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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为凰全文阅读

作者:语笑笑     医妃为凰txt下载     医妃为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八章 杀人可不偿命

    尸体是吊起来的,于是血渍就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导致地上一片朱红色,这伙计刚跌倒,一手就摸到了血渍,此刻慌张,但还临危不乱,李掌柜看到这里,暗自叫苦,“快,快去报官……”

    一个风雨飘摇夜,一个莫名其妙的凶杀案……

    杀人的事情在暗中进行,但是杀人就是杀人,乃是天字第**的大事情,这伙计不知道在地上赖了多久,终于站起身来,瞪着元气十足的眼睛去了,临出门,李掌柜特地叮嘱。

    “这一路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大喊‘杀人了、杀人了’。”这伙计虽不明白李掌柜的意思,不过伙计做事情挺不错,乃版版六十四之人,很快鬼哭狼嚎中,人已经大喊大叫去了。

    李掌柜看到伙计离开,心头的包袱逐渐才落了地,往前走,他神魂不宁的等着仵作与衙门中的快手过来,变起仓促,他一个苦心经营酒店的掌柜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子的事情,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于死亡与谋害的事情,他所知甚少,一时半会居然完全不知道做什么好,焦灼的在地上团团转,热锅上的蚂蚁是什么样,现在的李掌柜就是什么样。刚刚鬼哭狼嚎的声音,早已经让楼上楼下的人都一个个清醒了。

    这样大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了的,人们在子夜清醒过来,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二楼的人更加是成群结队的出来,吓得手软脚软,胆子大的立即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他们要离开这里。

    胆子小的则是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议,看到场面一时之间不好控制,李掌柜立即让小二过来将门闭住了,平身第一次,他使用了自己“掌柜”的威严,“诸位,小店能有诸位的光顾实在是蓬荜生辉,也是我李某人三生有幸……”

    “可以在小小的客栈中雨诸位邂逅,都说在一个屋檐下吃过了盐巴就是好朋友,诸位不会因为这事情让李某人牵连吧?依照李某人看,凶手还远远没有离开呢,诸位说不得就委屈委屈了。”

    “衙门很快就会让人过来的,诸位请稍安勿躁,少时,衙门调查完毕以后,今日的房钱与酒水,小店就算是请诸位尝鲜了,只是现在诸位不可以到处走动了……”

    他说的倒也是合情合理,中间有那好吃劳作的闲人一听还有免费的房子与酒菜,不禁也是喜上眉梢,有那猎奇心理比较重的人,早已经一骨碌上楼了,有那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也已经握着拳头,到了楼上的西厢房。

    还有那瑟瑟发抖的,有闻到了血腥味就昏迷不醒的,好在李掌柜一一应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这些个人,有人到了门口去看,看到一条“肉帘子”立即就退了出来。

    究竟,尚书大人是如何被人杀死的,是杀死以后这才掉在了高高的乌木横梁上,还是吊上去以后,因为不死,被凶手补刀?

    这些客栈里面的人,包括住在旁边的人都不清楚这人的来历,不过奇怪的是,这样一个人为何会惨遭屠戮,这凶手究竟是想要从他的身边得到什么?

    尚书大人一看就是洁身自好之人,这人瘦的清绝,一看也并非是那腰缠万贯之人,这就离奇了,这样一个人,为何还会让人给谋杀了。

    所有的行动都是给目的服务的,那么,刽子手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刽子手没有任何的目的,不,不可能!

    李掌柜唯恐有人破坏了凶案现场,立即开始维持秩序,鼎鼎有名的方仵作就是他们这里出去的人,那无双学宫虽然教授的内容不是人尽皆知,不过沐芳时常科普,人们也是明白什么叫做保护凶案现场。

    这里的一切纹风不动,看起来都是好的。旁边荜门圭窦中,走出来一个孩子,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孩子,这瘦小的孩子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看到大人已经死了,不禁咬住了唇瓣,极力的忍耐住了。

    但眼泪还是不可遏止的开始流淌起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的痛苦,但是他并不清楚,更痛苦的事情还在后面呢。膀大腰圆的人,嘿嘿的冷笑,同样目光也是看着“悬梁自尽”的尚书大人。

    等了约莫有一刻钟,衙门里面做工的人终于过来了,李掌柜一揖到地,“快快,爷们到里面看一看,小店也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诸位都帮助我分析分析吧。”

    一边说,一边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楼,这些耀武扬威的官兵们,一个个都到了屋子里面,一会儿以后,将死者从房梁上放下来,这样一来,屋子里面更多人围拢了过来。

    “这是先让人杀死,后来才让人给掉在了房梁上,此事看来真是蹊跷得很。”里正大人一边说,一边捻须到处看着,居然在人群中看到肥肥胖胖的徐耀宗,这一看见不要紧,居然吓了一个魂不附体。

    徐耀宗显然是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看出来的,所以轻咳了一声,目光炯亮的看着他们忙进忙出,他准备抽时间往前走,到了徐耀宗的身旁,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压低了语声,瑟瑟发抖的说道:“大人有什么高见?”

    徐耀宗并没有说一个字儿,而是伸手指了指旁边不远处泪下如雨的长孙叙正,于是里正大人明白过来,今晚无论如何是要带走一个人的,不然他的乌纱帽也是保不住了。

    里正大人也是暗自叫苦,且不说一个小孩子如何力博一个中年人,就这杀人然后吊起来,这动作其实都不是一个小孩子可以做得出来的,但是经过了他的暗示以后,他不得不仔细的研究。

    然后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桌子上,桌子上是酒杯,酒杯里面还有一片残红,窈窕的波光中,隐隐约约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良久以后,里正大人阴鸷的回眸,看着李掌柜。

    李掌柜立即诚惶诚恐的到了前面的位置,“这是……”

    “是七年的女儿红,这位客官虽然看起来贫困交加,但是对于美酒与美食还是很会赏鉴的,这女儿红是傍晚之前送过来的。”

    听到这里,里正大人点了点头,“他和什么人是朋友?”

    “此人独来独往,并不曾看到与什么人是朋友。”李掌柜一边说,一边绞尽脑汁的想着,这案子奇怪的地方多了去了,但是从里正大人那刚正不阿的面孔可以看出来,他不用担心。

    他会给他一个公道的,李掌柜的客栈本就惨淡经营,经过了这事情以后,估计往后也就没有什么生意了,这事情严重的说明了他客栈的安全系数并不高,李掌柜也是痛苦万分。

    好不容易最近的生意好起来,居然落得这样一个结果,人们都开始畏惧起来,“我没有喝酒,这事情我不知道。”一个人立即开始撇清关系。

    另一个人如法炮制,看到第一个人这样子说话,立即走了过来,看着里正大人,说道:“草民也是没有与这个人喝酒,也并不清楚这人是做什么的。”一边说,一边连连后退。

    接着,很多人都开始澄清自己,里正大人不说话,良久的沉默以后,他到了前面的位置,将抽屉给打开,里面的纸张历历在目,一看之下不禁大跌眼镜,老天啊,这死者不是一般人,而是……

    看到他的手瑟瑟发抖,人们都觉得奇怪,到底还是李掌柜胆子大,到了前面的位置,看着纸张上的东西,“居然是,是……是三品的尚书大人,这就是采编官了!也难怪,会被人害死……”

    “所谓象齿焚身,所谓怀璧其罪啊。”里正大人一边说,一边让人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都存好了,其实最重要的已经让徐耀宗处理完毕,这些都是一些风土人情,到底不会威胁到徐耀宗。

    “那么,和他喝酒的人,倒是一个未知数了,让本大人猜一猜。”他一边说,一边将目光看向了前面的位置,隔壁的小房子好像成为了怀疑的目标一样,沉吟中伸手指了指那房子。

    “这是……”

    “是这位小哥租赁的。”李掌柜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长孙叙正,长孙叙正立即点头,他那里知道等会儿会有酷刑等着自己啊,里正大人其实也是两袖清风之人,但是淫威之下,是很容易就扭曲人性的。

    “你是……做什么的,你在隔壁,这样近距离,隔壁杀人放火第一个知道的人应该是你,为何你一个字儿都没有,这事情古里古怪。本大人问你,你可都要和盘托出,你听到了什么?”

    听到这里,长孙叙正的心里立即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慌忙地低头,“草民什么都没有听到,草民休息的比较早。”长孙叙正一边说,一边咬了咬嘴唇,这动作也落在了众人的眼中。

    “睡得着,但是穿衣服倒是很快啊。”长孙叙正是唯一一个穿着衣服准备随时逃离这里的人,一看之下让人顿觉有问题,原是在隔壁,居然什么都没有听到,这已经是疑点中最大的一个。

    “草民害怕……”

    “没有什么害怕的,跟着本大人到公堂中去,就说明都不害怕了。”里正大人一边说,一边伸手就握住了长孙叙正的手,长孙叙正畏惧极了,大喊“救命”,人们更加是疑惑起来。

    “我看,这喝酒的人就是你,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证人呢?”里正大人一边说,一边瞥一眼人群,立即有一个膀大腰圆的人站出来,“草民看到他与大人喝酒,此事千真万确。”

第三百四十九章 如此归来

    说话不用想,必然是徐耀宗。看到徐耀宗这样子说,有人立即也开始落井下石起来,“我也看见了,当时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病庙子可以杀人,也就不太在意。”

    “此事想要瞒天过海,是断断不可能的,小人也是看到了,”客栈的伙计立即开始帮腔,“小人在他们吃酒的时候曾经给别的人送过洗脚水,那时候大概是一个时辰之前,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关门。”

    夏天,不关门实属正常,过于炎热,总是需要避一避暑气的,但是不巧,就让这家伙看到了,小二也是很会添油加醋的一个人,危言耸听以后,这里正大人立即点了点头,捻须说道:“那就确信无疑了,你是什么人,你说说?”

    长孙叙正此刻要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或者还可以逃过一劫,但是偏偏经历了这么多的生离死别以后,他开始小心翼翼起来,明知道在劫难逃,也并不敢这样公然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嗫嚅道:“我是一个做苦力的。”

    “我看你是一个杀人犯,跟我们走,回去好好调查。其余人,做笔录就是。”里正大人这一句话以后,可谓哦盖棺论定,于是仵作们开始验尸,皂隶走过来,将长孙叙正给拿走了。

    人们固然知道中间有误会,但是误会归误会,并没有人说什么,因为在强权之下,人人都是自保的,长孙叙正被带走了,这尚书大人给人谋刺的事情已经铁板钉钉,到了楼下,徐耀宗走了过来。

    在灯烛微弱而又诡异的光芒中,看着眼前的人,“里正大人,这事情您不需要知道的太多,这人,是荀相要的,到时候需要交给九门提督,不过这人的身份比较特殊良,且禁苑中缺少一个猛兽,您知道我的意思?”

    “大人的意思,卑职明白。”他立即点头哈腰,他本就是一个糊涂官,一直以来又都是马首是瞻之人,唯恐这事情会让自己完蛋,并不愿意问太多的东西,带着长孙叙正走了以后,立即找一个笼子关押起来。

    等到长孙叙谨到了这里的时候,他自然是看到了笼子,但是千算万算都想不到的,笼子里面的“异兽”居然就是遍寻不获的长孙叙正。

    而徐耀宗做完了这事情以后,顿觉神清气爽,握着手中的东西,抖了抖丢在了护城河中,这些攸关性命与生死的公文,在水中载沉载浮了会儿,就消失在了宁谧的夜色中,他踩着青石板到了前面的位置。

    伏兵立即被陆康带了过来,“老爷,回去嘛?”

    “自然是回去,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往后我们都不知,忘了吧。”徐耀宗一边说,一边重重的拍一拍陆康的肩膀,陆康点了点头。

    坏人与坏人都是声息相同的,就好像好人与好人一样,也同样可以在人群中顷刻间就找到彼此,就如同沐芳在徐耀宗的府中很快就找到了兰儿一样。

    对于兰儿救助自己,且帮助自己去送信的事情,沐芳真是感激的很,能够在这样一个龌龊的坏境中认识那样一个气度高华的人,其实难能可贵,沐芳原是准备道谢的,不过这事情可谓大恩不言谢,往后沐芳会想办法报还的。

    不急在一时。

    后半夜的时候,长孙叙谨飘然而至,好像一个鬼魅一样,沐芳已经睡着,他到了沐芳的屋子里面,沐芳惊讶,揉揉眼睛。“谁?”

    “本王。”他的声音很平静,沐芳这才摸一摸自己手边的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沐芳身旁的位置,云榻很大,他的动作也是很快,沐芳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摸到了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凉飕飕的。

    可想而知,大概也是刚刚从外面进来,此刻的沐芳微微吸口气,目光在黑暗中看了过来,约略只可以看的清楚一个轮廓,不过这轮廓倾国倾城,乃分外妖娆之人,她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眉眼。

    我所爱的人,拥有世界上最好看的左脸,沐芳看着看着,几乎要沉醉了,伸手轻轻的抚摸他的眉骨,然后逐渐的摸到了他的嘴唇,唇瓣好像很有弹性一样,沐芳嘿嘿一笑。

    然后噙住了这美好的味道,“我说……真是君来有声君去无语啊,你这后半晚上过来也不怕吓到我。”沐芳一边说,一边深呼吸了一下,长孙叙谨的脸红扑扑的,因为没吃饭已经趴在了他的身上。

    近距离的感触有过,但是每一次都是他主动,她不是闪避就是逃避,从来没有这样菟丝花一样攀援而上,此刻的感觉让人有点儿不知所措,他轻轻的伸手,僵硬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你这人什么都好,唯独这一点不好,任何时候都不害怕。”长孙叙谨的声音好像是九天降落下来的灵泉一样,带着一种清冽,又像是可以划破黑暗的一道光似的,让这浓郁的夜色有了靡丽,少了重量。

    总之,在沐芳的眼中,举凡是他口中出来的字字句句,必定是好的,举凡是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很不错的,长孙叙谨的手慢吞吞的伸过去,慢慢的停留在了沐芳的后背上。

    因为是夏季,少女的衣衫在她身上半遮半掩,沉默在蔓延,他的手虽然冰凉,不过让沐芳还是感觉到一种淡淡的颤栗,她一笑,手臂环抱住了他的脖颈,轻轻的,带着研究的意味,一寸一寸的欣赏他惊为天人的那张脸。

    “我怕什么,你是正人君子,我就不相信,你会乱来。”

    “我会霸王硬上弓的。”他一笑,清冽的语声从那弯弯的嘴唇溢出来,一个美丽的微笑也在嘴角逐渐的形成,是多么好看而又多么美观,是多么让人神往而又多么让人迷醉的微笑。

    这微笑大概比春天的第一股风都要来的畅怀适宜,应该可以催发很多鲜花的绽放吧,沐芳微微一笑,在这个初秋的晚上,他们终于在一起,提醒一句“霸王硬上弓,往往一场空,不如这样……”

    “什么?”一边说,一边伸手,长孙叙谨的长指立即托起沐芳那小巧的下颚,不让她有机会逃避他,沐芳倒完全没有逃避的意思,茶眸中有了淡淡的恶作剧味道,慢条斯理的伸手。

    挑开了他保守的衣领,一枚扣子解开以后,她伸手,在他结实的肌肤上轻微抚摸了一下,“不如,今晚什么做自己人?”看到沐芳那逐渐大胆的动作,他的呼吸也是滞重起来,痛苦的蹙起眉心。

    “自己……人?”长孙叙谨曲起长指,从抚摸沐芳的下巴,到抚摸自己的下巴,不知道这家伙的小脑袋里面究竟在想什么。

    “就是自己人,你不会?”她一笑,王爷不会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居然连一点儿概念都没有,什么叫做“自己人”,越过道德的边境,他们走过爱的禁区,这就是自己人啊?

    “王爷,您不会还没有过吧?我可是……可是……”沐芳看到长孙叙谨无动于衷,在唇畔立即勾起一抹诡异而又邪恶的笑,长孙叙谨也同样一笑,伸手慢慢的解开了沐芳领口的衣扣,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长孙叙谨提醒一句,手掌炽热,刚刚抚触到了没吃饭的肌肤,这感觉真是与众不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长孙叙谨啊长孙叙谨,难道与正常人不一样吗?

    “我知道,一个未嫁的女子靠近未娶的男子,很快就要生米煮成熟饭,就这样。”沐芳一边说,一边笑着,解开了他的第二枚纽扣,以及第三枚纽扣,道:“这不是一直以来你都梦寐以求的吗?”

    长孙叙谨憋住了气不敢呼吸,生怕自己一张嘴就破坏了这美妙气韵,不过被沐芳这一句话还是给震怒了,“我并没有那样子想。”沐芳一笑,并没有说话,伸手轻微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肌肤随着沐芳的指尖的温度,逐渐的滑过带来一阵敏感的疙瘩,长孙叙谨立即为握住了沐芳的手,“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啊,我在诱惑你,你好歹配合点儿,不要让我吃干抹净了,我是你的王妃啊,我们应该情投意合,所谓食色性也,饮食男女嘛,你后半晚上过来,不就是饱暖思……”

    “你……沐芳,这是你说的。”他的声音有些喑哑,然后一跃而起,沐芳倒是疑惑了,姐今晚任凭你予取予求,你倒是好,居然这样子……这样子对待我,沐芳看到某人站起来。

    说道:“慢走不送,以后没有机会了。”

    “不,我想要和你大婚之日再……这个。”

    呀,真正是正人君子,沐芳欣喜若狂,这样的活宝,自己居然都可以遇得到,真是无言以对,良久以后,沐芳也站起身来,握着茶杯给自己与长孙叙谨斟茶,黑暗中,茶杯与茶盏触碰。

    这轻灵的声音好像可以遮蔽住自己猛烈的心跳似的,她轻轻将茶盏递了过来,“你说,你这样的好男人为何老大不小了居然没有人要,也真是奇怪啊。”沐芳奇怪的很,为何一个成功的英雄总是孤独的。

    “有你就好,何劳别人?”一边说,一边呷一口,喝过了以后,那烦乱这才逐渐的散去,他先将自己的衣领给扣住了,复又走到了沐芳的身旁。

第三百五十章 再挑拨挑拨

    “晚上冷,穿好,不要开玩笑了。”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开始扣起来,两人的亲密感逐渐的增加,沐芳抱住了长孙叙谨,长孙叙谨一笑,“你可不要使坏啊。”

    “你说,半晚上不使坏,做什么呢?”

    黑暗中,传来沐芳故作猥琐的笑声。这静谧的微笑是那样的好玩,让长孙叙谨也是有了淡淡的幽默,“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你看,罪证已经有了,还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呢?”

    “最近,你等我的好消息,其实你也是应该知道的,徐耀宗一个人没有多么厉害,他有后台,我在想,究竟后台是不是…荀祖隆与荀贵妃……”沐芳一边说,一边看着黑暗中他的脸。

    虽看不清楚,不过清晰的鼻息还是让人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这不高不矮的情侣高度,刚好让沐芳的头顶可以凑到他的下颌上,他微微踯躅了一下,说道:“你也这样子认为?”

    “他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做出来这些事情,奇怪的很,既来之则安之,可以蛰伏在这里,最好将罪证都拿到,以后让荀祖隆与荀贵妃都毙命,岂不是很好?”就知道沐芳的雄心壮志不是在人家府中做入幕之宾。

    沐芳啊沐芳,怎会坐以待毙,怎会不在困境中寻求真理呢?长孙叙谨看着沐芳,研究性的看着,良久以后,轻微咧唇一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我更应该珍惜时光,不谈这个,我要离开的时候自然是会告诉你的。”

    “你以为,他们作案以后会留下来证据?”

    “你以为不会?”沐芳反问一句,长孙叙谨气结,沐芳与一般女子完全不同,她是活泼的,是激越的,是让人一看之下就与众不同的,她的天性就是这样,好像力争上游的鱼儿一样。

    并不会因为任何的挫折与磨折而裹足不前,她很会审时度势,逐渐的将周边那恶劣的环境,那一点儿都不好的因素转变为一切最为美好的,一切最为有利于自己的东西,这是沐芳。

    也是沐芳精神,不过沐芳自己从来没有分析过自己,与众不同是有的,她觉得自己比较逗逼,也比较胆大包天,遇到事情倒也算是沉着冷静,给人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元气十足。

    不过,除了这个,还真没有比人更加厉害的,至少,在沐芳这里,并没有觉得自己胜过了任何一个同龄人。

    “凡事发生以后都会有痕迹的,一直以来发生的案件都是围绕着你我的,从含山悬案开始,到和尚的案子,哪一个里面不是疑点重重,草草结案,虽皆大欢喜,但是你我都清楚,凶手早已逍遥法外。”

    “这个,我自知道。”他叹口气,沐芳究竟要做什么。这样的责任,不是一个女子可以扛得动的,但是偏偏这女子就要将这不啻于开山裂石一般的责任给扛住了,让那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沉默在蔓延,逐渐的,更加是蔓延的厉害,沐芳吸口气,说道:“所以,我需要用时间,我要保卫正义,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被他们给害死,为了这些即将奔赴死亡的人,我需要与你分开一段时间。”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一笑,抱住了沐芳。这一晚,长孙叙谨来得快,去的也快,走了以后,沐芳这才缠绵悱恻的一笑,柔肠百结的看着离开的背影,“忘不了的是你的背影,真是好看啊。”

    “你说什么?”他回眸,看着沐芳,沐芳立即将色眯眯的眸光调和了一下,看来柔和又胸无城府,“滚粗。”长孙叙谨立即消失了,晚上,沐芳睡得很好很好,但是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面又有了响动。

    “你又来了?”

    沐芳听到声音,暗道,今晚真是倒霉,居然还有人造访自己,长孙叙谨应该已经去了,那么来人是什么人?她警觉的睁开眼睛,想要点灯烛看一看,不过想到这里还是作罢。

    这人显然也是畏惧被沐芳发现的,所以立即静止不动,沐芳轻轻的一笑,握住了手中的一个瓶子,这瓶子里面都是早早就准备的防狼喷雾。不,是防狼用的一个粉末,只要是有狼靠近自己,她用一次爽一次。

    翻身,假寐,姐就在这里,前凸后翘着呢,姐给你看的还是姐诱人的背影,你看姐的被背影如何,是否可以让你怦然心动,是否可以让你春心萌动,是否可以让你蠢蠢欲动呢?

    沐芳想着,不禁微微含笑,脚步声逐渐的靠近了自己,沐芳握着瓶子的手也是暗暗的用力,黑暗中,郑乙握着匕首,一寸一寸的靠近了“熟睡”的沐芳,沐芳完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敌不动,我不动,要是他果真选择动手,那藏宝图可就付诸东流了,所以沐芳完全不怕,这刀子不是用来谋财害命的,而是用来自卫罢了,他慢慢的靠近了沐芳,然后看到了沐芳那美丽的倩影。

    真是想不到,她的神采居然那样好,玲珑浮凸,要什么有什么,这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想要一亲芳泽,他几乎要把持不住自己,沐芳回头,瓶子打开,一股刺鼻的药味已经扑面而来。

    此时,沐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他手中的匕首已经落在了沐芳的手中,短暂的晕眩感以后,沐芳握着匕首微微一笑“我说……”

    沐芳还以为是什么虾兵蟹将,一看居然是郑乙,微微一笑,虽出于意料之外,然也在情理之中,“我说,你后半夜过来是要谋财还是要害命,还是你不想要活了,想要鱼死网破?”

    “给我藏宝图,给我藏宝图。”他的语气挟带着一丝不安的焦躁,沐芳一笑,“你是我见过的最为胆大包天的人呢,你看,刀子在我手中,你的命也是在我手中,凭借我的能力,我会轻而易举就杀了你的,且还可以找一个与我无关的理由。”

    “但是,你不会的。”他抬眸,笑着敷衍道。沐芳是不会,所以她立即就将匕首交给了郑乙,说道:“我们是朋友,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匕首你拿着,我问问你,白天不过来晚上过来是做什么?”

    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纽扣一枚一枚的全部都扣好,这才一笑,沐芳的奇思妙想多了去了,见机行事起来也是很厉害的,所以现在给沐芳的压力并不是很大,她的聪明才智还没有发挥出来十分之一呢。

    “我自然不会,你究竟后半晚上过来做什么,你要知道什么,想要什么,莫非我不会给你?”沐芳幽幽怨怨的语气让人一定觉得老大的委屈,她无辜的眨巴眼睛,一想,黑暗中两个人的目光墅无法做交流,不免变得冷了不少。

    “藏宝图,你这里还有?”他的一句话,彷佛一枚细针一般,很快就穿刺过沐芳的耳膜,沐芳一笑,搞了半天还是藏宝图,这倒是好,她索性玩一个顺水推舟,这府中,沐芳最近去的地方也是多了去了。

    唯独一个地方,老爷徐耀宗的书房,没有进去过,此刻,有了郑乙在这里,不免微微一笑,“老爷的书房我没有去过,你帮我找到一个东西,我去给你将藏宝图偷过来,你看如何?”

    “书房重兵把守,我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你这是送羊入虎穴。”郑乙明显不上当,沐芳早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悲苦的叹口气,漫不经心的看着郑乙,漫不经心的蹙眉,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如此,大概我们不可以各取所需了。”

    “老爷喜欢你,你也是知道的,何不利用自己的美色得到自己要得到的,消耗的时间越多,你我是越发的危险,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不想要扭转乾坤那?郑乙,郑乙!你看,到了现在,你还是一条狗,只有狗才是用甲乙丙丁命名的。”

    这句话让郑乙很快就有了一阵没由来的不舒坦,冷冷地板起脸,看着黑暗中的沐芳,“你究竟要说什么?”

    “帮我,可以吗?”这句话让郑乙的心微微一颤,“藏宝图?”

    “明天开始,我去偷窃藏宝图,你去偷窃我要的东西,我要的东西一定在最为隐秘的地方,你帮我找一找,我要看一看他的秘密,你知道什么是秘密?就是那些不可以暴露在阳光下的,我准备拿出来晒一晒。”

    “要是成功了,我们各走各的,这藏宝图中的东西我分文不取,还会帮助你去寻宝,总之不会让你吃亏上当的。”沐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以后,目光从他的身上一扫而过,他轻微一哂。

    “我到底要不要试一试呢?好像很诱人一样?”

    沐芳淡淡地瞥了郑乙一眼,“你可以选择不试的,某一天你到了他的云榻上,你后悔无及了,我告诉你,徐耀宗厉害着呢,他一晚上,不!半晚上就会让你做风流鬼的,死鬼!”

    “你是……过来人?”郑乙不放心似的,看着沐芳,沐芳的胸口因为震怒而高低起伏,不过想到郑乙是自己的棋子,这棋子很快就不起作用了,而沐芳的做人做事原则就是,坏人就要绳之以法。

    所以,眼前的家伙早晚会完蛋的,在没有完蛋之前,扯谎安定人心是非常有必要的,她一笑,点了点头,抽噎了一下,“你真是不知道,我劝你不要试,他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三个“很厉害”叠加在一起,让人莫名浮想联翩。

第三百五十一章 你我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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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一肚子坏水

    为何去了三次了,李掌柜愣是一个多余的字儿都不肯吐露,真是一个无比讨厌的人,许平君安慰一句,“其实,王爷说的对,应该走走心,而不是以暴制暴,对于强权,他已经深入人心,所以在他的眼中,其实我们与徐耀宗是一模一样的。”

    “你说,私下里,是不是徐耀也曾经找过李掌柜?”白珂问一句,仰首看着许平君,许平君略微思忖,已经点头,“徐耀宗原是竭泽而渔之人,没有将这个客栈毁于一旦已经是仁慈了,李掌柜大概是架不住三推六问,在不断的找理由与借口,维持自己的安全。”

    “安全?他这是与虎谋皮。”白珂握住了拳头,许平君点了点头,“也算是与虎谋皮,不过又能如何呢?我们应该在徐耀宗没有拿到证据的时候,捷足先登,这样才可以将徐耀宗置于死地。”

    “好,你我明日里再去走访就是。”许平君抱住了白珂,白珂一笑,“做什么?”

    “抱一抱而已,你看你,何苦就紧张起来?”许平君侧眸看着白珂,白珂的脸色好像奶油一样,因为明黄色的灯烛,又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玉一样,看来赏心悦目又让人爱不释手,他不禁要伸手仔细的研究研究这美玉无瑕的一张脸了。

    “白珂,我爱你。”许平君表白,白珂不为所动,“今天耳朵不好使,听不到。”

    “我说,我爱你。”

    “没有叫名字,谁知道你在给谁说什么风马牛的事情。”白珂笑吟吟的回身,手搂住了许平君的腰,许平君的唇落在了白珂的额颅上,她静悄悄的闭上了眼睛,分明是九月初三夜,但是偏偏给人一种错觉。

    好像,这秋天的晚上已经因为这一个吻不同一样,九月初三夜,变成了春风沉醉的晚上,两人如胶似漆一般,谁也不愿意松开手,就这样子缠缠绵绵到天明,但是理智与情感,他们都清楚。

    这爱情,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白珂好几次几乎要得逞,都给许平君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也是千篇一律,“不急,不急,做了我的妻子以后,我们再……”

    “嗯,你是一个好人。”白珂点了点头。

    第二天,貌似气温骤降,这才是真正的秋天,一场秋雨一场凉,昨晚后半夜的时候,下了一场猝不及防的豪雨,以至于一早上起来凉飕飕的,沐芳一起来就到了卢氏的屋子里面,她需要让郑乙知道,这计划在进行。

    不过沐芳到了卢氏的屋子里面可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藏宝图”,其实不过是为了聊聊天,然后让卢氏给自己一件衣服而已,因为沐芳是比较冷的嘛。但是在郑乙的眼中就与众不同了,沐芳毕竟是重然诺之人。

    这么快居然就已经贯彻昨晚的思想了,他自然是知道这里是虎狼之窝,可以早点儿离开就早点儿离开,两个人分头行动,只可惜,在徐耀宗的书房周边重兵把守,不是一般人可以偷偷摸摸到里面去的。

    奇怪的是,这几天一早上徐耀宗就一头扎在了书房中,这样一来,机会更加是渺茫的不成个样子,念在徐耀宗好像对自己很上心的模样,郑乙思前想后,不得不采取一个美人计。

    这披着羊皮的狼终于开始采取行动起来,一步一步朝着花木扶疏的院子而去,旁边的内侍带着几个人好像在巡逻一样,看到郑乙朝着书房去,不禁都围拢了过来,好一个众星拱月的模样。

    “郑守卫,一大早就过来吗?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见老爷。”郑乙的话并不多,正是因为这难能可贵的沉默,让人有点儿畏惧,又有谣言说,郑乙是老爷的枕边人,这样一来,人们都是投鼠忌器的,立即有一个人去了屋子里面,开始汇报。

    而在徐耀宗的脑子里面,郑乙并非是郑乙,而是沐芳,试想一个自己那样子喜欢的女人找自己,那是多么风花雪月的事情,徐耀宗握着狼毫笔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对旁边的内侍说道:“不见,要是真的想要见面,晚上。”

    “是,是。”这内侍一笑,去了,将徐耀宗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郑乙,郑乙连连点头,居然一声不响的离开了,郑乙提醒自己,晚上的时候应该好好的整一整这个家伙,居然又一次色胆包天,让他不明白自己的手段,他就不会真心实意的将一切和盘托出。

    郑乙怏怏不乐的回来。

    沐芳到了卢氏的屋子里面,这几天卢氏与郑乙玩宫心计,心情不但不好,就连整个人都比较悲催,一脸晚娘面孔,看到沐芳过来,立即让沐芳给她修一修眉毛与头发,还让沐芳顺手给她做了一个发型。

    沐芳在盘发的时候,望着镜子里面的女子,人面桃花算不上,不过看来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因为妆容的精致,让一个女人可以年轻不少,她自己看着自己,都觉得很是有味道。

    彼时,屋子里面一片暖意融融,衬托的两个女子的脸色也是很好看的样子,健康的绯红色,又像是玫瑰花刚刚绽放一般,那种美好的,波光潋滟的美色,居然也有倾国倾城的模样。

    沐芳看着卢氏,说道:“事情也是奇怪了,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子,您居然完全不知道吗?”沐芳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的看着那平坦的小腹,好半天不可以将目光移动一分一毫。

    “要是我可以知道,就好了,不是上一次的事情,我几乎完全不知道。”也对,上一次游园惊梦的事情,嘿嘿嘿,可是一个重要的环节呢,卢氏已经在心里将沐芳看作了自己的朋友。

    她尚且明白,沐芳其实也不是那样容易就可以离开这里的,且有兰儿寸步不离的跟着沐芳,沐芳的一举一动可以说,她全部都是知道的。沐芳最近的表现是非常不错的,居然完全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不过这些都是从兰儿的口中知道的,此刻看到沐芳担忧的问自己某些问题,她更加是觉得,沐芳从任何一个角度去考虑,其实都是为了自己一般,良久的沉默以后,沐芳微微一笑,看着卢氏。

    “除了这个家伙,没有后患就好,您说呢?”这一句话让卢氏脸色微微泛白,她的微笑顿时就僵硬在了脸上,挥了挥手,旁边的婢子与丫头都去了,等到人们都去了以后,她这才心不在焉的看着地龙。

    地龙里面燃烧的银碳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白色的灰尘,她的目光看着银碳,良久以后,这才说道:“你的意思是?”

    “这人留不得,但不是现在除掉,我的意思是……”沐芳凑近了她的耳朵,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些话都是掏心掏肺的话,一看到沐芳推心置腹,将这样多的话都说了出来,又是陈说利弊,又是暗示自己应该如何去做。

    一听之下,卢氏不禁明白了此中三昧,轻微挑眉看着沐芳,沐芳一句话完毕以后,照样还是恭恭敬敬的看着卢氏,卢氏扬眉,“这,恐怕不好。”

    “夫人是畏惧失败。”沐芳一针见血,卢氏的脸色微变,良久的沉默以后,终于点了点头,沐芳看到卢氏给自己带到了沟里面,不禁微微一笑,“既然是畏惧失败,此事您要是放心,可以交给我。”

    “放心倒是放心,不过失败了应该如何呢?老爷不是更加讨厌我?”

    “不会失败的,夫人,此事我会细密的去擘画,到时候全部都告诉你。”沐芳说到这里,又道:“昨天晚上,我一个人秉烛夜游,过了老爷的房子,居然听到这屋子里面有莺声燕语,夫人,我实在是不想要告诉你……”

    说到这里,她一脸的神往,不知道沐芳又是听到了什么,立即伸手紧紧的握住了沐芳的手,“你说就是了,贱人与老爷在说什么?”一边说,一边轻柔的看着沐芳,沐芳不好扯谎,但是偏偏沐芳的每一个字都是扯谎。

    到底人还是比较喜欢听假的,对于真实可信的,他们往往存疑,对于瞎编乱造的东西,人居然有一种强悍的接受,这样一来,沐芳微微一笑,将自己要说的一个字一个字全部都说了。

    “他们晚上在屋子里面好像在看山水画,我也不过是在门口听到了只言片语,老爷说,九浅一深,想来老爷应该昨晚的时候与这贱人在屋子里面看唐伯虎的《红树秋山图》,这个国家珍宝上好像有一个九浅一深的洞府。”

    “这,果真?”卢氏咬着唇,冷冷的看着沐芳,沐芳不知道卢氏怎么了,立即点了点头,又道:“过了会儿好像又在吃螃蟹,我并不清楚,只听到老爷说,把腿掰开,把腿掰开。”

    “前日里,兰儿告诉我,说府中有人将螃蟹弄出来,秋高气爽正是到了吃螃蟹最好的时候,这个时候的蟹黄也是最健康的,还有那菊花酒,想必……”卢氏一听到这里脸色变得过分厉害。

    而卢氏的手则是狠狠的握住了自己的衣摆,以至于那石榴裙给用力抓着,皱纹一团一团的,好似一朵已经开败了的花瓣一样,这些花瓣猝不及防的在轻轻颤抖,就连卢氏的脸也是变成了花瓣。

    不过是风中即将就要凋零的玫瑰花,那没有任何血色的樱唇颤抖了一下,剧烈疼痛拉扯之下,他的声音喑哑,柔嗓中好像填塞着数不清的鸡毛一样,“还有呢,你告诉我,还有呢?”

第三百五十三章 帮姐偷东西

    “还有啊,过了一会儿,又听到老爷说,再来一炮,再来一炮,大概是老爷与这家伙在下棋,我想来,老爷也是屡战屡胜之人呢,什么时候也应该与老爷切磋切磋,有来有往这才是交友之道,所谓境界有大小嘛。”

    还没有等沐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卢氏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瑟瑟发抖的樱唇好像陨落下来的栀子花一样,“如此说来,一切都……”

    “夫人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夫人,是刚刚我说错了什么吗?还是夫人昨晚睡眠不好,老爷昨晚应该也是与夫人在一起吧,夫人……”沐芳一个字一个字都是那样的诚恳,听不出来一星半点儿冷嘲热讽的模样。

    卢氏紧紧的攥住了粉拳,嘴角终于有了一个美丽的弧度,这弧度是那样的深刻,下定决心一般,斩钉截铁的说道:“其实,你刚刚说的对,这郑乙是留不得了,府中迟早给他弄得四分五裂,家宅不宁。”

    卢氏那恶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似刚刚吃了一个榴莲似的,有苦说不出来的模样,沐芳看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姐刚刚那些话,比榴莲厉害多了。

    “夫人,应该出去走一走,谁言秋光不如画,依照我看,这秋天也是有秋天的好看,您说呢?”一边说,一边伸手,卢氏好像遭遇了灭顶之灾一般,一瞬间居然连步子都开始趔趄起来。

    握着沐芳的手,她的手也是开始颤抖起来,一股椎心刺骨的感觉油然而生,最近郑乙频频靠近徐耀宗,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要掠夺她当家主母坚不可摧的位置,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不但是紧张,还有惶恐。

    良久的沉默中,好不容易这才在沐芳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来,沐芳一笑,带着卢氏就出门,“夫人,不要怏怏不乐,要打起精神来,今天我给你画出来的妆容是很好看的,您应该有自信力,一个女人如何会失败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美中不足的就是您一脸的痛苦模样,你已经倾国倾城,无需如何遮掩,老爷也是看在眼里的,您放心就好。”一边说,一边轻轻的舒口气,良久的沉默以后,沐芳微微一笑,目光带着点儿淡淡的晦涩。

    “夫人,您看……”指了指前面的位置,因为两个人站在这里,所以眼前不远处的郑乙毕竟没有看清楚,以至于一个人摇头晃脑的往相反方向的位置去了,看着那摇曳生姿的背影,卢氏红袖中的拳头暗暗的握住了。

    “贱人,贱人啊。”

    “夫人,贱人在骂谁?”沐芳反问一句,这个时候,卢氏也是比较仓皇的,一时之间张口结舌,说道:“贱人在骂他,贱人在骂郑乙,贱人!贱人!早知道今日这般家贼难防,何不早早的就拾掇了这个贱人。”

    “夫人,事情不分早晚,所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此事不要着急上火,有我在呢。”沐芳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前面的位置,哪里有一株金灿灿的菊花,“夫人,您看,这是菊花呢。”

    “菊花,菊花!”卢氏不断的重复这莫名的词语,沐芳一笑,握住了卢氏的手,“夫人,此事有我就好,请夫人放一百个心,我会做好的。”

    “本夫人放心,你帮衬着本夫人,这贱人的贱命,本夫人迟早要握在手中。”一边说,一边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沐芳的嘴角有一个淡淡的微笑。

    兵分两路,许平君与白珂次日已经到了客栈中,经过这谋杀案以后,这里的生意更加是惨不忍睹,本来李掌柜的客栈地理位置就不好,现在经过小道消息与马路新闻的传播以后,李掌柜这里更加是举步维艰了。

    一个客栈惨淡经营,这模样让人也是辛酸的很,好几天都没有人关顾这里了,有外乡人过来,一看这里冷冷清清,住三天五天也就去了,任凭李掌柜苦留,这些人都去了,好像毅然决然的一股风一样,拉都拉不住。

    看到白珂与许平君过来,李掌柜仓皇的迎接了过来。“二位这是……”因为白珂与许平君常常过来,所以也算是半个熟人,一面之缘的人李掌柜都会过目不忘,更不要说这样两个人了。

    “生意如此萧条,都是那谋杀案害的。”许平君感叹一句,李掌柜亲自斟茶,两人握着茶盏,许平君幽幽的喝一口,看着李掌柜,“您近日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这些都是一个开头啊。”

    “凡人倒霉之前,老天爷往往是让这个人先一无所有的,李掌柜,打开天窗我们说亮话,究竟尚书大人给了你什么东西,拿出来,或者可以保你一条命呢?”白珂看到许平君不卑不亢的讲道理。

    不禁在旁边听着,一个字一个字都毫无遗漏,那仔细聆听的模样好似一个忠犬一样,李掌柜听到这里,左顾右盼了会儿,结果周边除了两个打盹的伙计,再也没有人,偷窥是不可能的,他只好点了点头“跟着我来。”

    两个人到了屋子里面,李掌柜问道:“他遇刺之前,我去送酒过一次。”

    “送酒?”这事情从来就没有给李掌说出来过,不免让人疑惑,这时候李掌柜说道:“不瞒您说,小店人手原是不够的,那天傍晚,我正在看彩霞满天,心里面想着我是一片云,忽然间听到楼上有人要喝酒。”

    “于是,我问清楚了要什么酒以后,就举着托盘去了,进去以后,看到少年人与这个中年人在喝酒,原是要酒水钱的,这人给了我一个东西,我不看也则罢了,一看之下大惊失色,立即拢袖将这个东西藏了起来。”

    “是什么?”听到这样饶有兴味的故事,白珂立即发问,这适时的问句,好像强心针一样,立即让他脸色微微一变,“是什么,不过是……一个羊皮卷而已,一般也则罢了,偏偏这羊皮卷是……是记录了很多东西的……”

    “拿出来,我看看。”许平君一边说,一边伸手,掌柜的面上有为难的神色,不知道究竟该将这个羊皮卷给他们还是给徐耀宗,不过经历过了痛苦的挣扎与斗争以后,矛盾的一笑,豁出去了。

    “给你们。”一边说,一边从衣袖中将那羊皮卷拿出来,“他们拿走的东西,完全不起作用,这才是要紧的呢,您自己一看就知道了,究竟写了什么,也是一目了然,但愿尚书大人可以含笑九泉了。”

    许平君看着他这精忠报国的样子,连连点头,屋子里面有一束明亮的阳光照射进来,让这客栈中的阴霾逐渐的消失,灰尘的光斑也在这亮堂堂的光芒中无所遁形,他那洁白如玉一般的手指轻微的抚触羊皮卷。

    过了很久以后,终于看过了,一个字一个字都记录在了心里面,这才好好的放在了自己的衣袖中,“李掌柜义薄云天,他日必有中报,您还有副本,交给徐耀宗,保一条命,未来好扎根在这里。”

    “只怕徐大人根本不给我保命的机会。”

    “此言差矣,徐大人知道,您是唯一的人证,钦差大臣是封疆大吏,少时,朝廷会让大理寺的人过来问问题的,要是您也死了,这才是真正的大事情,您是本案的关键人物,及时当勉励,其实没有什么畏惧的。”

    一边说,一边从袖口中将一枚银子拿出来,“这客栈的生意应该到头了。以讹传讹,往后这里几乎是聊斋,所以,用这银子重新转行,我不是帮助你,不过是帮助一颗金子般的心。”一边说,一边将银子递过来。

    五百两,这是一枚大银子了,李掌柜笑逐颜开,半推半就的模样滑稽的很,他本来做客栈生意就做到了头,想要转行的厉害,今时今日看到这大银子,心头自然是甜蜜蜜的,握着银子的手几乎都在颤抖。

    脸上的笑容却是风中旗,浪里鱼一样的,看着李掌柜心情大好,白珂与许平君这才离开了,过不多久,果真徐耀宗就派人过来,为求自保,李掌柜绝口不提许平君与白珂来过这里的事情。

    这证据交给了陆康,陆康这才将驻扎在客栈外十天之久的队伍带着离开了,看到这些人走了,李掌柜更加明白过来,好歹一条命算是保住了,这客栈开始转行,变做了一个胭脂水粉的店面,居然也川流不息。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一晚,终于徐耀宗忙碌完毕了,他向来是不去衙门中的,大小公文十有**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夜色如水,牵牛织女星已经亮起来,推开窗子,一片冷飕飕的风吹了进来。

    让人心神一凛,徐耀宗亲自将一些重要的文件存放在了一个暗室中,这才将手在地龙上轻微的烘烤了一下,“陆康,让他进来。”陆康自然是知道“他”是什么人,过不多久,立即让郑乙进来了。

    郑乙进来以后,屋子里面的人都离开了,这小小的精舍中,一览无遗,完全没有什么可以藏公文的地方,不过郑乙还是清楚的,这里要是没有秘密,不会整天都让官兵把守,正是因为如此……

    这才让郑乙明白,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郑乙微微的笑着,徐耀宗轻微挥手,两人落座,徐耀宗的目光在郑乙的身上看着,一边看,一边轻微的一笑,“你一早上就要过来,究竟是做什么呢?”

    “老爷,您莫非不清楚,卑职要什么?”

    “别给老爷假惺惺了,老爷烫酒,你我喝一杯,事情谐矣。”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笑着,郑乙的头皮发麻,再次仔细梭巡周边,大概这博古架上有问题,应该这房子有暗室,所以他才会坦然处之,并不畏自己灼灼的冷目。

第三百五十四章 书房失窃案

    “你看什么?”

    “老爷,我这次过来,其实不过是想要与老爷聊一聊。”

    “你说,老爷我洗耳恭听,不过在说话之前,应该吃点儿东西暖暖身子的,秋高蟹肥,这螃蟹是我们小湖中现蒸的,老爷没有别的要求,来,吃一口,也好佐酒。”徐耀宗早已经按耐不住。

    他等沐芳其实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俗谚一日不见日隔三秋,这已经适三秋不见,多少往事都逐渐的忘记,唯独残留下那些刻骨铭心的想念,以及强烈而又浓郁的占有欲,这样兽一样的**一经撩拨。

    自然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听说要吃螃蟹,郑乙只好点了点头,两人对面而坐,竟无语。

    “第一次见到你是六年前,六年了,我们居然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可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徐耀宗一边说,一边浩然长叹,“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当年究竟自己是对是错。”

    “老爷,对错都已经过去了,但凡是过去,自不待言。”一边说,一边轻微在屋子中央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不存在任何华丽的迹象,并且这书房窄小的有点儿寒酸,这是与外貌不相符的。

    看到郑乙的眼睛四处打量,他索性一笑,“你看什么?”

    “卑职不过是看一看老爷起居室而已,老爷每日在这里办公,为何条件会如此差劲?”他面对这悲催的环境好像很是辛酸一样,徐耀宗干笑一声,“老爷自是会苦中作乐的,什么环境差不差的,朝廷对老爷我恩重如山,老爷又是自奉简约。”

    郑乙看着这装腔作势的模样,只觉得恶心死人了,他居然还可以大言不惭,居然还可以一本正经,可见人与人是不同的。沉默中,有女婢从外间到了里面,举手投足都是秀外慧中的模样。

    猫儿一样轻灵的进来,将盘子里面的螃蟹放好,又猫儿一样三两步就离开了原地,十足十让人感觉这女子有着猫儿的灵魂。郑乙不禁看着这女子的背影,是……兰儿。

    兰儿送过了东西以后,又有女婢过来送来一壶酒,然后她们按照次序一个个都退了出去,屋子里面除了两个神态各异的人,再也没有其余人。

    就连空气好像都因为沉默而逐渐的紧绷起来,好似一根弓弦一样,因为承载不了太大的压力而逐渐要崩溃一般,这样的沉默让人头皮发麻,郑乙看着盘子里面的螃蟹,轻轻一笑,“老爷,今秋的螃蟹很好。”

    “吃吧,老爷我难得慷慨一次。”徐耀宗一边说,一边拿着京里的“蟹八件”开始吃起来,其慢条斯理的动作又是让人咋舌,郑乙在这里看着徐耀宗埋头苦吃,心里面一种作呕的感觉几乎要忍耐不住了。

    徐耀宗就好像是暴发户一样,豆眼里面爆射出来一股精明的绿光,脸色白里透着红,动作居然申时灵巧,这样肥胖的一个人居然可以用那样轻灵而又细致的动作去品鉴美食,真是难能可贵。

    郑乙握住了酒壶,轻轻的斟酒,“老爷,喝一杯?”

    一句话正中下怀,徐耀宗连连点头,握住了郑乙递过来的酒樽,品尝一口以后,目光炯亮,看着郑乙,“你为何不吃?”

    “我看着老爷吃就好,螃蟹吃多了,难免会横行霸道的。”郑乙似开玩笑,似认真的说一句,徐耀宗点了点头,“这年代,横行霸道倒也未必不是坏事情。”说完以后,握住一张锦帕开始擦拭起来。

    油腻腻的手指给擦拭了一个一干二净,然后伸手覆盖住了郑乙放在桌上的手掌,“我喜欢你很多年,今日我们成其好事,如何?”郑乙看到这**裸明火执仗的勾引,浑身的肌肉都跳动了一下。

    “老爷,此事为何郑乙忽然不觉,郑乙并非木人石心,但是这事情也需要郑乙同意,所以,强扭的瓜不甜!”郑乙一边说,一边冷冷的凑出来手指,指端微凉,从略微燥热的空气中脱离他的手指,他的心更加是悸动的厉害。

    “你知道,寄人篱下总是不好的,卢氏就是一个榜样,我爱卢氏也不过是百分之百而已。”徐耀宗好像自言自语一样,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对着你用含情脉脉的语气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总是让人比较难以接受的。

    郑乙现在就要扮演好这个聆听者,不但不可以反感,还要一脸淡淡的微笑,点头称是。良久的沉默中,郑乙只好点头,“老爷,卑职自然是知道寄人篱下不好,老爷的意思,卑职也是知道,不过老爷应该容卑职去好好思量的。”

    “这么多年了,老爷我旧情难忘,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无论你与哪一个人有过肌肤相亲,老爷我记几曾在乎过呢?”徐耀宗一边说,一边又笑了,这笑容在徐耀宗的脸庞上逐渐的放大起来。

    不但是笑容开始放大,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三杯两盏淡酒以后,徐耀宗好像整个人已经变了,变化多端,如同飞禽走兽。郑乙不得不时时刻刻都防备自己,徐耀宗的模样实在让郑乙嗅到一股禽兽逼近的危险。

    “老爷……”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握着酒樽,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劝酒,这样一来徐耀宗勉勉强强吃了五六杯,又是沐芳让兰儿送过来的美酒与美食,里面自然是放过了催情的东西。

    郑乙只是吃了一点儿螃蟹,就觉得浑身燥热的难受,一热就饮酒,一饮酒就一发不可收拾,好像毛囊在跳动,这一点一滴的跳动逐渐的让郑乙的耳旁好像擂鼓一样,声音震颤的郑乙身体都难受。

    “老爷,酒已经够了。”他一边说,一边居然不由自主的开始脱衣服,不过心念电转,顿觉这酒水有问题,立即强抑住了那一股浓郁的**,徐耀宗喝过了酒,那毛躁的嘴巴已经急不可耐,“来来,让老爷我亲一亲……”

    “老爷,不可不可,你我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说这个做什么,老爷让你陪着老爷寻欢作乐,这个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旧情难忘,那激情燃烧的岁月虽然已经一去不复返,不过老爷我对你的爱,对你的心,对你的情,永生永世都忘记不了。”

    “就好像这一杯酒一样,越是陈年佳酿越是经得起岁月的折磨与沉淀,老爷我对你也是这个意思。”一边说,一边抱住了郑乙,那禄山之爪很快在郑乙的身上开始胡乱摸起来,郑乙看到情况不对。

    勉力的挣扎起来,哪里知道,浑身都软软的,脚上连一点儿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徐耀宗为所欲为,过不多时,徐耀宗嘴角已经有了一个阴谋的微笑,老爷我可是提前吃了醒酒药的。

    你以为与老爷吃酒是那样容易的事情吗?一边思忖,一边轻轻的握住了旁边的一个瓷碗,轻轻的转动了一下,“哐啷”一声,这墙壁居然凭空就打开,里面点着灯烛,乍一看如同幽冥世界一般。

    仔细一看,里面才是真正的书房呢,左图右史,诸子百家,两旁的书架上不知道放了多少典籍,数不清的典籍之下,是一张檀木的条案,这条案上整整齐齐放着很多的公文,这些大概就是沐芳要的东西了。

    郑乙半推半就,好不容易进入了这个半封闭的环境中,徐耀宗淫心大起,已经顾不得去思忖其余的问题了,撕掳着郑乙一口一个“心肝宝贝”一口一个“可怜见”的扑到了里面,一边轻轻的凝眸笑着,一边横拖倒拽。

    郑乙到了这屋子里面,里面凉森森的,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想到自己等会儿的惨痛遭遇,郑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股莫名求生的本能让郑乙一跃而起,“老爷,得罪了。”

    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徐耀宗看到郑乙这样长身玉立,不禁也是疑窦丛生,这身体刚刚自己已经粗略的检视过了,好似并非是一个女子的身体,莫非……一种最坏的念头一闪而过,看着郑乙半眯的眼瞳,不禁察觉到了危险。

    郑乙脚跟移动了一下,将门关闭住了。郑乙最不怕的就是密闭的环境,也最不怕的就是小人,因为郑乙自己就是密闭环境中成长的一个小人,所以,屋子闭合以后,里面更加显得凉飕飕的。

    “你……你要做什么?”徐耀宗感觉到不对劲,指着郑乙,趔趔趄趄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准备握住墙壁上的一个宝剑,郑乙看到这情况,自然是快人一步的,冷冷的一笑,目光看着徐耀宗。

    “老爷省省吧,卑职十四年前就已经开始舞刀弄棒,强身健体之余早已经百炼成钢,凭借老爷也是卑职的对手吗?卑职这半个月以来,被老爷明里暗里的折磨,非人哉的日子总也应该有一个尽头吧。”

    “所以,你要一不做二不休?”徐耀宗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怅惘的看着眼前的郑乙,一种死亡的阴影开始笼罩在了郑乙的心头,郑乙不过是微微一笑,说道:“老爷只要不乱动,卑职这里好歹给老爷一条生路。”

    “你知道,你在与虎谋皮?”徐耀宗吓丝丝的挑眉,看着郑乙,酒水带来的晕眩感已经消失殆尽了,郑乙微微一笑,“老爷是老爷,并非是老虎,卑职今天有两句话问老爷,老爷要是如是作答,我们自然是好聚好散。”

    “老爷我敷衍塞责,汇聚i如何呢?”对于自己的结局,其实他还是比较在乎的,问到了这里,郑乙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前一步,站在了条案的旁边,冷冷的说道:“要是老爷有只言片语的虚言,老爷死无葬身之地。”

第三百五十五章 同室操戈

    “这里是老爷我的地方,老爷我随便可以让人进来的,到时候这死无葬身之地的人还不知道是你是老爷我呢?”徐耀宗皮笑肉不笑的说着,郑乙同样是一脸的冷笑,“老爷以为,这就可以让我望而却步?”

    “老爷自然不会望而却步,不过老爷也是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的,第一个问题,老爷这几年作案的证据,拿出来!”郑乙故意将生意无限度的放大,以便于证明,这屋子是密不透风的,是一个单独存在的空间。

    这样一来,他就是无法无天外面的人也是不会进来的,他们都看到老爷与自己切慕的男子在饮酒,这酒酣耳热以后,老爷又是比较喜欢胡乱来的,所以人人都退下了。并没有一个人东张西望,等到两个人落入了这个单独的套间以后。

    老爷自然是会发一发虎狼之威做出来点儿一鸣惊人的举动,郑乙的声音很大,只可惜这屋子的墙壁很厚,并不能扩散出来,这隔音墙做的很是好,郑乙的胆子也很大了。

    屋子本来就是密闭的,屋子里面的东西也并不多,郑乙到了这桌子上,轻微打开了一本册页,正要看的时候,徐耀宗如兽一般的扑了过来,“你休想,你休想得到你要的。”

    “老爷,请稍安勿躁,我也不过是忠人之事罢了,我们各取所需,这些老爷不能不给我。”郑乙一边说,一边横刀在手,徐耀宗一看这模样,不禁微微惧怕起来,瑟瑟发抖中,人已经开始后退。

    后退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郑乙很快走了过来,然后点穴,徐耀宗哑口无言,呆呆的木立在了那里,郑乙跟着徐耀宗的时间久了去了,知道徐耀宗是什么人,这人的花花肠子多得很。

    整人的技巧也是层出不群的,此刻,他的目光轻微闪烁了一下,人已经道路而条案的周围,握着一沓蓝色封皮的纸张开始看起来,这些都是从帝京发放出来的,大概就连徐耀宗自己都知道,想要安身立命就要有证据。

    郑乙打开一本,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是有关于“含山悬案”的公文,这公文不是别的,正是荀祖隆安排徐耀宗去作案的证据,铁一般的证据在眼前,郑乙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这一次已经得罪了徐耀宗,要是不赶快得到自己需要的离开,大概以后想要离开就不容易了,想到这里,粗略的开始看起来,一看之下,旁边的证据更加是让人大跌眼镜,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看得人心惊胆寒,他快速的撕碎了自己的衣衫,一边将这些公文包裹起来,一边开始寻找出去的按钮,结果很快就找到了,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徐耀宗的声音已经落了过来,“留步!”

    “老爷?”郑乙回过头,看到徐耀宗那欲言又止的一张脸,不禁微微一笑,到了徐耀宗的眼前,“多谢老爷提醒,老爷哑穴,我还没有点呢。”于是,伸手在徐耀宗的咽喉上重重的点了一下,徐耀宗有口难言。

    嘴唇嗫嚅了两下,“你不是沐芳,不是。”但是这句话让郑乙已经完全听不到了,郑乙握住了这些足可以让天下人震惊的玩意,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慢条斯理的将徐耀宗从暗室中弄出来,摆出来一个睡觉的造型,又是点了睡穴。

    终于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出来,人们看到郑乙破衣烂衫,不知道说什么好,郑乙娇羞的一笑,然后朝着沐芳的客寓而去。今天,沐芳已经准备好了逃离的计划,此刻正好与卢氏在马车上。

    沐芳一边笑,一边说道:“夫人,这穿衣打扮其实是很可以体现一个人的情操与情怀的,您要是这衣服打扮的好,等于是修饰了人的先天不足,这穿衣服是一个技术活,也是一个必须要去履行的活儿。”

    一边说,一边眨巴了一下清澈的瞳眸看着眼前的人,“我们出去一次,回来以后保证让您旧貌换新颜,您要做老爷那心尖上的一个人,这郑乙就留不得。”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笑着。

    马车中,卢氏早已经被哄的团团转,她让兰儿跟踪沐芳,以便于发现沐芳是不是吃里爬外的一个人,沐芳自然不是的,因为没吃饭只“吃里”并不准备“爬外”,良久以后,沐芳的眼瞳中有了一个淡淡的弧度。

    “夫人,有关品味的课题多了去了,我这里一句话也是说不清楚,在坊间陪着夫人去看看,夫人什么都明白了。”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笑着。马车迟迟并不行动,等得沐芳也是焦急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沐芳看到一个人从风中跑了过来,乍一看破衣烂衫,如同笼中刚刚放出来的猛虎一样,再一看,居然是郑乙,看到郑乙这模样,沐芳一笑,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夫人,您看这郑乙,这模样,十有**是勾引老爷犯错误的,贱人就是矫情,让我过去好好的看一看问一问。”一边说,一边迈着轻快的步子到了郑乙的身旁。

    沐芳看到郑乙,顿时将自己的眉宇高高的挑起来,有一种莫名的紧张,自然是伪装出来的,“郑乙,你如何这个时候才过来,这是藏宝图,我给你,我们要走了,马车在前面。”

    沐芳一边说,一边将一个盒子郑重其事的交给了郑乙,郑乙打开来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包裹,包裹陈旧,看起来果真是古色古香,倒也并不怀疑,将自己用破衣服包裹起来的东西给了沐芳。

    沐芳是个疑心病比较重的人,唯恐郑乙欺骗自己,立即席地而坐,打开来看过了以后,等于是验明正身,这才狞笑一声,将这些证据都统统放在了另一个盒子里面,郑乙难得看到沐芳东川事发都慢条斯理的。

    不禁微微焦急起来,“等会儿他们就知道了,我们就走不了了,快走,路上慢慢看。”

    “也是。”沐芳已经确定了,但还是不快,将报复很快的弄好了以后,这才站起身来,“来人啊,将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给夫人拿下……”一声令下,周边的树木摇晃了一下,已经走出来十来个铁塔一般的人。

    郑乙看到这模样,如坠五里雾中,一边后退一步,一边紧紧的瞪视着沐芳,“你,你为什么?”

    沐芳看着郑乙,好像第一次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而郑乙呢,也是用陌生人的目光看着她,两人的目光轻微接触了一刹那,微微颔首之间,沐芳的脸色好像变得很厉害,残酷苍白而又冷雪。

    倏然,沐芳一笑,说道:“郑乙,看一看盒子。”郑乙握着盒子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但很快就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是一个古色古香的袋子,郑乙丢开盒子,开始将袋子打开。袋子里面还是袋子,袋子里面又是袋子。

    一脸拆开了五个袋子以后,里面是一个绉纱蕾丝的精致粉红色内裤,郑乙握着内裤看着看着,不禁明白过来,旁边的人也是一个个都明白过来,而陆康带着人也是赶了过来,看到郑乙在地上丢着那样多的东西。

    立即冷笑,“来人,给我拿下,郑乙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居然敢偷窃老爷的公文,以及夫人的……的……的内内,死不足惜。”一边说,一边冷冷的皱眉,旁边几个彪形大汉已经一跃而起,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住了郑乙。

    郑乙看着沐芳手中的盒子,叫苦不迭,连忙开始解释起来,“陆康,你我同僚这么多年,刚刚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好,但是……”

    “你要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想都不要想,你是老爷的人,老爷一声令下我只好得罪了,不要说你这人浑身是胆,又花言巧语,就是有长孙叙谨在这里,你也是在劫难逃,左右!无需多言,他那里是鬼迷心窍,分明是色迷心窍。”

    听到陆康这样子说,郑乙的脸色立即变了,知道越描越黑,任何的解释都是借口,任何的理由都不可以说出来,索性将手中的粉红色内裤丢在了地上,而此刻,握着珠帘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弓箭手,将郑乙碎尸万段,亵渎本夫人,罪不容诛!”卢氏早已经火冒三丈,这计划是三天前沐芳就提议出来的,所以这里的埋伏的全部都是精兵强将,一看到弓弩手一排一排都神出鬼没。

    这样多的人都开始握住了利箭,不禁让郑乙到退两步,他冷冷的看着沐芳,冷冷的撇唇,“是你,一切都是你,你要置我于死地。”这样一问,沐芳立即捂住了心脏开始后退起来,到了旁边的位置,沐芳看着卢氏。

    “夫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郑乙是老爷的枕边人,此事闹出来老爷自己也是颜面无光,要是趁此良机不好好的将郑乙大卸八块,恐夫人以后心有余而力不足。”这计划在很久以前沐芳已经说出来了。

    之所以这般的进退有据,是因为早已经计划完毕了,一来二去之间,郑乙再也解释不清楚,一来二去之间,将她的妒火更加是燃烧起来,卢氏索性从轿子上下来,冷冷的望着郑乙,一边伸手握住了沐芳的手,一边下车。

    沐芳感觉到卢氏的手指冰凉异常,显然,她的内心是矛盾的,是激烈的,是不停的做着思想斗争的,沐芳微微一笑,“夫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是最好的机会,你要是犹豫,以后这大好的机会不见得会时刻都有,擦肩而过乃最为不好的一个体统啊。”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不要这样的

    “我省的。”卢氏咬了咬自己的樱唇,目光瑟瑟,看着眼前的郑乙,然后款步到了几个侍卫的眼前,“郑乙偷窃本夫人的衣衫,立即伏诛。”

    卢氏这一口恶气已经忍耐了很久很久了,剑拔弩张不过是在微末之间而已,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良久的沉默以后,陆康一个箭步就走了过来,一头就磕在了地上,“回夫人,郑乙偷窃了老爷最重要的公文,老爷要活的。”

    “老爷老爷,你们的眼里除了老爷还有什么呢?陆康,莫非本夫人不是当家主母,偷窃老爷的东西,也是家贼难防,好歹将郑乙打一个半死,解我心头之恨。”一边说,一边看着旁边的弓弩手。

    “你们都死了嘛?果真本夫人的一句话就不是一句话,陆教头的一句话你们就趋之若鹜吗?本夫人倒是要看一看,究竟在老爷面前,我是老爷更加在乎的人,还是你陆康。”说完以后,冷冷的看着陆康。

    陆康一寸一寸的将头抬起来,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女子飞扬跋扈,倒也是很久没有见过这模样了,心下一寒,立即偏首看着旁边的郑乙,刚刚陆康觉得不对劲,到了屋子里面看到老爷躺倒在那里。

    立即开始抢救,一番忙碌以后,徐耀宗只是说了几个为数不多的字儿,“抓郑乙,要活的,偷了老爷的毕生心血。”他立即过来,好在陆康插翅难逃,这里里三层外三层都包围住了,陆康在垓心。

    但是手中除了夫人的东西,别无仅有,沐芳看到众人的目光都没有看向自己,想要做小动作,结果兰儿立即一笑,道:“给我。”然后将另外一个箱子拿了过来,这是所有计划中,沐芳唯独出于意料之外的一个。

    “这是?”

    “老爷的公文,刚刚看到你们在这里讲道理,我到后院的一个房子里面拿出来的,似是而非罢了,谁知道呢。”一边说,一边立即交给了沐芳,沐芳嘿嘿一笑,与兰儿交换了以后,兰儿这才淡淡的点头。

    然后进入了马车中,沐芳总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合适,不过事已至此,这已经是最好的一个办法了,兰儿应该也不敢去冒险的,这公文现在是烫手的山芋。

    “哦,毕生心血,老爷的毕生心血居然没有我一个夫人重要!”看起来徐耀宗是没有起来了,是啊,刚刚他们两个大男人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以至于现在居然连起来都成问题。

    不想也就罢了,一想到这里,卢氏自然是心头火起,冷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好像这眼睛可以爆射出来一片星芒一样,“郑乙,你为祸不浅,男女通吃吗?既然是陆教头如此说,好像我并没有一个理由杀了你。”

    “夫人体恤奴才们,是夫人的高义了。”郑乙一边说,一边握着刀往前走,逐渐的靠近了郑乙,郑乙立即大喊起来,“东西在沐芳那里,在沐芳那里啊,你们围着我做什么?”

    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沐芳手中的箱子,沐芳一看,嘿嘿一笑,走了过来,不就是想要姐的箱子,姐给你们就是了,沐芳慢条斯理的握着箱子然后慢条斯理的打开,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姐让你们看一看,这是老爷的公文,姐告诉你们,姐早已经知道……”

    “郑乙就是沐芳,沐芳就是郑乙,这一点老爷也是知道的,大家相信吗?”沐芳理直气壮,郑乙听到这混淆是非的言辞,看着沐芳那咄咄逼人的模样,左思右想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许久许久以后,郑乙说道:“我不是,我是郑乙,我是郑乙,她才是沐芳,你们搞错了,她才是沐芳啊。”一边说,一边看着陆康,陆康狐疑的在沐芳的脸上与郑乙的脸上看着,沐芳坦荡荡的。

    伸手将自己脸上的发丝掠起来,她好歹是一个现代人,对于化妆术也是十分谙熟的,知道有了沐芳的脸自然是离开不了的,所以进入这侯门的第一天开始,沐芳就将自己打扮成为黄脸婆。

    现在一看,哪里是什么沐芳啊,一看就是痨病鬼。反观一下郑乙,郑乙面如冠玉,又是男生女相,更加是让陆康开始怀疑起来,“怪不得你要拿走老爷的毕生心血。”

    “她才是沐芳,你们不要被她骗了,她才是沐芳啊,她是。”郑乙开始大喊大叫起来,陆康站在了沐芳的眼前,伸手在沐芳的后背上点了点,看到沐芳完全不动声色,这无动于衷的模样,让人一看就明白沐芳并不畏惧。

    郑乙冷冷一笑,到了郑乙的身旁,“沐芳要的是什么,我自然是清楚的,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是沐芳最喜欢的了,她要是沐芳早已经就拿走了,怎会拱手送人?左右,拿下。”

    一边说,一边开始挥手,左右都过来,一时间打了一个人仰马翻,旁边握着拳头看的卢氏冷冷的吩咐,“往死了打,给本夫人打一个寸草不生,打一个头破血流,打一个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于是,这些人打的更加是起劲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饶是郑乙武功高强,好像也完不可以抵挡这风雨欲来的拳头,沐芳看到这里,微微一笑,说道:“夫人,不要忘记了,毁容。”

    “好的,好的。”她笑吟吟的点头,已经开始吩咐起来,旁边几个人握着刀子就冲入了这个队伍中,陆康看情况不对,立即开始保护起来,结果一来二去的居然乱糟糟起来,沐芳看着这模样。

    拍手称快,“好,好,夫人,现如今您应该是独宠了,上街去,这里是是非之地,老爷的事情老爷自己会处理的,夫人不可以在这里久留,不然会让老爷看出来这一切的计划都是我们做出来的,夫人应做一个灵魂有香气的女子。”

    “灵魂?有香气?”夫人的脸色微变,良久的沉默以后,微微颤抖了一下喉音,“也是,这一次多亏了你帮助我,走。”夫人卢氏带着沐芳往前走,沐芳最后看了一眼这锁住了自己三个月之久的侯门。

    不禁浩然长叹,今天终于要离开了,真是一个无比舒坦的好日子啊,天边的云团白的好像是绵羊一样,沐芳看着头顶的羊群,不禁微微一笑,良久的沉默以后,沐芳的脸色微微一边,也是进入了车子里面。

    “夫人,您坐好了。”兰儿腾出来一点儿地方,给了卢氏中央的位置。

    车上,卢氏困倦了,只是闭目养神。沐芳时不时冷冷地看着卢氏,她是想要立即就杀了卢氏的,卢氏很多次想要杀了自己,这些沐芳都牢记在心的,就连兰儿都觉得卢氏该死,但是沐芳还是心慈手软。

    过了很久以后,沐芳这才吸口气,罢了,让卢氏在坊间自生自灭吧。沐芳开始脱衣服,开始在马车里面换衣服,卢氏看到沐芳换衣服,不过是抬起来那沉重的眼睑,轻微一笑,“你这个办法很好,可谓一石二鸟。”

    “夫人,是一石三鸟。”沐芳的声音略微有古怪,以至于很快让卢氏就张开双眼,定定地瞅着她。沐芳微微一笑,说道:“夫人,现在他是百口莫辩了,老爷那里知道了他偷窃了夫人的衣衫,就是再喜欢这男人,老爷也是不会包庇的。”

    “您还可以得到老爷,好事成双,这第三,您没有必要过早知道的,我做事情向来您放心就好。”沐芳一边说,一边微微的笑了,此刻,卢氏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同样是微微一笑。

    “你说,穿什么,老爷才会喜欢我?”卢氏好像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也正是因为卢氏过于关心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这才影响到了自己的判断力,她居然到此为止,没有怀疑沐芳任何的举动。

    沐芳不知道卢氏是天真,还是愚蠢,沐芳听到卢氏这样子问,说道:“其实,穿什么都不重要,老爷是个喜新厌旧之人,对于我的怀念其实也不过是嘴上说一说罢了,这郑乙的事情完毕,您依旧还是老爷手心里的宝。”

    “这就好,你说让我拿什么赏赐你呢。”卢氏一本正经的看着沐芳,沐芳微微一笑,让马车停靠在了旁边的位置,这里是通往长街上唯一一个主干道,这里也是唯一一段僻静清幽的环境。

    沐芳一笑,说道:“您看,下面是什么,就用什么赏赐我。”一边说,一边轻轻挥手,卢氏立即睁开眼瞳,看着脚下的位置,一边看,一边思忖起来,“不过是黄尘滚滚,别无长物啊。”

    卢氏奇怪的很,究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沐芳微微一笑,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兰儿抱着箱子已经种种的在卢氏的头顶一砸,卢氏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顷刻间已经跌倒在了灰尘中,惊诧的回眸。

    “兰儿,你做什么?”

    兰儿慢慢的一笑,半眯凤眸,睥睨着地上的女子,“给夫人当头棒喝了,让夫人知道知道,这箱子里面是老爷的毕生心血呢,夫人,我们要走了,走之前好歹让您这这里好好的躺着休息休息,我们这就去了啊,夫人!”

    “你们……”

    “我们,对。”沐芳轻轻一笑,拥住了旁边的女子,两人心有灵犀一样,这样一抱,好像并蒂莲花一般,卢氏昏迷不醒,兰儿笑着,“老爷知道她亲自送我们离开,不知道作何感想?下一步呢,应该如何?”

    “找长孙叙谨。”沐芳的最后一句话消失在了冷风中。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不再见

    马车到了城中,沐芳找一个人将马车给卖了,点着银子走了过来,又用银子买过来一个小小的包裹,将盒子里面的东西都装起来,这才扛着往以前约定的位置而去,长孙叙谨看到沐芳归来。

    不禁挑眉,“终于等到你。”

    “还好没放弃,一路舟车劳顿,委实辛苦了我,王爷既然倒履相迎,好歹到里面去聊一聊。”一边说,一边轻微一笑。长孙叙谨并没有觉得什么好笑的,担忧的看着沐芳,在沐芳完全意料不到的时候,轻轻的伸手,握住了沐芳的一双柔荑。

    他居然发现,一直以来都处变不惊坐怀不乱的没吃饭,那发白的青葱指尖居然在微微地颤抖,他暗暗的用力,这力量恰到好处,不给人疼痛的肇因,淡淡的一股,如同真气一样从手指一点一点传导到了肌理中。

    “等你这么久,我想要帮助你,一直没有机会,看到你平安归来,你知道我的心……”长孙叙谨还要告白什么,沐芳也确实是凝神聆听,毕竟苦尽甘来,他们可以在一起真的是耗费了很多很多的时间去排除万难。

    所谓,爱情是可以排除万难的,只是排除之后,又有万难。思念是一种玄妙的东西,此时此刻,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了一下,她在疲倦中依旧保持理智与清醒,带着一点儿探究的神色在长孙叙谨的脸上看着。

    他的目光梭巡完毕以后,同样是落在了沐芳的脸上,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了一起,居然有千言万语激荡胸怀,胜过了无言无语的沉默,此乃是真正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你知道我的心……”长孙叙谨还要说什么,沐芳伸手,在长孙叙谨的心脏位置轻微的抚摸了一下,“勇敢的心,我知道的……”其实,沐芳也是有千言万语要说,甚至在没有见面之前,沐芳已经有过千百次的腹稿。

    准备在会晤之后,将这些都统统一吐为快,将这些一切的一切都说出来,但是到真正的见面之后,居然有一种忘怀所以超然物外的感觉,只要是和长孙叙谨在一起,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都是好的。

    这一种久违的感觉让人固然鼻子酸酸,也让人觉得,人生不满百,有一个真正疼爱自己的人才不是虚度。正要继续表达什么,身后一个人的声音尖锐而又喜悦的叫喊起来,“呀,你回来了,真是好,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哈哈,回来就好,看你这满载而归的样子就知道定不会宝山空回的,我想你,想你,想你,想死你了。”随着声音的逼近,白珂一个熊抱,已经将沐芳紧紧的拥住了。

    沐芳也同样舒展猿臂,与白珂来一个亲密接触,“谁说我就不想你,这一段时间一来我最想的人就是你,醒来梦里都是你,那一晚……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方向,想不到……”

    “真是想不到,我被那洪水冲到了这里,三个月了,不知道你们还好不好呢?”一边说,一边摸一摸白珂的手臂,“好,还是很丰满的,还有大波……”一边说,一边不怀好意的低眸,看着胸口那波涛汹涌的锐利凶器。

    白珂面色一边,带着点儿怅惘,失落的叹口气,说道:“你回来就好,还有他,他也在。”正要说话援引,许平君已经开始行礼,典型的学生给夫子行礼的动作,一波三折的行礼完毕以后,白珂看着许平君走了过来。

    她是多么希望许平君可以真心实意爱自己,以前大概爱自己是百分之百,但是沐芳的出现,就让人品尝到爱一个人千分之千是什么概念,而从长孙叙谨的脸上则是看出来另一种诡异的感觉。

    那就是爱一个人好难。

    这样神态各异中,一个个人都奇形怪状的,沐芳走过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许平君,最近耽误课业没有?”这一句让许平君立即抬头,“并不曾,夫子,您出事情以后学生与白珂还有王爷每一日都忧思满腹,生怕您有一个三长两短……”

    “现在看到你平平安安,这等于是给了学生一枚定心丸,学生看到夫子安全,心实喜之。”一边说,一边携住了白珂的手,这动作出于沐芳的意料之外,在印象中,许平君爱自己爱的发狂。

    好像难以自拔一样,这模样……让沐芳想入非非,白珂好像也微微震撼住了,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啊,握着的手指轻微颤抖起来,许平君看着白珂的眼睛,白珂并没有躲避,任凭他如同风霜刀剑一样锐利的眸子看着自己。

    不过这眸光逐渐变得清凉与舒适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然后那恬淡的声音好像沁人心扉的花香一样,已经从柔嗓中迸射出来,“夫子,学生与百科历经生死,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请夫子做证婚人,我要……迎娶白珂。”

    “有情人终成灌输,妙哉!不过,”沐芳嗓音低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要一起最好先通过了白松,他老人家要是看作你是乘龙快婿,我自然是很容易就做这个证婚人的。”

    “夫子放心就好,岳父已经点头同意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如此,只好劳动师父了。”一边说,一边更加轻柔的看着白珂,白珂幸福的脸上立即洋溢出来一片洋洋自得的神采,这神采让一个人立即年轻起来。

    就连眼珠都好像格外漆黑一样,这样的爱情,沐芳看在眼里,心眼里喜欢,不就是证婚人,好的,沐芳这里完全不用操心,她会在京中选择最大的一家客栈,让他们成双成对的的。

    “你们放心就好,张氏好事情,对于好事情我向来是支持的。”沐芳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旁边的长孙叙谨,“到屋子里面去聊。”到了屋子里面,长孙叙正出来,沐芳看到长孙叙正立即握住了叙正的手。

    “小可怜,小邋遢,以后看你还留心不留心,这皇城里面的人心眼儿坏得很,搞不好就会害了你,你是西宫太子唯一的孑遗,以后更要小心翼翼,规行矩步之间还要左顾右盼呢,不然这样的遭遇第一次可以幸免遇难,以后就不好说了。”

    “是,是。”长孙叙正显然是听懂了,不过奇怪的是,沐芳并没有从那神色中看出来什么清明,他的眼前好遮蔽着一层浓雾一样,尽管已经很用心很用力的去分辨沐芳的话语,不过从他神色看来,好像……

    还是不甚了了的样子,沐芳拍一拍长孙叙谨,“请医问药,为何不请医问药呢?”

    “何曾没有,因为惊吓人已经神魂颠倒,这是心理上的问题,药石罔效。”他一边说,一边抱着箱子到了前面的位置,将一个凳子搬过来,给了沐芳,“坐着。”沐芳立即坐在了那里。

    目光看着长孙叙正,“你真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真是一个大难题,你以后要做未来的帝王,这模样可不好。”沐芳研究一般的看着长孙叙正,长孙叙正倒也任凭沐芳研究,不起任何反感的模样。

    “算了,回去以后找太医院的人再瞧一瞧,只要人平安比什么都好,叙正,你以后要注意保护自己。”沐芳提醒完毕以后,看着众人,几个人都欢欢喜喜的,沐芳将箱子打开,“这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来来来,都看一看。”

    倒也眼疾手快,箱子刚刚打开,几个人已经握住了里面的册子开始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冷言冷语,长孙叙谨看完以后,嗓音冰冷至极,“我就知道,这些都是他策划出来的,就知道……”

    他的声音好像来自于冰雪世界一样,手指紧紧的攥住了缎面的折子,几乎要折断了,这些都是沐芳用命交换过来的东西,沐芳理所应当的从长孙叙谨的手中抢过来,“别乱来,这可都是我用命换过来的。”

    “以前我也想过,但是没有想过既然……”

    “没有想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沐芳叹口气,这几天在徐耀宗府上的生活,虽蝇营狗苟,不过到头来终于还是大获全胜,现在仔细的回想一下,好像在走钢索一样,还好沐芳稳中求进,居然安安稳稳的。

    并不曾跌落下来,这真是离奇中最为离奇的事情,白珂恶狠狠的说道:“想不到含山悬案是他们做出来的,是……”目光移动到书信上,研究了少顷以后,这才说道:“居然是荀祖隆,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这个”许平君也是咬牙切齿,“上一次的和尚也是他们安排出来的,还有我们遇刺,以及你们遇刺,荀祖隆与徐耀宗真是擢发难数,这些罪恶要是暴露在阳光之下,真是不可思。”

    “阳光?”沐芳一笑,看着窗外,晚秋的阳光有气无力的,好像完全不可以就爱那个罪恶给吞噬一样,她也是有气无力的一笑,怅惘的眸光好像给压力折磨的没有了兴趣一样,“只有保护好我们自己,这些才可以暴露在阳光之下。”

    “也对,下一步,应该如何?”许平君问一句,其实,他们四个人一个比一个有主意,一个比一个还要个性分明。不过有王爷与方大人在场,自然是要问一句的,沐芳看一眼长孙叙谨,期待长孙叙谨与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

第三百五十八章 归去来辞

    期待长孙叙谨的答案与自己也是一样,他慢条斯理的将折子整理了一下,目光从沐芳的脸上看一看,落在了白珂与许平君的面上,最后终于还是又一次落在了沐芳的面上,她轻轻的吸口气,说道:“不如归去。”

    “什么时候?”白珂问一句,她略微紧张,沐芳的逃走应该很快就会满城风雨的,所以白珂的担忧也是情理之中。

    “自然是越快越好,寿州县人口并不多,他们要是地毯式的搜索,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容身之所,所以应该经过乔装以后就快速离开着是非之地。”

    “伪装术?”白珂扬眉看和沐芳,沐芳微微一哂,“社会就是一个修罗场,体验的就是这个,许平君,你给白珂与你自己化妆,我给我和王爷好好的化妆,事不宜迟,有什么缠绵悱恻柔情缱绻都不要在这里说了,我们路上一边聊一边看风景。”

    沐芳自然是明白,自己可以安全到这里,城中一定沸反盈天,走了一个所谓的“朝廷命犯”全城都人心惶惶,更何况这朝廷命犯还在离开的时候拿走了他们最为秘密的东西,这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东西啊。

    沐芳握着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眉笔,一边给自己描眉,一边对着镜子左右的打量,他坐在那里,闲闲的看着沐芳,好像第一次见到沐芳一样,他神魂颠倒的模样让沐芳几乎以为眼前的人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冰冰冷冷的深井冰。

    而是另外一个自己从来就不认识的人,有了这个想法以后,沐芳慢吞吞的回过头,“我知道一个事情。”

    “什么?”他陡然惊诧,目光不自然的看着铜镜,好像自己刚刚在看的是铜镜而不是沐芳一样,沐芳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爱我,从心里面爱我。”这样一来,长孙叙谨倒是不好意思。

    “我可不爱你,你是个惹事精,谁和你在一起会折寿的。”长孙叙谨口是心非,长孙叙谨欲盖弥彰,长孙叙谨真是一个口不对心的家伙,害的沐芳想入非非,“也罢,回去以后我横竖是要嫁人了,到时候与你一刀两断,反正不爱,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你要嫁人?”长孙叙谨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顿时噤声不语,看着沐芳,但是那眼睛分明是刀子一样,可以将沐芳的五脏六腑给掏出来,沐芳只好一本正经的点头,“自然是要嫁人的,没有一辈子的浪荡子,约翰克利斯朵夫与大卫科波帕菲尔都不行。”

    “什么什么?”他轻轻的皱眉,“你要嫁的人是波斯人,居然有这样一连串又臭又长的名字,让人无言以对,我们约翰什么大卫,好难听的名字。”长孙叙谨气咻咻的看着沐芳。

    沐芳看到长孙叙谨好似生气了,这才温言软语,过来握住了长孙叙谨的手,“王爷,你好像并不担心我的样子,好了,过来化妆,我会让你美丽的很。”一边说,一边握住了长孙叙谨的手。

    “以后……叙正要是做不了皇上,应该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胜任了,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做皇后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你会有你的三宫六院你会妻妾成群,就是你自己不选秀,皇城里面的人也是不同意的。”

    “皇家本就需要开枝散叶,这样一来,我是什么人呢?跟你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算什么呢?”沐芳伤感的叹口气,目光看着那箱子,那箱子里面的东西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徐耀宗荀祖隆以至于荀贵妃给杀了的。

    这样一来,牵连的人就多了去了,首先,长孙铮就不可以做皇上了,现在呢,长孙叙正神志不清,自然是不可以做一个帝王,高高在上的位置虚位以待,那么究竟是什么人?

    按照长孙裕的态度,要是很多人的意见都是长孙叙谨,那么无疑长孙叙谨就会成为未来的帝王,长孙裕是一个软耳朵,只要是人们的意见经过大统一,就会朝着这个位置去走的。

    一开始,沐芳也是不理解,但是经过了很久很久,很多年以后,沐芳也明白了,一个上位者必须要考虑到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不是长孙裕没有意见,而是长孙裕需要真正的将自己的意见拿出来,满朝都会一团糟。

    “沐芳,我从来没有想过做皇上。”她在给他化妆,但是她的手让长孙叙谨给握住了,沐芳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难道自己误会了?还是自己察言观色都不会,看错了他脸上那种受伤与彷徨的神色?

    刚刚那迟疑不决的模样分明是让人一看他就在做思想斗争,哪里知道,到了现在居然是这样子?她从来就没有见过长孙叙谨如此铁青的脸色,看起来好吓人。手上的力量在逐渐的增加,“案子了解,我会找一个林泉,与你在一起。”

    “我可不去。”沐芳用断然下了决定的口吻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又道:“要是长孙铮做不了帝王,长孙叙正也是不可以,那么只有你了,你不用推诿,这是上天给你的机会也是考验。”

    “要是真的做了帝王,你恨我吗?”长孙叙谨小心翼翼,试探地问道。沐芳想到以后的事情,恨是谈不上的,但好像总有一股力量在告诫自己,眼前的男子就要不翼而飞了,眼前的他就要消失不见了。

    她暗暗觉得辛酸,漫不经心的握住了犀角梳,一缕青丝在手中轻轻的梳理,良久以后这才说道:“我愿意做你的贤内助,只是三妻四妾的生活我并不喜欢,我看着你就好,往后要是可以的话,我……”

    “要是真有那一天,我让你做**。”他诚恳的看着沐芳,沐芳叹口气,“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三餐一宿就行了,那样的身份地位不是我想要做就可以做的,不过你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他投给沐芳无奈的一瞪,沐芳轻轻的梳理那青丝,等到全部都梳理的干干净净的,这才在唇畔逸出一抹淡淡的凉薄笑痕,“你说,刘皇后是不是也与她们有关系,这坤宁宫的大火,我一直在想……”

    “必然是刘皇后平日里完全不设防的一个人这才可以点火的,且那个时候皇上南巡去了,就是有了问题也是不会有人深究的,将今天的事情逐渐的联系起来,其实巧合就一点儿都不蹊跷了,不是吗?”

    听沐芳推断到这里,长孙叙谨用力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刘皇后的案子另有隐情,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但是这些折子里面显然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们要平心静气的去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听到这里,一瞬间沐芳已经眉开眼笑,“我与你真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也是有这样的执念,帮助刘皇后好好的查一查,究竟案情背后有什么。”她的纤手上下移动,已经将长孙叙谨的脸画成另外一张脸。

    看起来好像很是凶悍一样,接着将一件衣服递了过来,这也是好不容易找出来的,长孙叙谨握住了衣服,看了看,还是咬牙穿好了。

    沐芳一笑,握着衣服到了隔壁,这里白珂已经穿好了,看到沐芳过来,她挥舞了一下衣袖,瑟瑟的风声中,她回眸看着沐芳,“你说,像不像六扇门里面出来的,最好是有一个牌子,就那种吃饭住店都可以行得通不要钱的牌子。”

    “这个……”沐芳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珂,白珂一直以来都强调自己是女孩子,但是一直以来打扮起来都与男人一模一样,要不是胸口出卖了她,她几乎完全是一个年轻而又俊俏的后生晚辈。

    大街上也不乏女孩子会跟在他的身后喊一句“先生先生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上一次,白珂与沐芳出门,沐芳听到有女人在身后这样子喊叫,立即停住了脚步,“我也爱你们。”

    哪里知道,这些女子并没有理会自己,而是走过来围拢在了白珂的身旁,“先生先生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白珂轻微一笑,恶狠狠的回头,说道:“把你们装进衣兜里,一口一口咬死你。”

    于是,女子们不欢而散,沐芳一看白珂这模样,知道那样的事情在所难免,说道:“你这个,这个……”白珂疑惑的被沐芳审视,拉扯了一下蓝田玉带钩,轻轻迈步,居然一步也是那样的扩大。

    “是真汉子,不是女汉子啊,真是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说完以后,也开始自己换衣服,于是,呈现在镜子眼前的是两个恶狠狠的男人,高低胖瘦都差不多,一个笑的花枝乱颤,一个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个行动起来好像没有脚蹼的猫儿一样,两个人会心一笑,白珂握住了沐芳的手,“当年我之所以喜欢你,也正是因为这模样,你打扮其男人来比男人还要男人。”

    白珂显然是挖苦沐芳,沐芳并不理睬而是自说自话一般的说道:“白珂不用打扮就是男人,还是男人婆!装起来女人真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自叹不如呢,因为一点儿神似的地方都没有。”

    “方大人,您对于民女的了解真是深入人心啊,当心民女的武功不小心伤害了您呢。”一边说,一边暗暗的握住了拳头,沐芳嘿嘿一笑,“担心什么啊担心,我可不担心你,你是我的好朋友。”

第三百五十九章 鸡飞狗跳

    “嘿,这才是真理呢,生命诚可贵,友情价更高,看到你这样子想,我就满意了。”一边说,一边握着沐芳的手走了出来,两个男人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一行人就是五个男人了。

    五个男人各有千秋,一个沉默寡言,不用想,这必然是长孙叙谨。虽不言不语,但是无形中会给人一种压力,一个比较文秀,这就是许平君,张口闭口都是君子的教条,一个比较跳脱,这是沐芳。

    还有一个则是安安静静的,打算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这是白珂,只可惜事与愿违,在任何人的眼中,白珂就是白珂,是不折不扣的白珂,是不一样的烟火,任何时候白珂都是要准备爆炸的。

    还有马车后面那战战兢兢的孩子长孙叙正,一个个都进入了轿厢以后,沐芳将车帘给打起来,越发是光明正大,越发是什么都不用畏惧,本来就是在最危险的地方,她不怕更加危险。

    再说了,自己保命的东西时时刻刻都在手中,并不用畏惧徐耀宗会将他们怎么样。

    沐芳一行人扬长而去,吆五喝六中,车子已经移动,果真一路上有女子时不时的看着车子,当看到车子里面是五个形貌不一样的男子,心跳都加速了,这车子几乎成为了寿州县的一道风景线。

    而徐耀宗呢,在那一晚郑乙去了以后,得知偷鸡不成蚀把米,等到清醒过来,陆康带着内侍进来以后,他浑身的力量都没有了,握着陆康的手,期期艾艾的说:“老爷我委屈,一定要将沐芳给我拿住了。”

    “沐芳?”陆康不解的看着徐耀宗,徐耀宗想起来刚刚的一幕,不禁在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微笑,“自然是沐芳,其实郑乙就是沐芳,沐芳就是郑乙,他们是一个人啊,快去快回,她偷窃了机密文件。”

    “是,是,属下知道了。”陆康立即带着人去抓“沐芳”了,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会儿以后已经在轿车旁边将“沐芳”给拿住了,他虽然骂不绝口,不过还是将偷窃的东西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看到郑乙拿住了,陆康上前一步,看着那张细长的瓜子脸。这应该是一张面具了,但是他不急着这个时候就让她原形毕露,这张脸让他忍不住心旌神动,伸手一把就托住了“沐芳”那小巧的下颔。

    “你真是会伪装,但还是让老爷给看破了,既然如此,说不得还要带着你回去伺候老爷了。”一边说,一边伸手恶狠狠的拧了一下那瑰丽的樱唇。“真是秀色可餐呢,沐芳。”

    “我不是沐芳,沐芳已经走了,刚刚沐芳带走了夫人,夫人会有三长两短的,求你们不要张冠李戴,我是郑乙啊,沐芳已经走了,求你们了。”一想到等会儿的遭遇,他自然是胆战心惊的。

    所以开始语无伦次的解释起来,郑乙一个耳光就丢了过来,打的郑乙找不着北,脸上立即一片红彤彤的,声音也立即就停止了,“你以为我会放了你,你想多了,左右,带到老爷的密室中,要杀要剐,要玩弄,任凭老爷心情。”

    “是。”一声令下,几个人已经拦住了他,一会儿以后将郑乙送到了老爷的屋子里面,徐耀宗在丫头的搀扶下好不容易这才清醒过来,刚刚喝过了一倍雨前龙井,咂摸着怎么说沐芳也是回来了,果真一举眸就看到去而复返的人。

    “脸上怎么了?”徐耀宗那幽冷的嗓音从屋里抛出,郑乙只觉得头顶发麻,“老爷,我是郑乙,是如假包换的郑乙,沐芳已经带走了夫人,是沐芳让我过来偷窃东西的,老爷,请网开一面。”

    “哦,居然如此吗?”徐耀宗好像在思索一样,手轻轻的握着自己的胡须,那仅有的三两跟胡须好像负隅顽抗的青草一样,被拉扯的好像利剑一样,轻微一笑,“你以为你现在说出口的东西,我都相信吗?”

    见到徐耀宗此时把诡异的神色,郑乙脸色微微的一变,“老爷,只要是你可以放过我,我必然是会好好报答你的。”

    “你是郑乙,老爷我相信,但是郑乙为何会紧张呢?”将茶盏放好,徐耀宗起身。朝郑乙走过来,看见郑乙那苍白的脸色,徐耀宗很是开心,“再说了,老爷我没有那样的本事可以给你松绑,让陆康进来吧。”

    听到这里,郑乙的眉心一拧,“老爷,你要是做出来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郑乙这一生都会与老爷您为敌。”

    “哈哈哈,后悔,老爷我会后悔吗?沐芳,别以为你伪装我就看不出来你是你,你以为偷窃了我的东西那样轻易就可以离开吗?陆教头请进来,将这贱人给点穴,送到内侍的床上,五花大绑,任凭老爷恣意。”

    一边说,一边大笑着到了屋子里面,郑乙看到徐耀宗到了内室中,那深邃的眸光顿时暗了下来,郑乙上前一步,冷声一笑,“好好伺候哦老爷,好多着呢。”一边冷笑,一边点穴,可怜的郑乙给送到了内室中。

    门外的人都听着,固然没有人知道究竟内室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一个男子尖锐的喊叫声还是让人有了恻隐之心,他好像因为疼痛的撕扯在不停的蠕动身体一样,以至于那声音也是破碎的,是时断时续的。

    几乎让人一听就觉得好可怜的样子“不,不老爷,不,不,不!”然后接着就是大喊大叫起来,好像极力的忍耐住了什么疼痛一样,惊叫声响遏行云,让人一听头皮发麻,试想一个人多么疼痛这才可以那样放声大喊。

    好像郑乙颤抖的声音没有了力量一样,逐渐的开始消失起来,接着好像疼痛好像满足好像一点一滴渗入了心脏一样,声音逐渐的开始消失了,良久的沉默以后,他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而在内室中的徐耀宗已经发泄完毕了**。

    看着娇怯的哭啼的郑乙,他果真是一笑,“你就是郑乙又如何呢,老爷也是有办法让你做女人的,现在你是老爷我的人,老爷我问你,究竟沐芳去了哪里?”他现在也明白了,整天在卢氏身旁的那个才是沐芳。

    思想起来,不禁觉得沐芳真是离开,在危险的时候可以很快的分散注意力,以至于让徐耀宗一直以来将重点都放在郑乙的身上,并没有想过,居然在身旁的人才是最为危险的。

    “我……已经说了,沐芳去了,你们不信。”郑乙倒抽一口凉气,刚刚的屈辱让郑乙泪落如雨,正是想要咬舌自尽,但是连这点儿力量都没有,浑身的疼痛浑身一片的青紫,老爷徐耀宗居高临下的看着郑乙。

    “你偷窃东西的原因是什么?”他的声音冷冷的,质问道。真是的,既然郑乙是郑乙,那么郑乙偷窃东西的理由是什么,那么郑乙究竟为何会偷窃东西呢?

    “要是我说出来,老爷会放过我吗?”郑乙那双美眸中透出些许的期盼,在心底呐喊祷告,要是可以放过自己,他情愿离开这里,身上的某个位置钻心一般的疼痛,他的脸上立即有冷汗一点一滴的落下来。

    徐耀宗叹了口气,居然觉得自己很是喜欢这个娇俏可人的男人,握住了床边的锦帕一边擦拭他的脸,一边凑近了他的耳朵,“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要是可以说出来,放了你,其实也是举手之劳呢。”

    “老爷,这东西是沐芳让我偷窃的,现在物归原主,您应该放了我的。”郑乙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了,但是哪里知道徐耀宗早已经食髓知味,这事情有了第一次以后,就会有接二连三的。

    所以徐耀宗微微一笑,“物归原主自然是好的,不过沐芳没有抓住之前,你还是每天代替沐芳吧。”一边说,一边冷冷的拂袖,陆康立即进来,看到郑乙四仰八叉浑身一丝不挂的在床上,他立即移开了目光。

    “老爷。”

    “将郑乙给捆绑起来,每天好吃好喝的款待,不要让郑乙离开老爷的书房,老爷喜欢干净的,用云檀泡水给老爷好好的冲一冲这家伙身上的泥巴味,老爷等会儿要……嘿嘿嘿……”陆康立即明白过来。

    连连点头,去了。郑乙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被陆康等人五花大绑弄到了屋子里面的一个浴室中,这时候,徐耀宗舒口气,将盒子打开,握住了蓝色的缎带,揭开以后开始看起来,但是本能就察觉到不对劲。

    “不,不,这是……”看到手中的东西早已经掉包过来,徐耀宗不禁心里一阵凄凉,手指冰凉,苦苦地笑了出来,“陆康,快准备快马与人手,这东西已经掉包过了,务必要快,你我的项上人头要完蛋了。”

    “是,是。”陆康来不及伺候郑乙,立即去了。

    此刻看着陆康离开,徐耀宗终于叹口气,以探询的眼光看着手中的东西,难道真的如同郑乙说的一样,沐芳已经去了,还带走了卢氏?徐耀宗倒也不甚担心卢氏,要是沐芳可以将卢氏当做挡箭牌,沐芳就要完蛋了。

    但是可惜,沐芳并没有,而是在半路上将卢氏给丢在了泥巴里面。这里原本就僻静的很,卢氏给一阵冷风吹醒了,看到眼前的荒郊野岭卢氏立即抱住了瑟瑟发抖的后背开始后退起来,然后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第三百六十章 彷徨之刃

    哪里知道,头顶的昏鸦被卢氏这出其不意的举动给惊飞了,“嘎嘎嘎”的飞到了远处,在朦胧的秋月中,卢氏立即回眸,看到自己身后的墙壁是某人的墓碑,不禁尖叫一声立即往出走,因为是黑夜,不免横冲直撞。

    盗墓贼甲乙丙丁给卢氏这样一吓,一个个都跌入了墓道中,“有女鬼,有女鬼啊。”

    “有鬼啊,有鬼啊。”卢氏听到那声音也是大喊大叫起来。人,往往是的,以至于到了此时此刻,窃贼也以为卢氏是鬼。卢氏举目四望,一看之下,不禁大惊失色,这里一片长林丰草,秋风中,萧瑟的摇晃那细嫩的之条。

    乍一看就明白,这里是一个墓地,坟茔之间有淡蓝色的火焰在莫名其妙的跳动着,让人头皮发麻,再也没有什么情况比将一个人这样子丢弃更恐怖的事情了,卢氏逐渐的畏惧起来,“不,不……”

    “不,不。”她因为惧怕,开始胡乱走动起来,因为胡乱走动,接二连三跌倒在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锦衣华服全部让这些荆棘给撕碎了,她不知道自己在疲倦中究竟往前走了多久,终于在一个岔路口再也迈不动沉重的脚步。

    一下子跌倒在了那里,痛定思痛之下,卢氏开始仔细的思忖起来,逐渐的,好像人陷入了一个庞然的噩梦中一样。这一切的一切,好像紧密联系在一起一样,这一切的一切说没有关系,但是偏偏有关系。

    沐芳?对,好像到了此刻,卢氏才真正的明白过来,所有的事情都是绕着沐芳展开的,胆战心惊之余倒也感谢沐芳并没有斩尽杀绝,只要有一口气,卢氏决定就是自己爬也是要爬回去的。

    她在黑暗中开始努力的仔细的将路径辨认清楚,然后朝着正确的方向而去,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折,终于到了官道上,然而情况不容乐观。

    头顶的毛月亮朦胧的很,只能照射到脚下的方寸之地,往远处一看,一片孤城万仞山,完全不知道路在何方,她勉力自己,不可以倒在泥土中,必须要一步一步稳健的成功的回到徐耀宗的府中。

    这一晚,她在疲倦中不知道究竟自己走了多久,终于,气喘吁吁的到了府中,而徐耀宗对于卢氏还可以平安归来显然是大惑不解,卢氏干裂的嘴唇显示出来这一天体能的筋疲力尽,显示出来一个人透支完毕的体能。

    她看到徐耀宗,终于咧唇一笑,“老爷,我们被人算计了。这贱人时时刻刻就在你我身旁,我们居然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一边说,一边痛苦的颦眉,徐耀宗皮笑肉不笑。一个耳光狠狠的就丢了过来,“啪”的一声,卢氏几乎不敢相信。

    “老爷……”她抚摸自己的脸庞,刚刚还白皙如雪一般的面容此刻已经红光满面,有清洗的指痕一点一点的浮凸起来,她实在是没有让徐耀宗这样子蛮横不讲理的对待过,此际不禁痴痴呆呆的,泪水在眼眶中,泫然欲泣。

    因了这最后一点儿倔强,并没有立即落下来,“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你知道,沐芳带走了什么?”

    “首饰?银子?”她哪里知道沐芳带走了什么,思前想后,不禁诧然挑眉,“老爷是说,沐芳带走了兰儿?”是,兰儿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沐芳愣是给带走了,就连善于察言观色的她都没有看出来……

    什么时候开始兰儿就已经与沐芳是一个同盟军?这真是让人无比的费解,但是卢氏的答案显然没有让徐耀宗消消气,他的声音冷冷的,“沐芳让郑乙偷窃走了老爷我 的毕生心血,偷窃走了荀相写给老爷我的书信。”

    这一句话,让红着脸庞的卢氏再次变了脸色,苍白中,她娇嫩的樱唇在不停的颤抖,那就是灭顶之灾了,她也顾不上疼痛了,一跃而起,靠近了徐耀宗,“似此,如之奈何呢?”她当然也是畏惧的。

    荀相与老爷之间向来是书信往来,里面的秘密与罪恶多了去了,要是这些送到了龙庭,毁灭的不单单是他们,有可能连荀相都会毁于一旦的。且到了时候,要是荀相要推卸责任,其实第一个完蛋的还是他们。

    “这还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听天由命了,我已经让人在城中每一个门下都埋伏好了,最好是早点儿将他们一网打尽,不管什么不世出的仵作,不管什么不可一世的王爷,只是抓了吧。”

    “老爷英明有远见,势必要好好的拿起来,不过他们忽男忽女,这个就需要人好好去做了。”

    “不妨事,陆康在每一个关卡都会严格排查的,一旦是看到可疑人员立即关押起来,听候发落。”自始至终,卢氏都在观察着徐耀宗的一举一动。并没有说太多的东西,只是看着,两人的目色深沉而又严肃。

    “老爷这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是好的,臣妾想,他们就是在厉害,其实也没有那样快就可以回去的,祝愿老爷可以旗开得胜。” 他扬眸定定地看着她,看到她的衣服这样子褴褛,看到神色这样子憔悴,顿时没有一个字要说。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毕竟是老爷我的原配夫人,老爷就是喜欢什么人,也是不会让他们后来居上的,这些人,都不是你啊。”一边说,一边握住了卢氏的手,“锦儿,你为何到了今时今日这才理解老爷呢?”

    “锦儿,老爷很久没有这样子叫过奴的乳名来,老爷。”卢氏因为委屈而嚎啕大哭起来,徐耀宗肥胖的手很有力量,在卢氏的背上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拍击着,卢氏的眼眶逐渐的红了,声音也是在颤抖。

    灾难有时候是个坏东西,可以拆散两个意志力比较薄弱的人,但是有时候灾难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让两个本来关系就已经接近破碎临界边缘的人,开始呈现全新的面貌,这情比金坚的场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过了。

    以至于卢氏认为,自己受罪吃苦都值得,徐耀宗温言软语安慰了会儿,终于让哭哭啼啼的卢氏忍住了悲声,两人决定,明日里也是出动,在路上好好的辨认一下,究竟他们几个人是走了还是没有。

    这一次,关系重大,长孙叙谨与沐芳几乎要落网,但是终于做了一个漏网之鱼,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在这晚秋的寒凉天气中逐渐的温暖对方的身体与心灵,他们因为这灾难,逐渐的进入了彼此的内心。

    不过,好景不长。

    巧的是,这两个人第二天刚刚到了路口的时候,沐芳与长孙叙谨人已经去了,看着身后的官兵与卢氏,沐芳嘿嘿一笑,从城门中出来,“这些人,好对付,其实一个一个都千人一面。”

    “对于你来说,还有什么是不好对付的吗?”长孙叙谨一边说,一边同样看着身后的人,这样轻而易举就从城门中出来,实在是意料之外,原因为会三推六问的,不过是有钱好说话而已。

    给了门口的官员银子以后,这官员一个字儿都没有,只是挥手就放行,免了三推六问以后,众人都如释重负,长孙叙谨看着沐芳,沐芳这一次可谓是真正立大功一件,“其实我早已经想得到的,他们是勾结在一起的。”

    “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现在回去就参他一本,看他们还有什么要说的。”白珂气咻咻的握住了蓝色缎面的折子,沐芳立即小心翼翼的握住了这折子,说道:“不可,人急造反,狗急跳墙,这还不可以彻底的毁灭荀相与荀贵妃。”

    “这都不可以吗?我以为已经万无一失。”白珂失落的看着沐芳,合着什么都不可以,这几天不是白白的浪费了时间与精力?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足这些事情耗费的东西太多了,居然到头来……

    “白珂,你稍安勿躁,这些我们看到了,但是我们更要守口如瓶,要是此刻将这个公之于众,会有造假的嫌疑,顶多只可以毁灭一个徐耀宗,比较于徐耀宗而言,荀相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所以单方面的证据其实并不够……”

    听沐芳分析到这里,许平君也是点点头,“白珂,夫子说的很对,没有十足十可以置人于死地的证据,就不可以贸然行动,荀相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要是果真斗起来,也不过是将罪孽推诿到徐耀宗的身上。”

    “大不了,杀了徐耀宗就好。”白珂眨巴一下眼睛,说的郑重其事,旁边的许平君立即一笑,“要杀徐耀宗是何其简单的事情,只可惜……徐耀宗不过是虾兵蟹将而已,杀了也是不起作用的。”

    “杀徐耀宗原不是我们的初衷,对吗,夫子?”一边说,一边挑眉看着沐芳,沐芳的看一看马车后,灰尘一簇一簇的升腾起来,她几乎要打喷嚏,这才忍住了,说道:“许平君说的很对,要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可天下太平。”

    “要是人人都如你们一般,慢说天下太平,依照我看,天下更加是不太平了。”白珂一边说,一边轻轻一笑,几个人的目光轻微接触了一下,过了很久很久以后,长孙叙谨靠近了沐芳。

    “你不要忘记了,自己告诉过我的事情,现在到了履行诺言的时候了。”沐芳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答应过他什么,不过患难见真情,始终,他都在周边窥探着未知的危险,保护着自己,这其实是让沐芳比较感动的根源。

第三百六十一章 家和万事兴

    沐芳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伟岸的身姿微微靠近了自己,呼吸在耳边历历可数,丝丝缕缕清甜的好像青苹果一样的气息在耳畔骤然而席卷过去,让沐芳的心不禁为之跳动,良久以后,这才点了点头。

    “说,答应了啥?”白珂看到沐芳含羞的模样,立即追问一句,在白珂这里,几曾看到沐芳这样子过?沐芳苦苦的一笑,“哪壶不开提哪壶,白珂,但愿你不要这样子看着我。”

    “答应了什么,莫非是嫁人,王爷中馈犹虚,这么多年不还是等着你,你既然是答应了其实也是好的,结束了爱情长跑总比我这刚刚开始的好。”白珂一边说,一边暗暗吸口气,看着沐芳。

    对于沐芳,她羡慕的是沐芳终于有朝一日寻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并且很快就要共结连理枝了,倒不是白珂羡慕沐芳身旁的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固然好,不过是初恋岁月中荒唐的一厢情愿而已。

    过去以后,白珂很轻易就将他忘记了,现在的白珂,整个人看到的其实都是面前的许平君,这是任何人轻而易举都可以发现的事实,而好的是,许平君也并没有左顾右盼的意思,不知道他们在灾祸中究竟遇到了什么险情,让两个人凝聚起来一种同样的意念。

    这是别人的爱情,沐芳无言以对,她只能告诉身旁的几个人,“是,结束单身贵族的身份,嫁给王爷,做王妃。”沐芳说到这里,又补充一句,“不过,这王妃我只做正妃,且不可以有三宫六院,不知道王爷这个可以答应我吗?”

    沐芳美眸圆睁,好像不依不饶的样子,长孙叙谨立即点头,握住了沐芳的手,“自然是只有你一个,自然是对你一个人好,你放心就好,我不会将目光看向旁人的,不会就是不会。”

    “我相信你。”沐芳一笑,靠着长孙叙谨的肩膀,无论前途有多少的荆棘,好像靠在这样的肩膀上,浑身就会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一样,那种稳定感让人一时半会儿觉得真是舒坦的很。

    车子在摇晃,沐芳的臻首也在摇晃,他伸手,轻轻的抚摸沐芳的发丝,他们终于要在一起了,他好像做梦一样,在颠簸的马车中,长孙叙谨说道:“以后……不要做仵作了。”

    “这个不行,仵作的重担如同开山裂石一样,遗大而投艰,任重而道远,我要是不做仵作,等于一个人没有了灵魂,你是我的生活,而仵作这个职业是我的信仰,生活是生活,信仰是信仰,但愿王爷不要混为一谈。”

    沐芳说的振振有词,捍卫自己的领土一样,很快的就坐直身子,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叹口气,“但是你不觉得仵作比较危险,虽不是生活在刀光剑影中,总不安全的。”

    “虽不安全,总是利国利民,我会小心的,况且我已经决定了,回去以后要让白珂好好教会我猪龙不相功!”沐芳看着白珂,白珂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唇瓣,“不是这个名字,是龙相般若功夫。”

    “差不多,只要是可以将猪打的团团转就是好功夫,我学一学就是。”一边说,一边轻柔的笑着,白珂无可奈何,看着沐芳,沐芳转过头看着长孙叙谨,“您思考好了,我也是一个麻烦,负担的起就娶我,要是负担不起就千万不要染指。”

    “要是你不遵守自己的诺言,娶妻生子,这些女子我见一个打一个,见一次打一次,必然让他们一个个都满地找牙。”沐芳说到这里,不免恶狠狠的挑眉,长孙叙谨一笑,“一切如你所愿就是。”

    车子朝着含山县而去,过了三个时辰以后,终于在暮色逐渐拉扯下帷幕之前,车子进入了通往含山县的第一个城门,白珂喜悦的很,看到久违的故乡,她立即从马车里面到了马车外。

    “驿丞,让人告诉一下季慕朗大人就说方大人与孙大人还有白珂与许平君求见。”一边说,一边挥手,这驿丞也是认识沐芳的,一个月前的事情,他也是略有耳闻,谣言早已经满城风雨,都说沐芳已经被惊涛骇浪给卷走了。

    找寻了三天,几乎一无所获,大概沐芳已经葬身鱼腹,哪里知道沐芳居然可以平安归来。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受到过沐芳的帮助的,看到沐芳平平安安的,这驿丞抽噎了一下,立即去通传了。

    沐芳看到这里,一笑,“这就是做一个仵作的好处,做一个好仵作,首先应该做一个好人,许平君,你应该时时刻刻都记着,只有给人民真正办好事的人,这才会得到人民的拥护与爱戴。”

    “是,夫子,学生铭记在心,并不敢稍忘。”他点了点头,良久的沉默以后,几个人进入了前面的城门中,沐芳看到这里的路段已经最适合跑马的地方,轻轻挥了挥马鞭,于是马儿扬蹄,踩着坚硬的青石路面开始往前面的位置风驰电掣而去。

    长孙叙谨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不出来是什么意味,好像什么都没有思忖,又像是不停的在思忖什么一样,沉默是唯一的东西,它无处不在,在前面的一个路口,这里是铜驼街。

    也是整个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方,虽已经是秋天了,不过这里的繁华还是不因为冷风的缘故而减少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有一个人的影子一闪而过,长孙叙谨看着前面的位置,良久以后,这才轻微舒口气。

    “是……”他还没有看清楚,沐芳一笑,已经刹车,被这力量给激荡了一下,再看时,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已经消失不在,他任凭如何用力,都看不到刚刚那熟悉的身影,他暗自摇晃一下脑袋,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呢?

    不,这里不是他应该出没的地方,他从很多年以前就开始不出门了,一个鳏居的人,怎会这样子喜欢外界的纷扰与这样的嘈杂呢,沐芳看着长孙叙谨,说道:“下去走一走,这里不可以跑马了。”

    “嗯?”长孙叙谨托着下颌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沉默中,他的眉宇微微跳动了一下,脸色逐渐变了,“你在看什么?”顺着长孙叙谨目光的位置看过去,她什么都没有看到,街衢还是老样子。

    头顶的灯笼好像星星一样,一盏一盏的亮起来,沐芳跳下车,他立即一笑,“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大概是我看错了。”他一边说,一边也下车,旁边的白珂早已经急不可耐,与许平君双双跳了下来。

    “这个蚕豆好吃,我要。”白珂一边说,一边指点江山,旁边的许平君立即将钱袋拿出来,开始付账。刚刚将蚕豆放好,白珂立即指了指前面的位置,“还有这个松子,罗汉果,碧根果,夏威夷果,这些都要啊。”

    “还有这个,等会给沐芳也送过去一些,不要偷吃哦,打手呢。”一边说一边钻入了人群中,白珂就是白珂,她的快乐是单纯的,她的性格直率的,什么都比较容易选择忘记,这样一个聪明的人,怎会不幸福。

    沐芳几乎是羡慕的看着白珂,其实沐芳也清楚,每个人的幸福都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人另外的一双眼睛,但沐芳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巧者劳而智者忧,无为者无所求,有时候无所求就真正的接近了最为幸福快乐的生活。”

    “但是,人总是有**的,不管埋葬了多少,这**都不可以立即满足,依照我看,**这东西好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一边说,一边深吸一口气,长孙叙谨右手握住了马车的缰绳,左手握住了沐芳呃手。

    “这么冷?”沐芳的手指凉飕飕的,长孙叙谨好似握住了一片浮冰一样,这感觉并不舒服,沐芳微微一笑,任凭长孙叙谨握着,“天气比较冷嘛,你可不要脱衣服给我,我不会感动的。”

    “你……真是让人无言以对。”长孙叙谨还要说什么,又看到了人群之外的一个人,那人的身影在影影绰绰的人群中时隐时现,究竟是不是?还是自己看错了,他跳上了马背,看着那个位置。

    哪里知道,一望无际的道路上今晚会来这么多的人,以至于让长孙叙谨完全看不清楚,刚刚那个人影究竟是去了哪里?是不是那个人呢?

    “又看到了?”沐芳问一句,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微微一笑,“可能是胡思乱想的缘故。”沐芳知道,不好多问,人都是有秘密的。所以只是一笑,准备到前面去买东西,夜市上的东西多了去了。

    古玩与针头线脑琳琅满目,往前走,过了贩卖珍奇古玩的位置,就是各种小吃与零嘴,沐芳正要买一个东西,白珂立即冲过来,将一袋瓜子丢了过来,“快吃,我买的太多了。”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旁边吴牛喘月的家伙。

    许平君要不是摇晃了一下手中空空如也的钱袋,还不知道要买多少东西呢,他的手中提着很多个小口袋,就连肩膀上也是挂满了口袋,沐芳看到这模样,立即接住了抛掷过来的袋子,一边打开,一边开始吃起来。

    而更多源源不断的好吃的东西全部都川流不息的被白珂给送了过来,车窗中,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这样繁华而又非常有意思的街道,白珂立即握着蚕豆给了长孙叙正,“王孙,你也吃。”

    长孙叙正立即握住了榛子,一边用力的咬,一边嘿嘿的笑着,大概这样的繁华夜景是第一次见到一样。

第三百六十二章 奇闻异事

    他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痛心,沐芳到了前面的一个小摊位置,买了点儿桂花糕送到了长孙叙正的手中。

    “这里,你是安全的,没有什么畏惧的,喜欢什么就吃什么。”一边说,一边笑了,长孙叙正的嘴角也是有了一个美丽的微笑,他虽然不知道这几天究竟是如何过来的,但是一看到他们都放松了下来,嘴角自然而然也是浮现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长孙叙正的记忆力逐渐的开始变坏起来,被关在笼子里面那样长时间,又是虐待又是殴打与谩骂,就是再强悍的人,大概也是会这样子的,沐芳看着长孙叙正,说道:“你说,下一步会如何?”

    “京中寻找他很久了,王孙毕竟是王孙,还是要做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他现在自理能力不行,需要人时时刻刻的照顾着,所以,我明天要将他立即送到皇上的身旁,皇上毕竟老了,需要承欢膝下。”

    沐芳一想,这也是上上签了,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恰如其分的了,不禁暗暗的点头,“我陪你,去京中?”

    “你在这里就好,一来舟车劳顿,二来就是去了龙庭也作用不大。”他一边说,一边轻微叹口气,沐芳立即反驳一句,“谁说作用不大,皇上不赐婚,你我果真可以在一起吗?乘着明日里皇上开心的当儿,让皇上给我们赐婚。”

    “皇上要是知道你是一个女子,究竟作何感想呢?”长孙叙谨担忧的看着沐芳,所谓伴君如伴虎,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明日里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沐芳倒是不在乎,微微一哂,说道:“不妨事,告诉了皇上,皇上要是不同意,我就……”

    “弑君?”他挑眉,看着沐芳。

    “这倒是没有必要,打一顿绰绰有余。”沐芳恶狠狠的握住了拳头,但是很快就笑了,“你放心就好,皇上会理解的,欺君之罪我不怕,就怕不能和你在一起。”一边说,一边看着前面的位置。

    这里是一爿卖药的药店,虽然是到了晚上,不过生意还是进行的如火如荼,沐芳建议将含山县作为重点药材的研制县,已经初具规模,这些人自产自销中居然还不忘记各种贩卖,看到小商小贩,沐芳一笑。

    “商业社会还是不错的,物质生活也不错,你说,我让人种植药材错不错呢?”沐芳一边说,一边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看着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人群,揽过了沐芳的肩膀,“不错,不错。”

    “口是心非的家伙,明年还有新的政策呢。”沐芳一边说,一边看着前面的位置,有几个卖花郎挑着花的担子过来,金灿灿黄橙橙的雏菊是那样的好看,还有各种秋天相继绽放的玫瑰与各种香花。

    长孙叙谨到了那里,与掏出来银子买了两束菊花,给了沐芳,沐芳握着菊花,心里面的感情是复杂的,嘴角的微笑是严肃而又苦涩的,脑子里面是异彩纷呈的,“菊花……菊花……菊花……”

    “有何不妥,你不喜欢?”那个时代,菊花还不是一个贬义词的象征,也绝对没有什么邪恶的感觉,所以好像女孩子都应该喜欢时令的鲜花一样,沐芳一笑,“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我花开后百花杀,没有什么啊,很好很好、”

    “但是从你的脸色看,好像很不好很不好一样。”沐芳一笑,“不敢不敢。”

    而此刻,那县丞也是一路快马加鞭将沐芳回来的消息告诉了红袖与季慕朗,两个人立即披衣而起,让人将灯烛全部都点燃了,这才看着来人,“怎会突然之间就回来,你看他们可还好?”

    “自然是好的,卑职这再去通知一下学宫的人,学子们等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夫子归来。”一边说,一边笑逐颜开的去了。看着这人离开,季慕朗这才回头,看着红袖,“你看,这就是吉人自有天相。”

    “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红袖一边说,一边开始整理季慕朗的衣襟,他的神情是激动的,但是那种感觉还是不够明晰,握住了红袖的手,“她可以回来,我很开心,不过每天有你在身旁,我更开心。”

    “老爷开心就好,我们立即出去看一看,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他们几个人都如何了。”一边说,一边立即让人准备接风洗尘的宴席了,学宫里面的学子一听说沐芳居然还活着,居然还回来了,一个个都欢欣鼓舞。

    过不多久,这些学子也是到了衙门中,季慕朗看到这里,深受感动,“让人将宴会安排在大院中,好酒好菜,不可辜负了。”一边说,一边与红袖相辅相携去了,看得出来,他们夫妻的生活其实很不错的。

    红袖也是暗喜,毕竟经历了风雨看到了彩虹,毕竟他也是释怀了。

    沐芳的车到了这时候才过来,学子们看到沐芳回来,一个个都翘首以待,他们上一次组织起来船队去打捞沐芳与长孙叙谨,水路好几百华里,还以为沐芳已经死无葬身之地尸骨无存这才打捞不到。

    哪里知道沐芳还好端端的,此刻看到沐芳与长孙叙谨还有白珂许平君都神清气爽的进来,一个个都开心的很,列队中,季慕朗说道:“欢迎,欢迎。”旁边的几个人立即开始高唱一句,“欢迎,欢迎!”

    声音是无比的统一,沐芳一怔,季慕朗立即又道:“你们辛苦了。”

    “幸苦,幸苦!”很快的速度,这些人都开始起哄,季慕朗回眸,看着热情的学子,又看着沐芳,道:“来了就好。”

    “来了!来了!”沐芳被这别开生面的欢迎会搞的丈二和尚一般,完全摸不着头脑,一个多月来,他们这些人都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沐芳终于回来,一个人比一个人还开心,笑逐颜开的样子让沐芳觉得很是虚荣。

    饮酒中,沐芳将这一段时间遭遇的悲酸与各种委屈一一都说了,她本就不是那种添油加醋之人,所以全部都说完以后,人们情绪是那样的激动,“杀了这老贼,老贼欺人太甚。”

    “夫子还好吗?在这样的两个老狐狸眼前,夫子可以安全的回来,真是叨天之幸。”有人赞美一句,沐芳一笑,“都是狐狸精,谁怕谁啊。”有人开始敬酒,沐芳也是来者不拒。

    喝了半晚上,终于沐芳醺然,长孙叙谨带着沐芳与长孙叙正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安顿两个人休息,沐芳虽然是喝醉了,但是神情好像更加是放松了一样,一边轻轻的笑着,一边喋喋不休。

    “长孙叙谨,你真好看,我好喜欢你。”长孙叙谨立即拍一拍沐芳的手,沐芳又道:“长孙叙谨,我就是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还要和你,和你……”沐芳握住了长孙叙谨的手。

    长孙叙谨立即闪避了一下,“你喝醉了,此事婚后再说。”

    “你,你放着便宜都不会占,王爷就是王爷。”其实沐芳今天一来是真正的高兴,二来也是为了借酒浇愁,因为这几天悲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看到还有这样多的人担忧自己,沐芳知道,自己需要再接再厉。

    一醉方休以后,明天她还是沐芳,不过今晚,她是一个任性的小女人,小女人看到长孙叙谨要走,立即一跃而起,好像是一条蛇一样,攀缠住了长孙叙谨的腰肢,“我说,平生不解相思,才解相思,就害相思!身如非絮,气若游丝,我爱你……”

    “我也爱你。”终于,长孙叙谨回头,这样奔放而又大胆的表白,在古代社会是比较少见的,门口经过的白珂听到他们两个人这样热烈的求爱,立即回眸,看着月色中的朗朗君子。“许平君,你也说一个。”

    “白珂,我爱你。”白珂深受感动,她不愿让啜泣的声音逸出双唇,捂住了嘴巴一个人跑到了北风中,许平君立即担心的去追了,而屋子里面,沐芳乜斜醉眼,一边挑眉看着长孙叙谨,一边笑着。

    “你说的,我都会听哈,但是不做仵作,不可以!你重要,但是含山县的人,与天下的穷苦百姓更加重要,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但是可以救一个我就不会停止下来,扬正气促和谐,这个年代歪风邪气多了去了,长孙叙谨。”

    她一边说,一边打嗝,长孙叙谨立即去准备热水,一杯热水递过来,沐芳握住了,想要喝一口,不过又递了过来,“你喝,你比我累多了,我看着你就很开心。”

    “我看着你,也非常开心。”一边说,一边送过去水杯,沐芳立即喝起来,长孙叙谨看着沐芳,“你好像喝醉了很不安静一样。”

    “我没有喝醉,要是喝醉了,我怎会这样子呢?”沐芳说道:“我爱你,就要和你在一起,希望你可以支持我,从今以后,不要提那个事情,怎么都可以。”那个事情,自然是沐芳口中的“不会放弃自己本职工作”的话题了。

    他立即点头,“我知道。”

    “还知道什么?”沐芳无理取闹一般,好吧,这一晚,她要做一个小女人,一个非常任性的小女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女人。她捶胸顿足,“你说,你爱我,爱我一万年,爱我经得起考验,好吗?”

    “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不过今晚,你要休息了。”他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然后慢吞吞的伸手,就要点穴,沐芳几乎用哭号的声音,“不要,不要,我不要点穴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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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为凰介绍:
现代法医穿越古代,成为一名仵作,名扬天下。她独立稳重,却遇到一个腹黑深沉的皇子,他为她步步设陷,领她一步步跳入他的井里。她一世缜密,却输给了他的腹黑陷阱。医妃为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妃为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妃为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