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十里红妆
萧默的心思我已经清晰了。
翌日清晨,我被人从睡梦中拉了起来,两个婆子带着我,到了另外一间尤其开阔的屋子里,一排的姑娘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漂亮的嫁衣和饰品,等着我。
“还不快过来帮忙!”那婆子冲着那些姑娘说道,一个个脸上堆积着笑意,我才意识到今儿是与萧默约好了,要帮他演戏的日子。
只是这嫁衣放在眼前,我便有了退缩之意,此生只想嫁于一人,而非如此,可我无法选择,只能顺从那些婆子,被折磨来,折磨去,光是一张脸,就画了好长的时间。
这样精致的妆容,婆子笑了:“夫人,瞧瞧,多美。”
婆子转动那面镜子,镜中的人儿,如此灵动,我都快认不出那张脸是我自己的了,这化妆技术简直厉害得很,见我惊讶,那婆子便开始夸赞,说什么夫人底子好,随便上妆就这样美了。
我心里吐槽道,这哪里是随便上妆,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好久,那婆子将姑娘们下去,带我换上那一套红色的嫁衣,衣服拉开的瞬间,美得我整个人都颤抖了。
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衣服。
我沉浸在这美艳之中,心里酸酸涩涩的,被她们生拉着换上衣服,依旧是无止境的折腾,梳头又梳了许久,我累得一声叹息,婆子却说这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怎么可以叹息呢。
我点头,却不说话,起身的瞬间,感觉周身被流光包裹,美得不可方物,简直就不像是我了。
姑娘们连连惊叹,我知道,这怕是我此生最美的时刻了。
有人从外面进来,说什么车队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我过去,成亲的地点在浮光台,需要我乘坐车子在临渊转一圈,十里红妆,场面极其壮观。
我缓缓从屋子里走出去,梓樱婆婆忽然出现在前边儿,她攥着我的手道:“小姐,慢着点。”
“婆婆,你怎么来了?”我惊喜,婆婆曾说是我族中人,这般觉得倒是多了一丝莫名的感动。
梓樱婆婆笑了:“就是想看着九姑娘,从城主府出去。”
我还给她一个笑意,带了一丝歉意,其实我并非是要嫁给萧默,只是在婆婆眼中,我倒是成了替代七姐姐嫁给萧默之人,婆婆说这是最好的。
她身后还有个小丫头,打扮地格外的喜庆,要不是我眼尖,自然是没能看出来,南儿一袭红色衣裙,羞涩地躲在那些人的身后,时不时探出一个脑袋来。
其实对她,我是心存抱歉的,如果不是我和萧默演这样的戏,她的辛婆婆也不会为了对付我而死掉,总归是我欠了她的。
我对她招招手:“南儿,你过来。”
小姑娘笑了,笑的那样的明媚,她急忙跑过来,歪着脑袋:“姐姐,带我去浮光台,我想看成亲的模样。”
我点头,南儿牵着我的衣角,她对我说了声抱歉,我的心再度酸了一把,该说抱歉的是我呢。
我们往城门口去,梓樱婆婆目送我离开,那眼神像极了娘家人的眷恋,我在门外看到了萧默,依旧一袭红衣,倒是衬地他多了几分邪魅。
他的目光之中,隐隐带了一把惊艳,这惊艳来自于我的这张脸,浓妆艳抹之后,愈发地像七姐姐,越发地像他心尖那人。
萧默走了过来,他一把将我抱起,送我上了马车,我目光呆滞,萧默却说做戏要做全套。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这十里红妆,谁会当是一场玩笑。
我只怕自己玩的太深,到时候容祈看到我……我怕他生气。
南儿随我上了马车,坐在我的身侧,帘子都是透明的,周围的一切可以看得很清晰,满城都被红色包裹,漫天红花飘落,南儿拍手,说这是临渊最漂亮的时候,她连连赞叹。
“姐姐今天也好美,美得窒息。”南儿攥着我的衣袖,不肯放手,心里有激动,也有害怕。
我笑了:“姐姐今儿是要落跑的,你信吗?”
“姐姐说笑呢,我虽然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样的人,但能将临渊治理的这样好,倒也不错。”南儿道,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无限酸涩,不管我说什么真话,南儿只当我是在安慰她。
车子绕着临渊一圈,我见了各色各样的灵,在萧默的治理之下,的确一片太平,这是南儿没有说错的。
此时,所有来参加婚礼的人,已经浮光台,正等着我们过去,据萧默所言,冥王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一股子势力在临渊城十里开外,大有破城而入的趋势,他说在婚礼最隆重的那一刻,才是繁华落尽,冥王会出力的时候。
如果连那个时候,冥王都没有动手的话,那就说明冥王的疑心还未到非得要临渊亡的地步。
萧默说谁打临渊的主意,他决不会放过他。
我如浮光台的时候,周围一摞摞的目光,因着流珠的缘故,旁人看不到我的真容,然我却能清晰地看到,在浮光台高处站着的男人。
我的脚步凝住了,南儿拉了我的衣袖,像个小花童一样,她问我:“姐姐,你怎么了?”
我对上容祈那双眼,目光之中的震惊,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我穿上旁人的嫁衣,也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可惜对上容祈目光的那一刹那,心还是疼得在滴血。
我一定是要配合萧默演完这一出戏,但是脚却不听我的使唤,我顿住脚步,视线落在容祈的身上,不过几秒的事情,南儿扯我的衣袖。
浮光台的另一侧,萧默从那边走过来,我缓缓往前面去,七彩的花瓣,从天而落,我听到一声爽朗的笑意,来自容祈身旁的男人。
他应该就是冥王大人,与我想象之中的容貌不太一样,看着年轻了一些,在容祈的身旁还有一个女人,中年女子,如鹰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再者就是一些不认识的人。
我走的极其慢,越是接近浮光台,我的心越发不受控制,心扑通扑通地跳,容祈肯定是看到我了,我怕是要完蛋了,背着他做这样的事情。
周围一阵贺喜的声音,我听到有人说,新娘真是幸福,萧城主是出了名的专情之类的话,我走到浮光台之下,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容祈眸色冷峻,绷着一张脸,他亦是在看我,眼底的挣扎,让我好心痛。
容祈眼神之中的不解,可他不曾走出来,依旧是站在那里,萧默见我不动,牵着我的手。
“能不能不拜堂?”我低声问他,萧默问我是怎么了。
我执着地很,如今还来得及回头,要真是拜了堂,容祈只怕会气死的。
他素来爱吃醋,只怕现在心内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我怕他做出让人想象不到的事情,此刻我的心很煎熬,一边想要容祈按兵不动,一边想要容祈霸道的过来,将我带走。
内心的煎熬。
“不行,都到这一步了。”萧默沉声,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摇头,他上前来,伸手想要替我绾起头发,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他目光之中的惊讶,却不再理会我,要我跟着他上浮光台。
我没再说什么,也不敢再去看容祈,那一道睦岗太过灼热,从始至终,我都知道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只是这个决定,我不得不做。
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容祈,只有这样,我才能成功地离开冥界。
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
四周悦耳的音乐响起,觥筹交错之间,我被萧默牵着过去行礼。
258、抢婚
一声起,拜天地。
萧默扯了扯我的衣服,催促我快些上前,站好位子,我抖了一下,被容祈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抖,害得我连前进都不敢。
“这亲……我怕是结不下了。”我沉声道,手里的红绸子,眼看着就要滑落。
我见着浮光台上飘落下来的身影,容祈一把将我拉了过去,死死地扣在怀中,他的面色冷峻,咬牙道:“你倒是胆子大了不少,还敢跟旁人拜堂?”
那张熟悉的脸孔,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内心惊喜,喜极而泣,再多的情绪都描述不出我此刻的状态,被他牢牢的控制在怀中,容祈问我还记不记得跟他说过的话,这辈子只能穿上他的嫁衣。
“跟你说话呢,傻了?”容祈冷声问我,我说不出话来,整个都是哽咽的状态,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一把将我头上的流珠全部都摘掉了,露出我的脸来。
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我想说什么,可惜下一面,容祈低头,吻住了我的嘴,他浑身上下的怒气才算是慢慢收敛掉,他向全世界宣示他的主权,只是因为我穿了旁人的嫁衣。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去推开他,可我怕他的怒气散不去,只能任由他亲吻着,这一场戏,不需要我们拜堂,就已经乱了。
四周响起一阵轰鸣,地动山摇,有什么东西从地底而出,我见着从浮光台上落下的人,有冥王,还有那个女人,以及一些不曾见过面的人,我见着祁琏为首的冥界军队将浮光台包裹起来。
萧默的目的达到了,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冥王潜伏在暗处的人,全部都被调动起来。
容祈搂我在怀里,对上萧默的目光,虎视眈眈:“萧默!”
“容二公子,似乎该是本座问你才是,你怀里搂着的,可是我的新娘。”萧默先发制人,问道。
我没想过他们会打起来,我小声在容祈耳边说,我跟萧默只是在演戏,但不管我怎么说,容祈看萧默的眼神,都是一副不善的样子,眼看着一场大战就要来袭。
容祈冷笑:“你的新娘,你可知,晗晗早就是我的人了,她肚子里怀的亦是我的孩子,你强抢我的妻女,如今却还想着反咬一口。”
萧默诧异,盯着我看,我羞得没脸见人了,萧默定然是觉得我帮着容祈演戏骗他,可是天地良心,我只是在做我自己的事儿,他们之间的纠缠,我断然不会掺和进去的。
“简直就是胡闹!”远处的那个男人,被称之为冥王的人,缓步走过来,一脸的盛怒。
他冲着萧默说道:“祈儿的妻女,如何到了你的手里,萧城主,这事儿你得给个说法才是!”
“呵呵,容二公子何时娶得妻,你们知晓?”萧默反问道,他冷眼看我,看得我浑身发颤,我下意识地躲到了容祈身后,生怕萧默发威解决了我,虽然这会儿容祈在这里,我大可不必害怕他,可是与生俱来的惧意,是散发不去的。
萧默冷眼看我,说没想到竟是这样。
“到底是谁抢了谁的女人,容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抢婚?冥王你却来质疑本座,还带了那么多的精锐部队,是真当我临渊城那么好欺负?”萧默冷眸看着众人,这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借助我也只是想达到这个目的。
我不知道萧默在不爽什么,大抵是我和容祈认识这一层,他以为我骗了他。
可惜并没有,这会儿根本没有时间解释。
萧默料到冥王会带人入城,也是他故意减了防卫,这些人才得以从地下钻入临渊,要不然没有萧默的旨意,冥王的人早在十里开外,就已经被解决了,这一次,萧默是打算彻底地清理冥王的人。
他眯着眸子,看了容祈一眼,又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萧城主说的什么话呢,本王本就是贺喜而来,可不曾想这女子竟然是祈儿的女人,这样的场面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如果今儿你娶了她,那置祈儿在何位?”冥王道。
他不过是想挑起萧默和容祈之间的纠缠,只是我攥着容祈的手,让他不要轻易被冥王所用。
容祈淡淡地笑了一下,说自己没那么笨,还说什么回头再收拾我。
如今的局面,已经很明朗了,冥王根本按捺不住,他内心的蠢蠢欲动,而萧默的部署也开始慢慢发挥作用,之所以选择在浮光台,也只是为了来一场瓮中抓鳖,将冥王的精锐部队,系数碾压。
一阵黑烟起,萧默身边忽而多了一人,是他的心腹,那人在萧默耳边说了些什么。
萧默冷声开口:“既然冥王如此不给本座面子,今日所受的屈辱,当然是要洗刷的,免得日后谁都敢轻易对临渊动手动脚的。”
“你……”
“当年二代冥王在世的时候,说过什么,您怕是已经忘记了,本座与临渊,是你万般动不得心思的,可你呢。”萧默转而对付冥王。
冥王忽而笑了:“在这里等着我呢,只是今日你临渊受辱,倒不如说是祈儿受辱,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拼个你死我活,还拿不下你临渊。”
两只大虎,虎视眈眈的对峙着。
我看了容祈一眼,很明显,冥王想要借用容祈的力量,灭了临渊。
我攥着他的手,容祈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在战斗开始的瞬间,他飞上了浮光台,留下一言:“家妻身体不适,怕是动了胎气。”
某人的手不老实的圈在我的身上,底下一片混乱,容祈带我上了浮光台,底下的一片收入眼底,黑色的是冥界大军,而此刻从四方而来的红色大军,潜藏在这一场盛大婚礼之下的是萧默的手下,此时正慢慢从四周将浮光台包裹起来。
场面浩大,比这场婚礼还来的壮观地多。
容祈将我的脸转了过去:“胆子大了不少?”
“嗯?”我知道他这是秋后算账的架势,怕是要死了,我急忙开始解释,“我只是跟顾清明进冥界来救人来了,不想误打误撞入了临渊,被萧默控制在手里,说要我陪他演戏。”
“哦?”容祈挑眉,一副压根不相信我说的一样。
我慌了,手舞足蹈的跟着解释了半天,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生怕漏了一丝丝的细节,天地良心。
“我知道萧默成亲,你肯定会来,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找到你的法子,要不然我才不会这样无聊。”我继续解释,某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知道我错了,可他那样冷淡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慌。
我磨破了嘴皮子,愣是想说的天花乱坠,可惜压根没用。
“到底是你的错,还不好好给我反省。”容祈沉声道,一副严肃的模样,不让我看下面的硝烟,对着我。
我点头,爽快的承认了这个错误。
他一把将我抱在怀中,坐在浮光台上,手放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这一下,是你擅闯冥界,不老实给我待在清宅。”容祈冷声道。
紧接着又来了一下。
“这一下,要你枉顾自己的性命,不知道这多危险吗?”
他的脸依旧是冷得,接着又打了一下:“这一下,你胆敢跟旁人成亲。”
他的一下又一下,打在我的屁股上,倒是让我轻松不少,对上他的目光。
容祈刮了我鼻子一下,嗓音沙哑:“下次不许这样了。”
“嗯。”我点头。
他将我紧紧地搂在怀中,喃喃:“你知道,多危险吗?如果我没有来,你就会成为炮灰,冥界的战争,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嗯,我都知道。”
“晗晗。”
“嗯?”
“你好美……”
259、混战
容祈搂我在怀中,底下的硝烟四起,一声又一声的厉吼,我看到萧默的身影在众人之间游走,容祈吃醋般将我的脑袋扭了过去:“不准看他。”
我好无奈,已经解释地很清楚了,我跟萧默只是合作的关系。
“只怕假戏成真,总之不准看就是了。”容祈沉声,他说冥界那样危险,我却不顾自身的危险,一头扎了进来,要不是他在私域碰到顾清明,也不会想到我来了冥界。
我眯着眸子,嗅到一丝别样的味道。
“你知道我来了冥界?”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容祈早就知道我在冥界了,难怪刚才那样的淡定,我总以为他会在第一时间扑过来,而非在硝烟起的时候。
果真城市套路太深。
“你前脚离开冥莲村,我后脚却追了过去,可惜你到了临渊,被萧默抹去踪迹,我寻了许久才找到你,只是不曾想你竟然背着我,想要嫁给他。”容祈道,我的心颤了一下。
不是我跑得快,只是在冥莲村,躲不过被他们逼迫着嫁给姜昊,尽管在临渊也是一样的成亲,但这算是我的一个计策。
“你知道我多担心吗?”容祈问我,他的身子都在颤抖,我点头,眼中含了泪水,我说我知道错了,往后断然不会这样的,我只是想来看看,冥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只是想迫切地找寻关于你的事情。
尽管我听到了许多许多的细碎之事,但总归有一日可以将他们连接在一起。
“阿祈。”我喊了他一声。
“嗯?”
“不要与萧默为敌,好吗?”我淡淡地开口,忽而想起萧默在七姐姐的墓前,说的那些话,七姐姐临死之前交代给萧默的,他一点点的记在心中,萧默说不会对容二动手的,哪怕容二的剑杀到了临渊,哪怕最后的角逐,他占了先机,他都不会对容祈动手。
这是萧默对七姐姐的承诺。
容祈摸摸我的脑袋,说这些事儿,不需要我来担心。
我摇了摇他的手,半撒娇道:“萧默守着一座城,只是想等一个人。我不想因为这样,你们心生间隙。”
“待了几天,就开始为他说话了?可曾深入了解他?”容祈问我,我嘟囔着嘴巴,说如此深情之人,断然不会是个坏人。
容祈却说我只看到情一面,不知萧默的手段,他说只要萧默愿意,今天冥王是走不出临渊的,萧默的实力远远超出我的认知,根本不需要我为他操心。
我简直是冤枉,又不能说我知道曾经的一段纠缠,关于萧默,关于七姐姐,或许还关于你我。
我收敛了情绪,轻声道:“那你打算怎么来?”
“先看着。”容祈搂着我,站在高台之上,看底下的热闹,的确热闹非凡,矿世大战,红黑两大阵营对峙在一块,格外的精彩,红色大君源源不断的袭来,大有将那些黑色大军团团围住的架势,怎么看都觉得是在瓮中抓鳖,难怪容祈要我别急。
他说以萧默的能耐,足以应对冥界大军,他出不出手,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眯着眸子,看萧默的身影在黑色大军中游走,连带着祁琏都不是他的对手,几招应对下来,对手的地位已然被撼动,而站在略高处观望的冥王此刻大惊失措,连带着他都看傻眼了。
冥界大军一点点被红色的力量所吞没,只是那一瞬间,一大片便消亡了,虽然地底源源不断地来。
“现在还担心吗?”容祈问我,手搁置在我的腰上。
像是拔草一样,我摇头,哪里需要担心什么,这一场混战,很明显并非冥王所想的那样简单,有些人遥遥看着,并未加入战局之中,比如之前那位中年女子,容祈告诉我那是容夫人,是容家主母,不过要我不需要理会她。
我怔了一下,再去看那个女人,她凌冽的目光,往这边看过来,眼神格外的严厉。
“是你的母亲?”我问道,素来听闻容夫人大名,果然一见是让人心生惧意的。
容祈搂着我,让我偏离了视线,他说:“莫要理会旁的,你是我的妻子,只与我有关系。”
“嗯?什么意思,连你母亲都不理吗?”我问道,容祈点头,他说冥界水深,不是我能混得起的。
我点头,这话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容祈说看完这场混战之中,让我贴身跟着他,哪里都不许去,他对外宣告我是他的女人,已经足以给我招来灭顶之灾了。
不仅仅临渊民众恨死了我,连带着冥界中人,也有许多想要我的性命。
不跟着他,容祈说怕再也见不到我,他不想在尝试这几日的苦难,我点头,乖巧地躲在他的怀中,忽而看到黑红交界之处,有个小身影在四处闪躲。
我定睛一看,那是南儿。
在这片混战之中,南儿的小身躯只能够做到躲闪,不要被抓着便是,我捅了捅容祈:“帮我一个忙?”
“什么?”容祈问我,我拉他看南儿,要他把南儿抓上来,我怕冥界大军误伤了这个孩子。
容祈怔了一下,他说若是没记错,这是萧默正夫人的女儿,我那么关心做什么。
“她之前救了我的命,你快点去吧。”我推了容祈一下,他略一俯身,出现在南儿的跟前,我看到小姑娘脸上堆积出来的笑意,她被容祈捞了上来。
南儿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依旧惊魂未定。
“姐姐……你……”南儿此刻不知该说什么,她说你与我父亲的亲怕是结不成了。
某人不爽,搂我在怀中:“小姑娘,你姐姐是我的妻子,怎么可以嫁给你父亲呢。”
“是你?”南儿惊诧,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难怪姐姐说她,只是一个过路人,南儿知晓了。”
南儿跟着我们,坐在浮光台上,看底下的混战,时不时为萧默鼓掌叫好,在她的眼中,很快便忘记了对于萧默的恨意,取而代之的只有那一份崇敬之情。
大战到了此刻,冥界大军开始出现撤离的画面,冥王混迹其中,已经有了闪退的意思,其余闲杂人等全部听从冥王的旨意,这一场战争,对于萧默而言,不过是用来巩固自我地位的,对外宣示着临渊的不可侵犯,至于其他人,只是看客。
谁都不会去推翻冥王的地位,哪怕是萧默,他大挫冥界大军,唯独不对冥王动手,这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的算盘打得不错。
黑色的气息已经彻底的散去,那些藏匿在红色气息之下的人,从未如此的团结过。
萧默飞身上浮光台,看到容祈的时候,笑了一下。
“我算计了半生,独独没有想到会被你这个小丫头给骗了。”萧默这样说。
其实我并非算计,也是无心欺骗他,只是事情就是这样,我是容祈的女人,这一点怕是怎么都替代不了的。
我笑了:“哪能呢,不过是萧城主找我演戏,这演出的酬劳,可未曾付过。”
“想得美。”萧默笑的畅快,对南儿伸出手来,“过来。”
南儿怔怔,看了我一眼,有些害怕的样子,我点头,她便往萧默那边走过去:“父亲……”
“难道连你也想跟着容祈去?他得了妻子,还想着要我的女儿不是。”萧默抓着南儿的手,那一刻,我看到南儿眼神之中的泪水,溢出。
我不知萧默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在戏谑,做样子给我们看。
南儿颤抖着身子。
容祈笑着:“别说的我跟无赖似的,晗晗本就是我的妻子。”
“你叫晗晗?”萧默惊道。
我点头,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吓得我后退了一步。
260、容夫人
萧默大开城门,送我和容祈出城,他看我的眼神之中,只有一丝丝的眷恋,那是对七姐姐的眷恋,而非我。
我出城门的时候,扯了扯容祈的衣袖,临渊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容祈不会再入这座城,我也不可能自己来,我问他,到底和萧默之间的纠缠是什么。
容祈却不说,他说这些事情出自他之口,会变味的。
冥界有卷宗,记录的是当年的事情,对照上面的事实,才看得清晰。
有些事情,并非他所能够说清楚的。
如此高大上。
我才走了几步,便有人拽住了我的衣袖,我看了南儿一眼,她嘴角扯着笑意:“姐姐,你还会来临渊看我的,对吗?”
我怔了一下,不知该从何处说起,我点头,南儿笑的灿烂,松开了我的手,目送我离开。
容祈搂着我的腰:“还想回来?”
“小姑娘的愿望,我怕她失望。”我轻声道,忽而想起顾清明他们,便问了容祈,“你之前说过已经见着顾清明了,他们人呢?”
“还在私域,想从那里救人出来,岂止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容祈淡淡地开口。
我拽着他的袖子,原本想着与他一起去私域,可是容祈说冥界还有些事情不曾做完,要我先陪他回容府,我颤了一下,容府,不就是容祈的家,虽说丑媳妇迟早是要见公婆的,但是来的这样突然,换做谁都不会适应的。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能不能不去?”
容祈问我怎么了,我心底害怕,紧张得很,生怕入了容府之后,会说错做错,他容家是大家族,刚才感受了一下容夫人的威力,我就觉得自己瞬间败下阵来。
容祈笑道:“不用担心,你是我的人,他们不敢动。”
容祈说目前而言,住在容府虽然有些麻烦但是绝对安全,住在外头,他不放心,我被蹿赶着跟着他去容府,一颗心揣在心里头,怎么都不得安放,整个人难受的很,容祈要我放轻松,即便他们刁难,我只要做自己便好。
说是这样说,若是入了容府,那也是在旁人的地盘上,我还不敢作妖。
他攥着我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容祈放在嘴边,轻吻了片刻,笑我:“连冥界都有胆子闯,这会儿连去个容府都怕成这样?”
“你不懂得。”那种感觉,无比的忐忑,我有预感,去了之后肯定会被秒成渣渣,可我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容祈笑道,手不由自主地溜进我的衣裳,他说这几日不见,倒是胖了一些,看来在临渊的日子过得不错,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反驳。
“怕什么?”他的头埋在我的衣袖之间,吻地很轻,一丝丝地吻入我的心,颤地我浑身发抖,这人的歪心思又来了,这可是在车上,略微有些颠簸,不像在人世间,来个车阵还有点道理,这会儿屁股都快废了,恰好他的手一把将我托了起来,整个落入他的怀中。
我被他吻的,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酥麻酥麻的。
或许是太久不曾相见,身体都变得异常的敏感。
“小家伙。”容祈轻声叫了一声。
“嗯……”我应答,他的手所经之处,烧起一簇簇的小火苗,我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看来今儿怕是要死了。
他说我一身红衣,尤为美艳动人,他说这是对我私自穿旁人的嫁衣的惩罚,只是容大爷,这惩罚未免太过要命,我感觉自己都快不属于我自己了。
他运用了毕生所学,撩地我浑身难受,想一口咬死他。
容祈搂我在怀中,一点点除去我身上的衣物,将我放平在车上,附身上前,压了过来。
一阵似水柔情的撩拨,我瘫软在车上,只能随着车子的颠簸,一下一下,浑身满是细细密密的汗水。
他趴在那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几日的相思全部都化成了难以言喻的柔情。
车子驶入都城的那一刹那,我听到耳畔是极其热烈的声音,好似是在欢迎谁似的,我竖耳倾听,才算是听仔细了,那些灵都在呼喊着容祈的名字。
果然偏偏佳公子,在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我躺在他的怀中,甚是不爽,刚说出话的时候,鼻音浓重,嗔怒道:“没想到,在都城阿祈倒是深受姑娘们喜爱。”
“瞎说什么!”某人饱餐之后,慵懒地靠在车里,要我莫要胡说。
他搂紧了我,轻声道:“娘子难道还想再来一次,可是为夫有些累了。”
他意在说我想榨干他,可我压根没有要来一次的意思,他坏笑着说要是娘子真的那么迫切,他倒是不怕顶着累死的危险,再陪我来一次。
我一把撩起裙子,躲到车子的另一边,抱住身子:“不行,不能再来了。”
腰酸背疼,是我唯一能想打的感受,那般明显,都怪他刚才在兴头上,折磨地我不成样子,如今还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等羞人的事情。
外头都是他的迷妹,难怪容祈说我不仅在临渊会死的很惨,在都城,就是被这些姑娘的唾沫,一口一口地,都得淹死。
家里男人魅力大,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儿。
一段时间之后,车子停了下来,容祈伸手为我整理了衣裳,将我从车上抱下去,那般的柔情,全然不顾站在容府的女人,眼神之中射出的凌冽目光。
是容夫人!
我吓得连连推了容祈几下,怎么说容夫人都是他的长辈,众目睽睽之下,这般恩爱怕是不好,我只怕那容夫人看得心里不爽。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隐隐升了奇怪的感觉,连对着容夫人目光的勇气都没有。
“祈儿回来了,还不赶紧进来。”容夫人忽而笑道,与此前完全不同的模样,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不假,可我觉得她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更加渗人。
容祈略微点头,却不说话,一直抱着我往里面去。
容夫人倒是不曾提什么话,只说舟车劳累之类的,让容祈带我下去,这一来二去,容夫人倒是客气的很,只是这样的客气不像是一家人该有的相处模式,那种距离感,越发的明显。
慢慢的进入容府,才发觉眼前的一切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大,我知道为何容祈要抱着我了,我这具老弱病残之躯,才刚刚被折磨过,要是下来自己走,分分钟残废。
不知道走了多少的路子,才算是到了住处,容夫人嘱托再三,一定要好生照顾着祈儿,说了一番话,皆是在奉承容祈,倒是不曾替我半句,好像我是个透明人似的。
容夫人离开之前,容祈忽而出声:“我们在府上留一天半,这段时间,你管好自己的下人。”
“祈儿说的什么话,你的人,自然就是容家的人。”
容夫人留下这句,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转身从屋子里面出去,我算是松了口气,看着容祈,心里还是害怕地很。
这种感觉,是容夫人给我的,不是她做出来的可怕,而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慑力。
“怎么手这么凉。”容祈抓着我的手,问道。
额头上还都是细细密密地冷汗了,他伸手替我擦拭掉,拍拍我的肩膀,要我下来先活动一下。
“别怕,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容祈说道,即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乱来。
我不是害怕他们会取我性命,而是怕那个女人,会做出比这个更恐怖的事情,我想象不到,但是直觉告诉我,定然是那样的。
我点头,伸手抓了容祈:“你什么时候要出去?”
“再陪你坐一会。”
261、她的威逼
在容祈离开之前,我死死的攥住他的手,容祈说我要是真的害怕,等会不管是谁来,都不要开门。
这法子听着感人,可谁做的出来,我瞪了他一下,容祈说不做乌龟,那只能面对了,他们不敢吃了我的。
敢吃我的也就是你了,我依依不舍送别容祈,他说有些事情该与冥王说说清楚,他怕牵连容家,我怔了一下,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容祈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被冥王所牵连呢。
这件事儿,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刚要进屋子,别听到有人叫我。
“你是晗晗?”
我转身,对上那女子的目光,她生的好美,与容祈也有几分相像,她笑了连忙过来。
“果然是你。”她笃定地开口,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或许是我的这张脸,他们都熟悉地很。
姑娘拉着我的手,笑着说道:“别怕,我是祈儿的姐姐,叫我容绒吧。”
“容绒?”我开口,她点头,格外的热情,我之前听祁琏与萧默的对话,知道容祈有个姐姐,可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见面,心里难免有些七上八下,拿不准。
容绒叫我不要紧张,都是自家人,先回屋子里坐,我知晓她是祁琏的爱人,心里稍稍有些放心,倒不是因为容绒是容祈的姐姐才放心下来,只是看祁琏的性子,按理来说,容绒不会是坏人。
当然这只是我的奇怪思维。
容绒太过热情,抓着我问东问西,问我如何与容祈相遇,又因何会走到一起。
“我那弟弟,榆木脑袋,不甚上心。你们能在一起也是缘分,姐姐没有其他的东西送你,便以此当做见面礼吧。”容绒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精致的很,她轻轻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紫色的玉石,散发着鬼魅般的光芒,看着格外奢华,而它隐隐之间散发着的冥气,让我不由得有些惊叹。
这绝对不是凡物。
“拿着吧。”容绒将盒子推了过来,我急忙给推回去。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拿。”我轻声说道,将盒子推到容绒那边。
容绒笑了出声:“倒是与我客气,你如今怀了我弟弟的孩子,便是我的弟妹,姐姐给弟妹的见面礼,单单一块紫曜石,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乖,快些收下吧。”
我没敢再推脱,感觉要是再推回去,容绒怕是要跟我置气了,她是太过热情,热情地我不知所措。
她忽而伸手,落在我的肚子上,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笑了:“孩子可还闹腾?”
我摇头,胎儿不是那样的闹腾,只是有的时候会有些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格外安静的,容绒说这是容祈的第一个孩子,容家自当是尤为重视的,她感叹着往昔,说本来看着容祈才那么小一只,如今连他都有了孩子。
我在一旁附和,实在是不熟悉,而且容家的人给我一个感觉,都是带着浓浓的距离感,这种与生俱来的高冷气息,让人窒息。
就连容祈,一开始都有些冷冷的,这怕是他们容家人骨血之中固有的。
容绒拉着我的手,说什么母亲想要见见我,都是一家人,莫要生分了。
“是……容夫人吗?”我问道,身子莫名有些抖。
容绒点头:“母亲要我过来叫你,怕弟弟不放人呢,心疼着你。”
容绒几下拉着我出去,我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莫名的忐忑,容夫人,我到底是要见的,只是为何一颗心,越是接近容夫人,越是觉得难受,那种揪心的感觉,一点点的侵入我的神经,快要将我麻痹。
容夫人所住的地方,是偌大的一片,不过比之周围,光芒暗淡,连带着容绒都没有进去,反而只有我一个人,跟着他们往前面走去,穿过一座座的长廊,感觉自己快要迷路的时候,终于到了。
“夫人。”下人出声,提醒容夫人,是我来了。
容夫人闭着的眸子,忽而睁开,她是那样的奢华和雍容,举止投足之间皆是贵气,她伸手挥退了那些人,整个屋子里面只有我与容夫人。
她示意我坐在她的对面,却不曾出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莫要拘束,随意着来吧。”她出声,与之前跟容祈说话时候的语气不一样,此刻只觉得冰冷。
“夫人……好。”
“你似乎很怕我?”容夫人出言,视线死死地锁住我,那是要吃人的视线,冷得我颤了一下。
我摇头:“不曾,只是初次拜访,显得有些唐突了。”
容夫人一阵冷笑,笑的我毛骨悚然。
来者不善的意味,在我的心里尤为明显,不做乌龟的话,只能见招拆招了。
“与祈儿在一起,有了孩子,怎么不见你觉得唐突?”容夫人忽而转变的语气,我怔了一下,满满的苛责。
我以为她会稍稍收敛一些,毕竟我是容祈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这话好像不太妥帖,但大抵是这么个意思。
“容夫人你……”
“有些话,还是说开了的好。”容夫人冷得很,像是想要一口吃了我的样子,“你与容祈,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简直要被气死了,这个女人,在容祈面前一个样,到了我面前,直接就撕下面具,我至今仍然不能接受,她是容祈母亲这个事实,两人的品行相差的未免太多。
“不知容夫人想说什么,无需与我绕弯子。”我亦慢慢保持冷静,想看看她会出什么幺蛾子来对付我。
说我跟容祈是两个世界,这话一点错都没,我是人,来自人界。容祈是灵,来自冥界,当然是两个世界。
如果因此,要我离开容祈的话,未免太过儿戏。
“容祈是要为王者之人,你呢,人界来的蝼蚁,只会害了他,如何能帮他。”容夫人倒是直白,赤果果地将利益纠纷摆在眼前。
我冷笑道:“难道阿祈还需要一个女子,为他巩固地位?冥界讲求的是胜者为王,而非裙带关系,容夫人想来比我清楚地很,怎么就这般糊涂,在地位的问题上与我纠缠。”
打蛇打七寸,容夫人的话,只是一个借口,容祈何须女人替他巩固地位,冥界同样不需要。
“倒是伶牙俐齿,只是祈儿还不需要一个浪荡之女为妻,你前与萧默有染,后又与祈儿在一起,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怎么能容你留在冥界呢?”容夫人倒是一招接着一招来。
怕不是我前脚快与萧默成亲,而是她从未想过要我留在容祈身边,如此开门见山,倒是不敢辜负她心里所想。
“我本就是阿祈的妻子,与萧默的事儿,他知晓,我没理由解释给你听,若是容夫人当真觉得,到了容祈这样的地位,还需要女人来巩固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若是夫人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些,那我就不多奉陪了。”我转身,道不同不相为谋。
容夫人想要给我洗恼,也得看看我是不是那种愿意往坑里钻的人,我与容祈经历了大风大浪,若非他亲自说的话,我是断然不会放开手的。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容祈松开我的手,不管是天崩地裂,还是如何,只要他做出的选择,哪怕是心疼至死,要我离去,又如何。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容夫人忽而叫住我,她一副势在必得要将我从容祈身边赶走的样子,她开口:“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是你,能留在他的身边。”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这张脸的背后,藏了什么?”
“所谓的生生世世,不过是你们小孩子玩的过家家。”
262、冥界卷宗(1)
我顿住脚步。
“想知道的,就不要嘴硬,坐下来,有些事情,你断然不可能从祈儿的嘴里得知。”容夫人捏住了我的软肋,她知道这是我的死穴。
我转身,迎上她的目光,容夫人是何其的骄傲,嘴角噙着冷笑。
“七世情缘,说着多动听,然是冥界中人,都有所谓的几世情缘,能入冥界者,往往都是披荆斩棘,孤身一人。入了冥界,成为冥灵,便死生不复,长存于世。”容夫人慢慢开口,诉说起来。
我重新坐在她的对面,听她一步步地往下说。
“入冥界之时,舍弃的另一半,便成了往后生生世世的执念,这是冥界中人必有的经历。而你,当年出入冥界,也是威风,与祈儿结下姻缘,却不想成了孽缘。”
容夫人缓缓道来。
她的手放置在卷宗之上,缓缓摊开,她说上面清晰地记载了我这些年在冥界做的所有事情,卷宗打开的瞬间,所有画面跃然纸上,我看到自己的身影,还有萧默的爱人,我的七姐姐。
我名曰白玖,她名曰白染,出入冥界的那会儿,我意气风发,全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活泼好动的丫头,萧默也曾说过,那一日我闯入冥界,是冲着临渊而去,画面在眼前铺展开来,我带着七姐姐杀入临渊。
临渊冥差哭泣,声势浩大,因此惊动了萧默,萧默降临的时候,将临渊城门大开,我拽着七姐姐,笑着看向萧默。
“七姐姐,人见着你,连魂儿都丢了。”我笑言,七姐姐羞涩地转过身去,说我冒失地很。
这哪里是我冒失,明明是萧默,那眼神,垂涎欲滴,简直是看呆了。
“嘿,若是再这般看着七姐姐,当心我挖了你的眼睛!”长剑直指萧默,脸上带了一丝英气,萧默忽而笑了,径直约过我,朝七姐姐而去。
七姐姐拽了我一下,萧默问七姐姐的芳名,说是愿意结交,可惜他想的太美。
“你便是临渊城主,公子萧默?”白染开口,问道。
萧默点头,两人就这样站着,互相对视许久,看得我百无聊赖,七姐姐说素来听闻临渊城美,还请萧城主带领着,我们好观赏一番,她说并非想要擅闯临渊,七姐姐说了许多的话,可惜美人一笑,所有的过错便都没有了。
场面变幻地太快,那是我初入临渊,之后再入临渊,便也没有与白染一起,反而是自己走自己的,我从临渊出发,将整个冥界都逛了一圈,在清域边缘结界处,碰到一团黑气,像是要冲破结界一样。
我眯着眸子,起了逗弄之心,在那黑气快要冲破结界的时候,便又将其赶了过去,周而复始,那一团黑气隐隐有暴戾的倾向,可惜他幻化不成人形,奈何不了我。
我伸手,一团光亮在手心,放在结界之上,轻声问它:“当真想进来?”
那团黑气原本以为我要耍它玩,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在外面手舞足蹈的,我伸手,光芒从我指尖漏出,那破开的结界之口被瞬间缝合起来。
我冲它做了鬼脸:“想进来,门都没有!”
那团黑气显然恼怒地很,四周气息骤变,越来越多的黑气往这边聚集,就在那一刹那,身后一个黑色的影子出没,我一翻身,躲开那人的攻击,居然是祁琏。
“大胆妖孽,竟敢擅自破我冥界结界。”祁琏呵斥,眼看着就要冲过来。
我手执长剑,倒是年轻气盛,根本不惧怕他,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就此缠斗在一块,几招下来,我略微有些吃力,到底是冥界大将军,我如何能在这里讨得便宜,祁琏一个转身,冥气浓烈,只一下便打在我的心口。
我被击中的瞬间,眼睛面前一片模糊。
我喃喃:“不问缘由,便对我动手,你们冥界之中都是这般?”
“呵,还一个赖子!”祁琏起身,手里的剑就往我心口而来,忽而一道白光闪过,那人将我抱在怀中,从祁琏的剑下救了出来,而此刻我一脸懵逼,看着来人。
嘴角的口水还未散去,他是生的真美,比族中所有人都美。
叹为观止!
“容二公子,你……”
“祁大将军,你误会了。”他轻声出言,手却不由自主地搂在我的腰间,初见容祈,我心跳加快,脸红扑扑的,被他搂在怀中,对上祁琏。
祁琏是个呆愣的性子,说什么都不愿意相信刚才的我是在补结界,其实这话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冥界的结界,我一个外来之人,如何能补?
“你若是不信,我大可毁了你的结界,再帮你补起来。”
“口出狂言,我冥界的结界,怎么可能是你这个黄毛丫头说毁就毁的。”祁琏起了性子,他说纵使我是容二公子的人,却也不能坏了冥界的规矩。
祁琏不信,我一把从容祈的怀中挣脱开,手心凝了白光,冲那结界上打去,只是一瞬间,一个大口子便出来了,而与此同时,我看到那团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了进来,容祈的脸色微变,祁琏则吓坏了。
我伸手,复又补了那结界,拍拍手道:“谁让你不信我的,有时间在这里跟我问罪,还不如看看钻进来的那团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
祁琏恨恨,跟着那团黑气离开。
我转而对上容祈的脸,他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我。
“谢谢你,救了我。”
“即为青丘白狐,为何不在青丘待着,擅闯冥界者,本就该死,更何况你还放了妖邪之气进来,算是罪中之罪,该当何罪?”容祈冷着脸,和彼时不太一样,吓得我后退了一步。
我本以为遇见了温和的公子,可不想竟是这般,无趣地很,转而想要离开,谁知容祈竟然拦在我的身前,说以防我再次闯祸,他会亲自将我带回青丘。
“怎么可以?”我质问道,却被他一把搂在怀中,强行抱了起来,不容的我反抗。
这才是我与容祈的初见,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容府何曾关的住我的脚步,没多时我便逃了出去,继而回到了临渊,而容祈追随我的脚步,入了临渊。
那也是初次,七姐姐白染见到容祈的画面,一见倾心,两只眼睛里面满是情愫,我捅了捅七姐姐的手肘:“这人衣冠禽兽,可别被骗了。”
“玖儿,莫要胡闹,知道容二公子什么来头吗?”白染与我说,我摇头,不过是个赖子,又何须与这种人浪费口舌。
我说我才懒得管他是谁,总归与我无关,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凭什么左右我的行动,还把我关在容府里面,恶心坏了。
那个时候,我年纪还轻,一切以玩乐为准,不想因人阻碍我的脚步,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容祈,可我其实知道,那件事情到底是我鲁莽了。
入得冥界的妖邪之气,甚是厉害,借助我的机缘巧合,它入了冥界之后,居然消失地无影无踪,连带着祁琏都不曾赶上它的脚步。
七姐姐笑我还小,不懂旁人见着容二公子,该是多么的激动,在青丘,不,是在上者界,神界都有关于容公子的传闻,说他生的好看,法术厉害,是冥界居于一位之人,更有甚者,说他其实是上仙转世,才有了今生的荣耀,总归就是个黄金单身汉,硬着头皮都想成为容祈的夫人。
我翻了个白眼,不去看容祈,可那厮却冲我找我,要我过去。
“玖儿,莫要胡闹。”七姐姐拉了我一下,被她抓着往容祈那儿去。
我愤愤,对上容祈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好似在说,抓到你了。
【写的是卷宗之上的事情,可能看着有些乱】
263、冥界卷宗(2)
之后的日子,几乎与容祈见面,都是被白染拖着的,我是害怕见他,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生怕被容祈抓着尾巴,然越是这样害怕,容祈越是逼迫地紧。
容祈似乎爱极了捉弄我的游戏,一来二去熟悉之后,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可是我们四人之间的关系,终究尴尬地很。
容祈看我的眼神,柔和之中带了一丝宠溺,他摸摸我的脑袋,这个动作从未有过变化,他一开始喊我玖儿,后来干脆叫我小狐狸,叫的顺口了,有些时候还叫什么臭狐狸。
“小狐狸,过来。”
临渊城中的日子,到底是快乐而短暂的,这段时间,来往青丘与临渊,隐隐中像是被族长记上了,太过频繁地出入冥界,便是坏了规矩,那一日,容祈与我约定,三日后,在蓝湖看日出,说是在那里等着我。
七姐姐见他与我说悄悄话,过来打趣我,我推搡着说要七姐姐和萧默一起过来,那时候不懂得情爱之事,也不知道容祈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落寞是几个意思。
四人约定好了,去最美的蓝湖,看日出。
只可惜,变故来的太快,我只看到三日之后的蓝湖,容祈与萧默孑然而立,两人都在等待,等待他们眼中的姑娘,可是我与七姐姐却并未出现。
“怎么回事?”萧默沉声,终究是忍不住了。
“青丘政变,约定了三日后的蓝湖,若是她们能来,则证明政变失败,若是来不了,她们便会从青丘被驱逐出去。”容祈开口,对萧默说。
萧默继而愤怒了,他着急了,画面之中的他完全失了方寸,从这里可以看出,萧默是那样的爱七姐姐,可惜了,七姐姐心心念念着的,永远只有容祈。
冥界卷宗之中,只能看到我出入冥界的事情,发生在其他地方的事儿,像是断片了一样,根本连不上。
日出东方,浮现在蓝湖之上,蓝湖不属于冥界,是连接冥界和人间的又一瑰宝之地,景色尤为动人,金色的光芒,洒在湖面之上,像是给蓝湖披上一件金沙似的。
赶在太阳彻底出来之前,我带着七姐姐,身后跟着梓樱婆婆,披头散发地出现在这个地方,我们往前奔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不管发生了什么,从未改变的,只有曾经许下的诺言。
我冲着容祈而去,本想一把扎入他的怀抱,可惜七姐姐比我快,白染搂住容祈的瞬间,我站在一旁,看着日出蓝湖,金光耀眼,闪瞎了我的狗眼。
七姐姐是吓坏了,为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吓得花容失色,那般爱美的女子,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期间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容祈安慰了白染,他遥遥地看着我,冲我伸出手来,我却后退了一步,摇头。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变故,我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眼底是挣扎,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狐狸,过来。”
容祈这样与我说,我不曾迈出脚步,他却追随我而来,金色的光芒,波光粼粼的湖面,他一把将我搂在怀中。
容祈轻轻拍着我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难受,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那是我第一次在容祈面前哭,第一次倔强地说,即便他们再强大,我都不会害怕。
“他们夺了我的家,父亲被贱人蒙蔽,母亲被活活处死,那一方天地,再没了我的容身之处。”
我的脸色惨白,窝在容祈的怀中,颤抖着身子。
容祈说他在,不管如何,他都在,他永远会庇佑他的小狐狸。
可惜容祈他不知道,在爱情面前,一个情窦初开,不知爱是何物的小姑娘,很容易走入歧途。
人这一生,不只有爱情,还有亲情,有友情。
而小狐狸此生不知自己爱容祈多深。
……
冥界卷宗的记载都是很短暂的,时光变迁,半百时光就此度过,一点点洗刷了失去家园的痛苦,我与容祈之间越发的熟稔。
容祈许我一生,执我之手,说是要与我偕老。
……
冥界卷宗只剩下最后一卷,容夫人却顿在这儿,没有打开它。
“我知道,你记不起之前的事情,这个卷宗里面很多细节,你都记不起来。”容夫人这样对我说,她说的没错,即便在我面前放映着,可我依旧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
“那又如何,慢慢的,总是能记起来的。”
只要我与容祈一心,那便好了,可是容夫人故意攥在手里的卷宗,让我心中隐隐升乐不安的情愫。
她如蛇蝎一般,死死地盯着我。
“只怕记起来,你会后悔,最后的卷宗,你可得仔细着看。”
容夫人出言,将卷宗慢慢摊开来,我知道她若非有十足的把握让我离开容祈,不然也不会拿了冥界卷宗与我看。
……
最后的卷宗,终究带了一丝灭顶的意思,容夫人摊开的瞬间,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我知道,她见不得我与容祈好,只是没想到卷宗之上的事情,连带着我的心也跟着慢慢变冷。
一切的祸端,早就埋下了,当年我错手放进来的那团妖邪之气,连带着它身后的力量,想要彻底占领冥界,冥界大军与其搏斗,死伤公办,实力悬殊。
那一日,天色阴沉,是出了名的破军坐位。
容祈拉着我的手,沉声:“小狐狸。”
“嗯?”我转头看他,不知这厮为何忽而变得这样深情。
“若是此番大战,我不幸战死沙场,你会为我流泪吗?”容祈道,问这样白痴的问题。
我翻了个白眼:“若你死了,那些姑娘可得哭死,他们心心念念之人,世上再难找到对手,因何会死在他们手里,多虑。”
容祈不要脸,说什么也是:“如果是你,只需要一招,就能置我于死地。”
“胡诌什么,好好说话不行,不过那背后的神秘力量,实在厉害,还记得那个时候,被我放入的那团妖邪之气吗?”我问容祈,那明明很好对付,为什么祁琏后来不曾找到它。
容祈说冥界之中有内应,不然凭祁琏之力,那团妖邪之气根本活不下来,这一场大战,其实是冥界中人串通那股势力,为得就是重新洗牌。
“他们依仗九尾妖狐的势力,肆意扩张,才得以攻入冥界。”容祈说道。
此等危难存亡之际,九尾妖狐的厉害,全然都在传说之中,曾有吉言,得九尾狐者可得天下,用之于此,亦是这般。
容祈披上冥界战甲的那一瞬间,与我在流光华景分别,我笑说男儿该志在沙场,容祈说什么冥界本无大战,依照我的意思,冥界男儿都是无用之人?
我懒得与他辩解,轻轻抚摸他身上的战甲,柔声:“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在都城等你。”
“回来,便娶你为妻。”
他许下的诺言,却不曾想就此变为那一句印刻在我脑海之中的话。
我站在都城的城门之上,看容祈远去的背影,七姐姐与我一般,她沉声:“若是能去战场,助他一臂之力,多好。”
“怕只怕去了会成了他的牵绊,狐中以九尾为尊,妖邪之力加上九尾的力量,这一次……”
“莫要胡说,玖儿,你我皆知,即便成为九尾狐,那也有致命的弱点。”七姐姐道,我怔了一下,从未忘记自己也是只小狐狸。
还曾听得有人戏谑地称我小狐狸,在冥界久了,当真以为自己也是灵。
白染所说之法,虽然牢记在心,可是狐族不得自相残杀的警告浮现在脑海之中,我淡淡地开口:“你明明知道不可以的,除非以一命抵一命,他还未与九尾交手,怎么知道不会赢。”
“如果单单是九尾,那又何妨,怕只怕她背后的势力,玖儿,我还是放心不下。”
白染说的,同样是我心里想的,只是我不能自乱阵脚,我该相信容祈,而非去质疑他,我在都城的城门之上,来回踱步。
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冥界广袤的疆域之中,最精彩的瞬间,容夫人忽而收起卷宗,不知在做些什么,她阴狠着眼眸:“当年九尾妖狐入侵冥界的事情,我想你肯定记不起来了吧?”
“都是你们这些害人的狐狸,若非你们,祈儿也不会死,呵呵。”
264、九尾妖狐(1)
当年九尾妖狐入侵冥界的事情,一直是大多数人的一场噩梦,冥界尸骸遍野,全然都是成了人间地狱。
“夫人何至于这般生气,不过是想我离开容祈,最后的卷宗,该给我看了。”
不需要这样掉我的胃口,离开还是留着,最基本的判断还是会有。
容夫人狠厉地瞪了我一下,手指在卷宗上摩挲,她说才不会这样便宜我,她说当初祈儿所尝的痛苦,定会要我再品尝一番。
卷宗摊开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容夫人眼神之中的得意之情。
她笃定我看完这卷宗,定会心生内疚,离开容祈,只是这样,我越发好奇我对阿祈做了什么。
……
画面变得异常缥缈,我终究还是去了战场,被白染架着,连带着萧默也跟在身后,萧默是为了白染而离开临渊,本来冥界的战火,延伸不到临渊城,可惜了。
而我和白染,终究只是为了那个心上的人,让人揪心的感觉,前方来报,九尾妖狐实力强悍,又有内应在里应外合,可谓所向披靡。
我含泪看完了战报,与白染抵达战场的时候,恰好遇上容祈与九尾妖狐正面交锋的时候,我听到九尾妖狐的冷笑声,对上她的目光,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玉藻,也是此生最痛苦的时候。
“小狐狸,你怎么来了!”容祈一身英姿飒爽,瞪着眸子看我,他冲我招手,“快过来!”
“阿祈!”我转身往容祈这边跑去,心里莫名揪了一下,那种感觉,就是生死都要在一起的感觉。
容祈一把将我搂上战马,问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脸,我摇头,脸色苍白,内心实在担忧地很,我从未想到容祈所要对付的九尾妖狐,居然如此强大。
“怎么会这样?”冥界大军,锐减的速度实在太快,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容祈米了眸子,他沉声说内应根深在冥界,根本无从入手,连他那样聪颖之人,都不曾找到谁才是内奸,玉藻的实力,果然超出想象。
九尾妖狐素来擅长蒙蔽人,蛊惑人心,或许连那内应也不知自己何时竟然成了她的帮手。
“哈哈哈,素来听闻容二公子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呢。”玉藻笑着说道,那张脸,美艳动人,四目流转,全然都在容祈身上。
那眼神带了一丝暧昧的因子,她在使用她擅长的招数,她脸上欣赏的脸色越来越明显,大抵因为自己的招数对容祈一点儿用都没有。
容祈不理会她,两军相交,对峙在此,没有人擅自挪动一步。
萧默过来,皱眉,对容祈说了一句,若是此处失守,玉藻大军便能直接杀入冥界,攻城略地,彻底占领冥界,而若是连容祈都不是玉藻的对手,那冥界,再找不出第二人。
“西面,祁琏所应对的,同样是个厉害的角色,它们分成七个小分队,逐步蚕食冥界,而这里,是他们主攻的地段。玉藻的实力,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若是奋死一搏,倒还有机会。”容祈眯着眸子,落在玉藻的身上。
我伸手,攥住了他的袖子,不能殊死一搏,不能绝处逢生,我们……一定是要活下去的。
玉藻又笑了,她说若是不想成为刀下魂,大可以投靠他们,玉藻似乎对容祈格外上心,连带着抛了好几个媚眼,可惜没有一个成功,全部都落空了。
九尾妖狐的蛊惑人心之术,第一次尝试到了无与伦比的失败,玉藻不动手的原因,大抵在容祈。
“投降?你既有这样的口气,为何不直接攻入都城。”萧默冷笑着开口,他是临渊城主,其实若冥界沦陷,临渊也不可能得以保全,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他懂。
玉藻的视线,又转了几分:“萧城主,许久不见,还记得我曾经许诺给你的条件吗?”
“冥界并非我能做主,但是临渊,除非我死,你休想踏入半步。”萧默沉声,看来这臭狐狸擅长的招数,是各个击破,许诺给这些能人各种各样诱人的条件,可惜无用。
容祈冷笑,玉藻瞬间被泼冷水,再没了说笑之意,她的手悬在半空之中,只要她手一挥,大战便开了序幕。
玉藻眯着眸子:“从来都是我掌握主动权,如今倒是接二连三地被你们拒绝,罢了,道不同,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让我看看你们的能耐吧!”
玉藻手一挥,她身后的大军蠢蠢欲动,势如破竹般往下冲,而此刻容祈飞身上前,缠住玉藻,一对一的对决,我心里纵使担心地要死,可没有办法。
只能祈祷容祈在这一刻能叫玉藻消灭掉,可她只是开了三尾的能力,就足以压制容祈。
这才是开始,我安慰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玖儿,小心一点!”白染推了我一把,我看的入神,忘记自己身处危险的境地,再容不得我发呆,加入到浴火的战斗中去。
“玖儿,你还记得我们曾经问过族长,如何开九尾吗?”白染忽而问我。
我摇头,听她往后说。
白染说狐狸之中,以九尾为尊,每开一尾,实力都会得到质地飞跃,一旦到了九尾,道行越深,越是没有对手。
此刻就我们两只狐狸,对付玉藻是断然不行的。
“我们虽然开不了九尾,但是起码可以牵掣住她。”白染的意思,是在玉藻现出原形的时候,以狐狸之躯与她缠斗,那样子还可能有机会拖延时间。
若是我们两人之间,有人愿意以命搏命,或许还能废了她的尾巴。
白染这般说,萧默急忙上前,将她拦了下来,吼道:“你不要命了?”
“为了他,命又算得了什么,临渊初见,我便暗自在心中许诺,此生非他不嫁。”白染喃喃,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像是在宣誓一样。
我怔了一下,手都快麻木了,周围的结界,稍稍有些松动。
我的心好疼。
白染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思绪万千,她没有说什么,但是对于容祈,她似乎势在必得。
从小到大,七姐姐便是这般,她想要的东西,从未失手。
萧默抓着白染的手,慢慢滑落下来。
“可你明明知道,他爱的不是你!”萧默嘶吼着,我又一次巩固了结界,才得以将那些人阻挡在外面。
白染哭着说,她不在乎,爱一人,从未想过要在乎这些,只需要长久地相伴便足矣。
白染攥着萧默地手,忽而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一旦爱了,便奋不顾身了。”
她转身,冲破了我的结界,萧默尾随其后,冲着九尾妖狐而去,而我此刻,内心忧愁,也尾随在他们身后。
只是开了三尾,就那样的厉害,我想象不到玉藻若是开了九尾,会是怎么样的实力,我手执长剑,四人围攻一只九尾狐,可还是略微显得吃力,其实在实力上,容祈加萧默,足以压制玉藻,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谁都没有摸准玉藻的心,对付起来实在难受地很。
也正因为四人缠斗,玉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在她再开一尾的时候,我找准了时间,化成原形,死死的咬在她的一只尾巴上,喘息之间,我听到玉藻撕心裂肺的笑意。
一阵白烟,玉藻的尾巴被我咬在嘴里,全是鲜血的味道,她的四尾没有开,但是被我咬住的尾巴,忽而像是疯长了一样,穿过我的心口,直接到了身后。
玉藻的惨叫,加上容祈的喊声,我被她的尾巴死死地甩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265、九尾妖狐(2)
“你不要命了!”
容祈拽了我一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玉藻的白尾狠狠地扫了容祈一下,我们再度失衡,摔在一旁。
我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你小心点,别管我。”
容祈起身。
“三尾都那么难对付,等她开到九尾我们都完了,要灭了她务必速战速决!”
我捂住胸口,对容祈吼道,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我双手护胸,结了一个结界,暂且保护自己,慢慢等着元气恢复,幸好只是摔了一下,玉藻的尾巴穿过的也不是我真正的心口。
我看着前方,一片混乱。
所有的一切好似都要被黑暗所吞噬了一样,这里偶尔升起了火光,全然都在向人展现,这场战斗的残酷性。
此刻我们还不从知晓,玉藻身后的神秘力量是什么,它们因何存于冥界,像是灵一样的存在。
容祈抓准时机,提剑上前,身姿飒爽,一剑斩下,将玉藻之前被我咬断的尾巴,彻底的斩落,那条尾巴还在地上动弹,一抹白色的身影闪过,白染叼着那条尾巴,瞬间消失。
玉藻整个人都狂躁了。
一连重伤她两次,她的脸色完全黑暗,两条尾巴在空中肆意荡漾着,她凶狠地盯着容祈:“既然你如此心狠,那就休要怪我了!”
玉藻一声嘶吼,瞬间天崩地裂,周围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九尾在慢慢成长,玉藻的身影瞬间变得那样庞大起来,而两条尾巴,一条对付容祈,一条对付萧默。
尾巴死死地缠绕在两人的身上,一场决斗才刚刚开始。
白染破入结界之中,将尾巴交到我的手里:“新断裂的伤口,还有可能再续起来,这尾巴你先抓着,切记不要让它重新回到玉藻的手里,不然他们完蛋了。”
我点头,知道白染是什么意思,她拍拍我的肩膀,哽咽着说道:“玖儿,姐姐知道你爱容公子,可是……”
“姐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说道,白染再度看了我一眼,转身从结界里面跑出去,她的身影很快,一把扑向玉藻,如同飞蛾扑火一样,速度那样的快。
玉藻的两条尾巴发挥不出什么大的威力,几下便被他们挣脱开了。
“啊”
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我手里抓着的尾巴,蠢蠢欲动,玉藻在召唤它,可我知道一旦松开手,玉藻有可能开了九尾,断尾再续,威力非同凡响。
此刻玉藻没了阻碍,开始慢慢地将剩余的尾巴全部都开了,她的实力也一点点地暴涨。
容祈和萧默两人合作无间,灵活的身影穿梭在玉藻的白尾巴之间,算是一种很给力的牵掣,可惜玉藻周围动用的是八条尾巴,每一条尾巴,都是带了十足的攻击力。
“这样下去不行,她会耗死我们的。”萧默大声说道,他的周围,光芒慢慢凝聚起来,他们的攻击多数都被玉藻的尾巴所吸引。
两人瞬间调整了战略,一人主攻,吸引玉藻的目光,一人在暗中,企图冲破八条尾巴,给她致命一击,一番打斗之后,容祈飞身几米开外,手执剑一剑下去,正中玉藻的心口。
只听得一阵响声,玉藻摔了下来,八尾之力,比不得九尾。
玉藻冷笑:“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玉藻的笑声,串联起来。
容祈和萧默趁机对她一番又一番的攻击,玉藻显然没有刚才那样厉害,我本以为胜利在望,可是连我自己都不曾想到,那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身影,蜷缩在一旁的玉藻,偏过脸来,冲着我神秘的笑了一下。
我怀中的尾巴,在颤抖,我忽而像是丧失了理智一样,整个人如风一般,冲着玉藻去,怀中的尾巴,彻底地自由了。
玉藻再度重振雄风的时候,正是九尾合体的时候,我被玉藻迷蒙了心智,通过九尾之血传递,我吸入了玉藻的血,才变成了这个样子,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手中的剑,由起初对准玉藻,转而对着容祈他们。
“小狐狸!”
“玖儿!”
他们在叫我,可惜迷失了心智之后的我,早就成了玉藻的手心之人,只能听从她的摆布。
我的剑,快而准地朝容祈去,在这个空档,玉藻转而在开九尾,她身上的伤口正在以疯了一样的速度在愈合,她的笑声在整个冥界回荡。
“容祈,让你也尝尝,被心爱之人,刺穿心脏的感觉!”玉藻说道。
容祈一个闪身,躲开了我的剑,幸好他比我厉害,不然的话,若是我再度清醒,怕是会彻底后悔,自己所做之事。
然而九尾的血,融入我本体之后,只觉得周身热血沸腾,像是有什么在召唤一样,我的双眸成了血红色,本身的狐狸之尾开始慢慢成长。
“糟了,玖儿的尾巴在开!”白染厉声吼道,“玖儿体内有玉藻的血,她已经完全被控制了,我们得快些行动,不然一会可能要对付的,就是两只九尾了。”
情况越来越糟糕,而我因为得了玉藻的血,实力开始攀升,连带着招数也越来越灵活。
我的剑,死死地刺入白染的手心之中,血红色的双眸再没有感觉,昔日的亲姐姐,如今却如同陌生人一样,对她下手。
萧默一道光扫了过来,我被弹开,瞬间又冲了过去,彻底的沦落为玉藻的工具,在我尾巴慢慢展开之后,我的双眸之中再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容祈的剑,阻拦在我的面前,他只需要再往前一分,就可以将还在成长中的我斩杀,可惜他退步了,转而以防守为主。
“怎么,下不去手?”玉藻笑了,她遥遥地站在上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在容祈故此不必的时候,玉藻的尾巴,穿入他的心口,我只看到容祈的身子缓缓落下,他的眼神之中,饱含了复杂的情愫。
玉藻笑的越发的猖狂,她的手朝我挥动,我手里的剑,冲着容祈的心口去。
“不”
白染的嘶吼,此刻却入不了我的耳朵。
她起身,一道白影闪过,将我撞击在地,白染的眼神之中,像是在撕裂一样。
“玖儿,你清醒一点。”白染吼我,可根本没什么用。
怪只怪玉藻的实力太过强悍,她似乎沉浸在这场游戏之中。
卷宗的结局,在我的剑,没入容祈身子的那一刹那,到了尾声。
我看的满脸都是泪水,剑没入他的身体的一瞬间,我的心揪了一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你不躲开,任由我刺入你的心口。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卷宗。
容夫人收了起来,我哭喊着上前:“不……这不是真的……”
我终于知道,为何容夫人会这样地恨我,那剑刺入容祈身体的瞬间,我恨不得杀死我自己,可我知道这些都是千年前的事情,千年之前,我虽被玉藻控制,可那一剑,结结实实,是出自我之手。
“哼。”容夫人冷哼一声,“现在看到了么,你们在一起多甜蜜,到了最后,都是一样,你若是还想害死祈儿,就待在他的身边吧。”
我的头,晕得很,像是要炸裂开来,卷宗上的画面一点点融入我的脑海之中,千年之前的记忆,在慢慢被唤醒,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钻心地疼痛,我倒在地上,任由容夫人冷嘲热讽,她说我根本没有资格站在容祈的身边。
“你若是还想继续给祈儿来一剑,你就继续待着,你们之间,所谓的七世姻缘,不过是孽缘罢了!”
266、锦绣前程
前世的那一段记忆,彻底的占领了我的脑海。
最后的结局,白染在玉藻九尾完全打开之际,以己之身,击溃了玉藻的九尾之身,而白染的结局,也剩下了一个字,她元气耗尽的时候,躺在萧默的怀中,对他许下了萧默坚守生生世世的诺言。
而容祈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倒在血泊之中。
因为我,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如果还看不清楚的话,我可以再给你看一遍,你们在一起,终究是悲剧。”容夫人大声说道。
此时的我,失魂落魄,身子虚的很,我现在知道了,为何七世情缘,最后全部都是以容祈杀死我结尾,那一世我的剑,需要生生世世来偿还,容夫人说的没错,我们在一起,或许真的是悲剧。
“祈儿有他的锦绣前程,你若是执意跟在他的身边,岂非害了他。”容夫人见我脸色稍有松动的意思,转而换了个口吻说话,倒是比之前柔和许多。
容夫人说我若是想的通透,最后的结局当不会如此。
我擦干脸上的眼泪,笑了。
恍恍惚惚地站起身子,往门口去,容夫人所说的话,全部都成了过耳之言,不会往心里去,只是这敲响的警钟,我再大的心都不可能容得下。
回到容祈那儿,他还没有回来,我依旧惊魂未定,尽管知道一开始容夫人就是胜券在握,可没想到,对我的打击这样深,她说祈儿的死全然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她说入了轮回之后,我们之间的纠缠,也全然都是我造成的。
所有的一切,错都在我。
容夫人说所谓的生生世世,都只是容祈在寻寻觅觅,而我所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这样的情爱,容夫人说又有什么用呢。
我坐在那儿,容祈回来的时候,我依旧恍惚地很,看到他的那张脸,我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就想起那一剑,刺入他的心脏,稳得很,鲜血直接喷洒出来,溅了我一身。
“晗晗?”容祈轻轻点了我脑袋一下,问我这样失魂落魄是在想他么。
我怔了一下,抬眼,嘴角噙着笑意:“你越发的自恋了。”
“之前有出去过?”容祈问我,我怔了一下,点头,我做不到欺骗,只能应对,他的眸色深了,见我闷闷不乐的样子,问我究竟怎么了,他问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为何一脸郁闷。
我该从何说起。
“她见你了?”
一语中的,我本不想隐瞒他,容祈冷笑一声:“果真好手段,我就知道。”
他愤愤,似乎知晓容夫人会对我下手一样,他笃定的模样,我的心里越发有些烦躁了,想起那个画面,心都在滴血。
“你不用理会她跟你说的话,晗晗,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他人来左右,你只需要知道我的选择,懂?”容祈轻揉我的脑袋,将我搂入怀中。
我靠在他的心口,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他伸手,替我擦拭干净,只是这样的一个举动,我便彻底的崩溃了,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我控制不住,哭着说道:“可是……可是……”
剧烈地喘息,难以平息。
“乖,别哭了。”容祈安慰我,可是我曾经做了那样的事情,是我亲手了断了我们之间的情,是我。
我靠在他的怀里,想要彻底的死过去,不想面对我们之间的事儿。
容祈见我哭得稍稍收敛了一些,才轻声说话:“她……对你说了什么?”
“冥界的卷宗,我已经看过了。”我说的很悲伤,结果换来容祈一笑,他说原本就打算给我看的卷宗,倒是成为某些人手里的筹码了。
他说本来回来之后,就会带我去看冥界的卷宗,我现在看过了,也好。
我眨巴着眼睛,抬头看他的神情,一脸的轻松,他说我傻,怎么偏生几句话就被旁人给带着走了,容祈的手落在我的肚子上,摸摸:“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还笨的听从旁人的挑唆,想要孩子往后没父亲?”
容祈略微有些哽咽,我怔了一下,心口一软,再度哭了起来。
“再哭,就得成小花猫了。”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擦拭,我的眼泪,全部都擦在他的衣服上,这样说起来,越发的心疼了。
对啊,我们都有了孩子,怎么可以说离开就离开。
那一瞬间,我狠狠地骂了自己,可是转念又想,我们之间,究竟能不能走到最后。
“没有父亲的童年,注定不会完整,我自己不曾有过,便也不想我们的女儿重蹈覆辙,晗晗,你往后若再生了离开我的念头,我会掐死你。”容祈咬牙,故意做出凶狠的模样。
我怔了一下,责怪自己决心居然没那么强。
“可是我们在一起的话……”
“你又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们走不远,晗晗,你我之间的事情,从来没那么简单,有些事情,命中注定就是劫难。”容祈道,像是一位智者,慢慢开导一个愚钝之人。
他说之所以为劫难,度过了便能长久,过不去只能是长久的轮回,我们之间也只是这样。
“往后你我之间的事情,切莫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旁人再好,他也看不清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点点摸着我的肚子,柔声地安慰我。
我点头,吸吸鼻子。
“瞧瞧,小花猫。”容祈笑了。
我瞪了他一眼,这厮居然趁机嘲笑我,简直是没天理了。
容祈说我耳根子太软,随便被人挑唆一番就跟着人走了,我也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我小心翼翼的,只是为了维护这来之不易的爱情。
容祈说今晚过后,明天中午,去私域找顾清明,他们陷进里面已经很长时间了,自古以来,擅闯私域者,鲜少有能成功退出来的,毕竟那里龙蛇混杂,指不定会遇上什么厉害的角色。
……
这段在府里的时光,可谓漫长的很,容祈很忙,期间祁琏来见了他,他带了我还有容绒,去见了祁琏。
“倒是不曾想,你竟然是阿祈的娘子。”祁琏放声笑了一下,他说难怪当时在萧默的身边,总觉得奇怪。
容祈倒是未曾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暗道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晚上妥妥地要被教训了。
容绒笑了:“亏得你这眼神,晗晗自然是我容家人。”
“祈儿,你此番回来,还未见过母亲,怎么不见你……”
“二姐,有些事情,还希望你不要插手,下午的事儿,该是你带晗晗去见她的吧?”容祈料事如神,我没有说容绒的名儿,他却已经猜出来了。
容绒脸色微变:“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你与她说,背后耍的那些手段,她若是敢对晗晗动手,休要怪我。”
容祈冷声道。
“可她终究是我们的母亲。”
“她是你娘,可不是我娘。”容祈开口,一句话堵住了容绒的嘴巴,容绒点头,说到底还是这里过不去,都这么多年,容祈还未释怀。
一番谈话,祁琏将话题引开,他说那股神秘的力量隐隐有复兴的感觉,我的心揪在一起,原本这些事儿与我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可自从看过冥界卷宗之后,我的心便跟着波荡。
我知道有些事情怕是躲不开了。
“冥界的结界,是时候该好好修复了,我会将这个事情跟冥王说清楚,你派人仔细着些,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冥界,如今的冥界比之前不一样了,来往之人多了许多。”容祈道,祁琏点头。
那股势力,我隐隐之中,似乎是对我而来的。
267、助攻
跟祁琏谈完之后,容祈再度离开,底下有人来报,说萧默城主要见我一面,他居然来了都城,相对于这府中的人,萧默还算是熟人了,再加上卷宗的事儿,莫名有一种归属感。
萧默来的很着急,他眯着眸子,看我。
“萧城主……”我喊了他一声,萧默说不需要这样客套。
“我后来又找了梓樱婆婆确认过,你就是玖儿。”萧默用的是肯定语气,他激动地很。
我点头,不曾否认这些事情,关于那段记忆,还一点点地在脑海之中回荡:“你找我,是为了七姐姐?”
萧默点头,一脸的忧愁:“当年之战,你多少该有些记忆吧?”
“我都知道了,七姐姐为了我而死,我不曾想过最后结局会变成这样,你懂这种感觉吗?”我凝声,忍住眼泪。
萧默说那些都是过往的事情。
“当年染儿与九尾同归于尽的时候,我用凝魂灯将她的魂魄凝在灯中,本想着重新复活她,可是千年以来,没有人可以唤醒染儿的魂魄,连梓樱婆婆都不行。”萧默说道,他说我与七姐姐是血脉至亲,以我的能力肯定可以重新将染儿唤醒,他忽而变了脸色。
“只是……”
“只是什么?若是能重新唤醒七姐姐,我做什么都愿意,当年若不是因为我,姐姐也不会死的。”说实话我挺自责的,萧默来找我,能帮忙,我自然不会推脱。
萧默面露难色:“只是当初凝魂灯,凝聚的魂魄,除了染儿,还有玉藻,九尾妖狐玉藻的魂与染儿的融合在一起,复活染儿,相应的玉藻也会苏醒。”
“什么?”我惊诧道,若是这样的话,复活玉藻,岂不是等同于自掘坟墓,她的威力,实在强大地很,那一战,至今仍然留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这还不是最终的晴天霹雳,萧默说染儿和玉藻的魂魄融为一体,复活之后,他们也是难舍难分,也就是说玉藻会隐藏在染儿的身体之中,如此一来,越发的难以割舍,这简直就是难做的选择题。
“没有办法将他们分开吗?”我沉声,问道。
萧默摇头,他说这些年,他一直致力于这个事情,只是当初白染以一己之力,与玉藻同归于尽的时候,两人的魂魄就已经纠缠在一起,不是寻常人所能分离的。
我皱了眉头:“若是以我之力,能够唤醒七姐姐的魂魄,也是好事,只是若是与此同时,埋下隐患的话。”
“你说的没错,我来找你,也只想商量这件事情该怎么来做。”萧默道,我被燃烧起来的希望,再度熄灭,七姐姐的魂魄与玉藻相连,想要破开,实在是个难题。
我来回踱步,这件事情须地问过容祈才好。
“这次的事情,是有有意将你作为棋子,抱歉。”萧默沉声对我说。
我摇头,这事儿没什么好抱歉的,他以为我跟容祈今晚就离开都城,便匆忙赶来,告知我这件事情,他说如今凝魂灯还算稳定,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若是我们将九尾重新复活,那也是作茧自缚。
我看到萧默眼神之中的失落,他离开容府的时候,我的心都揪在一块了。
到底前世的纠缠,会缠绕生生世世,不是说放开就能彻底的放开。
我暗自叹了口气,却见着容绒冲了进来,她一脸的疑惑:“刚才出去的人,是萧默?”
我点头。
容绒很是着急:“你怎么还跟他有联系,你与他的盛世婚礼,多少人看在眼里,可你一转身就成了祈儿的娘子,晗晗,祈儿虽然不需要你为他挣面子,可是他终究是活在冥界众人眼中。”
“所以你的意思?”
“晗晗,为了他,你也得断了和萧默之间的联系,不然的话,往后你的名声,容祈的名声,都不会好。”容绒说道,她似乎对我生了别样的情愫,好像真的觉得我是放荡之人。
我点头,不想与她多说什么,随她去吧。
容绒拉了我的手,一脸的苦口婆心:“这些年,容祈走的不易,能在冥界坐上这样的位子,寻常人是做不到的。”
“我知道。”我接了一句,不过与她母亲一样的观念,容祈的锦绣前程,生怕我的一举一动给毁了一样。
容绒似乎看穿了我的不耐烦,继而说道。
“容夫人并非容祈的亲娘,他的亲生母亲,如今还被困在私域最高囚牢之中,连他也没办法接近。”容绒说这些年来,容祈的所作所为,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的母亲。
“你说什么?”我惊到。
容绒端坐了身子,一副要跟我细细说来的样子:“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容祈母亲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的,我见他那样对你,还是说说清楚地好,你跟他,我不会做什么拆散的事情。”
我点头,心生感激。
“旁人只以为容夫人是容祈的娘,也没有人来在意这些细节,其实并非这般,当年正主之位争夺,容祈母亲成了炮灰,被锁在私域最顶端,可惜具体的事儿我不知道,这些年容祈行事也略微收敛了些,只是因为他的母亲。”
容绒一语点醒梦中人,容祈所有收敛的行为,果然是被人牵掣了。
“这一次,为了你,容祈算是彻底暴露出来了,我只是希望你往后不要成为他的软肋。晗晗,只有将自己变强了,才不会牵绊他的脚步,他注定不是凡人。”容绒这样对我说。
她说尽管容夫人是她的母亲,但是自小,她与容祈一起长大,感情还是在那里的,容祈待她是真好。
“我知道了。”
“哎,希望对你有点儿用吧,母亲又想着见你,被我推了。”容绒道,我对她投了感激的神情,她说要我这段时间,谁都不要见,最好的法子就是她在这里陪着我。
“谢谢你。”
容绒忽而笑了:“无事,不过举手之劳,我也不想你们因为这点儿事被磕绊。”
容绒陪我说了许久,大抵都是些琐碎的事情,我旁敲侧击,想问问更多关于容祈的事儿,只知道容夫人手段狠毒,对他也好,对容绒也好,都是极其严厉的,童年所遭受的苦难,全然都显露出来了。
容绒一声叹息,恰好迎来了容祈,他嘴角噙着笑意:“姐姐与你说什么,逗得你这般笑颜。”
“噗。”我憋着笑意,容绒说了许多容祈小时候的糗事儿,听得我笑的直抽抽。
这样的话我可不敢说给容祈听。
“只是一些简单的笑话,你着急什么,还会卖了你的小媳妇不成。”容绒打趣道,换来容祈的冷脸,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再联想起小时候的糗事儿,简直反差萌。
我笑的直不起腰来,某人的脸彻底地黑了。
容绒起身:“我可不打搅你们小夫妻了,先走了。”
我怔了一下,喊了容绒一声,她幸灾乐祸地跑开了。
容祈拦住我的脚步,低头:“嗯?”
“真没什么事儿,我跟你姐姐还能聊出一朵花儿来?”我简直百口莫辩,容绒最后的那个眼神实在暧昧地很,吓得我浑身打颤,容祈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
他一把将我抱起,说不管什么,总得给他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真的好心酸,暗自说都是些小时候的事儿。
“没想到你小时候那样的可爱。”
“是吗?”容祈挑眉。
“我还有更……可……爱的时候呢。”容祈一把将我捞起,抱在怀中,转身往屋子里面去,走的异常的快!
【今天四更么么哒】
268、容府浓情
容祈浑身上下异常的滚烫,轻柔地将我放在榻上。
“晗晗。”
“嗯?”
容祈沉默片刻才开口:“明天一早就走,这段时间在冥界所听到的,所看到的,通通给我抛却脑后。”
他跨坐在我的腰上,拧眉与我说,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才这般说话,我忽而笑了一下,心情莫名地轻松了不少。
我的手抵在他的胸前,呢喃:“那你猜猜,这些天我都看到了什么?”
容祈再度皱眉,说他才懒得猜呢。
我伸长大腿,踹了他一下:“若是不猜,你休想……”
“休想干嘛?”容祈挑眉,一副不正经地模样,说的我面色发红,我瞪了他一眼,这个姿势,休想啪啪啪,**焚身那也是活该。
可我心里这般想着,面上一阵红晕,这老流氓!
哼,我歪过脑袋,不想那厮伸手将我脑袋放正,仔细瞧着我:“别闹,晗晗,说正事儿呢。”
“看到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听到的更多了,阿祈,有的时候,其实你可以稍微跟我说一点,虽然我耳根子软,但也不至于是个笨蛋。”我喃喃,苦口婆心,却换来某人一阵嘲笑。
他的眼神,似乎就是在说我不笨,都有鬼。
这样的气氛,带了一丝丝调戏的意味,浓情慢慢燃烧起来,容祈一手托起我的屁股,一手除去阻碍,身子轻轻地压了下来。
“你想知道什么?”容祈问,“有些事情,说了,也是徒增烦恼,倒不如不说,我在意的,从来都不会瞒着你。”
这漂亮话说的,害得我都不知该怎么接下去的好。
“多说无益,还是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儿。”
……
某人说着,手慢慢摩挲我的唇瓣,轻柔地点了几下,随即柔软的唇瓣贴过来,一点点将我要说的话吞噬到肚子里,我扭了几下身子,被他吻得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原本想着这会儿,我能跟他把有些事儿说说清楚,谁知道没几下我便投降了,多余的话,全部都被容祈含在了嘴里。
“专心点。”
“嗯~”
多日的思念,化为无限动力,柔情似火一般燃烧。
容祈专心做着身上事儿,手轻轻弹了我的大腿一下,老夫老妻的默契,我主动缠上他的腰肢,不由分说。
羞得我满脸通红,所有的一切,都遗忘在这喜悦之中。
被浓情冲昏了头脑,我完全忘记此刻身处在容府之中,肆意的声音,染了一丝丝的情愫,在这个房间里面回荡。
容祈抱住我的脑袋,见我稍有分心的意思,稍稍用力,疼得我快哭出来了。
“轻点儿~”
“你在想什么?”他慢慢引导我说话。
我摇头,咬紧牙关,刚才一闪而过的是容夫人那张脸,吓得我身子都抖了,那人恐怖地很,想起背后就一阵一阵的凉。
“还说没有,身子抖得这样厉害。”容祈反驳我的话,牵着我的两只手,却不再多言。
他总提醒我要专心,殊不知我一想起身处容府,浑身都难受,这样的结果,只能换来一次又一次的惩罚。
……
酣畅淋漓,一番运动之后,我趴在容祈身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像个小狗一样,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害怕。”我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容祈“噗嗤”一声笑了,问我,难道不觉得很刺激么。
麻痹,刺激个鬼,现在回想起来,刚才的疯狂,简直就是脊背发凉。
容祈伸手,摸摸我的头发:“别去理会她,你是我的娘子,旁人还敢说什么不是,我封了他的嘴。”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容夫人肯定有派人监视我们,一想到在那些耳目的眼皮子底下,上演这种戏码,我就觉得好羞涩,好羞涩。”我一紧张,连呼吸都觉得难,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容祈说原来是这里的缘故:“放心,他们看不到的。”
“嗯?”我一起身,这是何意,刚才的担忧都是白白浪费了的。
“最多就听到你的声音。”容祈继而补了一刀,曹,这跟没说有什么差,刚才叫成什么样儿,怕是只有清醒之后回想起来,才会觉得心有余悸,算了,事情都发生了,随他们听去吧。
“老公~”
“嗯。”
容祈伸手搂住我的腰肢:“怎么?”
“之前萧默来找了我一趟。”平静下来,才是商量大事儿的时候,那会儿浓情时刻,有些话还真说不得,万一还被这醋缸冠上一个乱想别的男人的罪名,可就得不偿失了。
容祈听我说话。
“他说当年七姐姐魂飞魄散之前,他用凝魂灯,凝了她的魂魄。”我继续说道,“想要我去唤醒她,说我与七姐姐是至亲之人。”
“当年用了凝魂灯又如何,最后的关头,白染和玉藻的魂魄是交缠在一起,即便如今凝了白染的魂魄,那也有玉藻的魂,只怕复活了白染,玉藻也就复活了。”容祈说道,惊了我一把,他的反应这样迅速,简直超出我的想象。
容祈说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也想了一些办法,只是魂魄纠缠,融入其中,再难分开。
“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嘛?”我喃喃,容祈说那倒不是这样,还是有法子的,只是不曾有合适的人。
“除非能够找到合适的容器,在白染复活的时候,将玉藻的魂魄引入另外一具躯体,在玉藻醒来的时候,杀死她。”容祈说道,“只是容器难找,有这样的能耐的人,在玉藻醒来之前能够压制九尾妖狐能力的人太少,世间只怕难以寻得。”
他说找不出这样的祭司,除非在千年之前还有可能,这件事情倒也只能想想了。
我叹息一声,问他这样的容器需要怎么样的条件。
“至阴之躯,魂能离开本尊而不死者,身强能容得下九尾的法术者,以及纯而不被邪念入侵者,世上只怕找不到这样的人。”容器道,的确很难,从他所说的这些能够看得出来,能找到的,也只是极品了。
“就不能宽松一点吗?”我歪了脑袋,至阴之躯,还算容易,第二个也勉强可以,第三个还需要测试,第四个需要长期锻炼,不然谁都休想做到。
容祈摇头:“玉藻的厉害,也不是嘴上说说的,当年九尾之力,尽管存留下来的只是她的一些魂魄,但是即便只是玉藻的一滴血,就足以唤醒邪念。”
我敛了思绪,当初的我,不就是因为玉藻的一滴血,被邪念所侵,才做了那样的傻事,这怕是我一辈子都过不去地坎。
见我在发呆,容祈捏了捏我的手:“别乱想,我说过,你我之间的事情,比旁人所说还要复杂,既然注定要纠缠在一起,才不准你随便逃离。”
“我知道呢,你越发的嗦了,像个老爷爷一样。”我笑着说道。
容祈皱眉:“你开始嫌弃我了?”
“你自己回忆一下,这话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耳朵都快生老茧了。起初见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晗晗,你嫌弃我了。”某人肆意卖萌,害得我吓了一跳,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快。
我推了他一下:“谁特么嫌弃你了。”
“那不是在乎你,才说的,就怕你蠢地被人带跑了,那我往后可怎么办。”容祈喃喃。
“谁家损失那么多的肉,都会心疼的。”
容祈不忘补刀,怀了鬼胎之后,越发的馋了,吃喝都不太控制,以至于身材走形的厉害,我呵斥一声,现在是谁嫌弃谁!
269、私域
一宿无梦,睡得格外香甜,被容祈搂在怀中,耳边是滴滴滴滴的雨声,像是弹奏曲儿一般。
容祈放心不下留我在容府,带我入了都城宫闱,面见冥王的时候,我再一次看到那张厌恶的脸蛋,我退至殿门之外,丽晔也跟着我出来,一脸的鄙夷。
“小狐狸精,没想到又见面了。”丽晔冷声道,慢慢靠过来。
“我们何时见过?”我挑眉,声音冷得很。
“你……在临渊的时候,那会儿可还伴在萧城主身旁,如今倒是好了,摇身一变,成了容公子的人,姑娘,好手段。”丽晔的声音很冷,透着不屑,但似乎比之前要稍微好一些,起码不敢动手动脚了。
我笑了:“姑娘怕是眼花了吧,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容祈的妻,何曾与你见过面。”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在容公子身旁多久。”丽晔蛮横无理,我懒得与她计较,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我笃定,你铁定不是未来的容夫人。”
“我何至于要成为她呢。”我轻声道。
丽晔笑了:“你入不了她的眼,自然不能,在这冥界,有比你更好的人选,走着瞧,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笑道什么时候。”
丽晔离开的时候,容祈匆忙从大殿之中出来,执了我的手,看着丽晔的背影。
“莫不是……”
“你放心吧,我耳根子软,但不是谁的话都听,走吧。”我牵了容祈的手,转身出了都城。
前往私域的路途极其漫长,期间换了船,湖面更像是凌空一样,水雾起来,就跟云朵似的,一片片在漂移,我站在船头,这船儿真大,舒朗地很。
“顾清明之前来了消息,他在私域好得很,只是不曾找到诛玑,连带着关押她母亲的地方也没有突破。”容祈喃喃。
私域很大,单单平行的位面就有八个,每一个都广袤地很,而且那里是私人买卖之地,越发难以探寻,只有少许冥差分布在各个位面,以防嫌疑人出入冥界。
“安全就好,慢慢找也可以。”我应了一声。
容祈说只怕想从私域里面带人出来,才是难上加难。
见着容祈一筹莫展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纠结起来,容绒的话在耳边回荡,她说过容祈的母亲,被关在私域最高一层,旁人连接近都不可以。
这块地方,终究是他的伤心之地,可惜他再也不曾提起,容祈不知容绒与我说了这些,倒是无碍。
船抵达对岸的时候,一片迷蒙,迷雾之间,隐隐有灯火的光芒,如星星之火一样,燎原。
容祈拉着我的手,私域门外是有冥差把守的,令牌交接的时候,冥差看到容祈腰间的令牌,吓得浑身颤抖:“您……”
“让路吧。”容祈冷声说道,冥差便让开来,连带着一群灵,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我怔了一下,鄙夷地看着这些人。
私域果真比我想象之中要大得多,八个未免,由不同的冥差带着走,容祈带我往前面,选择了第三个位面:“一般私人的地牢,都是在这里,我想顾清明应该也在这里,即便一个位面,找起来也是麻烦地很。”
冥差领我们往前面走,黑丝铁网上全部都是闪电的标示,看得人浑身颤抖,冥差所经过的地方,破开一个口子,容我们进入之后,那道口子再度封锁起来,容祈说擅闯私域者,是要受雷刑的,下场极其惨烈,一般都成了焦尸。
容祈说焦尸专门有存放的地方,格外壮观,问我要不要去参观一下,简直哔了汪汪了,我翻了个白眼,什么不好看,偏偏要去看尸体。
“那些点亮的灯火,就是焦尸磊成的。”旁边的冥差介绍道,一脸正经,像是在介绍旅游风景一样,我好无语,雷地外酥里嫩。
焦尸垒,在私域有特殊的用途,囚禁游荡的生灵之用,足以迷惑敌人。
冥差将我们送入第三位面,便离开了,容祈与顾清明之间的联系,还未断开,那就说明,顾清明的确是在这个未免之中。
容祈试着联系了一下顾清明,可是得到的都是忙音,对方并未在线的感觉。
“我们先在这里走一圈,看看,私人地牢这一代特别荒凉,如果有人出没,一眼就能看到的。”容祈道,他说的没错,除了焦尸垒起的堡垒之外,再也看不到亮光。
这里荒凉地很,我跟着他往前面走去,间或联系顾清明,走了好长的路子,林子里的树木全部都枯死了,四周一片茫茫,毫无生机,黑色的灵窜来窜去,从地底冒出不少黑色的玩意儿。
“地牢在哪里?”我问道。
容祈说要先找入口,底下如同蜂巢一样,私人地牢多得很,一旦进入,多数会迷失在里面,很难成功逃出来,这事儿得谨慎一些,他说诛玑肯定已经在地下了,至于顾清明,怕还游荡在这周围。
斯斯斯
联络的玉佩发出声响,我听到对面传来顾清明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我……还……在找……入口,你们……你们进来……了吗?”
断断续续,还带了许多杂音,容祈问他现在在哪里,顾清明回了一句,说是在焦尸垒周围,第十八号焦尸垒,他说在那里等我们,一想到要去那种地方,没来由一阵恶寒。
容祈扫了我一眼:“害怕?”
“鬼才害怕呢,去就去。”我壮着胆子,跟着容祈往前面去,焦尸垒果然就跟明面上的那样,焦尸叠在一起,还能看到他们的五官,只是已经完全焦了,容祈说私域有最好的条件,可以保焦尸不烂,越说越觉得恶心。
快要接近十八号的时候,容祈一把将我拉住,一群红影从眼前飘过,速度快得很。
“别着急走,等他们过去。”容祈低声道。
那些红影速度很快,在这些垒之间穿梭,我看到了他们的脸,是雪白的一片,五官什么都是白色的,悬浮于半空之间,这是私域,出现什么都不足为奇。
容祈说我们来救人,万般不能惹到其他人,不然随时可能带来麻烦。
等那群红影子离开之后,容祈才拽着我的手,往十八号垒去,我遥遥地便看到顾清明的身影,靠在垒上,我一脚踏了过去,脚下一空,幸好容祈拽着我。
“不要往前,那是海市蜃楼!”
“这里也有海市蜃楼?”我喃喃,那个的确就是顾清明,容祈点头,说那只是假象,这里的海市蜃楼和沙漠的不一样,是亡灵眼中反射出来的景象,所以说顾清明在这周围是确定的事情。
只是不知在哪里,容祈试着联系顾清明,对方依旧没有回音。
我刚才那一脚,踏入的是沼泽,冒着黑色泡泡的沼泽,容祈说这底下都是亡灵,等着我那一脚,将我拖入地底,几天之后,再浮上来,就是一堆白骨了。
我吓了一跳,这会儿不敢乱走了,完全跟着容祈的步子,他拉了我一下,我脚下虚得很,还是不敢轻易踩下去,只怕再度踩空。
这里实在危险地很,什么都可能出现,果然是真的。
见到顾清明的时候,我的胆子都快吓破了。
他拧眉看我:“你跑哪里去了?”
顾清明说在火桥那里,等了我半日,不曾见我,他才暂时离开。
我嘟囔着自己掉落鬼涯,幸好福大命大,换来容祈的凌冽的目光,他说我下次再敢擅自行动,做这种事儿,就打断我的腿。
我暗自点头,不想给他带去更大的麻烦。
“怎么样,找到诛玑了吗?”容祈问道,顾清明摇头,眼神之中满是失落的神彩。
270、追逐
“他怕是已经入了地牢。”容祈眯着眸子,盯着顾清明。
我这会儿也察觉到了顾清明的异样,他脸色苍白,有些失血多过的样子,我问他怎么了。
顾清明撩起衣袖,手臂上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水泡,还在流脓,不知道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红了一大片。
“冥界行走的毒蚁,用火烫一下就没事了。”容祈沉声道,继而将顾清明的袖子往上撩,发现那里肿胀着,乌青了一片,这种毒蚁毒性挺强,能麻痹神经,在冥界四处游走。
我吓得跳到容祈身上,莫名觉得脚很痒。
容祈扫了我一眼,他说我身上带了紫曜石,毒蚁根本近不地我的身,不需要这样惊慌,我暗自松了口气,容祈手心凝了火光,轻轻靠近顾清明的手臂,看到那些水泡一个个破裂,流出黑色的水来,脓也跟着散去。
一阵恶臭袭来,我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这特么什么味道。
容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香囊:“带着这个,驱蚁的。”
那种毒蚁专门对付人类,奈何不了生灵,他们以焦尸为食物,所以格外的毒。
顾清明咬牙,恢复过来之后,我们才去找地牢的入口,他说这几天在这一代晃悠了许久,才找到十八号附近这儿入口,是离诛玑最近的一个入口,他原本早就该下去了,只是之前递给容祈的信息有了回复,他才在这里等了许久。
我们说话之际,那群红影又飘了过来,一个个行色匆匆,脸上的神情格外渗人。
“他们在这里已经徘徊了很久,像是在找什么一样。”顾清明道。
容祈说不需要去管他们在做什么,他蹿着我们,匆忙地在地牢入口开启的时候,将我们带了进去,容祈手心一点光芒,点了一下那扇门,一阵光芒散落。
容祈说在这里做个标记,晚些出来的时候,还得从这里走。
幽暗的地牢,四周升起的灯光,像是幽灵一样,在微风中闪烁,容祈打头,顾清明断尾,我拉着容祈的衣袖,慢慢往前面去,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迷失在黑暗之中。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回响。
幽暗的地牢中,关押着的都是鬼魂、亡灵,一片死气沉沉,哪怕是看到有人进入地牢,也不为所动,他们在这里呆了太长的时间,早就已经倦怠了。
“该怎么走?”顾清明问道,声音很轻。
容祈说跟在他后面就好,顾清明的母亲是鬼,当年也是误入冥界,想要求得一寸生机,不会是在亡灵这一块的,容祈轻车熟路的样子,在前面带路,顾清明的呼吸,开始有了些许变化,他说心跳越来越快,好像是能感觉到,附近有牵挂一样。
他与母亲之间,不知道是否存在所谓的心灵感应,顾清明攥着心口,忽然止住脚步。
“你怎么了?”我停下来,看着顾清明一副痛苦的样子,他摇头,幽暗的环境中,我只能看到他扭曲的神情,靠在墙壁上,身子慢慢往下滑,一旁的地牢之中,亡灵嗅到人的气息,冲了过来。
一张狰狞的脸,忽而出现在我的眼前,抓着的手瞬间松开来。
“啊什么鬼东西!”
“是人,好鲜嫩的味道。”那亡灵在地牢里面肆意穿梭,一副亢奋的模样。
容祈蹲下身来,伸手捏着顾清明的手腕,喃喃:“你……”
“我能感觉得到,她的气息。”顾清明轻声说道,关于他母亲的气息,一点点明显起来,连带着他的心脏开始承受不住负荷。
“为什么会这样?”
容祈摇头,问顾清明还能坚持地下来么,顾清明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我看到,他逆光站立的时候,眼角的泪水,眼看着就要找到他的母亲了,能不激动么。
在地牢里面转悠了一圈,顾清明的心口揪着难受,空空的走廊里面,我听到有女子在歌唱。
唱着:若有人兮山之阿……
一曲山鬼,格外的动听,顾清明顿住脚步,我看到漆黑的牢里面,一抹红色的影子在游走,他忽而转身,对着那抹红影,身子都在颤抖。
我知道,这是他的母亲。
私域的地牢,划分成一块块,间隔很开,空间也很大,可惜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灵在游荡,那红色的魂,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接近,声音慢慢变了,像是在哭泣一样。
“我们……到了?”我低声问了一句,容祈抓着我的手,他说私域里面的牢,是很难打开的,除非强行将其毁灭,我看着他,我知道容祈有这样的能耐。
强行毁了这里的结界,会被冥差追杀,这一点,容祈更是不怕,他伸手,一道紫色的光芒从他指尖漏出来,轻轻地放在那结界上面,一道光芒闪过,我看到眼前的结界裂开一个大口子。
里面的红影子颤了一下,大抵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这样强悍,强行破开进入里面。
顾清明直不起腰来,我生拉硬拽,将他从外面拖了进来。
红衣女子再见到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激动无比,哽咽着:“孩子,我的孩子。”
“娘?”顾清明捂住心口,低声喊了一句,眼泪蓦地溢出眼眶。
我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好揪心,攥着容祈的手,相视一眼,我们都明白,此刻之于顾清明是多么重要,他母亲原本就是红衣厉鬼,在私域关着的这些年里面,她倒是被磨了性子。
“孩子,你怎么进来了?”
“母亲,你还活着,我终于见到你了。”顾清明哽咽着说道,顾不上心口的疼痛,他上前,想要拥抱他的母亲,可惜一抱,便空了。
红衣女子摇头,喃喃:“没用的,我早就成了无根之魂,能见你一面,已是三世修来的福气,你快些离开吧,他们来了就完蛋了。”
她似乎很着急,催促顾清明离开。
顾清明摇头,说什么都要带母亲一起离开,不然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隐匿在黑暗之中的容祈,上前一步,他的出现,红衣女子惊了一把:“您……果然,我就说他为何有这样的能耐,你的恩情,此生再难回报。”
“当年你们被追杀之后,我本以为你会躲过那一劫,没想到居然被关在冥界私域里面。”容祈轻声说。
红衣女子叹息一声:“唉,此时说来话长,你们还是先行离开,这里太过危险。”
红衣女子几次三番地要我们离开,她说不想再拖累容祈,更不想影响顾清明的生活,可是她是顾清明的母亲,他断然不会舍弃她而离开的。
“晗晗,过来!”容祈喊了我一声,要我将顾清明的母亲,收入鬼樱珠里面,从冥界带出去。
我依照她所说,手里轻捏决,顾清明的母亲化作一阵红色的光芒,被鬼樱珠吸了进去。
“快走。”
容祈出声,井然有序地在一旁指挥着,他继续是抱着我往前面去的,结界闭合的时候,我看到一阵光芒,拖拽着顾清明就往前面去。
此刻我们虽然找到了顾清明的母亲,但是诛玑呢,他还被困在这座地牢的某一个。
我忽而想起长深所说,此番冥界之行,诛玑和顾清明都不会有事儿,可是到了此时,诛玑的身影都不曾看到,我不由得有些惊慌。
因为红衣女子在鬼樱珠里面,顾清明的心绞痛还是未减半分,疼得他冷汗直冒。
我们在地牢之中,四通八达的地方,来回快速走,就好像走迷宫一样,而此刻,地牢之中多出来的红影,快速闪过,像是在玩一场追逐的游戏一样。
271、诛玑诛玑
四面红影蹿了出来,像是变魔术似的,在眼前穿梭。
前后两个通道,包括偏离的左右通道全部都被拦住了。
“让开。”容祈冷声道,他说必须敢在雷劫降临之前,将诛玑找到,离开私域。
不然的话,我们都会有危险的,可是此刻这些红影,好像就跟我们过不去似的。
“留下那个女人,不然你们休想过去。”其中一只红影开口,声音异常冰冷,很诡异,私域本就无人看守,能够破开结界,救出人算是本事,能够承受雷劫,不变成焦尸也是本事。
但凡躲过雷劫,往后便与私域无关,若是躲不过去,身上则会永远留下私域犯人的标记,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眼前出现的红影,要么是来抢人的,要么是因为我们之前招惹到他们,可惜并没有,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明白了。
“如果我不呢?”容祈冷着一张脸,“之前绕着走,不是害怕,若你们再不让路的话,那就休要怪我了。”
红影一阵笑意,很轻蔑的笑意,他说在私域这么多年,从未见识到像容祈这样大放厥词之人,可惜它话还没有说完,容祈几下,身影闪烁,快的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他拔剑到收剑之间,几个红影全部都被打散了,趁着这个当口,我们得以冲出去。
而那些红影,我看到了,正在以相当快的速度在重组,我们穿过那一片地牢,容祈手捏决,结了一个小结界,算是阻拦一下身后跟着的红影。
“他们为什么要拦我们?”我问道,实在不解,出没私域的,从来都是不互相过问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他们也是来找顾清明的母亲,别忘了,他母亲身前可不是简单的人。”容祈喃喃,那些红影,确实跟顾清明的母亲有些相像。
我们走的很快,几乎已经快要将整个地牢都翻过来一遍,可惜还未见到诛玑。
容祈皱了眉头,一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我拉了他一下:“如果这一层没有的话,我们只能下去了。”
“下面还有?”
容祈面色不好看,下面是炼魂的地方,但凡是鬼魂和亡灵,都不敢轻易出没的地儿,那里有个药老,整日都在反复地从事着炼魂的事情。
如果诛玑被他抓走了,那就麻烦了。
“还是先将这一层扫一遍吧。”我喃喃,可我明知该走的地方,都已经走过了,后面还有红影的追踪,简直就是危险重重。
容祈确认这一层没有诛玑的踪影,他说一定要下去看看,现在下去还来得及,只怕再晚,诛玑剩的连汤都不剩了。
我起初没有理解容祈这话,后来才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往下走的时候,心脏不由得加快,底下那一层的温度比上面高了不少,一步步往下去,我身上的汗水一层层,容祈说起码下来之后,那些红影不会跟过来,它们也害怕被炼化。
打开那扇铜门的时候,一阵阵凄惨的哭声,此起彼伏,可怕的是,你根本看不到周围有人,只能听到那种渗透在骨髓之中的惨叫。
“药老对人不感兴趣,你们不用害怕。”容祈道,不远处果然有个老者的身影,佝偻着身子,站在高台之上,手里的棍子一直在搅动,底下有火烧着一个炉子,里面是沸腾的汤。
容祈说那是炼化魂魄专用的炉子,连他都不能太过靠近,千万年来,这里被炼化的亡灵太多,以至于怨气太过浓重,我缓缓往前面走去,壮着胆子,容祈叫我别害怕,药老不会为难我们的。
那老头感觉身后有人走过来,忽而转身,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
老头脸上只有一个眼睛,在鼻梁上面,一条眉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那只眼睛,尤其大,扑闪扑闪地,扫了我们一眼:“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我们是来找人的。”我接着说道。
药老说这里没有人类,只有无尽被炼化之后的亡灵,他随手一挥,十几个面孔从汤里面冒出来,咯咯咯地在笑,那些头颅全部都盯着我,药老问我有没有我想找的,我摇头。
“那不就得了,赶紧上去吧,这里不是干净的地儿。”老头开口,他的确本心不坏,可惜长久从事这种工作,整个人都阴郁了不少。
顾清明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黑袍的灵,老者怔了一下。
“袍子上面,有金丝绣着的仙鹤,可曾见过?”
“年轻人,你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着找灵?”老头一眼看穿顾清明的身子落魄,他眯着眸子。
我看得出来,他是见过诛玑的,刚才顾清明说黑袍的灵的时候,老者怔了一下,诛玑的灵尤为强大,对老头来说,是难以见到的强灵,肯定会注意到的。
“你不会已经炼化了它?”我问道,老头摇头。
“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救不了它的。”老头说道,他指着这条路的尽头,“那里有一个刑室,他被九龙锁锁在水里,在慢慢驯化,你们如果能救下他,我也不会拦着你们。”
老头给我们让路,他转身,那只眼睛盯在容祈身上,我看到他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欣喜,就好像看到喜爱的食物一样,可下一秒,老者一声叹息,手轻轻指着前方,不再说话。
我们赶忙往前面去,那个刑室,周遭流动的水,全部都是血红色的。
“这是什么地方,太阴森了。”我不禁感叹道,顾清明已经打开了那扇铜门,里面是翻滚着的一座血池子,此刻诛玑被牢牢地锁在水里,可以看得出来,锁住诛玑的锁,的确厉害了。
容祈遥遥地站着,他说这是化灵池子,对他的排斥力太强,他是灵体,不能直接进入其中,而且九龙锁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破开的。
我走了过去,那血池子除了温度高了一点之外,对我们没有丝毫作用,但是对魂体灵体,几乎可以算的上是毁灭的作用,诛玑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只要再泡上一段时间,那老头就可以彻底将他炼化了。
就跟泡在醋里的骨头一样,一身傲骨,一点点地将其软化。
“顾清明,你试试看,这个锁,还复杂了。”我喃喃,伸手去拉九龙锁,锁上的温度同样滚烫,有九个龙头,锁住九个关键部位,不管我们怎么拉扯,都拉扯不开。
强行毁了九龙锁,肯定是不行的。
我着急坏了,伸手想去触碰诛玑,可惜手指所过之处,全部都穿了过去,根本就抓不住他。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顾清明急了,反复地寻找办法去开九龙锁,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阿祈,有没有办法解开这把锁?”我问道,容祈摇头,他说这锁的难度很高,也是要看机缘才能解开,没有什么特别的法子,说白了也就是看运气。
我皱了眉头,这龙头含住铁链,抽都抽不出来,只要我这里一抽,连接脚上的那个龙头,便会再紧一些,根本不可能,除非挥剑直接将这一切全部都毁了,可惜我们没有这样的实力。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僵局,顾清明低声喊了诛玑几下,可惜得不到回应,诛玑被九龙锁锁住,连意识也一点点的消散了。
“怎么办,怎么办,你不能有事!”顾清明喃喃,他的手在颤抖,我知道他心里着急,可是眼前的僵局,找不出一点儿突破口。
我脑子一转,转身出了那扇门,跑到老头那里。
“你一定知道怎么解开九龙锁,对吗?”
“哈哈哈,小丫头,心倒是大地很,即便我知道,你们也解不开。”
老头说道,他用的语气,格外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