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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登鬼宴全文阅读

作者:四六妖     九登鬼宴txt下载     九登鬼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节:偶遇

    “我还年轻,没有孩子,无法真正理解你的爱子之情,但是我答应你的条件,这条件对我没有什么难度,也就是跑个腿的事情。”张嫌道。

    “那好,咱俩就口头约定了,等会儿我会随你一起去到兴华图书馆,到时我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不想再和已经变成亡魂的孩子正式见面,你把它收了就行,也算是了却我的一个心愿。”宋一炳欣慰的说道。

    就在宋一炳和张嫌意见达成一致之后,宋一炳的妻子宋姨,也就是之前给张嫌开门的老阿姨不断地敲击着宋一炳的书房房门,在外面喊道:“大白天锁什么门呀,我水果削好了,你们拿进去吃。”

    宋一炳应声跑到了书房门口,轻轻的把门从里面打开了,对着妻子抱怨道:“谈点公司的私密事,你一个妇道人家跟着掺和啥呀。”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不是给你们送些洗好的水果嘛,我看到张嫌小伙子就觉得亲,你说咱儿子走的时候不就和他差不多大嘛。”宋姨看着张嫌,笑着说道,眼神里却暗藏着难以释怀的悲伤。

    “你别这么给人家小伙子说话,这不是咒人家的嘛。”宋一炳生气道。

    “我哪有咒人家呀,我是说人家小伙子看着比较亲和,你说咱儿子一走,这家里就冷冷清清的,来了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家里总算有了点热乎气儿了。”宋姨揉了揉略变红润的眼睛,解释道。

    “可不是嘛,那你也别把人吓着了,你都买了什么水果?让张嫌尝尝吧。”宋一炳打岔道。

    “也没什么好的,就是早上集市上买的苹果和葡萄,你们边聊边吃吧。”宋姨把一个装满了新鲜水果的果盘端到了书房里的一个小茶几上,茶几就在张嫌前面,宋姨趁机盯着张嫌多看了两眼,那眼神里充满了积蓄已久的慈爱。

    “谢谢阿姨。”张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客气的回应道。

    宋姨转头离开了房间,再次走回到了厨房里,宋一炳对着张嫌道:“你先吃点吧,你宋姨是把你当自己孩子了,你要是不吃她才难受呢,吃过之后我们就动身去兴华图书馆吧,我老觉得这段时间不太平,除了上次遇见你,之后我又用驱魂阵净化过两只恶魂,好像是从别的什么地方跑来的,我害怕再拖下去我那初魂儿子可能会遭遇不测。”宋一炳道。

    张嫌点了点头,吃了已经削了皮切好了的半块苹果,然后又简单的吃了几个紫晶珠玉般的大葡萄,便站起身来示意宋一炳一同前去兴华图书馆,他也想早日得到宋一炳的驱魔师传承。

    宋一炳从家里推出了自己的车子,和张嫌的车子差不多,也是一辆破旧的小型电动车,“哐当哐当”的从家里的小门里挤了出来,来到了杏华街上。

    张嫌和宋一炳打了声招呼,他走到了泊车位找到了自己的车子,很快便把自己的车子从车堆里推了出来,宋一炳骑上了电车,张嫌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兴华图书馆赶了过去。

    路不是很远,两人骑了七八分钟就来到了一个特别具有现代感和艺术感的大型图书馆前面,图书馆四四方方,四面墙壁都像是用一个个整块玻璃堆列起来的,玻璃上印着白条纹理,纹理给了图书馆一种宁静却富有活力的感觉,从远处看去,整个图书馆像是由大小不一的水泡拼接建成的,离近看,图书馆的玻璃墙壁更像是一个个不规则蓝色晶石拼接堆砌凝合而成,让人看了之后会有种置身深海或者身处溶洞的错觉。

    除了本体建筑,图书馆四周还额外加增了一些建筑装饰,类似长短不一的檀木色装潢条一格一格的像是贴在了水泡玻璃上,给图书馆增加了更强烈的立体感和牢笼般的宁静感,再加上一些棕色和黄色相称的墙裙挡梁,在和本体的水泡建筑结合之后,兴华图书馆更像是一个带底座的方形水晶球,经过太阳一照,方形水晶球在地面上撒下些粼粼而动的波光,阴暗相合,黑白掩映,颇具美感。

    张嫌看着眼前犹如艺术般的建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大学时光,想起了曾经泡图书馆的日子,不得不说,大多数图书馆所营造出来的氛围都是给身体以静匿,给思想以腾飞,张嫌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世界伟人都当过图书管理员了,或者说是喜欢独处静匿自我学习了,思想的活跃不如身体的活跃更加具象,但是却比身体的活跃更能积聚价值。

    “到了,就是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的儿子宋言吉就在图书馆二层,他死后的两年一直泡在图书馆二层的图书区附近,我每次都能在这图书区找到他,但是没有和他相认过。”宋一炳道,把车子停在了图书馆门前指定的停放区。

    张嫌也紧跟着宋一炳把车子停在了指定停放区,对着宋一炳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人死后变成亡魂了还能看书吗?”

    “灵魂可以看到现世,现世看不到灵魂,你是魂师,应该知道的。”宋一炳不解的看着张嫌。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书都是罗列在书架上的,灵魂怎么可能翻动啊。”张嫌摇了摇头问道。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你想啊,灵魂可以控制自身魂波穿梭于现世中的大部分实体,只要控制好

    灵魂的魂波,让灵魂一页页的穿过书本,那不就能看到下一页的内容了吗,我见过我儿子的灵魂这么做。”宋一炳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看书这件事对于灵魂也太费劲了,你儿子这么喜欢读书吗?”张嫌想了想,不解的问。

    “我也不清楚,他生前并没有表露出喜欢读书这个爱好,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死后进入到这图书馆里久留,我感觉这和他的死有关,但是具体有什么关系我并不知道,我虽然知道他的灵魂在这飘荡,但是我没有勇气和他在灵魂境内相认。”宋一炳摇了摇头道。

    “那我等会可以去问问他,知道这个原因也可以了却您的一些心事吧。”张嫌回应道。

    “谢谢你。”宋一炳感谢道,虽然声音很平静,但是两眼已经有些红润了起来。

    张嫌也不多说什么,向宋一炳示意了一下便向着兴华图书馆走了进去。

    图书馆的第一道门是安检,安检之后是包裹寄存平台,张嫌和宋一炳因为未携带包裹,所以很顺利的便通过了前面这两道程序,等过了包裹寄存平台后,进入张嫌眼帘的是一个图书馆的管理服务台,见张嫌和宋一炳走了进去,服务台里坐着的一个年轻女子冲着张嫌和宋一炳瞥了一眼之后,随意招呼道:“你们两个,要看书先要在这里办借阅证,每人交五十的押金,在这里看书不要钱,借走的话钱会在押金里扣,不用的话卡也可以退。”

    “我们就是进去找个人。”宋一炳一听要交钱,抢先说道。

    “你要是在图书区外面找人可以不用办,要是想进到各层图书区的地方,那就需要持卡进入了,不然图书区的安检栏你是过不去的。”年轻女子解释道,表情里满是不屑。

    “那我们办一个进去?”宋一炳看了看张嫌,轻声问道,像是想听一下张嫌的意见。

    “如果您要不想和您儿子正面相认的话,可以在外面远观,不用进去也没关系,如果你还想在他被我度化前见上一面,那宋叔您就也办一张就是了,大不了用过之后再会来退了。”张嫌建议道。

    “还是不要让他见到我的好,这样他也能安心离去,我就在外面远远的瞧着,完事之后咱就离开就是了。”宋一炳想了想,最后伤感的决定道。

    “嗯,我需要办一张,因为我需要用到冥石盅临时存储您儿子的灵魂,冥石盅是现世的物件儿,只能用躯体携带。”张嫌想了想回答道。

    “那好。”宋一炳点了点头。

    “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聊什么呢?到底还办不办了?你们又没带书,再不办个借阅证,你们在这图书馆里干坐着呀?”前台的年轻女子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张嫌冷冷的瞥了一眼年轻女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五十的钱,淡淡的道:“办一张。”

    “磨叽!”年轻女子嘀咕了一声,从张嫌手中抽走了那五十块钱,要去了张嫌的身份证,捣鼓了三五分钟之后把身份证和一张浅蓝色的借书卡拍到了前台上“好了。”

    张嫌再没有理会前台这个苦大仇深的年轻女子,带着宋一炳向里面走去,找到了图书馆的电梯,直接坐电梯通向了二层。

    电梯停下,张嫌和宋一炳从电梯里踏出,整个图书馆二层可以用宁静来形容,虽然是周六,但是前来看书的人并不多,个别看书的人也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无法自拔,没有人会刻意闹出特别的动静。

    图书馆二层,其最外面一圈是休闲区,有不少小桌子和沙发椅子,在休闲区的人有认真看书的,有学生模样的人写着课后作业的,有带着电脑打字办公的,张嫌和宋一炳从这些人旁掠过,每个人都在静悄悄的专注做着自己的事情。

    靠近中心便是需要持卡进入的图书区,图书区和中心区用透明的玻璃隔开着,除了从需要刷卡的安检通道可以进入,其它地方都是封闭的,张嫌把宋一炳安排在了二层正对着图书区刷卡入口的休闲区座位上,自己拿着借书卡朝着图书区的里面走去。

    就在张嫌马上要走到图书区入口的时候,他突然在自己的魂力感知范围内感知到了一些异样,同一时刻,坐在休闲区椅子上的宋一炳也站了起来,对着张嫌用魂力传音道:“有鬼!”

    张嫌止住了脚步,把自己的魂力向四周散开,将感知力释放到了最大,一瞬之间,他在图书区里感知到了一个明显而又强大的魂力波动,这股魂力波动的还带有一丝熟悉的味道,张嫌在灵识中搜寻着和这股魂力波动相关的记忆,片刻之后,张嫌突然露出了激动的笑容,因为那股熟悉的魂力来源张嫌已经知道了。

    “半身四瞳女!”张嫌兴奋道。

    宋一炳并不知道张嫌认出了意外出现的小鬼,几步朝着张嫌跟了过来,走到了张嫌身边道:“好像有只小鬼想对我儿下手了,而且这小鬼实力不弱,以我的判断,它至少在中级小鬼的级别,想要解决它的话只能我出手了。”

    “宋叔,您就歇着吧,把它交给我就行。”张嫌笑着回应道。

    “这不太好吧,那个可是中级小鬼,你现在不过是中级魂王,对付起来胜算不高呀。”宋一炳担心道。

    “宋叔,以你驱魔师的身份和拥有的魂力,你最高能对付什么级别的亡魂?”张嫌问道。

    “我?驱魔师修炼驱魂阵,因而不主修魂力,所以和你们这类魂师比起来在魂力上算不得多强,但是以我如今驱魂阵的造诣,即使是中级鬼级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所以对付一个中级小鬼等级的亡魂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宋一炳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那这样吧,我先出手,如果我对付不了那只中级小鬼,您再出手应援我,就当给小辈我一个锻炼的机会吧。”张嫌想了想建议道。

    “这……,那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会在整个二层图书区设下天罗阵,你感觉到不支的时候就向我的天罗阵进行灵识传音,我会瞬间从阵外移动到你的身边。”宋一炳道。

    说着,宋一炳开始用手在空中有规律的比划着,比划了几下之后,一个青光画符出现在了宋一炳的身前,等到画符上的花纹逐渐完整之后,宋一炳把青光画符抛向了二层图书区的隔层玻璃上,然后对着张嫌点了点头。

    张嫌知道宋一炳所谓的天罗阵已经设下,便果断的刷卡朝着二层图书区走去。

    果不其然,等到张嫌刷卡进入到图书区之后,贴在玻璃上的青光画符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玻璃隔层上都泛起了类似雷痕符印似的青色光纹,光纹首尾相连、环环相扣,把图书馆整个二层图书区都给覆盖在了其中,躯体可以进出自如,但是灵魂已经无法来回穿梭了,这些符印光纹只有用阴阳眼才能从天罗阵外面看到,。

    既然感知到了半身四瞳女的位置所在,张嫌便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赶去,他盘算着,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从半身四瞳女手中救出宋一炳儿子的灵魂,之后要做的就是从半身四瞳女身上调查出更多关于翻车鬼的信息,这也是为了以后的复仇做准备。

    “你也是亡魂吧,为什么你是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啊?”图书馆二层哲学区,一个年轻男子模样的亡魂对着一个青黑长发垂地的无脚的女人亡魂问道。

    年轻男子亡魂便是宋一炳的儿子死后所化,而无脚的女人就是半身四瞳女。

    “我不只是亡魂,我是小鬼,我需要这个地方。”半身四瞳女用沉闷的女子声音回答道。

    “那你就在这里和我一起看书啊,这里又安静,书也好多。”男子亡魂建议道。

    “我没有和其它亡魂在一起生活的习惯。”半身四瞳女拒绝道。

    “这里地方很大呀,我们可以分开生活,比如你可以到对角的经典文学区,或者我可以到一层或者三层,我们只在看书的时候互相探讨,平时并不需要生活在一起。”男子亡魂再次建议道。

    “这里全部都是我的地盘了,你的存在会暴露我的行踪,所以没有必要,我会把你融进我的身体。”半身四瞳女道。

    “融进你的身体?”男子亡魂不解的问道。

    “就是把你给吃了,桀桀。”半身四瞳女向着男子亡魂靠近了几步,然后把青黑长发从脸面之前向后撩开,露出四个滴溜溜直转的鼓泡眼睛,再次发出低沉的声音。

    “啊!你为什么会有四个眼睛?为什么没有口鼻?”男子亡魂见到半身四瞳女脸面的时候,整个灵魂直接被吓到发颤,他只见过一次初魂形态的其它亡魂,没有见过恶魂及以上的亡魂类型,自然不知道灵魂在互相吞吃之后会出现形象变化,他被半身四瞳女的诡异模样给彻底吓住了。

    “你猜呀。”半身四瞳女从身体里伸出了两条胳膊,用手扒住了地面,半截身子在地面上缓缓爬动,向着男子亡魂越靠越近。

    男子亡魂见这个怪物模样的女子向着自己靠近,身子不断地向后退去,嘴里颤颤巍巍的问道:“你是东方的鬼怪还是西方的那些妖鬼?你眼睛那么多,你是多目鬼还是阿古斯?”

    “原来眼睛多的鬼不止我一个呀,我都不是,我被人称作半身四瞳女,你称呼我为四瞳女就行,你的灵魂会变成我四只瞳目的养分。”半身四瞳女笑着说道。

    “你是鬼?!”男子亡魂惊讶的叫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在男子亡魂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时候,半身四瞳女的一只鱼泡大的眼睛冲着倒地的男子亡魂发出了一道强大的魂力波动,波动上闪烁着耀眼的青光,青光凝聚成一道激光似的光波向着男子亡魂的魂眼射去。

    男子亡魂看到射向自己的激光招术,知道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了,眼睛里流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就在男子亡魂等着灭亡降临之时,一个灵魂影子迅速移动到了男子亡魂的身前,手上拿了一把用魂力凝聚出来的青色光剑,光剑对着射来的激光一挥,半身四瞳女的激光攻击直接被光剑弹开了,紧接着光剑对着半身四瞳女再次挥去,一道光影闪过,半身四瞳女的几根青黑色灵魂发丝悄然掉落,随后变成了魂尘消散在天地之间了。

    “居然是你!”半身四瞳女惊恐的看着持剑魂影,惊讶道。

    “是我,咱又见面了!”魂影在激光消散之后显露出青色的灵魂轮廓,笑着对半身四瞳女说道。

第九十二节:恶战?

    “哼,小鬼头,上次鬼宴让你侥幸逃走,没想到你今天自己来送死了。”半身四瞳女三只眼睛紧盯着张嫌的灵魂,一只眼睛里的眼球缩进了体内,露出了一张长着尖牙利齿的嘴,冷哼道。

    “送死?如果这是鬼宴我倒真成了送死了,可惜这不是鬼宴,我在这四周只感知到了你自己的魂力,对付你这一只小鬼我还真不觉得是在送死。”张嫌反击道。

    “你的搭档魂师可是已经丧命在我们手中了,就凭你一个初级魂王的小鬼头居然还敢和我这么说话,你究竟是狂妄自大呢还是年少无知呢?”半身四瞳女剩余的三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嘲笑道。

    “都不是,是实力。”说着话,张嫌已经把中级魂王等级的魂力猛然爆发了出来,磅礴的魂力威压直接向着远处的半身四瞳女施加了过去。

    “中级魂王等级!这么快就进级了?我承认你确实有些天赋,不过你以为到达中级魂王等级就能敌得过我吗?”半身四瞳女感受到张嫌的灵魂威压,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不过一瞬之后,半身四瞳女全身魂力猛然爆发了出来,生生抵御住了张嫌的魂力威压,脸色再次回归平静,冷峻的对着张嫌道。

    “那就试试吧。”张嫌眯着眼睛看着半身四瞳女,挑衅道。

    话音刚落,半身四瞳女又有一只眼球坠落到了地上露出了漆黑的眼眶,从眼眶里伸出了一个由灰黑色魂力凝聚而成的长长的舌头,舌头似长鞭一样挥舞着,从空中掠向了张嫌,带着响亮的破风声直冲张嫌猛抽了过去。

    张嫌感知到了半身四瞳女这一招蕴含着的巨大威力,他收起了手中的负极剑,放出了三青磷箭阵围绕在自己周围,随着自身魂力的提升,三青磷箭阵的威力和飞舞速度都比原来要强上许多,十二枚急速飞行的箭矢在空中慢慢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箭刃护罩,箭刃护罩把张嫌护在了其中,想要以此来抵御半身四瞳女的舌鞭。

    刹那间,半身四瞳女舌鞭落下,狠狠地击在了张嫌的箭矢护罩上,一瞬之间,箭矢护罩上被击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几枚白磷箭被击落到了四周,不过半身四瞳女的舌鞭也没有占得多少优势,击在箭刃护罩上的一段舌鞭直接被三青磷箭阵的箭刃风暴切割绞烂,化作了星星点点的魂尘青光散落在了张嫌的四周,犹如莹粉洒落一般。

    半身四瞳女收回了断到只剩一半的舌鞭,恶狠狠的用其余的两只鼓泡眼睛盯着张嫌,用那个带着尖牙利齿的嘴发出呜咽的声音,显然是舌鞭被绞断给半身四瞳女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见半身四瞳女把舌鞭撤回,张嫌也把散落在身周的三青磷箭阵撤除了,眯着眼睛,笑着对半身四瞳女道:“没想到你那怪眼睛里伸出的舌头还能击散我三青磷箭阵,不过威力有了强度却不够,所以也就马马虎虎吧。”

    “话多。”半身四瞳女冷淡的回答道。

    “既然你出手了,那么下面就该我出招了,让你见识一下我新开发的组合技,四象锁仙阵,三青磷箭阵,两阵合并,四象三青阵!”张嫌说道,然后用魂力凝聚出了十二枚泛着翠金光芒的箭矢,箭矢向着半身四瞳女飞射而去,在临近半身四瞳女的时候,箭矢变成十二把翠金色的象鼻长剑,箭阵变成了剑阵,以剑阵的姿态将半身四瞳女团团围住,摆出了一个象印阵法。

    “箭矢变成了长剑?”半身四瞳女谨慎的看着围在自己四周的翠金长剑,惊讶道。

    “反向四象锁仙阵的魂力增幅能力,加上三清符对白磷箭魂技的加持,而白磷箭本身就是七阶魂技,三个魂技组合到一起,没想到箭矢居然幻化成了长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我临时想到的魂技组合居然成功凝聚出来了。”张嫌看到自己凝出的四象三青阵,一边窃喜,一边嘀咕着。

    窃喜之后,张嫌便不再犹豫,直接用魂力控制着十二把翠金长剑从四面八方向着半身四瞳女穿刺了过去,没有给半身四瞳女任何躲避的缝隙,想要把半身四瞳女直接就地正法。

    张嫌本以为半身四瞳女会使用特殊的魂技进行躲避,但是直到十二把翠金长剑全部插进半身四瞳女灵魂之时,半身四瞳女依旧没有使用出任何抵御的招式,任由张嫌的翠金长剑扎进自己的身体,疼痛时只是闷声的冷哼了两下,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样。

    四象三青阵作为六阶阵法魂技和九阶组合魂技的结合,其魂技等阶已经可以算作十阶魂技的等级范畴了,而且在十阶魂技中也算的上不俗的存在,所以见到十二把翠金长剑完全贯入到半身四瞳女的灵魂之时,张嫌一时之间居然以为自己的攻击奏效了,抬脚向前跟进,准备回收半身四瞳女的灵魂。

    “小鬼头,不错的魂技,凝聚出来居然带着翠金色,这魂技至少

    有十阶吧,不过我有一个特别的魂技,虽然等级不高,威力也不算强,但是对付你这种魂技最是有效,再生魂丝,缠绕!”就在张嫌抬脚还没落下之时,半身四瞳女再次抬起了怪脸看向张嫌,本来被刺中的身体之上生出了许多细小的魂力丝线,丝线不断包裹着身体上插着的翠金长剑,像是要把张嫌的翠金长剑吸收了一样,不一会儿,翠金长剑便被魂力丝线彻底包裹住了,无论张嫌如何使用魂力进行拉扯,都无法令翠金长剑挣脱对方的魂丝缠绕,慢慢地和翠金长剑失去了联系。

    “怎么可能?我的魂技被你吞噬了?”张嫌惊讶的看着半身四瞳女,问道。

    “你的魂技现在正在我的体内被我瓦解吸收,真是股强大而精纯的魂力啊,比我见过的其他魂师的魂力都要精纯数倍,感觉你的魂师功法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半身四瞳女露出了阴邪的表情赞叹道。

    “我四象三青阵的十二把长剑确实刺入了你的身体,还给你造成了一定的伤势,但是看到你好像丝毫无损的样子,只能说明你有特殊的再生能力;你从灵魂中释放出来的那些如蚕丝般的细丝好像奇妙无比,居然能将我的魂技包裹吸收,说明你还有吸收魂力的能力,你会得某个魂技中应该是具备这两个能力的吧?”张嫌分析道。

    “是又如何,我一路从初级恶魂爬到中级小鬼,我这个特殊魂技让多少魂鬼栽在了我的手里,即使知道也没有能化解的,所以我才有资格被邀请参加翻车鬼的鬼宴,你个小鬼头还没有挑战我的资格。”半身四瞳女道。

    “不过你身上的魂力确实损耗了一些,是我的攻击奏效了还是你施展那个魂丝魂技需要消耗不少的魂力?”张嫌笑着问道。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小鬼头,你不出招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第三目,震魂波!”半身四瞳女撇嘴露齿的对着张嫌冷哼道,然后又有一只鱼泡大眼从眼眶中脱落了出来,由类似血管般的丝线牵连着,眼珠子落在了地上,黑洞般的眼眶里伸出了另一个圆形的红唇大嘴,大嘴一开一闭、一伸一缩,从嘴中发出了强大的由魂力产生的音波,音波震颤着四周的魂尘,直接冲着张嫌冲击过去。

    “音波?!”张嫌知道半身四瞳女的眼珠落地意味着将要发动攻击,但是他着实没有想到半身四瞳女会发出音波类型的攻击,而且是直接攻击灵魂的音波,这音波比张嫌在省博物馆经历的那个象鼻恶魂的音波攻击要强大的多,而且音波攻击无相无形,覆盖范围广,难以第一时间形成有效的防御。

    张嫌没有像上次在省博物馆那样提前预防,半身四瞳女突然袭来的声波,打了张嫌一个措手不及,张嫌只能临时聚集出魂力屏障进行抵御,但是这临时聚集的魂力屏障太过粗糙,张嫌浪费了大量的魂力才勉强抵御住了半身四瞳女的音波攻击,灵魂却因为音波攻击的干扰开始激荡。

    虽然攻击被挡住,但是见张嫌手足无措的样子,半身四瞳女知道自己的音波攻击奏效了,没等到张嫌调整好状态,便再次使用出了震魂波攻击,这次的震魂波注入了更多地魂力,比之前的魂波威力更加强大,魂波响彻着整个二层图书区,连图书区的隔离玻璃都被震的略微颤抖,但是并没有出现真正的裂痕,现世都能听到轻微的嘶鸣声。

    张嫌因为第一次震魂波攻击导致了灵魂激荡,所以大部分精力都在运转魂力稳住灵魂,在半身四瞳女发出第二次震魂波的时候,张嫌根本形不成有效的防御,见震魂波袭来,张嫌只能把魂力收入到灵魂当中,强化灵魂来抵御着震魂波的攻击,可是这种低端的防御方式并不足以抵御强大的震魂音波,张嫌的灵魂直接被音波震飞了出去,整整掠过了六七排书架才勉强稳住身形。

    片刻之后,张嫌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勉强用魂力压抑着灵魂中出现的波动紊乱,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口魂尘从口中喷了出来,魂尘散落一地,说明着张嫌的灵魂出现了伤势。

    “我才开启了三目你就不行了?就你这种实力的小鬼头也想来挑战我?真是痴人说梦!怎么样?还要说什么道别词吗?我可以帮你记着。”半身四瞳女再次开口道,不过这次说话的时候不再用那张利齿尖嘴,而是用发出过震魂波的圆形红唇大嘴表述着。

    “中级小鬼,果然厉害,我想知道你四目全开是何种实力?”张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灵魂,声音略显虚弱的问道。

    “三目你已如此,四目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是乖乖认输还是要我把你折磨致死?”半身四瞳女不屑的反问道。

    “认输?哈哈哈,不可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折磨我。”张嫌大笑了一声回答。

    “不识趣,震魂波!”半身四瞳女回了一句,眼睛看着被自己击伤的张嫌

    就如同看着死人一样,但是它还是理智的,知道张嫌已有的伤势不足以致命,所以也不敢冒然靠近,而是想要用震魂波彻底把张嫌摧残致死,等到张嫌魂力散尽之时,它便可以毫无风险的将张嫌灵魂给吞吃了,这样才是最保险的方式。

    “哎,驱魂铃没有带在身上,只有用源天魂技了,源天蛇曼,瀑音蛇!”张嫌见半身四瞳女再次放出魂音攻击,叹了一口气道,然后用魂力在身前快速凝聚出了一个长着青鳞和淡绿色翅膀的小蛇,蛇躯不大,挥动着绿色翅膀在空中飞舞着,面对着半身四瞳女的音波攻势丝毫不惧,反而露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就在第三轮震魂波袭来,震颤着张嫌四周魂尘的时候,瀑音蛇一下子张开了小嘴,小嘴里发出了刺耳的尖鸣声,尖鸣声直冲着震魂波的波动而去,两种音波交织交汇,在图书区爆发出一阵信号干扰般的嘶鸣声,声音再次使四周的玻璃发出震动,犹如发生了地震一般,不过,嘶鸣声没有持续多久便悄然落下,等到嘶鸣声消失之时,瀑音蛇的尖鸣声已经把半身四瞳女的震魂波彻底击散了,随后尖鸣声继续向前,一股强大而猛烈的音波直接击到了半身四瞳女的身上,击中了半身四瞳女的第三目,那个红唇大嘴被直接击穿,连接着坠地眼珠的那根血管状的丝线也被彻底击断,半身四瞳女的一个眼睛受了重伤。

    “啊!”受了伤的半身四瞳女的利齿尖嘴发出悲怆的尖叫,捂着自己被损毁的眼睛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儿,眼睛没有再生,留下一个斑驳的孔洞。

    “原来如此,原来四只眼睛才是你的灵魂主体,而你现在的灵魂形象是由魂力凝聚而成的掩饰,我说刚才十二把金色长剑全部击中你都没能将你击杀,你所显露的现有灵魂模样只不过是你长期开启的一种魂技而已,我打破了你的魂技对你本体不会有很大影响,而你的再生能力只是那个魂躯魂技的一种属性,和你本体的四只眼睛没有什么关系,你的灵魂本体只是四枚鱼泡大眼吧。”见半身四瞳女出现了伤势居然没有像之前那样复原,张嫌便猜出了半身四瞳女的鬼计,也就识出了半身四瞳女的真身。

    “你居然敢毁掉我的一只眼睛!我要杀了你!”半身四瞳女怒不可遏的看着张嫌道,本来四目半身的长发女鬼形象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半身四瞳女的身形不断变大,四目没有发生变化,但是整个身体不再是以前半身女鬼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巨大稻草人模样,随后,半身四瞳女的第四目掉落在地,一个长着眼睛的大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大手张开,掌心处一只看似普通的小眼缓缓睁开,紧盯着张嫌,并且发出强大的魂力波动干扰着四周的魂尘,像是在凝聚何种招式似的。

    掌心小目发出的魂波虽然不是很强,但是其诡异程度却让张嫌的灵魂微微战栗,他知道半身四瞳女是准备使用最后的绝招了,而且这绝招十分危险,虽然不知道是何种的危险,却也不得不做好防御的准备,张嫌把魂力开启到了最大,收起了瀑音蛇,放出了古岩蟒保护在自己的周围,以备不时之需。

    “你不是想见我的第四目吗?现在让你如愿以偿了,我要拿你的灵魂重新凝练出我的第三目,第四目,瞳目七彩光!”半身四瞳女向着张嫌做出了最后的攻击,全部魂力灌注到了手心小眼之中,小眼轻轻的眨巴了两下,张嫌的四周瞬间出现了不少七色彩虹光环,彩虹光环快速旋转着,在中心凝聚出一个个珲白色的亮点,亮点有拇指指尖大小,从不同角度对着张嫌发动攻击,如同激光一样向着张嫌穿刺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张嫌见激光袭来,第一时间躲进了古岩蟒蜷缩的身躯构成的壁垒当中,当激光攻击到古岩蟒的身上,有的被古岩蟒坚硬的躯体直接弹飞,有的在古岩蟒身上击出了光照火烤的烙印痕迹,有的在古岩蟒身上击出了一个个浅浅的小洞,总之是把古岩蟒的表皮破坏的坑坑洼洼。

    激光除了击在古岩蟒身上,还有不少穿过了古岩蟒身躯露出的缝隙,直接射击到了古岩蟒形成的蛇躯壁垒里面,击中了躲在里面的张嫌,在张嫌灵魂之上击出了一些轻微伤痕,突然,一道强大的激光射入,张嫌的灵魂左肩直接被激光光束射穿,灵魂受到了重创,魂力从伤口处向外缓慢散出,在张嫌灵魂之外变成了游散的魂尘。

    张嫌忍着疼痛,尽可能的缩在古岩蟒的蛇躯壁垒之内,躲避着那些从缝隙中射进来的激光,考虑着破解瞳目七彩光的办法,张嫌没想到半身四瞳女的第四目开启之后居然是如此诡异的魂技,他一时之间还摸不清这瞳目七彩光的原理。

    “啊!”就在张嫌思考的时候,又一道激光穿过了古岩蟒的蛇躯缝隙,把张嫌的一只魂脚直接击穿,让张嫌的灵魂再次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第九十三节:新鬼宴线索

    “第四目的威力居然能盖过我的源天魂技?不对,这激光的威力并不比我的古岩蟒强,所以它才无法突破古岩蟒的防御,只不过它攻击范围太大,利用了古岩蟒身躯的防御缝隙才能攻击到我,古岩蟒不是防御型的蛇形态,所以在防御上太过粗糙了,要说防御型的魂技,源天蛇曼还真算不上,不过我倒是有一个魂技确实具备防御的能力。”张嫌忍着疼痛,平复下慌张的心情,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魂核魂技,拓荒仁者!”张嫌低语着,一瞬之间把古岩蟒收归到了自己体内,然后在灵魂之上用魂力凝聚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影,人影不断膨胀,最后幻化出一个老农的形象。

    “魂核魂技?没想到你不只是进级了,居然还凝练出了魂核,不过以你目前的伤势,就算你使用出了魂核魂技又能如何,你的灵魂已经受伤了,战神也会带着伤势出现,何况你的战神又是这么个看起来痴痴的老农,就凭它也想破我的瞳目七彩光。”半身四瞳女见到张嫌施放出的死神,大声地嘲笑道,暂时停止了七彩光环的攻击。

    “战神?原来如此,女娲残魂所谓的死神魂技在现在被叫做战神魂技呀,还是战神这个名字好听。”张嫌琢磨道,随后激发出了拓荒仁者的再生治愈能力,快速的修复着拓荒仁者身上的几处伤痕,随着拓荒仁者身上的伤痕消失,在张嫌的本体灵魂上,被半身四瞳女的激光刺穿的部位也在快速愈合,不一会儿伤势就痊愈了。

    “怎么可能?灵魂上的伤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如初?而且你的魂力好像没有消耗多少,你一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对不对?!”半身四瞳女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嫌,惊讶的叫嚷道。

    “果然如此,战神魂技和灵魂本体是相通的,战神受伤,灵魂本体会出现同样的伤势,但是不会导致灵魂本体灭亡,而灵魂本体受伤,战神也会受伤,战神会随着灵魂本体消亡,与之相应的,战神魂技开启之后,战神的能力和灵魂本体的能力也是相通的,也就是说我可以使用拓荒仁者的能力,而拓荒仁者可以用战神之躯释放我的魂技,不过本身魂力弱小的魂师仅仅只是凝聚出一个战神就会消耗不少魂力,再以战神之躯使用魂技,很有可能出现魂力透支的情况,魂力消耗过大应该是战神魂技的弊端。”张嫌感受着拓荒仁者的再生奇效,嘴里小声嘀咕着,分析着利弊。

    “小鬼头,别以为你有再生能力就能战胜我,我只要把你的魂核轰烂,把你的轰成碎渣,我看你还怎么再生!”半身四瞳女见张嫌不停的嘀咕着,以为张嫌是在无视它的存在,生气道,然后把魂力提高到了极致,再次催动起它在张嫌身边置下的那些七彩魂力光环,所有光环再次凝聚出强大的激光,激光瞄准了张嫌,再次发动了攻击。

    张嫌这次没有施展任何魂技招式,单凭着拓荒仁者来抵御半身四瞳女的激光攻击,激光的威力强大,虽然没有能刺穿拓荒仁者,却也把拓荒仁者的全身击的魂开魄绽,不过张嫌却丝毫不惧,因为每道激光攻击过后,拓荒仁者的伤口处很快恢复如初,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伤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七色光环魂技应该是某种幻境魂技吧,我眼睛对上了长在你掌心上眼睛,之后便悄无声息地陷落到了你的幻境魂技之中,实际上,我四周这些七色光环应该都是假的吧,真正的激光应该是从你的四个眼球里发射出来的吧,所以一直在攻击我的并不是什么七色光环,而是你的四个眼球,也就是说你的每一波激光攻击只有四道是真实存在的,而其余那些激光都是幻境制造的幻象,对不对?”张嫌分析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半身四瞳女停下了攻击,问道。

    “因为我身后的那只初魂,也许你没有注意到,在你制造幻境之前,它很怕你,所以身周的灵魂波动一直在不断变化,而你制造的幻境里,它的灵魂波动居然一直保持平稳,这说不通,就只能说明它是假象,而那只真正的初魂应该也在我的附近,只不过我的魂力感知能力被你制造的幻境屏蔽了对吧?”张嫌解析道。

    “还是被你给识破了,瞳目七彩光确实是幻境魂技,它可以用特殊的魂波封锁和诱导灵魂的感知能力,只不过它不够完美的地方就是无法制造真正鲜活的灵魂,本以为能在你发现之前将你解决掉,可惜啊。”半身四瞳女听到张嫌的解释,并没有否认,坦然的回应着。

    “所以呢?既然我发现了你魂技的秘密,那么你已经没有胜算了,这幻境我随时都能打破,你的激光攻击也消耗了你的大部分魂力,再加上我的再生能力,你还不打算束手就擒吗?”张嫌劝降着,说罢,便用拓荒仁者之躯施展出负极剑,一剑劈碎了身周的幻境,四只诡异的大眼漂浮在张嫌的四周。

    “确实如此,破了我的幻境,我的激光已经不再对你构成威胁,但是想收了我也没那么轻松,我的二目,舌鞭,三目,震魂波,四目,瞳目七彩光都施展完了,但是我的第一目却何种魂技都没用呢?”半身四瞳女因为魂力消耗过大而变得虚弱不已,却突然诡

    异的笑了起来,把遍布在外面的四只鱼泡大眼收归到了灵魂之内,问道。

    “一目?不就是你说话的这张利齿尖嘴吗?”张嫌问道。

    “我的每一只眼睛都有一种独特的魂技,你真以为我的一目仅仅是一张能说话的嘴吗?那你可小看我了,我的一目叫做口臧雾!”说着,半身四瞳女用尖嘴吐出了一阵魂尘烟雾弥漫在自己身周,魂雾缭漫之后,半身四瞳女的身形就消失不见了。

    “果然,看来你能逃过范增明大哥的追查是有原因的,一个幻境魂技,一个隐匿魂技,搭配起来真是绝佳的逃亡魂技组合,不过你要认为这样能跑的掉的话那也太小看我了。”张嫌冷哼道,把魂力感知能力放到最大,手上碑魂拓运转了起来,根据四周的魂尘残留痕迹搜寻着隐匿起来的半身四瞳女。

    就在张嫌隐约确定了半身四瞳女位置的时候,在图书区一侧的隔离玻璃上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叫喊声,半身四瞳女的身形显露了出来,像是撞到了什么屏障一般被弹飞了出去,灵魂倒射到了张嫌的身前。

    “宋大叔的天罗阵居然能挡住半身四瞳女的潜行?真是不错的阵法。”张嫌见半身四瞳女弹飞了回来,先是有些惊讶,之后便想明白了其中原因,赞叹道。

    “这是什么魂技,居然能封锁空间,为什么我丝毫没有察觉到魂技中的魂力波动?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这种魂技!”半身四瞳女被天罗阵弹飞之后警惕的缩在张嫌的身前,惊恐的质问道。

    “很不幸,这空间封锁的招术不是我的,是个陪同我前来的驱魔师设下的,他察觉到你的时候早已在此地布下了这天罗阵,你已经跑不了了。”张嫌回答道。

    “驱魔师?你居然还有那种朋友?这样吧,我可以告知给你一个关于翻车鬼和鬼竹书生的线索,作为交换你要把我放了。”半身四瞳女本来还想发怒,但是当他发现自己已经是一只困兽的时候,脸上的怒色瞬间消失了,转而变成了假惺惺的求饶模样,向着张嫌恳求道。

    “为何要放你?我直接灭了你再读取你的灵识,岂不是比你说话要来的真切。”张嫌不屑的回答道。

    “我现在还有一丝魂力尚存,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用仅存的魂力自爆掉自己的灵识,到时候你就一点线索也不会得到了。”半身四瞳女威胁道。

    “你要自废了魂力吗?”张嫌皱了皱眉头问道。

    “笑话,被你抓住是死,自爆灵识也是死,既然都是死,我只能用你渴求的线索换取一丝生机,我知道股面狐已经丧命在你手上了,你不就是想寻仇吗?你最大的仇人应该是翻车鬼,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它现在在哪吗?”半身四瞳女大义凛然地反问道。

    “哼,我的时间多得是,不需要你的信息我也能找到翻车鬼,它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它找出来。”张嫌不屑的回答。

    “那我要说翻车鬼会在三个月后的一个鬼宴出现呢?而且它已经准备在鬼宴结束之后离开齐城了,你可能在那之后就会彻底没了它的踪迹,你真的不怕它跑的无影无踪吗?”半身四瞳女继续问道。

    张嫌听到半身四瞳女提起了又一起鬼宴的事情,神经猛然一紧,当听到翻车鬼可能离开齐城的时候,张嫌再也捺不住性子了,对着半身四瞳女急切的问道:“快说,三个月后的鬼宴在哪?”

    “我就算告诉了你你敢去吗?”半身四瞳女见到张嫌露出了着急神情,讪笑着问。

    “快说,鬼宴在哪?”张嫌释放出十二枚将半身四瞳女团团围住,怒喝道。

    “想知道的话你就答应我的条件,把这禁锢空间的手段撤了放我走,我就会告知于你。”半身四瞳女虽然魂力已经所剩无几,但是依旧神色淡定的回答道。

    “好,我答应你,你快说。”张嫌皱了皱眉头,阴冷地说道。

    “口说无凭,咱俩签订魂契,你只要保证三日之内不会杀我困我,我就把鬼宴的信息告知与你,如果你违背魂契,我就会引爆魂契,到时候你就会灵识受损,无法修复。”半身四瞳女道。

    “可以,不过如果你告诉我的鬼宴信息是假的怎么办?”张嫌问道。

    “那么你就可以让我魂飞魄散。”半身四瞳女回答。

    “那好,这是我的魂契,你接着。”张嫌点了点头,抛过去一个录入好契约信息的灵魂魂丝到半身四瞳女身前。

    “给你我的魂契,咱俩同时把魂契纳入到灵魂之内。”半身四瞳女也凝聚出一个细虫般灵魂魂丝抛给了张嫌,对着张嫌道。

    张嫌没有犹豫,和半身四瞳女同时把灵魂细丝嵌入到了自己的灵魂当中,两人魂契达成。

    “好了吧,现在可以说了吗?”张嫌问道。

    “你先让那个驱魔师把禁锢空间的魂阵撤了吧。”半身四瞳女笑了笑,警惕的看着张嫌,说道。

    张嫌向着图书区外宋一炳传音,把阵内的信息告知给了宋一炳,让他把天罗阵先行撤去。

    宋一炳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决定尊重张嫌

    的意见驱散了阵印,撤去了天罗阵,在图书区外关注着里面事态变化。

    “现在可以了吧?”张嫌冲着半身四瞳女问道。

    “三个月后的鬼宴是由高级鬼级的雷霖鬼大人发起的,翻车鬼是被邀请前去鬼宴的嘉宾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一只中级鬼级的飞卢鬼和初级鬼级楠雕鬼也是雷霖鬼大人邀请的鬼级嘉宾,鬼级以下的亡魂不在邀请之列,所以鬼级一下都是随机去凑数的。”半身四瞳女说明道。

    “雷霖鬼?没听说过,鬼宴总得有大餐吧,三个月后的鬼宴吃谁的魂?”张嫌问道。

    “据说雷霖鬼大人收集了一千只初魂开胃,分而食之,之后有两只惹怒了雷霖鬼大人的中级小鬼做前餐,大餐是一个初级魂祖的灵魂。”半身四瞳女道。

    “魂祖灵魂?是谁?”张嫌瞪大了眼睛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不是你们猎魂公司的人,那么就是某个魂师世家的。”半身四瞳女摇了摇头道。

    “有这些灵魂,那雷霖鬼怎么不自己享用,还要拿出来和你们分食,难道是又要设陷阱猎捕哪个魂师吗?”张嫌警惕的问。

    “那倒不是,凡是参加鬼宴的都要带着东西去,这些只是雷霖鬼大人准备的大餐,其它鬼级大人也不会空手而去,到时候凡是带着上好礼物的亡魂都会得到奖赏,凡是不带礼物或者带的礼物不好的亡魂就会被当做食材吃掉,鬼宴之后肯定有不少亡魂被吃,不论是参与的恶魂还是小鬼,只要礼物不让雷霖鬼大人满意,都会成为鬼大人们的盘中餐,当然带够礼物的亡魂也能分得这些盘中餐,这就是鬼宴。”半身四瞳女解释道。

    “这才是鬼宴的本来面目吗?感觉和上次你们围捕我们的那场鬼宴有些不同啊。”张嫌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

    “并没有什么不同,你们误闯鬼宴是翻车鬼布的局,它利用一些亡魂散播了不少鬼宴消息等着魂师上钩,你们就是那个随机上钩的,当时窜天猴小鬼因为没带够敬给翻车鬼的礼物,所以提前被翻车鬼撕碎了,之后又被我们几个分着吃了,你们如果没来的话,还会有其它亡魂被吃,也就是亡魂相互吞吃的场景,你们的出现算是救下了不少亡魂。”半身四瞳女解释道。

    张嫌这才明白他和卢森的那次闯鬼宴的行径有多么愚蠢,完全是被算计着入了局,他先是懊恼,随即恶狠狠的看着半身四瞳女道:“我知道了,那就给我说说雷霖鬼宴的具体位置和具体时间吧。”

    “位置在齐城城南的南广大街的别墅区,具体是在大湾别墅的十七号,听说是个空置的别墅,没人住的那种,而且里面什么都没有。”半身四瞳女道。

    “时间呢?”张嫌继续问道。

    “在十一月一日晚九点,距离现在还有三个半月的时间。”半身四瞳女道。

    “嗯,可以了,你还知道关于雷霖鬼宴的其它信息吗?”张嫌想了想问。

    “大概就是这些,听传闻说鬼竹书生、肥豚它们也会去,但是消息的准确性我不敢保证,你的魂契已在我灵魂里种下,知道我说的都是实情。”半身四瞳女回复道。

    “嗯,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可以走了。”张嫌撤去了布在半身四瞳女身周的白磷箭,点了点头道。

    半身四瞳女没想到张嫌答应的这么爽快,警惕的从地上爬起了身子,慢慢的向后撤着步子,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张嫌,当它发现之前的阵法封印确实消失之后,赶紧转过了头去,向着与张嫌相反的方向疾驰。

    “宋叔,那个小鬼就麻烦您了。”见半身四瞳女逃走,张嫌一边传音给宋一炳道,一边转身把宋一炳死去化作初魂的儿子找了出来,收到了冥石盅里。

    “没问题。”宋一炳回复了张嫌的传音,不知道用了什么阵法,整个图书馆变成了一个魂阵牢笼,当半身四瞳女想要从图书馆逃脱的时候,整个灵魂陷入到了图书馆那个看似水珠泡沫般的墙壁之上,被活活禁锢在了里面,随后宋一炳单手化印,那牢笼开始缩小,最后变成一个一人大小的琥珀圆球,半身四瞳女像是被困在里面的昆虫一般无法动弹,只有口里发出轻微的魂音。

    宋一炳又在空中画了个印,球状琥珀像是宇航器的悬浮舱一样飘到了张嫌身前,里面的半身四瞳女犹如被定格了一样,惊恐的瞪着眼睛。

    “你撒谎!你个骗子,我要引爆你体内的魂契!”半身四瞳女如蚊子般的声音从球状琥珀里传了出来。

    “这阵法已经隔绝了你和外界的魂波联系,你已经无法再触发你在我体内种下的魂契了,而且我没有撒谎,我是答应了饶你三日,但是宋叔没答应,所以他可以出手,我不算违约,你也引爆不了魂契。”张嫌摇了摇头道。

    “你敢耍我!”半身四瞳女怒吼着。

    张嫌不再搭理半身四瞳女,对着不远处的宋一炳道:“宋叔,动手吧。”

    宋一炳在空中再次画印,琥珀里面的半身四瞳女瞬间化作了一缕青光直冲云霄,穿过层层的屋顶,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第九十四节:入门魂阵

    “谢宋叔出手帮忙。”张嫌从兴华图书馆二层图书区走了出来,对着图书区外的宋一炳感谢道。

    “不,应该是我谢你,你把欺负我儿的小鬼给解决了,才让我儿不至于惨遭这小鬼的吞食,我感激不尽。”宋一炳道。

    “猎魂本身就是我的职责,而且那只小鬼和我有些渊源,所以我才要自己出手,话说回来,即使我不出手,想必宋叔也不会看着自己儿子的灵魂被小鬼吞食吧,以宋叔刚才展示出来的那两手,解决掉一只中级小鬼应该会绰绰有余。”张嫌谦虚道。

    “我好像听你们在谈论鬼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宋一炳笑着拜了拜手,换了个话题问道。

    “哦,事情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和一个搭档误入了鬼宴,我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我那搭档却死在了鬼宴上,而我现在正不断寻找当时参与鬼宴的亡魂恶鬼进行复仇,当时鬼宴之上就有刚才那只中级小鬼,没想到我俩居然在这里偶遇了,也算是冤家路窄吧,之后据那中级小鬼说,三个月后的齐城将还有一场鬼宴。”张嫌说明着。

    “怪不得你拼着受伤也要和它死战,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出手呢,你年纪轻轻就能拥有这般实力,值得称赞,比我年轻时见到过的几个魂师都有潜力。”宋一炳听了张嫌的话,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笑着称赞道。

    张嫌见宋一炳夸奖自己,害羞的挠着头,赶紧回应着:“不敢当,不敢当。”

    “我说最近怎么频繁的冒出这么多亡魂,现在听你一说起鬼宴,我大概就明白了,历来鬼宴临近就如同地震来临一样,那些亡魂恶鬼就会和水里的鱼一样躁动不已,一个一个的都浮出了水面,在这世间到处乱窜。”宋一炳比喻着。

    “还有这种现象?”张嫌惊异道。

    “现在是和平时期,鬼少人多,再加上你们这些专职猎鬼的魂师存在,可谓是太平盛世,自然这种现象比较轻微,不过想起我们那个年代,也就是四十年前,那时候我才十来岁,人们刚刚度过生活的艰难期,天灾**之后,大地上聚集了不少冤死鬼和枉死鬼,魂鬼盛行,白日可见,有些地方鬼比人多,那时候的鬼宴是真的恐怖,说百鬼千魂都是少的,一场鬼王宴能聚集上万只鬼魂,连魂仙进去都能被撕成碎片,想起那个年代,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宋一炳一边回忆着一边吸着凉气。

    “鬼王宴?万只鬼魂?魂仙都能……”张嫌听完,震惊的重复着。

    “嗯,那时候你们猎魂公司还没有现在兴盛,魂师也不是很多,但是灵魂境内的各个派别可谓是百花齐放,我们驱魔师,你们魂师,之外还有符师、拘灵人、绛星、土夫子、土道士、游方僧侣等等,甚至还有西方来的洋人,自称为圣职者,所有这些人全都自发的出来驱鬼,最后大部分派系联合组团,才艰难的度过了那个恶鬼盛行日子。”宋一炳继续回忆着。

    “还有那种时期?我从来没听大人们提起过呀。”张嫌不可思议道。

    “那个时期灵魂境也是保密的,普通人肯定不知道,那时候经常可见各种驱鬼者,魂师用着千奇百怪的魂技,驱魔师用着阵法,符师画着符,拘灵人抓魂鬼探灵识,土夫子的谛听耳可以百里听音,绛星的星辰术和医魂术,道士把玩各种炼器,老和尚们的普渡之术,洋人的十字光,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知名驱鬼者参与其中,他们都有着自己独到的手段,众驱鬼者施展大能消灭各种魂鬼,魂鬼们也不甘示弱,鬼王宴集结,万鬼加入,声势浩大,大战一触即发。”宋一炳描述着各种各样的驱鬼者给张嫌听。

    “然后呢?”张嫌像是听故事一般问道。

    “人鬼大战开启,各路人马集结,据说当时战局异常惨烈,人鬼各施秘技,驱鬼者陨落无数,万鬼也所剩不多,最终驱鬼者以微弱优势获得了那次大战的胜利,鬼魂偃旗息鼓、暗中苟活,大部分驱鬼者派别因为死伤惨重而衰败消失,魂师一派崛起,成为了灵魂境的掌权者,有些尚存的驱鬼者家族改宗换派加入到了魂师一派以求生存。”宋一炳告知给张嫌当年的结果。

    “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张嫌惊讶道。

    “我的父亲、爷爷都是驱魔师,我那时候才十几岁,刚开眼入境修习魂阵,对了,开眼就是你们说的阴阳眼,我们驱魔师叫做开天眼,实际上都是一个意思,我刚开眼没多长时间,那场鬼王宴的万鬼大战就爆发,驱鬼者们更喜欢称之为人间保卫战,我的父亲是瞒着我母亲去参加的,因为他知道如果保卫战输了,那么之后将迎来鬼魂肆虐的时代,人间将会变成魂鬼的牢笼,或者说是人类灵魂的养殖场,一个鬼级亡魂就能轻易害死普通人,更别说在那之上的鬼王了,所以他毅然决然的去参战了,最后牺牲在那场大战中,魂飞魄散,灵魂都消失不见了。”宋一炳回忆着,显露出满脸的伤感。

    “真是遗憾,宋叔节哀。”张嫌安慰道。

    “没什么好遗憾的,这就是驱魔师的职责,或者说是驱鬼者的职责,只是我不想再把这个职责传给下一代了,所以自作主张没有传给自己的儿子,但是没想到我儿子

    却如此短命,莫名的猝死在了大街上,哎。”宋一炳感叹道。

    “宋叔,您之前说让我把你儿子的死因和来这图书馆的原因告知与你对吧?”张嫌看着感怀中的宋一炳,问道。

    “确实说过,不过你不是已经把我儿子的灵魂收了吗?想知道也没办法了吧。”宋一炳遗憾道。

    “收是收了,但是我拥有一个可以探知亡魂灵识的手段,所以您儿子的死因和来着图书馆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张嫌道。

    “你会的莫不是拘灵人一派的独门本领碑魂拓?”宋一炳问道。

    “宋叔您知道碑魂拓?确实,我用来探查灵识魂技就是碑魂拓,碑魂拓是拘灵人的手段?”张嫌惊讶的看着宋一炳问道,他没想到宋一炳知道碑魂拓的事。

    “那不叫魂技,碑魂拓是拘灵人的黑冢技法,这个以后再说,拘灵人一派以情报收集著称,实际战力不强,所以在那场万鬼大战上死伤无数,之后便销声匿迹了,而他们一派很多本领都已经失传了,没想到在你这里又重现了,难道是这碑魂拓遗落进了猎魂公司的手里了吗?”宋一炳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倒不是,碑魂拓是我从别的路径获得的,不属于猎魂公司,只不过我需要保密。”张嫌否认道。

    “不是猎魂公司的就好,那群卖友求荣的小贼不配得到这个,算了,过去的事情说不清楚,你现在把我儿的死因和他来这图书馆的原因告知于我吧。”宋一炳听到张嫌否认,倒是释怀了一点,向张嫌道。

    张嫌把宋言吉的灵识内容稍微整理了一下,凝练了一下语句,便源源不断地总结给了宋一炳听,宋一炳在张嫌旁边一边听一边做着补充,张嫌便了解到了宋言吉的大半个人生经历。

    宋言吉生前很是普通,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当然也没有特别出格的问题,他的死亡确实是过劳猝死无疑,并没有亡魂恶鬼参与其中,也不是人为原因,其主要的原因就是长期加班导致的精神到达了所能承载的疲劳极限,最后脑部神经崩溃,大脑充血的倒在了加班回来的夜路上,而宋言吉之所以在死后跑到了图书馆,完全是出于对自己人生的怀疑,或者说是对人为什么而活的不解。

    宋言吉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当然他不知道宋一炳是驱魔师才会这么认为,他在齐城当地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毕业后按照父母的意愿在齐城找了个白领的工作,他几乎没出过齐城,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服从父母的安排,从没有去试图反抗这种固定人生的计划。

    这种平淡人生在宋言吉工作了三年多之后出现了变数,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到了适婚的年龄,在父母的安排和催促下,他试图按照去找一个生活伴侣,可是以他那普通的相貌,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工作,微薄的收入等外在的条件,直接或间接的帮他婉拒了一个有一个的相亲者,更直白的说就是没人看得上他。

    宋一炳夫妻俩都是普通的工人,本来储蓄就不多,在宋言吉上学期间,宋言吉的外公住院看病消耗了家里大部分积蓄,所以在宋言吉经济条件上,宋一炳夫妻俩无法给他更多的支持,从那之后,他开始对父母给自己的人生规划产生了怀疑,因为父母曾告诉他人生的循环就是出生、上学、工作、结婚、生儿育女、老去,等有了儿女之后,儿女也要经历出生、上学、工作、结婚、生儿育女、老去的这种模式,可是轮到了他的时候,到了结婚这一阶段,他居然进行不下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质问着宋一炳夫妻俩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宋一炳夫妻俩谁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或者说是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他们给宋言吉规划了他们心中最理想的人生,想让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都平平淡淡的不出意外的活着,但是随着社会变化,经济变化,老两口却发现以他们做工的收入居然无法支付儿子结婚所需要的花费,而以自己儿子那点微薄的工资根本勾不住年轻姑娘们的心,就连宋姨撮合的几次相亲也以女方拒绝而告吹了。

    问题在现实中产生,在怀疑和逃避中发酵,宋言吉开始质疑父母的无能,宋一炳夫妻俩也将问题归结为自家儿子不成器,两辈人的矛盾激增,宋言吉委屈的反问自己父母:“我的人生不是按照你们的规划走的吗?你们让我这样活,你们不让我自己选择,为什么现在反过来怪我?”

    对人生的质疑让宋言吉的情绪慢慢失控,他开始变得孤立、忧愁、抑郁,为了不让自己再去思考这些,他把自己扔进了繁忙的工作中,有劳无逸,想要以此来忘却对人生和活着的复杂思考,结果,长时间的疲劳积累再加上休息不足,这才使宋言吉猝死在了加班回家的路上。

    宋言吉发现自己死了以后,刚开始还有些迷茫,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饥饱之需,便认为自己解脱了,这让他对活着的思考更加执着了,他没有在自己尸体旁边停留,也没有回到原来那个家,他飘荡着来到了这家兴华图书馆,想从书中找出活着的秘密,想知道如何活才是对的,他不想下辈子再这么无聊、这么委屈。

    到了图书馆,宋言吉

    一直在尝试控制自己的灵魂之躯,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用灵魂看书的方法,他从各项分类中检索着那些能解答自己疑惑的书籍,儿童文学、经典名著、小说、哲学、社会学、经济学等等书籍成为他的主要目标,希望能从中汲取一些对人生的感悟,希望能让自己明白活着的道理,希望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更像知道如何更好的活,在图书馆的两年间,他阅览了百余本书籍,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宋言吉发现,对于活着,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解释,小说家有小说家的观点,哲学家有哲学家的观点,教育家有教育家的观点,而经济学家和资本家又是另一套观点,有时候这些观点是相辅相成的,有时候有些观点又是相互排斥的,就像有人希望绝对公平,有人就提出相对公平,有人提出个人自由,有人就提出效忠集体,有人说活着是为了自己,有人说要为别人而活,《三字经》里说“人之初,性本善”,《圣经》里便讲“在母胎的时候,人就有了罪”,各种不同的言论让宋言吉更加迷茫,依旧不知道活着的本源是什么。

    而就在宋言吉继续翻书寻找着一个能凌驾于这些言论之上观点之时,半身四瞳女和张嫌的到来打破了他的求学进程,当他看到半身四瞳女看他就像看一只蚂蚁一样,当他感受半身四瞳女的鼓泡大眼放出强大的激光朝他攻来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至少具备强大的实力才能更好的活着,只有实力强大才可以做出怎样活的选择,“活”这件事本身就掌握在强大着的手里,掌握在那些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的手里。

    这些就是宋言吉灵识中的大致内容,除此之外,宋言吉灵识之中的一个特殊画面倒是让张嫌印象深刻和毛骨悚然,当宋言吉看到半身四瞳女因为实力不足被魂阵困住的时候,他幻想出了一个类似动物园的画面,在画面里,时间已经过了几十年、上百年,地球上已经没有了除人以外的动物,人开始发生分化,动物园的笼子变成了上等人关着下等人的地方,聪明的上等人带着妻子儿女来看关在笼子里正在展览的低智下等人,那上等人指着笼子外的标牌道:“你看,他们是继人猿分化之后没有再次进化的下等生物。”

    这个画面在宋言吉的灵识中一闪而过,却给张嫌造成很大的精神冲击,虽然这是宋言吉幻想出来的,但是张嫌并不敢确定就不会发生,以进化论为基础的话,未来是否真的会出现人种的分化?是否真的会出现智力高超的上等人和智力低下的下等人的区别?亿万年前,基础生命不也分化出了智人和待宰的羔羊、耕地的老牛以及杂耍的猴子了吗?

    “大概就是这些。”张嫌没有把宋言吉的幻想画面告知给宋一炳,只是把宋言吉来图书馆的原因告知给了宋一炳。

    “原来是这样,对于我儿的死,我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啊!”宋一炳听后,悔恨道。

    “不能这么说,你们老一辈的活过风雨,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安稳度日,这并没有错。”张嫌劝解道。

    “可是我没有能给他安稳度日的条件。”宋一炳摇了摇头。

    “谁能想到时代变化这么快呀,谁能想道物价飞涨,而普通劳动者却不值钱了呢,我记得我小时候一个房子也就几万块,一块钱可以买七八个馒头,如今一个房子几百万,一块钱也就只能买一两个馒头了,谁都想安稳,但是天地间的风云变化从来没间断过,老天可不会给谁一个安稳的机会啊,宋叔您是驱魔师,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张嫌道。

    “哎,懂又有什么用,想的是一回事儿,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儿,说到底还是我们老两口害了自己的儿子,既然你宋姨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这份罪孽我就自己担着吧,不说这些了,我答应给你的驱魔师传承现在就可以传授与你,只是我这些驱魂阵不是你一天能学完的,所以该怎么学你说了算。”宋一炳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距离图书馆关门还有两个小时,这今天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先学上一招,之后每个周末我都去拜访您,这样如何?”张嫌提议道。

    “那好,平时我也要上班,以后每个周末便作为学习时间,驱魂阵不易学,我打算每周教你两个,周一至周五的时间你就独自消化就行,阵法的法门我能交予你,但是你能修炼到何种程度全凭你自己的天赋了,那么现在我就利用图书馆关门前这两个小时教你驱魔师的入门阵法。”宋一炳点了点头道。

    “那就麻烦宋叔了。”张嫌恭敬的朝着宋一炳鞠了一躬,客气道。

    “嗯,这入门魂阵很简单,要视天地魂尘为己用,然后驱尘化印,即使自身魂力不强,也能以印为本调动天地魂尘形成这入门魂阵,我知道你们魂师有不少临时凝聚天地魂尘的魂技,但是和我们驱魂师的手法不太一样,魂师是强行聚拢,驱魂师是一点魂力为绿植,用印做培土,把天地魂尘当做光,吸收光使绿植长大,这样长出的就是入门魂阵。”宋一炳说明着。

    “这解释真通透,这入门魂阵叫什么?”张嫌开口问道。

    “聚魂阵!”宋一炳回答。

第九十五节:聚魂阵

    “聚魂阵?”张嫌重复着。

    “嗯,驱尘化印的前提是能充分利用自身以外的魂力,所以驱魔师的基础就是要聚拢那些没有被炼化过的魂尘直接使用,而这种手法被驱魔师叫做聚魂阵。”宋一炳道。

    “也就是说在驱使散落魂尘之前要先把这些魂尘聚集在一起对吧?或者说聚集在一定的空间范围内?”张嫌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聚魂阵就是把魂尘凝聚到一起的阵法,只有魂尘聚集到一定密度,之后再用印法和魂力控制魂尘幻化出驱魂阵,这样,驱魔师才能算是成功施展出驱魂阵。”宋一炳点了点头道。

    听说是聚集魂尘的手段,张嫌第一时间想起了天魂堡的筑魂室,听说那种筑魂室也是在特殊改造之后可以聚集魂尘,想必和这聚魂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从驱魔师身上学会的,但是张嫌并没有把这种事情告知给宋一炳,因为从和宋一炳谈话的过程中张嫌能感觉的到,宋一炳对魂师一派有着很深的排斥情绪。

    “要如何聚集魂尘?”张嫌继续问道。

    “用魂力画印作牢,进入牢里的魂尘会被魂力束缚、压缩、凝练,和外界形成密度差,这样的话,就可以利用牢里和牢外的密度差把牢外的魂尘源源不断的吸收进牢内,这个‘牢’就是聚魂阵,具体能吸收多少,就看你画的这个‘牢’对魂尘的压缩能力,聚魂阵聚拢的魂尘越多,密度就会越大,以此再行施展驱魂阵的威力也就会越强。”宋一炳说明着。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驱魔师每次释放阵法的时候都要先要用聚魂阵对魂尘进行收集,用自己的魂力和阵印凝练那些被收集起来的魂尘,然后把聚合在一起的魂尘凝结体进行布阵,形成一个威力强大的阵法,布阵的手法决定阵法的功能,而阵法的威力是根据聚魂阵里魂尘的浓度决定的。”张嫌把自己的理解表述了出来。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很聪明,一点就透。”宋一炳听完张嫌的解释,赞扬道。

    “是宋叔的化印作牢的比喻太过形象,所以我才能明白得这么快,而且我刚入魂师境的时候学过两个类似阵法的魂技,虽然能用自身魂力凝结出来,但是总发挥不出它们的真正威力,刚才听宋叔讲完我才有些恍然,感情我的阵魂技不正统啊。”张嫌笑着挠了挠头道。

    “阵魂技?”宋一炳不解的问。

    “嗯,我会一个叫做三清阵的阵魂技和一个叫做四象锁仙阵的阵魂技,我现在展示给您看一下。”张嫌说着,凝聚魂力把这两种阵魂技展示了出来,三清阵有事先储备好的魂符,便直接从灵魂里取了出来,而四象锁仙阵需要现场用魂力凝聚,张嫌也临时凝聚出了个形。

    “你说的这个三清阵的魂符不是我们驱魔师的手段,而是符师阵符的一种,上面青蓝透亮的符印无论是从形状还是从纹路都具备着符师画符的特点,我没听说过所谓的三清阵,但是我见过符师画符,对符知道些皮毛,符有两种分法,按功能分为白、黑、蓝三种,白为御符,黑为战符,蓝为阵符;另一种是按照符的威力进行划分的,可分为天、地、人三阶,三阶之中又有低、中、高三级,天阶最强,人阶最弱,结合两种分法,你会的这种魂符应该是属于地阶高级蓝符,你没有符师的正统手法,所以施展不出它的全部威力。”宋一炳看着张嫌的三清阵阵符,分析道。

    “宋叔您真是见多识广,那我这四象锁仙阵又是何来头。”张嫌知道了三清阵的来历,心里透亮了许多,随后指了指四象锁仙阵继续问道。

    “这四象锁仙阵确是我们驱魂师的魂阵无疑,应该是从驱魔师的手中流落到你们猎魂公司的,但是不会基础的聚魂阵的情况下,就算修炼了这四象锁仙阵的也弱如鸡肋,魂师仅用自身的魂力施展这四象锁仙阵的话,连这魂阵威力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四象锁仙阵是一个不错的兽魂阵。”宋一炳说明着。

    “兽魂阵?”张嫌不解的问道。

    “驱魔师的驱魂阵总计有五大类,人魂阵、兽魂阵、鬼魂阵、仙魂阵和界王阵,人魂阵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对付人或魂师的阵法;兽魂阵是古人仿形野兽特点对付魂灵的阵法,四象锁仙阵便是兽魂阵中的一种,以控制为主;鬼魂阵就是以巨大的威能对付魂鬼的阵法,比如说我的天井驱魂阵就属于鬼魂阵;仙魂阵是某些威力极大的阵法称谓,一旦使用可以让驱魔师在阵内呼风唤雨,上天遁地,如同神仙一样,所以称之为仙魂阵;除了以上四类以外还有一类界王阵,据说布设之后可以直接改天换阵,改变世界正常的运转规律,当然,这只是传说,具体有没有界王阵还是一个谜,我作为驱魔师都不清楚。”宋一炳继续说明着。

    “没想到我这两个手段居然一个来自符师一个来自驱魔师,原来都不是魂师的正统手段啊。”张嫌惊讶不已道。

    “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你虽然是个魂师,但是拥有的技法很杂,有魂师的魂技,符师的三清符,驱魔师的四象锁仙阵,还有拘灵人的碑魂拓,虽说魂师一派吸纳融合了不少其它派别的驱鬼者,但是能将这么多

    不同流派的手段收集聚集到一个人身上还是不易的,你可以算是个鬼才了。”宋一炳惊叹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觉得需要或者顺手就去练了,我还以为都是魂师的魂技呢。”张嫌无奈的笑道。

    “我刚才见识到了你的魂核魂技,说明你已经成为了强大的魂师了,三清符应该是地阶高级蓝符,在符师之中都属于稀有的极品,虽然你还不会使用,却也说明你的运气还不错,四象锁仙阵是兽魂阵中的佼佼者,之后我还要传授给你的聚魂阵,你在驱魔师的道路上也会一飞冲天,再加上你还会拘灵人的秘技碑魂拓,我感觉你很有可能会步入到那个传说境界。”宋一炳略有所思的说道。

    “传说境界?”张嫌不解的问。

    “嗯,传说境界,当然不同驱鬼者有不同的叫法,驱魔师称其为传说境,不少派别称之为创世境,魂师喜欢称作源天境,而达到那个境界的人有一个统称叫做‘源天魂师’。”宋一炳点了点头道。

    “源天魂师?”张嫌震惊的看着宋一炳。

    “这是听我祖辈说的,说驱鬼者最高的境界是达到传说境、创世境或者说是源天境,而进入那种境界的驱鬼者被统称为源天魂师,源天魂师才是所有驱鬼者的最高所求,类似神话故事里的得道成仙,我原来只把这事当作一个传说,但是如今看到你一人独修这么多派别的技法,我便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传说。”宋一炳四下打量着张嫌,说明着。

    此时,张嫌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听宋一炳说什么了,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他之前听到的那些源天传闻,他把手偷偷放进了口袋里,揉搓着源天魂玉,他是真正知道源天魂师存在的人,但是他不敢告知给任何人,他记得女娲残魂的提示,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来杀身之祸,所以片刻之后,张嫌再次回过神,舒缓了神情对着宋一炳道:“宋叔,那个境界太遥远了,不敢想,时候也不早了,您还是先把聚魂阵交给我吧。”

    “好,聚魂阵很简单,用灵识控制,用指尖释放出魂力,在天地间画出一个圆球框架,用魂力隔绝其中的空间,压缩其中的魂尘,内外产生密度差之后在圆球上打开通路,魂尘会因为密度向球内流进,这样就行了……”宋一炳一边说明着一边用手亲自示范。

    宋一炳用手在身前快速画出了一个球状的空间框架,用魂力将球体进行了封存,只在球体表面留出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孔洞如同鱼儿的鳃一样有规律的一开一合,外界的魂尘也在一波一波的向里面进入,很快,张嫌便感知到了那个球状空间里所蕴含的巨大魂力,给人的感觉像是浓缩的核弹一样,即使不将其转化成驱魂阵,单单是将其引爆也会在灵魂境造成巨大的破坏。

    张嫌见到了宋一炳施展聚魂阵的全过程,自己也在旁边依葫芦画瓢跟着模仿,他也学着用自己的魂力凝聚出一个空心的魂力圆球,聚精会神的控制着自己的魂力圆球,在圆球上试图按照一定的间距开出如鱼鳃般的孔洞,但是凝聚魂力圆球容易,开出那种有规律开合的孔洞却十分不易。

    张嫌刚开始只能勉强控制一个孔洞的开合,慢慢地可以在圆球上开出两个孔洞,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张嫌也只是在魂力圆球上开出四个孔洞吸收魂尘,强大的精神力消耗已经让张嫌汗流浃背了,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眉眼之间滑落,最后打在了地上。

    “专注但不要紧张,你把聚魂阵想象成鱼,把聚魂阵上的小孔想像成鱼鳃,小孔的开合和鱼鳃的开合是一样的原理,鱼鳃开合之间除了能给鱼儿供氧以外还能帮助鱼利用体内外的压差在水中产生动力,你可以从开和合两个方面分别修炼。”宋一炳建议道。

    张嫌听从了宋一炳的意见,屏息凝神,把自己凝聚出来的圆球聚魂阵想象成了一条活着的会呼吸的鱼,他不再用自己的灵识对聚魂阵加以束缚,而是放任聚魂阵自由的吸取四周的魂尘,仅以魂力对吸入到聚魂阵圆球内的魂尘进行凝聚压缩,以此来降解驱魂阵内的魂尘,保证外界魂尘能够源源不断地进入到聚魂阵内。

    片刻之后,因为聚魂阵圆球对魂力吸收过快,达到了张嫌魂力所能控制的极限,聚魂阵在张嫌身前爆炸了,因为张嫌的灵魂一直处于躯体空间内,所以爆炸并没有让张嫌的灵魂受到伤害。

    “很好,从吸收魂尘上来讲你已经找到了自己当前的极限了,‘开’可以算是入门了,接下来要修炼‘合’的技巧,‘合’就像汽车发动机的做功冲程一样,每吸收一轮魂尘便看是一次做功冲程,吸收之后要闭塞球上的魂尘通道,然后用你的魂力挤压凝练球内魂尘,凝聚之后再打开球上的魂尘通道,这样就做到反复的阶段性吸收,控制到位的话就不至于导致聚魂阵爆炸。”宋一炳继续提示着。

    张嫌点了点头,他再次用魂力化印在空中凝聚出圆球聚魂阵,然后在聚魂阵上先开启了一个小孔吸收魂尘,每次吸收满一球体魂尘之后,张嫌便闭合上了球体上的小孔,等到球体内的魂尘被完全凝练之后,张嫌又再次开启小孔,就这样,一波又一波的循环着,张嫌逐渐掌握了小孔开合的规律

    “不错,进步很大,只不过一个小孔的开合在聚集魂尘效率上还是不足的,所以你要尝试在聚魂阵上增加更多的小孔,那样便可以增加聚魂阵的效率,接下来你就试着按照刚才的方法开启更多的魂尘通道,只有聚尘效率提高,聚魂阵才能短时间内凝聚更多魂尘,你才能瞬间释放出更具威力的魂阵。”宋一炳谆谆教诲着,一步步指导着张嫌的修炼。

    既然知道了聚魂阵的修炼方法,张嫌便开启了专注苦修的模式,一个小时之后,张嫌终于在聚魂阵上开启了八个能规律性开合吸取魂尘的小孔,短时间内凝聚出来的魂尘威力已经可以媲美初级大魂师了,张嫌知道这已经是他当前所能操控的极限了。

    “你的天赋还算不错的,这么快就能凝聚出这种剂量的魂尘,在驱魔师之路上很有前途。”宋一炳也知道张嫌对聚魂阵的操控到了极限,夸奖道。

    “宋叔说笑了,我这废了半天劲才能在聚魂阵上开启八个魂尘通道,而且聚集出来的魂尘魂力也不过相当于一个初级大魂师,离着能布设魂阵还早着呢。”张嫌很有自知之明的回应道。

    “你是半路出家,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错了,而且聚魂阵聚集起来的魂尘不能单以魂力大小论断,你别忘了魂尘凝聚密度对魂阵的威力也有加成,你不是会四象锁仙阵吗?现在以聚魂阵中的魂力为基础进行布阵试试,这样你就能准确判断自己施展的魂阵威力了。”宋一炳建议道。

    张嫌结四象锁仙阵的阵印,若有若无的阵印很快便在张嫌身前成型,张嫌手臂对着阵印一挥,印消阵起,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小型魂阵在张嫌身前光彩夺目,随后金光缓慢淡去,只留下几圈静匿的淡青色光轮在不停地旋转,和张嫌用自身魂力凝聚出的四象锁仙阵在外形上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此时的四象锁仙阵之中隐约带着象鸣之音。

    “你现在施展出的四象阵已经别你用体内魂力凝聚出来的强上一倍了。”宋一炳判断道。

    “怎么会?我可是中级魂王,聚魂阵里所蕴含的魂力不过媲美初级大魂师而已,我以自身大量的魂力凝聚出来的四象锁仙阵居然不如用聚魂阵里少量的魂尘凝聚出来的阵法强?这是什么原因?”张嫌不解的问宋一炳。

    “这很正常,魂阵是驱魔师专为凝练魂尘设计的招式,你的魂力虽多,但是魂力密度不足,所以发挥不出阵法的威力,魂师吸纳了不少派别的技艺,但是缺乏基础的施放手段和专用窍门,很难发挥真实的威力,你现在的聚魂阵修炼才刚刚入门,将来指日可待,随着你聚魂阵不断进步,你的魂阵威力也会不断提升,假以时日你定可以成为强大的驱魔师。”宋一炳回答着。

    “宋叔,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张嫌听完宋一炳的回答,先是把四象锁仙阵撤了去,之后略有深意的对着宋一炳道。

    “你问吧。”宋一炳平淡的回答。

    “我看得出来宋叔您对魂师很是厌恶,虽然我不太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但是大概也能猜到和您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我也是魂师,您为什么会同意把您的驱魔师手段传授给我呢?您难道不讨厌我吗?或者说您不害怕我把这些手段分享给其他魂师吗?”张嫌真心实意的问道。

    “我对魂师确实厌恶,这点你猜的没错,当年那场鬼王宴,在所有驱鬼者都全力以赴参与战斗的时候,只有魂师一派利用大战发了‘国难财’,所以之后魂师一派独大,但是你不一样,你虽然是猎魂公司的魂师,但是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游散的驱鬼者,没有魂师那种凌傲狡黠的做派,最主要一点,咱俩第一次见面时,我在你的灵魂内感知到了另一种特殊的灵魂波动,那种灵魂波动古老而神秘,我居然无法探知清楚,想必不是魂师一派的手段,你藏着那种秘密,猎魂公司不会容你,魂师一派也不会容你,所以你永远无法融入进魂师一派,除非你不要命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愿意把我的驱魔师传承交给你。”宋一炳回答着。

    “你暗地里探查我?什么时候的事?”张嫌警惕的看着宋一炳,他回忆起了第一次和宋一炳见面的场景,那时候在自己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波动应该是来自女娲残魂,这是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我有一个叫做奇波阵的探查魂技,当时我以为你也是小鬼,便把此阵设置在了你灵魂移动的路径上,你踩了过去,你灵魂内外所有的魂波信息便尽数被我掌握,躲藏在你体内那个古老亡魂就这样被我发现了,但是我看你的灵识毫无问题,说明你不是被鬼附体,不是鬼只能是某种你自愿藏匿的灵魂,这便是你的秘密,你有了这个秘密,就不在乎再多一份驱魔师传承的秘密,所以给了你我并不担心你会把它交给其他魂师。”宋一炳解释道。

    “你难道不想追究我体内的秘密?”张嫌问道。

    “不想,我已经打算不再过问灵魂境的事情,我想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所以我不仅不想知道你的秘密,还愿意把驱魔师的传承交托给你,这样我就能心无杂念的隐退了。”宋一炳笑着回答道。

第九十六节:护卫

    “我明白了,还希望宋叔将此事替我保密。”张嫌点了点头道。

    “那是自然,你是我半个徒弟,你的那个秘密我不会乱说,我教给你的魂阵在未来可以随意使用,毕竟魂师一派吸收了不少其它派别的技法,用起来也不会太过醒目,只要你自己注意别太招摇过市就行,我们走吧,图书馆马上要关门了。”宋一炳提醒道。

    张嫌点了点头,和宋一炳一同走到了兴华图书馆的二层电梯口,乘上了电梯向一楼落去。

    “我去退个卡。”到了一楼,张嫌向宋一炳说明了一下,便向着图书馆一层的服务台走了过去,张嫌为了进入图书区曾在那里花了五十块钱办了一张借书卡,如今要离开了,那张借书卡对张嫌来说也没什么用了,张嫌便准备在离开时先行退掉。

    张嫌走近了服务台,坐在里面的年轻女子还是当时办卡的那个人,张嫌冲着年轻女子道:“麻烦退个卡。”

    “咦,你不是刚办的卡吗?”年轻女子依旧没有好气的问道。

    “嗯,不用了。”张嫌回答道。

    “真是的,还不够麻烦人的,手续费五元,退卡只能退四十五。”年轻女子道。

    “还有手续费?你之前怎么没说?”张嫌生气的问道。

    “我这里给你开卡退卡是白忙活的吗?手续费五元,你爱退不退。”年轻女子没好气的说道。

    “开卡的时候你没说,现在退卡的时候才告诉我,你们这是**裸的欺诈,我要举报你。”张嫌道。

    “好怕呀,有证据你就举报去啊,你怎么证明我没告诉你?”年轻女子冷笑着问道。

    张嫌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文件,播放着开卡时的那段时间的录音给年轻女子听,录音里的年轻女子给张嫌介绍着开卡流程,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过手续费的事情,等到录音放完,服务台里的年轻女子脸都绿了,神情紧张的看着张嫌。

    “怎么样?算证据吗?你们服务台这还写着举报电话呢,要不要把你们管理叫出来评评理。”张嫌冷着脸问道。

    “不用了,我这就给你退,这手续费我帮你交,算我倒霉。”年轻女子生气的抱怨道,手上的鼠标键盘被砸的很响。

    “你帮我交?你们外面的宣传公告上现在写着的是免费开卡退卡,你给我说要交手续费?糊弄鬼呢?”张嫌生气的质问道,在他眼里,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的心术已经都能拐十八个弯了。

    年轻女子也不作声了,鼠标键盘砸的更响了,噼里啪啦一顿操作之后把五十块钱砸到了张嫌的面前,对张嫌道:“你滚……走吧。”

    张嫌不知道服务台里的年轻女子到底是什么毛病,总之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让他很是不爽,虽然作为服务人员不一定多真诚,但是也不该傲慢无礼,故意造假贪小便宜,还把自己脾气无故宣泄给别人,这真的让张嫌很是生气,刚一离开了服务台,张嫌便在手中凝聚出来了负极剑,用负极剑对着前台猛然挥去,之后,张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兴华图书馆。

    负极剑是魂力所凝,现世之人根本看不到,但是负极剑经过强大的魂力灌注之后却初现劈斩现世的功效,张嫌走后,年轻女子身前的电脑突然黑屏,在电脑的主机后面,几根细长的电线已经被张嫌的负极剑给斩成了两截,而坐在电脑前正在玩游戏的年轻女子生气的嗷嗷直叫。

    “你还跟我回去吗?”宋一炳知道张嫌做了什么,笑了笑,问张嫌。

    “不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聚魂阵的修炼方法,我要回去加快练习,争取能凝练出更加强大的聚魂阵,这样才能早日使用各种强大的驱魂阵。”张嫌回答。

    “那好,那咱俩就在此地分开吧,我们互换下电话,明天去我家的时候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宋一炳点了点头,拿出了手机和张嫌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

    交换完联系方式之后,张嫌和宋一炳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了,张嫌先去公司把宋一炳的儿子宋言吉的灵魂交到了炼魂炉里,然后便悄悄的离开了公司,快速的骑车回到了出租屋里,开始了聚魂阵的修炼。

    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经过了两个小时的修炼,张嫌对聚魂阵的掌握越来越熟练,已经在聚魂阵上开出了十个大小一致的孔洞,可以做到同时控制聚魂阵上十个孔洞的开合,使聚魂阵对魂尘的吸收能力再次增加,直到晚上八点,张嫌才因为疲惫从聚魂阵的修炼之中抽身出来,找了点之前在冰箱里存下的快餐速食吃了一些,然后躺在床上一边休息一边阅览着从钟天离那里借来的几本书。

    叮铃铃,叮铃铃……

    张嫌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了,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手机一边响着闹铃一边嗡嗡的震颤着。

    “喂,哪位?”号码显示是来自齐城,张嫌看着号码不太熟悉,但又怕是认识的人,所以直接接起了电话问道。

    “先生,我们是富贵理财的,您近期……”张嫌刚说完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女人声音,用极快的语速想要推销着什么,不过在对方

    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张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

    张嫌刚放下电话,又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喂,您是?”张嫌依旧按开了接听键问道。

    “先生,您如果不喜欢金融理财,我们这还要房地产投资,精品住宅,市中繁华商业街门面,预计拆迁的老房子我们应有尽有,价格优惠,成交之后赠送我们特别准备的神秘大礼包,您有没有意愿……”同样还是那个富贵理财的女子声音,只不过是换了个电话又打了一遍。

    张嫌一听还是那女子的推销电话,气得手指发抖,摸索了半天才准确按中挂断的按键,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推销话语。

    “什么鬼情况?现在跑销售搞推销的都开始跨领域了吗?不过也是,金融理财、保险、房地产这些领域的推销员推销方式大同小异,以后真说不定可以让推销员进行联合推销呢,几个领域搭伙做饭,再包装起来搞个套餐,也是一种不错的方式。”张嫌一边生气,一边瞎琢磨着,把手机屏幕朝下扔回了床头。

    滴滴答,滴滴答……

    张嫌刚把手机放下没多久,手机第三遍响起来了,张嫌就任由它响着,也没有去接,不一会儿,电话便停止了响动。

    啦啦啦,啦啦啦……

    电话响动刚停止没多久,紧接着又有人打了进来。

    张嫌有些不耐烦了,看着不停震动的手机,嘴里嘟囔着道:“这大晚上的搞推销,还没完没了了!”

    抱怨归抱怨,张嫌还是拿起了手机,他打算先把对方臭骂一顿,然后拉黑,用这种办法彻底灭了那烦人的推销电话,于是毅然决然的点开了接听键,气势汹汹地对着电话那头大骂道:“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的打了一遍又一遍,还让不让人安生了?我之前挂断你电话的原因你不明白啊?我不理财,我也不炒房,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听明白了吗?”

    “张嫌哥哥,是我,芷茹。”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委屈声音,轻声的报上了名字。

    “啊?芷茹妹妹啊,对不起哈,刚才一个推销电话没完没了的给我打过来,我以为又是她换号给我推销产品的呢,抱歉啊,吓到你了。”张嫌一听是曲芷茹打来的电话,苦笑着道着歉。

    “没事的,有几天没见张嫌哥哥了,所以我打电话来问问张嫌哥哥有什么需要芷茹帮忙的吗?洗衣做饭什么的尽管吩咐,芷茹的周末作业已经写完了,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做。”曲芷茹说着话,语气里充满了羞答答的味道。

    “你哥我又不是残疾人,洗衣做饭这些家务活还能不会做吗?对了,上次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进到了你家里,把你借我的衣服洗完晾干之后放到了你家大厅的沙发上了,你看到了吗?”张嫌问道,说的是还衣服的事。

    “嗯嗯,看到了,我已经收进到衣橱里了,张嫌哥哥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不需要和芷茹客气的。”曲芷茹像是在渴望张嫌找她帮忙一样。

    “这样吧,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要忙的,咱俩就去小区中间的那个广场散散步吧,就在那个晓风长廊里集合。”张嫌想了想,建议道。

    “好啊好啊,我正好也想散散步,只不过大半夜的不敢出去,有张嫌哥哥陪着最好了。”曲芷茹终于开心了起来,赶紧应下。

    “那好,我这就动身了,你来找我吧。”张嫌说着,换上了出门的衣服,在曲芷茹回应之后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晓风长廊里,张嫌和曲芷茹并排走着,张嫌舒展着全身的筋骨,大口呼吸着空气,感受着四周花草散发出来的清香,而曲芷茹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姑娘似的跟在张嫌身边,低着头静静地走着。

    “这几天真忙,好久都没有认真感受这天地间生命的气韵了,罪过,罪过。”张嫌伸了伸懒腰,抬头仰望着星空,感叹道。

    曲芷茹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跟在张嫌身边走着。

    “芷茹妹妹你怎么了?感觉你好像不开心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按照约定,我可以作为你的哥哥帮你出面解决的。”张嫌侧过脸看着曲芷茹,关心地问道。

    “啊?哦,不是不是,没人欺负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觉得好幸福。”曲芷茹脸红着解释道。

    “幸福?你意思是说这外面空气清新吗?”因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嫌看不清曲芷茹的脸,只能猜测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这种感觉,就觉得和张嫌哥哥在一块儿的时候精神就不那么紧张了,多了一些轻松的感觉,所以感觉到很舒服、很幸福。”曲芷茹解释道。

    “是因为我有那种特殊能力的原因吗?”张嫌问道,他说的特殊能力就是指魂师的能力,这事曲芷茹是知道的。

    “不是,这种感觉包含着安全感,但是又和安全感不完全相同,哎呀,我也说不明白,对了,张嫌哥哥,你最近都在用你那个特殊的能力保护着人类吗?”曲芷茹问道。

    “没有那么高大尚,我那个能力就是为了赚钱生计

    而已,拯救人类那种事太大,做不到,也不敢想,当然,我干这工作确实可以为人类世界的正常秩序提供一丝帮助,也算是保护人类了吧。”张嫌解释道。

    “感觉张嫌哥哥很优秀的样子,做着那么大的事还那么谦虚,我会向张嫌哥哥学习的,不过张嫌哥哥你也要时刻注意安全,小心别被那些亡魂恶鬼捉了去。”曲芷茹用着崇拜的目光看着张嫌。

    “嘘,小点声,不要叫别人听到了,魂鬼之事不能宣扬。”张嫌提醒道。

    听到张嫌的提醒,曲芷茹赶紧捂住了嘴巴,歉疚的看着张嫌,像是在请求张嫌的原谅。

    “没事没事,这周围没有人。”张嫌见曲芷茹一脸不安状,伸手摸了摸曲芷茹的额头,笑着安慰道。

    见张嫌没有真正生气,曲芷茹这才松了一口气,神情也再次舒缓了下来。

    “虽然没有人,倒是真有只恶魂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从你家里一直跟到了这里,像是想对你做些什么似的。”张嫌笑着说道,但是这话却让曲芷茹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啊?恶魂在我身边?”曲芷茹抱住了张嫌的左手手臂,惊慌道。

    “嗯,不用怕,一只中级恶魂而已,我就是因为感知到了你的身边出现了一只恶魂,所以才把你叫到这里来的,有我在它做不了恶。”张嫌用右手拍了拍曲芷茹的小脑袋,示意她躲到自己身后就行了。

    曲芷茹乖乖躲到了张嫌身后,张嫌才真正动手,他先开启了阴阳眼,然后看到了中级恶魂的全貌,是一个头上长着三只犀角的牛身恶魂,张嫌没有隐藏,直接对着牛身灵魂道:“你跟着她到底是想干什么?恶魂!”

    “咦,你能看见我?”有人对着自己喊话,牛身恶魂惊讶的问道。

    “早就已经发现你了,说吧,你在到底为什么跟着我身后的这个女孩儿,你到底想做什么?”张嫌灵魂都没出窍,直接问道。

    “想做什么?当然是想把她灵魂抽出来吃了呀,这女孩儿身上居然有魂力在缓缓地向外溢着,我闻到魂力的香味就来了,我喜欢那个味道。”牛身恶魂道。

    “魂力外溢?”听完牛身恶魂的话,张嫌用魂力精确的感知着曲芷茹身上的魂力,这才发现曲芷茹身上还残留不少的她恶魂母亲的魂力,那股魂力虽然不是特别强大,但是作为普通人的躯体空间却驾驭不住,所以只能向外缓慢倾泻,曲芷茹差点因此遭遇杀身之祸。

    “哎,盲目的爱也会害人啊。”张嫌在感知完曲芷茹的灵魂之后,知道是曲芷茹母亲的残余魂力在作怪,无奈的抱怨道。

    既然知道了曲芷茹招魂鬼惦记的原因,张嫌自然知道该如何解决,他先是放出魂力把曲芷茹身上的恶魂魂力彻底清除了,紧接着放出了三青磷箭阵把眼前的牛身恶魂直接击溃,最后把牛身恶魂直接收进到冥石盅里,以张嫌现在的能力,一只中级恶魂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瞬间就消失在了天地间了。

    “好了,我之前就发现咱小区里飘来了一只恶魂,没想到它直接是寻你而去的,不过现在解决了。”张嫌完事之后侧着身子摸了摸曲芷茹的头,对着曲芷茹解释道。

    “它为什么找我呀?”曲芷茹不解的问。

    “还不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嘛,不过已经没事了,今后就不会再有亡魂恶鬼来找你了。”张嫌说明着。

    “谢谢张嫌哥哥,张嫌哥哥又救了我一命,只是张嫌哥哥叫我出来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身边有一只亡魂跟随吗?”曲芷茹低着声音问道。

    “算是吧,我正巧感知到你在家里,而且有一只恶魂萦绕在你的身边,想来是准备伺机下手,我就想着把你约到这个空旷的广场里,这样就避免了那个恶魂可能利用楼与楼之间复杂的地形逃跑的可能性,不过刚才看那只恶魂好像没有逃跑的魂技,所以也就顺利的将它收了。”张嫌道。

    “张嫌哥哥,咱俩已经好几天没见了,你不是因为想芷茹才来的吗?”曲芷茹悻悻地问道,语气里流露出些许失落。

    “想呀,因为一直都很忙,抽不出特别的时间,所以才趁着消灭恶魂的机会和芷茹妹妹见上一面嘛。”张嫌笑着回答道。

    “是吗,原来张嫌哥哥是捎带着见我的呀,嗯,张嫌哥哥,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补习班呢。”曲芷茹情绪低落的对着张嫌告别道。

    “嗯嗯,芷茹妹妹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啊,周末还要去上补习班,时间确实不早了,我把你送回去吧。”张嫌一看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了,点了点头也和曲芷茹做了告别道。

    “不用了,几步路而已,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张嫌哥哥也回去休息吧,别耽误了张嫌哥哥明天的工作。”曲芷茹摇了摇道,然后低着头转身走了。

    见曲芷茹自顾自的向着自己家所在方向走去,张嫌感觉曲芷茹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但是却又不知道为何,只能摇了摇头也朝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放出魂力,感知着曲芷茹的位置,远程的守护着曲芷茹。

第九十七节:警报解除

    感知到了曲芷茹已经安全回到家中,张嫌这才撤去了魂力监护,漫步走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内。

    回到了出租屋里,张嫌总觉得刚才曲芷茹的表现像是有什么心事,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翻来覆去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最后只能打消这种没有结果的思绪,转而去喂养维护冥魂之种和土敦炉了。

    “还有三天,这冥魂之种就能再次长成冥魂了,只是这土敦炉的器灵不知道何时才能孕育成型,如果有了冥魂之种和土敦炉,我的综合实力就会再次提升,以我如今的手段打败一个中级小鬼已经绰绰有余了,想必对付高级小鬼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之后如果有了土敦炉的加持或者把驱魔师的魂阵技法修成,估计对付初级鬼级都有一战之力。”张嫌对自己的实力估算着,他并没有刻意去放大自己的能力,这些估算都是以和半身四瞳女的对战结果为依据得出的结论。

    半身四瞳女是中级小鬼中的顶尖,全力之下不比高级小鬼弱多少,而张嫌虽然因为半身四瞳女的能力受了些伤,但是却仅以半许的魂力代价就将其打败,至少说明张嫌的实力不弱于一个普通的高级小鬼了。

    张嫌对于自己最近几天的成长有些开心,但是开心之余也有些担忧,担忧原因主要集中于三个月后即将发生的雷霖鬼宴上,根据半身四瞳女给出的消息,雷霖鬼宴上至少有一个高级鬼、两只中级鬼和一只初级鬼,除此之外还有无法确定数量的小鬼、恶魂,以这般阵容,即使是齐城猎魂公司全体魂师出动也不能保证能将雷霖鬼宴捣毁,既然如此,张嫌决定先不把这个情报告知给公司,他不想让公司的其它人犯险参与到其中,以免出现人员损伤之后有人会把罪根归咎到自己身上。

    高级鬼相当于高级魂祖等阶,中级鬼相当于中级魂祖等阶,初级鬼则等同于初级魂祖,有四个魂祖等级坐镇的鬼宴,张嫌自恃实力根本不足以与之正面对抗,正面闯鬼宴无异于以卵击石,这样事情张嫌是不会做的,既然不能正面闯入鬼宴,那么只能另想方法对付将要去参加鬼宴的翻车鬼了。

    对于其它几只鬼,张嫌并没有太多想法,毕竟那些亡魂恶鬼和自己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虽然猎魂公司一直在宣扬魂师的职责是猎魂驱鬼,但是张嫌从实践中发现,在没有悬赏金额的情况下,无论是猎魂公司的魂师还是一些魂师家族的魂师都不太会有义务的和亡魂恶鬼主动对抗,除非这些亡魂恶鬼率先挑衅或者结了恩怨,不然魂师一般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多管闲事,对于自己一个人无能为力的鬼宴,张嫌也知道冲动硬闯没有任何好处,一下面对四只鬼级亡魂更是送死的行为,所以张嫌把全部目光聚焦在了翻车鬼的身上。

    既然决定只针对翻车鬼,那么他需要做的就是寻找翻车鬼的线索,自从上次凤城林谷鬼宴事件之后,翻车鬼就莫名的消失不见了,即使是公司全力调查,也没有找到翻车鬼的任何线索,显然在雷霖鬼宴来临之前找到翻车鬼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那么雷霖鬼宴上翻车鬼自己现身这件事就成了唯一线索。

    现在线索有了,之后就是寻找翻车鬼落单的机会了,这个机会只能是在雷霖鬼宴结束之后才有,鬼宴之前无法捕捉翻车鬼的鬼影,鬼宴之上魂鬼众多所以无从下手,那么只有等鬼宴散席,翻车鬼独自离开的时候,自己才有机会下手,张嫌如此这般考虑之后,把对付翻车鬼的时间定在雷霖鬼宴散席之后,而且要等四周魂鬼消失之后,他才能专注的对付翻车鬼。

    复仇的时间节点确立,之后要考虑就是怎么利用剩余三个多月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了,翻车鬼的实力在中级鬼级,相当于魂师的中级魂祖等级,而自己的实力如今只有中级魂王等级,足足相差一个大阶,虽然张嫌自恃拥有两个源天魂技和强大的魂核魂技,但是这些手段还不足以弥补他和翻车鬼之间的差距,所以带有器灵的土敦炉和正在修习的驱魔师魂阵成为了张嫌青睐的依靠,他想着如果能把这两种手段修成,那么他的实力或许可以接近中级鬼级,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了更好的提升实力的手段了。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利用最后三个月的时间尽可能把魂力提升到高级魂王的等级,然后把宋叔交给我的魂阵技法学会,还有就是土敦炉的器灵养成,假设它真有上古魂器等级的威力,那么我对付翻车鬼的胜算就能提高不少,总的来说我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不过机会只此一次,根据半身四瞳女所说,翻车鬼很有可能在雷霖鬼宴之后离开齐城,一旦翻车鬼离开,之后再去搜寻它的身影便难如登天了。”张嫌一边判断着形势,一边小声嘀咕着,最后下定了决心。

    就在张嫌刚计划好三个月后的复仇计划之时,蒲梓潼打来了电话。

    “喂。”张嫌接起了电话。

    “快看最新的齐城新闻。”蒲梓潼兴奋难抑的叫嚷道。

    “怎么了?大晚上你吃兴奋剂了?”张嫌不解的问。

    “别废话,让你看你就看嘛。”蒲梓潼继续嚷着。

    张嫌没有去开电视和电脑,只是在手机上调出了最新的齐城要闻打开来看,只见首条新闻推荐就是关于蒲梓潼白天闹出的那个超人事件,最后官方给出的标题就是:民间影视爱好团体露天影视拍摄,演员吊威亚腾空被误以为超人现身。

    新闻具体内容如下:据悉,今日上午九时四十七分,齐城栏项街和平林街交界处突现女子腾空飞舞一幕,此女子一跃跳起,腾空越过六米多高的一个街角处的隔墙护栏,像是飞天仙女一样,也有不少传言是隐藏在人类中的超人现身,还有人认为是幻化成人形的妖魔或者外星人,视频上传网站引起了轩然大波,本台记者第一时间走访调查,根据可靠的情报,此女子为琳风民间影视同好会一员,事发时琳风影视同好会正在事发地进行一个网络短剧的拍摄制作,飞天女子正是其中一位临时演员,根据我台了解的情况,琳风影视同好会拍摄前并没有在当地公安局备案,拍摄时没有进行区域封禁,因而造成了人群混乱,目前影视短剧拍摄组织人员已被当地警方批评教育,并处以两千元的罚款,本台记者认为,此次事件的发酵很有可能是制片方的炒作手段,望大家在遇见相同情况时理性判断,不要参与围观,以免发生拥挤踩踏。

    新闻之后还配了张蒲梓潼的正脸艺术照。

    “哦,原来是这事啊,公司能量不小嘛,一下午的时间就把稿子写好进行宣发了,不错,这假辟谣新闻假的有理有据,估计明天你就会没事了。”张嫌回答道。

    “这不是重点,你往下翻翻评论看。”蒲梓潼建议道。

    “评论咋了?”张嫌一边下划到评论,一边不解的问道,不过就在张嫌翻到了下面几千条评论的时候,左眼眼皮突然跳个不停,他没想到下面的评论大多和新闻事件无关,而是清一色的呼唤着“小姐姐好美”、“求漂亮小姐姐的联系方式”这类赞美的词。

    “看见了吗?”蒲梓潼兴奋的问道。

    “嗯……”张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长嗯了一声。

    “我感觉明天我出不去了,不然会被围观的,我现在是又担心又开心。”蒲梓潼笑着说道。

    “别,我看你只有开心,胡锡哥配个图都不会配,要是配个模糊的图片这事就过去了,得,现在闹大了,你现在根本不用当魂师了,直接去当明星、网红就好了嘛。”张嫌无奈道。

    “嘿嘿,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近我的美色,但是我的美色现在却是被公认的了,怎么样?羡慕吧?是不是感觉到压力了?而且刚才胡锡哥说真有经纪公司给他打电话问我的情况,说是想要签我呢。”蒲梓潼挑逗道。

    “经纪公司怎么知道胡锡电话的?”张嫌不解的问。

    “那个琳风影视同好会是胡锡哥为了这次辟谣事件临时组建的,好让外界调查的时候有个依据,上面留的电话应该是胡锡哥自己新开的号码,所以经纪公司就通过电话打到他那里去了。”蒲梓潼好像很清楚的样子,解释道。

    “他不会是……,算了,你现在要改变计划去当明星吗?”张嫌听到这其中有胡锡的参与,他也说不好胡锡是无意的还有有意的,只能问道。

    “没有,我和胡锡哥商量了一下,他说猎魂之事本来就类似自由职业,不是非要当成主业的事情,如果我想去开辟另一条路,也就是去当明星,他可以辞去公司职位做我的助理,不过我现在没这个打算,就算我要去当个明星也要等比武招亲之事过了才行,不然我之后的计划就会变成一团浆糊。”蒲梓潼想了想回答道。

    “只是你现在已经成为网络红人了,出门在外也不太方便了,尤其是去猎魂的时候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你这点要怎么解决呢?”张嫌问道。

    “这很好办,钟老头那里有一个叫‘人面皮’的魂器,戴上之后注入魂力就可以改变人的面貌,而且可以隐藏自身的真实魂力波动,也就是说只要我带上,不只是普通人认不出我来,就连魂师都不一定能察觉出我的真实身份,怎么样?厉害吧。”蒲梓潼笑着回答道。

    “钟老爷子还有那种东西?”张嫌惊讶道。

    “有的,胡锡哥从钟老爷子手里把那个人面皮魂器租了出来给了我,是他晚上下班之后和林妍姐一起给我送来的,我刚才试了试,大概有五种人面模式变化,还算不错,明天可以出门试试。”蒲梓潼解释着。

    “嗯,既然你已经确认可行了就好,那么按照计划明天一早八点我去找你,然后咱俩直接就去把你剩余的几个猎魂任务完成了,我作为你的军师对你进行猎魂前的指挥布局,你就根据我的布局实施猎魂计划,以此来检验咱俩之间的默契度。”张嫌道。

    “好的,我还有三只恶魂悬赏和一只初级小鬼悬赏没做,明天就先把这些完成了吧。”蒲梓潼点了点头道。

    张嫌和蒲梓潼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关于搭档猎魂的具体事宜,很快便结束了晚间的通话。

    通话结束之后,张嫌运转了一会儿源天启魂功炼化魂尘增

    强魂力,待到魂力又充盈了不少之后,张嫌才美美的洗了个澡,准时上床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张嫌洗漱完之后早早地出了家门,骑上了他的小破电瓶车向着蒲梓潼住的地方赶去,到了蒲梓潼的楼下,张嫌先是拨通了蒲梓潼的电话,然后等着蒲梓潼从家里出来。

    张嫌听蒲梓潼说‘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以为蒲梓潼马上会从家里出来,结果左等右等的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见到蒲梓潼的影子,张嫌着实是不耐烦了,苦着脸的抱怨道:“哎,女人真麻烦,出个门至于化那么长时间的妆吗?”

    就在张嫌抱怨的时候,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道:“哼,女人爱美怎么了?大男子主义!”

    张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从楼道里走出来的是一位个头不高长得却很漂亮的妩媚女子,那女子满脸透着傲娇的神情,显然是在挑明刚才答话的正是她。

    “美女,咱俩又不认识,我也没说你,你说你跟着我较什么真啊?”张嫌苦笑着问道。

    “不认识?你没看出来我是蒲梓潼吗?”美女露出了胜利的喜悦问道。

    “蒲梓潼?哦,对了,你带了人面皮,不过你不只是容貌变了,感觉声音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我真没认出来是你。”张嫌先是有些疑惑,随即感叹道。

    “哈哈,实践效果不错,只不过我不该这么早暴露身份的,我应该依仗这妩媚韵美的脸蛋儿勾引你一下,看看你是否会上当,看看你对我本人是不是真心的。”蒲梓潼笑着调侃道。

    “本来也不是真心的,有什么好试的,别废话了,赶紧把今天的猎魂悬赏完成吧。”张嫌催促道。

    “我去骑车子。”蒲梓潼转身要往自己楼下的车棚跑。

    “骑什么车子呀,你告诉我位置,我带你去就行了。”张嫌再次催促道,他打算一早猎完魂之后好留出半天的时间去找宋一炳修炼魂阵,所以不想被蒲梓潼再多耽误时间了。

    “行吧。”蒲梓潼点了点头,找出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张嫌那个布满了尘灰的后车座,然后轻轻坐了上去,两只手从张嫌身后绕到了前面,揽在了张嫌的腰间。

    张嫌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女生从后面抱住,身子一个激灵,脸颊微微红起,心的律动在那么一瞬间开始加快,一时间愣住了神。

    “想什么呢?快走啊,对了,我还没吃早饭呢,先去小区门口的那个早餐小店吃点早餐吧。”见张嫌一动不动像是僵住了的马一样,蒲梓潼狠狠箍了一下张嫌的腰,抱怨道。

    “啊?哦,嗯,好好,我也没吃,那个早餐店在哪?”张嫌回过神了,嘴皮子打架似的问道。

    “出了小区门右转第三家,二隆包子铺,他家的汤包和甜粥不错,我经常去他们家吃,走吧,今天我请你尝尝。”蒲梓潼道。

    “好。”张嫌点了点头回答,然后发动了车子,带着蒲梓潼往小区外驶去。

    “客官里面请,两位吃点什么?”张嫌和蒲梓潼一进包子铺,站在一堆笼屉前的厨师模样的人便笑着问道。

    张嫌还没说话,蒲梓潼抢先一步道:“两个人,两笼鸡汁野菜包,两碗仙芋红豆粥,再加一份甑糕,好了就这些吧。”

    蒲梓潼点完,付了钱,就拉着张嫌到了屋内的一个座位上相视对坐了下来。

    “大姐,你也不问问我喜欢吃什么吗?”张嫌没好气的问道。

    “嗯,我熟悉这里,不用问你的观点。”蒲梓潼自信的回答道。

    “这么霸道的吗?你没看那个仙芋红豆粥上标着‘甜’的字样吗?我不是很喜欢吃甜食哎。”张嫌抱怨着。

    “别废话,今天我请客,我点什么你就吃什么,没有你选择的余地,而且你现在先别抱怨好不好,等到吃完再说,要是不好吃的话今天一天我都听你抱怨。”蒲梓潼霸道的回答着。

    听到蒲梓潼这么说了,张嫌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道:“那好吧。”

    东西上来了,两笼汤包在桌子上摆开,两碗黑漆漆的貌似果冻的甜粥被一个店员端到了张嫌和蒲梓潼的面前,一小碟发红的米糕插空放在了桌子的一边,蒲梓潼点的食物便上齐了。

    “你尝尝吧。”蒲梓潼道。

    “这粥散发着中药材的苦气和咖啡的香气,只是这黑漆漆的是怎么熬出来的呀?看起来不太让人有食欲。”张嫌看着黑黑的仙芋红豆粥,皱了皱眉头道。

    “虽然看着不太美观,但是味道确实不错,我妈妈也会做这个,除了普通熬粥的技巧以外,这粥里的红豆一般会经过炭烤这道工艺,之后再煮才能散发出现在这种味道,当然完整的工艺是很麻烦的,我也说不清,你还是直接尝尝吧。”蒲梓潼催促道。

    张嫌也不好推辞,皱着眉头像是喝药一样用小勺轻轻舀起了一勺,然后缓缓放进了嘴里,一勺果冻般的粥在嘴里慢慢化成了水,张嫌还没来得及吞咽就划进了肚里,片刻之后,张嫌欣喜的看着蒲梓潼,赞扬道:“嗯,好喝!”

第九十八节:不合格

    “是这里吗?地下城密室逃脱?”吃过早餐,张嫌根据蒲梓潼的提示来到了一家店面前,问。

    “没错,悬赏上给的地址就在这,进去吧。”蒲梓潼从张嫌车子的后座上下来,点了点头道。

    张嫌把车子锁在了店门前,和蒲梓潼一起向着密室逃脱店内走了进去。

    “美女,帅哥,想玩什么项目?”张嫌和蒲梓潼刚一进门,一个身材粗壮,手臂上画满纹身的寸头男子走了过来,笑着问道。

    “您是这里的老板吗?”蒲梓潼问。

    “不是,这的老板是我大哥,有事吗?”寸头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着。

    “哦,是这样的,我们是公司派来干活的,麻烦您给店老板通知一声。”蒲梓潼说明着。

    “干活的?这个店一直都是我在打理,没听说要找什么干活的,走吧。”寸头男子露出了怀疑的目光看着张嫌和蒲梓潼,随后直接下了逐客令。

    张嫌在一旁看着蒲梓潼,没有主动插话,想看看蒲梓潼想怎样应对当前的情况,虽然猎魂的主要目的是猎捕亡魂,但是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也是一门必修的课程,只有人际关系处理好了,才能在不暴露魂师身份的情况下的实施猎魂,才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总的来说蒲梓潼刚进门的表现还算是可圈可点的。

    就在张嫌对蒲梓潼投去满意的目光之时,蒲梓潼突然一改之前的温柔和善,生气的对着寸头男子道:“费什么话呀,让你通知老板你就通知,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说话呢?”寸头男子刚要转身,突然听见蒲梓潼把自己比作猴子,同样生气的问道。

    “我怎么说话了,我不就是让你请示一下你的老板吗?怎么那么费劲啊!”蒲梓潼不甘示弱的反问。

    “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我……”听到蒲梓潼厉声嚷着,寸头男子愤怒的抬起了右手对着蒲梓潼做着恐吓的姿势。

    张嫌见事不妙,赶紧一步站了出来,挡在了蒲梓潼的身前,对着寸头男子解释道:“这位大哥您消消气,她身体不好,脾气冲,理解理解,我们真的是你们老板叫来干活的,您大可以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别闹了误会,更别伤了和气,这活要耽搁了对谁都不好。”

    “哼,这还像句人话,你俩等着,我去打电话问问。”寸头男子觉得张嫌说话耐听,而且说得也比较有道理,回答道。

    “那么就麻烦您了,对了,就说我们是公司来的,你们老板会明白的。”张嫌外加提醒了一句。

    寸头男子点了点头,转身向店里面走了进去,很快便从店门口走到了里面前台,拿起了一个座机电话拨动着号码。

    “你那么怂干什么?他要是敢动手我就一拳把他打飞,真是的,都说让他联系老板了,他居然还在那拿架子,真烦人。”蒲梓潼嘟着嘴抱怨着。

    “我就是拦着你的,您真是我大哥啊,里面就一个恶魂而已,咱俩就算躯体不进店也能解决了,我之所以让你躯体和灵魂一同到达猎魂现场,就是为了锻炼你的交际能力,你现在倒好,还没两句话就差点和人家店长打起来,你这样以后怎么猎魂啊?”张嫌低声质问道。

    “你也说了灵魂出窍就行,那我以后直接把躯体放在外面,让灵魂去猎魂不就好了吗?”蒲梓潼自信的回答道。

    “你对付的了还好,要是遇见那些你对付不了的呢?猎魂时尽可能的让躯体和灵魂保持较近的距离这是安全常识,一旦出现意外情况你还能躲回到躯体里保住一命,你来自魂师世家,这点不用我在多解释了吧。”张嫌生气地批评着蒲梓潼。

    “这么害怕意外发生的话还怎么当魂师啊,一个人出门走路都有可能被花瓶砸到脑袋,喝凉水都有可能塞牙,意外来了谁也躲不了。”蒲梓潼反驳道。

    “走路可能被花瓶砸到是一种意外,遇到魂鬼落入陷阱也是一种意外,遇到比自己实力强的魂鬼又是另一种意外,可以避免的意外你要学会避免,不能避免的意外你要随时警惕,最大限度减少意外发生的概率,你如果放纵人生中所有意外最大化,那么你发生意外的概率比那些想方设法避免意外发生的人要高的多,死亡几率也大大增加。”张嫌解释道。

    “嗯,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好事很少有接踵而至的情况,但是有人一旦遇见霉运,那么之后的坏事就接二连三的出现,总叫人措手不及。”蒲梓潼脾气稍微降下去一些,若有所思道。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专家去研究这个问题,但是以我的生活经验来看,这种现象倒不缺乏科学依据。”张嫌故作神秘道。

    “怎么讲?”蒲梓潼不解的问。

    “风险的控制,正确的判断,这些大都是在人理智清醒的情况下才能完成的,福来时,人的情绪就会变得兴奋,兴奋的情绪即使没有让人忘乎所以,但也会让人无法理智看待和处理之后的事情,那么之后的事情就会出现偏差,福也就尽了;同理,祸来时,人的情绪会变得悲伤,悲伤的情绪就算没有让人失意,也同样会影响人对事情发展的正确判断,随着事情的发展,问题和错误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祸也就不再单行了。”张嫌说明

    着自己的理解。

    “可以啊,很有道理,你有这头脑不去当专家可惜了,你比电视里那些吹牛逼的专家可强多了。”蒲梓潼拍了拍张嫌的肩膀,三分假七分真的赞叹道。

    “当什么专家呀,现在的专家没有几亿也有几千万,比大学生都不值钱,都通货膨胀了,我才不去呢,太掉价。”张嫌笑着回答。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得了,那你说我该怎么与人交流才能做到让人相信我是来猎杀鬼魂的?”蒲梓潼问道。

    “和和气气的把事情说明白就行了,你没听到我刚才是怎么对他说的了吗?虽然我们是被‘请’来的,但是很多时候请我们来的人就一个,也就是在猎魂公司挂悬赏的那个人,除他以外的人对我们的工作性质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和挂悬赏的那个人联系上,和其他人不能多说什么,等到解决完问题之后,和那位挂悬赏的老板确认一下就行,这样才能不把魂鬼的事情闹大,不给咱公司添麻烦。”张嫌把自己的经验告知给蒲梓潼。

    “要遇到和刚才那个人一样质疑我们呢?”蒲梓潼继续问。

    “多说几遍罢了,他刚才的质疑无非是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他不知情,知情的是他背后的老板,他虽然摆出一个老板的架子,但也还是会怕误了真正老板的事,所以你多说明几次就行了;其次,我们只能对不知情的人说是‘来干活的’,他店里有没有活他最清楚,所以他存在质疑也是很正常的,因此要让他向挂悬赏的人确认才行,所以没有必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去和他较真。”张嫌解答着。

    “也是啊,怎么说悬赏的是老板也不是他,误了老板的事情对他也不好,这么说来他就是摆谱而已,说实话,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摆谱之后我就更生气了。”蒲梓潼握了握小拳头道。

    “有什么好气的,等着看吧,他马上就会客客气气的来请咱俩了。”张嫌笑着回应道。

    “为什么?”蒲梓潼不解的问。

    “秘密。”张嫌故作神秘的答道。

    就在张嫌和蒲梓潼对话告一段落的时候,寸头男子放下了电话,满脸堆笑的朝着张嫌和蒲梓潼再次走来,点头哈腰的对着张嫌和蒲梓潼道:“是两位大师吧,快请进快请进,我叫王强,是周哥的手下,您二位是周哥的贵宾,是我礼数不周了,给二位道歉。”

    说着,王强就要拱手作揖。

    蒲梓潼在一旁早就惊呆了下巴,刚才还横得不得了的寸头男子怎么画风突变客气起来了呢?蒲梓潼百思不得其解。

    张嫌赶紧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俩可不是大师,我俩就是公司派来干活的,和你们开店的工作一个样。”

    “您不用瞒我,以我和周哥的交情他已经把事情给我说了,我在这给您絮叨着解释一下,店内确实在一个月前出过闹鬼那档子事,而且是我亲眼见得,像是鬼附身,搞得一个来玩的小姑娘突然变得癫狂,又是掐人,又是抓人,还把我们辛辛苦苦布置的一个密室给破坏了一番,之后又口吐白沫倒在了我们的店里,这事不小,我就把这事给周老板说了,周老板说可能是我身上孽债重招来的,所以向你们公司申请了调查,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王强简述着,把张嫌和蒲梓潼让到了店内的沙发上。

    “你怎么就知道是闹鬼?”蒲梓潼不解的问道。

    “我从小就是个混混,打架砍人什么没干过,虽然干的不是好事,但是见得事情不少,曾经我们帮派和其它帮派火并的时候出现过一个诡异的事儿,当时上百人拿刀拿管子乱战成一团的时候,我身边有个家伙下手太狠把人砍死了,当然这在火拼的时候很常见,但是后来我就看到那个砍死人的家伙当场失了魂,拿着沾满血的砍刀在人群里发了疯的乱砍一气,不管是自己一派的还是对方一派的,他是看见人就往上抡,别人砍他的时候他就和没知觉一样的砍回去,等到警察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陆续砍死了三个人了,受伤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最后他是被警察击毙的。”王强满脸惊恐的回忆着,然后拿起了杯子喝了口水。

    “之后呢?”蒲梓潼像是听故事汇一样饶有兴趣的问道,她知道还有下文。

    “参与火拼的人跑了一半,我当时掩护周哥没跑了,就被抓进了局子里,但是聚众斗殴很难断定哪一个人的罪,几乎所有人都把死人的罪过全部推到了那个被枪毙的疯子身上,剩下的人按持械斗殴进行的最后宣判,我被判了三年半,在牢子里,我听狱警说被警察击毙的那个人很邪性,那个人在警察击毙他之前就已经受了致命伤了,而且是那种必死的致命伤,但是那人就带着那一身的致命伤居然能在人群中不停疯砍着,直到警察赶来才将它击毙倒地,简直不可思议。”王强继续回忆着。

    “也就是说那个发疯的人被鬼附体了是吧?”蒲梓潼问道。

    “我那时还没这么想,我们混社会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早就练出来了,我当时以为那疯子是因为杀人之后精神受刺激了,所以才会突然发疯,这种事不是没有,但是在狱中遇见的一个室友告诉我说那人一准是着魔了,就是说被鬼附体了,我当时不信,但是他对我说‘你的魂中了那人的刀,裂了,不易好’,果然,我背上

    有一处被那疯子砍伤的口子虽然愈合了,但是还是疼得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王强继续诉说着。

    张嫌和蒲梓潼对视了一眼,显然都在推敲王强所谓的那个狱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只是我,还有几个被那疯子砍过的人也都出现了和我一样的问题,就是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伤口处传来的痛感一直都没有消失,狱医看了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说是经络受伤没有完全愈合,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经络的问题,所以我向我的那个狱中室友求助,他一边劝我要改邪归正不再从事暴力,一边把手抚在了我的疼痛处,就这一个动作之后,我就不再疼痛了,从那之后我就相信这世界真有鬼魂了。”王强道。

    “那人是什么人?”张嫌和蒲梓潼异口同声的追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那人的名字叫童贯,剩下的就一概不知了,我后来表现的好减刑到了两年,童贯比我还早半年出狱,之后就没有联系了,还是说回我们这小店里发生的事吧,当时玩密室逃脱的有四女二男一共六个学生,像是附近的中学来的,他们团购了一个两小时的密室逃脱套餐,在进入密室之后的半个小时就出现了其中一个女孩儿发疯的情况,我看到那女孩儿发狂的样子和我年轻时看到的发疯砍人的那个人很是相似,第一反应就是这女孩儿可能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把这事和周哥提了一句,没想到周哥还真把您二位大师找来了。”王强兴奋道。

    张嫌和蒲梓潼都在思考那个叫童贯是什么人,最后谁都没有印象,见王强说完了,张嫌点了点头表示对事件有所了解了。

    “大师谈不上,就是收钱干活的。”张嫌笑着回应道。

    此时,蒲梓潼虽然人还坐在大厅里,但是灵魂已经出窍,等待着张嫌的指令。

    “高级恶魂,位置在店内二楼的西南角,你去那里吧。”张嫌用魂音提示道,他已经用碑魂拓探明了恶魂的位置。

    “嗯,我也感知到了,你就在这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蒲梓潼笑着回道,她也早把魂力放开,同样感知到了恶魂的位置。

    张嫌点了点头,和王强又聊了一会儿,聊得内容大多是关于那个叫做童贯的人,那个童贯显然是个类似魂师的人,他想知道那童贯是何种来头,为什么知道灵魂境的存在,又是用了何种手段可以迅速修复灵魂的伤势,假使这人真如王强所说可以轻抚一下就能治愈灵魂,那他的医魂技至少比林妍要高上好几个等级,或许是个隐世的高人,只不过是不是魂师还不好说。

    据王强更精确的介绍,他是五年前放出来的,五年前,那童贯年龄估计就在五十岁之上,五年后的今天,童贯怎么着也得近六十了,而且那个叫童贯的人在监狱里并不太说话,整个人很沉闷,只因为王强是他的室友,那个童贯才和王强说了寥寥无几的几句话,像是隐藏着什么似的。

    王强断断续续的回忆着当年的事,他有一天晚上睡不着觉,偷偷睁开眼观察童贯在干什么,他惊讶的发现童贯躯体像是死后的人尸一样变得冰凉,他以为童贯死了,想叫狱医给童贯看病,结果他嘴还没喊出来,童贯的身体居然奇迹般的又变得温暖了,而且童贯醒来的第一件事是锁住了他的喉咙,把他按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恐吓道:“别多管闲事,再敢私自碰我我就杀了你!”

    “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张嫌继续问道。

    “不清楚,我问他是为何进的监狱,他说是意外杀人,这个说法倒是能对上他在监狱里的备案信息,我问他为什么杀人,他说是因为逼急失手,而且他是主动投案自首的,从他在狱中的态度来看,他好像在计划着什么,好像并不想要出狱。”王强回答道。

    “杀人?自首?不想出狱?”张嫌不明白这其中的联系,以魂师的角度来看,凡是能进入灵魂境的人很少有人会去真的杀人,就算杀人了,自首的可能性也不算大,毕竟魂师杀人是不会在现世留下证据的,而且不想出狱这一点引得张嫌有些费解,正常人不会愿意被关在监狱的,除非有特别的目的。

    就在张嫌思考的时候,蒲梓潼灵魂归窍,手上拖着一只亡魂,毫不避讳的拿出了和张嫌一模一样的冥石小盅,挥手一招,把那只被打到奄奄一息的亡魂收进到了冥石盅内。

    “顺利吗?”张嫌问道。

    “一只高级恶魂而已,两招就搞定了。”蒲梓潼傲气十足的回答道。

    “那也不至于把这恶魂打的这么凄惨吧,哎,算了,我们走吧,还有三个悬赏呢。”张嫌提议道。

    “我看上面有人在玩密室逃脱,感觉好有趣,好像就是找线索打开密室的门,要不咱俩也玩一局?”蒲梓潼可怜巴巴的请求道。

    “不玩,你还有要忙的呢。”张嫌拒绝道。

    张嫌站起了身,把手伸向王强,和王强握了握手,然后告知给王强,这次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他可以直接向那个周老板汇报情况了,之后,便拽着蒲梓潼离开了密室逃脱店。

    “也不让人家玩一会儿。”蒲梓潼委屈巴巴的抱怨着。

    “我的姑奶奶,咱把猎魂的事做好再说行吗?你这第一次就差点和人打起来,已经可以算作不及格了。”张嫌训斥道。

第九十九节:两个亡魂?

    项廷街婴幼儿用品超市,在进口奶粉的货架前,一个貌美女子正在和一个店长打扮的中年女性低声谈论着什么,片刻之后,店长打扮的中年女性把貌美女子领进了超市的后仓库内,又过了一会儿,貌美女子带着喜悦的表情从这家婴幼儿用品店里走了出来,穿过了一条街,来到了一个像是正坐在街边长凳上休息的年轻男子的身前,在年轻男子面前摆出了成功的姿势。

    貌美女子就是用了人面皮的蒲梓潼,而年轻男子便是在外面等候着的张嫌,说是等候,实际上张嫌的灵魂是随着蒲梓潼同进同出的婴儿用品超市。

    “这次怎么样?”蒲梓潼问道。

    “还不错,唯一没做好的地方是把鬼魂的信息泄露给了毫不知情的店长,把那店长吓的心惊胆战的,要是那人有心脏病的话准会被你吓到发作。”张嫌笑着回答道。

    “我要是不告诉她真实的情况她会让我进仓库吗?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蒲梓潼鄙夷的反驳道。

    “提悬赏的是他们家经理,人家都和经理确认完了你还多嘴,那店长根本不知道猎魂的事,你倒好,直接告诉店长店里有鬼,那店长当时吓的脸都白了,她带你去仓库捉鬼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打颤,你要是真把人吓出个好歹来,咱公司那边都不好帮你抹平。”张嫌揉着哭笑不得的眼睛解释着。

    “我哪知道啊,我还以为他们经理在电话里告诉她了关于闹鬼的事情呢,一时嘴快就说了出去,谁知道她不知道啊,我都在尽力安抚她了,一只高级恶魂而已,伤不了普通人,我根本就想不到她会怕成那个样子,还差点让那高级恶魂钻了空子附了体,多亏我眼疾手快的给制止了。”蒲梓潼悻悻的说道。

    “行了行了,比上次有进步,你那蒲家大小姐的姿态算是放下了不少,至少能和颜悦色的与人家交流了,这是要夸赞的,而且整个过程大部分都是按照我的指示行事的,咱俩这一回算是提高了不少默契度了。”张嫌点了点头赞扬道。

    “嗯嗯,有进步就好,去下一个猎魂地点吗?”蒲梓潼问道。

    “去吧,你还有几个悬赏?”张嫌问道。

    “还两个,一个高级恶魂的,一个是初级小鬼的,两个全部都在圣光小区,可以一起解决。”蒲梓潼回答道。

    “两只悬赏亡魂在一起?”张嫌皱了皱眉头问道,显然觉得有些过于巧合。

    “是这样,我没看错,两个悬赏上给的地址为同一个小区,只不过一个写着二号停车场,一个写着四号楼,应该是不同的人提报的悬赏吧,所以范大哥确认了两个悬赏的情报。”蒲梓潼猜测着。

    “有这个可能,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两只亡魂也有可能是合伙作祟的,所以凡事要留一个心眼,多做一手准备。”张嫌道。

    “初级小鬼加上高级恶魂的组合吗?如果这两个亡魂真的是搭伙的话,那么其组合实力或许在中级小鬼级别,而且一旦两只亡魂同时逃跑,以我的手段还真不一定能将两只亡魂全部留住,所以这事就看军师你怎么安排了。”蒲梓潼分析道,然后看向了张嫌。

    “不错,有进步,知道动脑筋分析而不是蛮干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这次地址在小区里,我们可以直奔亡魂所在的位置,如果两只亡魂各自为营,那么你自己出手逐个击破就行,它们两个之中任意一个都对你造不成多大的伤害,如果这两只亡魂联合起来,我就会出手,最终的目的还是快速将和两只亡魂解决。”张嫌安排道。

    “可以,我赞同,如果真是搭伙害人的亡魂,这很可能是咱俩第一次联手合作,我都有些期待了。”蒲梓潼道。

    “我也很期待。”张嫌笑着点了点头,回应着。

    张嫌骑车带着蒲梓潼朝着圣光小区进发,一路上张嫌都没怎么说话,专注的闪避着前方的电动车和自行车,想要尽快赶到蒲梓潼所谓的猎魂地点。

    “你骑这么快干嘛呀?这上午都还没过去呢,你不用这么着急,最后的悬赏地点了,我们安全到达就行。”蒲梓潼见张嫌骑车似飞箭一般,心中有些忐忑和不解,劝诫道。

    “快吗?”张嫌稍微降了些速度,问道。

    “嗯,你骑车的速度就和赶着去投胎似的吓人,又没什么着急的事,干嘛非要跑这么快呀,你自己平时去跑悬赏的时候也这样吗?”蒲梓潼问。

    张嫌被蒲梓潼这么一问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要说是呢,这就算是撒谎了,他自己猎魂的时候都是时快时慢的,只要一天之内把接到手的猎魂任务完成就行;要说不是呢,那么蒲梓潼肯定会猜测他为什么今天这么着急赶时间,说出来容易让蒲梓潼产生误会,所以张嫌再次降下了些速度,挠了挠头,回答道:“不是的,这马上中午了嘛,街上的人会越来越多,我怕等会路上人多不好走,趁着现在路上没人多跑点路。”

    “哎呀,人也多不了多少嘛,何况今天还是周天,你就慢着骑,不用赶那个时间,以我的实力,等会快点把两只亡魂解决了不就得了。”蒲梓潼回应道。

    “恩恩,我慢着,对了,上次你父亲确认完咱俩关系之后有没有特别说什么?他真的相信咱俩情侣关系了吗?按理说他如果想给你在比武招亲上选婿的话,也应该阻止你谈恋爱呀,就算他觉得我有胜算,那他有没有想过,假如我败了,你只能和最后获胜的人结婚,那咱俩的恋情不会变成羁绊了吗?”既然车速慢下来了,在路上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为了打破长时间的沉默,张嫌率先问道。

    “我是觉得他是看好你了才同意咱俩交往的,至于情侣关系嘛,我和你都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他应该没有怀疑,他之所以没有拆散咱俩,可能是他认为咱俩关系不够坚固吧,他知道你之前好几个月没联系我的事情,我估计他不太看好咱俩情侣关系的进展,所以他认为咱俩走不长远,没有马上拆散的必要。”蒲梓潼自圆其说着。

    “我总是感到不安,我觉得你父亲同意的太快了,快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按理说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你老爸不是应该把五百万拍在我的面前问我选择你还是选择钱吗?但是他居然什么考验都没做就放过了我,我感觉不正常。”张嫌怀疑着。

    “那你选择我还是选择五百万?”蒲梓潼坏笑着问道。

    “当然是选择五百万啦,选择了你估计我还得倒贴五百万呢。”张嫌戏谑的回答道。

    “哼,我又不是大手大脚的人,而且还是我付给你临时男友佣金呢,我可从来没让你为我消费一次吧,怎么就让你倒贴了呢?”蒲梓潼问道。

    “开玩笑的啦,就是觉得你老爹有点……嗯,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太过随意了,随随便便就把你丢给了不明不白的我,这点怎么都让我想不通,如果说他知道咱俩是逢场作戏呢,他应该出现揭穿我们,如果他不知道咱俩的交易呢,那他也应该对我进行各种调查吧,可是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抢走了你的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你说是吧?”张嫌判断着。

    “我觉得你是想多了,他没有为难你是因为我答应了他参加比武招亲的事情,所以他或许觉得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不太重要,但是让我在比武招亲前有些感情上的磨砺也好,假使我的感情受到了挫折,那他更有机会说服我接受他的安排了,这样不就能说的通了嘛。”蒲梓潼解释着。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张嫌点了点头,他觉得这种解释倒是有几分可能性。

    “下个路口右拐就到了,完事还可以在门口那家烤肉自助餐厅吃个饭,我刚才看了一些评价还算不错,等会儿去尝尝吧。”蒲梓潼一边拿着手机看着地图,一边说道。

    “真是个吃货,让你帮我指路,你倒好,把吃午饭的地方都找好了。”张嫌笑嗔道。

    “你不吃饭啊?而且猎魂需要消耗魂力,魂力需要运转功法补充,运转功法消耗躯体的体力,不吃点饭怎么可以呀,真是的,魂师又不是那些虚构的神仙,没法餐风饮露的活着。”蒲梓潼怒怼道。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张嫌赔笑道,骑着车子转过了一个街角,转眼间那圣光小区的大门就敞开在张嫌和蒲梓潼的面前。

    张嫌和蒲梓潼稍作商议,决定柿子还是挑软的捏,先从那只躲在小区车库里的高级恶魂下手,等高级恶魂解决之后,再去针对那只可能藏在楼里的初级小鬼,这样就能逐个击破了。

    张嫌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了下来,和蒲梓潼走进了圣光小区,问了一个像是小区住户的人关于二号地下停车场的位置,很快便赶到了地下车库,张嫌和蒲梓潼同时把魂力放到了最大,感知着疑似高级恶魂存在的位置,不一会儿,张嫌便先一步在地下车库的最深处探知到了一个特殊的魂力波动,显然就是那个悬赏恶魂的。

    “找到了,在最里面。”张嫌提醒蒲梓潼道。

    “只有那只高级恶魂吗?”蒲梓潼问道。

    “应该是,我只感知到一只高级恶魂的存在,而且魂力不弱,有突破到小鬼等阶的迹象,你一个人可以吗?”张嫌提醒道。

    “小鬼我都不在话下,别说一只高级恶魂了,你太小看我了吧,只要是不去和人打交道,仅仅猎捕亡魂这件事还难不倒我,你可以在这等我,我速去速回。”蒲梓潼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对张嫌道,然后身形停在了张嫌旁边,灵魂出窍,眨眼间灵魂就冲出了十数米,几息之后就到了高级恶魂所在的位置。

    张嫌也站住了身子,灵魂出窍,慢慢悠悠的飘向了高级恶魂所在的位置,准备从旁边监护着蒲梓潼猎魂。

    “投降吗?”蒲梓潼对着长得像是一个长筒罐头盒似的高级恶魂质问道,庞大的魂力释放出来,满脸居高临下的气势。

    “你是?”高级恶魂被蒲梓潼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不解的问道。

    “魂师。”蒲梓潼简单的回答。

    “哦,原来是魂师啊,我知道你们是专门和我们这些死人灵魂作对的,怪不得跑到这里来找我麻烦呢,久仰久仰。”高级恶魂感知着蒲梓潼身上散发出来的魂力,神情却慢慢的从紧张中缓解了过来,对着蒲梓潼笑着说道。

    张嫌在一旁看着高级恶魂的神情变化,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这只高级恶魂的表情里藏着些什么,否则一个高级恶魂见到一个中级魂王不可能这么轻松的谈笑风声。

    “别废话,自己散去魂力吧,你还能少受点苦。”蒲梓潼没张嫌想的那么多,她以为眼前的高级恶魂是在明白实力差距之后已经放弃了抵抗了,才能这么不卑不亢的和自己对话,否则早就拔腿跑了。

    “我好不容易积攒了一年的魂力凭什么要散去?”高级恶魂质问道。

    “当然是被我收了度化啊,不对,你是在耍我,你还想顽固抵抗是吗?”蒲梓潼回答着,紧接着反应过来了高级恶魂的真正意思,生气道,随即把两只戏魂也放了出来,随时准备出手灭掉眼前这只高级恶魂。

    蒲梓潼本身灵魂魂力已经到达了中级魂王等级,两只戏魂的魂力也比在天魂堡时提升了不少,都达到了魂王入门的等级,却又比初级魂王略差一些,不过也比眼前的高级恶魂要强上一些,所以可以定义为魂王入门等级。

    “三个灵魂?人类为什么能释放出三个灵魂?”高级恶魂看着眼前的蒲梓潼,不解的问道。

    “我可是戏魂师蒲家的人,即使放出一百只灵魂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区区三只灵魂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蒲梓潼嘲笑道。

    “三个灵魂的魂力都比我要高上一线,确实厉害,想必你要出手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吧?”高级恶魂平复了下灵魂波动,平淡的说道。

    “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嘛,是战是降快做决定吧。”蒲梓潼冷笑道。

    “我准备……”高级恶魂低着头露出了奸邪的笑容,嘴里喘息着拖着长音。

    “蒲梓潼你右边!”就在高级恶魂故意拉长了声音回答着的时候,张嫌的灵魂突然对着蒲梓潼大嚷道。

    蒲梓潼听见了张嫌的声音,顿时感觉到了不妙,向身子右边转过头去,看见了一只浑身长满刃刺的亡魂从停车场的柱子里钻了出来,手臂位置凝聚出一把青蓝色魂力匕刃,悄无声息地冲着蒲梓潼飘了过来,对着蒲梓潼的本体灵魂挥刃劈斩,其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达了蒲梓潼的身前。

    蒲梓潼感知到了那匕刃上的强大魂力波动,她此时再想用魂力凝聚任何防御魂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用魂力控制着自己那个顶盾的戏魂快速跟进到自己身边,让顶盾的戏魂护在了自己的身前,快速把圆盾举了起来,想要以此来抵挡突现亡魂的匕刃攻击。

    就在顶盾的戏魂刚把圆盾举起的时候,那只挥舞着匕刃的亡魂对准了挡在自己路径上的圆盾猛然横斩下去,一瞬之间,匕刃化作一阵青光从蒲梓潼身前一闪而过,蒲梓潼的灵魂本体并没有被匕刃斩伤,但是挡在蒲梓潼本体灵魂前的顶盾戏魂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戏魂手中举着的魂力圆盾被亡魂的匕刃直接劈成了两半,同样被劈成两半的还有举着盾的那只戏魂。

    “初级小鬼!”蒲梓潼向后撤退了几步,惊讶道。

    “初级小鬼!”张嫌也惊讶不已的看着突然现身的亡魂,叫到,随即赶到了蒲梓潼的本体灵魂身边,对着蒲梓潼担心的问道:“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桀桀桀,居然没能偷袭成功。”匕刃亡魂一斩过后也向一侧倒退着身形,眨眼间和最初现身的高级恶魂站在了一起。

    蒲梓潼换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张嫌,心中安稳了下来,对着张嫌道:“没事,幸好及时把守护戏魂拉回到了本体灵魂身边挡下了刚才的攻击,不然被砍成两截的就是我了。”

    “你那个守护灵魂……”张嫌想要开口问道。

    “嗯,没事,守护戏魂虽然被斩成了两半但是对我本体灵魂没有太大影响,戏魂坏了可以修复,只不过是临时丧失了战斗能力罢了,对我的整体实力影响不大。”蒲梓潼说明着。

    “只要你没事就好,你只要别受伤就什么都好说,不然我这个监护军师要担责了,这是我的侦查失误,现在看来你最后两个悬赏的恶魂和小鬼确实有联系,好像还不是一般的联系,不然不会设下这样的陷阱,也不会配合的这么默契。”张嫌自责道。

    “我刚才也没有感知到那带着匕刃的小鬼的魂力波动,显然那是他的特异手段,这不怪你,躲过了它的偷袭,它俩已经暴露在了明处,一个高级恶魂加上一个初级小鬼,这种实力搭配对我来说依旧没有威胁性,让我报它们损我守护戏魂之仇吧。”蒲梓潼生气的说道。

    “你自己?”张嫌有些担心问。

    “足够了,刚才是我大意了,不过我的真实手段还没有展示出来呢,敢欺负老娘?哼,那是它们没见过老娘发飙!”蒲梓潼胸有成竹的肯定道。

    就在张嫌正想着要不要放任蒲梓潼自己单打独斗的时候,对面的匕刃小鬼突然嘲讽道:“你们两个小魂师,是打算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老子随时恭候!”

    “好吧,梓潼你去吧,你如果有危险我再出手。”张嫌冷眼瞧了匕刃小鬼一下,然后微眯着眼对蒲梓潼鼓励道。

第一百节:配合默契

    战斗一触即发,蒲梓潼先是把受伤的守护戏魂收到了自己的本体灵魂内,随后便带着她那只手握青光藤绳的戏魂率先冲了出去,朝着站在一起的长筒恶魂和匕刃小鬼猛攻过去,藤绳戏魂挥鞭击向了长筒恶魂,而蒲梓潼的主魂则是在手上凝聚出一把魂力合伞,伞头尖刃冲前,正对着匕刃小鬼进行前冲突刺。

    面对着蒲梓潼的出招,站在一起的长筒恶魂和匕刃恶魂居然没有露出丝毫的胆怯,相互对视了一眼,“桀桀”的叫着,纷纷作出了抵御的姿势。

    长筒恶魂见青光藤鞭朝着自己鞭笞而来,它把自己躺倒在了地面之上,利用自己的长筒状灵魂身形在地面上来回打滚,像是翻倒在地的茶叶罐子一样,虽然看起来滑稽搞笑,但是却以灵活的身姿每每躲过藤鞭的攻击,让藤鞭戏魂的打击没有任何成效。

    一旁的匕刃小鬼也不示弱,虽然匕刃小鬼的魂力只有初级小鬼等级,比蒲梓潼这个中级魂王差了整整一级,但是凭借着凝练之后威力巨大的手臂刃刀,居然能和蒲梓潼的本体战个不相上下,即使蒲梓潼的蒲冥伞秘技都对匕刃小鬼的手臂刃刀无能为力,显然那手臂刃刀也是匕刃小鬼的一个强大魂技。

    “这就是你的实力吗?所谓的魂师也不过如此嘛!”见蒲梓潼两方战场都没有占得优势,匕刃小鬼嘲笑道,镰刀般的匕刃挥动,朝着蒲梓潼的脑袋上砍去。

    “哼!”蒲梓潼冷哼了一声,也不理睬匕刃小鬼的挑衅,手中蒲冥伞一个横扫,伞尖利剑和匕刃小鬼的手臂刃刀抵在了一起,一个大力的横向拨动将手臂刃刀直接拨开,使得匕刃小鬼的身形只能后撤卸力,蒲梓潼轻易的化解了一次凌厉的攻击。

    虽然蒲梓潼在两方战场都没有取得显著的优势,但是张嫌并不是特别担心,他知道,蒲梓潼的实力应该远不止如此,尤其是在天魂堡出来之后的这半年里,蒲梓潼应该不会没有进步,只要蒲梓潼还心系一年之后的比武招亲大赛,她便不可能放任自己荒废大半年的时间,所以张嫌并没有出手,而是拭目以待蒲梓潼会显露出怎么样的修炼成果来破解当前的困局。

    果不其然,就在蒲梓潼化解了匕刃小鬼的劈斩攻击之后,进而把伞撑开,支在了地上,自己坐在伞下,两手掐诀,嘴里碎念着什么,不一会儿,蒲冥伞的伞叶四壁生出了不少银色的小铃铛,整个大伞开始在原地快速的打转,银铃乒乓晃动,铃心叮铃作响,一阵阵的清脆的铃声弥漫在伞叶四周,不断向外散开。

    张嫌见蒲冥伞上银铃晃荡,眯着眼睛看着蒲梓潼,魂力感知着银铃产生的魂力音波,他和半身四瞳女对战的时候被类似的魂力音波招式击伤过,自然知道音波招式那种杀人于无形的诡异,而且蒲梓潼所释放的银铃音波比半身四瞳女当时使用的音波招式还要具有威力,所以他第一反应是让自己的灵魂向后撤去,和蒲梓潼拉开了些距离。

    匕刃小鬼并没有张嫌这般经历和见识,它虽然谨小慎微的防范着蒲梓潼的攻势,但是却没有注意到蒲冥伞上的银铃脆音,全把那当成微不足道的装饰,以为蒲梓潼坐在伞下是在酝酿某种强大的魂技,他自然不愿意给蒲梓潼酝酿的机会,身形不退反进,敏捷的魂躯有了动作,在地面和车库立柱间闪身腾挪,几道残影过后,他便跻身到了蒲梓潼的身后,挥舞着手臂刃刀准备将蒲梓潼连人带伞一起劈成两半。

    蒲梓潼感知到了匕刃小鬼跳到了自己的身后,嘴角微微上扬,魂力猛然从灵魂之中爆发出来,蒲冥伞的旋转速度再次加快,银铃声尖锐而刺耳的响彻着整个车库,除了蒲冥伞下,蒲梓潼周身几十米的地方已经彻底被银铃声充斥,那声音可以直击灵魂深处,打乱正常的灵魂波动,甚至可以直接引爆灵魂魂力。

    匕刃小鬼距离蒲梓潼最近,等到它感知到自己的灵魂波动不受控制的时候已经难以脱身了,它这才明白蒲梓潼不是在酝酿何种大招,而是正在使用一种魂音魂技攻击自己,一开始的误判导致自己已然身陷囹囵,此时的自己已经中招,灵魂波动已经被打乱,全身的魂力随时都有被引爆的可能性,再这样下去只能魂飞魄散,考虑到这里,匕刃小鬼惊恐地对着长筒恶魂喊道:“拉我一把!”

    就在匕刃小鬼喊叫之后,长筒恶魂看到了被蒲梓潼魂力音波控住的匕刃小鬼,它把那信箱投信口一样的扁嘴张开,从嘴里吐出了一条长长的魂力丝带,丝带对着远处的匕刃小鬼投射了过去,眨眼间便缠住了匕刃小鬼的双脚,随后猛然一拉,匕刃小鬼便被长筒恶魂放出的丝带拉扯出了蒲梓潼的银铃魂音的覆盖范围,匕刃小鬼这才算是脱了险。

    蒲梓潼没想到长筒恶魂能把匕刃小鬼从自己的银铃魂音的攻击范围里救出去,一时气愤不已,停下了蒲冥伞的转动,分神控制藤鞭戏魂挥鞭对着救人的长筒恶魂猛然挥去,想要把这个碍事家伙的魂力击散。

    说时迟那时快,因为长筒恶魂分出精力去救匕刃小鬼,等到回过神来,藤鞭戏魂的

    藤鞭已经挥舞到了自己身前,它已经来不及躲避藤鞭的攻击,更来不及施展何种防御的招式,面对着藤鞭及身,它已然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就在长筒恶魂面露绝望、蒲梓潼以为得手的时候,匕刃小鬼刚从蒲梓潼的银铃音波范围内被救出来,稍微运转了些魂力,压制住了躁动的灵魂波动,手臂上刃刀再次凝练,一个闪身瞬移到了长筒恶魂的身前,在昏暗的地下车库微醺的顶灯照耀下,刃刀的青光一闪而过,藤鞭戏魂的藤鞭在即将落到长筒恶魂身上的时候戛然而止,片刻之后,戏魂魂力所凝的藤鞭在空中直接被斩断成了三节,化成了魂尘散去。

    “有些能耐,两个亡魂居然能搭配的如此默契,我还是第一次见。”张嫌在一旁边看边嘀咕着。

    “混蛋!居然没能得手。”蒲梓潼站起了身,收起了蒲冥伞,把藤鞭戏魂也操控到自己的本体灵魂旁边,恼火着抱怨道。

    “好险,差点就中了那小妮子的技了,还好被你救了出来。”匕刃小鬼将自身的魂力躁动再度压抑,有惊无险的叹了口气道。

    “谢谢大哥救了我,要不是大哥出手,我刚才肯定被那鞭子抽成重伤了。”长筒恶魂一样叹了口气,对着匕刃小鬼感谢道。

    “嗯,没想到这一个小妮子魂师就那么难缠,我很庆幸之前的偷袭斩掉了她的一个分身,不然现在会更麻烦,最主要的问题不在这个小妮子身上,而在于那个和她同行的男子,我感知不到那男子身上的魂力,不过应该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我们要速战速决,找机会先把这个小妮子解决了,等到那男子出手才不会腹背受敌。”匕刃小鬼对着长筒恶魂秘密传音道。

    “我同意大哥意见,只不过那小妮子的能力不凡,速战速决的难度有点大吧?”长筒恶魂回问道。

    “只有用那一招了。”匕刃小鬼说道。

    “好。”长筒恶魂点了点,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回应着。

    就在蒲梓潼和匕刃小鬼对峙的时候,匕刃小鬼突然一把抓住了身旁的长筒恶魂,释放出强大的魂力将长筒恶魂全身包裹了起来,之后长筒恶魂全身青光闪烁,魂力锐减,甚至连灵魂也变得若隐若现了,一分钟不到的工夫,长筒恶魂居然完全消失了,匕刃小鬼眨眼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像原来那样长着人形之躯而浑身刃刺,而是身形变得异常巨大,足和停车场顶棚一般高,其身材也变得异常健硕,腰间、臂膀流露出肌肉的美感,除此之外,原本匕刃小鬼的手臂刃刀变成了一把大大的转轮锯齿,锯齿凌空劈斩,释放出强大的威压,从威压强度判断,匕刃小鬼的魂力至少到达了中级小鬼巅峰的等阶,不比蒲梓潼的魂力差上多少。

    “合体魂技?”蒲梓潼看着发生变化的匕刃小鬼,惊讶道。

    张嫌朝着蒲梓潼靠近了一些,不解的问:“合体魂技是什么?”

    “我们蒲家对合体魂技最有发言权,所谓合体魂技就是多个灵魂临时整合成一个灵魂的魂技,其魂力按照两个灵魂的魂力加成进行整合,甚至整合之后的魂力比单纯的两个灵魂魂力相加还有强大,我们蒲家就有把戏魂的魂力整合到本体灵魂之上的合体魂技,整合之后,本体灵魂的魂力暴涨,而且能继承原有的戏魂魂技到自己本体灵魂身上,这在我们戏魂师蒲家也是一种派别。”蒲梓潼说明着。

    “你的意思是说眼前的这两只亡魂也会某种合体魂技咯,消失的长筒恶魂把魂力和魂技整合进了匕刃小鬼身上,导致匕刃小鬼魂力暴涨的同时可能也具有长筒恶魂的魂技,所以眼前的匕刃小鬼才会产生魂体的剧变。”张嫌恍然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它现在的魂力已经和我不相上下了,而且伴随着体型的变化,其魂技可能发生某种未知的改变,看起来这次的猎魂有些棘手了。”蒲梓潼感叹道。

    “既然它们能合体,你和你的戏魂也可以合体对付它们呀?”张嫌建议道。

    “我没修过合体魂技,无法做到本体和戏魂相合,强行融合会导致灵识出现问题,我不可能去冒这个险,还好现在的匕刃小鬼也只不过中级小鬼级别,我还是可以与之一战的,之后就看谁的魂技更强了。”蒲梓潼判断着。

    “别担心,有我在呢,你尽管去战就是了,我会适时出手助你,不过想来那匕刃小鬼对我一直警惕着,所以我需要找个出其不意的机会,咱俩配合一下,你负责吸引它的全部精力,我负责寻找它的破绽给它致命一击,怎么样?”张嫌传音给蒲梓潼问道。

    “好。”蒲梓潼回答着。

    就在张嫌和蒲梓潼传音讨论的时候,合体后的匕刃小鬼像是不愿意耽误时间一样挥舞着手上的转轮锯齿对着蒲梓潼劈斩了过来,所掠之处连空气中的魂尘都被劈斩出了一道断层。

    就在匕刃小鬼再次朝着蒲梓潼攻击的时候,张嫌感知着匕刃小鬼的全身魂力波动,片刻之后他便发现,单看那个转轮锯齿所凝练出的魂力威压已经迈

    进了高级魂王的门槛了,其威力之大即使是自己都不敢硬接,但是相对的除了转轮锯齿以外,匕刃小鬼身上其它部位魂力强度却不尽相同,手臂、腿、腰上的魂力也在中级小鬼巅峰的水准,但是除去这些地方,匕刃小鬼的上半身躯干和脖子脑袋上的魂力强度并不是很强,仅有刚到中级小鬼的魂力,也就是说匕刃小鬼看起来身形巨大、蛮横无比,但是其身上还是具有软肋的,而这软肋正是那些魂力薄弱的地方,张嫌嘴角微微上扬,他已经有了解决匕刃小鬼的办法了。

    在匕刃小鬼全力攻击蒲梓潼的时候,蒲梓潼感知到了匕刃小鬼那不下于高级小鬼等级的招式威力,把藤鞭戏魂也收回到了自己的灵魂之中,一瞬之间,一个巨大人形虚影从蒲梓潼的本体灵魂之上缓缓升腾了起来,片刻之后便生长出和合体后的匕刃小鬼差不多大的女子虚影,那女子手撑油纸伞,掩面负立,看似温文尔雅、玉软花柔,却在匕刃小鬼转轮锯齿劈斩而来之时,弹指一挥,一枚魂力丹丸击中在了匕刃小鬼的身上,直接将冲上前来的匕刃小鬼击退了几步,缓解了合体之后的匕刃小鬼的攻击。

    “魂核魂技中的战神魂技,没想到蒲梓潼也凝聚出了魂核了,而且其战神的实力好像也不是一般的强,对付同等级的亡魂还可以一击将其击退,真是恐怖的实力。”见蒲梓潼凝聚战神魂技,张嫌在心里赞叹道。

    “战神魂技?”匕刃小鬼惊讶道。

    “没错,魂核魂技中的战神魂技,我的战神是上古水神洛,青云扶丝,化魂为水,水滴石穿,以你这种鄙夷小鬼胆敢与我的战神相提并论?”蒲梓潼居高临下的对着匕刃小鬼道。

    “洛神?战神魂技凝形而已,我可不相信它真有上古魂师洛神的能力,我合体之后也如战神之躯,究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锯轮。”匕刃小鬼丝毫没有退却,下定了决心不再耽搁,全力以赴之下在自己的两个转轮锯齿手臂上凝聚起全身的魂力,两只转轮居然在魂力暴涨之后自己转动了起来,俨然像是两个锯木用的电动锯齿,转轮锯齿泛着明晃晃的白光,在匕刃小鬼的全力冲刺下,以交叉的姿势对着蒲梓潼的洛神狠狠锯斩而来,想要一击分出胜负。

    “合体之后的全力一击?这一击足以判定为真正的高级魂王攻击强度,洛神之威,洛神伞!给我顶住。”蒲梓潼的战神主要能力在防御上,在攻击能力上不如合体之后的匕刃小鬼,所以见到匕刃小鬼面对面向着自己施展全力攻击之时,蒲梓潼只能施展出洛神的最强魂技洛神伞,以此来抵御匕刃小鬼的全力攻击。

    片刻之后,匕刃小鬼的旋转锯齿和蒲梓潼的洛神伞相抵在了一起,旋转锯齿带着猛烈而强大的威力不断的切割着蒲梓潼的洛神伞,蒲梓潼的洛神伞虽然看起来形似油纸伞,脆薄易损,但是却在匕刃小鬼的切割下丝毫没有损坏的痕迹,除了使蒲梓潼的魂力源源不断地消耗以外,蒲梓潼却是依靠着洛神伞挡住了近乎高级魂王的攻势。

    虽说蒲梓潼的战神魂技强悍不比,那把洛神伞更是坚固不摧,但是把匕刃小鬼和蒲梓潼两相比较的话就会发现,匕刃小鬼的锯轮所损耗的魂力比蒲梓潼的洛神伞所损耗的魂力要小的多,看似势均力敌,实际上变成了消耗战,而在这个消耗战里,蒲梓潼明显处于下风,过不了多久,蒲梓潼就会因为魂力耗尽丧失防御能力,匕刃小鬼却能撑到最后取得消耗战的胜利。

    不只是张嫌看清了当前的情形,匕刃小鬼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能在这个对峙中活活将对手拖死,它狞笑着看着蒲梓潼,嘴里像是吞着一口水一样咕噜着说着:“就算有战神魂技又奈我何?你终究……”

    就在匕刃小鬼话音未落之时,突然感知到了自己体内的魂力出现了异样,匕刃小鬼还未来及检查自己灵魂内部,剧烈的魂力爆炸声便在匕刃小鬼体内响起,两口闷声从匕刃小鬼嘴里吐出之后,匕刃小鬼的魂力散失消散,合体解除,长筒恶魂和解体后的匕刃小鬼纷纷躺落在了地面之上,全都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这是什么招式?!”匕刃小鬼惊恐的看着蒲梓潼问道。

    蒲梓潼一脸懵懂的看着倒在地上了恶魂小鬼,她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对着匕刃小鬼瞪大着眼睛。

    “不对,不是你,是他,男子,你做了什么?”匕刃小鬼看到蒲梓潼也一脸茫然的样子,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它转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张嫌,惊恐的问道。

    “我的一个小魂技偷溜进了你的体内而已。”张嫌笑着回答道。

    “果然是你,你果然出手了,我居然丝毫没有发现。”匕刃小鬼绝望道。

    “正常,你只要不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我,这招就能奏效,嗯,今天完事了。”张嫌松了一口气道。

    听到张嫌说完事了,蒲梓潼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把两只亡魂收进到了冥石盅里,转头问张嫌道:“张嫌你怎么做到的?”

    “秘密。”张嫌笑着回答道。

第一百零一节:聚魂阵小成

    “告诉我嘛,咱俩可是搭档,要知根知底才能配合好嘛。”最后的悬赏完成之后,张嫌和蒲梓潼一同从圣光小区地下车库里走了出来,蒲梓潼对着张嫌撒娇道。

    “刚才配合不错,以后就按照刚才那种模式来就行了,你负责正面吸引亡魂,我负责暗中助力,这就是咱俩最佳的配合模式,至于其它的你就不用再问了。”张嫌笑着回应道。

    “哼,你让我一个小女生在正面和魂鬼打架,你安的什么心呀?”蒲梓潼生气的问。

    “之前不是你要当冲锋陷阵的将军嘛,怎么现在又说这种话?”张嫌无奈的回问道。

    “我不管,你都不告诉我你的魂技招式,我怎么敢一个人冲在前面呢,要是你没法从旁助力,那我不就把自己陷入到危险里面了吗?不干,我不干。”蒲梓潼的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一样,拒绝道。

    “告诉你倒也不是不行,你也要告诉我你的隐藏魂技有什么,咱俩一个换一个,不亏吧。”张嫌想了想,建议道。

    “我哪有什么隐藏的魂技呀?”蒲梓潼目光闪烁的否认着。

    “就算刚才我不出手,你也会有其它办法把那合体的小鬼解决掉吧,别瞒我,你又不傻,在明知道对拼会率先耗尽魂力的情况下还不选择暂避锋芒,反而是使用出战神魂技与之正面相敌,显然你是留了什么后手,但是因为我出手的原因,你便没把那个后手施展出来,所以我需要知道你之前是预留了怎样的后手?”张嫌说明着自己的判断,然后问道。

    “你这么精明不会讨喜的。”蒲梓潼吐了吐舌头对着张嫌埋怨道。

    “彼此彼此,好了,我的提议怎么样?咱俩互相交个底吧。”张嫌笑着问。

    “好,告诉你了也没关系,我就让你开开眼,我的这个隐藏魂技是蒲家的一种秘技,名字叫做爆魂,是一种自爆型的戏魂,自爆时产生的威力比战神魂技还要强上不少,它平时被我养在灵魂里,需要的时候可以把它放出来,当时和那匕刃小鬼对峙的时候,我计划的就是在双方魂力消耗到一定程度之后便把它放出来,让它趴在那匕刃小鬼身后自爆,那匕刃小鬼就会必死无疑。”蒲梓潼说着,便把自己的爆魂从灵魂里释放了出来,那爆魂是个全身光秃秃的人形,脸上平滑闭塞,五官有形无实,整个样子像是衣饰店里的塑料模特一样。

    “爆魂?”张嫌四下里打量着蒲梓潼释放出来的特殊魂种,揉搓着下巴轻声道。

    “嗯,和冥魂之种凝聚出的冥魂类似,我给你的冥魂可以为你挡枪当盾,但是不具备太大的杀伤力,而爆魂不一样,爆魂既能帮主人挡枪,还可以在主人的灵识控制下选择自爆体内的魂力对敌人进行攻击,不过,爆魂的自爆是不分敌我的,如果我距离爆点比较近的话,这自爆的威力甚至可能将我的本体灵魂误伤,所以我使用的时候会很慎重。”蒲梓潼说明着。

    “我从它体内感知到了强大而凝练的魂力,怪不得你没有直接把它用出来,原来是有这种弊端啊。”张嫌这才明白蒲梓潼迟迟没将这个强大的魂技用出来的原因。

    “好了,我已经把自己的留手说明白了,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你的那个可以悄无声息进入敌人体内并且在敌人体内引爆的魂技叫什么啊?我当时已经是全神关注的留意着四周环境了,可是居然没有发现你是如何将爆炸魂技送到敌人体内的,这让我很是惊讶。”蒲梓潼道。

    “这个魂技叫耳蛇,可以用魂力凝聚出细如耳线的小蛇,因为小蛇的身形小且魂力弱,所以很难被人察觉,不过耳蛇具有两个能力,一个是噬魂能力,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敌人的灵魂内吞吃灵魂增强自身的魂力,另一个能力就是自爆,也就是说耳蛇可以在吞吃敌人灵魂之后可以在我的灵识控制下在敌人体内引爆,当时在你和匕刃小鬼对峙的时候,我悄悄放出了两条耳蛇进入到了匕刃小鬼的体内,最后在匕刃小鬼灵魂最薄弱的脑袋位置和胸口位置进行了引爆,匕刃小鬼可以算是被自己的魂力炸毁了灵魂。”张嫌说明着,没有再做隐瞒,把手伸了出来,用魂力在手上凝化出两只长如小指、细如掌纹的小蛇。

    “耳蛇?细如耳线?吞吃灵魂?自爆?我去,你这耳蛇可比我那爆魂厉害多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练成这种吊诡的魂技的。”蒲梓潼惊讶道。

    “当然是我自己琢磨的呀,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和亡魂恶鬼正面相对的人,所以就想出了这种偏门的办法,这耳蛇虽说细小难以察觉,但是如果我直接向对手释放的话,对手肯定能感知到耳蛇身上的细微魂力波动,就会有所警觉,所以耳蛇只能是在对方注意力被分散之后才有奇效,以后咱俩配合的话,你只要能吸引住敌人的注意力,那么我就有机会暗度陈仓,咱俩的配合才会收到奇效。”张嫌撒了个谎掩饰了源天魂技的传承,然后转移了话题,引向了未来组团搭配。

    “你自己琢磨的?那能不能将这招教给我啊,我挺喜欢你这

    个魂技的,而且感觉真的很强。”蒲梓潼带着怀疑的态度看着张嫌,笑着请求道。

    “干嘛要教给你呀?你看有哪个魂师会把自创的绝学轻易教给外人的?当然,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内人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张嫌把手里的耳蛇收进了灵魂里,拒绝道。

    “内人?”蒲梓潼嗔红着脸问道。

    “嗯,就是当我女儿呀,你要是喊我声爹,我就可以把耳蛇当做家传绝学传授给你,毕竟我的这个耳蛇魂技这么厉害嘛。”张嫌坏笑着回答道。

    “你……我要杀了你,爆魂,给我把这个叫张嫌的混蛋炸了!”蒲梓潼本以为张嫌所谓的内人是指妻子,结果没想到张嫌让自己当他女儿,蒲梓潼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出来,大张着嘴愤怒的喊叫着,然后控制着爆魂朝着张嫌追去。

    “别,别当真啊,我开玩笑的,这爆魂危险,你赶紧收起来。”见爆魂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张嫌吓得连连倒退,虽然张嫌已经魂体相合了,但是依旧惧怕着爆魂的威力,赶紧道着歉。

    “你敢让本姑娘当你女儿?你那什么耳蛇魂技老娘还不稀罕呢,现在我很生气,就算我爹不来收拾你,我也要把你收拾一顿,道歉已经没有用了,等着给你自己收尸吧。”蒲梓潼捏了捏拳头,满脸怒容的朝着张嫌跟了过去。

    “姑奶奶,我错了,再说了,哪有人能给自己收尸的?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张嫌见蒲梓潼气势汹汹的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一样,吓得连俗语都讲成套了。

    “没用了,你惹怒了我,我这口气不发出来就没完,说吧,你是想挨我的拳头呢还是想被我的爆魂炸上一次呢?”蒲梓潼犹如天神下凡一样,给了待宰的凡人两个选择。

    “都不想,咦,我想起来了,你之前不说猎魂结束之后去这小区门口吃自助来着?烤肉自助是吧,这么着,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儿了,我请你吃好不好,我请客。”张嫌绝望之际突然想到了之前的约定,赶紧转移话题道,试试能不能说服蒲梓潼不再生气。

    “你请?”蒲梓潼眯着眼睛看着张嫌,问道。

    “没错,我请。”张嫌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那好,看在你这么诚心的面子上就放过你这一次,怎么说也是吃人的嘴短,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蒲梓潼想了一会儿,再次抬起了高傲的头颅,仰面从张嫌身边走过,大赦道。

    “好好,只是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咱车子停在那边了,你跑远了。”张嫌见蒲梓潼答应了,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感觉自己被套路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也不能再收回了,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提醒道。

    “车子?哦,忘了,你的小电车还停在那边的车棚呢。”蒲梓潼看了看自己的四周,发现自己确实是走过了,赶紧红着脸悻悻的走了回来,傻笑道。

    张嫌无奈的摇了摇头,推来了车子,带着蒲梓潼去到了圣光小区门口的自助小店,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谈论着今天猎魂时的情况,张嫌给予蒲梓潼的综合评价是“进步很大,欠缺配合”,而蒲梓潼则是一直在吃烤肉和甜点,根本就没把之前的猎魂过程当回事,应和道“嗯嗯,再接再厉,再接再厉”,张嫌只能无奈的摇头翻白眼。

    吃过了午饭,张嫌和蒲梓潼相互作了告别,蒲梓潼需要去公司上缴猎到的亡魂,所以找了辆通往猎魂公司的公交车,而张嫌因为和宋一炳有约,需要去宋一炳那里学习驱魔师的魂阵,所以需要赶往杏华街宋一炳的家里,因此两人相互告别之后便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去了。

    张嫌飞速骑车来到了杏华街三十二号,也就是宋一炳的家门前,他没有马上按响门铃,因为担心宋一炳和宋姨中午可能会午睡,所以他先放出灵魂到宋一炳家中查看了一番,发现宋一炳在练习书法,而宋姨在打扫家务,张嫌才心安理得的去按门铃,不一会儿门开了,宋一炳站在门前把张嫌迎进了屋里。

    “宋叔。”张嫌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来了,别人来家里都是敲门砸门,你一来就按门铃,你宋姨一听就知道你来了,所以把我叫出来开门。”宋一炳笑着说道。

    “宋姨在干嘛呀?”张嫌刚才放出灵魂的时候看到宋姨在客厅里拖地,等他进来的时候却没在客厅看到宋姨里,不解的问。

    “我刚才看见你了,你灵魂先进来转了一圈儿,你宋姨那时候在客厅里正打扫卫生呢,当她听到你按门铃之后便到厨房里洗水果去了,我昨天给她说了你今天要来,她赶早市买了不少肉、菜、水果的等着你来家吃呢。”宋一炳解释道。

    “原来宋叔看到我了呀,嘻嘻,我想看看宋叔和宋姨是不是在午休,如果那样的话我会等到之后再来的。”张嫌说明着。

    “你不用解释,我懂,跟我到书房去吧。”宋一炳拜了拜手打断了张嫌的解释,带着张嫌往里屋走。

    到了

    书房,宋一炳安排道:“今天你先继续修炼聚魂阵吧,末了我会教给你一个简单的魂阵,是一个可以镇压亡魂的魂阵,那个魂阵可以帮助你加深对魂阵的理解,尤其是在你修炼了魂技之后,那个魂阵可以让你明白魂阵和魂技的差别。”

    张嫌点了点头,他知道宋一炳这么安排绝对有他的道理,自然不会多去插嘴,听从着宋一炳的建议进行魂阵的修习。

    “你现在的聚魂阵上能同时开出几个孔了?”宋一炳问道。

    “十个。”张嫌如实回答道。

    “还不够,我交给你的第一个驱魂阵至少需要十二孔聚魂阵才能施展,这是基础条件,你的孔数达不到的话需要花费的凝魂时间就会很长,而且凝练度也不符合驱魂阵要求,你之后施展的魂阵威力就会不足,这会影响你之后的驱魔师道路。”宋一炳警示道。

    “‘会影响之后的道路’是什么意思?”张嫌不解的问。

    “首先你的信心会受挫,之后操控魂阵就没法心无杂念了,各种魂阵的修习无疑会受到影响,甚至止步不前;其次,聚魂阵只是驱魔师的基础,驱魔师之后的道路上有很大一部分是考验一个人对魂尘的控制能力的,连聚魂阵这个基础都练不好的话,之后的魂阵胡乱凝练很有可能会出现反噬,容易误伤自己,所以你要在聚魂阵上打下坚实的基础才行。”宋一炳道。

    “我明白了。”张嫌分析着宋一炳的话,恍然大悟道。

    接下来的时间,张嫌在宋一炳的书房里不断的修炼着聚魂阵,而宋一炳从旁指导纠正着张嫌一些理解上的小错误,偶尔还把送水果、零食的宋姨拒之门外,让宋姨把东西放在客厅,避免打扰张嫌学习,宋姨以为张嫌是来跟着他老伴儿学他厂子里那些机械设备维修技术的,也识趣的从书房门口撤走了,回到了卧室里躺倒休息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张嫌退出了聚魂阵的修炼,活动了一下已经疲累不堪的肩膀,苦笑着对宋一炳道:“宋叔,这聚魂阵的修炼果然不易,估计每个驱魔师修成之路都会吃不少的苦吧。”

    “那当然,忍人所不忍才会能人所不能,这是自然的规律,放在谁的身上都适用。”宋一炳回应着。

    “我现在已经修出十二个孔洞了,不知道能不能修炼宋叔您说的那个简单的魂阵了?”张嫌问道。

    “不能,你只是修出了十二个孔洞可以同时控制,但是控制起来还有些生疏,什么时候你这十二个孔洞可以运用自如了,你也就可以修习那个镇压亡魂的魂阵了。”宋一炳回答道。

    “我也听宋叔您说了那么多的经验了,但是为什么还是感觉举步维艰,是因为我真的没有天赋吗?”张嫌继续问着。

    “不是。”宋一炳毫不犹豫的回答着。

    “那是因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开到第十二个孔洞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极限了,再进行下去可能都无法再打开更多的孔洞。”张嫌如实诉说着自己的感受。

    “因为你没有胆量。”宋一炳轻描淡写的回答。

    “胆量?”张嫌不解的问。

    “嗯,你做事情太过谨小慎微了,总害怕出问题,在聚魂阵的修习上也是,因为胆小而放不开手脚,你太害怕失败,反而这种害怕让你止步不前,让你无法真正领悟聚魂阵的阵局,就像有人总是逐眼前小利得失而无法放眼整个大局的利益一样,逐小利,得失皆为小利,谋大局,才能按天道人规把事情办好。”宋一炳说明着。

    “谋大局,也就是说要感悟整个聚魂阵的布局,让自己心胸和思维聚焦在整个聚魂阵上,而不是只盯着聚魂阵上的小孔?”张嫌问道。

    “差不多,具体感觉还需要你自己找,你虽然年轻但是心思颇有些老成,我觉得你需要一些年轻人不忿天地的热血,需要他们敢打敢拼的鲁莽,这样才能在你不敢冒进的道路上披荆拓荒,拓荒出来的道路才是你属于你自己的道路。”宋一炳劝诫道。

    “我知道自己差在哪儿了,真没想到我修炼了无怖分神之后居然让情绪抑制了灵识的正常判断和使用,这聚魂阵和分神控魂类似,聚魂阵上的每一个小孔就像是一个灵魂,我的灵识只要不恐惧不混乱,控制十几甚至几十个灵魂算什么,我终于明白了!”张嫌兴奋的大叫着,他再次回到了聚魂阵的修炼中,片刻之后,聚魂阵向着四周爆发出猛烈的吸力,大量的魂尘向着张嫌的身前涌来,最后都涌进了张嫌所施展的聚魂阵里,聚魂阵圆球随着魂尘的增加居然开始向外膨胀扩大。

    “十二个、十三个、十四个、十五个、十六个、十七个、十八个。”随着聚魂阵上的小孔数目的增加,张嫌一边操控着小孔开合吸收魂尘,一边放声数着小孔的数目,张嫌在明白了自己的症结之后,居然一口气将聚魂阵小孔开启到了十八个,而且各个都能完美开合。

    宋一炳在旁边看着张嫌这突如其来的进步,甚是欣喜,在张嫌一旁不停的点头表示肯定。

第一百零二节:初试驱魂阵

    “十八个了,我能在聚魂阵上开启十八个小孔了!”张嫌惊喜的叫着。

    “很好,十八个小孔的聚魂阵凝聚出来的驱魂阵威力已经可以媲美你们中级大魂师的全力一击,你的进步很大。”宋一炳对比道。

    “才仅能媲美中级大魂师的实力吗?”张嫌略感失落的问道。

    “你毕竟才刚修炼聚魂阵没多久,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不要小看我所谓的‘全力一击’,在你们魂师里,即使是中级大魂师全魂力施展某一个魂技,其威力也不容小觑,又何况驱魔师是用极少的魂力搭配大量的魂尘凝出的魂阵呢,所以你如今仅仅是消耗了一丁点的魂力就能释放出中级大魂师等级的威力,有这等效果还不满足吗?”宋一炳反问道。

    “当然好,只是这威力还太小,无法支持我如今的猎魂等级,这让我有些困惑而已。”张嫌说明着。

    “大可不必,千里马尚有极限,何况你又是个普通的新人呢,每个人的生理极限和心理极限都是不同的,对于驱魔师来说也一样,驱魔师每到一个阶段,对魂力的把控和对魂尘的把控也会触及到某个极限,你现在的极限是在聚魂阵上同时开启十八个魂尘吸收通道,突破了这个极限可能到达下一个等级区间,你的聚魂阵也会更加强大,这很正常,你还算是驱魔师中的小马,不可能一日千里,却具有很高的成长潜力。”宋一炳安慰道。

    “我知道了,谢谢宋叔指点,既然我能操控的聚魂阵小孔已经超过了十二个了,那么我现在能否修习宋叔所说的第一个驱魂阵了?”张嫌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当然可以,我教给你的第一个驱魂阵名字叫做‘地厌阵’,在驱魂阵五大类中分属鬼魂阵,是专门对付恶鬼亡魂的入门级魂阵,此阵一旦施展,在此阵范围内的所有无躯体的魂鬼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魂力镇压,像是被大地之神厌恶了一样,所以叫做地厌阵,地厌阵整体呈五角菱形,阵顶尖头菱角,呈棘刺状,尖头如塔,五个菱角分立五只豚兽,从阵外看会像一个五角小亭,所以其阵法施展用的阵印也是画作五角棘刺环,中心是一个豚首,阵印画成,只要把聚魂阵凝聚出来的魂力浇筑进阵法阵印之中,阵法便会浮现而出、发挥作用。”宋一炳说明着。

    “虽然宋叔描述的很是形象,但是这阵印我还真想不出来是什么模样,不知道宋叔能否用更具象的方式将其展现出来?”张嫌听着宋一炳的描述,脑海里稍微有了些大概,但是依旧对阵印图像十分模糊,他之前没有接触过任何阵法,所以对于描绘阵法的那些名词也是难以理解。

    “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没有画画功底,单凭想象很难绘画出我说的那些图像,看这里,我早已将其画在了这张宣纸之上了,这个形象和真正阵印的形象可谓是相差无二,你自己好生体会。”宋一炳看着张嫌为难的样子,大声笑了笑,然后从自己练字的书台上取下了一张早已画好的水墨图画递到了张嫌的面前。

    张嫌整体浏览了一遍,阵图为毛笔所画,是用重墨在宣纸上勾勒出的。

    最外层是一个未闭合圆,起笔处泼墨如龙头,结尾处抽笔如留丝,头尾相逐却又始末不接,整体看去像是一个留发结髻、张着小口的漆黑脑袋。

    再向中间看,中间图就是宋一炳所描绘的那种样貌了,画着五角棘刺状的菱形矩阵环,五角如针,尖刺冲外,笔锋所停之处隐约散发着尖锐不屈的戾气,给人一种要把外层圆环刺破了感觉。

    最后向着中心看去,那里画着一只凶蛮豚首,像是一个长着獠牙的野猪头,虽然不似真的野猪头那般实相,但是水墨向来注重的是写意,宋一炳的寥寥几笔勾画出的野猪头满脸流露着凶神恶煞的表情,让人看了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宋叔,你这功底了得啊,寥寥几笔就能画出这种意境的水墨画,简直有齐白石的神韵。”张嫌赞叹道。

    “谬赞了,这只是给你展示一下你所要凝结的地厌阵阵印。”宋一炳摆了摆手,谦虚道。

    “不过宋叔,我也没有学过国画,也没有画画的基础,要画出这种充满意境的阵印恐怕一时半会儿完不成吧。”张嫌看着宋一炳画出的水墨阵印,心虚道。

    “意是人心所念,境是意念所现,老子讲究道,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其实这也可以倒过来讲,比如列子就讲究‘化’,实则就是万物化三,三化二,二化一,一化道,也就是说万物同根所生,可以开枝散叶,便也可以追本溯源,找到复杂事物的本质,西方画讲究的是景象重现,讲究的是用实在表象填充画卷,类似枝繁叶茂的树,水墨画讲究的是撇开表象,追溯一种最简单的起源,类似繁花下的根,这便是两种观念作出的画的区别,阵印类似水墨画,你即使没有绘画的功底,但是只有用心感受阵印里所描绘的

    那种起源意境,你也可以很快明白画中的精髓,画出阵印、结成阵法便可水到渠成。”宋一炳介绍着。

    “意境吗?感觉有些抽象,不是很好理解。”张嫌挠着头琢磨着。

    “确实,让一个人感知某个意境这种事确实很难,但这就是驱魔师结阵印的根本,就算你学过画画,如果没有做到意境通达,你也无法凝聚出完美无瑕的各种驱魂阵,所以在聚魂阵之后,阵印是驱魔师成长道路上的又一大难关。”宋一炳继续说明着。

    张嫌听完宋一炳的说明,多少明白了阵印的重要性,他也慢慢悟道结印不只是画印,而是结意,意结成了,印自然就水到渠成了,阵法也会充满生机,显然这就是宋一炳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如果只是画画倒还好了,画画是可以照猫画虎的模仿的,而意境这种东西只可会意不可言传,就不存在模仿的机会了。

    张嫌没再说话,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宋一炳画的地厌阵阵印,想要从中感悟宋一炳所谓的阵印意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张嫌盯着地厌阵的图画足足看了有一个多小时,他眼里看到的依旧只是一幅惟妙惟肖的图画,不知道该怎么领会其中的意境,亦或者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感悟是不是就是这幅画想表达的意境,踌躇满志却又犹豫不前。

    “不要着急,先静下心来,阵印的理解最忌讳的就是图快求成,在过去,驱魔师在接受传承之前会被要求学习描字作画,被要求对弈垂柳,便是要先修炼心境,静而空灵,等到通了灵、达了意,才能开始学习驱魔师的各种手段,如今你临时接我传承,没有经过修炼心境那一步,肯定会在之后的道路上遇到艰难险阻,这些需要你自己去调试心态。”宋一炳见张嫌皱着眉头,知道张嫌在领悟印意的时候遇到了桎梏,便在一旁稍作提示。

    张嫌虽然没有看向宋一炳,但是宋一炳的话他却是照单全收了,宋一炳的意思他也理解,其内容无非是让他急切求成的心平静下来,让他那个躁动不安的灵魂平静下来,张嫌知道自己现在的兴奋感和挫败感正让自己的心情波澜迭起,怀揣着这种情绪是无法探知到阵印真相的,但是要让心绪静如止水可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何况魂师的修炼所追求的是竞争和求胜,而驱魔师的修炼要求是淡泊和空灵,一颗求胜的心怎会说淡泊就淡泊,最大难处便在这个地方。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修炼难处在哪儿,张嫌便试着寻找解决的办法,他不再紧盯着那张地厌阵的阵印,而是闭上了眼睛,先让自己躁动不已的心安静下来,让自己的神经跳动逐渐放缓,让自己的血液不再加速流淌,摒弃一切心思杂念,甚至连地厌阵的修成与否也不考虑,就这样淡漠着等待着自己的心绪完全归于平静。

    不一会儿,张嫌便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绪变化,慢慢地身似鸿毛、心如止水了,才在灵识之中把那幅地厌阵的阵印调取出来,用思绪灵识一点点品味着阵印上的一笔一划,感悟中阵印图画上的每一滴墨水所蕴含的意思。

    墨如凝魂,墨浅处意味着魂力清散,墨深处意味着魂力凝实,墨粗处意味着魂量澎湃,墨细处意味着魂量精简。

    除去墨滴之意,笔划之意张嫌也慢慢可以理解了,阵印图中顺笔为构架,构架要不宽不窄、不偏不倚,才能立架为阵型,有了阵型才勉强有了阵的基础模样,除去顺笔,笔锋由宽至窄形成笔刃,说明此处结阵应该锋利带着锐气,笔锋由窄至宽形成笔钝,说明此处结阵应该厚重而不摧,豚为阵法的象征之兽布于阵顶五角,说明五角负责阵法的魂力供应,需要源源不断地向着地厌阵供应着强而富足的魂力,一个魂阵便就此结成。

    张嫌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对是错,只能以实践来证明自己对意境的感悟,他依旧闭着眼睛,先凝聚出了聚魂阵圆球,以十八孔洞的开合为基础进行魂尘凝练,等到凝练之后,张嫌将聚魂阵放在一侧,用手再次刻画着地厌阵的阵印,虽说张嫌没有学过画画,但是通过刚才对阵印的感悟,张嫌用魂力画出的地厌阵阵印已经**不离十了,等到地厌阵阵印画成,张嫌把聚魂阵内的魂力浇筑到了阵印之上,等待着阵印的变化。

    当聚魂阵内的魂力完全注入到地厌阵阵印之后,阵印先是泛出明亮的青光图案,图案之上,魂力似幽冥青河的青色溪流一样在连贯的壁画之间来回流淌,片刻之后,青光图案直接消失在了空中,魂力破印而出,但是并没有化作魂尘四处消散,而是变出了一个立体的魂力小亭出现在了张嫌身前,小亭上青紫色魂力微醺闪烁,像是夜灯照耀下的紫罗兰一样青森幽静,总会让人联想起传说中的幽冥鬼域。

    “成功了吗?”张嫌这话没有说出声,而是扪心自问着,魂阵不像魂技那样凝聚出来便是可感可知的、便是带着某种形象的,张嫌用自己的魂力去感知身前的立体魂阵,几乎感知不到魂阵

    中蕴含的威力如何,这让张嫌很是纳闷。

    “不错,这地厌阵已经成型了,虽然在浇筑聚魂阵魂力的时候没有把控好速率以外,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至少是一个成型的地厌阵了,魂阵不能用魂力感知其威力如何,你本就是阵法的构造者,将灵识连接到阵法之心,你便能感知和操控你释放出来的阵法。”就在张嫌纳闷的时候,宋一炳在一旁提醒着张嫌。

    张嫌听到宋一炳提示自己已经成功了,兴奋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构建出来的地厌阵,然后又看了看宋一炳,问道:“哪里是阵法之心?”

    “阵法之心就是阵印的中心,地厌阵的阵法之心是豚首,变化到立体的阵法之上就是五角之上的小豚,你只要和五只小豚建立足够的灵识联络,这个地厌阵便可由你彻底操控。”宋一炳回答道。

    张嫌点了点头,试着和自己施展出来的地厌阵建立灵识联络,因为地厌阵是自己搭建出的,灵识联络的建立很顺利的就完成了,张嫌这才感知到自己施展出来的地厌阵的各种特性,灵识之中多了很多关于地厌阵的相关信息。

    “地厌阵,鬼魂阵之一,降魔除鬼,抑制魂力,地厌阵大成时可控数千平米的空间范围,而以我如今的实力施展出来也就只可覆盖不到百平的范围,完整的地厌阵可以压抑魂鬼魂力近乎五成,以我如今的实力也只能压制魂鬼一成左右的魂力,可见我的地厌阵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啊。”张嫌感知着地厌阵中的信息,对自己施展出来的地厌阵做着判断。

    “已经很好了,我当年修这地厌阵可是用了五天才刚努出了个形,你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能修成,而且已经具备其近乎五分之一的威力,这结果已经很不错了。”宋一炳拿自己做着对比。

    “是吗?对了,宋叔,这地厌阵的信息中有几点我很是在意,根据地厌阵的描述,地厌阵无法禁锢空间,一旦施展,根据魂力大小可维持一定的时间,但是不可变化和挪动,一旦魂鬼离开地厌阵,地厌阵便无法对阵外魂鬼产生效力,也就是说这地厌阵难以困住魂鬼,而且无法变换位置,这在对付魂鬼上很是不利呀。”张嫌咨询道。

    “没错,地厌阵在鬼魂阵中也只是一个低级基础魂阵,它无法真正束缚困在阵中的魂鬼,也就是说魂鬼随时都可以从阵中逃脱,而且在魂鬼一旦逃离地厌阵的魂力压制,地厌阵则无法追击,便等同于失效了,所以驱魔师在战斗中很少使用地厌阵,只有在大混战中,强大的驱魔师会布设大范围的地厌阵来对付大量的魂鬼,以此来达到范围性削弱魂鬼魂力的目的。”宋一炳说明着。

    “原来这是在群体性大战中使用的呀,怪不得,那我学这个也没有多大用处嘛。”张嫌不解道。

    “也不能说一点用都没有,这阵法魂力波动较小,布置是较为隐秘,可以在战斗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先行设下,其次,这阵法修习熟练之后几乎可以瞬间放出,即使当着对方的面进行布设,也可以短时间内削弱对方的魂力,如果是和你魂力相差不大的亡魂,这一小段时间就足以将其击杀,所以这地厌阵还是有一些作用的。”宋一炳继续说明着。

    “是这样啊,我都没想到这种作用,看来我对魂阵的学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张嫌挠了挠脑袋,觉得宋一炳说的很有道理。

    “哈哈,还这么谦虚,今天的教学任务算是完成了,之后的时间,不对,今后的一周你就把聚魂阵和地厌阵练好就行了,等到下周我再继续传授给你新的魂阵,我一生学有十一个驱魂阵,也就有十一个驱魂阵可以传授与你,除去已经教授与你的地厌阵还剩下十个,以你现在这种修习速度,五周的时间足以把我毕生所学全部学会,至于如何熟练的使用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宋一炳笑着表述着自己的计划。

    “我一定不辜负宋叔的期望,不过宋叔,我想问一句,这驱魔师仅仅只修习驱魂阵吗?像我们魂师会修习很多形式的魂技,驱魔师的手段只是这么单调吗?”张嫌不解的问道,因为他听宋一炳所说的意思,好像计划里除了驱魂阵就没有其它内容了。

    “嗯……,确实还有另一种手段,但是我并不想传授与你。”宋一炳沉思了片刻,回答着。

    “为什么?”张嫌不解的问,张嫌潜意识里认为宋一炳不想传授自己所谓的另一种手段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是又觉得宋一炳不是那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直接承认下来。

    “学了之后你会出事,至少你们猎魂公司是容不下你了。”宋一炳道。

    “有这么严重?”张嫌还是有些不甘心。

    “嗯,我可以只告诉你这个手段的名字和信息,有多么严重你可以自信判断。”宋一炳继续回答着。

    “什么名字?”张嫌问道。

    “兵印战阵!”宋一炳沉着嗓音回答道。

第一百零三节:兵印战阵

    “什么是兵印战阵?”张嫌不解的问道。

    “简单说就是以阵印御鬼兵的手段,在古时候被称作御阴兵,因为其手段吊诡狠辣,所以是一种不被灵魂境的驱鬼者所认可的手段,尤其在你们魂师一派之中,这种手段更是被当作禁忌,我劝你不要尝试去修炼了。”宋一炳建议道。

    “以我现在对魂阵的掌控水平,估计还没有资格去修炼您口中的兵印战阵,不过我还是想要了解一下这兵印战阵到达哪里吊诡,不知道宋叔可否详细与我讲讲,假若以后真遇到有人使用此种手段,我也好有所防备。”张嫌思索了一下,回应道。

    “那好,今天我既定的传授内容已经全部教授与你了,还剩了些时间,我就尽我所知的给你讲解一下和这兵印战阵的有关情况吧,说来话长,据我的爷爷辈的人流传下来的传闻,那是在很久以前……”宋一炳摆出了一副说书的姿势坐在了他的书桌前,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兵印战阵的事情娓娓道来,很多内容大多是以转述的口吻诉说出来的。

    因为宋一炳讲述的内容略微有些杂乱,张嫌对宋一炳所诉的内容稍微做了一下总结,大致上也明白了关于兵印战阵的一些事情。

    兵印战阵,又名阴兵阵,是以阵法操控亡魂恶鬼的一种特殊手段,这里的亡魂恶鬼不同于蒲梓潼的人造戏魂,而是真正的死人所化的魂鬼,其操控的数量和等级是根据驱魔师自身灵魂强度以及聚魂阵的聚魂程度这两种能力共同决定的,阴兵一旦出现,不只是在灵魂境有所显现,在普通的人世间也会显露身形,很可能对人间的秩序造成极大的混乱。

    兵印战阵的起源无从追溯,有人说天地初生便有,有人说是黄帝时期所生,但是都没有确切的证据,只知道它是驱魔师一派代代流传的手段,却又很少有人会去使用,关于兵印战阵,在历史上可查记载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在三国时期,传说曹操曾借过阴兵开道,另一个是在南北朝时期,传说宋明帝刘借阴兵手段篡位夺权,除此之外便无其它记载,而且这仅有的两个记载也是出自于野史传记,记载模糊,其真实性更加难以考究。

    在普通人眼中的假史传闻在魂师境却并不为假,曹操当年确实曾借过阴兵,只不过借阴兵的法子并不是驱魔师的兵印战阵,而是用了一枚叫做阴兵令的上古魂器,是曹操摸金盗墓时在一个墓葬坑中发现的宝贝,并研究出了其使用方法,之后便借助这枚阴兵令临时操控了一千只鬼级阴兵帮他掘墓开道,一边扩充粮饷,一边在战场中出其不意、所向披靡,不过阴兵令是有使用时限的,超过了时限便会失效,阴兵也就不再接受控制,从阴兵令失效以后,曹操便日落西山风光不再了。

    曹操不是驱魔师,只是借助一个不需要魂力使用的上古魂器操控阴兵助阵,但是到了宋明帝刘却是用的驱魔师手段,也就是用的兵印战阵,当年宋明帝刘尚为一方诸侯之时,曾偶然间觅得了一份驱魔师的传承文献,刘将文献内的东西视作珍宝,偷偷修炼,最后学会了驱魔师的一些手段,这其中就包括完整的兵印战阵,刘虽然贪婪残暴,但是智商过人,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几年之间便将驱魔师的手段驾轻就熟,把兵印战阵也修到了极高的层次,在驱魔师的历史记载中都可以算得上首屈一指了。

    南北朝动乱,各方诸侯蠢蠢欲动,刘作为诸侯中的位高权重者,更是表露出了贪图皇位的野心,他与统兵大将刘成海、李承文结成死党,篡权夺位杀死了皇上刘子业,在面对其它各方诸侯及各军统领对自己的篡位之举纷纷竖起讨伐大旗的时候,在统治地位岌岌可危之时,刘不得已使用出了秘密偷学的驱魔师技法兵印战阵,一招兵印战阵施展出,在战争坟冢御起了三千只魂甲阴兵,刀枪不入的魂甲阴兵冲入敌阵、大杀四方,以骇人之威平定各路叛军势力,最终巩固了刘的统治地位。

    不过兵印战阵虽然强大,但是却有着极大的弊端,那就是会出现躯体生机的过度消耗和灵识的极大反噬,刘依靠自身灵魂强度强行御起三千阴兵,灵识反噬便早早的出现了,他先是灵识紊乱、神志不清,进而变得荒淫残暴,他重宝器,杀大臣,还经常把自己能看到亡魂恶鬼之事随意诉说,只不过别人当他癫狂犯傻,并没有当真。

    随着刘的灵识被极度反噬之后,兵印战阵对躯体的生机消耗开始变得明显,刘的身体未老先衰,五脏机能开始下降,慢慢地灵魂开始和躯体若即若离、无法契合,宋明帝刘就这样度过了自己的最终时日,死去的时候年仅三十四岁,据宋一炳所说,刘刚一亡去,其灵魂便被在宫殿四周守候多时的众驱鬼者直接给度化了,免得其神志不清的亡魂化作厉鬼为祸人间。

    刘之后,灵魂境的各派驱鬼者便看到了兵印战阵对灵魂境以及人间的危害,指责驱魔师的兵印战阵手段太过危险,容易暴露灵魂境的存在,容易让使用者走入歧途,不符合驱鬼者之间的约定,所以要求驱魔师将此技法彻底封禁,不许再用,之后,兵印战阵虽然代代相传,却也多是修而不用,只是留作保卫自己的最后手段。

    兵印战阵到宋一炳手里的时候据说已经传了三十几代人了,当然这不是从南北朝刘时期算起的,而是根据宋家族谱记载中显示的,记

    录可以追溯到周朝,所以兵印战阵应该在那时就已经存在了。

    讲述完和兵印战阵有关的历史,宋一炳又说回到了兵印战阵的阵法上。

    兵印战阵是一种以阵印控亡魂的阵法,驱魔师可以在把亡魂打败之后,将亡魂的灵识驱散,用一种特别的阵印打进亡魂的魂魄之内,用阵印建立起亡魂和自己之间的联系,由此来操控那些被自己捕获的亡魂。

    但是这种控制方法存在很多弊端,亡魂的灵识实际上无法全部根除,主体灵识驱散之后还会有不少游离的灵识在亡魂的魂内流动,这样的游离灵识会侵蚀感染操控者的灵识,就会是操控者出现灵识紊乱的现象,操控者一旦灵识紊乱,很有可能是迷失自我,就会变成宋明帝刘那样的癫狂堕落。

    除此之外,亡魂的操控需要源源不断的魂力维持,尤其是在阵印打入到被捕获的亡魂体内之后,控制亡魂所需要的魂力大多是来自控制者的灵魂魂力,操控一两只亡魂还好,如果贪多控制成百上千的亡魂,那么魂力的供应量便会相当巨大,控制者体内的五脏就需要一刻不停的加速炼化魂尘,最后的结果就是五脏的寿命被快速耗尽,最后落得个英年早衰的下场,最后全身机体老化、失效而死。

    当然兵印战阵的好处也是有的,假若遇到某只亡魂的实力比自身实力要强上不少,如果能用某种手段将兵印战阵打入那亡魂的灵识之上,将其灵识消解清除,那么这个实力比自己还要强大的亡魂就能为己所用,这就相当于控制了一个比自己实力还要强大的助手一样。

    还有就是兵印战阵可以同时控制很多亡魂,按理说是不受数量限制的,但是其控制的最终数量和每个驱魔师的魂力有所关联,能够控制较多亡魂之人可以利用人海战术战胜比自己强大的其它灵魂或者驱鬼者,这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最后,宋一炳提到了一点,那就是兵印战阵之所以称之为战阵,是因为它可以使驱魔师控制的亡魂组合成阵,而不是每只亡魂各自为战,比如一百只恶魂毫无配合的上去攻打一个魂祖等级的魂师,其结果就像是一群蚂蚁攻打一只大象一样,魂力弱小的恶魂只有被碾死的份,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如果这一百只恶魂联合成阵,互为手眼,各施魂技,其魂力再能相互传递补充,那么战斗能力就会成倍提升,这也就是刘为什么仅用三千阴兵就能力克不计其数的叛军的原因了,只不过亡魂阴兵一旦成阵,便会显露于世,灵魂境曝露之事就会在所难免。

    “宋叔,你说这阴兵能和人间大军对战?”张嫌听完宋一炳的这些介绍,不解的问,他还没见过灵魂能直接伤人的事呢。

    “正是,这也是兵印战阵的一种特殊能力,它能让亡魂阴兵现世,能让亡魂阴兵砍杀人类大军,而人类大军却无法伤到亡魂阴兵一星半点,这也正是它奇诡的地方,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明白,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就像你用牙膏肥皂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一样。”宋一炳摇了摇头道。

    “确实不知道。”张嫌想了想,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牙膏厂的流水线,但是想象不出流水线上的每一步是怎么运作的,最终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回答道。

    “那就是了,我也不知道这兵印战阵更多的事情了,我只知道它很强,却又很危险,对使用者来说很危险,对灵魂境很危险,对人间也很危险,如果我传授给了你,难免不会对你造成不可预测的风险。”宋一炳说道。

    “我本来就已经是各种秘密加身了,哪个秘密暴露了都会让我变成众矢之的,让我充满风险,所以我觉得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关系,我还是希望宋叔您把那个兵印战阵传授给我,不瞒宋叔说,我三个月后可能会去闯那个雷霖鬼宴,多学习一个强大的技法总归对我没什么坏处。”张嫌说明着自身的情况,请求道。

    “闯鬼宴?你还是三思而行吧,不过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你暗藏了一个古老的灵魂在体内,你拥有拘灵人的碑魂拓,还接受了我驱魔师的传承,无论哪一个说出去都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但是这些说出去引来的最多也就是调查和质问,如果你一旦修习了兵印战阵,那么你面对的可能是整个灵魂境的敌视,这不一样。”宋一炳给张嫌分析着其中的利弊。

    “那又如何,我学会之后就像宋叔这样只学不用不就行了,这兵印战阵只当是一个压箱底的保命招数,不到生死存亡之际我不会让它现世的,放心吧宋叔,我有心理准备。”张嫌拍着胸脯道。

    “这……”宋一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张嫌了,他觉得张嫌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人都要死了,拿什么招式保命都不为过,但是他又害怕张嫌会在遇到危险之前就不小心的泄露这个招式,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存在。

    张嫌好像看出了宋一炳的为难,琢磨了一下,笑着对宋一炳道:“这样吧宋叔,以我现在的阵法造诣还不足以修习这个兵印战阵,所以我现在学习了也作用不大,等到我把其它那些阵法全部修成,再回来向宋叔请求许可,到那时如果宋叔觉得我可以修炼兵印战阵,那么我就修炼,如果宋叔觉得我的天赋水准不够修习兵印战阵,那么我就放弃,怎么样?”

    “可以,这是个折中的好办法,我需要考量一番才能

    给你答案,你就先不要考虑这个兵印战阵了,等你把其它驱魂阵修成,我到时候在把我考量之后的结果告诉你。”宋一炳点了点头,听完张嫌的建议他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一些。

    “那么宋叔,今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回去一定会加紧修炼您教给我的聚魂阵和地厌阵,等到下周我会让您看到我的进步。”张嫌见宋一炳答应了,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向宋一炳做了告别,准备离开宋一炳的家。

    “别着急,我这里还有一个驱魂阵的各阵法印型手册给你带回去吧,你多过过眼,它能让你对驱魔师的阵印有更多了解,对你以后结印结阵有很大的帮助。”宋一炳把一个用麻绳穿缝的古书从书桌上抄了起来,递给了张嫌,建议道。

    张嫌把古书接了过来,稍微翻看了一眼,对着宋一炳真挚的回应道:“谢谢宋叔。”

    就在张嫌拿着古书准备往门外走的时候,不知道宋一炳的老伴儿宋姨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见张嫌将要离去了,赶紧追了出来对着宋一炳嚷道:“怎么走了呀,你个老头子,你怎么也不留人家孩子在咱家吃饭啊,我买了那么多好吃的,这正好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赶紧让人家留下来,我这就去做饭。”

    “阿姨别忙了,我是有事急着赶回去呢。”张嫌看了一眼宋一炳无奈的样子,赶紧解释道。

    “有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宋姨满脸怀疑的问道。

    “哦,是这样,图书馆的人马上下班了,我要赶紧去把书还了去。”张嫌正愁怎么回答宋姨的质疑呢,突然垂眼看到了自己手中的那本阵印古书,举了起来对着宋姨晃了晃,强笑着撒谎道。

    “还了书再回来吃也行啊?”宋姨还是不愿放弃的问道。

    “你个老婆子别多管闲事了,人家小女友等着人家吃饭呢,你瞎跟着掺和啥呀,而且现在离饭点还有一阵子呢,吃得哪门子晚饭啊。”宋一炳倒不是不留张嫌吃饭,他害怕在饭桌上说话会把灵魂境的事情暴露出来,所以尽可能的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他只能帮着张嫌找理由离开。

    张嫌自然明白宋一炳的意思,宋姨一直认为自己是来学习宋一炳厂子里的工作业务的,一旦一起上了餐桌,难免宋姨不会问起此事,而自己连宋一炳上班的厂子是干啥的都不知道,一说话就容易露馅,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还是走为上策,见宋一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张嫌自然明白了宋一炳的用心。

    “哦,谈姑娘了啊,怪不得呢,怪我,怪我,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正事,有空把姑娘领家里来吃个饭。”宋姨笑着催促道,神情中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失落。

    张嫌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他确实是在撒谎推脱,但是见到宋姨把爱子之情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总觉得自己这个谎言有些不孝,只不过为了避免泄露他和宋一炳之间的事情,就算带着这种不良的心情张嫌也只能认了,转过头朝着宋一炳家门口走去。

    嘀嘀嘀,嘀嘀嘀……

    突然,张嫌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张嫌把手机拿了出来,看到来电显示是蒲梓潼的号码,便随手接了起来,轻声道:“喂。”

    “张嫌,起来干活了!”蒲梓潼道。

    “什么活?你又接悬赏了?”张嫌不知道蒲梓潼是什么意思,满头雾水的问道。

    “哎呀,就是找你挑战的人找我这来了,怎么样?我的小男朋友,你有活了。”蒲梓潼笑着回答道。

    “找我挑战?”张嫌依旧没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

    “真会装傻充愣,你是我临……男友,那些想要参加比武招亲的挑战者当然先找你试试水了,怎么了?拿钱不办事啊?”蒲梓潼冷哼道。

    “哦,啊!什么情况?”张嫌这才反应过来,蒲梓潼说的活是他和蒲梓潼的那个交易。

    “据我所知,古月茗前两天不知道中了谁的暗箭了,现在重伤卧床,你的挡箭牌没了,人家不就来找你了嘛。”蒲梓潼笑嘻嘻的说道。

    “古月茗重伤?”张嫌惊讶的问道。

    “嗯,古月家正在彻查此事,但是古月茗这个新人战第一实力之人落难,你这个第二就暴露出来了,本来想找古月茗挑战之人现在已经掉转矛头盯上你了,你快来吧,不然来找你的这俩人会纠缠着我不放的,你要来帮我解围了。”蒲梓潼继续回答道。

    “还是两个?”张嫌苦笑着问道。

    “嗯,魂族邢家的人,虽然不在九大家族之列,但是在魂师境内也有一定的声望,来的两个都是初级鬼王,你最好有些心理准备,不然你还真不一定能赢过这俩人。”蒲梓潼故意吓唬张嫌道。

    “得,说个地儿吧,你在哪?你争取先让他俩打起来,我和最后那个胜利者打不就行了,谋略之一,要先让敌人内耗。”张嫌揉了揉脑袋说道。

    “别废话,就在上次咱俩喝咖啡的那个地方,太鼓咖啡店,你快来吧。”蒲梓潼催促道,说完便挂了电话。

    “谁呀?听起来挺着急的。”张嫌刚挂了电话,宋姨笑着问道。

    “女友。”张嫌苦笑着挠着脑袋,这次他没撒谎,蒲梓潼确实是他对外宣称的女友,解释完,张嫌赶紧推门离开了宋一炳家,骑着小车往太鼓咖啡店赶去。

第一百零四节:邢家兄弟

    “来了呀。”张嫌刚一走进太鼓咖啡店,两个直眉竖眼的青年便从咖啡店大厅的高桌转椅上翻下了身子,声音粗野地对着张嫌道。

    “你俩认识我?”张嫌进店后的第一时间是在寻找蒲梓潼的身影,没有注意到坐在大厅里的两人,见到这两个陌生之人和自己打着招呼,于是不解的问。

    “你是张嫌吧?”其中一个个头稍微高一些的男子对着张嫌问道。

    “我是张嫌,您是?”张嫌大概猜出了眼前两人身份,应该就是蒲梓潼在电话里所说的魂师家族邢家的两兄弟,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两人该如何称呼,简单问道。

    “我叫邢关泽,他是我的表弟邢关力,我们来是从你手中夺走,不,是光明正大的赢走蒲姑娘的,你是否接受我们的挑战?”邢关泽继续问道。

    “嗯嗯,蒲梓潼在电话里已经给我说了,但是我不能不明白的就接受你们的挑战吧,所以你们要先回答我三个问题,回答完了我再考虑答不答应,你们要是不愿回答,无论你们怎么跟着我,我也不会答应什么挑战的。”张嫌早已在来时的路上做好了准备,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强调道。

    “一点都不爽快,你有什么问题快问?”邢关泽的表弟邢关力插嘴问道。

    “第一个问题,我没感知到蒲梓潼的魂力,这说明她在我来之前已经离开了,你们俩是怎么认出我是张嫌的?”张嫌率先提出第一个问题。

    “这还不简单,孤身一人,个头不高不低,身材不胖不瘦,长相平常普通,蒲姑娘是这样形容的你,我们在这咖啡店了等了半个多小时了,本来进来的人就不多,能满足这三个条件的就只有你了,这还不好认吗?”邢关力笑着回答着。

    张嫌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蒲梓潼居然这样形容自己,虽然都是实话,但是这些形容词却让自己很不痛快,更不痛快的是眼前这俩邢家兄弟按照这种标准居然能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张嫌肚子里像是吃了黄连一样直翻苦水。

    “好,好,我服了,这种描述居然都能让你们认出我来,下一个问题,你们俩真喜欢蒲梓潼吗?”张嫌问道。

    张嫌这个问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来挑战者是真喜欢蒲梓潼的,而且人品也不算太坏的话,那么他作为临时男友就会尽量下手轻一点,好给这些人留些促成好事的机会,如果来挑战的人只是为了家族利益的,他就会下手重一点,一方面是让这些挑战者知难而退,另一方面是做给他们背后的势力看的,让那些家族再派人的时候会三思而行,这样自己也可以轻松一点。

    “不喜欢,但是蒲家是大族,是各方利益的都想占领的制高点,我们这些小族之人只能遵从家族的指示来争夺一番,如果能侥幸争取上,那在我们家族是莫大的荣耀。”这次说话的是邢关泽。

    “嗯,家族委派的是吧,那么第三个问题,你们两人不可能同时得到蒲梓潼吧,一女又不能嫁二夫,即使你们两人一起出战,她最多也只能跟你们其中一个人走,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俩谁更代表家族联姻呢?”既然眼前的两人并不是真正的情感追求,张嫌秉着非诚勿扰的原则对两人使用出了离间之计。

    “别想挑拨我们,我们俩都认为要先把你打败才行,我们来自同一家族,只要打败了你,我们之间再分胜负就属于内部斗争,就可以肥水不流外人田了,这是我们族长说的。”邢关泽情绪激抗道。

    “这样啊,那么有个问题,你们来挑战我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比武招亲最后只能选一个,你们两个一起上的话就算打赢我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只能说你们以多欺少,在对蒲家的竞争里没有任何说服力,这种挑战的意义在哪呢?”张嫌问道。

    “这是第四个问题了!”邢关泽道。

    “不,他说的有道理,我们虽说是来挑战的,但是不能以多欺少联合向他出手,那样就是赢了也没有任何作用,无法被同辈竞争者承认,更无法在灵魂境中树立我们邢家的威望,那么只能轮流出手,但是咱两人谁后出手谁的赢面就会更大一些,这种情况下咱俩到底谁打头阵呢?你说我说的对吗?表哥。”邢关力听完张嫌的说法有了些自己的考量,问道。

    “别被他给忽悠了,谁先谁后都行,先出手有先出手的优势,那就是可以先一步将他打败,如果先出手的将张嫌打败了,那么后出手的人就可能没机会了,明白吧。”邢关泽解释道。

    “那大哥你先上吧,我把这个先手的机会让给你了。”邢关力想了想,建议道。

    “这个……,要不这样吧,弟弟你比较受族长赏识,你的赢面更大一些,所以还是由你先上为家族争光吧,实在不行我再出手。”邢关泽劝说道。

    “我就知道大哥你不会先出手,你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让我先行出手和这个张嫌互相消耗,等到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你好再出手捡漏,我不会上你的当的,而且到那时候无论是我胜还是张嫌胜,你应该都会出手向那个胜利者挑战吧,这就是你想让我先出手的原因吧。”邢关力冷哼道。

    “你居然不相信大哥我吗?”邢关泽满脸怒容的问

    道。

    “那大哥你敢和我订立魂契吗?假若我胜了这张嫌,你就退出蒲家的比武招亲竞争,怎么样?”邢关力问道。

    “哼,我凭什么要签订这种魂契,这比武招亲又没说一个家族只能有一人参加,我凭什么不能参加?”邢关泽脸上肌肉抽动着问道,不屑的看着身旁的邢关力。

    “果然大哥才是在忽悠我,你不敢签订契约便说明你心中有鬼,咱俩都是毒窟里出来的,这种唬人的小把戏就别拿出来现眼了吧,我是不会受你蛊惑先出手的。”邢关力侧身向一旁走了几步,和邢关泽拉开了一些距离,找了一个咖啡厅里的凉椅坐了下来,冷眼旁观着邢关泽。

    “你……”邢关泽确实是想让邢关力率先出手和张嫌对战,这样他便能观察张嫌的魂力和魂技水平,还能在邢关力和张嫌互相消耗之后坐收渔利,这便是他的打算,但是他机关算尽,好说歹说的把邢关力骗到了这里,没想到刚一来到邢关力马上就发现了自己的阴谋,到了最后居然直接撂挑子了,这让邢关泽很是生气。

    “喂,喂,你们决定了吗?到底谁先出手啊?我先说哈,我可是很认真的,无论谁先出手我都会全力以待。”张嫌玩味的说道。

    张嫌话音刚落,邢关泽和邢关力两人互相警惕性的看了对方一眼,谁都没有先出风头的打算,都在观望着,不敢当第一个出风头的人。

    “怎么了?可是你们来找我的啊,怎么现在一个个变缩头乌龟了?”张嫌挑衅道。

    “你奶奶的,骂谁是乌龟呢?我们只是没商议好谁先出手罢了,我们听说过你在猎魂公司新人战上的事情,依靠着诡异的体魂技才取巧的爬到了新人战第二的位置,但是魂师拼的可不是躯体而是灵魂,你依靠躯体只能说明你对自己的魂力没有信心,当然,如果你拿躯体对付我们也没关系,我告诉你,我们邢家对付缩在乌龟壳里的魂师另有一套手段,你的体魂技再强也对我们产生不了威胁。”邢关泽怒喝道。

    “另一套手段?”张嫌不解的问,他还真没听说过还有对付体魂技的特殊手段,如今邢关泽透露出的这个讯息难免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没错,告诉你也无妨,我们邢家在灵魂境中被称作魂毒师,专修对灵魂的毒素,体魂技无非是让灵魂附在自身躯体上刺激躯体的潜能激发,但是这种刺激需要自身灵魂的魂力波动加速流转,只要你的灵魂感染上了我们的魂毒,如果再加速灵魂上的魂力波动运转,你的灵魂就会毒发魂破,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我们面前施展你那引以为傲的体魂技了。”邢关泽眯着眼睛说明着。

    “我不使用体魂技就能躲过你们那个魂毒的攻击了吗?”张嫌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能,你是没听懂他的意思,体魂技必然是近战攻击的手段,你只要和我们这种魂毒师近身作战,那么染上魂毒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所以你的体魂技在我们面前就相当于被封禁了,同样,你以灵魂之姿施展近战攻击也会感染上我们施展的魂毒,所以你的攻击手段就被局限于只能使用远程的魂力攻击,这样明白了吧?”邢关力补充道。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无论使用何种手段,只要灵魂不用和你们近身接触就可以了,否则就会感染上所谓的魂毒,对吗?”张嫌总结道。

    “知道了就好,你引以为傲的体魂技已经没有任何优势了,不如你直接投降,这样的话还省去我们动手的麻烦,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和我亲爱的表弟决一胜负了。”邢关泽道。

    “果然,我的好大哥,你果然没安好心啊。”邢关力在一旁冷眼嘲讽道。

    “投降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我们换个空旷点的地方,你们俩一起上,打赢我的话我就投降,怎么样?”张嫌笑着挑衅道,好像胸有成竹一般。

    “一起上?好大的口气!”张嫌挑衅之后,邢关力和邢关泽同时转头看向了张嫌,异口同声道。

    “那就跟我来吧,这附近有个小区公园,我们去哪里吧,哦,对了,我向二位道歉,刚才确实是我在挑拨离间,不过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必要了,你俩一起上也不会有胜算的。”张嫌嘲笑道,随后转身朝着咖啡店外面走去,也不管邢家二人有没有跟上,自顾自的推着车子往咖啡店旁边的小区公园里走去。

    邢家二人本来还在内讧,但是听到张嫌如此挑衅,两人四目相对之后,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快走了几步跟在了张嫌后面,一同朝着张嫌所谓的小区公园走去。

    “喂,张嫌,才来呀?”刚到了小区公园,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边荡着秋千一边朝着张嫌打着招呼。

    “咦?蒲梓潼?你怎么在这呀?”张嫌认出了打招呼的人,正是之前打电话把他叫来的蒲梓潼,也就是邢家二位挑战者最终想要争抢的“花球”。

    “蒲姑娘。”邢关泽和邢关力也客气的和蒲梓潼打着招呼,招呼里是相敬如宾的生疏,完全没有追求一位女孩子的那种炽热,显然说明邢家二人的目的不再蒲梓潼身上,而是瞄着蒲梓潼背后的蒲家,但是这种态度还是有些太过直白。

    “我在咖啡店里面对着这俩老爷们多尴尬呀,

    而且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这里,甚至知道你会用出什么手段对付他俩,所以我在这当个吃瓜群众,看你们打架,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了。”蒲梓潼嬉笑着回应道。

    “你妹的!你当这是耍猴啊,而且我这是在帮你解围好吧,你还反过来嘲弄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撂挑子不干了。”张嫌笑骂道。

    “不行,你和我可是有那种协议的,你可不能食言哈,好了,我不笑你了,你还是赶紧早点完事吧,你赢了的话我请你去看电影怎么样?据说新上映的有个恐怖片。”蒲梓潼赶紧缓和道。

    “恐怖片?行吧,几点的?赶得及吗?”张嫌问道。

    “现在是五点半,六点有一场,影院就在这附近,你先和他俩打着,我这就团个票,限你十分钟之内搞定,别误了电影。”蒲梓潼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机,侧坐在秋千上一边轻轻荡着,一边团起了电影票。

    “你们俩够了吧?我们两兄弟还站着这呢,居然敢无视我们,还十分钟搞定我们?你张嫌也太猖狂了吧,弟弟,咱俩别等了,一起上,让这个傲慢的小子吃吃苦头!”张嫌和蒲梓潼的对话并没有避讳旁边的邢家二人,其内容完全被邢家两兄弟听到了耳朵里,本来两人还在犹豫谁先动手,但是听到张嫌和蒲梓潼那种轻视的语气,两人都已经忍不住了,邢关泽对着邢关力建议道。

    “好!”邢关力也被蒲梓潼和张嫌的态度气得不轻,也就管不着他和邢关泽之间的小矛盾了,率先动手出击,灵魂出窍,初级魂王的魂力威压散发出来,巨大的魂压对着张嫌碾压过去。

    “初级魂王等级也想将我的灵魂震出躯体?”张嫌笑问道,他稳了稳自己的躯体空间,在邢关力的魂力威压下丝毫不动,玩味的看着满脸怒焰邢关力。

    “哼,他一个人不行不是还有我嘛。”就在张嫌嘲讽邢关力的时候,邢关泽也放出了自己的灵魂,释放出不输于邢关力的魂力威压一同向着张嫌冲击过去。

    “嗯?两个初级魂王的威压?确实给了我的躯体空间一些压迫感,但是仅凭这种威压却也没有能将我灵魂从躯体空间内逼迫出去的实力,算了,你们也别这样耗费魂力了,你们不是说你们的魂毒专克体魂技吗?我就和你们用体魂技过招,你们一起上,十招之内如果你们能让我中毒就算你们赢了,怎么样?”张嫌提议道。

    “自找死路?”邢关泽以为张嫌是在自大,收起了魂力威压,阴冷的问道。

    “同意还是不同意?”张嫌云淡风轻的反问着。

    “当然同意,既然你找死,我们会让你的自大付出代价的!”邢关力也把魂力威压撤了去,冷眼注视着张嫌,愤怒道。

    “那好,无论你们怎么动手,我就使用体魂技,十招之后你们其中一个人只要能让我染毒,我就输了,你们就可以到处宣扬你们打败了我,我也会承认,而且我会退出对蒲梓潼的竞争,如果十招之后你们没能让我染毒,你们就要认输,而且要永久退出蒲家的比武招亲大赛,怎么样?”张嫌问道。

    张嫌说完,邢关泽和邢关力相互对视了一样,又相互点了点头,最后异口同声回答道:“可以。”

    “我已经准备好了,那你们可以出手了。”听到邢家两兄弟答应下来,张嫌站在了原地,微眯着眼提醒道。

    张嫌话音刚落,邢关泽和邢关力同时将灵魂附在了自己的躯体之上,一同开启了体魂技朝着张嫌发起了进攻,和普通魂师开启体魂技不同,邢关泽和邢关力的体魂技开启之后其周身泛着不同寻常的光泽,一个泛着耀眼的紫青光晕,一个泛着黯淡的墨绿阴影,估计就是所谓的魂毒属性对灵魂的加持效果,这让张嫌感到十分新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灵魂散发魂毒的样子。

    “你不开启体魂技吗?”带着紫青色光晕的邢关泽和带着墨绿色阴影的邢关力体魂技加速运转,两三步就跻身到了张嫌的身前,同时举起拳头对着张嫌躯体轰击过去,见张嫌的躯体上依旧没有附着灵魂,不解的问道。

    “早已经开了。”张嫌微微一笑回答,中级魂王的魂力威压在躯体空间内散开,源天玄体开启到了玄体阶段,没有将灵魂放出附在躯体之上,而是直接利用灵魂魂力扩充躯体空间,将躯体空间扩大到了躯体的整个范围,张嫌的身体能力因此得到了显著的加成。

    张嫌握了握拳,感知着自己身体被激发出来的强大能量,左右开弓,对着从自己身前袭来的邢家兄弟重拳轰出,拳劲刚一轰击道邢家两兄弟身上,邢家两兄弟便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直接砸落到了一个公园健身器械上,两人满脸露出痛苦的表情。

    “进入到中级魂王之后我还是第一次全力使用源天玄体,没想到威力提升了这么多,下手有点重了啊。”张嫌苦笑着看着被自己击飞出去的邢家兄弟,又看看自己的两个拳头,心里暗自嘀咕道。

    “你们……”张嫌见邢家两兄弟露出痛苦的表情,准备关切道。

    可是张嫌话还没完全说出口,邢家两兄弟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恐的看着张嫌道:“我们认输,认输。”

    说完,两人一溜烟的跑出了公园。

第一百零五节:有钱能使鬼推磨

    “怎么样,准时吧,一分钟就解决了。”邢家兄弟跑走之后,张嫌举着自己的拳头,苦笑着看着蒲梓潼。

    “没道理呀,虽然你那个特殊的体魂技很强,可是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解决掉了邢家那俩初级鬼王呀,你是不是作弊了?是不是用了什么提升实力的魂器?”蒲梓潼先是惊讶的看着落荒而逃的邢家兄弟,在邢家兄弟跑远之后,蒲梓潼又满脸狐疑打量起张嫌,质问道。

    “我哪有什么魂器呀,刚才真的只是我体魂技的威力,我也没想到我只是晋升了一级,我这体魂技的威力居然变强了这么多,我自己都有点纳闷呢。”张嫌苦笑着回答道,他没有撒谎,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源天玄体为什么突然强大了这么多,要是知道的话也不至于直接使用全力,他知道自己刚才拿一下把邢家兄弟伤的不轻,不只是躯体,邢家两兄弟的灵魂也不会太好过。

    “你修的到底是体魂技啊?我还是第一次见随着魂力晋升能有这么增幅的体魂技,你刚才那一招比你在天魂堡施展时威力大多了,你当时对付夏营和古月茗他们的时候最多也就是用体魂技将他们赶下擂台,如今你这体魂技差点一招将两个初级鬼王灭掉,这也太变态了吧。”蒲梓潼对张嫌的体魂技兴趣十足,不停着拿张嫌在天魂堡时期作对比。

    “哎呀,就是在天魂阁里随便找到的体魂技呀,没什么特别的,可能是我修炼方法的问题吧。”张嫌不想把源天魂技的事情暴露出来,编了个理由解释道。

    “不信,你肯定是藏了什么秘密没告诉我,不过算了,我也不太愿意知道,倒是我有一个从邢家兄弟那里打听来的秘密,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蒲梓潼玩味的盯着张嫌问道。

    “什么秘密?”张嫌不解的回问。

    “你之前不是误闯过一个小型的鬼宴吗?最近有几大家族的情报人员搜集到了一些关于鬼宴的信息,听说在全国很多地方都出现了鬼宴的传闻,是从被猎捕的亡魂身上得知的,齐城这边据说也有,是一只叫做雷霖鬼的高级鬼级亡魂组织的,想来应该会在灵魂境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蒲梓潼神秘的说道。

    “雷霖鬼宴?!”张嫌听到蒲梓潼提到了雷霖鬼,不自觉的嚷出了声。

    “你知道?”蒲梓潼听见张嫌脱口叫嚷了一声,不解的问道。

    “额,不是,我也是有所耳闻,从之前猎捕到的一只小鬼身上听来的,没想到这消息已经传开了。”张嫌解释道。

    “原来如此,你果然已经知道了,之前各大家族调查鬼宴的情报可是费了不少工夫呢,我也是从邢家那俩兄弟嘴里听来的,他们家族不在齐城,而在齐城之外的一个四线小城里,这次他们来找你挑战完全是顺路而已,邢家这次的主要目的是被邀请来支援清缴雷霖鬼宴工作的。”蒲梓潼说明道。

    “清缴鬼宴,就凭邢家那两个初级魂王?”张嫌不解的问道。

    “那倒不至于,邢家这次是由他们的二当家邢招带队前来的,一个初级魂祖带了两个高级魂王,邢关泽俩兄弟只不过是来凑热闹的,顺带参与了一下我们蒲家的比武招亲。”蒲梓潼解释着。

    “那你还让我和他俩打架呀?真是浪费我的时间,这种来尝试着玩的以后不理就是了,这下可好,刚才我那一下估计要和邢家结仇了。”张嫌冷哼道。

    “干嘛不理呀,我本来还想着让你见识一下邢家特有的毒魂技招式,好让你未来不至于在一些用毒的魂师身上吃亏,可是人家连招式还没用出来,你就直接把那俩兄弟轰趴下了,真是浪费我的一片苦心。”蒲梓潼故作遗憾的说道。

    “我才知道这是好心,你莫不是在逗我,明明是我帮你清理了两个麻烦好不好,算了,说回到雷霖鬼宴的事,仅凭邢家那个什么初级魂祖带队去闯雷霖鬼宴怎么可能会有效果?据我所知雷霖鬼可是高级鬼级,鬼宴肯定还有其它鬼级在场,初级魂祖去了还不够给那雷霖鬼塞牙缝的呢。”张嫌不解道。

    “参与围剿雷霖鬼宴的可不只有邢家,邢家只是来助战的,真正的组织者是猎魂公司,由严老亲自带队,几个在齐城附近的家族进行支援,据说公司牵头已经联络了三个魂师家族的人来参与此事了,具体情况邢家那俩兄弟也不清楚,总的来说消息就是这么多。”蒲梓潼说明道。

    听完蒲梓潼的说明,张嫌陷入了沉思,他本来以为只有自己知道雷霖鬼宴之事,这样他就可以找机会单独向翻车鬼寻仇了,不过没想到的是现在雷霖鬼宴之事已经在灵魂境传开了,他之前的偷袭翻车鬼的计划可能已经无法照常进行了,这让张嫌略有些苦恼,按理说公司及一些魂族介入到鬼宴的讨伐是好事,可以在捣毁鬼宴的时候同时灭掉翻车鬼,但是那些亡魂恶鬼也不是傻子,鬼宴之事一旦暴露,那些参与鬼宴的亡魂恶鬼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最终的结果会出现很大的变数,这是张嫌所不希望看到的。

    “你在想什么?”见张嫌没有说话,蒲梓潼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鬼宴之事不是我们能掺和的,对了,你不是要请我看电影吗?到

    底看什么电影呀?”张嫌不打算再和蒲梓潼谈论雷霖鬼宴的事情,问道。

    “是关于亡魂恶鬼的真正鬼片。”蒲梓潼回答道。

    “不可能吧,电影院里哪有什么真正的鬼片?真正出现魂鬼的片子根本不可能过审的好吧。”张嫌露出一脸不愿相信的表情。

    “这个片子是一种叠片,利用的是叠影的技巧,电影本身是个轻松喜剧片,但是你如果开启阴阳眼来看的话,这个片子就是一个关于魂鬼的电影,也就是说一个电影能在现世和灵魂境显露出不同的图像,怎么样,神奇吧?”蒲梓潼笑着解释道。

    “为什么会有这种电影?”张嫌不解道。

    “其实就是用特殊的灵魂波动以图形影像的形式将魂鬼再现了出来而已,上映正片电影的时候连带着放映这种特殊魂波组成的影像,以此来达到某种目的。”蒲梓潼说明着。

    “魂鬼影像?谁把它制成电影的呀?这种影片有人看吗?普通人又看不到,费那个劲干嘛呀?”张嫌满腹的疑问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说是电影,其实更准确来讲是一种秘密通缉令,凡是在这种电影里出现的魂鬼大多都是在逃的强大魂鬼,是以电影形式来播放秘密通缉令的,在全国范围内发布某些特定魂鬼的悬赏,类似你在猎魂公司所接的悬赏,电影通缉令是隶属于猎魂公司之外的各大魂师家族发布的,这么说你明白了吧。”蒲梓潼继续说明着。

    “悬赏令?我还以为只有猎魂公司会发布悬赏令呢。”张嫌恍然道,原来蒲梓潼想带他去看的那个电影实际上是某种魂师境的悬赏公告,想必蒲梓潼是有意带自己去看猎魂公司之外的灵魂境世界。

    “猎魂公司才成立多久?不过是依仗着背后的官方势力才在灵魂境不断壮大,所以猎魂公司以及南郭先生并不太受魂师境内的各个家族认可,很多魂师家族表面上虽然承认了猎魂公司在灵魂境的官方地位,但是私下里谁都瞧不起南郭家衰败求援之事,南郭先生也知道这种事情,所以他也不敢仗着官方认可与灵魂境内的传承世家过度交恶,在猎魂公司的新型悬赏猎魂市场开启之后,原有的老的猎魂模式依旧留存,而像我们蒲家这种游离于官方之外的魂师家族依旧采用老式的猎魂模式,叠片电影就是一种使用了几十年的老手段。”蒲梓潼介绍着。

    “哈,你总是再给我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听完蒲梓潼的介绍,张嫌感叹道。

    “灵魂境和人类世界本就没有太大差别,都在相同的摩天大厦内,这个摩天大厦就叫做天地界,人类世界有的那些恩怨情仇和权利阴谋在灵魂境同样也有,毕竟魂师也是人,或者说凡是能进入到灵魂境的驱鬼者也都是**凡胎,也都有七情六欲,一旦生存竞争、**滋生,灵魂境也就不再是一潭清水,而是表面平静却暗流涌动的大海,你是从猎魂公司这个入口进入到的灵魂境,你的猎魂之路有着猎魂公司的庇护和封锁,对灵魂境内、猎魂公司之外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我给你说的事情对你来说才显得那么新奇。”蒲梓潼想了想,回应道。

    “我觉得猎魂公司挺好的呀,我不太喜欢你说的那种生存竞争的混乱状态,比起大海的深处,我更喜欢悠闲的漂在平静的海面上,那样的生活才会惬意。”张嫌笑着说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不知道大海深处的暗流规律,你就很有可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误入大海的湮没点,到时候渺茫的人会毫无反抗之力的看着死神的来临,不会再有一点生的希望。”蒲梓潼冷冷的说着。

    “湮没点?”张嫌不解的问。

    “暗流是有规律的,你懂了它的规律,顺规律而行,你将避开那些辗转循环的惊涛骇浪,如果你不懂得它的规律,只要你还在海面上漂着,总有一天你会撞上那大浪,而它会将你这个不幸的无知者打翻到海底,那就是你的湮没点,同样的,灵魂境就是这个大海,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掀起巨浪波涛,到那时还漂在海面上的你就没有任何躲避的机会了。”蒲梓潼解释着。

    “你说的是危机意识?”张嫌挠了挠头,他稍微理解了蒲梓潼的意思,问道。

    “是知天命,天道地规,知道且随之而行的人虽通不了天但是能成圣,逆天地之规者逆时必亡,无知者能存乎于世多久皆为自然造化,这是我们蒲家创派老祖留下的训诫,据说我们蒲家创派也是顺势而为。”蒲梓潼纠正道。

    “有些深奥,等我慢慢消化吧,我们还是去看电影吧,不,去看看有哪些猎魂家族在大荧幕上发布悬赏吧,我对这种新鲜事还是挺好奇的。”张嫌催促道。

    “走吧,在蓝星影院,距离这里就隔着一条街,几分钟就能走到。”蒲梓潼点了点头,走在了前面。

    “那我就不去推车子,对了,我也经常去电影院看大片,怎么没听说过蓝星影院这个名字啊?”张嫌把车子留在了太鼓咖啡店门口的泊车区,跟在了蒲梓潼后面,问道。

    “那是当然,你住的本来就离这里很远,而且蓝星影院是家老旧的影院,除了价格便宜以外没

    有什么值得吸引人的地方,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蒲梓潼回答。

    “这种老影院在现在这个商业竞争严峻的市场上没有倒闭也算是个奇迹。”张嫌听完蒲梓潼的回答,不仅感叹道。

    “蓝星影院除了票价低廉能稍微吸引一些手头不宽裕的观众前来买单以外,其收入也就仅能维持片源的采购和影院的维护,其余的盈利性收入全凭各大魂师家族进行的悬赏发布补贴,因为蓝星影院的老板早年间受过几个魂师家族的恩惠,所以那个老板保证只要影院不亏钱就会继续开设,算是半公益性质的吧。”蒲梓潼说明着。

    “这样啊,我除了很小的时候去过那种老式的电影院看过几场黑白电影以外,已经十几年没感受过老电影院的气氛了,现在的影院富丽堂皇,但是早已经没有了当年在影院看电影的那种澎湃的热情了,真想找找那时候看电影的感觉。”张嫌感叹道。

    “老人家,您就甭回忆了,又不是真让你去看电影的,我是想让你帮我参考一下,我想在猎魂公司接悬赏的同时接一些各大魂师家族的悬赏,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蒲梓潼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为什么?难道猎魂公司里的悬赏不够你接的吗?”张嫌不解地问道。

    “如果你只是想要挣钱,那猎魂公司的悬赏确实能满足你的需求,但是如果你真想在灵魂境内闯出名堂,猎魂公司的体制倒是变成了一个襁褓,你会被护在里面永远无法长大,所以我想试着接受一些来自各个家族的悬赏任务,这些任务里有情报类的,有猎捕类的,有支援协助类的等等,比猎魂公司的悬赏模式更加多元化,也可以从多方面锻炼一个魂师,所以一般在猎魂公司的魂师都没有那些世家弟子成长迅速。”蒲梓潼说明着自己的看法。

    “我成长的就不慢啊,现在已经是中级魂王了,之前来挑战的那俩邢家兄弟看起了和我差不多年纪,他俩才只是初级魂王等级呢。”张嫌笑着说道。

    “那只是你比较例外而已,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的成长确实出乎我的意料,甚至说你的成长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只是和咱一批的新人如今能和你一样等级的人根本没有,甚至连登上魂王等级除了你之外也只有一人,所以你是个特例,而反观各大魂族,近段时间冒出了不少有实力的新人,陈起、姬阔、夏营他们均到达了中级魂王的等级,古月茗如果不遭暗算受伤,其突破到高级魂王也是指日可待了,这种成长速度不是猎魂公司随机挖的野菜能比的。”蒲梓潼反驳道。

    “挖野菜?”张嫌挠着头问。

    “嗯,这是灵魂境对猎魂公司寻找魂师模式的戏称,在魂师境,魂师世族是依靠结婚、生育等模式进行人口扩张的,偶尔会收一些外族子弟,比如说误入灵魂境之人或者天生灵魂异常之人,很少主动去找现世的普通人,因为这是有风险的,而且消除一个人部分灵识记忆这种事在魂师境来看也是不道德的,几乎任何家族都不愿意去犯大不韪,灵魂境只有猎魂公司是无法依靠婚育的方式扩张的,所以猎魂公司只能用搜罗外人加入的方式来维持公司运行和势力扩张,后来就被称作是挖野菜了。”蒲梓潼笑着回答。

    “这么说来我就是那个野菜了?”张嫌苦笑着问道。

    “你算是野菜中的人参。”蒲梓潼捂着嘴回答道。

    张嫌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回应,继续跟在蒲梓潼身后走着。

    “到了,蓝星影院。”说话间就穿过了一条街,蒲梓潼指着一个看起来破烂不堪的旧式电影院喊道,就在蒲梓潼说话的时候,一块灰白色的开裂墙皮像是被蒲梓潼的声音震落下来的似的,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老旧。”张嫌看着落地摔碎的墙皮,苦笑着说道。

    “外面是挺破的,里面倒还可以,因为维护跟得上,里面的环境最大限度的向着舒适的方向进行了改良,除了有些阴冷翻潮以外其实还算不错,放映方式不是现在的数字影院的数字拷贝硬盘,而是沿用的胶片时代的胶片拷贝片源的模式,虽然成本略高一些,但是为了能让灵魂境之人看到那些高额的悬赏发布,发布之人也只能多花点钱了。”在进影院之前,蒲梓潼率先说明道。

    “一个小鬼悬赏不才几百块钱吗?发布之人恐怕会资不抵债吧。”张嫌笑问道。

    “那是猎魂公司,能在蓝星影院发布的悬赏少则几千,多则上百万。”蒲梓潼鄙夷的看着张嫌,说明道。

    “上百万?鬼王吗?”张嫌震惊的快掉了嘴巴。

    “一个线索也有可能值这么多钱。”蒲梓潼回答道。

    “为什么?”张嫌不解的问。

    “一个商业消息可能就值上亿,有多少人为了这发财的机会愿意出卖灵魂给亡魂厉鬼,那这个世间就有多少人为了保护这些钱愿意高价雇佣魂师,有一句从魂师境流出去的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的就是这么个事。”蒲梓潼回答。

    “这话是魂师说的?”张嫌挠着自己下巴,露出惊讶的表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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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登鬼宴介绍:
偶然成为猎捕亡魂的魂师,本来只想混口饭吃,结果发现这个诡异的第二世界并不简单,人心叵测,鬼计多端,误入鬼宴结果搭档惨死恶鬼之手,招募自己的猎魂公司又带着别样的目的,在这魂鬼的世界中又该何去何从,张嫌登宴杀鬼,下宴灭魂,追寻着魂师至高之境……九登鬼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九登鬼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九登鬼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