再不开口说两句，苏萤担心贺双会讲她的小话。
第一二二三章 鱼汤
第一二二三章鱼汤
“南门公子，算了！一个破棚子而已，犯不上，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嘿嘿，幸好师叔不在，否则的话，这个任性的小丫头，今天一定难逃一死。”
损人不利于，木兰芹妍固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关键是，凤如山实在是不想招惹这无谓的麻烦，其实，要不是有廖宏发和苏萤，他早就趁着黑夜，与贺双偷偷摸摸的溜走了。
慕容雪菲的任性，一点也不比木兰芹妍为差，但这并不意味着慕容雪菲就喜欢其他人和自己一样任性。
“破棚子也不是你们修的，我打烂了，我赔。不过也不要赔给你们！以大欺小，不知道谁才是混蛋。是男人你们就杀了我！看我木兰家是不是怕了你大商国。”
木兰芹妍有恃无恐的喊道。
她盛怒之下想也没想，头脑一热，出手摧毁了雨棚，颇为狼狈的窜出去，好悬没被破烂的帆布盖住，但冷雨一淋，她也清醒了过来，心里暗暗后悔，当然，认错这两个字，木兰大小姐的字典里，是从来没有过的。
南门家是大周帝国最古老的家族，之一，虽然现在已不复当年的威风，但木兰芹妍，心里还是有几分顾忌，南门阳出来管事，她尚可容忍，而凤如山一个大商国的子爵，什么也不是，也敢上来就指责自己，木兰芹妍，就绝对无法接受。
关键是，木兰芹妍，心里本来就对凤如山有气，贺双一名侍女，穿着狐皮大衣晃来晃去，让木兰芹妍，很不爽，特别是，贺双又将狐皮大衣送给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不是她这个，全国著名歌星。
粉丝有什么好东西，偶像如果需要的话，粉丝们，不应该争先恐后的送过来吗！
至少，要问一下自己的意见，表示一下对自己的尊重吧。
如果贺双真的问自己需不需要狐皮大衣，木兰芹妍会作何选择，她还没来得及考虑，但作何选择，是自己的事，贺双一个小侍女，连问都不问，就是，该死，而接受了狐皮大衣，其实在木兰芹妍看来是抢走了自己狐皮大衣的女人，更该死，至于小孩吗，小孩，本来就不该出来。
大周帝国是有王法的地方，现在是太平盛世，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什么的，距离老树皮的生活，太遥远了，虽然柯振岳和艾熙曼之死还不到一天，但木兰芹妍仍然不相信有人敢对自己的手。
墨德鲨，本来也不属于正常的生活。
“看在凤爵爷的面子上，这笔帐就先记下。木兰家，嘿嘿，木兰家。”
南门阳不是墨德鲨，木兰芹妍更不是艾熙曼，杀了木兰家的小丫头，小雨棚也还是倒掉了，而且，对南门家，也是一个天大的麻烦，而只是教训她一顿，有木兰卫戈在，南门阳也颇感棘手。
“贺双，苏姑娘，带几位女士跟我们走，廖公子，带几位兄弟去那边把柴火搬过去，卫兄弟，麻烦你去找个煮水的大家伙，南门公子，走，我们去尝尝思乡鱼的味道。”
“我的面子！”
凤如山赶快拉着南门阳离开。
这种面子，能不要，还是不要的好，他很希望，自己没有面子。
“凤如山抓鱼去了，而且抓到鱼了？大商国每个人都是浪里白条吗？嗯，他还弄了不少柴火背上来！”
木兰卫戈心中一惊，看了一眼同样满脸愕然的木兰芹妍，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冰魄雪原虹鳟鱼，木兰卫戈自然是听说过的，他昨天还吃了一条，味道确实不错，不过，他不相信凤如山晚上能赤手抓住思乡鱼，而且是在湍急的冰川融河之中。
根据木兰卫戈的经验，紫甲武士，很少有人是渔民出身，而且，没有专门的工具和训练，紫甲武士抓鱼，未必比得上有经验的渔夫。
木兰卫戈明白，自己，就万万做不到。
空手抓鱼，和捕鱼船捕鱼，不是一回事。
至于打柴，这个，很简单，就是一些笨功夫，困难在于，凤如山，是怎么背上来的。
……
“凤兄，你这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看着一大堆柴火和地上还在乱蹦的十几条大鱼，南门阳，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哈哈，柴火是卫兄弟的功劳，我可不敢贪功。南门公子，我小时候调皮捣蛋，跟着家里的船出海，最喜欢下海摸鱼，想不到几十年后还有机会重操旧业，……。”
卫明华果然是有心人，不知道把鹏雁上的什么玩艺拆下来，和几名驭手敲打一番，虽然样子极丑，但勉勉强强能装水，而且个头不小，也算是一口锅了。他又辛辛苦苦的搬来几大块冰放进去，这倒是最简单的。
廖宏发带着几名手下把柴火搬来，兴高采烈的用石头垒起一个大灶台，又忙活了半天，把灌木点着、烧旺，一切就算齐活，剩下的，自然有几位又饿又冷的女人摆弄，凤如山本来还想露一手朱玉北的烤鱼绝技，见状也只得作罢。
还是鱼汤，热乎些。
“唉，要是有大块的生姜才过瘾啊。你们先来，女士优先，我们等下一锅，贺双，你手艺不错啊，……。”
不多时，锅里飘出了鱼汤的香味，廖宏发咽了咽口水，强忍住捞一条大快朵颐的冲动。
反正地上鱼还有的是，这一点风度，廖公子还是有的。
人多好办事，有火有水，有锅有鱼，做鱼汤，很简单，一名驭手又找来了顺风飞航佐餐的调料包，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扔进锅里，味道如何，尚不得而知，闻起来倒是很诱人。
在刚才的争执中，廖宏发并没有明确的站在南门阳一边，但一开始木兰芹妍阴阳怪气的挤兑那个抱小孩的妇女，贺双自然也免不了受点牵连，凤如山不在，廖宏发倒是很仗义的挺身而出，替贺双挡下了不少，因此，这顿鱼汤，他喝的理直气壮，心安理得。
在冰魄城，廖二公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朋友，还是很义气的。
“秘诀！当然有一点小秘诀，南门公子，你看，我摸鱼的秘诀，就是这个，……。”
凤如山摸出一块月光石，递给南门阳。
他可不想大白天带着一群人去抓鱼。
至于虹鳟鱼晚上是不是会受到光亮的吸引，这个，凤如山就顾不上了。
“咦，月光石还有如许妙用，看来无论哪一行，都有自己的大学问呐，嗯，这是我今生喝到的最美味的鱼汤了，不虚此行啊，……。”
南门阳端起一个破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鱼汤，哼哼唧唧想吟一首诗出来。
就算有了月光石，赤手抓鱼，还要水性精熟才行，南门阳，是没有机会亲自下水捉鱼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小的，美中不足。
“凤爵爷，南门公子，明天有什么安排，尚请两位示下。”
前来跟着凤如山烤火、吃鱼的，刚到小山谷中人数的一半，即使如此，等所有的人都喝上鱼汤，吃两块鱼肉填个半饱，天也快亮了，绵密的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停了，但天还是阴的厉害，卫明华砍下的柴火，也快要烧完了，他有些担心的望了望不远处三三两两聚在一切的人群，郑重的向凤如山请示道。
“我无所谓，看南门公子吧。卫兄弟最辛苦了，你先坐下吃块肉，里里外外的忙了一晚上，卫兄弟还没来得及尝尝大锅乱炖思乡鱼吧。”
“卫明华心性不错。”
没来的人，显然是因为昨晚对南门阳不怎么客气，拉不下脸来，人心的多变和丑陋，在当年的百花岛上，凤如山早就领教过了，他也无心多做计较。
“呵呵，卫兄弟是个人才啊，辛苦了。你先吃饱了，等下过去招呼一下他们，愿意，嗯，自愿，自愿干活的，就来喝碗鱼汤，然后下去砍柴，多砍点，越多越好，另外，还要多垒几个灶台，就是要劳烦凤爵爷，今晚又要大显身手了。”
“功成而不居，凤如山很潇洒啊。”
南门阳对木兰芹妍的怒火，也早就随着鲜美的虹鳟鱼化作了丝丝雾气，至于其他人，他更是不愿和他们一般见识。
凤如山固然大度，但南门公子，也不比任何人差。
“哦，这个，凤爵爷，南门公子，我可没这么大面子，还是廖公子出面，比较合适，我跟着跑跑腿就行。”
“嗯，凤如山为人，器量很大，行事飘逸、洒脱，果然是一个奇人。”
卫明华却不愿太出风头。
他只是一个小杂货铺老板的儿子，本来在一所学校里教书，只是父亲突然染病，他才不得不辞掉教职，一边打理小铺子的生意，一边伺候老父，在冰魄城籍籍无名，也确实和山石商行的二公子比不得。
他去过峡谷，当然明白轻松背那么大一捆柴火上来有多难，而且用月光石抓虹鳟鱼，他是不大相信的。
凤如山昨晚以前，明显没听说过虹鳟鱼这几个字，不明鱼性，就凭一块发光的小玩艺，就能抓到虹鳟鱼，这种传说中的天才，凤如山怎么看都不像。
不过，凤如山到底怎么抓到的虹鳟鱼，卫明华不想知道。
好奇心能害死猫，害死一两个人，也不难。
第一二二四章 低头
第一二二四章低头
“哈哈，这个简单，除了卧虎城那几块老树皮，别的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小四，你和卫兄弟先简单计划一下，等下就开工。走，贺双，看我给你出口气。”
解决具体的小麻烦，廖二公子没那份闲心，但招呼人这种事，廖宏发很喜欢，也很有经验，而且，凭他廖二公子在冰魄城的名头，这事也很简单。
当然，还需要凤如山的，虹鳟鱼。
“老爷？”
贺双的眼圈，有点发红，怯怯的看了凤如山一眼。
昨晚的小事故，根本的原因自然是人多棚小，但最直接的导火*索，却是贺双好心送出的狐皮大衣，大家，或者说是木兰芹妍，看不惯有人穿着狐皮大衣还要在棚子里躲雨，或者说，她根本就是在眼红贺双的狐皮大衣，才致越说越多，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因此，凤如山回来之后，贺双一个晚上连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去吧。棚子塌了，又不是你的错，不要胡思乱想。”
“这个卫明华，分寸拿捏的不错，是个人才啊。”
贺双连喝鱼汤都兴致不高，显然是明白了一点什么，至于她到底明白了什么，凤如山也懒得多问。
很多事，需要天赋，需要自悟，教，是教不来的。
……
“凤爵爷，南门公子，我想求*购两条虹鳟鱼，恳请两位给在下一个面子。”
第三天的晚上，木兰卫戈终于还是忍不住来到凤如山他们的大石头前，强打笑脸的说道。
老树皮乐队，6个上台的成员，加上5个后*台打杂的，本来是十一个人，但柯振岳死了，算上木兰卫戈，还是十一个，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拉下脸来加入凤如山这边，自愿的，干活。不过，有了卫明华带人开辟出来的通道，老树皮自己劈柴、烧火，倒也不虑湿寒。
可惜，在河里面抓鱼，并不像凤如山说的那么简单、轻松，木兰卫戈勉强做了两根钓竿，也许是钓竿太简陋，也许是他钓鱼水平太差，也许是虹鳟鱼急于回家，对鱼饵兴趣不大，总之，两天下来，他一条鱼也没钓到。
在河里钓鱼，也是一个技术活，木兰卫戈，以前也没玩过，在池塘里钓鱼，他倒钓过两次，可惜，两者，显然有很大的区别。
当然，有火烤，有热水喝，三两天也死不了人，如果大家都只有热水喝，也许木兰芹妍也忍得住，但问题是，凤如山抓鱼的天赋，着实不错，好像虹鳟鱼的亲戚似的，一条一条的，直似无穷无尽不要钱的一般。
自己只能喝热水，别人却有鱼汤喝，还装模作样的感慨要是有块豆腐就好了，这个，就不仅仅是饥饿的问题了。
当然，化敌为友，最终出面的，还只能是木兰卫戈。
鹏雁的肉倒是没坏，但根据木兰卫戈的估计和判断，中了九虫九草之毒的鹏雁，他们最好，还是不要动的好，包括服了解药被炸死的那只鹏雁。
“呵呵，一条小鱼而已，木兰先生说什么买不买的。”
木兰芹妍要面子，凤如山也没兴趣主动找上门去求和，大家谁也不欠谁的，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但现在木兰卫戈既然开口，他也无意刁难。
“木兰先生修为精深，忠于职守，南门阳都是十分佩服的，先生请坐，先来喝一杯，贺双，给木兰先生挑一条大的，煮上，木兰先生是紫甲武士的巅峰，只要木兰先生肯随便指导你两句修炼，你可是终生受用不尽。”
南门阳哈哈一笑，热情洋溢的给木兰卫戈倒了一杯酒。
木兰卫戈是紫甲武士的巅峰，他自己，有资格吃条鱼，至于别的吗，嘿嘿，就需要正主出面了。
南门阳也带了两大瓶酒，幸亏前面鹏雁临死前的折腾，却没有打碎酒瓶，能看到一个紫甲巅峰的武士服软，他心情很好，不介意请木兰卫戈喝一杯。
“嗤！”
“嗯，除了太太，老爷就是什么事都不在乎。”
贺双十分配合，根本不给木兰卫戈说话的机会，手脚麻利的将一条收拾好的大鱼扔进锅里，还装模作样的向灶台里添了两根柴火。
她对木兰卫戈本人，并没有太多的恶感，但是，那天晚上，以木兰芹妍的脾气，对一名侍女，用词自然不会很讲究，贺双可是听了不少的风凉话，现在南门阳要拿捏一下木兰芹妍，贺双，心里很痛快，至少，她没理由反对。
有些话，贺双自己说不出来，但跟着凤如山混了这么久，大概听得明白，还是没有问题。
女人在说话、演戏方面的天赋，一般来说，都很不错，贺双也不例外。
“嘿嘿，老夫自己，三五天吃不吃的倒无所谓，主要是木兰小姐，她从小身子骨不太好，受不得折腾。凤爵爷，你给在下一个面子，木兰家将不胜感激。”
木兰卫戈索性不理南门阳这个难缠的小鬼，直接找凤如山说话。毕竟，南门阳又不会抓鱼。
南门阳口口声声说职守、修为，又大声招呼贺双，无不暗示自己的奴仆身份，木兰卫戈听得明白，却也无法反驳。
他确实是入木兰家为奴，虽然是自愿，也是为奴，按道理，是应该木兰小姐亲自出面和南门公子交涉的。
可惜，道理是道理，木兰小姐的面子，比道理大多了。
“不给你鱼，木兰家就要很生气了？木兰先生，这算是威胁我吗？在下一名大商国的小小子爵，木兰家，可高攀不起，再说，木兰先生，恐怕你也代表不了木兰家吧。”
凤如山双眼一眯，冷冷的说道。
无论如何，木兰芹妍毁掉小雨棚，总是太过分了，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付出代价，明明低个头就能解决的小问题，木兰卫戈，或者说是木兰芹妍，却非要抬出木兰家的大牌子，凤如山如果再退让，就不是大度，而是胆怯了。
而且，有赵卫方的存在，木兰穹的友谊，凤如山是不会去刻意强求的，不是他怕了赵卫方，而是犯忌讳，再说，木兰穹，也未必在乎木兰芹妍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木兰卫戈口中所谓木兰家的感激云云，凤如山也不会当回事，换成木兰穹这么说，他还可以考虑考虑。
“凤爵爷多虑了。木兰家，包括木兰小姐的感激，从来都不是虚言，凤爵爷何必为了几句玩笑话而拒人于千里之外。廖公子，家主和钟舫城主是多年故交，一条鱼而已，何必闹得两家伤了和气。”
木兰卫戈，本来也没想能轻轻松松的把鱼拿回去，他不是来讨鱼的，他是来换鱼的，凭的，就是木兰这两个字。
凤如山的底细，他并不清楚，但廖宏发是冰魄城里的富家公子，却一看就知，根本不用打听，
可惜，老树皮来冰魄城，不过是开个演唱会，对冰魄城茶马古道的风波，木兰卫戈，毫不知情。
冰魄城的内斗，和他一个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木兰穹和钟舫确实相交甚密，否则的话，老树皮乐队，未必肯来冰魄城这等穷乡僻壤之地。
他们刚到冰魄城，钟舫还请老树皮全体乘员吃了顿饭，不过遗憾的是，钟舫在冰魄城，还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茶马古道，乐捐进展不大，更是城主府的，禁忌。
“玩笑话？木兰老先生真会开玩笑。当晚要不是凤爵爷费尽千辛万苦抓了几条而已上来，这个孩子，很可能被淋出病来，这是人命，人命关天，天大的事，我觉得不是玩笑话。难道木兰家，平时都是拿人命开玩笑的？”
木兰穹有了钟舫这个多年故交，木兰芹妍再想吃鱼，廖宏发自然不会轻易答应，而耍耍嘴皮子，那是廖二公子圈子里的基本功。
“呵呵，小孩子被惯坏了，说话不知轻重，凤爵爷大人大量，我代木兰小姐给凤爵爷、贺姑娘赔个不是。”
“坏了！钟舫和廖瘸子不对盘。”
形势比人强，南门阳和凤如山都不是吴越国人士，木兰家，肯定是鞭长莫及，而廖二公子也不买钟舫的帐，却大大出乎木兰卫戈的预料。
这一下，他失去了最大的依仗，不得不放下身段。
不过，双方争吵的大部分时间，凤如山正辛辛苦苦在下面抓鱼，木兰芹妍对凤如山并没讲什么过分的话，木兰卫戈灵机一动，拉上了贺双。
“七叔，谁说你能代表我了，凤爵爷，每条鱼我出一个金币，像这样的小丫头，在卧虎城最多也不过一个金币而已，卧虎城要多少有多少。凤爵爷多抓两条鱼，回到冰魄城，就能买一群更漂亮的侍女，……。”
木兰芹妍本来就在不远的地方，木兰卫戈哼哼唧唧半天没个动静，她忍不住走了过来，莫名其妙的被代表，她很不习惯，而被代表向一个侍女道歉，她更不能忍受。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她木兰芹妍，就没法混了。
冰魄城最顶级餐馆里的虹鳟鱼，每条也不要1个紫星币，木兰芹妍，至少木兰穹，不差钱。
当然，她也只准备买上两条虹鳟鱼，救命。
“滚！”
凤如山连一个字也懒得多说。
第一二二五章 赌注
第一二二五章赌注
“凤如山，你，你混蛋！”
木兰芹妍一愣后，当即脸庞涨得通红，愤怒的看着凤如山，瞬息之后脸皮由红变青，浑身颤抖不已，似乎要将贺双撕碎了才甘心。
从小到大，凭着自己姣好的容貌和木兰穹的权势，她走到哪儿都是夸赞声和羡慕的目光，都是她骂别人，自己何曾受过半句责骂，更不用说为了一个小侍女而当众受呵斥了，而且，是一个男人的呵斥，简简单单的、没有任何余地的、**裸的，蔑视。
“凤如山也是你叫的，要叫凤爵爷，小丫头片子，木兰穹就是这么教你的？没家教。”
“看来冰魄城还要几天才能找过来，趁机彻底打掉小魔女的威风也好，嘿嘿，想不到需要的时候，凤如山比我更干脆、更痛快、更有决断。”
小雨断断续续的，虽然没有变大，但天也没有放晴，这对冰魄城的营救工作，显然不是个好现象。而小山谷就这么大，一家吃鱼，一家喝水的日子，终究不能持续下去，最终的结果，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南门阳迅速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冷冷一笑，趁势火上浇油的说道。
年轻漂亮的侍女，确实就是一个金币左右，木兰芹妍所言，虽然不好听，但并不算错，南门阳不认为凤如山会为此而对木兰芹妍大发脾气。
至于贺双的心情，一名侍女而已，需要照顾她的心情吗。
“你他妈的给老娘闭嘴！”
木兰芹妍从牙缝中死死的挤出了一个声音，右手猛然伸指一点，一道幽蓝色的光柱从指间激射而向南门阳。
“呵呵，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嗯，功法不错，可惜，再好的功法，也要修习之人配得上才行。木兰卫戈，以下犯上，她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
南门阳左手青气一亮，伸手将幽蓝色光柱的抓在手里，五指轻轻一合，幽蓝色光柱无声无息的湮灭不见。
“罡气外放。嗯，木兰芹妍修炼的，至少也是顶级功法。嗯，看来我也要抽空学两招手上的功夫了。嘿嘿，南门阳也知道木兰穹的名字，看来这位南门公子，也是个有心人啊，不知道他来冰魄城干什么，难道也和寒铁矿有关？”
木兰芹妍不过是红甲三重天，自然不可能真正威胁到紫甲中期的南门阳，凤如山暗暗戒备木兰卫戈暴起发难，还有心情观察双方的招法。
武士体内的罡气，除了借助于兵器外放，形成刀气、剑气等等，当然也可以借助于拳脚，比如掌、指、拳、脚，放出体外杀敌，不过，罡气外放，却和修士的法术不太一样，法术是修士利用神识和自己的法力调动天地元气攻击敌人，而武士没有神识，杀敌的罡气，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修炼而来，威力、灵活性以及攻击距离和可控性，都要比法术差很多，但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速度快。
凤如山修炼的混元功，也有拳脚功夫，但他有红月刀，对拳脚功夫，很少练习，木兰芹妍的幽蓝色光柱，凝炼、速度快、穿透力强，一看就颇为不俗，但也伤他不得，不过，要他如南门阳一般，应付起来轻描淡写，不带半分的烟火气息，凤如山就做不到。
而一般的武士，为了防备万一手边没有武器时发生战斗，或多或少，总会习练几招拳脚功夫防身。
随时随地抗刀挎剑，那是流浪武士的做派，或者战场上的军人，一般有身份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小姐，还不赶快向南门公子赔罪！”
“唉，小丫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这儿，可不是木兰家的后院，也不是演唱会的舞台。”
木兰卫戈大声喝道。
“是小女子昏了头，冒犯了南门公子，请南门公子大人大量，饶过小女子这一遭。”
木兰芹妍心中一凛，仿佛已经感觉到脖子上传来阵阵凉意，绝望的脸色痛苦而懊悔，竟然显得有几分狰狞。
她也明白其中的厉害。
在大周帝国武士之间，平白无故的以大欺小，固然为人瞧不起，而且被明文禁止，但低阶武士首先出手攻击高阶武士，就是以下犯上，高阶武士教训教训以下犯上之人，自然就不存在以大欺小的问题了。至于教训的程度，这个，就要看高阶武士的心情了。
木兰芹妍只是趾高气扬惯了，脾气不好，但并不傻，她虽然嚣张跋扈，自诩为天不怕地不怕，不过，事关自己的小命，她还是有点怕的。
南门世家，是大周帝国历史最悠久的几大世家之一，他们的传承，甚至比大周帝国的历史还要悠久，南门阳会为此杀人吗，这个，木兰芹妍不知道，但她不敢去赌。
她只是个歌唱的还不错的小姑娘，不是职业赌棍。
“呵呵，算了，饶你这一回。给我滚远点！败人胃口，可惜了贺姑娘辛辛苦苦熬的这锅鱼汤。”
南门阳年轻时，也曾经是久安城闻名的混世魔王，自然知道什么话最让人恶心。
他总不能真的杀了木兰芹妍。
“小老儿斗胆，想向凤爵爷讨教两招，如果小老儿侥幸胜得一招半式，还请凤爵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前面的小小不愉快，就请一笔勾销如何？”
等木兰芹妍稍稍后退几步，木兰卫戈上前一步，冲着凤如山躬身抱拳。
既然木兰家的牌子不管用，木兰卫戈决定靠自己的实力，扮演好自己保姆的角色。
紫甲巅峰，在人群中已经不太常见，木兰卫戈，很长时间没有受过这份气了，他本来的脾气，也不好。
而且，木兰卫戈看得出来，真正一对一的斗口，木兰芹妍，也远不是南门阳的对手。
木兰芹妍引以为傲的伶牙俐齿，大部分，还是别人不给她一般见识，或者，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但这个小山谷，显然不是她一个人的舞台，敌众我寡，木兰芹妍的口才，平平而已，关键是，道理，本来也不在她这一方。
“哦，一笔勾销，好漂亮的一个雨棚，就凭木兰先生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一笔勾销了。那如果木兰先生败了呢？”
放刁耍赖，讨价还价，或者说，坐地起价，那是廖宏发的拿手好戏。
“嗯，我败了？廖公子想怎么样？”
凤如山明显刚刚进阶紫甲武士不久，木兰卫戈，从来不觉得正大光明的比试，自己会败给一个紫甲初期的武士。
“我哪敢想怎么样。不过世事难料，既然是比试，就没有哪一方必胜的道理，否则就不能称之为比试了。万一老先生失手，总要对凤爵爷有个说法吧。”
廖宏发知道自己的份量，当然不肯替凤如山拿主意，他也不认为凤如山能够胜过木兰卫戈，他只是随口挤兑一下木兰卫戈而已，打太平拳，那是廖二公子最擅长的招数，之一。
“说法？凤爵爷想要什么说法？”
一时半会，木兰卫戈，还真给不出一个合适的说法。
其实木兰卫戈也不是真的要和凤如山动手，这不是，被逼到这一步了吗。
“嘿嘿，还是木兰先生自己斟酌一个说法吧。我的说法一旦出口，从不讨价还价，木兰先生真的要听我的说法？”
凤如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要和木兰卫戈莫名其妙的比试一场，不过，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退却的道理。
“要是七叔输了，我赔给凤爵爷100金币。”
木兰家的感激，人家不在乎，除了星币，木兰芹妍发现，自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能拿出手。
她倒是想拿自己的签名照一张，或者一个亲吻做赌注，可惜，估计凤如山不会感兴趣。
“星币就算了吧。如果我赢了，木兰小姐必须每天亲自从下面背这样的两捆柴火上来，而且，必须亲口向贺双，嗯，还有张太太，道歉。”
凤如山等了片刻，见木兰卫戈不加反对，轻轻的摇了摇头，随意的说道。
一百金币，木兰芹妍的手笔不小，可惜，凤如山当然不肯为了100金币去下场赌斗，那不成跑江湖耍猴的了吗。
他是堂堂的元婴真君，输赢只值100金币，咱不带这么侮辱元婴真君的。
张太太就是那名抱小孩的妇女，当日颇受了老树皮乐队，主要是木兰芹妍，冷言冷语的挤兑。
“啊！向我道歉。”
“100个金币一个的道歉，老爷这是，这是！”
贺双正在拨弄灶台里的柴火，闻言两手一抖，一个火星落在了手上也毫无所觉。
长了这么大，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在正式的场合，向自己，正式的道歉。
大周帝国，贵族或者自由民，就算对身份底下的侍女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大不了赔点钱，道歉，那是身份对等的人们之间，才用得到的，词语。
再说，木兰芹妍打坏了小雨棚，受影响的，也不止贺双一个人，木兰芹妍要道歉，也轮不到贺双出面。
至于凤如山能不能取胜，贺双毫不担心。
虽然没有见过凤如山动手，但贺双当然知道，凤如山有不少堪称神奇的手段，能在湍急的河流中赤手抓到虹鳟鱼，还有什么是凤如山办不到的呢。
第一二二六章 平而不等
第一二二六章平而不等
“凭什么要我一个女人背柴火？”
在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中，木兰芹妍愕然不迭，不假思索下意识的问道。
道歉本是题中应有之义，至少木兰芹妍应该向张太太道歉，是大部分人的心声，虽然道个歉就价值100金币，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有钱人的任性，还在大家的接受范围内。
至于背柴火吗，嘿嘿，小山谷中的女人，刷锅洗鱼，事情也不少，但背柴火，却是男人的活计。
“不凭什么，就凭我是凤如山，就凭平等两个字，嘿嘿，这就是我的平等，……。”
人人平等，正是前天晚上老树皮的主要论调之一，凤如山并不认为男人就比女人高一头，但男人就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平等，不是什么都一样。
禅修讲究万物平等，但没有一个禅修觉得自己和一条狗没有任何却别。
女人就要有个女人的样子，才能算是女人。人人平等，并不是人人一样。
“……，木兰先生如果不答应，那就请回吧。”
木兰芹妍要平等，凤如山就给她平等，完全彻底的平等，女人和男人也平等，当然也能，背柴火。
“好！我答应。”
两大捆柴火，从峡谷底下背上来，并不容易，对木兰芹妍而言，更是平生未经之耻，不过，凤如山一番绕口的平等论下来，木兰芹妍都快被绕晕了。
对平等什么的，她只是需要的时候，跟着别人嘴上喊两句，内里真正的逻辑，木兰芹妍从没认真思考过。
她的生活很精彩，很充实，正经事还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去考虑那些无聊的玩意。
关键是，凤如山的说法，自称从不讨价还价，木兰芹妍，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有了抓鱼的绝活，这个小山谷，是凤如山的舞台，不是她木兰芹妍的，现在，轮到凤如山定义，什么叫平等了。
而且，木兰芹妍也不认为凤如山能赢，她觉得背柴火，也许，只是凤如山妄图逃避比试的，借口。
“木兰先生，请！”
凤如山装模作样朝包袱里一掏，将早就藏在手中的红月刀亮出来，向前走了几步，转身木兰卫戈抱刀而立。
“呵呵，凤爵爷，刀剑无眼，我们还是空手比划比划吧。”
“嘿嘿，凤如山演技不错，不过他还随身带着长刀，也不完全是花架子。”
舞刀弄剑，当然比空手较量更加凶险，木兰卫戈是独脚大盗，惯常所用的武器，乃是一把匕首，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大家，还是空着手好一些。
“凤家祖训，只论生死，不争胜负，战神在上，今日凤如山以武求道，愿赌服输，生死无怨。木兰先生，请！”
凤如山长刀一举，直直的劈出一道刀气。
凤家堡自然没有这样不合情理的祖训，但慕容雪菲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凤南天死后，凤如山就是凤家堡辈份最高之人，慕容雪菲的话，称为凤家堡祖训，也勉强说得过去。
“战神在上，今日木兰卫戈以武求道，愿赌服输，生死无怨。凤爵爷小心了。”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祖训。嘿嘿，等他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再险胜一招，凤如山面子上也好看些”
第一道刀气，只是象征性的，木兰卫戈轻轻一晃，躲过刀气，右手一翻，多了一柄黑黝黝的单刃匕首。
凤如山还要下水捉鱼，木兰卫戈既不想伤了凤如山，也不愿落败，心里打定主意，只在外围游斗，等凤如山罡气耗尽，再找机会取胜。
紫甲初期的凤如山，因罡气不足败给紫甲巅峰的自己，不算丢人。
而所谓的愿赌服输，生死无怨云云，乃是大周帝国武士间比武开始前的一套仪式，大概就是生死各安天命，事后不得再行追究之意，虽然未必管用，但至少官府不会因为随后的死伤对武士以杀人治罪。
“木兰先生好高明的身法。”
“看来只论武士的功夫，我也不过普普通通而已，越级杀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办得到的。”
两人翻翻滚滚斗了几十招，凤如山不由暗暗摇了摇头。
木兰卫戈只躲不攻，他竟然也没有占得任何便宜。
他的刀法，就是大街上买得到的大路货，平和中正而已，自然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当然，他对所谓的刀法招式。一如既往的不太看重，平时疏于研习，用心思不多，也是主要原因。
修士，不讲究这个。
“凤爵爷好浑厚的罡气。”
“这凤如山修炼的什么功法，他的罡气，不要钱吗！”
木兰卫戈，却更是有苦说不出。
他自己的罡气，已经消耗了一半以上，凤如山却没有任何罡元不济的样子，木兰卫戈，打破头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惜，凤如山气势已盛，他一开始失了先机，现在再想主动攻击，已经来不及了，除非是冒险激发一些同归于尽的招数，但是，有这个必要吗。
输了也不过是背背柴火而已，凤如山既然答应木兰芹妍去背柴火，当然不可能不给她，鱼吃。
至于道歉吗，木兰卫戈心里也认为木兰芹妍打坏雨棚，应该道歉。
公道自在人心，每个人，都有自己是非善恶判断的标准，木兰卫戈，也有。
“难道这一切，都早在凤如山的算中？此人谋算深渊，料敌如神，为什么一直在小小的大商国籍籍无名？嗯，他来冰魄城干什么？难道也和飞船之事有关？”
南门阳却看的暗暗心惊。
凤如山的刀法，南门阳也不大看得上，但利用木兰卫戈投鼠之忌，凤如山只要罡元支持的住，也可以说一开始就立于了不败之地，南门阳相信，凤如山一定对自己罡元出奇的浑厚，有清楚的认识。
至于凤如山修炼的功法，南门阳倒无所谓，罡元特别浑厚的功法，南门家，也有几门，当然，类似的功法，也都有自己巨大的缺点，比如修炼特别慢，或者需要海量的资源之类，南门阳，并不羡慕，一般人，也未必愿意去修炼。
事实上，大周帝国凡人修炼的功法，也和华夏大陆修士的功法经过了几乎同样的发展历程。
古老的功法，因为修炼还没有普及，往往有鲜明的个人色彩，也就是说，优缺点都同样明显，而后面的功法，由于修炼者众多，在克服了古老功法的缺点后，也渐渐失去了自己的个性，换句话说，有类同的趋势，至少是在整体思路上的类同，至于具体的细节，那是另外一个层次了。
“凤爵爷高明。老夫老了，不是凤爵爷的对手！”
两人又斗了近百招，木兰卫戈找个机会跳出圈外，干脆的拱手认输。
“承让，承让！”
凤如山悄悄的收起握在手中的追魂夺命针，看上去气定神闲，好像刚刚的激斗，不过是饭后随便散散步一样。
他所谓的只论生死，不争胜负，并不是一句空话，如果木兰卫戈拼命，或者有他意料不到的变化，凤如山会毫不犹豫的让他尝尝追魂夺命针的滋味，至于木兰卫戈能不能在追魂夺命针下保住一条小命，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追魂夺命针，是慕容雪菲精心替凤如山打造，用于对付神玄武士的杀招，虽然离大成之日还早，收拾一名小小的紫甲武士，还是轻而易举。
“小姐，对不起，凤爵爷精通兵法，老奴实在无能为力。”
凤如山的刀法，横劈直砍，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就是罡元浑厚的不像话，木兰卫戈尽自不服气，但也无话可说。
过程中他也数次故意露出破绽，试图引诱凤如山失误，可惜，凤如山根本不上当，就那么继续老老实实的砍、劈，但是，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几招，刀长匕短，木兰卫戈，想要突破，却大为不易。
简单的招式，威力不大，但破绽也少，精奇的招数，威力巨大，但肯定有自己致命的破绽，当然，对手能不能发现这个破绽，又是另外的问题了。
木兰卫戈，其实是败给了自己的，战略。
比武如征战，绝大多数时候，决定胜负的，绝不仅仅是招数的精妙和神通的大小，战略，才是修炼之道的更高境界，木兰卫戈觉得，自己，败得并不冤。
“好！我这就下去背柴火。张太太，贺姑娘，木兰芹妍在此向两位赔罪，前面是我做得不对，不该打坏雨棚，对不起两位了，请两位原谅。”
木兰芹妍两眼冒火，仿佛想扑上去狠狠地把贺双的小脸踹成烂西瓜，在慢慢的踩上几脚，然而，最后，她还是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犹豫再三后，强压着恼怒，硬生生的挤出了几个字，说罢，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凤如山和贺双，这才飞快的离开。
“啊，没关系，没关系。”
贺双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苏姑娘，麻烦你给木兰小姐送条鱼过去。”
“这小丫头拿得起放得下，行事倒也干脆。”
凤如山却也小小的吃了一惊。
至于木兰芹妍的怨恨，他觉得无所谓。
他是元婴真君，只要自己行事问心无愧，根本不需要在乎一个小人物的感受。
第一二二七章 生意
第一二二七章生意
“小姐，都是老奴无能，让他们替小姐一段吧。”
看着木兰芹妍背着一捆巨大的柴火，一步一步的向上挪，肩膀被勒出一条深深的印子，木兰卫戈，大为惭愧。
凤如山只说要木兰芹妍亲自把柴火背上来，至于什么叫背上来，只背最后一段，算不算上来，木兰卫戈觉得，凤如山不致于和木兰芹妍斤斤计较。
那就不是什么平等，而是小孩子斗气了，凤如山，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小孩子。
“不需要，他们能背，我也能。”
可惜，木兰芹妍，却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孩子。
“小姐这是何苦。嘿嘿，小姑娘的心思，真是变幻莫测啊，算了，这事也不该我管。”
木兰卫戈暗暗叹了口气。
经此一变，木兰芹妍回到卧虎城后，闭门不出，全心全意的修炼，发誓要亲自找凤如山以报今日之耻，老树皮乐队，经过这次打击，过了两年也烟消云散。
后来吴越国大变，木兰家遭难，木兰芹妍成为唯一的幸存者，她发奋图强，又别有际遇，成为黑甲武士之后，找凤如山报仇不得，却与贺双不打不相识，共同开创了妙音门，成为妙音门的传奇，之一。
传说中，木兰芹妍最喜欢的一道菜，就是水煮虹鳟鱼，有可能的话，每年夏天都要来冰魄雪原一趟，吃上几条，她自称是卧薪尝胆，以提醒自己永远不忘今日之羞，可惜，贺双对这个解释，却不大相信，不过，那时候凤如山已经回了华夏大陆，真真假假，贺双也懒得追究。
爱恨之间，往往只相差一线，当事人自己也未必分得清楚，旁人，更无由置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凤兄他日到久安城，一定要来找我，南门家窖藏的好酒，整个大周帝国，除了南门家的朋友，无论你是什么人，都喝不到半口。”
又过了七天，冰魄城的救援队，最终还是发现了失联的鹏雁小队，剩下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南门阳虽然急于赶回久安城，但还是在云峰城留了一晚，痛痛快快的和凤如山一群人大醉一场。
其他人倒还罢了，凤如山，以及他的虹鳟鱼，让南门阳觉得自己应该和他喝一顿。
“哈哈，久安城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到时候一定去骚扰南门公子，……。”
凤如山对南门阳的感觉，还算不错。
“凤爵爷的救命之恩，卫明华人小力微，无以为报，我再敬凤爵爷一杯，祝凤爵爷，……。”
卫明华也被凤如山邀请来喝一杯，他酒量极好，冰魄雪原之人，酒量都不错，凤如山和南门阳，都喝得二麻二麻的了，卫明华还跟没事人一样。
“呵呵，卫老弟太客气，我只是运气好，说起来是无心之举，谈不上救命不救命的。不过，卫老弟有没有兴趣去管理几个小矿？……。”
在小山谷中，卫明华组织人手，安排琐碎事务，出力甚巨，颇得凤如山赏识，他在学校里当老师，口碑、名声肯定是不差的，通过小山谷几天的观察，凤如山认为他很有才气，而且心性不错，自己的寒铁矿之事，交给卫明华打理，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擎天城中，他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啊，这个，多谢凤爵爷的厚爱，我，我从来没涉足过采矿业，就恐怕我才低学浅，有负凤爵爷的重托，误了凤爵爷的大事，……。”
卫明华父亲的杂货铺，不过是勉强养家糊口而已，发展的前景，很渺茫，至少暂时是看不到什么前景，凤如山的寒铁矿，初始投资就有2000金币，而且是和大名鼎鼎的山石商行合作开发，对卫明华的吸引力，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在冰魄雪原，寒铁矿并不是冷门的生意，但凤如山一个外地人，千里迢迢的来挖矿，而且随随便便的找一个生手负责，卫明华还是担心，其中有没有别的说法。
无心之善，虽善不赏，那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评价，作为无心之善的受益者，无心之善，也是善，卫明华，是真对凤如山很感激。
“哈哈，挖矿吗，很简单，和其他生意，差别也不是很大，卫老弟大才，很快就能上手，……。”
廖宏发家学渊源，对所有的生意，都能说上几句。
出于很容易理解的原因，他也希望代表凤如山参与寒铁矿之事的，是一个有根有底的冰魄城本地人，而不是一个外地来的，生瓜蛋*子。
“卫先生一定能和廖老板很好的合作，……。”
“凤如山，这是，不在乎1000金币的投资？”
1000金币，怎么算都不是一笔小钱了，凤如山如此随便的找个人负责，苏萤，很是理解不了。
这不是正经生意人的，风格，至少不是苏萤熟悉的风格。
“那就劳烦卫老弟了，寒铁矿，我也是听朋友说前景不错，不过也许还要等个十年八年的，行情才会起来，……。”
“大事！卫明华好敏锐的感觉，嗯，此人心思缜密，说不准真能把寒铁矿之事做起来。”
对卫明华的谨慎，凤如山暗暗点头。
对寒铁矿发不发财，凤如山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来路光明的星币，对任何人来说，总是越多越好。
“凤兄准备和廖老板在冰魄城玩玩挖矿，不知道还欢不欢迎我南门家参一股？……”
“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一句话就能让凤如山如此决然的拿出1000金币？不过1000金币能干什么？寒铁矿，嘿嘿。”
南门阳来冰魄城，并非为寒铁矿而来，但他也隐隐约约的听说过，寒铁矿对黑星飞船的重要性。
根据南门阳的感觉，凤如山并不富裕，也不是出身大富大贵之家，但身上却有一股他看不透的气质，能让这么一个大商国子爵来冰魄城投资的“朋友”，南门阳觉得，自己也可以赌一下。
凤如山在小山谷中，就那么平平常常的捞鱼、吃鱼，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就好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一般，显然不是一个标准的生意人，这，很对南门阳的脾气。
1000金币，对个人来说，当然不是一笔小钱，但对一个世家，或者说，一个组织而言，又算不得什么了。
“这个，只要廖老板没意见，我很欢迎南门公子一起玩玩，不过南门公子，我自己可没有太多时间管这件事，以后将要全权委托卫兄弟打理，……。”
寒铁矿的市场大得很，凤如山只有1000金币，当然不介意南门家来凑一脚。
“哈哈，我也懒得具体管这些事，卫兄弟不错，……。”
南门家有的是做事的人才，南门阳很有希望继承南门家公爵的爵位，自然不会亲自打理这么一笔小小的生意，但掺乎进来，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南门家也不会嫌星币多，关键是，这是他南门阳独立发现的机会，真能成功，对他在南门家的地位和声望，好处是不言自明的，至于失败了吗，嘿嘿，这个，南门阳相信自己的感觉，他愿意赌一下。
“家父肯定欢迎南门家来牵头，南门公子回去，尽快派人来冰魄城就是，我马上给家父说一声，……。”
南门世家，是久安城的名门望族，也就是整个大周帝国的豪门，廖宏发，平时是没机会结交的，他可以断定，廖瘸子，绝对不会反对。
以常识来讲，三角关系，远远比两家的结合要稳定，虽然南门世家肯定不好惹，但廖宏发知道，自己的父亲，本来就没想着真在寒铁矿上挣钱，因此，他还是一口答应了南门阳的要求。
至于三家合作的具体细务，就是下面人的事了，这都有惯例可循，不需要他们太操心。
“哈哈，来，为我们今后的合作顺利，干杯！”
对廖宏发的反应，南门阳毫不意外。
虽然南门家已经不复往日的威权赫赫，但在大周帝国，很少人能拒绝南门这两个字。
“难道这些世家的大人物，就是这么做生意的？这样，也能挣到钱吗？”
苏萤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喝酒，心里却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她张嘴想说点什么，不过看看一边斟酒的贺双一点吃惊的样子也没有，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老实说，她的疾风茶馆，生意虽然不大，不过在廖瘸子的照拂之下，苏萤的生活，还是蛮富足的，她也觉得自己做生意的天赋，很不错，但是，凤如山和南门阳杯酒之间就决定了上千金币的生意，却大大颠覆了苏萤的认知。
她根本不认为凤如山会做生意。
别的不说，就说在小山谷中，凤如山的虹鳟鱼，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但事实上，凤如山连一个白星币也没有挣到，当然，在小山谷中，大家可能身上都没带多少钱，但凤如山难道连赊欠这两字也没听说过吗。
像虹鳟鱼这种独家生意都挣不到钱，还想去寒铁矿那种大路生意中和别人竞争，而且不靠谱的找了个莫名其妙的卫明华，苏萤觉得，凤如山，包括南门阳，脑子进水了。
不过，苏萤也明白，凤如山和南门阳，都是自己比不了的，至少，他们，都不差钱。
第一二二八章 人才
第一二二八章人才
“贺双，你干什么？”
迷迷糊糊的接过贺双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两口，凤如山觉得一个滑腻、温热的身子溜进了自己的被窝，幽幽的体香扑入鼻端，醉人心神，他猛然清醒了过来。
和朋友喝酒，他一般情况下，是不作弊的，但也不会真的醉成不省人事。
贺双就睡在旁边的小套间里，他也习惯了醉酒之后，半夜醒来喝杯热茶，换成别人破门而入，他自然早就发现了。
“老爷，奴婢让老爷生气了，请老爷，随便怎么责罚。”
贺双有些结结巴巴的轻声说道。
“嗯！贺双，你干什么了？我什么时间生气了？为什么要责罚你？”
宿醉未醒，一时之间，凤如山听不明白贺双在说什么。
晚上和南门阳等人喝酒的时候，没发生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啊，除了，卫明华的酒量，有点出乎意料的大，但这个，和贺双没什么关系吧。
“老爷让一个不认识的卫明华管寒铁矿的事，不是生奴婢的气吗？都是奴婢错了，我，我愿意留在冰魄城。”
贺双不觉得卫明华有什么出奇之处，关键是，凤如山曾经让她留在冰魄城，贺双却大胆的拒绝了，而凤如山随后就把上千金币的生意托付给一个偶遇的陌生人，这怎么看都不靠谱，贺双，对此，不能不有点小想法。
而且在小山谷，贺双的狐皮大衣，也惹下了不小的麻烦，至少，木兰芹妍的仇恨，是个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木兰芹妍无所谓，木兰穹，可是个难缠的人物。
关键是，凤如山明明估计到了狐皮大衣的后果，却不事先提醒一下自己，贺双，有点担心，和恐惧。
“哦，卫明华啊，不认识，呵呵，认识不认识的，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他和你没关系，你想什么呢。你先起来，你想学，我给你说说卫明华的事。”
凤如山很明白，大周帝国的侍女，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拒绝主人的宠幸的，贺双光着身子跑到自己床上，更是再明白不过的表示，但，他并不想和自己的侍女发生点什么。
这和冰魄宫不一样。
麻烦。
在华夏大陆，特别是他结婴成功之后，名目繁多的侍女，不下几十个，但，凤如山和她们，都是清清白白的。
当然，王茹清，是个例外，那不是，嗯，这个，那时候，他还是未婚青年吗。
“老爷教教我，我给老爷按摩一下醒醒酒。”
凤如山肯和自己讲道理，而不是一脚踢下床去，贺双放下心来，不过，她不过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做这件事，对她并不容易，之前，她想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却不肯轻易地，先起来。
凤如山对她，按照大周帝国普通人的观点，或者苏萤的话来说，太过宠溺，通过自己的了解，贺双也很庆幸，自己能遇到一个好主人。
不过，贺双却隐隐约约的有点感觉，凤如山对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凤如山只是不太讲究罢了，或者说，凤如山讲究的，和一般人不一样。
至少，凤如山并不好色。
“呵呵，贺双，你也知道，廖瘸子自己，对寒铁矿之事并不感兴趣，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他之所以陪着我们玩，全是看在我的面子，或者说，赵光普的面子，所以，他自己不大会捣鬼，也绝对不会容忍卫明华背着我们做什么有损我们的事，卫明华在他的手下，也很难玩出什么花样。而卫明华又是个聪明人，心性不错，才能也不错，他知道怎么做的，以他的情况，会全身心的把寒铁矿的事办好，这，就够了，从擎天城派来一个熟人，冰魄城山高路远，未必比得上卫明华尽心尽力，廖瘸子，也不好约束。忠心的人才，不好找啊，卫明华，是个人才，……。”
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有才之人，不过大部分人没有自己的舞台，从来没有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而已，凤如山，很愿意在他们还没有崭露头角的时候，给他们搭建一个小小的舞台，至于最终结果如何，就要看凤如山的眼光，和运气了。
“……，贺双，识英雄于穷途，结豪杰于末路，当然不容易，但是，你想想，哪有那么多穷途末路的英雄豪杰，随便就陷入到穷途末路之人，也不能算是英雄豪杰了，大部分人，还是普普通通的人，里面有的是人才，至于有没有机会碰上，就要看我们的运气了，嗯，也要看他们的运气。”
关于人才，无论是领军型的人才还是一般的人才，都曾经困扰了凤如山，或者说，凤家堡，很久很久，现在仍然是凤鸣宗面临的最大的问题，之一，凤如山不介意和贺双谈谈自己的心得。
当然，人才问题，是每一名团队的领导者都要面对的，永恒的问题，也不独凤如山为然。
人才，最可靠的，就是自己培养，而在自己没有能力培养的时候，那就只能靠碰，问题是，怎么才能确定一名不熟悉的人是不是人才，凤如山的思路，很简单，只要你心性不错，又像个人才的样子，或者说，有成为人才的潜质和苗头，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抓住了的，就是人才，抓不住吗，那就很遗憾了。
世上最稀少的是什么，是机会，而能够抓住机会，本来就是人才，最基本的条件之一。
凤家堡人才济济，相对而言人才济济，凤如山认为，自己的，碰人之道，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至于忠心，这个，就更不是三两句话说得清楚的，忠心不是才能，忠心是会变的，凤如山也没好办法。
“哦，因为第一个下去砍了几根柴火，卫明华就成了人才，获得了老爷给他的机会，他的运气，真好。”
人才问题，离贺双太远，当然，和往常一样，无论能不能听懂，她都把凤如山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写在本子上，下来慢慢琢磨。
眼下，贺双当然不需要考虑发现、招揽人才的问题，但是，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也能够，变成凤如山需要，和喜欢的，人才，最好是凤如山离不了的，人才。
而仅仅是红甲武士，显然不够。
后来的贺双，深深受凤如山人才观的影响，以致妙音门人才之胜，一时为天下之冠，其中很大的一部分，是贺双在普通人中碰上的，当然，那是后话了。
“呵呵，砍几根柴火不算人才，让卫明华下去砍柴火的信念和习惯，才是人才。你想想，天冷雨湿，很多人都知道烤烤火很舒服，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下去砍柴火，其他人为什么不下去砍柴火呢？砍柴火，看似偶然，其实也是必然，这中间的学问大着呢，我们一辈子也学不完，嗯，你起来吧，这个样子，师叔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凤如山默默的叹了口气。
贺双的按摩，并没有太过出格的举动，但温香暖玉满怀，凤如山虽然尽力不去看，不去想，但身体的反应却瞒不了人，他又喝了几大口凉茶，可惜，反应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变得越来越明显，腹下的情火燃烧得更加激烈。
“老爷，你很难受吗。我不会对不起太太的，我刚刚学过锦鲤吸水，老爷别动，躺着就行。”
贺双倏地滑了下去，有些濡*湿冰凉的嘴唇，轻轻的落在了凤如山的身上，在他的大腿附近游走，她的手则握住了快要爆炸的地方轻轻的掳动，慢慢的，小凤如山就被一片温软包裹，而后被子开始慢慢地上下起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凤如山看得目瞪口呆。
可很快，凤如山便没心思去想琢磨别的问题了，在奇异节奏的吸吮下，凤如山只觉得自己体内的所有罡元，甚至所有鲜血，全部聚集到了他那处快要爆炸的地方，极度舒爽的感觉一**地涌来，迅速将他完全湮没。整个人都处于了彻底的酥麻状态，一阵阵火热的快意，不停的倾泻而出，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强烈的，快要晕厥过去的感觉。
过了许久，被窝终于安静下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中，贺双香汗淋漓地爬了上来，躺回凤如山怀抱，急促地喘息了好一阵子后，贺双拂拂被汗湿的鬓角，粉扑扑的脸蛋上满是欢喜和娇羞，仿佛刚刚完成了一桩艰难的壮举。
“贺双，木兰芹妍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在有些事情上，人和人，都是平等的。你没必要这么做，没必要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包括我和师叔。”
“这，对师叔来说，有区别吗。落雁楼，嘿嘿，落雁楼，还真是个好地方，锦鲤吸水，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凤如山有点心疼的轻轻吻了一下贺双的脸颊。
贺双用的，明显不是什么双修之术，甚至不算是双修，而纯粹是愉悦男人的招数，这有点不公平。
小时候，和所有的男孩一样，凤如山也曾经偷偷摸摸的看过那些花里胡哨的介绍，并且，为之怦然心动，不过，成家以后，他也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就不再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玩艺感兴趣了。
那不是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