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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嫁到全文阅读

作者:梅肉包子     女匪嫁到txt下载     女匪嫁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八章.伤的是谁?

    谢瑾成听他语气笃定,暗暗运气,竟半点内力也提不上来,他脸色一变,凤眸微眯,显然他已在不知不觉中中毒了。

    “怎么样?本太子没开玩笑吧?是不是感觉不到丝毫的内力。”南宫烈脚步逼近,站在两人跟前,挑衅的意味十足。

    谢瑾成冷眼相对,冷冷吐出:“你真卑鄙。”

    他厚颜无耻的接道:“过奖了。”

    毒,他是下在苏弄玉身上,通过小莲的手。这种毒无色无味,有内力的人,一旦吸入,不稍一炷香的时间,药性就能发作,内力尽失,等时间一过,药性自然会消失。

    简短的对话,加上寒冷的天气,却透露杀气。

    苏弄玉只觉全身一片冰凉,男人像是察觉到她的害怕,大掌紧了紧她的手。

    “怎么办?”她看着他问。

    谢瑾成一只手穿过她的腰身,把她拉近自己一些,低沉道:“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的。”

    南宫烈凝着两人相拥的人,觉得格外的刺眼,蓝眸迸发着寒光,冷冷一笑:“谢瑾成,你也太狂妄自大了,今天有没有命活着离开这,还是个问题,你还想带她走。”

    音落,他掌下运气对着谢瑾成的胸口打去,出手速度快,而且又狠。

    谢瑾成没了内力,即便身手灵敏也不看躲得过他出手狠辣的一掌,更何况身旁还多了个苏弄玉。他还是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掌,由于冲力,后退了一步,血顺着嘴角溢出。

    苏弄玉因惯力被他往后带,瞠目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待她反应过来,她挣脱谢瑾成的手,扑上前,一把推开面前的南宫烈,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许你伤害他,走开。”

    南宫烈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入怀中,恶狠狠地说:“想要我放他走,你就必须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否则想都别想。”

    他一挥手,身后的人已上前,将谢瑾成团团围住,只等他一声令下。

    苏弄玉看了眼被围住的谢瑾成,摇了摇头,情绪失控了,捶打着紧抓着她的南宫烈,眼泪不争气的直掉,“不,我不会待在你身边的,不会。”

    “即便是今天我死在这,你也不能答应他。”

    现在的谢瑾成如同困兽犹斗,根本就不能突出重围,但他也不会让苏弄玉为了救他而妥协,他办不到。

    “不会是吗?这可是你说的,还愣着干什么。”南宫烈暴喝。

    他圈住她乱动的手,凝着她,不愿放过她脸色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苏弄玉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她面前,一想到前世他在崖上为了追寻她,抱着她跳了下去,她就害怕。那种害怕冲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以及四肢百骸。

    星光下,刀光剑影,白衣男人与涌上来的人纠缠在一起。

    谢瑾成虽没了内力,可拳脚功夫还是不错的,即便是对方人数多,他也没有落下风,只不过摆脱不开罢了。

    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紧跟而上的人,也源源不断。

    南宫烈看着这一幕,狭长的眸子一眯,他的身手还真是不能小瞧,那么多人都没能把他拿下,看来只能先耗损他的体力,他也不急着动手,反而在一旁看好戏。

    “别打了,住手。”

    苏弄玉对着他们大喊,却没得到回应。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眼前这个冷眼旁观的男人,苦苦哀求:“你快让他们住手,快住手。”

    南宫烈分明就是想耗尽他的体力,他怎么能这么做!

    “本宫凭什么?最恨不得他死的人就是本宫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次南宫烈并不买账,只是冷冷回她。

    南宫烈看着她为别的男人落泪,心里更得恼怒得不行,当下便将心里的想法如实道出。

    苏弄玉只觉得心都凉透了,这个狠辣的男人,她永远都看不透。

    “只要你放他走,我就待在你身边,再也不逃跑了。”她只觉得心身俱疲,挨着他的身子滑落在地。

    清冷又透着绝望的语气,没来由让他心慌。

    南宫烈拦住她的腰身,让她靠着自己。

    “我真的不跑了,放他走。”借助他的力道站稳。

    看她这样会让他分心,伸手拂了她的睡穴,苏弄玉就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南宫烈将她打横抱起,她眼角还残存着晶莹的泪光,指腹划过她的脸庞,轻轻拭擦。

    她疼,他亦不好受,有时候,连南宫烈都觉得自己找虐,偏偏喜欢这么个死心塌地爱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他蓝眸扫过在人群中打斗的男人,眼中全是杀意,他可以答应她,不杀谢瑾成,可这武功不得不废,留着始终是个祸患。

    突然,空中几个黑衣人飞身而下,落在谢瑾成身旁,正是卫影,以及他的手下。

    谢瑾成离开后,卫影就带着一些手下跟了过来。

    卫影自然也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谢瑾成的身手他一直很清楚,单凭这几个虾兵蟹将,又怎能降得住他呢?

    一番激烈的打斗,卫影最后投下一颗***,携着谢瑾成没入了浓浓的夜色中。

    南宫烈心有不甘,明明眼看就要成功,在关键时刻却功亏一篑。

    这一夜,苏弄玉睡得极不安稳,虽已睡着了,许是悲从心来,哭得特别凶,抽抽噎噎的,枕头打湿了,还没干又湿了,反反复复。小手也紧紧拽着南宫烈的衣角,愣是怎么也不肯松手。

    南宫烈见她这样子,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当下就在床边坐着,一宿都没能合眼,就这样子看着她,睁眼直到天亮。

    凌晨的时候,可能是哭累,竟睡得很沉,呼吸也均匀。

    南宫烈虽一夜未睡,可精神依旧不减。

    谢瑾成回到庆梨城时,内力已经恢复了,想到苏弄玉苦苦哀求南宫烈放他走的那一幕,他就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她何曾求过别人。

    他不愿看到她受半点委屈,哪怕是一丁点。

    他当下集中全部的精力都投在了军事战略上,他必须攻下临安城,随即打进月兰国,把苏弄玉带回来,她所受的委屈也一并讨回来。

    苏弄玉醒来时,已是傍晚,在小莲的侍候下,浑浑噩噩的洗漱。

    “说,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她语气冷了下来。

    小莲“扑通”一声,双膝下跪,给她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不需要这三个字,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她难道对她不够好吗?

    苏弄玉不得不承认,她是自私的,若是在两人之间选一个去死,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小莲推出去。

    “我也是身不由己。”她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她。

    “身不由己?”她冷嘲,可终究没再说什么。

    她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来这里不是她想的,可她却被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原来人有太多的无奈,在不能改变的情况下,只能强迫自己去接受,可她苏弄玉偏不认这个死理。

    南宫烈受几位皇子的邀请,平日里他可能不去,可是今天烦躁得紧,心情不佳,是以便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便受邀了。

    今天南宫烈阴沉着脸,管家看见他都恨不得绕道走,连府里做事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往枪口上碰,给自己惹不痛快。

    苏弄玉对小莲不再信任,连话也不多说一句,吃过晚饭,便把门关了。

    小莲知道苏弄玉这是对自己寒心,这次的确是她做错了,可若是她没照南宫烈的话去做,那么今天死的人就是她,她还那么年轻,死亡太可怕了。

    晚上,南宫烈回来时,一身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酒,进了府就一路往听风阁走去。

    此刻,苏弄玉刚睡下不久,可她并没有一点睡意,想来也是睡多了的缘故。

    “砰砰。”

    一阵粗暴的敲门声,隔着门外直直撞进她的耳膜,她气结,翻了个身继续睡。

    苏弄玉把自己埋进被窝里,想耳不听为静。

    奈何外面的敲门歇尔不舍的响起,声音大得不行。

    她心头火大,登时从床上坐起,穿了鞋,跳下床,她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门一开,外面的人直直倒在她身上,苏弄玉想推开他,可他双臂已紧紧抱住她。

    “放开。”她冷喝。

    “苏弄玉,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哪怕一点也好。”抱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反而收得更紧。

    南宫烈想,他堂堂一国太子,竟要这般低声下气求她对他好,他真是犯贱。

    “你喝醉了。”她面无表情地说,垂放下两侧的手也不动。

    南宫烈酒气上来,头一扭,原本抵在她肩上的下巴,便转了方向,入目的是一片白皙的颈子。

    还有昏暗的烛光下,她的脸显得更加淡漠,他心里的不甘更甚,乘着酒精的作用,亦或是他本就存有的心思,他竟想对她霸王硬上弓。

    他们不是说只有让女人成为自己的人,她才会死心塌地跟他吗?那他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呢?

    “苏弄玉,今晚我就要了你。”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呼出的热气打着她的脖颈。

    她浑身一震,手脚冰凉,还没做推开他的动作,手臂被他拖过,人也紧跟着被他往内室里拉。

第九十九章.不死不休(修改)

    “放开,你放开。”苏弄玉挣扎得大喊。

    南宫烈只当做没听到,硬是扯着她往内室去,他虽喝酒了,可是踉跄的脚步并不能减少他的力气。

    苏弄玉被他一把扔在床上,坚硬的床板撞得她后背生疼,泪水在眼里打转,可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急忙连滚带爬地往床脚缩去。

    南宫烈眼明手快的扯住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拉出,人也紧跟着压下来。

    暗黄的烛光下,随着黑影的笼罩,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开,却是无果,手被他压在头顶,挣不开半点。

    现在的苏弄玉,恨极了男女的云泥之别力气。

    吻,铺天盖地的落下,脸上,脖子上,苏弄玉害怕得不行,身体也不断扭动,挣扎中,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也特别大,双手的禁锢被她给挣开了。双手胡乱挥动,无意间,手划破了他的脸,俊美的脸庞溢出几丝血迹,他像是毫无知觉一样,只顾着手下的动作。

    随着衣料撕裂的声音,苏弄玉的外衫已被他撕开,露出一片白皙精致,带着致命诱惑的锁骨,他的蓝眸暗了又暗,往下是月白色的肚兜,上面的刺绣手工极好。

    他喘着粗气,凝着身下的她,她明亮的眼睛满是恐慌和害怕,一张因挣扎而微微泛红的小脸,紧抿的红唇,正颤抖着,更凸显她的恐惧。

    可现在的南宫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今晚他必须要她成为他的人,尽管她再怎么不乐意,再怎么反抗,他都不可能心软。

    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光,苏弄玉不是看不懂,毕竟她也是经过人事的人。

    这一刻,她是慌,是乱。

    南宫烈继续撕扯着她的衣服,苏弄玉悲凉的闭上双眼,心里的绝望蔓延开来,直至四肢百骸,她今天难道就要乖乖就范了?难道就任由他胡来?

    不行,她苏弄玉不是那么容易认命的人,她不是,即便是死。

    他自顾着手上的动作,并未多做留意,而身下的苏弄玉躺在他身下一动不动,便让他放松了警惕。

    苏弄玉手胡乱摸索到发上,摸到一只发簪,今生恐怕无法和谢瑾成厮守到老,既然不能为他守身如玉,她只能选择死。

    “起开,不然我死给你看。”她平静地说,手中的发簪抵在纤细的脖子上,稍一用力就有可能划破。

    南宫烈一顿,抬眸看向她,两人距离不过半个拳头,此时四目相对,她直直望进他眸光盛满的都是冷意,却也不得不照做,缓缓从她身上爬起。

    她跳下了床,拉紧身上被撕得不成形的衣衫,警惕地步离他几米远,冷冷地说:“南宫烈,你别逼我,把我逼急了,我就死给你。”

    苏弄玉就是这样,她不喜欢做的事,谁若敢逼她,那她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性子拧得很。

    如果南宫烈是正常清醒的情况下,没准还真信,可是现在的他,心里笃定苏弄玉不可能会做傻事,她不会舍得谢瑾成。

    他迈开步伐,逼近她,冷笑:“苏弄玉,你也知道,本太子想要做的事,谁也不能阻止,不管是谁。”

    看着他不但不停止步伐,还不断地向自己走来,苏弄玉握着发簪的手抖了抖,手心尽是冷汗,簪子险些握不住,手中的簪子就像是她在大海中紧紧拽住的浮木,死死抓住,不肯放开。

    她虽舍不得谢瑾成,可是他忘了,物极必反,当人被逼到一定地步时,必然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来,她也不例外。

    “不要过来,停下。”她对着南宫烈大吼,眼里满是决绝。

    莹白如玉的脖子,因她失声的叫喊,以及动作下,已划下了一道细痕,血珠顺着伤痕溢出,显得格外的突兀。

    可南宫烈哪里肯听她,脚下虽有犹豫,可也不过是片刻,他迈开的步子丝毫不减,目光锁在她握着发簪的手,想趁她分心时夺下,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是这般决绝。

    缓慢的脚步逼近,一步一步敲打在苏弄玉心尖上,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身后是墙角,她退无可退,逼得她只能闭上眼睛,手一抬,手中的发簪直直刺进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疼痛也紧跟着传遍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她直直倒下,南宫烈惊惧之余,一步并作两步,上前快速接住如枯叶败落在地的她,胸口的晕红刺痛了他的眼,第一次觉得原来这种颜色是那么不入眼。

    抱着她的双手在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他整个人就像是浸透在冰冷的海水里,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南宫烈,我死了你也该放手了。”她脸色惨白,气息微弱。

    听到死,南宫烈整颗心都在下沉,死这个字眼,若是换做以前听到的话,他眼皮都不会眨一下,可是现在她说,她要死了,他对于这个字是害怕,从不会感到害怕的他,今天也会有这种狂唐的感觉。

    他摇头,说出的话半点底气也无,“不,不可能,你不能死。”

    苏弄玉只觉得眼皮很重,睁都睁不开,眼前一黑,终究抵不住,昏死过去。

    南宫烈内心一阵慌乱,颤抖的手犹豫了瞬,才鼓起勇气探到她鼻息下,见还有气息,这才暗自松了口气,随即朝外大喊:“来人。”

    是夜,整个太子府,一夜灯火通明,皇宫的太医衣服都还没得及换,就被人连夜拎来太子府,整个府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任谁也不敢大喘气。

    南宫烈站在一旁全程盯着,两三位太医丝毫不敢怠慢,竭尽所能,只有救活了她,他们才能保住一条老命。

    苏弄玉下手的地方正中的是左胸口,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又怎么会给自己留活路,还好刺得不深,不然大罗神仙也未必救得了她。

    经过一晚的救治,她最终得以脱离生命危险。

    待房内所有人都离开后,南宫烈便在床沿坐下,守在她身边,一步也不肯离开。

    将她的小手握在宽大的掌心里,他的手心现在还冒着汗,刚才发生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一整晚,凝着她面无血色的小脸,这一刻他竟有一时的心软,想给她自由,想放她离开,可是心底更多的是不舍,以及不甘。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占据了他整个心房,想要他放手,除非把他的心挖掉,否则他做不到。

    苏弄玉,你即便是恨我,我也不会放手,就这样吧,你我就这样不死不休,如何。

    第二天一早,南宫嫣得到消息,立马赶来了太子府。

    “太子哥哥。”她匆匆跑进来,脸上满是急色。

    南宫烈一夜睁眼没睡,眼中布满血丝,看向她,眉心一蹙,眼神示意她出去说。

    “怎么回事?弄玉她怎么就想不开呢?是不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她也急了,担心苏弄玉的安危,说话也直。

    南宫烈闭了闭眼,口气悲凉,更多的是无奈,“她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可我对她的爱,却早已深入骨髓。”

    “太子哥哥,她说,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幸福,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你做的却都是伤害她的事,她能不寒心吗?”南宫嫣字字珠玑,想办法说服他,好让他放手。

    要是能放手,他又怎么会选择这种自虐的方式,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他,都只不过是自残的方式罢了。

    他对她不能做到抛之弃之,所以只能选择把她强留在身边,哪怕是她对他这辈子只剩下恨,他也甘之如饴。

    “我的事何时轮得到你多嘴。”他有他做事的原则,不愿别人多说他的一句不是。

    “你变了,已经变得不像你了,你变得不择手段,变得自私,以前的我,总以为你是最优秀的哥哥,懂得体谅别人,可我现在才发现,其实你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完美。”

    南宫烈冷眸扫过她,声音徒然变冷:“别以为你是我皇妹,就能对我所做的事情指手画脚,你还是管好你自己。”

    “太子哥哥,你不要执迷不悟了,苏弄玉她根本就不爱你,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接受你的,这一切你不是比我再清楚不过嘛?你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为难她。”

    “啪。”

    话音未落,一响亮的巴掌声落下。

    南宫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里更多是失望,他从来都没有打过她,今天却出手打她。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她捂着被他打的脸,指责着他的不是。

    随即转身跑了出去,听风阁外,她的哭声远远传来。

    南宫烈盯着自己的手,愣愣出神,她说得对,可是他气不过,这巴掌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落下了。

    苏弄玉对他的态度,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谁也碰不得。他恨,更多是怨,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她也不会多看他一眼,连半点也的喜欢也不曾分给他一点。

    他是太子,有着至高无上的身份,可是呢?这又算得了什么,还是换不来她的半点欢喜,在他身边除了讨厌,再无其他。

    现在的他,才清清楚楚的明白,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权利也无法扭转,以及无法改变的东西。

    苏弄玉不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第一百章.重新开始

    这一觉苏弄玉睡了很沉,也很久。

    梦中她看见了谢瑾成,可无论她怎么歇斯底里的呼喊着他的名字,他都不理她,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慌了,急忙追上去,欲拉住他的衣摆,谁知却扑个空,她一惊就睁开了眼。

    初次醒来,光线不免有些刺眼,她连忙抬手遮住了光,待眼睛适应了光,才慢慢睁开眼。

    周围依旧是她熟悉的景物,她垂眸,视线落在胸口的地方,手抚上伤口处,不免苦笑。

    她努力了,挣扎了,可最终还是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南宫烈正好进来,看见她醒来坐在床头,他眸光一亮,满是惊喜,步至床沿,音色是难掩的喜悦,“你醒了。”

    苏弄玉转眸看着他,微挽唇瓣,只是点头。

    对他,她恨不起来。他没有错,错也不在她,唯一错的是,命运可笑的安排。

    “你肯定饿了吧?我让人准备了清淡的粥,我这就去拿。”

    苏弄玉刚要喊住他,他已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她想:南宫烈,如果你真的想要补偿我的话,还不如给我自由。

    他进来时,手上端了碗粥,眉间聚着暖意,南宫烈原本想亲手喂她,却被她给拒绝了,他无奈,只好作罢。

    南宫烈在床沿坐下,一边的手垂下,另一只手轻放在膝盖上,眼睛低垂:“你真的想离开这?一刻也不愿待?”

    苏弄玉手上的动作一顿,侧目看他,他脸色并没有多余的神色,她一时摸不清他话中之意,犹豫了瞬,言简意赅地回了个是字。

    她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扬起抹苦笑,“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真的吗?”

    苏弄玉始料未及,初见血色的小脸满是激动,身子倾起,手也下意识地抓上了他的胳膊。随即秀眉微皱,想来是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要不是她身上还有伤,她肯定会从床上跳起来,大喊万岁。

    南宫烈瞥了眼,落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精致好看的唇漾开了摸意味不明。

    她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想要把手收回来,南宫烈却像是看出她的意图,微一侧身,温暖干燥的大掌已然敷在她手背上。

    若换做之前,苏弄玉做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甩开,可现在她却只是轻笑,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邪魅一笑,不答反问:“你说呢?”

    模棱两可的答案,苏弄玉不疑有他,以为是他见自己固执,也知强扭的瓜不甜,不想再逼她,是以才会大发慈悲。

    她嘿嘿一笑,恢复了往日的调皮可爱,“我相信你。”

    一下子胃口大好,重新坐好,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南宫烈定定地看着她,蓝眸轻眯,眸中有着恶魔的因子,丝毫不做掩饰,可正处于兴奋头上的苏弄玉,并没有察觉到。

    要是能轻易放手,那他就不是南宫烈了。

    今早,他和太医要了一尾药丸,那种药丸可以起到暂时性失忆的作用,等服用之后,人会昏睡过去一段时间。再醒来时,不管是谁,他就会喜欢,并依赖上第一眼见到的人,而他方才已在那碗粥下了药。

    既然他无法留住她,又做不到放手,那他就把她的记忆挖掉,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苏弄玉吃完后,他接过碗,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我想睡会儿。”

    “好,睡吧。”南宫烈替她掖了掖被子。

    她点头,脑袋刚碰上枕头,马上睡着了。

    这次南宫嫣连太子府一步都不能踏入,此刻正被管家拦在门口。

    “公主,这是太子爷下的命令,您也别为难老奴了。”管家一脸的苦色。

    他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南宫嫣愣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执意要往里面闯。

    昨天她被南宫烈打了巴掌之后,她就气得离开了,还没好好探望苏弄玉的伤势,心下着急,自然要亲眼看上一眼,才能放宽心。

    “今天这太子府,本公主一定要进。”南宫嫣横了老管家一眼,撂下狠话。

    管家一想到南宫烈近两日,脸色阴沉难看,疑似有暴雨雨来的前奏,赶忙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南宫嫣跟前,抱住她迈开的脚,“公主,您要是进去,现在就把老奴杀了吧,否则太子爷一定会责怪老奴的。”

    南宫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怎么说管家平日里对她也不错,她要是强行进去,恐怕太子哥哥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苏弄玉想必已经没事了,不然太子哥哥早就闹翻天了。

    思及此,她只好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起来吧,本公主不进去就是了。”

    管家站起来,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幸好拦住了她,不然太子爷发怒,他可罩不住。

    如今寒冬已经过去,春天已悄然而至,万物复苏,孕育着新的希望。

    午后,阳光明媚,柔和温暖的光,透过花雕的窗,斜射入淡淡的光线,更添了一种韵味,古香古色。

    苏弄玉再次睁眼开来,环顾周遭一眼,先是一愣,窗边立着一道笔直的身影,在光线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徒留给人一种孤寂的错觉。

    她忙掀开身上的被子,胸口微疼,她倒吸了口冷气,缓了劲,便直接光着脚下了床,脚踩在微凉的地面上,人也清醒了许多。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头隐约有些发疼,秀眉一拧,越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苏弄玉舔了舔干燥的唇,对着那背影,开口问:“这是什么地方?”

    南宫烈缓缓转身,俊逸的脸上展开抹淡淡的笑,“你真的不记得我?”

    她瞪大双目,这男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可她为什么要记得他?难道他们之前认识?

    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却是半点信息也无,她赶忙摇了摇头,又问:“我应该认得你吗?”

    “不认得也罢,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他轻笑,径直走向她,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徐徐善诱。

    “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点记忆也没有。”苏弄玉仰头,同男人目光相触。

    南宫烈摸了摸她黑乎乎的小脑袋,笑了,如沐春风,“有我在,记不起来又有什么关系。”

    苏弄玉朝天翻了个白眼,什么玩意?这两者有啥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她不依不挠,问得也理所应当。

    他满目的柔情,薄唇一开:“因为是你。”

    得,当她没问,她怎么感觉眼前这人脑子不正常呢?

    “我该怎么称呼你?”她脑袋耷拉下来,不愿累到自己的脖子。

    想到她平时都是直接喊他名字,他便道:“南宫烈。”

    “南宫烈。”她低声重复着他的名字,恍然间,越发觉得她认识眼前的人,而且以前她也是这么叫他的。

    苏弄玉歪着头,仔细端详着他,突然笑道:“好像之前,我们真的认识。”

    “那还有假。”

    她看见南宫烈好看的眉头拧起,下一秒,她就被他一把抱起,她还在发蒙,只听他责备地道:“地上凉,怎么就不穿鞋子。”

    似曾相识的话,在耳边落下,又像是在脑海里闪过,似乎以前,也有人这么和她说过类似的话。

    被他轻放在床沿,他单膝半跪着,正一只一只地替她穿上鞋子。

    苏弄玉愣愣凝着他,英挺的鼻梁,嘴角浅挂,那样子像是得到什么宝贝似的。

    “你很开心?”她不解。

    闻声,他抬眸看她,“有你在身边,每一天都很开心。”

    她被告白了吗?这么一个美男子,她要不要接受,苏弄玉开始纠结了。

    “你喜欢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穿完最后一只鞋,他起身,“你说是便是。”

    “切。”她满脸的不屑。

    苏弄玉虽忘记一部分记忆,可是她现代人的思想,在潜意识里还是有的。

    院外,她展开双臂,呼吸着新鲜空气,精神特别好。

    她看向身后的男人,指了指外面,眸光亮晶晶的,“我们可以去外面吗?”

    他向前将她揽入怀中,怀中的她乖顺无比,将下巴轻搁在她发上,宠溺的语气,“只要你想,我就带你出去。”

    额,他怎么什么到顺着她?就不怕把她宠上天了去?

    “我是你的妃子吗?”她拉过他的手,随意把玩着,这男人的手真好看。

    “嗯,算是吧。”他的声音含糊的从头顶传来。

    苏弄玉不乐意了,什么叫算是?

    “喂,南宫烈,是与不是,你就不是明确点吗?”她正想恶狠狠的咬他的手,以示惩罚。

    她一呆,咦了声,随即喃喃自语:“怎么有个牙印?难道是我咬的吗?”

    她声音虽小,但还是一字不露的传入他耳中,大掌反握住她的小手,笑着道:“除了你,还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天下,能伤我的人,也只有你苏弄玉一人罢了,南宫烈在心里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等过些时日,等我把事情一弄完,我们就成婚,到那时你就真真正正成为我的妃子了。”

    寒冬已过,恐怕谢瑾成已准备随时开战,他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

第一百章.他的宠溺

    得到南宫烈的应允,苏弄玉便吵着嚷着出府去,拧不过她,又或者是为了博得她的欢喜,南宫烈当下就带她出府去。

    市集上,人满为患。

    有街头卖艺的,也有在摆着摊子做小生意的小商贩,街道两旁是布庄、首饰店、当铺、茶馆,以及酒楼。

    苏弄玉好奇心大起,走在前面,南宫烈怕她被人群挤散,况且她身上的伤还没全好,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见一般。

    小手被他握得生疼,苏弄玉小脸都快成皱成一团,她转过脸,不满地道:“你那么用力干嘛,手好痛。”

    把她扯到身边,尽量用身子护着她,男人冷下脸来,“跟着我,不然我们现在就打道回府。”

    好不容易才得出来,苏弄玉自然是不肯的,见他沉下脸,只好点头。

    好好一个太子爷能陪她来逛集市,已经算是委屈他了,她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在南宫烈的带领下,苏弄玉买了不少东西,只要是她喜欢,想买的,他都会一一买下来,随即,他负责掏钱,她负责买,一路走走停停。

    片刻后,某一酒楼。

    两人选个靠窗的位置,此时苏弄玉正两手撑在栏杆上,望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南宫烈点好菜,见她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他自己也乐得开心。

    “今天开心吗?”他站在一旁,手自然的落在她腰间。

    她心满意足地答:“开心。”

    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楼下,一抹熟悉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她抬手指着那人,“我是不是认识她?感觉很熟悉。”

    原本目光一直锁在她脸上的南宫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下面正在人群中,翘首仰望的人不是南宫嫣,还能有谁?

    他正想否认,南宫嫣恰好看上来,与苏弄玉的目光相碰,她连忙朝两人招手。

    “你们认识,她是我皇妹。”见躲避不得,他只好承认。

    南宫嫣也是无意间看见两人的身影,才挤进人群的,谁知人太多,愣是在寻不到两人,这下可好了,终于被她给逮住了。

    她跑进了酒楼,等等跑上了二楼,直奔着两人的房间而去。

    “太子哥哥,弄玉。”南宫嫣先将门打开,率先把脑袋伸进来,笑嘻嘻地看着两人。

    南宫烈没给她好眼色,苏弄玉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她讨了个没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跑到苏弄玉旁边,低声问:“你怎么有心情出来逛集市?”

    南宫嫣对于苏弄玉失忆的事情,并不知情。

    苏弄玉被她问得不明所以,愣愣地说:“我为什么要没心情出来瞎逛呀?”

    她正想说什么?旁边男人一道冷光聚拢在她身上,南宫嫣抱住她的手臂,只好硬着头皮说:“你不是受伤了嘛,我以为太子哥哥会阻止你。”

    南宫嫣知道想要从南宫烈口中得知真相,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可是今天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她怎么觉得奇怪呢?

    苏弄玉不着痕迹的拉下她的手,挪步到身后的男人跟前,抱住男人的腰身,伸到背后的双手紧扣,盈盈一笑,“他才不会呢,只要我想去哪,他就带我去。”

    男人宠溺的点头。

    南宫嫣看着眼前和睦的一幕,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眼睛出现了问题不成?素来不待见她太子哥哥的苏弄玉,如今竟亲昵的抱着南宫烈,难道说这是她的另一个计谋吗?

    她就算肚子里填满了一大堆疑问,也不敢公然当着南宫烈的面,直接问她。

    南宫嫣干笑两声,甚是配合地说:“那当然,太子哥哥宠你得紧,我这个做妹妹的,都快要吃醋了。”

    等菜全都上齐了,南宫嫣自顾自坐在苏弄玉身边的座位,南宫烈睇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坐别的位置,她只好换了对面的位置。

    南宫嫣恨恨的戳着碗里的饭,一脸愤然的瞪着眼前直接无视她存在,互相往对方夹菜的的两人。

    “这里的水晶虾不错。”南宫烈眉间带笑。

    苏弄玉咬了一口,连连点头称赞,“好吃,你也尝尝。”

    “这香酥鸭子也不错。”

    话落,苏弄玉碗里又多了块鸭肉,她也不介意,只要他夹给她的,她都来者不拒。

    南宫嫣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你们都看不见吗?”

    期间,她仔细观察了苏弄玉的神情,一点也不像是在演戏,还是说她本来就是演戏高手?连太子哥哥都被她骗了,还是说他本就知道,却没有一语道破?

    南宫烈瞟了她一眼,随手夹了块肉放她碗里,嗤笑:“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苏弄玉可不管,照样吃得欢。

    南宫嫣见自己被关注到,心里才得一丝丝的平衡,重新拿起筷子要吃,脸一黑,这才发现南宫烈夹给她的那块肉,竟然是鸡屁股,刚拾起的好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

    南宫烈见苏弄玉并不是很喜欢她,心情大好,还真如太医所说,她只会对第一眼的人,才会有依赖,也不会分心去关注不相关的人。

    两人吃完饭,见苏弄玉也累了,南宫烈把买的东西吩咐人送到府里,自己则和她一路走回去。

    他想,若是这条路没有尽头,那该多好。

    苏弄玉逛了一天,脚生疼生疼的,酸得走不动了,就扯着他的衣袖,南宫烈侧目看她,目光温润,“怎么了?”

    她压下视线,苦着脸说:“我脚疼,走不动了。”

    南宫烈想了想,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

    她才不会和他客气,立马跳了上去,温暖且宽大的背,温和又舒适,

    苏弄玉把下巴摆在他的肩膀上,乐呵呵地说:“你真好。”

    她高兴,他更高兴,背起她轻轻松松的回府。

    路上,她问了他很多问题。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咬了我。”

    “”

    “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南宫烈脚下的步子顿住,竟一时无法答上来。

    见他沉默,苏弄玉急忙催促,“快说呀,你还没说为什么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你什么?”

    因为喜欢她的全部,所以分割来说之后,他就给不了她答案。

    苏弄玉不满意他的答案,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想要狠狠勒住他,然后威胁他说实话,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要是把他勒死了,她要去哪里找这样的男人。

    许是真的累了,又或者是他的背太舒心了,苏弄玉竟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南宫烈听背后的人没了动静,随即耳边传来她浅浅的呼吸声,他扭头,她睡得正香,嘴角还残留着浅笑,有那么一刹那,他心头溢出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以及心安。

    大手将她往上背上拖了拖,邪魅的唇勾起弯弯的弧度,他步履平稳,一步一步的走着,可是路再远,终究还是会有尽头。

    庆梨城。

    谢瑾成几次三番接到京都的来信,谢云庭的来信,说朝中各大臣元老,要求他班师回朝,他已经抵挡不住了。

    信中内容一扫而过,被他随意扔掉,这群老狐狸,还当真是会见风使舵,继而一旦收到京都的来信,连看也不看,直接当废纸处理。

    经过一个月的大整顿,以及加强训练,士兵重拾士气,一场暂歇的战役,准备开打。

    苏弄玉正在院中的大树下,自得其乐的荡秋千,随着春天的气息,大树也长出了新的嫩芽,翠绿欲滴,昭示着新的生命和希望。

    她脚下的落叶,零零散散落了几片,踩在上面,会发出细微的响声。

    “苏小姐,公主来找你了。”帮她推着秋千的小莲瞧见了南宫嫣,便在她耳边提醒。

    小莲本是喊她名字的,结果苏弄玉说了句,我们很熟吗?

    她便识趣的不再以名字相称,而且她发现苏弄玉与之前态度转变得特别大,而且还特别喜欢黏着太子爷,太子爷也乐意宠着她。

    整个太子府,上上下下的人,谁人不知,太子爷近日宠爱着一个女子,那怕女子开口要天上的星星,恐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他后院的几位妃子,气得都快两眼冒火了,可就是没用。

    这秋千还是苏弄玉喊着无聊,南宫烈命人连日赶工做出来的。

    南宫嫣挥手把小莲打发走,站在她身侧,一手抓着纤绳,探过头问她,“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演戏。”

    苏弄玉听得一头雾水,不悦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还装?是谁之前一直嚷着要离开这里的,还说有自己喜欢的人,那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对于她的反应,南宫嫣嗤之以鼻。

    南宫嫣以为她是在装,为的就是得到离开这机会,可南宫烈怎么说也是她哥哥,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甘情愿被她蒙在鼓里。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起身,语气已有丝不耐了,身后的秋千荡了荡,轻轻来回晃动。

    听她语气生硬,南宫嫣更加证实心中的猜测,“装得还挺像的,虽然太子哥哥不比谢瑾成差,可在年龄上,不得不说你们却是最般配的,你若是真心待太子哥哥也就算了,可你要只是想利用他的话,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后面的话,苏弄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觉得“谢瑾成”三个字,紧紧的敲击着她的脑膜,零碎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可是闪得快,她连抓都抓不住。

    她头很疼,似乎有什么要冲破出来,苏弄玉双手抱头,手指插入发中,蹲在地上,饱满白皙的额上,全是冷汗。

第一百零一章.兵临城下

    见状,南宫嫣愣了,跟着弯下身来,并没有看到她脸上痛苦的神情,只是困惑的问:“你怎么了?”

    苏弄玉疼得说不出话,对她的话并未作答。

    她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落在苏弄玉的肩膀上,一声暴喝已率先砸进耳膜。

    “南宫嫣。”

    男人音未落,身形一动,劲风扫面,地上的人便被他抱起。

    南宫烈低头凝着她,见她五官皱成一团,痛苦极了,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难受极至,急切开口:“哪里不舒服?”

    苏弄玉一手按在眉心处,另一只则紧紧拽着他胸口的衣裳,像是为了减轻痛苦,而拼命抓住某样东西,她咬了咬牙,艰难地说:“头好痛”

    平整的衣衫愣是被她抓成皱巴巴的,南宫烈也没在意,只是紧凝着怀中的人,他心下大急,快速转身进了屋里。

    南宫嫣心间一颤,愣了瞬,一时反应不过来,尔后就跟在了身后。

    苏弄玉捂着脑袋,一个劲地喊头疼。

    南宫烈没辙,只好点了她的睡穴,帮她盖好被子,又拿来毛巾拭擦她额上的汗。

    愣愣站在一旁的南宫嫣,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安置好苏弄玉,他拉过缩在一旁的南宫嫣,把她拽出了院外,好看的蓝眸就像淬了毒一般,如同吐着芯子的毒蛇,看得她浑身发凉。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她支支吾吾,紧张得两手相互纠缠,低着头,不敢同他冰冷的目光对视,“我什么都没说。”

    实际上,南宫嫣也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话,刺激了苏弄玉。

    “南宫嫣,你好样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南宫烈隐约能猜得出,南宫嫣一定是说了刺激她记忆的事,不然她反应不会那么大,没准还可能和谢瑾成有关。

    想到苏弄玉刚才的异常,她心下狐疑,也不管南宫烈是不是正气头上,开口:“她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头痛呢?”

    南宫烈只是虚空指着她,脸上阴沉可怕,“管好你的嘴。”

    他好不容易才和苏弄玉走到这一步,可不想就这么功亏一篑。

    南宫嫣可以肯定,要是她不是他先前一直宠爱的皇妹,恐怕此时不单单是警告那么简单了,他眼里的寒光一点也不加掩饰。

    她呆愣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南宫烈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她的视线,她知道他是去请太医了。

    太医慌慌忙忙来了,随即又仔细给苏弄玉检查了一遍。

    “怎么回事?”南宫烈目光凛冽的扫过太医。

    太医低垂着头,恭敬道:“这药丸药性虽不是很强,但想要在短时间内恢复以前的记忆,可能性很小。”

    他犹豫了瞬,继续说:“老臣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来苏小姐的记忆非比常人,只要有人提及她记忆中深刻的人时,她就会不自觉的回想起过去,甚至有可能一下子就能想起来。”

    他猜的果然没错,南宫嫣的确说了刺激她记忆的话,看来他以后还是多注意点,以免出现不必要的差池。

    今日,南宫烈收到了前线的来信,说谢瑾成有大举进攻的征兆,据打探得知的消息,便是谢瑾成的目标是攻下临安城,只不过现在还没动静,唯恐他用的是虚招,更是猜不透他的用意。

    南宫烈剑眉拧起,沉思半晌,当下进了宫。

    傍晚时,苏弄玉才醒来,她扶额坐起,头依旧隐隐作痛,她揉了揉眉心,披衣下床,内室空无一人,连南宫烈也不在。

    出了内室,见桌前小莲正枕着头在那睡觉,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她上前,轻拍小莲的肩膀,“南宫烈呢?”

    小莲惊醒,蹭的站起,随即后退一步,答道:“太子爷进宫了,这会儿估摸要回来了。”

    “小莲这就给您准备饭菜去。”她说着,就出了房间。

    少倾,小莲就已准备好饭菜,满满一桌,皆是她最喜欢的。

    南宫烈还没来,苏弄玉只好坐在门槛等他。

    “苏小姐,你还是先吃吧,等下太子爷回来会自己吃,你要是饿坏了,太子爷会心疼的。”小莲站在她身后劝说着。

    “不了,我要等他回来一起吃。”她头也不回,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

    小莲劝说无果,见夜晚天气有点凉,她转身进屋,拿了件披风给苏弄玉披上,以免着凉。

    南宫烈来时,瞧见她两眼无神的望着他来时的方向,心中一暖,便知她在等他,脚下的步伐徒然快了些许。

    她起身,动了动早已麻掉的脚,嘟哝着声:“你怎么才来。”

    他眸光含笑,上前将她圈入怀中,在触碰到她冰凉冰凉的指尖时,面上已染上不悦,“下次要是敢再站在外面,看我怎么收拾你。”

    责备的语气,却不乏宠溺之意。

    苏弄玉吐了吐舌头,“那我以后不等你一起吃饭了。”

    南宫烈不是不想要她等他,可他舍不得她受冷,挨饿,仅仅只是舍不得罢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回府后,会有一个人坐在那等他,那种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妙。

    两人进了屋,小莲又重新把饭菜热了一遍。

    “我想问你件事。”苏弄玉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说。

    南宫烈正低头搓着她的手,抬眸看向她,“说。”

    “谢瑾成是谁?”她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一滞,她继续问:“我认识他吗?”

    他敛起神色,不动声色的问:“你喜欢他?”

    苏弄玉摇头,秀眉紧拧,“我也不知道,可我总觉得他很熟悉,可我又说不出来,也想不起来他的模样来,我一想,头就开始痛。”

    南宫烈暗松了口气,凝着她黑亮的眸子,神色无比认真,“我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真的好怕。”

    许是他哀伤的神色感染了她,苏弄玉急忙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干燥温暖,是她所依恋的,她也舍不得。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她说这话时,心里面空落落的,像是遗失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一般。

    她心头烦躁不已,可不愿刻意去想,那抹失落的源头到底是为什么?

    在她睡觉前,南宫烈总是会在她床沿坐一会,等她熟睡后,才起身离开,今天也不例外。

    凝着她熟睡的容颜,南宫烈心里没来由的踏实,倾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按谢瑾成速战速决的计划,恐怕他们安静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苏弄玉,到那时,你是选择他,还是选择我。

    南宫烈当晚就直接赶往临安城,没有同苏弄玉告别,她也不知情。

    在以谢瑾成淮安战败后,两军停战,持续了一个多月,在踏入来年的春天后,新一轮的战争终于又拉开了帷幕。

    对于南宫烈的无声告别,苏弄玉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震惊,连她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不责骂他,反倒是内心很镇静。

    每天前方的战况不断传来,苏弄玉想不去留意都难,同样也是月兰国的百姓关注的焦点,但凡有一丝消息传来,立马被传得沸沸扬扬。

    这天,打了将近半个月的战事,终于传来月兰国兵败的消息。谢瑾成亲自率领军队主攻安临城,在开打之前,放出风声,说是要采取迂回战术,率先把夜海国所占领的县城攻下。

    南宫烈也甚为谨慎,特意派人打探虚实,得来的消息确实是他带领军队攻打,可他不知的是,谢瑾成打的是声东击西的谋略,实际上,他派去攻打夜海国的大将是苏华,而他绕了小道,带着军队迎头棒喝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两军打了整整一夜,最后南宫烈带领的军队,被谢瑾成打得溃不成军,留下迪严做后盾,他则领着剩余的几队兵马,一路赶往了月兰国。

    谢瑾成留一下一部分人马做阻截,他也紧追其上。

    南宫天得知谢瑾成带领的军队已攻打到城门口,险些站不稳,急躁得在大殿中,来回走动。

    都怪他当时被眼前的利益给迷了眼,犯糊涂听从了南宫烈的提议,现在谢瑾成兵临城下,若是有转圜的余地,那个人也只能是他口中的王妃,也就是他儿子府中的苏弄玉了。

    朝中的大臣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四周一片死寂。

    “还不快去宣太子爷进宫,愣着干嘛。”皇帝脸色阴鹜,暴喝的声音响彻在偌大的殿堂。

    南宫烈虽满脸的疲倦,但见到苏弄玉之后,眉间的郁色淡了不少。

    他抱着她,抱得很紧,浑身散发的气息,苏弄玉都能感觉他的不安,紧扣在她腰间的手,渐渐的,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收紧,好像是他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样。

    她垂放在两侧的手臂,愣是瞬,终于还是环上了男人的腰身。

    南宫烈不说,苏弄玉也不问,只是静默着。

    他突然松开她,转身离开之际,他语气坚决地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哪怕是赔上整个月兰国,他也不会放弃。

    苏弄玉没有告诉他,其实她已经想起了谢瑾成。在这段时间里,她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梦里他的脸也清晰了起来,可是在面对同样深爱着她的南宫烈时,她心里的愧疚更是多了些,她不想道破,破坏他心里的那份美好。

第一百零二章.噩耗

    南宫烈刚从听风阁出来,路上就碰到急色匆匆的老太监,他睥睨了老太监一眼,什么也没说,率先走在前头。

    老太监察言观色跟了上去,这时候谁都不能得罪。

    这时候皇上派人来府中宣他进宫的用意,南宫烈比谁都明白,只是有的事就算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不愿意,谁也不能逼他。

    皇宫,大殿。

    “太子,如今谢瑾成兵临城下,恐怕月兰国的气数已尽。如今,我们只能顺着他的意,你也知道他的目的不就是迎回自己的王妃,既然如此,那就随了他的意,我们就算是割地赔城,也不能毁了祖宗的基业,你若存有不愿意把人交出来的想法,朕绝不容许。”南宫天看着大殿上,身形提拔的男子,下着命令。

    “皇上,既然已经知道,又何须为难儿臣。”皇上态度坚硬,他也不示弱。

    南宫天登时从龙椅起身,直指着他,浑厚的嗓音尽显威严,“你再执迷不悟,毁掉的将是整个月兰国,这件事,无论如何,朕都不会应许你的。”

    众大臣面面相觑,却也没有人敢出面调和,生怕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揽。

    “这件事,恕儿臣难以从命。”南宫烈扔下话,朝殿外走去。

    皇帝大怒,衣袖一挥,下达命令,“来人,将太子拿下。”

    涌现的侍卫挡住了南宫烈的去路,他也不惧,为了把他拦在宫中,恐怕没那么简单,他出手狠辣,毫不手软,几个虾兵蟹将,不过片刻功夫,就已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直哼哼。

    “你这个逆子,你这是要气死朕才甘心,是吗?”他这个儿子,恐怕想要他妥协实属不易,看来只有先拖住他,再想办法。

    “拦住太子,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踏出这里半步。”

    南宫天看着下面打斗的儿子,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一直以为他这个儿子不同于常人,至少不会沉迷于美色,政策谋略,军事战略,更不在话下,谁知红颜皆祸水,他最终还是难逃这一美人关。

    “皇上,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消除太子的念头。”老太监看着愁眉紧锁的南宫天,提议道。

    “有还不快赶紧说,现在都火烧眉毛了。”皇上不满地怒吼。

    老太监一震,上前几步,凑近他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只见皇帝神色稍缓。

    看来,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行得通了。

    老太监得令,只身前往太子府,可惜人被挡在了太子府门口,想来也是南宫烈进宫时,已经下令,凡是皇上身边的人,皆一律不得踏进王府半步。

    连太子府的大门都是紧闭着,连条缝也不开,老太监没辙,又不能及时回去复命,正在太子府外干焦急。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物,南宫嫣据说是苏弄玉关系不错,最近虽没来往,但是他也可以利用这层关系。

    吩咐随从的小太监快速回宫,把南宫嫣带来这,毕竟这一次,可是事关月兰国存亡的关键大事。

    小太监把消息带给南宫嫣,她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当即立马驾马出宫,刻不容缓,赶来了太子府。

    她跳下马,急声问:“公公,你想要本宫怎么做?”

    老太监从衣袖中拿出一白色小瓷瓶,递给她,郑重道:“公主,你务必让苏弄玉喝下这杯药。”

    南宫嫣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住,脸色微变,声音也沉了下来,“这是什么?”

    “公主,您尽管放心,这瓶不是毒药,这只是让太子爷死心的药而已,时间紧迫,您也不用问那么多了,晚了就来不及了。”老太监没时间解释,只是催促着。

    南宫嫣顺势接过,想到其中的厉害的关系,她虽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可是她也敢肯定,南宫天不会糊涂到把人给毒死,若是这样,谢瑾成必定会挥兵屠城。

    她同样前去敲门,可是厚重的大门,只打开了一条缝,老管家见来人是她,只是道:“公主回去吧,今天太子府不见客。”

    话落,欲将门合上,南宫嫣急忙嚷嚷,“太子哥哥被困在公主,他让本公主回来和苏弄玉说声,免得她担心。”

    管家不为所动,继续关门,她见状,把手伸进去,威胁道:“你若敢关门,把本公主的手给废了,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关门的动作硬生生止住,面露为难之色,“公主,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吗?”

    “管家,实不相瞒,现在月兰国的存亡在你的一念之间,本宫今天必须要见苏弄玉一面,你若是月兰国的人,你就开门让本宫进去。”南宫嫣也知硬闯不成,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管家犹豫了片刻,关门的手转成了开门,作为月兰国的百姓,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灭亡,即便是赔上他这条老命。

    南宫嫣进了门,直奔听风阁。

    苏弄玉看见她,脸上半点意外都没有,神色淡定,眼神示意她坐下。

    “你猜到我会来?”她诧异的问。

    猜不到她就不是苏弄玉了,谢瑾成杀到城门底下,老皇帝又十万火急召南宫烈进宫,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大事吗?

    老皇帝又不能直接叫人把她给绑了,不管是碍于谢瑾成的面子,还是南宫烈的,敢做出对于她不利的事,恐怕只有蠢货才会干的。

    苏弄玉不答反问,“说吧,你今天来的用意。”

    南宫嫣也不含糊,将掏出的药瓶搁在了石桌上,解释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公公说这是让太子哥哥对你死心的药。”

    死心?哀大莫过于心死,这老皇帝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没准这瓶药有起到障眼法的功效,难道是?

    见她面色犹豫,南宫嫣又急忙补充道:“放心吧,这瓶不是毒药,我敢保证。”

    苏弄玉把瓶子握在手中,或许她和南宫烈的虐缘在这一刻,也该结束了。

    “我知道。”她对上南宫嫣的眼睛,笑着说:“我会记住你这个朋友的。”

    她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双手紧握住她放在石桌上的手,神情激动,“你是不是记起来了?是不是?”

    她点头,不置可否。

    “皇上的意思,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南宫嫣吃了惊,“我父皇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苏弄玉抬手轻拍她的手背,却也没给她答案,反而是卖起了关子,“现在你不需要懂。”

    “什么嘛,连你都瞒着我。”

    南宫烈被困在皇宫,刚打倒一批,紧跟着又涌上来一批,饶是他体力再好,这下也顶不住了。

    “父皇,您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为的就是把儿臣困在这,好暗中派人把她送走?”打得红眼的南宫烈,语气冷冽的开口质问龙椅座上的皇帝。

    “朕自有主张,容不得你置喙。”南宫天面色镇静,瞥了一旁的太监一眼,心里也跟着踏实了不少。

    或许不出片刻,那个消息也该传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殿外,南宫嫣的声音急急传来。

    她冲进殿内,对着南宫烈大喊:“太子哥哥,不好了,弄玉她死了。”

    南宫嫣双肩一疼,男人面色惨败,双手狠狠抓着她的双臂,颤着声问:“你说什么?”

    她脸上还挂着泪,双眸微红,哽咽着说:“她死了。”

    就在刚才苏弄玉留下书信,饮下她给的药瓶后,躺在床上,安静极了。

    她慌了,不管她怎么叫她的名字,她都不醒,当她伸手往她鼻子探去,已经没了气息。

    死了?怎么可能?南宫烈高大挺拔的身躯在这一刻颓了下去,他眼里除了质疑,更多的是恐惧,失声怒吼:“你骗我,不可能,她不可能死的。”

    他一把推开面前的南宫嫣,后者没料到,猝不及防,频频后退。

    南宫烈拨开围着的人群,狭长的眸子通红,他夺门离去。

    不仅皇上,连南宫嫣也紧紧跟在后面。

    听风阁,小莲哭得满眼是泪,此时正跪在苏弄玉床边。

    南宫烈怒极,拽起她,扔到一旁,谁也不能说她死,她也不可能死。

    他与床的距离不过两三步,可他感觉就像隔了天堂和地狱的距离,坚定的步子,在这一刻,竟没有迈出的勇气

    她面容平静的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着放在肚子上,少了往日的生气,独留死气沉沉的一面,这样的她,让他害怕。

    明明前一秒,他们还在相拥,然后告别,可现在又算什么?

    只需一秒钟就可以接近她,可他却像是要用尽一生的力气,都没能走近她。南宫烈动作轻柔的在床边坐下,手轻抚她的脸颊,触碰到的掌心下,却是仅存一片冰冷。

    眼睛不受控制的发涩,他哽了哽,喉咙滚动着,话到唇边,又默下去。

    他取过她留在床头的信,摊开一看,视线下,她只留下一行字:放弃,才是更好的拥有。

    信,飘然落地,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放弃,也学不会,因为执念深扎心底,如同树根那般,只会越扎越深,若强硬连根拔起,那只能死去,他放不开,如何能舍弃?

    他抱起苏弄玉,手掠过她的秀眉,怀中的人,身体半点温度也无,除了冰冷,还是冰冷。他低眉,凝着她毫无生气的小脸,柔声开口:“苏弄玉,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装的。你想要的不就是回到谢瑾成身边吗?我答应你,只要你肯醒过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缠着你,我愿意放手,给你想要的自由,只要你想要的,我统统都给你,哪怕是我的命。”

    南宫嫣见他神色灰败,也不复往日的神采,拥着怀中死去的女人,低声下气,喃喃自语要求她醒过来。

    眼眶里的眼泪抑制不住,她双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泪水滑过手背,砸在地面上。

第一百零三章.王妃归来

    南宫嫣见不得一项高高在上的他,为了那所谓的爱,变得这般卑微,她扑上前,抱着他的腿,哭着说:“太子哥哥,你别这样,她死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南宫烈抱着怀中人的手,力道不断收紧,想要把自己身上的温暖过渡给她,听言,只是满脸寒霜的扫了她眼,并不言语。

    南宫天心里也不好受,他何曾见过他这个狂妄的儿子这般颓废过,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一时间,呆愣在那。

    “太子哥哥,苏弄玉死了,她真的死了。”见他无动于衷,南宫嫣大吼,极力想要证明,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个不争的事实。

    “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他甩开她的手,神色狠绝,仿若她再敢说一句诋毁苏弄玉的话,他就杀了她一般。

    南宫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好麻痹自己。

    整个房间里蔓延着沉闷、令人窒息的哀伤。

    南宫嫣摊坐在地,因她极力抑制着哭声,双肩忍不住的颤动。

    明黄的身影微动,越过地上的南宫嫣,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打断他的低喃,“烈儿,她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是真的爱她,就让她安心的去吧。”

    “安心?你让她怎么安心?她还有心愿未了,又怎么会走得安心。”她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回北丘国吗?现在她躺在这里算什么?

    他为了一己私欲,固执的把她强留在身边,最后呢?他却成了害死她的罪魁祸首,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自己。

    冰冷的泪水顺着他精致的下巴滑落,掉落在怀中人的脸庞上,要是南宫烈能细看,他肯定能发现怀中人的眼角,同样也有晶莹的液体溢出。

    “人都死了,你这样做就能把她救回来吗?真是可笑。”南宫天说这番话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他接受这个事实,可南宫烈的反常举动,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南宫烈心头郁结,如同有一块石头压在他心上一样,潜意识里反感别人一再强度苏弄玉已经死的这个事实,他如同掉进汹涌澎拜的海水中,好不容易拼命爬了上来,可偏偏有人拿着棍子往他头上狠狠打去,将他再度打回冰冷的海水中,他拼命挣扎,却只是无果,一切的努力都成了白费。

    求生不得,剩下的只有绝望。

    “不”

    他仰天大喊一声,因悲恸过度,猛然吐出大口鲜血,原本挺直的背直直朝后倒去,连同怀中的人一起。

    “烈儿。”

    “太子哥哥。”

    南宫天和南宫嫣齐齐呐喊,皆脸色大变。

    “快传太医。”南宫天焦急的朝外大喊。

    外头,老太监听言,立马领命去。

    南宫嫣想要把苏弄玉从他怀中带出,谁知南宫烈虽昏死过去,可双手依旧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她试图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可刚掰开一根,另一根又合上去。

    仿若怀中抱的人,就是他的命一般。

    “父皇,太子哥哥根本不愿松开。”南宫嫣转头看着他。

    南宫天长叹一口气,“虐缘,真是虐缘。”

    情这种东西害人不浅,连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还是不可避免的走上这条不归路。

    太医赶来后,看到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时,先是一怔,随即动起手来,给南宫烈诊治,得出结论是南宫烈悲伤过度,心中堆积的郁结无法承载,在刺激下,才昏死过去。

    尔后,在太医的协助下,几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苏弄玉从他怀里拽出来。

    南宫天给苏弄玉喝的那瓶药,其实是一瓶假死药,三个时辰过后,药性过了,她才能醒来。

    他其实可以直接带兵进太子府,把苏弄玉带走,可是为了他这个儿子,他宁愿用这个一举两得的方法,只有心死了,南宫烈才会醒悟。为的就是以她的死,逼迫南宫烈放弃苏弄玉,从此不再执迷不悟,谁知结果却是如此。

    当下,苏弄玉便被安排送出了城门,月兰国的皇帝亲自护送出去,南宫嫣陪同。

    南宫天怕谢瑾成误会,便事先同他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谢瑾成顿时冷下脸,挑开车帘,见她安静平躺在马车里,他踏上马车,坐下,让她的脑袋枕着他的腿,修长的指细细描绘着她的眉形,她的轮廓。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近的接触,这样的真实感,终于让他忘记了连日来的疲惫,以及内心躁动的不安,随即下令启程。

    途中,药性刚过,苏弄玉就悠悠转醒,马车平稳的前行,她动了动手指,好像自己之前真的在地狱走了一趟一样。她昏死期间,南宫烈说的一字一句,全部清清楚楚的落入她耳中,思及此,眼睛发涩得厉害,不想伤害,却偏偏造成了伤害。

    她别过头看着男人绝美的容貌,他双眸紧闭,精致好看的唇微扬,显然心情不错。苏弄玉越发觉得不真实,可她现在明明枕在他腿上,那种隔着衣料传达来的温暖是如此的真,如此的贴切,她怎么会觉得是错觉呢?

    “谢瑾成。”她轻喊出声。

    声音低低的,带着哽咽,可还是清晰的砸在了谢瑾成的耳中,在他心坎上撞击着,他猛然睁开眼,凤眸如画,同她痴恋的视线在空中相碰。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苏弄玉已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借助他的力道立起,同他前额相抵,感受着彼时温热的气息,她说:“谢瑾成,我想你,很想很想。”

    他没应,只是顺势搂紧她纤细的腰肢,眸中的光芒更炽热,用行动证明他对她的思念同样有过之而不及,甚至那种浓烈的想念更甚。

    炙热无比的吻,两两交缠的唇瓣,分不清对方,舍不得放开,他的吻霸道又强硬,是她无法拒绝的,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要拒绝。

    谢瑾成后背紧贴着马车内壁,抱着她旋转了下,大掌贴上她的腰身,高大的身子覆了上去,将她压在下面,微凉的指尖轻触上她的脸庞,冰凉冰凉的,她一愣,猛然苏醒,才反应过来两人还在马车上,慌慌忙忙推开他。

    奈何他纹丝不动,她怒了,出声提醒他,“起开,这可是马车。”

    埋首在她颈间乱啃的男人,动作不曾停歇,丝毫不受影响,只是含糊地说:“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但凡有点耳力的,只要他们在马车里做那种事,肯定都被人听到好吗?他却说得这般理所应当,这脸他不要,她还要呢?

    “快起来,你真重,压着我了。”她推攘着。

    她哪里是谢瑾成的对手,当然后者只是浅尝截止,在她锁骨处留下几个牙印后,就放开了她。

    苏弄玉低头盯着锁骨处明显的,暧昧的牙印,气得火不打一出,恶从胆边生,扑上去抱住他,想恶狠狠的咬他一口,奈何舍不得,最好在他嘴角轻啄了下,欲将自己远离他些。

    谁知谢瑾成不肯,手一伸,动作有些急,将她扯入怀中,她被他坚硬的胸膛磕得生疼,正想指责他的粗鲁,只听他说:“不准离开我身边半步。”

    她心中一软,很乖巧安分的抱着他。

    再次回到北丘国,苏弄玉有种恍如昨日的感觉。

    城门口,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谁都知道谢瑾成在兵败后,在一个多月的修整中,以半个月的时间打赢了这场战,也收回了失守的城池,除此之外,战败国还主动求和,并割让相应的县城,令北丘国的领土又扩宽了一番,可以说是北丘国的功臣。

    苏弄玉盯着某男黑着一张脸,心里有些好笑,她打趣,“摄政王,作为北丘国的大功臣,你有什么感想?”

    往往对于她这样的问题,谢瑾成都选择无视,可今天例外。

    “娶娇妻,入洞房。”他凝着她的眼,甚为认真的回答。

    苏弄玉闹了个大红脸,哼了哼,撇过头去,不做理会。

    她挑起车帘,看着外面黑乎乎的一片人头,还好,他的威望又回来了。

    这种东西她本不在意,可是他的,她就忍不住关心起来。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门外站满了人,有她的亲人,还有她的贴身侍女,以及管家。

    谢瑾成并没有同她一道下马车,他知道这时候该给她一些个人的空间。

    苏弄玉刚下马车,柳柔等人就围了上来,对她就是一阵嘘寒问暖,久违的亲切之感,让苏弄玉热泪盈眶。

    几个女人唠唠叨叨个没完,苏文泽和苏沐泽连插上话的缝都没有,只能无奈地对视一眼。

    苏华话不多,只是眉间尽显欣慰,随即道了句,回来就好。

    当晚,将军府上下一片热闹,恢复了往常的气氛。

    北丘国和月兰国的战争,时至今日,终于结束,夜海国同样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率先提出议和,主动提出割让一定的城池,以表友好的诚意。

    月兰国也不例外,除了割让城池之外,还遣送和亲公主前去北丘国,而合适的人选正是南宫嫣。待准备完毕后,和亲公主不久将前往北丘国,从此两国永结为秦晋之好。

第一百零四章.尘埃落定

    昨日,苏弄玉得知唐四等人已来到京都,她和谢瑾成的婚事已经在筹备了,若是换做之前,或许她还会觉得速度快,可是现在她恨不得早点嫁到成王府去,成为他的妻。

    在成亲之前,她打算去见那帮弟兄,便叫人安排去了,会面地点约在天香酒楼,因人数太多,苏弄玉已经把酒楼包下来。

    今天,她随意打扮一番就乘坐马车去赴约。

    天香酒楼门前。

    唐四等人在外翘首仰望,焦急的等着苏弄玉,倒不是他们有多饿,而是他们迫不及待想目睹穿起女装的老大到底是何等的惊艳,才会如此得摄政王的欢心。

    “来了,来了。”

    有人看见渐进的马车,急切喊着,随即你推我攘,好不热闹。

    飘雨率先下马车,看见面前虎视眈眈的一帮人,小脸顿时红了,她一个女孩子家,从没被人这么看过,脸皮又薄。

    她转过身,刚想挑起车帘,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比她更快,随即里面的人探出头,发上只是简单的一支发簪,并无其他头饰点缀,却也是优雅大方。苏弄玉今天着一袭散花百褶裙,清新淡雅,简单又不失气质。

    那帮弟兄都看直了眼,心里的想法一致:原来老大穿上女装,竟也是这般人模狗样。

    要是苏弄玉知道他们又乱用成语,而且还是用在她身上,她肯定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苏弄玉大小姐的风范只是在前一秒,下一秒却是这样的,她看了他们一眼,转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大家又吃了惊,果真是老大,即便是当了大家闺秀,这豪爽的性子当真是有增无减。

    “走,老大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去。”她走在前头,手一挥,那样子还真有几分做老大的样。

    “走。”身后的人跟着起哄。

    飘雨自然不会落下,紧紧跟在她身侧。

    苏弄玉让他们随意点菜,大家也不客气,纷纷点了自己喜欢的,飘雨坐在她身旁的位置,看起来有点拘谨。

    她这一桌坐了四个人,除了飘雨外,有唐四和军师李石。

    苏弄玉拎起茶壶正想给他们一一添些茶水,一旁的飘雨还没出声,这边的唐四,急忙站起身道:“老大,这种小事还是让我来吧?”

    不满地瞟他眼,苏弄玉眼神示意他坐下,“怎么?老大连这种小事都做不了了吗?”

    唐四心里苦,摄政王捧在手心里的人,谁敢叫她端茶送水,又不是嫌命长,但迫于她的气场,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坐下。

    “我走后,天寨的弟兄们怎样?”她抿了口茶,清香在舌苔蔓延,果真是好茶。

    唐四立马拍胸脯保证,“老大,有我在,你就放心吧。”继而,他眼底有着落寞,“老大以后,都没时间来看我们这帮弟兄了。”

    茶杯轻放,苏弄玉安慰道:“放心吧,只要我有时间就去看你们。”

    “老大,你句别忽悠我们了,你也知道,女人成亲后,只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哪有时间出门。”李石顺势接过话。

    苏弄玉颇为不赞成的给了他一记白眼,缓缓拉开唇角,“别忘了,我是你们的老大,我想去找你们,谢瑾成还能拦着我不成。”

    在座的几人,当然是不赞成,可没说出来。笑话,要是素来霸道摄政王会任由妻子随意上天寨,那遍布男性的地方,他还是谢瑾成才怪,不得不承认,摄政王的占有欲也是蛮强的。

    期间,唐四又说了些山寨里发生的事,尔后菜便上好了。

    苏弄玉吃饱喝足,后背倚在身后的椅背上,想不到她再次见到这帮弟兄,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是世事难料。

    彼时,楼下一片嘈杂,她本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好奇之余,半倾起身子,脑袋跟着往下面探,望着下面的阵势,为首坐于马上的女子,眉目含笑,此人不正是前来和亲的公主南宫嫣,还能有谁?身后是整齐划一的仗势。

    苏弄玉会心一笑,想不到才隔几天,她们又见面了。

    就不知现在的南宫烈到底怎么样了?她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蔚蓝的天空,空中漂浮着几朵白云,都说烟消云散,可是云散不是一样,还能继续聚拢吗?

    话说,南宫烈在当日昏死过去后,就昏睡了三天三夜,皇帝急得不行,可太医又束手无措。

    让南宫天觉得诧异的是,醒来后的南宫烈又恢复了昔日的狂傲不羁,甚至已经不记得苏弄玉这号人物,没听过他开口问。

    南宫烈的确忘记了苏弄玉,可他在睡觉时,梦中会时常浮现她的身影,容貌并不能看清,以及她的声音。明明她站在他面前,他刚想伸出手去拉住她,她又突然一下子消失不见了,那种失落的感觉,他不曾有过。

    听风阁的摆设,还有树下他给梦中女人做的秋千,依旧还在,他闲来时,总会站在那儿半天,手握着纤绳,她的声音就依稀钻进他的耳膜,扰得他心烦意乱。

    虎口处残留的牙印,时刻提醒着他,的确有这么一个女人出现过,甚至他曾把她视为珍宝,并不是他自己凭空想出来的,可关于她的消息,除了他脑中零碎的片段外,府中的人,甚至整个月兰国的百姓都闭口不谈。

    最后,他进宫询问了南宫天,从他口中得知,原来那个是他很宠爱的妃子,只是染了重病不幸去世了,而他一时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便昏死了过去。

    南宫天有先见之明,在他昏睡期间,他命人连夜赶工修建了一坟墓,他这个儿子一项精明,若不做得逼真些,又怎么骗得了他。

    南宫烈不疑有他,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后来他独自去祭奠她,在看见墓碑上她的名字时,心竟跟着疼,一抽一抽的,好像有人拿着利器狠狠的切割一般。

    他拿着酒壶,后背倚在身后的墓碑上,很有耐心的诉说着他年幼时的事,同她讲述着他的所有不快,以及他已经忘记她的事,他请求她的谅解。

    酒洒在他胸口上,把他的衣裳全都染透了,凉意透过衣衫,冰住了原本冷却的那颗心,变得更加冰冷,能捂暖的人都没有了,今后还能有谁能捂热,恐怕除了他梦中的女子,再无他人。

    对于月兰国前来和亲的公主,皇宫举行了晚宴,而苏弄玉以准摄政王王妃的身份出现。

    这场晚宴,除了给南宫嫣接风洗尘之外,还有就是,南宫嫣将在座的皇孙贵族中,挑选一个合自己心意的人选。

    这个主意还是苏弄玉向谢瑾成提的,她知道一个女人的一生到底意味着什么?若是逼迫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那将会痛苦一辈子,而南宫嫣是她的朋友,也帮过她,她想帮她争取一个机会。

    南宫嫣自然也看见了坐在谢瑾成旁边的苏弄玉,当然最先看见的是谢瑾成,那个容貌绝美的男人,仅是一眼,却足以叫她惊艳一生。

    谢云庭已经尝试着放下对苏弄玉的爱,在看见谢瑾成为了从南宫烈手中把她夺回来,而引发的战争,尽管北丘国的百姓百般说他的不是,他都置之不理。

    他就知道,他对苏弄玉的爱,永远都不可能超过谢瑾成,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放手。

    谢云阳已经放手了,可是心里还没有做好接纳她人的准备,看着苏弄玉幸福,他自然是再开心不过。

    以往,谢瑾成案上摆放的东西并不多,可现在多了苏弄玉,桌面上摆满吃的东西,她就坐在他旁边一个劲的吃,完全一副永远吃不饱的样。

    谢瑾成偶尔转头看看她,眼里却都是宠溺。

    现下,南宫嫣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她要挑选今后的伴侣,她身后的宫女双手捧着一托盘,上面端着一杯酒。

    只要南宫嫣看中自己喜欢的人,她便把这杯酒敬给他。

    她环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定在某一处,她抬步缓缓走去,在座的人都瞪大了眼,好奇这位泼辣的公主到底看上了谁。

    谢云阳看着渐渐逼近的南宫嫣,嘴角原本维持的笑,顿时僵住,他故作不知情,把头扭过一边,同身旁的人随意搭着话。

    “四王爷,可否赏脸?”南宫嫣瞧他神情转变得极快,也不戳破他。

    避无可避,谢云阳坐正,抬眸瞥她眼,笑了,“公主的酒,本王无福消受。”

    他向来我行我素,想说什么就什么?不怎么顾及场合,更何况出了事,还有谢瑾成担着。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南宫嫣也不觉得尴尬,更没有气恼,笑着说:“反正本公主看中你了,你就算不喜欢我,我也会赖着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他,或许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她,又或许是那所谓的一见钟情,一眼就能相中。

    大家又是一惊,这公主还真大胆,这样露骨的话也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谢云阳握着杯子的指腹轻轻摩擦着酒杯,甚是无谓的说:“随便你。”

    “你觉得他们会有戏吗?”苏弄玉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谢瑾成,小手紧拽他的衣袖。

    谢瑾成低头看着她脏乎乎的手,在他衣服上留下的爪印,剑眉微蹙,却也没松开,只是道:“看个人造化。”

第一百零五章.大结局(上)

    晚宴上,南宫嫣看上谢云阳,可后者并没有娶她的打算。皇上下旨,赐一座院子给她,等谢云阳什么时候同意,再给他们赐婚。

    届时,月兰国和亲的公主就这么整天围着谢云阳转,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那么身后都会跟着个南宫嫣。

    此刻,谢云阳正黑着张脸,转身不悦地指着她,“不要再跟着本王,否则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南宫嫣像是没听见一般,前面的人刚迈出一步,她也跟着走一步。

    “让你不要跟着本王,你聋了吗?”谢云阳气得冒火,这个女人真是奇怪,脸皮也够厚。

    她高抬下巴,顶了回去,“我没聋,可这路又不是你的,你管我。”

    “你、”他一噎,冷哼了声,加快了步伐。

    可南宫嫣是谁,怎么说也是个练家子,追了上去。

    她就像块牛皮糖,谢云阳想摆脱也不能。

    “你干嘛去?”进了客栈,南宫嫣看见他进了后台,急忙喊着。

    “茅厕。”他玩味一笑,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睥睨着她,甚是‘好意’的邀请,“要不要一起?”

    南宫嫣就算在大胆也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女子,顿时羞红了脸,随即恨恨的跺了跺脚。

    谢云阳终于忍不住笑,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怕呢?走进去时一脸的得意之色。

    将军府,玉落阁。

    “你说他不是块石头,不管我怎么追,他都对我不冷不热的。”南宫嫣忍不住跟苏弄玉抱怨。

    亲手倒杯茶给她,放到她手里,笑着说:“谢云阳就算是石头,你不是比他那块石头更硬吗?有什么好怕的。”

    “你说他之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她透过升起的雾气,说出内心的猜测。

    苏弄玉不答反问,“你喜欢他吗?若是”

    “我喜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嫣截住了她要说下去的话。

    她挑眉,“喜欢就可以。”

    恰好,飘雨进来,满面春光,“小姐,姑爷方才叫人来传话,让你今晚过那边同他一道用膳。”

    苏弄玉忍不住嘴角抽搐,这小妮子,左一声姑爷,右一句姑爷,叫得可真顺口。

    自从苏弄玉回来后,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去成王府和谢瑾成一起吃晚饭的,府里几个女人老大不愿意,可又不敢明目张胆和摄政王抢人。

    南宫嫣暧昧的看着她,口气揶揄,“不错呀,还没嫁过去,跑去那吃饭倒是挺勤的,这摄政王还真是恨不得把你绑在身边才好呢。”

    她双手一摊,勾唇一笑,“明天本姑娘就是他摄政王堂堂正正的王妃了,不用绑,我也是他的人。”

    “南宫烈,他还好吗?”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她心中很久了。

    南宫嫣微叹口气,放在桌上的手伸过来握住她,“太子哥哥他已经不记得你了,虽然他记忆中有你,但好在记不起你的面容,我父皇对他撒了个谎,说他梦中的女人已经死了,他好像已经释怀了,放心吧。”

    苏弄玉想起了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我曾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不能拥有,又不得不忘记,对于他来说是何其的残忍?

    只是有时候,忘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忘记痛苦的滋味。

    摄政王明天大婚,今日大家又开始热闹起来,前两次,谢瑾成要成亲,中间总是出岔子,现在众人纷纷议论,有的看好,有的不看好。

    今晚的赌局,分成两大派,一边是押摄政王娶不到小娇妻,一边是押摄政王顺利迎得小娇妻。

    有之前两次失败的前车之鉴,很多人自认为很明智的选择了前者,后来有人出现,押了一千两黄金,全都买摄政王迎得美娇妻,令在场的很多人咂舌不已。

    天一亮,京都街道上,早早跑来看热闹的人,只多不少。

    红地毯从成王府一直延伸至将军府,迎新队伍,好不奢华。

    苏弄玉起得也早,生怕误了吉时。谢瑾成不赞成,要她睡够再起,似乎不注重吉时这一说法,可她在意,是以只好由着她了。

    待梳妆完毕,苏弄玉看着镜中娇艳动人的自己,捧着脸傻笑,她和谢瑾成在经历一连串的困难之后,现在终于修成正果,莫非是老天对她的厚爱。

    “这一回,可别再出岔子了。”

    白惜香瞪了穆青一眼,啐了口,“你这乌鸦嘴,好好的日子,竟扯这些不吉利的话。”

    “我这不是担心,你也知道之前唔”

    穆青还没说完,白惜香怕她说些煞风景的话,赶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二妹说的是,玉儿这次一定可以顺顺利利的出嫁,”柳柔双手搭在苏弄玉肩膀上,盯着镜中的人,笑得灿烂。

    “爹呢,他怎么不在?”她转过身,抱着柳柔的手臂。

    穆青挣扎扯下白惜香的手,抢先回答:“你爹他正在外头忙着呢,况且他可能也不过来,唯一的掌上明珠要嫁别人了,心里肯定舍不得,怕过来会哭鼻子。也是,一个大男人的,哭哭啼啼,而且还是一大将军,要是传出去,这成什么样。”

    苏华前脚刚踏进来就听到她这番话,黑着脸,冷哼着接话:“你懂的倒是挺多的。”

    穆青一听,满脸黑线,她太不会挑时间说话了,每次在他背后说坏话,全让他给听了去。

    她嘴角扯了抹笑,“老、老爷。”

    身后的几人笑得合不拢嘴,完全不给面子。

    苏华倒也不废话,径直走向苏弄玉,她也跟着站了起来,“爹。”

    他点头,轻拍着她的手背,继而郑重道:“转眼就要出嫁了,嫁给他,爹也就放心了,你娘在天之灵,也该为你高兴了。”

    谢瑾成对她的宠爱,他可都放在眼里,嫁给这样一个疼爱她的人,他这个当爹的,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苏弄玉含着泪,重重的点头,再扫了在场的几人一眼,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苏家上上下下,每一个都真心待她,爱着她,愿意宠着她。

    这次,谢瑾成亲自到玉落阁接她,他来时,看见苏弄玉明亮的眸子盛着泪花,她一袭红嫁衣加身,面颊上涂抹了少许的胭脂,唇上樱桃红,美艳动人。

    他眉心微蹙,步子也快了些许,低沉着声,“都成为新娘了,还这么爱哭鼻子。”

    大家见到他,正要行礼,他却摆手制止了。

    “你怎么进来了?”苏弄玉看着他,不解的问,不应该是喜娘进来接新娘子的吗?

    话落,谢瑾成已抱起她,朝外走去,眉目含笑,眸光柔和,很是一本正经地答:“来接新娘子。”

    “哎,我的盖头还没盖呢?”她不满的咕哝了声。

    “反正都要揭开,不盖也罢。”他很是干脆。

    “”什么歪理?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恐怕也想不到这新郎直接进府里接新娘子吧?而且还是史无前例。

    被他抱上了花轿,苏弄玉就听到他下令起轿的声音,随即耳旁皆是喇叭声,以及敲锣声,热热闹闹的往成王府的方向去。

    她双手交叠着放在双膝上,心里是喜悦,是激动,更多的是紧张,但一想到自己已经成为他的人,小脸立马红到了耳根,她之前怎么就这么没皮没脸,在古代也敢玩***。

    思及此,双手捂脸,她实在是太色了。

    苏弄玉胡思乱想了一路,直到落轿,轿帘被人掀开,外面的光跑了进来,随即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了进来,她愣了瞬,将手放在他宽大的掌心里。随着他大掌一合,她的小手被他的包裹住。

    出了轿子,外头围观的人很多,圈里圈外围了很多圈。

    可她并没有去留意,她看见眼前的男人,出色的外貌,以及眼里的柔光和宠溺。

    “成亲的女人,果真是最漂亮的。”南宫嫣扭头看着身旁站着的男人,意有所指的说,继而凑过去,强硬的抱着他的手臂,“你说我穿上嫁衣会不会也会这么美?快说说。”

    谢云阳睇了眼,攀爬在自己上臂的手,动手扯下来,似笑非笑的道:“你穿起来好不好看,关本王何事?本王又没打算娶你。”

    “你休想甩掉我,我跟定你了。”手被他无情扯下,她又抓上去。

    谢云阳没辙,只好由她去了。

    在酒宴还没结束之前,那些前来喝酒的官员都是战战兢兢,连笑容都僵的。

    还好,拜堂仪式没出什么意外,一切都很顺顺利利的进行。

    一想灌醉谢瑾成的人很多,可是敢出手的人没几个,唐四等人都一一敬他一杯,可是对方说随意,众人黑着脸,没敢说他的不是。

    谢云阳鬼主意最多,约了其他几位王爷,在他入洞房的时候捣乱,几人皆连连点头。

    要说,这谢瑾成也着实腹黑,也猜到了这帮人不安分,提前做了准备,在酒桌上能灌醉的灌醉,不能灌醉的直接打晕,是以谢云阳等人的小阴谋还没实施就被扼杀在摇篮中。

    前厅热闹,苏弄玉也不闲着,新房里酒菜都是热的,谢瑾成自然不会让她挨饿。

    门打开,谢瑾成看到的情景是,她右手拿着一个鸡腿,吃得正欢,腮帮鼓鼓的,可爱得紧,看见他,先是瞪大了眸子,许是想不到他会来得那么早,她扔下手中的鸡腿。

    他拿过放在一旁的毛巾,仔细的拭擦着她手,苏弄玉抿着唇,“你怎么来了?外面的人呢?”

    “来洞房,外面的人都睡觉了。”

    “他们不是要闹洞房吗?难道你”苏弄玉心下了然,这人实在是,连让人闹洞房的机会都没有。

    “干嘛?”

    苏弄玉被他腾空抱起,小声咕哝了声。

    “洞房。”他抛下简单的两字。

    “交杯酒还没喝呢?”她挣扎着要下来,这人平日里怎么不见他这般猴急。

    “你没看到喜婆等人都不在吗?”

    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人都被他遣退了,还讲什么礼仪,洞房才是正事。

    房内烛光一熄,房里有不满的声音乍起,隐在暗处的黑衣人头皮发麻,却抑制不住好奇心,脖子不敢伸长,但耳朵还是不自觉的竖起。

    “衣服都被你撕烂了,你就不能斯文点吗?”

    “手摸哪里?”

    “你不是嫌小么?不给摸。”炸毛的女音。

    新房外,不远的地方,管家轻手轻脚的潜伏着,探头探脑的盯着漆黑的屋子。闻言,管家大喜,王妃好厉害,连王爷都被她镇住了,以后他就跟着王妃混,他继续鬼鬼祟祟的往前挪。

    “你再敢大声嚷嚷,保证你今晚会后悔。”显然某人怒了,威胁的语气十足。

    “好啦,给你摸。”原本咋咋呼呼的声音软了下去。

    蹲着往前挪步的管家脚下一个打滑,王妃到底还是太嫩了,靠不住,他要把刚才的话收回去,还是老老实实跟着王爷混算了。

第一百零六章.大结局(下)

    翌日,从不会赖床的摄政王破天荒的睡到了晌午,管家乐得不行,照这样子,没过多久府里就会有小王爷,或者小公主了。

    谢云庭特地允许他两天不用上早朝,幸好他昨天有先见之明,没敢多留,喜酒一喝完就早早的退场了,不然哪管他是不是皇上,谢瑾成肯定不给他留情面,连他都会打晕带走不可。

    而一心想闹洞房的众人,更是悔不当初,竟错过这么个好机会,当真是失误,可是他们哪里是谢瑾成的对手。

    此时,谢瑾成正神采奕奕品着茶,神色无异,辨不出心情好坏。

    听了一晚墙角的卫影,想到昨晚听到的话,想笑又不敢笑,嘴角不停的抽搐着,素来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在此刻慢慢破裂。

    谢瑾成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似乎心情不错。”

    卫影强忍笑意,一本正经地回答:“王爷大婚,属下自然替王爷高兴。”

    “哦?”他故意拉长尾音,挑眉看着卫影,“本王怎么看着不像呢。”

    卫影心下一急,急忙为自己辩解:“王爷,卫影昨晚该听的不该听的,全然没有听到。”

    谢瑾成将杯子放下,杯子与桌面相碰,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似笑非笑的说:“敢情还有你该听的。”

    卫影哭丧着脸,王爷,您还是一刀来得好,这样吊着他,明显的让他不好受。

    彼时,苏弄玉款款走来,待走近见他脸色难看,出声询问:“卫影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心情不好?”

    卫影点头,还不是王爷害的,眸光一亮,正想求助于她,谁知自家王爷却说:“他昨天听了不该听的。”

    苏弄玉小脸微微发烫,决定站在自家夫君这边,撇下卫影,她气恼地说:“既然如此,该罚。”

    卫影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心情最不好的一个早上。

    听墙角总是得付出一些小代价,不但卫影,还有昨晚隐在暗处偷听的黑衣人,都被谢瑾成罚刷一个月的马桶。

    卫影本来就冷着张脸,现下罚刷马桶,脸就臭得跟便秘似的

    在经过谢瑾成新婚夜之后,管家更加坚持了站在自家王爷这边的决心,谁知自从王妃娶进门后,王爷整天开口闭口都是王妃,扰得他军心动摇,比如现在。

    管家跟在谢瑾成身后,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今儿个晚膳准备什么?可有特别想吃的?”

    “问王妃吃什么?按她说的做即可。”某王爷心情爽朗,冰冷的轮廓多了些许柔和,“今后的伙食全都照王妃喜欢的做。”

    管家点头,继续问:“今日府里购进了些上等的布料,王爷可要做几套新衣裳?”

    “王妃也该添几套衣服了,吩咐下去,按王妃的尺寸,每种布料都给王妃来一样。”他很郑重其事的说着。

    管家又连连点头,自己王爷真是要把王妃宠上天了,不管是吃的喝的,第一想到的是人都是王妃。

    他抬头看着走在前方的人,从后面看,只瞥见他眼角含笑,王爷心情每天都很好的样子。

    那厢,只听他又说:“把府里种植的大树都砍了。”

    对了,王妃每天除了吃饱喝足后,最喜欢做的就是爬树,说是要掏鸟蛋,怪不得王爷生气要砍树,王妃那莽撞的样子,若是哪天不小心摔下来,王爷还不得心疼死。

    管家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很好心的提醒:“王爷,最近王妃不喜欢爬树了,她喜欢抓鱼。”

    管家想,难道王爷还下令把府里所有的荷塘都填了不成。

    “那就叫人把鱼都捞光。”

    管家:“”

    这天管家领着人,前往谢瑾成的住处,苏弄玉正在院子里吃点心,身后是飘雨和飘雪两个丫头。

    “管家这是要干嘛?”见他身后的人手中都拿着工具,苏弄玉困惑不已。

    管家笑着上前,恭敬地说:“王妃,王爷说这树太大了,要砍掉。”

    苏弄玉急了,扔掉手中的糕点,站起说道:“不许砍。”

    天气热了也好乘凉,更何况夏天准备来了。

    管家面露苦色,“这是王爷说的,老奴只是照他说的做。”

    “那也不行。”她也不肯让步,“这府里谁最大?”

    管家擦了擦汗,很是不要脸的回答:“当然是王妃。”

    这个回答,苏弄玉显然很满意,“那就弄了个秋千。”

    随即管家在自家王妃的监督下,命着众人给她做了个秋千。

    管家觉得他对不起自家王爷,第一次王爷吩咐下来的事没能顺利完成,是以他忐忑不安地跟在自家王爷跟后。

    “王爷。”他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说。”王爷很是干脆。

    横竖都是一刀,管家希望坦白从宽,“王妃,她不给砍。”

    “嗯?”某王爷哼了声。

    他很耐心的继续重复,“王妃,她不给砍。”

    “这府里谁最大?”真不愧是夫妻,问的问题都一个样。

    管家很是狗腿的回答:“自然是王爷您了。”

    管家自认为把狗腿这一绝活,发挥的淋漓尽致,在心里暗暗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奖励自己的机智。

    谁知自家王爷可不怎么想,他悠悠来句,“以后府里王妃说了算。”

    管家飞上天堂的心,被一下子打回了地狱,自家王爷已经沉浸在王妃这一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

    自此,管家又把王妃当成了宗旨,王妃说往西,他连东都不瞧一眼。

    不久后的某一天,管家格外的高兴,因为王妃有喜了,他看见自家王爷激动得手脚不知放哪好,反正他从没见过一项镇定自如的王爷如此失态过。

    苏弄玉长长叹了口气,一旁的飘雨赶忙问:“王妃,可是想吃东西了?”

    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想到她怀孕五个月以来,谢瑾成事无巨细,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什么都一一过问。

    “我不想吃,我只想出去走走。”

    “不行,王爷说了,你要是出去,必须要同他一道。”飘雪抢先回答。

    “你们可是我的人,怎么一个个都站在他那边。”谢瑾成说的话,这两个小妮子记得倒是清得很。

    也好,反正她大着肚子,也不好随便走动,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今天,听说是某个地方发了洪灾,此刻谢瑾成正在皇宫里和皇上探讨对策,往日里,他基本上是一下朝就往府里赶,然后待在她身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可大部分都是她在说,他在听,偶尔会蹦出一个两个字。

    南宫嫣除了有空来这陪她聊聊天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围着谢云阳转,谢云阳现在已经不嫌她烦了,有的东西已经慢慢的变了。

    这天,南宫嫣照常出现在他府中,见他正在桥上喂鱼,她小跑过去,笑嘻嘻地说:“你什么时候娶我?我都缠着你这么久了。”

    谢云阳手中的动作先是一滞,继而转身,深深地望进她好看的蓝眸,他指着心口的地方,坦诚道:“如果你不介意我这曾经住过别人,我们可以尝试着开始。”

    南宫嫣眸中泪光闪烁,还好他肯妥协,猛的点头,“我不介意。”

    下一秒,她被他扯入怀中,他好听的嗓音,自耳边缓缓落下,“等我,等我同你那般深爱。”

    午后的阳光正好,一切刚刚好,不迟不晚,恰到好处。

    桥下,水中的鱼儿争先恐后抢夺着掉下的食料,溅起轻微的水花,折射出好看的弧度。

    晚上,用过晚膳,谢瑾成便揽着苏弄玉在院子走动,她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男人身,吃饱了就想睡,也不知别人会不会这样,反正苏弄玉怀孕期间吃得多,睡得也多,脸都圆了一圈。

    她揉了揉眼睛,问了他个经典的问题,“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他肯定会顺着她的意说:生女孩,长得像你。

    可男人的回答,却是这样的,语气带着揶揄,“男孩。”

    苏弄玉秀眉一拧,不依了,握成拳的手往他胸口一捶,气哼哼地说:“你重男轻女,我偏要生女的。”

    “要是女孩像你这般玩闹,我可管不过来,宠你一个就够了。”谢瑾成大掌裹住她的小手,轻笑。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宠你一个就够了”,成功让炸毛的苏弄玉熄了火,她眉眼弯弯,同他享受这一份难得的静谧。

    要说前几个月,苏弄玉还坐得住,后几个月就不行了,王府里到处乱蹿,惹得王府里的下人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她不小心摔了。

    这一摔,全府的人都得跟着遭殃,王爷到底舍不得对自己的小娇妻严厉,只能把怒气都发他们身上,左右挑剔他们这个做不好,那个做不好,跟在他身旁的卫影,被他说得心塞塞的,愣是不敢吭一声。

    这种日子,终于在某天夜里,王府里两个小王子的降生宣告结束。

    苏弄玉一胎生俩,顺顺利利的生下孩子,皆是男孩,管家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谢瑾成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时,手都是颤抖的,一手抱着一个,怀中的孩子,五官还没长成,小脸皱巴巴的,粉粉的一团,可爱得紧。

    此时此刻,他是惊喜,是喜悦,是满足,初当人父的那种感觉很奇妙,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异样感。

    他把孩子抱到苏弄玉身旁,倾起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有你,我的余生就圆满了。”

    苏弄玉垂眸看着两个躺在身旁的孩子,再伸手握住他撑在床上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你,我的余生也才完美。”

    早上,阳光艳艳,光芒透过花雕的镂空斜射进来,照在这一副温馨的场面,整个房间扩散着幸福的味道,久久不散。

番外篇:文言篇

    我是文言,北丘国文丞相文堂之子,我的父亲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或许是报应吧,文府除了我这个庶出的儿子外,他后院的女人都没一个能争气,生的都是女儿,我知道这是他的一块心病。

    我的母亲是府里的下人,长得并不比那些女人差,可她的身份卑微,许是见我母亲模样俏丽,他后来宠幸了我母亲,而我娘在那一晚有了我,谁知这是她不幸的开始。

    在我娘生下我之后,他就直接把我接走,送给她的原配抚养,而我从小就不得与我母亲亲近,见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原本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后来我经过书房时,听见我的养母在向他抱怨,说她不愿意抚养那个人的儿子,说我母亲是个勾引别人的贱人,第一次,我从她口中得知了我母亲的名字,她叫容雅,很秀气的名字。

    那一年,我已经八岁了,我迫切想知道我母亲长什么样子,我一路小跑到她的院子,她一个人住,身边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我很生气,我质问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给别人养。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她说她不能给我未来,不能给我一个好的身份,跟着她注定是没有出头之日,她全是为了我好。

    我知道了她的难处,自打那起,我就天天往那跑,母亲她告诫我,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持善心,以礼待人,她虽出身低微,懂的东西全然不比其他的大家闺秀少。

    慢慢的,我发现她身上总是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我问她,她笑着说不小心碰的,我并不知情,只当是如此。

    有一天,我去找她时,看见她被其他的姨娘按在地上,奋力打她,可她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又或者是她不愿还手。

    那时,我气疯,扑上去推开她们,当我看见我母亲脸上被锋利的刀割开一道长长的口时,我当时就红了眼,想也不想,捡起地上沾着血迹的匕首,直直的刺进了其中一人的胸口,鲜红的血染红了我的手,温热的血溅到我脸上,我知道现在的我很恐怖,可我竟半点害怕也没有。

    那些个女人看见了,都尖叫着逃离了院子。

    我母亲以为我被吓到了,抱着我嘴里不停说安慰我的话,我没有告诉她,在我看见她被人欺负后,我已经不再是温雅的那个文家大少爷了,而是一个魔鬼。

    可我万万想不到,文堂为了笼络那个死去姨娘的父亲,竟把我母亲交了出去,我母亲亲口承认是她杀了人,她为我顶罪,最后我母亲被他下令处死。

    从那时起,我就告诫自己,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也从那一刻起,我性情大变,喜怒无常,我院中的婢女都是极为怕我,对她们来说,我就好比洪水猛兽。

    可我依旧为我那所谓的父亲做事,他对我要求很高,恨不得我断情断爱,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在那种情况下,遇见了个人,那个少女,她是苏将军苏华的掌上明珠苏弄玉,我父亲说,要我特意接近她,获得她的欢心,文苏两家好结成亲家。

    对于他的计划有很大的帮助,我知道他对那个皇位有兴趣,他的野心很大,可还是不得不忌惮当朝的摄政王谢瑾成。

    可我们在苏府里有内幕,在得知苏弄玉离家出走后,我知道机会来,派去的黑衣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在关键时刻,我再出手相助。

    一切都像想象中的那样发展,我跃进马车,假装打退了黑衣人,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看样子很害怕,我和她说,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她含着泪道了声谢。

    谁知意外却发生,马车驾驶的方向,竟是悬崖,他连扯住的机会都没有,她也看到危险,我犹豫了,不知要不要自己跃下马车,在我犹豫不决时,她却一把将我推下了马车,她说谢谢你。

    随即马车在我面前砸下了悬崖,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心情。

    再见面时,她以一身男装出场,不得不承认她的出现,让我震惊,而且还是在赌场这种地方。我在看见她时,已隐约怀疑她的身份,毕竟她眼角的泪痣很好认,可她不记得我,而且好像很怕我的样子,真是奇怪。

    再后来,关于她的真实身份就揭晓了,她还真是那个掉进悬崖,却还能活着命回来的苏弄玉,我既欣喜,又矛盾。我父亲这次的命令就是除掉她,即便我不同意,我也没忤逆他。

    宫宴上她精灵古怪的一面,让我对她又存有别的心思。

    那晚宫宴,安排了一次刺杀,得知她成功逃脱,我竟有丝窃喜。

    再后来,恰好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在万安寺斋戒,也在那收到了父亲的飞鸽传书,他让我趁机除掉她,那一刻,我就犹豫了。

    在看见她在院子后,我故作和她碰巧,她倒也不知情,和我谈了几句,她说我母亲应该很良善。那一次,我很高兴,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别人说我母亲的好。

    在黑人现身之后,我就决定我一定要救她,就算是忤逆我父亲也无所谓。

    当那惊天一箭凭空传来时,我丝毫不做犹豫的挡在她面前,为她当去灾难,就像她当初在马车上把我推下来一样。

    我以为她会为了逃命选择把我抛下,可她的举动却出乎我意料,她不避男女之嫌,小小的身子硬要背着我一起走,我心情复杂难辨。

    可出乎我意料的事,并不单单是这一件,在洞中她亲自给我吸毒,我想问她,难道你不怕死吗?可我终究没问出口。

    半夜我发起了高烧,她彻夜不眠的照顾我,我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过去的害怕,得到了一丝的温暖。

    那一晚,是我八岁以来睡得最安稳的夜晚,不在再做噩梦。

    别人都不知道,自从我亲眼看见我母亲悬梁自尽之后,晚上睡觉时,我就不停的做噩梦,梦见她上吊自杀的那一幕,我恨,可我更多的是无能为力,所以我决定为我父亲做事,麻痹自己,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这些琐事。

    为了照顾我,她自己却高烧不退,我抱着她上山,在路上我看见了那个如天人般的男人谢瑾成。说实话,我并不舍得把怀中的人给他,可我也有自己的无奈,唯一叫我安心的是,她会很安全。

    我父亲一再警告我,不得喜欢她,只有我自己清楚的明白,我已经沉沦了。

    她即将要和谢瑾成大婚的消息一传出,我原想大醉一场,可我无意间听到我父亲和一个女人密谋,说是要破坏这种婚礼,我只是轻笑。

    果然,婚礼被破坏了,而将军府却落了个叛国通敌的罪名,尔后谢瑾成又被调离京都,父亲开始筹集他的计划。

    皇上竟要大婚,对象竟是她,我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也对她情有独钟,我想等我父亲计划成功,我就带着她走,远走高飞,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计划失败,我父亲的计划全都在谢瑾成的意料之内,即便有太后一起合作,还是失败,天意如此,我这么想。

    至少不会影响我的计划,混乱之际,我带走了她,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在这一刻,我父亲定会对我恨之入骨,他肯定没想到我在这一刻落井下石,而我对他的恨同样如此。

    带走她,我的心情是雀跃的,城门被封,我带着她走密道,在那里我强吻了她,若不是她哭了,恐怕我不会收手,原来她的眼泪是我的软肋,我自嘲一笑。

    我没能带她远走高飞,而是去了我的住处,那里是我埋葬我母亲的地方。

    我知道她并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在我不顾她意愿,把她强行带走的情况下,她还会问我要不要被子,至少我知道她和我母亲一样善良。

    我带她去见我母亲,其实那时,我已经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一直不是我,在惹怒我之后,她率先走了。而我站在原地,对于她说的话想了很多,我也想通了些事。

    谢瑾成得知消息后,封山,我便把她拉上了回头崖,我想一切都该结束了,我只是不甘心谢瑾成为何能得她放于心上。

    在那,我试探了他,当然也试探了她,她果真是爱谢瑾成爱得入骨,连他掉一只手臂都舍不得,我知道我输了,输得很彻底。

    在她不小心掉下悬崖时,我心魂剧烈,伸手拉住她,我不想她死,那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连我自己都莫名。

    我在崖上,问了她很多问题,她说的话我都一一记得,她偏偏不恨我,我倒是很希望她能恨我,至少能够证明我在她心里能占有一席之地。

    在我拼尽全力将她抛上崖上的那一瞬间,我知道她肯定会记得我,至少会记得一个叫文言的男人,曾经为了救她选择牺牲了自己。

    苏弄玉,其实我喜欢你,只是没能来得及说出口罢了。

    喜欢你,今生无悔亦无改,这才是我最后最想对你说的话。

番外篇:谢云阳篇(上)

    我是北丘国的四王爷,谢云阳。平民百姓渴望拥有的高贵身份,却是我所厌恶的,生在帝王家,有生在帝王家的无奈。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出生在普通老百姓家里,至少不会活在勾心斗角的深宫里,活得那么累。

    我的母妃长得很美,都说美人如蛇蝎,果不其然。打我有意识以来,她就一直对我很严厉,我少了别人所没有的童年,整天都只能待在宫里用功苦读,为了就是有一天能得到父皇的赏识。

    我每次一偷懒,她就打我,甚至罚我跪,不管春夏秋冬,只要我做得不好,我就会被罚跪在门外。

    有一次,我看着其他皇子都跑去玩,我也想和他们一起玩,可他们不喜欢我,还合伙动手打我,说我不配跟他们一起玩,我母妃看见了就拽着我回去,那天我母妃生气极了,太阳毒辣,她硬是罚我跪在殿外,我最后晕倒了。

    我醒来时,见她眼眶红红的,她把头别过一旁去,等平静了心情,这才恶狠狠的对我说,你要是再不争气,别说他们看不起你,连母妃也会看不起你。

    我不知道,她说这话时,到底以什么样的心态,可是我知道,我不喜欢她,非常不喜欢,我不喜欢她逼着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那种感觉很难受,如同被迫捞上岸,离开了水的鱼,那种痛苦又难当的滋味并不好。

    那天,她跟我说关于她的身份,她说她本是宫里侍候别人的宫女,只不过她不甘心永远都被其他人使唤。她凭着自己出色的样貌,耍了些手段,才得以父皇临幸,并封了个美女,她投其所好,在宫里曾受宠一阵子。

    谁都知道自古帝王皆无情,后来她就失宠,可恰好那时她怀着我,她自是高兴不已。

    怀胎十月,生下我之后,她终是没能赢得父皇的宠爱,是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我身上,希望我能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可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全都是她自作主张强加给我的。

    当时父皇有意将上官柔妍立为后,我母妃知道后,竟暗中在她的饭菜里下了毒,好除去阻碍她的绊脚石,谁知天意弄人,不但没成功,反而被人当场指出,父皇大怒,便将那毒酒赐予她。

    她抱着父皇的腿,苦苦哀求,可父皇却是不为所动,那一刻,我知道,百日夫妻百日恩,全都是胡扯的,最后我母妃还是被迫喝下那杯毒酒,死了。

    还没闭上眼时,她握着我的手,她说她并不恳求能得到我的谅解,她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能替我扫平登上皇位的一切障碍,可她不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东西。

    我想要的只不过是她一份简简单单的母爱而已,只是到她死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

    母妃死后,我在皇宫里受人排斥,甚至被打,我这才恍然大悟,其实母妃她说得没错,可我又恨她,恨她贪得无厌,最后走了,独自抛下我一人,我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我处境并不好,我曾被人推下荷塘里,那种水咽过鼻息,窒息的恐惧感,让我害怕,恐惧,在我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的时候,有个人将我从水里拎了出来。

    那个人是北丘国的摄政王谢瑾成,也就是我的皇叔,对于他,我很怕。他眼神冰冷,面无表情,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冰冰冷冷的,精美绝伦的容貌。

    当他开口问我要不要同他走时,我毫不犹豫的点头,皇宫这个地方真的让我怕,我知道只要他开口,我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当天,我真的踏出了那个鬼地方,今后我不愿在踏入,我在宫外有了自己的住宅,这一切都是我皇叔安排的。

    我时不时的去他府里,我发现自己的脸皮很厚,他就算不搭理我,我也会死皮赖脸凑上去,没话找话说,每每这时他就会没好气的哼几声。相处久了,我对他的脾气七七八八也摸清了几分,况且我朋友不多,在我心里,我既把他当长辈,又把他当朋友。

    我往他府里跑得勤,其他的同僚看见了,都纷纷跑来巴结我,我知道他们肯定是想讨好皇叔,我也学会应付的方式,只是那种感觉很累。

    后来,大将军苏华的掌上明珠失踪了,皇上原本想派他攻打天寨,那是个土匪窝,猖狂至极,是以只好作罢。皇叔竟自动请缨,前去攻打土匪窝,我自然也会跟着去,我想见识皇叔战场上的英勇一面,毕竟皇叔可是出了名的战神。

    我从来都不曾想到,我会在那里见到那个令我铭记于心的人。

    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皇叔的帐营里,她一身男装打扮,其实我第一眼看见她,第一感觉就是她是女的,可是不可能,若是一个女孩子又怎么会当了土匪头子,看她的模样也不过十五六岁,我不得不把自己的想法给否定了。

    她不怕我,一点也不,也不知道是不是土匪出身的缘故,我想欺负她,后来却反被她欺负了,那一瞬间,我觉得她很好玩。

    她说的话都是气死人不偿命,对上她,我算是惨败。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不得不同住一间房间,我想戏弄她,谁知出丑的是自己。当我不小心扑倒她时,手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那里软软的,我想一个男人的胸口怎么能这么软?莫非是肌肉练得好,看见她的唇瓣时,我当时就傻,我想亲她,可我还没动手,她就一脚把握踢下床了,我可是王爷,她也敢踢,我自知理亏,便落荒而逃了,带一丝奇妙的感觉。

    进城时,她展现了不一样的一面,一个大男人在街上啃着糖葫芦,更加奇怪的是,看起来竟一点滑稽之感也无,我想问她,你还要脸不?可我说出口的却是,好吃吗?

    我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刮子,哪有人这么问的,可话出口又不能收回来,她递给我一串,糖葫芦上还沾有她的口水,我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她了然,又把完好的一串递给了我。

    再后来,我在街上闲逛,她瞧见了我,还朝我打招呼,我上去时,她已经在吃了,吃得一点形象也没有。哦,不对,她根本就没有形象这种东西,满满的一桌,我想她一个人吃得完吗?还真是猪。

    她毫不客气的说,叫我上来结账的,什么?我明明是王爷,竟敢还想让我结账,可她说得有头有理,我也只好点头。

    吃饭期间,她和我说,有没有赌场之类的,我一和她说,她两眼放光,硬是要拉我一起,还对我用激将法,我这人最受不了激将法,便屁颠屁颠的和她去了。

    去的路上,我们碰到了柳云,他看见她时,两眼不由得睁大,说她是他表妹,也就是苏弄玉,我站在一旁看热闹,显然她很不高兴,她说她是男人,不是他所谓的表妹,随即气呼呼的走了。

    我追上她,问了相关的话题,可她很聪明的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我被她说得炸毛,也就没在意。

    她不但是一寨之主,而且还是赌博高手,这让我震惊不已。

    在我以为她要输的时候,她却扭转了局面,让我捏了把冷汗。文家大少爷文言出现了,她好像很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竟然挡在她面前,想保护她,事后我有点懊恼,心想自己肯定中了魔了。

    不久,她的身份就得到证实了,她还真是苏将军一直寻找的千金。再次见面,是在百花宴上,她被文家大姐文烟推到在地,手破了皮,流血了,我看着心疼。

    那一次,我看见皇叔发怒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还是为一个女人发怒,我知道她在皇叔心中肯定有着特殊的地位,不然皇叔不会这般。

    我只知道她调皮捣蛋,我还这没见过她的舞蹈,待她表演完毕,真真是惊呆了我,不但妆容出色,连舞姿也是这般迷人。

    百花宴结束,我硬是挤上她的马车,要和她乘坐同一辆马车,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般离谱的事,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我是想多看她几眼罢了。

    百花宴的事后,她一下子成为京都人人争先恐后排队要娶的人,唯一让我震惊的是,皇叔竟然跑去破坏了她所谓的相亲,还把人打下了楼。真是可怕,被打的人只能吃哑巴亏,皇叔真是喜欢她的,我想是这样。

    宫宴上,她又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她对于使臣提出的问题都能一一解答,可笑的是那些自认为有才能的人,却是只能干看着。

    那晚,我又和她坐一辆马车,她很嫌弃我,可我不介意,以谈论筹备我生辰的事为由,她顾着苏将军的面,没敢多说什么?

    可在马车里,我们斗起嘴,她也不管不顾了,完全不看在苏将军的在场,愣是说得我哑口无言。

    杀手半路杀出,她虽怕,但也很是果敢,还一个人引开了黑衣人,那一刻,我慌了,乱了,我怕她出事。

番外:谢云阳篇(下)

    她驾着马消失在夜色中,我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我想到了皇叔,这个可以救她的人,我立马施展轻功,朝着皇叔的王府去。在半路截住了他,我一说她有危险,皇叔的反应比我还大,待我反应过来,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我回到皇叔的府中,管家请来了太医,我知道她也受伤了,是以我让太医留了下来,我坐立不安,生怕听到关于她不好的消息。

    当皇叔抱着陷入昏迷的她进来时,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怕,怕她就这么没。

    在确定她安全后,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我原本想留在那等她醒来,可皇叔不许,我即便不愿,我也不可能忤逆他,他是除我母妃之外,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也是我最尊敬的人。

    等我再去找她时,她笑得贼兮兮的,她说要带去我个好地方,我知道她口中的好地方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至少这个是我的第一个感觉。

    我的感觉还真准,她竟然带我去妓院,媚娇阁京都最大的妓院,我虽在京都多年,也不曾进去过,尽管别人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为所动,主要是皇叔把我管得严,又或许他也不会管,总之我不想做有损他面子的事。

    她说我不是男人,她之前曾说我像女人,我忍了,可这次说这么有损我名誉的事,我自然是不肯的,愣是跟她进了媚娇阁。

    看着她和里面的老鸨说话时,我以为她来了很多次,可她明明是第一次来,又或许她以前当过土匪头子时也来过,可她又不是男人,她来这里干嘛?还真是奇怪,也对,她做的事一直都很奇怪,我都要习惯了。

    谁知她说要去偷看别人的床事,我惊得下巴险些掉在地上,一个千金小姐,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而且一点也不害臊,我听得耳朵都红了。

    她真的去,更无奈的是,我竟成了帮她把风的人,更更无奈的是,皇叔也知道她来这了,还亲自踏进这个烟花之地,将她拎了出去,第一次不顾摄政王这个身份。

    若是之前的种种,我还没看得出皇叔对她有意的话,那么这次我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是皇叔看中的人。

    生辰的筹办,我没有经她的手,我知道我该放手了,可我希望她能送个礼物给我。她古灵精怪,送的礼物肯定也很特别,可她来的那天,却是空手而来,我有点失落,她或许不知道小小的礼物对我来说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她真的准备了礼物,她亲自下厨给我做了碗长寿面,我很开心,那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生辰。

    而我也在那天,同她平静的讲述了关于我母妃的事,将藏在心底的事一下子说出来,我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就像得到解放一样。

    我趁机同她说了句,我喜欢她,她的表情有些僵,我知道她显然是被吓到,或许从没想过我会突然这样说,又或者是她从没做过接受的准备,是以便显得我突兀。

    我只好骗她说,我是在开玩笑的,我假装潇洒,只不过是不愿她为难。我想她也明白了点,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就跑掉呢?

    再次得知她在万安寺遇险时,我心里虽着急,但有皇叔在,我的担心便是多余的,偏生心还是不由得揪起,在为她的安危。

    后来,我听到她和皇叔要大婚的消息,我有失落,更多的是无奈,喜欢的人,将要变成自己的皇嫂,这是何等的可笑,我连争的机会都没有,就宣告结束了。

    意外发生了,她没能顺利和皇叔大婚,在那之前从将军府搜出了一封与别国的通信,是以将军府一下子成为罪臣,皇叔很淡定,我知道他有办法,否则他怎么可能这般镇静。

    边关告急,皇叔成为最好的人选,他被调往了边关。过后不久,她要嫁皇上的消息也传出来,我大怒,进宫想要见皇上,可他却把我拒之门外,不愿见我,我连城门也出不得,不但如此,我连进将军府的机会,更是不能,我心急,可只能束手无措。

    我知道她肯定不是自愿的,在大殿上,我提出要她和我一起走,她掀开盖头,眉宇清冷,她拒绝了我,可我不肯,飞身而上,硬要拉她走了。

    皇上怒极,打了我一掌,我抱着她滚下石阶,首次关心的是她有没有受伤,那一刻,我终于知道,原来她的安危竟然比我自己的还要重要。

    文丞相要造反,皇叔的适时出现,我心里重燃了希望,至少她不用嫁给她不喜欢的人了,在混乱中,她被文言给带走,我痛恨自己的失误,没能保护好她。

    再次得知她被文言带到回头崖,在那我彻彻底底明白了,她对于皇叔的爱是真真切切的,无论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文言提出要皇叔自断一臂时,她哭着要求皇上不要砍,要是敢砍,她就从悬崖上跳下去。把皇叔的命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这种爱想必已经深入骨髓,不然又怎么能做到这般决绝。

    她失足掉下悬崖,我震得手脚一片冰凉,僵在原地。文言在关键时刻拉住了她,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再后来她被文言救上来,而文言却坠下万丈深渊,我想他一定是喜欢她的,恐怕比我还深,用了这一种方法,得她铭记于心。

    原本以为经过这一槛,她和皇叔就能顺利大婚,谁知这月兰国的太子南宫烈又横插了一脚,偷偷把她换走,促使这场大婚泡汤。

    皇叔震怒,发兵讨伐月兰国。这场战有输有赢,在来年的春天,皇叔终于进逼月兰国的城门,月兰国皇帝不得不妥协,皇叔也接回了她。

    在期间,我在京都等他们凯旋的消息,可等来的消息,让我险些站不住脚,号称战神的皇叔头次打了败仗,而且还丢失了城池,朝中那些大臣频频上述,一致要求皇上下令要皇叔收兵回朝。

    自古红颜祸水,皇叔被北丘国的百姓所嗤笑,说他为了一个女人发起不必要的战争,那段时间,皇叔的名声一再受损,可皇叔仍坚守,索性最后还是打了个漂亮的胜仗。

    最后,月兰国派了来个和亲公主,我不知道是,这个公主竟会看上我,可我对她并没什么感觉,她整天在我身边转悠,烦人得紧,问题是她自己还不自知。

    不管我什么态度,她都嬉皮笑脸的,一副赖着我的样,刚开始她连碰我的东西,或者我的手都会被我拍开,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

    慢慢的,我竟对她一点也不排斥,虽然故意对她忽冷忽热,但我还是希望得到她的靠近,以及她的讨好。

    皇叔和她的大婚终于顺利进行,我想要闹洞房,气**叔,可他连让我闹洞房的机会都没有,他手下的人一点也不手软,直接把我打晕了,也不顾及我是王爷的身份。

    看到喜欢的人幸福,我觉得这是我最幸福的事。

    我尝试着慢慢接受南宫嫣,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性子和苏弄玉相似,我有了打算和她重新开始。

    我并不想透过她看到喜欢的人的影子,是以我问她,你爱我吗?她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

    既然爱,我为什么不能去接受她?我说,你能不能等我同你一样深爱。

    虽然,我不能保证一下子把她装进整颗心,但我能渐渐的给她腾出一点位置。把那个占据我整颗心的人,慢慢遗忘,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至少我必须要努力一把,希望不要让她等太久,爱久了,也会倦了。

番外篇:南宫烈篇

    我南宫烈作为月兰国的太子,打小无论是文学还是武艺,我都一一精通,自认是完美之人。北丘国战神谢瑾成的事迹,我听过不少,可我认为,若是我能早出生几年,我和他必定是对手,那种棋手相当的对手。

    我有一副好相貌,还自带太子光环,月兰国的女子,哪个不是百般想讨好我,即便是男子也拼了命想巴结我。

    虽然我那些皇兄皇弟们也想分一杯羹,时不时的派人暗杀我,可我南宫烈是什么人?岂是他们想杀就能杀的人。

    母后因生下我,身体较羸弱,她不喜欢我的暴戾,总是训诫我,一定要心平气和,万不可狂妄自大,我轻笑,却也不反驳。

    父皇也极为看中我,一心想把我培养得更出色,而我本身也很用功,皇位谁不想要,美人和江山,前者和后者一眼就能选择的事,至少这是我最初的想法。可我不知道的是,当我碰上那个可爱又可恨的女子时,我的这个坚定不移的想法,瞬间被瓦解。

    这件事还得从出使北丘国说起,月兰国和北丘国一直以友好的关系相处着,月兰国每年都必须朝拜北丘国,提出问题,若北丘国不能解答,北丘国就按我国提出的要求,适当减少相迎的贡品。

    我同父皇商量好后,我并没有随同大部队,一来,想避开我那些皇兄皇弟的暗杀,二来,我也想打探北丘国的内部情况,以及民情。

    后来,我在一客栈暂住,那时天色已晚,我并没有任何倦意。正思忖间,门突然被人推开,我生性可疑,凡是对我不利的人,我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

    闯进来的是个女子,手臂上淌着血,我对女子并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想也没想,直接插上她的脖子,只要我轻轻一握,就能让她当场丧命。

    我试探到她并没有内力,显然不是杀手,想必是避难来着,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突然向我下黑手,我当下一怒,卸掉了她的胳膊,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我很是解气,凡是想对他下手的人,起码得付出些代价不是?

    可笑极了,她竟出言威胁我,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明明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还敢大言不惭。

    她胆大如斯,对我用起了美人计,我虽已经识破,但在知道她并不能把我如何的情况下,我来者不拒,和她纠缠了起来,她明显是个新手,对挑逗都不会,她许是慌了,想退出来,可我不干,在几番追逐下,她兀自咬伤了自己。

    我不得已放过了她,那一刻,我觉得她好玩,不能把她交出去,起码现在不能,所以黑衣人闯进来,要我把人交出去时,我拒绝了。

    我带着她逃跑,她竟跟我说,让我走,不要管她。这女子当真奇怪,身处险境不应该硬拉着别人不放手才是吗?她倒好,还怕连累我,就冲她这句话,我就不得不救下她。

    打得火热时,谢瑾成出现,当真长得俊美,可偏偏又没有给人那种柔美的感觉,武功也极为霸道,不但从我怀中夺走了她,还给了我一掌,我知道他在为我卸了那个女子胳膊的事发怒。

    那一瞬,我有着莫名的失落感,不知道从何衍生出来。

    北丘国的皇帝知道我的到来,派人接我,并给安排了住处。我适时提出想要观光北丘的风景人情,需要一人陪同。

    那时我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她是苏华的女儿苏弄玉,我只是没想过这名字,这个女子,让我耗费了将近一生的气力去爱,却半点回应也没有。

    她的心不是石头,却硬过石头,敲不碎,同样也捂不暖,她的心不是冰块,却偏偏冷过冰块,吝啬得连一点爱也不愿分给我,哪怕是一丝一毫,也不曾。

    她奉命来,可她的出场再次让我诧异,她竟在轿子里睡着了。我们相见的方式很特别,可偏偏对的不是时间,我心里有一种怨,怨恨老天的不公。

    我进去时,她转醒,大喇喇一脚飞上我,她哪里是我的对手,我轻轻松松就握住了她的小天足,还当真好看,我还从来没仔细看过一个女子的脚呢?

    她出言讽刺,可我岂是那么容易激怒的,打不过我,她就张嘴咬了我的手,在我手背上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印在皮肉上,同样也印在我的心坎里。

    想她这么个聪明的女子,想必头脑里装的东西,肯定是很特别的,我问了她,在登上皇位之前,如何笼络他人?她还真能一一给我解答。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才会有如此才华,不但能轻易解答使臣提出的难题,还能对朝廷正事,信手捏来。

    她有一种力量,迫切的吸引着我的眼球,让我忍不住想要在她身上挖掘更多。

    再然后,我得知她被打了,卧病在床,我辗转难眠,半夜闯进她的闺房,她许是听到外面有动静,竟披衣而起,见到我时,眼里有着惊讶,随即又不给我好眼色。

    我欺身逼近,把她困在墙角边,她拿谢瑾成来压,我听了很不高兴,我冷声质问,她是不是喜欢谢瑾成,她点头答应。

    我一向高傲,自然是不把谢瑾成放眼里,他年纪比我大,她应该不会喜欢一个比她大好几岁的老男人。

    不久,我接到母后病重的消息,与此同时,我听到她在万安寺遇险,竟把前者放下,驾马自万安寺查找她的下落。

    我被挡在门外,心里的迫切,我想硬闯,谢瑾成的手下把我拦下,一气之下,我们打了起来。看得她平安无事出来,我悬着的心才得以放下,可她并不理我。

    我不甘,不甘被她冷落,可母后病重,我又不能多留,随即启程回月兰国。我赶回去,还好没传出什么噩耗,母后挺了过去,我同她聊了些,便离开了。

    在此期间,我曾派人打听北丘国关于她的消息,我一步步的警告我的皇兄们,她说的话真的很管用,他们听了都很受用。

    那段时间,白天忙着别的事,晚上入眠时,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的一撇一笑,像是深深烙印在我脑海中一般,那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有一天,我妹妹南宫嫣来找我,我竟和她说,我遇到一个很有趣的女子,她有可能会是你的嫂子,她缠着我,硬要我说她长什么样?

    她不倾国不倾城,可却占据了我整颗心,我倾心于她。

    在后来得知她将要和谢瑾成大婚,我就派人把发配边疆的文烟截住,原因只是她了解北丘国的习俗,以及她对谢瑾成有恨,毕竟是谢瑾成使得她全家哐当入狱,她肯定想报仇。

    我用迷香把苏弄玉迷晕,随即让文烟易容成她的样子,代替她嫁给谢瑾成,而我就带着真的苏弄玉远离北丘国,待他反应过来,我早就离开了。

    带她走时,我心情格外的雀跃,可她醒来后,直嚷嚷着要回去,我自然是不肯,刚把人换出来,怎么可能收手。

    她脾气也倔,从马车上跳下去,即便是摔断腿,都不肯和我走,我知道她真的喜欢谢瑾成。

    最后,我把她打晕带回了月兰国,我那时自信满满,自认为她真的会接受我。可我忘了,她是苏弄玉,她坚持的事,从不会改变。

    我还是低估了谢瑾成的能力,他还是知道是我带走了她,可又能怎么样?他发起战争,我劝服了我父皇,两国交战。

    我打赢后,第一个想见的人竟是她,可没想到我会在路上碰见她,她想要逃跑,那一刻,我是怒了,她怎么能这么做,我对她的好,对她的宠溺,她都没放在眼里,更别说是心上。

    那一天,我满腹怒火,下了马,一路将她拽到听风阁,那一天,我差点就要了她,要不是她的泪水惊醒了我。

    我又从皇兄的那些酒肉朋友口中学讨好女人的方法,我真是奇怪,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我真是疯了,被她逼疯了。

    当我喝醉酒后,我去找她,可她脸上的淡漠终是惹恼了我,我想对她霸王硬上弓,谁知她却做出的举动,彻底寒了我的心,她为护住自己,手中的发簪毫不犹豫的刺伤了自己,那种决绝叫我害怕。

    那一晚,我想了很多,后来我做个决定,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让她彻底依赖着我,我给她吃了尾药,她全然不知我骗了她。

    她醒来后,真的不记得我了,可我不后悔,我打算和她重新开始。她真的很依赖我,我也很喜欢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恐怕是我最幸福的一瞬间,可昙花一现,再美的事物,总有它的期限。

    谢瑾成最终打赢了这场战,而我又被迫把交出去,我不愿,就算是死也不愿。

    她却替我做了选择,饮了毒药,我的时间瞬间崩塌了,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手,我不甘心,也不愿相信,事情明明不是这样发展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抱着她冰冷的身体,心也跟着往下凉,他们一再在我耳边提醒我,她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我还记得我离开时,我拥抱着她,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一转眼,已是天人永隔,我不愿相信这个铁一样的事实。

    我只觉得喉咙一痒,有什么挣脱而出,我大吐了口鲜血,眼前一黑,世界陷入了黑暗,这样也好,我可以同她一起长眠了。

    上天造就了我完美的一切,显赫的身世,滔天的权力,出色的样貌,同样老天也是公平的,你是我触手可及的人物,却给了我一颗远在天边的心,那才是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近在眼前却无法触碰,这是极其的残忍。

前世篇:初成人形,开撩大神

    碧落峰上的桃花,一年四季都开得艳,凡人只能远观,而不能近观,那一处远在云端之上,又岂是凡人能够踏足之地。

    云雾弥漫,满院的桃花树,花开得正妖娆,簇拥着开满了枝丫,风起,掉落的粉色花瓣,飘散在空气中,空气清香迷人。

    一株桃花树下,端着一白衣男子,容貌绝美无双,俊颜过于冰冷,不免给人淡淡的疏离之感,他薄唇紧抿,凤眸凝着手中的书籍,拿着书的手,白皙好看,修长的指骨节分明。

    他周身散落了一地的桃花瓣,更显得他仙气逼人。

    落落想不断摇动树枝,可没风,她也没办法,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树下的男子,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落落是一棵桃花树,至今才有五百年的道行,还不能蜕化成人形,她每天做的事就是看着这个高冷男子的日常起居。

    她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惜人家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当真是无奈。

    “你叹什么气?”旁边一棵桃花树不解的开口。

    “当神仙都这样无聊吗?你看瑾玉大神,整天摆着一张禁欲的面孔,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哪怕是宠物也可以。”

    她话音刚落,那桃花树笑得枝头乱颤,零星的花瓣纷纷飘扬,大有捧腹大笑之意,“人家禁欲关你什么事?反正你是妖,他是神,这身份可是天差地别,要排队恐怕也轮不到你。”

    落落不以为意,哼了声,霸气的说:“排队轮不上,那我就插队。”

    “得了吧你,五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再上等个五百年,没准大神都成亲了,哪还有你的份。”

    嘲讽的语气,刚一落地,周围的桃花树跟着起哄,“就是,就是。”

    “你这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对,应该叫痴心妄想。”

    “说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

    “”

    说的话都很难听,可落落并不放在心上,她想,撩神仙,谁不会?更何况她还是株桃花树,美美的桃花妖呢!到时候她一定让她们哑口无言,把禁欲大神拿下。

    落落的这个决定,在内心某个地方沉淀,然后生根发芽。

    又过了一百年,瑾玉的年复一年,周而复始,过着同样的日子,落落开始等得没耐心了。

    这天,正当落落百无聊赖之际,瑾玉大神要给她开福利,可不是福利么?素日里他除了看书就是看书,别的都一副不屑碰的样子。

    可今天,今天他竟弹起琴,优美的旋律,动人的调调,抑扬顿挫,掌握得恰到好处,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她听得出神,感觉自己正翱翔在空中,还没来得及感叹他卓越的琴技时,只听“砰”的清脆声,琴弦的崩断声,刺得她神经一紧,赶忙回了魂。

    瑾玉剑眉微蹙,这把可是千年古琴,不仅琴弦,乃至琴身都是用上等的材料,经过一百年的时间炼制而成,怎么就突然断了呢?而且琴弦一断,他十指皆伤,嫣红的血掉落在琴身上,他起身进了小筑。

    瑾玉不知道这把千年古琴,也是认主人的,可落落恰好是她的有缘人,她得知落落的心声,便打算成全她。

    “你不是想幻化成人形吗?快喝他的血。”石桌上的古琴晃动,提醒她。

    落落吓了大跳,惊呼:“你怎么知道?”

    “你废话真多,等血干了就没用了,你到底要不要变成人形?”

    落落做梦都想,怎么可能会拒绝,忙急声道:“要,当然要,可真的有用吗?”

    “信不信随你。”古琴很傲慢的接过。

    她不再犹豫,迫不及待伸展树枝,在琴身沾有血迹的地方一点,再送回口中。她浑身一震,感觉自己瞬间精神百倍,全身充满力量,一股强大的洪流在体内速度扩散,,然后有什么要冲破而出一般,舒服极了。

    “大神的血,果真不一般,我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变成人形了?”落落无比雀跃的问。

    古琴解释说:“你倒想得美,那得看你的道行,若是五百年的修行,起码要等上个一年半载,若只是一百年的修行得等上五百年,才能修炼成人形。”

    “我已经是六百年的修行了,那我只需半载就能变成人了吧?”

    古琴当下立马浇了她一盆冷水,“虽说你有六百年的修行,但还得看个人的体质。”

    落落开始气恼,不满的说:“你能不能一下子说完,这不是明摆着吊人胃口吗?”

    “你是人?你明明是妖。”古琴纠正她的用词。

    她才不管,她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乐意。”

    反正都要等,她都等得了一百年,难道还不能再多等一个一百年么?再说了,也不用等那么久,真好。

    古琴欲说什么?感知到瑾玉走了出来,便挪回原处,很识趣的做回它的死琴。它可是把他的手给伤了,要是他一气之下把它给火化了,那可怎么办?思及此,它心情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瑾玉脾气倒算是好,并没有发怒到把古琴给毁,就是把它放置在一角落里,一副打算把它冷落的样,也不给它把琴弦修一下。

    落落可以说是度日如年,在不清楚自己能何时幻化成人形的情况下,天天数着秒过日子,她觉得这一个月比过去的一百年还要难熬。

    大神近在眼前,却不得撩的那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这不,她急躁的心情都影响到了周围的桃花树,她们又开始不满了。

    “那把烂古琴说的话,你也信。”又是上次笑她的那棵桃花树。

    落落舒展着枝丫,语气颇为得意,“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算吧,我就是信它说的话,有句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你这是自欺欺人。”

    “你错了,我是自欺欺妖。”

    “”

    桃花树哼了声,显然不想再和她说下去。

    入夜,空中繁星点点,伸手就能够得到天上的星星。

    落落想碰碰运气,体内的真气流窜得厉害,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谁知摇身一变真的变成了人形。

    她一袭粉色衣裙,眉心间一桃花妆,美丽的大眼睛,娇美清秀的面庞,周身在月光的笼罩下,散发着朦胧的迷离感。

    落落惊呆了,双目圆瞪,呆呆的瞪着自己白皙小巧的手,满眼的不可置信,五指合上又松开,又合上,如此反复多次,她猛的跳起来,险些惊呼出声,又想到瑾玉在小筑里歇息,赶忙捂着嘴巴,但依旧有细微的声音从指间溢出。

    她终于变成人了,这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她伸伸腿,跺跺脚,手脚收放自如,幻化成人形的感觉真好,她终于可以撩大神了。

    周围原本不屑的桃花树,一致发出惊呼声,愣是不敢相信。

    落落手轻轻一挥,属于她扎根的地方,从光秃立即长出一棵桃花树来,取代了她之前的位置,就像是先前一样,并不做任何的改变。

    “怎么样?这下总该信了吧,事实摆在眼前。”落落走到经常嘲讽她的那棵桃花树下,手还不安分的拍着她。

    “把你的手拿开,痒。”被她挠着腋窝,她忍不住想笑。

    落落才不听她的话,别人不让她做的事,她就偏要做,她像是没听见一般,挠得更起劲了。

    “放放开,求你了,放开。”憋不住的语气。

    暂且松开手,落落得意一笑,语气甚是无奈,“你说什么?说大声点,我听不清。”

    桃花树气得要吐血,可她又不能把眼前这个小树妖咋样,只好重复着:“求你了,求你别挠了。”

    落落笑着搓搓手,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姐妹们,我找大神去了。”

    她的身影刚一闪,众桃花树皆是满脸的哀愁。

    “之前把她给得罪了,看来今后我们可不好受,落落可记仇得很。”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没准她早就把我们给惦记下了。”

    “她要是真的追到大神,让大神把院子里的桃花树都砍了,可怎么办?”

    “啊!”

    “”

    对于她们的担忧,落落并不知情,她虽记仇,但也不会做得太过分,顶多就是给她们无趣的生活添点乐趣罢了,比如挠痒痒,或者抓条小虫,拿来吓唬吓唬她们。

    落落没敢直接闯进瑾玉的小筑里,怕被他被扔出来,或者直接把她给灭了。虽然他平日里,并不见得有多粗暴,但看样子也不像是善类,主要他整天摆着一张禁欲系的面孔,这让她不免有丝忌惮。

    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个主意。她变成只白色的小猫,跳上窗口,两眼放光,眼神直勾着床榻上盘膝打坐的白衣男子。

    这鼻子,这睫毛,这性感的薄唇,这无可挑剔的轮廓,简直是长得人神共愤啊!看得落落七魂丢了三魄,两眼直冒红心,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在流口水。

    她抬起前爪擦了擦口水,忘记了自己正坐在窗口上,一个不留神,从上面滚了下来。她两眼冒金星,晕乎得不行。

    瑾玉听到动静,睁眼开来,入目的是只雪白的小猫,乌黑明亮的眼珠子,时刻正在打转,愣愣无神,显然摔得不轻。

    他半倾着身子,长臂一伸,将滚落在床边的小猫拎起来,狭长的凤眸微眯,看得它不断挣扎的四肢,它四肢短小,模样甚是讨喜,他越发觉得有趣。

    落落感觉很不爽,能不能别拎着她耳朵,好难受,松开松开,她在心里直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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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嫁到介绍:
“王妃,三更半夜的,不睡觉爬墙干嘛?”某男笑问。 某女心肝一颤,睁眼说瞎话,“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我想欣赏欣赏。” 某男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冷笑,“王妃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一点也没减呀。” 下一秒却又贼贼一笑:“这天气着实冷,王妃还不快暖被窝去。” 苏弄玉脸一黑,暖被窝?暖你妹,这六月的天气比火炉还热,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暖被窝?分明是想占她便宜,休想。 她之前不就是一时色迷心窍,想摸一把他的胸肌,而且还是未遂,再后来,脑残地送了他一把梳子,被误为是对他表白,然后,再没然后了······ 她摊上一个腹黑又霸道的摄政王,从此注定······女匪嫁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女匪嫁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女匪嫁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