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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薄野扶苏     风月上上签txt下载     风月上上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谁敢退,一概斩,不赦!

    雪莹剔透的娑烨花在浸透了绚烂血色的天空下飞舞。

    风雨交加,黑衣少年手持一把黑伞,站在风雨中迎着他们。

    他半睁着空蒙的眸子,在风雨如晦的黑夜中如一朵飘摇欲折的黑色娑烨花。

    少年立于天地间,分明是妖,却如神祗临世,一袭玄衣烈烈如歌,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一把黑如骨玉的油纸伞。

    几个幻影转瞬即逝。

    他不发一言,走过去,为一朵被雨打残的娑烨花撑起一方天地。

    “妖孽,拿命来!”

    尖稚的冷音,从一个身穿土黄衣的童子喉咙里寒厉发出,伴随这一声的是童子九头九手十尾,招招取她要害。

    他却随手捻起手中一枚棋子,一招致命。

    童子是他们中灵力最高的一个,却被他不费吹灰之力斩杀。

    这妖物着实恐怖。

    其余的人纷纷惧怕的退后一步,簌栗的看着她,不约而同的有退却之心。

    阙惠手持**,凌厉的口吻让众人为之一颤。

    “今日西天境捍卫正道,弘扬道心,谁敢退,一概斩,不赦!”

    少年缓缓起身。

    古老参天的娑烨树下,大朵大朵的白花与血雨洋洋洒洒。

    他玄衣如魅,眉目高华无双,紫兰色瞳孔幽艳张扬,绝美的脸庞夺人魂魄,唇角含着一抹凉薄弧度。

    仅仅一个身姿,一张面孔,就让那些修为高深,自命不凡的人动了杀心。

    少年道:“西天境步步紧逼,斩尽杀绝,是为了万界诸生还是玄天境,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他冷笑,以碾压的姿态站在娑烨树下,双手结印,一张铺天盖地的血网将玄天境笼罩。

    “大衍三千,天玄万数,以我血誓,听吾之令,从此以往,灭西天境,屠西天生灵,斩草除根,鸡犬不留!”

    繁复古老的咒语从少年的口中源源不断流出。

    惊惶尖利的恐怖声纷纷陨落。

    癸邪从噩梦中惊醒,冷汗如雨下,他抹了一把脸,面前这个人是慕南苏!!!

    他的相貌倒与几千年前的少年没什么两样,只是更加成熟了。

    两千多年前,慕南苏为了言知鱼缔造了蓁国,后来他与言知鱼缔结良缘,成了她的夫君,轰动天下。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言知鱼嫁给他,却是为了杀他。

    世上唯一一个能够杀了慕南苏的人,后来却也自杀了。

    这一切的***便是慕南苏屠灭了西天境。

    那时若非癸邪一缕幽魂逃入一本书,遗落在人间,后被人拾去,他为了修灵力许诺别人三件事,引诱拾取者替他建庙宇,供奉香火,他利用完一个人又换一本书,重新利用下一个人,千百年来长此以往,不曾断过,那他如今早没了性命。

    纵使修炼了几千年,癸邪也尚未恢复原来的功力,可见被慕南苏的灵力波及之深。

    慕南苏还活着?!

    他还以为慕南苏中了言知鱼的碧寒剑,一定会灰飞烟灭呢,毕竟那上面有言知鱼师父亲自下的禁制!

    杀,还是不杀?

    癸邪当然想杀他。

    可是杀得了他?

    那个人一定会守在慕南苏和言知鱼身边吧?

    癸邪严重怀疑,当初就是温辞聚集了慕南苏的本该灰飞烟灭的魂魄,让他重新轮回投胎了。

    癸邪一想到这个就冒了一肚子的火气,恨得牙痒痒。

    也不知道温辞是哪根筋不对了,帮言知鱼他还能理解,帮慕南苏是个什么鬼?

    癸邪想了想,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况且这几千年来西天境的人根本没有在世间活动,因为大家都以为西天境已经被屠灭,如今他出来,温辞是断断想不到的。

    他要的,就是这个运气!

    慕南苏,受死吧!

    慕南苏此刻正在慕氏总集团会议室里开会,慕氏旗下的盛世出版社准备筹办一个文学大赛,会议室里的高层不少。

    癸邪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忽然一股狂风大作,癸邪化成一个面目凶恶的影子,伸出十根鹰爪似的手向慕南苏袭去。

    在场的人都难以想象,这都8102年了,竟然还有如此诡异阴险之事,在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发生?!

    慕南苏平时不信神佛鬼魅,自然没有在办公室里布置风水之类的灵物。

    其实以癸邪现在的状态,即使会议室里布置了,也拿他无可奈何。

    温辞也没想到几千年来他早已肃清了慕南苏身边的邪祟,又因为他们都投生到了现代,他在初次见面替他们画那副画的时候,就已经在他们身上施了,连那些隐世家族都无法发现的禁制。

    不说一般,即使最厉害的诡邪都无法通过施术查到慕南苏和言知鱼身上。

    温辞以为这便足可以保护他们两个平安顺遂,却没想到癸邪歪打正着、误打误撞的重遇了慕南苏。

    这还真是天道不常,世事难料。

    温辞在感应到慕南苏有危险时,癸邪已经得手离开了慕氏总集团。

    会议室里正在向慕南苏汇报工作的属下在经历了一场大风刮过,黑烟四起,总裁倒地吐血一连串的事件后,已经懵了。

    “啊!!!血!!!”

    半晌一声尖叫声响起,几欲刺破众人耳膜。

    这才有人反应过来,急道:“快打110,快去叫救护车!”

    还好慕氏总集团坐落在市内最繁华的街道。

    救护车和警车呼啸而过,来到了慕氏楼下,医生在粗略检查了慕南苏的情况后,让护士们急急忙忙的把慕南苏抬上了担架,而警察则在询问事件发生的具体情况。

    温辞眼看着慕南苏倒在血泊,目送着他在一群白衣中远去,站在原地良久,他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还有人找到慕南苏?

    如此,他又如何对得起他和言知鱼这两位挚友?

    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看看帝玖的情况。

    万不能死了啊!

    这是最后一次轮回了!

    温辞如一阵风,赶紧跟上了救护车,与慕南苏一同进了医院,看着他进入了手术室。

    手术有什么用?

    如果猜的没错,这次的事情是邪祟搞出来的。

    温辞化为无形,进入了手术室,在医生们紧张的为慕南苏做手术的同时,手搭上他的手腕,替他输送灵力。

    温辞的灵力与帝玖的一脉相承,所以输进去毫无排斥感。

    他用灵力探查了一下帝玖的身体,这次伤得不轻。

    幸亏他来的及时,应该还有救,只是这次受苦之后,帝玖的身体大约不会如以前一般康健了。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却也是不敢耽搁,源源不断的替他治疗了起来。

    慕老爷子和言知鱼听说慕南苏出了事,连忙带着慕眠暖去了医院。

    在等待手术的这段时间,慕老爷子几乎一下子老了十岁。

    “冤孽,全是冤孽,瑞泽是这样,南苏也要变成这样了。”慕老爷子低喃着,不禁流出了眼泪。

    这个与慕南苏一样,在商场叱咤多年,精明强干、面容和蔼、举手投足间决定市场走向、对手生死的王者,如今却如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一般沧桑、可怜。

    言知鱼心里不是滋味,又心忧里面的慕南苏,慕眠暖在听说叔叔出了事后也是哭个不停,她还得不停的安慰。

    言知鱼焦头烂额,忧心如焚,感觉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她回想着这一年来与慕南苏相交的点点滴滴,竟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入了自己的心里,没了他,她的心脏就好似被人挖掉了一块,既空洞又可怕。

    她陷入无限的恐慌里。

    如果慕南苏出了事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慕南苏,你一定不要有事好不好?

    想着想着她就流出了泪,抱着慕眠暖痛哭起来。

    她也不想让自己如此软弱。

    可是泪水就是控制不住。

    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在心里乞求,诸天神佛,一定要保佑慕南苏平安无事,求求你们了!

    她泪眼模糊间忽然大脑胀得发疼,眼前一黑,晕死之前听见慕爷爷和暖暖都在着急的喊她的名字。

    “小鱼,我爱你。”

    “苏..哥哥。”

    “若此生不能在一起,我慕南苏不仅会踏平蓁国,还会踏平冥河宫。”

    “小鱼,为你重建了大蓁,你高兴么。”

    “小鱼,嫁给我,和我永生待在大蓁,不理会那些爱恨了好么。”

    “小鱼,我爱你。”

    “小鱼,你真的不能舍弃那些东西?”

    “小鱼,小鱼,小鱼...”

    “你愿意舍弃你的身份,你的族人,你的一切?”

    “我愿意!”

    “我不愿意,即使你那样做了,我也只会更加恨你!”

    “为什么?”

    “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是彼此的天命。”

    “吾,言家第五代传人言知鱼,以血为媒,与神结誓,如有来世,和慕南苏,愿如参商,永不相见。”

    连风也恨我的绝情,不想让我触碰你。

    你先走一步也好,至少,你会先遗忘。

    苏哥哥,对不起。

    此生我负了你。

    苏哥哥!

    言知鱼在梦中大喊一句,寒透脊背,清醒过来。

    “知知,你醒了?”慕老爷子在一旁心疼问道。

    “阿姨,你别吓暖暖,你怎么了?”慕眠暖又哭了起来。

    温辞站在门外,还好,总算想起了一些。

第六十二章 不用你来假惺惺

    糖芋一点点的削着苹果,灯光在她脸颊处打下阴影:“小鱼儿,你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言知鱼也不是很清楚,叹口气:“大概吧。”

    苹果皮一溜儿的从果肉上落下,砸在垃圾桶里,糖芋将苹果递给言知鱼:“月老庙里你抽了上上签,说你要与妖孽纠缠一生,我还当迷信唬人呢。”

    言知鱼拿着苹果,却难以下咽,呆茫的眸子木然的眨了眨:“你说真的有前世今生么?”

    糖芋用纸巾马马虎虎的擦了擦手,挠了挠头,苦恼道:“你都无法回答的问题,我怎么会知道?”

    她眼瞳一亮,有了主意:“不如我们去找一个靠谱的道士问一问?”

    言知鱼恹恹的掀眸:“随你。”

    糖芋对此兴致颇高:“这样吧,等慕先生和你的身子都好了,我去找,你来问。”

    “你滚!”门外传来东西打砸身、推搡声、还有慕爷爷的怒吼声。

    “爷爷,南苏哥哥受伤了,我来看他,你怎么能把我往外推?”一个年轻皮赖的声音有些无奈的说。

    慕爷爷道:“不用你来假惺惺!”

    “这怎么能是假惺惺?”

    言知鱼听到争执,挣扎着要下床,唐瑜连忙去扶她:“你身体还未好全..”

    “没事。”言知鱼一下床便感到一阵头晕,立了一会儿,头脑清醒了些,扶着唐瑜的手走出病房。

    慕白意看似扶着老人的手,实则却是阻止他赶自己,一只脚迈进慕南苏的病房:“爷爷,我好心来看南苏哥哥,你不能..”

    眼角余光一扫,旁边门口站着的是言知鱼?

    言知鱼上前把慕爷爷的手从慕白意的手中夺回来,睨着慕白意:“慕爷爷不欢迎你,等苏..”

    她顿了顿:“苏哥哥醒来,若苏哥哥同意了,你再过来可以吗?”

    慕白意暗道,早知道言知鱼也如此讨厌,让癸邪一并杀了岂非便宜?

    现在对方人多,他再赖在这里不方便,光明正大的不行,以后寻个机会再过来。

    慕白意从地上捡起被慕爷爷扔掉的鲜花,递给言知鱼:“那我先走了。”

    闹到这个份儿上,再拒绝对方一束花便说不过去了,言知鱼接过了,唇角淡淡的:“恩。”

    慕白意终于走了,言知鱼慢腾腾的走到慕爷爷面前,垂着脸,睫羽之上泪光隐现,哽咽问:“慕爷爷,手术成功了没有,苏哥哥怎么样?”

    慕爷爷因常年打高尔夫而微微粗粝的大掌握着她冰冷的小手:“成功了,医生说只需再静养一段时间。”

    他看着她默默垂泪的脸,一时心疼得心酸:“医生还说,以后南苏的身体恐怕不会如以前一般康健了。”

    言知鱼刷的一下泪如雨下,哭得更加汹涌了:“只要苏哥哥性命保住了就好。”

    言知鱼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去学校上课了,每日陪在慕南苏身边,这天鬼使神差的坐车到了林风家门口。

    林风一出来,她就使劲扯出了一个没有说服力的笑容。

    “别逞强了。”林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饿了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两人坐在人烟嘈杂、烟熏火燎的小巷里撸串。

    咕噜咕噜喝啤酒的声音和大肆谈笑的声音覆盖在串串店的每个角落。

    恶劣的环境让她头脑胀疼得犹如快要爆炸的机器,默默撑着苍白空洞的小脸蛋看红汤**的锅里冒着白烟。

    林风一向喜欢在清净雅致的地方用餐,震耳高端的酒吧里猎艳,欢腾热闹的俱乐部里聚会,倒从未见过他如此接地气的一面。

    言知鱼这两个月几乎没有好好吃饭,骤然到了浓重油烟味儿的地方,胃部一阵犯恶心,撸串的时候味同爵蜡。

    林风见她一脸惨白,吃饭也没胃口,问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言知鱼懒怠动了,摇了摇头。

    林风知道她这两个月过得不如意,甚至惶恐伤心,便想带她来烟火气重的地方感染一下热烈的氛围,也好宽些心,没想到她更加格格不入了。

    林风想起最近慕氏的传闻,旁敲侧击道:“我听说张易涵、姜颜、柳思思的作弊案牵涉到了政要,社会影响比较大,姜明判了七年,柳华判了六年,张姜柳三人分别判了一年、六个月、一年半。”

    “受此事影响,柳氏股价一夜暴跌,离破产不远了。”

    言知鱼心口一酸,几乎落泪,喉咙发涩说:“阿大大,苏哥哥不在慕氏这两个月,不知道怎么的,都快被慕白意蚕食到他手中了,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苏哥哥?

    林风有些奇怪言知鱼对慕南苏的称呼,但他更在意她惨败的神色,眉头微皱:“我听说过这件事,若说慕白意背后没人在帮他我是不信的。”

    言知鱼隐忍着伤心的情绪,吸了吸鼻子道:“慕爷爷完全被架空了,慕家也没有人还能帮我们,阿大大,你能帮帮我们吗?”

    林风单手支着下巴,慎重的思索了片刻:“你来找我,我自然会帮,但慕白意这事来的突然和蹊跷,我暂时也不知道从何入手。”

    “我会先派人查清楚,然后再联系你好吗?”

    他沉定宁静的目光望入她泪眼迷蒙的眸子里,言知鱼点了点头,感激道:“谢谢阿大大。”

    “傻丫头,和我说什么谢。”林风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哥哥对妹妹般宠溺的微笑,伸手虎摸她的头。

    “小姐,这不是林二公子,另一个女孩儿是谁?”为了参加一个晚宴,恰巧路过的司机和温尔岚,看到两人在巷子里这般互动,司机心里很是奇怪。

    还能是谁?

    言知鱼!

    温尔岚心肺都快气炸了,林风和别人传绯闻也罢了,就是叶晓她也能够忍受,为什么偏偏要是言知鱼?!

    “停车!”温尔岚银牙咬碎,目露凶光,她这几天都要被林风珉自作主张的追求逼疯了,凭什么他们两个就能在这儿卿卿我我?

    左右慕南苏势败了,她一个小小言家奈何得了她?

    温尔岚出其不意的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跑到两人面前,抢过一个服务员手中的串串锅汤就朝言知鱼泼了过去,就连**辣的汤汁溅到了自己雪嫩的肌肤上也在所不惜。

    温尔岚想起言知鱼扇过的那一巴掌,心头邪火直窜,连汤锅一并向言知鱼砸了过去!

    林风的右手正放在言知鱼的脑袋上,受此殃及,烫的直起燎泡,他下意识的缩回手,低呼了一声,对面霎时想起了言知鱼凄厉的惨叫。

    林风心中一凛,面色顿时惨白了起来,连忙去照料言知鱼。

    温尔岚恨恨的看着两人,命令司机道:“去,给我家的律师打电话,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说完她便撩了撩自己精心烫染过的栗色发丝,红唇一勾,快意的扬长而去。

    林风什么都顾不得了,抱着言知鱼直奔附近的医院。

    “医生,医生,救救她!”到了光亮处,林风看着她辣油红汤浇了满头满脸,原本精致白皙的脸蛋早就不堪入目,一时间心胆俱裂,惊惧的嘶吼,仿佛医生就是她的救命良药,能够护佑她再次平安完好。

    “喂,是致远吗?”

    项初菱的语调害怕的变了音。

    顾致远的眸子收缩了一下,也跟着有了几分紧张和担忧:“初菱,怎么了?”

    项初菱按照妈咪说的沉默了很久,刻意压低了嗓音,让声音听起来沙哑难过:“致远,帮我。”

    她几欲哭了,他心乱得抓紧了手机:“到底怎么回事?”

    “上次我和莫灵珊去肯德基吃饭,恰好遇到了慕二小姐和慕家小少爷,慕家小少爷被柳华绑架,慕家把事情牵连到了我和莫灵珊的头上,灵珊现在已经被警察抓了,致远,我怕下一个就轮到我,致远,求你救救我。”

    她沙哑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抽泣声,楚楚可怜的哭腔让顾致远的心脏揪的生疼。

    他不免特别的义愤填膺了,冷哼一声:“他慕南苏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好人,我看他就是仗着慕家是非不分,为所欲为!”

    鱼儿上钩了!

    项初菱狠狠压住心中亢奋,用惶恐的声音说:“致远,这话不能对外说,慕家肯定不会放过我,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替我找你姑姑顾静好,让她向纪简求求情,慕南苏现在在医院自身难保,只要纪简肯帮忙,一定没问题!”

    顾致远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劝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没有做过的事情,警察没证据不会抓你的,何必要低三下四的去求别人。”

    项初菱使出绝招,梨花带雨,娇娇柔柔的哭起来:“灵珊也说她没有做过,可是她就被抓了,以前黄家得罪了慕家二小姐,慕家当晚就让他千金散尽,家破人亡。”

    顾致远没有多想就说:“黄家的事众口不一,传言难尽,你怎么知道是得罪了慕家二小姐?”

    糟糕,说漏嘴了。

    项初菱手慌脚乱的撒了个慌:“那个,我也只是听说嘛。”

    她连忙重回正题:“致远,你就帮帮我嘛,你姑姑和纪简是好朋友,她肯出面的话我一定没事的。”

    项初菱是他心怡之人。

    他不想她有事,既然她执意要他去找姑姑,他去就是了,也算宽她的心。

    他心中衡量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放心吧,我会和姑姑说的。”

    “真的?谢谢致远。”

    这一声惊喜的、甜腻的声音如同发了酵的甜面团,直甜到了人心坎儿。

    顾致远涨红了脸,一层层的红到了耳根子:“不.不不用谢。”

    拍戏的时候顾致远不在状态,ng了很多次,导演发火了,顾静好找了个借口让他们先休息休息。

    顾静好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导演勉强按下了怒火。

    顾静好坐下来,立即有一群助理围上来,补妆的补妆,打扇的打扇:“致远,你怎么回事?”

    顾致远抓住机会在她耳畔和她说了项初菱的事。

    顾静好蹙着柳眉,抿了一口白开水:“不是姑姑不帮你,据我所知,即使慕总有时候任性,纪简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你真的有认真了解过整件事?”

    她淡淡的睥着他:“可别听人一面之词,被人利用了。”

    顾致远急了:“姑姑,初菱不是那样的人。”

    看着他焦急上火的模样,顾静好笑了笑。

    年轻人沉不住气很正常,幸好有她在身边,即使他走了弯路,她也会帮他,不至于让他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傻孩子,姑姑会帮你去问问看。”

    “谢谢姑姑。”顾致远傻笑。

第六十三章 爱的那样辛苦

    “顾静好和纪先生?哇塞,我听说纪先生、顾总经理和顾静好三人当年是同班同学,顾静好经常来找两人叙旧,看来传说是真的?”

    小冯冷嗤一声,撩一撩头发:“大惊小怪。”

    小王极力串掇:“看看去~~”

    小何插一句嘴:“不上班啊,要被骂的。”

    “就是就是。”小吴附和的直点头,向小王努努嘴,示意她忌惮几分李秀兰那个母老虎。

    小王这才悻悻的坐在办工桌前,没敢乱动。

    “胡兰兰,去把这叠文件复印一下,每份复印二十张。”李秀兰发号施令。

    胡兰兰瞄了一眼文件,很厚的一叠,都是今天下午开会要用的,抱着快步去了复印室。

    复印室隔壁就是茶水间,现在未到下班时间,顾静好和纪简就在里面喝茶聊天,等待顾畴。

    胡兰兰有私心,自然一张张复印的很慢。

    小心聆听里面的声音,貌似鸦雀无声,只闻得到茶香和咖啡香交织的浓薄气味。

    良久,静谧被打破。

    “阿简,你还记得大学那会儿么?”顾静好轻笑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

    阿简?!

    顾静好竟与纪简如此亲密!

    胡兰兰如惨遭雷劈,瞬间呆若木鸡。

    “那你说说。”

    纪简明显忘记了,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声音很柔和,和她说话如待珍宝。

    胡兰兰从来未曾听纪简这般对人说过话,即使是言知鱼,他也是尊敬的多,音调中规中矩,始终处于平稳庄重的状态。

    她的心脏一下子被击中,面色霎时苍白无色。

    是了,纪简这般人,怎么会没有喜欢的人?

    纪简他,合该与顾静好这般玲珑美丽,出身高贵,举止优雅的人在一起。

    他帮自己,不过是因为言知鱼。

    言知鱼搬出宿舍,他根本将她忘记了吧?

    “就是那时候,你与顾畴两个,非要争着为我去图书馆占座那事儿。”

    顾静好笑语嫣然。

    纪简的唇角含着温润的浅笑:“现在你想坐哪儿都没有人和你抢,倒不用为你占座了。”

    顾静好凝视着手中的茶水,明艳的瞳眸倒映在幽幽茶水之中,很是凄冷:“阿简,你知道么,现实世界的位置无论如何都会等到空位,而人心里的位置,若非沧海桑田,不,也许沧海桑田都不足以让一个人腾出心中的空位。”

    纪简的目光幽静,凝望着她,眸底有忧伤和疼惜在崩裂。

    “你在这个圈子里大概也听说过吧。”

    顾静好轻轻的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道:“林风和叶家小少爷的事。”

    这话不能说,一说她便红了眼圈:“他宁愿成日的和一个gay混在一起,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纪简不是不知道顾静好喜欢林风,就如顾畴不是不知道纪简喜欢顾静好一样。

    当初他们四人念一所大学,乃同校好友,四人行的日子是纪简觉得最幸福的日子。

    可惜那些年少时光再也不会回来了。

    顾静好喜欢林风很久很久了,久到她这般明丽绚烂的人都要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的地步。

    而纪简喜欢顾静好,只想默默的守护她,他当然想自己给她幸福。

    但她的幸福不是自己能够给的。

    纪简沉吟了半晌,说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疑问:“静好,我、你、阿和阿畴,我们从大学时代就是好友,却从来不知道阿是同性恋,是不是很奇怪?”

    顾静好苦笑道:“你的意思,那是他的障眼法?”

    纪简浅笑点头。

    其实顾静好何尝不知?

    她也是一开始听说林风染指男人时不敢置信,啼笑皆非,怎么可能?

    那个在大学时对男人的示好不屑一顾的林风,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

    但他和叶晓走的越来越近,看着两人亲密的照片大剌剌的印在杂志的头版封面上,她满心荒谬感的同时也有一些挫败感。

    林风要玩,他玩一玩就是,那么多女人随便他挑,她不会在意。

    他要尝鲜,他尝就是,新鲜感过后就会弃之如敝屣,叶晓的下场应该和那些女人没有区别。

    可她万万没想到,林风的新鲜感会保持如此久。

    她垂着肩,有些无力:“阿简,叶晓他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他差了,难道因为我不是男人?”

    静好竟也有怀疑自己的一天。

    纪简说:“分明是他配不上你。”

    纪简想了千千万万遍,林风长得比他帅,家世比他好,能力比他强,从学生时代就全方位的碾压他。

    他没有嫉妒过,他唯一嫉妒的是顾静好爱的是林风,可林风没有珍惜过顾静好。

    “静好,爱的那样辛苦,不如你考虑考虑我啊。”纪简如此想着,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静好,爱的那样辛苦,不如你考虑考虑我啊。

    胡兰兰的心脏蓦地紧缩紧缩,犹如一个绞紧的毛线团,疼得她心肝窒息。

    顾静好吓了一跳,半晌讶然散去,大笑着拍了拍纪简的肩:“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纪简的心脏一分一分的冷下去。

    是了,在她眼中,他不过开玩笑呢。

    还有什么,比爱而不得更令人忧伤?

    “胡兰兰,你复印个东西怎么这么久?”李秀兰严厉的嗓音在胡兰兰耳畔响起,她陡的骇然。

    这屋子的隔音效果不好。

    三人纷纷侧目,看着一个人影抱着什么文件匆匆离去。

    纪简记得这个女孩儿,他早知道她的心思很重。

    顾畴说胡兰兰被一群同事欺负的很惨,宁愿忍受欺负也不离职,他才偶然动容。

    或者正因为境遇悲惨,她才养成了那种利用人的心机?

    他突然觉得对她很是抱歉。

    然而抱歉对胡兰兰无济于事。

    他试图说服顾畴插手管一管她们的办公室斗争,但顾畴却一哂置之。

    连外贸部这点职场中的小问题都处理不好,以后如何能交付大任?

    顾畴说:“放心吧,我手下的人,我知道分寸。”

    于是他也就不再多管了。

    看得出来,顾畴对胡兰兰的工作能力很是欣赏,只是不满意她略微扭曲的性格,在故意磨砺她。

    “静好,阿简,让你们久等了。”

    顾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纪简看着顾畴那张俊朗的面容,联想到胡兰兰的事情,忽然有些内疚。

    他不该在顾畴面前说胡兰兰心思重的问题。

    或者是出来工作太多年了,顾畴坐上总经理位置时间太长,在冷川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方打拼下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与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也早已泯了当初那种自卑的神色。

    所以他恍然间会忘记顾畴其实也是一个从农民子弟家庭中走出来的孩子。

    他那时已经知道胡兰兰的家庭环境了,始终对胡兰兰利用言知鱼的事情耿耿于怀,担心顾畴不知道胡兰兰的为人而轻易信了她什么,他才想提醒顾畴一下。

    其实顾畴在南槿短短几年就荣升总经理,在商海里为南槿开疆拓土,手段是何其高明,识人是何其精准的一个人。

    他怎么可能被胡兰兰的外表欺骗了?

    “在想什么。”顾畴爽朗的笑了笑,拍了拍纪简的背:“正巧中午,我们边吃边叙旧。”

    吃饭进行时,顾静好说到了顾致远替项初菱陈情的事。

    顾畴颇觉好笑:“静好,我说话直你别见怪,你侄儿莫不是被项初菱那丫头耍了吧?”

    他知道慕南苏是个是非分明的人。

    项初菱与绑架慕眠暖的事情无关,慕南苏是万万不会牵扯到她的身上。

    顾畴劝道:“静好你还是别趟这趟浑水。”

    顾静好早就知道顾致远肯定是被项初菱那丫头三言两户糊弄住了:“我知道,但我做姑姑的不好开口,还是你们来说比较妥当。”

    她看着纪简,郑重的说:“虽然我是致远的姑姑,也想他与心爱之人成就美好姻缘,但这种事我认得清楚,不会糊涂,你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纪简点头:“现在慕氏危机重重,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还在不在这个位置,若慕白意上台,可能也没人管这件事了。”

    他沉默了一下,眸子里慢慢的漫出多日来的沉重、疲惫、失落和痛苦:“我是总裁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他还在医院,我也只能做好他出事前交给我的本分,期待他早日醒来了。”

    顾畴这些日子也过得度日如年、如履薄冰。

    慕白意最先把手伸入慕氏最重要的外贸部、金融部和财务部,而外贸部首当其冲,与国际市场接洽的重要单子白白为慕白意做了嫁衣,钱全部进入了他的口袋。

    “慕白意突然拿出一份总裁亲手签署的任命状,我们也没办法。”顾畴的神色又渐渐沉重了下来。

    若非顾静好和纪简来了,他这些日子可是一丝笑影都没有。

    顾静好这些天忙着拍戏,也没想到慕氏内部危机如此严重了,拧眉道:“我听说慕总的亲哥哥车祸,与慕白意有关,只是警方一直没有找到证据,所以此事不了了之,慕总这些年极力打压慕白意,不可能把杀兄推上慕氏的ceo,他手上那份文件会不会是伪造的?”

第六十四章 六级伤残

    “我也怀疑过,可是请了鉴证部门与我们的律师团一起验证,确是慕总的签章不错。”纪简说。

    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顾静好去找纪简,却迟迟没有消息。

    顾致远坐不住了,亲自找顾静好的电话,把纪简约了出来。

    “纪简哥,初菱的事..”顾致远打量着他的神色:“初菱和慕小少爷绑架案真的没关系,你千万不要道听途说。”

    纪简喝了一口咖啡,尔后放下,窗外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昂贵的西装与清峻淡然的容颜,竟然让顾致远意外的产生了一丝退缩感。

    纪简问:“你查阅过卷宗,找警察了解过事情的整体经过没有?”

    顾致远低下头,有些气弱:“没。”

    “那你知道项初菱那日与莫灵珊里应外合,先买通了人在外面制造混乱,再趁乱让柳华劫走了小少爷,她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顾致远不想相信,但无话可反驳,铁青着脸:“有证据没有?”

    “没证据,怎敢红口白舌诬陷人?”

    顾致远紧绷的面孔终于松弛,失望的垂下肩:“初菱一定是受了蒙蔽,被人利用了。”

    他期待的望着纪简:“能不能帮帮初菱?”

    “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法院会明辨是非。”

    纪简双手交叉,抵在胸前,看着他:“你真喜欢项初菱?”

    顾致远如一个失去动力和氢气的气球,点了点头。

    纪简眸光微凝,语重心长的说:“项初菱机心重,她还勾引过慕总,只不过慕总没把她放在眼里,猜得没错,她只是想要利用你。”

    “好姑娘多的是,项初菱真的不是一个好人选。”

    顾致远没想到纪简不帮忙就算了,还这般中伤初菱,不满的拢眉:“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纪简看了他七八眼,终于说:“慕氏的事想必你在新闻上也看过了,我还能不能插手此事也不一定,且看以后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致远再笨也知道了。

    纪简不可能为他心软,但如果慕白意这个慕氏的新主人不让他管下去了,他没了那个权力也没了心力去管。

    顾致远拿起桌上的杯子,一仰头喝完了杯中的果汁。

    纪简言尽于此,起身道:“我还有公事,先走了。”

    “谢谢纪简哥。”顾致远也跟着站了起来,真诚的道谢。

    “帝君帝君,找到了,找到了!”司幽扇着它那一对胖乎乎的小翅膀,兴奋得眼睛都亮了。

    “你不用每句话说两次我也听懂了。”温辞道。

    慕南苏无缘无故受伤,警察查不出来原因,温辞却一看就知道他是为妖邪所害。

    这两天他一直在让司幽找那个邪祟。

    所幸司幽这货看着时不时的抽疯不靠谱,对寻邪灵一道却十分熟稔厉害,短短几天就找到了线索。

    温辞的眸色微微冷了一下,如同小言的正派人士一般轻蔑冷笑道:“我们去看一看,到底何方妖孽,竟敢伤了帝玖。”

    司幽在前面带路,温辞一路跟着,到了一处山脚,有人看守,寻常手段进不去,便想隐身进去,却不想他们还未踏入半步,便被一层极为凶险的禁制阻止了前路。

    “帝君,这可怎么办?”司幽忧郁着小猪脸。

    温辞在凡间是不能随意使用法术和灵力的,之所以能给慕南苏和言知鱼下禁制,也是因为那时候他还在天上。

    “去找老君。”温辞说。

    老君是唯一一个能够在凡间随意使用法术的例外。

    上次带言知鱼去月老庙,让老君帮忙让她恢复记忆,也是老君使用的法术。

    司幽又阴阳怪气,羞羞脸,捧着小肚皮满空打滚儿大笑:“到底还是要仰仗老君,从很早我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混蛋!”

    温辞拎着它的翅膀:“想被关了?”

    “我错了。”司幽立马认怂。

    温辞拿它没办法:“走吧。”

    老君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癸邪的禁制在老君的法术破坏下,很快土崩瓦解。

    温辞与老君一起进了山林。

    树木掩映、葱茏绿意之下,一座庙诡异的伫立在山林深处。

    两人一猪进入了庙内,老君发现庙里立的像很是眼熟:“温辞帝君,你看这面相是否以前在哪儿见过?”

    老君只觉得眼熟罢了,温辞却是万万不会忘记,几千年前的大蓁国亡、子民灭绝与他有着不可饶恕的直接关系。

    “是癸邪。”

    “癸邪哦。”老君仰望着那尊像,下面还供奉有丰厚的香火纸油,氤氲的燃香之中,老君的眸子渐渐有些模糊了。

    “哦,我想起来了。”半晌,老君啧了一声:“这不就是帝玖帝君无论如何都要杀了的那个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而温辞的眼睛已经红成了涂血似的灯笼。

    “料想他就是伤了帝玖的罪魁祸首。”

    温辞是不能随便使用法术,不是不能够使用,面对一个害了他和离珠、帝玖三人几千年的祸害,他是不能不出离愤怒了。

    手中祭出一只狼牙棒,温辞一挥手,便将癸邪的像砸了一个稀巴烂。

    老君未免殃及自己,连忙跳出了庙外看好戏。

    “温辞帝君威武!”司幽从温辞的耳朵里滚出来,大喊大叫为他助威。

    癸邪的邪灵早在温辞和老君来之前,感受到了他们的存在,而躲到不知哪里去了。

    温辞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的催毁掉了慕白意为癸邪三五天建起来的豪华祠庙。

    司幽追索着癸邪的气息一路寻去。

    温辞和老君跟在后面,老君闲心一发,便问:“温辞帝君,离珠帝君与帝玖帝君之间的感情发展如何了?”

    温辞道:“还好。”

    老君一笑,脸上褶子的细微处展现得栩栩如生:“这是温辞帝君你与天帝约定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若今生离珠帝君与帝玖帝君还未能在一起,可真就有缘无分,永生都是遗憾了。”

    温辞道:“老君你不是也在帮忙?这一次,我想如若他们还是如前几世一般,枉然了我对他们的心意,便只能是命了,谁能挣得过命?”

    “帝君也信命?”

    温辞默然一息道:“奋然改命者,我千百年来也只见过帝玖帝君一人。”

    “只是..可惜了。”温辞喟叹。

    老君道:“帝玖帝君能够为离珠帝君改命,又怎会可惜?”

    两人言语间,司幽已经停在了一家书店里。

    琳琅满目的书籍,三三两两的人群。

    温辞修长白凝的手指一排排划过去,看似无意,却在某处突然停下,猛然捏住了一本书籍,冷笑:“千百年来竟都藏在书中么。”

    “司幽,将这本书烧了。”温辞冷然道。

    司幽还未应承,只见书在他手中剧烈的挣扎,以至于别人看着,还以为是温辞在玩搞笑类魔术。

    温辞冰凉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手中书精致细腻的书页,唇角勾起寒笑:“这次我断然不会如帝玖帝君一般,对你除恶未尽了。”

    “你敢烧,我便将当年事情的真相告诉离珠和帝玖!”

    书的上方忽然浮现出一行血红的字。

    司幽哈哈大笑,面上凄惨,幸灾乐祸道:“帝君你看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本君现在就烧了你,看你有何本事去说真相。”温辞手上燃起一团三昧真火,顷刻之间把癸邪连书烧的一干二净。

    “啊!!”凄厉的叫声顿时响在整个书店,吃瓜群众听得心里发寒,连毛发都似乎透着一股渗人的恐怖。

    好在叫喊声没过几秒就停了,大家都还以为是哪个工作人员在后台看恐怖电影,忘记关扩音了。

    “太过分了!”立马就有顾客投诉到了店长那里。

    店长查了半天,翻开了几次监控,都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在工作时间看电影。

    后来却在监控里发现了诡异的一幕。

    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一个身体佝偻的老人,年轻人一只手里握着一只玩偶般的飞猪,另只手里拿着一本书。

    不过一会儿,那本书竟然无火自燃,而且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惨哀叫声。

    店长偷偷的报了警。

    警察一看,呦呵,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不是自家局长大人?

    温辞解释:“刚才我在练习一个魔术,看来是成功了,不过给群众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温辞诚恳的道歉得到了店长的原谅和宽宥,店长忙笑道:“没想到局长还是一个魔术爱好者。”

    温辞点头:“书的损失我会赔的。”

    店长本不要他赔,可是局长开了口,店长心想,他执意不让局长赔书,不是污了他清明的好名声,况且那本书不便宜,一顿饭钱呢。

    如此想着倒也想通了,按照原价把书的损失算在了温辞头上。

    癸邪解决了,温辞回到警局,却意外接到了消息,温尔岚把言知鱼烫伤了,而是医院界定为六级伤残。

    面部大量细小授痕百分之七十五以上,容貌损毁,头皮无毛发百分之七十五以上,即使植皮,也再无恢复原来美貌的指望。

第六十五章 失足落水

    温辞感到一丝绝望。

    不记得前世的慕南苏会爱一个毁了容的女子吗?即使那个人是言知鱼。

    慕南苏还在医院昏迷不醒,慕白意登堂入慕氏的危机迫在眉睫,言知鱼又发生了这种事,慕老爷子一个人内外交困,焦头烂额。

    慕老爷子思之又思,拨下了那个久违的手机号码:“思琛,事情出了意外,快回来。”

    言思琛愣了很久,原本因思念孙女有些沉重的面容更加忧虑。

    慕老爷子是他的老朋友,当初他们商量撮合南苏与知知,后来他和儿子媳妇忍痛离开,他也跟着装病离开,慕老爷子就说过,如非必要之大事,是不会联系他的。

    现在慕老爷子联系他了。

    是知知出了事,还是南苏出了事?

    “爸,出了什么事?”言博裕看着父亲的神色,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我们回去。”言思琛沉沉的说。

    言博裕与妻子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彼此内心里的沉重和恐惧,父亲这样,一定是知知出了什么事。

    唐瑜、胡兰兰、沈沐宸听说言知鱼出了事,连忙赶到了医院。

    就连顾致远和纪简也来了。

    陪伴在言知鱼病床的人各有心思,唯独林风和唐瑜是真心为她伤心。

    胡兰兰在为言知鱼难过的同时竟有了一丝舒口气的畅快感,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言知鱼那张甜美温柔、纯良可爱如小白兔的脸了。

    虽然迫害她的人不是言知鱼,言知鱼甚至帮过她,可是言知鱼和那些迫害她的人是同一阶层。

    食利者终究与她们不同不是么。

    而沈沐宸虽与胡兰兰毫不相干,看着言知鱼睡美人的模样,竟也有了一分松快感,因为沈清彬和莫唯安终于可以对言知鱼死了心。

    他虽然与言知鱼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她也有两分喜欢,可远远够不上爱意。

    若不是因为沈清彬和莫唯安对她喜爱之极,而他想利用言知鱼,在沈家那般材狼虎豹的环境里,谋夺沈家财产,也不会为了她放弃在英国的学业,专程回来。

    他多喜欢英国,那是他母亲出生长大的地方,可就是因为言知鱼,他不得不回到冷川,回到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他本可以享受完英国的空气再回来,一切成为了泡影。

    言知鱼毁容,沈清彬和莫唯安纵使再喜欢这个好友之孙女,也会因为那张相貌对她心生厌烦吧?

    而他也终于能得到解脱,去寻找自己的真爱了。

    顾致远和纪简为言知鱼惋惜,小小年纪,失去了容貌,定然是生不如死吧?

    可是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扼腕而已。

    言知鱼这几天反反复复,总会梦到一些相同的情节和画面。

    刚开始还只是断断续续的一些碎片,后来碎片连接成为一片镜面,她也总算可以识得庐山真面目。

    冷。

    好冷。

    四肢百骸都如沉在一块寒冷的铁里,被浓浓铁汁裹住的身体一丝力气都提不起。

    冰冷的水灌入耳鼻口腔,犹如一堵墙毫无预兆的狠狠的塌在五官之上,瞬间变挤压得她快要爆炸。

    她不敢睁眼,睁开眼就是冷水如刀子刮入眼睛。

    残酷的黑暗里,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拉住了她,一个濡湿却坚强的怀抱将她拖出了无限的泥潭。

    茫茫的昏暗死死的压的她喘不过气,沉重的疼痛让她只想快些死去。

    仿佛还是那只手,在她的胸腔处有节奏的按压,她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和暖意。

    突然地,黑暗中出现了一丝暗金色的光芒。

    她猛地呛咳一声,呕出了肺部的冷水,顿时感到一阵清明,那些被无形大手拉扯的神经又重新回归了她的身体。

    脑袋里的东西开始归位重组,她却仍旧感到一波头晕。

    她缓了半晌,面前模模糊糊、摇摇晃晃的影子终于清晰。

    一个小小的少年,棱角分明的清朗,一身侠骨,三千青丝用一根竹簪高高竖起,点漆似得眼睛,好似繁星沉入了湖水里。

    “你是谁。”她桃花瓣似得唇还带着点点水迹,泛着一点水润清凉的光芒,一张一合的小嘴,配着她那双略显迷茫困惑的眼睛,如同红枫遇墨玉,惊艳了无数时光。

    她说这话时才注意到少年身后还站着另一锦衣玄靴、矜贵淡雅的少年,而那少年身后,恭恭敬敬的立着一个白头发白胡子、弯腰弓背的老头子。

    她立时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愿与大蓁修好的大和派了一个质子过来。

    质子入朝那一天,她与唐瑜一起站在城墙之上,目迎着远处一身简淡素衣身后带着一个苍白的老人一个挺拔如松柏的少年,三人没有骑马坐车,步行而来。

    大和贡献了十足的诚意,大蓁终于同意,愿与大和铸剑为犁,暂休兵戈。

    “小殿下,在下大和三皇子温辞,这是我的侍从慕南苏。”温辞唇角扬了一抹温和笑意,关切道:“小殿下不幸失足落水,幸得我们恰巧路过,待会儿贵妃要是问起来,小殿下可得为我们分辨是非。”

    温辞考虑的也是有理,言知鱼微微点了点头,就见那边一行宫女嬷嬷们一脸焦灼,飞快的走过来,她的贴身宫女春兰几乎急的哭了:“殿下,你没事吧,吓死春兰了。”

    言知鱼向她歉意笑笑:“是本宫不好,让你们担心了,走在荷花池边,不知怎么,不小心失足落了水,幸好三皇子路过,让他的侍卫救了本宫。”

    春兰哭道:“殿下说哪里的话,奴婢该死,都怪奴婢没有拦住您。”

    而嬷嬷们担心她着凉受寒,早已去拿了披风替她披上。

    慧贵妃听闻自家宝贝儿落水,连妆容都没来得及上完,就急匆匆的扶着宫女的手到了事发地点,一见言知鱼就心痛的扑上去,搂她在怀里心肝肉儿的叫,啜泣道:“知知,你没事吧?”

    慧贵妃暂且顾不得其他的,吩咐着将言知鱼送回了自己宫里,泡了一个热热的澡,换上了暖暖的衣裳,让人准备俨俨的姜茶,并着人去请了太医院用老了的太医为她诊断。

    直到言知鱼安然无恙的拥着锦被,手捧姜茶喝了下去,太医诊脉说并无大碍、为小殿下开一副驱寒宁神的方子,过几日便会好后,慧贵妃才真正的放下了一颗悬吊吊的心。

    慧贵妃一想起这事儿仍然心有余悸,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申饬言知鱼宫里的宫女嬷嬷们不用心。

    吓得一众宫女嬷嬷们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言知鱼拉住慧贵妃劝道:“母妃,是知知不好,撇了宫女嬷嬷们去荷花池赏荷,怪不得她们。”

    慧贵妃听了仍觉得心中不痛快,安抚的拍了拍言知鱼的手,转头就对跪了一地的宫女嬷嬷们没有好脸色,冷哼道:“公主求情,今儿暂且饶了你们,以后再敢不用心,一个个拖去杖五十大棍,再拉到浣衣局做苦役!”

    “奴婢们不敢不用心,谢慧贵妃娘娘,谢十三公主恩德。”

    慧贵妃看着她们心里气不打一起来:“还不下去!”

    “喏。”

    发落了伺候不力的奴婢,慧贵妃这才想起问言知鱼:“知知,你怎么平白无故落入了荷花池?”

    言知鱼也颇觉奇怪,那时荷花池边只有她一个人,池边又没有小石子之类的东西,她忽然腿软,一个站不稳就落了下去。

    她想了想,又觉得可能真是自己一时腿软,便如此对慧贵妃说了。

    慧贵妃有些嗔怪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以后千万独自一人出去了,有宫女嬷嬷们看着,今日你断不至于如此。”

    言知鱼小小的鼓了鼓脸,低头又喝了一口姜茶:“知知每做一件事都有无数人跟着,心烦得很。”

    “再烦你也给我忍着!”慧贵妃忽然动了气,责备着睨着她,拔高了语调:“哪个皇子公主不是如此,偏你生出这许多事,你是不是非得气死母妃才高兴?”

    言知鱼见她说的如此严重,忙小意的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头认错道:“母妃,我错了。”

    慧贵妃乜斜她一眼,见她认起错来可怜巴巴的一小只,软软萌萌的小脸蛋,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鼓着粉嘟嘟的小嘴,再硬的心肠也软了,只是不得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日后你再不能说这般话,到哪儿都得带着宫女嬷嬷们,知道了?”

    “知知晓得了。”言知鱼见她神色转缓,糯糯的嗓音,好似在撒娇。

    慧贵妃这才转怒为喜,不省心的轻轻戳了戳她的小脑袋:“老是不给我长心。”

    言知鱼配合着她的手指向一旁歪了歪,从她指缝间露出一丝丝甜甜的笑,嘟囔道:“以后遵命还不成?”

    慧贵妃拿这个鬼精灵没办法:“吃了姜汤,等你身子好了,母妃定要回禀你君父,让他狠狠惩治你一番。”

    言知鱼这可不干了,连忙扑上去抱住她腰肢,一个圆圆的、似一朵蘑菇的小脑袋娇憨的蹭着慧贵妃花团锦簇的衣裳:“母妃不要!”

    慧贵妃见她痴缠着,心中一痛:“我倒是想呢,哪里就能如愿了。”

    言知鱼听出她言语间隐晦的不能说出来的话,鼻头也是一酸:“母妃..”

    “对了。”慧贵妃不想把不好的情绪传递给孩子,忙转移话题道:“救你的是大和三皇子温辞殿下?”

第六十六章 说不上亲手

    言知鱼点头。

    慧贵妃温柔的揽着她道:“那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言知鱼认真思量了一下:“实物不合适,容易落人把柄,我亲自做一碟荷花糕送过去,母妃,你觉得呢?”

    慧贵妃满意的笑:“我们家知知真是聪明。”

    言知鱼虽然不喜欢每天衣食住行都有一大堆人跟着,让她瞧着心烦,但母妃申饬,她不敢再伤母妃的心,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一根手指不动,任由那些人伺候。

    深宫红墙,如同一个精致的金丝笼,禁锢着她的身体和灵魂。

    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想去外面瞧一瞧看一看。

    可惜她是公主,一生命运不由己,即使去外面的寺庙上香,也有蜂窝般的下人伺候着,让她好生心烦?

    这一次她虽说要自己亲手做荷花糕,但荷花是采莲人去采摘,太监送入她宫里的,面粉是厨房早早储存了,就连生糕都由厨子预备,她只需要象征性的把糕点放入蒸笼。

    荷花糕做好了,春兰替她提着紫檀盒子,她坐着轿子去了温辞所住的清漪宫。

    温辞负手,在台阶上立着,看慕南苏与癸邪喂招拆招。

    “殿下,和乐公主来了。”

    一个伺候他们的小太监说。

    温辞唇角噙了笑意:“让她进来。”

    “是。”

    温辞淡淡扫了一眼慕南苏和癸邪,两人会意,收了剑,立在他身后。

    言知鱼还未入殿,温辞便迎了出来,向她行了一礼:“小殿下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偏僻的宫殿。”

    言知鱼微翘着小嘴,甜甜一笑:“三皇子和慕侍卫救了本宫性命,本宫特意过来感谢二位。”

    她示意春兰手中的紫檀盒子:“本宫拿了时新的荷花糕。”

    她只是出了个主意,没动手,自然也不好意思说加上‘亲手’这两个字。

    温辞瞟了一眼,笑吟吟道:“救小殿下是应该的,小殿下何必挂怀。”

    言知鱼微微侧眼,看着立在温辞身后的慕南苏,他似乎没有感应到她的目光,并未转过眼来。

    她唇角向下,一时有些失落,问温辞:“上次慕侍卫救了本宫,他可还好?”

    温辞和煦道:“多谢小殿下关心,慕侍卫很好。”

    “那便好。”

    两人一面说,温辞一面引她入殿,言知鱼提着裙角,踏入清漪宫的门槛。

    相比起母妃宫里,温辞这儿算不得冷清,却也失了好几个等级。

    言知鱼暗道,当初大和主动进攻,现在又是他们求和,约莫是兵将粮草坚持不下去了。

    君父仁厚载德,不忍边疆将士马革裹尸,虽应了求和,但对大和皇子的态度不冷不热,也就是对大和的态度了。

    若她与大和的皇子走的太近,君父恐怕会质疑母妃教养无方。

    言知鱼在清漪宫略坐了坐,与温辞随意聊了几句,将荷花糕交给了温辞,便准备告辞。

    路过慕南苏时,闻到他身上一股子轻轻浅浅的酸臭味儿,微微皱了皱鼻子。

    温辞察言观色是一流,见状解释:“慕侍卫刚才与癸邪拆招,一身的汗,辱没了小殿下的鼻子,还请见谅。”

    温辞温和不失威严的看了一眼慕南苏:“还不去换一身再来伺候。”

    慕南苏道:“属下遵命。”

    “不用麻烦了。”言知鱼来了兴致,笑道:“慕侍卫的身手想必是极好了?”

    “一般一般。”温辞道:“不过够看。”

    言知鱼慧黠的眼珠在慕南苏身上转了转,心中起了个心思,脚步又慢慢的踱了回去,坐在了温辞身边,吩咐底下人道:“你们在外面候着。”

    公主素来和气,可谁敢忤逆了她,断断没有好果子,宫女太监们乖觉的退了下去。

    言知鱼装模作样的端起小桌上的茶水,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没话找话:“这云顶翠针倒是好茶。”

    温辞微笑着谦逊道:“及不上小殿下府中的雪中一点红。”

    言知鱼琢磨着这样和他商业互吹下去不是办法,便一点点试探道:“三皇子,本宫想求您一件事儿。”

    温辞大大惊异了,连茶水也忘记吃了:“小殿下还有求在下的事?”

    言知鱼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鼻头,瞧着脚尖道:“那个..我想让慕侍卫教我武功。”

    “哦..”温辞重新端起了茶杯,稍微拉长的尾音表示他正在犹豫挣扎之中。

    “为什么?”他问。

    言知鱼手指捏着腰间的荷包穗子,红着脸:“我一直想学来着,君父不让,我想若慕侍卫愿意偷偷教我..请问,这个可以吗?”

    她纯洁的眼睛里散发出看珠宝时,期待仰慕似的光芒,编贝似的牙齿咬着软糯略带可怜的唇瓣,让人觉得,若拒绝了她便是罪大恶极。

    温辞觉得这小丫头着实可爱 极了,看着她那张甜蜜如荼靡似的脸蛋,心像溺在了蜂蜜里,既香甜又不想放弃。

    这种小仙女怎么忍心让她空手而归:“不过既然你的君父不愿意你学武,日后皇上发现了,岂非我们两个都落了不是?”

    言知鱼一听有希望,眼眸瞬间亮了,高兴得拉住了温辞的手:“你放心,我定当小心,不让君父发现。”

    温辞不禁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好。”

    “多谢三皇子。”言知鱼乐的飞起,根本就没在意温辞的动作,蹦到了慕南苏跟前儿,甜笑道:“日后要请慕侍卫多多关照了。”

    慕南苏却眉眼清淡,向她颔首。

    言知鱼心大,也不甚放在心上。

    翌日夜里,言知鱼便让自己宫里的心腹太监去替换慕南苏,屏退了不相干的太监宫女,让慕南苏教自己武功剑术。

    正是明媚春光,灯火通明,桃花如艳云,叶叶蓁蓁,灼灼其华。

    慕南苏顺手在桃树上折了一枝小指粗的桃花,言知鱼不知其意,还以为他是要送给自己,心里偷乐着,可是半晌了还不见他动作。

    莫不是今个儿学好了才给的奖励?

    如此一想,她微微失落的心情又重振了一些。

    “公主既要跟属下学武功,那属下便是公主的师父了,称呼不必变,但公主心里得把属下当做师父。”

    “是,师..慕.师父。”言知鱼看他神色清冷,只好规规矩矩的听着。

    慕南苏手中拿着那枝桃花,绚烂桃花与他伤痕累累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手上的伤有新有旧,明显是舞刀弄剑的结果。

    言知鱼忽然有些心疼。

    心疼自己,难不成也要如他一样的艰难磨砺?

    可是不学武功,如何实在心中抱负?

    她软弱迟疑的目光瞬间坚定了。

    “学武最重要的是基本功。”慕南苏的脸如淡远的青山,清浅的瞧着她:“锻体才能筑基,筑基才能开始练内息,懂么。”

    “懂了。”言知鱼老老实实的回答。

    “懂了便开始行动吧?”

    “啊?”言知鱼没反应过来:“怎么行动?”

    “先扎两个时辰的马步,下盘要稳。”

    终于开始学武了!

    言知鱼欢天喜地的双手微握前伸,两条腿屈蹲了下去。

    她才蹲好,就眼见一根鞭子似的东西甩了上来,她疼的一缩,一只手将她牢牢的按了下去:“太高了。”

    她咬了咬牙,调低了点。

    原来这桃花枝不是要送自己,居然是要教训自己。

    慕南苏铁面无私、一丝不苟的调整着她的姿势,一会儿太歪了,一会儿太斜了,一会儿又是太低了。

    短短几分钟,她白嫩的手背上已经红道子连连,红白相映,触目惊心。

    皮肉伤还可忍受。

    但她自小娇生惯养,父母宠爱,没有谁敢如此严厉的**她,一时心里酸酸的,身体也跟着懈怠。

    慕南苏却不管那些,她稍一松懈,他的桃花枝就拍了上去。

    她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立马又端正了姿势。

    越到后面她越是**煎熬,心中痛苦。

    一开始就差点落泪的小姑娘,慕南苏还以为她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到直到两个时辰以后,她都没有服输。

    再次日她的身体都还没有恢复,慕南苏毫不怜惜,又让她蹲了两个时辰的马步。

    如此反复,一个月后,她已经能够连续扎一夜的马步脸不红,心不跳,双腿不颤。

    “小殿下很你学武功学得如何了?”温辞一边吃着百合莲子银耳羹一边问。

    慕南苏道:“小殿下性子坚韧,是可造之材。”

    “你教她学武,她长得如此可爱清甜,难道你就不动心?”

    慕南苏道:“小殿下还小,属下不敢。”

    温辞微微一笑,眸子如侵在水里,温润的玉:“正是因为还小,所以有青梅竹马之好,况且,你不动心,难保她对你动心,是不是?”

    慕南苏知道他想说什么,默然不语。

    温辞见他认真肃然的模样,噗嗤笑了,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小殿下,你好好教她吧,最好能成为你这般厉害之人。”

    “属下遵命。”

    是夜,言知鱼趁慕南苏还没来,早早的做起了功课。

    慕南苏一进门便看见她这样单纯执着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上前道:“今晚不必扎马步了。”

    言知鱼收了手脚:“那做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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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2317/ 第一时间欣赏风月上上签最新章节! 作者:薄野扶苏所写的《风月上上签》为转载作品,风月上上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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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上上签介绍:
言知鱼上大学的第一天去庙中求了一支上上签,庙祝解签后告诉她:施主一生要与妖孽纠缠不休。 妖孽.. 言知鱼打了一个寒噤,厉害了我的庙祝,您老这是清穿回现代的吧?还能不能有点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观,还能不能让我们这代在各种地沟油毒奶粉的灌溉下还能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坚强活下去年轻人感受一下世界的温暖和美好了,还能不能让额滴一颗少女心对大学生活有一点唯美浪漫的想象了? 言知鱼以为今生就是还债的命了,结果她发现,之后的命运是神之转折。风月上上签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月上上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月上上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