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心切慕你
老天,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以后和白珂的关系还怎么样维持啊,她是多么想要与白珂继续做敦亲睦邻啊,但是这一句话以后,这敦亲睦邻大概是做不成了,沐芳僵硬的回过头,僵硬的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的目光有点儿不易察觉的锋锐。
显然,这锋锐是让人不可察觉的,他大概是不愿意让沐芳看到自己这样子,这样的眼神是很容易伤害到一个人的,尤其是一个人的内心,沐芳的目光看着长孙叙谨,沉默过后,沐芳张口结舌。
“我……你,你怎么就出现了?”沐芳不知道刚刚自己说出来的话让长孙叙谨听到了多少,不过从白珂面部不自然的神色去看,大概十有**都让长孙叙谨给听清楚了。
长孙叙谨的目光从沐芳的脸上不悦的掠过,好像一片春风不着痕迹的吹过去一样,他倒是搞不清楚,这大方的女人是要做什么,居然将他顺水推舟给了别人,还信誓旦旦的与人交换这经验?
长孙叙谨看着白珂的眼睛,说道:“白姑娘,我们去谈谈。”声音是那样的好听,沐芳看着长孙叙谨握住了白珂的手,没有错!是握住了白珂的手,两人并肩而行,消失在了眼前的月洞门处。
白珂频频回头,感激的看着沐芳,沐芳等到长孙叙谨离开以后,“咣当”一下,差点儿没有跌倒,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不在乎的,但是此刻才明白,那些不过是一个人的自以为是而已。
她不能允许长孙叙谨带着白珂离开,刚刚自己说的很多,面对爱情应该积极,非常的积极,而不是如同白珂一样,她上前一步,准备出门去寻找长孙叙谨,哪里知道,出去以后再也没有看到。
而长孙叙谨呢,与白珂出来以后,捂住了白珂的嘴,拉着白珂靠在了这墙壁上,“不要说话,看一看她是什么反应。”一句话完毕,已经看到沐芳失魂落魄的出来,他看着沐芳的背影,并没有理会。
“松手。”白珂轻轻的握住了长孙叙谨的手,长孙叙谨慢慢的松开,目光看着沐芳背影消失的位置,“你们都拿我开涮,以后不喜欢你了。”白珂说完以后,将红蔷给了长孙叙谨,人已经去了。
但是!老天,这红蔷薇很快就刺在了长孙叙谨的手上,白珂去了,沐芳也去了,他衡量了一下,迈着端稳的步子,毫不迟疑的去寻找沐芳了。
沐芳往前走,出来月洞门以后,直接就看到了张公公,问过了长孙叙谨的行程以后,这张公公摇头晃脑,沐芳失落的说道:“罢了,你们去忙你们的。”
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是需要忙碌的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整齐起来,一切都焕然一新,沐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何他们的速度会这样快,放眼望去,一切都整理完毕。
“好快!”沐芳揉揉眼睛,刚刚看的花儿多了,此刻蓦地看到自己的学宫设立完毕,陈设簇然一新,几乎是难以置信的,但是很快沐芳就消化掉了这个事情。
不找长孙叙谨去了,他想要气一下自己,自己偏偏不生气,看看长孙叙谨可以如何?沐芳看着张公公,张公公立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皇上说了,此事应该重视,朝廷有半山填海的力量,您需要什么只需要言声,片刻没有不到的。”
“也好,既然是完毕了,你们都回去吧,不要傻站着了。”沐芳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张公公并没有离开,而是从袖口中将一张纸拿出来,“吾皇千叮咛万嘱托,务必让您呈上一个单子,这单子就是以后要教授的东西。”
沐芳一看到这里,有说有笑的与张公公到了后面的一个偏房中,这个耳房中应有尽有,朝廷有搬山填海的力量,果真是如此,沐芳手挥目送,过不多久已经将课程表给写出来。
于是这张公公小心翼翼的握住了纸张,贴肉而藏,这才欢欢喜喜的回去了,沐芳看着这高大而又宏丽的建筑物,想象自己以后在这里开坛的事情,不禁欢欢喜喜的。
有皂隶与张公公带过来的人留下来,这些从人,一个个都准备听沐芳的安排,沐芳简略的说了事情以后,成立了一个招生办,“我莘莘学子应该广而告之,有人就要过来,我来拟一个条子。”
沐芳已经彻底的忘记了刚刚与长孙叙谨的别扭,长孙叙谨看着沐芳与张公公有声有色的去了耳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此刻,沐芳已经奋笔疾书,开始写起来,这里有几个公公是长孙裕留下来的。
一个公公看着沐芳停止了写字,抽空说道:“皇上的意思,这里的生员应该从各郡县的秀才中去挑选,帝京今年的秀才有七百个,含山县首善县百里县以及……”这内侍监还要滔滔不绝。
沐芳微微诡笑,“为何要从秀才中选出来?”这可不是沐芳的初衷啊,要么来者不拒,要么就不做这个狗屁教员,这倒好,一上来就是命令,沐芳最不服气的就是命令。
加一句,沐芳最不服气的就是长孙裕的命令,他自己的生活都过得浑浑噩噩的,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染指她沐芳的好日子吗?
“皇上的意思是……”这沐芳又将皇上给抬出来,沐芳怒极,拍案而起,很少见沐芳这样子疾言厉色,两个内侍监以及几个皂隶同时跪在了沐芳的眼前,瑟瑟发抖。
“皇上的意思是……”这内侍监还在重复,沐芳说道:“皇上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你就要听我的,从明天开始,我会发布一个条令,你们每个人拿着在每一个乡村与市场去发放一下。”
这样一来,这人只好连连点头,沐芳这才笑了,“去呗,这里不需要你,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嘛,你们为何要让人秀才过来做仵作呢?让秀才好好去进京赶考做那些莫名其妙的八股文。”
“是,是。”这内侍监立即去了,刚好出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不远处的长孙叙谨,长孙叙谨看到这内侍监灰头土脸的出来,知道这内侍监刚刚被抢白,挥了挥手,这内侍监走了过来。
看到长孙叙谨,他微微愕然,长孙叙谨一脸淡淡的微笑,“刚刚挨骂了?”内侍监委屈的点点头,都说沐芳做事情不拘一格,此刻算是明白了过来,沐芳并不会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开办学宫的。
“皇上的意思是让秀才过来学仵作,我倒是认为这事情需要听方大人的,你进京以后知道怎么做,知道怎么给皇上说?”长孙叙谨说完,看着这个愚不可及的家伙,这内侍监立即点头。
“奴才只说是您与方仵作共同的意思就是。”长孙叙谨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往前走,看着这个内侍监去了,接着另一个内侍监也是给赶了出来,一边捡滚落在地上的帽子,一边灰头土脸的走了过来。
沐芳还在暴跳如雷的骂着,这内侍监过来,看到长孙叙谨,立即讪笑过来行礼,长孙叙谨一笑,“你又是什么缘故给赶出来?”
这内侍监摸一摸头,“左不过是因为一句‘皇上的意思’罢了,大同小异。”两个内侍监都苦哈哈的笑着,长孙叙谨看着沐芳的耳房,想要上前一步,终究还是站住了,她既然是想不起来自己,自己暂时不出现就好。
沐芳忙碌了一天,搞出来两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广告语,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必须有广告语这才可以让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首先,这学宫延揽的是四方的人才,只要是感兴趣的,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可以过来学习。
考核的制度是沐芳已经列出来了的,一切人,只要是想要学,都是沐芳的好子弟,沐芳不会厚此薄彼,一句广告语给郑杭送了出来,“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学宫岁月催,这是方大人的广告语。”
“嗯。”长孙叙谨看着这大气磅礴的两句广告语,暗暗的笑着,“看来,她今天大概又是不可以好好的休息了,让人将晚膳预备过来,预备注意饮食清洁。”所谓的“清洁”一来是需要干净。
二来则是需要安全,过不多久,郑杭已经去安排了,看着郑杭去了,长孙叙谨这才一笑,迈步往屋子里面而去。
沐芳状似不经意的看了门口两眼,嘴角微微的上扬,“王爷,过家门而不入,几个意思?”长孙叙谨倒是想不到沐芳的听力如此之好,立即走了进来,“这个广告语不错。”
“白姑娘呢,带着没有?”沐芳举眸看着门口,长孙叙谨抬眸看了沐芳一眼,“你知道刚刚是闹着玩,喜欢吃的东西已经让人去准备了,好好休息,不要过分操劳,你要知道,你的身体不是以前那样好。”
“伺候月子吗?”
“你!”长孙叙谨给气的没办法,良久,嘴角有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这么快就有了,才是昨晚而已。”沐芳想不到居然反唇相讥,将毛笔轻微搁置在了笔架上,看着长孙叙谨,“你!”
“如何?”长孙叙谨挑衅的看着沐芳,沐芳不生气,坚决不生气,微微一笑,握住了笔开始继续书写起来,这是沐芳明天的讲义,她需要的是别开生面而不是陈陈相因,她需要的是趣味盎然的讲义,而不是干巴巴的抑扬顿挫的一个讲坛。
第二百五十八章 危险走红
她尽量不理会眼前的家伙,长孙叙谨握住了没吃饭书写完毕的一部分手稿,还没有仔细的阅读,已让沐芳给劈手夺走了,长孙叙谨索性不看了。
“看什么看?满纸荒唐言,有什么好看的。”沐芳气咻咻,放好了以后,继续写,长孙叙谨挑眉看着沐芳,“你为何有火气,还是醋气?”是啊,刚刚他带着白珂离开,沐芳的脸色是很不好看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长孙叙谨有未卜先知。
“咳咳,王爷想多了,怎会有火气有醋气?”沐芳斜眼看着长孙叙谨,其实除了火气与醋气,还有一肚子的怒气。这才是正经呢!长孙叙谨伸手,沐芳立即后退,“喂,男女授受不清。”
长孙叙谨蹙眉,稍作沉思以后,微微颔首,“你什么意思?”刚刚真是不应该测试一下沐芳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不然绝对不会出这样一个状况的。长孙叙谨后悔不迭,沐芳倒是寻常心一般。
“简单明了,帮我看看学宫需要做什么,讲什么,我是夫子,你好歹也是需要旁听的,你看看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这还是第一次授课。”是啊,这是异世界沐芳第一次授课。
她真是那种无比厉害的人,在这个大陆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在别人的眼中或者沐芳做出来的事情离经叛道,荒诞不经,但是终究还是四平八稳的闯出来名气。
一句“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搞的人人都跃跃欲试,过不多久,报名的人已经渐渐的沸腾起来,只是他们两个人完全不清楚。
良久的沉默流窜在了二人之间,晚春的花香笼罩在二人之间,她举眸看着长孙叙谨,“王爷,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嗯,我在听。”他侧眸看着沐芳,“你还记得那一晚,你我在坤宁宫的废墟之前盟誓。”不知道长孙叙谨为何会说到这里,沐芳准备逃避这么这个相对比较敏感的话题,“山盟海誓,不曾吧?”
“为何就不曾,还撮土为香,行过三叩九拜的大礼,三个月之前而已,你居然忘记。”沐芳怎会忘记,那是诱拐,那是带着欺骗性质的,她当时并不知道长孙叙谨下一步是做什么。
只是跟着长孙叙谨按部就班的磕头而已,要知道是带着山盟海誓意味的,沐芳可并不敢那样子不知趣的去磕头行礼,礼成,自己等于是捆绑在了长孙叙谨的身旁。
从此以后,虽没有一纸婚约,但毕竟有着媒妁之言,这是……比较恐怖的,有木有?
长孙叙谨看着沐芳,那深邃的好像深井一样的瞳眸好像是一个幽深的秘密一样,举眸看着沐芳,沐芳微微后退了一下,握着笔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立即将笔放在了笔架上,“王爷,深更半夜,夜深风露重,风寒露重,那啥,你应该去休息了。”
“今夜无心睡眠。”擦!居然文绉绉来这么一句,沐芳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但明显知道,这是一种暗示,“王爷,今晚风清月白,您应该早点儿就寝,又见一帘幽梦,您去吧。”
“你……”他张口结舌,居然不知道反驳什么,一把伸过来就握住了沐芳的手,“你为何,总是要这样子?”
“如何?”他扬眉,看着沐芳,沐芳闪避了一下,说道:“如何要这样子对我?”
“因为我……”沐芳听到这里,立即转身,“因为你爱我,我知道了,暂时不要谈这个了,你先去睡觉。”一边说,一边逃避性的出门,她需要冷静一下。关于自己,关于长孙叙谨。
关于自己往后与长孙叙谨的关系,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简单明了,而不是现在一样,剪不断理还乱,他的言辞并不是十分的犀利,甚至是柔和的,是淡然的,但是沐芳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咄咄逼人。
他是在暗示自己,必须要与他在一起吗?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长孙叙谨看着沐芳的背影离开,轻微舒口气,果真是欲速则不达了,今晚风清月白,她不与自己在这里风花雪月,出门去做什么?
长孙叙谨想要上前一步跟上,但还是顿住了脚步,不论如何,总应该给沐芳一个单独的空间,让沐芳去好好的想一想,去界定一下自己与他的关系,他愿意退出去九百九十九步,只希望沐芳可以上前一步。
客栈里面并不热闹,这里是开辟出来给衙门中的人做工的,所以虽然在客栈中,但也是大隐隐于市,这种感觉,其实是不错的,安静中带着点儿寂寥,可以听得到终夜不寐的人在前面狂歌滥饮。
可以听到的这世界的歌舞升平,但是完全不可以搞清楚究竟身在何端,一切恍如在梦中一样,又是那样的真实,她举步过了一个回廊以后,看着委落在地面上的花朵,不伸手捡起来一枚。
轻微的看着,雨打风吹去,花儿朵朵,终究零落成泥碾作尘,人也如同这落花一样吧?她是应该立即就答应他的恳求与他在一起,还是继续保持这种诡异的关系,两人若即若离?
离暧昧很近,离爱情很远?究竟应该如何,沐芳是完全搞不清楚了,不敢往前走,生怕多走一步都会掉落在万劫不复的陷阱中一样,偏偏其实前路是平坦的,是一条康庄大道。
沐芳在这里稍做休息,夜晚的凉风都会过来,好像小孩子鼓着腮帮子在吹拂一样,残花凌乱,在地面上卷舒而来,作为一个女子,看到这些其实也是务必感触的一个景象,年年岁岁人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喂,找你很久,你在这里做什么?”沐芳回头,看着一脸淡淡笑意的白珂,白珂在沐芳身旁坐下来,沐芳强颜欢笑。“你深更半夜居然也不睡,不累吗?”是啊,白珂每天都折腾。
按理说,这个点儿,应该累极而睡呢,但是白珂并没有半点儿困倦的意思,反之,那双美丽风凤眸还是熠熠生辉,这女子倒是浑身都是满满的正能量。
沐芳伸手,轻轻的握住了白珂的手,“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应从一开始就表明自己是女儿身,唯恐朝廷怪罪下来,斧钺加身这便没有说出来,现在想起来,你与红袖都是受害者。”
“喂,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这乌龙麻烦你不要提起。”白珂深吸一口气,沐芳微微举眸,看着夜色中的女子,她笑的很是爽朗,任何事情都可以在最快的时间点里面忘记的一干二净。
没心没肺,大概就是这样子,白珂的笑是真心实意的笑,是光艳灿烂的,埋藏在这具身躯内的心脏是无比强大的,是带着能量场的,沐芳一直以来都知道白珂是个粗神经,但是那也不过是表面现象。
“嗯,自然是不提起来的,话说,你为何还不谈婚论嫁?”沐芳一句话就让白珂有了踢猫效应,心情立即就不好了,“此事是需要缘分的,马虎不得。”
“你觉得,”沐芳再接再厉,并不管白珂是什么意思,也并不管白珂要说什么,道:“你觉得王爷如何?”
“能受天磨**汉,不遭人嫉是庸才,王爷举世无双,是不世出的奇人。”其实,要是真的让人去形容一下长孙叙谨,其实词汇多多,并不是两句话就可以涵盖的,他的强大有目共睹。
但是也有一种豪迈与潇洒,“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一直以来他将任何的光辉与光环都给了沐芳,自己喑哑,以至于黯然失色,但是只有沐芳知道,长孙叙谨是多么的厉害。
每一次破案,他们外人只看到了“方仵作”是多么的厉害,心细如尘,但是并不知道,有两个男子在旁边无微不至的观察,不厌其烦的做实验,心心念念都在沐芳的身上,这才有了沐芳一次又一次的成功。
他们都没有沽名钓誉的意思,将一切应该给沐芳的,一切沐芳应该获得的,都给了沐芳,沐芳何德何能,得到了两个人的全心全意?虽然,季慕朗可以说是知难而退,但同样在周边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存在,只要是沐芳在遇到了危险的时候,他都是会全力以赴的,沐芳知道,自己已经辜负了季慕朗,不可以再辜负长孙叙谨,对于感情的事情,她看的比赛吗都重要。
所以,沐芳并不敢去答应任何一个人,也不能!沐芳的心里面总是有芥蒂的,这芥蒂在逐渐的增加,接着,就形成了一个丰富多彩的个人内心世界,好像别人并不能轻易的进来一样。
这就是一把上锁的门,忽然有一天,这门给长孙叙谨打开,于是那些馥郁的秘密也是层出不群都暴露在了长孙叙谨的眼前,好的爱情是让人打开一扇门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样好的一个人,哎。”沐芳欲言又止,白珂说道:“对你很好,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沐芳正色,一边说,一边小心留意着白珂的表情。白珂的面部神色其实没有过多的变化,不过是微微一笑,说道:“知道他喜欢你,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
“何以见得?”沐芳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白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八个字听完以后,沐芳沉默了许久,过了会儿,指了指前面的位置,“回去了,更深露重,不要凉着了自己。”白珂并没有走,沐芳回眸就看到了白珂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悲伤。
第二百五十九章 难报美人恩
“走啊,不冷?”沐芳看着白珂,白珂的眸色为之一沉,“他喜欢你,我知道我永远都是插不进去一脚的,三人行必有一伤,你们……”白珂的眼眶红红的,这是沐芳第一次看到白珂因为感情的事情懦弱。
“白珂,喜欢的自己去争取就好,他固然是不喜欢你,也应该表明一下,我白天说的你不要忘记了。”沐芳走过去抱住了白珂,轻轻的拍一拍白珂的后背,手刚刚伸出去就抚摸到了白珂的雁翅骨。
白珂毕竟是一个女子,她荏弱的不成样子,每天那样大而化之的生活,其实不过是一只纸老虎而已,今天的白珂是卸下伪装的一个,就像是拔掉了刺儿的刺猬一样,还是优雅,不过一切都变了。
她们是真正的朋友,是那种披肝沥胆那种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朋友与朋友之间就应该如此,无话不谈,但是偏偏这一刻,两个人连一个字儿都不可以说出来,不但是沉默如哑而且沉默还在蔓延。
“抱着,免费的。”沐芳轻轻的拍一拍白珂的后背,心疼的要死,在古代,她这个年纪还没有婚配的,其实寥寥无几,要不是白松一直以来都比较偏袒自己这个女儿,她或者早已经嫁人了。
白珂抱着沐芳,轻轻的提醒她,“他喜欢的是你,你们之间是不会存在第三个人的,我只能知难而退,祝福你们。”这狗屁祝福,沐芳几乎不想要,这祝福字字句句都是带着血泪在书写的。
“白珂,我对不起你,我要是不出现就好了,祸不单行,我一个人害了你两次。”沐芳真心实意的道歉,白珂立即点头,“是啊,那么什么时候请我到一品居去吃香辣虾与红烧狮子头呢?”
吃货的世界你不懂啊,沐芳立即点头,“随时,不过最近忙碌起来了,明天晚上你看如何?”
“好,一言为定,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要到时候忘记了今天的承诺。”她是那样重承诺的一个人,自然是不会动辄就忘记的,白珂轻微一笑去了。沐芳看着白珂离开的背影。
但愿,你的自我修复能力还是很强大,不至于回去以后溃不成军。
这个世界,灯火通明,虽然与二十一世纪的一切都不同,但是同样有丝竹管弦之盛,人们歌舞升平,越发到了帝京,这种近乎于糜烂的狂欢就更加是不可一世,这个时间点,京中,很多人还没有睡觉。
这是一个不夜城,除了那种粗制滥造的繁华,其余的东西一概都没有,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那种因为快节奏而形成的狂欢,人们总是可以想出来各种各样的节目用来娱宾。
过了上元灯节以后,立即有百花宴,有各种各样的好节日,好像层出不群,也真正是层出不群一般,上到皇上,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一个人居安思危。
沐芳上了一个木质楼梯,这里比较高峻,她看着不夜城,距离帝京并不远,透过一片灯火辉煌的光芒,就可以看到笼罩在帝京醉生梦死的一片黑云,至少,在沐芳的眼中,那是一片黑云。
这一片黑云笼罩的范围很是广阔,这一片范围,好像还在逐渐的扩散一样,沐芳看着看着,不禁微微握住了拳头,要是有一个什么人连夜攻城,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好在这个年代居然还四平八稳。
人们乐得去享受,而热爱和平。
此时的帝京,龙庭中,内侍监已经掌灯,远远近近一片流光溢彩,绢纱的光芒笼罩在几个人的脸上,这些人好像是笼罩在了一片瓷釉之下一样,万物生灵都在变,变得不可捉摸,变得诡衔窃辔。
这个夜色中,有人欢喜有人忧愁,而有人已经呼呼大睡。这几天,老雷做了一品的带刀侍卫,一开始还不适应,逐渐的已经被皇家的风气所感染,好在沐芳并没有看错人。
这里的醉生梦死倒是没有立即腐蚀掉了老雷,老雷依旧雄赳赳气昂昂,每天都在皇上的身旁伺候,面对荀贵妃时不时的骗局,老雷很快就可以拆穿,这样一个忠心的人,在这里其实倒是比较危险的。
当晚,荀贵妃神思不属,心慌意乱的在屋子里面踱步,此刻朱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荀贵妃立即转眸,看着走进来的是荀祖隆,这才舒口气,“哥哥,请坐。”
荀祖隆坐在了旁边,也同样看着妹妹,她毕竟还是老了,“阿妹,你最近看起来气色很不好,如此憔悴,如何伴君侧呢?”是啊,正是应了沐芳那一句“旁观者清”了,她此刻经过提醒立即就握住了铜镜。
在菱花镜中看着自己逐渐苍老的神色,果真是憔悴的不成样子,目光喑哑而又暗淡,含着点儿星星之火,但是这星星之火已经不同了,以前或者是可以让皇上倾心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同。
她毕竟还是老了,在这个紫华城中,情缘似流水,覆水难收,一切的一切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不敢过多的奢求什么,只是想要保全自己的儿子,长孙铮呢,此刻也是正襟危坐。
她的目光如同春水一样,在长孙铮的身上扫视了一下,轻微失望的叹口气,这才说道:“哥哥,请随阿妹到前面聊一聊。”
他们的话题是避过了长孙铮的,一来,长孙铮毕竟沉不住气,二来,长孙铮就是知道了也是于事无补,这些年两兄妹狼狈为奸,倒是真的做出来很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
这些事情一个比一个厉害,但是遇到了沐芳以后,沐芳居然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面将他们的阴谋一个一个都拆穿,想起来那“杯酒释兵权”的事情,她不由自主的就觉得无比的畏惧。
她不过是三言两语而已,并没有挑拨离间,而是让他们的罪恶很快就暴露出来,那一次他们闻风而动,不过仅仅是闻风而动而已,已经让长孙裕看出来他们心怀不轨,从那以后,长孙裕更加是不愿意去相信他们了。
一个女子而已,怎么就这么厉害?
而一个女子而已,居然就抓住了生铁佛,这生铁佛是多么厉害,在坊间人们虽然不清不楚,但是这人见钱眼开,杀人的手法是那样的利落,荀贵妃以为这样一个杀手必然是万无一失。
但是居然还是落入了法网,真个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吗?沐芳是不敢去思考的,沉默在逐渐的吞噬掉了周边的每一个人,也舔舐掉了一切的一切。
“哥哥,现在应该如何,看起来是无心的,但是又多了一个雷千总,一过来就胜任愉快,以后你我还不知道有没有一条路。”她一边说,一边擦拭了亦喜爱湿漉漉的眼角。
倒是让荀祖隆也是为之动容,“不妨事,这个老雷暂时不要紧,倒是……”他凑近了她的耳旁,轻声细语了几句什么,声音固然是不大但是因为两个人的动作亲密,让荀贵妃十有**都听在了耳朵里面。
一开始还怒火填胸,此刻听到他说完以后,荀贵妃居然释然一笑,那笑容是美丽的,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带着阴谋的眼瞳紧紧的迫使着哥哥,“哥哥,此事必须要万无一失,还要快。”
“自然是要快的,以前都是失去了先机,这才导致一蟹不如一蟹啊,说起来这个,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荀祖隆一边说,一边肯定的点点头。
“朝外的事情,只能请哥哥周全了,其余的事情阿妹自己会做的,请哥哥放心就好。”荀贵妃将手纳入荀祖隆的掌心,这是几十年以来嗯最为亲密的动作了,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保养好自己,我会去做的。”
“哥哥请便,时不我待,尚且请哥哥注意点儿。”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荀祖隆去了,此刻,她的嘴角又有了阴谋的微笑,好,一切又可以按部就班的进行了,他们又一次握住了主动权。
今晚,沐芳被白珂安慰,或者反安慰白珂,又四处溜达完毕以后,终于困倦的从屋顶上下来,到了客栈中,想不到他还在等着自己,就连动作都没有变。
“我要用一棵树的姿态和你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沐芳一边笑着朗诵,一边郑重的看着长孙叙谨,说:“你还没有回去,等着我等到了这时候。”
“怕你困,怕你饿,给你准备了点儿小菜,吃完以后滚去睡觉,刚刚是我不好。”沐芳还以为是鸿门宴,原来不过是一个宵夜而已,沐芳握住了酒樽。
“不许喝酒。”
但是说到“不许喝酒”的时候,他自己倒是三杯两杯的开始喝起来,老天,喝了一个一干二净,沐芳劈手握住了长孙叙谨的手臂,“酒是小人,茶是君子,先小人后君子,你这是要做啥?借酒浇愁愁更愁吗?”
“不过是喝酒而已,也喝出来一个三坟五典百宋千元吗?”他好像是生气了,沐芳无可奈何,慢慢的松手,“你凶我。”
他颓然一笑,负气的看着沐芳,“我没有,也不敢。”
“你没有什么是不敢的事情。”沐芳握住了一枚凤凰卷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转过了头,长孙叙谨扳过来沐芳的脑袋,目光清明的看着沐芳,“喂,我……刚刚心情不好。”
“大姨爹!”沐芳说完以后,恶作剧的一笑,还好,长孙叙谨居然没有反应过来,沐芳又道:“不可贪杯,你喝两杯早点儿回去,不要烂醉如泥,我还要扶着你,最主要的,就可乱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什么样子呢?”
第二百六十章 我心亦切慕你
“你难道不是我的王妃?”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的,沐芳点点头,尽量轻松的一笑“是了,是王妃,是你的王妃。”他很干脆的肯定。
沐芳为之语塞,好半天居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哭笑不得的看着长孙叙谨,“我既然是你的王妃,你为何不听我的话?喝酒不好,我知你心情不好。”
“嗯。”他还是握着酒盏,一杯一杯复一杯,完全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沐芳看着长孙叙谨,连东西都不敢吃了,这要是喝下去,不烂醉如泥也是酩酊大醉啊,他是千杯不醉的人,但是这样子喝……
好像不合适啊,沐芳再次握住了长孙叙谨的手,“王爷,适可而止,如此贪杯,恐身体受不了!冷酒伤肝,热就伤肺,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清楚,这多不好?”
“比起来伤心,他们不过是百分之一而已。”沐芳看到这里,心疼的走过来握住了长孙叙谨的手,“王爷,我对不起你,我应该理解你的,不应该让你一个人买醉的,是我不好,我不好。”
“是本王不好,本王强词夺理,还让你不愉快。”
“是我不好。”沐芳立即引咎起来,他的心情郁卒,沐芳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本王不好……”他连连开始道歉起来,沐芳只好点头,“是你不好,你为啥偏偏要喜欢我,世界上的女子多得很,你不应该这样子对我好的,我毕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个出类拔萃的人而已,其实到头来还是庸脂俗粉。你喜欢,那个……”
长孙叙谨不悦的看着沐芳,本来心情就不好,被沐芳这样子一闹腾,心情更加不好,中酒的感觉愈发是浓郁了不少,“要说什么?”
沐芳伸手,在长孙叙谨的眼前。
他欲言又止,只是淡淡的点头,那就是喝醉了?沐芳看着眼前的长孙叙谨,他这样气度高华的一个人居然被自己几句话就刺激成了这个样子,结果,一看之下长孙叙谨的剑眉舒展。
“其实我很爱你,但是我怕你选择错误,你知道,我是有压力的,你看啊,一来,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亲贵胄!二来,你与我毕竟相识日浅,我希望年深日久你与我谈论这个。”
“我以前遇到一个渣渣男,你知道的,所以我以后不希望在同一条路上走失自己,你是那种成功的男人,你拥有一颗安静的灵魂,还有一个躁动的野心,一切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
“你要登龙,我会帮你,至于其余谈婚论嫁的事情,其实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看,我是一个男人婆嘛,你看我这人啊……”沐芳还要滔滔不绝,看到长孙叙谨已经睡着了,看起来人在悲伤的时候是果真比较容易喝醉的。
“我……”
“爱……”沐芳往前一步,最后一个字儿凑近了长孙叙谨的耳朵旁边,一声声,声声慢,好像莲蕊一般清越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耳朵旁边,“你。”这一次,沐芳知道,长孙叙谨睡着了,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得到的。
所以索性将自己要说的都说了一个一清二楚,他的眉宇轻轻的皱着,沐芳说道:“算了,这些大道理以后再说吧,我扶着你去睡觉,孙大人,起来了。”沐芳一边说,一边中气十足的用力,抱住了长孙叙谨。
想不到长孙叙谨东倒西歪,一开始沐芳还以为长孙叙谨是假装的,但是此刻一看,居然是一清二楚,他真的是醉酒了,沐芳搀扶长孙叙谨,别看距离云榻的位置比较近,但是好容易这才到了前面的位置。
“我他妈决定了,只要你他妈在告白一次,我就无条件无理由的嫁给你,女人嘛,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还不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你又是一个高富帅,我焉能不爱你,自古美女爱英雄。”
“王爷,你听不到吧,我其实也是非常在乎你的,比如前几天为啥让你去东面,因为我知道西面是最危险的,我把危险留给了自己,你看,你何以为报嘛!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你不如……以身相许吧。”
沐芳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笑着,好不容易将长孙叙谨放在了床上,这男人看起来不重,但是喝醉了以后“死沉”“死沉”的,一个悲催的大力量,让沐芳站立不稳,跟着也躺在了长孙叙谨的旁边。
“王爷,你说,你为啥这么重,都说骨头重的人一般都是王侯将相,你这个家伙千好万好,就是不知道在大争之世做出来点儿移风易俗的大事情,你看看我治县,是不是好得很。”沐芳一边说,一边轻笑。
准备起身给长孙叙谨脱鞋子,哪里知道,自己刚刚准备起来,被他伸手就勾住了,沐芳心跳加速,只觉得脸上一片可恶的红潮,更可恶的是,他居然在喃喃自语,好像一个婴儿一样。
沐芳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王爷,我就知道你装睡的,你看看你,想抱着我就明说啊,我又不会不让你抱一抱的,其实我也是想要……抱抱你嘛!”好吧,不清醒就不清醒,沐芳摩挲了一下,钻入了长孙叙谨的怀抱中。
他居然在醉酒的状况中伸手抱住了沐芳,沐芳微微一笑,安安心心的睡着了。有时候,人的胸膛比一堵墙还要坚硬,也比一堵墙还要牢靠,他靠着这一堵墙壁,呼呼大睡。
次日一早,沐芳比谁都早起,起来以后,长孙叙谨还没有醒过来,沐芳立即去打水,自己一切都整理完毕,换好了衣服,这才走了出来,“孙大人,你果真不起来?”
看来,昨晚喝酒还是很误事的,他居然真的没有起来,都说长孙叙谨是千杯不醉,但是想不到昨晚喝过了头,沐芳寂寥的坐着,叫他起来吧,不合适,不叫起来吧,好像更加不合适。
在反复的思考了以后,沐芳终于鼓起勇气,站在了长孙叙谨的身旁,“王爷,该起来了,太阳升起来了。”
不知道叫了几次,终于长孙叙谨起来,对于昨晚的事情,他忘记了一大半,看着沐芳过来,看着凌乱的床铺,又看着自己的衣服,这才微微放心,“我昨晚喝醉了?”看到这些,长孙叙谨不由自主困惑的摸着后脑勺。
沐芳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走了过去,“早膳让人已经准备好,水也是已经好了,昨晚的事情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昨晚捣乱的我也没有休息好,以后还喝酒吗?”
“抱歉。”长孙叙谨真的是比较含愧的,他知道沐芳比较累,更加是不好无理取闹,但是偏偏昨晚就喝醉了酒,沐芳倒是比较无所谓的样子,举着一个铜盆走了过来,“伺候你洗脸。”
“是举案齐眉。”
“举毛线个案齐眉!”沐芳说完,铜盆赫然出现在长孙叙谨的眼前,长孙叙谨微微一笑,立即过来净面,水里面浸泡着玫瑰花瓣,洗漱完毕以后,一块毛巾递了过来,他握住了。
“你今天格外美丽。”
“承蒙大人谬赞,小人愧不敢当,今天要是不格外点,你这样衣衫不整的出去,会被人误会的,都说大人有断袖的爱好,我可不能让大人误会了我啊。”沐芳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挥手,长孙叙谨看了看前面的桌子上
原来他洗脸的时候,沐芳已经准备好了很多吃的东西,这些都是沐芳知道的他喜欢吃的东西,菜品简约但是每一个都别具一格,爽口的很,看到长孙叙谨要落座,沐芳说道:“这里,你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这可是沐芳刚刚摆出来的爱心早餐啊,盘子与盘子之间密不透风,拼凑出来的是一个林林总总的大桃心,倒是长孙叙谨握住了一个盘子看着,“是耀州窑的。”
“呸,还是元青花呢,吃吧。”沐芳自己握住了一双筷子,长孙叙谨要吃的时候,沐芳擦了一下筷子交给了长孙叙谨,“吃。”长孙叙谨看到沐芳这样的体贴,不知道说什么好,微微一笑。
“你很会照顾人的样子。”
“有的人,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我向来是比较喜欢帮人的,善善从长嘛!”沐芳一边说,一边夹着红白火腿大嚼起来,长孙叙谨一头的黑线,“谁生活不能自理,谁是……智障?”长孙叙谨疑惑问道。
“谁问就是谁了。”沐芳目露嘉许的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不理会,继续埋头苦吃,但是脸色却是红扑扑的。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长孙叙谨吃着这些琳琅满目的菜品,略带陶醉的说:“好吃,不过昨晚我是不是得罪了你,还是不小心……你这才……”
“好好吃东西吧,你想多了,”沐芳抬眼随意的看了长孙叙谨一眼,“话说,昨晚你睡觉了以后,我就在外间睡觉的,你昨晚没有什么不轨不齿不好的举动。”听到沐芳这样子说,长孙叙谨恼怒的瞪着沐芳那悠闲的神态。
“我以为我们在一起的。”
沐芳吃完一块酸笋,终于肯正视长孙叙谨,很肯定的说:“没有啊,昨晚你我都在不同的地方睡觉,如果你感觉到有人在你身旁,其实是一个梦。”
“一个……梦?”长孙叙谨一副好学的模样看着沐芳,沐芳瞪着长孙叙谨,倒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会是……不打自招吧?”他这才一笑,沐芳拂袖而起,“招你的头!”看到沐芳恼羞成怒,随时准备拍桌而起,长孙叙谨这才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是开玩笑而已,昨晚的抱枕不错,软乎乎的,自带温度。”
第二百六十一章 无双学宫招生
“你……”沐芳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的褶皱,轻轻的从长孙叙谨的手中将筷子拿走,轻轻的握住了长孙叙谨正在进食的碗,“今天到此为止,我的好脾气让你糟蹋完了。”
他只是一笑,并没有理会。
这片时,是晚上,京中的热闹自是不同。一夜鱼龙舞,蓦然回首,一切都如梦似幻,摊开在自己眼前的是那种无限宽广的,美丽的幻梦一样的夜景,隔着十万八千里,那样糜烂的光芒都可以折射到这里一样。
沐芳蓦地为帝京开始担忧起来。
这一晚,与以前的任何一个晚上一样,她和长孙叙谨叙话完毕,插科打诨完毕,睚眦必报完毕以后,沐芳休息。
第二天早起,今天过来报名的人是那样的多,排山倒海一般,京中的张公公并没有离开,一边嘿嘿嘿的笑着,一边带领诸位登堂入室,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几乎完全没有见过沐芳。
而沐芳呢,在二楼看着,透过窗棂的缝隙看着楼下成群结队走进来的红男绿女,张公公办事效率比较高,男男女女全部都进来,一边是男的,一边是女的。沐芳啧啧称羡,“看看,这***。”
看到女子,沐芳就羡慕嫉妒恨,啧啧称羡中,旁边人那皓白如玉的手指轻灵的握住了薄薄的绢纱,同样是看着这些走过来的人,一个哥哥雄赳赳气昂昂。
“这个女子正,王爷您看这大波,实在是最好的诠释了波涛汹涌为何物,一步一生莲,好看。”长孙叙谨听到赞美,倒是有了兴趣,立即也偷瞄一眼。
哪里知道,透过这窗帘看出来,走过来的女子不过身形略微苗条罢了,透过阳光一眼,皮肤如雪,好像是来自于江南水乡的人一般,头顶露出的一头乌云般的秀发在随风飞舞。
美丽倒是尚可,但是绝对没有沐芳形容的那么好看,还有“什么是大波?”
“波乃女子之胸器,无波的女子最可悲,您现在知道了。”长孙叙谨听到这里,冷冷的看着沐芳的后背,刚好看到了沐芳那一截瓷白的粉颈,往往是这样,你可以看得到别人的优点。
但是并看不到自己的。
“喂,这一个女人,用师奶的话说,美则美矣,毫无灵魂。”听到这里,长孙叙谨又是看一眼,在张公公的带领下,走进来一个女子,未说话已经笑口常开。
露出两排晶晶的发亮的雪白贝齿,眼珠漆黑,甚是灵动,但是这个女人也就做一做壁花罢了,确实很美,但是这种美就像是天造地设一样,反而是让一个人没有任何闪光点。
就像是一枚闪亮的珍珠,你只能知道这一枚是珍珠,其余的都看不出来哪里好。
“怎么搞的,为啥报名的女子这样的多?”沐芳略微紧张,想不到古代其实民风开放,倒让沐芳大跌眼镜,一开始尚且以为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人们其实是不甚喜欢这个职业的。
尤其是女人,你想想,每天面对的都是横死的,暴毙的人,尸首一个个都残缺不全,这个职业就是这样,沐芳一开始也是不习惯,长此以往,倒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一开始的缓冲期其实比较长,长孙叙谨也是看着楼下,有一群少女紧随而至,笑靥生春,衣襟在风中轻轻的飘动,这丽人行的场景,不像是过来报名学习仵作,倒好像过来踏春赏春光一样。
“这些女人果然可以?”他一边说,一边挑眉指了指门口的人,一个女子秋波流转,娇腮欲晕,走起路来如同林黛玉一样,几乎一风可以刮上天。
还有一个女子,也是走了过来,从高处看过去,可见蛾眉敛黛,嫩脸匀红,总之从任何一个角度去看,都完完全全看不出来这女子究竟是做什么的料,横竖不像是以后接触死人的仵作。
又有女子口角间浅笑盈盈,走过来,两个人都觉得诧然,怎么这样多的女子都过来,后来沐芳明白了,“阴谋,都有阴谋!”沐芳的凤眸半眯,“这些都是恨嫁女,你帮我赶走一些是一些,这些女子哪里是吃苦耐劳的命,一个个养尊处优!”
“那么,这些女子到来,其实是为了嫁给你,原是这样,我帮你就是。”哎,这样巨大的阴谋让长孙叙谨风轻云淡的就说了出来,沐芳觉得极度不好玩,应该慢慢的说出来菜有意思嘛!
“来来来,看看男人,这些男人其实应该仔细的看一看。”沐芳再也不要看那些一个比一个还要美丽的女子,而是将注意力看着走进来的男人,这些男人,一个个都器宇轩昂。
十有**是好皮囊,极个别是那种不修边幅的,走起路来比较洒脱的,也有那种规行矩步很有书卷气的,其实做这一行,需要胆大心细,但是绝对不可以有拖泥带水的痕迹,一个人过于讲究精致生活的品位,这一行势必做不得。
沐芳再筛选,朝廷给了自己这样的权利,自己这里是民主与自由的,她可不会照单全收,以免量变了。所谓百里挑一,只需要一个精品嘛。
“你看这男人,玉立亭亭,一脸的风尘之色,虽然明眸皓齿但是应该不适合做这一行,待会儿我去考考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呀,正!”沐芳一个“正”让长孙叙谨跟着立即往出去看。
走过来一个裙裾飞扬,衣带当风的人,这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曳撒,走起路来目不斜视,凛然有大将之风,旁边的人都嘈嘈切切的,这个黑衣服的人好像给彻底的孤绝起来一样,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这男人,长得好看不起作用,世上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长孙叙谨吃味的一笑,挑眉看着窗棂外跟着张公公去报名的人。
“王爷尖酸刻薄,是为哪般?”沐芳一笑,又是看着,这男子握住了桌上的一支笔,在张公公的引导下开始龙飞凤舞的写起来,墨一样黑漆漆的长发在朔风下飘扬飞,阳光将那张刀凿一般的脸印染的忽明忽暗。
清秀绝俗,容色照人,有阴气但是并没有女气,这样的男人实在是百里挑一不可或缺的一个好男人,假以时日,沐芳相信这男人一定会成为仵作中的佼佼者,从他做事情一丝不苟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这人谨小慎微。
甚至到了门口的位置,还伸手将招生办本来就不甚整齐的旗子拉扯了一下,这旗子可是沐芳故意弄的歪歪扭扭的,目的就是为了考校一下今年这些人的整体素质。
哪里知道,这样好的一个学习实践机会被这些人全部都错过了,进来的女子一个个都笑着闹着,好像是皇城里面天子选秀一样,而进来的男子一个个都目不斜视,唯恐让人看出来自己是纸老虎。
唯独这个家伙,居然是这样的平淡,好像一切正在发生的与已经发生的与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一样,身形长身玉立,虽裹在一袭宽大的缁衣之中,但是丝毫掩不住玉树临风之态。
沐芳几乎要流口水了,“走出去看看。”这秀色照人的美男子,恰似明珠美玉一般,那纯净无瑕的脸庞在沐芳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华丽丽的印象,看到这男子回头一笑,目光是看着这窗棂的。
沐芳整个人几乎给电到了,沐芳认为,这个一丝不苟的家伙虽然带着点儿淡淡的学究气,但是绝对是百里挑一最好的人选,他不骄不躁,这样一早上并没有期期艾艾的埋怨,也没有在临时的小集团中与人交流。
看起来只是平静的等待着,与其余的公子哥儿不同,有一些甚至已经叫苦连天,还有一些则是身旁三个女子服侍着,一口一个荔枝,一口一个车厘子,吃的唾液横飞,时不时的还一口一个莫名其妙的“该死,还不出来?”
是,沐芳就是不出来,沐芳不但是老师,也是主考官与面试官,是他们一辈子的走入这一行最初启蒙的夫子,她根据自己多年的从业经验可以一眼就看得出来,有哪些人是可以堪以重用的,有哪些人是完完全全过来走马观花的。
那些看热闹的,或者凑热闹的其实完全不必要理会,让他们离开这里就好,至于那些真正拥有大树一样顽固精神的,雷打不动的,这才是沐芳桃李满天下的好子弟兵。
沐芳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的从眼前的地上走过去,目光停留在了这些人的中央,女子们也是神态各异,唯独有一个女子脸色惨淡,看来好像刚刚失恋一样,一脸的苦大仇深。
从头至尾一个字都没有说,进来以后左顾右盼了会儿,很快就找准了自己的位置,炽烈的阳光,人家不怕,好像没事人一样,渴了,自己喝水,并没有一个人过来伺候,与那些娇滴滴的人截然不同。
这女子很快就吸引住了沐芳的注意力,要的就是这样知道自食其力的女子,不然以后在案发现场调查的时候,怎么恰如其分的按需分配呢?沐芳的目光炯炯有神,眼看就要抢险出门去。
长孙叙谨伸手,“不考了?”
“哦哦哦,”沐芳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过激,按理说这几天安排有一系列的情况是需要考校的,这些人究竟德智体美劳怎么样,究竟是心细如尘还是粗枝大叶的,从什么地方取精用弘之类的。
被长孙叙谨一提醒,这才明白过来,嘿嘿的一笑,点了点头。阳光下,沐芳的,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
第二百六十二章 考核制度
阳光下,长孙叙谨的俊眉修眼看起来是那样的好看,眼神顾盼神飞,文彩精华,令人见之忘俗。其实沐芳明白,任何一个男人,在自己的眼中都是寡然无味的,除了长孙叙谨。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嘛,虽然是夏天了,他还是穿着天子的红色衣服,但是看起来并没有显得余热有余,倒是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明艳,不过沐芳还是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不知道为何。
忽然之间就意乱情迷起来,慢吞吞的一笑,捧住了沐芳的后脑勺,沐芳立即深吸一口气,“你……不要乱来。”
“自然是不会乱来的,你放心就好。”轻柔的一笑,又道:“在你看上别人之前,这些人,无论男女你都不可以染指。”
“但是,人家是我的学生,从千里之外慕名而来的,你的意思是,不要我去教书育人,我不,我不,我不不不!”沐芳反抗,可惜反抗无效,“我帮你审核,不要说过于苛刻,最后可以留下来的这才是最好的。”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放了我。”沐芳恳求一句,星星眼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微微一笑,狂肆的眼瞳中泄露出来一星半点儿作弄的意味,“好,记住,这些人都不可以染指。”
“皇上让我教书育人,我不过是照办而已,你最好不要从中作梗,我看这乱世中是真的需要一些人来整一整歪风邪气的,不一定非要让他们学习仵作,应该造就多元化的人。”
“不要乱搞师生情就好,其余的你愿意去培养什么人才就是什么人才,皇上的话是花,夫君的话莫非就不是话,古来就有夫唱妇随的话。”夫唱妇随个大头鬼,沐芳才没有这个意思。
“皇上让我对号入座,做好自己教书育人的天职,其余的暂且不论。”
“我与皇上的愿望一样强烈,不过不同之处在与,你需要顾及我的感受,可明白?”那半眯的凤眸中泄漏危险,沐芳想要“不明白”显见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只好妥协。
当晚,在客栈中先后闹鬼,一群女子花容失色,吓得屁滚尿流去了。当晚,张公公到了沐芳的屋子里面,沐芳一笑,说道:“今天,好好试探一下,这些人的胆子,胆小如鼠以后怎么做仵作?”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这张公公也是一个很矫情的人啊,虽然明知道沐芳要做什么,还是问出来,以免以后出问题,自己这里不好交代。沐芳一笑,“放心,不会让你的事情办砸了的,今天来了几个人?”
“有六十人,其中女子三十人,男子也是半数。”哇塞,沐芳不激动都不可以,居然一天之内就有六十人报名,沐芳看着张公公,说道:“这学宫可以容纳多少人。”
“大概可以容纳上千人,所以您不用畏惧,皇上说,以后要是累了的话,会在七曜日让你好好休息的。”七曜日,就是现在说的双休日,沐芳居然还有双休,她几乎要开心的如同小猴子一样了。
“那就好,你看,这里是水火棍,你让他们每个人将皂隶的水火棍拿着,半刻的间歇就去一个人,每一次去一个人,然后你们沿途装神弄鬼,好教这些学子人心惶惶。”
“装神弄鬼?”张公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原以为沐芳很快就会开坛讲义的,哪里知道,第一天过去了,沐芳不露面就罢了,还用这样严苛的态度对待这些学子,莘莘学子情何以堪啊。
“这,这恐怕不好吧,他们来自于****,今天好容易瞻仰您的风范过来,刚刚闹鬼的事情已经吓走了十来个女子,这个……后半夜……这……”就连张公公都觉得这事情明知不可为。
但是沐芳不过是一笑,说道:“考核是我们王爷的强项,今晚我睡觉,你们去吧,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告诉我每天会走多少人,我只在乎留下来的那些人。”说到这里,沐芳的眼睛熠熠生辉。
八卦的引子立即就表现了出来,“喂,张公公,我问你,今天我看到了一个女子,仗剑而行的那一个,叫什么名字?”这张公公也是记忆犹新,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叫做百里奚。”
好吧,与古代的某个人重名了,不过沐芳并没有笑,正色道:“抚弄旗子,让旗子迎风招展的人叫做什么,我恍惚记得是一个男子,腰上是蓝田玉带,脚上是一双黑色的无忧履,就连衣服都是纯黑色。”
这是“恍惚”?长孙叙谨听到这里,不满的瞠目看着沐芳,沐芳深吸一口气,然后咽口唾沫,罢了不问了,有人不是很开心的模样。沐芳一边微微的笑着,一边轻灵的道:“此事,以后再说,你们行动吧。”
“是,是,老奴这就去。”张公公领命而去,非常明显,某人今天不开心。
“不满就说出来,不要憋着,说出来,说嘛。”沐芳笑着,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并没有说,而是轻微一笑,从沐芳这个角度看过去,长孙叙谨脸若银盘,眼似水杏。
虽然是在暗夜中,不过灯烛的光芒之下,长孙叙谨依旧是好看的不可方物,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阴测测的一笑,说道:“今晚,搞不好有多一半就走了,但愿你看得上的那一个,会被我吓走。”
“你别过分啊,是考核,不要带着有色眼睛,私人的事情私下去处理,好王爷,我求你,不要意气用事,也不要公私不分。”沐芳一边说,一边恳求的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只能点头。
“看运气吧,究竟留得下留不下就是他的造化了。”
“哼。”沐芳冷哼一声,送客。
长孙叙谨出门去,今晚有月亮,是那种毛月亮。朦朦胧胧的,过了立夏以后,天气逐渐变得长起来,一晚上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这一晚,他准备好好的去考核一下,客栈中临时落脚的女子,一个个因为见不到沐芳而焦躁起来。
此刻看到“孙大人”从后院出来,女子们一个个察言观色,都恨不能立即追赶过来,但是在长孙叙谨往出走的时候,浑身好像可以散发出来一种冷澈的气息一样,于是人们都退避三舍。
于是这些男男女女都望而却步,等到长孙叙谨去了以后,张公公这才走过来,咳嗽了一声说道:“是孙大人,孙大人是你们的主考官,今晚需要诸位锻炼一下胆子,这些水火棍,自己拿着往古墓去,乱葬岗你们是知道的,谁先去。”
一句话完毕以后,人们立即退避三舍,一个个都孔融让梨起来,居然没有一个人先去,好不容易人群中走出来几个黑大汉,一个个叫嚣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立即握着水火棍就去了。
剩余的,百里女走过来握住了一根去了,还有一个则是那风度翩翩的男子握着去了,整个过程鸦雀无声,这两人就像是两块冰一样,所到之处,人人都屏息凝神,看着他们往前走。
沐芳早已经睡觉了,今晚的考核不过是第一步而已,相对来说,是比较简单的,明天以后,究竟谁有运气可以留下来,这才是重要的呢。
沐芳睡觉,长孙叙谨则是坐上了一辆马车,在郑杭的陪同下,朝着乱葬岗去了,马车上一盏绿色的气死风灯看起来就像是鬼火一样,在黑暗中,将朦胧的光晕一寸一寸的扩散,朝着人迹罕至的地方去了。
毕竟还是男子比较大胆,女子们还没有过来一个个已经开始战战兢兢的大喊大叫起来,于是十有**都在这里淘汰掉了,可以说,与长孙叙谨预料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并没有一两个出类拔萃的。
长孙叙谨失望,但还是等着,几个黑大汉倒是很大胆,无论郑杭如何的装神弄鬼,这黑大汉都完全不理会,所以这几个人成功了。他这才嘉许的一笑,“总算是有成绩,不枉了这清风明月,郑杭,你看,月亮在墓地中是不是格外的明亮一些?”
“是,属下也觉得分外明亮。”郑杭点了点头,长孙叙谨一笑,说道:“这一个,我亲自来。”看着走过来的正是白天的那个男子,这男人微微一笑,握着水火棍到了墓地中,与白天一模一样,目不斜视,找到了一个墓碑以后。
看着墓碑长吁短叹起来,“姑娘生前一定是艳冠群芳,只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姑娘……”他一边说,一边蹲在了墓碑的旁边,轻微伸手,好像在黑暗中抚摸什么东西一样。
“只恨没有好酒祭奠两杯,在下这里撮土为香,借花献佛了。”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的“撮土为香”,这人莫名其妙的举动与郁郁私语好像是对着空气在说,但仔细一看,这人好像在与人说一样。
旁边的张公公明白过来以后,“妈呀”一声就给吓走了,长孙叙谨看到这样多的来人,这个人应该是里面最为厉害的一个了,不但面对各种恐怖感无动于衷,还反将一军,居然让张公公作茧自缚。
他的嘴角有了一个美丽的微笑,而张公公哭闹着去了以后,这人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墓碑,说道:“姑娘不需要害怕,刚刚那一个恶鬼应该知道我过来,这才惊慌失措的离开,姑娘,冒犯了,这是朝廷的号令,在下不敢不从。”
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握住了水火棍找一个位置开始钉起来,哪里知道,刚刚下手,身后就是一片鬼哭狼嚎,这声音在中夜是那样的恐惧,任何人一听都会觉得错愕的,他同样概莫能外。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仵作应运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