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我不是提醒过你,离她远点
厉东爵站了起来,搂着女人的腰,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轻笑:“好了,我去洗澡换衣服,你先下去吃饭。”
聂时郁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出了书房。
接下来的两天,聂时郁每天上班都在研究厉东爵给她的那一份文件。
内容她大致熟悉的差不多,厉东爵特意交代聂时郁laura英文发音很清晰,所以两个人的沟通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第三天下午,聂时郁在做最后的总结。
这几天因为忙着厉东爵交代给她的工作,让她忘了傅云箫其实是在做dna检测的事情的。
直到,那天下午他打过来一个电话。
聂时郁听见来电声音,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手机。
看见上面显示的备注时,眸光微微一缩。
她接了起来:“喂?”
那端是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阿郁,结果出来了。”
“是不是有关系?”
傅云箫顿了一秒才开口:“嗯,你和聂时音的dna匹配度结果显示,你们是孪生姐妹。她……应该是你妹妹。”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却又让人难以置信。
电话通着,可是两边的人都没有任何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傅云箫低沉的嗓音才开口:“不管怎么样,现在找到她是最重要的。”
聂时郁的声音明显带着颤音,她有些不能自控,可还是强忍着道:“嗯,你派人去找,一定要在厉东爵之前找到她。”
“好,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无论如何不要自乱阵脚。”
“知道了。”
电话挂断,聂时郁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她哭,原来这么多年,她都过着和亲人分别的日子,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还哭,原来他和厉东爵之间的仇恨纠葛,真的是无止境的,不是她害死他的母亲,却是她妹妹,无论是受人指使还是处于主观意识,真相就是她是直接凶手。
分离多年,假若真的有一天能够找到,她又怎么能把她推上众矢之的的位置?
聂时郁同样想不通,为什么沈舒芸会知道聂时音是她妹妹,如果是她把她养大的,哪怕是一直让她一个人生活在一所疗养院,也应该是有感情的吧,既然有感情,又为了什么要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借她的双手害死厉威坤的原配夫人,让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女孩儿双手沾上鲜血。
聂时郁在办公室情绪失控的时候,外面发生一阵吵闹的声音。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补完妆之后,努力地不让眼泪再流出来,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她看见了宋君绕……
一向光鲜亮丽妆容精致的宋君绕脸上似乎被女人抓伤了,她正深究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站在一个年长宋君绕几岁的……太太。
很容易就能判断出那女人是典型的豪门太太,五官看起来有些狰狞,像是长期逛商场刁难销售员积累下来的那种长相。
浑身上下都是大牌,可见有多“豪”。
聂时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那女人被人扶起来之后朝着宋君绕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儿。”
作为厉氏公关部总监,宋君绕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冷冷一笑的时候,浑身多出几分妖媚的气质,嗤笑嘲讽之间都尽是风情:“自己男人管不住还来这里丢人,难道老公能被别人三儿了,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哪个男人能看上才是奇怪。”
说完之后她就转了身,明显想要离开。
可是那位豪门太太却一把挣开拉着自己的人,冲上去抓住了宋君绕的头发,一边骂着难听的字眼一边朝她脸上扒去。
聂时郁也跟着吓了一跳,她很快冲了过去,把宋君绕护在自己身后:“这位太太,你有什么问题非要动手解决的吗?”
“你算什么东西?”
聂时郁冷眼看着她:“我是厉氏的员工,这里是厉氏,你在厉氏惹事儿,我们总裁怪罪下来,恐怕牵扯甚广。”
那女人冷哼一声:“你别在这儿吓唬我,这么多年我什么阵仗没见过。”
她说完就做出一副要继续上前的动作,聂时郁大声喊到:“保安呢?”
原本拉着那女人的两个保安已经跑了过来牵制住她,另外几个也都陆续到了。
场面算是暂时控制住了,那女人被强行拉出了厉氏。
宋君绕显示被聂时郁带到洗手间洗了脸,整理了衣服,然后又扶着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喝点水吧。”
宋君绕眼睛里似乎翻着水光,她第一次在聂时郁面前垂头丧气,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是没有底气的不行:“谢谢你,聂副经理。”
诚恳的感谢。
聂时郁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
她喝了一口水,低头扶额,淡淡开口:“刚才那女人真是个疯子。”
“可能遇见什么受不了的事情了吧。”
听到聂时郁这么说,宋君绕抬眸看她:“你觉得我像是小三儿吗?”
“不像吧。”
“说的一点都不肯定。”
聂时郁唇角勾出几分弧度:“我们交情并不深,我对宋总监还不算太了解,只是凭着尚且浅薄的认知,觉得你不是。”
聂时郁说的是实话,宋君绕自然也没有过分纠结什么。
“刚才那个女人,是薄远乔的夫人。”
宋君绕淡淡陈述者。
聂时郁听见薄远乔三个字的时候,微微一愣。
薄家是青城的政界担任要员,而薄远乔这个人,外界传言,除了薄情至极这四个字,有关他的任何,都是整个青城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认识薄远乔?”
宋君绕苦笑:“怎么不认识,多亏了他,我才能来厉氏工作。”
聂时郁没再问什么,宋君绕可能觉得她也猜到了大概,也没有解释更多。
“你受伤了,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
宋君绕笑了:“你要旷工?”
“我可以请假啊,顺便帮你一起请了。”
“好啊,谢谢。”
宋君绕是个性子挺直的人,聂时郁说送她去医院,她答应的不但爽快,还把自己请假的事儿都托付到了聂时郁身上。
聂时郁找了相关人员去批假,可是负责人告诉他,厉总裁在她入职的第一天特意交代,以后聂副总请假,都由他特批。
聂时郁无语,可最后还是去了。
她到厉东爵办公室的时候,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聂时郁走过去,直奔主题:“厉总,我有事儿要请假半天。”
“什么事儿?”
“私事儿。”
“你不说出个清楚理由,我就视为你的事情不重要,所以请不请假自然也无所谓了。”
“宋总监被一个疯女人弄伤了,我送她去医院,准假吗?”
厉东爵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按进烟灰缸里:“我不是提醒过你,离她远点?”
聂时郁不以为然:“她怎么了,我为什么要离她远点?”
“她招惹的那个男人娶了个疯子进门,万一哪一天伤及你怎么办?”
听到厉东爵是出于关心自己才善意提醒,聂时郁的气焰下去了些,可是她还是淡淡道:“那男人又不是我招惹的,怎么会伤及我?”
“疯子做事儿,原本就没有原则。”
“行了,现在宋总监等着我送她去医院呢,不和你多说了。”
“需要我派人送你们吗?”
“不用了,我可不想再有什么八卦传出来。”
男人低笑:“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回别墅。”
聂时郁应了声,准备离开的时候男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毫无防备,男人一扯自己就跌坐在他腿上:“你干什……唔。”
充满男性气息的吻席卷全身,厉东爵的舌尖在她口腔里肆意搅弄,聂时郁下意识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持续两分钟的热吻,结束之后聂时郁脸色绯红:“好了,我要走了。”
“宋总监这里给公司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领导会下达相关处罚。”
她不乐意地反问男人:“什么处罚?”
“停职一个月。”
“厉东爵,她是被人伤了哎,你为什么还要停她的职?!”
“受伤了,不是应该回家养伤吗?”
聂时郁,“……”
她知道不管这件事是谁对谁错,对集团造成影响就要接受相应的处罚,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再加上,宋君绕的确是需要回家养伤。
平日里那么爱美的一个女人,要她带着伤上班无疑是有些刁难人的。
……
聂时郁把宋君绕送到了青城中心医院,凑巧的是在医院碰见了谢翌辰。
谢翌辰帮宋君绕处理完伤口之后,发现这女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他嗤笑:“宋小姐,你这伤是被女人弄得吧?”
“对啊,谢医生怎么知道?”
“既然是被女人弄得,怎么还死性不改,想着迷惑男人?”
“没办法,看见帅哥容易心动,谢医生有女朋友了吗?”
谢翌辰好像心情不错,看着她耐心地陪聊:“有喜欢的人,可惜不是宋小姐。”
宋君绕露出一脸失落的表情:“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的。”
这时候聂时郁取完药回来了,进门之后看着谢翌辰问道:“谢医生,她的伤口不会留疤吧?”
065 你男人马上就追过来了
谢翌辰一笑:“你都这么相信我让我给她看了,那疤自然是不能留的。”
聂时郁点头,道了谢之后看着宋君绕:“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谁啊?”
聂时郁话音刚落,门口处传来一阵敲门声,铿锵有力的三下,谢翌辰和聂时郁同时抬头看去。
气场强大的男人,面容冷峻,一丝不苟的样子透着由内而外散发的正直和气概,同时又严肃的让人望而却步,聂时郁看着他,除了觉得敬畏之外完全没有其他任何一点感觉。
那男人走到宋君绕面前,眯眼打量道:“她下手这么狠,你都不会还手么?”
“人家是你老婆,我要是还了,你还不心疼死?”
男人被呛了一句之后,也没再回话,弯腰抱起宋君绕转身准备离开,经过聂时郁的时候,嗓音地吐出两个字:“多谢。”
聂时郁点头致意,那男人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谢翌辰一边收拾就医工具,一边扫了聂时郁一眼:“你朋友不会是当了人家情.人吧?”
“谢医生,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更加迷人点。”
“真的?”
聂时郁,“……”
聂时郁本来准备离开的,可是她突然想起来上次谢翌辰帮她去城郊疗养院找聂时音的事情。
她转过身,走得离男人近了些:“谢医生?”
“有事儿说事儿。”
“你们医院……是不是和城郊疗养院有合作?”
谢翌辰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眼神微眯:“你再不离开医院,你男人马上就追过来了。”
“……”
问话无果,聂时郁转身离开。
……
城南别墅。
晚饭的时候厉东爵看着餐桌上心不在焉的女人,一碗粥都被他搅得快要不能喝了,男人不悦地开口:“吃个饭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聂时郁看着她,悻悻地问道:“你最近有聂时音的消息吗?”
“暂时还没。”
聂时郁舒了一口气,那画面恰好被男人瞧见,他眯眸:“你这个反应,是怕我找到她?”
“不……不是,我就是觉得好像找到她挺不容易的。”
厉东爵看着她:“沈舒芸把她藏到乡下某个地方也不一定,但只要找,总有一天找得出来,而且她也不可能永远不跟那女人联系。”
聂时郁点点头,暗暗想着提醒傅云箫从沈舒芸下手去找聂时音。
厉东爵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夹菜的同时嗓音响起:“laura明天早上十点到青城机场,你去接机。”
“我一个人?”
“阮清薇会陪你一起。”
“哦。”
阮清薇啊,厉威坤相中的儿媳妇,一年之后大概是要嫁给厉东爵的吧。
不过无所谓,如果到那时候,阮家不嫌弃厉家,他们尽管结亲就是,她也希望他的东爵哥哥得一良人。
……
第二天早上,聂时郁和阮清薇一起从厉氏出发去青城机场。
阮清薇出身名门,是标准的名媛,在职场上又独立有想法,凭借自己的本领在厉氏做到了海外总监的位置。
也许是环境所促,整个人看起来清冷疏离了些。
聂时郁虽然还算和善,可面前作为自己情敌的女人,她即便不讨厌,也着实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两个人到了机场之后一前一后的下车。
机场大厅,十点十五的时候,laura出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助理。
阮清薇看见laura之后,提醒聂时郁:“那个头发花白,衣着时尚的老人就是laura。”
聂时郁了然,两个人都迈着步子朝她走去。
阮清薇和laura拥抱了下,用一口流利地英文欢迎她来青城。
然后给laura和她的助理介绍了聂时郁,告诉他们这次青城的行程,聂副经理都已经安排妥当了,laura道了谢,几个人一起出了机场。
laura和聂时郁打招呼的时候,脸上带着慈祥亲近的笑容,聂时郁很快和她熟络了起来。
两个人先把laura送到了酒店,然后聂时郁交代让他们先好好休息,明天先去工厂看下生产进程,生意之后是城市观光游览。
她把详细的计划给了laura的助理。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两个人离开了酒店。
车上,阮清薇难得地和聂时郁搭腔了:“laura看起来挺喜欢你的,这次来访应该会很顺利。”
“谢谢。”
车内的空气安静了几秒之后,阮清薇突然道:“听说……你和厉总领证了。”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聂时郁一时不知道她是该直截了当地承认了好,又或者否认。
想了片刻,聂时郁挽唇:“他告诉你的吗?”
阮清薇笑而不语。
……
回到公司,两个人去总裁办公室和厉东爵汇报工作。
结束的时候,阮清薇先离开了。
厉东爵看着聂时郁,薄唇牵出几分弧度:“感觉laura怎么样?”
“挺好的,不像难搞的客户。”
聂时郁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官方,男人很轻易地就判断出她不高兴。
“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你说句话阴阳怪气的?”
聂时郁,“……”
在公司难道不该严肃点吗?!
厉东爵从上到下把聂时郁打量了一遍,和以往一样的定制正装,可是今天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一样了一些。
也许是她为了接laura,特意画了不一样的妆容?!
想着想着男人就笑了:“中午要和laura一起吃饭,你可以不用穿得这么正式,换身舒服的衣服。”
“知道了,没事儿的话我出去工作了。”
聂时郁话落转身,没走几步就被男人拽进了怀里。
他靠在她的肩膀上:“到底怎么了?”
“你把我情敌安排给我一起接客户,我很伐开心”
“厉太太,工作要有工作的态度,阮总监见过laura,和你一起接她再合适不过。”
“所以我说没事,是你一直要追问的,我就是因为知道很合适所以不想多说,但是我依然伐开心。”
面对聂时郁的坦诚和小任性,厉东爵失笑:“你是怎么把她当成情敌的?”
女人撇撇嘴:“五年前你父亲给你选的厉太太。”
“可现在你才是。”
“她喜欢你,所以就是我情敌,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我替你分析吗?”
“整个厉氏上下喜欢我的女人那么多,你的情敌可以排成几支队伍,为什么唯独对她心存芥蒂?”
“因为宋总监之前跟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配得上你的女人,除了她,就是阮清薇。”
厉东爵,“……”
这个女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你放开我吧,每次都待在你办公室超过十分钟,大家会误会的,除非厉总想不顾及我的意愿告诉整栋楼里的人,我们已经领证了。”
厉东爵拧眉,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有点复杂。
“阮总监今天和你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
厉东爵觉得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也没必要草木皆兵,就停止了追问。
他松开女人,将她转了个身面对自己:“你别听宋君绕瞎说,来我办公室待时间超过十分钟的女人不是没有。”
聂时郁警觉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你有很多女人呆在这间办公室很长时间?”
厉东爵怎么觉得给自己挖了个坑,他耐心解释:“谈论工作而已。”
聂时郁抿唇:“我该走了,准备一下就中午了,还要去酒店接laura。”
男人这才放开了她。
……
中午的饭局,laura全程和厉东爵相谈甚欢。
聂时郁提前了解了laura的口味,选的都是一些她非常喜欢的菜色。
结束的时候,厉东爵还特意和laura提了一句。
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只是最后要离开的时候,聂时郁起身,脚下的高跟鞋一时没站稳滑了一下,她尖叫出声,感觉自己要摔了的时候厉东爵突然越过两个人扶住了她。
聂时郁吓得不轻,惊魂未定的时候看着男人道了句:“谢谢。”
laura看着厉东爵紧张的眼神,心里像是了然了什么一般。
饭后,聂时郁陪着laura回酒店。
车上,聂时郁总觉得laura在一直盯着她看,多少有几分不自在。
又过了几分钟,她觉得这个意大利老人的视线还没有从自己身上移开,于是转脸,轻笑着问道:“laura,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zora结婚了吗?”
聂时郁有些郁闷,怎么最近打听她是否已婚的人这么多?!
但还是笑着回答:“嗯,刚成婚不久。”
laura接着问:“你的右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聂时郁一脸迷茫……
可还是照做了。
等到laura看清楚她手上的那枚婚戒时,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你就是dylan的妻子就是你啊。”
laura话一出,聂时郁才明白,原来她是看她手上的婚戒。
紧接着她脑海里又浮现了宋君绕的脸,想必她也早就发现了她和厉东爵之间的关系吧。
所以才第一次见面就对她说那些奇怪的话,都是试探罢了。
厉氏的其他人,聂时郁直接接触的不多。
还有……上次阮清薇在车上问她,是不是也是因为看见了婚戒,而不是厉东爵背着她说出去的。
所以,那天在男人办公室怄气,是无理取闹了吗?!
066 女人抬头在男人下巴上亲了一下
聂时郁回过神才看向laura:“您认得这枚戒指?”
“当然,dylan当时去意大利,除了工作,还亲自去取了这枚戒指,我甚至都怀疑,他到底是为了谈生意去的意大利,还是为了这枚戒指去的。”
聂时郁闻言,幸福之情溢出脸颊:“他应该是去谈生意的吧。”
“zora此言差矣,我和dylan之前有过很多合作,可是他去意大利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并不是我们合作过最大的项目,但是他却亲自去了,以我对他的了解,那次意大利之行是为了你。”
laura开口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聂时郁猜不透的笑容。
她甚至开始有点觉得,这位意大利老人,是专门来青城八卦的吗?!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她道了谢之后laura显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dylan是个不容易动情的男人,我的孙女viviana,是个很美丽大方的姑娘,她对dylan一见钟情,当时追了他好久,都没有抓住他的心。”
聂时郁,“……”
“我觉得zora身上一定是有什么特质,吸引了dylan。”
“laura说笑了,大概是从小一起长大,相处多了,就习惯了我在他身边吧。”
聂时郁这话一出,laura直接更加惊讶了:“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聂时郁点点头。
laura哈哈大笑,然后用蹩脚的中文道:“中国有个成语叫做‘青梅竹马’,说的是不是就是你们这样的?”
聂时郁笑着点头。
“我终于知道我的孙女为什么没有机会了,她认识dylan不够早。”
laura叹了一口气,拉过聂时郁的手拍了拍:“不过zora,你也是个好孩子,你很适合dylan。”
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意大利老人,说她很适合厉东爵,那是不是代表,真的很适合?
聂时郁被这位暖心的老人打动了,她伸手抱了抱她:“谢谢laura。”
“你知道吗,我和我的爱人也是很早就认识了,我们的家族有世仇,他为了我离开了自己的家族,我们一起赚钱,买了酒庄,那段时间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美好的日子,我们相守了三十七年,可是后来他生了很严重的病,救治无效离我而去。我这么关心dylan,不远万里跑到青城,就是为了看看他娶了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他和我的爱人真的很像,总是看起来冷冷的,酷酷的,可是一旦有了喜欢的人,是会很认真。”
聂时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这个老人,只好拍着她的背,安抚地,感谢地。
laura说,她和他的爱人家里有世仇,不仅让聂时郁想起,这一点真的和她好像。
……
晚上,聂时郁吃过晚饭后,起身就要上楼。
厉东爵拉住她的手:“累了?”
“有点,想睡觉了。”
男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既然累了,就少走几步路,我抱你上去。”
聂时郁顺势圈住男人的脖子:“今天laura和我说了好多话。”
男人目视前方:“都说了什么?”
“全是夸你好的话。”
“你赞同吗?”
“赞同。”
说完这两个字,女人抬头在男人下巴上亲了一下。
厉东爵唇角荡出几分笑意,脚步更加快了些。
刚进卧室,厉东爵就把女人压在床上开始接吻。
聂时郁,“……”
她都说了很累了好么?!
最后聂时郁温软细语地重复着要去洗澡,困了想睡觉,在男人耳畔撕磨了好久,他才终于答应抱她去洗澡。
聂时郁被放进浴缸之后强烈要求男人出去,厉东爵刚开始还不同意,说什么她既然累了那自己帮她洗澡。
可女人硬是僵持了十分钟,厉东爵才败下阵来,转身离开了浴室。
聂时郁从浴室出来是十五分钟之后,厉东爵帮她吹干头发,照顾她躺下之后才进了浴室。
大概真的是累了,聂时郁没过多大会儿就睡熟了。
……
第二天,聂时郁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那端传来的声音让她着实一惊,以致于瞬间坐了起来。
居然是……laura。
她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城南别墅门外了。
收了线之后聂时郁立马把男人叫醒了:“laura来别墅了,你快起床下去。”
“她怎么这时候来了?”
“不知道啊。”
“赶紧起床啊!我还要洗脸化妆,你速度点去洗个澡出去见人。”
厉东爵,“……”
男人动作的确比女人快了很多,厉东爵全程十分钟就已经穿戴整齐出了卧室门。
他出去的时候,聂时郁才刚刚进了浴室。
……
楼下,laura带着一个草色的帽子,身穿含有中国刺绣的旗袍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厉东爵走到她面前,礼貌开口:“laura今天穿的很漂亮。”
“这是zora送我的衣服,看来你们夫妻两个还真是眼光一致。”
厉东爵,“……”
他表示完全不知道,只是第一次看laura穿中国风的衣服,可能是视觉冲击,所以觉得效果还不错。
聂时郁下来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和laura打招呼:“您怎么会来这里?”
“想和你们一起吃早餐,尝尝你们平时吃的口味。”
“很欢迎。”
林婶这时候也已经将早餐做好了,几个人都移步到了餐厅。
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早餐,兴许是有了年轻人的陪伴,laura吃的特别开心。
laura的计划是在青城待一周,聂时郁基本全程陪伴。
可是第四天的时候,laura突然腹痛严重,聂时郁安排车陪她去了医院,检查过后发现是急性阑尾炎。
聂时郁陪着laura,耐心地告诉她:“laura,你腹痛是因为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动手术。”
laura点了点头,年过半百,如今又身在异国他乡,聂时郁能明白她心底是有些无助的。
她握着laura的手:“您别担心,我会找一个熟悉的医生给您做手术,手术前也会有常规化验,不会有事的。”
虽然聂时郁耐心地保证不会有事,也一直陪着laura,可她还是看到了老人眼中的惶恐和不安,来自哪个年龄层的,以及对这个城市没有归属感的。
意大利距离青城坐飞机要十几个小时,相差几乎万里。
laura完全放心是不可能的。
当天常规化验和一些较短时间的补液、胃肠减压、止痛、抗生素应用和术前用药在确认之后,开始了麻醉。
手术全程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laura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还没有醒。
聂时郁一直在病房陪着她,laura醒的时候看见聂时郁在病床前坐着,眼底泛着晶莹的泪花。
laura得的是单纯性阑尾炎,一周之后基本上完全康复。
她走的那天,厉东爵和聂时郁一起去机场送她。
登机前,laura拉着聂时郁的手不断道谢,聂时郁整个人都被谢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laura终于说完了感谢的话,然后把视线落在了厉东爵身上:“dylan,你能娶到zora这么好的妻子,真是你的福气。”
男人将聂时郁拦到怀里:“laura说的是。”
laura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刚见zora的时候,我没发现她有什么特别的,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这么优秀的dylan会选这样一个女人,直到生病的那几天,她真的是完全了解我作为一个意大利老人,身在异国的惶恐和不安,每天陪着我想办法让我安心逗我开心,不说苦也不说累,那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果然啊,我们dylan的眼光从来不会错。”
聂时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而厉东爵呢,太太得到laura这么高的评价,自然是开心的。
……
laura走了,鉴于聂时郁的良好表现,厉东爵直接将自己名下百分之三的厉氏股份转移给了她。
厉氏总裁办公室,聂时郁拿着签了字的股权渡让书,打量着男人:“这个东西,不管将来我们离婚不离婚,应该都是属于我的吧?”
“那是自然。”
厉东爵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聂时郁心底还是不舒服了。
这男人都不会说一句好话给她听听么,她提离婚的时候,他整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反应。
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笑了笑:“好多钱的样子。”
“作为厉太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
聂时郁,“……”
晚上,为了犒劳聂时郁,厉东爵特意订了一家高档餐厅。
聂时郁很开心,晚餐还没开始的时候,厉东爵拿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盒子,看着聂时郁道:“这个东西,送给你保管。”
“什么啊?”
聂时郁一边狐疑地看了男人一眼,一边打开那个盒子。
里面躺着的……是那颗她曾经出价七千万拍下的红宝石。
她还记得当时把这颗石头还给厉东爵的时候,悻悻依然地问他,“如果有一天我证明了自己不是,那么你可以再把它还给我吗?”
当时男人还冷嘲热讽地反问想要什么怎么不问傅云箫要。
现在他主动给了,聂时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她可能要维护那个给他母亲喂药的,在他眼里是杀母仇人的人了。
因为那是她的孪生妹妹。
此时的聂时郁,双眼泛着泪光,她知道自己的不能拒绝破坏这美好气氛的,所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开心的,微微一笑:“谢谢东爵哥哥。”
067 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
厉东爵替她把盘子里的牛排切成小块,放到她面前:“吃东西。”
聂时郁拿起餐具,打算乖乖吃东西。
牛排刚放到口中,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的时候,厉东爵的电话铃声响了。
聂时郁本来也没在意,只是她听到男人嗓音冷冷地道:“把她带回青城。”
带回青城……
聂时郁品味着这四个字,突然没了吃东西的**。
厉东爵是不是已经找到聂时音了……
这个想法从脑海里蹦出来的时候,聂时郁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厉东爵挂了电话,拿着餐具给聂时郁夹菜,没有主动提有关一点那个电话的内容。
用餐到快结束的时候,聂时郁说要去一下洗手间。
餐厅的洗手间里,聂时郁给傅云箫打了电话。
那端接通电话的人声音也透着几分急切:“阿郁,我正要联系你。”
“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
“嗯,别沈舒芸安排在乡下一户人家,我现在正在开车赶过去。”
“我刚才听到厉东爵打电话,他好像也发现了,安排人去接她,你有把握在他们之前吗?”
“应该是在他之前,厉东爵这几天派人盯着我,基本可以断定他是通过我发现时音的行踪。”
聂时郁有一瞬间的错愣:“你……你的意思是厉东爵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你没开口让他帮你找人,他大概可以推测出是让我找了,你可以让我查时音的dna,厉东爵同样可以安排其他人查,一旦他发现你和时音有血缘关系,那么他势必要把你从这场局中拉出去。”
傅云箫分析的一点都没错,聂时郁又何尝不知道。
“你找到她之后,先把她带到南湖湾别墅,我晚上想办法过去。”
“好,我接到她之后,立刻通知你。”
电话挂断之后,聂时郁特意对着镜子补了个妆,她唇角上扬,努力逼着自己笑出来,然后离开了洗手间。
厉东爵在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似乎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
聂时郁在位置上坐下,给两个人都到了点红酒。
“东爵哥哥,梁叔待会儿送我们回去,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喝点酒?”
男人的眸子讳莫如深,薄唇张合的时候却带着笑意:“你喜欢的话,当然可以。”
喝完一杯,聂时郁会不断地给他倒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
她自然也是要喝的,可是却要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让厉东爵多喝。
梁叔把他们送到城南别墅,刚进门聂时郁交代林婶煮一碗醒酒汤,然后就扶着厉东爵上楼了。
聂时郁扶着厉东爵去浴室洗澡,中间男人还接着醉意硬生生地压着她在浴室做了一次。
那一次男人的动作明显比之前粗鲁很多,可是也不算是对她有多折磨。
聂时郁也没多反抗,她想着,现在能让男人消耗体力也是好的,这样待会儿他就会睡得更加沉,她出去才不会被发现。
最后两个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林婶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敲门了。
聂时郁把男人扶到了床上,然后去开门。
她整个人都离开了房间,在外面不知道和林婶说些什么。
聂时郁再次进门,走到床边将醒酒汤放下,然后扶着男人起来:“东爵哥哥,你把醒酒汤喝了,然后明天睡醒头不会疼。”
男人醉醺醺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在传达什么东西,可聂时郁忙着去端醒酒汤,也没注意。
厉东爵很配合地喝完了她喂给他的汤。
聂时郁放下碗之后,也乖乖地上床睡觉了。
男人将她翻了个身,抱着她,整个头都埋在她的肩头。
聂时郁也伸出一只手拦住了男人的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男人传来的均匀呼吸声,自己却头脑清醒的没有一点困意。
半夜十一点,聂时郁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黑暗中,她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然后掰开他搂着自己的手,缓缓下床,最后拿着手机离开了卧室。
床上的男人挣开眼睛看着卧室门被打开又关上,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聂时郁去车库取了车,自己开车去了南湖湾别墅。
……
青城苑溪村。
半夜十一点,聂时音从院子里进了房间,她关灯准备睡下的时候,听见房门被敲响了。
她嗓音很轻,问道:“谁在敲门?”
男人的嗓音沉稳有力:“沈舒芸让我过来接你,她想见你。”
聂时音一听是沈舒芸,心底的警惕瞬间放下,她走过去开门,怯生生的嗓音道:“你好”
不得不说,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穿着深色的西装,脸上的表情认真且一丝不苟,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衬得他更加英气逼人。
聂时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很天然的信任和安全感。
“去换身衣服,我带你走。”
他嗓音沉稳,给这个近期经历周折的女孩儿带来莫名安心。
她点了点头,听话地回房换了衣服。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聂时音也说不上为什么能无条件地相信这个男人。
车上,坐在后座的女孩儿盯着男人的侧脸看,她嗓音轻轻地:“你叫什么名字?”
“傅云箫。”
“云箫哥哥,是沈阿姨告诉你我的名字的吗?”
“嗯。”
“我们要去哪?”
“青城。”
“可是沈阿姨说青城有人要抓我,才把我送到苑溪村的,我们现在去青城,不会有人抓我吗?”
傅云箫通过后视镜看了女人一眼,拧眉问道:“你很相信沈舒芸?”
聂时音没有正面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淡淡地陈述道:“是她把我养大的。”
“你从小到大都住在城郊疗养院?”
“没有,小时候是在苑溪村长大的,五年前沈阿姨才把我送到了城郊疗养院。”
“她说过为什么把你送到城郊疗养院么?”
“沈阿姨说她嫁给了一个有钱人,所以给我换个好一点的生活环境,不过在那里挺孤单的,除了沈阿姨偶尔来看我,很少有人会出现,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
“去城郊疗养院之前,你做过什么事情吗?”
“不记得了,应该是没有吧。”
傅云箫听到女孩儿嘴里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疑惑起来。
她给祁雅文喂药的事情,自己不记得?
傅云箫没有直奔主题地问她,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沈舒芸嫁给谁了,你知道吗?”
“听沈阿姨说,是青城的厉家。”
“厉威坤的原配夫人,你认识吗?”
傅云箫这话问出之后,他通过后视镜刻意地去观察女孩儿的表情。
可是聂时音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嗓音毫无异常地道:“没听说过。”
很多问题困惑着傅云箫,可是他没有一时之间问太多的问题,而是加快了开车的速度。
车子开了快两个小时,才终于停在了南湖湾别墅。
傅云箫下车给女孩儿打开了车门:“到了,下车吧。”
聂时音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下了车,可是傅云箫往前走的时候,她的步子没有挪动。
“怎么了?”
“真的是沈阿姨让你来接我的吗?”
傅云箫看着她,眯眸道:“如果我说不是,现在你要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
他看出了这个女孩儿眼底闪过了一丝慌乱,然后几步走到她正前方:“阿音,我不会伤害你,嗯?”
聂时音点点头,然后被男人带进了别墅。
聂时郁的别墅,她在客厅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声时,第一反应就是站了起来看过去
不远处那张脸和她一模一样,只是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比她娇弱了好多,仔细一看,皮肤相较于她也更加白皙。
她很瘦,白色衬衫下面是浅蓝色的牛仔裤,整个人的装扮不像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子,更像是一个学生。
很色的中长发散在肩头,无知懵懂的眼神看得人凭空生出几分保护欲。
这是她的妹妹……聂时音。
这个认知在脑海里清晰了之后,她迈着步子缓缓朝她走了过去。
女孩儿明显也被这张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吓到了,她连忙后退到傅云箫身后,抓着他的手臂问道:“云箫哥哥,她……是谁?”
“别怕,她是我很好的朋友,不会伤害你。”
“我们……长得很像。”
“你们是孪生姐妹。”
聂时音明显不敢相信,她瞳孔不自觉放大:“可……可是沈阿姨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她有她的打算。”
傅云箫的声音很淡,聂时郁觉得这样说话可能会吓到聂时音,于是她折了回去,从包里拿出傅云箫做的dna检测结果再次走到女孩儿身边。
她将那份dna文件递到女孩儿面前,用尽量轻柔的语气和她对话:“阿音,这个是我们上次去疗养院找你时在你的梳妆台上取得头发,还有我的,云箫他拿去做了dna检测之后的检测结果显示我们有血缘关系,你是我妹妹。”
聂时音看着她,好像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好久,聂时音才缓缓伸出头去接递过来的文件……
068 你……你怎么没在睡觉
聂时音不懂那些详细的医疗数据分析,只看到右下角那句判定两人有血缘关系的陈述。
她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可……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要怎么相信你们?”
“阿音,五年前你有没……”
“阿郁”
聂时郁话还没问出来,傅云箫就打断了她。
男人走到聂时音面前:“你先去洗个澡,睡一觉,其他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聂时音打量了一眼这个房子,然后蹑手蹑脚地道了一声:“好。”
聂时郁领着她去找衣帽间和卧室,告诉她所有的衣服都可以随便选,喜欢哪件穿哪件。
聂时音洗澡的时候,聂时郁下了楼。
傅云箫在沙发上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的烟已经抽了一半,聂时郁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问?”
“她不记得了。”
“不记得?”
“嗯。”
聂时郁有些不敢相信,她压低了声音:“那……那可是一条命,怎么可能说不记得就不记得?”
傅云箫分析:“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应该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儿,沈舒芸当年利用她动手的时候想必是找了什么办法。”
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眸光变得幽深起来,他重新抬手将烟放在自己双唇之间,狠狠吸了一口之后掐灭:“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一种可以让人瞬间忘掉自己做了什么事的方法,或者可以选择性地消除人的部分记忆?”
聂时郁起初还觉得傅云箫是在说胡话,一颗乱糟糟的心根本没有回应他的打算。
直到两个字突然窜入脑海催眠。
“你说的是催眠?”
男人眼神眯了眯:“这种东西靠谱吗?”
“我找时间问问谢翌辰,今天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我在这儿守着,省的她半夜醒来找不到人。”
聂时郁点了点头,然后抬眸看了眼时间,开口道:“那我先回去了,厉东爵如果提前醒来发现我不在就不好了。”
女人这句话落下之后,眼底染上一片阴霾。
傅云箫这时候也没拆穿她,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原本将近四十分钟的路程,聂时郁只用了三十分钟就开到了城南别墅。
她将车停在车库原本的位置,下了车。
聂时郁打开门的时候,整个客厅的光线都溢了出来,她有些怔然,下意识地抬头朝客厅里面看去
厉东爵穿着深褐色的睡衣,靠在沙发上的坐姿慵懒,骨节分明的指间还夹着燃了一半的香烟。
聂时郁关上门,换了鞋往里面走了点。
然后她看见男人如墨的眸子里似乎侵染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浓稠的不悦。
聂时郁看着他的样子,是有些害怕的,他不知道男人一旦怒意横生,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甚至有没有可能直接把她打一顿……
面对这些猜不透的未知恐惧,她只是吞吞吐吐地问了一句话:“你……你怎么没在睡觉?”
“大概是你放的安眠药太少了,起不到作用。”
聂时郁双手一瞬间紧紧握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男人说这件事情,但是她很清楚实话实说不可能。
“我去睡觉了。”
聂时郁最后只丢下这五个字就准备绕过男人上楼。
可厉东爵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呢?
途径男人的时候,厉东爵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毫不怜惜地把她甩到了沙发上,然后整个人倾身而上。
聂时郁挣扎,男人就抽出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颚,开口说话的嗓音里异常狠厉:“想找的人找到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聂时郁将眼神落到别处,逼着自己不去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
厉东爵冷笑:“不知道?那你告诉我,大半夜你出去干什么?”
“睡不着,随便转转。”
“聂时郁,你把我当什么了?傻子还是智障?”
她怎么敢把他当成傻子和智障,他精于算计,连她都算计,所以才喝了安眠药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他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老老实实睡一觉醒来之后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
“说话!”
厉东爵突如其来的呵斥声音让聂时郁忍不住颤了一下。
“人找到了。”她双目无神,丢下这四个字。
“在哪?”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是谁求着我让我给她一年的婚姻帮我调查我母亲的死因的?又是谁三番五次地拦着我告诉我她喜欢我?聂时郁,这就是你的诚意和喜欢?”
聂时郁整个人目光涣散,可能连她字都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她没有一句话,厉东爵讽刺地轻呵:“我可真是消受不起。”
聂时郁的下巴被男人捏的有些疼了,她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扒他的大掌,男人的力道更狠了:“嘴不是挺硬的,动什么动?”
聂时郁转过脸对上他的视线,开口说话的故意提高了音量:“厉东爵,你要么就掐死我,要么放开我。”
男人盯着她的脸一直看,那眼神简直是要把她碎尸万段的样子。
聂时郁刚刚起了一点身的时候整个人直接被男人强大的体积又压了下去。
厉东爵托着她的后脑勺,近乎惩罚的吻一点点地夺取她口腔的空气,聂时郁挣扎无果,双腿不安分地扑腾。
男人的唇从她嘴上扯开,咬上了女人的耳廓,疼疼地,颤栗的。
他唇舌移动的瞬间,性感沙哑的嗓音里还在吐字:“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像你这样无法无法,居然算计到我头上,郁儿,下药你都敢做,你是不是还有毒死我的打算。”
“厉东爵,你别让我恨你。”
“呵,到底是谁该恨谁?你知不知道你包庇的那个女人她是我的杀母仇人?”
“那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亲生妹妹?!”
“那又如何,杀人偿命。”
聂时郁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她控诉道:“厉东爵,你从来都没有替我考虑过!”
男人阴鸷的双眼死死盯着她,隐忍痛惜的嗓音回应着她:“你又何曾替我考虑过?”
她反问:“怎么样才算替你考虑,把我妹妹交出来让你把他送去蹲监狱吗?你别做梦了!”
“是不是做梦,谁知道呢。”
“你要报仇就去查沈舒芸啊,还有那个谢江,我妹妹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工具,你何必死抓着她不放。”
女人话落之后厉东爵直接从她身上起开了:“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聂时郁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缓缓站起了身子,挪动步子的脚步很慢,像是要上楼。
还没站稳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要摔下去,厉东爵忙着伸手去扶她,聂时郁一把甩开:“不需要你假好心。”
***在原地没动了,聂时郁走到楼梯口,准备上楼的时候听见了身后传来的男人的嗓音。
“现在的青城,除了傅云箫你大概谁也不认识了,从他入手想找到你们把人藏在了哪,很容易。”
她步子顿住,但是没有回头,嗓音清淡:“那就等找到再说吧。”
聂时郁没有去主卧,而是识趣地直接去了次卧,厉东爵在书房呆了一个小时后回到主卧发现没有女人的身影,眼底的忧愁更浓了一些。
厉东爵没去找,洗过澡之后就在卧室睡下了。
……
第二天,聂时郁下楼的时候厉东爵已经在餐厅坐着用餐了。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下,林婶像往常一样地帮她盛粥,聂时郁接过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气氛就再次安静下来。
厉东爵没有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吃好的,聂时郁起身,拿了包准备出门。
她看上去没有和厉东爵结伴去公司的打算。
男人在她走到玄关处换鞋的时候眯眸盯着她:“去公司么?”
“嗯。”聂时郁应了一声,开门准备离开,厉东爵毫不犹豫地抓住她的手腕:“梁叔送我们。”
“哦。”
聂时郁本来也没有自己去公司,只不过是担心男人因为昨晚吵架就为难她,既然没有,那一起也无可厚非。
她答应下来之后在门口等了不到一分钟,男人也好了。
车上,聂时郁刻意坐的靠窗了一些,以致于他们中间的距离显得特别大。
梁叔开着车,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一些后面的气氛,像是了然了什么,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到聂时郁下车的路口,车子如期停下。
厉东爵微微侧目,无意间瞥见女人去开门的手指空空的之后,墨色的眸子变得暗沉起来……
聂时郁本来要下车了,可是左手腕突然被男人抓住。
她回头:“有事吗?”
“你的戒指哪去了?”
聂时郁也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然后不咸不淡地说:“哦,公司人多嘴杂,现在已经有人发现我们戴的是对戒,为了不被更多的人发现,我就没戴了。”
男人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怒意:“昨晚取下来的么?”
“嗯。”聂时郁如实回答。
厉东爵的视线终于从她的手指上移到脸上,幽深的眸子里传达着她猜不懂的情绪,开口的嗓音带着诱导:“郁儿,我们结婚多久了?”
069 他从来没想过再次放过她
聂时郁没想到厉东爵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地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大概两个月吧。”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举行婚礼吗?”
“应该是觉得不过一年的契约婚姻,没必要昭告天下吧。”
男人眸光微动,嘲讽地勾了勾唇:“你这么想?”
“不然呢?”
厉东爵没回应,只是左手放开了聂时郁的手腕,
“好,我知道了,下车吧。”
聂时郁毫不犹豫地下车。
厉东爵看着女人的身影,眼神微眯。
五年前,聂时郁毒害祁雅文,证据确凿,青城上流社会无人不知。
而厉东爵领证两个月未举办婚礼,不过是不想让聂时郁在众人质疑的眼光中嫁给他。
他希望真相大白的那天,两个人堂堂正正的步入教堂,带着所有人由衷地羡慕和祝福目光。
至于一年婚约期限……
呵,既然她回来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再放过她。
……
南湖湾别墅。
傅云箫亲自下厨给聂时音做的早餐,女孩儿吃的异常满足,早饭后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拿着笔记本电脑工作的男人,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云箫哥哥,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陪我?”
“外面还有其他人在找你,我留在这里保护你。”
“那他们为什么找我?”
聂时音这句话落之后,傅云箫抬头看她,女孩儿的眼神太过清澈,像是多年不和人打交道,外面所有的世界都是陌生而且未知的。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是该庆幸沈舒芸将她保护的这么纯天然,还是该怪那个女人让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只用十几岁的眼光看待身边的所有。
“阿音,现在我一时解释不清楚,以后你会明白的。”
“那好吧,如果云箫哥哥和阿郁……姐姐一直都对我好陪着我,我也不着急知道。”
傅云箫唇角微微上扬,他没有收回目光,而是试探性地问她:“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发现沈舒芸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会不会很失望?”
“沈阿姨把我养大对我有恩,如果不是做了天大的错事儿,我应该是不会怪她的。”
傅云箫难得露出了笑脸:“好,我知道了。”
“那云箫哥哥你工作吧,我看书,就不打扰你了。”
男人点了点头,半响又突然问道:“上过大学吗?”
“没有,十八岁高中毕业之后,沈阿姨就让我待在家里了。”
“以后有机会,送你去念大学。”
女孩儿一脸欣喜地问道:“真的?”
“嗯。”
聂时音美滋滋地,甚至不自觉地哼起了歌。
然后傅云箫起身,走到客厅的窗前打出去一个电话。
“阿郁,昨晚你回去,厉东爵发现了吗?”
“嗯。”
男人皱眉:“你们吵架了?”
“算是吧。”
他条理清晰地阐述:“厉东爵一定会先从我下手查阿音的下落,所有和我有关的房产他都会查个遍,南湖湾怕是留不住阿音了。我想办法给她换个地方。”
那端的聂时郁顿了一会儿,才道:“厉东爵送了我一套别墅,在开元名郡,如果把阿音送到哪里,他应该想不到。”
“他在开元名郡给你买了别墅?”
听着傅云箫惊讶的语气,聂时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她也只是淡淡道:“嗯。”
那端传来男人的一声嗤笑:“那男人下手挺阔。”
“他又不缺钱。”
“行了,你把地址和别墅密码发我,我现在把阿音送过去,然后安排一个合适的保姆给她。”
聂时郁自然是同意的,她盯着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出神,片刻又问道:“我们怎么办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总不能让阿音过去的五年一样,一直躲在一个地方。”
“从沈舒芸下手找到她指使的证据,过几天我再联系美国的朋友找一个催眠师,看能不能找到阿音的那段记忆,再劝她在法庭上指认沈舒芸。”
“可是那样的话,她就会知道自己做过的事。”
“总比一辈子躲着过好。”
聂时郁没说话,傅云箫说的一点都没错。
傅云箫把电话挂断之后,原本准备提醒聂时音准备一下出门,可别墅的门铃突然响了。
他走到门口看了一眼显示屏,外面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他盯着她出神,没有开门的动作。
然后不到一分钟,电话铃声响了,瞥了眼来电显示,傅云箫接起来,嗓音淡淡:“什么事儿?”
傅云曦有些丧气地问道:“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那你都不告诉我,害得我白到公司跑了一趟。”
“……”
“你现在在哪?”
“外面。”
“哦,我来南湖湾别墅找你了,可是没人开门,你别墅的密码是多少,我想进去休息会儿,脚痛。”
男人透过显示屏盯着傅云曦的视线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
她一脸好奇的站在别墅外面左看右看,根本没有脚痛的意思。
“你在别墅外面?”
“算是吧,我在聂时郁别墅外面,以为你在她家呢,谁知道按了门铃还是没人给我开门。”
傅云箫瞥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红色保时捷,嗓音淡淡的:“你应该是开车去南湖湾的吧,脚为什么会痛?”
随即她看见了门外的女孩翻了个白眼,然后微微一笑:“我累了行不行,就借你别墅休息一下怎么这么麻烦?你在我们家还住了十几年呢!”
傅云箫估计这女人只是想去他别墅逛逛,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但最后也没说什么,还是报出了那一串密码。
傅云曦高高兴兴跑开的时候,他关掉了手机。
迈着步子走到沙发旁,看着认认真真看书的的女孩儿,开口道:“阿音,我们换个更漂亮的地方住,你收拾下东西,我送你过去。”
……
厉氏大厦。
聂时郁看着时间差不多走到十一点半了,但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收到男人的短信或者电话。
她扯了扯嘴角,起身打算去餐厅吃午饭。
宋君绕被停职了,聂时郁在厉氏也没有其他能说得上话的人,于是取了饭之后就默默坐在一个角落吃了起来。
令她没想到的是,动筷没多久,突然有一捧花送到了自己面前。
火红色的玫瑰。
这……
她还在反应的时候,头顶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聂……聂小姐,我喜欢你好久了,从你来公司的第一天起就注意到你了,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周围不断地有人围过来,聂时郁一时傻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一个生过孩子的人,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的事情,嗯,还真是好久没遇到了。
她慢慢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够得上小鲜肉的标准,脸白白静静的,五官端正,碎发散在额前,如果她是刚过二十岁的小姑娘,说不定愿意答应一下谈个恋爱什么的。
可是现在,聂时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你叫什么?”
“我叫陈辰,是国内销售部的主管。”
聂时郁一脸尴尬,慢慢起身,然后道了一句:“那个陈辰,不好意思啊,我结婚了。”
她说完后就离开了,被拒绝的男人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脸失望。
聂时郁饭没吃几口,重新回到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调整完呼吸之后淡淡嘟哝了一句:“还挺新鲜。”
多年没经历过的被告白经历,聂时郁有点感受其实不为过,反正也不是喜欢。
可是她话落之后就听见一道男声传了过来:“厉太太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告白,很有成就感么?怎么不答应人家呢?”
聂时郁自然不难判断这是厉东爵的声音,她头也没抬淡淡道:“我是想答应啊,只不过婚约缠身,如果给厉总带了绿帽子,您脸上不是不好看么?”
“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挺清楚的。”
“当然。”
厉东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了,他站在聂时郁面前,低头锁着她的脸蛋,然后伸手抬起了女人的下巴:“很能勾人么?”
聂时郁,“……”
她只是坐在餐厅,再正常不过地吃个午餐,被告白是自己的错么?
再说,不是都说了已经结婚了。
厉东爵的话,很是凉薄疏离,可她没什么错自然不需要认错。
女人唇角勾了勾,特意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脸:“对啊,作为女人,没有点勾人的本事怎么在这个社会生存,厉总还不是因为喜欢我勾人才忍不住一次一次地把我按在床上虐。既然喜欢我勾人,就别再义正言辞的指责。”
她话刚落,厉东爵已经俯身吻上了她的唇,惩罚性的,几乎是撕咬的,四片唇瓣无缝贴合,然后又借机闯进她的口腔,一点点都攻城略池。
他的动作有些恨,颇有一种要把她吃拆入腹的感觉。
聂时郁本来没怎么反抗,不过是一个吻,身为合法妻子,被亲几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直到,男人的手妄图将她的衬衣从短裙里扯出来……
070 有人和你表白,我吃醋
聂时郁抬手去推男人的胸膛,可厉东爵根本没什么反应,手上的动作也还在继续,聂时郁又开始去护自己的衣服。
趁着男人换气的瞬间她咬了他的舌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厉……东爵,这是……在办公室,你放开我!”
男人充耳不闻,手直接握住她的细腰,将她往自己身上最明显的部位按去。
聂时郁吓了一大跳,眼泪直接涌了出来。
聂时郁的办公室窗户是透明的,虽然副总经理办公室没人敲门的话很少有人进来,可是有一个声音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不能在这种地方和他做这样的事情。
礼义廉耻,他厉东爵不管不顾,可是她要。
厉东爵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乎觉得这一刻女人的皮肤触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好,办公室这种环境也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刺激感。
一向冷静的他这一次冲动不及理智,强烈的**驱使着他不断地想要更多。
他要她,人和心都要。
更要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是属于谁的。
厉东爵的吻突然更加发狠起来,直到重新落回女人脸颊时触到了一片湿润……
她哭了。
这个意识蹦出来的时候,厉东爵立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稍微离开了点她的身体,然后耐心而又温柔地吻去她所有的眼泪:“对不起。”
聂时郁没说话。
男人起身,帮她穿好衣服,扶着她在沙发上坐起来,然后将她揽入怀中:“郁儿,对不起。”
聂时郁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可是没能把男人推开:“厉东爵,你放开我。”
厉东爵吻了吻她的头发,幽深的眸子里是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没有放开她,而是抱得更紧:“有人和你表白,我吃醋。“
聂时郁泪眼模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觉得想笑。
他吃醋?!
她冷哼,言语之间带着几分讽刺:“厉大总裁,你不过是撞见了一个男人和我表白就要性.虐我,全公司多少女人喜欢你,经常被女员工表白的你难道不知道被表白的人是无辜的么?”
厉东爵再回话的时候嗓音低低的,甚至还有一种被**侵染的沙哑:“没有人敢和我表白,我也不是要性.虐你。”
聂时郁似乎懒得再和他废话,使了更多的力气想要推开他:“你放开我,我要出去吃东西。”
“我送你。”厉东爵放开了她,可是目光却直视着她,说话的语气也异常坚定。
聂时郁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我不想博得更多同事的关注。”
她话落就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男人起身追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衣服整理一下再出去。”
聂时郁,“……”
她面无表情地整理下衣服,又顺了顺头发,然后转身出去了。
……
南湖湾别墅。
聂时音原本来没多少东西需要收拾,傅云箫很快带着她出了门。
他替聂时音打开了车门,正要上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傅云箫!”
男人蹙眉,但还是转了脸。
聂时音也寻着声音看过去……
第一感觉是,很漂亮的女孩儿,像是所有的美都聚集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脸上洋溢着自信的表情,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有几分怒意满满浮现。
傅云曦走过来,只看了一眼聂时音就把视线落在了男人身上:“你刚才是从聂时郁的别墅出来的?”
她显然直接把聂时音认成聂时郁了,但是傅云箫也没说什么。
男人挑了挑眉:“你有问题?”
“为什么骗我?”
男人脸上没什么问题:“有么,骗你什么了?”
傅云曦气急:“你刚才说在外面,我就在聂时郁的别墅外,按门铃你没给我开门!”
傅云箫懒得跟她理论这些,抬手看了眼时间,朝着聂时音道:“你先上车。”
聂时音很听话地点头,上了车。
男人把车门关上之后,朝着傅云曦走了两步,女孩儿后退:“干什么?”
“我现在有事儿要处理,没时间和你废话,让开。”
他说完就转了身,走到驾驶座专门开门的时候,傅云曦直接扯住了他的手臂:“傅云箫,你为什么对聂时郁这么好,我哪一点不如她了?”
男人蹙眉,盯着她警告:“放开,别无理取闹。”
傅云曦显然被那浓稠如墨又透着几分阴鸷的眼神吓到了,她不自觉地松开了男人的手臂,然后眼泪也委屈地落了下来。
她早上去公司找他,他不在公司,然后又跑到南湖湾别墅,在别墅等了他半天,就想知道他在哪,然后问问怎么没去公司有什么事情吗?
可是,这男人却这么不识好歹,还对她这么厉害。
身为傅家大小姐的她什么时候这么被人欺负过。
傅云箫看着她不出声地落着眼泪,好像委屈的连喊都懒得喊了。
无奈地抬手按了按眉心,然后把她拉到车外的安全距离,再折回来毫不犹豫地上了车,发送引擎。
后视镜里,远处的女人缓缓蹲下身子,抱着膝盖像是在哭。
后座的聂时音自然也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那一幕,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云箫哥哥,那个小姐是不是喜欢你?”
男人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顿:“有这么明显?”
“对啊,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厉害,还有刚才她是把我认成阿郁姐姐了吗?”
“嗯。”
傅云箫淡淡地应声之后,没再主动说些什么。
聂时音和他虽然相处了两天,但也不算特别熟悉,自然也没开口追问他的私事儿。
……
聂时郁刚出厉氏,本来是准备找家餐厅随便吃点东西的,但是下面一个叫唐书雅的业务员有个法国客户突然过来。
她就临时改了计划,去陪着客户吃饭。
青城最高档的西餐厅。
唐书雅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和cyril介绍聂时郁:“cyril,这是我们国际销售部的副经理,zora。”
事实上这个cyril从看见聂时郁的第一眼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此刻终于有机会打招呼了,很自然地说了一句:“zora,你长得非常好看。”
聂时郁看着这个法国佬色眯眯的眼神,微笑了下,落座。
期间,cyril一直敬酒给聂时郁,说什么希望合作之类的话。
聂时郁也没拒绝,本来处在这个位置,有些事情就是必须做的。
都说中国人喜欢在饭桌上谈生意,国外的其实有时候也一样,吃喝高兴了,只要公司实力可以,订单坦诚的概率自然会高很多。
饭后,聂时郁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她正想着怎么回公司继续下午的接待工作,cyril直接过来伸手揽上了她的腰,聂时郁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开:“cyril,不好意思,ms.tang很专业,她会给你讲解我们公司的理念和服务,以及产品,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cyril耸耸肩:“zora你好像很不喜欢我。”
“没有,我结婚了,应该和异性保持距离,不好意思。”
“在法国,我这只是属于礼貌地搀扶,不算什么的,zora你太敏感了。”
唐书雅是新人,之前专门到一线实习过,可是接客户是第一次,她显然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有一瞬间的慌乱,忙着上前扶住了聂时郁:“聂副经理,你……你没事儿?”
“没事儿,电话给我。”
唐书雅点点头,找出电话递给了她。
cyril直接抢走了唐书雅手里的电话:“ms.tang,我很绅士的,你的经理喝醉了,我送她回去。”
说罢就上前直接拉住了聂时郁的手,拦着她的腰就往外走。
唐书雅有些急,跟着出去了,几次想从cyril手里把聂时郁接过来,可是始终找不到机会。
cyril时不时地靠近聂时郁,凑过去像是在闻她身上的香水味:“zora,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迷人的东方女子,我在法国有很多项目,你如果答应陪我一个晚上,我保证以后只跟你们公司合作。你觉得怎么样?”
眼看着cyril已经把聂时郁拉到了电梯口,唐书雅急着不知道如何时,“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她下意识地朝里面看过去,看见里面站着的英俊男人时,整个人再开口的时候都是受惊般的语气:“厉……厉总,聂副经理喝醉了,这是我们的法国客户cyril,他……他……”
她话还没说完,厉东爵已经阔步迈出电梯,一把推开那个老外之后把醉醺醺的女人抱在怀里:“如果你的客户以后都要靠你的上级这么谈的,你现在就可以滚回家了。”
唐书雅眼眶红红的,也说不出什么话。
“这位先生,你很没有礼貌。”cyril凑上来指责厉东爵,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比刚才只有聂时郁和唐书雅的时候顾及的多。
厉东爵连看都没看他,而是瞥了眼刚出电梯的孟帆:“厉氏不需要这样的客户,不管他的项目多少,利润多大,立刻让他滚出青城。”
孟帆应声:“是,厉总。”
聂时郁只感觉很不舒服,他意识模糊中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头……头疼……”
071 你准备一直躲着我
厉东爵拧眉看着女人,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进了电梯。
唐书雅在原地愣着,难道公司传言厉总和聂副经理关系暧昧,都是真的?
厉总的反应明显超过了一个领导对员工该有的。
不过,她没有闲情逸致去管这么多,现在只是觉得自己的第一个客户就闹出这种幺蛾子,对象还是颇为受宠的聂副经理,自己应该是不会被直接开除的吧?
……
黑色的商务轿车上,厉东爵将女人放在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之后蹙眉盯着她:“喝这么多酒,是在逞强么?”
“才不是,我是以身作则在给你谈客户!”
“愚蠢。”
聂时郁是有些醉的,男人的话接一句没一句的,甚至厉东爵这会儿说她蠢她也只是哼哼唧唧地没有吵回去。
厉东爵一路上开车都很快,到了别墅交代林婶煮醒酒茶之后就抱着女人上楼了。
抱着她去浴室洗了个澡,自己的衣服也被弄湿了。
男人换好了衣服,擦头发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眼神讳莫如深的厉害。
门很快被敲响了,厉东爵去取了醒酒茶,闭着聂时郁喝完之后,照顾她睡下。
薄被盖好,男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大掌被握住:“厉东爵……”
他眯眸盯着女人的脸,明明知道她醉了竟还回应了她:“干什么?”
“对不起……”
男人看见她话落之后眼睛滚落的泪珠,她的手蓦然松开了他的,然后往薄被更深处钻了钻,心脏突然一紧。
厉东爵揣摩着她的那句对不起,是因为窝藏犯人么?!
他推到身后的单人沙发里,坐下,黑眸无意识地盯着床上的身影。
大概下午三点的时候,聂时郁睡醒了,醉后的头痛感下去之后,她才想起来打量周身的环境,一眼辨认出来,自己在城南别墅的卧室。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按揉着太阳穴一边出了卧室。
楼下,林婶正在打理一些室内装饰的花草,聂时郁下了楼:“林婶……”
“太太您醒了?”
“嗯,我怎么回来的?”
“先生把您抱回来的。”
聂时郁顿了一秒,开口道:“他呢?”
“应该在书房吧。”
“嗯。”
聂时郁上了楼,敲了敲书房的门,男人漠然道了一句:“进来。”
她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厉东爵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敲打着。
“不好意思,上班时间喝醉,我很抱歉。”
聂时郁觉得,既然身为厉氏的员工,哪怕是因为客户醉酒,只要耽误了上班时间,就是不对。
男人听完她的道歉,整个人没什么反应。
她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了,“你忙吧,我去公司一趟。”
聂时郁话落,刚要转身,厉东爵敲打键盘的手停住了,嗓音淡淡道:“城郊疗养院那个女人,你们藏到哪了?”
“既然要保护她,我应该是不会告诉你的吧。”聂时郁抿唇。
“所以你要一辈子替她背着蓄意杀人的罪名?”
“那是我的事情。”
男人嗤笑,似乎觉得她的话可笑至极,连反问的语调都透着不屑:“你的事情?”
语罢他继续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重新找律师来处理?”
“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我会在法庭上承认是我做的,监控录像上的记录很清楚,铁打的证据我想承认,还怕别人不信吗?”
说完她敛眸,眼神也更加坚定:“哪里还有那段录像,沈舒芸必然知道,我也不介意再被指认一次。”
厉东爵看着她,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眼,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她刚回青城,求着他给自己一年的时间去证明,可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当时哪怕一点的影子?!
他眯眸,薄唇一张一合:“你那么确定那个女人和你有血缘关系?”
“dna鉴定做了,结果很明显。”
厉东爵冷笑,眸色更深:“你们应该见过面了,她承认么?”
“她……她不记得了。”
厉东爵看着她的眼神更加不可思议,给人喂食过敏药物致死,这种事情还能忘记?
聂时郁解释:“阿音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和我年龄一样大的人,长期被沈舒芸困在一个地方,对外面的事物没有认知,对所有的事情都是陌生而疏离的,她说她不记得,大概就是不记得。”
“你这是在告诉我,那么大的事情,她选择性失忆了?”
“不是,傅云箫说可能当年被沈舒芸找的人催眠了,监控是在她受人催眠的情况下拍的,记忆也在那之后被抽空了,她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一点意识。”
厉东爵听她说完,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
“我会继续找人查,如果你想保护她,那我们各凭本事。”
聂时郁抬眼看了男人一眼,他原本英俊的脸上多了几分戾气,眉心紧蹙,侵染着怒意的眸子凉凉的。
她转身,还是离开了书房。
聂时郁没再去公司,而是回了自己的书房,起初随意翻看着几本书,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就坐在书桌前发愣。
直到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傅云曦的。
傅云箫这是怎么又得罪傅大小姐了,所以她找他算账来了?!
聂时郁接了起来:“喂?”
“傅云箫呢?”
“你找他的话,不是应该打电话给他么?”
“我当然知道,可我打了没人接啊,中午的时候我看见你上了他的车,你们去哪了?”
聂时郁想了一秒,傅云曦大概是看见聂时音上了傅云箫的车,认成她了吧。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双胞胎妹妹,作为姐姐,她是应该保护她的。
“傅小姐,不好意思,傅云箫把我送到厉氏就走了,至于他去了哪,我也不太清楚。”
她说完之后那端似乎有点不相信,可是也没再追问什么。
傅大小姐喜欢粘着人追问自己要的答案,但是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她还是懂的。
她烦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很可爱,而且通常情况下基本上会在对方烦之前就此打住。
毕竟出身高贵,接受着一等一的教育,怎么也不会是个没有丝毫情商只会瞎闹的大小姐。
聂时郁在书房待到了下午饭点,林婶过来找她吃饭的时候她很欣然地出去了。
虽然现在和厉东爵关系尴尬,但是还要在城南别墅住下去,甚至要等到一年之后这段婚姻走到头。
她不会矫情地和他闹什么,只不过也不会主动示好。
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一个是为了母亲。
谁都没有错。
吃过晚饭,聂时郁到家庭影院看了一场电影,出来的时候准备直接去次卧睡觉,推开门刚要走进去的时候,男人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你准备一直躲着我?”
“没有啊,我睡次卧挺好的。”
“睡主卧。”
厉东爵扔下这三个字,然后就进了房间。
聂时郁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关上了次卧的门,进了主卧。
厉东爵已经进浴室了,她抱着自己的睡衣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
厉东爵洗澡很快,不过十分钟左右就出来了,聂时郁起身进了浴室。
等到她洗好出来的时候,男人还维持着坐在床头的姿势。
聂时郁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她走过去:“你不睡觉么?”
男人没理她。
聂时郁自讨了个没趣,她也没多在意,上床,睡觉。
她是背对着男人的,起初睁着眼睛,大概有两分钟,就闭上眼睛开始强迫自己睡觉。
毕竟睡着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省的再去想那些不愉快和一堆待解决的问题。
她还没睡着的时候,感觉到那端的床陷了下去。
应该是厉东爵睡了。
她本来以为,不**的话,男人会像往常一样将她拉入怀中抱着她睡,然而并没有。
她也没有多失望,只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地。
第二天早上,聂时郁挣开眼睛的时候发现
自己整个人埋在男人的胸膛上,细长的手臂也随意地搭在了他的腰上,最要命的是当她轻轻抬眼去看男人醒了没有时,那双眸子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她从男人身上撤开,连声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厉东爵没理她,只是在她起开之后不紧不慢地起了床。
之后的几天,两个人和之前一样上班下班,在约定好的地方梁叔会放聂时郁下车或者等她上车。
傅云箫给聂时郁打电话说开元名郡的保姆找好了,是个三十七岁的妇人,聂时音和她相处的还挺好。
而聂时音在别墅平时看看书逛逛花园种种草,她说比在城郊疗养院的时候感觉好很多。
而沈舒芸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她。
不知道是因为发现她不见了怕发生什么,还是觉得联系她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总之没有。
直到有一天厉氏一个副经理以上级别的回忆临时被取消,原因是总裁有急事儿要先处理,聂时郁觉得,他大概……是找到开元名郡了。
聂时郁莫名心慌起来,她在办公室坐立难安,想了好大一会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直接起身。
072 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你才知道吗
厉东爵还没出厉氏的时候,聂时郁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报的是开元名郡的地址。
公司自然有人把聂时郁上班时间离开办公室的事情告诉厉东爵,男人像是丝毫不意外,也没多在意。
梁叔开着车,男人在后座坐着闭目养神。
车子还差三四公里就要到达开元名郡的时候,男人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厉太太。
男人墨色的眸子更加暗沉幽深了些,她没有接电话的打算,梁叔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处于善意地提醒了下:“太太的电话,您不接电话吗?”
厉东爵没吭声,电话屏幕暗了下去。
可是没过多久,再次亮了起来。
厉东爵最后还是接了起来:“太太,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我在开元名郡。”
男人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淡淡道:“嗯,我知道。”
聂时郁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聂时音,她看着她的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不解。
女人停顿了五秒钟,红唇再次动了动:“你还记不记得,买这栋别墅的时候你说,如果我不想让你来,你就不来。”
厉东爵当然记得,他还记得自己原话是这么说的
以后我们要是吵架了,你就住这里,只要你还不想见我,我保证绝对不进去打扰你。
“郁儿,你别无理取闹。”
厉东爵早就料到了她会拿着自己当初说的那些话把他堵在外面,所以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才犹豫再三。
聂时郁在电话那端笑了下:“女人都是不讲理的,你才知道吗?”
“你把她藏在别墅,能藏多久?”
“能藏多久就藏多久吧。”
厉东爵抬手按了按眉心:“郁儿,我们要解决问题,而不是一味护短。”
“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把她送进监狱么?”
聂时郁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起身走到窗前,她尽量不让聂时音听见自己和电话那端的人讨论些什么。
“我要见她。”
“东爵哥哥,我不会让你见她的。”
彼时,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别墅外面,聂时郁透过窗户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她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你别把车开进来,你想说什么就停在外面,否则的话我就带着阿音从二楼跳下去。”
厉东爵一听她连跳楼的话都说了出来,隐忍地怒斥道:“你疯了么?”
“我怕你啊,东爵哥哥你多么厉害,掌管着青城无数人的经济命脉,手段过人,我除了拿自己要挟,其他所有在你面前都不值一提。”
聂时郁盯着车子的眸子一动不动,她真的怕男人再朝里开进一公分。
劳斯莱斯停了下来,厉东爵没有下车,而是透过车窗看向别墅里面。
他想了片刻,才开口安抚:“阿郁,我可以跟你保证,如果她不是有意的,或者是受人指使,来日在法庭上,我会亲自找青城最有名律师替她辩护。”
厉东爵从来没有对聂时郁说过假话,可是这一刻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没骗我?”
“你想结婚就结了,想去厉氏工作就去了,股份也给你了,郁儿,你好好回想一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知道,从来没有。
聂时郁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还在客厅里坐着的女孩儿。
她有些不敢贸然答应,于是开口道:“你先在别墅外面等会儿,我十分钟之后给你回电话。”
厉东爵轻“嗯”了一声,他大概能猜到她是要向傅云箫求助,可是这种时候又不能说什么。
聂时郁走到聂时音面前坐下,看着她的时候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阿音,我结婚了你知道吗?”
“听云箫哥哥说了,姐姐的老公长得帅吗?”
“嗯,很帅。”聂时郁脸上的笑更加由衷了几分。
聂时音看着她笑,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姐夫?”
“待会儿就能见到了,他在别墅外面,不过我把云箫哥哥喊来,等他来了我们再放他进来,好不好?”
聂时音点点头。
聂时郁给傅云箫打了电话,把事情经过和他阐述了一遍之后,那端很冷静地说了一个好字。
聂时郁犹犹豫豫地追问他:“你说厉东爵,会放过阿音吗?”
“他说会,大概就是会了。”傅云箫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锁,他似乎低估了那个男人对阿郁的感情,从别墅到这件事,他的手段和在生意场上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聂时郁挂了电话之后,又拨给了厉东爵。
“厉太太,你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但是需要东爵哥哥再在外面等一会儿,等傅云箫来了,你们一起进来。”
“傅云箫在你这里的信任度,比我高那么多吗?”
“也没有,只不过他在国外照顾我五年,又是我如今在青城除了你之外唯一可以指望的人,现在我们站在对立方,没办法,我只能指望他了。”
厉东爵唇角勾出些许弧度:“听你这么说,我突然感觉自己在你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
“那是自然,我说喜欢东爵哥哥,从来都不假。”
聂时郁说话的时候显然没有厉东爵那么轻松,她带着从没有过的担忧和恐惧。
大概是血缘的关系吧,看见那份dna检测报告的时候,她脑海里从来没有想过去保护一个从没谋面的女人。
三十分钟之后,傅云箫的车子停在了开元名郡。
两个男人基本上同时下了车。
两个人停在别墅门前的时候,傅云箫看着他开口:“厉总,阿郁问我如果阿音做过的事情并非本意,你会放过她吗,我说会。”
“傅总相信我,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怎么说也是叱咤商场多年的人,没有点信誉怎么立足,我相信厉总做不出骗女人这种事情。”
厉东爵轻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其实,傅云箫当面说聂时郁对他的信任度在面前这个男人那里求证的时候,他心底已经生出几分不悦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自己的太太对自己不信任或者说不够信任,需要另一个男人的求证。
怎么都觉得窝囊了些。
“厉总,别墅的密码,你知道吗……还是需要我按门铃等阿郁来开。”
厉东爵脑海不自觉浮现上次在南湖湾别墅的时候,他急着找聂时郁,但是还是傅云箫输入的别墅密码。
如今女人如了他的愿躲在自己买给她的别墅了,却是为了别人。
说不出这是什么情绪,厉东爵抬手输入密码,门开了,可是他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傅云箫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聂时郁听见门口有声音的时候已经看过去了,本来以为会先看见厉东爵,但是没有。
傅云箫进来的时候,聂时音明显更加开心一些,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像是看见了认识许久的大哥哥一般朝男人招手:“云箫哥哥”
傅云箫朝她扬了扬唇角。
聂时郁的视线一直停在玄关处,她其实有一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厉东爵。
是非对错她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对错来分别去对待。
厉东爵进来了,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尽管早就知道聂时郁和聂时音的脸一模一样,可是看到的一瞬间,整个人还是错愣了下。
聂时郁朝他站着的方向走了几步,开口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你……你来了?”
男人低头对上她的是新:“嗯,等到你的云箫哥哥到了,才有资格进来。”
聂时郁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但是也不能多说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去拉男人的手,碰到之后发现他并没有甩开自己,于是就拉着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最后将视线转向聂时音:“阿音,他就是我老公,没骗你吧,是不是很帅?”
厉东爵听着她自然地对着面前看上去就很不谙世事的女孩儿介绍,听到那句老公的时候心底的郁积的不悦被驱散了几分。
聂时音盯着这个姐姐的老公,唇上荡开几分笑,只是开口说话的时候嗓音悻悻地:“姐……姐夫,你看起来好严肃。”
聂时郁看着女孩儿的眼角弯了弯,忙着解释:“他平时不是这样的,遇见点烦心事儿而已。”
厉东爵盯着聂时音,看上去很天然无害,也的确不像是会害人的脸。
气氛其实挺压抑的,厉东爵沉着一张脸也没人敢说话,大概几分钟之后,傅云箫起身把聂时音带到了二楼卧室。
客厅只剩下聂时郁和厉东爵。
聂时郁知道自己不占理,自然要先向男人示好说话:“你看到了,她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既然被催眠了,你们找催眠师看了么?”
聂时郁知道,厉东爵肯跟自己说话,已经是莫大的让步了。
她忙着回答男人:“傅云箫联系了美国的催眠师,就这几天会过来。”
厉东爵这才抬眼看她:“你不怕她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之后,留下阴影。”
聂时郁抿唇,微微叹息之后才开口:“怎么会不怕呢,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过得好,但是做过的事情总要面对,她和我一样,不过才二十五岁,难道剩下的大半辈子都要像前二十年一样躲躲藏藏地过完?”
073 你愧疚,所以想取悦我么
聂时郁话落就垂下了眼睑。
男人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对别人无知生活的一种迷茫,过了好半响才开口:“沈舒芸居然能花二十年的时间去陷害你,在算计中上位厉夫人,以前我还真不知道她手段如此过人。”
聂时郁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态说的这些,也没敢接话。
男人突然站了起来:“走吧,回城南别墅。”
“那……阿音她……继续住这里吗?”
“你的别墅,你想给谁住就给谁住。”
聂时郁,“……”
“不过,在我调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她的行踪必须让我知道,我现在选择相信你们,不代表事实就是这样,懂?”
聂时郁点了点头,上楼和傅云箫说了再见之后,就跟着男人离开了。
……
彼时,厉宅灯火通明。
沈舒芸在自己的卧室里,伺候她的佣人站在身侧提醒:“夫人,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他还在书房吗?”
佣人点点头。
自从上次从厉威坤嘴里得知聂时郁在调查祁雅文当年的事情,沈舒芸几乎没有睡一个好觉。
厉威坤原本每晚是要在书房练字的,或者看看近期和厉氏有关的新闻,可沈舒芸总是免不了多想。
她看了佣人一眼:“你先出去吧。”
佣人离开了,沈舒芸拿起电话拨出去一个号码。
“程妈妈,阿音她最近怎么样?”
“阿音一周之前就离开苑溪村了啊,你不知道吗?”
“什么?”
“哎呦,我以为你知道呢,我们这些天有些忙,都以为阿音直接和你联系了。”
“好了我知道了,程妈妈再见。”
程妈妈是苑溪村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她基本上算是看着聂时音长大的。
聂时音去疗养院之前,每次沈舒芸联系不上她的时候,都是找程妈妈问。
而沈舒芸逢年过节也会给程妈妈一些礼品,都是比较贵重的东西,农村人比较实在,在程妈妈眼中,沈舒芸也一直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挂断电话,沈舒芸在犹豫要不要给聂时音打一个电话,思考过后还是放弃了。
看看时间,厉北辰那边刚好是早上。
沈舒芸又拿着电话拨了个越洋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是男人轻快愉悦的嗓音:“老妈,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这孩子,你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我想你了还不主动联系你?”
沈舒芸听见厉北辰在那端笑:“行了,我们毕业典礼马上就开始,等我拿到毕业证就回青城陪您。”
“嗯,妈等你。”
“好嘞,对了老妈,南欢最近怎么样?”
“她去澳洲了,离开有一段了。”
厉北辰疑问的语气传来:“她不是一向最喜欢粘着我哥,怎么舍得跑去澳洲?”
“你哥结婚了,有了老婆顾不上其他女人。”
厉北辰直接在那边尖叫起来:“oh,my god,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我?”
“娶的是阿郁,还没举办婚礼,这两个人的感情还不知道怎么发展,也就没直接告诉你。”
那端静了一会儿,然后有些慌忙的声音传来:“好了老妈,不和你说了,我同学找我去打篮球,这周末我们有场球赛。”
一个越洋电话火急火燎地就结束了,沈舒芸只觉心里更加空落落。
……
厉东爵和聂时郁回到城南别墅之后,吃了点饭就上楼休息了。
晚上聂时郁先洗的澡,洗好澡之后她在床头坐着刷了会儿微博。
没过多久厉东爵也从浴室出来了,看见女人还没睡也没说什么。
男人走过去,上床躺下。
聂时郁放下书,关了床头的台灯。
两个人都没有睡着,但是也没人开口说话。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聂时郁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东爵哥哥”
“睡觉。”男人声音冷冷的。
“我睡不着。”
厉东爵没再说话,聂时郁转过身,抽出一只手伸到了男人的脸上,她摸着他的脸:“你好像瘦了。”
“……”
见男人不理她,聂时郁多少有点丧气。
可是她没有放弃的打算,而是直接整个人爬到了厉东爵身上。
“东爵哥哥,你最近怎么晚上睡觉好老实,不想要吗?”
黑暗里,聂时郁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主动而有任何的愉悦。
因为他很清楚,为什么女人此时此刻会主动。
不过是今天他暂时答应放过聂时音,放过她想保护的人,这种决定让她暂时松了一口气,或者说得到了一种保证。
这种感觉同时又让她觉得愧对男人,毕竟他失去的是从小陪他长大的妈妈。
祁雅文对厉东爵有多好,从小在厉宅长大的聂时郁再清楚不到。
聂时郁不知道男人看见当初给自己母亲喂药的聂时音时,脑海里的活动是什么。
他甚至想上去把那个女人直接掐死
“我说睡觉。”
面对聂时郁的问题,厉东爵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谁知道女人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的小手甚至不老实地摸着男人身上的腹肌,最要命的是女人的红唇直接落在了男人的喉结上,挑.逗的意味十足。
两个人在情.事上,聂时郁很少主动,尽管厉东爵不想在女人的愧疚里要她,可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产生了变化。
聂时郁的吻又辗转吻到了他的薄唇,唇瓣相贴可是她没有动:“东爵哥哥,我知道你在郁儿的气。”
她整个人都贴着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双手按在男人肩膀上。
“我也很难过,但是阿音是我妹……唔”
最后一个还没说出口,厉东爵直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愧疚,所以想取悦我么?”
聂时郁眼里尽是蓄势待发的眼泪。
的确是这样,可是她不能说是。
男人冷笑了下:“没关系,就算你的取悦只是身体上的,我接受。”
厉东爵话落之后,细细密密地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聂时郁脑海里回放着他最后的话,就算取悦只是身体上的,他接受……
男人只要了她一次,但是持续的时间很长。
洗完澡之后厉东爵平躺着睡觉,聂时郁侧了身,主动搂上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小声呢喃:“我很抱歉,这一次就当是我欠你的。”
……
第二天,聂时郁到公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束玫瑰花。
红色的,像是……那天在餐厅一个叫陈辰的告白的时候递到她面前的花一样。
聂时郁拧眉:“意思是不死心么?”
她看了眼上面附带的那张卡片:阿郁,我是不会放弃的。
聂时郁,“……”
厉氏昨天延后的会议在今天上午举行,聂时郁看了眼时间,拿了几分文件起身往会议室去了。
会议室内,聂时郁看着厉东爵坐在那里,认真地听着各个部门的领导发话,整个人像是统治一方的王。
事实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的确是。
会议结束,所有人陆续离开会议室。
直到最后,只剩下聂时郁和厉东爵。
男人瞥了她一眼,转身也走了,聂时郁起身,跟着他进了总裁办公室。
“有事儿?”
“你打算从哪入手去查沈舒芸?”
厉东爵扫了她一眼:“作为一个副经理,上班时间你关心的事情就是这个?”
聂时郁没对此作出什么回应,而是继续道:“傅云箫找的催眠师今天到青城,阿音现在搬到南湖湾别墅了。”
男人没说话。
“那你工作吧,我走了。”
聂时郁转身离开之后,厉东爵把孟帆叫了进来。
“厉总。”
男人面无表情地道:“沈舒芸五年前嫁到厉宅之前做过什么事情,三天之内查清楚,我要事无巨细。”
孟帆应声:“好的,厉总。”
交代完工作之后,见孟帆还没有离开,厉东爵瞥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儿?”
“那个……上次在餐厅和太太表白的那个陈辰,今天又给太太送了一束玫瑰花。”
厉东爵刚坐下,原本准备开电脑的手指顿了一下。
“她什么反应?”
“看了一眼,就顺手放在桌上了。”
男人继续自己开电脑的动作,也没抬头,只是不咸不淡地道:“你现在去把花扔了,至于那个陈辰,警告他,再有一次,直接从厉氏离开。”
听到厉大总裁这么说,孟帆就觉得他心里还是有聂时郁这个厉太太的,兴高采烈地就应了声,然后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聂时郁刚回到办公室,本来是准备给傅云箫打电话问一下那个催眠师具体到达青城的时间。
号码刚调出来,门就被敲响了。
她抬眼看过去,看见是孟帆的时候微微蹙了下眉,而后道:“孟特助请进。”
孟帆走了进去:“聂副经理,总裁交代了件事儿,让我来处理下。”
聂时郁随意地问道:“什么事儿?”
只见孟帆抬手拿起了桌上放着的红玫瑰,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
聂时郁,“……”
“抱歉,我也是奉命行事。”
孟帆的表情完全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聂时郁笑笑:“孟特助,你的工作还真是多样化的很。”
“既然是特助,总裁需要什么,我就做什么。”
“难为孟特助了。”
“没有,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聂时郁看着他转身,突然想到一个可以在他这里求证的问题,于是忙着道:“等一下”
074 你的手上没有婚戒
孟帆闻声顿住了脚步,转过身:“聂副经理,什么事儿?”
“你们家总裁有没有交代你调查沈舒芸?”
孟帆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太太,这个话……您还是直接问总裁比较好。”
“孟帆,我虽然不是那种爱挑事儿的女人,但是如果我发现你在厉总身边对我一点帮助也没有,我也是会吹枕边风的,到时候你工作不保是小,万一不小心再接到个什么惩罚可就不划算了。”
孟帆看着总裁夫人不紧不慢地要挟他,顿时觉得自己真不该自作聪明来扔她的话。
两个人都得罪不起,他能怎么办?
“太太,我们打工的也挺不容易,那……我要是告诉您了,您可千万要替我在总裁面前多美言几句。”
聂时郁看着她,脸上露出了平易近人的笑容:“当然了,我很通事理的。”
“厉总交代我三天内查清楚沈舒芸五年前嫁到厉家之前做过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
聂时郁闻言,垂下了眸子,虽然他什么都不对她说,但是这些事情还是在做。
男人这时候生气,也是应该的。
孟帆离开之后,聂时郁给傅云箫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聂时郁忙着问他:“你找的那个催眠师今天具体什么时候到青城,都安排好了吗?”
“嗯,今天中午到青城之后,先让他倒一下时差,晚上的时候你带着厉东爵来南湖湾别墅,他需要在场了解真相。”
“好,我知道了。”
和傅云箫再次确认之后,聂时郁才放了心。
……
中午,聂时郁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在去餐厅吃饭了,她有些担心再次碰见那个叫陈辰的。
可再想想,厉东爵既然都知道了,还让人把他送的花给扔了。
那么,那个陈辰应该是不敢再出现了吧。
这么想着,聂时郁还是去了员工餐厅,毕竟离公司近,吃过饭还可以早点回来休息会儿。
然而,事实是,她刚取了饭坐下,自己的对面就跟接着做下了一个男人。
聂时郁抬眼的时候还想着千万不要是陈辰,可……事实总是不如人意。
男人对她笑着:“阿郁,你来这个时候来吃饭?”
“嗯,现在是饭点。”聂时郁随意答了一句,毕竟她也不能直接不理人。
见聂时郁愿意和自己说话,陈辰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早上我送你的花,收到了吗?”
聂时郁想了下孟帆把花扔进垃圾桶的画面,含糊地点了点头。
“还喜欢吗?”
聂时郁放下餐具,决定把话说的满一点,毕竟一直在公司这么被人纠缠着也不是事儿。
意外的是他抬眸的时候,余光刚好瞥见了从入口进来的男人厉东爵。
她收了视线,看着面前的男人:“陈先生,我记得我上次说过,我已经结婚了。”
陈辰丝毫不介意地道:“聂副经理,你不用为了拒绝我,就说自己结过婚了,你的手上没有婚戒。”
聂时郁,“……”
“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结婚了连个婚戒都没有,别骗我了。”
聂时郁还真是觉得无言以对。
厉东爵已经从入口处走到距离她很近的地方了,聂时郁抬眸视线对上他的,眼神理传达着一种求助的意味,可是男人并不理她。
聂时郁无奈,看着陈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不可能,我不喜欢你,也没有在公司和人谈恋爱的打算,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我了。”
她说完直接起身,饭也不吃了就要离开餐厅。
可是陈辰偏偏直接拉住她的手腕:“阿郁”
聂时郁很排斥陌生人的触碰,下意识地就要挣脱开,可是男人的力度太大了,她挣扎过后没有什么效果不说自己的手腕反而更疼。
就在她准备抬脚用高跟鞋踩他的时候,听到他传来的一阵尖叫。
聂时郁抬眼,才发现厉东爵终于出手了。
他一只手放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扣住男人的手腕:“大庭广众之下,欺负女员工?”
“厉……厉总,我没有,我有话和聂副经理说。”
男人眯了眯眸子:“你的意思是,我没长眼?!”
“不……不是的厉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据我所知,你骚扰聂副经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现在以扰乱同事开除你,有意见吗?”
“有……没……没有。”
陈辰语无伦次,工作也就这么丢了。
餐厅里有女员工尖叫,夸厉大总裁帅的,也有人八卦,又把两个人的绯闻拿出来讨论的。
但是聂时郁都不关心。
她起初本来是有替陈辰求情的打算的,可是那男人好像没有一点要悔改的意思,连看着她的眼神还是一副我一定会坚持到底的暗示。
为了不给自己徒增烦恼,聂时郁也就什么都没说。
……
下班之前,聂时郁用公司的固话把电话打到了厉东爵的办公室。
男人接起来:“什么事儿?”
“那个……傅云箫找的美国的催眠师中午的时候到了,下午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计划的是今晚在南湖湾别墅给阿音催眠,你需要在场了解一下当年的事实真相,待会儿下班,我们一起过去?”
“嗯。”
男人只应了一个字,电话就挂断了。
聂时郁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并没有觉得男人真的看到事实真相之后就会多敞开心扉对她。
虽然说沈舒芸是借刀杀人,但聂时音的确真真切切地成为了她手里的那把刀。
……
晚上,南湖湾别墅。
厉东爵的车在停下的时候,聂时郁抬眼打量了一眼别墅的夜景,霓虹闪耀,万家灯火,很有气息的一个地方。
他们下了车,朝着别墅走去。
开门之前,聂时郁特意和厉东爵说了这栋别墅的密码。
男人眯眸打量了她一眼,女人莞尔一笑。
厉东爵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进去吧。”
傅云箫和那个催眠师已经到了,催眠师是个欧洲人,后人移居美国,听傅云箫说他有催眠之父的美称。
聂时音显然有些害怕。
开始之前,傅云箫和聂时郁耐心地给她解释。
“阿音,五年前沈舒芸把你送到城郊疗养院,是因为她做错了一件事。”
聂时音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慌乱地问道:“什么事?”
“她借你的手给东爵的妈妈喂了致人死亡的过敏药物,不过这不怪你,她是在你被催眠的情况下唆使你的。”
聂时音显然没有料到他们口中沈舒芸做的这件事会有这么严重,眼神瞬间慌乱起来:“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杀了人?”
“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乱下定义,是沈舒芸的错,和你基本没关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怎么会没关系呢,我害死了……姐夫……的妈妈。”
傅云箫和聂时郁显然没料到这件事对她打击这么大,起初聂时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直到……思想工作做了三个小时左右,聂时音才终于平静下来。
中间她甚至拽着厉东爵的衣袖求他原谅,聂时郁看着那场景,心底说不出的酸楚。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沈舒芸造成的,她记住了。
催眠开始的时候,聂时郁紧紧抓着厉东爵的手,这个时候她似乎已经顾不上男人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
她只觉得自己很紧张,甚至,比聂时音还要紧张。
五年前监控里为什么出现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现在他们都知道了,但是沈舒芸究竟是怎么把聂时音送到别墅,又是怎么给祁雅文喂药的,无人知晓。
聂时音慢慢闭上了眼……
加拿大楠木制成的雕花大门被推开,聂时音一个人走了进去。
进门之前身后一个女人对她笑了笑,她也回了个微笑。
接着,第二道门被推开,她走了客厅。
客厅里,一位打扮高贵的妇人坐在轮椅上。
紧接着,那妇人开口了:“阿郁,该吃药了,佣人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喂我吧?”
女孩儿局促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到茶几旁拿药,可是手刚碰到就放下了,她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两排药,分别是感冒清和阿莫西林胶囊。
有一个声音控制着她换了药,然后转身走到妇人面前,给她喂下。
之后她就把没喝完的水放回茶几,离开了客厅,又离开了别墅。
雕花大门被关上。
聂时音睁开了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我……我看见自己进别墅之前,最后出现的人是沈阿姨。”
聂时郁和厉东爵对视一眼。
然后听见聂时音接着说:“我给轮椅上的那位太太喂的药是感冒清和阿莫西林胶囊,我在疗养院的时候听说过,这是几年前才发现的会导致过敏体质的人死亡的药物。”
她说完之后才看向傅云箫,眼神空洞又害怕:“云箫哥哥,真的是我害死了人。”
然后恐惧的眼神又看向厉东爵和聂时郁:“姐姐,我该怎么办?”
厉东爵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现在他也只是瞥了一眼聂时郁:“走吧,回城南别墅。”
075 我知道你很难受
聂时郁直接松开了他的手:“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她。”
话落,聂时郁就走过去抱住了聂时音,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催眠师被傅云箫送出了别墅。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站在厉东爵身侧:“厉总,抱歉,但是今晚阿郁恐怕要留在这里照顾她妹妹。”
厉东爵拧眉,傅云箫的抱歉是算哪门子的抱歉。
男人看着聂时郁道:“你要在这里就在这里,我回别墅。”
聂时郁扭过头去看他,心里突然觉得异常难受。
厉东爵出门之前,她几步跑到他身边,看着男人吞吞吐吐地道:“我……我送送你。”
厉东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女人跟着他出了别墅。
厉东爵在车旁停了下来:“好了,你回去陪她吧。”
聂时郁一动不动,看起来不像有回去的意思。
男人伸手拉开了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女人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聂时郁的声音带着哭腔:“东爵哥哥,我知道你很难受,没有人理解你,也没有人能对你心里的苦感同身受,包括我,都只是在关注阿音的情绪。”
她哭得不成样子,厉东爵的眉心蹙的更厉害了。
“我没什么好难受的,查清事实真相之后,该付出代价的人我不会轻饶。”
聂时郁的哭声渐渐停了,她放开了男人的,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厉东爵转了身,抬手拭去她脸颊的泪水:“郁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母亲的死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是庆幸的,你说的对,既然聂时音是受人误导,她也是无辜的,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很晚了,天也凉,你回去吧。”
聂时郁愣愣地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这一刻,似乎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厉东爵开车走了,聂时郁也折回了别墅。
聂时音已经被傅云箫抱到楼上卧室。
男人坐在客厅里,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似乎遮住了他眸子中复杂的情绪。
聂时郁走到他对面坐下:“你回去吗?”
“不回去,就在这儿陪着你们俩。”
聂时郁点点头,顺手拿过一个抱枕抱着。
她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傅云箫抬眼打量她……
其实从她进门的时候,男人就发现她眼眶红红的,想必是被厉东爵那男人弄得。
气氛也就安静了几十秒,傅云箫薄唇轻启:“你哭过了?”
聂时郁看了他一眼,再次低下头,声音也是低低地:“嗯。”
“阿郁,这件事情虽然我们有责任,但是罪魁祸首是沈舒芸,你不用觉得对不起那男人。”
聂时郁想张口辩解什么,可还是又收了回去。
“你现在看厉东爵可怜,那是你有同情心,可这么多年你作为一个孤儿长大,无依无靠的时候,他们厉家人谁来同情过你,包括你的东爵哥哥?!”
“你别说了。”
“阿郁,你要知道,将来祁雅文的死调查清楚之后,该受到惩罚的人受到惩罚,你也要回美国,星宇还在那边等你,所以现在,不要对厉东爵投入太多感情,是,你爱他的确是你的事情,可是你连家都没有,怀着对一个男人的爱能有什么用,况且,厉威坤是不会允许你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的。”
聂时郁就那么坐着,怀里抱着一个抱枕,形成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
她本来不想说什么,可是傅云箫说的多了,她又忍不住替自己辩解。
“现在是他母亲去世多年,幕后的人依然逍遥法外,但是厉威坤并没有给他一点点作为一个父亲该给的爱,我是一个人,他也是,我替他难过是作为厉太太,是因为他是我丈夫。如果一年期满,我不再是厉太太,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男人盯着她的目光变得审视和怀疑:“现在你陷得这么深,到时候……是说走出来就走出来的吗?”
“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
傅云箫也没再逼她,淡淡地“嗯”了一声之后,掐灭了燃了一半的香烟。
“你上去休息吧。”
聂时郁把抱枕放到沙发上,然后站起了身。
原本准备上楼的,可是扭头看着傅云箫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你是男人,理性多于感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理性,会错过很多,傅云曦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再说你的理性根本不需要用到感情上,尤其是傅云曦身上,她是傅家人,不是厉家人,我至今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拒绝她,你对她的所有感情视而不见,维持着你所谓的理性,但是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傅云箫听她说这些的时候,整个人不禁烦躁起来。
有些事情他不想和这个女人说,可是她总觉得自己的一堆歪理是多么地正确?!
男人开口时嗓音淡淡地:“行了,去休息吧。”
聂时郁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上了楼。
她和聂时音睡一个卧室,洗了澡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躺下,脑海里回想着傅云箫的话,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睡着。
大概是傅云箫的话终于在脑海里淡下去之后,她又开始想厉东爵。
不知道他现在在别墅干什么?
是坐在书房加班工作?还是洗澡,或者已经睡下了?
有没有像她像他一样地想想她?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聂时郁终于有了点困意,眼皮合上,慢慢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聂时音先睡醒的。
她的目光有些呆滞,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愣了大概有三分钟,侧过脸去看谁在自己身侧的聂时郁
她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第一次见面,她说她是自己的姐姐,那时候的心情有多微妙,大概只有她自己能懂了。
此刻聂时郁的左手搭在自己腰上,脸也在她左侧距离特别近的位置。
她大概是在抱着她。
这个动作看得她心里暖暖的。
聂时郁迷迷糊糊地收回手揉了揉眼睛,然后下意识地就去看聂时音。
“你睡醒了?”
“嗯,你昨晚没跟姐夫回去,他不会生气吧?”
聂时郁想也不想就答:“不会,他没那么小气。”
“那就好,他看起来总是很严肃,虽然吧云箫哥哥也严肃,但总感觉云箫哥哥更温暖了些。”
聂时郁笑笑:“是,云箫哥哥最暖了,起床吧,该吃早餐了。”
洗漱完之后聂时郁和聂时音下了楼。
傅云箫派人在外面买的早餐已经送了过来,他也在餐桌上摆放好了。
几个人坐好,准备开饭的时候聂时音嗓音低低地问了一句:“我……我想给沈阿姨打个电话。”
傅云箫和聂时郁对视一眼。
前者开口了:“嗯,可以,不过我得提醒你,离开苑溪村这么久,她应该是早就发现你不见了,没有主动联系你大概是心里有鬼。”
“我知道了。”
聂时音也没避开两个人,坐在原地就拨了沈舒芸的号码。
只是拨出去之后,传来的是关机提示音。
聂时音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她觉得大概沈舒芸是真的彻底放弃她了。
或者,为了把当年那件事从自己身上丢开,不打算再和她有任何联系了。
聂时郁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到她的盘子里:“阿音,先吃饭吧。”
“我……我以后是不是要在法庭上指认沈阿姨。”
聂时郁吃饭的动作一顿,没说话。
傅云箫不紧不慢地道:“这要看你姐姐的老公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私了,大概就不用。”
聂时郁舒了一口气:“他大概是要走法律程序,这件事牵扯的人可能会更多。”
“你说谢江?”
聂时郁点头。
“嗯,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为什么最新研究出来的能致人死亡的过敏药物沈舒芸会知道?想一想,还是有很多事值得追究。”
“先看看他查沈舒芸的结果吧。”
聂时郁点点头。
吃完早餐后,聂时郁打算继续留在别墅里陪聂时音,可是傅云箫却催她会厉氏上班。说什么省的又一天她厉太太的身份曝光,下面员工再传些不好的言语。
聂时郁知道这根本就不算理由,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傅云箫催着自己回去,直到她问男人。
“我走了,谁陪阿音?”
“有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人应该很乐意。”
“谁啊?”
男人云淡风轻地吐出三个字:“傅云曦。”
聂时郁瞬间了然了,她昨晚说给男人的话,似乎起效了。
不过傅云曦算什么无所事事的人,据她所知,那姑娘除了追男人,天天还坚持不懈地练琴呢。
聂时郁挑眉,眼角带着笑意:“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接受傅云曦了?”
男人拧眉,不悦地瞥了她一眼:“你脑子里活动的都是什么,我让她过来陪阿音,只是不打算像以前那样刻意疏远她。”
傅云箫说话的时候脸色可真够差的。
聂时郁翻了个白眼。
不过,无论如何,傅云箫有点进步也是不错的,她自顾地笑了笑,然后又抬眸看向男人:“那你打算告诉傅云曦,阿音是阿音,不是我么?”
076 郁儿,有些话不能乱说
傅云箫嗓音淡淡地:“看情况,她自己能发现就发现,发现不了我也没有那个时间去解释。”
聂时郁,“……”
这算是什么态度?!
傅云箫给傅云曦打了电话,报了南湖湾的地址,然后女孩儿真的像他猜想的那样很乐意就来了。
她到的时候聂时郁已经离开了。
傅云箫开了门,傅云曦进门:“你刚才在电话里说让我陪你朋友?”
语罢朝客厅看了一眼:“她?!聂时郁?!”
聂时音盯着这个进门之后好像很高兴的漂亮女生,朝她笑了笑:“对啊,就是我。”
傅云箫勾了勾唇:“你在这里陪她一天,直到我晚上回来。”
他说完就转了身,打算离开。
走到玄关处之后又回头:“傅云曦,你在这里陪她一天,作为回报,你晚上可以留下吃了晚饭再走。”
“真的吗?”问完之后有狐疑地补充道:“你会做饭?”
“嗯。”
“那我晚上可不可以也睡这里?”
傅云箫:“这里没有房间给你睡。”
“我和她睡一张床好了,我很好说话的。”
傅云箫,“……”
傅云箫没说话,傅云曦狐疑地看着她:“不对啊,聂时郁怎么会需要我陪,而且陪的话不是应该厉东爵来陪么?”
聂时音上前拉住了傅云曦的手臂:“他很忙啊,你留下来陪我好了。”
傅云曦总觉得什么地方很奇怪,以往她见到的聂时郁可不是这种性格。
到底怎么回事儿?
……
聂时郁回到公司上了半天班,中午临近饭点的时候她接到了厉威坤的电话。
多少是有点意外的,毕竟从上次约定好她调查祁雅文死因到现在,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单独的交集。
而厉东爵很少回厉宅,所以也很少带着她回厉宅。
聂时郁接起来:“爸……”
她喊的明显底气不足。
“郁儿,你来宅子一趟,一个人过来,不用和东爵说。”
“嗯,好。”聂时郁应声之后,收了电话。
她大概猜到了厉威坤能和她聊什么。
她没去员工餐厅吃午饭,而是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就打车去了厉宅。
厉宅的花花草草被佣人照顾的非常好,聂时郁扫了一眼,直接进了客厅。
沈舒芸在沙发上坐着,看见聂时郁进来的时候提醒道:“他在二楼书房等你。”
“嗯。”
聂时郁应声,绕过她准备上楼的时候,沈舒芸在身后喊住了她:“阿郁”
“怎么了?”
“她……还好吗?”
“你指使她做那样的事,好不好你还关心么?”
“我也是为了你们。”
“是么,不需要!”
聂时郁话落,连多看沈舒芸一眼都不想,直接上了楼。
厉威坤的书房外,她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声了她才进去。
“郁儿,坐吧。”
聂时郁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听说那件事你已经查到了些眉目了。”
“嗯。”
“现在是什么情况?”
聂时郁犹豫了片刻,而后才讨厌看着厉威坤:“如果和沈阿姨有关系,您相信吗?”
“这话什么意思?”厉威坤苍老的眉目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变化。
聂时郁收了视线,不紧不慢地道:“我不知道您是不是清楚我的身世,但是沈阿姨似乎更清楚,她二十年前收养了我妹妹聂时音,养活了她将近二十年,五年前为了陷害我,也为了自己上位厉夫人,用催眠术蛊惑我妹妹,让她给您的原配夫人喂了药。”
“郁儿,有些话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我有人证,阿音她现在已经恢复了那端记忆。”
“人可以造伪证。”
“我相信她,也相信自己的眼睛,物证我会找到,到时候的话,可能要法庭上见。”
厉威坤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厉家在青城是何等声威名望的存在?
如果传出去小三儿为了上位毒害原配夫人这种说法,对声誉的影响又会有多大?
“爸……您不知情,所以这件事和您没什么关系,只是到时候沈阿姨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希望您不要插手。”
回应她的只有厉威坤长长的叹息。
聂时郁出了书房,下楼的时候她发现沈舒芸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出于礼貌,她还是主动和她打了招呼:“沈阿姨,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
聂时郁拧眉,不过也没说什么。
别墅门口,沈舒芸问聂时郁:“你打车过来的?”
“嗯。”
“怎么不让司机送?”
“爸说让我一个人过来,不用和东爵说,所以就打车了。”
沈舒芸点点头。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聂时郁说完就转了身。
听到她要走,沈舒芸忙着喊住了她:“阿郁”
聂时郁顿住脚步:“怎么了?”
“你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聂时郁原本淡然的脸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你……你认识他们?”
“我和你妈妈,原本是很好的朋友。”
聂时郁其实是不相信沈舒芸说的的,可是理智有提醒她,沈舒芸这话如果是撒谎的,着实没什么必要。
“所以?”
“我把阿音养大,也都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
聂时郁觉得好笑:“你和我妈妈是朋友,却指使她的女儿去杀人?”
“阿郁,你父母很早的时候就不在了,这和祁雅文有关,我让祁雅文死,也只是为了给她报仇。”
聂时郁没想到沈舒芸会这么说,但是理性分析一下,如果真的都和沈舒芸说的那样,为什么她报仇之后不好好照顾聂时音,而是做上了厉夫人,自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把一个无知单纯的女孩儿变成了杀人犯,还让她多年来一个人生活。
沈舒芸现在告诉自己的这些,不过是脱罪的说词。
聂时郁懒得和她说那么多:“你说的我都知道了,现在我该回公司了。”
沈舒芸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聂时郁已经离开了。
车上,她回想着沈舒芸说的话,唇角勾出冷冷的笑。
她的父母是谁,怎么死的……
这些问题像一本被翻过去好久的书,没有人再回过头去关心。
现在被沈舒芸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自己有利可图的一些事情,想来也是可笑。
……
聂时郁回到办公室,才发现孟帆在自己办公室等她。
“太太,您这是去哪了,总裁找了您半天。”
“怎么了?”
“沈舒芸的事情,查出结果了。”
孟帆这句话落下之后,聂时郁没等他就直接出了办公室,按电梯上楼。
等她冲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还在喘着粗气。
男人眯眼看着她:“你去哪了?”
“出去了一会儿。”
“去哪?”
“厉……厉宅。”
厉东爵起身,走到她面前:“你上班时间私自离开公司,怎么不和我说?”
“中午吃饭的时候出去的,我……我没想到会回来这么晚。”
男人看她好像不怎么愿意主动告诉他她去见了什么人,收了视线也没再追问。
他在沙发上坐下,将面前文件递给聂时郁。
聂时郁接过,拆开档案袋的袋子。
她在看着的同时里厉东爵也开始复述。
“沈舒芸和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联系,甚至是在我母亲嫁给他之前,当时厉宅危机,那时候祁家还是青城最有名的投资企业,我母亲仰慕厉威坤,在我外公和厉威坤谈条件的时候,如愿嫁给了厉威坤,但是据资料显示,那时候厉威坤喜欢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沈舒芸,后来迫于家族压力才娶了我母亲。”
聂时郁眸光微动。
后来呢,沈舒芸多年未嫁,一直和厉威坤私下联系,甚至还在祁雅文生下厉东爵之后,两年内就生下了厉北辰。
那时候祁雅文意外发现厉威坤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但是为了自己的婚姻和孩子,选择忍气吞声,甚至还在厉威坤保证不再和沈舒芸来往的情况下,把厉北辰接到厉家来住。
她原本以为厉威坤真的做到了像他保证的那样,直到十几年后的某一天,他发现男人带着厉北辰出国,就是为了避开身在青城的她,去见沈舒芸。
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那时候全部都砸到了祁雅文的身上,她没有和厉威坤闹,而是默默开始教育自己的孩子。
她逼着厉东爵往厉氏继承人的方向发展,对他的要求比过去十几年都高。
祁雅文那时候的想法大概是既然努力经营了十几年,还是得不到厉威坤的感情,那就去算计他的钱和权。
原本一直都在正常发展,祁雅文再也不去关心厉威坤和沈舒芸。
可是沈舒芸却在背后调查祁雅文,发现她私下拉拢董事,做着一切有利于厉东爵的事情。
能忍气吞声十几年都当小三的女人自然也不是好惹的,她一气之下雇人去撞祁雅文。
原本是想直接把她撞死的,可是没想到祁雅文命大,只残废了一双腿。
聂时郁越看越觉得心口堵,甚至害怕,没有人想得到,生活在厉宅的沈舒芸,平时看上去一脸和善,却原来在背后做过这么多龌龊不堪的事情。
077 我怕你忍不住去找叶南欢
厉东爵一张脸更是沉到了极致。
“我母亲没被撞死,却被人祁雅文毒死。”
聂时郁只觉得心慌的厉害,听着男人说的话,她木讷地回应:“她让阿音去给你母亲喂药,大概是觉得我在厉宅和伯母不和,再加上她是最反对我们在一起一个。一旦以假乱真,所有人都会深信不疑,然后就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这个藏在暗处的小三儿身上。”
回应她的只有厉东爵的阵阵沉默。
聂时郁试着去和厉东爵交流:“东爵哥哥……”
“沈舒芸应该已经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就看什么时候开庭了。”
“法官一定会公正判决的,祁伯母……妈她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厉东爵沉着一张脸,整个人看上去无力有无奈,聂时郁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他。
或者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小心翼翼地去拉男人的手,然后缓缓靠近他,慢慢地形成一种抱着他的姿势。
“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男人喑哑的嗓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他话刚一说出口的时候就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女人身体微顿了下。
聂时郁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说会,可是那个字好像就是在喉间打转,怎么努力都说不出来,最后她抬起头,红唇凑过去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我会陪着你的,东爵哥哥。”
厉东爵眼神暗了下,有力的手臂这才主动去圈女人的腰,抱着她只觉不够真实,最后越抱越紧,聂时郁甚至觉得有点喘不过去,但是她就那么由他抱着,一句话也不说。
……
一周之后,开庭。
傅云曦已经知道了聂时郁和聂时音是双胞胎姐妹,傅云箫和她都来了。
聂时郁和厉东爵自然也在场。
法庭上,聂时音指认沈舒芸用催眠术唆使她给祁雅文喂药的时候本来是有些犹豫的。
但是她话还没说话的时候,沈舒芸直接反驳:“我没有,法官,是她自己做的,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人证是可以伪造的。”
一句话把聂时音残留的希望彻底击碎,她把自己五年来都被禁锢在城郊疗养院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厉威坤没在场,但是厉东爵看着她那副样子,眼底那抹厌恶丝毫不掩饰。
最后聂时音的律师,也就是五年前曾经涉及这件事的薛律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资料,并且提供了当年沈舒芸雇人去撞沈舒芸的证据,她才闭了嘴。
当年为聂时音实施催眠术的医生也被揪了出来。
最后沈舒芸被判故意杀人罪,原本应该是死罪的可能因为厉威坤暗箱操作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那个医生受雇于人,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聂时音因为年幼无知,在催眠的状态下也不属于主观行为,被法官判处无罪。
厉东爵对这个结果满意不满意他没有说什么。
而聂时郁听到聂时音被判无罪的时候,心底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释然。
沈舒芸入狱,厉威坤大概是顾及那一点夫妻情分,也没有把她身上的厉氏股份收回来。
但是城郊疗养院的归属权从沈舒芸名下转到了厉东爵名下。
聂时郁带着聂时音去牢里看沈舒芸。
女孩儿哭哭啼啼地:“沈阿姨,你还好吗?”
沈舒芸一张脸没什么血色,手上带着手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聂时音和她说话,她也没有回应。
聂时郁把妹妹拦过聂时音,看着沈舒芸:“沈阿姨,谢谢你这么多年给阿音吃穿住,也谢谢你把她养大。”
说完之后她拉着聂时音朝着沈舒芸鞠了一躬。
两个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沈舒芸才终于开了口:“等等……”
聂时郁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如果要谢谢的话,麻烦转告厉威坤,北辰没回国之前,不要把我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他。”
“好。”
……
傅云曦在监狱外等聂时郁和聂时音,两个人出来之后,聂时郁看了眼聂时音,然后把视线落在了傅云曦身上:“傅小姐,麻烦你把我妹妹送到南湖湾别墅,谢谢。”
“没问题啊,不过你要去哪?”
她实话实说:“我有点事儿,回厉宅一趟。”
“哦,好吧。”
傅云曦应了声之后,转头笑着看向聂时音:“跟我走吧,再过几天你也该离开青城了。”
聂时音这些年独居惯了,养成了腼腆的性格。
而傅云曦作为娇惯的大小姐,性格坦荡,大大咧咧。
以致于聂时音其实很喜欢跟她待在一起,比如现在,聂时郁让她跟傅云曦走,她就毫无顾忌地上了车。
聂时郁如期去了厉宅。
厉威坤这一次没在书房等她,而是在厉宅的花园里。
他拿着工具在修剪花草,整个人因为沈舒芸入狱看上去想必之前疲倦了几分。
“爸……”
厉威坤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淡淡地问道:“来了。”
“嗯。”
厉威坤叹了一口气,这才把手里的剪裁工具放下,在一旁的长椅坐下。
聂时郁也跟着他走了过去。
“你和东爵领证多久了。”
“快三个月了。”
聂时郁知道厉威坤大概是要提醒她……离婚的事。
“不到三个月,你就把事情都查清楚了,挺快的。”
聂时郁瞥了一眼远处的景色,收了视线之后垂眸:“是东爵在帮我,我一个人的力量不会那么快。”
厉威坤也没再针对这个问题说什么,而是开始切入主题:“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说的吗?”
“当然,不会忘的,一年期限到之前,我会主动和他说离婚的事情。”
“东爵这个孩子,对人上心了,其实挺难割舍掉的,尤其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不浅。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他,但是当初和我约定的是你,我相信你,希望你也能说到做到。”
聂时郁笑了笑,厉威坤这话什么意思她在清楚不过。
“您养了我这么多年,应该是了解我的,我一向说到做到。”
厉威坤点点头,不怒自威地他脸上难得透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聂时郁分不清他这个笑代表了什么。
聂时郁舒了一口气:“今天和阿音去看沈阿姨了,她托我告诉您,北辰回国之前,这个消息就不要告诉他了。应该是担心影响他毕业。”
厉威坤脸色复杂了些,但还是点了点头。
……
晚上,城南别墅。
厉东爵在书房处理公司的事情,可能也在消化自己的情绪。
聂时郁坐在别墅的草地上欣赏夜景。
月色如水,她突然觉得今晚的城南别墅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晚都美。
她和厉东爵的婚姻……只剩九个月了。
现在祁雅文的事情真相大白了,傅云箫估计也要开始催她离婚了吧。
聂时郁拿起手机给厉东爵打了个电话。
那端接了起来:“怎么?”
聂时郁的嗓音软软的:“你下来呗,我在草地这边看夜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不能上来说。”
“你下来,今晚星星特别好看,我想和你一起看。”
最后男人还是如了她的愿,淡淡地“嗯”了一声。
厉东爵没过多久就下来了,高大地身影笼罩着女人,衬得她整个人娇小了许多。
聂时郁仰脸看他,微微一笑之后伸手拉上了男人的大掌。
她最近好像……挺经常主动拉他的手。
不过,每一次都感觉特别的宽厚和温暖。
厉东爵盯着拉着自己的女人,整个人没什么反应。
聂时郁扯了扯他的手臂:“你坐下呀。”
男人嫌弃地看了一眼旁边地草地,不情愿地吐出一个字:“脏。”
聂时郁笑笑,拉着他的手就作势要站起来,而且最后也真的站起来了,起来之后直接把男人推到在草地,然后整个人爬在他身上,咯咯地笑着:“待会儿洗个澡就好了,反正这身衣服明天你也不会再穿。”
聂时郁说完之后从他身上下去了。
她本来准备并肩跟他躺着,却突然被男人圈进了怀里,男人的嗓音依旧好听:“想和我说什么事儿?”
“上次你说要去出国旅行,还去吗。”
“你想去?”
聂时郁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开口的时候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对啊,最近特别想去。”
“想好去哪个国家了吗?”
她“嗯”了一声,长长地尾音落下之后才道:“本来想去澳洲的,但是一想到叶南欢在那里,我怕你忍不住去找人家。”
厉东爵,“……”
这明显是没事儿找事儿的节奏?!
聂时郁往他怀里靠了靠:“所以就不去澳洲了,我们去新加坡,据说挺美的,是花园城市,而且离青城也近。”
“你想去的话,没问题。”
男人的语调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聂时郁又追问:“我们去多久?”
“你想去多久?”
其实她想出去有三个原因,第一就是陪男人散心,第二是想在这一年之内给两个人留下点美好值得回忆的东西,第三是不想面对傅云箫的催促和质问,所以暂时选择逃避。
“新加坡好像也不大,那就一周吧。”
一周时间听起来不长,但是厉东爵身为厉氏总裁,每天工作缠身,就这么出去其实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所以聂时郁话落没有立刻得到回复,她就有些极了,稍微起来了点,对上男人的视线:“可以吗?”
078 那……我要开始行动了啊
厉东爵侧过脸去看她,眼神里没什么情绪,淡淡道:“答应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聂时郁对上他的视线:“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上次你主动吻我的时候,身体起反应了。”
聂时郁,“……”
敢情他这是在耍流氓啊?
“你……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主动一点?”
“大概吧。”
额,还大概吧……厉大总裁什么时候这么含蓄了。
不过聂时郁还是笑了笑,然后按着男人的肩膀起身了,黑色的已经过肩的长发散落下来,衬得她小脸更加较小,脸上刻意浮现出的笑意也让厉东爵看得入了迷。
吻男人之前她还特意预告了一下:“那……我要开始行动了啊?”
厉东爵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女人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准备起身继续想要和他说什么的时候男人直接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那个吻。
他很有技巧地在她的口腔里游.走,逗弄地着她的唇,纠缠的太过肆意,两个人的呼吸都粗重了些。
聂时郁的手还按在男人的胸膛上,厉东爵按着她的腰,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男人灵活的舌已经换了位置,吻到了女人的耳廓,聂时郁呼吸凌乱,双手推着他的肩膀:“上楼吧,别在这里了。”
“你不是要看星星?”
厉东爵话落就继续着自己的吻,他好像很急切,聂时郁缩了缩脖子。
她的身体软了下去,说话的时候莫名多出几分娇软的意味:“那也不是这么看的啊。”
男人的吻辗转又到了她唇边,眸子盯着她的眼睛:“那你说怎么看?”
“不看了,回卧室吧?”
“嗯。”应了一声,他又作恶般地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聂时郁吃痛,忍不住推了推他。
厉东爵从她身上起开,自己先站了起来,然后把女人抱在怀里,进了客厅之后上了楼。
卧室门刚被关上,男人就把她抵在了墙上,粗重的呼吸夹杂着凌乱毫无章法地吻,两双手都在扯彼此的衣服。
房间内的**气息越来越浓,有什么东西也渐渐失控。
做完几次之后,聂时郁让男人抱她去洗澡。
厉东爵照做了,洗澡的时候男人看着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怜惜地轻轻触碰了下,温柔地问她:“疼吗?”
“你说呢?”
厉东爵俯身,吻着那些伤疤:“抱歉,一时没控制住。”
聂时郁好笑,什么时候这种东西能控制住了,他才应该说抱歉吧?!
洗好澡男人找了条浴巾包住聂时郁的身体,就抱着她出了浴室。
躺在床上,两个人是拥抱的姿势。
聂时郁刚刚合上眼睛准备睡觉,就听见男人厚颜无耻地补充他的要求:“要我放下所有工作陪你去新加坡一周,可以,但是每晚,你都要在上面。”
聂时郁原本是被男人折腾的很累了,乏了也困了。
可是听见厉东爵这话说出口之后,分分钟睁开了眼睛:“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男人沙哑的嗓音性感极了:“我喜欢你在上面,像个泥鳅一样爬来爬去,很舒服。”
“厉东爵你别说了!”
厉东爵低低地笑着,吻了吻她的发,嗓音温柔地在她耳边道:“乖,你应该很累了,睡觉吧。”
聂时郁轻哼了一声,才又睡去。
……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在餐厅坐着吃饭的时候,聂时郁道:“我今天要去南湖湾别墅,阿音可能要去美国,我陪她去买点东西。”
“去美国干什么?”
聂时郁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她生活的环境不太好,缺乏与外界的交流,整个人也没什么能立足社会的本领,傅云箫之前答应她事情解决之后,就送她去美国读书。”
厉东爵的注意力在女人话落之后直接转变到了傅云箫身上:“你和傅云箫,来往过度,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做出点什么?”
“你怎么又来了?我和他没什么啊。”
“没什么你那么信任他,我太太对另一个男人有着超乎友谊之间的信任,你觉得我是这么大度的人?!”
聂时郁,“……”
“我要去南湖湾别火速,跟你请假你准不准啊?”
“我说不准,你就不去了?”
“那不是,你说不准我也去,大不了算旷工。”
“那你还问什么,直接去就好了。”
“梁叔送我,你自己开车去公司吧?”
厉东爵放下手中的餐具:“你这个厉太太当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我的司机都由你安排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啊,昨晚上欺负我到那么晚,今天我就这么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
“太太,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聂时郁朝她敷衍一笑:“老公,那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女人的那句“老公”显然取悦了男人,他眼角带着笑意,眸光尽数落在女人脸上。
“有不同意的理由?”
聂时郁满意地对着他呵呵一笑:“谢谢老公。”
饭后,梁叔把聂时郁送到了南湖湾别墅,厉东爵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聂时郁输入密码进入南湖湾别墅的时候,看见傅云曦靠在沙发里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了根香蕉在吃着,而客厅里完全没有聂时音的身影。
她走过去看着傅云曦:“傅小姐,阿音呢?”
“楼上睡觉,还没醒呢。”
“你……吃早饭了吗?”
“这不是在吃香蕉?”
聂时郁,“……”
她也没再问傅云曦什么,转身迈着步子就准备上楼。
身后的傅云曦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别上去打扰她了,昨晚上我教她打游戏,她最后直接抢了我的ipad玩到凌晨两三点,这会儿估计正困着。”
聂时郁看了一眼随意的傅云曦,重新折了回来:“傅小姐,你饿吗?看在你这几天照顾阿音的份上,我出去给你买一份早餐或者做一份早餐给你?”
“我不饿,想吃的话就自己点外卖了。”
话落之后傅云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随手把香蕉皮丢到了垃圾桶里然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一双杏眸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聂时郁:“你要是真感谢我的话,不如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能先答应然后我再说吗?”
聂时郁想了想,看着她微微一笑:“不能。”
傅云曦有些丧气:“那算了,我问了你也不会说。”
“也不一定,可能准确答案没有,但是会给傅小姐一个相对来说还可以接受的答案。”
“真的?”
“你问问试试?”
傅云曦仔细打量了聂时郁一会儿,然后嬉皮笑脸地开口:“你和傅云箫到底什么关系啊?”
聂时郁,“……”
其实她早就猜到傅大小姐问不出多有营养价值的问题,但当她把这个问了不止一次的问题跑出来之后,聂时郁还真是觉得傅小姐不是一般地执着。
“傅小姐,我结婚了,所以我和傅云箫不会是男女朋友关系,既然不是,那么对你喜欢他也造不成什么影响,所以我们的关系对你来说没有一点使用价值,既然如此,又何必追根究底非要知道呢?”
“你学问深我绕不过你,总之就是不想说就对了。”
聂时郁,“……”
她非要这么理解,也是没错的。
“既然你来了,我先回去了,我爸妈好几天没见我老是打电话问我去哪了,电话里整天一副自家闺女被拐卖的语调,真受不了。”
聂时郁看着她随性抱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大概等你什么时候嫁人了,他们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她这话落之后,傅云曦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傅云箫连多看我一眼的**都没有,更别说娶我的打算了,所以嫁人,太远了太远了……”
聂时郁微微凝眸,盯着她道:“傅小姐的意思是,这辈子非傅云箫不嫁了?”
傅大小姐仔细斟酌了一会儿道:“虽然他整天一张臭脸,但是目前没遇见比他看起来更顺眼的人,暂时是这么想的吧。”
“其实,追男人嘛,有时候是要适当地有点技巧的。”
傅云曦原本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了,听到聂时郁这么说立马转脸盯着她:“什么技巧?你有兴趣教教我吗?”
“比如,你首先每天不停地出现在他面前对他好,然后突然消失。”
聂时郁这话一落,傅云曦摇摇头:“没用啊,我天天出现在他面前,消失个几个小时他也不会关心的。”
“那就消失几天试试,等到再出现的时候,傅小姐可以找个其他男人假装你男朋友,刺激一下他?”
“我上哪找男朋友啊,全天下都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傅云箫。”
“可很多男人知道的是你喜欢傅云箫,还是控制不住地喜欢你啊,毕竟你长得美有才华家世也好,青城的贵公子们,恐怕没几个对你不感兴趣的吧?”
傅云曦点点头:“你说的好像有理,那我接下来还真要试试。”
说完之后她迈着步子直接坐在了聂时郁身边:“军师,那我要是有什么不知道怎么处理,可不可以随时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