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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笑笑     医妃为凰txt下载     医妃为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二章 相见不如怀念

    白珂还在门口“一字马”,郑杭好像没有看到白珂一样,白珂听到屋子里面与院子外面一片乱糟糟的,看着刀光剑影与火舌一样连接起来的长龙往往来来,就是再愚蠢也是才想到了。

    “姐……害了你,是姐……害了你,沐芳。”她哆嗦着嘴唇,这事情要是自己不然沐芳帮助就好了,这事情要是沐芳不用来测验一下长孙叙谨爱自己有多深就好了,但是这事情……

    终究还是完蛋了,白珂想要移动,但是完全寸步难行,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的点穴神功是那样的厉害,任凭白珂用尽全力也是不能够冲开,白珂手脚都困了,但还是要保持高难度的“一字马”。

    很多侍卫往往来来,看着白珂这**的模样,一个个都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以至于白珂想要求助都完全不可能,在长孙叙谨的眼中,今晚的事情都是白珂帮助了沐芳,这才让沐芳与许平君顺利的见面。

    他不愿意去想太多,一个人关门闭户,然后吹熄了蜡烛。

    过了一会儿以后,郑杭到了包围圈中,沐芳握着绣春刀还在挥舞,看到郑杭过来,沐芳说道:“别过来啊,我师父是李小龙,等会儿不小心伤了你,姐可管不了那么多。”一边说,一边咋咋呼呼的跳起来。

    郑杭看着沐芳,恭敬的行礼,“王爷的意思,让刺客回去,今晚的事情既往不咎。”郑杭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身后的人,这些人立即收拢起来队伍,郑杭说道:“各司其职,往后只要刺客不到昭明公署,你们都选择视而不见,知道吗?”

    “知道。”这些人立即点头,看着这样群情激奋的模样,沐芳这才叹口气,看着许平君,许平君说道:“都是我,害了你。”沐芳说道:“不妨事,你回去就好,我这里有事情与郑杭说两句。”

    “要走一起走,我非贪生怕死之人。”许平君原来还没有感觉到场面已经不可控制,沐芳看着许平君,说道:“快走,以后不要过来了,这里的事情,我来!”

    “不!”许平君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沐芳无可奈何,“平君,听我说,你快点儿回去,这里我会处理的。”

    “我走了,他们会伤害你。”这是许平君的一句话,他刚刚就看到他们这一群内侍虎视眈眈,让沐芳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不理智的,必须要带走沐芳,沐芳叹口气,“你不离开,他们才会伤害我,你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抱歉,我是!”

    沐芳说完以后,丢开手中的绣春刀,一个人朝着昭明公署的位置狂奔而去,因为没吃饭的动作很快,以至于几个人都没有追上。

    许平君看着沐芳倔强离开的背影,不知道究竟应该说什么好,良久的沉默以后,许平君慢吞吞的离开了这里,是,自己离开,这才可以保证沐芳的安全吧。关于后院闹贼的事情,并没有惊动前院的学子。

    他回去以后,也同样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但是这一晚,许平君并没有睡觉,他睡不着,脑子里面一片乱糟糟的,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以后又应该如何去面对沐芳以及昭明公署的督学?

    这些问题纷至沓来,他思索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一个比较确切的回答。沐芳冲到了昭明公署的门口,眼看屋子里面还有灯光,但是沐芳的脚步声到了那里以后,灯光立即就熄灭了。

    这是沐芳绝对想不到的,长孙叙谨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沐芳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又看着门口“一字马”的白珂,白珂焦急的眉头皱起来,沐芳终于迈步到了白珂的身旁。

    然后伸手,在白珂的身上点了两下以后,白珂终于重获自由,看着沐芳披头散发的样子,立即握住了沐芳的手,“是我害了你,你还好吗?”

    “好着呢。”沐芳说完以后,就准备往前走,就要接触到门环的时候,身后一群侍卫走了过来,很快的就拦在了沐芳的身旁,长孙叙谨在屋子里面听到沐芳元气十足的与这些侍卫理论,他的心口好像给人压住了一块巨石一样。

    一直以来,他都是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之人,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这样子折磨过自己,此刻呢,一切都不同了,他握住了酒杯开始饮酒,一想起来他们在九曲回廊上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他的心就绞痛。

    一杯酒刚刚下肚,沐芳就开始死命的敲门,“砰砰”的声音不但是砸在了门板上,也同样是砸在了他的胸口,他觉得那种痛苦真的是让人无言以对,看着门口,听着声音。

    郑杭很快就冲了过来,“方大人,孙大人已经休息了,您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大人有令,任何人不仅通传往后都不可以自由进入昭明公署,大人请回吧。”呀!居然还拒绝与自己见面了。

    这是沐芳绝对想不到的,沐芳舒口气,看着眼前的男子,良久以后,叹口气,说道:“让孙大人照顾好自己,我走了。”沐芳扬长而去,旁边的白珂这才追了过来,“我去解释,我去解释。”

    “你我狼狈为奸,此事他会相信你才怪,你也听说了,他那里现在开始戒严起来,不要我们过去了,真是一个不好办的事情。”沐芳搔搔头皮,“不过好在东方不亮西方亮,许平君那里我已问清楚。“

    “喂,为啥这时候才说,快点,人家都等不及了。”这样一催以后,沐芳一笑,说道:“这家伙现在还是一个贵族,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这家伙看起来是比较喜欢强硬派的女子,你刚好。”

    “是个……贵族?莫非祖宗也是当官的?”

    “与你的贵族是一模一样,单身贵族。”这样一来,白珂兴奋的要死,“谢谢你,但是今晚我害了你,我会给你帮忙的,不过王爷也真是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沐芳听到这里,连连摆手。

    “不怪王爷,刚刚我们吃酒,因多吃了两杯,他就……那啥……”听到这里白珂立即明白过来,吃惊的看着沐芳,说道:“你被人给……”

    “还没有,刚刚那情况,总之是很容易就让人给误会的,王爷其实还是心胸比较广博的,是我做错了,明天你自己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我也要追求我自己的幸福了,好了,今晚回去睡觉。”

    今晚,白珂是绝对睡不着的,而沐芳呢,今晚更加是心烦意乱,怎么会弄巧成拙呢?她是完全想不到的,居然许平君好像也是喜欢自己一样,许平君纵身一跃出来保护自己的时候,沐芳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长孙叙谨一样。

    他一个书生罢了,能有多么厉害呢,但是书生偏偏就什么都不畏惧,沐芳想着许平君,又想着白珂,白珂啊,白珂,这一次是你真的害了我呢!这一晚,沐芳没有睡好。

    天亮以后,今天早上授课,沐芳没有精神,而昭明公署中的人一个个都没有过来,只好沐芳一个人与众人聊一聊理想,“你们都好好说,不要拘谨,有什么就说什么,所谓的理想而已,畅所欲言嘛。”

    于是众人直抒胸臆起来,有人说:“我想要很多钱,很多很多钱,永远都花不完。”这不劳而获的白日梦居然也是某些人的理想,让沐芳简直是无言以对,学子们看到沐芳并没有与昨天一样生气,索性一个个都开始畅所欲言。

    “我想要一个女人,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这是另外一个人说的,这些人的理想真是千奇百怪,有人想要钱,有人想要女人,还有人想要什么呢?沐芳一个一个都有听了,只觉得索然无味。

    沐芳说道:“你们知道夫子的理想是什么?”

    “是什么?”众人认为沐芳已经红极一时,不论是在任何地方有沐芳的大名在,就连买菜都是不需要银子的,她这样一个求仁得仁的家伙,居然还有什么没有满足的理想,众人引颈看着沐芳。

    沐芳说道:“我的理想其实就是……有一个有钱的女人。”这样的理想完毕以后,众人都知道了,今天沐芳是开玩笑的,有人赞美一句:“夫子果然是高明”有人则是来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赞美的沐芳飘飘然的,过了会儿,沐芳的目光看向了许平君,众人都鼓噪的不成个样子,但是许平君依旧是平平静静的,只是聆听,但是绝对没有说一句话,此刻,沐芳在这绝对的沸反盈天中,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平君。

    “许平君,你的理想呢?”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说完以后,人们的目光都看着许平君,沐芳叹口气,说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许平君,请落座,今天,我们讲一下犯罪心理学,也就是你们刚刚那一个话题。”

    “究竟人为何会犯罪,是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理想呢?”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讲授起来,好歹对付过去了,午间,吃饭的时候,沐芳到了后面,在小厨房将菜准备好以后,放在了朱漆描金的托盘中,准备到昭明公署去。

    但是,刚刚出门就遇到了拦路虎郑杭,郑杭看到沐芳,说道:“夫子还没有吃饭吗?”

    “早已经吃过了,这是准备给你们大人送过去的,你们大人……”

    “君上说,他今天没有胃口,暂时不吃东西,您就不要白费心机了。”郑杭说完以后,又道:“君上还说,现在开始昭明公署不可以有任何一个闲杂人等到里面去,包括大人您。”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真的错了

    “我去!”沐芳气咻咻的,就差没有爆粗口了,该死的,这是要自绝于人民,沐芳气死了,怎么这样一个误会会闹腾的不成个样子呢?

    “您不能去,不能去。”郑杭听到沐芳说“我去”,以为沐芳立即就要去,哪里知道这不过是沐芳的说话习惯而已,沐芳看着郑杭,说道:“你这几天照顾好王爷,凡事,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向来王爷说一不二,我省的。”郑杭看着沐芳,沐芳舒口气,不管了。爱怎么就怎么,看着沐芳要走,郑杭立即追赶了过来,“大人,您应该在这些人里面早早做出来一个选择的,如此朝秦暮楚,遑论王爷,就连属下都觉得您三心两意。”

    “我三心两意?”沐芳立即回过头,从开始到现在,沐芳一直都是那种全心全意之人,从来就不曾有什么朝秦暮楚的打算,说什么三心二意,原来世界上不但有爱屋及乌,还有恨屋及乌呢。

    “属下看来,您完全就不担心王爷,王爷对您却是牵肠挂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样一说,沐芳倒是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告诉王爷,我这里只有一个人。”沐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小人会如是禀报的,大人慢走。”这样一说,沐芳只好去了,在昭明公署看到“一字马”的白珂,顺手解穴,白珂咋咋呼呼,跟着沐芳到了前院沐芳的住所。在学宫里面,沐芳说道:“这一次完蛋了。”

    “完蛋什么完蛋,他会明白过来的,你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

    “你倒是知道我不是,但是他看到我们在那里卿卿我我……白珂,此事你为肇因,以后我不敢帮助你了,往常为何见到喜欢的就可以去表白,现在偷偷摸摸蛰蜇蝎蝎的,你不说出来人家哪里知道你喜欢他啊?”

    沐芳鼓励一句,白珂失落的叹口气,虽然无言以对,不过沐芳大概是明白了过来。以前的白珂敢爱敢恨,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立即就会扑倒,经过沐芳与长孙叙谨的事情以后……

    白珂明白,喜欢最好是建立在双方互相的基础上,“我爱你但是与你无关”的事情,暂时玩一玩可以,要是年深日久毕竟智尽能索,她总不能每一次被打倒之后都可站起来一如既往的前行。

    她也是需要疗伤的,这疗伤的阶段,看到什么都会不够自信,所以现在的白珂与以前的大不相同,究其原因,十有**是因为沐芳。沐芳这始作俑者倒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出来多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事情。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白珂的性子愣是让沐芳给改变了,沐芳回想起来,只好温言软语的安慰了两句,好在白珂遇到什么事情很快就会忘记,这也是普天下直来直往的人共同的一个特性。

    她们并不是记不住,而是自动会将自己遇到不好的事情循着忘记,白珂被沐芳温言软语哄的开开心心的,倒是沐芳自己,愁肠百结。

    今天的事情从侧面证明出来一个道理,他是那样的在乎自己,以至于自己与任何人在一起都不可以,以至于想要与任何人在一起,都完全做不到。

    白珂被沐芳送走,居然也期期艾艾的给沐芳道歉,沐芳笑一笑,乏力的挥一挥手,作别了白珂,白珂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呼呼大睡。沐芳看着白珂去了,心里面的石头好像还是沉甸甸的。

    以后,应该怎么办?长孙叙谨并没有像今晚一样生气过,虽然没有疾言厉色与暴跳如雷,不过仔细的分析一下,正因为这样看起来平静的平静才是最为不平静的不平静,哪怕你大喊三声发泄一下也好。

    但是,长孙叙谨对于沐芳的态度转变了,一开始呵护备至嘘寒问暖,晚上到了这个时候总是要过来小酌两杯的,但是今时今日不同,经过刚刚那事情以后,长孙叙谨气咻咻的,闭门不出。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他的所思所想均喜怒不形于色,沐芳无计可施,到了后半夜只好去“爬墙”。

    郑杭看着长孙叙谨屋子里面的灯烛还亮着,立即过去奏事,“君上,有宵夜,您吃吗?”郑杭其实是想要到屋子里面去看一看的,究竟长孙叙谨现在是什么状况,主子是从来不曾这样子过。

    但是,长孙叙谨的声音从屋子里面飘荡了出来,幽幽的“东西送进来,人去吧。”于是郑杭亲自捧着果蔬与点心到了屋子里面,昭明公署中,他凭窗而立,淡雅如雾的星光里,整个人玉树临风。

    玉树临风,精致的好像不存在于世间的一个生灵一般,郑杭将东西方好了以后,准备离开,他徐徐的转身,那优美如樱花的嘴唇轻微的翕动了一下,“她还求见了吗?”

    “不曾,大概困乏了,回去休息了。”是,她开学宫,每天需要起来的早早的授课,这个时间应该睡觉了,长孙叙谨点了点头,回头看着旁边的铜漏。

    有水滴琳琅,落在了白玉盘中,“以后,推说我不在就好。”

    “君上,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依照奴才看,方大人好像并不是那种人,此事盖因许平君而来,君上要是放心小人,小人去处理,管教此事平平静静。”郑杭自以为得计的看着长孙叙谨。

    长孙叙谨回头,有一束明亮的光芒打在了他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上,闪电一般冷澈的目光死死的看着郑杭,郑杭顿时面色一肃,没有说话。

    “你不要自作聪明,此事我会自己处理的,你以前也是这样子自行其是吗?既然是君上,一日为君,众生为上,听本王差遣就好,务必不要自作聪明。”他几句话虽然淡淡的说出来。

    但是给人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气氛,郑杭听到这里,脸上掠过黑线,“是,是,君上。”郑杭去了,他本来就没有胃口,经过刚刚那鸡飞狗跳的事情以后,更加是没有什么胃口。现在看着菜肴,心里面百感交集。

    以前的每一个晚上,他都与沐芳在一起,两个人随便的聊着,总是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吃的饱饱的,现在一个人,他倒是没有用餐的习惯。

    看着郑杭这自以为是的家伙离开,长孙叙谨头顶的阴霾在逐渐的扩大一样,郑杭送进来的几个精致小菜全部是沐芳的最爱,郑杭居然完全不知道。

    郑杭刚刚出门,就看到“爬墙”的沐芳,沐芳居高临下的看着郑杭,郑杭身边跟着几个侍卫,一个个都举眸看着沐芳。

    沐芳在月光下,眼睛清澈见底,不失明媚的一笑,“王爷怎么说?”柳般的秀眉微微的笔挺,不要说他长孙叙谨心情不好,就连沐芳的心情都是糟糕透顶,此事可谓越描越黑,沐芳需要亲自现身说法来一个解释。

    “王爷说两个字,不见。”这就是郑杭的回答,刚刚,沐芳眉宇眼角全部都是甜甜的笑,听到郑杭这样一个回答,那小巧精致的鼻子立即歪斜了一下,“王爷现在急怒攻心其实口不择言,其实心口不一,其实说一套想一套,气话。”

    “王爷一本正经说出来的,他说过的话,改变主意了的,并不多。”也对,郑杭说的正确,王爷是如此,好像并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说改变主意就改变主意的。

    “那是不让我进去了?”沐芳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嘟起来看着郑杭,郑杭想不到这样一个成天女扮男装的家伙居然也有这样楚楚可爱的一面,不禁看的痴痴呆呆的,沐芳挑眉,“是还是不是?”

    “大人也知道王爷急怒攻心,此时,就不应该贸然过来,等到王爷气消了,您慢周全,总是好的。”郑杭瞄一眼沐芳,沐芳嘴角荡漾出一个美丽的微笑,这微笑在那精致无暇的脸上一绽,那笑颜就无比的妩媚动人。

    这一笑,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只可惜,昭明公署里面的某人连看都不要看,他固然也是坐立难安,但是闭上眼睛,想到的就是沐芳与许平君卿卿我我,其实,一直以来沐芳并没有真正的表示过爱他。

    但是他偏偏就觉得,与沐芳可以绝对亲近的人,只有自己,也绝对只能是自己,且不论沐芳今晚的举动是什么,反正今晚的举动失常的很。

    “王爷说,您不要过来了,这么高的,您怎么上去的啊。”是啊,爬墙的时候沐芳并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这样子厉害,“您身手这么好,看来往常都是在隐姓埋名过不为人知的生活了,您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也请下去。”

    “我有那么厉害就好了,给一把梯子,我要下来。”郑杭听到这里,立即过去搬过来一把梯子,沐芳慢吞吞的下来,郑杭这才看着沐芳。

    “您回去以后好好的冷静冷静,最好是写一封检讨什么的,王爷人不可以与你相见,但是这些东西都可以送进去的,王爷对你情真意切,奴才们看在眼里的,所以但凡是可以帮助你,奴才们都会极力的去周全的。”

    “郑杭,睨视我的好哥们,就凭你这一句话,我下次请你喝酒。”沐芳说完以后,回去了,昭明公署中的某人并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因为他在气头上,所以事情过了,郑杭也并不敢过来汇报。

    沐芳回去了,心道,郑杭说的对,人不可以互相见面,那么书信还是可以往来的,最好写一个检讨,不过自己究竟是错在了哪里?就要写检讨呢,算了,写就写。

第二百七十四章 沐珵芳的检讨

    算了,沐芳毕竟还是让长孙叙谨给误会了自己与许平君的关系,她当晚就开始奋笔疾书,一会儿以后,笔走龙蛇,检讨字字血泪已经写完,但是看了看时间,太晚了!于是,这检讨只好放在第二天。

    当晚,孤灯之下,长孙叙谨果真难以成眠,看着窗外明亮的月色,他思前想后,有很多次的冲动都想要现在立即出现在沐芳的面前,但是冥思苦想总是觉得不可以。错的是沐芳,要是这样子没有原则的去迁就一个人,很有可能会宠坏了她的。

    不过宠坏了就宠坏了,他现在也是陷入了选择困难症,举步不前了会儿,再看时外面已经到了半夜三更,这个点儿过去道歉,总是不好的。

    况且,人在晚上的情绪往往是比较敏感的,他要是现在过去,会不会让心高气傲的沐芳看到自己对他的在乎,以后更加是变本加厉起来,这就不好了!长孙叙谨经过了思忖以后,终于决定,今晚不行动。

    沐芳写完了检讨以后,在检讨上喷了栀子花芬芳的香水,这才累极而睡。一整天的教课看起来不用浪费体力,但是脑力劳动者往往比体力劳动者还要困倦的厉害,所以,沐芳这片刻累得很。

    许平君呢,一个时辰之前已经回去了,他虽然早已上床,不过无论如何都难以成眠,前院的学宫旁边是他们的馆舍,每四个人住在一起,听着旁人那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在耳畔,他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心慌意乱。

    今晚出去,与沐芳做了匆匆的一个会面,两个人说的东西并不多,但是他大概是看得出来,沐芳并没有拒绝自己,他需要再接再厉。

    此时的馆舍中,白珂睡得好像是一个死人,其实,白珂才是关键人物,但是她总是粗线条的,以至于自己以邻为壑自己i都不知道,关于沐芳帮助自己的深情厚谊,白珂铭感五内。

    第二天,人们都早起,今天沐芳给学子们准备的课题是诸子百家,从最基本的开始,沐芳打哈欠,学子们看着沐芳,沐芳不以为忤,轻手轻脚的摊开讲义,正要开坛的时候,有人步履匆忙的走了过来。

    “夫子,反了。”

    “反了?谁敢在四九城造反,谁,谁。”沐芳问一句,看着眼前的少年,惨绿少年许平君看着沐芳,轻微的一笑,那白皙的皮肤上立即就有有两团淡淡的红晕,然后那皓白如玉的手指轻灵的握住了沐芳手中的讲义。

    “是书本,拿反了。”纠正完毕以后,沐芳立即嘿嘿一笑,“这个啊,不妨事的,我已经背诵的滚瓜烂熟,牢记于心的东西,其实看不看都是无所谓的,讲义嘛,就是一个参考。”

    “是,夫子高才,学生望尘莫及。”许平君一笑,阳光下,沐芳可以看得清楚,他的皮肤吹弹及破,哪里有男人有这样细腻紧致的肌肤,以至于让沐芳一看都爱不释手。

    嘿嘿,这个爱与对长孙叙谨的爱其实还是不同的,他刹是可爱的一笑,然后转过了身,沐芳看着他,许平君行动之间那丝绸般的墨色临风飞舞,很快就到下面自己的位置,然后席地而坐。

    “今天,我给你们讲一讲什么叫做老子遇孙子,老子修道德乃是讲求无为而治,孙子修的是兵法,乃是以暴制暴的一个人啊……”沐芳一边说,一边困倦的打呵欠起来,正如沐芳所言。

    这些诸子百家自己早已经铭记在心,此时此刻随口一说,沐芳都不会出错,过了没有多久,许平君由站起身来,“夫子,书不但是拿反了,还是倒着的。”沐芳一看,果然如此,这一次可不敢拿着书了。

    丢开以后,站起身来,说道:“大家都聊一聊,我刚刚说的。”有人立即站起来,用老子的言论去攻击孙子,把孙子攻击的体无完肤,有人立即站起来来一个反攻击,今天的课堂不像是给仵作开设的。

    倒像是家庭矛盾的解决现场,沐芳听着他们满口的仁义道德,嘿嘿嘿的笑着,想不到老子遇孙子还可以这样子玩,几乎要玩坏了,沐芳看到学生们这样子活学活用,不知道有多么开心了。

    恭叔到午前过来,给学生了开始讲述很多东西,学生们立即安安静静的,有人时不时的看着旁边的位置,那里往常会有督学长孙叙谨的,但是今天那里空空如也,沐芳看着那个位置,也是感慨良多。

    只有自己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生气了,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

    一早上,长孙叙谨不露面,到了中午,沐芳回到自己的学宫去休息,此时此刻,沐芳已经将自己昨晚写出来的东西放在了一本讲义中,让郑杭小心翼翼的捧着送到了长孙叙谨的屋子里面。

    长孙叙谨用餐完毕,正要准备午休,郑杭求见,他让郑杭进来,郑杭捧着讲义,“拿过来给我看什么,本王不不感兴趣。”他一边说,一边连连摆手,郑杭说道:“里面有方大人写给你的一封信,让小人呈过来的。”

    “信?”他明显神情激动,心跳加速,郑杭看到这里,立即捧着讲义走了过来,“在里面。”

    “呈上来。”于是,很快的,讲义给捧了过来,长孙叙谨摊开来,果然在里面找到一个这折叠的东西,到底是桃子的模样,长孙叙谨一个古人哪里知道桃子的意思。

    他嫌恶的将这一个桃子打开,粉红色的薛涛笺上是笔挺而又娟秀的字体,“昨日一见,夫子与学生倾心吐胆,诚为平生仅见的一件大事情,夫子念在同乡情谊上,百般照顾学生,学生铭感五内,往后必然会抓紧课业……”

    郑杭看到长孙叙谨的脸色逐渐的苍白,然后看到长孙叙谨的手在剧烈的颤抖,一张粉红色的薛涛笺很快就给撕碎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讲义已经重重的丢了过来,“竖子无礼,本王下令,无双学宫中,任何桃树都砍掉,砍掉!”

    “是,是。”郑杭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子套跳如雷,一句话以后,立即出门去砍树了,究竟为什么,今天一日之内,这桃树会惨遭浩劫,人们都完全不清楚。看着侍卫们大刀阔斧的砍树,人们都看热闹。

    沐芳此时也在看人砍桃树,郑杭将沐芳的讲义拿过来,那厚厚的书被沐芳握住了,沐芳八卦的看着郑杭,“为什么要砍树,还是桃树,辟邪吗?”

    “不知道大人写了什么东西,王爷看过了以后,下令将桃树全部都砍了,我等不过是侍卫而已,并不敢多问的。”写了什么,沐芳正要说话,许平君走了过来,看着人们砍树,他不置一词。

    看着沐芳握着厚厚的讲义,他轻微的伸手,“夫子,在前面去。”

    “哦。”沐芳答应了一声,许平君已经打开了这讲义,早上他偷偷的将自己大胆求爱的书信放在了这讲义中,大概沐芳已经看过了,不知道沐芳有没有写回信,原是准备亲口问一问的。

    不过夫子一来是自己的长辈,二来是一个女子,必然是含羞带怯不好说的,索性自己在书本中寻找一番,哪里知道,刚打开就有斩获,里面一张纸横平竖直的,他笑着握住了纸张,然后塞在了自己的衣袖中。

    这里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他与沐芳一前一后朝着前面去,两个人到了九曲回廊中,这才凉快了不少,沐芳看着许平君,说道:“王爷生气了。”

    “情理之中,要是我,也是会生气的。”是啊,但凡是一个男人,自己的女朋友被人轻薄一二,都是会生气的,更可恨的是,这女朋友还变本加厉用对方的情书去羞辱他。

    这些都是误会,其实情书是许平君写的,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许平君就完全不清楚了,这时候,沐芳看着许平君,说道:“王爷不好伺候,不理我了。”

    “夫子,还有学生,学生会不离不弃的追陪夫子的。”许平君一说,人已经追了过来,沐芳只觉得眼前的白光闪烁了一下,他已经靠近了自己,沐芳后退了一小步,“你,做啥?”

    “夫子,我自从到了学宫就知道您是女子。”他的观察力其实还是不错的,沐芳这么久扮演一个男人,并不曾让太多人清楚自己的性别,到底还是让明眼人给看出来,沐芳的尾巴让人握住了……

    她回头,“你的意思是,这是本夫子的软肋,你会用这个要挟本夫子,但是本夫子最不害怕的就是要挟,女儿身怎么了?”沐芳疾言厉色的看着眼前的人,许平君笑一笑,说道:“夫子,您不给学生一个说话的机会吗?”

    “给,你说吧。”沐芳看着许平君,许平君立即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学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知道的,不但不会让人知道,还会帮助您好好的保守这个秘密。”这样一来,沐芳放心不好,其实这秘密也是举足轻重的。

    要是皇族知道了,并不好。

    沐芳挑眉,看着许平君,说道:“这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现在我不想要太多人知道了,但是你这样子保护秘密,条件是什么,可否说来听听?”

    “夫子,不要以为人人都与王爷一样,要什么条件菜做事情,学生这里是一厢情愿的为夫子保护秘密,并不会与他一样,因为这秘密而要挟夫子做夫子不喜欢做的事情。”这个倒是没有。

第二百七十五章 洗手作羹汤

    “你想多了,王爷并没有那样做。”

    “表面没有。”他反驳一句,沐芳不解释,沐芳觉得没有必要解释,毕竟沐芳与他的关系没有好的需要去解释,她看着头顶的太阳,太阳毒辣的很。

    “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也不睡觉吗?”沐芳问一句,他理所应当当做是沐芳关心自己,立即一笑,轻抿嘴唇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夜间梦到令妹。”

    “好,好,我改日介绍你与妹妹认识,到时候你们好好的掰扯一下,我就不管你们了。”

    “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用谈认识,我们已经神交很久了。”呀,沐芳想不到,许平君居然与白珂已经“神交”很久了,此时,沐芳微微一笑,看着许平君,说道:“好哥们,你不困倦我可困倦了,先回去了。”

    其实,沐芳回去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忽然之间就想起来一句话,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留住一个男人的胃,这样一来,沐芳就要给这个男人做菜吃。

    沐芳很久没有做过好吃的,烧菜的记忆还是上辈子的事情,她现在想要立即上手其实比较困难,一听说沐芳要做菜,几个皂隶都去了小厨房旁边,唯恐沐芳会一不小心点燃了这无双学宫。

    沐芳在今天中午,先尝试一下,究竟成功与否,在晚上再见功效,想着前世的记忆,看着这里的蔬菜,想要将这些生菜变成熟菜其实比较困难,沐芳开始择菜,一丝不苟,看起来倒也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女人。

    这些都是在暗中进行的,所以并没有很多人进来,她认为,菜可口的关键就要从细节开始,第一个细节就是择菜!沐芳手忙脚乱的弄着,另外一个屋子里面,许平君已经回去,将讲义放在了学宫的桌子上。

    摊开来手中的纸张看着,一边看,一边看一边欣喜若狂,“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原来看起来冷傲的夫子性格里面居然也有傲娇的成分,居然还可以写出来这么山盟海誓的东西。

    让人一看不知道有多么喜欢呢,许平君轻微一笑,看着手中的纸张,看完了以后,就着灯烛给点燃了,沐芳还约会了一个见面的地点,上面说,要是没有时间就不去了,但是许平君有的就是时间。

    当天,白珂神出鬼没的到了学宫里面,看着许平君,许平君也是看着白珂,白珂向来是在后院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伪装成为一个窈窕淑女,沐芳常常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真的希望前院的学子可以对自己另眼相看,她比沐芳哪里不如啊,其实哪里都超过了沐芳的,但是为啥并没有几个人另眼相看!?

    此刻,他刚刚将书信烧毁,看到白珂走过来,许平君后退了小半步,白珂前行一步,虽然白珂身材纤细,蛮腰赢弱,但是并不能因此而让人看出来白珂的楚楚动人!反之,白珂给人的感觉是粗犷的,是豪迈的。

    白珂眨巴了一下眼睛,据沐芳说,这是秒杀少男最好的一个武器,叫做抛媚眼。结果,这媚眼刚刚抛过来,许平君就准备落荒而逃,今天遇到传说中的怪物了。

    白珂看到许平君要走,立即走了过来,从怀抱里掏出来自己折叠出来的星星,一共是九十九个,这个数字也是心想事成的意思,星星装在一个瓷瓶里面,这瓷瓶也是白珂千挑万选出来的。

    瓷胎薄的几乎可以看透,这薄如蝉翼的瓷瓶被白珂从衣袖中拿出来,许平君看到这里,立即明白了过来,白珂还没有说话,许平君悍然拒绝“不买!”

    什么就不买啊,您误会了啊,我不是卖星星的啊,我是送礼物的嘛!白珂快,想不到许平君更加是快,出门以后,许平君已经消失不见,白珂怅然若失的看着许平君的背影,愤懑的骂道:“夭寿啊,死人骨头的。”

    但是许平君一个字都没有听到,许平君路过前院,看到前院的几个人在忙忙碌碌的,不知道进进出出的在做什么,他问过了才知道,原来是沐芳在做好吃的东西,本来打算立即抽身离开的。

    但是哪里知道,一会儿以后,这屋子里面就走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灰头土脸的出来以后,咳嗽了两声,许平君这才发现,原来是沐芳,立即过去拍一拍沐芳的后背,“夫子也需要自己做好吃的吗?”

    “原是不需要的,咳咳,但是此刻心血来潮,这里的锅灶不好用啊。”沐芳一边说,一边咳嗽了一声,许平君关切的看着眼前的沐芳,立即到了厨房中给沐芳倒水,沐芳喝过了以后,这才说道:“终于还是做好了,你尝一尝?”

    “这是,给学生做出来的?”许平君几乎难以置信,这家伙居然背地里为了自己洗手作羹汤,还弄得这样子狼狈,任何一个人在此刻都是会心软的,他的心软的都快要融化了,好像一块玫瑰花糖一样。

    沐芳看到许平君的星星眼,不忍心说这个菜是我给王爷做出来的,让你试菜其实是想要让你看一看色香味俱全否?但是此刻不忍心说出来真相,我们都知道,沐芳向来就是那种高情商低智商的家伙,于是自动将前一个问题给忘记了。

    或者说,自动忽略掉了,只是狼狈的点了点头。

    他到了小厨房中,将菜品全部都拿出来,在水廊中将这些菜摆放整齐,又是将碗筷都准备好,这才看着沐芳,“夫子,菜品已经预备停当。”

    “嗯,尝一尝,看一看哪里是需要改良的,再给他们这些菜起一个名字,要好听的,让人一听就觉得想要大快朵颐的,我相信你的奇才,吃吧。”沐芳一边说,一边自己也握住了碗筷。

    是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管他好吃还是不好吃,自己先尝一尝。沐芳在吃,许平君也在吃,一会儿过后,许平君的嘴角有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身为夫子,你何苦要求自己尽善尽美,这些菜好吃的几乎我要将自己的舌头咽下去了。”

    “好吃?”沐芳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好吃的,一边牛嚼牡丹,一边说道:“我们怎么举得鸡精放少了,还有这个,很明显是盐放多了啊!”

    “柴米有盐酱醋茶,自然是缺一不可的,人间烟火就是这样,要是每一道菜都是一个味道,那才是糟糕呢。”他说出来这样一句富有哲理性的话,沐芳得到了感激,立即点头。

    但是,在昭明公署长孙叙谨看着地上的书信,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居然将书信送过来让自己看,他撕碎了这些纸张,看着地上凌乱飞舞如同枯枝残叶的碎纸,他的心微微的失落了一下。

    然后就是空空的疼,沐芳究竟爱他还是不爱?这个问题还没有想清楚,郑杭已经过来报道,一早上沐芳如何神魂颠倒,看到自己没有去督学,如何的高兴不但是将书拿反了,还拿倒了之类的。

    他听到这里,勃然大怒,“本王不过去,她就这么开心吗?”他冷冷的握住了拳头,旁边的郑杭并不敢说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些都是他看在眼里的,沐芳早上是时不时的瞄一眼督学的位置。

    是早上两次将书本都拿错了,这些都历历在目,一来二去的,经过鹦鹉学舌,他听得浑身都不舒服,本以为这些就罢了,没有想到还有其余的事情,“方大人让人将砍下来的桃枝拿去点火了。”

    “这是泄私愤?”长孙叙谨冷冷的转过身,他生气了,眼瞳里面燃烧起来两团浓郁的怒焰,几乎要自燃起来一样,郑杭看着长孙叙谨,说道:“王爷,不是。”

    “不是?”长孙叙谨回眸,郑杭立即说道:“她是去做饭,现在已经做了四菜一汤。”长孙叙谨听到这里,大概是明白过来了,这四菜一汤应该是准备给自己的,但是为啥自己桌子上还是空空如也。

    郑杭难为情的说道:“她此刻在与许平君吃,就在前院。”长孙叙谨听到这里,握住了拳头,“继续看着,有什么情况速速回报。”郑杭看到这里,知道长孙叙谨真的是生气了,只好立即就走开。

    而在昭明公署外面的不远处,沐芳与许平君吃菜,旁边时不时的掠过来一个鬼影,倩女幽魂一样的家伙是白珂,白珂第一次过来的时候,说:“嘿嘿,许公子在吃饭呢?”

    “难道姑娘有眼无珠,看不到我在吃饭?”经过早上卖星星的事情以后,许平君严重的开始讨厌起来这个家伙,白珂飘走了,不知道究竟临风洒泪没有,过了片刻,又是飘了过来。

    “方大人在吃饭?”沐芳看着白珂,“你既然是看到了为啥还要问,既然是没有吃,为啥不坐下来一起吃?”经过沐芳提醒以后,白珂只好握住了碗筷开始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着对面的许平君。

    就连吃饭都可以吃的如此美丽而又清丽出尘,一个男子居然可以这样的天姿国色,也是让人想不到的,看着眼前艳冠群妍的美男子,她的手都激动的开始颤抖起来,于是战战兢兢的握住了手中的星星。

    许平君吃起饭来,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整个人秀美如画,清丽如仙。他看着白珂的手慢慢的握住了粉彩的星星瓷瓶,立即避让了一下,“我……不买。”白珂看着他,“这不是卖给你的,其实是我准备送给你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 换我心为你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不要。”他挥手。

    “这个没有很多的意思,就是送给你,每晚你闭上眼睛每一天早上你睁开眼睛都是可以看得到的,可以……”白珂还没有说完就被两个字顶了回来“辟邪吗?”

    “你,你冥顽不灵让人无计可施,你应该看得出来,我这是用心折叠出来的,而不是用手,你难道不知道用心折叠这么多的星星是什么意思?”

    “哦,用心?只可惜你来迟了。”许平君说着华的时候,目光在沐芳的身上梭巡了一圈,让人一看顿觉此言别有深意,白珂气愤,为何每一个看到了沐芳的人都会这样子爱的死去活来。

    沐芳难道真的自带女主光环吗?不但是自己曾经的曾经被迷得神魂颠倒,就连后来的后来眼前的许平君也是被迷得七荤八素,按理说,许平君应该并不知道沐芳就是女儿身,那么问题来了……

    难道许平君有断袖之癖,亦或者说许平君已经知道了,白珂低眉在思索,沐芳轻轻一笑,“散了,今天还有甚多的事情呢。”一边说,一边举步去了。

    是啊,今天还要想方设法好好的去巴结一下王爷呢,到了午前,他们吃了这不欢而散的宴席,白珂跟着沐芳到了沐芳的学宫,这里i安安静静的,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白珂看着花朵,说道:“你这里就连花儿都好看,与别处不同。”一边说,一边将鼻子吸在了花瓣上,贪婪的吮吸如同蜂蜜一样甜蜜蜜的花香,沐芳看到白珂这样子,立即走了过来。

    劈手就将白珂手中的花儿给夺走了,气咻咻的说道:“小心鼻窦炎,花香不在多,室雅何须大,你需要品味。白珂,你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格调,要是有了格调就有了人格魅力,我给你上一堂课,你受益终生呢。”

    沐芳说道“受益终生”几个字儿的时候,好像是得到了什么神的暗示一样,又觉得自己好像前世那些卖保险的人一样,会让人觉得腻烦,白珂看着沐芳,道:“夫子清讲。”

    “你看,你要优雅,你知道什么叫做内在美与外在美,外在的就是可以用肉眼看得到的,那种美丽才是真正的优雅。你过于豪迈了,动不动就沧海一声笑,动不动就不打不成相识。”

    白珂一听,别说,沐芳分析的到底还是清楚!她一直以来都想要改变自己的,但是并不清楚究竟自己哪里有问题,所谓当局者迷嘛,经过沐芳这样子一提醒以后,美哉,白珂立即明白过来。

    于是,白珂星星眼看着沐芳,“那么,还有什么,你不要吞吞吐吐,说一半留一半的,让人想入非非。”白珂一边说,一边搔首弄姿,沐芳深吸一口气,看着白珂,说道:“还有,你不要去追他们,所谓狂蜂浪蝶,他们自然是会注意到你。”

    “追都追不到,怎会反将我一军?这不是做梦吗?”

    “有些东西,叫此消彼长,你应该明白的,很多时候当你不想要目前你最想要的东西,有可能这个东西就会自动到了你的手中,你看……”沐芳握住了手中的一枚藤球,丢在了桌面上。

    然后这藤球滴溜溜的转动了一圈,最后轻描淡写的居然折返回来,落在了沐芳的手中,沐芳但笑不语,看着白珂,白珂终于明白过来,有时候还要靠运气。

    “我明白了,那么你打算怎么办?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现在他生气了,究竟应该如何呢?”

    “摸得,摸得,如何摸不得,不要急,让我设法。”沐芳说到这里,其实没有多少的自信力,人人都知道,长孙叙谨是一个深井冰,这家伙说一不二的惯了,一般情况看来,只要拒绝了某人,某人这一辈子都绝对不可能与他和好的。

    沐芳比较烦闷,说道:“晚饭后陪我出去走走,我们去看看老虎。”白珂听到这里,立即点头。下午的时候,沐芳开坛,学子们鱼贯从角门进来,一声“老师好”,蹉跎的沐芳老了十八岁。

    沐芳从人群中寻找许平君,许平君的目光平视沐芳,沐芳一笑,“今天,我们研究研究回文诗,什么叫做回文诗,这是比较考验你们眼力见的,这个又叫做璇玑文,我告诉你们啊,别小看了这一张手帕,里面大有乾坤。”

    好吧,沐芳好不容易这才将回文诗给弄出来的,现在的大好时光,不可能给错过了,做一个法医,不!在古代叫做仵作,不但是需要有敏锐的推断与观察力,还需要在诸多没有线索的情况中将线索给一一找出来。

    这回文诗,不过是女子伤春悲秋的作品,沐芳按照古人的回文诗套路,将这些文字都细细密密的写好,这才说道:“好了,我发下来,每个人看半刻,然后开始将自己看到了什么写出来。”

    沐芳挥手,从第一排第一个开始,学子们开始分析起来,不一而足,很快的有人就抓耳挠腮起来,很快的有人绞尽脑汁的开始思索起来,很快的有人则是大摇其头,总之今天各种表情包都齐全了。

    沐芳看到这手绢终于到了许平君的手中,许平君更不答话,仔细的看过了以后,开始奋笔疾书,一会儿以后已经写满了一张纸,时间还不到,继续龙飞凤舞,过了片刻以后,六张纸都写好了。

    接着,众人都开始看起来,一下午紧张而又忙碌的完毕,沐芳将手帕让最后一个人送了过来,然后将手帕放好了,此刻有人开始问道:“夫子,何不公布正确答案,我们未免愚不可及,都没有写出来正确答案。”

    “不,复制的得意门生许平君,上前一步,夫子我要看看你的答案。”一边说,一边挥手,许平君一笑,盈盈然好像一株高洁而又清雅的白莲花一样,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纸张递了过来。

    沐芳一看,不得了,居然解读出来这么多,众人从沐芳脸上惊喜的神色已经初步判断,这家伙并没有让沐芳失望,于是人们引颈看着他们,沐芳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居然没有解读出来一首,许平君这里有很多,给你们念诵一下。”

    “先看看四季诗词,来一首《春》花朵数枝红,柳丝几缕风。霞明夕斜日,月上云边松。松边云上月,日斜夕明霞。风缕几丝柳,红枝数朵花。”这一句念诵完毕以后,立即有人开始欢呼起来。

    “好一个风缕几丝柳,红枝数朵花啊。”有人赞美起来,沐芳一笑,说道:“还有更厉害的呢。请听一听夏日的律诗,凉席冰人冷,齿沁清泉寒。香篆袅风轻,纸窗明月团。倒过来的回文诗就是团月明窗纸,轻风袅篆香。寒泉清沁齿,冷人冰席凉。”

    沐芳其实知道,今天可以真正解读出来自己回文诗的人并不多,但是此刻还是欣喜,毕竟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看着第三张纸,沐芳说道:“索性都朗诵给你们。”

    “这是歌颂秋天的一首诗,来来来,芦雪秋水白,疏风晚山苍。孤梦惊空馆,书雁寄还乡。倒过来的回文诗就是乡还寄雁书,馆空惊梦孤。苍山晚风疏,白水秋雪芦。”

    这一句朗诵完毕以后,人们都看着许平君,许平君兀自笑着,胸无城府一般,那美丽的微笑让人一看就知道淡定自若,这样的人才是真君子,任何时候都是平常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个性格是最好也没有的,接着沐芳将冬季的一首诗也是和盘托出,“寒雨湿闭门,雪飞夜关城。炭火围炉暖,茶碧伴诗文。文诗伴碧茶,暖炉围火炭。城关夜飞雪,门闭湿雨寒。”

    “好诗才,好诗才,想不到这么厉害。”有人立即赞赏起来,许平君微微一笑,道:“承让了,承让了。”沐芳看着许平君,淡淡的说道:“你的观察力很是厉害,不过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你应该看看第一首。”

    “其实,你直接朗诵出来就有了,不需要颠来倒去的,往往现象的东西就在表面,你们以后也应该好好的思索,一般情况,第一眼看到的东西不被人注意的往往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线索。”

    接着,恭叔过来,沐芳与恭叔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沐芳主要是讲述现代的某些东西,而恭叔不同,恭叔一上来就是实践,就差没有带着这些莘莘学子去挖坟掘墓了,沐芳看到恭叔这豪气干云的模样,心里面也是欢欢喜喜。

    学宫开了一个月,人们都小有成就,这就等于是一个培训班,再过两个月,沐芳准备给他们从业资格证,这以后就可以让他们离开这里自立门户去了,毕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究竟学得会学不会,学得好还是学不好,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天命了,沐芳看着这些忙忙碌碌的学子,开开心心的笑着,过了没有多久,沐芳出门去了,这几天密云不雨,每天到了这个点儿天空就像爱是猛兽一样呼风唤雨。

    但是并没有一天是有大雨倾盆的,今天她偷偷到了后院,一看后到处都是侍卫,侍卫们成群结队,都在保护着整个昭明公署,一看这模样,沐芳就知难而退,“你们不让我进去,我还偏偏要到里面去。”

    沐芳早已经看出来一个办法,这办法是十拿九稳可以到屋子里面去的,只是这办法需要在白珂的帮助之下,早上约定好了要和白珂到这里的,现在白珂也是过来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吃就是不吃

    一边走,一边轻轻的笑着,“大人,要民女……”

    “好好说话,说人话。”

    “我说,钓凯子去吗?究竟是爬墙还是什么,你说,只要是我可以帮助你的,鞠躬尽瘁我白珂啥事情不会?”白珂一脸山大王的模样,沐芳说道:“少来,你吓坏了人家的王爷,这么说你就明白了,耳朵过来……”

    与白珂说了两句以后,白珂终于明白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沐芳说道:“你帮我吗?这鬼样子,不做就算了,要是帮忙,以后我也帮助你,反正横竖让你不失望就是了。”

    “这,是铤而走险,这一次要是让人给误会了,我看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白珂担忧的看着沐芳,沐芳早已知道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罢了,不跳黄河了,直接来个痛快的。

    “帮我就好。”

    “只能这样子了,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白珂一边说,一边笑颜如花的看着沐芳,“今天听说只有许平君一人占尽风头,我更加是喜欢他,只可惜他并没有看我,不然我……”

    “你可以引起来他的注意力,现在开始,时时刻刻都在他的眼前,横竖让许平君知道,这一生你都要缠着他。”这样一说,沐芳立即叹口气,“对不起,我早上给你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矜持,现在是媚术。”

    “何为媚术?”白珂看到沐芳一本正经,立即问一句,沐芳说道:“你看啊,这样,这样……”白珂立即点头,听完了以后,立即扯住了沐芳的衣袖,差点儿没有将沐芳的袖口给撕碎。

    “这……不好,不好,我不。”一边说,一边转身就走了,沐芳朝着白珂的后背啐了一口,“不”你个大头鬼,鬼知道你心里面是多么想要做这个事情的,沐芳的办法是什么?

    生米煮成熟饭罢了,在古代,沐芳早已经观察过了,只要是男女有了肌肤相亲的事情,一般情况事情也就十有**成了,不但白珂应该拥有献身主义精神,就连沐芳自己都应该有先生主义精神。

    当晚,沐芳又一次将餐点做好,送到了昭明公署。

    但是,刚刚到了门口,郑杭就神出鬼没的阻拦在了那里。“方大人,没王爷的钧旨任何人都不可以到屋子里面。”说完以后,看着沐芳,沐芳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餐盘递给了旁边干巴巴看着自己的郑杭。

    “让长孙叙谨吃,就说我沐芳洗手作羹汤机会并不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吃的话就吃,不吃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去了。”想不到,沐芳居然没有提出来到屋子里面去。

    郑杭握着餐盘到了昭明公署中,此刻,大神长孙叙谨看着窗口外离开的女子背影,嘴角有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伸手关好了窗子,那繁花刺绣的衣袖在窗棂上轻微晃动了一下,翩若惊鸿不过如此。

    淡白色几乎透明的宫装,外面披着一层倾轧的白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金丝,头顶简单的红玉珊瑚摇晃了一下,看着郑杭进来,“是什么东西?”问一句,郑杭立即正色,“是方大人送过来的,说是什么爱心晚餐。”

    “放着。”郑杭听到这两个柔软的字,心头一喜,将这些东西放在了桌上,是啊,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子开心了,这几天长孙叙谨的心情都不好,难能可贵的是今天看起来倒是不错的。

    “她居然会烧菜,我以前并不知道。”一边说,一边将餐盘中的菜品看着,一个个颜色倒是很不错,有卖相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正要吃,忽然间想起来什么,说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烧菜?”

    “中午的时候,方大人与许平君还有白珂……共进午餐。”这一句话期期艾艾的说完,长孙叙谨的面色微冷,握着玉著的手在颤抖,许平君!许平君!又是许平君,沐芳现在的生活几乎是围绕着许平君在转动。

    许平君几乎成为了沐芳生活的全部,他怎么还可以开心的起来呢,长孙叙谨深吸一口气,刚刚还有食欲,现在几乎连一口东西都难以下咽了,看到这琳琅满目的菜品顿时也觉得味同嚼蜡。

    “今天还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本王。”郑杭看着长孙叙谨的鹰眸,只能娓娓道来,“今日里,还有一件事情,则是……早上的时候在课堂上,方大人与公子平君诗酒唱和,羡煞旁人。”

    “好,知道了,你退下,以后,昭明公署永远不可以让沐芳涉足。”长孙叙谨吩咐完毕以后,又道:“今晚让教坊司送过来几个女子,环肥燕瘦都要有,一个都不要缺少了。”

    长孙叙谨要做什么,这是什么节奏啊?郑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凝眸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的私生活与夜生活都是很平淡的,从来就没有主动要求过女子,更不要说还“环肥燕瘦”了,看起来他与沐芳的关系这一次真的要完蛋了。

    “君上,环肥燕瘦?”郑杭问一句,倒抽一口凉气。

    长孙叙谨点了点头,“你去找就好,最好可以找到两个可以与本王诗酒唱和羡煞旁人的人,去吧。”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看到长孙叙谨不耐烦的模样。听着长孙叙谨夸张的言辞,郑杭立即去了。

    长孙叙谨没有吃爱心晚餐,因为这晚餐第一个品尝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男人,这晚餐于是变了味道,他只觉得一种被人羞辱的感觉,沐芳还在门口等着,晚餐给送了出来,沐芳看着盘子里面几乎没有动,就知道长孙叙谨没有吃。

    罢了,不吃就不吃,书信你看了,今晚应该是可以成功约会的,今晚我给你好好的解释解释。沐芳握着盘子去了,只觉得浑身都没有力量,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担心另外一个人到了这个程度,沐芳搞不清楚。

    往前走,沐芳抱着托盘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白珂看着沐芳回来,说道:“你失败了?”

    “向来是夫子自道简单,处理起来就分外困难,我失败了,白珂,我和你其实一样我并没有那么厉害,他不要我了。”一边说,一边看着白珂,白珂握住了沐芳的手,“不妨事,这家伙不要你了,我要你。”

    “白珂。”沐芳闪电一般的抽回来手,“我不是同的,我是异的,你不要乱来。”沐芳煞有介事的看着白珂,白珂微微一笑,说道:“什么同的异的,你闻一闻这个香味,是不是很……**呢?”

    “过了,过了,比狐臭都难闻。”沐芳嗅一嗅白珂准备出来的香味,但是白珂并不气馁,“你牛嚼牡丹,知道什么呢,好不容易从一个老宫女那里求过来的好药方。”

    “方从何处来?”沐芳到底还是感兴趣了,白珂看到沐芳感兴趣,立即凑近了说道:“方从海上来,你不曾听说过海上仙药吗?这是先帝以前用的一个迷迭香,你说得对,我们应该这样子……”

    “给我点儿。”沐芳豁出去了,今晚她也是不管不顾了,相比较于自己豁出去而言,可以拯救回来浪子就是最好也没有的,今晚两个疯狂而又大胆离经叛道而又自行其是完全不管不顾后果的女人分头行动。

    一个穿过了回廊,到了前面的一个房子里面,这里是学宫中的寝室,早在半天以前,白珂已经用各种不三不四的理由让这个房子里面的另外三个人不知所踪,于是今晚白珂得以登堂入室,哪里知道白珂扑了一个空。

    而沐芳呢,今晚打扮的美哒哒的,几乎没有被镜子里面的自己给迷惑,她一直以来都是男子的造型,今晚心血来潮,想到那**的一夜应该如何,她激动不已,将自己的石榴裙拿出来,穿好了以后,这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美丽不可方物,着一件棕红色的石榴裙,长发垂肩而落。腰肢用一根紫色的绸子束好,盈盈不足一握,挤一挤自己的大波,看起来波涛汹涌,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了都会想入非非的。

    玉簪轻挽,簪尖垂下一篇细如水珠的步摇,微一晃动雨意缥缈,媚眼如丝,看着镜子里面那丝丝入扣的美丽女子,沐芳几乎都难以置信,这美人还是自己吗?那上好的丝绸的料子随行动而微动,宛如淡梅初绽一般。

    沐芳伸手握住了眉笔,将远山眉更加是描绘的清晰,腮红打点好了以后,这才轻轻的握住了红纸经苍白的嘴唇给润色了一下,整个装束未见奢华却见一股淡淡的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一般。

    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然后沐芳往前走,夜深风露重,君要保重啊!嘿嘿嘿,沐芳迈着步子朝着前面的水廊而去,今晚总之沐芳要玩三十六计,什么釜底抽薪,什么计中计,什么走为上,沐芳都要齐全的来一次,管他的。

    沐芳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尤其是那眉间与唇畔的气韵,让人一看就觉得雅致而又温婉,莲步摇微微颤动,衬得别有一番风情。很快的,沐芳就出门去,朝着一个水廊而去。

    约定的地方是学宫东北角一个叫吹花小筑的地方,这是一个河水中央的小亭子,周边全部都是浪漫的白萍与蒹葭,当然了也有睡莲与水葫芦,沐芳看着睡着金风摇曳的水波,到了前面的位置。

    她还在心里面默默的背诵了几首仓央嘉措的情诗,以及短命鬼纳兰容若的两句人生若只如初见,这才盈盈然朝着这个亭子去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月舞云袖

    沐芳今晚刚刚到门口,就看到郑杭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当先的一个女子打扮的很是雍容华贵,手中抱着一个凤颈琵琶,一边走,一边就着吊嗓子,唱的是“我的小狗娃子,我的白狗娃子,我的小白狗娃子。”

    “我的狗小子,我的白狗狗……”沐芳从来就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一个俚语歌词,这样一听,不自觉的就吸引住了沐芳的脚步与目光,沐芳在穿廊的位置看着这女子。

    这女子体态丰腴,有杨贵妃的模样,这女子听到脚步声,手中的凤颈琵琶也是不演奏了,用她那双水亮的杏核眼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沐芳,沐芳嘴角微笑,看着这个胖女人。

    胖女的那双丹凤眼紧紧的看着沐芳,沐芳不知道为何会被她这样子看,看了会儿以后,沐芳嘿嘿的一笑,“逗逼吗?这样一个女人,好像是杨贵妃一样,一朝选在君王侧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样子,君王喜欢她哪里啊,哈哈哈。”

    沐芳还笑得出口,接着,沐芳看到走进来一个瘦瘦的一股风过来几乎可以吹上天的女子,这女子还没有到庭院中就开hi唉声叹息起来,“如此良辰美景,又是要辜负了,我心痛痛。”

    痛你个头,就您走路的模样,一看就没有半点儿的痛,这瘦女人那黑亮的眸突然亮了起来,看到沐芳,于是就笑了。那一笑,好他妈的落雁沉鱼啊。不过要是不这么瘦弱就好了。

    “刚刚一个是杨玉环,这一个是赵飞燕,一个胖死了,一个瘦死了,待我看看还有什么人。”沐芳靠着墙壁看着前面的位置,一会儿以后走进来一个中等身材的女子,大概只有十五六七岁,轻灵的跳跃着。

    刚刚一个胖女人看起来应该是她们的老师了,沐芳也是为人师表之人,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老师的气度就是不一样。后面的那一个瘦弱的女子看起来是比较忧愁的,接着就是现在走进来的一个女孩子。

    这个**还是比较活泼的,一看就知道什么都不会,但是会撩人心扉,接着走进来另外一个不一而足的女子,一个涎着脸笑着,几乎要保住郑杭一样,走起路来风摆杨柳,眼看就要跌倒在郑杭的身上。

    郑杭一把就握住了这女子的手臂,分明是她非往郑杭的怀抱里面去,还反将一军,说道:“讨厌讨厌讨厌了啦!”居然还是一个傲娇女王,沐芳看着门口,接着走进来另外几个女子。

    有欢快的,有让人一看就一件倾心的,有可爱的,反正性格绝对是不一样的,沐芳嘿嘿的笑着,“真逗,真逗,这是什么人请进来这些家伙的,真是的,好玩。”沐芳不看了,因为有约不来过夜半,王爷会怪罪的。

    长孙叙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沐芳到了吹花小筑,这里安安静静的,她一个人等待着,一边将白珂给自己的药末在身上喷洒了一下,心道这玩意应该不是**吧,但愿只是可以吸引人而不至于让人放荡,那样自己为人师表的老脸就可以保留住了。

    不要到头来闹腾完毕以后,让长孙叙谨觉得自己浪荡就不好了,沐芳看着周边黑漆漆的,这才知道自己约定的地方其实并不好,但是从另一方面一想,其实也是很好的,毕竟黑暗中无论是做什么都是带着刺激与探索兴致的。

    此时此刻,在中庭一个人自斟自饮的长孙叙谨看到走进来一群女子,当先肥胖的女子立即行礼,“奴是教坊司的人,今日带着女孩子们给公子献唱,不知道公子需要听什么东西,奴们都是会的。”

    长孙叙谨看着这个肥胖的家伙,他倒是想要让郑杭将城中一切形态各异的女子都找两个典型过来,哪里知道肥胖的居然是这个样子,看着这女子脖颈上粉嘟嘟的肉,看着折叠椅一样跟着说话频率就晃动的肚皮。

    长孙叙谨立即别过了脑袋,这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他轻微的一笑,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你们会什么,我要风雅的,不要低俗的,最好是回文诗,你知道什么叫做回文诗?”

    那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看着这个胖女,胖女立即点头,“回文诗,奴会的,奴给大爷唱一曲。”一边说,一边挥手,接着走进来一个瘦弱的几乎要一股风吹到天上去的女子。

    哇塞,一个人瘦到了这个程度居然还可以活着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呢,看到这样一个痨病鬼女子走了进来,长孙叙谨立即站起身来,准备迎接一下,结果还没有往前走,一股风就将这女子给吹了过来。

    就如同是腾云驾雾一般,这女子已经趴在了长孙叙谨的眼前,然后用黑葡萄一样美丽的眼睛看着长孙叙谨,“大爷,奴家给您唱曲儿,您要听什么只管说出来,奴家这里没有什么是不会的。”

    长孙叙谨那英挺的鼻梁因此颤抖了一下,手立即就伸出来,郑杭知道长孙叙谨的意思,这是杜绝往来的感觉了,立即就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你们唱曲儿就好,不要动手动脚的,我家爷与你们伺候的那些个主顾不同。”

    “是,是。”这女子立即站起身来,接着立即走进来几个形态各异的人,一个个都笑着,笑着闹着,过了没有一会儿,都沉静的看着前面位置的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微微一笑,说道:“开始。”

    于是,这里一片丝竹管弦声音,而在不远处的前院,白珂也是听到了,他的手在被子上面抚摸,但是没有抓到一个人,白珂忍无可忍,怒极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难道许平君居然知道自己要过来,这样早就躲避了?

    白珂正要失望的时候,终于门打开,许平君走了进来,一脸的笑颜如花,但是在看到白珂的时候,那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立即就变得苍白,就好像是人中毒了一眼,那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是苍白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是啊,一个女人半晚上不睡觉,在这里究竟是做什么,不要忘记了,这里可是男子的寝室啊!白珂看到许平君进来,立即一个沐芳教会了自己的一字马,将身体几乎要贴在墙壁上。

    许平君活了二十多年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身体的柔韧度居然这么好,居然好的……让人匪夷所思的,看着白珂,声音柔软了一下,“说说,过来做什么?”他并不敢到屋子里面去,因为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幽。

    这香味很奇怪,好像可以……不,绝对不可能,他许平君可是正人君子,这里可是他们的宿舍,绝对不可以有什么狼狈为奸的事情发生,许平君叹口气,别过头,不去看一字马。

    一字马看着自己,不同的眨巴眼睛。只见许平君身材伟岸,肤色苍白,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站在门口,白珂贴着墙壁好像是蜘蛛网一样颤抖着,然后走了过来,站在了许平君的身旁。

    男子犹如希腊的雕塑一般,但是很快那幽暗而又深邃的厉眸已经扫视了过来,“你做什么?”

    “我就是想要和公子今晚看看星星鱼月亮,实在是太想要了……”许平君阴沉沉的一笑,轻微的伸手,说道:“你知道的,我……会点穴。”于是,白珂一字马贴在了墙壁上,许平君握住了一件外衣,摇晃了一下。

    “我是回来取东西的,现在劳烦你在这里等着,三个时辰以后,穴道会自动解开的,好了,我去了。”许平君拿着衣服去了,白珂的眼睛湿润了一下,接着白珂的眼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

    白珂提醒自己哪一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一两个混蛋啊,很正常吗!但眼泪就是忍不住,从眼睛里面落了下来,他的动作显得狂野不拘,很快就去了,这或者就是沐芳告诉过自己的一种性格美丽。

    邪魅性感,让人过目不忘啊。而在后院中,曲子响起,几个女子轻轻的挥舞这手中的水袖,开始跳舞起来,有女子樱粉色的衣裙微微的摆动,一个转身,一个举手,哪里都是光华璀璨,郑杭看着目无表情的长孙叙谨。

    长孙叙谨看着目无表情的几个女子,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事情。此时此刻,沐芳在听香小筑等着即将过来的男子,实在是等得不耐烦,沐芳抚了抚头上的青丝,那明亮的眸看着前面的走廊。

    九曲回廊上终于出现一个身影,黑乎乎的,但是看得出来来者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衣衫,还没有等这个家伙过来,沐芳已经“噗通”一声落在了水中,“救命啊,救命啊。”沐芳这是苦肉计,乃是今晚第一个计谋。

    接着我们继续看,还会有很多很多呢,许平君在月色中看着前面的位置,想不到沐芳一个约会都因为多动症会落入水中,立即“噗通”一声也跳入了池塘中,学宫的池塘比鱼汤还要深,下水以后许平君才知道自己不会游泳。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深吸一口气,慢吞吞的往前走,沐芳看到长孙叙谨还不过来,声音更加是大了不少,“救命救命救命啊……”沐芳的声音很大,就连前院的女子白珂都听到了。

    “沐芳,对不起,又一次不可以救你了,对不起啊。”白珂的眼泪还在流。

    而在音乐声中,长孙叙谨忽然间听到了有人喊“救命”,挥了挥手,胖女立即带着几个人停止了躁动,然后周边就安静了下来,因为是在夜晚,这安静更加是渗人,他看着郑杭。

    “有人呼救?”

第二百七十九章 居然在一起

    深更半夜,女子呼救声此起彼伏,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中缥缈如同孤鸿影。沐芳呼救,想要引起长孙叙谨的高度重视,但是此刻长孙叙谨只是微微皱眉,郑杭固然也是听到了那呼救的声音。

    不过那声音过于清淡,很快就消失了,一干二净。

    “君上,并无女子呼救之声。”郑杭如是回答,长孙叙谨初初听到呼救声,还以为是沐芳,现在看眼前男子的态度,蓦地明白过来,是自己关心则乱,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了。

    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呼救,他居然担心一个女子担心到了这样的程度,这种寝食难安的过程究竟多久以后可以过去呢?他看着眼前几个跳舞的女子,忽然之间心烦意乱,挥手准备让这些环肥燕瘦立即离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忍耐住了内心的烦腻,“郑杭,带几个人到处去看看,这里毕竟是学宫,本王不想要在这里别人陷害。”是,这几天他行动范围不广,可以说这督学做的并不称职。

    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容易翻跟头的。一想到荀贵妃与荀祖隆,长孙叙谨也是有点儿心有余悸,要是这个时候有什么动乱从学宫中发生,这才是最重要的。

    丝竹管弦声中,郑杭举眸看着长孙叙谨,连连点头,郑杭做侍卫首领这么多年,一举一动都被长孙叙谨看在眼里,这个世界上要是说有人可以让长孙叙谨彻底的信任,他认为,郑杭首当其冲。

    看着郑杭去了,长孙叙谨一个人开始自斟自饮,月上中天,一片华光璀璨。酒杯握在了皓白如玉的指端,双目如星复作月,几乎与天空的月亮合二为一了,酒杯中的梨花白一杯一杯复一杯的开始消失。

    旁边的几个女子都看的痴呆了,连手中的音乐都不由自主的停止了下来,在沉默中,长孙叙谨已经喝了不少酒,梨花白,泉香而酒洌。往往三百两盏淡酒就可以让人昏昏沉沉的,但是为何最近连喝酒都喝不醉?

    他并非是千杯不醉的体质,但是偏偏没一杯喝过以后都觉得很是清醒,旁边的女子看着这样子疏狂的长孙叙谨,更加是难以自制。这些歌姬舞姬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看到长孙叙谨一个人自斟自饮,两个女子立即交换了一下眼神。

    瘦女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的从凤颈琵琶上停止了演奏,略有妖意的看着眼前的长孙叙谨,轻微咳嗽了一声,举步上前,然后跪在了长孙叙谨眼前的地面上。

    他因为这声音,看着眼前的女人,这瘦女毕竟是太瘦了,整个人不见一点儿富贵态,又因为这瘦小与冷清,显得好像微不足道,偏偏这样一个女子还浓妆艳抹,艳妆之下,那双明亮的眼睛色眯眯的看着长孙叙谨。

    “公子,既然是喝酒,贱妾陪着公子如何?公子,独酌其实往往不如对饮,贱妾惯会与人诗酒唱和的。”这女子一笑,略见媚态,手立即就要伸过来。

    “谁让你过来的?”他的问话淡淡的,但是妩然的声线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让人一听就浑身发毛,那种感觉让瘦女立即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不过这瘦小的女子内心是强大的,既然已经选择了上战场,她不在这风月场中杀一个回马枪是绝对不会就这样子认输的,微微一哂,手还是握住了酒壶。

    “贱妾看公子心烦意乱,其实贱妾并没有别的意思,没有人让贱妾上前,但是贱妾唯恐公子目前状况不好,是以……”

    “那就退下。”长孙叙谨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固然心情不好,但是他从来不愿意对一个女子大喊大叫,这是风度,一个气度高华的男人应该维持的彬彬有礼,其实这女子要的是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等会儿在郑杭那里去领赏就是,退下吧。”他颓然一挥手,这女子握着酒壶的手僵持了一下,盈盈然低头,磕头完毕以后,一言不发的退了下来,她毕竟得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一个人,无限寂寥的看着眼前的长孙叙谨,一边轻轻的弹奏凤颈琵琶一边一言不发的观察着眼前的人,男子唯少世间礼态,喝酒的动作大刀阔斧,一看就是买醉的感觉,但是偏偏并没有半点中酒的意思。

    一看这模样,让人觉得更加是爱不释手,瘦女连手中的凤颈琵琶都握不住了,在教坊司,她见过很多形形**的男人,但是这样子的男人,其实并没有见过一个,他发乎情止乎礼,对自己应该还是喜欢的吧?

    一想到这里,瘦女立即开始后悔起来,自己实在是不应该见钱眼开的,以至于很快就大失人心,她叹了口气。旁边那个胖女立即往前一步,心道,既然你不喜欢瘦女,应该多少还是喜欢胖女的。

    她轻微一哂,举步往前,刚刚走到了前面的位置,就抢先握住了酒樽,“贱妾看到公子闷闷不乐,想要过来给公子斟酒。”一边说,一边握住了酒壶,然后果真给长孙叙谨开始斟酒起来。

    一线清亮的酒水从天而降,飞瀑一般的落在了这酒樽里面,长孙叙谨回眸,略微冷幽幽的看着眼前自作聪明的胖女,“又是谁让你过来的?”

    “贱妾自己让贱妾自己过来,贱妾看到公子一个人吃酒,公子模样实在是过于让贱妾神伤!公子神仙一般的人品,原是不可以这样子狂歌滥饮的,身体是公子自己的,要是伤了磕了碰了,贱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其实这两句话让长孙叙谨已经真的就感动了,试想,一个人在晚上喝醉酒,这样的时刻,是一个人内心大开方便之门的时候,也绝对是一个人最容易给人击败的时候。

    其实,此刻的他,心里面是比较柔软的,也是比敏锐的,可以很快的就嗅到某些不应该嗅的到的东西,这几句话实在是很好听,要是出自于沐芳的口中就十全十美了。

    刚刚,长孙叙谨是拒绝让这样一团移动的“脂粉”给自己斟酒的,但是现在则是不同,他的目光在众人的眼前轻微扫视了一下,最后终于落在了这胖女的身上,说道:“你可会唱曲儿?”

    这样一问,胖女摇曳生姿的往前一步,微微倾身,将自己的大波几乎要凑过来,长孙叙谨本能的避让了一下,“南腔北调略知一二的。”

    “既略知一二,应该知道将进酒?”这样一问,这女子露出了一个正中下怀的微笑,慢说是《将进酒》就是《十八摸》都是信手拈来,唇瓣轻微晃动了一下,略微激动的点头,但是脸上却是一个浅笑。

    “公子,贱妾这就给公子唱《将进酒》。”一边说,一边在舞台前开始跳舞起来,这女子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居然也是看着这胖女,这胖女比刚刚那个瘦女不知带究竟是胖了多少倍。

    脸上是一个一团和气的微笑,与任何一个生意人一般无二,那种微笑是一个人都不愿去得罪的,这微笑又是那么的虚假,好像是一块面具贴在这女人的脸上似的,这微笑,让人无言以对。

    他面对这样的微笑,立即回眸,无论从这女子的任何一点上来看,都看不出来一点儿沐芳的模样,他这才知道,一个人是任何一个人都代替不了的,这胖女一边唱起来,一边看着长孙叙谨。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一边唱着,一边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看起来是那样的瑰姿艳逸,投影落如尘。

    整个人如同冬寒中的一株梅一般,并没有因为唱曲而被吸引心神,这是最后一杯酒,握住了酒杯,忽然间就嗅到了酒杯上那浓郁的胭脂气味,然后不满的皱眉,将酒杯放在了眼前的桌面上。

    接着,长孙叙谨的目光看着这些形形**的女子,大概这些女子中有人也是看出来了,这不是一个非常好伺候的主儿,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身躯,长孙叙谨轻轻的叹口气。

    并没有说一个字儿,唯独这女子越发弹奏的起劲起来,长孙叙谨的目光看着这个女子,这女子好像是得到了嘉奖一样,立即更加奋力的演奏起来,一曲终了,目光幸喜若狂的看着长孙叙谨。

    长孙叙谨一笑,并没有说一个字,这女子知道长孙叙谨脾胃,立即上前一步,说道:“贱妾还会《长相思》。”这一句以后,胖女居然大胆的跪在了长孙叙谨的眼前,长孙叙谨这才微微一笑。

    “请你将你涂满了脂粉的手从这张长条木几上拿开,以及请你不要靠近了,我会杀人。”这女子听到这里,非但是没有退后,还上前一步,握着酒壶就要斟酒,长孙叙谨看到有人违拗自己的意见。

    这还是亘古未有的第一件事情,这胖女的大胆其实与沐芳一模一样,他选择容忍,而更多的女子都看着这胖女。一脸“你死定了”的模样,这胖女到底还是选择博弈,并且胜利了。

    “君,贱妾会的东西多了,还会……品萧。”这是什么东西?原谅我们的王爷每天都过着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虽然被腐女长孙叙谨时常荼毒,不过毕竟不清楚什么叫做“品萧。”

    不禁微微挑眉,看着眼前逐渐靠近自己的胖女,“真的?”

    胖女向来在众位中都是胆子比较大的,虽然不是很美丽,但是因为这大胆妄为也是多了一份莫名的胜算,看到长孙叙谨问到了这个,立即打蛇随棍上,“还会……水陆道场,就是那种的。”

第二百八十章 懒回眸

    “水陆道场?什么叫做……水陆道场?”我们的王爷是真的不知道这些道上的话语,一边说,一边挑眉问一句,这胖女看着长孙叙谨那气度高华的神态,隐约察觉到眼前的金主好像并没有什么经验一样。

    不是没有,是真正的没有,于是目光滴溜溜的划过了他那洁白的脖颈恨不得可以透视那薄薄的衣衫,目光流连了一下,并没有立即收回来,而是咽了一口口水,这才说道:“前者为水,后者为陆。”

    “前面怎么样,后面又怎么样?”长孙叙谨不知道这些暗示是什么意思,要是知道这是那啥暗示,早已经勃然大怒,这女子胆子越发是大起来,一秒钟就变做了潘金莲,走过来,一笑。

    “大爷就不要开玩笑了,这让贱妾怎么好意思说呢,大爷倒是可以试一试的,保证前者水流不会干涸,让大爷好好的洗头,后者也滋润着呢。”长孙叙谨的目光冷冷的闪烁了一下。

    “本王晚上不洗头。”这一句以后,这女子微微失望,道:“您是嫌弃贱妾,贱妾虽是蒲柳之姿,但是也知道应该如何去曲意逢迎,您为何不尝试一下呢,什么事情都有尝试的,搞不好您会爱上贱妾的。”

    “爱上?”长孙叙谨的脸色冷了不少,刚刚感兴趣的神色立即消失殆尽,此刻,这胖女微微一笑,伸手就要握住长孙叙谨的手,长孙叙谨叹口气,“你……要做什么?”

    “做水陆道场,让您感受感受,实在不行品萧也罢。”这胖女一边说,一边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挥手,“在这里做就好,但是不要靠近我。”一边说,一边让旁边人的去拿酒。

    这女子看着身旁有人,说道:“大爷确定在这里,其实周边有人,并不可尽兴的,不是贱妾不要脸,贱妾到底在大庭广众中还是做不出来的,或者在这里也就罢了,请诸位闭着眼睛。”

    “为何要闭着眼睛!”长孙叙谨的声音雷霆一般的落下来,唯独这一个女子,就连古灵精怪都如同沐芳一般,这如出一辙的模样,让长孙叙谨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目光轻柔和煦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先看看这女子究竟要做什么,这后半晚上,沐芳听到丝竹管弦应该也是会立即过来的,不是吗?他权当是浪费时间了,目光看着这女子,凉悠悠的说道:“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的……”这女子还是一脸的难为之色,为啥今天遇到了这样一个大胆的主顾,真是的!不过在大庭广众中,好像更加刺激一样,对于第一次,人们总是比较期待的。

    这女子也不例外,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深深的呼口气,说道:“来人灭灯道理也是一样,对吗?”为何要在黑暗中进行,这是长孙叙谨目前不明白的,刚刚让诸位闭眼睛,大概这灭灯的道理是一模一样了。

    “是,是,多谢爷理解,那请人灭灯。”一边说,一边低眉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挥手,诸位侍卫很快的就灭灯了,于是乎,很快的时间以后,这屋子里面已经开始黑漆漆的一片。

    这女子往前探身,伸手就抱住了长孙叙谨的后背,然后开始撕掳长孙叙谨的衣服,这生龙活虎的模样,让长孙叙谨后背都开始紧绷,然后这手就伸了过来,在快要接触到某物的时候。

    长孙叙谨冷冷的回眸,“你胆敢如此,来人,拖出去……”一句话以后,众人在黑暗中屏息凝神的走了进来,点灯的点灯,过来拖人的拖人,三下五除二,侍卫们都走了过来。

    刚刚的黑暗中,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想要知道的,现在看到长孙叙谨的态度很是差劲,人们十有**已经可以猜测出来,这胖女在地上挣扎就是不愿意离开。

    “大爷,这是怎么说,这是怎么说啊?要是贱妾刚刚弄疼了您,您也不应该这样快就……不,不!大爷,这是怎么说啊。”一边说,一边被拖走了,怎么说,他一个字都没有。

    等到这几个人去了以后,长孙叙谨说道:“不要伤害她,给她十两银子就好。”于是,很快的有人出门去给银子了,这胖女失败而又悔恨交加的离开了,长孙叙谨刚刚生气的厉害。

    不是说水陆道场,为什么这该死的女人上来就动手动脚的,这该死的女人真是讨厌的不成个样子,要知道我们的王爷从来就没有让人这样子轻薄过,良久的沉默以后,这瘦女与旁边一个不瘦不胖的女子同时笑了。

    “是绿玉姐姐操之过急了,这是要不得的。”分明,那个“操”是加重了语声,这让人想入非非,但是好在长孙叙谨并没有听到,说完以后,这中等身材的女子往前一步,轻盈的跪在了地上。

    “贱妾过来,一不是为了劝酒,而不是为了和您喝一杯,三不是为了品萧与那些大煞风景的事情,大爷,贱妾过来,和您聊聊天,不过酒阑歌罢玉尊空,应该让人重新整治一下的。”

    “嗯。”已经有人过来送酒,酒壶送过来,长孙叙谨看着酒壶,这女子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的手正要触碰到酒壶的时候,这女子立即诧然的伸手,就在快要接触到长孙叙谨手背的时候,这女子恰到好处的停留在了半空中。

    这样的恰到好处微妙的要命,让人一看就觉得非常的舒适,长孙叙谨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着这美丽的女子,大概如此会揣摩人心思的,今晚只有这女子一个了,他看着这个女子。

    居然发现,这女子有一双晶亮的眸子,与沐芳的眸子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明净清澈好像藏得住任何的心思一样,那灿若繁星的眼眸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觉得并不排斥。

    “过来。”长孙叙谨挥手,这女子立即跪在了长孙叙谨的眼前,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可以看得到长孙叙谨的脸,长孙叙谨凑近这女子,说道:“你告诉我,什么叫做品萧,什么叫做水陆道场。”

    这中等身材的女子就是打死也是想不到的,眼前的家伙居然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她斟酌了一下,终于打算告诉眼前的大爷,大概他时常会做的,不过豪门与她们这些女子的叫法是不一样的。

    “此事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贱妾偷偷的告诉大爷就好。”一边说,一边轻声细语的将这两个词汇给解释完毕,长孙叙谨的脸色冷冷的,立即挥手就要让全部的女子离开,不过,又一次忍住了。

    今晚让这些女子过来,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沐芳,目的就是为了刺激沐芳,目的就是为了让沐芳紧张的,哪里知道现在为止,沐芳完全无动于衷,那么请问沐芳究竟什么时候过来?

    这游戏已经开始了,他不可以在突如其来的时候,说退后一步就退后一步,这是完全不应该的,他忍耐住了一阵一阵的恶心,刚刚两个词汇解释的实在是……过于让人想要呕吐了。

    “好了,你在这里陪着我说话就好,我问什么,你说什么,不要自作聪明就好。”一边说,一边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女子心花怒放,她惯会揣摩人心,比刚刚两个轰下台的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般情况,就像是搓麻将一样,王牌总是放在了最后的,这女子就是他们教坊司的王牌,虽然不见多么的哗众取宠,但是在必要的时候却是最为关键的一个人,一个理想的情人就应该是眼前的样子。

    安静起来的时候,好像安静的不存在一样,热情的时候又是可以彬彬有礼恰到好处,这中等身材的女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想要在今晚和长孙叙谨有点儿什么就要有耐心,豪门的公子哥她见得太多了。

    唯独没有见过眼前这样子的,脸上带着一个淡淡的微笑,但是这微笑刚刚到了眉梢眼角,没有到眼睛里面,目光炯亮,瑟瑟然的。

    长孙叙谨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女子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长孙叙谨到底还是联想起来沐芳,他握住了酒樽,就要喝酒的时候,问道:“你们女子都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这不好说,拿很多女子举例子,一般都是比较喜欢那种少年就有所作为的,比较深谋远虑的,可以对女子体贴入微之人。”这女子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笑了,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她厉害就厉害在了这里。

    一般的女子要是被问到这里,大概会说“喜欢的就是你”之类的,但是这女子并没有那样,听完以后,长孙叙谨微微舒眉,良久以后,这才一顿,说道:“你说的很是,要是有女子讨厌我,我当如何?”

    “怎会呢?”这中等身材的女子立即反驳一句,怎会有人讨厌眼前的男子呢,他是那样的好看,虽然脾气不温和,但是仅凭这好看的一张脸,一般的女子也是绝对不会拒绝他的,更不会和他置气。

    “要是遇到了那种情况您应该去分析的,女人心海底针,要是分析还是不奏效,就要将自己要说的全部都说出来,有时候你不说,别人是不会明白您的心意。”

    这一句,很对。

    他因得到了自己比较想要的答案,微微点头,目光看着眼前的人,道:“你说的很是,要是一个男人很喜欢一个女人,另外一个男人也是很喜欢,应该如何?”

    “三人行必有一伤,要是真的喜欢就要立即下手,迟则生变啊。”这女子娓娓道来,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这些老生常谈一直以来长孙叙谨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第二百八十一章 自是娇无那

    但是这些道理毕竟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有气从一个女子的口中说出来那是更加的不同了。长孙叙谨听到这里,微微的颔首,又道:“如何行动,说得好重重有赏。”

    他看这身材中等的女子一眼,这女子看到自己歪打正着,居然成功的打入了长孙叙谨的心中,立即再接再厉起来,“其实很简单,女子要的很简单,女子与男人不同。”她一边说,一边吊胃口的看着长孙叙谨。

    长孙叙谨的目光暗淡了一下,道:“有何不同之处?”

    “女子要的是过程,男子要的是结果,一般情况女子喜欢的是被人呵护被人给爱的过程,并不是那种死板的结果,贱妾这样说,大爷应该明白了?要是您伤害了一个女子,要是这女子身旁有一男子让这女子举棋不定,不妨……”

    “说!”长孙叙谨感兴趣的看着这个女子。

    “不妨立即往前一步,只有您上前一步才知道这女子心目中究竟是有没有你,要是有,自然是会被你给感动的,要是没有也就罢了,普天之下的女子多了去了,三条腿的蚂蚱找不到,我们两条腿的女子满街跑,这是您不应该畏惧的。”

    “况且,这女子的心啊,最是容易给感动的,您应该……大爷大爷,别急着走啊,重要的还没有说到呢,您这就走了?”中等身材的女子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立即娇弱的呼叫起来。

    这女子叹口气,究竟是什么人,让长孙叙谨这样子在乎,在乎的随时随地说离开就要离开,这女子是多么的幸运呢?最后的一句话是,“这度量您要把握的好,不要操之过急,与刚刚绿玉姐姐一样……”

    “也不要自作聪明的去讨人的欢心,要看一看究竟人家是不是喜欢自己,这才选择下一步的计划。”这女子还没有说完,长孙叙谨已经冲了出去,现在的长孙叙谨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并没有多少次将自己的爱意给表达出来,他与沐芳在一起除了查案子就是查案子,这些就算是没有了,长孙叙谨也是与沐芳并没有几句话要说的,两个人发乎情止乎礼,这样死板的爱情就过程而言,应该不是一个活泼的女子喜欢的。

    而长孙叙谨恰好是错了,其实沐芳唯一喜欢的就是着这样个性的长孙叙谨,试想一下,要是两个人的性格头如同沐芳一样跳脱,以后的日子应该如何过呢?

    良久以后,长孙叙谨到了学宫,郑杭在学宫外面走来走去的,现在也是看着学宫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连一个人都没有,“君上,方大人并没有在学宫,刚刚侍卫们说也没有看到方大人回去衙门。”

    “不妨事。”长孙叙谨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说,今天都不可以生气了,他一直以来认为沐芳是自己的,也必须是自己的,这样专横的态度是不可以的,既然是公平竞争……

    就要让沐芳感受到自己的爱,刚刚那女子说的几句话让长孙叙谨茅塞顿开,他现在开心的很,女子重要的是过程嘛,往前走,轻轻的敲门,“你在吗,开门,不要将我拒之门外。”

    这声音软糯的很,旁边的男子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郑杭的目光看着长孙叙谨,也看着紧紧的闭着的门,刚刚他已经说过了,沐芳很有可能不在里面,但是长孙叙谨居然已经忘记了这一句话。

    门并没有推开,长孙叙谨用力,门打开一条缝,他到了屋子里面。一片黑漆漆的,并没有一个人,火折子点亮了烛台,被子都整整齐齐的,一看就知道并没有人,也绝对不是这片刻出去的。

    大概下午或者黄昏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他吹灭了灯烛,走了出来,说道:“郑杭,你知道学子的寝室,尤其是许平君的寝室?”郑杭立即明白过来。“属下……知道。”于是带着长孙叙谨往寝室的位置去了。

    长孙叙谨提醒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与沐芳生气,毕竟沐芳并不是真的已经认为她就是自己的王后,他跟着郑杭往前走,不多久,就到了寝室的位置,推开门,看到里面的“一字马”。

    白珂早已困倦的不成个样子,长孙叙谨看到白珂,面上有了狐疑的神色,“你这是……”一想到白珂可能让人给点穴了,立即伸手,解开之后,白珂骂一句“草”,长孙叙谨看到女子爆粗口,心情莫名低落失望。

    “沐芳呢?”他问一句,白珂早已经心烦意乱的很,刚刚白珂在想,要是哪一个人今天过来救助了自己,自己就将自己的初吻给这个人!但是等了一刻钟没有人过来,白珂又加重了筹码。

    那就除夜,但还是没有人过来,白珂皱眉,等了半个时辰以后,白珂的目光看着前面的位置,“谁要是等会儿解开老娘的穴道,老娘就杀了你。”这是白珂的画外音,等了很久以后,长孙叙谨过来了……

    于是有了刚刚的一幕,看到长孙叙谨解开了自己的穴道,杀长孙叙谨,白珂是做不到的,也是不敢。长孙叙谨关切的问道:“沐芳呢?”

    “我不知道。”白珂还要解释说明,长孙叙谨已经伸手,于是白珂继续点穴,白珂看到长孙叙谨往出走,痛苦的在心里面咒骂起来,“老娘这一次真的要杀了你。”

    沐芳是人,白珂就不是人吗?

    白珂后悔自己以前居然还喜欢过长孙叙谨,这样一个高冷的大神,真的是让人觉得这该死的家伙实在是过于讨厌了,他看着他离开,良久以后,这才舒口气。

    而沐芳呢,我们的女主角,刚刚在水中扑腾了会儿以后,许平君就立即跳入了池塘中,这池塘是学宫里面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方,这水是活水,所以比较深,沐芳是等待被救援的人。

    哪里知道,眼前白光翼闪现,居然……落下来一个庞然大物,还以为是长孙叙谨,沐芳得意洋洋的等着,哪里知道那落水的地方水花开始变得澎湃起来,过了会儿以后哦,水花变得消失不在了。

    沐芳奇怪的托腮,在水中高难度的看着水花的位置,过了一秒钟以后,沐芳明白了过来,老天啊,不应该吧,这……来救人的人居然是一个旱鸭子?沐芳明白过来以后,立即分水往前游。

    就在许平君以为自己要淹死的时候,沐芳一把就将许平君的后背给抓住了,然后用力,将许平君给拉扯到了前面的位置,许平君早已经七荤八素,对于一个旱鸭子而言,大概最悲痛的事情就是这个了。

    沐芳拖着旱鸭子上岸,痛苦的说道:“你丫不会游泳就不要逞强,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害得我还要救你。”看着这家伙一脸苍白,沐芳唯恐这家伙这样子完蛋了。

    立即开始在他的肚子位置开始压起来,一会儿以后,水从许平君的口中喷出来,但是效果不显著,沐芳是法医,自然是知道怎么样救人的,于是一屁股就坐在了许平君的肚子上,然后开始摇晃起来。

    “喂,不要死啊,不然我说不清楚的,这深更半夜的,你就是死也不应该是这么个时候,你看,星星月亮什么都有。”沐芳一边说,一边用力,然后一股浑浊的臭水终于从许平君的口中喷出来。

    但是,不巧的是,现在有人在不远处走了过来,是长孙叙谨与郑杭,长孙叙谨的耳力是多么的厉害,老远就听到这些声音,郑杭也是听到了,快步往前走,哪里知道刚刚上前一步就看到这模样。

    不,不,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沐芳和许平君在幕天席地的走廊上……不,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的时候,居然还是女上男下的,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君,君上,不在这里。”郑杭立即挡住了长孙叙谨的视线,此刻长孙叙谨听到了沐芳的声音,悠悠荡荡的,还伴着娇喘微微,更加是让长孙叙谨确信无疑,沐芳在做刚刚那个中等身材女子告诉自己的某些事情。

    “喂,不要死啊,不然我说不清楚的,这深更半夜的,你就是死也不应该是这么个时候,你看,星星月亮什么都有。”这一句以后,没有了后文,沐芳看着月光下的许平君。

    看到许平君一头一脸的污水,伸手擦拭了一下,想到许平君多少还是为了自己这才铤而走险的,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低头仔细的擦拭了一下许平君的口鼻,然后准备人工呼吸起来。

    其实,人工呼吸嘛,心无杂念就好,但是沐芳到底还是犹豫了一下,姿势委顿,于是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女子在亲吻一个男子一样,至少,在长孙叙谨的眼中,是这样子。

    “君上,不可以过去,不可以。”郑杭拦住了,长孙叙谨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你应该说,不可以杀了许平君!”

    “君上,许平君没有错,错在方大人,这是两情相悦的事情,您何苦?”

    “一直以来,是本王一厢情愿对吗?”一个问句以后,长孙叙谨转过身,走了!再也不要看月色下究竟那两个人在做什么,回身离开这里以后,郑杭这才舒口气,追了过来。

    曾经,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神色自然流露的长孙叙谨,现在一脸黑沉沉的神色,目光呆滞而又空洞,好像行尸走肉一样,郑杭哪里看到过这样子的长孙叙谨,立即拦在了长孙叙谨的眼前。

    “君上,此事木已成舟,其实那个女子说的很对,三条腿的蚂蚱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满街跑。”一边说,一边看着长孙叙谨。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两条腿的女人

    长孙叙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神色是那样的复杂,转身,“回去。”

    “是,君上。”于是,寻找沐芳的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些京中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向来走起路来轻灵,沐芳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过来,又有人离开此地。

    此刻的沐芳唯一希望的就是,眼前的许平君可以早点儿好起来,沐芳低头,用脸颊测试了一下许平君脸庞的温度,一切都还好。沐芳伸手,在他的人中穴狠狠的掐了一下。

    这时候,许平君痛极,终于悠悠醒转,看到月色下沐芳蹲在那里看着自己,不禁觉得如同在烟中雾里一般,浑身固然虚弱无力,但心头甜蜜蜜的,伸手一个猿抱结结实实的就抱住了沐芳。

    沐芳微怔,瞪大眼睛看着死里逃生的许平君,至于吗?再说了,不会游泳就不要去救人,以免让人觉得这是准备做英勇无畏去奔赴死亡的人,他的手很是有力量。

    “松手,不然找打。”沐芳提醒一句,许平君看了会儿沐芳,居然笑了。虽然狼狈,不过不得不说,许平君与长孙叙谨是一类人,这一类人是顶着光环生活的。

    无论在哪里,无论遇到了什么,看起来总是有一种寻常人并不会有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是具有能量场一样,可以扩散,可以传播,让人很快就可以感受得到,他们的心是一样的,奋发向上。

    他们的行动也是一样的,明知道纵身一跃是死亡,或者是万劫不复,但是他们总是可以不畏惧任何东西!从这纵身一跃中,得到一种重生,许平君慢吞吞的坐直了身体。

    他的肤色因为刚刚溺水,显得更加的白皙。脸上的发丝凌乱的贴在额头上,那饱满的额头让人微微前倾,传说中拥有智慧的人才是这样的大脑门,沐芳从许平君的额头看到了许平君湿漉漉的衣服。

    精致的锁骨半藏半露,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诱惑,衣服湿漉漉紧紧的贴在了那半裸的身上,细细的喘息,衣料跟着呼吸的起伏,在胸口微微的轻灵跳跃,睫毛长的好像是画油画的笔刷一样。

    许平君是那种具有阴柔美的男子,此刻,那淡淡的阴柔好像逐渐放大在了沐芳的眼下一般,他的五官清秀,这种娟秀中同时带着一抹超拔的俊俏。

    “你不会游泳,就不要逞能,我刚刚是演戏。”这一句话,让他炯亮的瞳眸有了复杂的神色,就像是一盏灯,逐渐要熄灭一样。

    “演戏?”他看着她,沐芳点了点头,说道:“坐好了,我告诉你,今天不过是为了让长孙叙谨紧张而已。”

    “他没有紧张,甚至连来都没有来,我确是紧张的无以复加!此时此刻不知道方大人情何以堪,我连游泳都不会亦可奋不顾身的纵身一跃,莫非这些都无足轻重吗?夫子?”一句话问的沐芳哑口无言。

    沐芳盯着许平君,说道:“对不起,我不知来的人是你,要是知道,必然不会这样子的。”是,这个乌龙的事情从头至尾都是沐芳自编自导自演,但是为了长孙叙谨,她也算是心甘情愿了。

    有句话叫做祸不单行,为什么沐芳每一次都这么倒霉,而为什么长孙叙谨不愿意站出来呢?既然是喜欢,既然是以后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为什么,他从来就没有用自己的立场告诉沐芳他对于沐芳的在乎?

    他慢慢的伸手,准备抚摸沐芳的脸庞,沐芳立即闪避了一下,“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来,以后不要靠近我了。”沐芳说完以后,慢慢的后退,准备离开这里。

    “不,夫子。”他立即站起身来,伸手就抱住了沐芳的腰肢,沐芳回眸,“你放手不放手,你要是不放手,以后就不要见面了。”固然以后不见,他也是毅然决然的选择按照正确的感觉去走。

    “放手,许平君,有个人喜欢你,你应该看出来了,为什么对于别人的爱视而不见,偏偏要追求一种形而上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许平君,你和我永远只能是夫子与学子的关系。”

    沐芳极力的撇清,有些事情可以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但是唯独有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还是说清楚的好,徒乱人意没有什么好的。

    “你说得对,你明明知道一个人喜欢自己,但是为什么要去追求一份形而上的永远看不到结果,抓不住过程的爱,夫子,我求你和我在一起。”这一句原是沐芳奉劝他的,这倒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沐芳百感交集然而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许平君,我是你的夫子,传道授业解惑,仅此而已。”沐芳掰开了许平君的手,然后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走廊狭长,听得到女子离开的跫音,莲足轻巧而又曼妙,虽然是男装,但是不掩红妆本色。

    一步一生莲,走了。徒留下许平君一个人看着寂寥的离开的背影,等到沐芳去了以后,许平君重重的一拳头砸在了木柱子上,拳头的疼痛他已经全部都忘记,“夫子,我愿意为你披荆斩棘,既然注定不可以与你在一起,那么我会送你上九重天!”

    “凭我之力,让你站的更高,飞得更远!”他一边说,一边深吸一口气,刚刚不知道为何,冲动这个恶魔鬼决定了他的现实行动!

    许平君是真的旱鸭子,但是许平君也是真的去救人了,虽然救人是失败的。

    沐芳往前走,刚刚过了前面的一条穿廊以后,就听到了丝竹管弦之声,沐芳平复了一下心情,侧耳听着,这深更半夜的莫非有人通宵达旦要醉生梦死,这可不成,好歹自己是无双学宫的老大。

    好歹自己是这里的夫子,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是注意到了这样不好的习惯,沐芳自然是需要杜渐防萌的,这个家伙听音乐到也就罢了,到底还是影响到了左邻右舍的休息。

    沐芳往前走,走着走着,沐芳就明白了过来,这音乐的来源,乃是……昭明公署!沐芳难以置信,眼睛空洞的看着灯火辉煌的宅院,昭明公署中,此刻一片热闹。

    上头是灯,下头是火,灯火辉煌中,是舞姿曼妙的女子,长孙叙谨出门去一趟以后,回来整个人都变了。目光悠然而又深沉,一看就知道心事重重,沉默代替了一切,郑杭不敢走过来问什么。

    这几个怀着钓金龟婿的不纯洁思想过来献媚的歌姬与舞姬看到长孙叙谨这样子,早已明白这是为情所伤,自然也是趁虚而入最好的时间点,中等身材的女子一边弹奏凤颈琵琶,一边偷偷摸摸而又不动声色的靠近了长孙叙谨。

    长孙叙谨并没有理会,他从回来以后就开始喝酒,喝了一个七荤八素,但是夜越深,睡意越是消失的快,酒入愁肠,喝的越多越是千杯不醉,他给了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但是偏偏怎么都不可以排遣心中的压抑感。

    他一杯一杯的喝着,没有一个女子敢过来,中等身材的女子瞄准了机会,开始过来斟酒,长孙叙谨微微不满,不过并没有拒绝,这中等身材的女子,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从刚刚几句话就可以看出来。

    此刻,看到长孙叙谨铩羽而归,她只是在旁边看着长孙叙谨,一边斟酒,一边欣赏,并不僭越,安静的好像几乎不存在一样,她觉得可以欣赏长孙叙谨,尤其是这样子近距离的欣赏,对于自己而言,已经是一种无上的荣光了。

    相比较于刚刚那两个给赶下台来的女子,她如何会不开心,如何会不快乐呢,她飘飘然的看着长孙叙谨,说道:“大爷乃是神仙一般的人品,不要为了这些事情劳神费心,贱妾陪着大爷喝一杯如何?”

    “好。”长孙叙谨同意了,她更加是移动莲步,轻飘飘的好像一只猫儿一样,依偎在了旁边的位置,“这杯酒,贱妾先干为敬。”一边说,一边喝一杯。

    再看时,杯子里面空空如也,长孙叙谨这还是第一次弄性尚气,因为酒到杯空的缘故,现在感觉到浑身都软弱无力,中酒的同时一片眼花缭乱,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头重脚轻的感觉让人不舒服极了。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要是烧酒,当为好。”中等身材的女子提醒一句,长孙叙谨挥手,旁边立即有人去准备了,这女子更加是喜形于色,伸手从桌面上有意无意的一路抚摸了过来。

    好像在研究桌面的纹路一样,终于手指一点一点的触碰到了长孙叙谨的手指,两双手放在一起,这女子吃惊的发现,长孙叙谨身为男子,但是手掌白皙的很,其细腻的肌理在月色中吃惊的带着瓷白。

    这发现让这中等身材的女子微微踟蹰了一下,两人的手指轻微触碰了一下,仅仅是指端一星半点儿的凉薄温度,已经让人好像感觉到了电闪雷鸣的悸动,她的心几乎没有从咽喉中跳动出来。

    真是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可是情场高手啊!不就是**,不会自己全军覆没吧,长孙叙谨感觉到这女子“不小心”触碰到了自己的手指,微微移动了一下,握住了酒杯。

    这中等身材的女子自然是看出来人家不情不愿,但是,她也并不焦急,所谓放长线钓大鱼而已,微微颔首,一笑就避开了他那冷硬的神色与目光,将两块银碳丢在了红泥小火炉中。

第二百八十三章 迷花不事君

    这才举眸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并没有留心看,这女子已经握着一枚药丸丢在了酒壶中,沸腾的酒液很快就蒸蒸日上,于是翻滚着叫嚣着,从铜壶中将香氛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

    现在,这女子机会终于来了,于是握着沸腾的酒,倒在了两个杯子里面,酒液好像一块上好的白玉一样,沉静的落在同样底色的杯子里面,他并没有注意到什么,这女子已经举着杯子。

    “大爷,这杯酒,您喝。”一边说,一边凑近了长孙叙谨,长孙叙谨本能的排斥了一下,但还是握住了酒杯,要是清醒状况,长孙叙谨一定不会喝酒的。

    但是现在不同,因为头晕目眩,他整个人已经开始迷糊起来,握着酒樽喝过了以后,这才看着身旁的女子。

    一袭略微紧身的朱红色舞衣,将原本身材漏洞百出的女子,居然表现的很是完美无瑕。那淡淡的墨发在灯烛中有着一股银亮的色泽,这颜色美轮美奂,让人一看就可以联想到健康。

    固然这女子不是那种漂亮得让人咋舌的人,但是也风情万种,长孙叙谨喝过了一杯酒以后,目光从刚刚的空洞开始变了。不知道为何,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好像看到的是沐芳一样。

    “你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你知道吗?”这一句话问过以后,这女子立即隐然一笑,说道:“您喜欢贱妾已经半天,不长不短,固然是好的。”

    “你错了,已经六年,从第一次看到你开始就喜欢你,六年了,铁树开花!固然是银瓶乍破也应该可以在一起了,你莫非对我视而不见一辈子吗?”这是长孙叙谨的心里话,说给沐芳的。

    但是承情的对象现在变了,变成了眼前的人,这女子酸溜溜的听着,很快就伸手握住了长孙叙谨的手,长孙叙谨这一次到底还是没有拒绝。

    嘿,刚刚丢在了瓶子里面的一种药,叫做意乱情迷粉,只要是喝了的人立即就会将将身旁的异性当做自己喜欢的那一个,这药在教坊司也是人人都知道用的,现在长孙叙谨被用药,自然是头脑里面不清醒。

    一边期期艾艾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边看着这女子,这女子的脸千变万化,一会儿是沐芳,一会儿是其余的人,他不知道为何沐芳的脸会变,捧住了这一张脸,仔细的看着。

    “我……”

    “贱妾知道,您喜欢贱妾,这里我们已喝过了合欢酒,不如到后院中去,贱妾与大爷在床上同观未见书。”一边说,一边挑眉抛媚眼,这一句话过后,长孙叙谨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这女子的胆子更加是大了,她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现在看到他的心理是比较薄弱的,固然是开心得很,往前走,抱着跌跌撞撞的长孙叙谨,刚刚出门就看到风中站着一个女子。

    沐芳惊呆了,一直一来长孙叙谨否从来不会乱搞男女关系的,但是今天与众不同,这样的长孙叙谨固然不是沐芳可以接受的,其实,要是清醒过来,这样的长孙叙谨,也是长孙叙谨本人不可以接受的。

    “长孙……叙谨?”沐芳的声音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与这个女子站在一起,两个人那金童玉女的模样,将沐芳的形单影只更加是映衬的不像个样子。

    她咬住了樱唇,看着长孙叙谨。

    “王爷,你喝醉了嘛?”沐芳问一句,长孙叙谨并没有说话,旁边的女子一笑,说道:“大爷居然是王爷吗?怪道如此财大气粗,竟然是王爷,就不是你我凡尘的女子可以拥有的一种人。”

    “我不可以拥有,你丫就可以拥有?”沐芳问一句,伸手就要将长孙叙谨给抢过来,哪里知道,这女子不过是淡漠的一笑,说道:“你错了,我们都不可以拥有,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不可以占有。”

    “占有?”这是什么意思呢?这女子究竟要做什么?她带着**裸的暧昧看着长孙叙谨,此刻,在沐芳的眼前,这女子抖擞精神,然后伸手解开了长孙叙谨胸口的三妹纽扣,“你看,她喜欢我。”

    “你,无耻。”沐芳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不知道说什么,看着这个家伙轻薄于高高在上的王爷,看着王爷喝醉了酒那痛哭异常的模样,沐芳心如刀绞,这还是第一次,沐芳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是真心实意在乎一个人的。

    这在乎,是一种无比的感念,是一种让人形容不出来的惺惺相惜,沐芳看到这女子解开了长孙叙谨的纽扣,心里面五味杂陈,“长孙叙谨,今天我问你,沐芳是你什么人?”

    “王……后。”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只可惜,目光看着旁边的女子,吝啬的一点儿都没有给沐芳,沐芳忍住了心里面的痛苦,说道:“既然是王后,你可知你一个王爷应该君无戏言应该一言九鼎?”

    “本王知。”其实,沐芳也应该感觉到了,王爷看起来神色与往常不一样,就连字句都减省到了一个字半个字的模样,大概真的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好,我问你,你会对沐芳好吗?”

    “会,会!”固然是喝醉了,但是长孙叙谨清楚,自己应该保护的人是什么人,沐芳听到长孙叙谨这样子斩钉截铁,这才说道:“那么,请跟我走。”

    “你?”他上前一步,明显就要离开了,这女子娇嗔一句,“王爷,夜深露重,望君保重呢。”说完以后,飞着媚眼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居然举足不前,过了片刻后,沐芳回眸。

    “这就是爱?”她问一句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只觉得口干舌燥,有一种绝对形容不出来的感觉攫住了他自己,他的行动已经不由自主,良久的沉默以后,长孙叙谨看了看旁边的女子。

    “扶我回去。”这女子自以为得计,点头,搀扶长孙叙谨扬长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是王爷,为何不早早的说出来,贱妾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王爷。”

    一边说,一边摇曳生姿的去了,沐芳看着这死女人有一把没有一把的在长孙叙谨身上揩油,再也忍不住,头脑的火焰快要让沐芳自燃起来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三两步以后,沐芳已经站在了这女子的身后,“三八,你不是给王爷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药了吧。”这女人立即回头,俏丽的一笑,“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做用了药,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我看,王爷完全没有愿打愿挨的事情,都是你这个三八。”沐芳说完,一拳头打在了这中等身材女子的头上,这女子想不到沐芳会出其不意的攻击自己,还这样强而有力的饱以老拳。

    立即仰面跌倒,沐芳看着这女子跌倒在了自己的眼前,这才满意的握住了拳头,吹一吹,表示安慰自己刚刚疼痛的拳头,她就是喜欢打抱不平,好在拳头是很有力的,一拳头就没有后顾之忧。

    良久的沉默以后,长孙叙谨的身子跌倒,沐芳好在快手快脚,一把就搀扶住了长孙叙谨,郑杭等人也是过来了,郑杭看着沐芳在这里,也看着倒在那里的女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什么看,明天早上不要告诉王爷,是我救了他。”

    “大人,是!”郑杭看着沐芳,从头到尾的看着,沐芳浑身湿漉漉的,喷薄的曲线再也一览无遗,郑杭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沐芳上身上的某处停留了一下,又是闪电一般的避让。

    “看着我做什么?”沐芳到底不知道郑杭为何会看着自己,郑杭深吸一口气,说道:“您要是喜欢王爷,就要和王爷在一起,王爷对你朝思暮想!”

    “狗腿子!要是朝思暮想,怎么这片刻带着一群女人轻歌曼舞,我沐芳在哪里呢?”

    “您刚刚在后院,与许平君公子在……在那个……那个……这个……”郑杭羞窘的面红过耳,沐芳直觉不对劲,走到了郑杭的身旁,“什么这个那个的,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你真的是不见棺材落泪,你们分明在后院,女上男性下,你们在做卑鄙龌龊苟且的事情,对不起王爷,王爷这才这样子萎靡不振,说起来都是赖你。”郑杭一边说,一边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沐芳从郑杭的拳头看向了郑杭脸色黑封的神色,不用说,已经误会了,沐芳没有解释,等到要走开的时候,说道:“许平君落水了。”

    “落水?”郑杭这才看着沐芳衣衫然后说道:“落水也不应该那什么。”

    “我压一下他的肚子,我一个女人,救人已经浪费了力量,只能坐在他的肚子上,你以为我嘿咻嘿咻?”沐芳说完以后,没有等郑杭的回答,已经搀扶长孙叙谨去了。

    到了昭明公署的位置,沐芳这才回头,看着站立在身后的郑杭,说道:“我安顿完毕就离开这里,不要让你们王爷知道我今晚来过,其实,这女子刚刚说了很多臭狗屎,唯独有一句,还是中肯的。”

    “嗯?”郑杭看着沐芳。

    沐芳微微一笑,清冽的语声好像是刚刚杯中的美酒一样,不过,又比这美酒源远流长,她轻轻的说道:“我们不过是凡尘中的一粒沙子罢了,实在是没有必要高攀于王爷。”

    王爷心情不好,可以组织一场大型的歌舞会,邀请各种人来参加,用各种快乐的方式去排遣自己心中块垒,这样的举动,不被沐芳看好,也绝对不会给沐芳看好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昨晚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天潢贵胄与她们的区别,沐芳前三年觉得他高不可攀,他同样觉得沐芳一身傲骨!固然是想要在一起,但是两个人的性格也是迥异,一个沉稳复杂,喜怒不形于色。

    一个淡然和煦,安静的时候静如处子,跳脱的时候又动如脱兔,这样的女子固然不会是长孙叙谨所喜欢的,前三年,沐芳极力的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后来才明白永远都回不去了。

    后三年,沐芳极力的靠近这高不可攀的家伙,固然性格迥异,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是不可以克服的东西,直到今天,此时此刻,沐芳这才知道,她与王爷之间是有一条天堑的。

    这一条天堑,判若鸿沟,将沐芳与长孙叙变做了彼岸上遥不可及的两个人,并且就沐芳眼前观察,以后还会不同的,他们的关系逐渐从紧张到破裂,到四分五裂,总之,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是啊,前三年,时光写满了悲欢离合,回不去了!后三年,她想要与他在一起,同样,回不去了。

    这样的无力感,让沐芳也是脑袋昏昏沉沉的,到了昭明公署以后,沐芳微微看着长孙叙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觉得长孙叙谨距离自己是那样的遥远,好像已经完全不认识了一眼。

    那种陌生,就好像你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坐牢去了,一来二去,十来年中终于邂逅相逢,他还是他,你还是你,但是终于还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现在,给沐芳的距离感就是那种的,有一种黑色裂变在沐芳的心头慢慢的撕裂,然后沐芳觉得自己快要给分成两部分了,一部分还在原地,一部分已经土崩瓦解,沐芳看着长孙叙谨。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现在已经闭着了,眼睫毛长长的,好像栖息在湖泊中休息的黑天鹅一样,高傲的人睡着了眉峰都微微的卷翘起来,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模样,沐芳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眉毛。

    他立即伸手,握住了沐芳的手,沐芳闪电一般的避让了一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其实,沐芳也是比较迷信的一个人,爱本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沐芳不但是迷信爱。

    沐芳也迷信缘分,始终相信,可以在一起的人终究还是会在一起,不可以在一起的人这一生也是永远不会在一起的,努力都是白白浪费,沐芳看着眼前的人。

    六年,沧海桑田,她的缺点都暴露在了他的眼前,但是长孙叙谨呢,从来就是一架精准无比的机器,运作起来不带停的,就连任何的负面情绪都不曾有,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人,被情所伤,居然成为了这模样。

    沐芳看到这里开始谴责自己,要不是自己,大概长孙叙谨也是绝对不会一蹶不振吧,这样一个一蹶不振的王爷,沐芳从来就没有见过,也绝对不愿意见到!

    “王爷,难道是我害了你,要是我不可以和你在一起,我情愿祝你大鹏展翅,凌云而去,王爷,此后我祝你一臂之力,报还种种,从此以后,你我做好朋友吧。”沐芳说完以后,抽开了手。

    离开了。

    这不是沐芳应该做的,沐芳一直以来都叫嚣,扑倒喜欢的男人,就连给白珂也是常常灌输这样的经验,这些经验之谈固然是有道理的,但是沐芳已经不愿意这样子去做了。

    她这几天发现,长孙叙谨毕竟还是与自己有着差距的,沐芳去了,长孙叙谨并没有醒过来,这一晚,沐芳严重失眠,要不是早上的粉底用得好,估计沐芳完全没有办法出门。

    而长孙叙谨呢,起来的很早,一早上就让郑杭进来,郑杭经过沐芳的叮咛,并没有透露昨晚沐芳送长孙叙谨回来的事情,长孙叙谨仔细的思索了会儿,说道:“那么,是那个女子送本王回来的?”

    “是,王爷,这女子昨晚去了,您乃是万金之躯,这女子庸脂俗粉,属下唯恐这女子……”听郑杭说到这里长孙叙谨立即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郑杭,你做事情不需本王多言,很好。”

    “昨晚,沐芳来过吗?”他问一句,郑杭紧张的摇头,好在他并没有看出来郑杭的惶恐,郑杭立即说道:“她昨晚回去的早,属下让人去查了一下,昨晚许平君落水,我们看到他们的时候,方大人正在施救。”

    “我很在乎她吗?”长孙叙谨听完了郑杭的讲述以后,心头暗喜,但是面上固然是不动声色,郑杭时常是很会揣摩长孙叙谨的心思,但是现在不同,长孙叙谨现在是越发难以搞清楚了。

    郑杭有时候多么希望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案件,或者只有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案件中,他们才可以拧成一股绳,面对种种危险,但是偏偏最近安静的不成个样子。

    沐芳今天起来的也并不晚,一开始准备在学宫里面去讲一讲别的什么东西,但是今天不情愿了,她起来以后,用朝廷的经费东雇佣了马车,今天的课题就是出门去,看起来是士子们倾巢而动的一次**运动。

    其实不然,沐芳想要让这些人在成为一个好仵作的同时,首先做一个利国利民的人,沐芳给长孙裕的很多建议,长孙裕都听之任之。曾经在龙庭,沐芳说过,含山县一律种植药材,根绝粮食。

    现在到了夏季,他们一行人打着马儿,到了外面去,以至于过来找他们的长孙叙谨很快就扑了一个空。

    沐芳在马车上看着极速倒退的风景,白珂掀开帘子,一边看,一边说道:“嘿嘿,这个紫色的铃铛是什么花儿啊,好看着呢!还有那个,你看看啊,那个蓝色的,真是搞不清楚,这么好看。”

    “呀,向日葵,真是奇怪,往常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向日葵呢?”马车过处,白珂一手就就折断了一枚硕大的向日葵,一边将花蕊弄掉,一边看着黑黝黝的向日葵颗颗饱满的镶嵌在花盘中。

    惊讶的沐芳几乎快要受不了,恨不得给白珂一针镇定剂或者降压药,“哇塞,你看啊,现在农户的生活好多了,经过你上一次公车上书以后,一切都变了,你看,他们就是悠闲,连向日葵都有时间一枚一枚放在花盘里面。”

    “嗯。”沐芳点了点头,白珂这跳跃性思维的人,沐芳完全跟不上。

    接着,白珂指了指一望无垠的土地,马车已经到了最前面一个开阔的地带,沐芳看到这里一片姹紫嫣红开的分外美观的花儿说道:“这些都是药材,刚刚那一片蓝色的是板蓝根,紫色的是君影草,现在我们看到的则是七叶一枝花,前面是……”

    “是地钱,再往前是金钗,你看,这些都是背光生长的。”沐芳一边说,一边下车,旁边马车上陆陆续续走出来一行人,许平君自然而然跟在了夫子沐芳的身旁。

    那一双双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兴奋的看着眼前那一大片五颜六色的植物,一个都七嘴八舌,沐芳回身,看着许平君,他走过来,日光中那挺直的鼻梁好像一块白玉雕琢出来的一样,那光滑的皮肤沐浴在一片暖黄色的光芒之下。

    让人一看,有一种莫名的清朗,沐芳推了推旁边的白珂,说道:“你还不行动,更待何时?”白珂立即靠近了许平君,手中的向日葵迎风而立,许平君看着白珂走过来,挥手两个字不买。

    “你是故意的。”白珂听到那两个字儿,薄薄的嘴唇紧抿,开始失去了血色。许平君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以后,更加是认定了自己这一生要和沐芳在一起,那呈现可爱的粉红色的嘴上有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是。”他一笑,往前走。白珂看着许平君那精致绝美的五官,咽了一口口水,跟着到了沐芳的身旁,沐芳看着广阔无垠的位置,沃野千里,曾经这里也是刀耕火种的地方,现在这里一片昌明,深深浅浅的绿色与各种花儿的颜色连绵不绝。

    “夫子,我们是仵作,为何要学习这些东西?”许平君发问,是代替诸位学子问出来的问题,沐芳觉得这个问题未免脑残的厉害,不禁微微一笑,“仵作出现的多了,窃贼与案件就会少,以后你们会没有吃饭的门路。”

    “所以,你们需要多方面的五发展自己,务必让自己成为全能型的人才,最主要的是,朝廷用人不拘一格,应该人尽其才的,今天带你们出来看一看,一来看看帝京的风景,二来洗涤一下你们陈腐的观念与思想,你们不要总是想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有时候,往前在走两步,会发现,前面还有一棵树,大树!”

    沐芳比喻完毕以后,身旁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一开始没有明白过来,等到明白过来都连连点头起来,其实,还有第三个方面,她不想要面对昭明公署的长孙叙谨。

    不是不敢爱,不是不去爱,怕只怕,爱也是一种伤害。

    对于许平君,沐芳的态度已经很明晰了,这一生都将许平君看作了好朋友。许平君并不清楚,良久的沉默以后,许平君往前走,站立在了沐芳的身旁,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风景。

    也回头看着沐芳,一阵微风吹过,沐芳那头黑漆漆的发丝在风中凌乱而又随意的飘舞,好像一面猎猎飞舞的旗帜,他想不到,一个女子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第二百八十五章 女不强大天不容

    许平君是慕名而来,慕沐芳之名。因沐芳连破冤案悬案无头公案,早已经盛名卓荦,在没有认识沐芳的时候,他以为沐芳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女人。

    这女人一定年华已逝,一定垂垂老矣,因为只有一个老当益壮的女人才会拥有那样多的经验,尤其是对于案件侦破的敏锐度,沐芳把握的恰到好处,要是许平君不亲眼看到沐芳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她的奇思妙想与奇谈怪论是如此的层出不群,一开始听来觉得荒诞不经,但是仔细的思索一下,会觉得沐芳所言,每一句都是深入浅出,那样的明晰,而又那样的厉害。

    每一个课题,都是沐芳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次理论与实践都巧妙的结合在一起,以至于每一次他们都在玩中学会了很多的东西,包括今天在内。

    许平君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山野,看着这样多广博的花朵,不禁心里面都甜滋滋的,好一片美丽的风光,居然让人流连忘返,这些都是沐芳的建议。

    以前,含山县种植小麦大卖与稻谷,其实都是颗粒无收,以至于连年这天子脚下都比较贫瘠,不但是土地贫瘠,就连人都贫瘠的很,这种贫穷与落后,被沐芳第一个看出来。

    不种植粮食,做农桑,这是沐芳最大胆的一个建议。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此上,一开始反对的人很多很多,经过很多次的调整计划以后,终于勉强让人们接受了这个事实。

    眼前的花花草草看起来平淡无奇,可都蕴藏这一片真切的希望,她不需要让人种植粮食,但是必须要让人们吃得穿的暖,在沐芳的心里,一个好仵作,必须要做到时时刻刻都如此具有神目如电的目光。

    一旦是具有了这种目光,才可以利国利民,而不是一味的去惩奸除恶,这些事情需要做,但是更需要做的是保护好每一个人,这才是一个好仵作应该做的职责与应该履行的诺言。

    许平君被i沐芳强大的磁场与人格魅力给吸引,眼睛黑葡萄一样眨巴都不眨巴一下,看着沐芳,沐芳其实也是逐渐知道了许平君对于自己的感觉,沐芳并没有理会甚多。

    带着人们看着这美丽的花儿,沐芳说道:“这里一直以来都是封疆,但是经过我的劝说以后,人们将封疆给打开了,于是比年锐减的地面面积在逐渐的扩张,人们都绝望种植粮食,现在终于要收获希望。”

    “的hi夫子的无上功劳,这些学生看在眼里,真想要以后也成为一个与夫子一样的人,达则兼顾天下。”许平君一边说,一边看着眼前的风光,故意不去看沐芳。

    沐芳带着学子们往前走,到最前面的位置,说道:“其实,今天来这里,我还想要说一件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的,我不会武功。”沐芳坦诚交代,是,每一次查案件的时候,遇到了危险总是有人保护自己的。

    这人善于冲锋陷阵,擅长于深谋远虑,不过以后的以后大概他永远都不会保护自己了,沐芳指着前面的位置,说道:“这里我已经设立有靶子与弓箭,今天在这里放箭一次,回城后,日日都在学宫开设这一个学习科目。”

    “如此一来,不是乌烟瘴气了吗?”

    “不如此,遇到生铁佛一般的人,不要说查案子就连逃命都是危险的,你们可以不学,可以不给自己的生命负责任,但是我不成,我是夫子,是你们需要依靠的一个人!”

    “我必须要给你们每一个人都负责人!现在不过是应景,每个人都过来学习一下,回去以后,学宫会开辟一块位置,以后将由白姑娘与非攻院的人过来教授大家。”是,沐芳早已写信将此事告知老雷。

    所以老雷是比较赞成的,非攻院的人也是闲极无聊,可以利国利民给朝廷帮助,其实是非攻院的一个最好决策了。人们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看着沐芳,沐芳义正词严,并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其实,这些人是一大群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沐芳看在眼里,在挑选他们的过程中,分别从毅力决心与职业标准开始考核,终于剩余出来这些精兵强将,这些人的道理也是非常容易就可以说得通的。

    这些人很是厉害,想道理的时候,也是很快就一清二楚,沐芳带着诸位到了前面的位置,许平君始终看着沐芳。在一道阳光之下,沐芳那白皙的肌肤就像是刚刚剥皮的鸡蛋一般,眼神就好像是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的光芒。

    那双眸直直的看着前面的位置,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早已经让人支起来不远不近的十来个靶子,沐芳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看着前面的位置,红心在日光之下是那样的好看。

    好像是逐渐燃烧起起来的一片光芒一样,又像是淡淡的火苗,火苗是带着希望的。

    到了前面的位置,沐芳握住了弓箭,这弓是非常沉重的,以至于沐芳的手臂都在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沐芳这才将一支箭架在了这张弓弩之上,拈弓搭箭,受瑟瑟发抖中一支箭带着飓风到了前面的位置。

    可惜不要说是射到红心之上,就连前面一片红心的范围都没有跨入,沐芳看着这些,不禁微微一笑,回眸说道:“诸位莘莘学子应该是看到了,这师父无论如何我是做不到的。”

    “所以,请白珂上前一步。”沐芳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白珂,白珂走到了沐芳刚刚站立的位置,同样是拈弓搭箭的动作,在沐芳这里看起来就像是痨病鬼一样,当然,人无完人,沐芳可以做到这个,已经非常不容易。

    但是在白珂这里,一切都是那样的行云流水,那样的快,箭簇搭在了弓弩之上,白珂看着前面的位置,说道:“诸位学子看好了,我这就开始了,你们不要眨眼睛啊。”

    一边说,一边握住了弓弩,旁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看着这个女子,因为最近没有案情,所以白珂可以说是比较沉默寡言的,也并没有在任何一个案件中崭露头角,以至于安静的好像没有存在感的空气一样。

    现在不同,沐芳今天才出门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就在这里,沐芳做事情一般情况都是一个出发点,但是毕其功于一役。结果同样是一个,但是这唯一一个结果,却是可以表现出来层出不群的很多东西。

    其实,还有一个私心,那就是帮助白珂追求许平君。用什么样的办法让许平君可以被白珂吸引,只有这样子了。沐芳看到白珂握住了箭簇,说道:“慢!”

    众人都屏息凝神,看着白珂,白珂也早已经就将动作摆好了。周边是连绵不绝的葵花与淡蓝色的花朵,层层叠叠的复压过来,白珂穿着一件淡白色的衣服,迎风而立。看起来是那样的美,用白珂自己的话来说,简直是美的不像人。

    但是在这样绝美中,沐芳居然一句话就敲碎了白珂的理想,真是的,白珂举目看着沐芳,看着看着,沐芳走了过来,不知道在白珂的耳朵旁边说了两句什么,白珂立即连连后退。

    “不,不,你疯了,不可不可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人间正道是沧桑,我说什么你照着做就好,最好不要这样子和我讲道理。”说完以后,沐芳往前走,在前面的位置,沐芳轻描淡写的握住了一枚向日葵。

    揉了揉那饱满的花瓣,然后将向日葵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众人一开始并不知道沐芳要做什么,现在看到沐芳居然到了前面的位置,还将向日葵放在了自己的头顶,就是一个傻子也明白过来沐芳等会儿要做什么。

    活靶子!这三个字很快就蹦入了许平君的脑袋中,都说哀莫大于心死,最近沐芳的心理状况差劲的很,据说一个人失恋了总是容易胡思乱想的,看来今天沐芳要胡思乱想了。

    也要这样子胡作非为了,这要是白珂失手了,很容易沐芳就肝脑涂地的,这不可以!许平君想到这里,立即上前一步,“夫子,不可,练习归练习,您怎么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不,不可以。”

    “有何不可?”沐芳说完以后,看着白珂,道:“白珂从小就开始练武,不敢说百发百中,就算是不中,也绝对不会让我死了的,是吗?白珂?”白珂看到沐芳早已经破釜沉舟,她也其实已经准备好了。

    “是。”只说了一个字,白珂慢慢的举起来弓弩,沐芳看着学子们紧张的模样,其实,在沐芳的心头,比任何一个学子都要紧张,因为学子们担心的是自己,而自己担心的则是白珂。

    白珂那里,今天是任何的误差都不可以有,一旦是有,就是沐芳的性命之忧,人们都看着沐芳,也看着许平君,许平君往前一步,握住了没吃饭头顶的向日葵。

    “你做什么?”沐芳立即就不乐意了,本夫子教书育人,这是课程里面必须要迈出去的一步,这也是里程碑一样的一步,哪里就允许你们犯上作乱,立即恫吓一句,声音还是很大的,几乎让许平君都吓了一跳。

    一般情况沐芳是比较平静的一个人,沐芳的平静表现在一种淡淡的清雅,但是今天不同,今天的沐芳有了各种疾言厉色,沐芳的目光看着许平君,并且冷冷的瞪视许平君的手。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客官,不可以

    这让许平君的手很快就收了回来,沐芳这才一笑,看着白珂,白珂微微错愕,握着弓箭的手居然也是颤抖了一下,看着沐芳,沐芳微微一笑,说道:“可以开始了。”

    白珂顿时恢复了冷静,一般情况,在人们的眼中,白珂从来就没有露出来过自己的本来面目,她一直看起来都是一个安静的美女,偶尔也女汉子一把,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子过。

    虽然,一开始的冲击让白珂比较心神不宁,但是很快的过去以后,白珂就平静了下来,这样的平静是湖水一样的,熙宁中带着一片淡淡的和煦,白珂的嘴角有了一个微笑。

    这种信任,沐芳可以给自己,她白珂就可以给沐芳,赴汤蹈火中,白珂虽然不言不动,但是白珂的心与沐芳始终是牢牢的在一起,这就是伟大的友情,这样伟大的友情让两个人都无比的相信对方。

    “慢!”白珂要射箭的时候,沐芳又一次提醒,白珂停了下来,沐芳走到了白珂的身旁,将自己的衣袖撕碎了,然后捆绑在了白珂的眼睛位置,白珂自己都紧张起来。

    “别紧张,你会成功的。”为何,沐芳会亲自往前一步,选择这样子做,因为没吃饭在观察白珂的时候,也观察到了旁边的许平君,许平君的神色是淡然的,但是带着一股薄薄的希冀。

    这希冀是给了白珂的,沐芳看得出来,这一次是沐芳的巧妙安排,既然要让白珂成为神,就要让众人瞠目结舌。这无疑是白珂改头换面最好的时候,捆绑完毕以后,沐芳到了前面的位置。

    众人几乎完全来不及看,也来不及阻拦,白珂手中的弓箭已经打开,一簇电光石火的冷厉白色光芒已经爆射出来,沐芳只听到劲风扑面,于是,头顶的向日葵已经落在了身后的靶子上。

    并且紧紧的钉在了这身后的靶心上,以至于这靶子上的箭簇都在微微的震颤,众人哪里见过这个,一个个都过来看沐芳,沐芳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笑,白珂将眼前的布丢开。

    沐芳明显的看到了白珂的眼眶红红的,是准备哭泣之前的模样,沐芳一笑,说道:“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何要让白珂做你们的夫子了,好了,黑云翻墨未翻山,应该回去了。”一边说,沐芳一边指了指头顶。

    今天很是奇怪,早上过来的时候,天朗气清。但是这天气就像是喜怒无常的小孩子一样,时不时的就闹腾一下,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浅黑色的乌云沉甸甸的压在了众人的头顶。

    湿漉漉的感觉挥之不去,那种沉重的压抑比刚刚沐芳做活靶子都让人心头滞涩,沐芳轻描淡写的走到了白珂的身旁,今天的白珂变了,变得平平静静的。

    也变得不那么跳脱了,看到沐芳过来,她紧紧的抱住了沐芳,沐芳一笑,“白姑娘,知道你爱我,但是也应该有一个场合的,白姑娘……白……白骨精,臭三八你松手还是不松手?”

    “不。”白珂执拗的抱住了沐芳,沐芳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女子,轻轻的在白珂的耳旁说道:“现在,你看众人的目光,惊艳的较多,而鄙夷的较少。”

    “现在,我不喜欢许平君了,我只喜欢你,沐芳。”当然了,这是女性与女性之间的喜欢,沐芳知道的,一个人为了让自己的朋友成功,居然豁出去性命不要,这才成就了自己的朋友成为至高无上的英雄。

    要是这英雄在许平君的眼中还是一个狗熊,其实已经可以足够证明一个道理,就是白珂再怎么样的改变,其实都不可真正的改变了许平君的看法,那么就没有必要这样子努力改变自己了。

    沐芳与季慕朗不同,与红袖都不同,这样的朋友,一辈子有一个就可以了,沐芳轻轻的一笑,说道:“你再接再厉就好,你看他的眼睛,骨碌碌的都在不停的看你,她以为你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子,现在才知道乃是一个自学成才深藏不漏之人。”

    刚刚,白珂的表现实在是可圈可点的厉害,这样的一个女子,无论如何是让人们羡慕的,让人们刮目相看的,让人们喜欢的。就连许平君也是不例外,他是一个聪明人,他已经明白了沐芳今天出门的目的。

    目的之一,是让他们成为一个利国利民之人,只要是可以看得到的事情都要去做,比如沐芳做出来耕地换农作物的事情,目的之二,则是让白珂大出风头,这目的之二之下,要是没有看错,许平君又是看出来两个目的。

    目的之一是让大家看一看未来的武夫子是多么的厉害,这目的之二,则是让白珂出出风头,一方面可以让人们看到友谊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则是想要让人看一看技艺的重要性。

    一旦技艺与友谊相得益彰的时候,一切都另当别论了,沐芳看着眼前的位置,许平君讷讷不能言,平常一个跳脱的鬼一样的女子,今天变做了飘尘的神仙,这是任何人暂时都接受不了的。

    好在沐芳已经给时间让他们慢慢的去消化,去缓冲,沐芳看着天空,说道:“七月的天空,好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啊!七月份的尾巴到了,八月份的前奏也就到了,有人是狮子座呢。”

    “狮子座?”白珂松开了抱着沐芳的手,沐芳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扶桑岛的占星术,将人的出生年月排列过,于是就有了各种的星座,白珂,你听我说,那谁谁是狮子座。”

    “王爷?”白珂拉住了沐芳的手,沐芳看着旁边原地待命的学子,说道:“你们收拢一下,我们要回去了。”这才看着白珂,点了点头。

    白珂又道:“我是什么?”听白珂对于八卦这么感兴趣,沐芳立即分析起来,一会儿以后得出来了。

    与白珂闲聊了会儿,天空的乌云密布,沐芳立即上轿子,旁边的许平君等人也是到了轿厢中,这一路唱着凯歌来,又要唱着凯歌归去,没有人知道无双学宫最近在干什么。

    车子到了前面的铜驼街,有人说道:“不是方大人开办学宫是为了让学子们学习,怎么到城外去踏青去了,这不好吧?”

    “老丈,你知道什么,这是采风呢!”旁边一个人握着酒樽,一边说,一边越过二楼的阑干看着沐芳的车队,车队整齐划一,虽然天空乌云密布很快就有大雨倾盆,不过并没有让他们惊惶。

    赶车子的人还是不紧不慢的,拉扯的骡子与马儿还是平平静静的,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回眸看着身旁形形**的人。“你们二位好好吃酒就是了,咱们方大人做出来的事情,是你们这两个白丁知道的吗?”

    客栈的活计立即上菜,这两个人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一个说道:“是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嘛,我们毕竟是老了,知道什么,老丈,喝酒,喝酒啊。”两个人闲聊起来。

    关于沐芳刚刚在城外弄险的事情,早已经让城中的长孙叙谨知道了,长孙叙谨的目光看着身旁跪着的郑杭,微微挑眉说道:“什么,她自己做活靶子,让白珂射箭?”刚刚听到这里,他立即一跃而起。

    握住了旁边的斗篷就要站起身来,哪里知道刚刚准备离开,旁边郑杭说道:“王爷此事是她自己要这样子做,我们就是过去也是没有作用的。”长孙叙谨的手顿住了,慢慢的抚摸了一下手中的斗篷。

    说道:“眼看就要下雨了,你居然不知道他们出门去做什么吗?”

    “王爷,您是督学,您最近都没有到学宫中去,这样一来,学子们并没有什么举动是汇报给了你的,所以……今早上他们的行动,若不是属下看着,大概也是没有人会知道的呢。”郑杭一边说,一边看着长孙叙谨。

    长孙叙谨微微一笑,说道:“白珂我还是比较相信的,只是他们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心血来潮玩这个?”对,长孙叙谨也是奇怪的很,为什么沐芳会带着人在城外去玩这个危险的死亡游戏呢?

    “此事大概只有方大人自己知道自己的目的了,横竖不是为了气一下您的。”郑杭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眼前人的脸色,长孙叙谨的笑容很快就僵硬在了脸上,那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而又晶莹,那么那的回过头。

    看着郑杭,说道:“我也不担心她,你以为本王会担心她吗?笑话,真的是大笑话。”王爷就是口是心非,唯恐在自己下属眼前跌份,居然这样子。看到他绝对“不担心”的样子,郑杭立即点头,唯唯诺诺的去了。

    等到郑杭去了以后,长孙叙谨的,眼角这才微微的上扬,“我怎会不担心你,从明天开始,我依旧做好这个督学,你放心就好。”长孙叙谨盼望沐芳早点儿回来。

    而沐芳的车子刚刚过了铜驼街,天空的豪雨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让沐芳举得胆战心惊的,不知道为何,心头惴惴不安,好像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这种预感是那样的强烈,以至于沐芳立即掀开帘子看着外面。

    百姓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开始四分五裂起来,都找到了一个一个的客栈与屋檐开始避雨起来,过不多久人们都消失在了沐芳的眼前,白珂星星眼看着前面的马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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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为凰介绍:
现代法医穿越古代,成为一名仵作,名扬天下。她独立稳重,却遇到一个腹黑深沉的皇子,他为她步步设陷,领她一步步跳入他的井里。她一世缜密,却输给了他的腹黑陷阱。医妃为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妃为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妃为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