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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笑笑     医妃为凰txt下载     医妃为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心切慕你

    老天,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以后和白珂的关系还怎么样维持啊,她是多么想要与白珂继续做敦亲睦邻啊,但是这一句话以后,这敦亲睦邻大概是做不成了,沐芳僵硬的回过头,僵硬的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的目光有点儿不易察觉的锋锐。

    显然,这锋锐是让人不可察觉的,他大概是不愿意让沐芳看到自己这样子,这样的眼神是很容易伤害到一个人的,尤其是一个人的内心,沐芳的目光看着长孙叙谨,沉默过后,沐芳张口结舌。

    “我……你,你怎么就出现了?”沐芳不知道刚刚自己说出来的话让长孙叙谨听到了多少,不过从白珂面部不自然的神色去看,大概十有**都让长孙叙谨给听清楚了。

    长孙叙谨的目光从沐芳的脸上不悦的掠过,好像一片春风不着痕迹的吹过去一样,他倒是搞不清楚,这大方的女人是要做什么,居然将他顺水推舟给了别人,还信誓旦旦的与人交换这经验?

    长孙叙谨看着白珂的眼睛,说道:“白姑娘,我们去谈谈。”声音是那样的好听,沐芳看着长孙叙谨握住了白珂的手,没有错!是握住了白珂的手,两人并肩而行,消失在了眼前的月洞门处。

    白珂频频回头,感激的看着沐芳,沐芳等到长孙叙谨离开以后,“咣当”一下,差点儿没有跌倒,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不在乎的,但是此刻才明白,那些不过是一个人的自以为是而已。

    她不能允许长孙叙谨带着白珂离开,刚刚自己说的很多,面对爱情应该积极,非常的积极,而不是如同白珂一样,她上前一步,准备出门去寻找长孙叙谨,哪里知道,出去以后再也没有看到。

    而长孙叙谨呢,与白珂出来以后,捂住了白珂的嘴,拉着白珂靠在了这墙壁上,“不要说话,看一看她是什么反应。”一句话完毕,已经看到沐芳失魂落魄的出来,他看着沐芳的背影,并没有理会。

    “松手。”白珂轻轻的握住了长孙叙谨的手,长孙叙谨慢慢的松开,目光看着沐芳背影消失的位置,“你们都拿我开涮,以后不喜欢你了。”白珂说完以后,将红蔷给了长孙叙谨,人已经去了。

    但是!老天,这红蔷薇很快就刺在了长孙叙谨的手上,白珂去了,沐芳也去了,他衡量了一下,迈着端稳的步子,毫不迟疑的去寻找沐芳了。

    沐芳往前走,出来月洞门以后,直接就看到了张公公,问过了长孙叙谨的行程以后,这张公公摇头晃脑,沐芳失落的说道:“罢了,你们去忙你们的。”

    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是需要忙碌的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整齐起来,一切都焕然一新,沐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何他们的速度会这样快,放眼望去,一切都整理完毕。

    “好快!”沐芳揉揉眼睛,刚刚看的花儿多了,此刻蓦地看到自己的学宫设立完毕,陈设簇然一新,几乎是难以置信的,但是很快沐芳就消化掉了这个事情。

    不找长孙叙谨去了,他想要气一下自己,自己偏偏不生气,看看长孙叙谨可以如何?沐芳看着张公公,张公公立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皇上说了,此事应该重视,朝廷有半山填海的力量,您需要什么只需要言声,片刻没有不到的。”

    “也好,既然是完毕了,你们都回去吧,不要傻站着了。”沐芳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张公公并没有离开,而是从袖口中将一张纸拿出来,“吾皇千叮咛万嘱托,务必让您呈上一个单子,这单子就是以后要教授的东西。”

    沐芳一看到这里,有说有笑的与张公公到了后面的一个偏房中,这个耳房中应有尽有,朝廷有搬山填海的力量,果真是如此,沐芳手挥目送,过不多久已经将课程表给写出来。

    于是这张公公小心翼翼的握住了纸张,贴肉而藏,这才欢欢喜喜的回去了,沐芳看着这高大而又宏丽的建筑物,想象自己以后在这里开坛的事情,不禁欢欢喜喜的。

    有皂隶与张公公带过来的人留下来,这些从人,一个个都准备听沐芳的安排,沐芳简略的说了事情以后,成立了一个招生办,“我莘莘学子应该广而告之,有人就要过来,我来拟一个条子。”

    沐芳已经彻底的忘记了刚刚与长孙叙谨的别扭,长孙叙谨看着沐芳与张公公有声有色的去了耳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此刻,沐芳已经奋笔疾书,开始写起来,这里有几个公公是长孙裕留下来的。

    一个公公看着沐芳停止了写字,抽空说道:“皇上的意思,这里的生员应该从各郡县的秀才中去挑选,帝京今年的秀才有七百个,含山县首善县百里县以及……”这内侍监还要滔滔不绝。

    沐芳微微诡笑,“为何要从秀才中选出来?”这可不是沐芳的初衷啊,要么来者不拒,要么就不做这个狗屁教员,这倒好,一上来就是命令,沐芳最不服气的就是命令。

    加一句,沐芳最不服气的就是长孙裕的命令,他自己的生活都过得浑浑噩噩的,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染指她沐芳的好日子吗?

    “皇上的意思是……”这沐芳又将皇上给抬出来,沐芳怒极,拍案而起,很少见沐芳这样子疾言厉色,两个内侍监以及几个皂隶同时跪在了沐芳的眼前,瑟瑟发抖。

    “皇上的意思是……”这内侍监还在重复,沐芳说道:“皇上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你就要听我的,从明天开始,我会发布一个条令,你们每个人拿着在每一个乡村与市场去发放一下。”

    这样一来,这人只好连连点头,沐芳这才笑了,“去呗,这里不需要你,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嘛,你们为何要让人秀才过来做仵作呢?让秀才好好去进京赶考做那些莫名其妙的八股文。”

    “是,是。”这内侍监立即去了,刚好出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不远处的长孙叙谨,长孙叙谨看到这内侍监灰头土脸的出来,知道这内侍监刚刚被抢白,挥了挥手,这内侍监走了过来。

    看到长孙叙谨,他微微愕然,长孙叙谨一脸淡淡的微笑,“刚刚挨骂了?”内侍监委屈的点点头,都说沐芳做事情不拘一格,此刻算是明白了过来,沐芳并不会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开办学宫的。

    “皇上的意思是让秀才过来学仵作,我倒是认为这事情需要听方大人的,你进京以后知道怎么做,知道怎么给皇上说?”长孙叙谨说完,看着这个愚不可及的家伙,这内侍监立即点头。

    “奴才只说是您与方仵作共同的意思就是。”长孙叙谨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往前走,看着这个内侍监去了,接着另一个内侍监也是给赶了出来,一边捡滚落在地上的帽子,一边灰头土脸的走了过来。

    沐芳还在暴跳如雷的骂着,这内侍监过来,看到长孙叙谨,立即讪笑过来行礼,长孙叙谨一笑,“你又是什么缘故给赶出来?”

    这内侍监摸一摸头,“左不过是因为一句‘皇上的意思’罢了,大同小异。”两个内侍监都苦哈哈的笑着,长孙叙谨看着沐芳的耳房,想要上前一步,终究还是站住了,她既然是想不起来自己,自己暂时不出现就好。

    沐芳忙碌了一天,搞出来两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广告语,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必须有广告语这才可以让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首先,这学宫延揽的是四方的人才,只要是感兴趣的,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可以过来学习。

    考核的制度是沐芳已经列出来了的,一切人,只要是想要学,都是沐芳的好子弟,沐芳不会厚此薄彼,一句广告语给郑杭送了出来,“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学宫岁月催,这是方大人的广告语。”

    “嗯。”长孙叙谨看着这大气磅礴的两句广告语,暗暗的笑着,“看来,她今天大概又是不可以好好的休息了,让人将晚膳预备过来,预备注意饮食清洁。”所谓的“清洁”一来是需要干净。

    二来则是需要安全,过不多久,郑杭已经去安排了,看着郑杭去了,长孙叙谨这才一笑,迈步往屋子里面而去。

    沐芳状似不经意的看了门口两眼,嘴角微微的上扬,“王爷,过家门而不入,几个意思?”长孙叙谨倒是想不到沐芳的听力如此之好,立即走了进来,“这个广告语不错。”

    “白姑娘呢,带着没有?”沐芳举眸看着门口,长孙叙谨抬眸看了沐芳一眼,“你知道刚刚是闹着玩,喜欢吃的东西已经让人去准备了,好好休息,不要过分操劳,你要知道,你的身体不是以前那样好。”

    “伺候月子吗?”

    “你!”长孙叙谨给气的没办法,良久,嘴角有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这么快就有了,才是昨晚而已。”沐芳想不到居然反唇相讥,将毛笔轻微搁置在了笔架上,看着长孙叙谨,“你!”

    “如何?”长孙叙谨挑衅的看着沐芳,沐芳不生气,坚决不生气,微微一笑,握住了笔开始继续书写起来,这是沐芳明天的讲义,她需要的是别开生面而不是陈陈相因,她需要的是趣味盎然的讲义,而不是干巴巴的抑扬顿挫的一个讲坛。

第二百五十八章 危险走红

    她尽量不理会眼前的家伙,长孙叙谨握住了没吃饭书写完毕的一部分手稿,还没有仔细的阅读,已让沐芳给劈手夺走了,长孙叙谨索性不看了。

    “看什么看?满纸荒唐言,有什么好看的。”沐芳气咻咻,放好了以后,继续写,长孙叙谨挑眉看着沐芳,“你为何有火气,还是醋气?”是啊,刚刚他带着白珂离开,沐芳的脸色是很不好看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长孙叙谨有未卜先知。

    “咳咳,王爷想多了,怎会有火气有醋气?”沐芳斜眼看着长孙叙谨,其实除了火气与醋气,还有一肚子的怒气。这才是正经呢!长孙叙谨伸手,沐芳立即后退,“喂,男女授受不清。”

    长孙叙谨蹙眉,稍作沉思以后,微微颔首,“你什么意思?”刚刚真是不应该测试一下沐芳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不然绝对不会出这样一个状况的。长孙叙谨后悔不迭,沐芳倒是寻常心一般。

    “简单明了,帮我看看学宫需要做什么,讲什么,我是夫子,你好歹也是需要旁听的,你看看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这还是第一次授课。”是啊,这是异世界沐芳第一次授课。

    她真是那种无比厉害的人,在这个大陆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在别人的眼中或者沐芳做出来的事情离经叛道,荒诞不经,但是终究还是四平八稳的闯出来名气。

    一句“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搞的人人都跃跃欲试,过不多久,报名的人已经渐渐的沸腾起来,只是他们两个人完全不清楚。

    良久的沉默流窜在了二人之间,晚春的花香笼罩在二人之间,她举眸看着长孙叙谨,“王爷,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嗯,我在听。”他侧眸看着沐芳,“你还记得那一晚,你我在坤宁宫的废墟之前盟誓。”不知道长孙叙谨为何会说到这里,沐芳准备逃避这么这个相对比较敏感的话题,“山盟海誓,不曾吧?”

    “为何就不曾,还撮土为香,行过三叩九拜的大礼,三个月之前而已,你居然忘记。”沐芳怎会忘记,那是诱拐,那是带着欺骗性质的,她当时并不知道长孙叙谨下一步是做什么。

    只是跟着长孙叙谨按部就班的磕头而已,要知道是带着山盟海誓意味的,沐芳可并不敢那样子不知趣的去磕头行礼,礼成,自己等于是捆绑在了长孙叙谨的身旁。

    从此以后,虽没有一纸婚约,但毕竟有着媒妁之言,这是……比较恐怖的,有木有?

    长孙叙谨看着沐芳,那深邃的好像深井一样的瞳眸好像是一个幽深的秘密一样,举眸看着沐芳,沐芳微微后退了一下,握着笔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立即将笔放在了笔架上,“王爷,深更半夜,夜深风露重,风寒露重,那啥,你应该去休息了。”

    “今夜无心睡眠。”擦!居然文绉绉来这么一句,沐芳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但明显知道,这是一种暗示,“王爷,今晚风清月白,您应该早点儿就寝,又见一帘幽梦,您去吧。”

    “你……”他张口结舌,居然不知道反驳什么,一把伸过来就握住了沐芳的手,“你为何,总是要这样子?”

    “如何?”他扬眉,看着沐芳,沐芳闪避了一下,说道:“如何要这样子对我?”

    “因为我……”沐芳听到这里,立即转身,“因为你爱我,我知道了,暂时不要谈这个了,你先去睡觉。”一边说,一边逃避性的出门,她需要冷静一下。关于自己,关于长孙叙谨。

    关于自己往后与长孙叙谨的关系,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简单明了,而不是现在一样,剪不断理还乱,他的言辞并不是十分的犀利,甚至是柔和的,是淡然的,但是沐芳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咄咄逼人。

    他是在暗示自己,必须要与他在一起吗?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长孙叙谨看着沐芳的背影离开,轻微舒口气,果真是欲速则不达了,今晚风清月白,她不与自己在这里风花雪月,出门去做什么?

    长孙叙谨想要上前一步跟上,但还是顿住了脚步,不论如何,总应该给沐芳一个单独的空间,让沐芳去好好的想一想,去界定一下自己与他的关系,他愿意退出去九百九十九步,只希望沐芳可以上前一步。

    客栈里面并不热闹,这里是开辟出来给衙门中的人做工的,所以虽然在客栈中,但也是大隐隐于市,这种感觉,其实是不错的,安静中带着点儿寂寥,可以听得到终夜不寐的人在前面狂歌滥饮。

    可以听到的这世界的歌舞升平,但是完全不可以搞清楚究竟身在何端,一切恍如在梦中一样,又是那样的真实,她举步过了一个回廊以后,看着委落在地面上的花朵,不伸手捡起来一枚。

    轻微的看着,雨打风吹去,花儿朵朵,终究零落成泥碾作尘,人也如同这落花一样吧?她是应该立即就答应他的恳求与他在一起,还是继续保持这种诡异的关系,两人若即若离?

    离暧昧很近,离爱情很远?究竟应该如何,沐芳是完全搞不清楚了,不敢往前走,生怕多走一步都会掉落在万劫不复的陷阱中一样,偏偏其实前路是平坦的,是一条康庄大道。

    沐芳在这里稍做休息,夜晚的凉风都会过来,好像小孩子鼓着腮帮子在吹拂一样,残花凌乱,在地面上卷舒而来,作为一个女子,看到这些其实也是务必感触的一个景象,年年岁岁人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喂,找你很久,你在这里做什么?”沐芳回头,看着一脸淡淡笑意的白珂,白珂在沐芳身旁坐下来,沐芳强颜欢笑。“你深更半夜居然也不睡,不累吗?”是啊,白珂每天都折腾。

    按理说,这个点儿,应该累极而睡呢,但是白珂并没有半点儿困倦的意思,反之,那双美丽风凤眸还是熠熠生辉,这女子倒是浑身都是满满的正能量。

    沐芳伸手,轻轻的握住了白珂的手,“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应从一开始就表明自己是女儿身,唯恐朝廷怪罪下来,斧钺加身这便没有说出来,现在想起来,你与红袖都是受害者。”

    “喂,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这乌龙麻烦你不要提起。”白珂深吸一口气,沐芳微微举眸,看着夜色中的女子,她笑的很是爽朗,任何事情都可以在最快的时间点里面忘记的一干二净。

    没心没肺,大概就是这样子,白珂的笑是真心实意的笑,是光艳灿烂的,埋藏在这具身躯内的心脏是无比强大的,是带着能量场的,沐芳一直以来都知道白珂是个粗神经,但是那也不过是表面现象。

    “嗯,自然是不提起来的,话说,你为何还不谈婚论嫁?”沐芳一句话就让白珂有了踢猫效应,心情立即就不好了,“此事是需要缘分的,马虎不得。”

    “你觉得,”沐芳再接再厉,并不管白珂是什么意思,也并不管白珂要说什么,道:“你觉得王爷如何?”

    “能受天磨**汉,不遭人嫉是庸才,王爷举世无双,是不世出的奇人。”其实,要是真的让人去形容一下长孙叙谨,其实词汇多多,并不是两句话就可以涵盖的,他的强大有目共睹。

    但是也有一种豪迈与潇洒,“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一直以来他将任何的光辉与光环都给了沐芳,自己喑哑,以至于黯然失色,但是只有沐芳知道,长孙叙谨是多么的厉害。

    每一次破案,他们外人只看到了“方仵作”是多么的厉害,心细如尘,但是并不知道,有两个男子在旁边无微不至的观察,不厌其烦的做实验,心心念念都在沐芳的身上,这才有了沐芳一次又一次的成功。

    他们都没有沽名钓誉的意思,将一切应该给沐芳的,一切沐芳应该获得的,都给了沐芳,沐芳何德何能,得到了两个人的全心全意?虽然,季慕朗可以说是知难而退,但同样在周边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存在,只要是沐芳在遇到了危险的时候,他都是会全力以赴的,沐芳知道,自己已经辜负了季慕朗,不可以再辜负长孙叙谨,对于感情的事情,她看的比赛吗都重要。

    所以,沐芳并不敢去答应任何一个人,也不能!沐芳的心里面总是有芥蒂的,这芥蒂在逐渐的增加,接着,就形成了一个丰富多彩的个人内心世界,好像别人并不能轻易的进来一样。

    这就是一把上锁的门,忽然有一天,这门给长孙叙谨打开,于是那些馥郁的秘密也是层出不群都暴露在了长孙叙谨的眼前,好的爱情是让人打开一扇门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样好的一个人,哎。”沐芳欲言又止,白珂说道:“对你很好,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沐芳正色,一边说,一边小心留意着白珂的表情。白珂的面部神色其实没有过多的变化,不过是微微一笑,说道:“知道他喜欢你,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

    “何以见得?”沐芳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白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八个字听完以后,沐芳沉默了许久,过了会儿,指了指前面的位置,“回去了,更深露重,不要凉着了自己。”白珂并没有走,沐芳回眸就看到了白珂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悲伤。

第二百五十九章 难报美人恩

    “走啊,不冷?”沐芳看着白珂,白珂的眸色为之一沉,“他喜欢你,我知道我永远都是插不进去一脚的,三人行必有一伤,你们……”白珂的眼眶红红的,这是沐芳第一次看到白珂因为感情的事情懦弱。

    “白珂,喜欢的自己去争取就好,他固然是不喜欢你,也应该表明一下,我白天说的你不要忘记了。”沐芳走过去抱住了白珂,轻轻的拍一拍白珂的后背,手刚刚伸出去就抚摸到了白珂的雁翅骨。

    白珂毕竟是一个女子,她荏弱的不成样子,每天那样大而化之的生活,其实不过是一只纸老虎而已,今天的白珂是卸下伪装的一个,就像是拔掉了刺儿的刺猬一样,还是优雅,不过一切都变了。

    她们是真正的朋友,是那种披肝沥胆那种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朋友与朋友之间就应该如此,无话不谈,但是偏偏这一刻,两个人连一个字儿都不可以说出来,不但是沉默如哑而且沉默还在蔓延。

    “抱着,免费的。”沐芳轻轻的拍一拍白珂的后背,心疼的要死,在古代,她这个年纪还没有婚配的,其实寥寥无几,要不是白松一直以来都比较偏袒自己这个女儿,她或者早已经嫁人了。

    白珂抱着沐芳,轻轻的提醒她,“他喜欢的是你,你们之间是不会存在第三个人的,我只能知难而退,祝福你们。”这狗屁祝福,沐芳几乎不想要,这祝福字字句句都是带着血泪在书写的。

    “白珂,我对不起你,我要是不出现就好了,祸不单行,我一个人害了你两次。”沐芳真心实意的道歉,白珂立即点头,“是啊,那么什么时候请我到一品居去吃香辣虾与红烧狮子头呢?”

    吃货的世界你不懂啊,沐芳立即点头,“随时,不过最近忙碌起来了,明天晚上你看如何?”

    “好,一言为定,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要到时候忘记了今天的承诺。”她是那样重承诺的一个人,自然是不会动辄就忘记的,白珂轻微一笑去了。沐芳看着白珂离开的背影。

    但愿,你的自我修复能力还是很强大,不至于回去以后溃不成军。

    这个世界,灯火通明,虽然与二十一世纪的一切都不同,但是同样有丝竹管弦之盛,人们歌舞升平,越发到了帝京,这种近乎于糜烂的狂欢就更加是不可一世,这个时间点,京中,很多人还没有睡觉。

    这是一个不夜城,除了那种粗制滥造的繁华,其余的东西一概都没有,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那种因为快节奏而形成的狂欢,人们总是可以想出来各种各样的节目用来娱宾。

    过了上元灯节以后,立即有百花宴,有各种各样的好节日,好像层出不群,也真正是层出不群一般,上到皇上,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一个人居安思危。

    沐芳上了一个木质楼梯,这里比较高峻,她看着不夜城,距离帝京并不远,透过一片灯火辉煌的光芒,就可以看到笼罩在帝京醉生梦死的一片黑云,至少,在沐芳的眼中,那是一片黑云。

    这一片黑云笼罩的范围很是广阔,这一片范围,好像还在逐渐的扩散一样,沐芳看着看着,不禁微微握住了拳头,要是有一个什么人连夜攻城,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好在这个年代居然还四平八稳。

    人们乐得去享受,而热爱和平。

    此时的帝京,龙庭中,内侍监已经掌灯,远远近近一片流光溢彩,绢纱的光芒笼罩在几个人的脸上,这些人好像是笼罩在了一片瓷釉之下一样,万物生灵都在变,变得不可捉摸,变得诡衔窃辔。

    这个夜色中,有人欢喜有人忧愁,而有人已经呼呼大睡。这几天,老雷做了一品的带刀侍卫,一开始还不适应,逐渐的已经被皇家的风气所感染,好在沐芳并没有看错人。

    这里的醉生梦死倒是没有立即腐蚀掉了老雷,老雷依旧雄赳赳气昂昂,每天都在皇上的身旁伺候,面对荀贵妃时不时的骗局,老雷很快就可以拆穿,这样一个忠心的人,在这里其实倒是比较危险的。

    当晚,荀贵妃神思不属,心慌意乱的在屋子里面踱步,此刻朱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荀贵妃立即转眸,看着走进来的是荀祖隆,这才舒口气,“哥哥,请坐。”

    荀祖隆坐在了旁边,也同样看着妹妹,她毕竟还是老了,“阿妹,你最近看起来气色很不好,如此憔悴,如何伴君侧呢?”是啊,正是应了沐芳那一句“旁观者清”了,她此刻经过提醒立即就握住了铜镜。

    在菱花镜中看着自己逐渐苍老的神色,果真是憔悴的不成样子,目光喑哑而又暗淡,含着点儿星星之火,但是这星星之火已经不同了,以前或者是可以让皇上倾心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同。

    她毕竟还是老了,在这个紫华城中,情缘似流水,覆水难收,一切的一切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不敢过多的奢求什么,只是想要保全自己的儿子,长孙铮呢,此刻也是正襟危坐。

    她的目光如同春水一样,在长孙铮的身上扫视了一下,轻微失望的叹口气,这才说道:“哥哥,请随阿妹到前面聊一聊。”

    他们的话题是避过了长孙铮的,一来,长孙铮毕竟沉不住气,二来,长孙铮就是知道了也是于事无补,这些年两兄妹狼狈为奸,倒是真的做出来很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

    这些事情一个比一个厉害,但是遇到了沐芳以后,沐芳居然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面将他们的阴谋一个一个都拆穿,想起来那“杯酒释兵权”的事情,她不由自主的就觉得无比的畏惧。

    她不过是三言两语而已,并没有挑拨离间,而是让他们的罪恶很快就暴露出来,那一次他们闻风而动,不过仅仅是闻风而动而已,已经让长孙裕看出来他们心怀不轨,从那以后,长孙裕更加是不愿意去相信他们了。

    一个女子而已,怎么就这么厉害?

    而一个女子而已,居然就抓住了生铁佛,这生铁佛是多么厉害,在坊间人们虽然不清不楚,但是这人见钱眼开,杀人的手法是那样的利落,荀贵妃以为这样一个杀手必然是万无一失。

    但是居然还是落入了法网,真个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吗?沐芳是不敢去思考的,沉默在逐渐的吞噬掉了周边的每一个人,也舔舐掉了一切的一切。

    “哥哥,现在应该如何,看起来是无心的,但是又多了一个雷千总,一过来就胜任愉快,以后你我还不知道有没有一条路。”她一边说,一边擦拭了亦喜爱湿漉漉的眼角。

    倒是让荀祖隆也是为之动容,“不妨事,这个老雷暂时不要紧,倒是……”他凑近了她的耳旁,轻声细语了几句什么,声音固然是不大但是因为两个人的动作亲密,让荀贵妃十有**都听在了耳朵里面。

    一开始还怒火填胸,此刻听到他说完以后,荀贵妃居然释然一笑,那笑容是美丽的,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带着阴谋的眼瞳紧紧的迫使着哥哥,“哥哥,此事必须要万无一失,还要快。”

    “自然是要快的,以前都是失去了先机,这才导致一蟹不如一蟹啊,说起来这个,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荀祖隆一边说,一边肯定的点点头。

    “朝外的事情,只能请哥哥周全了,其余的事情阿妹自己会做的,请哥哥放心就好。”荀贵妃将手纳入荀祖隆的掌心,这是几十年以来嗯最为亲密的动作了,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保养好自己,我会去做的。”

    “哥哥请便,时不我待,尚且请哥哥注意点儿。”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荀祖隆去了,此刻,她的嘴角又有了阴谋的微笑,好,一切又可以按部就班的进行了,他们又一次握住了主动权。

    今晚,沐芳被白珂安慰,或者反安慰白珂,又四处溜达完毕以后,终于困倦的从屋顶上下来,到了客栈中,想不到他还在等着自己,就连动作都没有变。

    “我要用一棵树的姿态和你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沐芳一边笑着朗诵,一边郑重的看着长孙叙谨,说:“你还没有回去,等着我等到了这时候。”

    “怕你困,怕你饿,给你准备了点儿小菜,吃完以后滚去睡觉,刚刚是我不好。”沐芳还以为是鸿门宴,原来不过是一个宵夜而已,沐芳握住了酒樽。

    “不许喝酒。”

    但是说到“不许喝酒”的时候,他自己倒是三杯两杯的开始喝起来,老天,喝了一个一干二净,沐芳劈手握住了长孙叙谨的手臂,“酒是小人,茶是君子,先小人后君子,你这是要做啥?借酒浇愁愁更愁吗?”

    “不过是喝酒而已,也喝出来一个三坟五典百宋千元吗?”他好像是生气了,沐芳无可奈何,慢慢的松手,“你凶我。”

    他颓然一笑,负气的看着沐芳,“我没有,也不敢。”

    “你没有什么是不敢的事情。”沐芳握住了一枚凤凰卷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转过了头,长孙叙谨扳过来沐芳的脑袋,目光清明的看着沐芳,“喂,我……刚刚心情不好。”

    “大姨爹!”沐芳说完以后,恶作剧的一笑,还好,长孙叙谨居然没有反应过来,沐芳又道:“不可贪杯,你喝两杯早点儿回去,不要烂醉如泥,我还要扶着你,最主要的,就可乱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什么样子呢?”

第二百六十章 我心亦切慕你

    “你难道不是我的王妃?”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的,沐芳点点头,尽量轻松的一笑“是了,是王妃,是你的王妃。”他很干脆的肯定。

    沐芳为之语塞,好半天居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哭笑不得的看着长孙叙谨,“我既然是你的王妃,你为何不听我的话?喝酒不好,我知你心情不好。”

    “嗯。”他还是握着酒盏,一杯一杯复一杯,完全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沐芳看着长孙叙谨,连东西都不敢吃了,这要是喝下去,不烂醉如泥也是酩酊大醉啊,他是千杯不醉的人,但是这样子喝……

    好像不合适啊,沐芳再次握住了长孙叙谨的手,“王爷,适可而止,如此贪杯,恐身体受不了!冷酒伤肝,热就伤肺,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清楚,这多不好?”

    “比起来伤心,他们不过是百分之一而已。”沐芳看到这里,心疼的走过来握住了长孙叙谨的手,“王爷,我对不起你,我应该理解你的,不应该让你一个人买醉的,是我不好,我不好。”

    “是本王不好,本王强词夺理,还让你不愉快。”

    “是我不好。”沐芳立即引咎起来,他的心情郁卒,沐芳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本王不好……”他连连开始道歉起来,沐芳只好点头,“是你不好,你为啥偏偏要喜欢我,世界上的女子多得很,你不应该这样子对我好的,我毕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个出类拔萃的人而已,其实到头来还是庸脂俗粉。你喜欢,那个……”

    长孙叙谨不悦的看着沐芳,本来心情就不好,被沐芳这样子一闹腾,心情更加不好,中酒的感觉愈发是浓郁了不少,“要说什么?”

    沐芳伸手,在长孙叙谨的眼前。

    他欲言又止,只是淡淡的点头,那就是喝醉了?沐芳看着眼前的长孙叙谨,他这样气度高华的一个人居然被自己几句话就刺激成了这个样子,结果,一看之下长孙叙谨的剑眉舒展。

    “其实我很爱你,但是我怕你选择错误,你知道,我是有压力的,你看啊,一来,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亲贵胄!二来,你与我毕竟相识日浅,我希望年深日久你与我谈论这个。”

    “我以前遇到一个渣渣男,你知道的,所以我以后不希望在同一条路上走失自己,你是那种成功的男人,你拥有一颗安静的灵魂,还有一个躁动的野心,一切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

    “你要登龙,我会帮你,至于其余谈婚论嫁的事情,其实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看,我是一个男人婆嘛,你看我这人啊……”沐芳还要滔滔不绝,看到长孙叙谨已经睡着了,看起来人在悲伤的时候是果真比较容易喝醉的。

    “我……”

    “爱……”沐芳往前一步,最后一个字儿凑近了长孙叙谨的耳朵旁边,一声声,声声慢,好像莲蕊一般清越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耳朵旁边,“你。”这一次,沐芳知道,长孙叙谨睡着了,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得到的。

    所以索性将自己要说的都说了一个一清二楚,他的眉宇轻轻的皱着,沐芳说道:“算了,这些大道理以后再说吧,我扶着你去睡觉,孙大人,起来了。”沐芳一边说,一边中气十足的用力,抱住了长孙叙谨。

    想不到长孙叙谨东倒西歪,一开始沐芳还以为长孙叙谨是假装的,但是此刻一看,居然是一清二楚,他真的是醉酒了,沐芳搀扶长孙叙谨,别看距离云榻的位置比较近,但是好容易这才到了前面的位置。

    “我他妈决定了,只要你他妈在告白一次,我就无条件无理由的嫁给你,女人嘛,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还不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你又是一个高富帅,我焉能不爱你,自古美女爱英雄。”

    “王爷,你听不到吧,我其实也是非常在乎你的,比如前几天为啥让你去东面,因为我知道西面是最危险的,我把危险留给了自己,你看,你何以为报嘛!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你不如……以身相许吧。”

    沐芳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笑着,好不容易将长孙叙谨放在了床上,这男人看起来不重,但是喝醉了以后“死沉”“死沉”的,一个悲催的大力量,让沐芳站立不稳,跟着也躺在了长孙叙谨的旁边。

    “王爷,你说,你为啥这么重,都说骨头重的人一般都是王侯将相,你这个家伙千好万好,就是不知道在大争之世做出来点儿移风易俗的大事情,你看看我治县,是不是好得很。”沐芳一边说,一边轻笑。

    准备起身给长孙叙谨脱鞋子,哪里知道,自己刚刚准备起来,被他伸手就勾住了,沐芳心跳加速,只觉得脸上一片可恶的红潮,更可恶的是,他居然在喃喃自语,好像一个婴儿一样。

    沐芳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王爷,我就知道你装睡的,你看看你,想抱着我就明说啊,我又不会不让你抱一抱的,其实我也是想要……抱抱你嘛!”好吧,不清醒就不清醒,沐芳摩挲了一下,钻入了长孙叙谨的怀抱中。

    他居然在醉酒的状况中伸手抱住了沐芳,沐芳微微一笑,安安心心的睡着了。有时候,人的胸膛比一堵墙还要坚硬,也比一堵墙还要牢靠,他靠着这一堵墙壁,呼呼大睡。

    次日一早,沐芳比谁都早起,起来以后,长孙叙谨还没有醒过来,沐芳立即去打水,自己一切都整理完毕,换好了衣服,这才走了出来,“孙大人,你果真不起来?”

    看来,昨晚喝酒还是很误事的,他居然真的没有起来,都说长孙叙谨是千杯不醉,但是想不到昨晚喝过了头,沐芳寂寥的坐着,叫他起来吧,不合适,不叫起来吧,好像更加不合适。

    在反复的思考了以后,沐芳终于鼓起勇气,站在了长孙叙谨的身旁,“王爷,该起来了,太阳升起来了。”

    不知道叫了几次,终于长孙叙谨起来,对于昨晚的事情,他忘记了一大半,看着沐芳过来,看着凌乱的床铺,又看着自己的衣服,这才微微放心,“我昨晚喝醉了?”看到这些,长孙叙谨不由自主困惑的摸着后脑勺。

    沐芳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走了过去,“早膳让人已经准备好,水也是已经好了,昨晚的事情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昨晚捣乱的我也没有休息好,以后还喝酒吗?”

    “抱歉。”长孙叙谨真的是比较含愧的,他知道沐芳比较累,更加是不好无理取闹,但是偏偏昨晚就喝醉了酒,沐芳倒是比较无所谓的样子,举着一个铜盆走了过来,“伺候你洗脸。”

    “是举案齐眉。”

    “举毛线个案齐眉!”沐芳说完,铜盆赫然出现在长孙叙谨的眼前,长孙叙谨微微一笑,立即过来净面,水里面浸泡着玫瑰花瓣,洗漱完毕以后,一块毛巾递了过来,他握住了。

    “你今天格外美丽。”

    “承蒙大人谬赞,小人愧不敢当,今天要是不格外点,你这样衣衫不整的出去,会被人误会的,都说大人有断袖的爱好,我可不能让大人误会了我啊。”沐芳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挥手,长孙叙谨看了看前面的桌子上

    原来他洗脸的时候,沐芳已经准备好了很多吃的东西,这些都是沐芳知道的他喜欢吃的东西,菜品简约但是每一个都别具一格,爽口的很,看到长孙叙谨要落座,沐芳说道:“这里,你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这可是沐芳刚刚摆出来的爱心早餐啊,盘子与盘子之间密不透风,拼凑出来的是一个林林总总的大桃心,倒是长孙叙谨握住了一个盘子看着,“是耀州窑的。”

    “呸,还是元青花呢,吃吧。”沐芳自己握住了一双筷子,长孙叙谨要吃的时候,沐芳擦了一下筷子交给了长孙叙谨,“吃。”长孙叙谨看到沐芳这样的体贴,不知道说什么好,微微一笑。

    “你很会照顾人的样子。”

    “有的人,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我向来是比较喜欢帮人的,善善从长嘛!”沐芳一边说,一边夹着红白火腿大嚼起来,长孙叙谨一头的黑线,“谁生活不能自理,谁是……智障?”长孙叙谨疑惑问道。

    “谁问就是谁了。”沐芳目露嘉许的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不理会,继续埋头苦吃,但是脸色却是红扑扑的。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长孙叙谨吃着这些琳琅满目的菜品,略带陶醉的说:“好吃,不过昨晚我是不是得罪了你,还是不小心……你这才……”

    “好好吃东西吧,你想多了,”沐芳抬眼随意的看了长孙叙谨一眼,“话说,昨晚你睡觉了以后,我就在外间睡觉的,你昨晚没有什么不轨不齿不好的举动。”听到沐芳这样子说,长孙叙谨恼怒的瞪着沐芳那悠闲的神态。

    “我以为我们在一起的。”

    沐芳吃完一块酸笋,终于肯正视长孙叙谨,很肯定的说:“没有啊,昨晚你我都在不同的地方睡觉,如果你感觉到有人在你身旁,其实是一个梦。”

    “一个……梦?”长孙叙谨一副好学的模样看着沐芳,沐芳瞪着长孙叙谨,倒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会是……不打自招吧?”他这才一笑,沐芳拂袖而起,“招你的头!”看到沐芳恼羞成怒,随时准备拍桌而起,长孙叙谨这才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是开玩笑而已,昨晚的抱枕不错,软乎乎的,自带温度。”

第二百六十一章 无双学宫招生

    “你……”沐芳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的褶皱,轻轻的从长孙叙谨的手中将筷子拿走,轻轻的握住了长孙叙谨正在进食的碗,“今天到此为止,我的好脾气让你糟蹋完了。”

    他只是一笑,并没有理会。

    这片时,是晚上,京中的热闹自是不同。一夜鱼龙舞,蓦然回首,一切都如梦似幻,摊开在自己眼前的是那种无限宽广的,美丽的幻梦一样的夜景,隔着十万八千里,那样糜烂的光芒都可以折射到这里一样。

    沐芳蓦地为帝京开始担忧起来。

    这一晚,与以前的任何一个晚上一样,她和长孙叙谨叙话完毕,插科打诨完毕,睚眦必报完毕以后,沐芳休息。

    第二天早起,今天过来报名的人是那样的多,排山倒海一般,京中的张公公并没有离开,一边嘿嘿嘿的笑着,一边带领诸位登堂入室,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几乎完全没有见过沐芳。

    而沐芳呢,在二楼看着,透过窗棂的缝隙看着楼下成群结队走进来的红男绿女,张公公办事效率比较高,男男女女全部都进来,一边是男的,一边是女的。沐芳啧啧称羡,“看看,这***。”

    看到女子,沐芳就羡慕嫉妒恨,啧啧称羡中,旁边人那皓白如玉的手指轻灵的握住了薄薄的绢纱,同样是看着这些走过来的人,一个哥哥雄赳赳气昂昂。

    “这个女子正,王爷您看这大波,实在是最好的诠释了波涛汹涌为何物,一步一生莲,好看。”长孙叙谨听到赞美,倒是有了兴趣,立即也偷瞄一眼。

    哪里知道,透过这窗帘看出来,走过来的女子不过身形略微苗条罢了,透过阳光一眼,皮肤如雪,好像是来自于江南水乡的人一般,头顶露出的一头乌云般的秀发在随风飞舞。

    美丽倒是尚可,但是绝对没有沐芳形容的那么好看,还有“什么是大波?”

    “波乃女子之胸器,无波的女子最可悲,您现在知道了。”长孙叙谨听到这里,冷冷的看着沐芳的后背,刚好看到了沐芳那一截瓷白的粉颈,往往是这样,你可以看得到别人的优点。

    但是并看不到自己的。

    “喂,这一个女人,用师奶的话说,美则美矣,毫无灵魂。”听到这里,长孙叙谨又是看一眼,在张公公的带领下,走进来一个女子,未说话已经笑口常开。

    露出两排晶晶的发亮的雪白贝齿,眼珠漆黑,甚是灵动,但是这个女人也就做一做壁花罢了,确实很美,但是这种美就像是天造地设一样,反而是让一个人没有任何闪光点。

    就像是一枚闪亮的珍珠,你只能知道这一枚是珍珠,其余的都看不出来哪里好。

    “怎么搞的,为啥报名的女子这样的多?”沐芳略微紧张,想不到古代其实民风开放,倒让沐芳大跌眼镜,一开始尚且以为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人们其实是不甚喜欢这个职业的。

    尤其是女人,你想想,每天面对的都是横死的,暴毙的人,尸首一个个都残缺不全,这个职业就是这样,沐芳一开始也是不习惯,长此以往,倒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一开始的缓冲期其实比较长,长孙叙谨也是看着楼下,有一群少女紧随而至,笑靥生春,衣襟在风中轻轻的飘动,这丽人行的场景,不像是过来报名学习仵作,倒好像过来踏春赏春光一样。

    “这些女人果然可以?”他一边说,一边挑眉指了指门口的人,一个女子秋波流转,娇腮欲晕,走起路来如同林黛玉一样,几乎一风可以刮上天。

    还有一个女子,也是走了过来,从高处看过去,可见蛾眉敛黛,嫩脸匀红,总之从任何一个角度去看,都完完全全看不出来这女子究竟是做什么的料,横竖不像是以后接触死人的仵作。

    又有女子口角间浅笑盈盈,走过来,两个人都觉得诧然,怎么这样多的女子都过来,后来沐芳明白了,“阴谋,都有阴谋!”沐芳的凤眸半眯,“这些都是恨嫁女,你帮我赶走一些是一些,这些女子哪里是吃苦耐劳的命,一个个养尊处优!”

    “那么,这些女子到来,其实是为了嫁给你,原是这样,我帮你就是。”哎,这样巨大的阴谋让长孙叙谨风轻云淡的就说了出来,沐芳觉得极度不好玩,应该慢慢的说出来菜有意思嘛!

    “来来来,看看男人,这些男人其实应该仔细的看一看。”沐芳再也不要看那些一个比一个还要美丽的女子,而是将注意力看着走进来的男人,这些男人,一个个都器宇轩昂。

    十有**是好皮囊,极个别是那种不修边幅的,走起路来比较洒脱的,也有那种规行矩步很有书卷气的,其实做这一行,需要胆大心细,但是绝对不可以有拖泥带水的痕迹,一个人过于讲究精致生活的品位,这一行势必做不得。

    沐芳再筛选,朝廷给了自己这样的权利,自己这里是民主与自由的,她可不会照单全收,以免量变了。所谓百里挑一,只需要一个精品嘛。

    “你看这男人,玉立亭亭,一脸的风尘之色,虽然明眸皓齿但是应该不适合做这一行,待会儿我去考考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呀,正!”沐芳一个“正”让长孙叙谨跟着立即往出去看。

    走过来一个裙裾飞扬,衣带当风的人,这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曳撒,走起路来目不斜视,凛然有大将之风,旁边的人都嘈嘈切切的,这个黑衣服的人好像给彻底的孤绝起来一样,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这男人,长得好看不起作用,世上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长孙叙谨吃味的一笑,挑眉看着窗棂外跟着张公公去报名的人。

    “王爷尖酸刻薄,是为哪般?”沐芳一笑,又是看着,这男子握住了桌上的一支笔,在张公公的引导下开始龙飞凤舞的写起来,墨一样黑漆漆的长发在朔风下飘扬飞,阳光将那张刀凿一般的脸印染的忽明忽暗。

    清秀绝俗,容色照人,有阴气但是并没有女气,这样的男人实在是百里挑一不可或缺的一个好男人,假以时日,沐芳相信这男人一定会成为仵作中的佼佼者,从他做事情一丝不苟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这人谨小慎微。

    甚至到了门口的位置,还伸手将招生办本来就不甚整齐的旗子拉扯了一下,这旗子可是沐芳故意弄的歪歪扭扭的,目的就是为了考校一下今年这些人的整体素质。

    哪里知道,这样好的一个学习实践机会被这些人全部都错过了,进来的女子一个个都笑着闹着,好像是皇城里面天子选秀一样,而进来的男子一个个都目不斜视,唯恐让人看出来自己是纸老虎。

    唯独这个家伙,居然是这样的平淡,好像一切正在发生的与已经发生的与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一样,身形长身玉立,虽裹在一袭宽大的缁衣之中,但是丝毫掩不住玉树临风之态。

    沐芳几乎要流口水了,“走出去看看。”这秀色照人的美男子,恰似明珠美玉一般,那纯净无瑕的脸庞在沐芳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华丽丽的印象,看到这男子回头一笑,目光是看着这窗棂的。

    沐芳整个人几乎给电到了,沐芳认为,这个一丝不苟的家伙虽然带着点儿淡淡的学究气,但是绝对是百里挑一最好的人选,他不骄不躁,这样一早上并没有期期艾艾的埋怨,也没有在临时的小集团中与人交流。

    看起来只是平静的等待着,与其余的公子哥儿不同,有一些甚至已经叫苦连天,还有一些则是身旁三个女子服侍着,一口一个荔枝,一口一个车厘子,吃的唾液横飞,时不时的还一口一个莫名其妙的“该死,还不出来?”

    是,沐芳就是不出来,沐芳不但是老师,也是主考官与面试官,是他们一辈子的走入这一行最初启蒙的夫子,她根据自己多年的从业经验可以一眼就看得出来,有哪些人是可以堪以重用的,有哪些人是完完全全过来走马观花的。

    那些看热闹的,或者凑热闹的其实完全不必要理会,让他们离开这里就好,至于那些真正拥有大树一样顽固精神的,雷打不动的,这才是沐芳桃李满天下的好子弟兵。

    沐芳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的从眼前的地上走过去,目光停留在了这些人的中央,女子们也是神态各异,唯独有一个女子脸色惨淡,看来好像刚刚失恋一样,一脸的苦大仇深。

    从头至尾一个字都没有说,进来以后左顾右盼了会儿,很快就找准了自己的位置,炽烈的阳光,人家不怕,好像没事人一样,渴了,自己喝水,并没有一个人过来伺候,与那些娇滴滴的人截然不同。

    这女子很快就吸引住了沐芳的注意力,要的就是这样知道自食其力的女子,不然以后在案发现场调查的时候,怎么恰如其分的按需分配呢?沐芳的目光炯炯有神,眼看就要抢险出门去。

    长孙叙谨伸手,“不考了?”

    “哦哦哦,”沐芳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过激,按理说这几天安排有一系列的情况是需要考校的,这些人究竟德智体美劳怎么样,究竟是心细如尘还是粗枝大叶的,从什么地方取精用弘之类的。

    被长孙叙谨一提醒,这才明白过来,嘿嘿的一笑,点了点头。阳光下,沐芳的,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

第二百六十二章 考核制度

    阳光下,长孙叙谨的俊眉修眼看起来是那样的好看,眼神顾盼神飞,文彩精华,令人见之忘俗。其实沐芳明白,任何一个男人,在自己的眼中都是寡然无味的,除了长孙叙谨。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嘛,虽然是夏天了,他还是穿着天子的红色衣服,但是看起来并没有显得余热有余,倒是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明艳,不过沐芳还是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不知道为何。

    忽然之间就意乱情迷起来,慢吞吞的一笑,捧住了沐芳的后脑勺,沐芳立即深吸一口气,“你……不要乱来。”

    “自然是不会乱来的,你放心就好。”轻柔的一笑,又道:“在你看上别人之前,这些人,无论男女你都不可以染指。”

    “但是,人家是我的学生,从千里之外慕名而来的,你的意思是,不要我去教书育人,我不,我不,我不不不!”沐芳反抗,可惜反抗无效,“我帮你审核,不要说过于苛刻,最后可以留下来的这才是最好的。”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放了我。”沐芳恳求一句,星星眼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微微一笑,狂肆的眼瞳中泄露出来一星半点儿作弄的意味,“好,记住,这些人都不可以染指。”

    “皇上让我教书育人,我不过是照办而已,你最好不要从中作梗,我看这乱世中是真的需要一些人来整一整歪风邪气的,不一定非要让他们学习仵作,应该造就多元化的人。”

    “不要乱搞师生情就好,其余的你愿意去培养什么人才就是什么人才,皇上的话是花,夫君的话莫非就不是话,古来就有夫唱妇随的话。”夫唱妇随个大头鬼,沐芳才没有这个意思。

    “皇上让我对号入座,做好自己教书育人的天职,其余的暂且不论。”

    “我与皇上的愿望一样强烈,不过不同之处在与,你需要顾及我的感受,可明白?”那半眯的凤眸中泄漏危险,沐芳想要“不明白”显见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只好妥协。

    当晚,在客栈中先后闹鬼,一群女子花容失色,吓得屁滚尿流去了。当晚,张公公到了沐芳的屋子里面,沐芳一笑,说道:“今天,好好试探一下,这些人的胆子,胆小如鼠以后怎么做仵作?”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这张公公也是一个很矫情的人啊,虽然明知道沐芳要做什么,还是问出来,以免以后出问题,自己这里不好交代。沐芳一笑,“放心,不会让你的事情办砸了的,今天来了几个人?”

    “有六十人,其中女子三十人,男子也是半数。”哇塞,沐芳不激动都不可以,居然一天之内就有六十人报名,沐芳看着张公公,说道:“这学宫可以容纳多少人。”

    “大概可以容纳上千人,所以您不用畏惧,皇上说,以后要是累了的话,会在七曜日让你好好休息的。”七曜日,就是现在说的双休日,沐芳居然还有双休,她几乎要开心的如同小猴子一样了。

    “那就好,你看,这里是水火棍,你让他们每个人将皂隶的水火棍拿着,半刻的间歇就去一个人,每一次去一个人,然后你们沿途装神弄鬼,好教这些学子人心惶惶。”

    “装神弄鬼?”张公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原以为沐芳很快就会开坛讲义的,哪里知道,第一天过去了,沐芳不露面就罢了,还用这样严苛的态度对待这些学子,莘莘学子情何以堪啊。

    “这,这恐怕不好吧,他们来自于****,今天好容易瞻仰您的风范过来,刚刚闹鬼的事情已经吓走了十来个女子,这个……后半夜……这……”就连张公公都觉得这事情明知不可为。

    但是沐芳不过是一笑,说道:“考核是我们王爷的强项,今晚我睡觉,你们去吧,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告诉我每天会走多少人,我只在乎留下来的那些人。”说到这里,沐芳的眼睛熠熠生辉。

    八卦的引子立即就表现了出来,“喂,张公公,我问你,今天我看到了一个女子,仗剑而行的那一个,叫什么名字?”这张公公也是记忆犹新,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叫做百里奚。”

    好吧,与古代的某个人重名了,不过沐芳并没有笑,正色道:“抚弄旗子,让旗子迎风招展的人叫做什么,我恍惚记得是一个男子,腰上是蓝田玉带,脚上是一双黑色的无忧履,就连衣服都是纯黑色。”

    这是“恍惚”?长孙叙谨听到这里,不满的瞠目看着沐芳,沐芳深吸一口气,然后咽口唾沫,罢了不问了,有人不是很开心的模样。沐芳一边微微的笑着,一边轻灵的道:“此事,以后再说,你们行动吧。”

    “是,是,老奴这就去。”张公公领命而去,非常明显,某人今天不开心。

    “不满就说出来,不要憋着,说出来,说嘛。”沐芳笑着,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并没有说,而是轻微一笑,从沐芳这个角度看过去,长孙叙谨脸若银盘,眼似水杏。

    虽然是在暗夜中,不过灯烛的光芒之下,长孙叙谨依旧是好看的不可方物,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阴测测的一笑,说道:“今晚,搞不好有多一半就走了,但愿你看得上的那一个,会被我吓走。”

    “你别过分啊,是考核,不要带着有色眼睛,私人的事情私下去处理,好王爷,我求你,不要意气用事,也不要公私不分。”沐芳一边说,一边恳求的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只能点头。

    “看运气吧,究竟留得下留不下就是他的造化了。”

    “哼。”沐芳冷哼一声,送客。

    长孙叙谨出门去,今晚有月亮,是那种毛月亮。朦朦胧胧的,过了立夏以后,天气逐渐变得长起来,一晚上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这一晚,他准备好好的去考核一下,客栈中临时落脚的女子,一个个因为见不到沐芳而焦躁起来。

    此刻看到“孙大人”从后院出来,女子们一个个察言观色,都恨不能立即追赶过来,但是在长孙叙谨往出走的时候,浑身好像可以散发出来一种冷澈的气息一样,于是人们都退避三舍。

    于是这些男男女女都望而却步,等到长孙叙谨去了以后,张公公这才走过来,咳嗽了一声说道:“是孙大人,孙大人是你们的主考官,今晚需要诸位锻炼一下胆子,这些水火棍,自己拿着往古墓去,乱葬岗你们是知道的,谁先去。”

    一句话完毕以后,人们立即退避三舍,一个个都孔融让梨起来,居然没有一个人先去,好不容易人群中走出来几个黑大汉,一个个叫嚣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立即握着水火棍就去了。

    剩余的,百里女走过来握住了一根去了,还有一个则是那风度翩翩的男子握着去了,整个过程鸦雀无声,这两人就像是两块冰一样,所到之处,人人都屏息凝神,看着他们往前走。

    沐芳早已经睡觉了,今晚的考核不过是第一步而已,相对来说,是比较简单的,明天以后,究竟谁有运气可以留下来,这才是重要的呢。

    沐芳睡觉,长孙叙谨则是坐上了一辆马车,在郑杭的陪同下,朝着乱葬岗去了,马车上一盏绿色的气死风灯看起来就像是鬼火一样,在黑暗中,将朦胧的光晕一寸一寸的扩散,朝着人迹罕至的地方去了。

    毕竟还是男子比较大胆,女子们还没有过来一个个已经开始战战兢兢的大喊大叫起来,于是十有**都在这里淘汰掉了,可以说,与长孙叙谨预料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并没有一两个出类拔萃的。

    长孙叙谨失望,但还是等着,几个黑大汉倒是很大胆,无论郑杭如何的装神弄鬼,这黑大汉都完全不理会,所以这几个人成功了。他这才嘉许的一笑,“总算是有成绩,不枉了这清风明月,郑杭,你看,月亮在墓地中是不是格外的明亮一些?”

    “是,属下也觉得分外明亮。”郑杭点了点头,长孙叙谨一笑,说道:“这一个,我亲自来。”看着走过来的正是白天的那个男子,这男人微微一笑,握着水火棍到了墓地中,与白天一模一样,目不斜视,找到了一个墓碑以后。

    看着墓碑长吁短叹起来,“姑娘生前一定是艳冠群芳,只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姑娘……”他一边说,一边蹲在了墓碑的旁边,轻微伸手,好像在黑暗中抚摸什么东西一样。

    “只恨没有好酒祭奠两杯,在下这里撮土为香,借花献佛了。”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的“撮土为香”,这人莫名其妙的举动与郁郁私语好像是对着空气在说,但仔细一看,这人好像在与人说一样。

    旁边的张公公明白过来以后,“妈呀”一声就给吓走了,长孙叙谨看到这样多的来人,这个人应该是里面最为厉害的一个了,不但面对各种恐怖感无动于衷,还反将一军,居然让张公公作茧自缚。

    他的嘴角有了一个美丽的微笑,而张公公哭闹着去了以后,这人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墓碑,说道:“姑娘不需要害怕,刚刚那一个恶鬼应该知道我过来,这才惊慌失措的离开,姑娘,冒犯了,这是朝廷的号令,在下不敢不从。”

    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握住了水火棍找一个位置开始钉起来,哪里知道,刚刚下手,身后就是一片鬼哭狼嚎,这声音在中夜是那样的恐惧,任何人一听都会觉得错愕的,他同样概莫能外。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仵作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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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考核继续升级

    “我不知道。”

    “我不信。”长孙叙谨的任务多多,好在记忆力不错,居然一个个都记得,沐芳并没有过多去留意那些窃窃私议的人,倒是将目光看向了这个叫做许平君的男子。只看到花影中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云鬓浸漆,青丝如瀑。

    白玉簪将三千青丝全部都捆扎起来,轻灵中不失浩然之气,凛然有林下风,沐芳看的很是有点儿意思,“这男人,简直是纤指若兰透骨香,凝眸似水剪心愁。我的菜。”

    “再看看其余的,”他提醒了一句,沐芳立即往变得位置一看,又看到一个女子,虽二八年华但是打扮的简直不成个样子,整个人埋没在了黑衣之下,虽然精神饱满,但是死气沉沉。

    “这女人,有故事,这个就是百里奚?”

    “她杀过人,我也杀过人,那种感觉,可以相互之间确认。”他一说,不禁让沐芳更加是感兴趣,微微凝眸看着这黑衣服的女子,不知道为何,沐芳忽然间有了一种淡淡的怜悯。

    “哪个人没有点儿故事呢,哎,罢了,等到他们将这些东西搬运过来以后,又让他们搬运过去,到晚上留下谁我就见谁。”一边说,一边将纱帘遮蔽住了,其实,她对于那些人一个个都感兴趣。

    但是沐芳需要的是理智的思考,以后他们从无双院输送出去,需要服务于人民,各行各业其实都可以出错,只要不是非常严重的错误,都可以,但是这一行是绝对不可以的。

    沐芳需要做好这个主考官,今天搬砖头,有人已经累的气咻咻的,有人则是早已经放弃了,叫苦连天中又有一部分人选择了离开,偌大的庭院中,为数不多的人在忙忙碌碌。

    这些人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慢吞吞的做着,浓荫如盖的大槐下,他们时不时晃动勤劳的背影,往来穿梭中居然还井然有序,最后留下来的人还有二十个人,这二十个人已经充分的证明了出来。

    一个仵作,需要的性格只有四个字,诚朴勇毅,他们具有一种约束感与服从性,这样的人可以在危险的时候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所谓进退有据方不至于进退失据。

    大概说的就是这个,他们大概也知道,这是一种锻炼,一种任性的锻炼,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许平君知道了沐芳的真实身份,要不是一个女子,是绝对不会这样子糟践人的。

    他们给糟践的厉害了,有人窃窃私议,“许平君,这究竟是见不见我们啊,我们是过来求艺的莘莘学子,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啊。”有人立即说一句,许平君但笑不语,虽然手掌已经给粗糙的砖头磨砺的血流不止。

    但是许平君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连脚步都不曾凝滞,还是老样子,只是微微的笑着。有人累的吴牛喘月,开始休息起来,一屁股就坐在了那里,许平君这才说道:“他总会江郎才尽的,到时候必然是会见我们的。”

    “连皇上都给方仵作三分金面,更不要说你我,凡事有因必有果,惟有埋头……才能出头啊。”许平君还是不理会,午后炽烈的阳光并没有将许平君的热情给蒸发殆尽,而是老样子。

    他一边走,一边轻微的笑着,看来风尘仆仆,其实丝毫不在乎,在屋子里面的沐芳一边看着,一边嘿嘿嘿的笑着,“车厘子,不是荔枝。”她还在命令王爷给自己送过来自己要吃的水果。

    好像折磨人是一个非常好玩的游戏一样,在这个游戏中,沐芳居然还乐此不疲。过了不知道多久,沐芳终于有了审美疲劳,长孙叙谨也是困倦了,长日漫漫,他们要午休。

    长孙叙谨握住了旁边的一个茶壶,“我去……”

    “我去,不是吧,你要给他们送水,不许去。”沐芳皱眉,长孙叙谨握着茶壶手松开,“你不近人情,你冰山可谓,你让人退避三舍。”这原本是形容长孙叙谨的词语,哪里知道被长孙叙谨反将一军,全部都张冠李戴在了沐芳的头上。

    “我不近人情,我冰山可谓?我不过是想要让他们好好的面对现实,接受现实的不美好。”沐芳气咻咻的看着长孙叙谨,您倒是会心疼人,大概是比较心疼外面的百里女吧?

    沐芳瞄一眼百里女,这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力气大着呢,一边看,一边回眸,看着长孙叙谨,说道:“人言可畏,可畏的人言,你要是看上了人家就要去追求,而不是蒙骚型的送水送吃的,要送玫瑰花,并且告诉这女子……”

    “什么。”长孙叙谨的语气不豫,面若冰霜一样,沐芳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微微一笑,说道:“并且告诉这女子,生活嘛,不光光是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沐芳说完以后,长孙叙谨点了点头。

    “甚好。”然后准备站起身来,沐芳这才紧张,“你要去,去了以后,就不许回来,我就不要你了。”一看沐芳这样子,长孙叙谨回眸,“此话当真?”

    “真,比珍珠都真。”长孙叙谨只好回头,笑睨着外面的风景,说道:“好了,睡觉,我给你打扇。”呀,王爷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还有这样柔情似水的一面,看起来人都是多面体呢。

    沐芳闭目沉思了一下,沉沉睡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旁还有凉风吹袭,一开始还以为不过是长孙叙谨开玩笑,哪里知道,自己睡了以后,长孙叙谨果然给自己打扇。

    醒来以后,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反正快要夕阳西下了,屋子外面的几个断肠人还在忙碌着,沐芳看着这些人,舒口气,说道:“现在,考核结束了,他们可以从这里搬运过来,又搬运过去,毫无怨言,都是一群好孩子。”

    “怎会毫无怨言,其实一个比一个还要想得多。”长孙叙谨这才将折扇收回,轻描淡写的放在了前面的书桌上,并不愿意让沐芳将注意力集中在扇面上,轻柔的动作好像流水一样,划过了沐芳的心尖上。

    “抱怨也是没有用的,很晚了,我们去吃东西就好,其余的事情暂时不需要理会。”于是,沐芳到了后院中,这里有一个水廊,水廊中有水亭,有亭翼然,通常到了饭点,沐芳与长孙叙谨在这里小酌两杯。

    今天的风晨月夕,好一片美景良辰,自然是不会辜负了大好的春光,在暮色即将笼罩这小小庭院的时候,沐芳终于舒口气,到了水亭中,张公公过来,一脸苦哈哈的汇报起来。

    “方、方公子,这些人一个个都叫苦连天,其余剩下的人并不多。”

    “少数几个人就可以了,要不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做仵作,不急,不急,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开坛讲义,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互相切磋一下,帮我留心一个人。”沐芳一边说,一边挥挥手。

    张公公立即上前一步,凑近了沐芳,沐芳的声音并不大,“许平君,这人后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张公公立即点头,沐芳握住了筷子,正要用餐,旁边的长孙叙谨一笑,说道:“张公公,也帮本王留心一个人。”

    “王爷请说。”张公公毕恭毕敬,长孙叙谨轻灵的一笑,那如同美艳的燕尾蝶一样的睫毛微微的忽闪了一下,道:“帮助本王留心百里女,这才是一个可造之才,假以时日,本王当亲自教授她点儿东西。”

    “是,是。”张公公答应的时候,沐芳手中的筷子“玎”的一声落在了桌子上,长孙叙谨说道:“张公公可以去了。”张公公咋看都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劲,立即夹着尾巴走了。

    此刻,沐芳重新握住了筷子,不理会眼前挑衅的长孙叙谨,他分明是和自己对着干,沐芳气咻咻的,吃什么都觉得在咬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同样气咻咻的,吃什么都觉得在吃沐芳。

    两个人一言不合,于是沉默起来,这沉默寡言继续到了掌灯时分,院落里面有内侍监一个个都走了进来,沐芳在半黑暗中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男人。

    “我就是要留心一下许平君,这人有敏锐的观察力,厉害着呢。”就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儿,但是让长孙叙谨觉得很不是滋味,“男女授受不清。”

    “又没有卿卿我我。”这样一句话,让长孙叙谨倒是无言以对,良久以后,长孙叙谨舒口气,“我不要你与别人在一起,够了吗?”呀,沐芳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王爷啊王爷,但愿沐芳听得一清二楚。

    “你在乎我,为何不说出来,口是心非,还要我猜猜猜,原来王爷是一个蒙骚型的。”沐芳一边说,一边轻微的笑了,长孙叙谨无言以对,良久以后挥舞了一下宽袍大袖,“我不知道如何启齿。”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人勉强你!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你们这些皇亲贵胄,其实总是喜欢将简单的事情想的非常之复杂化,以至于心眼儿小小。”

    沐芳点评两句,他回过头,居然字字句句都让沐芳给说到了,他不得不佩服沐芳那种敏锐的观察力,好像,在沐芳的眼中,任何人都是水晶兴安玻璃人一样,这是一种莫名的透视。

    “在爱情上,大概人人心眼儿都是比较小的,不是吗?”他迫问一句,人已经回眸,沐芳紧紧的盯着长孙叙谨看着,一句话“六宫粉黛无颜色,再唱黄昏美人吟!”刚好是在黄昏中。

    长孙叙谨无言以对。

第二百六十五章 登堂入室

    日色逐渐的消失,只能看到自己眼前那朦胧的模糊黑影,但是那种美目流盼的悸动,以及灵秀天成的面容还是在沐芳的心中形成一种淡淡的憧憬与向往,“王爷,其实我的意思你理解错了。”

    “无需多言,鬼才理解你的意思。”又一次的口不择言,好吧,沐芳承认了,自己失败了,长孙叙谨自从许平君的出现以后,整个人都变成了蓄势待发的豹,随时都想要攻击人一样,他哪里来的那样大的火气呢?

    掌灯时分,内侍监陪着几个皂隶进来将远远近近的灯烛全部都点燃,大殿里面一片明晃晃的,这流光溢彩的奢靡光芒,已经是古代社会中不可或缺的一种尊贵体现,一般情况,贫民中已经提前进入了黑灯瞎火的世界。

    而沐芳不同,她不是会享受,而是很会从穷变富有,这样长夜漫漫,要是还没有灯烛,会急死人的,沐芳看着内侍监与点灯,在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的脸上红彤彤的,好像是苹果一样。

    还是那种熟透了的苹果,又像是白色的玉,这皓白中有了淡淡的玉晕,沐芳时常觉得,他虽然时时刻刻都寸步不离自己的周身左右,但是总有一种感觉,他有时候是熟悉的好像映入了心头的朱砂痣一样。

    有时候又是模糊的好像天空的白月光,因为高洁,所以让人不可向迩,在这个片刻,内侍监全部都去了,周边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朵从黑暗中像是鬼魅一样重重叠叠都出现了,这样的情景……

    让沐芳真的好像要表白啊,她往前一步,还没有说话,刚刚自己除了荔枝丢下来的果核就被自己踩上了,于是这果核变成了传输带,将沐芳的身躯带着一路往前,“哎呦”一声,沐芳已经撞在了某人的后背上。

    她自己面红耳赤,再看长孙叙谨,他慢慢的回过头,“聪明时候,是个男人都不及你,但是愚蠢的时候简直好像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长孙叙谨这样一说,沐芳苦哈哈的一笑。

    爪子立即从长孙叙谨的后背上准备拿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不招惹就站着不动,既然是已经招惹了,怎好半途而废?”沐芳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紧紧的抱住了。

    卧槽,这是要做什么,不要了吧。

    但是,那樱唇已经带着丝丝入扣的微凉,辗转到了沐芳的耳旁,沐芳再也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居然浑身不可遏止的开始打了一个寒噤,这是什么节奏啊,还是王爷您太冷了?

    “不要动。”沐芳只好不动,于是给长孙叙谨紧紧的抱住了,他看着沐芳的脸,虽然沐芳打扮的还是男儿装,不过冰肌玉骨,盈盈如仙。要是此刻,让外人看到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不知道做何感想呢?

    沐芳还在考虑的时候,那唇瓣已经带着清冽的呼吸落在了自己的嘴角,然后……

    “王爷,王爷……”不知道过了多久,沐芳这才看着长孙叙谨,推开了意乱情迷的他,长孙叙谨一笑,“对不起。”沐芳立即擦拭了一下嘴角,“既然知道对不起,为何又要那啥,你这是惺惺作态。”

    “你能不能柔和点儿,除了这里这里比较柔和,其余的各种好像是一个男人。”这样一说,沐芳看着自己的身体,“这是柔软,不是柔和,你连形容词都不会,还做王爷。”

    “王爷就应该什么都知道?”他反问一句,沐芳立即对答如流,“王爷饱读诗书,应该什么都知道,也应该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更不应该在让一个女子意乱情迷,吻了这个女子。”

    “你好像说的我丧心病狂了不少,我居然没有发现自己做出来多么可恶的事情。”长孙叙谨松开了沐芳的手,沐芳这才舒口气,刚刚的感觉不好啊,沐芳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看着长孙叙谨的背影。

    “长孙叙谨?”他回眸,疑惑的看着沐芳,沐芳又一次叫出口,“长孙叙谨。”一般情况,沐芳是不这样子叫人的,此刻接二连三的称呼名姓完毕,让长孙叙谨倒是无言以对。

    “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只好点头,“做什么?”沐芳立即说道:“就是想要叫你的名字。”沐芳在这个夜晚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小女子,将自己阳刚的勇猛的彪悍的一面统统丢在了爪哇国。

    其实一个女子应该这样,初相见,娇无奈。他婉如清扬的一笑,看着沐芳那妍姿巧笑,,说道:“你有没有嗅到今晚的花香好似格外的浓郁了不少呢?”他的嗅觉还是很厉害的。

    沐芳哪里顾忌到了这个,一般情况,女人在恋爱的时候一切感官都是处于低能的状态,经过长孙叙谨这一句提醒,沐芳立即收起来自己的和媚心肠,开始轻轻的嗅一嗅,奇怪的是,这空气中果真是流窜过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芳香。

    这芳香可以迷乱人的心智一样,比较于檀木的清香,更增添了余韵,比较于各种花草的清香,又是过于清冽,沐芳被这淡淡的缥缈香味给迷惑住了,立即辨别周边的花朵,究竟是什么花香居然这样子迷惑人?

    番石榴?不,不,番石榴的花香没有这样浓郁,再看!前面的月季花,凑近了闻一闻,也不对,这月季花每天都绽放,香味就算是浓香扑鼻,也终究不如此刻的芳香让人意乱情迷。

    那么,究竟是什么呢?她经过仔细的辨别以后,站在了一个青铜的烛台位置,将烛台握住了,轻轻的打开一看,里面的一支蜡烛正在飘散这种淡淡的香氛,沐芳前世是法医。

    经过了甄别以后,立即就明白,眼前蜡烛中扩散出来的光芒是比较倾向于活络的木樨香味,还有淡淡的桂花香,两种混合在一起,沐芳看着蜡烛。

    长孙叙谨看着沐芳,“无疑是蜡烛里面散发出来的,一般情况,这客栈里面的蜡烛并没有清香,那么究竟……”

    “啊,好香好香,感心动耳,令人绮丽难忘。”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看着爷蜡烛,这蜡烛也与一般的蜡烛颜色大相径庭,不是纯白色,而是五颜六色的,沐芳怀疑等会儿的光芒也是不同,但是等了会儿并没有什么激变。

    这才一笑,“这是有心人送过来的,你数数有多少呢?”长孙叙谨刚刚已经数过了,此刻说道:“四十九支。”沐芳疑惑不解,“但凡是人送礼,或者是六六大顺,或者是五福临门,哪里有四十九的?”

    “或者,别有深意,也未可知。”长孙叙谨一笑,让旁边一个内侍监出门去,一时,守候在门口的张公公进来,嗅到这美丽的香氛,居然也是眉宇轻微一舒展,“好,好香啊。哈啾……”居然还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喷嚏。

    沐芳说道:“此味来自于蜡烛中,这是什么人的蜡烛?”

    “哟,方大人忘记了,刚刚掌灯时分,你们喝的不够尽兴,老奴看到掌灯,问了大人一句,有许公子送过来的蜡烛,可否一用,你点头以后,老奴这就去准备的,不过这蜡烛,好香啊。”

    就连张公公都觉得这蜡烛不同凡响,沐芳一笑,说道:“你可知,为何是四十九支蜡烛,五福临门乃是五十的整数呢,请见告。”这样一问,张公公哈腰,说道:‘这送礼人还没有走呢,倒不如请进来一见。”

    这样一个聪明的家伙,沐芳准备见一见,于是挥挥手,张公公去了,在门口就看到了许平君,许平君已经换过了一件淡白色的飞鱼服,站在晚风中,有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惊艳。

    看到张公公出门来,立即一笑,说道:“有劳公公了,应该是让我进去见一见方大人与孙大人吗?”其实,此事已经胸有成竹,张公公立即点头,带着许平君到了院落中,这里安安静静的。

    老远就看到一张桌子,两人对坐,但是并没有饮酒,沐芳看到许平君进来,立即凝眸打量这个远观比较帅气,近看更加是比较帅气的人,看着看着居然还忘记了眨眼睛,“咳咳,你就是……许平君?”

    许平君很有礼貌的行礼,“学生就是许平君,夫子是方先生吗?”居然没有见过自己都知道,沐芳舒口气,“这蜡烛是你送过来的?”许平君点头。

    许平君笑着,嘴角的微笑很好看,温文无邪念,神态关切的看着沐芳,几乎让沐芳有一种被呵护宠爱的错觉,真是想不清楚,一个男人的微笑居然都这样具有杀伤力,“怎么,学生的蜡烛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是四十九个,不是五十个?”沐芳这样一问,立即伸手拍拍脑袋,提醒自己不要幻想过度了,身旁还有一个长孙叙谨呢,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啊,嘿嘿嘿,不过看一看养眼的帅哥还是不错的。

    许平君听到这里,嘴角微微的上扬,轻轻地开口道:“原是五十,因为是学生给夫子造出来的,又怕质量不好,于是学生擅自做主,点燃一支试探了一下好歹,又因为是用过了不要夹杂在里面鱼目混珠,这才是四十九。”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呢?”沐芳皱眉。听到这里,许平君的神情愉悦起来。但是这愉悦是经过他极力的隐藏,毕竟登堂入室可以与沐芳在一起的人并不多,不稳定的激动音调依旧出卖了许平君。

    “除了夫子,到底没有人说过学生聪明过人,学生的不过是小聪明而已,这蜡烛不过是一个敲门砖而已,但愿可以让夫子另眼相看。”

第二百六十六章 叙谨吃醋了

    另眼相看你个大头鬼,登堂入室就了不起了啊,还给我卖弄小聪明!不过幸亏你长得好看,不然我现在就乱棍打出了,沐芳可不会给任何一个人开小灶,都是过来学习的,应该一视同仁。

    打量许平君,月光下,他的肤光胜雪一般的洁白,双目居然犹似一泓清水似的,这样雪亮的眼睛让人一看就会沉溺,沐芳看着许平君,这才说道:“另眼相看是不可能了,你的做法不好。”

    “是不好,但是为了瞻仰夫子的风华,只好铤而走险,都说夫子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这并非是送礼!要是送礼,学生会选择金银珠宝的,学生不过是提醒夫子,更深露重,请夫子早点儿休息而已。”

    这句话说的人不觉得恶心,听的人居然也是称心如意,沐芳倒是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会“趋炎附势”的家伙,且这趋炎附势是很平淡的,几乎让人感受不到那种等级的观念。

    “好了,你且退下,不论你今晚行贿还是不行贿,明天本夫子都会开坛讲义的,去吧,今天……”沐芳回头,看着即将离开的惨绿少年,手在自己的衣袖中抚摸了会儿,将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给拿了出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夫子给你的一个礼物,拿回去好好的在伤口上涂抹一下,外敷就好。”沐芳关切的看着他的手,“你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今天那样实诚的做事情,是了不起的。”

    “夫子谬赞了,这礼物拜领。”于是握住了没吃饭递过去的一个小小的瓷瓶,这瓷瓶是那样的美观,精致的好像只有女子才可以用一样,一开始,没有见到沐芳的时候哦,许平君就怀疑沐芳是不是女扮男装。

    此刻,许平君握住了这一枚瓷瓶以后,那种想法更加是甚嚣尘上了,几乎这一句疑问都到了胸口,立即要问出来一样,就着白月光一看,沐芳的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一般,那刚刚递过瓷瓶来不及立即就收回去的手,更如同美玉莹光一般。

    再看沐芳的脸,整个人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淡淡的英气,顺着那美丽的粉颊看着耳朵,有耳洞,在古代,一般男子是绝对不会在耳朵上穿孔的,于是他的手流连在了瓷瓶上,也不经意之间握住了沐芳的手。

    沐芳尴尬了一下,错愕的回头,就看到了长孙叙谨那冷漠的眼瞳正在狠狠的瞪视着自己,沐芳立即抽开了自己的手,这片刻许平君志得意满,轻微一笑,看着沐芳,道:“夫子,来而不往非礼也,往而不来,亦非礼也。”

    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腰带上的一枚玉佩拿出来,沐芳还没有看清楚,这玉佩已经让许平君放在了自己的掌心,沐芳看着这莹润的双鱼玉佩,一时间张口结舌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玉自幼伴随学生,学生今日送给夫子,权作见面礼,夫子的礼物也价值不菲,学生并不敢真的用,会束之高阁,每日里好好的看着的。”一边说,一边去了。长孙叙谨等到这家伙去了以后,这才伸手在沐芳的眼前狠狠的挥舞了一下。

    沐芳的目光这才收了回来,长孙叙谨握住了双鱼玉佩,说道:“你知道送这个是什么意思,我都没有送给你贴身的玩意。”

    看得出来,长孙叙谨不满的很,这情绪完全是爆发之前的疾风骤雨。沐芳立即后退了一小步,将长孙叙谨手中的白玉抢了回来,安安心心的放在了自己的衣袖中,这才说道:“不过是礼物而已,礼轻情意重,礼重情意更加是重,我是夫子。”

    “败坏风气,明日里我会奏鸣今上,你这个夫子还没有新官上任就开始私相授受,这无双院我看还是关闭了吧。”一边说,一边去了,沐芳看着长孙叙谨离开的背影,不禁嘿嘿嘿的一笑。

    “看来,你还是在乎我的,这几天好好的气气你。”沐芳连看都没有看那价值连城的双鱼玉佩,而是嘴角挂着一个得意的微笑,到了屋子里面,“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今晚,许平君从后院出来,到了阁楼旁,有人立即走了过来,看到许平君一脸淡然的微笑,都知道许平君迂回的战术成功了,一个个都过来请教经验,许平君与寻常一样,还是淡淡的笑着。

    “不过运气好而已,夫子叫我进去,批评的学子很是无言,以后这送蜡烛的意思是再也不敢了,夫子刚正不阿,说蜡烛原是夫子的譬喻,又道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之类,大抵还是我疏忽了,以后断断不敢大胆妄为。”

    说着话去了,绝口不提自己见到了沐芳以后,沐芳送给了自己白玉瓷瓶的事情,此刻,长孙叙谨并没有休息,这人过于吸引人的注意力了,长孙叙谨看着身旁的郑杭,说道:“你查过了?”

    “属下早已经查过了,这人是寿州县之人,自幼聪明绝顶,是寿州县的一个神童,现在过来学习仵作一行,其实也是顺理成章。”这样一来,长孙叙谨倒是不怀疑了,“寿州县,好地方,人杰地灵,只是……过于聪明总是不好的。”

    “属下明白,明日里属下找一个由头让他回去就好,这一点,您不用担心。”这是自作聪明吗?还是他擅作主张?长孙叙谨回头,看着这个家伙,轻微的舒口气,说道:“本王没有这个意思,本王的意思是……”

    “留着?”他又一次猜测,长孙叙谨点了点头,等到郑杭去了以后,长孙叙谨这菜说道:“留着,我看看他有多么厉害。”

    就连郑杭都觉得奇怪,很显然,刚刚长孙叙谨的神态是变幻多端的,两种选择在他的眼中都闪烁,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家伙留下来。但是留下来会不会后患无穷呢,这倒是没有想过的。

    到了第二天,沐芳开坛,皇上早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开开心心的书写了一道圣旨,沐芳很有面子,因为这圣旨不但是皇上的御笔,过来送圣旨的还是老雷,老雷看到沐芳。

    真可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老雷的目光看着沐芳,沐芳也是看着老雷,握住了圣旨以后,沐芳说道:“皇城里面好?皇上好?荀贵妃娘娘好?你好?”

    “自然是好的,不过不可以自由行动,我倒是怀念起来以前飞鹰走犬的日子,可惜不能够了,皇上重用于我,我现在是寸步难行,这一次过来不是传旨大概完全不可以见到你,方大人……”

    “没出息的样子,好男儿志在四方,皇上身旁的一品侍卫,不是什么人想要做就可以的,您老就惜福吧。”沐芳看着老雷那痛苦的样子,千叮咛万嘱托,一定要将灾祸扼杀在摇篮中。

    譬如有人要迷惑圣心,应该如何去做,譬如有人要谋害皇上,应该如何,如此说了一箩筐以后,终于开始宣旨,学子还有二十个,分为男女跪拜,十五个男子,一个个都峨冠博带,有孔子弟子的模样。

    而女子呢,一个个也是与男子的打扮相差无几,当先的人是百里女,其余的几个,沐芳在本子上看着,无外乎是一些“李师师”“苏小小”之类的名字,反正看起来绝对不是做仵作的料。

    但是这世界上偏偏有很多事情是让人百思不解的,比如这样旖旎的名字居然生在了她们的身上,老雷宣旨完毕以后,立即去了,看起来还是比较忙碌的,过不多久,沐芳这才上了一个讲坛。

    学宫周边是比较安静的,长孙叙谨就是督学,他在旁边的一个偏厅中,这里距离沐芳的讲坛并不远,门口悬挂四个鎏金大字,叫做“昭明公署”一般情况,这公署就等于是现代社会的督学,教导处主任之类的职业。

    而长孙叙谨的格调,做这个其实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在偏厅看着,沐芳登台。因为台上有珠帘,所以沐芳那白玉一般的纤手轻轻的掀开眼前的帷幕,看着跪拜在两边的学子。

    沐芳全身雪白,在朝阳中走过来,更显得面容秀美绝俗,那双眼睛好像是碧水寒潭之上的两粒珍珠一样,走出来以后,巧有微风荡漾,吹的衣袋水粉飞舞,有出尘如仙之飘然态。

    七尺讲堂,苜蓿生涯,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一般,令凡人并不敢逼视。沐芳还没有说话,人群中的许平君已经抬眸看着自己,他今天还是一袭白色的衣服,衣服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下来,好像是墨玉一样。

    人们都没有见过沐芳,就算是见,也不过是远距离的瞄一眼,只能感觉到一种惊虹掣电的惊艳,此刻近距离的观察传说中“触龙”的方仵作,一个个都以为应该是多么一个彪形大汉。

    敢于与荀贵妃分庭抗礼,不怕豪强的荀祖隆,深更半夜破除封建迷信,敢在死人手上将扳指拿下来,敢抚摸死人身体,不畏权贵坚贞不屈,这样一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呢?应该是多么强悍的一个男子?

    但是一看,居然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奶油小生,有人失望的叹口气,有人则是轻轻的舒口气,总是声音此起彼伏,沐芳有一份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她的目光看着台下的许平君,许平君自始至终都是含着一缕美丽的微笑。

    “咳咳,我是方仵作,方公子,方大人,方夫子,以后你们叫我方老师就好。”沐芳一句话,自我介绍,众人还摸不着头脑,许平君已经点头,“方老师好。”于是很多人陆陆续续开始问好起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 桃李满天下

    虽然人们并不清楚,这“老师”是啥子,但是人们都不愿意让“方老师”将自己看作是傻子,于是一个个都点头,问好的声音此起彼伏,过不多久,沐芳微微一笑,“好,好,今天开始方老师就系统性的教你们什么叫做仵作。”

    “不,法医学。”

    其实两种学科是一模一样,不过年深日久开始逐渐演变起来,故此有了不同的称谓。诸位都翘首以待,看着沐芳,沐芳看着自己这几天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讲义,很厚,很足量。

    勾唇一笑,说道:“这个学科,不但是需要人心细如尘,更要有各种的奇技淫巧,同样是案发现场,但是需要你们可以用另一种心态去观察,去体验,去将别人看都看不到的东西看提纯解析出来。”

    “这学问往大了说,其实比较博大精深,往小了说,不过是芝麻绿豆一般的东西而已,好了,老师给学生们上课,给你们发本子,来吧。”于是有皂隶立即协助沐芳。

    过不多久,人人眼前一个本子,许平君在人群中遥遥一笑,已经龙飞凤舞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好了名字,居然还有部分人不知道这本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沐芳此刻留心观察起来。

    只有少数几个人比较聪明过人,这些人更加是重点栽培的对象,沐芳时不时的瞅一眼许平君,该男子肤如凝脂,白里透红,一笑温婉如玉。那晶莹剔透的肌肤,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

    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家伙也是寿州县的人,从小才名远播,沐芳倒是为安全不知道区区一个寿州居然有这样一个任务,此刻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要不要自己乱点鸳鸯谱?

    让这个家伙与白珂在一起,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烈火如歌,这两个家伙在一起应该互为裨益,其实不错,沐芳想到这里更加是将那不绝如缕的眼风看着许平君,许平君倒也扛得住。

    面对沐芳这样**裸的视线居然不骄不躁,将名字写完了以后,这才恭恭敬敬的举着本子往沐芳的身旁而来,沐芳看着帅哥走过来,立即伸手,就在两个人手中的书本要送过的时候……

    “夫子,本督学想要问一问夫子,为何今天开坛,夫子居然一个字都不说,莫非让学生们无师自通吗?要是果真如此,夫子这学宫横竖不不用开设了,还是罢了,让本王诏告我皇,撤离了这学宫罢了。”

    哟哟哟,看来是吃飞醋了,沐芳只好将这本子握住了,嘿嘿一笑,看着面若冷霜一般的家伙,“督学不必操之过急,我今次开坛不过是为了让诸位认识一下,所谓循序渐进,润物细无声嘛!”

    无师自通你个大头鬼,这才是第一天你就给我这样大的压力,真是讨厌死了,讨厌讨厌,讨厌。

    沐芳看着许平君,许平君微微错愕,对于刚刚出其不意被人打搅,倒是不以为然,居然显得比长孙叙谨还要有风度,翩然一笑,那比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手指已经轻微晃动了一下,行礼,慢慢的退下。

    沐芳看着这家伙离开,无意识的伸手,在桌面敲击了三下,当年菩提老祖成全孙大圣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样子,但愿你听得懂,长孙叙谨看着沐芳,沐芳的手立即停止,然后举眸看着长孙叙谨。

    “王爷?我这里可以开始了。”

    “嗯,开始。”他宣布完毕以后,看着沐芳手中的作业本,沐芳也是看着,打开来,里面不过是毕恭毕敬的写着许平君自己的名字,这可是完全没有私相授受啊,好家伙,聪明着呢。

    最高超的**莫过于此,最厉害的风花雪月其实也就是这样子嘛!他笑着,然后举眸看着沐芳,沐芳被许平君这一看,居然心慌意乱,不知道说什么好,今天的第一堂课,学子们都是比较感兴趣的。

    首先,在古代学习法医学与现代社会是完全不同的过不多久有恭叔过来,恭叔将手中的三坟五典拿出来,“这些可都是我们含山县破除出来的案子,你们下去看一看,明天的时候,我与方老师会教大家认识兵器,以及不同兵器造成的伤口。”

    学子们看到想要鱼跃龙门是比较困难的,一个个都抱着厚重的书本去了,沐芳此刻留心看着许平君,哟,小帅哥一表人才,杠杠滴。

    长孙叙谨看到今天的课程已经完毕,又看到沐芳还欲言又止的看着眼前的许平君,这两个家伙眉目传情的厉害,于是,长孙叙谨冷冷的瞠目,“夫子,今天的课程已经完毕了,请夫子在后堂去稍事休息。”

    什么时候,你这么关心我的身心健康啊,哎!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王爷呢,沐芳只好跟着长孙叙谨到了后堂,这里安安静静的,除了鸟声啁啾,除了两个人靴履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于是更加显得这安静是那样的难能可贵,沐芳感受着这绝对的安静,目光沉沉的看着长孙叙谨,说道:“你有话要说。”

    “你们以前就认识?”这一句话可露骨了,沐芳立即点头,复又摇头,认识吗?不认识啊,不认识吗?但是为咩这家伙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自己,就差没有走上前来说一句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沐芳断定,自己是女子的事情,这许平君已经一清二楚,于是沐芳微微的一笑,说道:“你看起来心情不不很好,大概是吃醋了吗?他不过是一个学子而已,我以前不知道接触过多少这样仰望我的人。”

    “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提醒你而已。”沐芳看到长孙叙谨要走,知道长孙叙谨口是心非,说道:“王爷,今晚我请你吃饭。”

    “嗯?”他冷漠的回眸,看着沐芳,沐芳的脸红扑扑的,比最娇美的玫瑰花瓣还要娇嫩鲜艳,那无比清澈的眼瞳好像是水晶一样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不由自主的点头。

    “我请你吃鸭子,煮熟的鸭子。”

    几乎第一时间,他的心里面立即冒出来一句俗语“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但是沐芳要长孙叙谨感受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句,乃是“煮熟的鸭子还嘴硬。”倒是长孙叙谨没有理解清楚。

    “你来不来?”

    “来。”长孙叙谨又道:“不许让旁人也来,我你就好。”这样一说,沐芳到底是不知道回答什么了,“也好。”于是晚上的饭局已经订好了,沐芳看着长孙叙谨的背影,觉得气一下这个家伙很好玩,自己还需要再接再厉。

    于是退后一步,说道:“我去准备明天的课业,暂时就不奉陪了。”这样的大好春光,谁一个人看着其实都不甚有意思的,但是偏偏沐芳就丢开了长孙叙谨,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沐芳到自己的屋子里面,还没有开始奋笔疾书,有人从旁边破门而入,吓得沐芳没有跳起来,看时,原来是白珂,白珂一步一步步步紧逼靠近了沐芳,“我求你,求你哦……”

    沐芳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白珂呢,已经迫不及待的握住了沐芳的手,沐芳看到白珂这焦急的模样,知道白珂大概等会儿会语无伦次,想到这里,沐芳先发制人,“白姑娘,是不是看上了哪一个人。”

    “许平君,就要许平君,我要……睡了他。”呸,大言不惭。

    “这个,有点儿难,不过我会帮助你的,咱们还是走正规渠道,你看如何?”一边说,一边挑眉看着白珂,白珂点点头,“这一次你帮助我,我感念你一辈子,我代替祖宗八代感谢你八代祖宗。”白珂果然是神色激动,就连樱唇都在颤抖。

    沐芳看着白珂,点了点头,“等我的好消息就好,放心好了。”白珂这才去了,沐芳关门,开始写东西,写完了以后,已经过了晌午,其实沐芳倒是不饿的,但是长孙叙谨还是让人将沐芳喜欢吃的小菜精致的备份过来。

    沐芳一边吃,一边郁闷,该死的长孙叙谨,为什么这几天忽然间就对自己好了,这倒是让沐芳不习惯的,他不是高冷的要死,不是冰山可谓,不是让人不可向迩吗?为啥现在变了,变得平易近人,还对自己明目张胆的嘘寒问暖?

    难道就不怕有人说他是断袖,不过罢了,早就有这个流言了,长孙叙谨其实并不在乎,沐芳吃过了中餐以后,出门去,关于学宫的课程表,沐芳刚刚已经抄录完毕了,早上与下午都是有课程的。

    与二十一世纪的其实差不多,课程是理论与实践结合起来的,以至于人们都喜闻乐见,下午大概是长孙叙谨在午睡,沐芳看一看周边没有多出来的眼睛,嘴角抽搐了一下,“咻-咻-”

    听到这怪异的声音,许平君立即上前一步,“夫子请用茶。”

    “我说,你……”沐芳正要说话呢,有人已经将一杯茶递了过来,比许平君的速度还要快,以至于许平君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长孙叙谨看着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说道:“从来学生都不需要如此巴结师父的,夫子,请安心授课。”

    授课你个大头鬼,人家有两个问题要问一问的,每一次你一过来就坏了人家的好事啊,沐芳看着长孙叙谨,眼瞳闪烁了一下,长孙叙谨没事人一样的坐着,眼睛平视沐芳,看你还有什么鬼可以搞出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师傅乱弹琴

    沐芳被控制,或者说,沐芳感觉到自己被控制,心情是无比的郁卒,一直以来都是行动自由的,做了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师以后,这行动自由给长孙叙谨莫名其妙的就剥夺了。

    “你过来……”沐芳看着第二排一个玉树临风的家伙,这一届的学子,一个比一个还要好看,男子一个个都是尖下巴,于是沐芳将目标看向了第二个男子,“你过来,回答问题。”

    这男子诚惶诚恐的看了一眼长孙叙谨,“这,初来乍到的,问题到底还是搞不清楚,请夫子另寻高明。”沐芳看到这脓包的样子,目光从第二个人的身上邪邪的看着第三个人,这第三人同样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大帅哥。

    “你来,你回答一个问题。”

    “是,夫子,”这小帅哥立即站起身来,正要回答的时候,因为接触到了长孙叙谨闪电一般责备的目光,于是只好委顿了一下,安安静静的后退一小步,“夫子,学生驽钝,刚刚开始学,这些问题学生一概不知。”

    好家伙,一个花花太岁在这里,你们连问题都不敢回答了,沐芳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旁边的长孙叙谨,长孙叙谨无辜的看着沐芳,一脸“你的学子驽钝,关我毛事”的神色。

    沐芳正要失望透顶的时候,许平君施施然的站起身来,“夫子清芬问问题,学生虽然驽钝,不过还知道敏而好学的道理,请夫子问问题,但凡是学生知道的,学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经过他带头,很多人都跃跃欲试,沐芳问道:“你们为何要到这里来?”这是最根本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会选择一个这样高风险的职业,沐芳不妨告诉这些人自己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要是自己没有一枚坚强的后盾,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让人给出其不意的害死了,现在,这坚强的后盾整个儿已经变了,变得阴沉沉的,就连沐芳自己都觉得吓丝丝的,不敢看这坚强的后盾长孙叙谨。

    “为了扬名立万。”第二排第二个学子怯生生的看着沐芳,回答了一句,沐芳其实最为讨厌的就是这样沽名钓誉的人,一个人一旦是老想着扬名立万,那么做事情就有了目的性。

    沐芳敢断定,这人以后会大红大紫,可以做一个如日中天的大明星,在京畿人人都认识,但是不敢保证这人以后会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好仵作,沐芳于是开始点评,“放狗屁。”

    长孙叙谨握着茶杯的手趔趄了一下,想不到沐芳还会爆粗口,这第二排的学子不知道自己为啥就“放狗屁”了,瞪视着沐芳,企图让沐芳给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沐芳的解释也是非常的合理。

    “做这些事情就不要想着出名,想着出名就去街上跳舞,一个脱衣舞完毕,帝京都会知道这里有一个你,坐下,是我太严厉了。”这第二排的学子到底还是明白沐芳的道理,很快就惭愧的点头。

    “你来,究竟为何要学习仵作?”沐芳这一次问的是旁边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子,这女子浑身都散发出来一种阴沉沉的气息,就连说话都是阴沉沉的,“民女想来,这仵作比较过瘾,这才过来学习的,您可以扬名立万人尽皆知,民女也是可以的。”

    铛!沐芳只觉得有人举着铜锣在自己的头顶种种的敲击了一下,让沐芳眼前一片金星乱冒,此刻,沐芳忍住了愤懑,看着这个洋洋洒洒回答问题的家伙,“狗放屁。”

    长孙叙谨正要准备饮茶,被沐芳再次爆粗口给震惊到了,于是茶盏中的水又一次泼洒了出来,以至于衣服都湿透了,沐芳假装没有看到,和颜悦色的看着这个女子,说道:“仵作并不刺激,赏银五两,请你回去,好好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

    “民女不从,民女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民女以后不胡思乱想就好。”一边说,一边立即行礼,沐芳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斩尽杀绝,毕竟人各有志,哪怕有捐款为了红一把,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毕竟捐款在前,红在后,就如同现在一样,他们想要红起来,就必须要有各种能力,去侦探各种人们眼中绝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案件,一个个案件全部都完毕以后,这才可以红起来。

    沐芳批评了这个人以后,看着人群中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孩子模样的人,这种人,家里面有钱的话叫做童颜,长不到,要是没有钱的家庭有这样一个孩子就叫做侏儒。沐芳看着这个家伙,问道:“你说说?”

    还是同一个问题,这些人的回答都是不同的,这侏儒一般的人说道:“为了以后可以找一个好的配偶。”

    “配偶”两个字完毕以后,沐芳的耳旁不由自主就回荡起来某人的男中音雨季过去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时候!沐芳看着眼前的人,说道:“放屁狗!”这人立即惭愧的点头。

    “请夫子批评。”就连这人都觉得自己错误了,沐芳说道:“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利,你看上哪一个人,去表白就好,大不了会被人拒绝而已,仵作和爱情没有直接的关系。”

    那“放屁狗”三个字完毕以后,长孙叙谨的手又一次颤抖了一下,终于,一杯茶全部让衣服给“喝”了。长孙叙谨这督学好像再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轻轻的站起身,往出走。

    众人看着督学先生去了,这才放松了不少,沐芳开始讲课,到底是第一天准备不是很充分,将一张白纸交给了旁边的许平君,“这是我准备好的,你朗诵给大家,先把社会主义的荣辱观弄清楚再说,八荣八耻都搞不清楚还学子什么仵作?”

    于是,学子们开始朗诵八荣八耻起来,沐芳这课上分外不好玩,于是沐芳回到了后面,长孙叙谨已经换衣服完毕,终于,这家伙不再穿红色的衣服。

    出门来,郑杭早已经忍俊不禁,长孙叙谨看着郑杭这模样,说道:“有什么好笑的?”

    “方大人聪明过人,虽然骂人都是狗,但是并不相同。”长孙叙谨其实也是知道,骂人是爆粗口,这习惯是不好的,尤其是沐芳,为人师表就是骂人也是需要选择两句,但是偏偏沐芳就没有选择,这样子开始乱骂起来。

    “有何不同呢?”长孙叙谨问一句,郑杭一边忍住了笑,一边说道:“这第一个人回答问题,被方大人骂作是放狗屁,其实这是比较轻的,说来说去不过是人,偶然放出来一个狗屁而已。”

    “这第二个是狗放屁,其实已经将这个说话的人骂做了一只狗,偶尔放出来一个屁,这第三个,则是放屁狗,说明连人都不是了,直接是一只狗啊,哈哈哈。”郑杭心领神会的哈哈大笑。

    长孙叙谨说道:“听你这样子一分析,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前面的院子,他开始换衣服,在门外,郑杭让人将朱红色的衣服送进去,但是很快就送了出来。

    “以后,白色。”言简意赅,意思简单明了,但是郑杭疑惑,为何王爷会忽然之间就选择白色,他不是分外喜欢穿红色吗?过了会儿,长孙叙谨已经穿好了衣服,一步一步的走出来。

    好美丽的一个男子,就连郑杭身为同性都觉得好看的无以复加,真乃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则太赤啊!最是那一笑,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行动之间,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一般。

    换好了衣服以后,沐芳这边已经下课,同学们都是比较积极的,这课堂还是比较无聊的,一个个都走了,沐芳嫣然一笑,看了一眼许平君。不,应该是沐芳别有深意的嫣然一笑,看了一眼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许平君。

    今晚三更,不见不散啊。沐芳到了后院,看到长孙叙谨换了白色的衣服,感觉到好像看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长孙叙谨那黑亮垂直的发披散在白色的衣服上,整个人黑白分明。

    更加有一种公事公办的感觉,那斜飞的英挺剑眉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看着沐芳,沐芳也是迎视这美丽的眼睛,“现在是夏天,你终于知道夏天穿红色的衣服是不理智的行为了?”

    长孙叙谨那细长的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冷冷的看着沐芳,那削薄轻抿的唇终于翕动了一下,“因为红色的衣服湿了。”沐芳一笑,并不急着分辨,而是看着长孙叙谨那棱角分明的轮廓,说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王爷的红色衣服其实很多很多。”

    “多吗?”自问一句,那眼瞳冷漠,宛若黑夜中的鹰,让人感觉到一股冷傲而又孤清的感觉,带着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盛气逼人,这样一来,让沐芳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就否定了。

    “该不是东施效颦?”沐芳问一句,长孙叙谨看着沐芳,“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儿,我就让你提前成为我的王妃。”沐芳后退了小半步,“王爷是正人君子,必然是不会强迫我的。”

    “正人君子也有发怒的时候,不是吗?”长孙叙谨勾唇一笑,沐芳看到这邪恶的微笑,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他轻微一挥手,孑然之间已经可以散发出一种傲视天地的强势。

    “是,是,正人君子也有东施效颦的时候。”是啊,为何会穿白色的衣服,因为许平君的衣服是白色的嘛。

第二百六十九章 独自去相会

    沐芳没有说破,长孙叙谨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耻,过了不大一会儿,长孙叙谨笑了,沐芳居然也心领神会的笑了。

    到了晚上,前院有人送过来糕点,被人做了拦路虎给打劫了,长孙叙谨的手轻轻的握住了糕点,仔细一看,说道:“这是什么人送过来的?”真是刁钻古怪,好好的糕点做成什么形状不好,偏偏要做出来一个桃心的模样。

    “是许平君送过来的,说夫子一天讲课累了,让夫子好好的品尝一下。”沐芳感激的看着这个盘子,感激的一笑,握住了盘子就要吃,结果,斜刺里走出来一个人,长孙叙谨。

    “这桃酥看起来不错,不过贿赂的东西还是免了,郑杭,你晚饭还没有吃,赏给你了。”于是,吃饱了晚饭的郑杭只好抱着盘子去旁边的花厅里面吃了,沐芳看着长孙叙谨,不满的说道:“你不近人情。”

    “人情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王妃,想要吃,我给你买就好。”沐芳气咻咻的回头,不满的看着长孙叙谨,长得好看就可以欺负人是吗?长得好看就可以糟践人。

    “这可是我们寿州县的名吃,叫做桃花酥饼,你看到这酥饼的模样是桃花就以为许平君别有用心,王爷未免过于专横了,这学宫的夫子是我。”

    “督学是我,皇上亲笔披红。”好吧,官大一级压死人,沐芳认了,不吃就不吃,沐芳气咻咻的到了前面的位置,一个人看着湖水。

    长孙叙谨在旁边,握着一柄玉屏箫开始吹起来,沐芳坐在了旁边的位置,这里恰好有一柄古琴,沐芳心烦意乱的,看着长孙叙谨,说道:“你最好不要以为我会和你唱和哦,你气死我了。”

    “我没有那样以为。”他对着月亮开始吹奏起来,一会儿以后,一曲终了,王爷到底是王爷,无论是黄钟大吕还是哀丝豪竹,都可以来一段,与一般人不同,沐芳知道长孙叙谨的才艺了得,但是并不知道这样子了得。

    她前几天还在哼唱的一首童谣,叫做《套驴杆儿》,本来以为自己吹口哨一遍,不会让长孙叙谨记得住的,哪里知道长孙叙谨居然全部都记住了,不然是吹奏了出来,还将人家乐曲本身有的欢快给变做了沉郁。

    “前院有人送东西过来。”有人又是送了过来一壶酒,这酒壶还没有送过来,沐芳已经一跃而起,这一次应该比长孙叙谨要快了吧,哪里知道长孙叙谨居然还是比沐芳要快。

    沐芳气咻咻的看着横空里打在了自己手背上的玉屏箫,“王爷你仗势欺人,你欺人太甚,我要告状去,去京师在皇上身边诉苦,我这个夫子做的很是窝囊。”

    “这是什么东西,是好酒吗?”他一问,送东西过来的皂隶立即点头,说道:“是许平君送过来的,说是寿州县的特产叫做桃花纯酿的。”

    “纯酿,好耶!”沐芳眼看就要触碰到瓷瓶,哪里知道长孙叙谨冷冷的说道:‘郑杭,你吃了这么久噎不噎?这里有美酒,过来拜领。”于是,沐芳眼睁睁看着这美酒佳肴川流不息的到了郑杭的口中。

    “你想歪了,这桃花纯酿就是一种酒,你以为但凡是沾染了桃花两个字的,都是男女之情,其实最高级的男女之情是不动声色的,我恨你,长孙叙谨。”沐芳说完以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这夫子做的老大的没有意思,过了没有多久,白珂走了过来,看着沐芳,沐芳将一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白珂这才看着沐芳,说道:“不妨事,这是好事情,王爷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面。”

    “我倒是但愿王爷喜欢我喜欢在胃里面,毕竟我饿了,你不知道这桃花酥饼是多么不好做,还有这桃花纯酿,是花瓣做出来的,九蒸九晒还需要在萌房利美无菌的条件之下发酵三年呢,这一瓶酒,让郑杭给牛嚼牡丹了。”

    “许平君应该还有,我的终身大事就交给你了,这许平君是我的,你记住了?”白珂恳求的看着沐芳,沐芳只好点点头,“我尽量,晚上的时候,我们这样子,就可以了……”

    沐芳与白珂咬耳朵,究竟说了什么,没有第三人知道,但是白珂一边答应一边忸忸怩怩的,这是白珂不曾有过的感觉,让人一看之下,有一种凭空里生出来的娇羞,究竟白珂与沐芳要做什么呢?

    半夜三更,长孙叙谨到昭明公署去睡觉了,沐芳是亲眼看到昭明公署房子里面的灯烛吹熄了的,于是沐芳轻手轻脚的到了前面的一个水亭中,这里到了晚上,尤其是夏天的晚上聚蚊成雷,蚊子多了去了。

    于是一片嗡嗡嗡的,沐芳忍住了被蚊子饱餐的恐惧,轻轻的等着良人过来,等了不知道多久,前院的门打开,有一个人提着一盏宫灯走了过来,但是此刻,昭明公署的蜡烛光芒立即就亮起来。

    妈啊,这么神?还没有见面呢,大神就知道了,沐芳看着昭明公署的灯烛,看着看着微微一笑,因为……嘿嘿嘿,昭明公署门口有一个女子,白珂!

    白珂娇滴滴的站在风中,看着长孙叙谨走出来,她盈盈一笑,举步朝着长孙叙谨而去,长孙叙谨还没有反应过来,白珂已经开始跳舞,堕马髻配合折腰步的舞蹈,看起来别提多么好看了。

    白珂要沐芳去办事,自己在这里就要死皮赖脸的缠着长孙叙谨,不然王爷是绝对不允许沐芳与许平君单独见面的,他担心沐芳担心到了骨子里面,照沐芳的话来说,倒是宁愿让长孙叙谨担心自己担心到胃里面。

    月色之下,白珂看着长孙叙谨,只见长孙叙谨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于是一边跳舞一边唱着沐芳教给自己的一首歌,这首歌叫做《卡门》。

    究竟为什么是《卡门》不是卡窗子,或者卡窗口,白珂没有细细的问,不过这首歌的歌词到底还是泼辣大胆,让向来不拘形迹的白珂都觉得分外的脸红,“爱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玩意,有什么了不起。”

    “男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玩意有什么了不起。”一边唱,一边星星眼看着眼前的家伙,长孙叙谨被白珂这样子一看,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恐惧。

    “你,做什么?”

    “半夜过来献舞,自然是希望您可以垂青了,您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将相,我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好在可以用舞蹈五征服你,我这个舞蹈以及歌曲如何,如何啊。”一边说,一边靠近了长孙叙谨。

    长孙叙谨想要动粗,但是看到白珂走过来,终于还是背过了身子,“你可从速离开这里,我保证今晚的事情白松白大人不会知道。”哎呦,就知道会将老爹给搬出来的,这个早就让沐芳给教授完毕了,于是白珂袅袅婷婷的一笑。

    “父亲大人日理万机,要是知道我喜欢您,必然是会在今上跟前提出来的,所以,我求之不得。”呀!这一招,长孙叙谨是绝对想不到的,没奈何,长孙叙谨只好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第二次出来的时候,白珂换了另外一首歌,这首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之开头两句是“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我都不嫌多。”于是,长孙叙谨负气的关门,白珂看到长孙叙谨这样子,心里面别提有多开心了。

    好,沐芳那里的情况应该已经好了。

    “学生就知道学生送过去的东西会被昭明公署的人给没收的,所以学生做事情有两手的准备,刚刚桃花酥饼不过是门口卖的饼子而已,至于刚刚的桃花纯酿其实不过是一般的花雕而已。”

    “好,好深得我心。”沐芳看着眼前的家伙,她要帮助白珂好好的看一看这个男子,他自幼就是才名远播,所以比较目下无尘,究竟会不会看得上白珂这个跳脱性格的女子,其实还是比较难以断定的。

    许平君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这人做仵作,是最为恰如其分的,从刚刚送酒水与酥饼就可以看出来,这家伙很会阳奉阴违以及装神弄鬼啊,胆子又是比较大,敢给沐芳表白!

    还不怕鬼,这些都罢了,最为难能可贵的是,这家伙不但是不怕鬼,连长孙叙谨这样子的活阎罗都不怕,他在月色中看着他,他轻柔的给沐芳斟酒,那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在月光中好像有一层浅淡的镀膜一样,美丽不可方物。

    “夫子,喝一杯。”提醒了一句,沐芳立即喝一口,很久很久不喝家乡寿州县的桃花纯酿,此刻,一杯酒下肚以后,沐芳就想起来沐夫人,日日夜夜操劳的沐夫人,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沐夫人语重心长的话言犹在耳。

    “以后好歹隐姓埋名,谁说女子不如男,你好好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要顾及别人的目光与看法,出门去以后,不要时时刻刻都思念母亲,母亲只好你好,就好。”母亲看着沐芳离开。

    那时候,沐夫人也是给沐芳送过来一杯酒的,这一杯酒勾起来沐芳的思乡之情,接着,真正的桃花纯酿已经送了过来,沐芳狠狠的咬一口,亲不亲故乡人,甜不甜故乡水嘛!

    沐芳吃着桃花酥饼,喝着桃花纯酿,看着眼前的男子,许平君那双剑眉之下好像也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那充满了多情的眼睛时不时的看一眼沐芳,让沐芳浑身都觉得舒服的要命。

第二百七十章 王爷咋又吃醋

    可惜,注定了这个好白菜要让白珂去拱,自己不过是帮助白珂把把关而已。但愿知道真相的许平君不要跳脚才好,沐芳轻微一笑。

    许平君看着沐芳吃酒,自己并没有僭越吃一杯,恪尽一个学生彬彬有礼之道,沐芳觉得这样的人真不错,知进退,知自己应该做什么,而不应该做什么。他那厚薄适中的红唇上此时漾着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

    这微笑是无比的好看,让人心惊动魄,沐芳丢开桃花纯酿,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不然等会儿督学先生过来,就说不成一句话了。”

    “夫子,请问就好。”他正襟危坐,目光平视沐芳,沐芳这才舒口气,露出一张坏坏的笑脸,“我问你,你必如实相告,兹事体大,不可一言以蔽之,亦不可敷衍塞责,但凡是问你,必然是有道理的。”

    “嗯,学生知道。”许平君就是许平君,一点就通,于是沐芳思索了下,说道:“你……婚配了没有?”

    “并不曾。”这三个字说完以后,他寂寥的握住了杯子,“功名尘与土,并没有人想要与我在一起,从小,我就是众人眼中的神童,长大以后更加是学富五车的有志之士,哪一个女子会和我在一起呢?”

    “好。”沐芳点了点头,但是一个“好”让许平君那两道浓浓的眉毛都皱了皱,沐芳立即挥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喝酒喝酒。”酒樽递过来,两人痛饮,看得出来,他前面的十几年过的并不是多么的称心如意。

    可想而知,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名满天下的人,被这名气保护的同时,也是被这名气在伤害。这名气就好像是双刃剑一样,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割开一条仕途的道路,但是也可以反噬自己。

    许平君这样的有为青年,其实最不好,一方面需要顾忌自己在众人眼中心里的高度,一方面还要接地气的生活,此事万般无奈,与沐芳一样,一方面要做好仵作,一方面要伪装自己。

    这情感,别人不知道万分之一,沐芳却是万分之万都清楚,此刻看到许平君喝酒,她这才说道:“父子有一妹,至今没有嫁出去,乃是不世出的奇才,要是你们可以在一起,以后安邦定国有何难在。”

    其实,沐芳说到这里,想到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祝英台也是同样一句话,可惜梁山伯过于愚蠢了,而这一句话从沐芳的口中说出来,眼前的“梁山伯”可是半点都不愚蠢啊。

    他不但是聪明过人,还聪明过头,本能的以为,沐芳口中的妹妹乃是沐芳自己,忽然间,在沐芳想都想不到的时候,伸手握住了没吃饭的手指,沐芳立即回头,准备看一看昭明公署那边的动静。

    这模样,要是让长孙叙谨看到,不但是沐芳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连许平君大概都要玩完,沐芳舒口气,看着月色里面的男子,他真是会得寸进尺啊,这么快就准备……瞎来了吗?

    “许平君,你是我的学生,你松手。”沐芳挣扎了一下,目光还是时不时的看着身后,一片冷风吹过来,身后的树叶与残花落得处处都是,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这感觉也一点一滴的渗入了沐芳的心里。

    千万,千万不要让长孙叙谨看到啊,他这人很容易就钻牛角尖的,此刻,沐芳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眉宇泛起一个柔柔的涟漪,那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的唇轻微的弯了一下,“你……松手。”

    “你是我的老师,又怎样呢?莫非你也拘泥于世俗的成见不成,夫子,敢问令妹是什么样的人,可否见告呢?”这样一问,他嘴角那弯弯的笑容简直比头顶的月亮还要好看,月色将树荫照射的一片朦胧。

    婆娑的光影中,他的身影好像一片靡丽的美梦一样,最主要的是,沐芳居然发现,他的脸上带着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怪沐芳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以至于两人很多东西都没表达清楚。

    “舍妹比我更加好看,舍妹毕竟是女子,不过拳脚功夫过人,一般情况等闲不敢有男子靠近,利剑不可近,美人不可亲,这是自古以来最为痛心的两件事情,凑巧在舍妹身上一览无余。”

    “原是一个练武之人吗?”他还是笑着,眼睛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一般,沐芳挣扎了一下,不知道许平君的力量为什么就这样大,她打算迂回的使用战术,慢慢的好言相劝。

    “是一个练武奇才,但是练武之人尤其是女子,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舍妹一直以来都遇人不淑,我的意思是,没有嫁人啊!人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主要是喜欢一个人,伤心一次。”

    “虽没有见过令妹,我已经为令妹伤心,我猜令妹是一个心思敏感之人。”这样一来,话题终于打开,沐芳开始舒口气,说道:“舍妹是比较心思多变,要是你不嫌弃,本夫子希望你与舍妹可以好好的交流一下。”

    “怎么嫌弃夫子的妹妹,想来这妹妹也是文武全才了。”他问一句,但是目光始终看着沐芳,对“令妹”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反之,对于沐芳本人的兴趣高涨,沐芳也是发觉到了这一点。

    “舍妹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彼时,她在暗,你在明,所以她看到了你,你并没有看到她,在这匆匆一面中,舍妹已经看上了你。”经过沐芳这样子画蛇添足的一个解释以后,许平君更加确信所谓的“舍妹”是什么人了。

    “令妹聪明过人,知道在暗中看人,可以看得更加清楚,我没有什么坏习惯让令妹看到吧?”他搔搔头皮,看着沐芳,沐芳立即摇头,“并不曾,舍妹看人一向是很准确的,尤其是看你的时候。”

    “好,学生知道了,夫子的意思是让学生与令妹好好的交流吗?”这样一问,沐芳立即点头,心道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多半,现在抽身离开,也可算是急流勇退,总之是比较好的。

    白珂一开始喜欢自己,喜欢的昏天黑地的,只可惜后来终于知道了自己是一个女人,沐芳还记得,白珂宁死都不愿意去相信这与生俱来的事实,直到沐芳将白珂的手拉着在自己的胸口试探了一下。

    白珂这才怯生生的抽回了手,从此以后心灰意冷,对爱情心灰意冷,对这个世界也是心灰意冷不少。后来白珂终于从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但是好巧不巧的白珂又是爱上了长孙叙谨。

    这一次的爱的人不同,但是爱情还是一模一样,白珂的爱是炽烈的,是那种浑浑噩噩了,两自己都席卷到里面的,但是白珂清楚,长孙叙谨爱的人是沐芳,所以这才在旁边持观望态度。

    倒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白珂喜欢的一个人,沐芳不可能不帮助白珂的,沐芳需要用尽全力钓金龟婿帮助白珂。

    “是,你们好好的交流交流,这世界上或者也有一见钟情,夫子希望你与舍妹可以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缘定终生,以后你们在一起,如此的亲切,岂不是美哉?”沐芳说完以后,立即将手从许平君的手中抽离了出来。

    “令妹也与夫子一样吗?沉静内敛,进退有度?”老天啊,白珂可不是自己这样子的,白珂的性格过于跳脱了,但是沐芳作为媒人自然是不好说自己的“妹妹”有各种癖好的。

    “令妹比较于夫子,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完以后,沐芳嘴角露出一个无比美丽的微笑,这微笑是那样的好看,让许平君也是欲罢不能的看着,许平君看过了沐芳嘴角淡然的微笑以后,眼瞳闪烁了一下。

    “天色已晚,话已至此,其实你已经明白了,我会设法让舍妹与你相见的,请离开此地。”是啊。此地不宜久留嘛,在长孙叙谨还没有出现的时候,离开这里,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比较好的。

    “令妹可还有喜欢的人吗?”他紧张的问一句,沐芳又一次理解错误了,但是沐芳觉得谈恋爱就应该开诚布公的将自己要说的,将对方的一切优缺点都拿出来,任君选择,于是一笑,说道:“暂时还有,不过所遇非人,她必然是连自己都明白。”

    “令妹喜欢的人是昭明公署的长孙叙谨王爷,是吗?”许平君啊许平君,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这样厉害,一句话就猜透了白珂的心意,还是从哪里看出来端倪了?沐芳听到这里,立即点头。

    “这就难怪了。”他沉吟了一下,又说道:“今晚的桃花酥饼与桃花纯酿如何?”

    “勾起了我的思乡之情,狐狸都有首丘之思,更何况我这远游在外很多年都没有回去的游子,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沐芳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手中的腰带,这是沐夫人在自己临行前准备给自己的最后一份礼物。

    这么多年了,沐芳总是保存着,虽然这母亲不是自己亲生母亲,但是沐芳却从来就没有半分的隔阂。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说来您应该时常回去的,其实寿州县并不远,为何这么久都不曾回去。”沐芳对于自己那隐姓埋名的历史怎么样启口告诉旁人呢,她幽幽的叹口气,看着杯中酒,说道:“罢了,罢了,今晚借酒浇愁。”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不可贪杯,夫子。”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月圆人不圆

    许平君劝慰一句以后,伸手就握住了没吃饭的手腕,沐芳点了点头,良久以后,许平君说道:“夫子请看,还不到八月十五,月亮居然这样的圆。”

    沐芳立即抬头,看着今晚的皓月,一轮明月美丽的几乎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沐芳沉吟了一下,看着天空的月亮,游子与月亮,这样的场景更加是可以烘托出来一个人浓郁的是思乡之情。

    “夫子,今晚您中酒了吗?”沐芳可没有中酒,想当年,沐芳可也是千杯不醉的苗子,还有一点,古代的水酒看来没有现代的厉害,沐芳喝了不少,但是并没有昏昏沉沉的意思。

    倒是许平君好像要东倒西歪似的,沐芳暗道不好,立即摇头,“夫子千杯不醉,并没有喝醉酒,平君啊,你要是喝醉了,就快点回去,毕竟在这里时间久了,会让人误会的。”

    “学生来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学子都知道学生其实有到处乱走的习惯,终夜不寐出来纳凉也是说得过去,再说了,后院与前院是相互隔绝的,想来一般人是不会知道学生与夫子在一起的。”

    许平君的解释很不错,有理有据,沐芳听到这里,又明白了,连雄辩自己都不是许平君的对手,那么这个家伙是不是很适合白珂呢?此刻,沐芳站起身来,说道:“看一看月亮就回去吧。”

    “月圆人不圆,此事古难全,夫子没有中酒,学生却不胜酒力,刚刚因为贪杯的缘故,此刻倒是头脑中嗡嗡作响,浑浑噩噩的,此刻学生要离去了,想要……”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了沐芳……

    而在昭明公署,长孙叙谨看着门口夜游神一样的白珂,看了三次以后,白珂还无动于衷,在人家门口好像是一个雕塑一样,时不时的还来一个一字马,长孙叙谨终于再也忍不住,“你还不走吗?”

    “我给你表白,如何?”白珂开玩笑。

    “不需要。”他这一次走到了白珂的身旁,在白珂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挥手,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很快就点住了白珂的穴道,白珂浑身虚弱无力,一字马还没有放下来,于是人整个儿贴在了墙壁上。

    看着长孙叙谨去了,白珂心里面默念,我该死,我该死,沐芳快逃啊。

    长孙叙谨的脚步并不慢,从昭明公署出来以后,人影好像轻灵的白色飓风一样,已经过了庭院,周边的竹叶微微晃动,跫音剥啄,人已经迈过了九曲回廊,有沙鸥在水中睡觉,被这脚步声惊起来。

    沐芳此刻看着许平君一寸一寸的靠近自己,连想都想不到,许平君就伸手抱住了自己,“今晚,学生酒不醉人人自醉,夫子,您呢。”沐芳感觉到醉醉的,这家伙是要做什么啊。

    还没有反应过来,许平君已经凑近了沐芳,在沐芳的耳边说道:“不要动,听我说,学生已经见过了令妹,令妹风华绝代,学生过目不忘,学生随时等着令妹,今日学生可以与夫子秉烛夜游吗?”

    声浪在耳畔,沐芳觉得五雷轰顶,立即摆手,“不,不,不可。今晚太晚了,刚刚大概是我言过其实,舍妹就是好,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子十全十美,好了,平君,你应回去了。”

    “学生不知何处是归鸿,此刻,风清月白,夫子为何不好好的教授学生,却急着将学生给赶走,学生心痛不已,夫子,你……好狠的心呢!”沐芳听到这里,知道今晚要完蛋。

    立即伸手就准备推开这个以下犯上的醉酒的家伙,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看起来没有四两肉,但是浑身都有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沐芳一挥手,他的手更快,以至于沐芳完全没有能力可以将他推开。

    沐芳试了两次以后,立即明白过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不要看人家小身板,人家的力量大的很,沐芳此刻是绝对想不到的,居然有人在看着他们,那人在不远处。

    站在月光中,美丽的月光下,他的神情是那样的冷酷,他们卿卿我我,他可是都看到了,此刻,握着的拳头虚虚的伸展开来,“郑杭,有此刻夜闯学宫,当即射杀……”吩咐完毕以后,头也不回的去了。

    沐芳倒是不知道,今晚会闹出来这样的事情,郑杭在黑暗中很快就带着人过来了,沐芳看到远远近近一片灯火辉煌,早已经畏惧起来,她好歹是一个夫子,夫子的一言一行都要合乎尺度的。

    一世英名,不可以因为许平君毁于一旦啊,沐芳还没有反应过来,郑杭已经带着人冲了过来,此刻的许平君完全不管不顾,捧着沐芳的脑袋就……要强吻,沐芳遭遇这个,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吓傻了,这许平君居然这样子大胆妄为吗?沐芳用力的推开许平君,“平君,听我说,今晚快点儿回去,你喝醉了,这事情我以后和你好好说说,今晚是不成了。”沐芳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不远处围拢过来的人。

    “总是要面对的,夫子害怕死,学生却是不害怕的。”许平君不但是没有离开,还拔出来随身佩戴的利剑,挡在了沐芳的身前,郑杭带着人立即过来,不容分说就挥手,“夫子可受惊了,卑职知道有人夜闯学宫,帮助夫子捉拿谋刺小人。”

    “别扯淡了,哪里有什么小人大人的,郑杭,你听我说,去睡觉觉了,什么时间点了,你们困了,真的。”人家困不困,人家自己知道,郑杭看到许平君保护在沐芳的面前。

    又看到许平君那一身白色的衣服,立即明白过来,许平君乃是长孙叙谨的情敌,这家伙明目张胆过来就要与沐芳玩暧昧,看这模样,一看便知,郎有情妾无意,沐芳约会许平君,应该是准备谈一谈拒绝的。

    哪里知道,许平君被约会,居然会错了意,准备谈一谈恋爱,于是两个人貌合神离,此刻的许平君看着眼前浩浩荡荡而来的人,这些人气势汹汹,一看就来者不善,他完全不畏惧。

    “平君,快回去,他们过来是找我喝酒,我去去就来。你快走,这里的事情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沐芳一边说,一边就往前走,奈何许平君保护住了自己,“夫子不用畏惧,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我已做好捐躯的准备。”

    “平君,我很感动,夫子有你这样一个好学生,打心眼里高兴,不过事情没有那样言重,你听我说,现在你回去安安心心的睡觉,这里的事情交给夫子我就好。”沐芳一边说,一边举步走了过来。

    郑杭连看都没有看沐芳,挥了挥手,“将夜闯学宫企图行窃与谋刺的此刻抓起来,就地伏诛。”一句话以后,有人立即冲了过来,许平君公然不畏惧,开始挥舞利剑抵挡起来,沐芳看到情况不妙,抽出来一把刀横在众人的眼前。

    “你们谁要是上前一步,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让许平君走。”沐芳声嘶力竭,她向来情绪是比较稳定的一个人,今天这么反常,倒是让许平君与郑杭都愣怔了一下,沐芳挥了挥手,“平君,够了,快回去。”

    “学生一死了之,学生何惧之有,学生誓死保护夫子就好。”他的声音是那样的稳定,让沐芳感动的简直没有办法,场面此刻僵持了下来,郑杭不敢轻易的去处置了,刚刚那种情况。

    要是伤害了许平君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不同,现在要是往前一步,有可能连沐芳都会遭遇危险,看到情况无可转圜,郑杭交代一句以后,人已经回头,拔足狂奔朝着昭明公署的位置去了。

    昭明公署中,长孙叙谨并没有回头,看到郑杭归来,问一句,“已……杀了吗?”其实,他也是有点儿后悔,毕竟这个人对沐芳有意思,而看得出来,沐芳对于这个人也是有意思的。

    两个人本就两情相悦,自己从中作梗,绝对会让两个人都仇恨自己的,他命令刚刚完毕以后,就后悔了,不过并没有说出来后悔的一个字,有一千个机会可以让他反悔,但是他连一个都没有用。

    “回,回君上,方仵作为了许平君与属下大动干戈,此刻方仵作抢过去一把绣春刀,局面僵持不下。”说到这里,郑杭的嘴唇都开始几不可见的颤抖起来,他慢慢的回过头,看着郑杭。

    问道:“你们没有伤到她?”显然,这个“她”说的是沐芳了,郑杭立即点头,“两个人都没有受伤,但是等会儿就说不定了,还请君上裁夺。”一边说,一边别过了目光,因为他不敢看此刻长孙叙谨的眼神。

    长孙叙谨那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面容紧绷,那俊美突出的五官好像同时局促的抽搐了一下似的,冷冷的回过头,说道:“这是要鱼死网破吗?”

    “属下,不知道。”郑杭这还是第一次办事情连自己都棘手的不知道做什么好,他会转身,说道:“放了,从现在开始,这里给我坚壁清野起来,不可以让任何一个人进来。”

    “是,是。”郑杭立即退后两步,但是临走前,郑杭多嘴问一句,“那么,方仵作过来,您是接见还是不?”虽然多嘴,但是事情关键就在这里,他慢条斯理的回过头,用那闪电一般冷澈的眼瞳看着眼前的人。

    “让方大人好好的等着,等一辈子!”说完以后疲倦的挥了挥手。

    于是,郑杭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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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为凰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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