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人情冷暖
“那这个中介公司还在吗，那个主人现在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交割好房款我们就没有再联系了。”那女人低头思考了片刻，忽然说，“不过他好像在城东四景花园那边，因为我上次去那边走亲戚，貌似看过他一眼，至于那个中介早就没了，已经改成奶茶店了。”
给这二人录完口供便让他们回去了，南霆耸了耸肩说：“本来以为拆迁了，能够拆出几套房子，结果没想到拆出了两具尸体，这又有的忙了。”
他看向范：“那两具尸体已经送到化验科去化验去了吗？让他们帮忙快一点。”
范点了点头：“已经吩咐白宇送过去了，明天我去走访小区的居民，应该很快就能够查清二人的身份。”
因为拆迁，小区住户已经搬走了不少，好在他们很快还是找到了几个这户人家之前的邻居，十多年时光，有的房子已经更换了好几个主人，好在有几个住户在这边小区住了很久。
他们听到二人的来意之后，其中一人回想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我好像没怎么注意那一家之前住的是谁。”
“是呀是呀，我们小区人情比较冷漠，一般来说大家互不干涉。”旁边的一个人帮腔道。
“换句话说，你们对之前是谁住这个屋子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范有些奇怪的看一下南霆。
“你别说那个房子了，我连现在我对门住的是谁都不知道。”其中一个住户叹了口气，“其实之前我们小区不是这个样子的，后来出了几件事儿，慢慢的大家就没有来往了。”
“什么事儿？”
“还有什么事儿，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比如因为楼上楼下晒衣服吵架，你也你也知道，十多年前洗衣机不普及，有的也是那种老式的洗衣机，只管洗不管拧干，所以经常出现楼上住户晾衣服，把楼下住户快要晒好的衣服、被子淋得一塌糊涂的情况，大家吵也吵了，闹也闹了，最后只得关上门来各过各的。”
另一个人在旁边说：“现在虽然说稍微有些缓和了，但是也都不大关心周围邻居的，而且我们这是福利分房，住的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不太爱出门儿，所以也没怎么关心周围的事儿。”
“不对吧，”范奇怪的问，“为什么十多年前这个房子的主人是个小年轻呢？”
“哦，还有这种事？那可能是父母，或者亲戚把这房子传给他们的。”
南霆和范对视了一眼，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客客气气的让那几个邻居回家了，然后去了房产局。
十多年前的房产交易局，电脑还不普及，更多的是纸质材料，他们在硕大的档案室找了半天，总算在从一个角落里面找出了这套房子的交易记录，照记录显示，是一对老夫妻卖给了现在的主人。
范看向南霆：“是一对老夫妻卖的？不是说是房产中介的那个男人的房子吗？”她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南霆镇定的点点头，看向对方说：“这个房产中介的资料能够找到吗？”
“这个房产中介早就破产关门了。”房产交易局的人无奈的说，“而且就算他们不关门，十多年前的员工，他们那边有没有资料也不清楚。”
“只能慢工出细活了。”南霆接过资料，点了点房产交易记录中出现的两个名字，“这两个人都有嫌疑，，你回去后把所有叫这个名字的人的情况都调出来，我们一一排查。“
这两个人一个叫徐振华一个叫唐新建，两个人名字都非常普通，所以从系统上面一搜，就能搜出来成百上千个叫这两个名字的人。
“我的天，这个怎么查呀？”范为难的看着那么多的名单，“上次那个邻居不是说，好像在什么小区看到过那个人的背影吗？”南霆指着名单说，“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住在那个小区的？”范发翻了半天摇头道，“没有住那个小区的。”
“那估计是看花眼了，你受累，把年龄不对，先剔除掉，年龄差不多的一一调取他们的档案，看看他们之前有没有做过房产中介。”南霆无奈的说。
忙碌了一天的范浑身如散了架子一般的往回走，却见张权正在一家中介所前看房产广告，她走过来说：“不是闭关吗，怎么又出来了。”
“写得脑袋痛，出来透口气，正好看看房子。”
“干嘛买房子呀，佟老爷子不是给了你一栋别墅吗？”范不怀好意的挤了挤眼睛。
“我怎么可能真的要他的别墅？那我成什么人了。”张权摇了摇头说，“我已经跟佟老爷子说了，帮助他本身就是一种乐趣，我能收集到很多的资料，并不是为了那个别墅，我已经把那个别墅的钥匙还回去了。”
“你真傻，那栋别墅至少值上亿呢。”
“我才不傻呢！”张权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卡说，“我若收了，那就是趁人之危，而且我们三个人也不好分，这不，拒绝后，佟老爷子给我们三个人一人一笔报酬，你们两个的卡我没带在身上，下次给你们，我看了一下这卡里的钱，加上我这么多年的积蓄，应该是可以付个首付了。”
“还是你思考的周全！”范拍了拍手说，“你准备在b市定居了吗？”
“那当然，这里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医疗都非常的发达，更何况有你们这样的警察在，我也觉得很安全。”他指的是中介的广告说，“要不要帮我参谋一下。”范点了点头，二人仔细研究起广告来。
过了一会儿，范打了个呵欠说：“都好贵，这段时间房子的价格如后面加了加速器一样一飞冲天了。”
“没事儿，我也不要买太大的，买个小点的就行了。”正说着，一个面上有些皱纹的男子走了出来，看着二人笑道：“怎么，两位有买房的打算？”
第166章 剥丝抽茧
“当然！”张权笑道，“你有什么好推荐吗？”跟那位工作人员说了半天，范无意中瞟了一眼他别在胸前的工牌，“唐新建”三个眼熟的大字出现在她的眼睛里面。
她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不会这么巧吧，她想找到人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
找了个机会，她插入了唐新建和张权的谈话，“听您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你应该做了这个工作很多年了吧。”
“那是当然，我做这个工作可做了十多年了，从我手上成交的房子不计其数，所以你们若是信任我，绝对会非常满意的。”唐新建笑道。
“当然了，术业有专攻，若论买卖房子，我们绝对不如你。”张权点了点头说，“你刚才说那几套房子，其中有两套我还是蛮感兴趣的，这样吧，我，交换一下联系方式，约个时间去看看房，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你见了房就知道我唐新建是多么实诚的一个人啦，绝对不跟你乱介绍。”唐新建见成交有望，恭恭敬敬的将二人送出了门。
从中介出来的时候，范脑子里面还在打转，一路沉默的往家里走去，忽然，张权轻轻的说：“你是不是忽然有了什么想法。”
“是的！”范轻轻点头，将对唐新建的怀疑说了出来，“不错，年纪和职业都能对上，只是他当年若是杀害那对夫妇，是为了什么呢？”
张权看向范：“你还记得我一直跟你强调的一件事情吗？”
“我记得，你一直告诫我，一定要分析对方的作案动机，两个中介搞死了一对孤寡老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现在还不知道尸骨是不是那对老人的。”
“但是我觉得可能性非常大。”
“那他们害死了老人以后，现在屋主的购房款去了哪里呢？”张权看向范鹏，点拨道。
“等等，你是说为了钱？”范疑惑的说，“是的，那两位老人应该没什么其它的钱。”张权肯定的说。
“这你怎么会知道？”
“哈哈，你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吗？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他们两个如果钱蛮多的，你信不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都会找上门来的。”
“对对，就跟范离的那个姨婆一样。”范赞同的说，“所以那对老夫妻估计只有那一套房子比较值钱一点，而那个房子你也知道是老小区，其实卖不上特别高的价钱的，所以自然让那些亲戚提不起什么兴趣。”
范此时也想明白了，不经感叹道：“人为财财死，鸟为食亡，老夫妇没想道自己唯一的财产会被惦记，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死在了自己的房子里。”
“那么购房款应该在你说的那两个中介手上了，只是我有个疑问。”张权转身看向他们之前出来的中介，“若是唐新建有了这笔钱，应该说不用再缩在这个地方辛苦的做房产推销员了，做点小生意什么的早发了。而且十多年了，他怎么还是在第一线呢。”
“对呀，以他这个年龄，这个资历，应该说大小能混到一个领导了吧，现在越想越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二人边走边讨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住处，范马上将自己的贮存在冰箱里面的食材找出来，边往外拿食材，她一边对张权说：“你说念儿现在被谭乾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在中国了，唉！”张权忽然叹了口气，“我有些后悔让他卷进来了。”
“这你放心，上次我跟汪大哥通电话，汪大哥还说，他已经暗中派人紧密保护念儿了，毕竟念儿是自闭症患者，他这个身份应该会让谭乾对他没有那么重的戒心。”范忙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张权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范忽然笑了，下班后一起回家，边看着老婆在厨房里忙碌边谈着生活琐事，这不就是他梦想的家吗。
在拿到那张有报酬的银行卡的时候，南霆喜不自胜，“真没想到，我也有转运的一天。”他在银行卡上面亲了两口说，“里面有多少钱你看过没有？”
“七位数呢!”范笑得像偷了油的小老鼠，”现在张权是满世界的找房子，准备买一套自己的房子。”
“他是应该买房子，要不然就他那喜欢到处捐赠的毛病，别到时候老了连个息身之所都没有。”
“这倒是。”范点了点头，“其实像他这种为什么不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干脆隐居起来呀。”
南霆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说：“大隐隐于市，再说了他是写侦探小说的，坐在一个小山村里面，哪有在大城市里面资料多呀。”
“他昨天还给我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呢。”范将昨日巧遇唐新建的事儿说了出来，南霆看向范：“你的运势也太好了吧，这还没查多久呢，居然就让你碰到了两个嫌疑人中的一个。”
“是呀，下午我们已经跟他约好了一起去看房子。”范笑道。
“他要看房子为什么拉上你。”南霆有些撺掇的看着她，“他说如果光他一个人去看，怕对方有疑心，拉上我就像夫妻一起去看了，对方也不会有什么疑心。”
“我看他是怕唐新建像砍了那对夫妻一样，把他也给砍了，拿你壮胆儿呢。”南霆调笑的说，“去吧，算公费出差，这中间产生的一切费用全部给你报销。”
“老大，你太敞亮了。”范喜滋滋的跑了出去，准备二人看完房以后去大吃一顿，反正有个冤大头给报销。
到规定的时间，二人去了与唐新建商量好的小区，这是一套比较紧凑的两室户，一个狭窄的走廊隔开了两个面对面房间，而走廊尽头是同样局促的厕所和厨房。
范看着直皱眉：“这个房子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点儿了，连个客厅都没有？”
第167章 茶楼叙话
可能是看出了二人的疑惑，唐新建笑道：“我看你们两个才工作不久，应该说没多少钱，所以自作主张找了这样一套房子，虽然说的确仓促了一些，但是好在它总价低，你们先在大城市里安顿下来，然后一步一步的把房子越换越好，岂不更好。”
“这你放心，我们家里人会帮忙出首付的，还是希望你能够带我们去见一些比较大一些的房子。”范说，“对了，你看房子的时候，对方房主是怎么样的人你了解吗？”
唐新建奇怪的看见她：“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我当然要知道啦。”范说，“昨天晚上我查资料的时候看到过新闻，有个房子本来是凶宅，那个原屋主非常狡猾奸诈，根本就不告诉对方，导致当对方住进来以后知道了真相，心里膈应的不得了。”
张权在一旁帮腔道：“还有呢，有的户主非常的狡猾，把墙上坏了的地方拿个大柜子一遮，就这样子糊弄过去了，所以我们买房子想先了解一下这个房主的情况，看看他是不是好说话的人。”
唐新建点了点头说：“你说的还蛮有道理的，的确，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遇到过，有的房主非常不好沟通，这样的人我们都不想跟他做生意，好不容易的做成了，对我们的工作挑三拣四的，连费用都不给我们。”
他感叹的说：“我以前还真遇到过几个，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有一对老夫妻，我本来以为他们人品不错，没想到他们还是坑了我的中介费。”
“哦？是怎么回事啊？”正好旁边有个茶楼，范便盛情的邀请他进去坐坐，唐新建看了看日头，见也快到下班时间了，便欣然同意了，毕竟他讲解了半天，腿也乏了，嗓子也有点缺水了。
“这还是十多年前的事儿呢！”唐新建摇了摇头说，“那个时候有对老夫妻，想要来找我买房卖房，那时我和我搭档徐振华一起接待了这对老夫妻......”
“咳咳”老爷爷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说，“我们两个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想把这房子卖了，换一个便宜点的一居室，反正我们大部分时间要么躺着，要么坐着，用不了那么大的房子，多出来的房钱就可以去买药了。”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想法。”老奶奶慈祥的笑道，“我们想着干脆带着这笔钱去住养老院，只是我们打听过了，好一些的养老院要价非常贵，我们现在的退休金负担不起。”
“你们的子女呢？”徐振华在旁忽然问到。
两位老人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一眼，最后其中一位老人咳嗽了两声说：“唉，说来也是我们的错，年轻时太拼命工作了，伤了身子，后来她一直怀不上，我想想算了，怀不让就怀不上吧，大不了不要孩子了。”
他低头擦了擦眼角：“结果这个决定活活气死了我妈，几个兄弟姐妹都不跟我们来往了，慢慢的，我们两个就成孤家寡人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老奶奶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那个时候你妈妈让我跟你离婚，我应该答应的。”
“好了，好了，淑芬，别再想了。”老人叹了口气说，“我们还有几年活头，那些不开心的事儿都忘了吧。”
送二位老人出去以后，唐新建看着他们的房子资料撇了撇嘴说：“房子倒是可以卖几个钱，但是卖不高，毕竟他们那边都是老小区。”
“这对夫妻真傻！”旁边的徐振华看了看房子的结构说，“他们前面那么大个院子，完全可以盖成一个小房子租出去，还能补贴补贴家用。”
“每个人有有个人的想法吧，不过我之前已经跟他们建议了，他们估计回去会准备一下，若真盖好了，倒是可以便宜下面买他们房子的人。”
唐新建叹了口气说：“你说我们两个成天帮着别人选房子买房子，我们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自己的房子呀。”
“放心，快了！”徐振华眼神坚毅的坚毅的说，只要我们努力工作，一定能够在这个城市买到属于自己的房子的。“
过一段时间，因为有别的案子，唐新建就疏忽了这个案子，但是这个案子徐振华一直在跟，而且徐振华跟他说过，若是这个房子交易成功了，所得的佣金分给他一半。
又过了几个月，徐振华忽然和他讲，房子交易已经完成了，只因两位老人找到了外地的一家疗养院，觉得不错，拿来房款以后，便去那边了，剩下的手续委托他们两个给办理，所以后面几次无论是办理相关手续，还是签字什么的，都有徐振华出面，很快就搞定了。
只是徐振华支支吾吾的对他说，老人家走的时候没有提报酬的事儿，他见那两个老人可怜，也不好意思问这个事儿，换句话说，他们辛苦了这么久，等于做了活雷锋。
“算了算了，两个老人也不容易，随他去吧。”唐新建听后摇了摇头说，“正好我手上这个房子快要成交了，等成交了以后，这个月的奖金我也就不愁了。谁没有老的时候，相互体谅一下吧。”
说到这里，唐新建叹了口气说：“前两天我还经过那栋房子，发现在拆迁，所以一下子想到这件事情，所以呀，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上去那么慈祥的一对老人，居然贪了我的中介费，想想就可气。”
“所以呀，我们要了解一下对方的为人，才好做决定呀。”范乘机接口道。
“老兄，你这媳妇真厉害。”唐新建竖起了大拇指，张权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所谓妻贤夫祸少，就因为她聪慧厉害，所以我们家现在发展的不错，”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废话了，麻烦你再帮我找几个好一点的房子，首付不是问题，但是我们有两个要求，一个是安静，因为毕竟我丈夫经常写东西的，另外一个就是安全，最好保安靠谱一点......”
第168章 自白
待唐新建走后，范狠狠灌了一口茶水，然后对张权说：“他是不是专门说给我们听的。”
“我觉得不像。”张权摇摇头说，“刚才我一直在观察他的眼神，以及他的面部微表情，感觉他没有丝毫的恐惧、害怕，只有一丝的愤怒，若真是他，要么是我看走眼了，要么就是他的演技太厉害要。”
范点了点头，还要说什么，却见南霆的电话过来了，一接电话就听到南霆在里面说：“快回来，那两个人的面部修复图被送过来了。”
回到警察局的时候，南霆正和几个手下在那里开会，见范回来了，忙让他坐下，“已经查明了，这一对尸骨的确是那对老人家的。”
“我今天也有收获!”范鹏将唐新建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说，“听他的口气，我觉得他应该没有从这件事当中获利，而另外一个人嫌疑更大。”
“看人是不能只看表面，既然唐新建承认，他就是当年的两个中介中的一个，那么，我们顺藤摸瓜，应该很快就能找出另外一个中介。”
南霆看向张辉：“是时候展现你们家那位小朋友的技术了，请他在网上面好好查一下，关于这两个人，还有那对老夫妻的线索。”
“然后白宇，你去警察局调档案，现在事情一步步的已经趋于明朗了，我们一定要把证据握实了，再去找唐新建，一击毙命。”
等到第二天，很多线索都汇集在了一起，比如那两个老人，的确无儿无女，而且最亲近的亲戚都在外省，平时他们两个跟周围的人都没什么接触来往，所以哪怕是两个人悄然无息的没有再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周围的人也不会关心。
毕竟那两个老人年岁已经大了，大家都跟他们没有什么接触，若是换人了，知道的说是他们把房子卖了，自己走了，不知道的可能都没发现这件事儿。
范看着这些资料摇头叹了口气说：“所以呀，现在都市的水泥森林里面，人与人之间真是太淡漠了。”
“若非如此，那两个人怎么敢下手？”李海在旁说愤愤的说，“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个人哪怕消失了，也激不起一丝涟漪，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死活。”
“对呀，若是他们有儿女，有几个亲戚来来往往，谁敢做这种事情。”周围的同事都纷纷附和。
“所以房产中介的两个人嫌疑特别大，一方面他们对这个老人的社会关系非常了解，另外一个就是他们很清楚房产交易需要哪些步材料，如何能弄虚作假。”
南霆敲了敲桌子：“我已经跟现在的屋主确认过了，这两个老人他们见都没有见过，全是房产中介的人在操作。”
很快，唐新建便被带到了南霆面前，看着面前如熊一样壮实的南霆正用铜铃大的眼睛瞪着自己，哪怕是阅人无数的唐新建，内心也泛起一丝恐惧。
他忙笑道：“我就是个卖房子的，你们抓我干什么呀？” “你做的那些事儿我们都知道了。“南霆缓缓的将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里面是一对老夫妻，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看着老夫妻的照片，唐新建的眼神里闪出一丝疑惑：“你干嘛让我看这张照片。”
“因为他们俩已经死了。”南霆身子微微向前倾，两个眼睛近距离的盯着对面唐新建的眼睛，“就死在你的手里。”
“你不要乱讲话。”唐新建顿时大惊失色，“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只知道他们最后接触的人是你和你的搭档，而且我也知道了一件事儿。”
南霆嘴角挂着一丝的嘲笑：“其实你的命真好，做了这么多年的中介，而且这段时间正是b市房价攀升的时候，房地产市场一片繁荣，所以你从中赚了不少佣金，可为什么你现在还这么潦倒，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年，你们领导也不给你加官进职呢，因为你这人好赌。”
说话间，南霆将一张照片甩到他面前，照片里面的唐新建被憋得面红脖子粗，在赌桌面前大声的吆喝着。
“你那些辛辛苦苦赚的钱，基本上都填到了这个窟窿里面，甚至还欠有外债，所以.....”南霆的声音，如一双小手一样不停的撩拨着唐新建的理智，“所以当你发现，有一对夫妻在都市中相当于过着隐士般的生活，周围的人都不在乎他们的死活的时候，你便对他们伸出了魔爪。”
“我承认，我是做了对不起那对夫妻的事儿。”唐新建捂着脸哭了起来，“我趁着去看房子的时候，把他们家几个看上去有点值钱的摆设被偷了，但后来才发现是假的，我就做了这么一件事情啊，难道这个也要坐牢吗？”
“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他们俩死了，被你杀了！”
“不不，我怎么会杀人呢？”唐新建连连摆手，“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俩已经死了，我一直以为他们带着钱去外地疗养院了。这个事情是徐振华告诉我的，后面一段时间一直他跟这两对夫妻在沟通。”
唐新建忙抬头看向南霆：“如果真有这种事情，一定是他干的，跟我没有关系。”
“那徐振华现在人在什么地方？”南霆继续问到，“唐新建，你跟他搭档了这么多年，应该感情比别人要深一点，你应该知道他的地址吧！”
唐新建要过自己的手机翻了半天，然后找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无力的垂下了手：“是空号，一定是他发现不对跑了。”
“那住的地方呢？他的亲人呢？你总会知道一些吧！”南霆敲了敲桌子，看向他，“别告诉我，你一个十多年的朋友，连对方家住在什么地方，家里有哪些人都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唐新建摇了摇头说，“我之所以和他搭档，是因为我好赌，没人愿意跟我搭档，他因为是新兵蛋子，被领导硬塞到我这边来的，我有了几个钱就想去赌桌上松活一下，确实没有在意他住什么地方，家里有些什么人。”
第169章 凶手原来是他
看着一脸沮丧的唐新建，南霆无力的摇了摇头，这个烂赌鬼，八成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如何一夜暴富上，根本就没有对周围的人有过半丝关注。
“那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见他！”唐新建沉思了片刻，然后说，“是去年还是前年的时候，我在一个中介的聚会上见到过他，他好像跳槽到了另外一个中介，只是中介的名字我不记得了。”
南霆点了点头，人总是喜欢在自己比较熟悉的行当中工作，看来徐振华在离开了之前那个房产中介以后，又去了一个新的房产中介公司。
很快，全市警察对自己辖区内的中介公司进行了排查，最后终于排查出来了，隔着一道特殊材质的玻璃，唐新建肯定的说：“3号，就是3号，他就是徐振华。”
南霆在旁点了点头，很快3号便被带到了审讯室，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预感了。所以徐振华颇有些不安，他看了看在对面坐的一本正经的南霆，喃喃的说：“我不知道做什么了！为什么把我们抓起来。”
“你不要管我们为什么把你抓过来，你好好想想，有什么事情需要跟我们坦白从宽吗？”南霆打了个呵欠说，“快过年了，我们也不想为难你，说出来了，我们把这事儿结了，你该关监狱关监狱，我们该回去过年回去过年，别浪费我们的时间，否则我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
徐振华打了个寒战，低下头轻轻说：“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就一卖房子的，顶多就跟卖家说了几句大话，其他都没干啥。”
“没干啥？”南霆冷笑了起来，“十多年前，你将一对老夫妻杀死了，把他们的尸骨藏到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只可惜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近他们的尸骨被人发现了。”
徐振华身子微微一抖，然后硬着头皮说：“他们的尸骨被发现了，你们去调查呀，干嘛找我？”
“因为我们调查到你身上了呀。”南霆呵呵笑了起来，“我劝你别挣扎了，一五一十说了，说不定我心情好，大年夜还给你送碗面条，心情不好，你能不能挺到大年夜还是个问题。”
“你,你是人民警察,你不能殴打我的。”徐振华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了，“我说了要打你吗？”南霆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可以拒不承认，反正我们已经在那两个老人家身上发现你的血迹了。”
“没有没有，不可能，我杀他们的时候自己没有出血。”此话一出，徐振华便呆住了，一种大势已去的悲凉占据了他的内心，他惊恐的看向南霆。
南霆冷笑的看向他：“说了让你别挣扎了，痛痛快快的承认不好吗？现在好了，失去坦白从宽的资格了，好好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杀了那对老夫妻的。“
很快，一个让人悲伤的故事从徐振华嘴里说了出来，原来，在十多年前，徐振华怀揣着发财梦到了b市，但是因为他学历不高，没什么特殊技能，最后只得到中介公司去工作。
在那里，他遇到了唐新建，唐新建虽然说为人热情，也有经验，但是他没啥进取心，成天惦记着去赌两把，一夜暴富，然后可以不上班了，结果输的反而越来越多。
白天忙碌的工作结束后，徐振华便蜷缩在便宜的地下室里，看着头顶上残破的天花板，默默的算着自己这个月能拿多少佣金，他忽然发现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在这个城市拥有一个自己的角落，他的工资永远都赶不上飞涨的房价。
“所以当我知道那对老夫妻的房子价格以后，我忽然发现，其实，他们如果再便宜一些，我就可以凑出首付了。”徐振华痛苦的说，“所以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人去到他们家。”
老人热情的招待了他，然后，徐振华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终于说出了口：“我，我很喜欢你们这个房子，能不能便宜点卖给我！”
两位老人对视了一眼，老婆婆为难的说：“你也知道，我们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没有什么儿女帮衬，只有这套房子还值钱一点，我们还指望着多卖一点钱，去好点的养老院，了此残生，所以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们不能答应你。”
徐振华苦苦哀求，甚至给他们俩儿跪下了，但两位老人还是不松口，最后徐振华越来越气，怒从胆边生，他看着前面两个老人，想着自己来到这个城市之后遭遇的种种屈辱，自己帮助很多人找到了自己心仪的房子，可是自己却只能蜷缩在那个又脏又臭又潮湿的地下室里。
委屈和愤怒慢慢蚕食了他的理智，最后他“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冷的说：“既然你们无情，那也别怪我无义了。”说罢抡起椅子，狠狠的砸在了老人身上。
“我没打几下，他们俩就没有了呼吸，待我清醒过来，害怕极了。”徐振华捂着脸呜呜的哭道，“我第一次杀人，没什么经验，本来我想着把他们的尸体拖出去丢掉，但是怕人看到，正好走到后院时，看到那里有很多水泥和砖头。”
因为自己以前在乡下做过泥水匠的，于是徐振华心生一计，连夜开始砌墙，把两位老人砌在了墙里面。
“本来我想着，反正这房子以后是我住，等到事情平息了一些，我就把墙凿开，将两人的尸体运出去，可是没想到，我在那个屋子里总觉得他们两个透着墙壁在看我，心里非常的害怕。”他打了一个哆嗦，好像又会想起了当时的经历。
“正好有人要买这个房子，于是我干脆就把这房子卖给他们，赚了钱，便离开了这里。”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十多年了，我想这事儿也过去了，而且我觉得b市的房产市场应该发展的不错，我在这边应该有更多的机会，所以我又回来了，只是没想到才回来不久就被你们给抓住了。”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既然做下这种事情，就应该知道你一定会有被审判的一天。”南霆冷冷的说。
第170章 带血的匕首和无名男尸
两位老人被葬在了一处豪华的公墓，他们生前住的房子非常的朴素破旧，可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死后能够住这么豪华的地方，南霆、范和张权三人将手中的花缓缓的放在了他们的墓前。
看着照片里慈祥的看着自己的老人，张权眼睛微微一酸，说道：“现在这种独居老人太多了，他们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儿，周围的人完全察觉不到。”
“我之前曾经办过一个案子。”南霆摇头叹道，“子女都在国外，老人在家里中风，躺在地上被养的宠物狗活活咬死，所以呀，有人说中国人养儿防老，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真到那一天，可能也只有自己的子女还会关心一下你。”
“真希望哪一天我们中国的养老措施，能够像那些发达国家一样完善，让这些老人哪怕子女不在身边，也能得到非常好的照顾，有一个有尊严、快乐的晚年。”范握紧了拳头，轻声说道。
三人往墓地外面走的时候，眼睛最尖的南霆忽然指着一棵树说：“看，那里有什么东西！”
其余二人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果然见那棵树底下有一个什么东西在闪闪反光，走过去一看，却是一把带血的匕首。
南霆和范都打了个寒战，倒是张权颇为兴奋的跑过去，看向那把匕首，“看来又有案子了。”
“喂，看到有凶案你这么开心真的好吗？”范不满的说。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看到凶案内心就不禁有点兴奋了。”听到张权的话，范心里闪过一道恶寒，南霆摇头低声说：“我早说过了，写侦探小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潜在的犯罪倾向，你可要想想好了，说不定哪天案子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位大神。”
“拜托，我只是说说而已，真让我做我是没胆子的。”张权忙举手投降，“两位清官大老爷一定要明察秋毫。”
将那把刀带回警局，很快便测出这把刀上的血很新鲜，应该说死者就这两天被捅的，可是南霆带着队在陵园附近搜了两三遍，都没有找到尸首，这让他颇为奇怪。
而就在这个时候，警局接到报案，说在公园那里出现了一具男尸。
来晨练的张大妈，一见范便不要命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大声哀嚎起来：“哎哟，我的乖乖，我这小心肝儿到现在还在嗓子眼儿跳呢。”
范认命的抱着她安慰了半天，总算让她安静了下来，张大妈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平时这个点儿都是我晨练的时候，我喜欢爬公园这个假山，今天爬这个假山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有狗叫声。
张大妈胆子一向很大，干脆紧走了几步，就看见几只狗好像在撕咬着什么玩意儿，再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一具被撕咬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张大妈抱着范一个劲儿的摇晃，差点把她弄倒在地，范只得苦笑的看向南霆，南霆咳嗽了两声，总算是引起了张大妈的注意，“嗯，你作为第一目击证人，口供对我们很重要，要不我让这位女警官带你去警察局录口供去。”
“那可不成，我还要去排队抢鸡蛋呢，超市今天出促销，前一百名鸡蛋打半价。”
“你放心，你去做口供，我送你一斤鸡蛋。”“才一斤鸡蛋，我们家五口人呢，我们家小孙子最喜欢吃......”
“行了行了，你要几斤？”
总算哄走了张大妈，南霆擦了擦额上的汗，向躺在地上的尸体走去。那具尸体已经被野狗啃得血肉模糊了，但是血腥味告诉他，这具尸体应该死的没多久。
他忽然想起了那把匕首，难道说，跟这具尸体有时有些联系吗？将那具尸体带到局子里面，法医忙去检查了，南霆疲惫的靠在座位上正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忽然闻到一股饭香。
一睁眼，却见林赛男正笑吟吟的看着他，“我有密报，你现在又累又饿，便过来了。”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公园男尸的新闻才来的呢。”南霆笑道。
林赛男小脸一红，不服气的说：“这么了解我，还说你不是暗恋我。”
南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错，知道给友军送军粮，说罢，要什么猛料。”
林赛男见南霆又扯开话题了，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抬头时，又恢复了满脸的笑颜：“说罢，那个公园男尸案有什么猛料......”
很快，法医那边便传来了结果，匕首上的血和那位男生身上的血完全一致，换句话说，这个匕首便是杀死男人的凶器。
而在新闻媒体的大肆宣传下，很快一个女子带着一双儿女，一路痛哭着找到了警局。
“我丈夫失踪了三天了，我到处贴寻人启事，今天看到新闻，说是你们这儿发现了一具尸体，感觉跟我的丈夫很像，我就过来认认。”
在看到那具男尸的时候，那个女子轻轻“啊”了一声，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看来这个男人便是她失踪的丈夫--林彦成。
范好不容易送走了想给她介绍自己不知哪一个亲戚的儿子的张大妈，一边锤着自己的老腰，一边往屋里走，却见南霆正在门口难得的在吸烟。
她走过去问：“怎么啦？这个案子很复杂吗？”“是呀，匕首和人隔得这么远，应该是他杀，但是刚才我详细的了解了林彦成的社会关系，发现他好像没有什么仇家，若真有仇家，便是那些借高利贷的人。”
原来林彦成也算倒霉，想自己做点小生意，可惜总是以失败告终，只得东拼西凑，拆东墙补西墙的维持着生计，结果他借的钱利滚利，越滚越大，到现在已经到他偿还不起的地步了。
“这么说，那些黑社会要账的人很可疑？”范问。“不！”南霆摇了摇头说，“我倒不这么觉得，这些人主要是为了求财，他们放高利贷固然可恶，但是一般不会杀了借贷的人，毕竟若是借贷的人死了谁来还钱呢？”
第171章 自杀的妻子
范想想也有道理：“你是说，说不定不是误杀！”
“这便不知了，可能那些黑社会的刚开始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林彦成，结果刀子真捅进去了，这样吧，我去找找那群黑社会的老大，便知道真相了。明天来早一些，你陪我去。”
“又让我跟着呀。”范哀叫了一声，“老大，知道的是你要培养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呢，怎么什么案子都抓着我。”
“那没办法，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南霆笑道，“我们整个重案组就你一个女的，我能不抓着你嘛，再说了......”他指了指里面的组员说，“他们有的是有家有口啦，有的是处于热恋当中，有的干脆光棍一条，我能叫他们吗？”
看着范疑惑的眼神，南霆解释道：“有家有口的要照顾家庭，热恋当中的要去谈恋爱，光棍儿那更不用说了，要去找媳妇儿。”
“那我呢？我也是光棍呀！”“得了吧，你暗恋的对象就住对面儿，回去还能够约一波。”南霆白了她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范撇了撇嘴说：“为什么你们都看出来了，就那个傻瓜看不出来，哎！”她叹了口气说，“我也得收拾收拾回去啦，今天还约了赛男姐逛街呢，她最近工资、奖金拿到手软，膨胀得不行了。”
她想了想，又说：“那明天，我跟您在哪儿会合？”
成功和林赛男汇合后，二人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每人抱着一杯奶茶去逛街，只是同其他逛街的人到处打量衣服不一样，二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之前的案子上。
林赛男摸了摸下巴说：“我一听说这个事儿就开始查了，不过我倒查出一个很诡异的线索。”
“什么线索？”
“你知道他前几个月给自己投了很多的保金吗？而且，投的就是意外死亡险，好像他知道自己会意外死亡一样。”
范眨了眨眼睛：“不会吧，你是说他有骗保的嫌疑？可是凶器和他的尸体离那么远，他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刺伤自己后把匕首丢那么远吧。”
“所以我也想不清楚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蹊跷。”林赛男发愁的说。“不过以我的直觉，我感觉这事并不简单。”她一边狠吸着奶茶一边说。
“罢了罢了。”范笑道，“真相总归会水落石出的，走吧，我们去逛逛衣服，现在是初冬，那些秋季衣服不要太划算呢。”
随着林赛男到了她经常住的商场，看着商场里面人潮如织，范不禁感叹道：“现在的人真有钱。”
“你以为他们都是来买东西的啊，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老人特别多。”范左看看右看看，果然看到一群群的老人，有很多人正在那里晃来晃去的，看着橱窗里面的衣服，有的老人干脆几个人找到一个小角落，席地而坐，在那里打牌唠嗑，“他们都是来蹭空调的啊，反正大商场的空调又足，又不要他们出钱。”林赛男笑道。
两人说着话向平时经常购买几个品牌走去，忽然林赛男忽然将她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前面说：“看那是不是你家男神。”
范一看，居然真的是男神张权，他此时正在跟一个女子说着话，过了一会儿，二人便向一家韩式料理店走去。
林赛男忙拉着范尾随他们而去，待二人坐定后，便瞄着他们背后的位子坐过坐了下去，两排位子中间巧妙的了立了一层植物，这样既能听清楚后面的声音，又不至于两两相对的尴尬。
范向林赛男竖了竖大拇指：“居然能找到这么好的位置，厉害。”林赛男得意的说：“你可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这里每个店哪里最好藏，我早就摸得门清儿了。”
叫来一碗韩式拌饭，范一边漫不经心的搅动着碗里的饭，一边听着张权对那个女人说：“我知道你是母亲叫来监视我的，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相亲！”
“你不想相亲，总归要回去见见你母亲吧，我的耳朵都被他念出老茧了。”对面的女人无奈的说，“我这个邻居姐姐做得跟你妈一样，对了，我那个弟弟怎么样？对你还算尽心吧。”
“你是说李欣呀，还可以吧。”张权漫不经心的说。
那个女人笑道：“他之前可是在我面前告了你一状呢。”
“我知道你很想让你弟弟成为和你一样的优秀的编辑，但娜姐，我觉得他有的时候不是特别尊重我们的意愿，一味的追求销售量。”张权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
“其实我觉得贸然改变风格，对于我们这些作家来说是一件饮鸩止渴的事情，可能能够赚一点快钱，但是慢慢的就把自己好不容易培养的读者群给弄丢了。”
“这个你去跟他沟通，我不管。”李娜叹了口气，“你们主意一个比一个大，我可不想夹在中间受气，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个好事儿，你的一本书被一个电影公司看上了。”
“别别，到现在我还在想之前那本书的最后被拍成何等惨状呢，哦。”张权颇为心疼的说。
两个人在那里闲闲的聊着，范的心慢慢的放了下去，看来只是工作上的聊天。就要这个时候，她忽然从外面的窗子那里看到，林彦成的妻子罗玲芳如幽灵一般缓缓的走过，那脸上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范心里疙瘩一声，忙站起来往外冲去，全然顾不上暴露在张权面前，张权看着范从自己身后跑过去弄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转头看了一眼，范跟着罗玲芳慢慢的走到了最高层，见她缓缓的向栏杆走去，慢慢的抬起了腿。
范忙一个箭步上去，一把抱住她，将她拽了下来，“让我死，让我死。”罗玲芳惨烈的大叫着，“老公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活着是为了一对儿女。”范对她大吼道，“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第172章 骗保
罗玲芳呵呵的傻笑了起来：“孩子？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下去陪他爹了吧。”
警车一路呼啸着向一个普通的公寓飞奔而去，后面紧紧的跟着120的救护车，到了那个公寓房间，范一脚踢开门，果然里面弥漫着非常刺鼻的煤气味儿。
待冲到房里，便见两个小孩头碰头的睡在床上，两个小脸红扑扑的，范二话没说，和南庭一人抱着一个冲了出去，到了救护车上，经过一番抢救，那两个小孩咳嗽了一声，总算是睁开了眼，哇哇大哭了起来：“妈妈，妈妈，我们不想死。”
罗玲芳呆滞的坐在审讯桌的对面，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也没有办法，今天那群人又过来找我要钱了，我跟他们说我丈夫死了，他们说哪怕你丈夫死了，这些钱也应该要还的，他们还说，若是我再不还钱，就把我小孩拿去卖掉，把我也卖的那种不好的地方去。”
“这些人太过分了！”范狠狠的拍一下桌子，“我还准备明天去找他们呢，看来这个时间要提前了，把他名字告诉我，我去找他们。”
南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吓得范一个哆嗦，坐了下来，南霆看一下罗玲芳说：“那些逼债的人的确过分，但是，你的一双儿女，可是真的差点死于你的手里，你这是故意杀人。”
“我，我只是想着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活头了，我可以一死了之，留他们两个还要在这个世界上挣扎，所以我想带他们一起走。”罗玲芳低声哭了起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俩的人生才刚开始，你虽然是他们的母亲，但是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人生。”
“可是跟着我这个母亲，他们岂不是生不如死。”罗玲芳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南霆看着不忍，只得安慰道：“事情会好起来的，关于你丈夫欠的钱，明天我们去跟那边的人聊一下，若他们只是正常的要债，这个我没什么说的，但他们如果真的做出了逼良为娼，买卖人口的事儿，那可是要撞到我的枪口上了。”
从审讯室出来，范有些不解的看向南霆：“为什么要把罗玲芳关起来呀！”
“她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我怕她又做出伤害自己，伤害儿女的事情，我已经跟医院说好了，等两个小家伙情况稳定了，先让他们到孤儿院去住一段时间。”
“其实罗玲芳根本不用为债务发愁，等保险公司把钱赔了，他们家不但可以还清债务，说不定还有结余呢。”范感慨的说。
“什么保险？”
范将林赛男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南霆，南霆顿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有意思，这倒有点意思了，在死之前先给自己买了这么多保险，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一样。”
“老大，不会真的是骗保吧。”范看向南霆，“不过他们家这么可怜，要不就别查了。”
“那可不行，你有没有想过，若这件事情我们不制止的话，那么会有更多的人用这种方式走捷径，到时候一个一个家庭就会因此而破裂。”
他语重心长的看向范：“今天你阻止了罗玲芳，也及时的救了他们的儿女，若下一次再碰到类似的事情呢？你能保证把人都救到吗。”
范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对，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的，非得用死去换取金钱，那我们该怎么做？”
“明天先去和那个放高利贷的人好好聊一下。现在我们要解决的就是，若是他杀，那么是谁杀的，若是自杀，那么他的匕首为什么会离他的尸体那么远。”
等到第二天，南霆总算是没有带上范，带上白宇去找那个老大，而范和李海一起，去公园里面查找线索，他们无聊的在公园里面走着，时不时拦下那些锻炼的人，同他们唠唠嗑，问一下他们认不认识照片里的林彦成。
大部分同仁都摇头，只是有的人说好像有些印象，公园的监控大多模糊不清，倒是捕捉了几个林彦成最后的镜头，其中有个镜头是林彦成在买几个氢气球。
“这人是孩子吗？居然还惦记着玩气球。”范笑道。
“那当然啦，气球能飞呀，我估计他在重压之下，肯定希望自己能跟气球一样飞的远远的，不再理会人世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李海在一旁随口说道。
“等等，你说什么？”范看向厉害，“气球会飞？”她抬头看向天空。忽然一把抓住了李海的手，向外跑去。
等到她停好车子，李海才发现他们又回到了陵墓，也就是发现杀死林彦成凶器的地方，走到发现匕首的那棵树下，范仰头看向树干，就在她眼睛都看酸了的时候，总算在树枝与树枝的间隙看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东西是一块红色的碎片，她将那个碎片取了下来，在指尖揉了揉，发现果然有些像气球的碎末，李海若有所思的看向范：“你是说林彦成将匕首绑在气球上，气球把匕首带到这里。可若真是气球把他带到这里，那气球其他的部分呢？”
范拿出手机，一边翻着什么一边说:“你还记得天气预报说前段时间晚上起风吗？”
“对呀！”
范查到了自己想查到的内容，将手机屏幕对准了李海，“果然，就是前几天，晚上是大风，林彦成将气球放飞以后，气球飞到这里掉落下来，挂在树上，但是因为大风的缘故，将一些痕迹给吹走了，只留下了匕首。”
二人带着那个碎片回到了警局，南霆也已经回来了，他摇了摇头说：“那几个要账的，前几天晚上都有不在场证明，应该不是他们干的。”
“老大，我有新发现。”范将那个碎片递给他，轻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哼，有这个脑子做什么事儿不成，偏要用命来骗保。”南霆冷冷的看着碎片，眼里满是不屑，“只要上面有他的指纹，那么这个事儿就结了。”
第173章 神秘的跟踪者
果然那个碎片上面有林彦成的指纹。换句话说，林彦成真的是为了骗保才伪造了这起谋杀案。
范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感到惋惜，她早早的回了家，想要舒缓一下情绪，只是在门口看到那个叫李娜的女人正在帮张权收拾屋子时，好不容易舒缓的情绪又高涨了。
李娜一抬头，见范正瞪大眼睛看向自己，忙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以前是张权的编辑，看到他房子乱，就顺手帮他收拾了，这是我的职业习惯。”
范淡淡的说：“不好意思，我看到陌生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就会瞪眼，这也是我的职业习惯。”
李娜低头苦笑了一声，然后说：“我对你有印象，那天你走后，张权就没啥胃口了，其实在这之前我也见过你。对你印象很深刻。”
“不会吧，你在哪里见过我呀。”
“就是在那个商场，我在等张权，然后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的在偷偷跟着你和另一个女人，便好奇的看了几眼，但是我还在想呢，这两个恶人是不是被冤鬼缠上了，所以对你有印象。”
范惊异的看向她，忽然她浑身都哆嗦了一下，然后转身向外跑去，到了商场以后，范找来保安调取了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
盯着屏幕看了半天后，她果然看到有几个地方罗玲芳在默默的跟着自己和林赛男。
范冷哼了一声，忽然转身向外走，边走打电话：“老大，我要再看一眼林彦成的房子！我有重大发现。”
到了林彦成的家，门口依旧拉着黄色的封锁线，进到那个曾经差点儿闭死两个孩子的房间，范仔细的查看着那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特别是那个孩子差点儿被闷死的房间。
在这里保护现场的小警察跟过来说：“师姐，你找什么？”
“这里是不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动过。”
“是的！”
范走向那扇有些残破的窗子哼笑了一声：“若她真的想把自己的两个孩子闷死，这个窗子是不是应该处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范透过窗子看到下面有个面带凶相的人正向这边看过去，他看到范注意到自己了，忙转身就跑，范忙转头向下冲去。
那个小警察看着范风一样的身影，颇为为难，他想跟着师姐去抓坏人，但是这里必须有人守着，最后只得留了下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范回来了，她在房里找了一下，拿出几张单子转头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以前听到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直认为是对女子的歧视，但现在看起来，女人毒起来还真的是蛮毒的，拿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儿女的命来下这么大一盘棋。”
是夜，罗玲芳窝在看守所牢房的角落里正打着瞌睡，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缓缓的传了过来，“芳儿我死的好惨！”
她打了个寒战，醒了过来，却发现整个房子已经弥漫了白烟，在白眼里面传来了自己一双儿女的哭声：“妈妈救我，我不想死，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你为什么要把我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杀死一双儿女？”林彦成熟悉的声音说道，“你杀了我就算了，为什么要杀了一双儿女。”
罗玲芳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现在警察局破案就靠装神弄鬼吗。”她看向在雾里忽隐忽现的人影，“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你不懂？”范缓缓走了出来，“那让我告诉你，我知道林彦成根本就不是自杀的。”
“他本来就不是自杀，他是被人杀死的，被那些要债的。”罗玲芳吼道，“不，他是被你杀的。”范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们找到了最关键的证据。”
她拿出那把匕首：“匕首从那个角度捅下去根本不可能是自杀，因为手若是弯到那个角度，完全使不上力气，然后刀的深度不够，所以对方力气很小，最关键的是......”
她指了指刀柄位置，“你在杀了他后，煞费苦心的拿着他的手指在匕首上留下指纹，只可惜啊。那些指纹中间有泥土的纤维，换句话说，他的手是先接触到了地面，再碰到刀柄的。”
罗玲芳吞了口口水说：“可是，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可能杀人的也是个女人。”她低下头啜泣了一声说，“我若是不爱他，怎么会给他生下一双儿女，怎么会想要带着儿女到地狱去陪他。”
范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你别垂死挣扎了，我去你家看过了，那个房间窗子上的玻璃破得不成样子了，根本闷不死人，所以你在用儿女的命在博取同情。”
“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根本没有证据，我这几天神情恍惚，哪里还会在意窗子上有没有玻璃，你就这样迫害一个失去了丈夫，差点儿是去一双儿女的可怜人吗。”罗玲芳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了下来。
范叹了口气：“果然是不见棺材心不死，也罢，我就给你最关键的证据。”她拿出一张单子和一本存折说，“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是预约单，其实你丈夫之前跟人预约了今天来修窗子，还承诺了会在家等他，而且他的钱存够了。”
原来，白天的时候，范紧追着那个人跑去，虽然她速度够快，但是毕竟对方是男人，无论是耐力还是冲劲都是她没办法比拟的，正绝望，忽然一辆车子停在了那个人面前，生生阻断了他逃跑的路线。
范忙跑了过去，却见张权从车子上走了下来：“我听李娜说了，很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你可帮大忙了。”范掏出手铐看向摔坐在地上的男人，“你跑呀，有本事你就跑，看是你快还是车子快。”
那个男人爬了起来，委屈的说：“大路朝天，我跑跑步招谁惹谁了。”
第174章 沟通
“我看你在林彦成家那里鬼鬼祟祟的，怀疑你同他的死有关，走，跟我去警局。”
那个男人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翻到一页递给范：“冤枉，我是预约今天过来给他们修窗子的，结果看着家门口有黄线，听周围邻居说死人了，就多看了几眼，怎么就跟那个人的死扯上关系了。”
范忙说：“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干嘛跑。”那个男人没好气的说：“你当时的表情怪吓人的，又透过坏了的窗子盯着我看，我觉得慎得慌，就被吓跑了。”
范回到家，果然在屋里里找到了预约的存根，而就在放存根的地方，她找到了一张存折，里面是一笔钱，一笔可以还债的钱。
罗玲芳听后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冷冷的说：“他那种窝囊废，怎么可能赚到那么多钱，不死活着干什么？简直是浪费粮食，我也是为了这个家，你也别诓我了，若是真有这笔钱，他干嘛不跟我说。”
她抬头看向范：“你有没有经历过每天一睁眼就发愁的日子，生怕那些债主找来了，生怕他们对我和孩子坐些什么，我瞎了眼，跟了林彦成这个废物，但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若是林彦成真的是为这个家好，就早点去死呀。”
她接过范递给她的那张存折，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他死了，保险费可以让我们还债，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阴谋了，不过我不怕。”
罗玲芳的笑声越来越诡异：“那又怎么样，我知道有一个女记者非常的在意这个新闻，只要我在她面前把戏做足了，她就一定能够帮我争取到最大的利益的。”
她低头看着那张存折喃喃的说：“那天本来是想引起那个记者想的注意的，结果那个警察给插了进来。我的计谋差一点就成功了，真的差一点儿就成功。”
她忽然仰天狂笑起来：“我成功了，你看，这么多钱啊，这么多钱都是我的，哈哈哈！”
范吓得退后了几步，南霆忙一把扶住她，将她拉了出来，很快，就有专门的医生进去了，等他出来的时候，他叹气道：“应激性颠狂症，就是大家常说的失心疯，唉！”
过了半个月，南霆和范坐在一个精神病医院的会客室里，罗玲芳有的呆呆的坐在对面。
范将她的一双儿女的照片推到她面前，罗玲芳小心翼翼的拿起照片，仔细的看着，然后笑了：“他们胖了。”
“听医生说你现在稳定了很多，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嘛。”
慢慢的，一个女人的野心从罗玲芳嘴里缓缓的说了出来，果然如二人所料，在全家被高利贷折麽的时候，罗玲芳便打起了丈夫的主意，她先是怂恿丈夫投下巨额保险，然后在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风的那一天，让丈夫和自己去公园逛逛。
“到了公园，我就让他去买气球给孩子带回去，我到假山那里等他，然后我就把匕首掏出来，当他来的时候，刺死了他......”
南霆听着听着忍不住轻轻地说：“你果然想的非常的周到，但是你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较真的女警。”
他摇头叹了口气说：“其实，你的丈夫已经存够了还债的钱，他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等不及了，害死了他，也害了你和一双儿女。”
罗玲芳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缓缓的流在流了下来：“我真的只是想过些平静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天天为柴米油盐，为如何还债发愁了。”
她低下头，呜呜的哭了起来：“当年我不听父母的话，一定要跟着他，为了就是觉得他很有趣，喜欢给我惊喜，可是没想这个毛病葬送了我们的一生。”
从精神病院出来，范对南霆叹道：“这个案子真的刷新了我的三观。”
“所以夫妻之间的沟通真的非常重要。”南霆苦笑道，“你看，你瞒着我，我瞒着你，结果玩儿出火了吧。”
晚上请林赛男吃火锅的时候，她有些庆幸的说：“还好，当时是你跟上去了，若是我，怕是被她几滴眼泪一流，就完全给蛊惑了。所以呀，做人真的不能够做坏事，你看看，本来和和美美的日子，被自己给作没了。”
范正要发表意见，却见火锅店门口进来了两个熟人，张权和李娜，范忙指给林赛男看：“那个就是给我提供线索的。”
“她怎么还不走？”林赛男低头和范咬耳朵，却不想他们谈论的对象笑盈盈的拉着不大情愿的张权走了过来，“可以拼桌吗，这个店果然网红，没空位子了，两位放心，我请客。”
看在她提供的线索逆转了整个案子的情况下，范不情不愿的让她坐了下来，还客气的表示自己请客，毕竟三位都是她的贵人，帮了她不少。
“好了，别跟我客气，我到时候就算作招待费，反正能报销的.”李娜拿过单子，一口气点了一大桌子的菜，这才吐了口气说，“我终于找到了我要找的人，这顿就算庆贺吧。”
“你要找的人是张权？”范奇怪的指了指已经很自觉得抽出筷子夹自己好不容易烫好的黄喉的人。
李娜摇了摇头，苦着脸说：“我这次主要有两件事儿，一是请张权去海外参加一个作品交流会的，可惜张权不愿意去，所以还在那里沟通呢呢。还有一件事儿是找一个没见过面的美女作家。”
“他为啥不愿意去呀，别人邀请他，说明是对他的作品有一定的认可度。他去的话决定能够提升自己知名度，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林赛男一边英勇的跟她抢吃的，一边说。
“他说他现在只想把那本书写完，让佟华和他的爱人在他的书里面有个好结局。”李娜苦笑道，“我想着一件事儿办不成，总要办成第二件，可是那个美女作家也不答应见我。好在我找了个电脑高手，通过ip找到了她上网的地址。”
第175章 又有命案
“哇，这都可以。”范惊叹道，“果然网络时代，大家都在裸奔，那些高手只要愿意，可以把你扒个精光。”李娜打了个寒颤，然后说：“经过此事儿，我决定以后谨言慎行，再也不在网上乱喷了。”
一顿饭吃得非常尽兴，李娜和林赛男两个御姐一见如故，开始各种吐槽自己的老板和客户，而张权和范则安静的在一旁一边抢吃的一边低声聊天。
“你最近感觉心情是不是不好，有什么事儿别憋在心里。”张权有些担心的说。
“是呀，想想佟华和姐姐，想想那两个被镶入墙中的老人，再想想林彦成，心里总觉得压得慌。”范叹了口气，“总觉得很多案子其实本不应该发生的，很多人其实可以活得更辛福。”
张权轻笑道：“你现在倒是忧国忧民起来了，所以需要我们这些作家，我们用一支笔将被繁华掩盖的伤疤揭露出来，让大家看到还有人是需要帮助的，其实天使和魔鬼有时候就在一念之间，若是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世界多一些天使，少一些魔鬼，岂不是更好。”
“所以其实我们的理想是一样的，只是我利用我的职业赋予我的权利，而你是用你的笔。”范看着张权，忽然感到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跟他这么接近过，她心里一动，低声笑道，“你不会是担心我才不出国的吧。”
张权苦笑了一声：“也不全是，我也不喜欢这种热闹。”
范感到一股热气“轰”的一声涌上了她的大脑，顿时整个脑袋都有种眩晕的感觉，她忙闭上眼，定了定神，待她再张开眼睛时，却见对面没有人了。
三人要吃完的时候，张权才回来，他有些紧张的看了三人一眼，忽然递给一人一个袋子：“给你们的礼物。”
范莫名奇妙的接过袋子，同一样莫名的林赛男面面相觑起来，连李娜也在那里惊奇的叫到：“不会吧，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从来都鄙视这种礼节的吗，连你前女友都没送过。”
很多人就是经不起念叨，这个时候，忽然隔着几个桌子，发生一声巨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朱昱明，你别以为你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我不是没人要，我前男友还在求着我回去呢。”
李娜看向张权，张权忙侧过身子，避免被田萌认出来了，林赛男摸了摸下巴，高深莫测的笑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故意从田萌身边走过，撞了撞她的袋子。
田萌整个心思都在对面的人身上，倒是没有察觉，于是林赛男非常成功的转了回来，然后神秘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你又搞小动作了。”范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那个能引起你兴趣的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男的可是朱家的嫡系后人，他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大新闻。”林赛男贼笑道，“我有预感，我下个月的奖金要翻倍了。”
“你不是跑社会新闻的吗，怎么改行做狗仔了。”范不解的问。“要渠道的拓宽业务才能发展得更长久，小姑娘，你还是嫩了一些啊。”林赛男点了点范的额头说。
往家走的时候，三个女人已经有些醉意了，张权认命的将林赛男和李娜送回住处，然后自己带着范往家走去。
快到住处的时候，却见田萌正在大门口徘徊，附近停着一辆兰博基尼，张权知道田萌又要利用自己刺激现男友了，冷笑了一声，把车子往院子里开去。
田萌明显看到了他，忙上前拦住了车子，张权摇下车窗，奇怪的问：“你在这里干嘛。”
“其实我......”
“分手了就别再来烦我。”张权大声的说，“别让我女朋友误会。”说罢便在睡得迷迷糊糊的范脸颊上轻轻一吻。
田萌尖叫了一声，指着二人如在看奸夫**：“你居然背着我找女朋友，你怎么对得起我。”
“小姐，我们已经分手快一年了。”张权淡淡的说，“在这期间，你不是已经找过男朋友了吗，就是那个被毒死的导演。”
“你也知道他被毒死了呀。”田萌一脸的委屈，“所以......”
“所以你又回来找我这个备胎，不好意思，我对做备胎不感兴趣。”张权冷冷的说，然后径直将车开了进去。
田萌垂头丧气的向外走去，那个兰博基尼跟了上来，看着摇下车窗的人，田萌没好气的说：“你就看我的笑话吧。”
那人哈哈笑了起来：“没有呀，看来最后一个关心你的人也没有了呢。只有我关心你了。”
抱着熟睡的范上了楼，张权熟门熟路的从房间旁边的水闸开关处拿到范房间的钥匙，然后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他认命的叹了口气，去找热毛巾给她擦脸。
范偷偷张开一丝眼帘，看着他的背影向厕所方向行去，偷偷笑了起来，为了避免尴尬，她之前一直在装睡，因此很清晰的感到了那个如蝴蝶翅膀拂过一样的亲吻。
“讨厌，偷亲人家。”她捂着自己跳得超快的心脏偷笑，忽然，张权的脚步声从厕所方向传来，她忙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尽自己最大努力将范安顿好了之后，张权也回了自己家。他走到阳台上，看着如雪的月光，想着刚才那个让他的嘴唇到现在还有些酥麻的吻，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唉，这小丫头，怎么每次想起她都这么可乐呢。
美美的睡了一觉，范忽然被敲门声惊醒了儿，她只得翻身起来，去打开了门，便看到张权焦急的面庞，他说：“你现在有空吗？陪我去一个地方。”
“怎么啦？”范很少见他失控，因此担心的问。
“发生命案了。”张权边说边回去拿东西，一听这五个字，残存的瞌睡虫一下子都闪到爪哇国去了，范忙穿好衣服，冲了出去。
第176章 发现尸体
二人到了一个现在非常流行的白领公寓，便见李娜正在门口瑟瑟发抖，旁边已经站了几个警察，见到两人过来了，她忙扑上去，一把抱着范连声说：“真的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范忙掏出证件给一旁的警察看，然后问道，“她报的警，你直接问她吧。”那个警察无奈的说，“从我们来到现在，一直在重复这句话，我也是很无奈呀。”
在范的安抚下，李娜总算冷静了下来，她啜泣的说：“我来这边除了来见一下张权之外，还要找一个我之前一直带的美女作家，只是这个人很神秘，之前我们都是通过网络和电话联系的，真人是一次都没见过。”
范将她扶着坐了下来，李娜这才继续说道：“这次正好过来，就想跟她约着见一面，可惜她是一个深度宅女，不愿意出来，我想着算了，那我就主动一点吧，结果她连自己住哪儿都不告诉我，神秘的不行。后来，我只能求助黑客，通过ip地址把她的住处地址搞到了。”
在宿醉醒了之后，李娜翻着自己的行程表，发现她在b市停留太久，已经耽搁了不少工作了，于是打算今天早些去看过那个宅女作者，下午便可以去下一个地方了。
拿着好不容易得到的确切地址，李娜跟着导航去找她，走街串巷了半天，总算来了地址附近，她四下看了看，终于在一堆随意搭建的建筑中，找到了这家白领公寓。
走到那个作家的门口，李娜深吸了一口气，敲了两下门，只是里面没人答应，又敲了几次，还是没人应门，而就在这时，她发现门是虚掩的。
长期跟各种牛鬼蛇神斗的李娜习以为常的以为是这个作者的神经太大条，于是便把门推开了，她始终忘不掉，推开门的时候，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里面那个女人已经高度腐烂了。桌子上摆的外卖盒子上面的蛆虫一团一团在那里蠕动。
“我吓坏了，赶快报警，然后跟张权联系，在这个城市我只认识他了。”
安抚好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的李娜，范走进南霆的办公室，南霆正在看着资料上面一个胖胖的没有任何表情的女人的照片。
那个女人眼睛细小，葱头鼻，大嘴巴，身材臃肿，完全跟李娜宣传的美女作家相差甚远，估计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愿意见李娜，而且一直保持神秘，因为她这种样貌一旦公布出去，相信粉丝肯定全都吓跑了。
南霆摇了摇头说：“果然不能相信网络，这差别也太大了吧。”范在一旁说道：“你们觉得到底是情杀还是仇杀呀？”
“情杀我觉得不大可能吧！”李娜在旁边多嘴道，“她这样貌难道还有人为她要死要活的吗？”“去去，你这是肤浅，两男争一女，母猪赛仙女，你听过这句话没有？”南霆白了她一眼，“不过不像，男人再眼瞎应该也不会为了她犯罪的吧。”
“若是仇杀的话也不像。”范在一旁说，“她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上哪儿去招惹仇家呀。”
“也不是求财。”这时张辉推门进来了，将资料“啪”的一下丢在南霆面前的桌子上面：“我已经检查过了，她的银行卡、信用卡什么的都没有资金异动的现象，不过她还蛮有钱的。”
“你不要瞧不起她们这些写小说可赚钱了。”李娜这个时候也恢复了过来，说道，“我听说她的书很多人买呢，很多人还给她寄礼物，每天她能收到上千的礼物呢。”
大家不禁唏嘘了起来，范更是愤然说道：“这些男人脑子坏掉了，钱不给老婆养家，给这些现实中见都没见过的女人。”
“就是因为现实中见不到，对他们来说更方便呀，两者之间只有金钱的联系，不存在其他纠葛，多简单。”张辉倒是懂男人，“我已经让冯仲在网上找蛛丝马迹了，有什么消息他会传过来的。”
“你别成天虐待童工，早点让他上学是正经。”南霆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说，待他看完了资料，南霆抬起头看向周围的人奇怪的说道：“换句话说，没有丢财，既不是为情又不是为财，那是为了什么呢？”
周围的几个人也觉得奇怪，最后，范只得说：“要不先做尸检，说不定能找出些蛛丝马迹的。”
“对呀，再不走，赛男姐就要杀过来了。”张辉忙指挥着几个警察将尸体运走，而范则拉着一脸沉思的南霆向外走去：“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南霆回过了神，不好意思的笑道：“行，我请客，撸串儿去。”走到那个之前熟悉的撸串儿圣地烧烤摊儿，却见朱之期也在那个地方，不过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
美女有些嫌弃的四下看了一下说：“怎么约会就带我来这种地方呀。”
“这个地方不好吗？多接地气呀，我喜欢来这种地方，所以若是要跟我谈恋爱，你就要做好准备，我们会经常来这种地方。”朱之期一边看着菜单，一边闲闲的说。
那个女子“砰”的一下站了起来，将自己心爱的香奈儿的衣服拍了一下：“这里乌烟瘴气的，把我的衣服都染上味儿了，你好歹是个海归博士，这么这等粗俗。”说罢转身便走了。
范在一旁看得精彩，不禁跟南霆一起偷笑了起来。却见朱之期摇了摇头，苦笑道：“哎，又吓跑了一个。”
南霆了然的对范挤了挤眼睛，然后起身招呼了朱之期一声，让他过来坐，他指了指愤然离去的那个女子的背影对朱之期笑道：“你这样不行，别到时候孤独终老，现在好女孩越来越少了。”
“可是我真的喜欢这种地方呀，我总不能够为了配合她们的高品位，一直去那种西餐牛排店吧。”朱之期开始掰指头算了起来，“几餐下来，我一个月工资都没了，只有暴露一下真实的自己了。”
第177章 女尸的背景
因为之前的案子有过合作，因此南霆对朱之期也非常有好感，于是大手一挥包了他今晚的烧烤费。
范一边吃着羊排一边说：“老大，不会是你的拆迁结果出来了吧，这么阔绰。”
南霆诡异的笑了一声，说：“那是当然，上次我不是帮他们破了墙里藏尸的案子吗？结果......”他自己忍不住裂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南霆这副得瑟样，范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就是土豪的好处呀，老大，我觉得只一顿烧烤太亏啦，你不能够这么小气，应该请我们去吃大餐。”
“天为屋顶，地为铺，你还要怎么大？”南霆指了指周围，“听说一个网红昨天在这里直播过，你看着吧，马上这里的位子就不那么好抢了。”
周围几个人齐齐白了南霆一眼，南霆被瞪得讪讪的，只得看向李娜笑道：“看你都没怎么吃，没胃口啊。”
李娜打了个寒颤，然后轻声说：“看着这些，我有些吃不下。”南霆还没反应过来，张辉倒是了然的笑了：“老大，人家可是良民，第一遇到这种事儿，那个地方是人看了都恶心，她现在能坐的这个地方不逃跑已经很了不起了。”
“又有案子呀！”朱之期好奇的问。南霆将案子简单的说了一下，听得朱之期啧啧出声，不过这不妨碍他吃掉了半斤羊排，吃得南霆的脸都绿了。
“奇怪。”好容易肚子垫了些吃的的朱之期终于开始开动他智慧的大脑，“吴小雨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他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手掌：“雨宝宝，肯定是她。”“不会吧，你不会也喜欢看她写的那些娇柔造作的青春爱情小说吧。”范惊奇的看向他，“来的路上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她写的小说，发现跟张权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没办法，那些初中、高中的小丫头就喜欢这调调儿，我们必须迎合各个层次读者的喜好，所以我们公司既有张权，也有吴小雨。”李娜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吴小雨的粉丝比张权的粉丝更疯狂，消费能力更强，真是荒唐。”
“这个吴小雨我记起她是谁了。”朱之期肯定的说，“我有一个表妹，超级迷恋她，上次还跟我讲呢，雨宝贝是她的行动楷模，又会写书又漂亮，简直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完美所在。”
“得，我一会儿发一张她的照片给你看，你就知道何为智慧与美貌并存了，没想到你表妹居然喜欢看这种调调的小说。”
“我表妹才不喜欢看书呢，她认识雨宝宝是通过直播！”
“什么？直播？”周围四人大吃一惊，朱之期一见，顿时一脸鄙视的将什么是直播解释了一通。
“不会吧，她那副样子直播岂不是要把人吓死。”南霆调出吴小雨的照片，递给朱之期看。朱之期瞄了一眼，摇头道：“我就知道网上是骗人的，你们以为直播就是真实的，就刚才被我气走的那个女的，就是个小有名气的直播小网红，她亲口告诉我的，直播时候把滤镜一打，然后把妆化浓一点，谁看得出来你原来的样子呀。
大家都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没想到直播出来的脸都不是真实的。“你们不知道吗？之所以她的书卖得那么好，都是因为粉丝的支持。”
原来吴小雨成名于直播平台，经常在直播的时候说自己的感情经历，跌宕起伏得让人直呼刺激，也培养了大量的忠实粉丝，后来她开始写小说，便有很多直播粉变成了小说粉。
“我就奇怪那些男粉丝怎么舍得买那么贵重的礼物给她，原来是看过她在网上的形象。”南霆了然的说，“只可惜他们都被高科技整容术给骗了。”
“我那个小表妹因为这个事儿已经被她的父母禁网几个月了，一有时间就到我家来蹭我的手机看直播。”说罢，朱之期将自己手机拿出来点开了一个网络直播平台，果然找到了关于雨宝宝的直播号，只是现在这个号一直处于灰暗状态，相信它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范好奇的随便点了一个排名比较高的美女主播的号，点开之后，镜头里出现了一个萌萌的女孩子，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不，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在那里跟几个粉丝互动，用甜得腻人的声音要那些欧巴送礼物。
说话间，那个叫雪宝宝的女孩还提到了吴小雨，只见她嘟着嘴说：“不知道为什么雨宝宝这几天没有出来直播，人家好好担心哦。”
“快快关上。”南霆做了个要吐表情说，“再听她说下去，我连前天的晚饭都要吐出来。”
范连忙把直播给关了，然后说：“他们干嘛要弄这个直播呀，矫揉造作的。
“赚钱呗，直播可赚钱啦，若是粉丝量达到一定的数量，每天成千上万的赚。就那个雨宝宝，据我所知，她靠这个直播可搜刮了不少钱呢。”
听朱之期一顿解释，大家才知道，直播的时候，粉丝可以送主播礼物，而这个虚拟礼物可以到在直播平台换钱，换句话说，礼物越多越贵重，up主得到的钱就越多。而这个雨宝宝不但写书赚钱，而且每个月光直播就能够收入几万。
“老大，我还做什么警察呀。”范无语的说，“她这样的尊容都能够日赚几十万，我这不要上班呀，凭着我的花容月貌，肯定很快就能发家致富。”
“得了吧，你是没看到那些直播的美女主播，一个二个妆浓的像直接拿刷子将**刷到脸上一样，身穿又暴露，声音更让人受不了，你要真去弄这个直播，我二话不说把你踢出队伍。”
范吓得缩了缩脖子，委屈的叫到：“直播界的一枚新星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说话间已到深夜，几人除了李娜其他人都有几分醉意，回到家里，范才洗好澡，就听到对门传来嘤嘤的哭声。
第178章 张权的温柔
走到门口，却见对门的门虚掩着，里面隐隐传来了更大的哭声，她想了想，去敲了敲门，张权过来开门，看着她松了一口气，轻声说：“今晚让李娜住你那儿好吗？她不敢一个人住旅店，跑到我这里来赖着不走，说害怕。”
“我来敲门就来救你的。”范笑道，“我发现你就像一个王子，成天需要我这个灰姑娘来拯救。”
张权轻轻的笑了：“对了，这件事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范摇了摇头说：“你还是专注的写你那个缠绵了20年的故事吧，我可等着看他们幸福的结尾呢。”
哭累了的李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轻轻地说：“你知道张权有喜欢的人了吗？”
“不会吧，他天天深入简出的，没觉得他有喜欢的人呀。”范躺在一旁轻声说，“刚才我又向他表白了，其实我一直爱着他，可是他拒绝了我，理由就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转头看向范：“你跟他面对面住那么久，应该很清楚他的事儿吧。”
“不会吧，我住他对面都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范心里一惊，
“算了，本来我想着他不去我自己先回去，结果现在我自己都走不了了，怎么摊上这个事儿呢？”
“你既然喜欢张权。那为什么后来让其他人来照顾张权。”范总算问出了纠缠了自己很久的问题。
“是张权自己要求的。”
“因为你向他告白了吗？”
李娜轻轻点了点头：“因为我向他告白了，所以他主动要求换主编，于是我就把我的远房亲戚李欣介绍给了他，他真的是一个温柔而又残忍的男人啊，连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他是为了你好，不想你浪费时间。”
“我知道，所以我从来没怪过他。”李娜说，“后来，我就只带领女性作家了，这个雨宝宝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只是我没想到，跟她第一次真人见面是用这种方式。”
李娜叹了口气：“我刚开始的时候是听说她在直播间里面有大量的男性粉丝，便想着她的书如果卖的话，应该说销量会很好，你不要小看粉丝经济，甚至有粉丝为了追一个女主播，最后倾家荡产。”
“不会吧。”范侧着身子来，用胳膊支着脑袋看向李娜，“只是在手机上看到她撒娇卖萌，就会这么疯狂呀。”
“这我哪知道呀，我又不是那些疯狂的粉丝，不过我听说之前有男粉丝为了追她卖过房子的。”说话间，两人慢慢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当范彤彤打着哈欠进到警察局门口的时候，便见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几十个人，他们基本上都是男性，正在那里扯出一个条幅，上面书着“为雨宝宝伸冤！”
范莫名其妙的走过去问道：“你们在干嘛？”
那几个人一看范，便把到嘴边的叫骂声音咽了下去，其中一个人有些羞涩的说：“我们、我们就是想求你们赶快找到凶手，为雨宝宝报仇。”
“这个自然，但是昨天才发现的尸体，你们不能要求我们今天就抓住凶手呀，你们总得给我们时间。”范严肃的说，“你们马上离开，否则我要告你们妨碍公务了。”
“哎呀，小姐姐，别那么凶嘛。”其中一个男的羞涩的说，“你叫什么名字，我能请你喝茶吗？”
旁边的男粉丝，顿时都在那里附和起来，范翻了个白眼，向里走去，南霆在二楼的玻璃窗那里看着，无奈的笑道：“这个丫头干嘛做好人，他们再在那里闹一会儿，我就可以申请拘留他们了。”
“好啦好啦，那丫头比你会做人，你们两个倒是相互配合的不错。”老局长在后面的椅子上坐着，喝了一口茶，然后笑道：“对了，那个汪铨刚打电话过来，想调你过去，你的想法呢。”
“在哪儿不是当警察。”南霆摇头道，“再说了，母还在，不远游。”
老局长感慨的说：“唉，我那个小子若是有你一半孝顺就好了。到了美国就乐不思蜀了，早知道我打断他的腿都不让他去。”
“翅膀是你插上了，就不要折断它。”南霆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反正我就是你半个儿子，你带过得那么多学生都是你的儿子，有什么事儿说一声，我肯定是冲在前面。”
范坐在椅子上一边翻看着尸检报告一边说：“一个大活人几天不见，他们不急，昨天发现尸体他们就急了。真是群塑料粉丝。”
“他们急也没办法，雨宝宝是出了名的不沾尘世，不留影踪，他们想急也找不到地方急。”张辉一边在网上找着资料一边说，“这个雨宝宝在网上信息不多，不过难不倒我家小朋友，已经找到她的家庭地址了，她父母在赶来的路上。”
面前两个脸庞黝黑的老人正抱头痛哭，范看着心里不好受，轻叹口气说：“请节哀顺变。”
吴小雨的母亲擦了把眼泪，忽然一下子跪了下来：“求求各位青天大老爷，为我家蛮女伸冤呀。她死得太惨了。”
范不禁回想起之前看到的吴小雨的尸检报告，她身上大大小小就近百个伤口，从伤口的凌乱和深浅上看，应该是同个人扑到她身上乱刺造成的。
“这可真是什么仇什么怨，一百多刀啊。”南霆一边翻着验尸报告一边说，“百分之百是仇杀，若是不是心里太狠，怎么会连刺一百多刀。”
“她一直在家里宅，除了外卖和送快递的，根本不见人的。怎么会惹上 这么可怕的杀人魔呢。”
“我们视线要放得更开阔一些。既然她是在直播期间出事儿的，我们就去调取一下她最后一期的直播录像。”南霆站了起来，“你随我去一下那个直播平台所在地。”
二人到了一个藏在地下室里面的公司，与他们见面的公司主管听了二人的来意之后为难的说：“我们的信息都是保密的。”
“当事人已经死了，我们警察局自然要介入调查，这没什么需要保密的。”南霆冷哼道，“或者你们知道凶手是谁，想包庇他。”
第179章 一百万的打赏
一听这话，那个负责人顿时叫道：“冤枉冤枉，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我还指望她们多赚钱呢，都恨不得把她们供起来。”南霆冷冷的掏出电话说：“看来你不配合呀。那我只能问问我在工商局的朋友了。”
“不不，您别这样。”负责人顿时急了，“有话好好说嘛。”
“你们这个地方本就不正规，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配合我们，把我们想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另外一条，哼，你们就等着被取关吧。”南霆边说边按号码。
那个负责人想了想说：“哎，好吧，你等等，我去找技术人员把雨宝宝之前直播的视频都调出来。”
拿着几个硬盘准备出来的时候，范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儿从房间里探出一个头，好奇的打量着她，满眼无知和好奇。
范摇了摇头，转身和南霆一起往回走，她感慨的说：“看着她们，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年轻的她们太无知，根本就不知道命运馈赠给她们的礼物已经悄悄的标好了价钱。”
“利用自己的年轻美貌，用这种方式换取钱财，也不知道等她们真正懂事了会不会后悔！”南霆也颇为感慨。
两人回到警局后，便把所有人都揪了过来，一人一个硬盘让他们赶快看，从内容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范打开属于自己的硬盘，顿时吐了吐舌头：“不会吧，网络滤镜这么强。”
只见视频里面的吴小雨雪白皮肤，大眼睛，尖尖的鼻尖儿和下巴好像要把屏幕戳破一样。
她不时眨巴眨巴卡姿兰大眼睛，嗲声嗲气的说：“欧巴，你的宝宝最近看中一个包，能不能买给我！”顿时有一堆留言给她刷礼物，各种男人用肉麻的话让宝宝对自己好一些。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大家明显食欲下降，都苦笑道：“见过恶心的，没见过这么恶心的。”
几个没有结婚的小青年在还那里叫着：“老大，我们都对女人有心理阴影了，你是不是要给我们一点精神损失费？”
南霆一人赏了一巴掌，然后说：“还精神损失费呢，我们家三代单传，我自己看得都不想找老婆啦。等案子破了，我要怂恿我老妈找那个犯人要精神损失费去，对了，说到犯人，你们看了这么多，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范想了想说：“我调查了雨宝宝的打赏记录，发现有几个人打赏得特别多，特别是有一个男的，居然不到三个月打赏了快100万。”
大家都哗然了：“不会是煤老板吧，这也太土豪了。”周泽峰心直口快的说，“能够给女人花100万的男人，绝对是爱惨这个女人了。”
李海想得更深入一些：“当他发现这个女人在欺骗他的时候，恨来得肯定愈加强烈。”
“你是说这个男人有重要的犯罪嫌疑？”
“那当然了，男人杀人无非是要么为钱，要么为情，现在他跟雨宝宝之间既有感情的纠葛，又有100万的金钱的纠葛，他的嫌疑肯定非常大。”
“你为什么肯定是男人呀？”几个小青年都不乐意了，白宇更是嚷嚷道：“别一有凶杀案就是男人，这是歧视，难道不可能是女人吗？”
“你觉得哪个女人杀人会捅一百多刀啊，而且刀刀都捅得那么深。”李海白了他一眼。
“这倒是真的，因为体力的不足，女人杀人一般来说不会用这种激烈的方式，若是下毒倒有可能。”张辉在一旁赞同的说，“最近我看的一部宫斗剧里面不就是吗。那些女人大多是靠下毒来害别人的。”
“不会吧，张峰大哥，你这么硬朗的汉子居然看宫斗剧。”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他。
“哎呀，我老妈爱看。”张辉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平时没什么时间陪她，只好用这种方式来尽孝喽。”
大家说笑着吃好了中饭，便各自回岗位，继续看雨宝宝发嗲讨礼物，而张辉更是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他搜集了那几个打赏非常多的男子的网名和ip地址，回去找冯忠，让他找出这几个男人的具体身份。
冯忠不愧是顶级黑客，很快就把那几个人的老底查了个底朝天，南霆看着交上来的报告啧啧称：“你快让冯忠去考个警校，我绝对要招揽他，这个人真是个奇才呀。”
“不过他这样子会不会被人打击报复呀？”张辉有些担心的说，“他跟黑社会混了这么久，你居然担心他会害怕打击报复？”南霆无语的看着张辉，“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这关心则乱的。”
“去去，我真只是把他当弟弟，现在连我老妈都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了，那叫一个24孝，连我都排后了。”
“行吧，既然有这些资料了，你们几个一人一个去查。”南霆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资料交给范，“这个100万的就归你啦。”
范接过那份资料，便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朱昱明。
“咦，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将资料拿回办公桌，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来电人赫然是林赛男。
“喂喂。”林赛男开心的说，“我的锦鲤，你现在好吗？”
“你叫我什么？”范奇怪的问，“我叫你锦鲤呀，你知不知道，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好运不断，跟你吃个火锅都能够遇上朱家的嫡系的绯闻，今天我拿到了奖金，决定好好的请你吃一顿。”
“老姐，我今天很忙。”范无力的叹了口气，“你心中的盖世英雄现在正无情的压榨我们呢。”
“放心放心，全部记在账上，等我征服了他这座冰山，我让他以跪搓板的方式还给你们。”林赛男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马上出卖了自己的心上人。
“老姐，你太敞亮了！”范嬉笑了起来，“对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朱昱明的人呀？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