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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纸灵有个约会全文阅读

作者:穆木子     我和纸灵有个约会txt下载     我和纸灵有个约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沉睡的舞灵

    排演的气氛在今天显得特别的凝重,每个人的脸上好似都挂着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般,导致一结束就有纷纷离开的情形。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在施展灵力的时候有所顾忌。

    迦若清理了现场,待一切准备就绪,站在舞台的中央竟感到一股迫人的压力。

    惴惴不安的拿出显象牌,光芒渐次扩散继而将整个现场给附上一层耀眼的浅黄色光膜。

    但是随之而来的异象令我很是惊诧,有一股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力量四处乱窜,眨眼的功夫将光膜分割成无数的光球慢慢的沉落到舞台的下面。

    由于突然的冲击我被灵力所震连连退后了几步,好在迦若从背后撑住了我,“在下面。”

    随即蹲下手放贴在地面集中精神去感应,传递而来的力量超乎我的想象,神色沉重的拿出浮物牌,“迦若,我现在的灵力已经消耗了许多,等下你要支援我。”

    被困在下面的怨灵数估计已经超过了三位数,因此若想要一次性将他们全部解决,必须要在他们全部显现的同时使用净化牌。

    不过使用它灵力会急剧下降,因此我必须要借助迦若的灵力,因为我不确定是否存在一个强大的灵在操控他们。

    “小岚你撑得住吗?”伴随着舞台上渐次变多的怨灵,迦若担忧的询问。

    老实说此时此刻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但是若现在放弃的话,那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咬牙坚持:“不要紧,你再给我点灵力。”

    眼看冲着我肆意咆哮露出狰狞面容的怨灵一个一个的消失减少,隐藏在下面不安定的力量愈加的躁动不安。

    好几次都要试图从我手里把他们拉回去,若不是迦若一直在吃撑我怕是早就败下阵来了。

    气喘吁吁的跪倒在地,迦若扶住我的肩膀劝说:“你已经够努力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把我护在身后,但见舞台的中央慢慢的浮现一个身影,平躺在椭圆形的光球中,好似陷入沉睡般一动不动。

    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身上还穿着演出时的公主戏服,脸色煞白,猛然间光球爆裂,她缓缓的起身保持站立的姿态,睁开了双眼。

    “难道所有灵异事件的始作俑者是她。”

    话音未落,迦若便对她展开了攻势,她很灵巧的躲开了,动作显得优雅灵敏,反倒是迦若变得很是被动。

    “我不准你出演这个角色,赶快给我离开这里。”哀怨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剧场。

    我冲着她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下一秒迦若被一层层的绸缎给困住了行动,女怨灵憎恶的移动到我的面前,没有任何的预兆掐住了我的脖子。

    面容狰狞,咆哮道:“这个舞台是我的,乐舞这个角色也是我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从我的手中抢走,没有。”

    “至少告诉我你是谁,这样也好让我跟团长说清楚。”一边挣扎着一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似乎起到了作用,掐住我的力道渐渐的松开了,她失神的不住喃喃:“对啊,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是个舞者,我……”

    趁她沉浸在思考当中原本是打算赶快将她净化掉,可刚拿起纸牌她犀利的眼光直射而来。

    “不准伤害她。”迦若竭尽全力的绷断了绸缎,女怨灵受到波及弹开摔在了地上,大抵是因为是用她的灵力所制造出来的缘故吧。

    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结果还是让她逃走了。

    精疲力尽的回家,还没从惊魂未定缓过神来,高冷的揶揄率先传入了耳膜:“明天是最后一天,你的表演准备的如何了?”

    斜睨了他一眼埋汰道:“你还是祈祷后天的公演能够顺利进行吧。”

    开始在厨房里倒腾泡面,自从展柏失踪,均息跟云焕一直在外面帮高冷办事,我就进入了自给自足的阶段。

    以前都是展柏帮我解决吃的,眼下我只有啃泡面的份儿。

    懊恼的将泡面摆在餐桌上,对着对面把玩手机的高冷发表言论:“我能让你帮我查一件事情吗?”

    “先说说看。”头也不抬的回。

    从包里拿出一幅素描画递过去,“你跟团长的关系应该还不错,我想知晓他们剧团是否有过这样一个女孩。”

    “你又在做多余的事。”高冷随意的瞥了一眼批判道。

    当即我就恼了,反驳:“这不是多余的事情,你知道我在剧团碰见了这个女孩,她是个怨灵,我想知道她一直逗留在这里有什么缘故在里头。”

    “跟公演有关?”

    “绝对有关。”

    高冷想了想说:“那好,我明早跟你答复。”

    随手拿起素描画折回了房间。

    这使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迦若从纸牌里现身,“别多想,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32.掩埋的真相

    在沙发上醒来,茶几上果真多了份资料,看来高冷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如果我还清了债务再聘请他替我办事,那么事务所的收入一定很客观。

    不过现实的残酷很快就把这些幻想给粉碎了,什么时候才能风水轮流转啊。

    抱着文件夹风风火火的准备下楼打车,因为昨天的那场对抗让迦若的灵力消耗过大,今天还是让他好好的恢复吧。

    出租车停停走走的行驶在前往剧团的路上,我不受影响摇摇晃晃翻读关于那个女怨灵的身份背景和人生经历。

    大约三十多年前这个叫做许衫儿的女孩孤身一人来到了这个城市,因为对于舞蹈的热爱,几经波折辗转认识了当时还只是演员的团长赵段。

    初来乍到,不谙世事,被赵段几句诱哄便成了这个剧团的演员,专门负责跳舞的角色。

    多年以后赵段因缘际会成了团长,而许衫儿由于意念不和曾几次想要离开重新开始,经过多次协商并没有达成共识。

    大家都说那次演出结束,有人看到他们激烈的吵了一架,许衫儿赌气离开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由于她来自农村,猜测她可能回老家去了,致此谁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令我在意的是,资料上说在她离开后的两个月曾经去过一次医院,当时陪她一起去的女孩就是今天还留在这个剧团的老戏骨崔梦钿。

    带着满腹的疑惑在化妆间找到了她,远远看去她正看着一张照片暗自落泪。

    许是察觉到我的靠近,慌忙收起照片,擦拭掉眼角的泪,若无其事的坐在原处。

    我也不拐弯抹角干脆利落的将附有许衫儿照片的文档摆在了她的面前,“崔老师可认识她?”

    她整个身子顿时就绷紧,过激的拍案而起,态度强烈的回答:“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反常的举动很明显说明她在刻意回避,这更趋势我想要深入了解,后脚便追了出去,可刚出门口没走几步就被人用哥罗芳从背后迷昏了。

    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竟被捆绑在椅子上,周边的杂物挡住了我的视线,努力的环顾四周发现剧团负责人也被捆绑着昏迷在一旁。

    激烈的争吵声从杂物那边传来,“崔梦钿你够了,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为何你还死死揪着不放。”

    “是啊,一转眼衫儿冤死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你光鲜亮丽的过潇洒生活,可怜她连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别在这里信口雌黄,当年所有的人都知道许衫儿是自己离开的,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赵段极力呵斥。

    “是你亲手杀死了她怎会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崔梦钿怒吼道,“当年她抱着你的孩子来找你,我足足等了她一夜结果却只在剧院外一角找到几乎快要冻死的孩子,而衫儿却不见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时候我已经结婚了,她的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以听出赵段的语气有些慌张。

    只听崔梦钿冷哼道:“这些年来虽然没有找到你害死衫儿的确切证据,但是我已经拿你的头发跟孩子做了亲子鉴定,你们父子之间的血缘关系是不容更改的。”

    “他是谁?”试探性的问。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这句鄙夷的话刚落另外一道强烈的质问声劈头盖脸的传来,“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难怪你一直都不希望我接近他。”

    “杰柯我……”

    “他就是我的儿子?”

    “你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许衫儿的指责声随之响起。

    聆听的同时我努力抽出别在腰边的纸牌,变成一把小刀割开了绳子,轻手轻脚的解开了束缚。

    但见捧在负责人怀里的水晶球慢慢的浮在半空朝杂物的那边飞去。

    “衫儿,真的是你吗?”崔梦钿可以听到声音但是却看不到她的存在,于是满室的寻找她的影子。

    赵段同样心虚不知所措的在原地团团转。

    水晶球落在许衫儿的手上,她虚浮的灵体慢慢的变得实体化,吓的赵段当即跌倒在地,而崔梦钿不可置信的激动落泪。

    “赵段,我能够醒来就是要揭发你的恶行的。我要亲眼看着你受到法律的制裁,看着你是如何的身败名裂。”

    赵段偏胖的身体此刻变得格外轻巧,跪爬到她跟前哀求道,“衫儿,衫儿,当年我是一时失手才错杀你的,你就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就绕过我吧。难道你想让他继续过着无依无靠的日子吗?”

33.发狂

    被许衫儿一直护在身后的杰柯忽地露出狰狞的獠牙,贪婪的吸食寄生在水晶球里的怨灵,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力量在不断上涌。

    他们都被这个举动给惊吓住了,许衫儿讶异之余试图阻止他的行为,可结果抵不过他推摔到了一边。

    崔梦钿捂嘴惶恐的往后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而赵段几乎是爬着逃蹿的。

    面对杰柯步步逼近要攻击赵段的架势,唯有拖着还受哥罗芳影响有些无力的身子,拿出防御牌将他们保护在光圈结界里。

    但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出于母性本能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许衫儿,竟然会被已经失去理智的杰柯用尖爪撕裂了灵体。

    崔梦钿当即大惊失色,方寸大乱的呼喝:“杰柯,你在干什么,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虽然已经死了,可你也不能这么对待她啊。”

    “哈哈哈……衫儿,这就是你想要对付我的下场,再次死在我儿子的手里感觉如何啊?”赵段这番丧心病狂的话实在让人气愤。

    愤懑的呵斥:“闭嘴,再多嘴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之前见他还觉得蛮和蔼可亲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披着羊皮的人渣。也不知道高冷那小子认识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上次的姜世凯也是个杀妹毒枭。

    “杰柯,你快醒醒。”依靠水晶球里残存的微弱灵力支撑着渐次透明的灵体,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捧住他的脸,温柔的呼唤,“孩子,是我害了你,我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让你接触这些东西的。”

    出于狂躁状态的杰柯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忽然赵段孤注一掷般的冲出去猝不及防的摔碎了水晶球。

    伴着一声惨叫许衫儿慢慢消失在光沫中,耳边传来她哽咽的嗓音:“杰柯,对不起,是我不好。非但没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还迫使你陪着我走上了复仇的道路。我走后希望你快快乐乐的继续生活下去,放下仇恨用感恩的心对待每一天。”

    她轻轻的在杰柯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随着她一点一滴的消失在视线里,只留下十个字在地下室回荡:谢谢你梦钿,我最好的挚友。

    此时崔梦钿已经泣不成声,然而赵段却露出了得逞般的窃笑。

    那一刻,我的心情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只觉心里莫名的疼痛。

    一直以来我都秉持怨灵不该存在这个世上的信念,可每次被驱除的怨灵其实背后都有一段让人感伤惋惜的故事。

    因此,在执行任务时我都会不厌其烦的聆听他们的诉说,了却他们最后的牵挂与念想。

    偶尔也会被他们的故事所影响,导致有时候我会时常在想,活着的人往往比怨灵更加的可怕。

    杰柯因许衫儿的消失变得发狂,灵力开始暴走,如同一股暴风席卷整个地下室,为了保护其余三个人根本无暇去制服他。

    出于意外的是杰柯不断的吸纳附近周遭的怨灵,按理来说血肉之躯的他已经远远超出了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值,如再继续下去一定会崩坏五脏六腑的。

    我必须要阻止他,可如果此时收手那么这三个人一定会被纷乱的杂物所伤,严重的会有性命之忧。

    在我陷入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之际,均息、云焕及时出现,从背后共同制住了杰柯。

    悬在半空的漂浮物纷纷坠落发出巨响,我也已经达到了体力极限,原本哥罗芳就没有散尽,而且还消耗了如此大的灵力。

    气喘吁吁的跪倒在地,但见高冷西装笔挺的出现,径自走到杰柯的身边二话不说给喂了一颗棕褐色的药丸。

    大约过了几秒的时间,他开始痛苦的挣扎起来,神情痛楚的抓住胸口,疼的躺倒在地上翻滚。

    “高冷,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救他。”

    话音未落,寄生在他身体里的怨灵纷纷被剥离而出,有些受均息和云焕的灵力而消失,而有些灵力稍强的被留了下来。

    高冷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将他们一一吸入,风波平息,杰柯陷入了昏迷。

    这时均息和云焕才过来将我扶起:“小岚,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不解的问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意识的瞥了几眼高冷,他置若罔闻的将瓶子塞进口袋,自顾的对现场左顾右盼。

    均息对着我一笑:“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这四个人也需要治疗。”

    说着云焕一把将我打横抱起,而均息则是去扶崔梦钿,还没走几步,高冷的话让我们陷入了紧张的气氛:“先别忙着走了,还是如何打开被锁住的门吧。”

34.主导者

    均息放下崔梦钿,心存疑惑的尝试打开地下室的门,可拉扯了几下最终还是无济于事,看来我们果真是被困住了。

    “云焕,你先放我下来。”

    高冷慢条斯理的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包饼干,咔呲咔呲优雅的吃了起来,然后用洞悉一切的口吻说:“你主导了这一切又何须继续藏头露尾的。”

    “你的洞察力果然很敏锐。”

    在我迷惑不已的寻找发声源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转了出来,原来是那个军绿色衣服的人。

    我激动的冲上去问道:“你到底是谁?”

    “不用着急,他会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的。”偏头一看,高冷怡然自得的坐在灰旧的椅子上发言,“从蔡维维开始到展柏的辟灵珠。”

    令人悚然的笑贯穿我的全身毛孔,爽朗的大笑了一番,双手一摊用带着点磁性的嗓音开始说明:“好吧,那就让我亲自跟这位美丽可爱的小姐解释吧。”

    “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们,其实从几年前开始我便针对怨灵和辟灵珠做了研究,刚才你见到的水晶球就是仿照辟灵珠而制造的。”

    眉心一皱,不理解的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他说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偶然的机遇下我碰到了你和那些纸灵们,也是头一次感受到了辟灵珠的力量和魅力。于是我便开始计划得到你们其中的一个拿来做研究。当我知道蔡维维喜欢展柏的时候,故意制造假病例唆使她跟展柏求婚。”

    “所以,是你抓走了展柏?”我激动的吼道。

    他却摇头,一派淡然:“我知道展柏的能力是感应,无论是多么微弱他都能够凭着气息追踪。为了单独引他出来,偷偷的用依附了怨灵的项链嵌入海报中,等待时机伤害蔡维维引起恐慌,我便趁机抢夺辟灵珠。”

    “但是怨灵僵尸突然出现,不仅扰乱了我的计划还将辟灵珠吞入腹中,展柏随即不知去向。紧接着你们赶到,我见情势不妙唯有暂时撤退。在我懊恼时让我发现了游荡在剧团里的许衫儿,顿时我萌生了另一个计划。”

    包装盒突兀的从我眼前飞过,高冷说,“接下来就交给我来说明吧。”

    他指了指云焕和均息,“从接到这个任务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怀疑,于是我让他们两只帮我暗中调查。结果并不是很意外,你利用了许衫儿的记忆找到了她的儿子杰柯,更给了他一把笔钱让他从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瞬间暴富,但前提是要到这个剧团当演员。母子连心,许衫儿一眼便认出了杰柯,报仇心切的她像是找到了依附的港湾,不仅给他怨灵附身还利用他对付团长。”

    “那么负责人是这么回事,又是谁袭击束蓉儿的?”她不过是这个剧的参与者而已。

    高冷顿了顿说:“那是因为她有特殊的能力,而这个能力足以阻碍他的计划,所以才不得不利用杰柯控制负责人,命令她去伤害束蓉儿,令她不能弹钢琴。”

    “说的没错,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个能力吧。”军绿色的身影低笑道,“好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出口都已经被我封死了,你们还是乖乖的交出辟灵珠吧。”

    “你想都别想。”

    高冷不为所动的冷笑:“你该不是以为我会不准备任何后路就过来了吧。”视线莫名的扫了我一眼,揶揄道,“我还没有冲动到为这个四肢发达,胸无谋略的女人丧失了最基本的理智和冷静。”

    “你……”若不是眼下情况特殊我一定强烈抗议。

    只见高冷朝门口扔了一张纸牌,没几秒大门便被人朝外面打开,迦若赫然立在正中央,只一拳便打破了包裹着整个地下室的结界。

    对方倒也不慌,无趣的说,“看来游戏结束,我输了。不过……我的目的不仅仅是辟灵珠而已。”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抬手一掷大家被***给包围,但烟气散去早已是没了踪迹。

    不知何时高冷出现在我面前,只一瞬间的功夫他从一米远的椅子跑到了这里,难道是在保护我?

    但很快这个想法被自己否定,他径直的朝外走,一如之前的发号施令:“这里已经没我的事,善后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愤愤的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明知我现在的状况,还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

    在云焕他们的帮助下,昏迷不醒的四个人被送到了化妆间。

    其他三人很快就醒了,只是杰柯曾受怨灵的影响必须要住院观察。

35.乐舞的背后

    崔梦钿拨打了110以故意谋杀罪告发了赵段,期间赵段的老婆带着孩子大吵大闹了一阵,这才在警务人员的劝诫下目送警车离开。

    而她无助的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可怜他们才15岁的女儿不知所措的站在风中瑟缩。

    自然赵段被捕的事件经负责人的强烈要求并没有告诉其他的演员,但是明天公演将至,少了杰柯,时间又紧迫,让他头疼不已。

    最终在我和迦若他们三个的搅和下也算是完成了这场公演,好在束蓉儿的‘无力症’是受了怨灵的影响,有了她的参与倒不至于太糟。

    然而,《乐舞》背后的故事却让我久久不能静下心来。

    据赵段的交代当年他确实因为对长相清纯可人的许衫儿动了心思,这才诱哄她在剧团留下。后来更是凭借自己圆滑拍马顺利成为了剧团的团长,私心越来越重更与她发生了关系,但是由于各自的理念产生了很大的分歧,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已经结婚了。

    所以他们大吵了一架许衫儿一走便是两个多月,直到那天晚上她忽然出现找他谈判,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只要他愿意跟跟妻子离婚,那么她愿意带着《乐舞》的剧本和孩子回到他的身边。

    微不足道的一丝爱意根本比不过金钱权利的诱惑,面对许衫儿的步步紧迫,赵段萌生了杀意,弃尸荒野将剧本占为己有。

    事后他也找过孩子,可因为崔梦钿带着杰柯一度离开了这种城市,几年前才回来,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他也会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只是难为了受他影响的亲人。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呀就不要挂念在心里。”田罗志给我递了杯奶茶,要不是他一直嚷嚷着要陪我出来散散心,现在我一定趴在床上睡觉。

    知道他这是出于对我的关心,只不过逛街这东西向来都不适合我,索性找了张休息椅就不走了,掐时间说,“我给你半个小时解决自己的事情,逾时不候。”

    “小姐,我拉你出来的用意是什么知道吗?”田罗志一脸无语的望着我。

    我装模作样的抬了抬手表,“已经过去一分钟了,请抓紧时间合理安排,我可是说走就走的。”

    他无力的斜睨着我敷衍道:“行行,你说了算。”

    对着他的背影我喊了一句,“记住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份蛋挞,要葡式的。”

    百无聊赖的拿出ipad倒腾,随意的查寻关于李存勖的一些事迹,直到现在我还是对那个幻境所发生的影像耿耿于怀。

    那么的身临其境,好似真的发生过一般。

    但是历史的记载根本就没有关于李青鸾的任何描述,也许这就是史册的惯例吧,记子不记女,向来都是皇帝有多少的儿子都记载的很详细,而女儿确实寥寥无几。

    眼前的视线忽然一暗,一个身影转身坐到了我的旁边,猛然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惊得我整个人都往后倒了倒。

    过份的是他居然还顺势将身子压了过来,露出魅惑般的笑调侃道,“美丽可爱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今天的你可比在地下室时好看多了。”

    “你……你……”我立马对号入座的咋呼,“你就是那个心怀不轨的军绿衣。”

    他更靠近了几分,不紧不慢的说,“真难得你还记得我,为了奖励你不如我给你一个小道消息怎么样?”

    “是什么?”其实我真的很想说,其实我腰不好,你能不能坐得正常一点。

    不知他似听到了还是忽然良心发现收起暧昧的姿势,说,“你应该也对高冷手里的黑曜石手链有所察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也一定怀疑过你的专属契约纸灵人展柏被他吸附到了里面。”

    我抱着提防的心态将信将疑的反问:“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你忘了我可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只要是跟灵有关的任何载体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兴许察觉到了我的不信任,他拿出一个盒子塞到我手里,解释,“这里面有我从展柏身上抽取出来的部分灵力,你也知道每个灵的波长是不一样的,当两个波长一样的灵力碰撞时会发生共鸣。”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拿着这个靠近高冷,他的黑曜石有反应的话,那就说明展柏确实是被吸进了里面?”

    他站起来俯视我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只能看你自己。”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没准李存勖可以帮助你。”

    凝视着手里的盒子,虽然他的出现有些莫名,但这个也不失为一个试探的办法。

    好几次都被他发现搪塞了过去,这次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36.黑曜石

    以感谢之名,我借口和均息一起给他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因为据我观察高冷是个绝对的吃货。

    面对这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积极的拉着他坐下,摆好餐具,打开餐巾铺好,露出史上最甜美灿烂的笑招待,“高先生,请享用。”

    他慢条斯理边开始动作顺便泼了我一盆冷水,“有什么事情你正常点说就好,你这样我起鸡皮疙瘩。”

    当即我的表情瞬间僵住,均息和迦若还在一旁偷笑。

    带着点怨气把已经盛好的汤给他端过去,由于一时情急没端稳再加上高冷用力的碰了一下,一大半的汤全都朝他的手臂给倾倒而下。

    好在放旁边搁置的小半天这会儿也只能算是温的,忙狂抽纸巾替他擦拭,他厌恶抵触的收回了手,用怀疑的口吻质问道,“蒋小岚,你这是费尽心思来捉弄我的吗?”

    我只能赔笑道,“这只是个意外,要不你先去换身衣服,我收拾一下你再回来接着吃?”

    “不用了,你从这一刻起离我远一点就成。”

    摸了摸围裙袋里用纸巾包裹住的纸牌,凑上去试着开口,“这样也行,不如你将那串手链脱下来我去给洗洗,你看都脏了。”

    他手一扬悬在半空说:“在这里给我擦干净就可以了。”另外一只手还不间断的叉东西吃。

    好,我忍你。暗自窃喜的拿出准备好的纸巾,心情忐忑的慢慢靠近,只能用五味陈杂来形容。

    见我迟迟下不去手,高冷有收回的趋势:“觉得尴尬做不到就别杵在这儿,吃饱了我会叫你来收拾的。”

    你还真把我当成伺候你的保姆啦!赶紧抓住他的手叠叠说:“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刚触碰那会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可大约半分钟之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两股波长开始共振的现象。

    高冷面色一沉,反手扣住我的手呵斥道:“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猜想得到验证,我的底气霎时也变足了,不甘示弱的反击:“我的意图从你来的第一天就已经很明显了,我要找我的纸灵人展柏。”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语气低沉的吼道。

    我将军绿衣给我的纸牌从纸巾里抽出来,认真的解释:“怎么会跟你没有关系,这个是跟展柏波长相同的纸牌,刚才你也感觉到了,如果展柏没有在你的手链里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现场。”

    对面的迦若合上书本附和:“小岚说的没错,我感应过这张纸牌里确实是展柏的气场,所以有八成的几率是真的。”

    “到底有没有只要验证过,一切真相都将明朗。”均息补充道。

    高冷露出不可置否的表情,拉起我就往外走:“若想要知道答案,你们最好不要跟过来。”

    不发一言的下楼将我塞进了车里,快速的驱车行驶,茫然不解的我急促的问道:“姓高的,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一个让你满意的地方。”弯弯绕绕结果是来钱桢大厦找了钱桢。

    钱桢老头喜出望外的咯咯道:“你小子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哟,还真是难得跟小岚一起过来。”

    高冷却淡漠的冲着我说:“把事情给他讲一遍。”

    虽不明白情况但还是呐呐的阐述,沉思片刻他推了推眼镜,惊喜的说:“好玩的事终于上门了。”手一摊,命令道,“小子把黑曜石取下来给我。”

    虽然有些不乐意,但高冷还是顺从的解下递了过去。钱桢老头随意的睨了一眼对我说:“丫头,你跟这个纸灵人是有契约存在的是吧?”

    我连连点头回应:“没错,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则这个关系会一直存在。”

    “那好,我现在就帮你打开一点结界空隙,你试着用你们之间的联系去感应,看这个展柏到底在不在里面。”

    我不甚理解的反问:“这串黑曜石究竟是何物?为何还有结界?”

    钱桢老头意味深长的悌了高冷一眼,模棱两可的解释:“我的东西向来稀奇古怪,有些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别多说了开始吧。”

    他把黑曜石放在一个玻璃台上,四周摆了一些水晶球,通电之后电流经过水晶球传送到了玻璃台。

    慢慢的黑曜石悬浮上升,晕漾开一个五彩的光圈,紧贴玻璃台的双手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不时涌出的力量。

    我按照钱桢老头说的闭目聚精会神用灵力进入黑曜石的虚拟空间,经过一个短暂的适应阶段,我成功将那边的空间联接起来。

37.解救之法

    无边无际的黑暗透着一丝丝微弱的光,一眼望去根本探不到尽头,能够感觉到展柏就在附近,可却找不到任何的路。

    心慌意乱差点在黑暗中迷失,脑海中浮现小时候母亲曾说:我们纸牌驱灵师和纸灵之间的桥梁就是契约的存在,只要用心去感受那么无论身在何处都会找到彼此。

    这点共通的性质我怎么就给忘了,静心凝神认真的去感应他的方位,展柏的气场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清晰,当我睁开眼睛,他已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但是四周被黑色的火焰给包裹住,而展柏也陷入了昏迷状态,“展柏,展柏……”一连叫了他十几遍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打算空手而回,心下一横准备竭尽全力拼了,刚要发力一个古装扮的老者捏住了我的手腕,呵斥道:“你可知道这一掌下去,非但救不了这小子还会让他灰飞烟灭。”

    经他这么一恐吓,我瞬间就泄气放软了手臂,讶异的打量全身素黑的老者,“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你可知我该如何救他?”

    一连几个问题令他很是不悦,沉声道:“我是黑曜石的守护者,黑影,在这里待了多久已经记不清了,因为自它诞生的那日起我便被幽困在这里出去不得。”

    自从我接触到怨灵、纸灵这些其他什么稀奇的事情对我而言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此当他说自己是守护者时并没有过于吃惊的反应。

    兴许正是因为如此,黑影才会对我毫无保留的解释:“在我的记忆之中唯有一把天子剑才能劈开黑曜石的结界,否则这小子和我一样将困在这里永生永世。”

    “天子剑?”我毫无头绪的重复呢喃,自古至今每朝每代的天子剑无数,若毫无头绪的寻找无疑是在海底捞针,“不知有所提示?”

    黑影陷入了回忆,开始不间断的来回踱步,灵体懵然受到一股磁力,转身看到打开的入口正在一点一点的合拢。

    眼见时间快要来不及了焦急的问:“怎么样,我快要撑不住了,你快想啊。”

    黑影被我说的倒是更加的紧张,急得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糟糕,好像有股磁力在吸引我般慢慢的朝入口拉去,我慌忙拉住黑影本想以他作为支撑,哪知反而连同他一起飞了起来。

    光线越来越亮我知道快要到达入口,突然黑影眸光一亮抵住我的手掌将我推了出来,可能是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影响,我的身体整个摔在了地上。

    钱桢老头忙过来将我扶起,问:“丫头,可找到展柏了?”

    失落的点头:“看是看到了,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救他出来?”

    “难道你没听到什么声音?”他试探性的问我,这反而令我更加的在意,反问道,“老头,这什么意思啊?”

    他好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般不自然的闪烁言辞:“我哪有什么意思啊,不过是随口一说?”

    “真的?”

    经不住我的对视,钱桢老头随手指向高冷说:“想知道什么你得问他,这东西可是跟了他二十多年。”

    高冷沉默的取回黑曜石手链带回自己的手上,抬步就要离开,我赶紧拉住他抱着一丝的期待问道:“高先生,你能告诉我要怎么才能破坏这个结界吗?”

    “无从奉告。”结果得到的却只是这四个字。

    我顿时就火了,口无遮拦道:“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捉弄我啊,一个是东西的原有者,另一个是东西的持有者,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告诉我关于可以劈开这个结界的天子剑的下落。”

    “黑影这么跟你说的?”高冷眼色一凛问道。

    “是啊,可惜他还没有告诉我提示,我就出来了。”我还在懊恼的抱怨,钱桢老头对着我的左手心不停的比划。

    我一头雾水的看向自己的左手心,上面居然印着八个亮闪闪的字:天子剑踪,惟问重泪。

    脑光随即一闪,激动的抓住钱桢老头的手臂雀跃道:“我终于找到救展柏的方法了。”

    我将要重新回到幻境的想法告诉了他,当即就遭到了高冷的否决:“不行,你还有别的任务在身,而且我可没有义务替你付酬劳。”

    “不用你付,我自己解决。”若是没有看到钱桢老头的条件,我绝对可以理直气壮的这么噎住他的话。

    可他偏偏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要我跟高冷假扮夫妻帮他从一个收藏家手里入手他的珍爱之物。

    现在的我简直可以用一个头两个大来形容。

38.成交

    我想了想说:“除非你告诉我幕后的真正委托人究竟是谁,否则这件事情我非做不可。”

    高冷撇开我的手敷衍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呀就不要打马虎眼了,早在姜世凯的案件结束我就在纳闷,你用mr.k的身份委托我办事无非也是想从中得到一些报酬。可姜世凯垮台,他的儿子也连夜出了国,按理说你是一份钱都没有拿到,但是,你却对此只字未提。”

    看到高冷默不作声的盯着我,继续分析道:“本来我也没多在意,然而自从又出了赵段的这事,你非但没有从他手里拿到所谓的酬劳,反而还给他的妻儿一些帮助。对于一个事务所的执行者而言,若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处可得,你会舍得花时间和精力做白工?”

    他漠不关心的拍开我的手,带着点警告般的语气:“做好你的本份,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

    “可是你已经在干涉我的事情了。”心情不爽的埋汰他,“你不但克扣我的报酬,还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虽然我欠你的钱,但这是我父亲惹下的麻烦不是我。”

    他不轻不重的给我来了句:“谁让你是他的女儿。”

    “好,很好。”索性我就来了个破罐子破摔,赖皮道,“行,那从今天起,这一刻起我决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直到你肯告诉我幕后大老板是谁为止。我可不想为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打工。”

    他脸色难看的瞪着我,我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

    钱桢老头的笑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小子,你这回可算是遇到麻烦了。”万分惆怅的语气劝道,“我看你还是从了吧。”

    我听这话从他的嘴里出来怎么就这么别扭,最后,好不容易费尽唇舌说动了他。

    翌日,我跟继任团长的负责人熊章打过招呼,他也爽快的同意将舞台腾出来借我们。

    于是,只等钱桢老头把装置摆好,我就可以通过媒介重新回到李青鸾的记忆中。

    “照我看这块玉佩就是打开幻境之门的钥匙。”钱桢老头端详着我交给他从林琳那里拿回来的玉佩,猜测道。

    眼见准备工作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此刻我的心情反而开始紧张了起来,毕竟在最后的影像中李青鸾中毒了,而且好像还面临着另一个危机。

    “小岚,小岚,你还好吗?”束蓉儿轻轻的摇晃我的肩膀,轻声细语的唤我。

    收起失神的情绪,看到林琳也来了,忙说:“没什么,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

    林琳笑回:“我今天出院,正好在医院门口遇见了束小姐,她听说我想要回这里看看,于是就主动提议送我过来。”

    “其实我也挺喜欢这里的。”说话时神色有些暗淡,“只是我如何也没有想到赵团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若不是我极力请父亲恐怕他早就撤资了。”

    这无疑是在她美好的回忆中平添了一道无法磨灭的裂痕,安慰道:“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只是一个意外,我们只要记住那些美好的事物这就够了。”

    “说的也是。对了,高先生有样东西托我转交给你。”束蓉儿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我。

    好奇的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扎我跟军绿衣在大卖场碰面时的照片,随即我的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

    是高冷发来的:我不管你跟这个男人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只希望你分清楚什么是公什么是私。还有……我讨厌他!

    一种被人跟踪偷窥的气愤霎时涌上心头,咬牙切齿道:“高冷,等我回来一定要你好看。”

    束蓉儿和林琳大概被我的表情给吓到了,尴尬的立在一旁不动声色。

    田罗志满怀期待的迎过来,笑说:“小岚,我来了。”

    “你来干什么?”冷淡的问。

    他被我噎了一句,指着钱桢老头说:“高先生让我来帮钱老先生的。”

    “你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激动的揪着他的衣领质问。

    怯怯的推了推眼睛,结结巴巴的解释:“前段时间我的店出了些状况,多亏了他出手帮我,所以现在偶尔也会帮他做事。”

    “你的店出事了,怎么没告诉我啊?”松开手敷衍的抚平他的衣服,诧异的看着他。

    他冲着我笑了笑,说:“这段时间你为了展柏的事情已经够烦心的了,我已经帮不上你的忙,怎么还好意思再麻烦你呢。”

    这番话说得我小感动了一把,侧过身不自然的说:“你傻啊,有朋友不用交来凑数的啊。”

    “小岚,我……”

    “丫头,别聊天了,快过来吧。”

39.连接

    这次使用的方式跟进入到黑曜石时大同小异,是将玉佩直接让我拿住,然后通过连接玉佩的电流过电激发潜藏在里面的灵力。

    “丫头,准备好了吗?”钱桢老头站在开关处小心谨慎的询问。

    我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看着迦若他们一张张鼓励微笑的的脸,感觉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也慢慢的安定了许多。

    随着开关的开启,刹那间强烈的电流充满了整块玉佩,而我的身体也感到阵阵的酥麻感,随后意识渐次变得模糊。

    只觉胸口不断传来灼热的痛楚,猛然的睁开眼睛,愕然的发现李青鸾被重泪抱在怀里,而他正在吻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青鸾不是中毒了吗?难道他趁人之危意图对她做不轨的行为?

    同时她开始尝试用力推开重泪,可虚弱的身子根本使不上多大的劲儿,不起作用不说还被他钳住了双手动弹不得。

    试过几次之后无力的身体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渐渐的胸口那股灼烧般的疼痛感也慢慢减轻消失了。

    而重泪压制的力道也一点一点的放松,恍惚间好似看到了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安然的笑意,下一秒他失重倒在了李青鸾的肩上。

    李青鸾露出担忧慌张的神色,捧过他的脸这才看到他的嘴角已经变成了黑色,泪水当即滑落,哽咽道:“重泪公子,你我交情非深,为何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原来刚才他是在为李青鸾吸毒,难怪她会激烈反抗,是不希望重泪因她而死吧。

    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平,颤抖着嗓音呢喃:“你一定要等我回来,重泪公子,我这就去找大夫,我……”

    还没走几步虚弱无力的身子跌跌撞撞的滑落,虽然毒素已清但依旧是受了余毒的影响。不甘心的她硬撑着一寸一寸的往外面爬。

    额头已然冷汗涔涔,眼角泛着泪光,是懊恼又是无助,自责道:“对不起,你救了我,可我却没能救得了你。”

    待李青鸾再度醒来,身体较之前已然灵巧了许多,顿时意识到重泪的情况,忙跪爬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惊讶的是他发黑的嘴唇竟恢复到了正常的颜色,李青鸾微颤着手去探他的鼻息,感觉到他的呼吸这才放心了松了口气。

    欣喜的热泪盈眶:“太好了,我还以为赶不及了,幸好你还活着。”

    “我还要保护你怎么舍得死呢。”重泪有气无力的回应。

    “重泪公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重泪望着她摇头,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不用替我担心,我的身子与别人不同,能够自动化解任何的毒素,只是得有三天不能动弹。”

    “让我来照顾你吧。”李青鸾认真的提议,“你是为了救我才会变成这样的,虽然公子的行为有时候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知恩图报我还是懂的。”

    吃力的将他扶到躺椅上坐定,然后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这里毕竟不是皇宫天音阁,对于木屋的摆设她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

    一番折腾端了碗热腾腾的稀饭进来,挨着重泪坐定:“公子该是饿了,先吃些粥饭吧。”

    重泪只是看着李青鸾吹勺子的动作,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这让李青鸾有些莫名:“公子,可是不舒服?”

    重泪忽地笑出了声,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灰尘,打趣道:“若不是亲身体验,任谁也料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公主殿下竟会为了我而下厨房。”

    话到此处,李青鸾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公主这两个字不过是虚名而已,若不是父皇深爱音律见我颇有些天赋,特降旨命我成为巫女,自此入住天音阁远离那些纷纷扰扰的后宫争斗,怕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我丢的。”

    “你可知晓究竟是何人想要取你性命?”重泪面容凝重的问。

    李青鸾眉眼一紧,叹惋道:“刘皇后想要害我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我万万没有料想到的,自幼待我极好的姑姑竟也跟她沆瀣一气,迫我如斯。”

    “我早就说过皇宫的生活根本就不适合你。”重泪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青鸾,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下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怔了怔,李青鸾抽回了自己的手,表明态度:“即便如此我也不该就此抛下应尽的义务,待公子伤好之后我便要回到宫中。”

    “你这是自投罗网。”

    “公子,快趁热吃吧。”李青鸾舀起一勺粥送到他的嘴边。

    见她这边坚持,重泪也只好缓下了这个话题,乖乖的配合她。

40.噩耗

    因着重泪的要求李青鸾搬出角落里的琴,熟悉专注的为他抚琴解闷,每次重泪都看痴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转眼到了第三天,待李青鸾为他洗漱完毕,他探了探外面说:“今日天气甚好,我也好的差不多了,你陪我出去踏踏青可好?”

    “好啊。”李青鸾欣然同意。

    相携出门往右走,空气中缓缓送来阵阵花香,再往前行了几步俨然进入了一个花的世界。

    姹紫嫣红,芳香满地,闻之令人心旷神怡,看之显得娇艳欲滴。

    面对如此美景,即便是平日里谨言慎行的李青鸾也难免忘乎所以尽显少女情怀:“百步之外玉英境,千风拂过花如雨。乱眼迷得游人醉,不知人间几月天?”

    “眼前佳人胜花友,日日皆是四月天。”重泪轻柔的摘下一朵花束别在了她的发髻上,脉脉含情的牵起她的双手,“青鸾,我知道此时此刻让我叫你陪着我留下来定然会遭到拒绝。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无论前生,今世,来生,你永远都是我最珍惜的人。”

    一时间李青鸾无言以对,只是静静的四目相对,其实不是她不想爱而是不能爱。

    身为巫女必定要是处女之身,既然无法给他任何的承诺又何必给他留下一丝一毫的希望与念想。

    断然将自己的手抽离而出,语气坚定的说:“我很感谢重泪公子对我的情义,但是自古忠孝两难全,若是真要我在父皇和你之间选择一个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回去做我的巫女。”

    我能够真切的感觉到李青鸾对于重泪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为了守护李存勖她极力的将这份情感压制。

    未开始相爱便已注定了各奔天涯的结局。

    直到李青鸾准备离开的那一刻,重泪依旧只是站在门口凝视着那抹令他眷恋的身影。

    她说:“重泪公子我要走了。”

    她说:“你要多保重。”

    她说:“也许我们再也没有相见之日。”

    她说:“我会记住你的,最好的朋友。”

    而他酝酿了良久,对着马背上的她大喊道:“我会一直守护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李青鸾的嘴角划过一丝幸福的笑,只要这样就够了。

    毅然回到了天音阁,失踪了三日对于她的归来自然少不了一些争议,尤其是姑姑看到她整个人都僵住,面色发青。

    而李青鸾反倒不动声色的踱至她身侧,耳语道:“姑姑可别来无恙,我还能活着全倚仗姑姑的福气。”

    姑姑忽地颤巍巍的跪了下来,怯怯的请罪:“请公主责罚,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一时糊涂这才让公主遭此劫难。”

    李青鸾审视了寝宫一圈,挥手示意,待所有人都退下她捧住她的下巴痛心的问:“我只想知道姑姑为何要这般待我?”

    姑姑哽咽了几番,小心谨慎的解释:“那是因为皇后娘娘曾派人给我传话,说若是我不对公主下手,便要派人杀了我大哥郭崇韬。”

    “原先我只以为刘皇后只是贪财,到底还是低估了她,为财她全然可以不择手段。”李青鸾痛心疾首。

    姑姑忽地抓住她的手臂,激动的恳求道:“公主,奴婢有心害你理应罪该万死,可是我大哥是无辜的啊,公主定要救他才是。”

    “你且起来。”李青鸾到底还是于心不忍,毕竟她们之间的情意俨如母女,若不是受刘皇后要挟也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梳妆完毕,李青鸾打算去见李存勖,可半道上反倒被刘皇后撞了个正着,讶异之情溢于言表。

    “青鸾见过皇后千岁。”

    刘皇后敷衍的发话:“起来吧。你可知现在整个后宫都在私传,说本宫在宴席上给你喂了毒,更谋害于你这才导致你几日来杳无音讯。”

    “让皇后受谣言诬陷这是青鸾处理不当,还忘皇后宽宏大量。”刘皇后把这些话都摆在明面上说了,此时李青鸾也不好当面指责。

    “也罢,好在你回来了。”刘皇后语锋突变,锐声嘱咐,“本宫劝你暂且不要打扰皇上为好,朝廷痛失郭崇涛,皇上正伤心着呢。”

    这个噩耗如雷般从李青鸾的身体闪过,脸上透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怎么会,我不过才离开了三日,郭尚书他……”

    回去的脚步显得格外的沉重,她该如何告诉姑姑这个消息,站在牌匾下许久终究还是迈不开步子。

    郭崇韬的死对于朝廷,对于皇室而言,必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41.密信

    姑姑之所以久居深宫不愿出去无非是为了保护郭崇韬的安危,由于他战功赫赫不善交际,虽功高却也树立了不少嫉妒眼红之辈。

    而今更在她做出背叛李青鸾的举动后,还是传来了他的死讯,无疑给她的心理增加了一个沉重的打击。

    看着侍女将原封不动的饭菜从姑姑的房间里端出来,李青鸾轻轻叹息道:“她又是一口都没动是吗?”

    侍女颔首回话:“公主,从昨儿个开始送进去的饭菜姑姑都没碰过。”

    “你先下去吧。”

    忧心忡忡的行至床边,靠坐在床头的姑姑面容憔悴,眼神呆滞,从红肿的眼睛不难猜测昨夜她定是哭惨了。

    李青鸾小心翼翼的拉过她的手,安慰道:“我能够明白你此刻的心情,痛失亲人的悲伤我也曾体验过。但眼下你必须坚强起来,倘若连你也垮下了,那么谁来保护郭尚书的亲人。”

    “我大哥是冤死的。”她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为她拭去眼泪,陪着她候着她直到累了倦了睡下为止。“你们好好看着姑姑,有什么事情马上通知我知道吗?”

    “是。”侍女追述道,“公主也是一下午没进食,奴婢吩咐厨房给您做点吃的吧。”

    探了探房间,推却:“不用了,你帮我看着姑姑就好。”

    疲惫的回了自己的寝殿,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但见重泪摆了一桌子的佳肴笑脸盈盈的说:“饿了吧,快过来吃吧。”

    “你怎么又来了?”李青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直到他真实的拉住她的手,这才相信这是真的。

    重泪将筷子放到她的手里,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解释说:“我听说朝中出了事,因为担心你所以就来了。”

    “看来我是来对了,不好好吃饭会伤身的。”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

    泪水在这一刻莫名其妙的滑落了下来,惊慌了重泪:“怎么好端端的哭了,是我准备的东西不好吃?”

    李青鸾忙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忽然觉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像你这般的关心我,待我这么好了。”

    “我说过,不管你选不选择我,我都在。”

    重泪果真如他所说般时刻守护在她的身边,总会在需要时出现给予他最温暖的帮助。

    久而久之,李青鸾也将这种关系视为习惯。

    直到一个月后一封唐突的传信打破了已经平静的氛围:李嗣源有难,请公主务必相助,切莫让其成为第二个郭崇韬。

    “这是哪里传来的消息?”重泪心存疑惑的询问。

    已从悲伤自责的阴影中走出来的姑姑,解释道:“这是我大哥跟李嗣源之间密传的记号,若非特殊情况是不会动用的。”

    她将封口还原,上面明显的露出一个闪电般的记号。

    随即她毫不犹豫的将信封从中间撕开,摊开来封底内页还附有几行字:郭大人遭奸佞所害无辜冤死,其两位公子死在蜀地,一位死在他处,幸有两位幼子幸存。

    姑姑当即激动的不住颤抖,泪夺眶而出,扑地跪了下来央求:“公主,请安排奴婢出宫吧。”

    李青鸾想了想神情凝重的看了重泪一眼,忐忑的说:“这样,你且跟重泪在这里候着,我去父皇那儿探探口风。倘若此事是真,那么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袖手旁观。”

    惴惴不安的求见李存勖,他正与景进在排戏,无奈只要退到一旁待到戏曲落幕。

    他还依依不舍景进的离开,有些余兴未尽的发话:“青鸾,不好好的待在天音阁怎么又来见朕了。”

    略一思索回道:“父皇,是这样的。皇儿想出宫走走,查访一下民情,还望父皇应允。”

    李存勖眸眼一转,好奇的问:“为何好端端的想要出宫?”

    “皇儿素闻父皇喜爱听宫外的新鲜事,于是想亲自去看看再回来说与父皇听。”

    “你有这份孝心,朕深感欣慰。”但却没有丝毫同意的意思,“近来宫外不甚安全,都在传言李嗣源因为郭崇韬的死,愤懑之余衍生了谋乱之心,朕已派人四处追捕他,稍有反抗便格杀勿论。”

    李青鸾见心中所言是真,忙试着开口劝解:“父皇,李大人他……”

    “好了,你退下吧。”李存勖不甚耐烦的罢手,“朝中大员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回去多多联系音律和舞蹈,下次祭祀的时候好派上用场。”

    见规劝不成,李青鸾只能顾虑重重的折返天音阁,准备找姑姑和重泪从长计议。

42.潜入魏州城

    近两日李青鸾闭门不出,大家都以为她被李存勖训斥了一番潜心练习。

    其实不然,他们早已部署了计划,不过是混淆视听罢了。

    入夜时分,姑姑和李青鸾各换了身侍卫服,对着她最信任的侍女叮嘱道:“雨儿,你可清楚若是事迹败露,你可能面临杀头之祸,所以……”

    雨儿忽地跪在了她们面前,含泪道:“这些年来奴婢多亏了姑姑的关照,以及公主的恩惠,若不是你们雨儿怕是早就惨死宫中。”

    连磕了三记响头,哽咽道:“你们的处境较奴婢相比才算是凶险,此次一别不知能否再相见,奴婢一定会在这里祈祷你们平安无事的。”

    “傻丫头,你快别这么说。”李青鸾将她扶起一把抱住,“雨儿,我们走了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姑姑也抹了抹泪,催道:“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雨儿,照顾好自己。”

    在重泪的陪同下来到了宫墙旁,为难如何翻墙而出,他自信的说:“你们只管把眼睛闭上就好,我保证等你们睁开眼时人已经在宫外了。”

    两人将信将疑的对视,眉眼间始终透着犹疑,重泪见李青鸾对他不信任忙伸手主动蒙住了她的眼。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许暧昧,李青鸾尴尬的帮扯下他的手说,“我听你的把眼睛闭上就是了。”

    待姑姑也闭上了眼,随即一起一落间耳边响起重泪的细语:“把眼睛睁开吧。”

    李青鸾惊喜的问道:“怎么会,你是如何做到的?”意识到自己扯高了嗓子忙捂住嘴等待他的回答。

    他故作神秘的开口:“因为我会变戏法啊。”

    赶路心切的姑姑环顾四周道:“重泪公子,你准备的马匹在哪里?”

    “你们跟我来。”

    李青鸾一脸认真的说:“下次有机会你一定要教我这个戏法,可以吗?”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我全部所学全交与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三人行程匆匆策马直奔城门外而去,城门竟然不禁盘查自动打开了,她们趁机直接跑了出去。

    由于情报说李嗣源被困在了魏州城,于是他们快马加鞭赶往此处。

    一踏入魏州城,李青鸾便发现到处都有魏王和李存勖的势力,几经波折终于打听到了当下的局势。

    魏王怕李嗣源将自己合谋杀害郭崇韬的事告发到李存勖那儿,因此特派了杀手准备伺机而动。

    至于李存勖的人,因着他并没有彻底昏庸糊涂,尚保留静观其变,深入调查的指示。

    客栈里,姑姑心神不宁的来回踱步,李青鸾实在看不过眼拉住她劝道:“姑姑莫要心急,且等重泪公子回来不迟。”

    “这我懂,然而只要我一想到多耽搁一分,那两个孩子可能就多一分危险,我这心就好像装了十五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的。”

    “请相信重泪公子,他一定会查到消息的。”

    李青鸾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深信不疑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反倒是姑姑突兀的挑明:“青鸾,你可知自从遇见了重泪公子,你正一点一滴的悄悄改变。”

    大抵是被她的话完完全全的给惊住了,半晌愣是没能说出只字片言,直到重泪风尘仆仆的回来,她还尴尬的背过了身去。

    “公子可是有消息了?”姑姑焦急的问。

    重泪暂且忽略李青鸾的反常回应:“我查到了两位公子的下落,这是地址。待我们解决了李嗣源的危机,再行送你过去。”

    “不必,公子还是留下来保护青鸾吧。”姑姑探了她一眼,“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我心中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我是真心不希望她继续待在那个冰冷危机四伏的宫中。若是可以,我希望公子能够好好的抓住她的手,永远都不要放开。”

    “姑姑,你在说什么呢?”李青鸾不好意思的扯过她,阻止再说下去。

    但是,重泪倒是认真了起来,对着她承诺:“姑姑放心,她的安全就交给我来负责。”

    暂且抛下这份羞涩,姑姑终究还是经住李青鸾的劝执意要孤身前往:“别多说了,此行我非去不可。再者我留下来无非是多一个累赘,还是让我去吧。”

    好在重泪说郭崇韬的两个幼子现在很安全,不会有什么危险,李青鸾这才稍稍安心的放行。

    依依不舍的目送她离开,离愁别绪尽显脸上。

    “回去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43.保李嗣源

    二人在魏州城小住了两日,时刻形影不离的关注李嗣源的状况。

    重泪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知晓是在担忧姑姑的安危,暖心的安慰:“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陪着你去找她可好?”

    李青鸾无力的点头,动唇未语,原本安然的军队此刻竟然变得如此骚动不安。

    随处可见一队接一队的在街道上来回穿梭,个个神情高度紧张。

    不好的预感当即油然而生,重泪眉心一沉,低语:“他们已经按捺不住要行动了。”

    “那我们也准备行动吧。”李青鸾付了茶钱,“先陪我去一个地方。”

    在李青鸾的带领下来了家兵器铺,挑了件称手的剑便要满意付钱,问向身侧的重泪:“你不选一件?”

    他摇头用另眼相看的姿态笑说:“原以为你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没曾想也是个巾帼,看来还有许多不同的你值得我去了解。”

    “是姑姑教我的,说必要的时候可以自保。”

    重泪紧随她出来:“走吧,打架是需要体力的,我带你去吃东西。”

    酒足饭饱,全然没有丝毫紧张感的重泪跟李青鸾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左顾右盼的打量兴致都被他给破坏了,不悦的抱怨:“这位公子,如果你只是来散步的话,那么我就不奉陪了。”

    作势要走,重泪忙陪笑拉住她妥协:“好好,我认真配合你。”

    话音未落人已然进入了府邸,化被动为主动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整个氛围显得特别的静谧,四周静得让人不自然的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等,有动静。”重泪忽然拉住李青鸾,护住她提醒道,“他们来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井然有序的闪现一批军队将唯一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团团围住。

    为首的朝里面大喊:“李嗣源,我知道你在里面,若是不想他人受牵连的话,最好识相的出来束手就擒。”

    须臾,房间门缓缓被打开,一中年男子气势昂然的出来。

    眉宇间渗着刚正不阿,不卑不亢的反击:“你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为何要对老夫苦苦相逼?”

    对方鄙夷的冷哼道:“将死之人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为好。”

    一个行动的手势,大家纷纷冲上前去攻击李嗣源,刹那间他明摆着变成了被围剿的对象。

    侯不住的李青鸾气愤的冲了出去,拔剑很快加入了打斗,别看她瘦瘦弱弱的对阵杀敌还是游刃有余的。

    技艺虽然不错,可毕竟还是双拳难敌四手,担忧的重泪很快也加入了战况。

    不断出现的搅局者让军队顿时失了分寸,只稍稍晃神的时间悉数被重泪打得躺倒在地,爬起不得。

    李青鸾对肩膀受伤的李嗣源说:“李大人,魏州城你是待不得了,为了您的安全跟我们离开吧。”

    李嗣源对于眼前这两个陌生的人,虽有心存怀疑,但还是抱着感激之情回应:“这两位公子,多谢你们出手相救,不知该如何称呼?”

    “李大人无需客气,我们都是出于对你的敬佩,不忍你惨遭迫害,为此我们会不惜一切的保护你的。”

    李嗣源拱手感激:“感谢二位侠士,他日有机会李某定当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情势紧迫的护送李嗣源出了城门,哪知迎来又窜出来一批黑衣人,气势汹汹的步步靠近。

    如果说刚才那批堂而皇之围杀的军队是李存勖派来的,那么这批黑衣人定然是跟魏王撇不开关系。

    李青鸾对身侧李嗣源说:“李大人,这里交给我们,你快走吧。”

    “这怎么行,老夫岂能撇下你们不管,独自逃命。”李嗣源作势也要参与战斗。

    重泪听不过去,发话:“只要你能够安全脱身,那么我们就可以全身而退,不要再犹豫了快走吧。”

    “往左走,我们在不远处备好了马匹和干粮,李大人快上路吧。”

    李嗣源犹豫再三,咬牙说了句:“你们多加保重。”下狠心转身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这时重泪无所顾忌的说:“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手大干一场了,只要我在根本就不用你出手。”

    对面的黑衣人嘲讽道:“就凭你们两个人也敢自鸣得意,等我们解决了你之后再去杀李嗣源也不迟。”

    “是吗?”重泪戏谑的嗓音未落,黑衣人已全部被他打倒,回到李青鸾的身边,“解决了,我们也走吧。”

    准备点头同意的李青鸾忽然看到重泪的背后忽然蹿出一个人抬剑便要砍向他,情急之下她大喊一声小心用身体替他当下了这一击。

    伤口虽不致命,可却划破了她的肩膀,当即鲜血外涌。

    眼见李青鸾受伤,重泪抓狂的一脚给对方踢飞在地,抱着她往城里跑去。

44.只为你而来

    在重泪紧迫的眼神下,大夫也变得神情紧张,好容易处理完李青鸾的伤口只敢唯唯诺诺的说:“公子,这位姑娘已无大碍,只要多注意休息便可慢慢痊愈。”

    “血可止住了?伤口可有感染毒素?”重泪语气汹汹的问。

    整理好衣服的李青鸾从里屋出来,嗔怪道:“你这样态度恶劣的也不怕吓坏了大夫,方才他不是已经说过我已经没事了。”

    从大夫手中接过颤巍巍递过来的药,赔笑道:“老先生切莫放在心上,这是诊金。”

    “无妨,无妨。正所谓关心则乱,由此可见这位公子对姑娘用情颇深。”大夫收好银子说着好话。

    李青鸾只一面笑着一面往外走,重泪因着大夫的话心情明朗了许多,小心翼翼的搀着她:“我们先回客栈住下,等你伤好我们再作打算。”

    如此,他们重新回到了之前所住客栈。转眼,天已大亮,街上因着昨夜李嗣源的脱逃而变得十分的紧张。

    明暗两路人马肆无忌惮的逢人便抓住比对审视,霎时整个魏州城变得人心惶惶。

    李青鸾见状委实难安下心来,刚换好药的身子还有些隐隐作痛,皱眉道:“他们的目标分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因我而受到伤害。”

    “你这样出去分明就是去送死,他们定然是抓不住李嗣源想要拿你泄愤的。”重泪拦住了她,“听我的,先把伤养好再说。”

    李青鸾探了探外面,警惕道:“看来我们已经等不了了。”

    军队很快便将客栈包围住,掌柜的领着一小队人马上了楼,为首的打量了他们几眼,满意的说:“念你举报有功,待抓住了他们必有赏赐。”

    掌柜的忙点头哈腰:“多谢长官,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为首的挥挥手,冲着他们发话:“你们可知昨晚救得是何人?”

    李青鸾冷哼道:“像你这种小角色我自是认不得,可李嗣源李大人我可是识得的,若是让他死在你们这些人手中岂不是太不值得了。”

    “你……”为首的官兵一时气愤,怒吼道,“待把你们抓住严刑拷问看你还如何嘴硬,上。”

    重泪一丁点儿备战的意愿都没有,抱住李青鸾利索的从窗户一跃而下,抢了匹迎面而来的马儿跑远了。

    不知不觉进入了一片树林,前有伏兵后有追兵,霎时让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你走吧,好歹我也是个公主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李青鸾想支走重泪。

    然而他岂是三言两句就给说走的,态度坚定的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我,所以才想保护我。但是我踏遍千山万水只为你而来,苦苦寻了你四百年岂会这般轻易就放开你的的手。”

    说罢重泪抱着她腾空而起,箭如雨来落了一地,马儿未能逃过受伤倒地。

    不安的李青鸾再次低吼:“你若再不走,当真走不了了。”

    “那么就让我们同生共死吧。”重泪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认真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李青鸾点点头,说:“我信。”

    重泪灿然一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相信我,我不会再让前世的遗憾再度重演,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的。”

    说话间他们被追兵围了个水泄不通,重泪低语道:“待会儿抓紧我就好。”

    对着展开攻势的敌人只抬手一挥剑,大家悉数被震飞,他的能力让李青鸾惊诧不已。

    眨眼的功夫已然全部制服,重泪带着她飞出了树林。

    待到了安全的地方,惊魂未定的李青鸾不可置信的发问:“你到底是谁?”

    “我曾是你四百年前的恋人,我没能保护好你致此阴阳相隔。”重泪陷入了沉思,“我曾对着墓碑发誓,不管经历多少年我都要再度找到你。”

    “所以,那天你在宫里出现只是因为我是她的转世?”李青鸾的心里浮现一丝的失落。

    重泪看着她点头:“你愿意陪在我身边吗?”

    微微迟疑,闪烁其词道:“即便是我相信你,也改变不了我要守护皇室的心意。即便我是她,可在这一世我终究不是原来的她。”

    “那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守护,等到天下太平你再随我隐居世外,好吗?”

    望着他迫切期待的眼神,李青鸾心软的点头:“我们暂且回宫吧,我担心宫里的局势会失衡。”

    因着李青鸾还受着伤,出于为她的身体考虑,行程比来时缓慢了许多。

    途中他们还特意去看望了姑姑和郭崇韬的两个幼子,见他们安然无恙这才继续赶路。

45.事变

    由于为了避开追捕,重泪带着李青鸾从小路走,一道上并没有跟城镇有过太多的接触。

    少了份亡命天涯的紧张感,李青鸾的伤在重泪的悉心照料下已近痊愈,只隐约多了几分的疏远。

    晌午过后,她靠坐在树边休憩,重泪用莲叶捧了些水递给她:“喝点吧,再过两日便可到洛阳了。”

    李青鸾探了他一眼,心情略显沉重,接过水说:“重泪公子,不知可否帮我一个忙,代我去看看姑姑,好吗?”

    微顿,他说:“我知道你是想要支开我,其实我已经收到了她的来信,她一切安好。”掏出揣在怀里数日的信件递过去,“目前令我最在意的是你。”

    “可是……”

    “你应比我更清楚,此次回宫的处境较以往更为危险,我说过我会倾尽所有保护你的。”

    “你真的不需要为我做……”

    重泪忽地捧住她的脸,莲叶滑落湿了衣裳,映着他灼灼的视线:“别再拒绝我好吗?我知道不能左右你的决定,但至少让我陪在你的身边。”

    李青鸾僵持片刻见无法说服他,唯有妥协应下了,侧在一旁默默的看姑姑的来信。

    心事重重的进城,格外凝重的气氛一直萦绕着,百姓也显得尤为慌张,李青鸾茫然忧急的抓住准备出城的男子询问:“这位大哥,洛阳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你们还不知道?”表露诧异之色,急促道,“李嗣源起兵造反要杀过来了,大家为了保命纷纷准备逃出洛阳城。”

    “什么?他怎么会这么做?!”李青鸾很不可置信。

    男子叹惋道:“还不是当今皇上昏庸无能,宠信奸佞,残害忠良,这是他咎由自取。”撇开李青鸾匆匆的疾步走远。

    皇宫戒备森严多了份肃杀,在重泪的帮助下不费吹灰之力回到了天音阁。首先看到的景象让她很是心寒,各巫女相继收拾细软奔走逃亡。

    看见她回来心虚害怕之余多了分劝慰:“公主,你可回来了。公主可知雨儿被皇后娘娘识破身份,一怒之下竟然命人毒杀了她更丢进了枯井。公主为了您的安危还是离开这里吧。”

    泪悄然滑落,因为自责她心痛不已,颤抖道:“你们若想走,我决不阻拦,希望你们多加保重,出去以后好好的找户人家过相夫教子的日子吧。”

    大家纷纷跪下谢恩:“公主请珍重,我们会为您祈福的。”

    转眼间天音阁已然物是人非,偌大的地方却只剩下了她一人,望着她们一个接一个从密道离开,她不知是该心寒还是庆幸?

    她不想再有雨儿这般遭遇的人出现了。

    沮丧悲凉的换装完毕,不顾守在门口的重泪劝告,执意要面见李存勖,毅然来到了御书房,却被刘皇后拦在了门外:“皇上正与魏王商讨国家大事,连本宫都被轰出来了,你一个巫女怎有资格插手,本宫命你快些回去恪守本分为好。”

    “若是见不到父皇,我是不会离开的。”李青鸾态度坚决的回应。

    刘皇后气闷的冷哼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本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见皇上。”

    因着刘皇后的命令,无人敢出手相助,路过的宫女太监看到站立在原地的她为求自保纷纷加快步伐远离,不知不觉从白天守等到了夜幕。

    当景进从里面出来发现有些体力不支但眼神中透出一股倔强的李青鸾时,神色不明的对身侧太监耳语了几句,转身离开。

    没多会儿,那太监尾随魏王而出,神色忧忧的凑近说:“公主请进吧,皇上召见。”

    站立太久肢体显得有些僵硬,勉强点头回应:“有劳公公了。”话不多说直奔进门,对着不断来回踱步的李存勖说,“父皇,儿臣听说李嗣源起义了。”

    忽地,他眼神凌厉的怒斥:“听说这都是你的私自放走了他,这才让李嗣源有机会造反的。青鸾啊青鸾,朕一直以为你全心全意为朝廷为皇室着想,可实际上是暗中与他们勾结想推翻朕对不对?”

    李青鸾焦急的赶忙解释:“不是的,父皇我……”

    李存勖气恼的将奏折甩在了她面前,指控道:“上面说得清清楚楚,你伙同一不知名的男子救走了李嗣源,还胆敢说不关你的事。”

    “父皇,我……”李青鸾看着奏折的内容以及自己的画像,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言起,重泪的身份决不能暴露,因为她不想他受到伤害。

    “不用狡辩了,来人!将青鸾公主押下软禁天音阁,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她离开天音阁半步。”李存勖气急败坏的怒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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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纸灵有个约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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