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天赐阴缘TXT下载天赐阴缘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天赐阴缘全文阅读

作者:盛开的牵牛花     天赐阴缘txt下载     天赐阴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天赐阴缘全文阅读

第一章:花不出去的钱

    第一章:花不出去的钱

    今儿个下午~,我运气特好。

    我竟然在自家门口前的那个十字路口捡到了一红包。

    嘿~!你还别说~,这红包虽然只是用过年裁春联用的红纸做成的,皱巴巴显得格外寒渗,但这红包里面的人民币~却做不得半分假。

    瞅着手上两张大红老人头~,我一时间笑的连牙龈都快露根儿了。

    没办法~,哥们我实在太需要这钱来着,因为哥们的口袋里就剩下三枚黄铜钢儿,也就是一块五大洋。

    要不是捡到了手上这两张老人头~,我今儿都打算揣在洗脸盆,随便上哪家蹭饭去了。

    别问我为啥要揣着洗脸盆去,我会告诉你~我是顺便把明儿的早餐一起算进去?

    但现在却不同了~因为哥们我有钱了,腰板也硬上了两三分,虽不能说能登堂入室上那些高档餐厅,但足够我能随便在路边的大排档应付了。

    可就在我想顺手将老人头揣进怀里时,却发现这两张老人头的其中一张背面上,竟然被人用红笔写了一串日期。

    :4x

    啥玩意~这是?

    我盯着手上的老人头瞅了半晌,大概可以确定这一串数字应该是某人的出生日期。

    可为啥这出生日期会写在了老人头背面上?

    就在我对这玩意疑惑不解时,路旁突兀的有一佝偻的身影,蹿到我跟儿前了。

    “小伙子,恭喜哈~!”

    等我用眼一看~,才发现这佝偻的身影竟然是个年迈的老太太,我瞅着对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赶忙的朝后退上三步。

    嘿~!想讹我。

    我冷冷发笑的盯着老太太那双浑浊的眸子,顺势将手上的老人头揣在兜里后,说道:“一,这钱不是捡的,是我自个掉的,这事儿~,我可以作证。”

    我掰着手指头继续说道:“二~,我觉得您老眼睛有点不好,讹人讹错方向了,瞅~!看到了你身后那个怀揣皮包,手拿6s打电话的胖子了没,您去找他玩儿吧。”

    可就在我说完后转身要走时,却听到了老太太在我身后说道:“小蝶呀~,奶奶看着小家伙挺好的,够无耻~,日后你跟着他,肯定吃不了亏,咯~!”

    我去,这话怎么这么怪异呢?

    我转过头朝老太太看了过去,却发现她依然是孤楞楞的一个人呆在原地,哪还有其他人?

    撤~!

    我直接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那便是拔腿闪个人儿先。

    ……

    “老段~,来包芙蓉王。”

    路过楼下的食杂店时,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兜底,才发现口袋里的香烟壳已然干瘪,所以~,我就顺便的对蹲在食杂店门前,埋头转着车轱辘的老段要了包香烟。

    老段是个极为能折腾的老头儿,据说~他当年还是国企的技工出身呢,到现在退休在家每个月还能拿个两三千块工资。

    而他的这一点也让我眼红的要死,想想看~,要是一个人每天啥都不做,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时间一到~,将米袋子往肩膀上一扣,出门打野溜一圈回来,不仅有的吃~而且还有的拿。

    这~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要是换成了我~,我绝对会啥都不干,天天蹲在电脑前撸到天昏地暗,哪像老段这家伙~,一把年纪了竟然还闲不住,非要折腾出这么个小店面,顺便还把打胎~,呸~!是补胎打气配钥匙,所有活都给揽齐了。

    我顺手从兜里掏出那两张从路口捡回来的老人头其中一张,头也不抬的将钱递向老段,顺手麻利的将烟给拆包了。

    我用嘴叼着香烟含糊的说道:“给~!一百块,顺便把上次欠的十三块两毛一起结了。”

    “怎么了?”

    可我等了半晌也没见老段接过我手上的钱,这事儿还真让我有点奇了,怪了~!

    我点燃了香烟后,惬意的吸上了一口,扬了扬手上的老人头对老段嬉笑道:“难道您老今儿个也嫌弃我钱脏?”

    “良崽子,你没钱的话~,段叔我这边可以先给你欠着。”

    可我的嬉皮笑脸却并没有换来老段一惯的笑骂反击,反而~老段是一脸冷肃对我说道:“但你却不该拿了张面值一亿的冥币来玩你段叔。”

    “啥~!”

    听完老段的话~,我惊诧到嘴巴都忘记了合回去了,任由着叼在唇上的香烟落地,脑袋僵硬的朝自个拿钱的左手看去。

    我去,还真是张面值一个亿的冥币。

    天地银行!

    看着幽绿绿的纸币面上写着这四个大字,我瞬时感到了自个手脚僵硬发凉,呆愕了许久~还是老段从我身旁走过时,拍了拍我的肩膀后,我这才醒复过来~。

    这~这特么的怎么一回事?

    等我清醒过来后~,我赶忙的将手上的纸币用手指头搓了搓,凹凸有致~特别是这钱上面的**老人家,红彤彤的那叫笑的叫一个灿烂。

    根本就跟我刚才看到那一脸幽绿阎君头像关联不到一块儿呀。

    “我说老段~你这可不厚道了,你看我~。”

    我本想转身跟老段争辩,可当我将钱拿到了老段面前后,我又次彻底的懵逼了,这钱~这钱特么的又变回了一个亿。

    看着纸币上面那阎君头像,怎么看都觉得这阎君的微笑好诡异。

    “良崽子~,叔我知道你打小就没爹没妈的不容易。”

    老段一脸沉肃的再次拍着我肩膀说道:“特别是从老爷子走了以后,这个世界上~你算是无依无靠了。”

    “但叔是看着你打小儿长大的,真有啥难处跟叔说,至于今天这的事儿~以后最好别做了,丢人!”

    老段意味深长的说过后,直接把我给撂在了原地了。

    可我今儿确实捡到了钱呀,叔~!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老段离去的背影,却发现手上的一个亿又变回了老人头。

    特么的~耍我这是?

    这时候的我觉得格外的恼怒,毕竟在当下这个社会整人手段层出不穷,所以我当时也没往其他方向想,反而心中憋着一口气,发誓非要将这钱给花了出去。

    看到底是谁在折腾谁。

    “哥们~,这是人间。”

    “小伙子,你咋勒,七月半没跟随大部队回去么?”

    “兄弟~,赚钱不易,我卖个盗版碟,你这一个亿~,我找不开呀。”

    “你是来吃霸王餐的,还是来测老娘智商的,有种你别跑。”

    当我被人追杀了三条街后,终于明白过来一件事儿~,那就是全民智商提高了好多~,我竟然硬是没将这钱给花出去。

    既然这样~留之何用?

    我再次瞅了眼手上的老人头后,顺手将那两张老人头揉成了一团,随便往路旁的某旮旯丢了过去。

    折腾了一个晚上后,好处是没让我捞到半分,反而累的我四肢虚浮,疲惫不堪。

    整的我回家后连鞋子都没脱,就直接把自个丢给床了。

    但我却似乎在睡梦中迷糊的听到屋子内不时响起了各种声音。

    不管了~,先关机歇歇再说。

    这一觉只能用“天昏地暗”来整了,睡到我再次把自个重启时,才发现屋子外头的太阳兄都快要离岗下班了。

    瞅着屋子里头一片灰灰朦的暮色,我这才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随便自个折腾了几下后~,我开始为自个儿晚上吃啥发愁了。

    我发现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特么一个悲剧,打我从穿开裆裤起,能光着两块白花花的腚臀到处瞎跑开始,就不知道自个儿的世界观中有“爹妈”两个字儿。

    我之所以能够厮混到这么大,纯属我家老头子把我给扯呼上来的。

    就连我现在住的这间屋子,都是我家老头子给我留下来的,这才免去了我流落街头,天为被子,地为床的凄苦。

    但从老头子驾着大白鸟去了那边后,我在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更混蛋的是~我这人儿打小开始就与霉运相近,财运相冲,本想在老头子去了之后,整个活儿养活自个儿吧,却没想到啥事儿都做不成。

    就连去工地搬砖,都被人嫌弃。

    原因就是我在搬起了第一个砖头时,竟然把腰脊椎给扭伤了~,如此一来,我非但没拿到一分工钱,反而在家躺上了两三个月,花费了好大一笔钱。

    如此一整二来之下,我很快的就把老头子留给我的钱给花干净了。

    哎!说多了都是泪,还是想想晚上吃啥子的好。

    我慵懒的从床上起来,本打算抬脚出门,可等我用眼睛往屋子里头一瞅后,立马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手搀着床板,只觉得自个头皮阵阵发麻,一滴冷汗不自由的从我的额头上滑落在眼睛里,那苦涩的汗水涩辣的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们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第二章 纸人轿马

    我竟然看到了满屋子的纸人轿马。

    装饰豪华的大别墅,线条馋人的大跑车,冰箱,电视,微波炉,一有尽有,全部整整齐齐的挪在我这不到五十平方米的屋子里头。

    这可是我家呀,谁特么的把这些死人才整的玩意儿给搬进来的?

    特别是那俩个穿着红衣蓝绸的金童玉女,更加让我渗到了骨髓里头,这种渗人的感觉特冷,就像腊月天纳在屋檐下头尿尿一般,能冷到让人脊椎发麻,手脚发软,瘫在了地上跟泥巴似得,楞是拔不起腿来,更甭说是跑了。

    这金童玉女也是用纸扎的,本来就是用于烧给死人的,可为啥会搁在了我家里头,更让我奇怪的是这两个纸扎的人儿,竟然跟我往日里头见的不太一样,但见那金童一身蓝绸长袍,手拿着一杆子秤砣,而那玉女却是一身艳姹红衣,手里头却捧着一封红帖子。

    这两扎人儿就搁在了我家那破旧的餐桌前头,白凄凄的脸盘儿上腮边各抹了一团红彤彤的腮红,唇角倒翘,眉弯眼微眯的,那脸上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在办喜事,突然的有人上跟前来,跟你招呼说恭喜似得,绝对的讨人喜。

    但这表情如果出现在活人脸上,那肯定是没多大问题的,可要是出现在纸人面前,这问题可就大发了。

    我可还想多活上些年头呢,到底是那个混蛋在咒我死?

    屋子外头,连最后的一抹阳光也消失不见了,天色即将漆黑了,在这灰蒙蒙的屋子里头,杵着这么两尊纸人在床头,我想换成谁怕都是会呆不下去吧。

    好在这纸人是死物,要是再来个啥子动静出来,我非被吓成精神病不可。

    我艰难的扶着床沿,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墙壁旁对着电灯开关一拉,却发现屋子里头的灯光没有亮起来。

    “我去~,不会又被剪电线了吧?”

    因为我薛良本就是个厮混子,兜里头从来没有超过百元以上的收入,所以,我老薛家的电费时常都是从月初拖欠到月底的。

    说句不好意思的话,拖到最后这电线肯定会被电霸给剪断的。

    如此一来二去之下,只要电霸前脚刚剪断电线,我后脚就给它接回来,时间长了之后,我竟然学会了一手嫁接正负极的绝活儿,用来逃电绝对是不二法门。

    虽然我现在肚子饿的凄惨,但我还是要先把电线给接回来,免得等下出门打野回来时,被这屋子里头的纸人给吓坏了。

    我嘴巴里头咬着手电筒,手里头揣上了一把老虎钳,悄无声息的出门摸着楼道下去,打算把电线给接回来。

    但让我诧异的是~,楼道上的电线完好无缺呀,直接连在了我老薛家的电表上呀,而且这电表上的转轮还在黑暗里头飞旋呢。

    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说是灯泡坏了?

    我嘀咕的往家里头走去,却发现屋子的房门大开着,屋子里头一片黄橙橙,亮闪闪的,哪有没电的模样?

    不对,我竟然从那黄橙橙的灯光下看到了一个会动的影子,虽然这影子一晃而过,但我的确看到了它,根据这一晃而过的影子来判断,我很肯定这影子应该是个女人。

    谁跑到了我家里头来了?

    难道是那俩尊金童玉女活过来了?

    我不由的脚下定根,后背上无声的泌出了一层冷汗,只觉得尾脊骨上阵阵发麻,浑身都感到了凉飕飕的。

    这一种从自个体内发出了阴寒,只有人被吓到了极致后才会显现出来的,可不是什么阴风鬼火在作祟。

    我使劲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后,这才把掉进眼睛里头的汗水给挤了出来,心里头就下了个决定,还是先回去看个清楚再说,毕竟这屋子是老头子传给了我的。

    我总不能因为一时的害怕,就一辈子不进这个门吧?

    我猫着腰身,悄悄的将自个儿的脑袋别在了门框上,一双眼珠子悄悄的往屋子里头瞅了进去。

    这不瞅不知道,一瞅真是吓得我要上吊。

    尼玛呀!你们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竟然看到了一群老鼠在我家餐桌子上唠嗑,这尼玛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群老鼠大概有七八只之多,其中一只竟然连鼠须都白了,可见应该是这群老鼠的最老的一只,而另外两三只却是体态肥硕,姿态富裕,它们围着那只最老的老鼠,搁在了我家餐桌上立坐着,嘴里头叽叽的嘀咕个不停。

    这几只老鼠怎么看都像七大姑,八大姨之辈,而那只最老的老鼠却看着像家里头的话事人。

    但最令我可恼的是还有那么几只小的老鼠,它们竟然拖着我那条三个礼拜没洗的内裤,在桌子上瞎跑跑。

    那模样儿就像一群孩子扯着红旗子在玩游击队,太特么的有内涵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群老鼠在我老薛家里头开party。

    我这心里头下了个决定后,又恰好的发现自个儿手里头那把本想用于接电线的老虎钳,当即一个闪身进屋子后,就想把手里头的老虎钳往那群老鼠给丢过去,打算把这群老鼠给吓唬走先。

    但更令我渗心的是~,就在我想要把老虎钳朝老鼠丢过去时,那盏明晃在我脑袋顶端的倒黄梨灯泡却突然的灭掉了。

    我这心里头当即就来了个大槽了,不会这么邪吧?

    就有这么一瞬间,我这刚刚缓过劲头的手脚,却又次的冰凉了起来。

    话说就在那悬在了我头顶上的灯泡突然熄灭后,这一次~我终于冷静不下来了。

    这尼玛绝对不是人玩人,肯定是鬼玩人呀。

    因为我薛良自幼便没爹没妈的,在小伙伴的圈子里头厮混大的,啥事儿别人不敢,我肯定是第一个上的。

    所以,久而久之,那些小伙伴们也会叫我为薛蛮子。

    因为我胆儿大,敢胡来,所以,那群家伙历来没少想过法子来吓唬,或是整我。

    但每次都会被我识破了诡计,顺便敲诈上一笔小钱,或是伙同下几个伙儿后去大搓一顿。

    所以,我这心里头其实是很乐意那群智商感人的家伙来吓唬我的。

    但今天这事儿,却绝对不是人能玩的出来的,不说别的~就说这满屋子的纸人轿马,没个好几千块是下不了单子的。

    试问谁会花这么大一笔钱,来做一个无用的吓人计划?

    更何况,那群搁在我家餐桌上的老鼠,这玩意儿的智商,恐怕不是人能操纵的出来吧?

    种种诡异之下,我已经很能肯定了,绝对是我自个儿运儿背,碰上了鬼。

    可究竟是什么鬼,竟然会跟我玩这种把戏?

    算了,这可不是我现在能想的通的,还是先跑路要紧。

    好在我刚才因为要去接电线,手里头正好拿着手电筒呢,做下了这个跑路的决定后,我立马的就拧开了手电筒,以二十年前的那场游泳比赛速度转身朝门外头冲了过去。

    “砰!”

    可就在我刚要闪身出门外时,一股冷风凭空乍现,把我家那扇摇晃晃的门板子扫进了门框里头。

    这下可就惨死我了,因为我的整个人都跟这门板子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特别是我的鼻子,只怕是直接镶进了门板子里头了。

    “靠!太特么疼了。”

    我捂着鼻子,痛苦的蹲下了身子,只觉得脑袋阵阵晕眩,一股血腥味儿只往着脑袋上斥来,黑暗中,只觉得有无数的星星在我眼前眨巴着。

    等我揉着鼻子从地上站起来时,才发现了更可悲的事儿,我竟然被关在了屋子里头,对方这是明显不让我出去呀。

    “齐天大圣,哪吒三太子,偶米豆腐……救命呀!”

    虽然我在这间屋子里头生活了二十年,但还是被今晚的事儿惹的心底头直发咻。

    我捂着手电筒,在漆黑的屋子里头乱晃着,嘴巴里头不管是什么菩萨都给念叨一遍先,希望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受尽万家香火的神明能够保佑下我的这条小命。

    手电筒的光线在屋子里头乱晃的,时而照到了那豪华的大别墅,时而照到了纸扎的冰箱彩电,我脚底哆嗦,脚下趔趄的在屋子里头盘着。

    “啊~!”

    突然的,手电照到了一张白戚戚,双腮通红的人脸儿,特么的,这张脸儿竟然还带着讨喜的微笑。

    我被吓的打了一个大哆嗦,握在手里头的手电筒也在一声尖叫中,掉落在餐桌上。

    “我去!,这钱怎么回来了?

    可等我弯腰在餐桌上拿手电时,却发现那纸扎的金童玉女跟前餐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两张红彤彤的一百块。

    这两张一百块不是被我丢在路旁的旮旯里头么?

    怎么又跑回了我家里头来呢?

    我顺手拿起了手电同时,也把两张钱从桌上拿起,可等我透着手电的光线一看~。

    我了个大槽。

    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我竟然看到了这两张一百块的其中一张正面上被写上了一串字符。

第四章:女鬼丁宁

    可就在这事儿,一个穿着红喜服,摇曳着大蒲扇的肥婆凑了上来,我立刻从其那黄橙橙,尖勾倒挂的嘴唇认出,这货就是那恬躁的八哥。

    这死八哥,别以为换了副模样,我薛蛮子就认不得你了。

    我不等它说话,就一把揪住了它那两只肥美的胳膊,看着它两眼汪汪,哀声求饶的模样,心里头就觉得特痛快。

    感欺负我薛某人,你也不照下镜子?

    我这心里头竟然冒出了一股报复的快感,这是我被卷入这事儿里头后,第一次感觉到特么的爽。

    但就在这时候,一阵阴风起煞,那别墅里头突兀的升腾起一股黑雾,这黑雾迅速的朝我冲了过来,并把和那死八哥包裹了在一块儿。

    等那黑雾散尽后,这才发现那死八哥被人从我手里头救走了,这人~究竟是谁?

    谁干的?

    我心头火大起,抬眼朝前方看去时,却发现在我跟前儿,站着一个绝美的女人。

    这女人年纪婉约有十七八岁左右,穿着一身红衣长裙,鬓发如瀑,肌肤似雪,那柳眉微勾,俏眸倩丽,特别是她那微微勾勒的樱唇,更是在颦笑之间,勾动着我的心弦。

    我去~,这女人真特么的美。

    我不由的看的有点痴了,我想换成谁都会忍不住的为其心动。

    “薛郎莫要动怒,妾身找喜媒前去接你,如有那些地方冲撞到薛郎的,妾身在此向你赔罪可好?”

    眼前这个美的冒泡的女人竟然叫我薛郎,我薛蛮子啥时候也有这样高雅的名头来着?

    一时间,我不由的连心儿都酥了,哪里还会去计较其他的什么。

    可没等我说句话,这娘们儿竟然一甩长袖,掩唇对着我娇声笑道:“妾身早晚便是薛家人,薛郎为何会以此模样看待妾身?”

    等等!

    我突然的清醒了过来,这台词不对味儿呀,什么叫做早晚就是我薛家人?

    我去,这女人难道就是个鬼?

    我朝四下瞅上了那么几眼后,却发现原来在我家聚会的那群老鼠不见了,其中包括我那至死都对我放不下心的爷爷。

    “我家老头子呢?”

    我谨慎的朝后退上几步后,对那女人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

    “妾身自然已为薛郎安置好薛祖,至于妾身~,妾身乃是薛郎你未过门的妻子呀。”

    那女人见我脸上不复先前***的模样,而且谨慎的后退几步时,当即俏脸失色,贝齿轻咬着樱唇,一脸悲戚的对我说道:“妾身并非东西,妾身贱名丁宁。”

    丁宁!

    呵~,听她这说话的语调跟口气,指不定死了几个一百年呢,都什么年代的出土的老鬼了,竟然想吃我这块小鲜肉?

    简直妄想,我想到了这上头后,心里头不由的感到恶心,虽然丁宁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副好皮囊,但我怎么就能确定她是真想嫁我,还是想要洞房后把我生吞活剥了?

    这世上,可是有一种蜘蛛叫做黑寡妇的,专门以吃老公为人生目标,我岂能去相信一个鬼?

    “薛郎,这是不愿和丁宁成婚吗?”

    那丁宁见到了我对她避之不及的模样,不由的以袖拭泪,语带哭腔的说道。

    装,我叫你继续装。

    我将心一横,拂袖转身说道:“不结,快把我送回去。”

    那丁宁似乎没有料到我竟然会对她如此冷漠,宁愿舍弃她的那副好样貌,就是不跟她成婚,心里头怕是很不痛快吧。

    “当真不成婚?”

    这一次,丁宁的声调变得极为冷漠,那语调中的冰冷似乎能让空气都降温了,冷到我后背冷飕飕的的,难于开口说个不字。

    “我~。”

    可就在我刚要再次开口时,却发现肩膀上搭上了一样东西,等我侧着脑袋一看,差点吓晕了过去,那竟然是一只白骨组成的人手,指末间,猩红的指甲长如匕首,锋锐如刀。

    “成,还是不成?”

    那五根骨指在我肩膀上灵活的跃动着,锋锐的指甲轻轻的划过了我的脖子后,我立马感觉到自己脖子上隐隐作痛。

    “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我嘴上说着,顺便回头一看,却看到了丁宁在贪婪的舔着自己的指甲,那指甲上因为沾染了我的血液,上头隐约还带有血腥味。

    “娶了我,不就行了么?”

    谁知道丁宁会突然的朝我怀里头扑了过来,揉着我的脖子,轻抬着自己的臻首,用其那艳丽的红唇呢喃的同时,还娇媚的撩动着其那灵动的舌头,朝着我的脸颊舔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却见丁宁又突然间的将自己那红色长袖一挥,那原本富丽堂皇的别墅立马的就不见了,四周变成了一片漆黑,除了黑暗的前方有两点微末的红光。

    “来呀~!跟我成婚,好不好?”

    我去,这丁宁究竟什么来头?

    一会儿说现代语言,一会儿又文绉绉的,这个时候的我~在后来想起时,才发现当初脑袋竟然是一片空空,在被丁宁用舌头撩动了下脸颊后,我依然回味在她的温柔之中。

    任由着丁宁牵着我的小手儿,朝那两点微末的红光走去。

    等我走近了红光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红光竟然是两根正在燃烧的蜡烛,案桌,红庭,香烛齐备,这~竟然是喜堂。

    一只成年的芦花鸡被搁置在案桌上,正滴溜着眼睛朝我跟丁宁看着呢。

    但让我诧异的是~,这芦花鸡的脑袋上,在鸡冠旁长着两截微末的犄角。

    “这犄角鸡是我特地向鬼差讨要的,尊贵异常,用来你我拜堂成婚之用,再合适不过了。”

    早听说过黄泉冥途中有种鬼公鸡,据说,这乃是因为龙性奇淫,万物皆可交配,后有龙魂入黄泉时,留下的遗种,但没想到会在今天见到。

    丁宁用指甲掐了下鸡冠,那殷红的鸡冠中立马就泌出了两滴紫色的血液,丁宁再次把鸡冠上的血液滴落在两杯呈有墨绿色液体的酒杯中,那酒杯中立马就翻腾了起来,墨绿色的液体翻涌个不停,偶然间,我竟然看到那液体中白色的蛆在蠕动。

    “来,喝下这杯合欢酒后,我们就拜堂。”

    看着丁宁笑盈盈的端着杯子朝我走来,更看到了那杯子里头不时冒头的肥蛆,我立马感到要吐了,转身干呕不已。

    “怎么,你不喝?”

    见我并没有去回答她的话儿,反而在旁吐个不停,丁宁立马脸色一正,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手拎着一个酒杯,把我像拎小鸡似得,要将那酒杯里头的东西强灌进我喉咙里。

    可我怎么可能就此顺从她呢?

    如果我拥有一身道法的话,又岂容这家伙作祟,把我玩弄在股掌之内?

    但现在,丁宁手里头的东西就要倒进我喉咙里头呀,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我如何把这玩意喝下去的话,那绝对会一辈子恶心坏的。

    所以,我拼了老命的在挣扎,甚至用出了最无赖的招式,那就是一口咬在了丁宁的手腕上。

    我去~,我在情急之下竟然把丁宁手腕上的皮肉整块的都咬下来了,丁宁在吃痛后松手,不慎的把酒杯里头的液体给打翻在地上。

    但更令我恶心的事情来了,那丁宁手腕上被我咬下了一块皮肉后,只见她的手腕上的伤口迅速扩大,碎裂了开来,那伤口中像潮水似得涌出了无数东西。

    这些东西掉落在地上,密密麻麻的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大层,等我用眼睛认真一看~,我去,竟然是无数的蟑螂跟草蜱,这玩意儿可把我恶心死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丁宁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呼,她的那副娇媚皮囊竟然因为承受不住蟑螂与草蜱的爆涌,逐渐的碎裂了开来,到最终,她只能凄惨的蹲在了地上,逐渐的枯萎下去。

    这就把她给收拾了?

    我感到了无比的诧异,虽然我的嘴巴里头还传来了阵阵蟑螂屎的味道,但依然感到了极度不可思议。

    可我为什么还不能出去?

    我盯着面前那两根在黑暗中犹自燃烧摇曳的红蜡烛,却发现自个儿依然呆在黑暗里头,并没有像电影或是小说说的那样,会破碎虚空而出。

第五章:煮的就是我

    难道我会永远留在这里?

    我又等了好大一会儿,却发现整个世界就像停机了似的,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那两根在黑暗中默默燃烧的蜡烛。

    不对头,这绝对不对头。

    我将自个儿的脑袋搁置在案桌上,盯着那两根发着明亮光芒的蜡烛,心里头越想越不对劲。

    因为我发现这蜡烛竟然没有蜡泪留下来,无论它烧了多久,可依然还是那副模样。

    难道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对了,还有那只成年的犄角鸡。

    我突然的想到自个儿并非孤单,不是还有一只鸡在作伴么?

    可等我转头看去时,却发现那只本来是神采奕奕的犄角鸡,现在竟然鸡冠发紫,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一双鸡眼里头毫无半点神采。

    我的心情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因为我在验证自己的猜测,如果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话,那这只犄角鸡,它就永远死不了。

    同理,如果这只鸡等下要是死了的话,那就说明这里的时间是流动的,那我就有机会走出这片黑暗。

    终于~那只犄角鸡挂了,我不由的拍掌大笑,赶忙的选了个方向后跑了过去,因为我觉得自己被困在这里头太久了。

    可等我跑上好长一段路后,却发现自己依然在黑暗里头,好像这黑暗永无尽头似得。

    我有累有困,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快要饿死了。

    可就在我脑袋里头想着如果现在有碗米饭,顺便再来个三菜一汤就好时,却看到黑暗的前方又出现了一点光亮。

    这下可让我心中大喜了,撒丫子的朝那光亮处冲了过去。

    等我走进了这光亮一看,这才发现是光亮是来自一盏灯笼,这盏灯笼高高的挂在桅杆上,在黑暗中随着微风摇曳,同时,我还闻到了阵阵扑鼻的肉香。

    我顺着肉香寻去,竟然发现了一个灶台,那灶膛下还烧着火呢,灶台上的铁锅中正咕嘟咕嘟的响个不停。

    有吃的?

    我双眼放光,差点儿就爬进锅里头去,直接伸手拿起了锅盖后,却被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竟然看到那锅里头是满满的一锅浑白的汤汁,而在那汤汁里头翻滚的竟然是一个人。

    这个人被卸成了好多块,被煮的皮开肉绽,骨肉分离,但他的脑袋却被单独的搁在竹篱上,用以做清蒸。

    那脑袋的嘴巴大大的睁着,黑洞洞的口腔里头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幸,两颗眼珠子因为汤汁过于高温,鼓鼓的剧凸而出着,那黑白分明的瞳孔中似乎包含着无数的屈怨,死死的盯着我这个想要寻吃落筷的人。

    “啊~~~!”

    这一次,我再也不能顶住自己的本心,陷入了歇斯底里的奔溃中。

    因为~因为那锅里头煮的就是我~!

    我究竟什么时候死的?

    是被那纸扎的金童敲晕时?

    还是被丁宁用指甲划破脖子的时候?

    我彻底的陷入了慌乱之中,心里头乱糟糟的想过了太多,但都不知道那个是正确的。

    也许从我捡到了那两百块钱的时候,就注定我一脚踏入了黄泉。

    但我却没有想过自己会死的如此凄惨,被人大卸八块,丢进锅里头煮个稀巴烂。

    还有,谁是要下筷子的人?

    谁将会是吃我的人?

    我的脑袋里头越想越多,可越是想,却越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知,似乎我自己不过是知任人戏耍的蝼蚁罢了。

    可笑的我,竟然还曾幻想过丁宁真会嫁给我。

    虽然这句话,我是没有写出来,但我却是这么想过的,好吧?

    ……

    “怎样,怕了吗?”

    可就在我惝恍无声之时,丁宁的那一袭红裙却在黑暗中乍现,悄无声息的从我身后走来。

    她用手温柔的搭在我的肩膀上,将脑袋依偎在我后背上,柔声说道:“妾身不过是想寻一归宿,可薛郎您为何会如此狠心。”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不过是幻象,都是丁宁为了逼我娶她,从了她的幻象?

    我不由的心中一喜,迅速的转过身子,双手搭在了丁宁那薄弱的肩膀上,刚想要开口说话时,却见一缕清风徐过,拂开了丁宁那半边脸颊上的发丝。

    可就是这一缕清风,我却看到了丁宁那发丝后面的容颜,那~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容颜。

    因为丁宁的半边脸颊竟然是肌肤完全溃烂,上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脓包,皮肉模糊之间,似有森森白骨隐现。

    怎么会这样呢?

    在别墅门前,丁宁是那般的美貌呀。

    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了这幅模样?

    我与丁宁在黑暗中无声的相望着,却突兀的听到了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一只紫黑色的蝎子从丁宁那溃烂的脸颊中露出了钳子后,又再次的躲进她的体内。

    “呃!”

    丁宁痛苦的蹙了一下眉头,却硬是忍住不吭声,那只尚在完美容颜的眼眸,脉脉的盯视着我,似乎想要听到她想到的答案。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却知道丁宁应该在为了能跟我成婚这件事情上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能~能送我出去么?”

    所以,我唯有苦涩一笑,将心一横,说出了这句令她极度失望的话。

    “不是终究不是,妾身这就送薛郎出去。”

    听到了丁宁的这句话儿,我不由的心头一松,因为我刚才说出了的这句话,可是付出了极大的勇气的,深怕丁宁一个不爽,就继续把我丢在这黑暗里头。

    可她为什么会说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什么叫做不是终究不是?

    难道这里头还有隐情?

    这一次,丁宁到时没有再刁难我,而是直接把我带出了黑暗。

    可等我出了外头后,心里头再次不由的来了一个大槽。

    因为我发现自己竟然就在家里头,而不是去了什么天涯海角的地方。

    看着脑袋上那盏明晃晃的六十瓦灯泡,我不由的心中倍感亲切,活着真好!

    原来先前看到的那个别墅啥的,竟然就是搁在我家里头的那栋纸扎产品,这能不让我感到操蛋么?

    可就在我庆幸着劫后重生时,那丁宁才刚刚从我身后露面,一阵阴风就呼啦啦的在屋子里头刮了起来,丁宁不由分说的将我推倒在床上,返身朝那阵阴风攻了过去。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等我从被子里头探出脑袋后,却看到了这屋子里头是一片鬼影森森,两道影子在灯泡下闪的我眼睛都快花了。

    “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归宿,你为何不能成全?”

    屋子里头,响起了丁宁的声音,以及拳**加的声儿,这一击之下,竟然把老头子留下来的那条矮凳给打爆了。

    “呸,抢人夙缘,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成全?”

    又是一个脆亮的女声响起,这声儿,听的我心都酥了,就是不知道她长啥模样。

    “你我都想要一个好归属,可妹妹你才入黄泉不久,我已在这世上流浪了~。”

    丁宁的声音又次响了起来,听她这话儿,似乎是在抢一个男人。

    我去,不会是在说我吧?

    “谁跟你是姐姐妹妹来着?”

    又是一声爆响,听得我只觉得心惊肉跳的,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这家里头怕是会被这两娘们给拆了。

    可事儿到了现在,我又有什么能力能够解决的?

    我将身子窝在了被子上,捧着脑袋看着面前鬼影绰绰的,头一回见到两女鬼撕逼,觉得特带劲。

    “那你想怎样?”

    突兀的,那两道影子一分,丁宁喘息不休的站在了一旁,对着另外一旁的那道影子说道。

    “自己滚出薛家,或是由我送出薛家。”

    等那道影子站定后,我才发现面前竟然站着一个妙人儿,实在忒美了,简直是女神级别,有么有?

    搁在了电视里头,绝对比那个什么爷的女人之类的强上百倍。

    但就是性子有点强横了些,对了,她竟然对丁宁说什么滚出薛家之类的话语,难道她才是要跟我成婚的那个鬼新娘?

第六章:两个鬼新娘

    可不对头呀,从来只听说过活人抢亲的,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鬼也抢亲的。

    “呵!薛家,你也不问问薛郎,谁才是他要娶之人?”

    丁宁犹自冷笑了一声后,竟然把矛头抛向我这边来了。

    谁知道那白衣女孩竟然会寸步不让,双手倒插在***上,对着丁宁冷笑连连的说道:“薛郎,叫的好亲热,抢人夙缘,也不怕他日入阿鼻狱。”

    我看这两人又有大打出手的趋势,赶忙的从被子上滚了下来,抬手微笑示意的说道:“两位,能否容我说上一句?”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俩人在听到了我的话语后,立马的将脑袋一转,柳眉倒竖,异口同声的对我喝声道:“闭嘴!”

    那白衣的女孩极为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后,以一副恨我不争的语调骂道:“丢人的东西,连自己的老婆是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话?”

    可就在那白衣女子刚刚说完,丁宁就一副温柔的来到我身旁,深情款款的为我整理了下衣襟,柔声说道:“薛郎已和我结成百年之合,才不会理你这个蛮横丫头呢。”

    我去,有你这么瞎编的么?

    我可是宁死不从的,好不好?

    我转头一看那咬牙切齿的白衣女孩,当即辩解道:“你别~。”

    可我的话儿还没出口呢,那白衣女孩就变脸了,她那原本娇俏妩媚的脸庞化成了一张漆黑如墨,浑然如同活阎王的脸庞,朝着丁宁冲了过来,嘴里喊道:“我汐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的。”

    完了,她连带着把我也给恨上了。

    更该死的是~丁宁竟然把我当成了挡箭牌,把我往自个儿跟前一杵,让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衣女孩朝我攻来。

    但好在那白衣女孩虽然暴怒,但却没有失去了理智,而是绕过了我身后,再次与丁宁战成了一团。

    莫名奇妙的家里头出现两个鬼,又莫名奇妙的这两个鬼打起来了,更莫名奇妙的是~她们似乎都在争着要做我老婆。

    而最让我莫名其妙的是~究竟那个才是我的老婆?

    是一袭红衣如腊月红梅的丁宁?

    还是白衣胜雪,脾性很是爆烈的汐蝶?

    “砰!”

    又是一声爆裂,而这一次爆炸的竟然是灯泡,她们终于把灯泡给玩坏了,屋子里头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还是撤吧,免得等下被这两个女魔头给误伤到了。

    想到了此处后,我赶忙的将腰身一弯,悄无声息的朝屋子外头蹿了出去。

    可就在我正想要猫腰扎门缝,溜快闪人的时候,却没想到这屋子里头的那个婆娘竟然手疾的甩过一道阴风。

    只听得一声“砰”的闷响,那门儿正对时机的紧拢在一块儿了。

    “疼~!”

    我用手捂着脖子,缓缓的从微松开来的门缝里头把脑袋抽回来,黑暗里头,我两眼儿汪汪~真叫那一个欲哭无泪呀。

    谁呀~!下手这么狠,简直谋杀亲夫呀这是。

    咦!我竟然这么快就承认了自个儿是她们俩儿的老公了,是不是太过无耻了点?

    可就在我心情复杂,心思驳乱的想着如果真把这俩儿娶进我薛家门儿,日后会不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之类的乱七八糟事头时,却冷不丁的看到身后竟然晃着一个白影。

    那白影儿一脸绿戚戚,在黑暗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渗人,更为诡异的是~她的眼眸儿竟然发直无神,舌头就耷拉在嘴巴外头,在下巴前跟钟摆似的晃荡着。

    那一头似乎蛰满了虱子等小昆虫的长发,就那样的分叉在脑袋两旁,乱揪揪的怎么看都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柔顺美。

    “想去哪儿?”

    那耷拉在嘴巴外头的舌头在嘴唇外晃动了两下,黑暗中,就响起了一个嗡里嗡气的声儿。

    我敢肯定了~这货是再跟我说话。

    可特么你是谁呀?

    怎么也跑来凑这热闹?

    面前的这女鬼似乎看穿了我肚子里的货儿似的,抬手一指在旁打的不亦乐乎的两女鬼,嗡声嘿笑的对我说道:“我是她闺蜜。”

    我管你是谁的闺蜜来着?

    感情到这时头儿,我这屋子里竟然钻了三只鬼进来了。

    加上我自个儿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拉拉队?”

    我很是不确定的问这面前陌生的女鬼一句。

    按理说,通常妹子们在撕逼,又有闺蜜在现场,肯定是不能逃脱这两种理念的,这点基本常识我薛蛮子还是懂得。

    但~但那女鬼却只是摇了摇脑袋,看来是否认了我的想法。

    “双花大红棍?”

    我伸出了俩根手指,于女鬼面前交叉成十字比划道:“也就是传说中的金牌打手?”

    但这个提问已然换来了女鬼的摇头,特么的逗,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来干啥?

    我很光棍的将两手一摊,对那女鬼很光棍的问道。

    “喝喜酒。”

    谁知道我刚刚问完,那女鬼就简短的蹦出了这么三个字儿,然后~然后她竟突然的抬起两只胳膊,往着我的脖子掐了过来,嘴巴里头的那条舌头于空中,如同悬挂在屋檐下的腊肠似得,随风舞动着说道:“如果你都逃走了,我喝谁的喜酒去?”

    我勒个去,你喝你的喜酒,干嘛拿手掐我脖子呀?

    特别的是那长有五寸,尖锐的跟铁钉似的指甲,会划伤人家的,好么!

    “因为你是新郎官呀!!!”

    听到了我的埋没,那女鬼显然是气昏了脑袋,也许她脑袋本来就跟浆糊似得,哪有这般蹂躏人家的?

    我薛蛮子好歹是个男人,好么!

    “救……。”

    这一刻,我感觉自个儿都喘不过气儿来了,两眼前瞅着黑暗的屋子,竟然发现眼珠子里头越来越涩涨了起来,那种胸腔里头有口气吊不上来的感觉,让我头一次的感觉到死离我这么近。

    “仙萍,你做什么?”

    “放开我的薛郎!”

    似乎听到了我的呼救声,黑暗里头,那俩女鬼终于分开了缠斗,当即一声惊呼后朝我这边扑了过来。

    “咻!”

    只听空气中传来了一声闷沉的音爆声,显然是有鞭子朝我这边甩了过来,那掐住我脖子的女鬼嘴巴里头发出了一声惊呼后,当即就把我给松了开来。

    “撤!”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几下后,却听到黑暗的屋子里头满是女人的吵嘴声儿,我当即在心里头做了个决定后,麻利的从地上滚起后,顺着门缝将自己无声无息的给别了出去。

    太特么的刺激了。

    虽然我没装过~,但还是趁着刚才的杂乱跑出屋子。

    这一刻,我这心里头才知道活着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儿。

    更知道女人原来多了,真不好。

    特别还是三个不是人的女鬼。

    我贴着楼梯儿蹑脚下了楼,并在心里头做了个决定,从今个儿晚上开始,打死我都不回那个屋了。

    没办法,说不吓人,那是开玩笑的~,搁在你家里头,天天如此鸡犬不宁,忍不丁的在那天晚上,你在半夜里头迷糊的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枕头边上正睡着一个面目溃烂,蛆虫乱爬的女鬼,你敢?

    所以说~,不论是汐蝶,还是丁宁,娶那个都不可能的。

    这太不切实际了,要是万一那天晚上~你突然的在半夜看到自个儿窗子上,悬挂在一个人影儿,等你打开电灯一看,却发现媳妇儿正双眼怒睁朝天,嘴巴大张,舌头耷拉在唇边,一脸青紫色的荡着秋千玩儿,你再来跟我说话。

    算了~,不想了,这实在太可怕了。

    我走在黑暗里头,一脚深,一脚浅的往楼下趟,可这心里头却是越想越发咻,不知不觉中竟然连脚跟儿都软了下来。

    要不是我手扶着墙壁,怕是早已跟滚葫芦似得,溜的滚下楼去。

    可就在我心有戚戚的的时候儿,这楼道里头却突兀的响起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唱戏声儿,特么的~,我可听不懂这哼哼声儿唱着些啥儿,但我却知道这唱戏的声儿让我这个极度紧张的人儿,一下子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差丁点儿就要开口乱喊了。

    太可怕了,那唱戏的声儿竟然从楼下而来,并且伴随着沉闷有力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了。

    我将自个儿的脊背贴在了墙壁上,双手的掌心都泌出了一层冰凉的汗渍,就等着楼下出来的会是人,还是鬼了。

    一束光亮在出现在楼梯口儿,那光芒竟然不是手电的黄橙色,也不是莹白色,而是一片猩红色,特么的,又来了一只鬼?

    一个脑袋从楼梯口出现了,似乎埋头在地下找着什么,正低垂着脑袋朝我走来,而那叽叽哼哼的唱戏声,就是出自这人的身上。

    不行了!

    我再也忍受不住这种静怡的恐惧,当即大吼了一声吼,直接抬脚朝那个人撞了过去。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黑暗中,我一头撞进了那人的怀里,却换了一个当头暴栗,和一个沉闷威严的声儿。

第七章 老段

    等我透过了面前这人儿手中的光线后,才发现这人儿竟然是老段~。

    而我刚才看到的猩红的光线,竟然是老段的手机正在播放的乐视tv的广告,而那叽叽哼哼的唱戏声儿竟然是别在老段腰间的收音机。

    我去!

    原来,老段正好在楼下收摊后打算上楼休息呢,却不想我会突然间发神经的怒吼一声后,朝着他撞了过去。

    好在老段体格好,底盘稳,才免得我俩从楼梯上当成串葫芦的滚下去。

    “老……老段?”

    我被老段甩手一个爆炒栗子,疼的我两眼汪汪,不知该以何种言语来表达我的心情。

    谁知老段却并没有对我做过多的理会,而是粗鲁的一捋我额前的头发,看了我的面像两眼后,皱眉自语道:“鬼气!”

    听到了老段的两个字儿,我立马感到老段应该是个行家,当即摆出一张哭丧的脸儿,沮丧的说道: “可不是么~,都快凑成一桌麻将了。”

    “跟我回家去。”

    谁知我这话刚说完,老段竟然一把揪住了我的手腕,直接拉着我再次的朝楼上走去……。

    我怎能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老段,竟然能够一眼就看到我脸上有鬼气。

    难道老段是个隐世高人?

    但不对呀~,从我薛某人懂事到今个儿,我从来都只见老段会打胎,呸,是补胎打气配钥匙,啥时候跟鬼神之类打过交道来着?

    在我的印象里头,老段就是一个只会埋头苦干,老实木讷,甚至连一毛钱都跟我算的很清楚的糟点男人。

    什么时候,他竟然会给我带起了救世主的光环来着?

    “坐下!”

    老段就是这么粗鲁,竟然一点都不懂得怜惜人家,竟然在我一进他的屋子,就直接把我甩在椅子上,浑然不懂得这么做很疼的耶。

    我双眼哀哀的被老段按在椅子上,那姿态可谓是谁见尤怜呢。

    呸,我薛蛮子啥时候成了这般的矫情来着?

    “钱呢?”

    老段直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我面前后,嘴里冷酷的蹦出两字儿。

    “钱?”

    我一时间竟然被老段给问迷糊了,没能立马反应过来,直接反问老段道:“什么钱?老段,我可没去你那小铺子里头顺羊,再说就算我还欠你十三块两毛,你也没必要这样蹂躏人家呀。”

    “呵~!啥时候整上了娘娘腔来了,竟然还会捏兰花指。”

    老段耸肩冷笑了一声后,点燃一根香烟,依然是语调冷酷的说道:“我是问你下午到我店里的那张百元大钞呢?”

    我去~,原来是问这个呀,不早说!

    我竟然又次捏着兰花指,往老段的肩膀上一杵,娇笑道:“在人家家里头呢,我这就去给你拿。”

    我去!

    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摆出这么个恶心模样,实在太呕心了,我薛某人的一世英名都要毁在这上头了。

    “想走?”

    见我从椅子上起身后,抬脚就要往那门外溜,老段直接是将手中的烟头往我后脑勺一弹,抬手扯住我的衣领,语调冷酷的说道:“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特么的,老段的烟头正好烫的我浑身一激灵,更让我感到的悲剧的是~,那烟头竟然好死不死的顺着我的脖子后的衣领,轱辘的朝我后背滚了下来。

    痛死我了。

    我万没想到平日里任由我调笑戏耍的老段竟然这么狠,竟敢用烟头烫我薛蛮子,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老段的这句自己出来,又是啥意思?

    等等,老段不是不抽烟的么?

    我突然的想起了这个至关重要的事情,难道我的身体里头跑进个什么东西?

    “看来是不想出来了,那就别怪我心狠。”

    可就在我百思不知其解时,却见老段是一手捏着我的脖子根,一手摆出了个“三花朝阳”的法诀,那两根手指在法诀形成后,对着我的天灵盖上的“午阳”,“巨门”双灵窍上一摁。

    “嗷~!”

    老段的这一手法诀,我现在虽然是不知道,但在往后,却是知道做啥用的。

    但现在,我却在心底儿把老段给恨死了,真特么的疼,这种疼痛简直像把人的魂魄把体内逼出来似的,痛的我唯有仰天怒吼,以化解着撕心裂肺的剧痛。

    但让我感到诧异的是~,我的声音中竟然不像自己,好像掺杂着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中包含痛处,像极了魂魄在炼狱中哀嚎。

    “哼,居心叵测,看我今日还容得你?”

    在我的这声痛吼声中,我竟然看到了一个淡蓝色的人影从我嘴巴里头挤了出来。

    那道人影一点点的在空中浮现,到最后一缕浮幽的蓝光从我身体里出来后,我这才看清楚面前的这幅人影是什么。

    那竟然是一个浑身**的女人,但不过是道由蓝色光芒勾勒而成的虚幻人影。

    “放~放手。”

    我死命的从老段的魔爪中挣扎开来后,上前几步盯着面前的这道人影,啧奇不已。

    鬼,我是见到过了,我家里头现在不就有三个么。

    可面前的这玩意儿是啥东西?

    更让我乍奇不已的是~她为什么会跑到我的身体里头?

    老段又是凭什么看出来这东西的?

    还有刚才的那手势,感觉好牛掰,怎么就往我头顶上一杵,就能把这玩意儿给逼出来?

    “说吧,为何会现身人间?”

    老段拿起了一块抹布,死命的往自个儿手里擦着,那感觉,好像我n年没洗头似得,感情在他的心里头,我薛蛮子的脑袋比他那些漆黑的车油还脏?

    “是男人都该死,我怎能容得他人成夙良缘呢?”

    那道身影突兀的发出了一道桀桀怪笑,但这声儿却极为空灵,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让人捉摸不透是谁在说话,使人在心里头感到分外的难受。

    “既然这样,那我便不送你去城隍那边了,这个判决,你可否满意?”

    我这才看清楚了,感情老段不是用抹布擦拭自己的手,原来是抹布中藏着一件小玩意儿呀。

    这东西大小如同人手指一般,看其成色应该是个木头,而却在上面竟然刻绘着玄奥的纹路,但这些纹路应该是用红漆啥的涂抹的,分外的艳红,令人一看之下,竟感到一缕庄肃的不凡。

    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我却是说不清楚,但我知道这种感觉就像你置身在宏伟的宫殿里头,心中有种忍止不住的想要顶礼膜拜。

    对,就是这种感觉。

    “桀~!你既有此意,又何须多问,来吧!我是不会任由你宰割的。”

    那道蓝光的身影在说过了这句话后,突然的从空中呼啸而来,那阵冷冽的阴风冲着我的脸上吹来,那感觉就像有千八百把锋锐的刀子在我脸上切割似得,痛的我眯眼难视,唯有蹲下身子避过风头。

    “冥顽不灵,斩!”

    可就在此时,我却透过微眯的眼缝中看到老段依然坐在椅子上,竟然头也不抬的冷酷一声后,抬手将自己手中的那段木头往那阵呼啸而来的阴风扔了过去。

    “嗷~!”

    这一颗,我看的很清楚,老段的这装逼一式竟然奏效了,只见那阵阴风在空中一顿后,继而,那道由蓝光组成的人影再次浮现在空中。

    而老段扔出去的那截木头正中那人影的额头中间,点点幽蓝的光华顺着那人影的额头滴落了下来,在地上汇聚成片。

    突然,那滴落在地上的蓝色光华竟然燃起了火焰,那火舌的势头极猛,竟然在眨眼之间,就将那道身影给吞噬了。

    最后,那道身影彻底的被火焰给焚烧成灰烬,在随着火焰逐渐熄灭后,化作了点点荧光漂浮在房间里头,逐渐的消失不见了。

    这~!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呆愣愣的看着老段从椅子上站起后,从地上捡起那截木头。

    老段来到了我的身旁后,抬手拍了我的肩膀几下,语调上也恢复了以往的风格,对我说道:“回去吧,以后少去招惹这些幽魂野鬼了。”

    回你妹呀!

    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么个高手,我不赶紧抱住大腿,更待何时?

    更何况,老段还跟我这么熟。

    由他去对方我家里头的三个女鬼,是在合适不过了,最重要的是~还不收钱!

    虽然丁宁与汐蝶两女鬼,是好像哭着喊着要嫁给我,但我薛某人岂会去娶两个鬼?

    关键时刻,我赶忙的就地一趴,双手紧紧的攥住了老段的裤脚,语调凄凉的呼喊道:“段,段爷,段大爷,你快救救我这个没爹没娘,孤苦伶仃的薛良子吧。”

第八章 楼道惊魂

    老段见我一副贱兮兮,抱定大腿的模样,还不忘抬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圣洁脸庞来。

    他是从小看着我长起来的,蛮子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我越是如此,老段的心底越是没底。

    “说,你小子是不是惹了什么**烦了。虽说你老头叫我看着你,可是老汉也花甲年纪一大把,打气补胎老汉在行,其他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老段插着腰,看着我,摆出了一副打擂台的架势来。

    我抱着大腿,也不知道是体内的鬼魂没清干净还是心知大腿得来不易,心中一急,眼睛一转,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段是素来知我秉性的,薛蛮子是被人打个半死也是不吭一气的,见我这般作态,不由地从脚底板上涌起了一阵的恶寒了。

    心中更是有气,把腰上系着的收音机也解下来丢在了床上,抓着一边的桌边,踱着脚的想要把腿从我的双臂中拽了出来。

    入了我薛良子的法眼,岂能让你托生。我已然打定了主意,絮絮叨叨,声泪俱下,定要把今夜的一切和这个异姓亲人道个究竟。

    但是我却在说的过程中,留了个心眼,只说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家中一夜之间多了几只小鬼,闹腾的不行,我一个人顶不住,就跑了出来。

    不想却别开生面,遇到了这么一盏指路明灯,说着泣着,拉起了老段的衣角抹了一把鼻涕。

    这糟老头大概是好长时间没抓鬼了,听我说的上瘾,眉头都已然拧成了一个川字。

    我见此情,便知心中有戏,赶紧趁热打铁,说道:

    “段爷,天可怜见,我也是一个半大小子,却被几个臭婆娘老鬼婆给欺负的,有家归不得,有床躺不了。咱爷俩相熟,往日里也是白酒配毛豆,不说喝过一斤,也少不了八两。我也是一个铮铮汉子,只不过手段有限,被这口恶气塞得难以下咽,段爷,今夜的见,也算是有缘,你若是修行之人,定要搭救小孙啊,即使是你要做那隐居世外的高人,那也得从明天才算啊。”

    “段爷,哪怕是看在我爷爷的薄面上,您老人家万万也得搭救小子呀。”

    我说完,嚎了一嗓子,眼泪也像是不要钱的再也止不住了,就好像拿了一个花洒在向外喷洒一般,不过半是惧怕,半是困觉而挤出来的。

    砰砰砰,几个响头落在了老段家的水泥地面上,顿时把我的脑袋磕地就有些晕晕乎乎的。

    我侧着耳朵听着上面的动静,心说,嗨,这老头,看来真是难求,不行,今夜非得有个结果不行。

    我便想着哪怕是磕破头皮也要让老段出手,待要低头,便觉得肩上有手搭了过来,一使劲儿,我一个一百二十多斤的小伙便随着那只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老段看我一副污糟的样子,顿时叹了口气,替我拍了下衣裳沾染的灰土,钉在了地上,沉思了片刻,又在堆满了杂物的房间里来回小踱了几步。

    常年浸泡油污让他的双手早已经看不清肉色,只比黑漆好不在那里。

    他也不顾其他,便伸手在自己的老脸上蹭了几下,似乎是搓下了几块泥巴来,这才转身望着我,目光从我的发梢一直巡视而下,落在了鞋面上。

    “我在这小区里也呆了十几年了,见过了不少的灵怪,总的加起来却不抵你这小子一夜的风流,听你这么说,你小子招来的尽是些女鬼。”

    老段又歪头打量了我一下,笑道:“你小子长的一副倒霉相,丢在人堆里,也看不出哪里和帅哥沾上边,莫非这世道变了,鬼道也变了。”

    擦,这老东西在说什么东西?小爷不帅?我自恃比不上德华天王,但是也是秒杀这方圆十米的男人的。

    我心里想,嘴上还不敢说,生怕这老东西反悔了,赶紧堆笑点着头,嘴里还违心奉承着:“段爷爷说的对,说的好,我长的就是一坨狗屎,这女鬼也不知道哪里瞎了眼,喜欢重口味。”

    老段见我贫嘴,也不和我一般见识,只是把手指搓着的泥垢伸指一弹,便不知飞哪里去了。

    我看着恶心,但也不敢说什么,一见老段还没什么表示,便赶紧堆起了哭脸,丧气地说道:

    “段爷,段祖宗,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瞎聊,我家里可是还被三只女鬼霸占着呢,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让我跟你今晚就挤在这小木床上将就吧。”

    你别说,这老段的屋子里除了一些简单的木质家具外,便是堆满了不少的小卖部的存活,他一个孤寡老人,平日里甚少打扫,所以哪里都是脏兮兮的,但是除了他靠近窗户的那张小床。

    小床的床单和被褥在明晃晃的白炽灯下,看起来确实纤尘不染,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果然,老段一听,脸上看起来顿时似乎是有些慌了神,他挠了几下蓬乱的白发,看我眼睛尽落在了小床上,依旧还是腆着一脸的无赖相,好似吃定了霸王餐一般。

    他只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

    “好吧,看在咱爷俩平日里投缘的情分上,我今夜就跟你去会一会这些不知好歹的蠢物去。薛子,你先去外面等着,待我准备片刻,便跟你回家看下。”

    我一听,顿时心宽了不少,这糟老头,不给他些颜色就不知道小爷的手段厉害,还真以为小爷会愿意和你滚床单不成,网吧里蹲一宿都比在这闻一晚上的老年味道要好上不少。

    我后脚刚到楼道,老段的木门便摔了上来,关了个严实。

    “段爷,我烟瘾来了,先去楼下买包香烟。”

    我隔着门板听着里面的动静,除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外,我便听不出个其他,只好高声喊了一句。

    也不管他听见否,我几步便来到了楼下,楼下本来有老段的小卖部,不过他收摊了,我只好走了两栋楼,转了个弯。

    旁边有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超市,我也和这胖老板极熟,要了两包香烟,一个打火机,便让他挂了账。

    虽然胖老板知道这帐只怕是一时半会不会折现,不过都是邻里,他也见我今夜面色不善,便只好堆笑送走了瘟神。

    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穷日子过惯了,早忘了别人眼光中的意思了,说白了就是脸皮厚,不知道羞耻了。

    不过今夜跑下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被老段的弹指一烟蒂勾起了烟瘾来,也只好再无耻一次了。

    我撕开了烟盒,抽出了一只,叼在嘴里,赶紧点上了解解馋。

    我踩着石板朝回走着,下午落了场雨,晚上有些轻雾,天色阴暗,让楼下的路灯也显得更加的昏黄,我抬头看了一下天。

    心中怒骂了一声,卧槽,万里无云,却居然连颗星星也舍不得露点脸来,看看这人世的倒霉人。

    回到了我住的楼洞前,我抬头看了一眼四楼,这里小区都是些县里以前机关留下来的旧式筒子楼,六楼到顶。

    每层两户,我便住在六零二,对门曾经是一对老夫妇,早就被儿子接到市里享福了,空了一年多了。

    老段住在四层,四零一,不过底层一零二也是他的,天知道这个老光棍年轻时是做什么的,反正他就是有钱买了两间房,一层让他改造一下,做了个小卖部,顺带经营些便民服务。

    我抬头看着六楼自己的小屋,哪里黑漆漆的,窗帘也拉了起来,我在顶楼,便从来没有拉窗帘的习惯,我心中一动,不会是鬼拉上的吧,越心想,便越觉得有鬼躲在了窗帘后盯着我。

    心中发毛,好在老段的房间是亮着灯呢,我胸中一暖,便走到了楼洞门口,头顶上的那盏黄色灯泡看起来还没我手中的烟红亮呢。

    我百无聊赖,却也不敢一个人上去,只好倚在墙上,侧耳听着楼道里的响动,半晌,不见老段房门的动静。

    我去,不会这老汉反悔了吧,他诳了我出来,给我吃了一个闭门羹。

    我使劲地嘬着香烟,胡乱想着,只见那烟头处的光点,忽明忽暗,便一如我的心绪一般。

    如果此时旁边有人经过的话,看到楼洞边上的我,此刻的脸色一定比鬼脸好不在哪里去。

    我从小便住在了这片筒子楼区,和老段也相识了十几年,却从来不知道这老段头还有抓鬼的本事。

    这老段的本事到底多高,能不能抵得上那三只恶鬼,我摇了下头,努力不让自己再陷进那满脸吊诡的莹莹幽光中去。

    通通通。

    此时夜色极深,楼洞里传来了几声响动,我夹着烟头的手指随着响声一哆嗦,只抽了半根的香烟便掉在了地上的水渍中,呲,一股青烟飘起,通红的烟头便灭了个干净。

    擦,不会是大凶之兆吧。

    我还盯着烟头,便觉得身后一冷,肩膀之上慢慢地爬上来几只油滑蠕动的东西来。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擦,不会吧,这是什么东西,妈呀,别想什么来什么,小爷今晚上可能处男之身要不保了。

第九章 鬼新娘,谁真谁假?

    这不,心头莫名地涌起了一股惧意,但我还是壮着胆子好奇地回头一看,谁知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我看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几个女鬼。从它们参差不齐的着装看来,那红白相间内,定是极具邪魅的娇身。

    过了一会,楼道内的阴风更盛,自然而然的鼓动起了几个女鬼的裙摆,随着它们爪子的油滑蠕动,让我不由的两眼儿咕噜一转,张开的嘴巴愣是没回过神来。

    忽然,我感觉有一只手揽向了我的脖子,冰冰凉凉的,特别人。

    “啊!”

    惊得我尖声一叫,哆嗦着身体连忙拔腿就跑,只是才迈开一步,却发现左脚突然动弹不得,就好像有万吨重的东西给压着了一般,任我怎么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一样无法腾挪脚步,而且,我感觉右手掌心在这时候竟然莫名的生痛起来。

    “段……段大爷,您快来救我呀,呜呜……”

    我已经被吓得额头冒出了冷汗,喊声中隐隐带着些许的哭腔。

    望着老段那闭紧的房门,我想,也只有这个老东西才能帮我脱身了。

    只是,这老头怎么磨磨唧唧的还不出来呢?

    “段大爷,您快出来呀,再不来,明儿您老只能给我烧香了……”

    正当我地喊声变得有些声嘶力竭时,突然,老段的房门恰时一开,屋内透出了几缕昏黄的光线,映得我心里头一阵激动,我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段爷,你总算出来了!”

    老段面上严厉地看了我一眼,而后他径直不理会心惊胆战的我,目光一转,盯向依然搂着我脖子的几个女鬼望去,“孽畜!还不快滚!”

    这一声,犹如雷音响彻,让我心头不由一振,内里隐隐的恐惧似乎变淡了不少。

    我忽然感觉,这老段刚才在屋里头呆了一阵,出来真个儿变了个人似的,瞧他所披着的黄道袍,手持一把桃木剑,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认识老段十几年来,我从没想过,也不得而知,这头发花白的老爷们竟然会隐藏得这么深,一看就晓得是个道士。

    只是,老段能抵档得住突兀出现的五只女鬼吗?

    这样想来,我心头就莫名的感觉一凉,自己家里还有三只女鬼呢,此刻又来了这么多,真不知道今儿个怎的会如此背时,竟然一晚上会一连撞上了这么多的女鬼,莫非它们都是来抢婚的?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挟持我的女鬼冷声一笑,那阴气吹得我耳边犹如冰凉刺骨。

    “臭老头,你都这把年纪了就应当在家里好好歇息,而我们,只不过想讨具安身的身体而已……”

    讨具安身的身体?

    听到这句话,我心头咯噔了一下,坏了坏了,这下死定了!

    然而老段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他‘哼’了一声,依旧手持着桃木剑,气势硬是拔高了几分。

    “你们倒是会替自己着想,但这么做便妄害了无辜的性命,何况人鬼殊途,本就不同路,你几个不好好在阴间呆着,却来人间作乱,再不消失,那么,就别怪我老头无情!”

    “桀桀,既然如此,那我们几个先解决了你……”

    女鬼嘶吼着,扣住我脖子的手爪不知怎的就松开了,我见恢复了自由,抬脚一跨,连忙跑向老段的身旁。

    “老段,干…干掉它丫的!”

    我没来由的嘣出这么一句,过会,我就后悔了,只因我察觉有几道冰冷的目光盯上了我,惊得我背脊一阵发凉。

    幸好我站在了老段的身边,才壮回了胆子,何况,刚才我可是见识过这老爷们解决了一只裸露的女鬼来着。

    有这个高手在,还担心这些女鬼收拾不了?

    但老段却白了我一眼,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硬是将我推到了他的身后,弄得我的手有些儿生疼,真不晓得老来的段大爷,会这么有力气。

    他眉头皱成了一块, “薛小子,站在一旁,莫要给我添乱!”

    接着,老段也不多说废话,手中的桃木剑一扬,便朝几个女鬼刺了过去。

    那会,我心里相当紧张,不知道老段能否把这些女鬼解决掉,如果实在不行,那么我们得做好逃命的准备。

    好在过了一会,老段并没让我失望的干掉了两个女鬼。他的桃木剑依旧在挥舞,渐渐的我才发现,看似缓慢毫无力道的桃木剑,作用在老段的手中,我却能感觉到木剑所蕴含的能量。特别是剑身的那抹腥红,让人见到,多少有些让心感寒意。

    “滋……”

    有如热物碰到了冷水后所发出的声音一般,另外三只女鬼刚伸出的爪子便被老段的桃木剑刺伤,伴随着几声鬼哭狼嚎,那几个女鬼皆变成了一缕白烟。

    过会后,哪里还有女鬼的身影,先前的阴冷也就烟消云散。

    我脸上一喜,这老头果然了得!

    “段爷,没想到您道术会这么厉害,要不您收我为徒吧?”

    哼哼,倘若能摊上这么一个师傅,我还怕那些恶鬼来侵扰?特别是咱家里的三只女鬼,还不是被我虐的节奏?

    只是老段唉了一声,不看好似的打量着我:“你小子,胆子这么小,别说跟我学什么道术了,就连见只女鬼都吓得不成样子,一点勇气都没有,如何能成就大事?你呀,先想着怎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吧……”

    听到这番话,虽然心里头有些失落,但我还是一样死皮赖脸的蹲下抱着他的大腿。

    “我说段爷,段大爷,您就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了,您一直对我这么好,也不差收徒这一事是不是?何况,只要您收下了我,小的以后给您老送终,这还不成吗?”

    老段眉头皱了一下,脸上似乎有些不大高兴,桃木剑当头就给我来了一记,“送什么终,你小子尽会胡说八道!快起来,要是你不想解决你家里的三只女鬼的话,那你就呆这一晚吧。我这老头可是累着了,想休息……”

    我急了,连忙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臂, “哎,段大爷,您别呀!走,咱们现在就去瞧瞧……”

    再不解决屋里的三只女鬼,恐怕今晚我只能扑街了,虽然也无不好,但并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以今晚的情况来看,自己的气运可是太背了些,谁知会不会再碰上更多的女鬼呢。

    我蹑手蹑脚的跟在老段的身后,就快接近家门口的楼道时,我隐隐感觉到有些许的阴凉,以致于忘了右手掌心的疼痛,但却冷得我一个颤抖,两手不由摩擦起了热度。

    “老段,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呀?”

    “别说话……”老段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

    我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但越是不出声,我愈发觉得古怪异常。

    忽然,楼道内莫名的泛起了一丝光亮,昏黄昏黄的,这大概是我家里透出来的吧,只是,到底是谁在里屋内掌的灯呢?

    是汐蝶?还是丁宁?或者是……

    我有些害怕,所以故意落在身后,但又觉得怪冷,连忙朝老段身旁紧了紧。

    楼道内,真是出奇的安静,除了我俩心脏的跳动声,也就无其它声音了。

    就在我思绪纷扰之时,我家房门“吱呀”一声自动开启,吓得我手心不禁沁出了冷汗,我一紧张就抓住了老段的手臂。

    “老段,它们就在里面……”

    “废话,我自然知道!”老段忽然停住了脚步,尔后冲我说:“薛良子,我猜测她们就是来找你的,应该不会加害于你,要不然刚才你也逃不出它们的手掌心。现在,你先进去……”

    这话把我惊得两眼猛地一张,“我说段爷,您…您摆明是让我去送死嘛,要知道,您可是有法术的,而我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呢……”

    “哪来这么多废话,进去!”

    老段满脸严肃地推了我一把,“你小子真是胆小!你放心好了,我会在后面掩护你,保证安全。”

    这话到底让我心头一暖,别无它法,我也只能战战赫赫的迈脚进去。

    么的,死就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昂首跨步地走了进去,就在这时候,屋内倏地响起了女鬼的声音:

    “薛郎,你快进来,咱们既然已是夫妻,不如趁此良辰,入…洞…房吧,咯咯……”

    我听得出,那是丁宁的声音。

    她的声音极为飘渺,看似相当的好听,但落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味道,不由的让我生出一股寒意。

    “哼,抢人夙缘,想不到你已经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这会,又响起了汐蝶的话语,语气中多有怨恨,似乎颇为看重这一段姻缘。

    我站定在门口内,望着床头床尾各站一边却还在剑拔弩张的丁宁与汐蝶,这样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而我相当的紧张,后背都快被冷汗浸湿了。

    “两位,你…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喜欢鬼,更不会和一只鬼结婚。所以,我,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哼,薛良,白纸黑字,咱们的生辰八字已经合在了一起,难道你耍赖不成?”白衣飘飞的汐蝶噘着香唇冲我不满地说,但我不好回应,只能与汐蝶相视,目光中,我能感受到她那双有如清水纯洁般的双眸正泛着些许的怨气。

    我知道,她是在怪我。

    这时候,在另一旁的丁宁打断了我心头的思绪。

    “薛郎,别听她的,我才是你的新娘!你要知道,我们的生辰八字不仅吻合,而且,我还下了聘礼,可是见证了案桌红烛来着。”

    “我,我……”

    我简直苦逼了一脸,眼见两个漂亮的女鬼皆争相要与我结阴亲,然而我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倘若她们还尚存人世,自己娶了那定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只是它们……就像老段说的一样,人鬼殊途,怎能结成连理呢?

    眼下,我求助似的看向老段,也只有这老头才能搭救我了,然而,我从老段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异色,特别是他的眉头所拧成的川字,隐隐透露着些许的复杂。

    只见老段摇了摇头,突然对我说:“小子,你这是被人下了阴亲了!”

    阴亲?!

    我脑袋轰然乍响,此话正验证了我先前的猜想!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重点的问题,“老段,结阴亲,可以娶两个女鬼吗?”

    “不可以!何况,这对另一方并没有什么好处。”

    我不管它们有没有好处,我只想知道,突然出现的两个鬼新娘,到底谁才是真,谁是假?

    这个问题困扰着我……

第十章 桃花咒

    由于我的不语,老段也跟着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我看他朝丁宁与汐蝶的方向古怪的打量着,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或许老段应该有了替我解除阴亲的方法了吧!我在心里这样安慰着,只是老段忽然摇了摇头,就冲我说了句废话。

    “薛小子,你的这两位鬼新娘,其中有一位是假冒的!”

    我去,真是多余!我很想臭骂这老头一句,但还是强忍了下来,谁让自己有难有求于人家呢?

    尽管这样,可我还是疑惑地问:“老段,我搞不明白,她们为何要与我结阴亲呢?”

    “笨蛋!难道你还想不出来是为何?”老段骂了我一句,我有些无辜的白了他一眼,人家不懂这些的好嘛,哪像你这老头如此的经验老道啊。

    老段挑了挑眉头,并没有与我计较。

    “她们这么做,为的就是能够进入你们薛家的祖坟,只有这样,她们的阴魂才能踏入黄泉路,好进行转世投胎!”

    他话一出,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真假鬼新娘缠着我,为的就是这个目的呀!

    可我心里极不情愿,也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娶个女鬼回家,要这事传了出去,那些小伙伴们还不笑落了大牙?

    为此,我又厚颜无耻了一次,“段爷,还请您老再施贵手,帮我把这门阴亲取消了,我薛良子定会感激不尽!”

    我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朝丁宁与汐蝶的方向看,虽然觉得这两女鬼长得极其漂亮,只怕娶了日后无福消受啊。

    何况结了阴亲,假若某天自己做错了什么,生气的对方会不会把自己给吸成了人干,那可就悲催了。

    我等了一会,并没见老段说出他的解决方法,我看他摆着一副无计可施的表情,这让我有些失望。

    “咯咯,薛郎,你真是太天真了!我们的阴亲,可不是你想取消就能取消得了的……”丁宁笑意盈盈的冲我吐槽了起来,还不忘打击我。

    但在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给我暗送秋波似的挑逗,在我看来,她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满是春意荡漾,着实美丽无边,已然没有了先前那副溃烂得让我恶心的脓包脸。

    我压抑着被丁宁蛊惑的双眼,不得不将目光移向了别处,担怕再看下去,我可就真陷进去了。

    回归到问题的层面,这‘不能取消’让我心头咯噔了一下,真是倍受打击啊!但仔细想来,我觉得丁宁有可能是骗我的,我正想开口反驳她几句,只是我感觉房间内忽然有些飘冷,目光随即移向了汐蝶。

    但见汐蝶颇为恼怒地瞪了丁宁一眼,兴许刚才听到丁宁把我叫得这么亲密,是故,她浑身才泛起了煞气,她正欲发作,但看到手持着桃木剑的老段后,才松缓了下来。

    而后,她也不甘落后似的朝我冷言冷语着: “薛良,没想到你是那样的人!我和你早就约定了终身,你竟然背弃于我却与这贱女在一起,哼!”

    她的话着实让我无奈,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个都这么说,我脑袋都快要炸开了,到底哪个说的真,哪个说的假?

    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不肯接受,我再次向老段请求着,“段爷,您倒是说句话呀,这阴亲到底能不能取消?”

    老段眼见我执拗,他唉了一声,“小子,这事儿我帮不了你,谁让你同意了对方的婚约!”

    这话,我简直懵圈了,我啥时候同意婚约了?人家没有好不好!

    眼下,我不要脸的本事再次使了出来,“段爷,自从我家老头子驾鹤西去了之后,我一直把您当作是我最亲的人了,眼见侄儿有难,难道您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我受难吗?何况,我瞧您这身打扮,一定是世外高人,要不,您再仔细想想,说不定还真能替我取消了这门阴亲呢。”

    话声才落,汐蝶与丁宁目光冰凉地瞪着我看,似乎对我这番话极为的生气,吓得我向老段旁边靠了靠。

    好在老段晃了晃手中的桃木剑,她们也不敢拿我怎样。

    我开始有些神气,但却又故作可怜巴巴的回了她们一眼,示意自己也无可奈何,我总不能将一生的幸福白白的毁在她们身上吧?要知道,咱家还是处*一个呢。

    老段到底被我说到心坎里去了,或者还是不忍我这么受到伤害,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想取消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会很麻烦……”

    听到‘麻烦’两字,我心头紧了紧,但还是喜上眉梢,至少还有一线希望不是吗?

    “段爷,办法是什么呢?”

    老段眼见丁宁与汐蝶没有敌意,这才放下了桃木剑,他踱起了步子,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若真想不要对方,那你只能前往城隍府邸一趟,然后找到‘鸳因谱’,消除了这笔孽帐便可解决。”

    “就这么简单?”

    “简单?哼,你小子说的倒是轻巧,城隍府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阴气最盛的地方,倘若你以人身去,是永远找不到‘鸳因谱’的,何况你现在还印堂发黑,路上肯定有恶鬼要与你纠缠!”

    这老头的话不免让我一惊一乍,这不脸上才有的笑意开始僵硬了下来,我说要怎么样才能找到 ‘鸳因谱’呢?

    老段凝眉沉思了一下,说:“生人有三魂,即是天魂,地魂和人魂,想要去城隍府找‘鸳因谱’,便是以你的人魂去取,况且,城隍府那多有地界巡逻使,万一你的人魂不幸被逮着了,那么问题可就大了!”

    我心里暗自啧啧惊惧,没想到这世间果真存在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这让我多少有些恐惧。只是,难道阴婚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吗?

    不!我不甘心!

    我忽然脑门儿一热,想到了一计,“段爷,瞧您定是个有术法的高人,要不,您把这两个女鬼给封印了,没有她们,这阴婚也就不成了,您说这计法可行吗?嘿嘿……”

    “新郎子,你好不要脸,枉我闺蜜好心好意的下嫁给你,你竟然这般对待与她,哼哼,这样的话,我俩与你不死不休……”

    听到这突兀的声音响起,我着实吓了一大跳,刚才进来时倒是把另一只女鬼给忘了,我也没有注意到除了丁宁与汐蝶以外的声音,此刻那声音突兀的响起,到底让人惊魂!

    我当即循声望去,发现墙角处的天花板上忽有一白影闪过,定睛一看,才晓得就是那只刚才堵在门口说什么不肯让我逃出门的女鬼,此刻的她依然披头散发,还耷拉着长舌头,在这昏暗的房间内,着实吓人。

    嘿,这下齐了,三只女鬼都在一窝呢!

    刚才说出那句话,我真是心惊胆战,不过,有老段在身旁,我内心的恐惧倒是少了些许,是故,我满怀期望的向他看去,只是不知道这老头能否解决了。

    老段眉头挑了一下,神色跟平常无异,似乎并不屑这只长舌鬼的出现,我不由暗自猜测着,恐怕这老头早已知晓,只是他没有揭发而已。

    “唉……”

    然而老段望着我叹了一气,我说这是什么意思,就连您老人家也否认我的说法?

    这次回我话的,不是老段,而是丁宁,她“咯咯”的笑声响了起来,这女鬼又吐槽了我一脸。

    “薛郎,这老头子的反应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别老想着逃出本娘子的手掌心!何况,咱们只要结了阴亲,那定是天作之合,那老头子怎会舍得棒打鸳鸯呢?这样的话,对于你我没有什么好处,倒是他,会受到天谴,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

    被点破了心事,我尴尬地笑了笑。

    “开口薛郎薛郎,叫得这么亲热,好不要脸!”

    与丁宁不怎么对付的汐蝶表现得简直是愤怒至极,在吐槽的同时,还不忘了将我一并恨着,“臭男人!我就知道这世间没有好男人了,连你都不要我,我恨你!”

    我心头莫名一颤,“这又关我哪门子事?都是你们一厢情愿的好伐!再者说了,你们想要结阴亲大可找另外一个嘛,非得找我吗?嗯,虽然我是帅了一点,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我始终没有那份心呀……”

    苦口婆心的一说,惹来了丁宁与汐蝶的冰冷目光。

    我依然求助般地看向老段,老段却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他跟我说只要答应了结阴亲这事,那是不可能逆天毁约的,不然会受到天地媒约的惩罚,入了地狱,是要受皮肉之苦的。

    这番话,直到现在,我半信半疑着。难怪老段一上来,并没有与这三只女鬼动手,说来应是这个原因吧。

    正当我为此事而心感烦恼的时候,我的右手掌心忽又莫名的生痛起来,比原先在四楼时的第一次疼痛更甚。

    “啊,好痛!” 我抑制不住疼痛感,左手不由地捏着右手掌心,当即痛苦地叫出声来。

    “薛良子,你怎么了?”

    老段离我最近,到底看出了我脸上的异样,连忙抓起我的右手,摊开一看,发现我的右手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拇指大小般的灰色印记,引得老段的眉头这在刻皱得跟个菊花似的,而我也吓了一大跳,掌心什么时候突然有的灰色印记的呢?

    我自己真不知道,而且,那股疼痛就是从印记里发出的。

    “桃花咒?”老段沉疑了半晌,神情复杂地说出了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我问他说的什么,怎的莫名其妙。

    但我话声才落,只见老段猛地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了一抹精光,古怪异常的朝门墙后的方向望去,就连丁宁与汐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一时间,我觉得他们是不是得了神精病,老子的手掌疼痛难耐,他们不关心也罢,竟然表情僵硬的在那四处张望。

    可接下来的几秒钟,我开始发现不对头了,只因屋内的窗帘无风自飘飞舞动,灯光也随之变得暗淡了起来,而我的右手掌心也跟着越来越痛。

    正当我痛得眉头紧锁的时候,老段却莫名其妙地抓着我的手,“薛良子,咱们马上离开这里!”

第十一章 黑袍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老段刚拉着我的手才迈出两步子就停了下来,而后又推攘我退回到了屋内,“进去,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老段,你不要吓唬我……”

    我的情绪在此刻被调动了起来,手脚没来由的慌张,虽然儿时常被小伙伴们称为薛蛮子,但生命的关头,再胆大也会变得胆小起来,何况,还在生平仅见的女鬼面前呢?

    老段没有理会我,将我甩到了里面,见他如此紧张,而且神情肃穆的样子,我再笨也能猜到些什么,要么外面肯定有脏东西来了。

    “嘣!”

    老段将大门给关了起来,他从黄布袋中拿出了黄符,一连贴在了门边上,只是才贴了两张,我便听到屋外响起了鬼哭狼嚎般的声音,细细听来,那是女鬼的嚎叫。

    我总觉得那声音荡入耳朵里,像极了女人夜里的叫*春,又或者是,一种恶灵能够将人吸成人干的嘬嘬声。

    “咣铛!”

    大门轰然发出异响,像是被外面的女鬼故意撞击发出的,尔后房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伴随着那些阴魂的涌入,我发现各个女鬼的模样,相当的狰狞恐怖。

    一只长有半米来长指甲的女鬼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当它的目光打在了我的身上,女鬼变得疯狂了似的就朝我扑了过来。

    吓得我心脏扑扑的狂跳不已,连忙向床边靠近,倒忘了床头与床尾还站立着的丁宁与汐蝶,倘若这两女鬼趁这时候也向我发难,那么今晚自己处*男之身定然不保,而且,有可能会被吸成人干。

    但我反而情愿让这两个极其漂亮的鬼新娘将我侵害,也不让涌入的女恶鬼扑食,谁知道在那群张牙舞爪下的恶灵里,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想想都觉得可怕!

    “滋啦……”

    老段首当其冲,一把桃木剑在手,接连朝向我扑来的女鬼刺去,一下子就解决了六七个,只是门口处依然有女鬼涌入,数量约莫不下三四十个呢。

    就算老段术法高超,也不见得一人能单挑众多女鬼。

    我心里真是担心急了,怎么想也无法明白,为会今晚会变得如此异常恐怖,先前在四楼才遇见了五个,现在特么的竟然来了这么多。

    卧了个槽,真是日了鬼了。

    人要是太过背时,就连喝水都会塞牙缝呀!

    “你俩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要知道,如果那小子出了什么事,你们的如意算盘空了不说,就连薛家的祖坟定然进不得,届时再想找一个与你们八字吻合的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了!”老段一边与女恶鬼激斗,一边回头对丁宁与汐蝶放话。

    这会,丁宁与汐蝶对视了一眼,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虽然她俩为了与我结成阴亲,明里暗里有不少勾心斗角,但在危急时刻,倒也同舟共济,当即各使出自己的力量,协助老段对付着那群女恶鬼。

    然而,我却愣神地跌坐在床上,望着两鬼一人大战数十恶灵,我心里除了恐惧之外,多少有些莫名的激动与兴奋,倘若自己也有一手好术法,还怕对付不了那群孽畜?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先前的鬼哭儿狼嚎声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减少,直到最后一个女鬼被老段的桃木剑干掉,我额头上的冷汗才抑制住了冒出。

    “嘿嘿,老段,你真是太厉害了!”

    “哼,你小子还笑得出来,如果我不在,或者你那两位鬼新娘不帮忙,你小子恐怕早已身亡了!”老段冲我厉喝着,搞得我苦着个脸,也觉得这时候不应该有笑声,何况这老头可是付出了极大的力气,瞧他额头上的汗水就知。

    我说老段,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女鬼呢?

    “还不是因为你,看你自己的手掌心,有一团灰色印记,那是被人下了桃花咒,刚才那些女鬼就是冲你来的。”

    这话不禁让我大吃一惊,“桃花咒?什么鬼,难道我手心痛就是因为这个?”

    老段点了点头,接着,他神色异常地看着我,郑重的跟我说:“桃花咒是非常犀利的鬼咒术,流传千年以前,没有想到现代竟然还会有如此邪术面世,恐怕也只有那些邪人异士才能使出吧。对了,薛良子,你老实跟我说,你最近到底惹了什么人?”

    我想了想,尔后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可以肯定,心知这些年来,我性子是有些调皮,但我不致于将人得罪到别人以鬼灵来侵害我吧?更别谈那些邪人异士了。

    不过,老头的话倒让我听得一脸惊惧骇然,内心深处莫名的就生出了一股寒意,令我手脚不由的汗毛竖起。

    老段站在一旁皱眉凝思,“那你除了今天捡到那两张天地银行的纸币外,今晚还碰到过什么人,或者见到了什么?”

    我见这老头郑重其事的样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得不跟着严肃了起来,何况这事关乎我的性命。暗自思忖了一下,然后说:“除了您老,就我刚才还下楼去隔壁楼的胖子小超市里买了两包烟,怎么,这有问题吗?”

    老段没回应,而是让我拿出香烟来。我以为他烟隐上脑了,也不多说什么,旋即掏出一包芙蓉王来,谁知往口袋里一掏,却掏出了燃烧过后的黑色渣子,第二包也是一样的。

    “这,这什么情况?”

    我记得相当清楚,那会跟楼下的胖子老板买了两包烟后,我还美美地抽上了一支呢,没想到一个小时还没过去,放在口袋里好好的香烟怎的就变成了渣子了呢?

    老段依旧蹙着眉头,他唉了一声,说“难怪你中了桃花咒,就是因为你先着了别人障眼法的道,以致于中了鬼咒术,而所谓的香烟即是别人用死人祭祀用的纸渣子所幻化的。薛良子,刚才你说是在隔壁家的胖子小超市里买的?”

    我木讷的点了点,还没从香烟的诡异中回过神来。

    “糟糕!”

    “段爷,这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不解这老头的表情,疑惑地问。

    “走,你和我一起去胖子家看看!”老段在带头要走出门外前,侧脸看向丁宁与汐蝶的方向说:“你们俩个就在这吧,莫要跟来,不然那小子会因为你们的原因,会遭来更多的女鬼。”

    此话我倒认同,我满脸感激地看了老段一爷,这老头真会找借口。

    我和老段往楼下行去,过程中免不了一番担心,还好楼道中并没有我想象中有数百上千的女鬼等候。若不然的话,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大概过了几分钟左右,我和老段已然走到了楼下,拐过了一个墙角,便看到胖子的小超市还亮着灯。

    按照胖子老板平常的生活作息来看,那家伙应该会在十二点准时关门的,可是今儿个都已经凌晨一点了,他怎么还不休息呢?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脑子里胡乱的想着。

    由于天色渐浓,已是一点时候,空中依旧飘着雾气,灰蒙蒙的一片。在我个人看来,除了这雾气带来的压抑,我总感觉,非常的古怪异常。

    我俩刚进小超市的门口,却发现收银台空无一人,内里显得静悄悄的,难道胖子困了回家睡觉忘了关门?

    “哎,老段,您说胖子会不会跟他老婆幽会去了,呵呵。”

    老段瞪了我一眼,“你小子没一个正经,怎么还开玩笑。”

    言毕,他绷着个脸便没再理会我,径直往第二排的货架行去,边走边喊:“胖子,在吗?”

    一连叫唤了几声,依旧没见有人回应,正当喊第三声的时候,突然,在第三排货架传来一声巨响。

    “咣铛!”

    我和老段赶紧走过去一看,但见胖子躺倒在地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有了声息,而且我瞅见,胖子的表皮上早已起了尸斑。

    老段伸手探了一记,发现胖子的身体僵硬得不行。

    “果然,这胖子早就死了不下两小时之久!”

    “什么?这胖子早就死了?可我前一个小时还见到胖子呢,这……这……”我一脸惊疑,无法理解现下的状况。

    如果真是老段这般所说,那么我在一小时前下来买烟的时候,我见到的是谁人?胖子非胖子,到底会是谁呢?

    我内心极为震惊,也不敢置信这突发的一幕,恐惧的我想着往货架靠一会,忽然,我感觉右耳边传来一丝异响,下意识的朝右边的暗角望去,但见窗外站着一个带有面具的人,而且浑身罩着件黑袍子,让人看不出身板的轮廓。

    白色面具下,那是一双极为深邃的眼眸,在我看到黑袍人的时候,他似乎冲我诡异的一笑,我当时毛孔悚然,连忙拉着老段提醒道:“段爷,你快看,外边有人!”

    老段到底被我的话语疑惑住了,也随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但却发现,窗外哪有什么人,当场就将我呵斥了一顿,说我胡闹乱开玩笑。

    我敢肯定所说的是真的,当即拉着他往外边走去瞧瞧,他执拗不过,这才同我出来,没曾想这一出来,却让我踏上了令我终身难忘的开始!

    在黑袍人先前所站立的位置,窗口台上留有一张纸条。

    “当天空不见星与月,会有灵光闪动,红尸落泪时,便是你的死期!……”

    我脑袋轰然乍响,那落款处的……,正是我的生辰八字,那么说来,纸条里的内容岂不是在暗示着我?

    难道真的在某一天,红尸落泪之时,我会死掉?

第十二章 被人算计了?

    我了个大槽。

    该不会是别人的恶作剧吧?

    我怀揣着忐忑与不安的心里四下张望,想要找出与眼下境况所相驳的疑点,可是回应我的,却是四周的静寂,还有我那颗即将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扑通,扑通……”

    冷静!我得冷静!

    我压抑着即将崩溃的情绪,慢慢的,突然就回想起了胖子老板的诡异死亡,残酷已然将我拉回了现实,我哆嗦着身体,心头没来由的一股强烈的恐惧,等袭上脑后,双脚不禁打起颤来。

    “良崽子,你发什么愣……”

    我杵着身在那发呆,这会响起了老段的话音,当他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记,我这才回过神来。

    老段顺手将我手中的纸条夺去,过了半晌,他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接着,又看了看纸条中的内容,眼神中表露出了些许的怜悯与震惊。

    比起他的诧异,我更加的心感惊意骇然,要说老段从纸条中看出了些什么,那么,此事定然不简单,或者说,有人想要谋害我的性命!

    只是,到底是何人所为,又为何要将我暗害?往日里,我与邻居无怨无仇的,怎么会无故惹祸上身呢?

    难道就是刚才我所看见的黑袍人?那他到底是谁?

    倘若此事属实,那么今晚我所撞见的数十个女鬼绝必不是偶然,而所中的‘桃花咒’也不是意外,往大的说,我应该是被人算计了!

    “小子,你刚才真的看见有人站在窗外?”

    老段打段了我的思绪,他的话语在我的耳畔里回响,到这个时候,我不能有半点隐瞒,我对他点了点头,以示确定。

    “段叔,您得想法子救救我呀……”

    望着老段那张皱巴的老脸,别提有多严肃就有多严肃,想来他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我可怜巴巴的等待他的回应,只见老段背着双手转过了身,貌似在想些什么。

    “不好!尸体……”

    我惊疑了一声,“段爷,什么尸体?”

    老段没有回应我的话,我见他紧张的径直跑回了小超市内,我当即也紧随其后,要说发生那么大的事,我不可能单独一个人呆着,至少有老段这样的术法高手在旁边,我才会觉得心安。

    到里屋后,我以为老段口中所谓的“尸体”,是想着他要替胖子收尸呢,没想到,我俩一进来发现,先前在货架第二排躺地死得不能再死的胖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和老段四下找了找,包括货架的底部都翻了一遍,愣是没有看到胖子的尸体。

    这就奇了怪了!

    小超市只有正大门一个通道,其余的出口皆没有,那么,在我和老段还站在门口旁的时候,胖子的尸体又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的呢?

    莫非是诈尸?胖子演变成了跳尸了?

    这个理由,我坚决否认,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胖子在离开时,总会弄些动静吧,为何我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呢?

    或者是是密室偷尸?实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还是说是鬼灵所为?

    这些疑问在我个人看来,即使想个三天三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段爷,咱们该怎么办?”

    老段唉了一声,眉头紧皱的打量着四周,想要看出什么,但却是冲我说了句:“走,咱们回家说!”

    话声一落,我忽然感觉周身有些寒意,这老头要回家再说?莫非附近有人在监视?或者有恶灵到来?

    眼见老段不苟言笑的冷肃模样,我随即跟了上去。关键时候,我不能掉队,当然,最主要是我心里害怕!

    别说一个大男人就不会害怕,那是纯属放屁!假如一个人莫名的死掉了,而你又在案发现场,那会也就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我就不信你能够一人呆着不动声色!

    嘿嘿,光想都让人觉得恐惧,特别是那些刚死去的亡魂,要说冤死的死者,怨气极大,谁知道独处会不会发生什么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

    ……

    随着老段三步并作两步回去,过程中,我倒是问了老段一些问题,但这老头紧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我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好在一路没有见到让我纠心的女鬼,要不然,那可就呜呼哀哉了!

    回到四楼老段所住的房屋后,老段将门给关上了,并且从黄布袋中取出一沓黄符,叫我一起给门板儿贴上。

    我再笨,也能理解这么做的含意,无非是在贴符挡煞,要以今晚的诡异情形来分析,这么做我当然同意,何况我的小命可是握在这老头的手里呢。

    “段叔,才贴了一百来张,要不咱们给墙壁也贴上吧?那样岂不是保险点……”

    贴完了手中的黄符,我一瞄,铁门才刚刚贴满,但诺大的房间还空着呢,所以我担心那些底子里较厚的恶灵若是从裂缝里突然冒出头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那会死的第一个,必定是我,谁让自己没有老段的术法身手呢?

    “放心,我们防的是一些女鬼,要是那些大能的恶鬼来临,我这些符咒想防也防不了。”

    老段拍了拍我的肩,接着将手背在了身后,找了张躺椅靠了起来,“唉,陪着你这小子走了一遭,累得我老头子腰酸背疼的,真不知道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会碰上你这么个倒霉蛋!”

    我说老段,您不能这么说呀,往日里,就属我跟您关系最好了,咱俩平时有酒是不是一起喝来着?不过,我说段叔,您也看了刚才黑袍人所留的那张纸条,还有胖子的离奇死亡,想必也知道了此事的不简单,所以,看在咱们处得好的份子上,搭救我一把呀!

    “哼,你也知道此事的不简单了?嘿嘿,你小子命还挺硬,那个胖子的死估计就是因你而起,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到底惹上了什么人,还有把今晚的来龙去脉告诉我,或许我有办法能帮你解决了……”老段面带厉色地说。

    眼见老段这么肯帮我,我脸上不由一喜,当即把在路边捡到的冥币再次说起,接着说到回家休息,醒来发现满屋子的死人祭品,以及我家老头子上了老鼠身所讲的人话等等一字不落的讲了起来,但我否认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老段听了之后,貌似有些震惊,“你是说你家老头子上了老鼠的身,然后替你找了门阴亲?”

    我点点头,这确实是那样的,至于我家老头子给我介绍丁宁那鬼新娘的事,我此刻还不知道有什么用意,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老头子的良苦用心。

    老段朝我瞅了几眼,大概是在看我有没有讲真话,尔后他扬起了黑袍人所留下的纸条,凝思了半晌后,忽然站起身来。

    我瞅见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掌,暗自狐疑,这与会术法的老头一点都不相符。

    老段依旧的背在身后,开始踱起了步子,路过我时,他唉了一声。

    “小子,你的生辰八字实属纯阴命格,而阴中又带煞,难怪命运多舛,被人算计那是迟早的事,何况,你这种阴命世上少有,在那些邪人异士的眼中,多有用途。当然,我也不敢断定,算计你的人是想取你性命,还是想将你作为提升邪术的药引,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当真让人毛骨悚然,如此稀奇古怪的事真的刷新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我不否认老段的话,何况,我可是记得,我出生那会,天现血光,本就多么不平常的现象。

    此刻,我不得不怀疑,我的一生会不会都将在厄运中度过……

    “那段爷,您可有解决的方法?”

    老段沉默了一会后,说:“办法也不是没有,至少你所中的‘桃花咒’是可以解的,只不过相当的麻烦!”

    我听这话,心知有戏,连忙跪倒在地,“段叔,薛良子我先谢过您的救命之恩,还有一事,我想拜您为师,只要学会了捉鬼的道术,我多少能够自保,不是么?”

    老段一边唉了一声,一边将我扶了起来,他自然知道我薛良在打什么主意,但这老头就是不肯收我为徒,就算我再三哀求下,他还是一样紧绷着脸。

    直到我多嚷嚷了几句,老段面露难堪之色地跟我说:“薛良子,不是段叔不肯收你为徒,实是你命格奇硬,不是早夭折,就是日后若能碰到贵人相助,多为大能者,如果我肯教习你道术,岂不是误人子弟?何况我的术法还没到令人畏惧的级别,而在别人眼里,也只不过三脚猫的功夫而已!话说倒是有一人,大可做你的师傅,只不过……”

    眼见老段真不肯收留我,我也不再执意,怕是惹怒了这老头,恐怕他不再将我搭救,到那时候,亏的还是自己!

    但在听到他所说的另有一人的时候,我两眼不由一亮,问他到底是谁人,我立马去拜师!

    “哎,也只有那个家伙才能救你,也只有他才能教好你这个徒弟,但我所说的那个人,他的性格极为古怪,恐怕此事也不好办呀!”

    老段沉思了一会,说出了这段让我仿佛从高空坠落到谷底的话语。

第十三章 夜半勾魂声

    但我还是一样抱着不放任何一个有利的机会,说,那个人在哪儿?

    老段怔了怔,他告诉我,那个人常以四海为家,行踪不定,所以他也不知道人到底在哪个地方,而且即使我见到了,也不一定能够拜此人为师。

    说着说着,老段张开的嘴巴又闭合了起来。

    我有些心灰意冷地望着这老头,总觉得老段的异常表情,似乎透露着什么难言之隐,因此,我并没在拜师的问题上纠着不放。

    对于目前来讲,我最主要的是想办法该怎么样才能摆脱那些女鬼来缠身。

    老段说,如果我手掌的‘桃花咒’只要一天不除,或许会有无以数计的女鬼缠着我不放。

    就像刚才有数十只女鬼一样朝我扑来的那种情形,多少让我心有余悸。而更让我担忧的是,我的性命随时都会有危险的可能。

    再者,谁知道我的背后是不是有一双眼睛,在偷偷地盯着我看呢?

    是故,这些问题无疑是我要去解决的。

    如此一来,我不得不向老段请教了,有这个老道士‘活宝’在,我怎能放着便宜不占的道理。

    正所谓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我先是打量了眼房屋,旋即二话不说就倒在了老旧的沙发上,后背一靠,把腿儿一搁,以一副今晚就在这过夜的架势看着老段,不管怎么样,就算他打死我,今晚我是不会离开他家半步了。

    为了缓解紧张,我从老段先前拆封的香烟盒里拿出了一支烟,惹得这老头瞟了我一眼,但他并没说什么话,尔后他往杂房那走去了,在我的目光中他还不忘把木门给捎上了,木门贴得这么严实,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捣鼓什么鬼。

    我自个儿茫然地抽了几口闷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开起了小差。

    过会,老段才从杂房里走出身来,先前披在他身上的黄道袍早已换下,挂在脸上的,依然是那份冷肃,以及快被皱成菊花的眉头。

    我把右手一横,大大咧咧地说,老段,您得想办法帮我解除了‘桃花咒’呀,有这东西在,我心里总觉得不安,解除不了我就赖你家不走了。

    这么讲,我薛良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而且,这老头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要他真不同意或者不帮我解除,他准会猜到我会天天堵在他家门口,那么他哪儿都去不了,更别说去干打气补胎的活当了。

    “罢了罢了,要不是与你小子邻居十几年,听你这话,我肯定会把你扫出门。”

    老段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是一副赖皮相,他落坐躺椅中,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今晚就在这儿住下,明儿起你得另寻别地……”

    先头因为能住下,我脸上才有的喜色,此刻听他后面这么一说,我便哭丧着脸。

    我说段叔,如果没有您帮忙,那我的‘桃花咒’如何解除?叫我去别的地方住,岂不是让我去送死?

    老段看我一副可怜的样子,先是唉了一声,尔后他站起身来,留给我一个既孤独落寞,又显得伟岸的背影。

    “段叔这么说并不是不想让你住,而是你的纯阴命格存在不利的因素众多,当然,也是为了你小子的安全考虑。你若要坚持久住的话,恐怕过不了后天,就算我出手也救不了你喽。”

    我心头猛然一惊,这话什么意思?听起来貌似有什么大事快要发生一样。

    该不会是这老头骗我吧?怕我留下后骗吃骗喝?

    嘿嘿,我薛良虽然没有工作,但所欠别人的账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我可没有混蛋到为了混吃等死的地步,钱那是绝必要还的!

    不过我仔细看老段不像开玩笑的样,我当即正视了起来,可是,让我去外面岂不是同样去送死?与其在外边死,还不如在家死得舒服些呢。

    老段冷酷地转过身来,虽然他脱下了黄道袍,但在我看来,这老头依然有着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冲我摇了摇头,说道

    留在这,你只能是死路一条,我的术法还没大到能够保护你的地步,要明白一点,胖子是因你而死,而他的死可谓冤屈至极,你若留在这,定然会被有心人利用来对付,常言冤有头,债有主,胖子的尸体不见了,怨气极大,如果它来了,找的第一个便是你,届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我建议你去别的地方,最好去人家刚冤死没几天的灵堂那呆一阵,来个以煞制煞,或许你能逃过一劫,只要躲过了七天,我便有方法替你解除了‘桃花咒’。然这个方法是最为凶险的,但也是效果最好的,只不过一旦不小心,你会受到恶灵的反噬,那么……

    老段的话没有讲完,可我早已被惊吓得无以复加,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已,如果真如他所说的,要我去冤死之人的灵堂呆上那么几天,那我还不如给自己一刀来的痛快!

    就算是笨蛋,也能猜到冤死之人的灵堂是什么地方,说出口都觉得心凉了半截,何况这还不是熟识的死人呢。

    要知道,冤死的人往往怨气最重,就算那些女鬼碰到,也会忌惮三分。

    唉,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我有些颓丧地叹了一气,老段似乎看出了我什么,他拍了拍我的小腿,继续说道:“小子,瞧你这副模样是怕了吧?呵呵……”

    我勒个去,我能不怕吗?你大爷的,还笑得出来,如果换是你年青的时候,总会有怕死的念头吧?

    我在心里头暗骂了他一句,瞧老段半开玩笑半严肃的样子,真搞不懂这老头是幸灾乐祸还是闹哪样,不过接下来的话,倒让我有些错怪了他。

    老段告诉我说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去有钱的大户人家住上几天!

    大户人家?

    嘿嘿,说来我倒认识几户,与我关系最铁最好的哥们韩谦,他就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当然,他也是仗着他伯父的家势,加上他伯父老来无子,所以才得以举家住进了大房屋。

    只是,我心头有些疑惑,大户人家怎么就可以挡煞呢?

    老段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我没有见识。

    按这老头的说法,大户人家都是有钱人,他们的家宅院落一般都注重风水布局,而那些孤魂野鬼是不会随便闯入的。

    所以,能去那样的地方,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为此,我感激涕灵地看了老段一眼,自打我家老头子走了之后,我越发觉得老段与我越来越亲了,当然,这都是我抱着人家大腿的结果。

    老段深锁的眉头已然松缓,但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疲倦,我自然能看得出他是累着了,为了我的事而奔波操劳到现在,他站起身来,伸出长满老茧的右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后径直往他的房间走去了。

    我想,这老头大概是去咪西了吧,把我撂在外边的沙发上,万一等会有女鬼闯进来怎么办?可我望了眼那扇贴满了符咒的铁门后,我心里才有了些许的安慰,不过,我还是起身往老段的房间走去。

    嘿嘿,我可不笨,有这老头守护,比在外面安全多了。

    只是一进屋,我才发现,老段的床铺只够他一个人睡,而且,那破旧的木床还不一定能够撑起得两个人。

    我沮丧的放下了一起睡的念头,随即回到沙发上,不一会,便听到了老段传来的呼噜声。

    么的,那老头对我真是不管不顾了?

    夜深了,我还在为今天的事而胡思乱想,想着明儿早起我就投奔死党韩谦家去,不知怎的,自然而然的也跟着入睡了。

    那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忽听见外边有人在叫喊我的名字。

    “薛良,我给你送香烟来了,薛良,我给你送香烟来了……”

    那声音显得飘渺,却又略显苍劲有力,在我听来就感觉有些耳熟,但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我,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人在叫喊。

    “薛良,我给你送香烟来了……”

    或许是因为我听到‘香烟’两字,所以就没来由的开口问是谁啊?这半夜的还睡不睡了?

    我口里说着话,但实际上我早已起来,睡眼惺忪地走过去开门,右手才搭上门把,正要拧开,忽被一巴掌给拍飞了。

    “你小子,找死吗?!”

    手被这么一拍,我到底有些清醒,揉了揉迷糊的双眼,只见老段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左边,他冷肃地瞪着我,手里晃了晃桃木剑,忽附在我耳旁轻声细语地说:“这大半夜的有人叫开门,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

    他的话让我幡然醒悟,是了是了,按说大半夜里忽然有个声音在叫喊我的名字,这事别提有多古怪,估计心脏不好的人都有可能会被吓死吧。

    老段冲我作了一个“嘘”的手势,尔后侧起耳朵来,听着外边的动静,我也一样屏住呼吸,一脸认真地竖起耳朵听。

    “薛良,我给你送香烟来了……”

    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而我已被吓得两眼不由扩张,我相当清楚地听见,那叫喊我的人是刚死去没多久的胖子!

    我了个去……

    真是吓死人,若不是老段及时阻拦着我,恐怕我的小命早已呜呼了吧?

第十四章 你捱不过今晚

    说到这事,我就想起儿时常听我家老头子所说的,如果一个人在走夜路,假若有人在背后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应答,也不要回头,回头有可能会吹灭了自己肩上的三昧真火,那么魂儿就会被邪灵勾走。

    可是我刚才已经回应了,那会不会……

    我胡乱地想,内心不禁有些惶恐,至于这事作不作得真,我无法证实,何况后续诡异的事也还没到来,所以老一辈所说的,多少让我半信半疑着。

    然有老段站在身旁,我故作壮着胆子听了一会,直到半个小时过后,门外的动静已无,想来胖子已经走了吧。

    这让我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段叔,谢谢你。”

    我不得不佩服老段的道术,以及他所言中的话语,就如同老段先前所讲的,这冤死的胖子是因我而起,假若他想要报仇,第一个要找的就是我,而刚才胖子站在门外叫喊说要送香烟来给我,他肯定心知我好烟,多半是想骗我出来开门。

    真是好险,幸好老段及时出现呀!

    老段耸了耸肩,右手一抬就重重地拍了我一记。

    我靠,这老头咋就这么粗鲁呢。

    “嘿,你小子这么快就想去见你家爷爷了?”

    呃?

    我真是无语了!什么想去见我家老头子,人家还很年轻好嘛?我尴尬地笑了笑,并没回应。

    老段又拧起了眉头,冲我说:“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千万不要随便开门。早些睡吧,明早回你家收拾东西赶紧找大户人家投靠去……”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眼看老段转身回了屋子,我愣在原地想着要不要也进去凑合一晚上得了,忽听到“”的一声,门儿早已关得贼紧。

    靠,那老头打算就这么把我凉在外头了?

    我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望了眼贴满了符咒的大门,虽然到现在还有些提心吊胆,但老段的符咒应该不是水货吧?要不然,在胖子发现我在这里时,他直接进来就行了,何必废这么大的劲,光站在门外叫喊不进来,想必怕的就是满门符咒的威力吧。

    嗯嗯,这还算安全。

    那样的话,我又何必去跟一个臭老头挤在一块?嘿,要这事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俩搞基呢。

    当即,我倒头就闭眼困睡了起来。只是不知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又听见门外忽有些异响,尔后便听到几句柔声蜜语传来。

    “薛郎,你出来开门呀,小妾给您侍寝来了……”

    “薛郎,咱们不如趁这良辰美景,就此入洞房吧。”

    这些入耳的声音总在我耳边回荡,我心里在想是不是丁宁下来找我来了?要知道,除了汐蝶以外,只有丁宁称呼我为薛郎了。

    莫非真是丁宁?

    我狐疑的睁开眼来,想着要不要起身去开门,要知道,丁宁作为我的鬼新娘,自然不会害我,这下我犹豫了。

    额?我怎么会自认她为新娘呢?

    靠,口误,纯属口误!

    可是,老段刚才有说过,叫我不要随便开门的!

    “薛郎,我是丁宁,小妾在外面等得好苦哦。呜呜,枉我这么用心待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这些声音来来回回,搅得我难以入眠,当再次听见是丁宁后,我霍然起身。

    说真的,其实我看得出丁宁是真心想嫁给我,虽然她的目的是为了能够进入我老薛家的祖坟,但她并没有害我之心,此刻听到她的呜咽声,我有些不忍。

    我当即迈起脚步,全然忘记了老段的提醒,三步并作两步,就要靠近门把时,我右手掌心忽然隐隐作痛,但我没有在意,正要伸手,却听见房间内忽然响起了老段的话语。

    “薛小子,莫要开门!”

    我顿了顿,我说那是丁宁叫我开的。

    老段在里屋就劈头盖脸的给我来一句:“你小子咋就不听我的呢?你听声音那是你的鬼新娘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这倒说的是!

    难怪刚才右手掌心会莫名的生痛,莫非只要有想要害我的女鬼靠近,我所中的‘桃花咒’就会引发刺痛感?

    再有,刚才我只顾听到门外说是“丁宁”,虽然说话的都是女人,但并不代表就是丁宁吧?

    细思起来,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先前头一回是胖子在叫喊我的名,可没过多久,这又听到外边有女鬼喊话的声音,这其中定然有诈!

    许是胖子见骗不到我,所以才叫那些女鬼来哄骗我开门?

    想必,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得通吧。

    我回沙发上安份地躺着,这下,我无论如何是不能开门的了。

    又过了一会,女鬼地叫唤声渐渐的归于无寂,谁知那胖子呼喊我名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咪眼养神的我有数过,胖子从开始一连喊了七次,第二次隔了五分钟又喊了七次,就这样连续了五六回,慢慢的我就习惯了,直到迷迷糊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老段忽然把我叫醒,我一脸慵懒的真心不想起床,何况昨晚闹腾得这么久,能睡个安稳的觉着实不容易。谁知这老头把手机放在我的耳朵上,那铃声震得我隔膜欲裂。

    “小子,你的电话。”

    呃?

    电话?谁特么的一早就给我电话?

    草,真是日了狗了,好好的觉被叫醒。

    “喂,谁啊?”

    我把手机往耳朵一搭,一边咪眼睡觉,一边无精打采地说话。

    “良哥,我是韩谦啊……”

    由于我没有看手机屏幕,所以并不知道是谁,但听到韩谦两字,即使我再无精打采,也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话说,为了保住性命,我今天无论如何得死皮赖脸的投奔这死党家去住上那么几天,虽然,那小子儿时常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把我当作是他的老大,我说一,他绝不说二,我说往东,他只能跟我一起往东,可以说是任我唯命是从。

    但我薛良,这辈子只当他是兄弟,所以,不是胡乱差遣的随从。

    此刻兄弟来电,我怎能怠慢呢?

    “我说韩谦,你小子最近死哪里去了,怎么不见来找我玩?”

    我平常儿就是这么讲话,既然是哥们,死党,自然不会讲什么礼数。然而我以为韩谦会像往常一样跟我瞎胡闹,逗逗嘴什么的,可我等了半晌也没见那边有回应。

    这让我有些疑惑,我说兄弟,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韩谦停顿了一会,语气有些悲凉的跟我说:“良哥,你有时间吗?我大伯去世了,你能陪我一起为他送送行吗?”

    听完这话,我大抵明白韩谦这死党为何会跟往常不一样了,原来他大伯去世了!这对于他来说,大概是最伤心的事了吧,何况他大伯视他如己出。

    只是,他大伯……为什么会?

    靠,到底到底回事?

    我搞不明白,韩谦的大伯在我们柳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富豪,要说我们当地最有名的,且富有声望的当属**明,即是韩谦的大伯。

    **明是搞矿产起家,他除了超级有钱,还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企业家,他时常捐助一些贫困家庭的物资。就像我,有时候去韩谦家玩,还真得到不少的好处,不管吃的还是过年时的红包,这些从不缺少。

    只是,**明身体倍儿棒,何况前几个月我有见过他,虽然年近55,但他一人单挑两个绝对没问题,可是为什么突然就辞世了呢?

    这个问题,韩谦在电话中并没有讲明,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跟他说,我等会就会过去陪他,一起送送韩大伯。

    挂断了电话,我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该悲凉,至少,我避难是有着落了,但是……哎……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老段拍了拍我的肩,眼神中表露了出些许言语。

    “唉,这么好的人,竟然死了,看来这都是命呀!”

    在我接电话的时候,老段也听见了韩谦所说的话,此刻这老头忽然嘣出这么一句,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嗯”了一下,也不晓得他这句话里的含意,在足足沉默了好长一会后,老段突然有些凝重地对我说:“薛小子,现在就是一个机会,你今天必须过去,不然,你捱不过今晚!”

    “啥?”

    我很是诧异,但我看老段似乎并不是随口一说,与他认识十几年来,就属这次最为严肃了。我意识到不对,但表情还是有些错愕,说真的,在那会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段皱了皱那泛白的眉毛,语气有些硬朗地说:我观你眉头黑气正浓,实是死气在激增,要说一个人在临死前才会有的死气,你便是这样的症状!现在**明突然暴亡,符合冤死,你去韩家府上住上几天,保你安然度过此劫。

    何况,韩家的正大门有石狮驻守,在古代实是威严的象征,有这份气势,那些小鬼看着也会忌惮三分。再有,院内摆有假山池水,实为能够挡煞的风水阵,当然,若你进去之后, 千万不可大意!

    我一切遵循老段的话,记在了心里,我旋即回屋收拾了些衣服,本来我以为屋里那三只女鬼还在呢,但进屋之后,哪里还有丁宁与汐蝶和她闺蜜的鬼影,想必他们大概只有晚上才会出来吧。

    收拾妥当,在路过四楼时,老段忽然把我叫住,尔后他从黄布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东西,递给了我。

    “薛良,有一点你要记住,你到韩家灵堂后,须得烧上三柱香,而香火不能离己身,如果香火烧成了两短一长,你必须捂住自己的心脏!或者当你听到公鸡打鸣时,在公鸡报鸣第三下的时候,你就拆开这个锦囊,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

第十五章 黑手印

    我诚惶诚恐地接过锦囊,望着老段那张干瘦的老脸,我心头不由的紧了紧,因为这老头的话,让我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先前老段说我眉头有黑气,我那会还在怀疑,可我回屋之后情不自禁的用镜子照了照,依然帅气得没话说,只是眉头不知怎的有些暗淡无光,像是有死气在脑门萦绕,根本不像以前那样额头发亮。

    我意识到事情或许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简单,那么在我出发韩谦家前,我得把心里的疑惑给弄明白了。

    “段叔,这个红色锦囊真的可以救我一命吗?”

    我这么讲,并不是不相信老段的道法身手,虽然不确定老段真的就是世外高人,或者拥有怎样逆天的术法,但那些脏东西实在太过利害,再说了,以我一个血肉之躯,要真的到了韩谦家之后,若没有这老头在旁帮忙搭救,我会不会像一只羔羊一样变得无助,以致于只有被待宰的份呢?

    “薛崽子,能不能救你一命,全在于你是否按照我刚才所说的话去做,所以嘛……啧啧,你小子还是好自为之吧!”

    我白了老段一眼,么的,这老头的表情,怎么看起来像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啊?

    尽管他这样,我还是启用了自己三寸不烂之金舌,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我怎么着也得占这老头一些便宜吧。

    “段叔,我的小命和将来的幸福就全在你的手上了,您老可得用点心呀!说说吧,您老还有没有啥话要交代我注意的?或者你把那截木头送给我,那样的话,至少小侄多了个保命的手段,不是吗?”

    我所说的那截木头,即是昨晚我被赤身女鬼附体时,老段就是扔出那根镌刻有玄奥纹路的木头,正是如此才得以消灭了女鬼,虽然我不晓得是什么,但我知道那截木头一定是个好东西。

    倘若能从这老头的手中抠出来,想来自己在一些女鬼面前,我的腰板要挺多直就挺多直。

    然而,我以为如意算盘能够得逞,岂料老段真的很鸡贼,竟然绷着个脸把头扭向了另一边,完全装傻充愣,不为我的小心思所动。

    “啥木头?我可没有那样的东西……”

    我见老段扬起了黑而脏的指甲捋了捋自己快要调谢的头发,往嘴巴一吹,倒有几缕发丝飘然落下。接着,他饶有深意的冲我看了一眼,那含有精光的眼神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机灵。

    “嘿嘿,你小子甭打我神木的主意,即使我给了你,你也不会用!而且,神木在一个懂得使用道术的人身上,才会发出它该有的威力。嗯,你还是尽快去韩家吧,要知道,你小子一生充满了劫数,如果耽搁了行程,那就不好了……”

    我勒个去,这是要下逐客令了吗?

    我千方百计的为了得到那截木头,眼下听闻老段这么一说,才晓得我索要的竟是一根神木,而且颇为很有来头的样子。难怪先前见到神木,让我忽然有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唉,可惜了,那老头就是不给。

    话说回来,有与没有,最后还不是靠自己?既然注定命中有此一劫,以我薛良的性格,我岂会坐以待毙,再怎么着,也得学会反抗吧?

    自此,我到底有些勇气,大不了跟那些想要害我的东西干了!

    再与老段寒暄了几句后,我便往楼下走去,在公路旁拦了辆出租车,即刻前往韩谦家赶去。还好现在是大白天,没有晚上那股绿幽幽吊诡的氛围,要不然,总提心吊胆的多不好。

    车上,我跟司机说明了要去的地址后,就不再说话,司机大哥以为我是个闷葫芦,哪里想到我有心事。他也识趣的没开口,尽管开自己的车。

    而我沉默不语,是在整理这些天来所碰到的怪事,先是捡到两张纸币,然后我的霉运一件接着一件,那天晚上突然就来了两个鬼新娘,而且丁宁与汐蝶貌似还争相要嫁给我,这事儿怎么想就怎么邪乎。

    接着,我再着了别人算计的障眼法,以致中了桃花咒,这才撞见了许多女鬼来索命,尔后便是小超市胖子老板诡异的死亡了,没曾想,这才一两天的事情,韩谦大伯就突然辞世了。

    我愈发觉得,把这些事串联在一起,都可以写一部恐怖的长篇小说了吧。

    要说韩谦大伯的死跟我的事没有关系,我不得而知,但有一点让我感觉奇怪的是,昨晚我还在想着去韩谦家避难,谁知韩家就立马出事了,就好像特么设计好的一样,根本不用找理由,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如此一来,不禁让我将它们联系在了一起,或许那些事指不定有什么蹊跷呢。

    我不清楚这一次去韩谦家会遇上什么样的困境,按老段的说法,去冤死的**明灵堂那避避难,我就能逃过劫数,但同时也存在着诸多变数。

    真是祸福相依,无可逃避!成与不成,还得祈祷不要出现什么怪事才好。

    为了心灵上的慰藉,我从口袋里掏出老段给我的红色锦囊,打量了几眼,手一摸感觉又软又硬,也不晓得里面装的是啥东西,我倒想拆开来看看,但老段郑重吩咐过的话总在我耳边回响,最终我还是忍住了。万一拆开了,不灵验怎么办?

    只是,这个红色布包的锦囊,真的能救我一命吗?

    哎……

    我懊悔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没有捡起那两张纸币,我的命运会不会与此刻不同?

    我真心不知道,我想,若命里多舛,只怕我要挡,也挡不住吧。

    不知不觉中,车子行驶到了半路,我望着车窗外明朗的天气,本是多么令人愉悦的旅途,却与我现下凝重的心情成了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

    拐过了几个弯,很快的,出租车在一栋超大豪华的别墅里停了下来,司机大哥问我是不是在这停下,我这才停止了乱绪。

    我点了点头,是了,正大门两旁有两座狮子石雕像巍然而立,如此气派,我再熟悉不过。

    这便是韩谦他们家所住的地方,自打韩谦大伯赚了大钱之后,就在老家起了一栋超豪华的楼房,院内不仅有假山花卉,亭台楼阁,而且还请来专人看护,这在我们本地可是出了名的,当然也让人羡慕不已。

    “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

    我怔在原地,望着韩家的方向,心里不免一顿感慨。

    给了车费,司机大哥早已驶车绝尘而去,从我住的地方到韩谦家,也不远,车费仅30块钱,这钱还是老段给我的,他许是看我孤苦一人,也没一个正经的职业,眼看又要遭遇困难,所以就给了我两百块钱的盘缠,说什么路上需要用钱。

    我当然不会拒绝,再怎么说,拿了也算是借下了,日后再还也不迟。

    哎呀,说起老段,我都有点想他了,其实这老头还是不错的,至少我家老头子去逝之后,他还蛮照看我的。

    眼下,也不晓得韩谦那小子怎么样,我随即拿出手机拔打他的电话,由于我不好意思直接进去,只能通过这个方法,过会后,韩谦一脸悲戚地走了出来。

    “薛良哥,你总算来了。”

    我即刻上前与他寒暄,但我一个大老爷们真不会说些什么安慰或暧心的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韩谦能会意,与我点了点头。

    “小子,你大伯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

    进屋时,我与韩谦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在问此话的时候,我见他的双眼有些红肿,怕是**明的死给了他太大的打击,虽然他们只是叔侄俩关系,但我看得出,他俩感情深厚着呢。

    韩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旋即拉着我往他的房间走去。

    “薛良哥,咱们屋里再说。”

    韩谦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也是为数不多的知心朋友,这都是打小一起培养出来的感情,要说平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俩都是倾心交谈,已到了无话不说,无事不谈的地步。

    而这小子忽然叫我往他的房间再说,那么说来,**明的死并非正常死亡,也就是讲,**明突然暴毙,定然见不得光。

    加上刚才进来时,我发现院里已有好多韩家的亲朋好友,以及过来帮工的村民,而韩谦的父亲正在张罗此事,忙着招呼众人呢,然韩谦叫我往屋里说,那岂不是这个意思?

    一进屋,我俩先是抽了几口烟,待解了烟瘾,我睁着疑惑的眼神望向韩谦,他会意,便告诉我,**明的死是跟矿产有关,自打**明发家后,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去年偶尔失常,再是晚上竟然做起了梦游。

    特别是近来两个月,**明的身体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说后背莫名的生起了黑色

    手印,想抹也抹不掉,起初**明以为自己是在应酬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撞着了,于是才回老家休养了一段时间,谁知,身上的黑手印越来越多,几乎长满了全身,当时就请专家名医来看,以致用上了当今最为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探查不出个所以然,专家们都说这事怪邪乎,纷纷表示束手无策。

第十六章 画尸人

    一直到了今天早上,**明突然暴毙身亡,韩家人自此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一个平时身体倍儿棒的富豪竟会落到这副下场。

    我听完韩谦所讲,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我见到**明时,是在前两个月,岂料如今却天人相隔,多少让人唏嘘不已。

    说到这,我不得不安慰韩谦几句,尔后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说韩大伯身上的黑手印,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韩谦摇了摇头,“我也搞不懂,之前我爸有请几个道士来给大伯看过,可他们只看了一眼马上就挥手走了,估计都被吓坏了……”

    我沉默了下来,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按韩谦所说的,那些道士真被**明莫名生出的黑手印吓坏,那么此事一定不简单,只是到底是人为故意暗害,还是被某些脏东西所为?想必只有查明了事情来由,真相才会浮出水面了。

    不过在我继续问下去的时候,韩谦开始还说一两句,但到后面有些支支吾吾的,看样是不大愿意说。

    而我能够理解,何况这是别人的家事,也不好再追问,所以就索性转移了话题。

    我俩大概聊了一会,韩谦的老爸就推门进来了,在他看向我时,脸上紧锁的眉头似乎有些松缓。

    “咦?小良,哎呀原来你俩在这里,韩叔正好找你呢。”

    在韩家,那些长辈们都喜欢叫我为‘小良’,我对这叫法没啥介意,也不在意。

    其实韩谦的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没上过什么学,但在待人方面,还蛮周到的,这一点我在韩谦的身上已经看到了,其实这俩父子还挺像的呢,不过韩谦读的书多一些,尽管如此,这小子还是被我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所以常常跟我厮混在了一块。

    久而久之,他老爸知道我的个性,待我也极好。特别是我平常儿过来找韩谦玩时,韩叔总让我在他家住一段时间,免得三来二去的麻烦,吃喝啥的,他都拍胸承包,前一阵,我硬是在韩家养了20斤的肥肉,回到家,我那老头子还说我胖得,简直嫉妒得不行。

    这让我很是感慨,要是我也有这么一个好的家庭,有那样的亲爹,那该多好。要真如此,嘿嘿,想必薛良子我,还不得屁股翘上天。

    回归到正题,我说:韩叔,您有什么事就只管说吧,只要小子我帮得上忙的,一定不会含糊。

    既然我跟韩谦是死堂,好兄弟,现在韩大伯去逝,我怎么着总得留下来帮忙吧。当然,我过来也正是有此意,如今人家都已经发话了,也免得我再找借口住下。

    “嗯,你小子也算是韩叔看着长大的,那叔就不多说废话了。因你韩大伯去逝,加上他老来无子,所以现在有个任务,晚上灵堂那得有人守灵,韩谦是守定的了,可这小子胆子贼小,还跟你叔我嚷嚷需要有人陪,呐,叔就看你向来敢惹事,胆子大得没话说,所以这事你看……”

    韩谦的老爸跟我说了一大堆,话语中带有几声哀叹。

    我眨巴了几眼,真没想到一个没上过学的大叔说起话来还挺头头是道的。我正想回句话,但韩谦的老爸眼见我停顿了一会,像是担心我不同意,他当即又开口了:

    “小良啊,这个忙你得帮帮啊,何况,之前你韩大伯对你俩都挺好,几乎视如己出,过年红包啥的都少不了,而且你放心,等守完灵,叔给你封个大礼包,一定不少于五位数,怎么样……”

    嗯?

    我见韩谦的老爸说到大礼包,我的眉头不由往上一挑,其实他说要我留下陪韩谦守灵,我势必会同意,可他忽然说给我封个大礼包,我就觉得有些怪怪的。

    要知道,按我们柳城本地的习俗,不管是给帛金还是丧家回礼,数目其实没有那么大,顶多也就几百上下或两千以内,但他说给我五位数的大礼包,这……

    唉,不管是坑还是啥,我都不好意思拒绝,先应下来再说吧!

    “韩叔,您放心吧,我薛良子会留下来陪韩谦的。但那什么礼钱,我就不要了,再说了,我留下来又不是为了钱,我是心知韩叔与韩大伯平时对我挺好,所以我得留下帮忙。”

    得到我的回复,韩谦的老爸便冲我点头一笑,接着,我俩随着他回到了大堂吃午饭,等吃饱,我就在旁边听听韩谦的那些亲戚朋友聊起了治丧的话题。

    从中我到底听出了一些事情,人正常死亡治丧时,须得停尸三天再进行送葬,但**明是离奇死亡,算是冤死的,而那些请来的道士都劝说最好今天下葬,但韩谦的父亲并不同意,而是先将遗体放置于灵堂那,明天才会举行送葬仪式,至于什么原因,我不得而知。

    好在韩谦跟我坐一块,我俩这才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他告诉我,由于**明生前不喜欢拍照,并没有留下任何可用的照片,所以今天无论如何必须找到能够画遗像的人。

    那么,我大体晓得原因了,要说在我们这个诚镇,一般有人逝去之后,死者家人都会聘请一位画像人给逝者画出遗容,以象征逝者留给家人最后的祝福,更是未亡人通过遗像来对已逝亲人的眷恋。

    是故,在当地,画像人还算是一种流行的职业,而画像人,以前俗称为‘画尸人’,老一辈都这么叫,但到后来,人们觉得提‘尸’字不大吉利,于是才唤那些专门画遗像的人称之为‘画像人’。

    但以我薛良个人地叫法,我还是觉得‘画尸人’更为贴切些。

    如此一来,韩谦的老爸又找我们俩个下任务了,不识字的他让我们写出招聘画尸人的公告,在太阳落山之前,必须找到一个。

    这个任务也不算是个重任,只要写好字,往外一贴,或者在手机qq空间、朋友圈里发个水贴,想要找几个还不简单,何况画尸人这种职业,还蛮吃香的。只不过,韩谦的老爸说非要找一个很有经验的才行,不然画的遗像不好,怕逝者有怨气。

    对于韩叔的迷信,我自然不敢反驳,有些事儿往板上一说,啥也说不清楚。

    于是,我和韩谦想尽了办法,顶着七月炎热的太阳,在人流多的地方把手上的公告贴完,便回了家里,过程中,倒有不少画尸人前来应聘,但韩谦的老爸都不怎么满意。

    直到黄昏时分,张管家进来向我们汇报,说一个自称为古老画尸人的中年人前来,说什么能够画出让韩家满意的遗像。

    我和韩谦随同他爸赶紧走出来一看,嘿,那画尸人的样貌,长得不算俊,肤色黝黑,但留有一对八字胡,加上干瘦的脸上长着双一白一黑的豆眼,显然有一只已经瞎了,特别是那只好的在咕噜咕噜地转,看着相当地吓人。

    在我看向他的时候,那画尸人忽然冲我瞪了一下,搞得我的后背不禁有些发凉。

    经过韩谦的老爸与他攀谈,算是中了,虽然都觉得来人有着惊人的样貌,但好在听说是个古老的画尸人,想来画技不差,任谁都不会拒绝吧。

    总算完成了任务,我舒缓了一口气,忙活了一天,也该歇息一会了。

    接下来,画尸人便由韩谦的父亲领着去灵堂,估计画遗像的事等会就开始,那么守灵就得跟着一起。

    所以,我和韩谦还站在门外偷懒,趁着这个空闲,加上烟瘾一上脑,真的控制不住,一连就抽了两支烟。

    “薛良哥,你说这天气咋这么怪,今天白天还大太阳的,现在怎么天就昏暗了下来,该不会是要下雨了吧?”

    韩谦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我当时猛地惊醒,我勒个去,今天一直在忙着治丧的事,倒忘了自己来韩家的真正目的,此时都已经夜幕降临了,我还傻傻地站在这里抽烟,万一那些女鬼,或者胖子来找我,我岂不是死翘翘了。

    当即,我下意识地望了眼四周,除了微风习习外,一切都跟平常无异。

    还好,没看见什么古怪的事情,要不然,今儿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烟,眼睛不时瞟向了左右两边那静静耸立的两座石狮雕像,心说,如果真有女鬼到来,这两家伙的阵势能挡得住吗?

    我不知道!

    我的心情开始坏了起来,随即一手弹飞了香烟,烟蒂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待落地,已然泯灭了零星火点。

    擦!千万不要出什么怪事才好……

    “韩谦,走,咱们回去!”

    我带头进去,作为跟班的兄弟自然跟着进来,才走到假山池水那,张管家便叫我们去灵堂一趟,想来守灵是要开始了。

    在灵堂前,一副棺材安然地放在那,周边都摆上了祭祀用的祭品,包括纸人轿马,别墅啥的应有尽有,将本就光亮的灵堂映得更加白晃晃一片。

    这无形中,除了给我压抑的感觉外,我越发觉得棺材里,似乎飘散着诡异的气息。

    虽然棺材盖是盖着的,但不免让我联想到,一个突然暴毙的人,加上浑身皮肤无故长满的黑色手印,想想到底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2282/ 第一时间欣赏天赐阴缘最新章节! 作者:盛开的牵牛花所写的《天赐阴缘》为转载作品,天赐阴缘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天赐阴缘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天赐阴缘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天赐阴缘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天赐阴缘介绍:
无所事事在闲逛,捡到了两百块钱,让我一阵暗喜。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两百块,竟逼我去娶鬼。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鬼来冒名顶做新娘的,一时间,我竟然成了两位女鬼争夺的丈夫了。 别怕,天不仅会赐良缘,还会赐阴缘。天赐阴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赐阴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赐阴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