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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尊之凤临为皇全文阅读

作者:幸杨     帝女尊之凤临为皇txt下载     帝女尊之凤临为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章 苏醒

    良侯爷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没有俗礼。

    与待人温和性子,一点也不冲突。

    看到在外守着的阿布,亦是关切了一番,得知如今良锦已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儿子大难不死,他做娘的自是要确认一番。

    未待阿布通传,良侯爷也便推门而进了,阿布心惊,惶恐千涂雾怪罪,可是又想着良侯爷是自家主子的未来母亲,应当是没有关系的吧?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阿布还是跟在身后随着良侯爷一同进了屋内。

    千衣一身未换的素锦衣裙,没有了在宫里的华贵,也没有往日的张狂。

    白皙的脸蛋有些苍白,也是几夜未曾安睡了。

    加上昨日的一整夜的折腾,如今千衣可真的疲乏了。

    良侯爷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千涂雾,不由得心惊千涂雾的变化。

    良侯爷可不是阿布等人,她是看着千涂雾长大的。

    虽然分离多年,回来确实不比曾经来的乖巧。

    处事风格,行事作风也和幼年时期改变了很多。

    能力出众,处事果断,运筹帷幄当真算的是一代女枭雄了。

    除此之前她到是未曾接触过千涂雾。

    亦是不知道这枭雄之下,所传言的千涂雾冷漠无情,残暴不仁的性子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直当是以讹传讹罢了。

    只是可惜了原本站在顶峰的人,却在后来因练功而走火入魔,失了内力不说,还伤到了心神。

    至此以后她还未曾见过千涂雾。

    今日得见,没想到竟是这般大变化。

    阿布看着千涂雾睡着了,很是抱歉的对着良侯爷说道“侯爷见谅,公主这几日心虑交加,加上昨日丞相病重,公主照顾了一整夜,现下怕是累坏了”。

    “这些日子都是公主照顾的锦儿?”这到是让她惊讶了。

    阿布恭敬,福身答道“回侯爷的话,正是,公主不放心奴等笨手笨脚,照顾不周,便都是亲力亲为,今日想必也是累级了”阿布也是没想到,千涂雾会就此睡着吧。

    在她心里千涂雾一直都是传言那般强大的存在,竟然还会因此而累乏了。

    不过也是,人又不是石头做成的,公主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自是会累的。

    “到是公主有心了”良侯爷,也未曾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如此得千涂雾的心。

    到也算是一件喜事了。

    毕竟自己的儿子,做娘的最是清楚,从小到的心思,她也是看的透彻,如今这因祸得福,到是也随了他的心了。

    不知他醒来得有多么欢喜了。

    良侯爷拿起一旁挂着的披风,为千涂雾轻轻披上。

    既然即将是一家人,良侯爷自是关心的紧。

    况且眼看两人是两情相悦,自是十分欢喜的事。

    千衣也是累极了,要是往日,阿布和良侯爷说话之时她就醒了。

    可是现在却毫不知觉,直到良侯爷动手披披风,她才惊醒。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影,千衣还未曾反应过来。

    待到醒神才惊讶,屋内的何时多了一位女人。

    虽然英气,却是笑的温和。

    “公主醒了?可是臣惊扰了公主?”

    良侯爷开口,有着君臣之间的恭敬。

    她的记忆里明显没有此人。

    茫然的,转眼看了一旁的阿布,见阿布未曾有异样,千衣才松了一口气,既然阿布不曾阻止,想必是认识的人,且没有威胁。

    只是此人毫无影印象,千衣难免不解,看着阿布的眼神都是询问。

    阿布了然,及时解释“回公主,良侯爷得知丞相病重的消息,特赶来探望”。

    良侯爷?良锦的母亲,那位女枭雄,可上阵杀敌的人。

    到真是让人惊叹,她本以为良侯爷是一个壮士女子,谁知竟是如此温和的人。

    良侯爷名叫良芮竹,是良家的嫡女,从小聪慧过人,五岁写诗,十岁便熟知各种兵法,十二岁随母征战,已过人的才智,以及强悍的武力在十五岁被封了侯爷,如今三十年过去,良侯爷依旧如此英姿,完全看不见时光留下的痕迹。

    千衣谁知道君臣之别,但也知道长幼有序。

    急忙起身,微微福身问候,虽说不上十分恭敬,但作为公主已算是极大的礼了。

    “侯爷驾到,雾儿到是怠慢了”没有自称本宫,让良芮竹十分欢喜,因为这代表了千涂雾对良锦的态度。

    只是良芮竹会错了意,千衣只是累极了,一时没有明确的分清处境罢了。

    白日里她可没有这般谦逊。

    “公主不必多礼,臣也只是听闻我儿病重,特赶来看看,如今知晓已无大碍,臣也便放心了”。

    “侯爷放心,多亏解药送的及时,良锦已经解了毒,大夫说不久便会醒来,到时再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听公主身边的人说近日都是公主照顾锦儿,到是辛苦你了”看着床榻上的良锦,面色还算红润,想必却无大碍。

    “侯爷哪里话,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良锦如此,都是因为我,我自是该要照顾的”若不是因为自己,千丞守哪里会下手,说到底还是自己欠良锦的。

    良芮竹不知道此事,只当做千涂雾不揽功罢了。

    “无论如何,公主屈尊降贵照顾锦儿,臣自当感激不尽,还在如今公主与锦儿也是未婚夫婿,到是更填了一笔恩宠了”良芮竹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千涂雾的性子变了很多。

    没有曾经的张狂了。

    如今倒像是居家的温驯。

    难道真是走火入魔的原因。

    “侯爷舟车劳顿,让人伺候您先歇息,良锦这里有我,侯爷不必担忧”不想多言,千衣怕自己在如此机智的人面前失了错处。

    良芮竹笑着“公主也累了,公主先去歇息,让臣来照顾锦儿吧”。

    “不用了,我……想陪着良锦”其实只是因为自己内疚罢了,看不到良锦醒来,千衣终归是亏欠着的。

    还不如就在这里陪着比较放心。

    良芮竹以为是千涂雾不放心良锦,也便不再多言,嘱咐了几句也便随着阿布去休息了。

    千衣看着良锦依旧紧闭的眼,眸子里都是内疚和心疼。

    都怪她,才害得他如此。

    为良锦掖了掖被角,千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申时。

    良锦服药也有几个时辰了,怎的还不见醒来?

    揉了揉乏累的鬓角,千衣皱眉,有些难受。

    叹了口气,起身拿起娟帕沾了水,拧干,给良锦擦了擦。

    这次毒药,可是让良锦吃了大苦,明眼的瘦了许多。

    本是白皙圆润的脸庞,都透着病态,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嘴唇也因病而失了光泽。

    正在失神,手上却一阵温暖敷上。

    千衣低头一看,一阵惊喜,原来是良锦醒了。

    还是那般的温柔看着她,嘴角扯开了一记笑意。

    柔情万千,融化了她的心。

    “你醒了,可有难受之处?”千衣焦急,又是欢喜,语气带着急促。

    “公主……”良锦开口,声音有些暗哑。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水”千衣急忙起身,跑去桌前为良锦倒了一杯水,随即轻轻扶起良锦,将靠枕为良锦垫上,再为其饮下。

    良锦也确实渴了,喝着千衣喂下的水,这才抬头示意千衣够了。

    “多谢公主”良锦笑着,还是有些虚弱,但却丝毫未减温柔。

    “怎么样?好些了吗?”千衣小心得很,关心十足,这就是失而复得的感觉吧。

    良锦微微点了点头,给了千衣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容,瞬间暖了千衣的心。

    “公主,今日你和母亲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良锦十分欢喜”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

    千衣一时愣住,良锦说的是哪一句?莫非是最后一句?

    好吧那一句确实暧昧了些。

    只是原意却不是如此。

    不过良锦却误会了。

    想着也没什么,也便不多解释。

    就当是一个小小的补偿罢了。

    “你这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先好好歇息,我去吩咐人给你准备一些粥点,你这几日都未能饮食,身子定是吃不消的”。

    “有劳公主了”千衣撑着身子,勉强而为。

    千衣吩咐下人准备了白粥,良锦刚醒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唯有白粥最好。

    因为良锦不便,只得千衣亲自喂,其中暧昧自是两人自己知晓。

    不过千衣是抱着愧疚自责,对良锦的关心也是因为这是因她而起罢了。

    但是在良锦看来,确实另有其意,会错了意。

    “慢点”拿出锦娟,仔细得给良锦擦试着嘴角残留的汤汁。

    千衣仔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照顾不周烫着了良锦。

    良锦眼神别提有多满足,墨色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千涂雾,好似生怕她突然消失不见一般。

    “你刚醒,不能吃太油腻的,等喝完粥,让阿布去给你熬些汤,恢复身子”。

    “有劳公主费心了”。

    “说什么话,本来你就是因为……”声音戛然而止,似乎她不应该对良锦说这件事。

    “因为什么?”良锦疑惑。

    千衣眼神闪烁,转移道“无事,本宫是说因为百姓才受了伤,自是要看中才是,若不是你去那小县城办事,怎会发生如此的事”。

    “良锦所做都是职责所在,本应如此,还要有劳公主这般照顾”。

    她是因为愧疚,而良锦这般客气,她到是不自在了“你好好养伤,如今你醒来自是最大喜讯,等你养好了些,再回宫”。

第四十六章 秘密

    后面几天良锦因为大病初愈,不易动作,这才延缓了几日,等到良锦恢复的差不多了。

    众人这才打道回宫。

    只是鬼医因为重伤,回了药谷,一直未能出现。

    不知道究竟如何,千衣不免担忧,毕竟是自己让他去的,如今重伤,她很愧疚。

    只是她无法去探望。

    山高水远,她……能力有限。

    唯一能做的只有派人送些礼物罢了。

    因为照顾良锦的伤势,回宫的时间也略长了些。

    明明就在城外却还是走了两天之久。

    好在良锦身子恢复的不错,期间也没有差错。

    进了帝城,众人这才各分其道。

    因为婚期将至,良锦到是未能随着千涂雾一同回韶雾殿,而是回了良府,准备成亲。

    加上也有习俗,新郎要从家里出发,去妻家完婚这才合礼。

    千衣不是很清楚其中的道理,不过既然他们开口,千衣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良府本就是良锦的家,他要回去她也没有理由阻拦。

    随即也便带着阿布等人回了皇宫。

    只是还没有到韶雾殿,千衣就碰见了不想见得其中一人,千梓娴。

    不知为何,这一次千梓娴似乎更大的改变了什么,对千涂雾就连表面的功夫都没有做了。

    这冷嘲热讽,千衣到是第一次听千梓娴说,刺耳得很。

    有些莫名,千梓娴这是作何?发了什么神经。

    “姐姐终于回来了”千梓娴明显等在此处的,明眼人一看就明了。

    而此时千梓娴面上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完全没有之前的敷衍,更没有外人所见的温和。

    千衣因为往日种种,自是冷漠以待,加之千梓娴的态度,千衣可真是毫无好脸色可言了。

    “你怎么在这儿?”千衣冷眼,不动声色,浑身散发着疏远之意。

    千涂雾的不喜,千梓娴体会的真切,却是有些不屑,虚张声势,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

    “瞧姐姐说的,妹妹自是看望姐姐的”。

    “听闻丞相上月受了伤,姐姐前去照顾,如今丞相度过难关,妹妹自然的来说句恭喜不是?”。

    千衣可不信千梓娴的说辞,谁知她又藏着什么阴谋阳计。

    “姐姐,难得这般有心,丞相大人定是十分感激的吧,毕竟姐姐可是丞相大人的未来的妻子尼”千梓娴含沙射影说的很是刺耳,那一句句就像是在挖苦千衣的作为一般。

    “你到底想说什么?”专程等在此处,就为了这几句无足轻重的话,千衣可没那么白痴。

    “呵呵呵呵……”千梓娴掩嘴而笑,看似与千衣很是亲近随意,实则那眼眸中,皆是得意与恨意。

    “姐姐何以如此防备妹妹?妹妹说的可是实情,如今宫里宫外谁不知姐姐为了丞相大人,屈尊降贵的亲自照顾着,忙其左右,尽心尽力,可是一片美名尼,就连那往日反对您的朝臣都对您嘉颂几句,不得不说,姐姐这一步走的可真是妙啊”。

    “本宫不明白你说什么”千衣冷颜,自己本就只是为了良锦罢了,虽然也有私心,但也只是为了抵抗千丞守罢了。

    如今却反倒成了她使了计谋,让人以为是她谋取不可靠人的利益一般。

    这些朝臣当真是将她推到了另一番浪口风尖去了。

    “不明白?姐姐这般聪明,如何不明白妹妹所言何意?” 千梓娴今日十分奇怪,连在阿布面前都没有掩饰,千衣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姐姐,如今真是变了许多,若是往日,姐姐可是不屑这般的,如此作为可不是姐姐的性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姐姐这般改变?”千梓娴一双眼睛就像是探查什么一样,扫视着千衣,好似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

    “本宫如何做,似乎还轮不到你来左右”。

    “姐姐说的是,妹妹自然无法左右姐姐的做法,只是姐姐这般,妹妹不得不怀疑,姐姐你在计谋着什么?”千梓娴料定千涂雾不会说什么,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她倒是十分乐意看到千涂雾的下场。

    这是她欠她的。

    “计谋,何以计谋?本宫还需的计谋什么?”按理说她此刻的身份确实不要用计谋,可是也不过是在千衣自己的认知的旁人意识罢了。

    她虽自知自己的处境,却以为别人不会这般知晓。

    殊不知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的人盯着她,就像千丞守和千梓娴罢了。

    “需不需的,姐姐自己清楚,妹妹可不敢断言”千梓娴的眼神有着莫名的影响力,就像是一处含了剧毒的草药,没有直接的攻击力,却时时刻刻威胁着自己。

    好像无形中生了一双眼睛一般,恶狠狠的人仇视着你,注视着你的一切。

    千衣皱眉,内心染起了一丝畏惧,不是因为千梓娴,而是因为害怕千梓娴知道了什么。

    因为这意味着千丞守的计谋。

    看出了千衣的不安,千梓娴眼眸中划过了得意。

    “姐姐,你害怕了?”

    千梓娴好似得到了满足感,笑的很是春风得意。

    “本宫有何害怕的?“千衣反驳。

    她不明白,千梓娴为何频频换一副面孔。

    最开始敬畏,到试探,到虚与委蛇,到如今明目张胆的挑衅,这是要宣誓主权?还是在示威?

    “害怕什么难道姐姐自己不知道吗?”千梓娴一副成竹在胸,抓了把柄的样子。

    明眸中都是厌恶与憎恨。

    停直着腰身,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公主模样。

    不过千梓娴确实比千衣来的有气势,那一身的公主贵气,可比千衣来的有震慑力。

    “你说什么,本宫不明白”

    围绕着千涂雾,打量着“姐姐还是这般自欺欺人”

    阿布在一旁,谨慎的看着千梓娴,没有开口,不是怕了千梓娴,而是因为千涂雾没有开口。

    而千衣腰身挺得笔直,故作镇静,事实上,手心里早已淌湿了汗。

    “姐姐,妹妹一直很好奇,姐姐为何自从练功走火入魔后,便变了很多,曾经的姐姐,可是高高在上的,就像是处在云端之上,让妹妹我……都只能眼巴巴的遥望着,做不得半分不妥之事,而如今……姐姐却是变了性子”。

    轻轻靠近,千涂雾的耳朵缓缓说道“如同废人一般,还的想法设法的依靠良府的人,可真是可悲”。

    千衣惊讶,千梓娴看出了什么?

    “姐姐是不是很好奇,妹妹怎么会知道姐姐的心思的?”

    千梓娴面露阴狠,说的话让千衣感觉很是陌生而熟悉。

    仔细一想正是往日千丞守所言无差的语气吗?

    难道真的是千丞守?

    如果真的是千丞守告诉千梓娴,那自己可真是防才狼后防虎豹了,个个都是狠阴狠的主。

    “姐姐,你可知妹妹得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秘密?这可是让人万劫不复的秘密,姐姐可想知道,是关于谁的?”千梓娴越说,千衣越是心虚,真害怕千梓娴真的知道。什么。

    衣袖下的人紧捏着衣袖,千衣还担心着一旁阿布会知道什么,如同若柚一般,疏离了去。

    “姐姐,你可知欺君之罪,应当作何处置?”千梓娴眼里透着一丝兴奋,好似看着千涂雾如此,她到了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就好比都这盅里面的蛐蛐,看着它四处乱跳,却逃不开她给的禁制。

    “十八般残刑,三十六般酷刑,六十九般虐刑,还有几百上千种折磨人的方法,这般刑法,无论哪种,都是熬不过去的”千梓娴的话就像是夏日炎炎的寒冰,你以为是清爽,实则是致命的威胁。

    “而有人的罪行,怕是每样来一遍都难消众怒了,姐姐觉得这人是谁?”见千涂雾无言而出,千梓娴接着说道“此人就是……”。

    就在千衣以为千梓娴会说出来的时候,一旁突然出现的宦官却打断了千梓娴的话语“奴才参见公主殿下,二公主”。

    声音大的惊人,好似故意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千梓娴不喜的看向来人,见是千丞守身边的人,顿时不敢言语。

    反而千衣,却是松了一口气。

    “何事?”千衣不认识面前的宦官,只当做是哪家殿内的奴才罢了,不敢竟然意外的为她解了围,那么她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用他来打发千梓娴到是好的。

    可是更巧的是,这个奴才却是来找千梓娴的。

    而是还是千丞守有请。

    千丞守?这人是千丞守的人?

    难道真的是千丞守想要做什么?今日是借着千梓娴来给自己一个警告吗?

    好一个借刀杀人,可真是运用的自如,只是为何,又在千梓娴说出那秘密的时候,打断了呢?

    千衣不明。

    “二公主,大皇子着急,还请二公主即刻移步”宦官催促着,虽然恭敬,却是透着压人一层的意味。

    千衣疑惑,还未曾明了,千梓娴便回道“走吧”。

    临走之际还不忘说了一句“来日方长”。

    难道千梓娴还要做什么事吗?

    等到千梓娴跟着宦官离开,千衣才全然松懈。

    一阵冷汗,差点就……

    “公主”阿布担忧。

    “刚才二公主是何意?”阿布问道,很是不明白。

    千衣没有回答阿布,因为她不知如何回答。

    只是注视着千梓娴离开的方向,深思着。

第四十七章 请求

    回了韶雾殿,绝姝相迎。

    一干侍女侍卫皆是恭恭敬敬,恪尽职守的模样,很规矩。

    若柚落在绝姝之后,看到千涂雾,很是拘谨,大概她也知道自己让千衣不喜了吧。

    内心也在不停的反省着,很是焦躁不安。

    “公主,殿内一切安好,下人也准备好了沐浴,公主先行梳洗,奴已安排好膳食,稍后便送到殿内”绝姝一向做事仔细,不得不说除了不放心之外,绝姝可真是很的千衣的心。

    “好”千衣轻声应道。

    朝着殿内而去。

    路过若柚之处,不知是若柚内心的不安还是作何,竟然有些战栗。

    好在千衣此刻并没有十分之一若柚的异样,不然千衣还真是的好好整治一番。

    一场风波,到也是废了她不少心思。

    幸好良锦无事,不然千衣不仅失去了一个靠山,还会内疚一辈子。

    沐浴更衣,千衣换下了那一身素锦,依旧是穿上了那一身招摇,张狂的大红色衣裙。

    鲜红的颜色给千衣增添了几抹冷艳,妖娆,比白衣显得有气势很多。

    用膳间,若柚不在,千衣唤来绝姝询问了一番近日殿内的情况。

    毕竟主人不在,她真担心旁人有心作恶,安排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进来。

    以此搅了她的韶雾殿。

    “公主放心,近日殿内一切正常”除了若柚,绝姝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若柚是公主得人。

    他有些担心公主知道了,会发怒。

    见绝姝神色异样千衣知道这不是绝姝的性子,应该是有什么不能开口的事。

    “怎么了?”

    见自家公主询问,绝姝下跪在一旁,低着头,恭敬的模样,这是先给自己一个罪认了。

    “求公主恕罪”

    此事她本不敢乱言,毕竟若是自己冤枉了若柚,那便是罪大恶极了。

    再着若柚是公主一手提拔的人,若真是因自己彻查未清,公主责怪下来,她如何担当起?

    只是事关殿内安全,公主的安全,绝姝不敢隐瞒。

    “这是作何?”绝姝一跪,千衣到是有些惊讶了。

    “公主,请恕奴斗胆,奴自知若柚乃是您亲自提拔上来的人,自是有一番信任在的,只是奴近日发现,若柚有些怪异,行事不比平日来的坦荡,似乎有什么不可示人之事,奴虽然尚未查清原由,但是还是得请公主多多小心”绝姝事实上是千涂雾身边最为信任的人,加之其能力超群,自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只是千衣的到来打破了原来的定局。

    绝姝也因此算是被冷落了。

    也是辜负了绝姝的用心,不过就算如此绝姝也是毫无怨言,不仅将事情做的一丝不苟,而且殿内安全都靠着绝姝维护。

    可惜对别人忠心的人她不敢用,况且还是曾经千涂雾的身边的大红人,她不知道绝姝如今是否有别的主子,她不敢冒这个险。

    “若柚?”千衣呢喃,真的有问题了吗?

    之前千丞守挑拨,她便有了预料,怎知到是如此之快。

    “此事只是奴猜测,还不敢下定论,还请公主等奴调查清楚,再行定夺”虽然她一向秉承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遗落一人,但是若柚身份不同,是千涂雾亲自提拔,又十分看好,绝姝还得顾忌着。

    千衣还是不信若柚会真的做什么事,自己对她而言也算是恩人。

    而且能够为了家人冒险的人,又如何会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呢?

    “此事仔细彻查,不可遗落任何一处,若真是有异,即可禀报”

    “是,奴明白”

    绝姝自然不敢冤枉若柚,怕真的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对了,此事秘密进行,不可让人察觉”不管如何,千衣还是不愿意若柚真如绝姝所言那般心存异心。

    只求只是一个误会。

    “公主,嫁衣已经取来,您可还需要试一下?”此时阿布一脸欣喜进来,欢跃的询问着千涂雾。

    迎来了即将到来的婚礼,这是多少人期待已久的盛大婚礼,如今可算是等来了。

    “不用了,放下吧”反正改了,想必自是极好,哪还需她来试?

    “后日便是大婚,公主您看看可需要奴准备些什么”。

    千衣想想说道“别的到是不用,吩咐厨房多准备一些清淡补身的膳食,记得悄悄将婚礼良锦所喝的酒换做水,良锦如今身子刚好,可不能大意”。

    这因自己而来的灾祸,自己应当多为良锦设想才是。

    不过千衣的内疚,在阿布看来,千衣所为却是在为自己的夫婿心疼尼。

    “是,奴省的”暧昧的应着,到是也不敢调侃千涂雾。

    生怕千涂雾恼羞成怒。

    千衣也知道自己有些太在意了。

    看着阿布的模样,有瞬间的不适,好似被阿布看出了什么一般。

    清了清嗓子,千衣说道“你下去吧,这里无需人伺候”。

    “喏,奴遵命”阿布似乎知道千涂雾的想法,心中了然,服从的退出了韶雾殿。

    屋内静下来,千衣也便有了思考的时间。

    想到良锦所发生的事,以及千梓娴的话和她那不含掩饰的敌对感,千衣想着这其中必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千丞守如此不顾及朝堂及良府执意要对良锦下手,也许会利用千梓娴做些什么也不一定。

    千梓娴今日所言那最后的一句话究竟是什么?

    可是自己最害怕的事?

    应当不可能,千丞守应该不会告诉千梓娴,毕竟这是他所能威胁她的重大秘密。

    可是今日的事,太过意外,没准就是千丞守所为也不一定。

    自从之前两人的不愉快之后,千衣就没有见过千丞守,也不知道近日千丞守又在盘算着什么。

    若真是千丞守授意千梓娴,那还真的可怕了。

    这两人对付她一人,怕真的难敌。

    如此看来,皇宫竟然比外面还危险。

    还不知道这宫里有多少他人的视线了。

    自己看来还需的为以后做打算了,再这样下去,没准千丞守和千梓娴随时都能给自己设下不可挽回的局谋。

    想到这里,千衣扬言喊道“来人”。

    进来的不是阿布也不是绝姝,而是一个在殿内伺候的其他侍女。

    “参见公主,公主有何吩咐?”阿布不在,侍女还是有些害怕千涂雾的,比较自己不是经常伺候的人。

    “阿布呢?”

    “回公主,阿布姑娘去膳房了,公主有何要事,奴立刻去寻”侍女自知自己没有能力承担千涂雾身边的重任,很是自觉的要求找阿布,如今阿布是公主身边的贴近之人,侍女自是恭敬很多。

    去膳房了?现在时间尚早,阿布去膳房作何?

    “不用了,本宫要去乾皇殿,你随我一同去”本来千衣并不喜欢有人跟着,但是自己根本没怎么出过这个宫殿,更是对其他地形毫无印象,为了不使自己迷路,千衣自然需要找一个人路的人一同前去,才放心。

    只是千衣的话对侍女来却是无上的恩宠,这代表千涂雾是允许了她的存在,虽然因为千涂雾的性格,她还是心存胆怯,但是这也抵不过内心的虚荣,走向上一层的机会。

    不过千衣压根不会给侍女这般的机会。

    和侍女一同朝着前乾皇殿而去。

    韶雾殿与乾皇殿有些远,尽管韶雾殿离乾皇殿已经是最近的宫殿了。

    但还是走了许久。

    宦官老远就看见了千涂雾的到来,急忙唤着另一人进去禀告了千皇千后,自己则相迎而来”奴才参见公主殿下”。

    “起吧”千衣说道。

    “是”宦官利落起身,让在一旁,不阻拦千涂雾的步伐。

    “父皇母后可在?”千衣一边朝着殿内走去,一边问道。

    听到千涂雾询问,宦官更是附下了身子“回公主殿下,千皇千后都去殿内”。

    “好”得到想要的消息,千衣更是加快了步子,朝着殿内走去。

    “你就在外等候”千衣对着那侍女说道。

    侍女应“喏”不敢跟随。

    千皇千后得到禀报,十分欣喜的等待着千涂雾的到来。

    千衣进屋,见千皇千后边行起礼来“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千后许久未曾见到千涂雾,今日千涂雾来了,自是欢喜的紧,起身相迎,拉起了千涂雾“雾儿快起”。

    “听闻良锦中毒了,如今如何了?”尽管听到侍卫禀报过了,可是还是想要听到千涂雾口中他们才放心。

    “回母后的话,良锦已经解毒了,如今回了良府,已无大碍”千衣还是有些不习惯千后的亲昵,不过也没有抽回。

    “如此便好,本来听闻这个消息,我与你父皇可是忧心得很,你父皇差点还去寻你了”千后看了一旁端坐的千皇,此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到是一派帝王风范。

    千衣看向千皇。

    无形的威严,确实不是她能抵抗的。

    不过千后竟然说千皇如此担忧,千衣不经感慨了几分。

    “儿臣劳父皇担忧了”千衣对着千皇说道,低着头,很是恭敬乖巧。

    看着如今这般柔弱的千涂雾,千皇心里还是很不习惯,有些心疼。

    “雾儿如今安好便好,后日便是大婚,雾儿可准备好了?”第一公主和丞相完婚自是众人看好的事情,可不能出现差错。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准备妥当”

    “如此甚好,雾儿长大了,可不能像从前那般不懂得爱惜自己”为了这个帝王之位,自己的女儿真的受了不少苦,若不是他们送她远行,何苦会有如此变化。

    如今这一走火入魔伤了心神,他们做父母的,很是愧疚。

    “母后的话,儿臣经记于心”千衣在千皇千后还是这举措得很,想着自己的目的,千衣也不再迂回,直接跪下施礼说道“儿臣今日前来是有要事求父皇母后成全”。

    看着突然行此大礼千涂雾,千皇千后两人楞了,相视一眼,千后问道“雾儿所求何事,何须如此?”。

    这可是第一次千涂雾如此,以往又有何人能够让她如此的?若不是千衣不是千涂雾,千皇千后都未曾有如此对待。

    所以今日千衣所为,着实惊讶到了千皇千后。

    千衣不觉自己的行为不妥,只想着如何能够快些达到自己的目的“儿臣想要搬离皇宫,与良锦入住宫外府邸”。

第四十八章 大婚

    “雾儿怎的突然想要搬离皇宫?当初你不是不愿吗?”其实千涂雾有自己的宫殿,只是那时的她不愿意搬离出去,便只留在了韶雾殿。

    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何?但是也无人敢提出疑问。

    今日千衣这么一提,千皇千后自是十分疑惑。

    曾经的千涂雾,千衣不知道为何原由,不过想必是宫里有比宫外更值得她留下的原因吧。

    她没有探求,也不想知道,只是如今她不可能再留下了。

    这般勾心斗角,她生怕稍不注意,便是粉身碎骨。

    “儿臣只是想,如今已经成亲,再留在宫里,不合规矩,况且良锦也在宫外习惯了,儿臣担忧他入宫会有拘束”没办法只能拿良锦做挡箭牌了。

    好在千后十分喜爱良锦,如今一看千涂雾如此为良锦着想,也是十分满意两人的感情。

    如此看来,雾儿这次去照顾良锦到是照顾对了。

    “所以,儿臣请求父皇母后成全”千衣还真担心两人不同意,不然她就真的寝食难安了。

    千皇千后看着千涂雾如此很是无奈。

    “雾儿何须如此,你要搬出父皇母后岂有阻拦之意?只是婚礼后日就要举行了,如今公主府也没有装饰,为了婚礼,雾儿晚些再入住公主府如何?”毕竟皇家婚礼可谓是盛大豪华的,公主府再豪华也没有宫里准备的齐全。

    “儿臣多谢父皇母后成全”千衣内心欣喜,终于要走了。

    “雾儿和父皇母后还需这般客气?往后有什么事只管说,母后与你父皇定会助你”。

    “是,儿臣明白了”千衣此时莫名有一丝欣悦,只为千后一句暖心之话。

    目的达到,千衣并没有在乾皇殿多待。

    寒暄也不符合千衣的性子。

    毕竟她对千皇千后除了贪恋那一点父母温柔,其他的可不敢亲近。

    也不愿。

    这些感情不是她的,她不可以享有,况且她对前世的父母可是十分怨恨的。

    千皇千后虽然对她十分的好,可是根深蒂固的怨意仍然在她心里,尚未消失。

    出了乾皇殿,迎面而来的是千丞守。

    千衣愣住,两人四目相对,突然谨慎起来。

    内心还有怨意。

    只是千丞守好像有些不对。

    气息并没有冷冽之感。

    而且千丞守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错身朝着乾皇殿走去。

    一句话也没有说。

    到是让她有些想不通了。

    不过该生气的应该是她才是,千丞守可是还欠了良锦半条命,毕竟那毒可是差点让良锦死去的。

    不再想千丞守,千衣提步回了韶雾殿,熟悉的地方千衣也不用侍女跟随了,打发走侍女,千衣也便自己朝着寝殿走去。

    只是意外的事,她发现了若柚的异样。

    看着若柚鬼鬼祟祟的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人见面,千衣皱眉,这一切可不要是她想到的那样才好。

    那侍女给了若柚一包什么东西,看着就不是良善的东西,若柚拿过,急忙放在衣袖之中,四目巡视了一番四周,见无人,这才放心的回头继续和那侍女说话。

    没说几句,若柚便转身离去,那侍女也出了殿门。

    一时间只剩下了千衣一人。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便会永无止境的生长着。

    而如今千衣对若柚的怀疑,就已经不只是怀疑那般简单了。

    转身朝着韶雾殿走去,看来还的问一下绝姝才是。

    不知她是否已经查明了。

    然而回道宫殿,绝姝所查的结果竟是并无明显证据,也就是说,若柚有嫌疑,但是却没有明确是否有异心。

    这个结果千衣并不满意,并不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若柚有问题而不满意。

    而是她自己看到的和绝姝所禀告的不符合,这般的让人费解之事,她很不满意。

    如果可以千衣到是希望绝姝告诉她,若柚的异样是有原因的,这般她也便放下心了。

    可惜事实有时候并不会那般随人心愿。

    若柚的问题,也不是千衣想要了解便能浮出水面的。

    只是究竟今日与若柚会面的人是谁?千衣无从得知。

    此时她竟然才知自己对这里的人还是了解甚少了。

    随便一个人,对千衣来说都是陌生的。

    可真是费解。

    后天便是大婚,千衣真希望事情会顺利,别再出现什么岔子了。

    明承殿中

    千丞守面色不好,下人看的十分明白。

    从乾皇殿回来,千丞守便是如此面容。

    那阴郁的可以逼出水来的低气压,正在强行压制着众人。

    虽然今日千丞守并没有打发雷霆,但是这无形的压迫到是更为让众人胆战心惊。

    为了什么,众人不知。

    而千丞守自是不会主动告诉他们。

    唯一有一人敢问的,也就只有那个不同于其他人的宦官了。

    虽然依旧是那一身宦官服侍,手里还拿了一根白色拂尘,装模作样的随意甩了甩,还有点模样。

    看着千丞守一脸阴郁,暴风雨来临的征兆,顿时好奇了起了。

    “主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模样”莫不是又是公主的事?

    可是主子与公主也有些日子不见了,怎的就无缘无故,又惹到他了。

    若说别人,容他还真想不出这么一个人了。

    “公主发生什么事了?”宦官也没指望千丞守会自己乖乖说出来,也便只能自己猜测了。

    “后日便是公主大婚?”千丞守答非所问,阴郁的表情搭配着阴寒的声音,宦官都不由的打颤。

    “是的,主子有何吩咐?”在千丞守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千丞守想要作什么,他还是能猜测一二的,不然早就别换了人了。

    毕竟千丞守可不会用一个愚笨之人。

    千丞守笑道,很是寒冷,嘴角微微上扬,说不出的阴森。

    “当然是给这个婚礼,添点乐趣”一想到今日得到消息说是她要搬离皇宫,他就是分外气恼。

    曾经他们说好了留在宫里,如今她却要搬离,是要逃离他吗?

    哼,想都别想。

    宦官不知道为何,明明主子对公主重视得很,却还要如此,这是作何?

    当初明明宠溺得很,可是自从公主受了伤之后,主子变了一副态度。

    如今公主伤了心神,主子不懂得好生照顾,冷漠不说,还总是设计与公主。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也是想不通了。

    不过做下人的,只是帮主子排忧解难,出谋划策,至于这些弯弯绕绕,他还是不参与了。

    “主子,想如何?”公主的婚礼可是大事,只希望主子别惹火上身的好。

    “想个办法让这个婚礼办的惊喜一点,最好让他们终生不忘”千丞守可不会让这场婚礼顺利,至少不会让她如此随心的完成此事。

    总得要点波折,才算满意。

    大婚之日转眼便到了。

    千衣一大早就被侍女们唤了起来,收拾打扮,洗漱更衣,梳发晚发,施粉描妆。

    折腾了许久这才完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千衣有一刹那的失神。

    都说新娘子最美的时刻,千衣如今怕是她看到的自己最美的时候了。

    虽不是洁白的婚纱,可是这一身大红包却也给她添加了一抹欣喜。

    这是一场洗涤,洗去她污浊的神圣典礼。

    一身黑色与红色相交的席地长裙,华贵不失喜庆,神秘不是**。

    腰间一条黑色宽腰带系腰,衬的她高挑挺直,挺拔的身姿不由得让她有了几分威严之感。

    交领口处是复杂精美的花纹,一直磐延至腰带之中,隐藏了起来。

    裙身端庄不失秀逸,大气绝美,每一处工艺都是出色手艺的人精心制作。

    一身上下最多的只有三种颜色,一为婚宴红色,喜庆福气,二为黑色,神秘贵气,代表着皇家至尊,三为金色,富贵吉祥。

    一条长至五米的披帛挂在手肘之处,整条上的图案花样都是运用缂丝的工艺制作完成,和着织布时与花样一同完成方才如此完美,精美绝伦,独一无二。

    绣着金色凤凰的长袍拽地,拖至几米之长,黑色的领口与长袍上的绣工也十分了得,加之采用了打籽绣与辑珠绣,打籽绣么一个都是细致无比的活,辑珠绣也是寻得尽量一模一样的精美珠子,排序成为图案绣上,那凤凰一旁的祥云,皆是如此。

    只是一件长袍就已经是十分罕见的艺术品,更何况这一身下来的是需要何等的庞大工程,更是彰显着独一无二的尊贵。

    发间是红色珍珠的凤冠,高贵精美,只是一面,便已如此高贵奢华。

    凤冠很高,上面的图案除了象征着身份的凤凰之外,还有一百颗红色珍珠。

    伴随着凤凰翱翔的姿态,扑向四面八方,象征着福泽天下的意思。

    金色流苏垂下,又显得温润了些,有着母仪天下的意味。

    凤冠是最尊贵的女子放可佩戴,除了千后也只有千涂雾有这个资格了。

    虽然千涂雾是帝王,可是也是女子,在女子的角度,自是将这片江山看做自己的子女,自然是母仪天下了。

    面容角色,千涂雾是美的,这不比千衣在前世的那种美,千衣那是只算是红尘中的艳丽,算不得美。

    而千涂雾不同,一生富贵,一身贵气,文武全才,又是生活在云端之人,如九天之上的玄女让人望尘莫及,也自然是千衣无法比例的人。

    眉目如画,璀璨星眸,娇嫩朱唇,肤如凝脂,只是静待,便已是芳华万千,更别说那一颦一笑,岂是绝色倾城能够描述的?

第四十九章 状况

    这一身华贵若是前世千衣是想都未敢想的,而在这里自己竟然如此幸运,将这一身繁华着身,积万千荣耀与一身。

    受着万人的尊崇,就好似洗涤了自己的一生。

    这是她偷来的,可是她想要好好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繁华。

    看着自己如此摸样,千衣想,不知那个谪仙般的人儿,又会是如何的震摄人心呢?

    怕是已经迷倒不少人了吧?

    想到这里千衣微微一笑,还真的十分想要见到良锦此时的模样。

    “公主今天真美”说话的是阿布,透着因为看到千涂雾的一抹笑意而来的欣喜。

    如今也就阿布敢如此与千衣说话了。

    绝姝冷淡,不会如此与千衣亲近。

    其他人更是不敢了。

    确实很美,千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她一生见过自己最美的时候吧。

    这个人和自己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自己却承受着她的荣耀,自己其实是有些内疚的,不知的体内的你如今在何方?

    是否已经投胎转世了?

    你这一身也是辛苦的,承载着这片江山的兴旺昌盛,担负着这个国家的祸福,年幼的你,也是会累的吧?

    既然我用了你的身子,享受着你的荣耀,自然也要承受着你的责任。

    你的子民,我也有责任帮你守护,我会尽自己所能,造福百姓,壮大江山,与这个国家同生死。

    就当作占用你身子的报酬。

    “公主您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阿布是真心夸赞的,只因为千涂雾却是无人能够比得上,虽然如今是千衣,所幸托千涂雾的富,她继承了她的一切。

    “就你嘴甜“千衣也十分欣喜。

    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自己。

    她此刻对良锦虽然十分有好感,但是未曾达到爱情的地步,毕竟她可是在男人堆里面长大,内心的抗拒,可不是一点好感就能冲散的。

    虽然不得不说良锦确实是她十分中意的人,也不过是在之前良锦的帮助,已经因为自己良锦受伤的内疚,还有良锦确实很美的原因,这个美让千衣忘记了污浊。

    还有良锦那感觉的笑,温柔的爱意。

    都在洗刷着千衣污秽。

    看到千涂雾今日心情不错,阿布也为之高兴。

    “公主,阿布所言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问其他姐妹们”

    其他侍女一直诚惶诚恐,如今见到千衣的不同,都轻松了许多,面上也是喜庆了些。

    “阿布姑娘说的对,公主今日极美”侍女们符合,个个笑颜展开。

    难得千衣心悦,调笑了一句“那是说本宫平日不美吗?”。

    “额……”侍女们不懂得千衣的幽默,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布自然了解千衣的性子,知道她不是生气,便笑着为侍女们解释着“公主开玩笑了,怎的你们还这般怯懦?”。

    侍女们哪里懂得?不过见阿布解释,也便明了了。

    众人笑道,竟是第一次觉得公主这般亲和。

    “公主,盖上盖头吧,相爷估计快到了”阿布算摸着时间,怕是已经快了。

    便将一旁的红莎盖头拿了过来,给千涂雾盖上。

    红莎很薄,轻易便能看到千涂雾的容颜。

    不仅没有遮掩,反而有种朦胧美。

    阿布算的准,约摸一刻钟,良锦的迎亲队也就来了。

    其实说是迎亲队,不过是良锦从自家府院出来,到皇宫接千涂雾,然后绕城一圈又回了皇宫。

    本来是要去公主府的,可是公主府今日尚未装饰,所以还是在皇宫比较妥当。

    虽然良锦贵为丞相,但是因为是男子,所以并没有府邸,一直都是住在本家。

    良锦到来,千衣透过红莎看向从门外而进的某人。

    一身红衣竟是出其的好看,良锦一向都是偏柔美风格。

    不论粉色,紫色,还是青色,白色,在良锦身上都是温柔的美。

    今日这一身红衣,千衣真的没有见过他穿,真的非常的好看,像是一个狐狸妖孽,美得窒息。

    那些侍女看了都个个羞红了脸,眼睛就差想长在良锦身上了。

    当然还是有所掩饰,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毕竟这可是她们的驸马爷,公主的夫婿。

    她们就算有十个胆也不敢觊觎。

    若是公主发起了火,她们可是承受不起的。

    对于旁人的眼光,良锦一向不在意,他眼里唯独只有千涂雾一人。

    含笑看着眼前的妙人儿,良锦上前,温柔的与千衣对视,那扬起的笑容怕是要将千衣给融化了。

    “公主”良锦轻轻唤道,也不催促,就这样看着千涂雾。

    若不是要算着吉时,阿布到是不忍打断两人的含情脉脉了。

    其实也不算含情脉脉,至少千衣只是对良锦的容颜看痴了罢了。

    良锦也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尴尬的笑了笑,将手伸给千涂雾,示意千涂雾将手放在其上。

    千衣笑了笑,也不矫情,纤纤玉手搭在良锦那骨骼分明的白皙如玉的手掌之中。

    两人一同朝门外走去。

    看着两人出门,阿布也紧跟其后,防止千涂雾的衣袍不便,便由着侍女们在身后提起。

    并肩而行,灼灼其华,如此一看,真乃一对壁人。

    也怕是只有自家公主才能配的上良锦的谪仙容颜了。

    外面热闹非凡,鞭炮升天,四周红绸,大红灯笼,都彰显着今日的喜庆气氛。

    看到千涂雾出来,百姓们都十分欢喜。

    毕竟这一幕可是极少能见到的,加之还是他们最尊贵的公主的婚礼。

    人声鼎沸,议论菲菲。

    千衣仔细听了听,大多都是好听的,至少没有人口出污蔑之语。

    不过也是,谁敢说她,怕是不想活了。

    千涂雾的性子,也没人敢当面挑衅了。

    除了千丞守和千梓娴了。

    这两人,这几日不见,不知又在密谋什么,希望可别在今日出什么差池。

    良锦牵着千涂雾一同上了花轿。

    此花轿是八匹身健体硕的枣红色汗血宝马牵引,花轿大的惊人,红楠木的轿子加上精美雕刻,每一处都想的奢华精贵。

    虽然已是寒冷之天,但是为了百姓可以亲眼所见这份婚礼,马车并没有全封闭式,外界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骄内的场景。

    千涂雾与良锦并排而坐,显现出相濡以沫的温和之感。

    本是喜庆的事。

    却意外的出现了让人觉得晦气的事。

    对面迎面而来一行丧队。

    并不是千衣等人无怜悯之心,而是任谁家成亲的时候遇到出丧之事能够觉得喜庆的?

    况且还是于自己的迎亲队伍相对立而来,这不是冲了这喜庆吗?

    周围的人皆是惊恐,为这一家出丧之人担忧。

    众人皆知今日是他们最尊贵的第一公主与丞相的成亲大礼,谁家这般不知死活竟然敢如此冲撞,你出丧就罢了,这是对死者的尊敬,也是一件大事,可是明知这条路是皇室迎亲通过的路段,还这般直面相迎过来,这不是故意而为之的吗?

    有很多人还在猜测这是何许人也。

    竟敢公然如此,这其中必不是那般简单。

    最为担心的还是良锦,他深知千涂雾的脾性,生怕她一气之下斩杀这些人,虽然他也知道这其中的蹊跷,但是这是帝城,如果在今日尚未查明了就大开杀戒,恐招百姓愤起,从而给千涂雾带来更多的损人谣言。

    不过良锦倒是好奇,这一刻为何千涂雾一点气愤之意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伤了心神,连脾性也变了很多?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良锦还是先开了口“公主稍侯,让良锦来处理”

    看着良锦如此担忧的眼神,千涂雾虽然因为此事发生而来的不喜,也轻缓了很多。

    千衣微微点头应允着。

    只见前面的出丧之人,个个身着白麻衣,女子头戴白帽,男子额着白巾,个个低着头,哀忧着脸,透着死寂般的气息,有的低低啜泣,擦拭眼泪,有的一脸悲戚,却是未曾流露出来,倒是显得哀莫大于心死一般。

    那口看着普通的棺材上那个大字`奠`生生的映在众人眼里,有的人唏嘘着,有的人沉默,而在千涂雾等人的眼里确实有些刺眼。

    过于醒目,让人无法忽视。

    队伍不长不短,却是刚刚将去路堵住。

    飘撒的纸钱有些随风向婚队而去。

    这对婚礼而来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侍卫们生怕冲撞了,急忙向前移去,想用身体挡住那些白色纸钱。

    “大胆”侍卫长眼前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也便喝止住了丧对。

    两对向队,都是不肯让的。

    婚礼让,便是队新人的不吉利,也是寓意着未来的路坎坷崎岖。

    而对于丧队来说,这是对于死者的不礼。

    死者最大,按理说,任何事都应该以逝去之人最为优先。

    可是谁让今日是千涂雾的婚礼,第一公主可不是谁都敢惹的,况且还是这公主的脾性可不是一般的不好惹。

    众人皆为丧队担忧,怕是今日可不是一个好日子了。

    “你们是何人?不知道今日是谁成亲吗?这条道已经封定,你们竟敢私自上这条道出丧”侍卫长也是心惊。

    本来也是安排好了的,竟然出现了如此纰漏,若是公主责罚,他怕是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啊。

    “呜呜……这位大人……今日是我家老爷出丧之日,只是因只有这一条道可以通过,这才不得已选了这条道路,还请官爷看在死者为大的份上,让草民等先过,我们必当感激不尽”说话的人一看便是一个管家,虽然有些哀嚎,但是说话还是十分恭敬有礼,且字句清晰,理由充分。

    虽然这位中年男子说的有理,可是婚轿里坐的可是千涂雾此事他可不敢做主,并且这在千涂雾的生命里,可没有让行的道理。

第五十章 阻碍

    “大胆你可知今日是何人大婚?竟敢口出狂言”侍卫长呵斥着,眼看今日不是那般顺利,众伙皆是心惊胆颤,他们怎敢让第一公主让行,莫不是老弱无知。

    那管家抖抖擞擞道“大人您看这我们老爷今日这般,若是让路岂不是让他泉下都不安宁?”。

    其实这位管家说的也有几番道理,可是谁让这日子未选对,刚好在今日?还是这条路。

    况且生为侍卫长也不是吃素的,眼看这些人不让,侍卫长也担心公主责怪,顿时脾气也大了起来。

    “今日无论如何,你们都得退下让行,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眼看侍卫长就要下令阻拦拔刀驱赶。

    良锦急忙呵斥住了。

    “慢”良锦起身撩开骄帘出来。

    容颜外露,如金光撒下,映入众人之眼。

    顿时四周一片唏嘘,皆是因良锦容颜而感叹,痴迷。

    良锦生的美丽,是总所周知的,但是若说今日这般红衣妖艳还真没有人见过。

    今日一见便是迷了万千人的心,痴了无数人的心。

    公子美如玉,翩翩佳君子。

    见到此颜,那些人都不由得为之失神。

    特别是男人们,明知眼前的人是男子,还是被迷惑了去。

    良锦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前方穿着丧服的众人。

    眉头微摒,他最重视的日子,竟然遇到这般事,也不怪他一向好脾气,也生了不喜之感。

    不过为官多年,这点不满他还是很容易控制。

    扫视了一眼众人。

    视线落在最前端那所谓的管家身上。

    良锦缓缓开口“今日本相与公主成亲,本是喜庆之事,也是帝城大事,自是不能为了此事而失了吉利,不如我们各自退一步如何?”良锦其实并不想退,不为别的,只为了骄中的千涂雾,他就不愿意让这一步。

    可是没有办法,死者为大,这一句话总是有礼的,若自己真的因处理不当落了闲话,恐怕着谣言又会落在他心心念念之人身上,所以不得已,他还是选择各退一步这一个办法。

    也就当做给百姓一个态度。

    本来这边是最大的让步,若换成别人,自是顺着杆子爬了。

    可是眼前的人却没有,他们不仅坚持要过,还要求千涂雾等让路。

    这般无理取闹不讲道理到是很少。

    感觉似乎是故意为之。

    而且眼前的人,并没有用因为千涂雾这个残暴公主的名头而害怕。

    就凭良锦的身份在此,这些人竟然还如此得寸进尺,让人不由得怀疑这些人的目的。

    良锦心有怀疑,可是这个时候彻查必是会耽误不少时间,他们需要在吉时未到便要感到皇宫,否则过了吉时,便是大大的不吉利了。

    “丞相大人,不是我们不退,而是哪有死者退路的道理,您说是不是,况且如今我家老爷尚不得入土,我们做下人的自是要肝脑涂地为其谋得一条路您说是不是?”

    “你想如何?”良锦语气清冷,淡淡的,没有厉气,也没有温柔可言。

    “只要丞相等人愿意退出这条街让我等先行而过,我等当为老爷泉下有知感激不尽”。

    如此猖狂,良锦一向的好脾气都有些要破功了。

    不只如此,有些百姓也觉得此人的态度有些乖张。

    不过看着那口棺材的面上,众人也到是没有说什么,只当是这人为了逝者谋路罢了。

    不过因为让人而退出街,这不是让人走回头路吗?

    这对于新人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吉利的。

    良锦也是不会同意的。

    “恐怕这个要求,本相无法答应,今日这街,到是宽阔,最多本相只能要求各自让行半条街,其他恕难从命”别的,良锦都好说,可今日……无法。

    “丞相此言差矣,哪有婚丧并行的,这不是不合礼数吗”管家反对。

    眼看时间将至,管家态度轻松了很多。

    如此变化,到是稀奇。

    良锦不由得看了一眼那棺材。

    四人抬着,竟然毫无疲惫之意。

    虽是寒冷之天。

    可是今日天气十分的好,微微太阳照射,虽不至于很热,可抬着重物,至少得有些乏累的。

    可是眼前的人却并没有。

    感觉他们都未曾施力,很是轻松。

    而且这条街明明前些日子就已经被封锁,除去日常,根本不可能有人带着队伍而过,更别说说今日这般丧事出现。

    如此一想,这其中的人,必定有诈。

    再看看那些陪同之人,虽然确实有伤悲之人,可仔细一看到是漏洞百出。

    丫鬟夫人哭的太过于专注,好似这是一个责任一般。

    那些下人更是为虚假了些,只是哀嚎,连眼睛都未曾红过。

    这样反差似乎有点大。

    良锦凝神,心里盘算。

    刚才太过急切没有注意,直到现在才注意到了纰漏。

    还不待做出决定,突然吹起了一道怪异的风。

    这般天气,若是微风也就算了,偏偏还有些大,风也不是一般无色,而是如同雾气一般,从对方身后传来。

    紧接着对方的人马开始倒下,当然良锦这边也没有幸免的倒下了。

    此番发生的太快,良锦还未做反应。

    说是对方下的手,可也不太像,难道还有其他人偷袭?

    一看情况不对,不知谁喊了一句“此烟有毒”。

    侍卫们急忙全体戒备,挡在四周,谨慎的开着周围,生怕冒出什么人来,对良锦与千涂雾不利。

    那些百姓也跑了七七八八,凌乱的逃窜着,如背锋芒。

    侍卫长,手拿长剑,站在最前方,看着对方倒在的人,隐隐约约露出了细微的破绽。

    只是此时真正的敌人在暗,良锦不敢掉以轻心。

    看着侍卫们一个个倒下,良锦急忙靠近马车,作势保护着千涂雾。

    生怕她有个什么事情。

    好在风突然停下不说,还转了方向。

    对立而去。

    虽然不曾伤到良锦等人,可是损伤严重,这场婚礼看来也是不太平了。

    眼见敌人未出,危险降低。

    良锦喊到“李侍卫,去查探那行人”意思未曾明说,可是做宫卫的人自是明白其中的意味。

    应答着,便带着两人过去查探,捂着鼻子生怕那毒未散去,将棺材和那些人一一查探,才发现这只队伍根本就是假的。

    棺材是空的,里面给跟本没有人。

    侍卫们对眼示意。

    李侍卫上前将所见禀告。

    良锦皱眉,下令道“将这些人压下去,严加看管,本相要亲自审问”竟敢毁了他婚礼,不可饶恕。

    “即刻派人去追查,不能发过任何蛛丝马迹”背后为什么人,都未曾可知。

    良锦心忧,今日之事不知道她可生气?

    回头看了看骄里的千涂雾,心里更是在意的紧。

    眼看吉时将近,走城一圈怕是赶不上了,只能下令走捷径,赶回皇宫。

    “公主,今日之事,是我处理不当,才出此番周折,还请公主见谅”良锦在千涂雾面前一直都是这般俯首底下,那态度哪是对待爱人,就像是对待上级一般,比上级还严重。

    千衣其实是不习惯的,可是这也许是良锦和千涂雾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千衣也未曾说过。

    其实千衣还不知,良锦已经有十年未曾见过她了。

    之所以如此对待她,只是因为良锦将千涂雾视如珍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一般。

    回宫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自然也是错过了吉时,良锦心里有些芥蒂,可是事已如此,也是无法。

    两人拜了天地,千衣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面的女子那般回到房间侯着新郎的到来。

    而是与良锦一同接待客人。

    这个世界是女子为尊,自然女子才是一家之主。

    千衣也便担当着应酬群臣的任务了。

    如此自然会将盖头取下。

    长长的红莎撩起,披散在凤冠之后,增添了妖娆之美。

    良锦都看呆了。

    当然看呆的可不止良锦一人,还有那一身白衣的千丞守。

    千涂雾成亲千丞守竟然穿一身白衣,不得不说千丞守内心是有多反感这场婚礼。

    若不是因为那衣服上稍微有点红色装饰,怕是千皇千后都不能任由千丞守出现在婚礼之上了。

    此时千丞守的心里如他自己衣色一般,只有苍白,没有喜色。

    看着那两抹大红色,那两人并立而站,笑脸莹莹,一副喜庆的模样,他便来气。

    今日本是给了她们一个“祝福”,谁知却出现了意外,来了不知名的毒气。

    竟是不知是何人所为。

    好在还是让他们错过了吉时。

    只是这样还是远远不够,他怎么能如此轻易放过她呢?

    这个女人。

    了解千丞守的人,都知千丞守本就冷酷,根本不是他表面那般温润。

    如今阴狠着脸,冰冷的气息散发,更是让众人不敢靠近。

    就连大臣也似乎感受到了。

    因为婚礼在皇宫,那么必然,设宴便是在大殿之上。

    千涂雾和良锦位于千皇千后之下,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座位。

    而千丞守则是位于千涂雾两人之下,千梓娴则是位于千丞守之下。

    因今日大婚特殊,良家等人则是坐在千丞守与千梓娴对面,主要是因着如今良锦驸马爷的身份。

第五十一章 毒酒

    良侯爷如今已是国丈了。

    千衣一抬头便能看见斜对面的良侯爷,这还是千衣第一次看到良家的人。

    原来良侯爷不只良锦的爹这一门夫婿,还有三位夫婿。

    其下大大小小的子女也便有四五个的样子。

    良锦是良家最年长的,其余的也就十一二三岁左右,算起来还是小的很。

    看来良侯爷看似温柔,也是一强悍之人。

    这个世界的一女多夫到实属正常。

    不过看来,良家相处到是不错,那四位男子对良侯爷十分爱慕,从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公主,吃点东西,今日你还未曾用过膳”良锦知道成亲本就疲累,偏生还出了那些个岔子,想必千涂雾是饥乏了。

    良锦细致体贴,将鱼刺剔的干干净净,才将其放入千涂雾面前的碟中。

    温柔的看着千涂雾,就像是眼睛里的水,柔情万千。

    下首的千丞守端着酒杯,冷着脸喝着酒,看到良锦的动作,脸色更是冰冷了一层。

    心中的不满,化作了愤恨,该死的女人,扮起雾儿竟是上瘾了,如今竟如此堂而皇之的享受着属于雾儿的一切。

    案下的另一只手,紧篆着,好似要将谁捏碎一样。

    千梓娴自然注意到了千丞守的变化,嘴角扯开了一抹笑意,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女,示意一下,起身来到千衣和良锦面前。

    “姐姐,姐夫”千梓娴温和柔声的唤着。

    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这是一位善良亲和的好妹妹。

    但是千衣太懂了,怕是眼前的人又要耍什么小九九了。

    千梓娴知道千涂雾不会应答她,所以她也不给自己找尴尬,而是对着良锦说道“今日姐姐姐夫大喜之日,妹妹自然要敬姐姐姐夫一杯,恭祝姐姐姐夫白发起眉,伉俪情深,恩爱不移”。

    千梓娴不知道,她每说一词,千丞守就越发阴沉。

    而良锦见千梓娴如此自是不会拒绝,何况人家还是祝福。

    千衣虽不喜千梓娴,可是做戏自然不能让她唱独角戏,也省的旁人议论猜测。

    只是千梓娴敬酒,千衣还真担心能不能喝了。

    好在千梓娴并没有让自己喝她的酒,那倒是放心了很多,只是当自己杯中无酒之时,身后上前倒酒的人竟然是若柚。

    千衣凝神,眼神充满着打量,戒备,冷漠的看着若柚。

    眼里的审讯不掺掩饰。

    若柚看在眼里,内心咯噔一下,生怕千涂雾怪罪。

    其实今日本是阿布在的,可是谁知临时阿布有事,便由自己做了斟酒。

    可是看到公主的眼神,若柚觉得自己似乎犯了极大的错误。

    千衣端着若柚的酒,内心十分抗拒。

    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以及若柚的态度。

    千衣真担心若柚已经不是她的人了。

    虽然绝姝并未查出什么,可是心里的戒备,千衣不敢少一点。

    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是万劫不复。

    “姐姐怎么了?”千梓娴笑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看的千衣更是怀疑了。

    “公主怕是累了”良锦解释,看出了千涂雾的异样,心里忧心忡忡,生怕千涂雾累到了。

    “姐姐可要注意着身子,毕竟姐姐如今身子还未恢复,可莫要再出现差池”千梓娴话中有话,只是不懂的人自是不明白。

    毕竟曾经鬼医说千涂雾的身体早就好了,内力也是可以恢复,只是伤了心神这一点,无法快速根治罢了。

    好在贵在修养便可。

    可是众人却不知,千涂雾恢复的内力,在千衣这个毫无实战经验的人来说,那都是废物垃圾,毫无用处。

    而千梓娴的话,明显是讽刺了千衣。

    “本宫自己的身体自是省的,劳妹妹挂心了”演戏千衣也会,不就是虚情假意的寒暄吗?

    情场混迹的人,圆滑奉承有何不懂?

    “是妹妹多虑了,姐姐吉人天相,身份尊贵,自有天庇佑”千梓娴假意说错了话,急忙拿起酒杯说到“妹妹先喝,就当做是妹妹赔罪了”。

    见千梓娴喝了,良锦也跟着喝了,毕竟是敬酒。

    看着千涂雾未曾动作,良锦询问“公主?”眼神里也是体贴的关怀。

    千衣犹豫着,抬手举杯喝下,却在下一刻,杯子被不知名的东西击中,落下,应声而碎。

    杯中的酒也撒在地上,一阵泡沫青烟,如同腐蚀一般,有些可怕。

    “酒里有毒”良锦喊到,急忙拉过千涂雾护在怀中。

    四周的人也被这一变故引起了注意。

    千皇千后也是急忙起身,来到千涂雾面前。

    看着地上因为毒,而损了地面的痕迹,果然有毒。

    千皇大怒“来人”。

    四周的侍卫急忙上前接驾。

    群臣也是紧张万分。

    “参见千皇”侍卫们,随时待命。

    “将殿内围起来,谁也不准放过”竟敢在皇宫放毒简直不知死活。

    “雾儿,你没事吧”千后担忧的打量着千涂雾,眼见无事,这才放心了下来。

    良锦紧紧的抱着千涂雾,宽大的怀抱给予千衣安全感。

    千衣一时未能反应,如今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酒杯,反应过来,转头看着若柚,虽然没有厉声询问,但是意思明了。

    若柚本就因此吓坏了,如今看到千涂雾的眼神,知道自家公主误会了。

    急忙跪在千涂雾面前,着急的“公主,不是奴,不是奴,奴不知道为什么有毒,奴没有……”那一脸惊慌。

    唯恐千涂雾发怒。

    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此时此刻的情形,若柚只知道求饶,希望千涂雾能够相信她。

    “大胆贱奴,竟然谋害主子”千后气恼,这么的大事,自然无法放过若柚。

    生气的指责,怒气横生。

    “公主,真是不是我,我没有,你要相信奴啊”若柚不敢上前拉扯千涂雾,只能往前挪了挪,祈求的看着千涂雾。

    千衣不知道该不该信,不过无论如何,今日的事情,她也无法证实什么?

    更何况她还怀疑着。

    千梓娴自然不能放过若柚,因为那是千涂雾的人,只要是她的人,她都要铲除掉,更何况,若柚还是一个忠心的丫头。

    一个忠心的人,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还是杀了的好。

    “今日姐姐婚宴,你竟敢下毒,可真是胆大包天,姐姐是什么身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一个个小小的丫鬟如何担当得起”千梓娴到是推得一手好牌,将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一副站在千涂雾一边的模样。

    对若柚的行为也是恨之入骨般。

    “说,你背后还有什么人?”千后知道一小小奴婢何来的胆量敢如此作为,莫不是有人指使?

    只是是何人?千后一时自是想不明白。

    “千皇千后饶命,不是奴婢,奴婢没有下毒,奴婢也不知为何这酒里有毒,是之前其他姐姐让我来为公主斟酒的,奴真的不知是何人啊”若柚真的不知道为何短短时间,就是这般结局,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自己知道了公主的一些狼狈之事,从而与公主之间疏远了些。

    可是自己怎会害了公主?

    公主是自己的恩人,自己一直铭记于心,断不敢有半点异心,公主怎能不相信自己呢?

    “求千皇千后,求公主明查,奴是冤枉的,奴什么都不知道啊”若柚附身磕头,重重的刻在地上,声音之大,可见若柚的害怕。

    见若柚如此,千衣其实是不忍的,可是一想到内心里的怀疑,以及之前若柚所知道的事,还有近期两人的疏离,以及若柚的态度。

    千衣不敢下赌注,她的身后还有两个人在紧盯着,况且目前她还不知道若柚是他们其中谁的人,所以她不敢保她。

    “今日事雾儿大婚,竟能发生如此事情,却不可轻饶,来人把她拉下去,杖毙”千皇开口了,他可没有其他人那般温和,一声正气凛然的模样。

    对于这个差点害了他宝贝女儿的贱奴,自是没有手下留情。

    在皇家看来,奴婢的命,犹如草菅,最是不值钱的东西。

    一听此话,若柚惶恐了,跪下地上的膝盖,挪动着,求到千皇面前,频频磕头求道“千皇,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下毒,奴婢真的没有,求你明查,奴婢是冤枉的”。

    千皇自是不会理会若柚这个小丫头。

    侍卫们亦是得令上前押住若柚,准备拖出去杖毙。

    看到侍卫们来,若柚更是害怕极了,她知道她就快完了。

    此时唯一能救她的只有公主,躲开着侍卫们的押治,若柚爬在千涂雾面前,眼泪直流,磕头求饶道“公主,求你,求你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害您,你要相信奴婢啊,奴婢没有下毒,奴婢真的没有下毒”。

    看着若柚悲痛,哭求的模样,千衣一时心软了。

    她也不想若柚是下毒之人,她也想相信她,可是她……明明看到了那个人给了若柚一把东西的,况且若柚当时明明是心里有鬼的模样,那般鬼鬼祟祟,任谁都会怀疑,更别说是一直不曾信任过若柚的千衣了。

    看着千涂雾的犹豫,良锦知千涂雾也是不愿意惩罚,也便开口道“千皇千后,今日是我与雾儿大婚,本就是喜事,自是不宜与见红,不如先缓缓,押入大牢,择日再审,况且这奴婢也说自己是冤枉的,我们自当查出背后谁才是真正的下毒之人才是,若是今日便杀了这个侍女,岂不是断了线索”。

    良锦说的有理,千皇千后也便同意了。

    “罢了,押入大牢,择日再审”千皇松口,若柚也便松了一口气,无辜的看着千衣,最后被侍卫带下去。

    看着若柚被押下去,千衣心里也不好受,毕竟这是自己曾经提拔培养的人。

    不过更不好受的,可不止千衣一人,还有宴会上两个心怀不轨的人。

第五十二章 洞房

    见千涂雾魂不守舍,良锦心疼的上前搂住千涂雾,虽然只是半搂着安抚,可是这般的姿势确实暧昧,刺疼了千丞守的眼睛。

    看着安分的依偎在良锦怀里千涂雾,千丞守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差点碎了杯子,幸好他控制住了,不然此刻可真是又得惹众人猜想。

    千梓娴见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很是不满,没想到这贱人命还真大。

    可是千皇千后在旁,她不敢表现得太过于明显,只得隐忍,到时候再做。

    她到要看看,眼前的人究竟能够躲的了几次。

    一旁的良侯爷,审视这众人,未曾言语,今日之事过于蹊跷,看来锦儿可有的忙了。

    只是这背后的人冲着谁来,还待考究。

    千后心疼的看着千涂雾,女儿大婚竟然出现如此惊险之事,看来这个宫里有人乱了。

    “好了,今日雾儿也累了,良锦你就陪着雾儿先回寝殿吧”

    “是,千后”良锦额首应道,搂着千涂雾转身而去。

    体贴入微,生怕惊了千涂雾。

    千丞守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这才收回了视线。

    千梓娴讥讽的看了千丞守一眼,却不敢被千丞守发现。

    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婚宴还在继续。

    千衣和良锦走在回殿的路上。

    千衣犹豫,最终还是询问道“若柚……”。

    “是否是下毒之人?”。

    其实千衣只是想要一个人理由,一个答案,证明若柚没有背叛自己罢了。

    时间久了,千衣对若柚还是有些感情,毕竟是自己一手培养的人,若真是受了背叛,也让自己早知道也好。

    还有方才是何人救得她,她还没有心思去寻查,此番太过诡异了。

    不过千衣的问题明显问的有些白目。

    良锦若是知道,今日又如何会有押入大牢一说,直接抓住真凶便是。

    “公主放心,臣一定会彻查此事”一说正事,良锦便自称起了臣来,看来是想让千涂雾安心。

    “好”千衣应道,随着良锦步行着。

    “公主是否想要担忧这丫头的安危?”

    “本宫不知,只是今日这丫头确实有些异样,只是绝姝未曾查出什么,本宫担心……”既是担忧真的冤枉了她,又是担忧她真的背叛了她。

    “公主放心,良锦一定会仔细查,若这丫头真是冤枉的,良锦一定还她清白,若……”后一句是什么,千衣自是知晓。

    良锦扶着千涂雾的双肩,明眸盯着千涂雾的眸子,安慰道“公主到时候也要看开些才是”。

    如今的公主似乎有了温度了很多。

    以前无论是否是愿望,千涂雾必是不会放过,另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

    这些虽然良锦有十几年未能见过千涂雾,可是从千涂雾回来,短短的几次照面,还是有的。

    也确实见识了很多这般例子,而且传言亦是如此。

    而自从千涂雾伤了心神,似乎更懂得感情了。

    这般似乎更好。

    千衣不知道为何良锦突然来了这般暧昧的动作,虽然有些被安慰到了,可是这般亲昵的动作,她还是不太习惯。

    此时的千衣早已忘记,他们早就有了更亲密的动作。

    虽然都只是为了救人。

    千衣微微侧头,虽然没有躲避,但是明显可以看出疏离之感。

    良锦懂得适可而止,审时而动。

    笑着松开了千涂雾的肩膀,柔声道“公主若是不放心,明日随良锦一同去审讯如何?”。

    大牢,千衣还未曾见过,听说里面很是恐怖。

    乌烟瘴气,除了伤人的血迹,就是哀嚎的犯人。

    还有那些怨气冲天的鬼混罢,大牢这个地方最是怨气冲天之地,这般晦气她还是不要去的好。

    “不用了,本宫不想去”千衣拒绝。

    其实良锦能够让千衣去的,自然不是千衣所想的那般恐怖,毕竟良锦可不愿千衣去天牢那般晦气之地。

    不过见千衣不想去,良锦也不勉强笑了笑“公主不想去,便不去,今日也晚了,公主,咱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大婚之日遇到如此烦心之事,自是没有了婚礼的喜悦。

    恰恰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千衣只觉得头疼的很。

    韶雾殿内

    两人喝了合卺酒,嬷嬷念叨了几番嘱咐的话,便让两人独处,带着干大小侍女退了出去。

    此时房内只留下千衣和良锦两人。

    很是尴尬。

    今日大婚,晚上会发生什么事,众所周知。

    可是千衣不习惯,也做不到。

    她还没有和良锦同床而眠过,之前也不过是她照顾他,并不会同枕而眠。

    而现在,却要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与男子同睡,最是厌恶男子的千衣,很是不喜。

    生硬的僵持着,千衣不知道该不该说。

    似乎今日本是他们大婚,说出分开房睡也是与理不合,加之外面还有大大小小的侍女嬷嬷等。

    若是知道两人分开睡,传至千皇千后耳里也是十分麻烦的事。

    可是她心有芥蒂,若是就此……

    她怕是整夜不得安睡了。

    房内烛光闪烁,房内有一点点气流,那烛光就晃动一下,照亮着红色喜字,四周灯红绸缎,无一不是透着喜气。

    桌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的果子,整盘堆叠的十分有型且牢固,紧密凑齐。

    大概过了有一会,良锦开口了“公主可是饿了?刚才在宴会上,公主也未曾多吃些,今日操劳了整天,良锦让人去准备一些膳食过来,公主吃一点?”。

    还是良锦想的体贴,千涂雾的一举一动都在良锦的眼里,大概是宴会上的气氛千涂雾不喜欢吧,所以几乎都未曾动过筷子。

    加之婚宴都在饮酒,似乎也没有这个闲暇来吃点食物。

    “好”千衣十分感谢良锦的周到。

    不仅打破了尴尬,而且她确实有些饿了。

    婚宴的人,她除了那几个人,其余的一概不认识,如何吃的舒适?

    还不如在自己殿内用的爽快。

    “好,公主稍后”良锦见千衣同意,笑的开心。

    起身朝外吩咐着,顺便还让人准备了沐浴,让千衣洗去一身疲惫。

    良锦真的是一个十分贴心之人。

    能够与良锦成亲,也算是她修来的福分了,只是希望良锦不要如千丞守那般就好了。

    否则她可真是引狼入室了。

    后来千衣才知她真的引狼入室了,只不过……是一匹色狼罢了。

    如今良锦可是温柔贴心的如同邻家`大姐姐`一般,温柔美丽,体贴入微。

    千衣沐浴完之后,膳食也已经准备好了,良锦正端坐在桌前等待着千涂雾的到来。

    褪去了一身繁荣的千衣,显得女儿娇柔了很多,良锦一时都有些看到痴了。

    不过好在良锦自我控制力极强,别扭的转身过去,不去看千衣的娇**样,千衣不知良锦的心思,视线都在桌上的吃食上,她确实饿了。

    因为良锦在,千衣还是注意了很多,没有像平时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那般自在。

    一本正经的模样,显示出公主该有的架子。

    “公主,膳食已经准备好了”良锦为千涂雾布好菜,还贴心的盛了一碗汤,示意千涂雾坐下。

    千衣上前没有坐在良锦的身旁,而是坐在良锦的对面,明明已经相处了很久了,可是今日感觉格外的奇怪。

    预想到今晚的事情,千衣这个久经情场的老司机,竟然有些不自在。

    “公主先喝点汤吧,今晚你饮酒太多,对身子不好,喝点汤再吃点东西,会好很多”良锦总是这般,体贴周到,若是千衣是一个正常百姓家的人,如何不沉沦在良锦的温柔攻势中,可惜她见识了太多的污秽,良锦虽然是美丽干净的,但是也很难入得了她的心。

    “好”千衣端起汤碗,勺子轻轻的搅拌了几下,见去了几分热度,这才慢慢地喝了起来。

    气氛有些轻微的尴尬,两人言语不多,多在是良锦在说,千涂雾不过只是附和几句,或者不语只听,良锦自然不会在意,对与他来说,只要千涂雾在身边,便已经是最开心的事了,更何况如今千涂雾已是他的妻尊。

    见食物吃的差不多了,千衣拿起一旁的酒瓶开始饮起了酒来,良锦有心阻拦,只是千衣坚持,良锦也是无法。

    没办法今晚肯定没有理由逃脱,不如用醉了来做借口吧.

    只是千衣太高估自己的酒量了,虽然前世她的酒量有练过,但是也只是因为前世的酒掺假太多,度数也不是很高,不像这古代的酒这般纯正。

    加上之前在宴会上也喝了不少,此时再喝答案十分明显,醉了。

    千衣的酒品可不是很好,喝醉了就喜欢做不合常理的事情,更是不符合她原来的性格,所以在前世,千衣一般很少在客人面前喝到醉,实在不行也就只能装醉了,毕竟害怕惹恼了客人,丢了生意。

    而今天千衣就出现了差错,没有把握好自己,醉了。

    酒过三杯,醉意朦胧,面若熏染,晕红怜人。

    体态娇柔,媚意十足。

    连性子也比平日故作千涂雾来的柔美娇俏。

    甚至还出现了小女人才有的撒娇。

    扰的良锦春心四动。

第五十三章 醉酒

    若不是良锦意志力足够好,怕是早已行了洞房之事。

    可是良锦素来体贴,又十分尊重千涂雾,自是不会在千衣醉倒,而乘人之危,虽然这是合法合理的事情。

    “良锦,你别动”千衣撑着下巴,媚眼微眯,含笑的看着良锦说道。

    “我没动,公主”良锦无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千衣喝醉,这模样,怕是极难再有第二次了。

    不过这模样,真是可爱的紧,良锦心里很是悸动。

    千衣不信,明明眼前的人,有好几个,左右摇晃,形影不离,叠叠重重的,哪里没有动了?

    “那为何好几个你?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千衣一只手慵懒的撑在下巴处,一只手指着面前的人,不知道该指哪一个了?

    “公主,你醉了”良锦伸出手,握住千衣伸出的手指,温柔的说道,语气里都是宠溺。

    良锦也未曾想到才三杯,千衣就醉成了这样子,早知道他就该阻止的。

    不过有幸看到千涂雾如此,良锦也是甚感欢喜,毕竟这般模样,只有他看到。

    有时候醉酒就是这般,不在前面三杯,只在最后一杯。

    而千衣就是这般。

    感觉到了手指动不了了,千衣不满,扯了扯“动不了了”语气都是糯糯的声音,如同孩童一般纯真。

    “公主,良锦带你去歇息如何?”眼看千涂雾如此,怕是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良锦起身牵起千涂雾,哄着,却是尊重的。

    “睡觉?”前世今生的记忆有时候穿插在了一起,醉酒后的千衣一时也分不清楚哪是曾经哪是现在。

    一听睡觉潜意识便是曾经的遭遇和工作。

    那是一时半会改变不了的习惯。

    以为还是以前,千衣起身,环住良锦的脖子笑道“先生要睡觉,那走吧”。

    那一脸的媚意诱惑,身为风尘女子的千衣做的很自然,可是在良锦看来却是想的单纯了些,也格外的诱惑了他。

    吞了吞口水,良锦僵硬着身子,有些不自在。

    他不知道该不该做,可是看着千涂雾醉酒,他却是想要照顾她而已,并非乘机而行不轨之事。

    “公主,你醉了,良锦伺候你歇息?”良锦拉下千衣的手,关心的问着。

    千衣皱眉,怎么今日这个客人不是那般急切?

    良锦?

    刚才他是在说良锦吗?

    好熟悉的名字,而且眼前的人也十分的眼熟。

    这般美丽,良锦。

    甩了甩头,不对,自己不是曾经的千衣了,而是千涂雾吧?

    对我是千涂雾,我是公主,未来女帝。

    “嘿嘿嘿”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千衣傻笑了起来。

    配着好看的颜值,真的美极了。

    “良锦~”明明只是简单的称呼,可是良锦却是十分享受。

    心爱之人缠意绵绵的称谓自己名字,这感觉,确实如同蜜汁浇灌着心间,很是甜蜜。

    “公主”良锦回应,若是这般模样的千涂雾,是清醒的该有多好。

    “头好晕,要睡觉”千衣松开良锦,转身跌跌撞撞的往床榻走去。

    只是未曾注意,一下子被自己绊倒,腿磕在了木板上,痛意传来。

    “啊…”千衣捂着痛的地方,皱眉,不知如何是好。

    良锦也没想到,只是那么一瞬间,千涂雾就伤到了自己,急忙弯腰查看“公主,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说罢还动手掀起千涂雾的裙摆查看。

    “这里”千衣也不知道,随便指了一下,良锦查看,确实已经红了,怕是要淤青了,将裙摆放下,良锦抱起千涂雾,走向床榻,轻轻的将千涂雾放下,说道“公主稍等,我去拿药”。

    千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做的事情皆是处于本能。

    朦胧间看着良锦在动作,却不知道他在做何?

    良锦将药拿来,为千涂雾上药,可是偏偏醉酒后的千衣,可没有平日里伪装的那般坚强。

    良锦一碰,千衣就喊疼。

    弄得良锦都有些举措不定。

    可是若是现在不揉好,良锦担心明日会出现淤青,所以还是不顾千涂雾的呼痛而停手。

    良锦弄得温柔,尽量让千涂雾不会那般难受,然而不论良锦如何轻,千涂雾还是会呼痛,仿若处于本能,格外的娇气。

    “好痛”千衣皱眉,娇斥着。

    “你轻点”疼痛传来,千衣没有了平日里的隐忍,娇气得很。

    “你别动了”。

    在伤痛的地方揉动真的很痛,况且为了药能够渗入皮肤,让红早些散去,良锦无论如何轻,都得用些力,而这样的力,可不是千衣醉酒状态所能承受的。

    “轻点,你力气这么大,好痛”在千衣看来,此时自己膝盖上的这只手,就好像如同千斤催一般,磨得人生疼。

    “好好,我轻点,公主你别动”见千涂雾闪躲,良锦固定住千涂雾的腿,不让他动作,这样,千衣更是扭捏了。

    “不要,好痛,我不要弄了”

    “妻尊,坚持一下,一会就好了”良锦一边上药,一边安抚着,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妻尊醉酒后是这般娇状,简直惹人怜爱。

    “……可是真的好痛”明明只是因为伤太疼,而想让良锦停手不要再搽药了,可是这些声音传到未曾看到里屋景象的人而言,就是充满了`意境`。

    “公主放心,弄好了就不痛了………”

    门外守候的侍女们,除了嬷嬷,都是未出嫁的丫头,哪里受得了这般语言声音,个个都是羞红了脸。

    就连平日不苟言笑,冷漠严肃的绝姝,都显现出了一丝不自然。

    看着那些侍女的异样,已经屋内传来的未绝的声音,绝姝轻咳了几声说道“吩咐人都退开数十步,好好守护着,不得打扰公主与丞相休息”。

    “是”侍女们弯腰应道,急忙退去,就连那里嬷嬷也不例外。

    绝姝的话,一向都在千涂雾之下,众人自然是听从的。

    屋内还有声音,绝姝也退了很远,直到声音小了很多,她才停下守着。

    众人皆为里屋的人欣喜又脸红。

    这声音可不只是韶雾殿里的人知道,就连某些一直关注的人,也是知道的。

    某人黑脸气恼,确实无能为力。

    一想到这可能发生的情景,雾儿的模样与良锦……某人内心如烈火狂烧,如冰川扎心,如万刀凌迟,十分煎熬难受。

    他此时真想闯进韶雾殿将那两人分开,虽然他知道已经为时已晚。

    而韶雾殿内的人却不知道外人的想法。

    烛火跳动,剪纸喜字,枣子花生,都在提醒着今天是什么日子,可是奈何某女却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良锦将千涂雾擦好药,千衣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良锦帮其更衣洗漱,随后自己才去沐浴更衣。

    新婚之夜两人便是如此纯洁的盖着被子纯睡觉。

    然而这个意外的误会,却让外界以为两人同修百年好合之意。

    往后这些侍女怕是更是欣喜这位驸马爷了,能够得千涂雾如此倾心,自是她等恭敬以待的。

    次日,天色晴好。

    千衣从睡梦中醒来之时,良锦已然不在了。

    揉着太阳穴舒缓着疼痛,千衣很是疲累的起了。

    昨日喝醉之后,千衣就断片了,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何等矫情之事。

    看着禁闭的殿门,千衣起身,随意批了一件外袍,来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皱眉,千衣按了按眉心,很是难受,正准备坐下缓缓。

    “昨日新婚之夜,皇妹很欢喜啊?”嘲讽的声音冲身后传来,千衣惊到,转身慌错的看着来了,一身白衣,不是千丞守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到底来了多久?千衣可不信他时间掐的那般准,她一醒他就来了。

    “怎么看到皇兄,皇妹怎的没有一丝喜悦之情?”千丞守答非所问,看着千衣的眼神,不含一丝温情。

    就连之前的矛盾都消失无踪。

    “何必虚情假意,拐弯抹角”明明两人的关系早就崩盘了,偏生他还总是这般虚伪,简直看了就恶心。

    “哼,怎么?你就这般态度对待自己的皇兄?曾经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千丞守气愤,一想到昨日有人禀报的消息,他就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人,拿着雾儿的身子承欢别人身下,简直可恶至极。

    “曾经?”千衣冷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今非昔比,又何必拿曾经说事?”。

    虽然自己从未承认过,可是千丞守明明已经猜测到了事情真相,威胁,虐待,侮辱什么没做过,如今竟拿曾经来比较,不觉得可笑吗?

    “呵呵呵,今非昔比?是啊,今非昔比,如今的你,也不过是金玉其外罢了”这张脸下面的人,还不到是何等的卑鄙狠毒,偏偏他却不想这般简单的杀了她。

    “那又如何,纵使这般,我依然还是珩仓国的第一公主”。

    “公主?你自己是谁自己不清楚?真以为我不能将你扔出去,让众人看看你的真实模样”。

    “有本事,你倒是看看”之前都没做,今日这番威胁,千衣就不相信千丞守真的会做。

    “如今到是长本事了,有了良锦撑腰,竟敢叫板了?可是别忘了,良锦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一世,你就期待他会一直这般`安全`下去”

第五十四章 牢房

    “你什么意思?”千衣看着千丞守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不明。

    “字面的意思”千丞守略带讽刺。

    “昨日发生的事情都是你做的,若柚给我下毒的事也是你做的”如此笃定的话,只因千衣从未怀疑过其他人,就算有千梓娴的份,那也是千丞守授意的。

    “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简直无耻至极,卑鄙龌龊”千衣恨,都是千丞守挑拨的若柚,让他们生了嫌隙,如今竟然还要若柚给自己下毒,若柚……

    “我卑鄙我龌蹉,那你呢,我的雾儿呢?你是怎样的卑鄙无耻,夺取雾儿的一切,荣华富贵,万千荣耀,无上地位,如今竟然还用雾儿的模样与他人恩爱,你又好到哪里去?你若是将雾儿还来也就罢了,若是不然,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千丞守激动的上前,面色急促,愤恨之意尽在眼里,字句狠毒,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若是一个不小心,怕是千衣难存。

    千衣本就是自己故作镇定,见千丞守情绪激动的上前,还以为千丞守又要出手打自己,躲避着身子,下意识后退。

    未反应身后就是桌子,且上面还有茶壶杯子,千衣这么慌忙一撞,自然散落而下,应声而碎。

    “公主?”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是绝姝,察觉千衣可能醒了,绝姝推门而进,带着身后等候已久的侍女们。

    惊魂未定,千衣闭着眼睛,直到身后传来绝姝的声音和脚步声,这才敢睁开眼睛。

    “公主您没事吧”绝姝吩咐着侍女们收拾着地上的残片,自己着担忧的看着千涂雾,很是关切。

    千衣环视,见千丞守已经不在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眼看着绝姝,千衣勉强定神,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绝姝看着千涂雾惊魂未定的模样,微微皱了眉,眼神不易察觉的扫视了一眼四周,紧接着看向千涂雾关心道“公主醒了,还请公主更衣梳妆,奴已吩咐准备好了膳食,公主请用”。

    现已经日上三竿了,却是该用膳了,况且千衣可是连早膳都没吃的。

    “好”千衣虚脱,每次遇到千丞守都是这般,而今日的千丞守更是暴躁了很多,比平日里的冷绝更是有爆发力。

    千衣一时还真是有些害怕。

    一阵虚汗,背后发凉,感觉很是不舒服,千衣又道“吩咐下去,本宫要沐浴”。

    “喏”绝姝应着。

    沐浴完千衣用膳,随后,又去天牢里看若柚。

    信与不信她,都在千衣脑海里纠结徘徊,不过无论如何,千衣还是想要询问一番究竟为何,就算定罪,千衣也要问个理由。

    天牢比不得外面,本就是天寒地冻的天气。

    寒冷潮湿不说,还十分的脏乱,里面光线阴暗,有些阴森,而那小小的连头都不伸不出去的窗口,也只是一点点微弱的光洒进来,毫无用处,若不是有火把勉强照亮行路,千衣怕是连走都是不稳当的。

    空气里散发出腐烂的恶臭,估摸着是那些犯人被行刑之后的血肉,所散发出来的。

    这味道很是难闻,刺鼻得很。

    千涂雾拿着绝姝准备好的香帕遮住嘴鼻,这才好了很多。

    地上很是脏乱,千衣可以想象,晚上这些蛇虫鼠蚁的猖獗。

    走道到是稍稍好些,牢房里可就是脏乱不堪,牢头们自然不会给犯人收拾的那般干净,毕竟能够进入皇宫天牢的不是死罪就是无期徒刑,他们可不把这些人当祖宗一般伺候着。

    加上没有势力的自然住着最差的,若是官宦入牢可能会不是这般待遇吧?

    千衣不是很清楚。

    途径之处,有些精神失常之人,喊着求得千涂雾饶命,可牢头担心这些人冲撞了千涂雾,很是气急的抽打了一番那些人的门,试图吓回对方。

    随即笑脸相迎的请千涂雾前行,那恭敬摧眉折腰的模样,生怕惹脑了这位主子。

    有的犯人太过不听话,也会被牢狱人鞭打,就像现在也是有着隐隐约约的惨叫之声。

    “公主你这边请”走到一处牢房,牢头笑道,为千涂雾打开了牢房的门,恭敬的守在一边等着千涂雾进去。

    牢房有些小,不过好在是单独的牢房,这也表明了若柚所犯的罪的特殊与罪大,不然也不会单独关闭。

    毒杀公主未遂,自是罪大恶疾,更何况是千涂雾这个众人畏惧的人。

    “公主这就是刺杀您的奴婢,昨夜已经审讯过了,一直不肯说实话,所以小的们让她尝了一些苦头”牢头所说的一些苦头,对于若柚来说,可是极刑,若柚虽不是金枝玉叶,可也未曾受过这般罪过,弱小的身子自然是受不住的。

    牢房有些昏暗,光线从最上方的小口窗户里照射进来,这才能勉强看到牢房角落里的景象。

    千衣上前,看着冰冷的地上所躺着的小小身影,浑身亦是遍体鳞伤,血迹斑斑,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曾经的干净小脸都换来了淤青肿胀,那露出来的半张脸已经看不清是谁了。

    瘦小的身子蜷缩着在冰冷刺骨的地上,没有一丝反应,想必已是昏晕了过去。

    牢头见若柚一副死样子,顿时来了气,上前恶狠狠的踢了踢那本就伤痕累累的身子,生怕在千涂雾面前犯了错事,也想在千涂雾面前拍好马屁,混个好的路子。

    “贱奴,公主凌驾,还不赶快起来”那一脚一脚的力度,可是未曾半分怜香惜玉,生怕若柚不醒,牢头还专门指着若柚有伤的的地方踢。

    若柚虽然给自己下了毒,可是毕竟共处一些时日,看到若柚这般也是不忍,又见劳头如此顿时来了气“够了”。

    牢头惊吓,以为千涂雾发怒,急忙收了腿,跪在一旁惊慌得道“公主息怒,求公主饶命”。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惹恼了眼前的这位主子,只是下意识的跪下求饶。

    毕竟他不会想到,千涂雾会因为一个对自己下毒的人有所怜惜。

    “你下去吧”千涂雾看不惯牢头这般掇臀捧屁丑恶嘴脸,让人厌烦。

    “是是是”牢头见千涂雾脸色不对,紧忙摸爬滚打的退出了牢房,那速度好似生怕千涂雾发火殃及了他。

    若柚也是被牢头踢醒了,**着动了动,缓慢的睁开眼睛,模糊的看到了眼前站着的千涂雾,若柚艰难的动了动,声音小的可怜“公……公主,奴…没有……下毒,没有…给您…下…下毒”。

    本事明亮的眼睛,如今竟是被打的肿胀的睁不开眼了。

    千衣一时有些怜悯,不过只是转瞬即逝,一想到今日早晨千丞守承认的事,千衣便想到了若柚帮千丞守给自己下毒的事,不可饶恕,一个能够给自己下毒的人,自是留不得。

    那一抹怜悯也随之消失了。

    千衣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若柚,一身华贵与牢房格格不入。

    “为何要下毒,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千衣语气寒冰,不掺温度。

    “没有……公主……你…要…相信奴,咳咳……,奴…真的…没有…咳咳咳”若柚咳嗽着,大概是手脚都有伤,所以连动都不敢动,只能勉强睁着那双不再明亮的眼睛,看着千涂雾,眼里都是祈求,期盼,希望千涂雾能够相信,可惜千衣完全看不到。

    因为若柚凌乱的发已经将眼里的期盼阻挡了干净,只留下那还在随着呼吸起伏细微的胸口,那说话的唇,还有那一道道说话而出的热气,表示眼前的人还活着。

    千衣不信,明明千丞守都已经承认了,若柚竟然还敢否认,可见若柚也是一个嘴硬的主。

    千衣从没仔细想到千丞守哪里有承认过?不过是一些不否认的气话罢了,只是可怜了若柚成了千丞守不否认的牺牲品。

    直到后来千衣才知道,可惜已经为时已晚了。

    “你倒是护主,都这般模样了,还在维护身后的主子,可惜了人家却从未想过来救你,你的维护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可笑作为罢了”千衣从来未曾亏待过若柚,她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她要背叛她。

    就算是千丞守挑拨,就算是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她也没有想过要杀人灭口,然而眼前的人却丝毫不知好歹,竟敢勾结他人毒害自己。

    如此判主,她如何能够留的?

    “公主……奴…没有…奴真的……真的没有……奴……冤枉……的,你要相信奴……”

    “奴怎么……可能背叛你?您是……奴的……恩人……奴不……会……的,定是……有人……陷害,公主……你要相信奴”说着说着若柚泪水留下,可惜却没有力气擦去。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她真的是冤枉的,可惜现在谁能够相信她?谁能够帮她?

    公主怕是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了。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数日前,本宫在后院看到你与一陌生女子鬼鬼祟祟的,她还给了你一包东西,说吧,那是谁,这包东西又是何物?”这一件事一直是千衣心里的一个结,就好像发现了背叛的一个引子一样,藏在了心里。

第五十五章 愁思

    “那是……”若柚语塞,不知如何解释。

    “怎么?说不出来了?”千衣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

    “不…不是的”若柚急忙反驳,却是没有说出理由。

    见若柚不再言语,千衣只当是若柚认了罪无法反驳,她连最后的侥幸都失去了,起身,千衣冷漠的离开了牢房。

    将身后若柚的声音丢在脑后,若是千衣能够给若柚多一些时间,也许若柚会给她一个解释。

    可惜有时候就是这般,人在需要解释的时候,你迟迟不给,当你想要说的时候,人家已经离你而去,而这一次离去,也许就是一个生命的代价。

    千衣很是失望,自己的眼光竟是的差,看错了人。

    看着千涂雾情绪不对,绝姝安慰道“公主,且宽心”。

    绝姝的关心,常都是中规中矩,简单明了,感觉没有一丝温度。

    千衣看了一眼绝姝,依旧是那般冷漠的脸,但是眼里多了一丝关切。

    “无碍”千衣语气里有些疲惫,任谁被自己的人背叛也会如此无力吧,毕竟这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吩咐下去,别再动刑了”就当做是主仆一场的最后情谊。

    当然这话可不是放过若柚,而是在确认了罪行之后再给个解脱,此时的千衣已经真的彻底失去了对若柚的信任了。

    当然这也不是千涂雾私下的旨意,而是让那些求功尽力的人收敛些,莫要靠这些不正当手段,来为自己谋利益。

    千衣的做法,不过是让牢房的人秉公办案罢了。

    毒杀皇室,本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千衣能够不追究若柚奶奶的责任已经是恩惠了,保若柚,千衣没有那份宽容之心。

    “是,公主”绝姝拱手领命,下去吩咐。

    千衣乏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感觉没有力气。

    回殿时,良锦已经下朝回来,看着千涂雾出现,急忙迎了过来,脸上的笑意更甚几分。

    “妻尊”良锦好听的声音洗刷着千衣疲惫的身心,如同泉水叮铃,如同幽谷回音,很是沁人心脾。

    妻尊?千衣被这一词语惊到,不过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自己和他如今亦是夫妻,良锦唤自己妻尊也是没有错的。

    “怎么了?”看着千涂雾疲倦的神情,还以为千涂雾昨日醉酒后的不舒服,很是关切“可是醉酒头疼未消?”。

    千衣扯开了一抹安抚的笑意摇着头道“无事”。

    “听侍女说,你去了天牢?”倒不是监视千涂雾,只是良锦并不想千涂雾去天牢那种地方,毕竟那是污浊之地,千涂雾身份尊贵,不该沾染那般晦气,有什么事还是他来办方才安心,他想她的手保持着那份干净。

    “嗯,毒杀皇室可是大罪”所以她想问清楚。

    “可有问出结果?”昨日那般行刑,若柚都未曾透露半个字,只一味的喊着冤枉和否定下毒一事。

    良锦想着除非是若柚经过专业训练的,不然她就真的是无辜的。

    只是专业训练,若柚他还真的未能查出有何不对的地方。

    这件事他今早就着手调查了,不过却还未来的及去牢房查看,便回来看看千涂雾。

    私邢之事,他也听了下人禀报,那些刑法他在熟悉不过了,可想而知若柚怕是受了不少苦头,想必这是牢房里面邀功所致。

    “若柚已经承认了”。

    “承认了?”良锦似乎有些意外,昨日那般行刑都未见若柚有半分松口,今日怎的如此轻易就承认了。

    “是,之前见到过一侍女鬼鬼祟祟的给了她一包东西,从当时的情形来看,似乎若柚并不是抗拒,反而是一伙的”。

    况且若柚那般默认不就是理亏吗?

    千衣想自己从未亏待过若柚,却不想若柚还是背叛了自己。

    未免太过于薄凉。

    “此事到是蹊跷的很”良锦思索。

    “妻尊也别太早下定义,也许此事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良锦深知千涂雾所想,想必手下里的人虽是奴才,但多少在身边日子久了,也是有些亲近几分的。

    千衣未曾告诉良锦,千丞守与自己所说的话。

    能不蹊跷吗?此事还牵连到千丞守,自然不能随意查出,若柚怕是也只能做一个顶锅的人了。

    看着自己的妻尊  如此焦虑的模样,良锦心疼,却也知道身份,他疼她爱她宠她听命于她,但是也尊重她,他们之间除了夫妻还有君臣,良锦还是不可逾越其中。

    “若柚只是一个侍女,自然不敢如此,想必身后定有其他人所为”而这个身份必定也是不简单。

    良锦亦是有所怀疑,只是没有证据。

    千衣自然知道背后是谁,只是如良锦所言,她没有证据,而若柚亦不放口,加上如今自己没有能力。

    而良锦虽然厉害,但是论阴谋算计,却没有千丞守来的阴狠

    回想良锦中毒一事,千衣不敢下赌注,她不想身上背负着愧疚。

    毕竟良锦对她还是十分不错的。

    不过如此一来,若柚怕是难逃罪行,众目睽睽之下,又人证物证俱在,不说千衣这个被背叛的人,千皇千后亦是不会放过。

    千衣闭眼,将这些烦乱的思绪全都抛开。

    良锦体贴,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千涂雾说道“妻尊,喝杯茶”

    “别担忧,良锦一定查出背后的事情,不会让你受到威胁” 。

    千衣接过,低头凝神的看着杯中的茶水。

    茶水倒影着自己容颜,陌生的面容。

    还有愁思万千。

    嘴唇轻点,抿了一小口。

    随即放下,手指微点扶手,有些心烦意乱。

    晚间

    千衣并未见到良锦回来歇息,询问了绝姝方才知晓,原来良锦是有自己的房间的,虽然如今已经为夫妻,但是千涂雾为尊,良锦为卑。

    若无千涂雾招寝,良锦自是不能再千涂雾房间的过夜。

    如此一来,千衣到是放心了不少。

    毕竟她还是不喜与他人同眠,更何况还是男子。

    她平生最恨男子。

    虽然良锦有些不同,也不过只是平日相处罢了。

    然而今晚独自一人。

    千衣没有想到千丞守竟又会来。

    还在沐浴的千衣压根不知道房内何时多了一个危险人物。

    热气缭绕,有些看不清,温池宽阔,上面点点的花瓣散开,池水包裹着千衣的身子,掩饰住了一堂春色,只露出小截香肩。

    虽是如此也让来人眼眸微紧,满目情意。

    撩起的水,滴落在池面,发出阵阵伶仃之声。

    也许是千丞守的视线过于炽热,千衣寻着感觉看去,入眼便是自己可怕的人影。

    惊慌爬满面上,内心紧撰,手忙脚乱的遮住胸前本就未露的春色,又沉入水下几分。

    “你干什么?”难道这人有偷窥的癖好吗?

    竟然在自己沐浴时来,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千衣还是很气愤。

    本来千丞守是有些自觉自己不该出现的,可是看着千衣如此防备的看着自己,千丞守反而想要靠近几分。

    毫无廉耻的上前,撩开未曾遮挡的纱蔓。

    一步步向千衣靠近,仿若踏在千衣的心口之上,步步惊心。

    “你想做什么?”见千丞守靠近,千衣后退,然而这是池水,一动花瓣便会散开,虽然有热气缭绕看不真切,可是离了花瓣的遮挡,这池水下的模样还是看的有七八分清楚,千衣察觉如此,也是不敢作为,只能瞪着毫无攻击力的眼神,紧盯着面前的男子。

    千丞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冷笑。

    蹲下身子,竟流氓似的将手伸进了千衣的池水之中。

    那明明没有什么,可是在千衣看来,就好像千万只蚂蚁随着池水爬满自己的全身。

    奇痒无比,难受至极。

    看着千衣流露出来的嫌弃眼神,千丞守不怒反笑“怎么今日皇妹没有招良锦侍寝?”

    昨日那般欢愉,今日怎的舍得冷落良人?

    千丞守一想到昨夜,便是气恼不已,恨不能掐死眼前之人,可是现在不容他胡来,毕竟身后又多了一个良府。

    “这是本宫的事,与你何干?”千衣不想看千丞守的面容,她会忍不住撕破那张虚伪的脸,纵使她没有那本事。

    “皇妹真冷漠”捏起一片花瓣,随意把玩,那轻佻的模样,配上千丞守的俊颜,简直妖孽的好看。

    不过在千衣满怀恨意的眼里,却是流氓又下流,无耻至极。

    抿了抿嘴,此时不似较真的时候,她没穿衣服,本就吃亏。

    虽然这个世界应当是男子避嫌才是,可是千衣的内心还是现代的女子自重自爱的思想,自然不敢那般堂而皇之的袒胸露乳,任由千丞守打量。

    她只希望千丞守能够快些说完快些走。

    千衣想还是不要刺激千丞守,惹恼了他,不然还真的不得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他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人。

    如此一来,千衣也便不在那般强硬,语气也稍稍软了下来,和千丞守打着晃子“不知道皇兄有何事?”。

    见千衣学乖,千丞守有些意外,“咦”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皇妹,这一下变得如此,到是让皇兄我有些不习惯了”。

    千衣咬牙,很是不耐烦,若不是自己不便,她才不会如此与他虚以为蛇。

第五十六章 暧昧

    明明看到千衣的眼神的恨意,可惜千丞守却视而不见。

    将手里的花瓣弹向千衣,花瓣落在千衣肩膀之处,随即落日水中,何等无礼的动作,可是千丞守却做的如此随性。

    “皇兄若无事,还请回避,皇妹现在不便,就不送皇兄了”咬牙切齿,仿若口中猎物,撕碎都不为过。

    “皇妹如今怎如此娇羞?曾经可不会如此对皇兄的,可是良锦来了,皇妹喜新厌旧了?”千丞守说的一本正经,好似不像假话。

    千衣糊涂,此话怎讲?她不明白,别是千丞守欺骗她不知道而诓她吧?

    不过喜新厌旧又是什么定义?

    他们可是兄妹,亲兄妹?难道曾经的千涂雾和千丞守还有不为伦理之癖不成?

    “皇兄慎言”不管如何,她可没有这等有违世俗伦理之情,还是避开的好。

    “慎言?”千丞守不屑“皇妹可真是绝情,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真是毫不留恋”。

    “你胡说”千涂雾就算再怎么任性妄为也不会和自己的亲哥哥……太震撼,她绝对不相信。

    “皇妹你都忘了吗?曾经的你可是很黏皇兄的,处处离不开,就连睡觉……”

    看着千丞守越说越离谱,千衣愤怒“千丞守,你闭嘴”。

    无耻之徒,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下手,简直不是人。

    千涂雾毕竟是小孩子,纵使处理事情再怎么成熟为重,其实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孩子,而千丞守比千涂雾年长许多,竟然不教自己妹妹辨别是非,还纵容两人……

    简直没有比他还不知廉耻之人了。

    若按这里的规矩就该将千丞守浸猪笼才是,这般不守夫德,早该处死了。

    “呵呵呵”千丞守笑的开心“生气了?怎么不相信皇兄说的话?”。

    这话她如何能信?她真不知道一个人能够变态至此。

    亲人可以出卖,可以虐待,可以不爱,有怎么能如此龌蹉的玷污?

    她可是他的亲妹妹啊,虽然她不是千丞守的亲妹妹,可是原身却是。

    千丞守怎么能?怎么能如此无耻?

    她不愿相信,亦不敢相信,可是看着千丞守那般一本正经,千衣又不得不信了。

    “呵呵呵呵”好似看出千衣所想,千丞守笑的很是邪恶,折磨人的模样,看的千衣毛骨悚然。

    那眼神让千衣害怕。

    “过来”千丞守的声音如鬼魅。

    诱导着,可是千衣却是抗拒着。

    千丞守越让她过去,她便越是后退,逃离着与千丞守的距离。

    千丞守一点也不在意千衣的逃离,起身欲要强行捉过千衣。

    谁知千衣情急之下将池水泼向千丞守,千丞守看到水朝自己脸上而去,方向一转躲了过去。

    千衣趁着千丞守躲避,急忙从一侧起身,朝着挂着衣裳的架子而去,慌忙扯过一件长袍裹在身上。

    千丞守看过去的时候,千衣正准备朝外逃离。

    千丞守如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千衣。

    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千衣的身前,阻挡了千衣的去路。

    看着突然冒在自己前面的白衣,千衣慌忙退去,朝另一侧而去。

    千丞守伸手一拉,想要拉回千衣,奈何千衣力气冲击太大,逃离千丞守的决心太强,加上衣服也攥的紧,由于千丞守的力,千衣不小心朝着一旁的衣桁倒去,牵连着千丞守也一同倒下。

    一时间,衣桁上面衣裳尽落,笼罩在两人身上,无处可逃。

    衣裳下,两人面对面倒地,暧昧弥漫。

    两人一时愣住,都没有想到会如此,顿时木讷在此,两人对目相望,还是千衣首先反应。

    看着眼前俊美又可怕的容颜,千衣没有痴迷,只想逃离。

    可惜既然已经落入千丞守之手,千丞守又如何能够容她意愿。

    压制住千衣挣扎的身子,距离已经密不透风,千丞守只要微微一低便能贴在千衣的脸颊上。

    看着千衣侧过去不愿看他的眼睛,千丞守眼睛有着自己都不察觉的情意。

    鼻翼下是千衣刚沐浴过后的清香,未擦拭过的身子,已经将衣裳湿润,柔软身子与千丞守结实的胸膛对比,显得很渺小又娇嫩。

    见千丞守没有起来的自觉,千衣皱眉不喜“起开”。

    语气也是毫无温度。

    很清晰的听出嫌弃的梳理之感。

    千丞守微禀眉,因着千衣的话,而很不爽。

    没有起来也就罢了,反而更是靠近了几分,嘴角邪笑,鼻尖故意似得,暧昧的在千衣秀脖上轻轻刮过。

    轻佻十足。

    千衣只觉得难受至极,被千丞守触碰的地方如坐针毡,毛骨茸然。

    抗拒着千丞守的靠近,千衣显得暴躁了很多,这样的感觉很像前世的自己,被男人当成玩具,毫无反抗之力。

    “千丞守你够了”隐忍的怒气,随时爆发。

    “怎么?如今连碰你一下都这般模样,你在为谁守身如玉?良锦吗?”千丞守得空得手,顺着千衣的脸颊划过,如同婴儿皮肤一般,生怕伤着千衣。

    “你到底有完没完?”千衣已经受够了千丞守这般,简直是折磨。

    她到是希望千丞守能够和她绝立,也好过他这般折磨她的心神。

    她并不明白,明明之前两人已经闹到那种地步,为何短短数日,千丞守又来这般,故作模样。

    “没完,我告诉你,这辈子都没完”千丞守怒吼,眼红的似乎要吃人一般,青筋外露,若是千衣再说一句,千丞守怕是真的要做出什么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被千丞守束缚的手脚丝毫不能动弹,连脖子都因为怕移动就与千丞守嘴靠近而僵持着。

    “你说呢?皇兄想要什么,皇妹不清楚吗?”。

    “我真的不知道千涂雾去哪里了?”如今千衣已经没有必要谎骗千丞守,反正他已经知晓,她的欺骗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是你是谁?雾儿怎会莫名其妙消失,定是尔等趁着雾儿受伤,来的狸猫换太子”千丞守固执的认为是千衣害了千涂雾,却不知千涂雾已经消失不见。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千涂雾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那你是谁?”

    “我现在是千涂雾,我是千涂雾,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她如今是千涂雾,这是无法替换的事实,千丞守就算不相信,千衣也无法。

    “你明明不是”。

    “千丞守,你接受事实吧,千涂雾已经死了,如今我才是千涂雾,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无法给你解释”。

    “全是借口,简直荒唐”这般离奇,他如何能信?

    “话我已经说了,你信则已,不信我无话可说”。

    “我告诉你,你休想用这般荒唐的借口搪塞我,我已经会找到雾儿,一定……”

    见千丞守如此执着,千衣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因衣裳笼罩而使光线暗淡了很多,千衣也无法准确的看清千丞守的表情,更何况千衣一直都是侧着脸的。

    “你再不起来,我可喊人了”虽然是冬季,可是温池室内的温度还是很高的,加上衣裳笼罩,两人的呼吸并不畅通,慢慢的都有些闷热,千衣感觉十分不适。

    千丞守不动,也不说话,只是一双冷酷的眼睛,冷漠的看着千衣,隐约透着恨意。

    钳制住千衣的那只手,用力攥紧,似乎要捏碎千衣一般。

    千衣皱眉,有些难受。

    “千丞守放开”她怒了,千丞守总是这般自以为是,不顾她人感受,总不拿她当做一个女子看待。

    不…是不拿她的那个人看待。

    “来人”千丞守不放,千衣只能呼喊,可惜千丞守怎会让千衣得逞?

    还没有待千衣出口,千丞守就已经捏住了千衣的下巴,逼的千衣无法言语。

    那力道从来没有控制过,他也从不知道他对千衣的手力有多么的大。

    那对于女子来说,可是惩罚性的折磨。

    因为千丞守的掐制,千衣只能用眼睛瞪着千丞守以示自己不满。

    恶狠狠的眼神充满着愤怒不甘。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会有良府这个靠山,就可以安心坐着这个位置,只要雾儿一天没有下落,我便一天不会轻饶了你”。

    千衣被捏的疼了,只能左右摇摆着头 意图挣脱,可惜千丞守手劲太大,千衣只是徒劳。

    反而因为千衣的动作,本来紧裹着她的衣裳褪下了一点,香肩外露,诱惑百魅。

    一缕青丝紧贴千衣的脖子,落在胸前。

    千丞守眼睛无发离开。

    手指伸出向着千衣胸前探去,千衣以为千丞守要做什么事情,一阵惊慌,面露抗拒,内心十分抵触。

    可当千丞守手指落下,却不是她的身体,而是紧贴她脖子的青丝。

    手指撩起,拨弄到了一边,随意的动作,却有些暧昧的亲昵,千衣不习惯。

    千丞守开口“你别想着逃离我,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起身,拿起一旁的衣裳给随意的扔在千衣身上,也不管似乎给她批好,好似只是遮挡住她的秀色罢了。

    随后看也不看千衣的凌乱模样,便抬步离开。

    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第五十七章 没了

    千丞守离开了,温室里只身下千衣。

    坐在地上,千衣抱着一堆的衣服遮挡住自己,臃肿又浮夸。

    惊魂未定。

    直到自己压下了心底的恐惧,千衣这才将衣服穿好,出了温室。

    寝殿之内,侍女早就为千衣准备好就寝。

    而且很暖和,并没有冬季的寒冷。

    只是她没有睡意。

    躺在床榻之上,千衣感觉似乎每日自己都在坐过山车一般。

    从前没有安心过,似乎比前世还来的累,虽然此累非彼累。

    迷迷糊糊直到夜半三更,千衣才有了睡意,而她却不知道远处牢房之内发生了什么。

    牢头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若柚,顿时慌乱了,这可还没有问出背后主使,这丫头就已经没了生息这可如何是好?

    之前公主的模样可是还吩咐不可用刑,而现在这个丫头却是被刑法折磨致死,这要是被公主知道,他们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啊。

    “怎么办?怎么办啊?”牢头着急,一旁的几个狱卫也在一旁干着急。

    “你们是怎么看的,怎么就让这丫头死了呢?”对着那几个狱卫怒吼,肚子里一腔怒火,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离开那么一会功夫,这丫头就死了。

    还死的这般惨状,牢头真想拔了这帮孙子的皮。

    现在他该如何向公主交代啊,怕是不死也褪去半层皮了。

    “一群废物”没办法,不将怒火发泄,牢头心里怕是自己要被气死了。

    “牢头,也不管咱们的事啊,是大皇子要审讯,小的们也不敢阻止呀”一狱卫哭丧着脸说道,说起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为难的很,几头不能得罪,可是却又不能几头都哄好,他们也是有苦难言。

    “难道你们就没有说是公主吩咐下来,不准用刑?”若是正常死去,他也好交代有些,可是是被行刑弄死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此时的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找不到出路啊。

    狱卫低头,有些不敢面对牢头的怒火“大皇子当时的模样哪里听得进去?小的们也不敢往枪口上撞啊”。

    “是啊是啊,牢头,大皇子当时阴沉着脸,生人勿扰的表情,我们哪敢阻止,大皇子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平日里温和,但是做起事来,可是公私分明,咱们小的哪里敢说三道四”大家纷纷附和,就怕牢头迁怒他们。

    “都是借口,我看你们就是自己胆小怕事”牢头看着这几个狱卫,他们的性子他如何不了解,遇到大人物做事,自是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奉承着,哪里敢将自己之前吩咐的事记在脑袋里?

    都是只顾着眼前的事。

    可是现在是公主殿下,这群不知道分寸的天杀的,这是将他们往绝路上赶啊。

    “牢头,今日这是该怎么办?”他们可不想因为此事而丢了脑袋。

    “还能怎么办?派人去禀报公主啊”牢头怒吼,正想将这群人给砍了,审的给他添乱。

    “可是公主殿下知道了,怕是……”怕是他们难逃处罚。

    “难道你还想隐瞒不成?你隐瞒的了吗?还不如自己主动认罪,求得公主宽恕”。

    毕竟也算是罪徒,公主应当不会因此而处死他们吧?

    牢头心里祈求。

    在下人急匆匆的向阿布禀报此事之后,阿布正欲朝千涂雾寝殿而去,只是到了门口却犹豫了。

    现在亦是三更天,想必公主现在已经歇息了,她担心会扰了公主歇息。

    若柚这丫头本是戴罪之身,如今死了,不知道公主是作何想法,她很矛盾,该不该现在禀告。

    公主最恼别人打扰,如今虽然已经好了很多。

    这几日公主又十分乏累,还是不要打搅的好吧?

    犹豫了一会,阿布想着,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怎么了?”身后传来男音,阿布转身看,原来是良锦。

    良锦听到有些声音便起来查看,见阿布在千涂雾门前犹豫不决,便开口询问。

    阿布急忙施礼“相爷”。

    虽然如今良锦与千涂雾已然成亲,但是因为良锦身份也不低,所以并没有一以驸马爷称谓,反而还是以良锦本来的身份。

    “发生何事了?”良锦只着一件外袍,随意的披着,发丝为束,显得慵懒。

    “回相爷的话,是牢狱出事了,若柚她……没了”。

    “什么?何时的事情?”良锦皱眉,白日里不是好好的吗?

    “两个时辰前,奴也正准备禀告公主,可是奴担心会打扰公主歇息”阿布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这件事还是晚些的好。

    “本相来吧”说罢,饶过阿布,朝着千涂雾的殿门而去。

    因为平日里方便下人伺候,所以一般门都是不锁的,加上千涂雾的寝殿都是内殿与外殿。

    所以内殿除非千衣召唤下人一般不会进去。

    而现在良锦在敲门之后,千衣都没有应,便直接进了门。

    千衣迷迷糊糊听到有敲门声音,但是确实累了,还以为只是幻觉。

    等到良锦进来,她才慢慢的有了反应。

    “妻尊?”良锦隔着床幔轻声唤着。

    千衣皱眉,十分疲倦的动了动,轻声答道“嗯”。

    “妻尊,良锦有事禀报”。

    千衣缓了缓,慵懒的起身坐起,眼睛实在很累,有些睁不开。

    揉了揉眉心,待清醒些,这才看向外面的人影“何事?”千衣的声音有些沙哑。

    “天牢里出事了,若柚她……没了”良锦知道千涂雾其实还是不忍若柚被处死,如果有证据,证明若柚的清白,千涂雾定是十分欢喜。

    所以良锦才想着这件事不能隐瞒千涂雾。

    “什么?”一听到良锦所说的话,千衣惊讶,瞬间清醒过来。

    撩起床幔看着良锦,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千涂雾不敢相信的表情,良锦再次开口“妻尊,若柚她……两个时辰前,没了”。

    “什么意思?”千衣不敢相信,一时反应不过。

    “若柚她,死了”

    “怎么回事?白日里不是好好的吗?”千衣皱眉,这么短时间,怎么就死了?

    “说是行刑过度,被打死的”。

    “行刑,不是说过不准用刑吗?这群人当本宫的话是耳边风吗?竟敢再次用刑简直该死,起驾,本宫要去天牢看看”她到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的胆子,尽管违背她的命令。

    千衣急匆匆的穿着鞋子,套着衣服欲要出去。

    良锦拦住“妻尊外面天寒地冻的,让阿布伺候你更衣,良锦与你一同前去”这般模样,也不是千涂雾一个公主的模样,这未着妆容,如何让外人看的?

    千衣皱眉,也知道良锦说的有理,随意让阿布进来帮忙梳妆更衣。

    良锦也回了屋子换了衣裳,随着千衣一同前去。

    外面下着雪,有些冷,幸好千衣还披了一件狐狸毛大氅,到是没有那般冷。

    来到天牢之时,老头已经将若柚从十字架刑具放下来,将其好好安置在牢房的床榻之上。

    大概也是担忧千涂雾看了会发怒吧。

    此时若柚一时了无生息,凌乱的发丝紧贴在脸庞,嘴边,显得狼狈不堪。

    苍白的脸,紧闭的眼睛,干涸带着献血的唇瓣,以及那已经僵硬无比的身子。

    血迹已经干涸,破烂的衣裳下面,都是惨不忍睹的伤痕,鞭痕,烫伤,入在千衣的眼里,是那般刺眼。

    手指有被夹过的痕迹,瘀痕还未有时间消退,手指上的指甲已经不翼而飞,是什么刑法,千衣可以想象。

    那种被生生趴下去的脱离感,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理解。

    千衣感觉鼻子有些酸涩。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私自行刑?”。

    千衣冷言,透着寒气。

    “回公主……是……是大皇子”牢头擦着虚汗,惊恐。

    “大皇子?”千衣想不明白,他来干什么?。

    “你们没有说过,本宫的命令吗?”不管什么,这是自己的侍女该如何处置还轮不到千丞守来插手。

    更何况竟然还如此心狠手辣的处死若柚。

    “大皇子当时怒气冲冲,压根听不进去,我们做奴才的如何敢阻拦?”牢头无法只得将事情往千丞守身上推,毕竟他不能说,是他们自己办事能力差,不敢对大皇子说,才这样的吧。

    不然这罪名怕是要待自己扛了。

    “那你们就任由若柚生生被他折磨致死?”千丞守的手段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那绝狠毒辣,何人能比?如今竟然还牵连至若柚身上。

    简直可恶至极。

    “公主息怒,小的们做奴才的如何能够左右主子的决定,还请公主饶恕”见千涂雾生气,牢头狱卫皆跪地求饶,惶恐不安。

    “来人”千涂雾喊到。

    “公主”跟来的侍卫上前听命。

    “将这几人拉下去杖打一百大板,狠狠的打,一板都不能少”怒气只能冲着这几人发泄。

    千丞守简直是恶魔,哪里都离不开他作祟。

    “公主饶命”千涂雾这里的刑法,虽然只是简单的一百大板,可是看着势头,怕是不死也少了半条命啊。

    ”拉下去”不想听,千衣怒气冲天。

    侍卫不敢冲千涂雾的霉头,急忙将这几人拖下去。

    直到声音消失,千衣再次看向若柚,眼神里有些复杂。

第五十八章 伤感

    看着千涂雾的背影,良锦很是心疼。

    不过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她会大开杀戒。

    “妻尊”良锦开口。

    “将若柚好好安葬”绝姝和阿布在什么身后,应`喏`着。

    千衣闭眼睁开,狠心的离开。

    若柚,一个背叛者,虽然这其中有蹊跷,但还是洗不开其中的怀疑。

    但时间久了,千衣还是有一些感情,十分希望若柚不是,其中都是误会。

    而这里面的误会还没有一个解释,若柚便没了。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白茫茫的铺了一片,风吹着,冷意传来。

    夜班三更,除了灯火,便是黑暗,还有看不见星光的雪天。

    似乎映衬着若柚离去的悲戚。

    那般年纪,才十五岁,放在现代便是一个未成年的学生。

    而在这里,正是最美芳华之时,却已消香玉损。

    多么可悲。

    没有身份,谁人管你是生是死?

    哪怕有冤屈都无人为你申冤,最后还落得这般下场。

    连个有能力收尸的亲人都没有,年迈的奶奶连自己都无法照顾,以后又如何生活?

    这件事因自己而起,虽不是她杀了若柚,可是她自责。

    无论若柚似乎真的背叛,千衣知道自己的手里,沾了第一条人命。

    不杀伯乐,伯乐却因她而死。

    她怎能宽慰。

    “妻尊”良锦上前撑着油纸伞,为其遮挡飘落的雪花,以免沾湿了千涂雾的青丝和衣裳。

    雪地里的千涂雾有种哀默的失意,良锦从未见过千涂雾如此。

    她从未为谁这般忧伤过,更何况还是一个奴婢。

    “良锦”千衣沙哑着嗓子,低低的唤着。

    “妻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千衣扬起头,看着没有星光的夜色,除了大雪纷飞和如同黑洞的夜空,轻轻的开口“良锦,你知道吗?曾经我听说这样两个故事”。

    “有人说天上的星星代表着人的命格,每死一人,天上的星星便会多一颗。”

    “另一个则说,天上的星星每陨落一颗,就代表着一个生命逝去,你认为哪个说的才是真的?”。

    “民间传言多不计数,奇异之事也是亦有发生,其中真假良锦未能断言”。

    “今夜夜空无星”千衣开口,有种说不出去的孤寂。

    “昼夜变换,晴雨阴云,斗转星移,变幻万千,今日只是自然变化,最正常的不过,妻尊何故在意?”良锦变相的安慰千涂雾。

    只是良锦不知道千衣不仅仅是因为若柚这件事才如此,还有很多,多到道德底线,多到人生的感慨,还有自己的处境。

    如果现在是未来的自己,也许她会比现在更为凄惨。

    她的这一世又该如何?

    “天气可以不在意,那么人命呢?若柚是不是真正的下毒者还未尝得知”如今就已经去了,线索断了,如何查找。

    “妻尊,良锦知道你心里难过,毕竟若柚是你的人,可是逝者已矣,妻尊要看开才是,良锦一定彻查此事,若不是若柚,定会还她一个清白”。

    虽然如今清白,对于死去的人,已经没有多大用处。

    千衣沉默未语,她无法向良锦解说自己的愁思。

    因为她害怕良锦会像千丞守那般。

    翻脸无情,残暴不仁。

    “妻尊,天寒了,回殿吧”良锦看着大雪怕是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夜深了,良锦担心千涂雾会因此受凉。

    千衣没有拒绝,随着良锦回了韶雾殿。

    一路上沉默寡言,心有所思。

    回了寝殿,千衣独自一人进了内殿,

    虽已夜深,却毫无睡意。

    良锦知道千涂雾难受,也不便打扰,让千涂雾自己冷静冷静。

    自己则是在外殿守着,若是千涂雾有个什么事情,他也好随时照顾。

    千衣坐在贵妃椅上,双手抱膝,看着远处桌上的烛火,频频而跳。

    一双美目没有焦距,似乎透过烛火看着什么。

    背叛千衣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前世经历的,千衣也深有体会。

    可是无论你经历多少次,当你选择相信一个人时,必是用心的,而当你相信的人或事背叛了你,你依旧会感到难以接受。

    这与你是否经历过,或经历多少次,是没有关系的。

    只关系,你是否用心的信任过。

    而若柚就是千衣选择用心去培养的,虽然带着目的,却还是有几分真心。

    而如今若柚这件事,又再一次的给了千衣一个打击。

    千丞守。

    他为什么要去天牢,又为什么要对若柚动刑?

    若柚不过只是一个小丫头,就算犯了错也轮不到他来管束,加上若柚是她的侍女,与千丞守更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这般做是想给自己下马威吗?

    还是另有原因?

    莫不是他是故意折磨死若柚?

    杀人灭口。

    想来一个死无对证?

    之前千丞守就承认过,若柚是他指使的,难道他怕若柚暴露他,所以才以这种方式解决麻烦?

    如此一想似乎是说的通了,不然千丞守如何能够大费周章,管这等事情。

    可怜若柚一直喊着冤枉,不愿透露,最后还是被千丞守处决了。

    不知道她泉下有知是否后悔?

    外殿绝姝前来禀告,说是若柚的尸体已经送回了本家,还派人为其安葬,钱财补偿,样样不少,对于如今若柚的罪名,千衣如此做,也算是仁尽义至了。

    千衣听到外面绝姝与良锦的对话,心里也算是落了一截。

    如今已经成亲,千衣想皇宫怕是无法再待了,千丞守定是又有千万条计谋等着自己。

    她无心与其争夺,但是危机她生命,她不敢赌注。

    若柚这件事就是千丞守一手设计,从挑拨,到怀疑,到下毒,如今就连若柚的命也丢了,千衣想千丞守怕是什么都能够做的出来。

    她如今没有记忆,没有势力,没有千涂雾的计谋,连千涂雾的武功都失去了,又有什么能力与千丞守对抗?

    如今大婚一过,该是搬离皇宫了。

    里面无声,良锦是担心的,大约一个时辰过去,良锦犹豫,还是推开了千涂雾的殿门。

    见千衣还没有歇息,叹息了一声,走了过去。

    “妻尊”良锦语气里温柔的如水一般,千衣可以清晰的体会到良锦的关切。

    千衣抬头,入眼的便是良锦美丽的容颜,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柔美绝伦。

    “还在为若柚的事烦心?”。

    “良锦”千衣发现,良锦就像是温柔贴心的大姐姐一般,总是能安抚住良锦的糟心。

    “妻尊,你累了,早些歇息吧,夜深露重,你不休息,身子如何承受得了?”。

    “可我睡不着”多少有些愧疚,有些难过……

    千衣眼睛明显可以看出疲惫之感,可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好像一睡就能看到若柚生龙活虎的模样。

    那时候还没有背叛一说。

    加上千丞守给的一道道设计,都让千衣感到疲惫,害怕,更是睡不安稳。

    就怕睡着了,千丞守又出现了。

    又给自己出一个什么过不去的难题,又挑拨走什么人,又设计让人给自己下毒。

    诱惑直接的,给自己一个不会醒的了结。

    无论哪一种,千衣都感觉到了害怕。

    还有千梓娴,一个外柔内狠的人。

    良锦只是以为千涂雾因为被人背叛而难受,失去了贴身侍女,总是有些难过。

    却不知道千衣是害怕。

    “妻尊,良锦会一直陪着你”他的意思,是说一定不会如若柚那般背后给她刀子。

    千衣能够体会良锦的用心。

    可是人心隔着肚皮,是真是假,真真假假,几分真几分假,又有谁能知晓?

    良锦虽然现在很好,谁能保证会一直如此,就好比初次见到的千丞守那般。

    不也是如同良锦一般,体贴周到,温柔宠溺。

    而现在千丞守却成了最大的敌人,让人防不胜防。

    良锦坐在千衣身旁,将手覆在千衣的手上,试图给予安慰。

    千衣有些微怔,好在没有下意识的退避,不然良锦定会十分尴尬。

    不过良锦的手真的很好看,如白玉雕琢一般,在烛光照射下,显得唯美。

    敷在自己手上,很是温暖。

    莫名的有些安心,这也是为何千衣一直对良锦这个男人比较亲近一些。

    因为良锦就是那种莫名的给你一阵安心。

    如同天泉一般,能够净化心灵。

    良锦就是这般安静美好。

    转头看着良锦担忧的模样。

    千衣心里一阵悸动,只是感激,不是爱情,千衣想着。

    “良锦,明日我们就搬去公主府如何?”千衣开口,似询问似称述。

    “好”良锦答道。

    “你不问为什么?”千衣好奇,为什么良锦总是这般顺着她,什么都以她为中心,从无怨言,难道他就不好奇?

    “你是良锦的妻尊,妻尊说什么,良锦自然遵守,若是妻尊想与良锦说,自然会说与良锦听,若是妻尊难以开口,良锦有怎么能勉强妻尊”他从来没有违背千涂雾的意思,更何况是这般小事。

    只要千涂雾乐意,他什么都同意

    看着良锦这般真诚,千衣不感动必是假的。

    她从不知道原来男子也有这般美好的人存在。

    并非所有人都是那般污浊。

第五十九章 搬迁

    两人不知待了多久,千衣才靠在良锦肩膀上睡了过去。

    良锦看着终于熟睡的某人,心里终于落下,嘴角牵起一抹笑意,温柔的看着千涂雾的小脸,很是满足。

    只要能够在你身边,良锦便已心满意足。

    轻轻的将千涂雾抱起,朝着床塌而去。

    为其褪了衣裳,取了发饰,卸了妆容,贴心的为千涂雾盖上被子,见不会影响到千涂雾的睡眠,良锦这才放心了。

    千衣真的累了,良锦这般折腾了,她都没有苏醒的模样。

    恬静的睡颜,比白日里显得乖巧了很多,没有那般冷酷无情。

    虽然良锦不知,这般冷酷无情都是装的。

    摸了摸千涂雾的头,亲昵宠爱,墨色眸子,有的都是柔情。

    良锦附身,在千涂雾额间轻轻印了一吻,这才熄了灯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寝殿。

    君子不趁人之危,哪怕是自己的妻尊也一样。

    他尊重,尊崇她,不敢越距。

    第二天果然如千衣所言,他们搬离了皇宫。

    东西并不多,除去她喜爱的,大多都放在韶雾殿,毕竟这韶雾殿可是千涂雾专属,自是无人敢住。

    千丞守得知情况,比往日显得冷漠了很多。

    他早就知道她会搬离,没想到如此之快,大婚第三日就搬离,似乎没有留念。

    千涂雾的公主府在离宫不远的最佳地段。

    因为千涂雾喜静所以千皇千后安排的离街市较远,不过尽管如此离最繁华的街市也只有半个时辰之久。

    背面可以看到帝城最大的湖,坐北朝南,风景秀丽,自是千皇千后用心所为。

    门前是两个麒麟石像坐镇,飞龙盘旋在门前石柱之上。

    门上是一龙一凤左右飞腾。

    门上公主府几个大字苍劲有力,十分醒目。

    就连门匾都是九凤飞腾交缠而成。

    可见其意义何在。

    大门两侧侍卫把守,昂首挺胸,气势非凡。

    大门直走是一大庭院,正对面则是前厅。

    两侧的道路通往不同的地方。

    这些千衣尚未可知。

    一直看守此处的管家,是一个中年男子,处事方式一看便知也不是普通人。

    进退有礼,不卑不亢,到是一把好手。

    管家带着千衣和良锦前往寝殿。

    路途中皆是梅花盛开的场景,在白雪纷飞的雪天,自是一番景色。

    千里如白玉砌,入眼皑皑通天,冰寒三尺凋零,唯有雪中红丽。

    梅花这不同的美丽,只有冬天才可以看到。

    这般处境和她类似,但这般坚韧,她如今尚不可达到。

    凤依殿

    这名字,到是比宫里的还霸气。

    走近一看,布局竟和韶雾殿相差无几。

    一样的格局,一样的家具,除去小许不同,倒也一点也不陌生。

    这般最好,省的她不习惯了。

    管家说,这是千涂雾自己要求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千衣到是十分满意。

    千衣的寝殿是公主府最大的,良锦则住在里依凤殿不远的,玉净轩。

    千涂雾休息了一会,下午管家便拿了一顿账目前来,说是府中开支记录,已经名下的生意产业,需的千涂雾查看。

    以往千涂雾都在宫里,除去重大事情,需要向千涂雾禀报之外,大多都是管家打理操办。

    如今千涂雾入住公主府,管家自然还是需要给她过目。

    只是对与这些生意之事,千衣毫无章序。

    她可从未有接触这些事物,如何做的来,也便回了管家,将权力都交与管家实行了。

    左右管家也是熟悉的,对于这等事也处理十分得体。

    也不会出现捐款而逃这等事情。

    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管家见千涂雾丝毫没有兴趣,也不敢强求,应喏着,也便不再打搅千涂雾的休息了。

    良锦今日担忧千涂雾的,所以并没有出门,之前需要调查的事,都交代着下人们彻查,每日只是陪着千涂雾,安抚着她。

    其实千衣并不需要良锦如此,她早已习惯自己面对,实在没有良锦想象那般娇气。

    不过这是良锦的心意,千衣也是感动的。

    几日足不出门,千衣第一次出门竟是询问是否已是送回的第三日。

    阿布不明,但也是回了句是的。

    千衣唤阿布梳妆更衣,说是要去若柚本家。

    阿布才知原来今日是若柚出殡之日。

    因为若柚不在本家死,所以带回家便数了三日之后的日子方才下葬。

    千衣容妆轻黛,身穿通体白衣裙,未着首饰,只有发间几朵白色簪花,身上没有半点对于逝者的不敬。

    虽然做为千衣此时的身份不必做到如此,但是若柚是千衣初次在此的相遇,虽然只是一个侍女,但是说起来也算作是一个小小寄托了。

    如今这个寄托没有了,千衣多少会心有低落。

    如今为其做的无非也就这些简单的事了。

    良锦知道千衣要去,自是随着一起。

    两人去的时候,若柚的棺材已经关上了,正准备抬去安葬之地。

    入眼一片白色,与外面雪地如同一脉。

    刺眼得很。

    若柚家十分简陋,只是一个简单的小茅屋,破烂得很,只能勉强生活,家里除了老奶奶,竟然没有人可以帮忙,若不是千衣派人来,怕是若柚连下葬都成问题。

    一旁是泣不成声的若柚奶奶。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老奶奶已经承受不只一次了,对于迟暮残烛之人,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老奶奶已是雪鬓霜鬟,老态龙钟,弯腰驼背,满脸皱纹,老年斑遮面看不出年轻时的模样。

    失去最后唯一的亲人老奶奶如何承受,痛哭流涕也只能换来旁人的同情,怜悯,做不得用。

    千衣看着这与前世有些相像的老人。

    那时候自己的奶奶也是这般,疼爱她至此。

    只是奶奶走的早,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尽孝,如今都已是风中云烟,无影无踪。

    “老人家”阿布处事圆滑乖巧些,所以在这件事上,阿布比绝姝更适合与这位伤心欲绝的老人交谈。

    “我们公主前来送若柚一程”阿布弯着腰,老奶奶轻声说着。

    声音不大,却还是吸引了老奶奶得注意。

    “公主?”老奶奶含糊着说道。

    “是的老人家,若柚以前是公主的侍女,这次若柚出了意外,公主特前来相送”。

    “若柚……”想起死去的孙女,老奶奶又一次伤心哭泣。

    一双红肿含糊的眼睛,盯着千衣,老奶奶上前跪地喊到“公主,你可要为柚儿做主啊”。

    千衣身为晚辈,怎么能接受老辈跪拜,更何况还是与自己最亲爱的奶奶如此相似的老奶奶。

    “老人家,你快些起来”千衣亲自搀扶老奶奶。

    老奶奶固执,不等说完,不愿起来,看着眼前尊贵无比的公主。

    老奶奶说道“公主,我家柚儿是冤枉的,她的人品老婆子最是清楚,她孝顺乖巧,心思单纯,从不敢做一点坏事,她绝不可能是下毒的人啊,再者公主与她有恩,她又怎会下毒害你?公主你定要相信她,都怪我若不是老婆子我身体极差,她也不用去宫里当差,还落得这般凄惨下场,求公主看在昔日主仆情分上,定要查出真凶,还柚儿一个清白”。

    “老人家,你放心,本宫已经派人去彻查此事,如若柚是清白的,本宫定会还她清白”。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老奶奶磕头,千衣受不起,急忙让阿布和绝姝拉起老奶奶。

    “今日若柚下葬的日子,还是早些让若柚入土为安吧”人在最后都是只剩下这最后一遭了。

    万千荣华,千万劫难,不过只有这一个目的地罢了。

    若有与奶奶本就住在偏僻之地,两人相依为命,如今若柚的安葬之地,倒也离茅屋不远。

    老奶奶怕是也想着,能够随时看望,就好比若柚还在一样吧。

    一路上纸钱飞扬,铺成一路。

    老奶奶,步履蹒跚,行动不便,却也不让人帮忙,只杵着自己那根用树枝砍出来的老旧拐杖,一步一步的挪着。

    走几步便是有些微喘。

    好在路不远,数十步也就到了,简单的下葬,没有安排的十分豪华。

    一黄土前唯有墓碑上的名字,方才提醒着此人是谁。

    墓前,老奶奶在若柚前面放着食物,这样的食物对于老奶奶来说已经是顶好的了。

    老奶奶不停的流泪,苍老得手根本擦不净泪水,接连不断。

    念念叨叨几句,无不是在嘱咐若柚在泉下的事情,虽然只是自我慰藉。

    这里虽然只有老奶奶一人是为若柚伤心难过,但其余的人,见老奶奶如此多少也有些触动。

    不过也只是叹息罢了。

    若柚旁边还有两个墓堆,千衣之前没看,如今一看才知,尽是若柚的父母。

    心里多少有些内疚。

    雪还一直下着,显得悲寂无比。

    四周荒芜更新的凄凉,老奶奶身体不好,千衣担心在这下去她身体吃不消,便让阿布和绝姝带她回去歇息。

    还吩咐了将老奶奶的屋子好生返修,为老奶奶安排万年生活,至少不会老无所依的地步。

    如今老人家没有若柚,怕是不能生存了。

    千衣这般做就当做是给若柚一个主仆一场的情意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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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2324/ 第一时间欣赏帝女尊之凤临为皇最新章节! 作者:幸杨所写的《帝女尊之凤临为皇》为转载作品,帝女尊之凤临为皇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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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尊之凤临为皇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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