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出路
莫情说的那种预感，我也有。我觉得我们进到这里面来，就像是在做一个恶梦，不管情况多么糟糕，我总会醒来的。
我忽然想到，小柯手里有一本书。那书里面，会不会有出路的记载。我不止一次说过我是一个简单的人，想到这儿马上就问小柯：“你那书里，有没有提到出路的事情？或者有关这里的地图什么的。”
小柯摇摇头，从怀里掏出那本书递到我跟前：“没有，我从一进来，就没想到过这辈子还能出去。这本书该是你的，你来了，就还给你吧。”
我愣了一下，摆摆手说：“别，我就问你一下，并没有跟你要书的意思。”
小柯把封面指给我看：“你看，1990715，这数字你熟悉吧？这书本来就是你的，不过我碰巧先借用了一下。”
虽然这本书上写着我的出生年月日，但这本书肯定是与我无关的。按照常理，谁先拿到就是谁的。我知道这本书可是宝贝，小柯拿着它，就可以避开翻滚的血浪，可以阻挡武王的进攻。
我没有伸手去接，对小柯说：“还是你拿着吧。”
小柯眼珠转了转收起书，说：“行，等出去了再还给你，你这人怎么有点儿婆婆妈妈的。不过我先声明，这书如果中间掉了我可不赔你。”
肖在武说：“赔个屁啊赔，他的就是你的，你的就还是你的。你俩找个没人的地方腻歪去，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跟什么似的。先想想怎么出去再说。”
小柯看了一眼肖在武，没有解释什么。
肖在武不知道，这个李小柯没有外面的李小柯这二十年的经历和记忆。
另外那个我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这里，是有一个出口的。我的剑，就是那个时候得到的。”
他说着拉起衣服去看腰间，腰间什么也没有。我拉起上衣给他看，在我的裤带上，插着一把短剑，没有剑鞘。
他显得很沮丧，冲我点点头，然后说道：“在青龙龙腹里，你们都出去后，我掉下来的那一会儿做了个梦。就是乘坐青龙到了这儿，我是从龙尾出来的。那里，应该有一个出口。”
他说着用手指了指。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我确实从龙腹里出来到过这里，最明显的就是姜子牙的那个石像。我还想到一点就是，小柯的书，和我的太公剑都是可以进重生渊封神台的。并且它们是唯一的，不会进去一个，外面留下一个。
我凭着记忆走过去，其他人都跟在后面。肖在武说：“老姬啊，这要出去以后麻烦大了，你们两个，谁才是正主啊？哪个是原来的姬百发？连记忆都是一样的。”
杨天说都是。
大概是有了出去的希望，大家都活跃起来。张扬跟着问了一句：“要是论起姬百发先前传播毛片的事儿，现在该抓谁？”
我和另外一个我异口同声地说：“你狗嘴里里吐不出象牙。”
大家一愣，然后笑笑。王敏哥看了看我，咧了一下嘴，笑的有点儿牵强。他可能在担心我和另外一个我从这里出去以后的事情。我想着出去后得敲王敏哥一笔钱，给小柯做个什么营生。
我和另外那个我凭着记忆找到那个出口，那儿果然有一个石块，虽然严丝合缝，但明显是独立的一块。我们先观察一番，也没观察出什么花样来。肖在武上去一脚踹过去，说心动不如行动。
这货这一回这词儿用得倒有些贴切。不过他这行动也没起多大作用。因为那石头被他踹了一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往外抠是不可能的，就算能把匕首插进石缝里，也使不上多大力气。
肖在武不服气，又上去踹了一脚，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然后肖在武看向了我：“姬总，你放鸽子的吧？”
我说现在没这心情。
陈浩天走上前，定了定身子，先用脚尖在那块石头上点了点，然后一脚踹出去。那石头立马向里一沉。肖在武本来不以为然，他认为陈浩天肯定没有他力气大。
那石头向里一沉之的一，马上又向外弹了出来。陈浩天把脚往回一收，连子都跳开来。那石头弹出一半，随着一块大石朝一边移去。原来这石块，只不过是一个装在大石上的机关。
大石移开之后，露出一个可容一人弯腰走进去的洞口。我们一溜进去，最前面的肖在武说此路不通。然后他咦了一声，说怎么这么面熟，我们在青龙龙腹里吧。
我说在龙腹里那就对了。我做那个梦就是趴在龙腹里过来的。
最后跟进来的是小柯。小柯进来之后，她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响，那大石头重新合上了。我们身下的青龙，传来震动的感觉。接着轰轰隆隆震动起来。
这次震动了好大一会儿才停下来。青龙张开大嘴，我们一个接一个跳出去。一跳出去就马上朝外走。我们都知道我们是在一个过水道里，如果不能在水来之前出去，那就非常危险。
生活不是小说，不能每时每刻都惊险刺激。直到我们全部都爬上了沟岸，也没有水流过来。我们刚爬上去不久，就有水流来了。我们互相看了看，觉得少了个人，但细看去一个也没有少。
小柯走到我跟前，很不好意思地说：“百发，你的书我弄掉了，刚才跑得急，也不知道掉在哪儿了。”
我摆摆手，叫她不要纠结这个，这书本来就还没到我手里，丢了说明这东西本来就不该属于我。
肖在武好奇地问：“那书上都记了些什么？”
小柯敷衍他说也没什么，就是刘伯温记的这墓里一些简单情况，都是我们看到的。
肖在武就是随口一问，本身也没在意小柯的回答。他看了看我，突然叫道：“百发，怎么少了一个？”
他这一说，我也发现另一个我不见了。也连忙跟着问：“那个百发，什么时候不见的？”
小柯轻轻地说道：“我们一进洞之后，他就没有跟过来。”
其他人都不说话，因为多一个姬百发，出不去也就算了，真到了外面的繁华世界。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我埋怨小柯：“你知道也不说一声，就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面了。他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办法能出来的。”
小柯说是他自己要求留下来的。他说你才是真正的姬百发。你有太公剑，有伯温书。他说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不能跟我们一起出去。
这回换我有些感动了。我就没有为另一个我想这么多。我只想着，我们各活各的相安无事就行。
我们现在是出了武王宫了，但还在村子边上的大坑坑底。上去到村子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关键是我们怎么出这个村子。既然村子是走不出去的，我们进了村子又有什么用？除了和那些尸兵相遇，别的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肖在武说那村子，不是有三座石桥都通向外面的广场吗？我们多试几个，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陈浩明马上说：“别费力气了，那个村子是根本就走不出的。能走的地方我都试过了。”
我沉思着，我们出来的时候，是青龙把我们送出来的。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机关在控制着它。它把我们送出来，说明外面就出路。
出路会在哪里呢？
我们讨论了一会儿，没有结果。我抬头朝上看看，看见水流变小了，但还在流着。突然灵机一动，这水是从哪里来的？我们逆水而上，只要出了这个村子的范围，不管从哪儿出去，就算离开这个走不出去的村子了。能离开这个村子就是一大胜利。
我把我的想法先跟小柯说了说。小柯一拍大腿说行，你脑袋挺灵光。
几个人都看向小柯，我就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几个人苦笑了一下，那几个喷水口都在石壁上，我们根本上不去。
那喷水口的位置是高，但只要认真想想，总是有办法的。
我的办法就是从上面往下面吊人，王敏哥背包里有绳索。我们只要爬上去，找准孔洞有人在上面拉着绳索，或者把绳索固定死，另外的人就可顺着绳索爬到喷水口形成的洞里。
因为办法是我想出来的。我们做好准备工作后，就由我第一个顺着绳索滑下来。滑到洞口我一猫腰爬了进去。
紧接着第二个人到了。我们依次走进洞口。我在前头打着手电，他们几个依次跟上。这个洞口一直往前通，好像特别远的样子。走在洞里腰都直不起来，也不好受。
然后我就感觉不对劲儿。我们已经在洞里走了很久。按说这么长时间喷水口该喷了一次水了吧。但我们一路上弯着腰往前爬，并没有任何流水的迹像。
难道这水在我们钻进洞口之后就开始断流了？
想是这样想，我们仍然不敢停下来歇着。万一流水冲进来，那是死路一条。其实走得时间越长，我们的压力就越大，心里就越发紧张。
第61章 水下石箱
我们正紧张地时候，忽然听见链条的响声。这一来心里就更紧张。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东西，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们立即停住不动。我们打着手电朝前照过去，前面竟然又是绝路。一链条从上面垂下来，哗啦哗啦来回地晃动。
杨天看了一下，问我们感觉到清冷没有，水的清冷的味道。
肖在武说少装文艺青年了，这地底下一直不都冷吗？
小柯别吵吵，真有水的味道。
肖在武不服，说这里本来就是水过道。
陈浩明中道那还不跑，傻等个啥。
杨天领头，我们抓紧朝着那铁链子跑过去。其实我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我这人反应，一向有点儿慢。但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我们跑到那铁链跟前，原来远远看起来的绝路，往上却是通的。而且高达十多米。往两边也是通的，像是一个大坝。大坝上有出水孔，每一个出水孔都对着一个洞口。每一个出水孔前面都吊着一条铁链。
杨天指挥人分散开抓住铁链往上爬。这铁链是从大坝顶上吊下来的，也不知道作什么用。铁链晃的越来越厉害。杨天催我们抓紧往上爬，可能要放水了。这些铁链垂下来的地方，刚好经过大坝出水口。水流一旦冲出来，我们是非常危险的。有可能被水冲着一路顺洞流下去，然后从武王宫的那个大坑壁上直摔下去。
我手抓着铁链，脚蹬着大坝，一下一下往上升，我的速度，上升的并不快。攀爬这事儿，也是考较体力的。所以到最后，我落在了最后面。已经先上去的杨天和陈浩明，从大坝上跑到我这边硬拉着铁链把我提了上去。
惊险的是，水流冲着我的脚呼啸而下。再慢一点儿，我就会逝者如斯夫。
站上大坝，我还不住喘气。看来我的身体素质，比着杨天他们，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肖在武虽然比不过他们，至少没有我这么难看。我又一次下定决心，出去后一定得把身体素质搞上去。
我喘了一会儿气，才有精力打量这大坝，大坝相当地长。几乎和武王宫的那个坑壁差不多。大坝最边上是一个铁栏杆，碗口粗细。到大腿高，中间不远一根柱子，也是铁的，都是生铁，已经锈得不成样子。
我们刚才攀着的铁链，就是从水里出来，搭在铁栏杆上，然后吊到下面去的。大坝里面，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呃，这话有些夸张。因为我们的手电根本照不太远，太远了就看不清楚。
小柯拉了一下那铁链，就感觉铁链在晃，往外拉也拉不动。她当然拉不动，如果小柯轻轻一拉就起来，那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攀着铁链上来。
肖在武也用力拉了拉，奇怪地说：“日他仙人板板的，这下面拴着什么东西，怎么还来回晃？”
杨天说别管它了，有可能是堵下面的出水口的东西，活动的。一段时间放水，然后通过水的冲力又会慢慢堵上。堵上时间久了，大坝里水位上涨，它又会再一次放开。
王敏哥点点头，说这种解释还是比较合理的。这里有这么大一片水域，而且水面还会不停上涨，说明这里，还在往外通。所以我们逆水而上，出去的希望是很大的。
大坝很宽，有三四米。这大坝存在有些年头了，这里应该和武王宫有关。因为这里的水，也是流往武王宫的，然后通过武王宫，冲向了无底深渊。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觉得那红雾的出现，也是人为的。就是每每有水流冲下去，就会有红雾升上来。而这大坝时断时续地放水，就是为了那红雾升起。然后利用红雾，保护着整个地下空间，使得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近武王宫。
能利用自然利用到这种地步的，也只有姜子牙那种事后成仙的人。
大坝上斩暂时很安全，而且因为水域面积大的缘故，还有微微的风吹着。我们在大坝上好好歇息一下，缓解一下在水道担惊受怕的紧张情绪。
我暗想我们真是运气，我们在水道内行走的这一段时间，大坝一直没有放水。不过自从我们进入武王宫的那个深坑后，就没见过那坑壁上有这么久不喷水的。不过那喷水本来就没规律，所以也说不出有别的什么古怪。
歇息一阵之后，我们分成两队分别朝两边走，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约定走到手电光互相照不到的时候，哪边发现出路就转三圈手电。如果都没发现就回到中间这里碰头。
我们走出一段距离后，就走一会儿回头照一下。不守没多久就到了大坝的尽头。尽头仍是石壁。石壁和大坝中间全是水，没有可供走人的地方。
我们看着对面，对面也没有转动手电。看来两边的情形都差不多。现在只剩一种可能了，就是渡水。
我们在中间又会了面。说起渡水，杨天说我们没有工具，全靠自身体力。这是非常危险的。再说，我们中有没有连游泳都不会的？
莫情立即举手，说她不会游泳。
小柯没有说话。小柯一直是我的骄傲，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刚强，好胜，很多事儿都懂。只不过现在这个小柯，她不记得我俩在深圳相处的这一段时光了。
不管她记不记得，我都记得她是小柯。如果没办法让她爱上我，我就守护她一辈子，把她当成我的梦中情人。
我实话实说，我的游泳水平也是二半吊子，在小河里扑腾两下还行，在这么大的地下水库里，我只能碰运气了。这地下水冷得要命，很容易使腿脚抽筋。即使不抽筋，人在这样低温的水里能游多久都是个未知数。
杨天点点头，说这水面有多远谁都不知道，所以赤手空拳的渡水根本不可行。
可是找渡水的工具，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大坝上光溜溜的。我们已经两边都走到头了，除了链栏，什么都没有。到哪里找渡水的工具？
莫情轻声地对肖在武说：“下面，只有找找下面有没有。”
肖在武说下面就吊着几个铁链子，哪里有什么渡水的东西。我们总不能再一个洞一个洞找回到大坑里去。
莫情瞪了肖在武一眼，不是那边，是这边，水里面。
肖在武愣了一下，诧异地问：“水里面？”
从我们上到大坝上来，我们一直以为水面很大，水也很深，但一直没有想过水底会有什么。小柯和肖在武拉过那些浸在水中的铁链，但也没想过一探铁链下面拴着什么，就被杨天的几句话带过去了。
我们把手电顺着铁链照进水里，水里模模糊糊的真像有什么东西。
肖在武说拉上来吧，只要不是石头，对我们就有用。
现在不管抓到什么东西都是救命稻草，我们也顾不得考虑别的。我们几个人拉住一根铁链，齐心合力想把里面东西拉上来。拉是拉动了，往上升了一些就再也拉不动了。还在水里来回地晃。
肖在武说不是水下面有什么东西和我们争吧。
我说你别瞎扯，水下面能有什么东西。我们不来这东西不一直在水下吗？还争个屁。
肖在武说那刚才拉着那么轻，现在怎么突然拉不动了？我们得下去个人看看。我看这东西像个箱子，正好做个船用。就算这箱子小了些，一根铁链下面一个，也足够我们用的了。
王敏哥说他看着也是箱子，下边肯定有东西。现在明显比开始拉时重得多，一点儿都拉不上来。
杨天说先放下去。
我们就慢慢松手。
杨天说现在开始拉。
我们就一起用力。刚开始拉起来很轻松。拉上来一点儿之后又拉不动了。杨天说是得下去个人了，下面可能由铁链拴着。铁链是松的，我们一拉铁链就伸直了，所以我们再拉就拉不动了。
肖在武说那谁下去。杨天笑了一下说：“我下去。”
杨天也不避讳什么，三下两下把衣服脱了，手里拿了一把匕首，只穿着一个裤头。叫我们把手电对着水里照着。他一下子就钻进了水里。
一会儿就浮上水面。爬到大坝上说：“下面真是一个箱子，箱子底下拴着一条铁链。这下天王老子也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匕首，要弄断那铁链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王敏哥疑惑道：“什么木头这么沉在水里还不腐烂？”
杨天说不是木头，是石头。要是木头用匕首把连接链链的地方挖开就行了。
肖在武说石头的要它干嘛？
杨天说只要是箱子，有石头的就不错了。石头的比木头的更牢固，更安全。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把铁链弄断，把箱子拖上来。
肖在武马上附和：“对，一定得拖上来，我们一路过来都没见什么宝贝，说不定都放这石头箱子里沉水中了。”
我汗死，这货到这时还能想着宝贝。
肖在武说着突然看向我：“姬总，你那宝剑，别藏着了，看看能不能削断那铁链。”
我马上拿出短剑来递给他：“藏个毛，出不去留它什么用。”
杨天马上接了短剑说道：“我再下去试试。”
第62章 下面的铁链
杨天从我手里抢了短剑，一转身又扎进水里。有了杨天刚才第一次进水的表现，我们都知道他的水性相当不错。他这一次下去之后，开始还没多大动静。一会儿水花就翻腾起来。而且我们抓着的铁链也在疯狂地摇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浩明见状马上松了铁链，一边脱衣服一边让大家伙撒开铁链远离水面，以防发生意外。
他把两把枪递给王敏哥，自己手持匕首就一头朝水花翻腾的厉害的地方扎了进去。我从心眼里佩服和羡幕陈浩明和和杨天之间的这份情谊，为了对方的性命完全不顾自己安危地去救援。这才是真正的男人之间真正的友谊。
陈浩明下去之后，我们都站在水边担心地盯着水里。陈浩明叫我们往后撤，往后撤有个毛用。没有渡水的工具，我们迟早就得死。我突然觉得自己想通陈浩明为什么这样拼命了。
我们渡不了水的结果，最终会发生他在那人走不出去的村里中的事情。吃什么？想过之后我就觉得自己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群子之腹。
王敏哥递给肖在武一把枪，两个人一起警惕着水里的动静。一会儿之后，水面上泛起淡淡的红色。我们几个在岸上的人心里越发紧张。这时水花突然猛往上一翻，陈浩明和杨天两个人从水里拱了出来。
一开始没看清楚，吓得王敏哥和肖在武往后一撤步，手猛一抖枪口对准了他们俩。待看清是杨天和陈浩明，忙伸把手将他们拉了上来。
等他俩上来之后，王敏哥和肖在武还端枪瞄准水面，以防有什么东西突然蹿出来。杨天对这蓄势待发的两人摆了摆手，喘了口气说，不用怕，它们出不来的。
我一听这话，心里更发怵。水里面还真的有东西。
王敏哥脸上也是一变，问道：“什么东西？”
杨天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们一听都看着杨天，等他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杨天把短剑递给我，说第一次下去时，什么动静都没有。只看到一个很大的石头箱子。箱子下边有一根铁链子伸进箱子里。当时只注意铁链子，想着怎么才能弄开它，也没注意到别的。
第二次下去的时候，他用短剑去划铁链子，突然从石头箱子里伸出一条腿来。杨天一惊，连忙往一边闪，没想到另一边也伸出一条腿来。那腿的脚上，长有脚蹼，跟鹅或者鸭的脚掌差不多。不过爪子还是尖利的。
杨天躲避的刹那工夫，箱子下面一共伸出了四条差不多模样的腿脚。一开始杨天没注意，吃了它的亏，在水里面剑的速度发挥不出来，剑一挥就激起水流，那东西特别灵敏，四只脚总能及时避开去，又能困住杨天不放。
再好的水性也架不住一直困在水里。杨天着急，短剑挥的俞快。所以我们在上看见水花翻腾。陈浩明下去之后，偷袭那东西一个措手不及。划破了那东西的脚。那东西出血之后，更是疯狂乱摆。杨天趁机挣脱了出来。
肖在武双臂抱在胸前问道：“这么说，那东西在石头箱子里出不来？”
杨天点点头，说：“只有四条腿能从四个孔里探出来。可能一开始这东西的四只脚缩在里面堵着四个孔，在水里看的不很清楚，所以没注意到。”
这个能够理解，尽管我们用几把手电往水面上照着。光线毕竟有限得很，下面基本上黑乎乎的。做事儿基本上靠感觉。
肖在武说既然那东西只有腿能伸出来，那就把它四条腿齐着石头箱子砍了。
杨天笑了笑没作声，陈浩明说没那么容易，那东西是生活在水里的。我们在水里会受不少限制。还有它四只脚活动起来，整个箱子就会跟着摇摆。我们还得防备受到石头箱子的碰撞。
陈浩明这么一说，肖在武脑袋就耷拉下来了。他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幸好这东西的头没有从石头箱子里伸出来，如果头再伸出来，这石头箱子就成了它的天然硬壳了。
这东西现在显然是被锁在石头箱子里的，它对我们也构不成威胁。但问题是，我们需要那石头箱子作为渡水工具。肖在武说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连它困在石头箱子里都对付不了，如果放它出来就更不得了。
杨天说不是放不放它出来的问题，是我们必须要弄到石头箱子。最难办的还不是箱子里的东西，而是怎么把那铁链子弄断，只要铁链子断了，我们就可以把它拉到坝上来，它再凶猛离开了水被困在石头箱子里也没有用。
小柯疑惑地看着杨天：“你说他这把剑斩不断这么粗的铁链？”
杨天说是，我们把古剑看得太高了，终究还是一把剑，怎么真有可能削铁如泥的剑呢。
小柯说不对吧，这剑绝对是把宝剑。是太公剑。不仅仅削铁如泥，对付邪祟威力尤其大。重生渊里的铜链那么粗，这剑都能砍断呢。
杨天对小柯，有着特别的信任。听小柯这样说，就又从我手里接过太公剑，走过两步对着搭在铁栏杆上的铁链狠命地砍了两下。
手电照过去，铁链被砍了两道很深的缝出来，但也没有断掉。这要是在水里，威力会成倍减少，砍是使不上力的，只能来回划。
肖在武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说真是把好剑，这么轻轻巧巧的剑身竟能砍进这铁链中去。
杨天失望地叹了口气，说能弄断水中那条链子才有用。
小柯想了想，对我说道：“姬百发，你来试试。”
我说我不行，我水性不行，下去也只有干扑腾的份儿。
小柯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失望地说道：“不是让你下去，你就砍一下外面这铁链。你得表现得像个男人知道不？”
小柯的后半句话深深刺激了我。我觉得这句话里，不光是对我的表现失望，还有对我的期待。她的期待叫我感到温馨，感到生活充满希望。
我拿起太公剑，心中充满力量，这力量传递到手上，又通过我的手传递到剑上。剑身微微泛起红光。我举起剑，用力劈了下去。扑一声响过后，不但铁链应声而断，就连生铁栏杆都被壁下去一剑宽的缝隙。
我自己也被惊呆了。没想到这把短剑的威力这么大。在重生渊里，我是砍断铜链如切瓜一样，但那里面的东西，毕竟相对于外面的现实来说过于玄幻。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那一场梦。
他们几个人，也都吃惊地看着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们和我一样，这一路上也经历了太多离奇的事情。
我对杨天说：“我忘了一件事情，这剑是认了主人的，就是我。我跟你下水。”
杨天有些犹豫：“你行吗？在水下能撑得住吗？”
我坚定地点点头，半开玩笑地说：“把吗字去了。我们这些人要想回去，除了我下水，你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杨天说好，陈浩明你也一起下去，我们两个护他一个，只要斩断石头箱子下面的铁链就行。尽量离箱子远一些，那东西出不了箱子的。
我也不废话，利索地脱了衣服，穿着裤头站在水面，回头看了看小柯。小柯冲我点点头。我冲杨天说道：“带路吧。”
肖在武说老姬你自己当心些。
肖在武知道我水性不好。但我还是会两下子的，也不全是个旱鸭子。杨天看了看我，一头扎了下去。我紧跟着杨天往下跳。没错，我是跳下去的。在水里漂了一下，才换个姿势朝下面扎去。一开始我是挤着眼的，不常玩水的人，在水里睁开眼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一下水就被冰凉的水浸得受不了。但一想到，有个失去了与我相处的在深圳那段记忆的小柯在期待着，我就觉得我必须不能使他失望。我一定得像个男子汉，死，也一定死得像个英雄。
我试着睁开眼睛。水上面的手电朝水里照着。看东西仍然不是很清楚。杨天就在我下面。一睁眼被水一挤，我又闭上了。杨天赶紧拉了我一把。他不拉我，我正朝那石头箱子扎上去。
杨天把我拉到一边，然后潜到石头箱子下边。我感觉我的身子直想往上升。后面又有人推了我一下，我睁开眼睛一回头，就看见了陈浩明模糊的身影。
我们尽量往石头箱子下边多沉了一些。在这里已经能感觉到水流的冲力。附近就是一个孔洞，正往大坝下面放水。杨天刚抓住铁链，那石头箱子也往下边沉过来。我连忙闪开。谁知道水下行动这么慢。陈浩明一把拉开我。那石头箱子只往下猛地一沉，然后又升了上去。然后就在那上上下下地抖。
这应该是上面的人和石头箱子里面的东西在较劲儿。陈浩明连忙把我拉到铁链跟前。我们离大坝不远，这根铁链伸进了大坝里面。铁链伸进大坝的地方，有一块突出的正方形石头。不知道那里面还有没有什么门道。
我正要持剑朝铁链上锯过去。那铁链突然拉紧，并且往大坝里收缩，拉着那石头箱子猛地沉下来。
第63章 莫情的秘密
见石头箱子猛砸下来，我连忙闪避。杨天与陈浩明适时地拉了我一把，总算躲过一劫。那石头箱子在铁链的拉力下，飞快地朝着大坝靠过去。在贴近大坝时来了一个平滑，堵住了我们近前的那个孔洞。
从水里看去。插入大坝的铁链与那块突出出来的四方石块都不见了。这时候我们在水下呆的时间，差不多有半分钟多。见事情发生变化，我们三个人立即朝水面上浮上去。
浮上水面之后，才发现上面几个人衣服也是湿的。上了坝子之后就听肖在武说，我们下去后，他们就在上面拉着链条关注着水面下的动静。见那铁链往下沉，他们用力拉住。不知道怎么地后来一下子就拉不住了，把他们全拖进了水里，还以为我们出事儿了呢。
王敏哥问我们，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天看了看坝子外面，说那石头箱子是堵排水孔的。排水孔在大坝里面是四方形的，那石头箱子刚好堵上。这大坝里面应该另有机关，不然那链条不会突然缩进去。
王敏哥沉思了一下，问道：“你意思是说，我们要动这箱子，得等到下一次大坝排水了？”
杨天点点头。
肖在武叫道：“等倒不怕，就怕到头来白忙活一场。石头箱子上带洞，怎么做得了船。就算是一面带洞。我们怎么把带洞的那一边打开？打不开人都进不去还做什么船？”
陈浩明看了肖在武一眼，淡淡地问道：“你确定你可游过去？”
肖在武分辩道：“游不过去再想别的办法，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那石头箱子打不开怎么办？不还得另想办法？”
杨天说你别急，别急，现在我们所发现的可能有用的东西，只有这石头箱子了。等下排水停了，我们先弄上来一个看看再说。
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小柯和莫情拿了背包走得离我们远些把衣服换了。在这地下，如果穿一身湿衣服人肯定会生病。王敏哥和肖在武张扬也趁机把衣服换了。
杨天和陈浩明两个人，也不脱湿掉的内裤就把衣服穿上了。张扬从武王宫里出来，一直不怎么说话。像是有多大心事似的。我趁他走到一边换衣服，跟他靠近些把衣服换了，悄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张扬看了看小柯和莫情的方向，又看看几步远处正在换衣服的王敏哥和肖在武，显得有些犹豫。
事关小柯我总是很上心的。我低声问张扬：“你觉得小柯有问题？那我劝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进去过重生渊，小柯的事儿，我最清楚。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听的。”
张扬低声说：“不是小柯，是莫情。”
莫情？我疑惑不解地问，莫情怎么了？
张扬附在我耳边说，你先做个思想准备，不论我做什么，我都不要叫出声。
我心里颇不以为然，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现在出路未卜，还能有什么事情让我更加吃惊呢。他越是这样，我还越想知道，知道是什么事情后嘲弄他一番。
我对他点点头，低声说：“你说吧，我准备好了，保证不会大呼小叫的。”
张扬嗯了一声，才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莫情不是人。”
我一下子跳起来，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张扬不理我。我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肖在武在那边已经嚷道：“你两个吵个毛啊，别打断我的思路。”
我强自镇定下来，对张扬说：“你这话别瞎说，这要是在外边，顶多算个玩笑。但在这地下，发生过这么多事情，如果产生误会，可能会发生很严重的事情。”
张扬没有急，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声说：“莫情没有影子，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表现出来。”
我心里格登一下，有没有影子的事儿，是很容易验证出来的。张扬能这么说，肯定是他验证过了的。可是莫情怎么可能没有影子？她从深圳一路跟我们过来，跟常人一点儿差别都没有。要非说有差别，就是莫情清纯，清纯得不沾烟火气儿。
一个人有没有影子，是不会有人刻意去注意的。越是相熟的人，越不可能去留意。但是杨天不通过影子也应该能看出来吧。他毕竟是会画符的人。
我这样想着就走了回去，心里竟然也藏起心事来。我们刚回到杨天他们跟前，小柯和莫情也从另一边回来了。她两个是朝向我们走来的，又没有人拿手电特意去照她们，所以我也确定不了莫情到底有没有影子。
我没想过刻意去验证这件事情。等出去以后，有大把机会验证这件事情。如果出不去，现在验证这件事情也没多大意义，弄不好还会使我们内部产生分歧。
我们在那儿闲扯了一下，大坝还没有开始放水，我干脆头靠着背包倒在地上睡了。
刚睡着一会儿，就被杨天叫醒，说开始放水了。我还没睁眼就听见哗哗的水声。就站起来开始脱衣服。小柯看着我，脸上流露出赞赏的神色。从上次我果断下水，小柯看我的眼光就改变不少。看来一开始我给她留下的印像，实在不怎么的。
我脱衣服的时候，陈浩明先下水去了。一会儿上来，作了个ok的手势。我和杨天带了家伙就一头扎了进去。
我们一下去就直奔铁链靠近大坝的根部，陈浩明与杨天帮我盯着石头箱子那国边的动静。我手持太公剑，没几下就把那铁链子给弄断了。这边一得手我们三个人马上浮出水面，对王敏哥他们做了个搞定的手势。
然后我们上岸换好衣服，我们齐心合力把石头箱子拉了上来。箱子在往上拉的过程中，上头还水波涌动。等到拉出水面的时候，石头箱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石头箱子一出水就变的重了很多。杨天说不要拉上去了，就放在这大坝斜坡上，那边铁链拴在生铁栏杆上就行。
我们围过去看那箱子，朝着水面的一边上面有五个洞。中间一个小孔是穿铁链的。一条铁链从那里出来一直伸到水里，另一端就从朝着我们的这一面中间的小孔里穿出来。另外四边有四个洞。这应该就是在水下时箱子里头这东西伸出腿的地方。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把这个石头箱子打开，使得人能够坐进去。杨天摸着石头箱子，还用手拍了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一点儿异样的声音都没有。
杨天打着手电，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石头箱子。然后用匕首在棺身上插了插，对我们说道：“带五个孔的这一面，是个盖板。只要把盖板拿掉，把铁链抽出，只要把另一面的穿铁链的小孔堵上，我们就能从这水库里过去了。”
陈浩明也上去帮忙，两个人鼓捣了一会儿，也没有把盖板弄开。陈浩明说古人不知道用什么玩意粘合的，竟然这么结实。
我不等他们发话，就拿出太公剑说，我来试试。
我把太公剑插入石头箱子上的缝隙，剑身上立即就发出微弱的光来。先是红光，最后是蓝光，一直没再变化。然后我沿着缝隙划下去，盖板就被剥离开来。
盖板剥离开来的时候，里面有个东西蹿出来，扑通一下跃进了水里。我们眼睁睁看着，没作出任何的反应。那东西看上去很大，样子像个蛤蟆。我们只看见它在水面蹬了一下腿，就沉入水底不见了。
我们弃了盖板，把石箱子翻了个身，把铁链子抽掉，用东西把那个小孔洞塞上。让它原来朝着我们的那一面朝下，把它放进水里。这石头箱子果然不往下沉。但里面顶多装俩人，人再多了就不安全。
我们现在有八个人，最少得四个这样的石头箱子。王敏哥说刚才掉水里那东西，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肖在武说能有个毛事，它要有那本事就不会见到我们就逃了。
我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我没有说。杨天心里也应该有数。他也没有说。那东西被困在石头箱子里边时都险些把杨天困住，更何况现在，它已经被放出来了。它逃出去，是因为它更喜欢呆在水里，而不是肖在武说的怕了我们。
但这些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因为就算明知道有危险，我们还是得干，我们得让所有人一起过这水库，就必须得弄够四个石头箱子。
大坝还在放水，我们要想早一点儿离开这里，就得抓紧时间。我们三人组又一次下水。
有了经验，我们一下水就尽量远离石头箱子，朝着大坝处铁链的根部摸过去。在不惊动石头箱子里面的东西的情况下，很快就把铁链弄断了。
我们爬上大坝，所有人一起把这东西拉了上来。但是这一次，感觉特别地重，比第一个要重几倍的样子。照葫芦画瓢，很快就把盖板分开了来。
分开以后，里面是一大堆的肉。这坨肉把整个石头箱子填满了。它的腿也缩在箱子里，和身子已经溶成一体。看起来非常恶心。莫情与小柯见状，后退到大坝上面。
盖子都拿掉了，这坨肉也不往下掉。张扬打着手电，在装着看肉的同时，不经意地往莫情那边晃了一下。只一闪间我就看到了。我看见莫情和小柯两个人在一起，只有一个影子。
第64章 转机
我知道张扬是有意照给我看的。他把手电一晃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石箱中的那坨肉上，别人根本没人留意这个细节。我心里很震惊，一个人与我们同行了这么些天，现在竟然发现她不是个人。我浑身一震，继尔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莫情是王敏哥的人。如果莫情不是个人，那么王敏哥呢？我终于明白张扬发现这个秘密后为什么心事重重了。我们本身已经困难重重，这个时候经不起内讧了。
那坨肉上面布满疙瘩，散发着难闻的腐臭味道。张扬居然伸手去摸。杨天忽然抢了我的短剑。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见那腐肉突然从石头箱子里弹出来，它是朝着水库弹去的。在弹出石箱的同时，一只爪子挥向张扬。
张扬一闪身没有躲开，那爪子抓了张扬的一条胳膊。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杨天短剑挥出，一道寒光闪过，那东西已经跳进水库，它的一条腿留在了张扬胳膊上，在杨天收回短剑的同时，那腿跟着掉在了大坝的斜坡上，骨骨碌碌滚进水库。
杨天把短剑递还给我，上面还滴着血。我看着有点儿糁得慌。拿在手里望着水面，水面上泛出一小片淡淡的红色来。我们面面相觑，万没想到这看起来腐烂得成一坨肉的东西还这么厉害。若不是杨天有先见之明，张扬险些中招。
张扬缓过神来，对杨天说谢谢。杨天摆摆手。我们忐忑不安地把这口石头箱子收拾好，犹豫着怎么再弄到两口石箱。如果我们下水时水库中这两个东西攻击我们怎么办，我们应付得了吗？就算我们做好了四只石船，我们能平安渡过这水库吗？这被放出来的东西在水库中弄翻石头箱子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不过先前它们一直被封在石头箱子里无法作怪罢了。
我们坐下来讨论了一下。肖在武直言直语，说没什么好犹豫的，要么我们能找到别的出路，要么就是眼前这条路。还有第三条路就是……
我们以为这货发现了第三条路，都看着他等着他说第三条路是什么。第三条路再难，也不能比眼下这条路难到哪儿去。
没想到这货很卖弄地顿了一下之后说道：“第三条路就是我们在这里等死。”
我们大喘气。肖在武却接着说：“看现在这情况，我真是等死的心都有了。有那到时候渡水时葬身这丑东西的肚子里，还不如躺在这大坝上死的清静些。”
陈浩明一句话打破了肖在武的美梦：“你想的美啊，那东西不会上岸的么？”
肖在武没有反驳陈浩明的话。明摆着的现实，那东西看起来就像大号的癞蛤蟆，水里岸上可以说是来去自如。可它为什么没有和我们纠缠呢？怕我们人多势众？
王敏哥说那东西似乎忌讳什么，不是百发兄弟的这把剑吧？
张扬说应该是，除了这把剑我们也没有别的让它害怕的东西。
肖在虎武晃晃手里的枪说：“还有这个！”
陈浩明一把夺了去，说有这个刚才也没见你用上。王敏哥讪笑了一下，要把枪递给陈浩明，被陈浩明止住了，说他一会儿还得下水。
陈浩明转手把枪递给了张扬。肖在武哼了一声，表示心中的不满。我发现陈浩明和肖在武差不多，也是个直性子人。
杨天看了看我们大家，说道：“这样吧，我看大家的意思也差不多，咱们举手表决一下，不赞成捞石箱造船渡水的举手。”
肖在武第一个举起手，又尴尬地放了下去，说听岔了，杨天你这说话咋不按常理呢。
杨天笑了一下，说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我们就赶紧行动，早一点儿离开这地方，心里早一点儿踏实。
这时候排水又停了，我们只得再等。小柯走过来对我说，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说我知道，谢谢。
听了小柯的话，我心里暖暖的。我觉得她就我的那个小柯，一直不曾离开过。
等水库再次开始排水的时候，我们一鼓作气捞出来两个石头箱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在捞取第三个石头箱子的时候，那两个逃生的大蛤蟆连面都没有露。
在我们开箱的时候，作了充足的准备，只要短剑划开裂缝，盖板挪开一条缝后就用短剑刺进去一通绞。可是我们刚划开盖板，那东西就顶开盖板逃了出去。
捞第四个箱子的时候，另外三只大蛤蟆也没有动静。第四个大蛤蟆也逃了，但被张扬和王敏哥打了两枪。
船造好下水，我们才发现连划船的工具都没有。好在石头船重，水面离船沿也没多高，人坐在里面可以用手拨水。上了船我们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这速度走起来和蜗牛没什么两样，我们还是逆水而行。遇到水库排水的时候，根本就是停止不前。
很自然地，我和小柯在一个船里。莫情和肖在武一起。张扬和王敏哥一船，杨天和陈浩明一条船。肖在武和莫情走在前面，我和小柯跟着。另外两个船一左一右，说是保护我们。张扬和陈浩明各拿了一把手枪。枪里也没几发子弹了。这一趟能出去，我们这些人不管对不对脾气，那也算是生死兄弟了。
我们打着手电划了很长时间才走了一二百米。手电的光也不怎么亮了。我们的包里，也没有备用的手电了。谁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地下呆这么久。具体现在有多长时间，我都没有概念了。手机早没电了，连时间也没办法看。
我和小柯坐的船突然摇摆起来，下面像是有东西顶着。我立马朝两边呼叫，船下有东西！
我手中短剑，立即朝水下刺去。可惜剑身太短，根本够不到船下边那东西。然后我们整个船一下子被弹向空中。我吓得惊叫起来。我没想到，小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这般冷静。她拉着我从船里跳出来，跳入水中。
那石头船翻了个身，扣在水里，咕咕冒着泡很快沉了下去。
手电光集中朝我俩照过来，水里有东西正朝我俩逼近。陈浩明和张扬同时开枪。我紧张得要死，既担心被那东西咬着，又担心被他们的枪打着。
水里泛起一缕缕红色。那东西仍然朝着我们游过来。太大的东西，不是一两枪就能解决掉的。何况又是在水里，子弹打进去，威力本身就会减少很多。
我手持短剑挡在小柯前面，只要身边一有动静就凭感觉对着水里乱刺。杨天叫陈浩明打着手电，他自己跳下水来。用匕首和我们一起对付水中的东西。王敏哥见状也跳进水里，张扬拿着枪打着手电在船上警戒着。肖在武看了一眼莫情，也跳了进来。
然后我们发现，水里面只有两只大蛤蟆。另外两只受了伤的，说不定已经挂了。蛤蟆本来就是水中生物，这东西成了精似的狡猾无比。待把我们搅乱了，并不和我们硬拼，而是游入深水，抽冷子把几个石船全搞翻掉了。
我们这些人全部呆在了水里，那两个受伤的蛤蟆也出现了。它们依然巡游在我们跟前，并不主动攻击。
我们中的水性，有好的有不好的。像我，在水中时间稍一长是绝对会沉底的。小柯也比我强不了多少。我不担心莫情，因为我现在知道，莫情不是一个人。
那莫情能对付得了水里的大蛤蟆吗？
我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杨天叫我们朝前游。我们朝前一动，那四只蛤蟆疯了一样冲过来。其中那个最大个的曾是一堆腐肉的大家伙选中了我。
我握紧短剑，起了拼死之心，我得保护小柯。尽管小柯看起来比我更强势。这东西冲到我近前，一下子潜入水里。我立即闭气往水里一沉，正好和它对着。手中短剑正面刺了过去。短剑在水中散发着红光。
这东西张大了嘴，吞着我的短剑朝我逼来。这他妈的是什么打法，我几乎要扔了短剑躲避。大蛤蟆吧地一合嘴，一股水流朝我冲来。我还没来得及撒开短剑。
突然水里咕噜噜冒出一连串的水泡。短剑退出，大蛤蟆猛地往后弹去。我也憋得差不多了，趁机浮出水面。就看见那只大蛤蟆已经漂了起来，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了。
我的同伴，除了莫情，一个一个都不见了。
我大惊失色，问莫情小柯呢？他们人呢？
莫情手里的手电随意地照着。像木雕一样不言不语，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会儿三只蛤蟆撕斗着钻出水面。一个稍大个儿的追着两个小个儿的拼命撕咬。我的同伴也都从水里钻出来。多了两把手电，水面上的光亮了一些。但手电光本身就不强了。
我们都看得莫名其妙。肖在武一出来，就去拉莫情，一边大声呼叫着。
这时一个声音悠悠地响起来，是一个老人的声音：“百发，那把剑就留给你了。不是我负了武王，实则不忍看着世道不宁。我保你安全出去，山里有件事情，你们帮我解决了。”
这老人声音一起。那三只大蛤蟆就逃了。莫情也突然清醒过来。
这老者的声音落时，另外有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还有我那本书，你好生使用。”
然后，水面上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第65章 我们出来了
这两个老者的声音，我没听到过。但根据说话的内容很容易能判断出来，前一个老者是姜子牙，后一个老者就是刘伯温。水面上安静下来之后，一个仙风道骨的身影从我们头顶很快地飘过，朝着我们来时的路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道人影过后，我在水里这么长时间，没有承受不住的感觉。杨天说抓紧朝前游吧。
肖在武说不是两个老头吗，怎么就看见一个人？我还没有感谢他救了我们莫情呢这就走了。
我知道，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
张扬看了看肖在武：“你说他救了莫情？”
肖在武没好气地对张扬说：“不是他还是你啊，你没见那老头一说话我们莫情就清醒过来了吗？”
张扬哦哦两声，不和肖在武辩解。
我却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莫情能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能站立着浮在水上，肯定和我们不一样。这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莫情不是一个人。
她失去意识的时候，正是那两个大蛤蟆穷追小蛤蟆的时候。姜子牙和刘伯温一说话，三个蛤蟆全逃了，莫情也一下子清醒过来。这很可能是莫情为了救我们，用她的意识控制了那只大蛤蟆。简单地说，就是她那会儿就是那只大蛤蟆。
姜子牙一说话，莫情就知道危险解除了。立即又回归本位。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继续在姜子牙面前卖弄的。
我们往前游了没多远，肖在武突然叫了一声哎呀我靠。我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天，王敏哥，陈浩明他们，相对在后面些。这三个人处事经验丰富，就做了我们断后的保障。
张扬和肖在武在前面开道，我自然被认为是最弱的。其实现在，从利用价值上说，我已经没有了。进武王宫前，我是个必须活着的人。出了武王宫，我和别人没什么两样了。
他们还是这么护着我。这是我们一起闯出来的情谊。其实我后来知道，杨天看中我了，要为他们俱乐部挖掘人才。因为他见识到了那把太公剑在我手里的威力。其实王敏哥有另外一层意思。当时那个不能说的秘密，是小柯替他说的。间接地说，可以说是小柯替他死的。他觉得亏欠了我。
而在我的感觉里，小柯根本没死。这个小柯，就是原来那个小柯。就像我自己，另外一个我永远留在了地下武王宫中。我却还是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
肖在武回头看着我们，一脸甜不啦叽的笑。还没等他说话，张扬也哎呀了一声，说脚能够到底儿了。说着话俩人就往前跨了一下在水里站了起来，水只到他们大腿。
我们一声欢呼，往前快游了几步路，也都站在了浅水里。小柯激动地抱了我一下。肖在武主动地抱了莫情，莫情也热情地回抱着他。剩下那四个男人也都抱在了一起。
至少眼下，我们相对安全了。如果一直是深水，我们在这样低温的情况下是游不出去的。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生一把火。这里仍然到处是水，生火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进浅水区，我们就只打开一把手电。其实哪一把看起来都不行了。接下来的路，我们尽力快地往前赶。肖在武说早知道就这二三百米距离的深长，弄个毛的石头箱子啊，直接游过来也省得被那臭蛤蟆给欺负了。
陈浩明说谁也没长着前后眼，当时手电照过来是望不到边的水，谁知道这边是浅水区啊。当时你要是先游过来看看就好了。
肖在武说就应该这样，当时我说了我们游过来就好了，你们都说游不过来。没把握的话，我老肖能随便说吗？
陈浩明切了一声，我们都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越往前走，光线就越暗。最后一把手电终于支持不住，直接灭了。我们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在地底下，这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一刻我一下子觉得，我们处在一片绝望之中。在这么大的地下空间里，没有光是根本找不到出路的。
杨天叫大家都不要慌，他身上还有打火机。但现在只能摸黑往前走，关键时候才能用一下，我们都不知道前面还有多长的路。
肖在武马上抱怨刚才说话的老头儿：“那老头儿不是保我们没事儿的吗，还要我们帮忙做什么事儿，他倒是给我们弄点儿光出来啊。”
陈洗明对肖在武说：“你就知足吧，不是那姜太公，这会儿我们可能在那大蛤蟆肚子里。”
杨天打着打火机照了一下，叫大家聚到一块儿，互相招呼着往前走。我们聚到一块儿之后，他就把打火机熄了。不熄也没办法，就是不从节约的角度考虑，打火机也不能一直燃烧。还有这地下空间里也有风，走动起来还是容易灭。
打火机灭了之后，莫情说道：“我走最前面，大家听着我的提示走。”
肖在武马上说：“那不行，要走前面也得我走前面。这黑咕隆咚地什么都看不见，我不能让你冒险。”
莫情对肖在武说：“别担心，我失忆之后，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在越黑的地方看东西越是清楚。”
然后莫情可能对肖在武做了一个动作，肖在武说：“还真是，那你也当心点儿。”
莫情说会的。
莫情突然提起失忆，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肖在武可能听莫情说起过。他这会儿一点惊讶的声音都没有。张扬趁机问王敏哥：“王总，莫情出什么事情还弄得失忆了，你这当老板的可有点儿太那个了。”
王敏哥解释说：“莫情是失忆后才到我家的。是我家老爷子大中午在我家院子里碰到的。我家老爷子一看不认识，就问她找谁，是不是找敏哥的。莫情只是摇头，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家就住在这儿的，怎么找不回去了。”
王敏哥征求了一下莫情的意见，莫情也不反对。王敏哥接着说道：“莫情除了失忆，整个人显得聪明利落。她见我家院子挺大，就对老爷子说，看你们也是大户人家，就收我做丫鬟吧，我什么活都能干。”
“这一下就把老爷子逗乐了。老爷子就收她做了干女儿，教她在家里帮着管事儿。她什么都学得很快。然后我就带着她来了深圳。”
王敏哥说最后一句话时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因为他来深圳就是为了骗我和肖在武进太白山地下武王宫。
黑暗里莫情真的看的很清楚。她在前面领着路，然后提醒我们每一个人往左一点或往右一点。她说的失忆，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从一路看过来，莫情对我们没有一点儿敌意的。张扬肯定也能感觉到这一点。
我们后来走上了一条斜往上通的山洞。一走上山洞，脱离了浅水，我们的兴致就高起来。往上通，证明我们正走向地面。姜子牙没有骗我们，我们这一路走来虽然困难重重，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们讨论着，外面那个说出去就会变成石头的可怕的诅咒，突然就不管用了。原来不敢说的几个人，会不会笑自己太神经质了，竟然信了这么可笑的事情。
还有那个隧道，有没有接着挖通。虽然武王没了，但地底深渊那些火红的岩浆还在，地下水库还在，红雾就会产生。开进隧道的车，也可能会神秘消失。到时候失踪的人，就不是四个五个了。
陈浩明说那隧道不可能开通的。连着失踪九个人和一辆挖掘机，这么明显的不寻常，就是傻瓜也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情的。肯定得改道。至少会绕过刘伯温墓。
我们在这山洞里一会朝上一会儿朝下地走了一天。身上的衣服慢慢被自己暖干了。我们的背包掉在水库里了，这一天多的时间都没有吃一点儿东西。水倒是有的喝，山洞里有些地方滴水不断，有的地方还有积水，很清澈的，
我们出山洞的时候正是晚上，外头也是黑的。我们一直走到山洞口，山洞出口的地方，有十来米都是很小的洞，还转了弯，仅能容一个人爬出来。
我们一个挨一个爬出来之后，发现这洞口在一个树洞里。出了树洞，我们就站在一片长满树木的山坡上。山坡下面不远，就是还稀稀拉拉亮着几点灯火的山村。风吹过树林沙沙地响着，这次我们光顾得满心欢喜，连个人欢呼都没有。欢喜过后我们抱在一起，无声地哭了。
我感觉我们像是在地狱走了一遭。有很多人，就留在了地狱里，包括我和小柯。
杨天忽然嘘了一声，示意大家暗静下来。我们连忙蹲下身，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天叫我们朝山坡下看。我以为他是看出了村子有问题。莫情却说：“下面有几个人抬着一口大坛子过来。坛子里装着一个人，人头刚好露在坛子外面。看起来还活着。嘴巴被堵住了。”
我们面面相觑，万分不解。坛子，活人，半夜抬上山做什么？
第66章 装在坛子里的人
我想起了在地下水库里，那个老头交待我们帮他解决一个山村里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山村。这是晚上，那些人也没有亮着灯火。只有莫情，比一般人看的都清楚。
我们大概能看到，那些人正朝我们这边走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队人，看起来有五六十人之多。肖在武往我跟前凑了凑，低声问我：“姬总，这些人在干嘛？”
我说你问我呀，你问我我问谁去？
肖在武拍拍我肩膀说：“你可以问我呀。这些人就是送葬的，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前头的人抬着棺材，后边跟着一众亲戚朋友邻里什么的。”
这件事情每个人都觉得好奇，张扬凑到我俩跟前说送葬也不能晚上啊。
我说晚上也不稀奇，以前埋人是在白天。后来实行了火化，农村还是有一部分人希望已故的亲人入土为安，所以只好在晚上偷埋。这里最不合理的就是，他们葬的是一个活人。而且用大坛子装人，这事儿我还是头一回见，以前连听说过都没有。
肖在武插了一句，我听说过有用坛子装骨灰的。
杨天叫我们小心着别暴露了，看看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那些人离我们还有一定的距离，没那么容易发现我们。杨天一开始示意我们安静，主要是怕哪一个因为刚出了山洞再兴奋地大叫起来。
陈浩明叫他别多管闲事儿。他说我们刚刚出来，找个地方洗澡换衣服赶紧回去交差是正事儿。别人村子里的事儿，我们最好不要插手，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我们也不用太大惊小怪。
王敏哥说管不管的先不说，但不管哪个地方的风俗，也没有葬活人的说法。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敢真葬活人啊。
肖在武说弄不好是谋杀。
莫情接了肖在武一句：“你虎啊，谋杀有这么多人一起干的嘛？”
肖在武嘿地一笑，说我就是猜猜，瞎猜一下。
陈浩明说葬人能不弄两把手电照一下吗？我看应该在举行一个什么仪式，不弄出光亮也是这仪式的需要。那人装在坛子里，也是这种仪式的一个过程。我们现在一定不要出面打断人家，看这黑灯瞎火的架势，我们要是半路出现妨碍了人家的完仪式，这些山民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张扬说这么诡异的仪式，我看邪教的可能性很大。
杨天赞成张扬的说法，说应该是邪教。
这支诡异的队伍，从离我们几十米的地方，朝着更高的山坡上去了。这片山坡还不算陡，再往前走几百米山体才开始陡峭起来。等这支队伍一过去，陈浩明就催我们赶紧下山，省得等一下再和他们撞上。我们绕过前面的村子，直接出山。有什么事情报给警方让警方来查。
张扬说我就是警察，虽然是个实习的，好歹也是正规警校毕业的，这事儿我得先探查一下，不然我对不起身上这身警服。
肖在武说你没穿警服啊。
张扬说打个比方，你懂个毛线。
杨天说行，你要去我陪你去，别到时候这事情里面还有其它的东西，你一个人会吃亏的。
杨天说的其它的东西，无非指一些鬼神邪灵什么的。要放在之前，张扬一定嗤之以鼻。但经过这一趟武王宫之行，他对此深信不疑。
肖在武马上接口说道：“对对对，你一个人不安全，得多去一个人陪着，我也去。”
杨天说你和他们都在这儿等着吧，去人多了抵近探看容易暴露。
我本来也想去的，听杨天这么说就不作声了。确实，人多了容易被发现。就像这支队伍，在这黑天，离我们上百米就被我们察觉了。如果是一两个人，恐怕我们根本注意不到。
陈浩明唉了一声，叫他们快去快回，然后蹲在地上捡小树枝折着玩。我们一天都没吃饭了，肚子饿得咕咕叫。陈浩明抱怨说，若依着我，这会儿已经吃上饱饭了。
肖在武说这么多人身无分文，吃什么吃。
陈浩明白了肖在武一眼：“不是我跟你吹，随便到一个地方，只要能想办法打一个电话，吃住什么的根本不是事儿。”
肖在武嘿嘿笑了笑，自知自己办不到，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做到这样，我真得佩服你一把了。
肖在武说过之后扭头拉上了王敏哥：“王哥，这事儿你做得到吗？”
王敏哥说在一些地方还行，随便一个地方肯定做不到的。陈兄弟背后有人帮衬，做到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莫情当着别人的面，跟肖在武也没有多少话。小柯和我离得很近，也没什么话说。我们四个男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过了半晌还不见杨天和张扬两个人回来。
陈浩明有点儿放心不下，对我们说：“你们几个人在这儿等着，千万别乱动，那些村民恐怕不简单。我去去就回。”
陈浩明刚要离开，莫情站起来看了看说，那些人都回来了。陈浩明只好等等再说。这些人沿原路返回，没有发现我们。
莫情说他们只拿了几根棍子和绳索回去，来时抬的坛子和人都不见了。
肖在武说不知道是做完仪式从坛子里出来了还是被活埋了。
这问题没人能回答。这些人走过去后，陈浩明问莫情后面还有没有送葬的人。莫情说没了。陈浩明说没了这俩人还不回来。说着匆匆地走了。
陈浩明走后，肖在武说我们也别在这傻呆着了，过去看看吧。
王敏哥随口说道，我们还是在这等着吧，人多了容易被发现。
肖在武说谁发现啊，人家早下山完了。
王敏哥说再等等，等一下他们不回来我们再去。我怕在这山坡上走岔了，黑灯瞎火的互相都找不到。
其他人都没说话，肖在武只好作罢。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回来。王敏哥也坐不住了。我们几个人一起往送葬人去的方向找他们。走在山林里，越往前走，我越感到身上冷嗖嗖的。
小柯也说，这里怎么这么冷，肯定不干净。
肖在武说刚埋了人，能干净得了吗？
我们往前赶了五六百米，人影都没见一个。然后就到了一片空地前。这里是山坡，到这接近陡峭山体边沿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树，很少种庄稼。
这一片空地是标准的圆形，周围的树木都被刻意砍了去。而且围着这个圆形，是用石头砌起来的一个池子。这个池子的底部，被整理得平平齐齐。靠山的那一边石头垒着。靠村子，也就是靠山下我们过来的这一边与池子底平，下边用石头垒着防止泥土流失。
我们都不知道这池子是做什么的。找到这里也没见着杨天他们三个人。
小柯说不对啊，他们抬了一个大坛子来没有带回去，那个大坛子哪里去了。我们应该没有找错地方吧。
莫情马上说道：“没找错，那坛子就埋在这池子中间。平头白姓花这么大心思修坟的还真不多。”
按莫情说的，这个大圆池子就是一个墓。坛子就埋在墓中间。我觉得有些心慌慌的，毕竟大晚上的到一个刚埋过人的墓地来。而且这人送葬方式还那么诡异。
我们是从坡下来的，站在低处，池子底部到我大腿高度。我伸手往前摸了摸，整个池底底部都是用石头砌起来的。肖在武一言不发地跳上去，在里面走了一圈，说都是石头的，不可能埋人啊。
莫情说中间，你往正中间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
肖在武站在中间跳了跳，他愣在那儿，说有颤动感，下面可能是空的。
王敏哥说别管它了，我们大晚上的总不能损挖人家刚埋的坟，我们先找人，先把人找着再说。
我们几个人里，王敏哥年龄最大，经过的事儿也最多，所以我们都听他的。就在我们打算离开到附近找找的时候，肖在武忽然说：“等等，这下面好像有喊声。”
我们听了先是一愣。然后仔细听了听，隐隐约约真有人喊，而且喊的像是我的名字。有喊声就有人。刚才装在坛子里的那人，看来真被活埋了。
我立马想过来不对劲，若是装在坛子里的那人，他一定不认识我。这能喊出我们名字的，肯定是我们的人。
肖在武也在上面说道：“姬总，好像是喊你名字哎。”
我们几个赶紧跳上去。走到圆池子中间蹲下去观察下面的石头。这石头排列的很紧密，每一块都有上几百斤，想要抠上来没那么容易。肖在武用匕首撬了撬，匕首只能上下插，不好着力把这么重的石头弄上来。
肖在武说姬总要不用你宝剑试试。
我拿出太公剑扎了扎，根本不能扎进石头里去，更不用想划开一块石头的事情。
肖在武说不对啊，你这不是能削铁如泥的吗？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武王宫之行就像是一场梦，我也不相信这宝剑带出来后能削铁如泥。
小柯说离开太公石像越远，这宝剑威力便不像原来那么无究了。
我提溜着宝剑，到砌了石头那一边去查看。一边走一边用剑尖捣来捣去。突然感觉有一块石头活动了一下。
第67章 诡异的墓室
靠着山峰的这一边，砌成半圈形围墙的石头，与铺在地面上的石头不同，都是一些大小不同的石块。这种石块山上到处都是。所以我们一开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铺成地面的大块平整的石头上。
那石头一松，往里边移动了不少。我用手摸了一下，那石头似乎还能朝里挪动。我把那块石头朝里面推了下去，形成一个孔洞，然后伸手去扳孔洞周边的石头，轻轻松松就拿下几块，掏出一个洞来。
一般来说，实实在在砌起来的石墙，是没这么好掏的。因为上面压着下面，会压得死死的。我把他们喊过来一起动手，一会儿工夫就掏出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门洞来。门洞半人来高，宽度刚好能挤进去一个人。
地面下隐隐约约的叫声，在我把第一块石头捅进门洞里后就停了下来。门洞里黑漆漆的。我们连个能用的手电都没有。幸好我们有莫情在。
莫情往里看了看，说是个向下的台阶，往前没几步就转弯了。
肖在武把莫情拉到一边，叫莫情小心着点儿，万一里面有什么东西出来怎么办。
肖在武说的什么东西，我们听了心里都明白就是不干净的东西。毕竟这里是人家刚刚埋过人的坟地。从我们过来这里，我一直都感到脊背发凉，头发梢直支楞，总感觉在黑暗里，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一样。
肖在武领头，叫莫情躲在她后面探路，就要往里进。王敏哥叫他等一等。我本来已经准备跟下去，听了王敏哥的话就站住。王敏哥说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里面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人。这地方我感觉邪门得很，进去后风险肯定很大。
肖在武说刚才我明明听见了有人喊老姬的名字，若不是我们自己人这里还有谁知道老姬的名字？
小柯插话问肖在武：“你仔细回想一下，你真真切切听见有声音呼喊百发了吗？还是说只是你心里有这么一个模糊的印像？”
小柯这么一问，别说肖在武，我都搞不清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确确实实听见有人喊我。肖在武犹豫了一下说：“叫你这么一问我反倒有些吃不准了。”
肖在武本来已经弯腰探头进去，现在又退出来站在门洞边看着王敏哥说：“那现在这情况，我们是进还是不进哪？不进又去哪儿找他们？”
王敏哥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小柯看着莫情：“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发现不对你立即通知道我们。我们马上退出来。”
莫情说好。
王敏哥说我们不能全都下去，必须留一个人在外面放哨。全下去了，只要有人在外面一堵，我们全都得活活饿死在里面。
肖在武说姬总你在外面吧。小柯也留在外面，省得姬总一个人在这荒山树林里害怕。
我不反驳肖在武对我的调侃，点头答应说好。不得不说，肖在武这也是比较合适的安排。莫情是我们大伙的眼睛，她肯定是要下去的。她下去肖在武就一定要下去。王敏哥陪他们一同进去，当然比进去我强很多。
对这样的安排，小柯也没说什么。看着他们几个人摸索着走下去，小柯问我：“莫情这个人，你了解不了解？”
我说不大了解，我们也才接触没多久。这次事情，说来话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莫情是王敏哥的人，肖在武也是在这次进武王宫的路上与她好上的。
我不知道小柯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但我猜想，她可能也知道了莫情没有影子这回事。因为除了肖在武，小柯就是和莫情接近最多的人。
莫情虽然有可能不是人，但她并不坏。就对小柯说：“莫情人挺好的，没有坏心眼儿。”
小柯嗯了一声，问我：“那个小柯，她很喜欢你吗？”
我说她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但她一直对我很好，我非常非常喜欢她。
小柯说你这人除了有些胆小，其它都蛮好的。我知道你把我当成那个小柯了，我却没有外面这二十年的经历。说起来我们俩，也真是同一个人。唉，这武王宫底下的事情太复杂了。
我说我会等你喜欢我的。
小柯低头不语。突然拉我往门洞里边一躲，说外边有人过来了。
果然，很快就从树林里传来脚步声。听动静就是冲着我们这边来的。这地方真不清静啊。我和小柯只能挤在这门洞里。只要来人一直走到圆池边上，我们就得暴露。
想想这古怪的坟墓，古怪的送葬队伍，我心里砰砰直跳。来的若是山民，被他们发现我们把墓门给弄开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小柯拍了拍我的手背说：“你很紧张吗？”
我说是，被他们发现了就不好办了。
小柯往我手里塞了一个东西，说那有什么不好办的，那就把他们打晕了通知下面的完事儿咱们就走。
我发现小柯想的远比我实用，我想的是躲。小柯想的是破。她塞到我手里的，是一块石头。我嫌不够，把短剑插回腰间，另一只手又拾起来一块。
那两人来到圆池边上，显得很警惕。然后有一个人往我们这边瞅了瞅，咦了一声，说又有人来过这里。这声音是张扬的。接着就见另一个人朝我们这边走来，不用说这人就是杨天。
我马上说道：“杨天，张扬，是我，姬百发。”
说着我和小柯就走了出来。杨天一见我们就埋怨：“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我两人回头找不到你们，给急得不能行。他们几个人呢？”
我指了指洞里，说他们下去了。
杨天马上惊道：“多长时间了？”
我这才觉得，我只顾着感受和小柯单独在一起的半幸福，忘了他们下去有一阵子了。如果台阶折返一下，墓地就在圆池下面，他们不应该去这么久不回。就对杨天说，有好一会儿了。
杨天掏出打火机照着，叫我跟上，就进了门洞往台阶下面走去。张扬很自觉地留在外面。他是个实习警察，在一些事情上多少有些理论的或实际的经验。
小柯也没有跟来。
杨天的打火机，一下灭一下明的。我们往前走几步又折回来朝下走，果然是通到圆池下面的。张扬把我拉下来的原因，我想着大概是因为我身上这把太公剑。走到台阶往下通的地方，我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道。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过道一直很窄，一直走到圆池下面的圆形空间里，才突然感觉宽敞起来，这个圆形地下室里亮着灯火，是两根白色的蜡烛。蜡烛的后面，是一个小石头台子，台了子上放着一个坛子，坛子里装着一个人。
这个人看见我们进来，还抬头朝我们笑了一下。我觉得这笑容特别诡异，那不是正常人的笑。是那种僵硬了肌肉被强拉成笑脸的样子。我心里一紧，就拔出剑指向了装在坛子里的那人脸。
杨天看我一眼，问我干嘛，他一个死人还能动咋地？
我心里更是扑通了一下。他那一下诡异的笑，杨天竟然没有看见。这个坛子正对着下来的台阶，杨天走在我前面，我都看见了，他没有理由看不见的。我那短剑一指过后，那人脸便不再有任何变化。
莫情一开始说看到的是个活人，莫非莫情也看错了？
跟这坛子相对的地方，是七口圆缸。缸上面盖着木盖子。那缸和坛子大小差不多，里面可以很轻松蹲进去一个人。我感觉那血腥味儿，就是从那缸里散发出来的。
整个地下室里一目了然，只有这么多摆设。却没见到肖在武他们三个人，我知道他们一定在这里面。因为我和小柯一步不曾离开过出口。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他们三个人藏在这七口缸里。这是很费解的事情。他们本来是下来找人的，何苦自己在这捐捉猫猫。这个圆形石室有问题，有大问题。
杨天看了看那七口缸的布局，皱了皱眉头。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这缸有问题？
杨天说这好像是一个什么阵法，而且这阵法不全。不过我看不透，这阵法做什么用的。你先站着别靠近这七口缸。
这要放在以前，我肯定得笑话他，七口缸还能活了怎么地？但现在我不这样想。有句话说，知道的发越多，才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少。这世界上，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有太多。所以一些能够致人于死地，杀人不见血的歪门邪道，我也不能不信。
杨天手里只剩下那把匕首。他举着匕首朝那七口缸走过去。我不自觉地，又朝那装在坛子里的人望了一眼。那人咧开大嘴，一脸奸计得逞的笑。但他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大喊了一声杨天。我这喊叫，估计守在外面的张扬都能听见。杨天却充耳不闻。依然朝那七口大缸走去。我以为他是在走什么特别的破阵步法，也不敢冲过去打断他。
一阵寒气袭来，我打了一个哆嗦。杨天突然在缸前发疯般耍动起来，边耍边跑，像似在被什么人追打。他一路跑到中间的那口缸前，一把掀开了木盖，抬腿就要朝缸里跳去。
第68章 墓室生变
我发现杨天很不对劲，如果是救人，他完全没必要往缸里跳。况且那缸里，顶多容得下一个人。我来不及多想，直接把手中短剑朝杨天的屁股掷了过去。
我的想法很简单，任他跳进缸里，不定会出什么事情。我刚才那一声大叫，也没有惊动外面的人进来。这地方诡异得很。我这一剑刺痛了杨天的屁股，就能使他清醒过来。
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剑飞出，整个地下室的空气都颤抖了一下。就好像我眼前的一切，是谁发的一个窗口抖动。我的短剑好像划破了我面前的一层结界。
杨天在气流震动中猛然醒悟过来，伸手就操起了我掷过去的短剑。然后他回头看着我，对我报之感激的一笑。我这才冲到他跟前，问他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天把太公剑交给我，只说赶紧找人。
说着他就近去揭那些瓷缸的木盖。我也上前帮忙。揭开第一口缸的盖子，我就大吃一惊，缸里大半缸全都是血，一个人蹲在时面。我当时本能的反应就是大叫一声朝后面退去。
杨天看都没看我，迅速将剩下的木盖全部揭开。然后喊我帮他把里面的人拉出来。我虽然感到万分恐惧和恶心，但看到其中三口缸里的三个人是肖在武他们，就顾不得这些了。
他们像是在洗浴时睡着了一样，身子津在血里，头露在外面，背靠着缸壁睡得很香。我把短剑插进腰带，强忍着作呕的感觉，和杨天一起把他们三个人从缸里捞了出来。三个人身上血糊糊的，血水还在顺着他们衣服往下滴，弄得一地都是。终于没有忍住一转身弯腰就吐了起来。
杨天问我陈浩明呢？
我说陈浩明不是去找你俩了吗？
杨天说：“没见到，我以为他跟你们在一起，别管这些了，你赶紧上去把张扬叫下来。”我巴不得出去透口气，就蹬蹬跑到外面叫张扬去。上了两步台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装在坛子里的人不见了。
我心里一惊，不过先顾不了这些了，我对杨天说了一声小心着些，就摸黑蹬蹬跑上去。其实因为圆室里有蜡烛，台阶又不是特别长，洞里没那么黑。
至于一开始为什么望过来黑漆漆的，我猜想是这墓室里被什么人做了手脚。使得这里面的光和声都不能传递到外面去。就像我看见坛子里那人诡异的笑时，大喊了一声杨天。杨天没有听到，外面的张扬也没有听到。
张扬听说叫他进去，也没问我什么事情，一矮身子就摸黑朝洞里跑去。小柯闻到我身上都是血腥味儿，以为下面情况不妙，连忙跟了下去。
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我有点儿不敢一个人呆在外面。连忙跟了下去。
下了几步我就觉得更不对劲儿，本来洞里面是有点儿光的，这会儿又是漆黑一片。
下到台阶转折的地方，张扬速度就慢了下来。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张扬就问我里面是什么情况。
我说下完台阶是个圆形墓室，杨天就在墓室中央，王敏哥，肖在武莫情他们也在。
小柯叫张扬等一下。然后她身上哗哗啦啦一阵轻微响动过后，嘶啦响了一下，像是翻动书本从中撕掉了一页。黑暗里我看不见小柯的动作。因为我紧挨着她，能感觉到她正在什么，而且嘴里念念有词。
然后一个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的火球，像一个剥去硬壳的鸡蛋一样，轻轻摇晃着从小柯手里升起，在我们前面的空中朝墓室里滚动过去。
我们跟着火球赶紧往下面走。然后就看见墓室中央的地上躺着三个人，分别是王敏哥，肖在武和莫情。杨天却离开他们，正趴在一口缸上，头朝里面探着，像是要一头扎进去的样子。
张扬几步跃过去，把杨天拉了起来。杨天一头一脸的血。火球的光线马上变暗。张扬朝着对着楼梯的那个大坛子看了一眼，从杨天身上摸出打火机，把蜡烛点着了。
小柯一看这阵势，只催我们赶快救人离开这儿。小柯扶着莫情，张扬一手推着杨天，一手拉着王敏哥。我扶的是肖在武，这家伙真是又笨又重，这下有点后悔平时没串啜他减肥了。我们艰难地朝外面走去。
小柯扶着莫情走在最后面。我心里想着那个不见了的坛子里的人，总有些不放心地朝后看。小柯马上叫道，往前走，不要回头。
一出墓室，这几个人就清醒了过来，身上仍旧疲软乏力，像是喝醉了酒。杨天倒是好了很多，这省了我很大力气，他可以帮我扶着肖在武。小柯问张扬：“附近哪里有没有水，赶紧给他们洗了。”
张扬大概已经溜了一圈，他俩守在外面时跟小柯说了。所以小柯才问张扬。我们一刻也没有停留。张扬立马带我们去最近的水源。在树林里走不多远我们就到了一条小河边。河水不深，我们直接就趟到河水里去。不但他们几个，我们几人身上的衣服也被弄上了血，没办法穿到外面去。
如果不换身衣服，天亮了我们根本没法下山。现在的问题是，洗了澡我们也没有衣服可换。
好在冲完水，他们几个人都已经清醒过来。肖在武醒过来看看周围几个人，就问陈浩明呢，怎么没见陈浩明。
张扬说“陈浩明不见了，在墓室洞口就和李小柯聊过这事儿了，他既没有和你们在一起，也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肖在武马上说：“那还不快去找他，别出了什么事儿。”
杨天说不用找了，现在也没地儿找去。等我们都恢复了体力再说。
天马上就亮了，我们必须得准备衣服。杨天对我说现在只有你和张扬两个人精力好一些，这事儿就得麻烦你两个了。
肖在武插了一句话说再弄些吃的，我想我们全身无力肯定是饿得了。
张扬看了肖在武一眼说：“你说的轻巧，现在要钱没钱，要商店没商店，你让我上哪弄去？”
肖在武有点儿恨铁不成钢地说：“要是我好好的，还能指着你办这点儿事儿，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穷讲究什么，偷啊。过后你十倍百倍还人家都行。”
张扬急道：“我是个警察，偷偷摸摸的事儿你想都别想。”
肖在武说你要一根筋我也没办法了。
杨天看看张扬，却对我说：“百发，你去一趟吧，总不能叫小柯去吧。”
我说行，我去。
我也没偷过东西，但这次不偷是不行了。去村民家里借是不行的。我们要这么多人的衣服。肯定会被人怀疑做什么的。还有我们这些人，最好不暴露在山民面前，要不然他们发现了圆形墓室被动的事儿，肯定会直接找我们算账。
我这边一动身，张扬马上跟了过来，他嘴里嘟哝着说这次算是失了身份了。
这里只有山坡下面这个村子最近。我们两人就朝那村子走去。张扬叫我小心着些，这个村子古怪得很。
我知道昨天的送葬仪式确实有些诡异。我们遇见的事儿也确实不可思议。但这都是我们自己找的。那个装在坛子里的人确实是个死人。如果我们不去惹他，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听张扬的口气，似乎说整个村子都古怪得很。
我问张扬，古怪在哪里？说来听听。
张扬说整个村里夜晚来来往往的不断人，在农村哪有人半夜不睡觉出来瞎溜的，又不是城市。
我说人家刚埋过人，人肯定没那么早休息。
张扬说还有，这山村里没人养狗。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这话我没有反驳他。我是在农村找大的，我知道在农村走夜路经过一个村子，狗叫声能跟你一路。为了看家，家家户户都养的有狗。山村里人住的不像我们平原农村那么集中，更加少不了养狗。所以一个山村里全都不养狗，这是无法理解的。
那因为什么都不养狗呢？我问张扬。
张扬说据杨天讲，是这村里阴气太盛，养不活狗。
我哦了一声，对阴气之说，我只听说过。不过我觉得杨天说的是对的。我们在那个圆形墓室里经历的事情就能说明这一点。阳气盛的地方，死人就死人，是不会发生我们经历的那种诡异的事情的。我到现在心里还放不下，那个装在坛子里的人去了哪里？
我俩边说边走，很快就接近了村子。这村子中间的一片地方，人还聚集一些。往外就是七零八散地住着一两户人家。我俩决定从偏辟的人家下手，这样万一被发现了也好逃跑，不至于被人家抓个现行。
到了墙边，我俩石头剪子布，决定谁先翻墙进院。因为天色还没有亮，我俩凑得很近。刚决定下来就听见一个刻意压低声音问道：“谁赢了？”
做贼心虚，我俩一听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反应过来这声音很熟悉。我们转过头就看见了我们正愁没处找的那个人，陈浩明。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大包。
张扬惊讶地问陈浩明：“你去哪了？包里是什么东西？”
陈浩明简洁地答道：“吃的穿的用的。”
我一看不用翻墙进院了，立即拍他马屁：“陈大哥想的可真周到，大几岁就是不同。”
陈浩明说当然得周到些，这小山村的案子我们就正式接手了。
第69章 神秘关山村
陈浩明的话听得我稀哩糊涂的。什么叫这案子我们接手了。陈浩明说这村子里不宜久留，我们先赶去与他们汇合。我们马上动身往回走，张扬问道：“陈大哥是系统内部的人？”
陈浩明摇摇头，说不是。
张扬又问道：“这个山村，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浩明说你想知道？张扬说当然想，我一个实习警察，多见识些案子总是没有坏处的。
陈浩明把包往他手里一塞，说那你就帮我拿着包。张扬很自然地接了过去。陈浩明说这个村子既不是旅游景点也无险可探。我打断陈浩明的话说，怎么无险可探，年轻人都喜欢走别人没走过的路，就我们出来那个树洞，足可以开发出一条探险之旅。
陈浩明说那个树洞，也只有我们几个人才知道。山里人家，对这些司空见惯，以为那不过是个什么动物掏的罢了，所以摆在那里即便有人路过都不会多看一眼。但是就这么一个地方，也偶尔会有城里年轻人来玩儿。这个村里，发生了数起失踪案。
张扬说如果这个地方连续发案，肯定会引起警方的重视的。不可能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啊。
陈浩明说没有线索。从村外的线索看，那些人进了这个村子。但从村子里了解到的情况是，没有人见过这些人。在这失踪的人里面，有一对恋人，叫吕小涛和蒋瑶瑶。吕小涛的老爸就是某市首富吕明远。是他找到了诡途俱乐部。花重金要俱乐部帮忙查出事情的真相，找到他的儿子和蒋瑶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问陈浩明，重金是多少钱？
陈浩明说具体不知道，但看那意思，怎么也得在五百万以上。
五百万？我听得直咋舌，有钱就是任性。但转念一想，就不觉得任性了。吕小涛是他儿子，就算在一般人家，做父亲的也会倾其所有。何况几百万，对吕明远来说就是个毛。
我一直有个疑问，杨天和张扬离开我们后去了哪里，怎么在我们之后才赶到那个圆形池子跟前。陈浩明这货当时怎么想的，说去找人结果自己开溜了。他是怎么这么快就联系上他们俱乐部的？
之前一直紧张兮兮的，所以也没有问。张扬说当时他和杨天暗中观看山民的奇特葬礼时，就发现墓地那里阴气太重。据杨天说整个村子，都有云里雾里的感觉。他两个人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有问题归有问题，都不是今晚就能解决的。
山民撤回去，两个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另一个人跟在村民后面出现了。这个人鬼鬼祟祟隐藏着行踪，肯定和山民不是同一伙的。杨天和张扬一时好奇就跟了这个人去。结果那家伙特别警觉，被他发现了。
那家伙果断放弃跟踪山民，反而朝山上逃去。杨天和张扬自持有两下子，马上追了上去。那家伙身手也不弱，杨天和张扬一时竟接近不了他。年轻人气盛，起了相较之心，两个人都想着一定得追上那家伙。
那人是干什么的，我问。
张扬摇摇头说结果追丢了。然后又补充一句说，主要是一天多都没吃东西了，浑身使不上劲儿。
不待我发问，张扬说追丢那人以后，他就想着去看看那个古怪的墓。现在埋人，不管有钱的没钱的，谁会把墓修成那个样子，墓地开门，还指望着死人从里面出来吗？没想到在那儿碰见了我和小柯。当时一感觉到墓地有人，吓了一大跳，真以为是主人从里面出来了。
这俩货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丢下我们一大帮人在那等着，他们去和人家赛跑去了。还有一个更不负责任的就是陈浩明，张扬问陈浩明怎么和大伙分开了。
陈浩明说：“还不都因为你们两个，大伙不放心，叫我去看看你们两个。我当时过去，看见你俩了，见你俩没事儿，葬礼与墓地都那么奇怪，觉得事情不简单，就溜出去给诡途打电话。我对这个夺不放心，我是在另外一个村打的，离这边不远，五六里路。然后就是俱乐部让我和杨天就近接手这个案子。”
张扬马上问道：“你哪来的钱？”
陈浩明也不避讳，说偷的，就地取材。
陈浩明看来不知道我们遇到的情况，我就奇怪地问他：“那你怎么知道要给每个准备衣服穿呢？”
陈浩明说装扮啊，装扮侦察。
我以为陈浩明知道了我们的情况，原来是误打误撞。我把我们遇到的事情跟陈浩明说了后。陈浩明说这里面水果然深呢。
我们回到杨天他们那里，他们洗完澡后仍旧穿着原来的血衣。我们所有人都重新洗了澡，把衣服换了。陈浩明把诡途俱乐部的事情讲了。杨天决定先离开这里，白天再以游客的身份进来。还有那个没追上的神秘人，虽说不是和山民一伙的，也要提防着点儿。
我们一行人趁着天黑悄悄离开了这个村子，到了七八里路外的一个镇上。在一家简单的旅馆里住了下来，叫老板连夜给做了吃的。睡到上早上十点多钟，就被杨天叫了起来。
他拿出一摞钱，先给王敏哥，肖在武，莫情他们分了，叫他们回去。王敏哥没有推辞，他不想参与到别的事情里面。肖在武看看莫情，看他意思想留下来看看稀奇，但没有说出来，最终决定和莫情跟着王敏哥离开。
杨天叮嘱他们，说大家都是一起经过出生入死的朋友，对我们留下来调查的这个事儿，一定要保密。
他们几个一口答应。
肖在武看看我和莫情，问道：“老姬你不走吗？”
杨天说他已经是我们诡途俱乐部的人。
我靠，我什么时候就是俱乐部的人了，我对杨天说我还没答应呢。
杨天说一个月两万。
我立马就犹豫了。
杨天又说事情办得好，年终奖十万以上。
我立马就说咱们俱乐部待遇真好啊。
肖在武羡慕得不能行。杨天拿出千把块钱递给张扬说：“你大概要回去结案了，留不留下来与我们一起做事儿你自己定。”
张扬说他愿意留下来，他是个警察，查案是他的天职。
杨天没去问小柯，小柯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杨天是希望看到小柯和我在一起的。这大概是因为，之前的那个小柯就和我在一起的缘故。
等肖在武他们离开房间，我问杨天，要不要把莫情的情况跟肖在武说一声。杨天说不用了，莫情不会害他。等到他们发现不合适自然会分开的。
从杨天这句话看来，他早已经知道莫情的秘密了。想想也是，杨天是个会使符的人，怎么能看不出这一点。不过有件情我很奇怪，为什么我离开墓室后，杨天会遭暗算。而我们几个人后来进去，却能把他们救出来？是因为我身上有太公剑，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然后杨天给我们每个人分了几百块零用钱，还都配了手机。叫我们各自接着休息，养好精神。
小柯接过手机，翻来覆去地看，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就跟小柯到她房间，教她怎么使用。小柯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学这点儿东西根本不在话下。
在我离开她房间时，小柯告诉我，那本书她没有弄丢，先替我保存着。那是一本奇书，怕走漏了消息对我不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明抢暗夺。只不过在圆形墓室里，被她撕下一页照明用了。
我说没事儿，你先放着吧，我有没有这本书都无所谓，俱乐部开的工资，足够我们生活得好好的。我不自觉地，把她当成先前那个只等一起回老家造了房子就准备与我完婚的小柯。
小柯笑了笑，没有反对我的话。这使我心里倍感欣慰。我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这本书的价值有多么的大。
下午三点钟左右，我们到镇上一家老面馆里吃饭，打算吃过饭后就去那个山村。吃饭的时候，顺便跟人打听一下那村里的情况。因为离镇上不远，所以附近的人对附近的村子都比较熟悉。
饭店老板娘，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听我们讲了要去的方位，说那村子叫关山村，没事儿还是不要去了。叫我们要玩换个地方去。那地方最近不太平。
杨天接过她的话说，我们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能怕别人抢吗？
老板娘站在我们一边，压低声音说，不是抢的事儿，我说的是不太平，有几个在那村里失踪了，警察都没找到，死不见人活不见尸的。
这个时点，饭店里除了我们也没有别的人。
大概她觉得对我们这几个打算去玩的人说这话有些不妥，又陪着笑说，你们别不爱听，我也是一片好心。
杨天憨厚地笑了笑，说没那么可怕吧，不都说山里人淳朴吗？
老板娘见说到她们这儿的人情，辩白道，山里人是淳朴，可那村子，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就感到变味儿了。我有一家亲戚，就是关山村里的，原来两家可好，现在都断绝来往了。对我们爱理不理的。原因就是他家的狗死了，杀了肉送来给我们饭店卖。我家养了两条狗，就把一个半大的送给了他们家。那狗死活不进他们家，免强抱进去了，对着他们家人呜呜直叫。
我想这是狗认生的缘故。我离开她家时，把手机落沙发上了。就回去拿，结果看见他们一家人死死按着那狗，给掐死了。
他们见我回来，冷漠地站起来踢了一脚那死狗，说这狗不待见他们家，叫我带回去。
我当时气得脸色铁青，拿了手机二话不说就走了。太不把人当回事儿了，以前他们不是这样的。你说这到底怎么了？
第70章 **
杨天开玩笑道：“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我们借宿到他家，顺便帮你们调解一下。他家主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老板娘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跟你说实话，关山村的那个亲戚，不但跟我家没有来往，跟别的亲戚基本上也没来往了。现在外面都传言，关山村有不少人都被鬼上身了。我那亲戚叫关大万，你们千万避开他家。”
陈浩明表示不信，对老板娘说：“不可能吧，一个小村子有不少人鬼上身，那不基本上成**了？”
老板娘在围裙上擦着手，脸上露出有些害怕的样子：“谁说不是呢，附近的人都这么说，一到晚上都不敢从关山村边上过。可也奇了怪了，就你们这些城里人，越听说这种事儿还越往前凑，这不，有几个人出事儿了吧。可还是挡不住有人来，你们城里人啊，唉，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杨天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说着玩呢，我们就是来看个新鲜，不会在村里过夜的。”
说话间我们吃完了饭，老板娘再三叮嘱：“你们可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真吃了亏，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杨天猛点头：“嗯，我们记住了，记住了。”
四点钟不到，我们离开了老面馆。老板娘看着我们直摇头。山路难走一些，我们一个小时后赶到了关山村。从村外看起来，整个山村是有些雾气蒙蒙的感觉。
村子不大，大概有三四十户人家。不算散户从东到西两分钟就能走完。南北着也是差不多这个样子。我们在村里逛的时候，有村里的人看见，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们，满脸写着我们不知死活的样子。
我们在村里逛的时候，还遇见了另外一拨人。他们有四个人，两男两女。与我们对面走过，互相笑了一下算是打个招呼。等我们就要擦身而过时，四人中的一个大个子问了我们一句：“晚上在村里过夜吗？”
张扬看了他一眼，劝道：“这村里不平静，你们还是在天黑之前离开的好。”
大个子讥诮地笑了一下：“要是平静了我们还来这里有什么意思？听你这意思，是准备在这儿过夜了？”
一听大个子这话，就知道他是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年轻人。他们一伙四人应该都是。没事儿总在网上搜哪儿哪儿有鬼屋之类的消息，然后相约去探险。到那儿没发现什么还要很失望地在网上感慨一番，说连个鬼毛都没见到，白跑一趟。
其实真正见上一次，保证裤子都会吓尿了。
张扬嗯了一声，见劝不动他也不再理他。大个子在我们身后喊道：“我们已经定下住在村子东南最外面一户人家了，你们遇到事儿可以去叫我们。”
张扬说这大个子挺自负，弄不好还真有两下子。刚刚他说他住哪儿？你们谁记住了。
我说村子东南最外面一家。
杨天说先去看看。
陈浩明笑了：“你还真指望着有事儿找他帮忙啊？我跟你说吧，他这就是有钱公子哥，顶多就是准备了黑狗血，黑驴蹄子，桃木剑之类的东西，就把自己当作高人了，连神棍都称不上。”
杨天说你想哪去了，我是怕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真闹出人命的事情。
我们拐到村子东南角上，那儿是有一户人家，离村子半里路远。除了四间瓦房，一边小跨院里还有三间低矮的草房。说是有院墙，不过是到腰高的墙头茬，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四个人转一圈回来看我们在打量这户人家，邀我们进屋去看看。杨天也不推辞，我们这时候也都明白杨天的用意，就跟他们一起进去。
这四个人住的就是跨院那三间矮草房。两个男的住一间，两个女的住一间。这四个人竟然是市里一所大学的学生，他们成立了一个灵异爱好者小组，这四个人都是骨干组员。这次听说有关这个山村的报导，就碰到一块儿来一探究竟。
我们就进去随便站站，连坐一下都没有。在男生的房间里，见到一个密码箱，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门背后和床边都贴有符纸。我看着蛮像那回事儿。后来问杨天，杨天说哄小孩儿不哭。没什么大用的。
那俩女生的房间我们没去，估计和这俩男生的房间差不多。房间里地面还是土地，连水泥都没有浇一层。不知道这城里来的女孩子，怎么能住惯这种地方。
杨天随便看了看，从身上摸出两张符给那大个子，说是一个老道士给的，叫他分别贴在两个门后面。
大个子接过去随手往兜里一塞，说道：“我都贴过了，特地从庙里求来的。”
杨天笑笑说多贴一张多一道保险。
大个子想起什么似地，问杨天我们住哪儿。杨天说还没找到，等下随便投宿一家就行。
小柯跟在我们后面，该点头时点头，该笑时随便笑。显得特别淡然从容。
出小跨院的时候，瓦房里的门开着，里面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牙往外扇着，对我们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应该是这家主人，我觉得还不错，人挺和善的。
杨天朝屋里看了看，皱了皱眉头。我问他有问题吗？杨天说没什么。
村子的南边，就是我们在那发现圆形墓室的山坡。我们绕村子转了一圈，我感觉这个关山村让人感觉别扭。它的前面山峰，后面是水坑。这个坑的面积相当地大，东西南北都差不多赶上村子大小。
接下来就是打算住的地方。走在村子里，偶然也会有人问住不住宿。有两个看起来挺和善的老太太，杨天没有答应。最后那个老头儿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待理不理地问了我们一句：“天都要黑了，在这瞎逛个什么，找到地方住没有，没找到地方我家还有地方住，要花钱的，一晚上一个人二十块钱。”
杨天竟然点头答应了。我们跟那人回到他家，给我们安排了两间房。叮嘱我们晚上一定不要出门。
杨天出钱让老头儿弄点儿吃的，晚上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晚饭我们和老头一起吃的，有酒有菜，边吃边喝。几杯酒下肚，老头也打开了话闸子。说这村子不平静，具体怎么个不平静法，他也没有见过。知道外面有事儿，他夜里也不怎么出门。
他说这村里，满打满算就三百来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剩下的，大部分是老的小的。没多少人。但一到晚上，听见外面的动静。得有上百人的脚步声。
这本村的人吧，倒也没有失踪死亡什么的。出事儿的都是外来的人。可外地人怎么出事儿的，我们本村人也不知道。有的在屋里睡的好好的，天明就不见了。这村里现在装了不少那什么电子摄像头。晚上仍然能听到动静。但查录像的人说，录像里没见什么人。
杨天问老头儿：“老大爷，那你有没有发现，这村里的人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变得和从前不一样的。”
老头儿皱了皱眉，抹了一把脸说：“你要说这个，真有。我们爷几个说话，哪说哪了，别往外乱嚼舌头根子。这话说起来，有点儿背后说人的意思。这村里的人，原本相处得都好好的。可近来好像分成了两拨，两拨人不怎么来往。按原本的关系，不应该会分成这样两拨人的。”
“可事实上就这样划分了。像我们这些人，去找另一拨的人串门，不管原来关系有多好，现在见面待理不理的，说不两句话直接就往外轰。”
杨天很认真地请教老头儿：“那老大爷有没有问过其他人，造成这情况的原因？”
老头说：“这事儿能问谁去？我们这拨人，和以前一个样。之间原本关系有好的有不好的。是因为另外一拨人突然不理我们了，我们这拨人才变得亲近起来。我想着，原因在另一拨人身上，他们是不会跟我们这些人说的。”
“他们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什么邪教。他们都不养狗，也不许周围邻居养狗。因为养狗的事儿，生了不少气，也打过几次架，可狗是养不住的。不管你看的有多严，弄个狗是过不了夜晚的，不是死了就是丢了。所以干脆就没人养了。”
杨天给老头敬了一档酒，又问道：“那这村里的人，晚上有没有出村做什么？”
老头说不知道，都知道村里不平静，村里的人晚上不怎么出门的。过了夜里十二点，那是绝对不能出门的。之前有人夜里晚归，看到过送葬的队伍。一二百号人，比现在村里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杨天问道：“那送葬队伍是村里的人吗？”
老头放下酒杯，停了一下才说：“有，已死的或活着的都有，也有不认识的。你第二天去问参加送葬的人，他当场跟你翻脸，说你诅咒他。”
张扬说肯定是另一拨人参加了送葬又死不承认。
老头摇摇头说，这不现在装了电子眼吗？还有夜里从外面回来的人能撞上送葬，也能见到村里的人，那些人确实没出家门。
第71章 两个人一个梦
老头儿喝得晕呼呼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他卷着舌头说：“你们住，住我这边，算你们，你们走运。要是住了，刚才那两家，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儿。”
老头儿打着酒嗝从我们房间里出去，又转回来叮嘱我们晚上千万不能出去，别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头儿走后，我就为分房间的事儿发愁。山村里还是老式房子，我们住的房子房门都是直接对着院子开的。就他家这院子，还没有一人高，根本就是个摆设。无论莫情住哪个房间，我都感到不放心。
莫情对我笑了笑，从我们吃饭的这个房间出去，进了隔壁的房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追去了她的房间。我这个人就是脸皮薄，总怕小柯对我有别的不好的看法。
小柯的门开着，我站在门边，问小柯：“我可以进来吗？”
小柯见我掬束的样子，笑着说：“你随便吧。你跟另外那个我，也是这样的吗？”
我急忙说道：“那当然不是，她是我女朋友。”
小柯依然笑了笑，用手拢了一下头发：“其实两个小柯都是小柯。”
她这样说，是暗示我可以对她像对另外一个小柯一样吗？我跟那个小柯在循环山洞里已经做了那个了。我不知道怎么接她这句话，只是说：“你一个人住这房间里，我不怎么放心。”
“你那你可以搬过来和我住一起啊。”小柯说。可能她心里也有点儿害怕。不过她一向表现得独立性很强，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吧。
我说就一张床，合适吗？
小柯笑着指了指地上：“你可以打地铺啊。”
好的哈，打地铺我也愿意。因为是夏天，睡个觉还是很简单的。我转身到那屋里去拿席子和被单。杨天只是笑，陈浩明和张扬两个家伙直接骂我重色轻友，一看就是贱骨头。
熄了灯，小柯跑下床来，拉我到床上去睡。不知道怎么了，我下面一下子就硬了。小柯的手不经意触碰了一下，低声说：“虽然我也是小柯，但你得给我时间。”
我不觉红了脸。我觉得这个小柯，大概是因为与世隔离了二十年。比原来的小柯还要温和一些。和小柯躺在一张床上，我感到既温馨又急促。我和先前的小柯，尽管在循环山洞里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们却从来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过。
小柯说今晚睡不了好觉，过一会儿杨天他们就得出去，你不跟着去？
小柯一说我也想到了，是去村东南那一家看大个子他们。我还是不解，不知道杨天怎么想的。我们和大个子他们四个人都是外来的。怎么就知道要出事儿的一定是大个子他们，也有可能是我们几个呢。
小柯说住的人家不同。杨天选的这家是正常人家。大个子他们选的那家，应该是今天这老头说的另一拨人。
我问小柯：“那一拨人不敢动老头这一拨人吗？”
小柯笑了笑“那倒不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头他们这一拨人正逐渐变少。”
既然那一拨人，不怕老头这拨人。那我们也是不怎么安全的了，杨天为毛还要去管别人的事儿。
小柯说杨天今天的选择就是做给那些人看的，好教他们知道，杨天已经看出来点儿什么，让他们不敢轻易打我们的注意。如果不是碰到大个子他们，杨天可能会专门选个那拨人家住进去。
那，我们去吗？我问小柯。
小柯说去，我怕他们不安全。
我心说他们真不安全，我俩去不也是白去。不过多搭进去两个人罢了。小柯大概猜到了我的想法：“我们在暗处，会安全很多。你手里不有太公剑吗？我们全都在一起，才怕中了什么圈套，所以分成两拨人要好的多。”
小柯的话听来让我感觉她胸有成竹。
与小柯睡一张床上，我根本睡不着。满满的都是激动。下面硬了软软了硬很多回。我老实坚持着，就这样过了一两个小时，小柯突然说来了。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来了。转头去看窗口，有个人影在那晃了一下。我正要问是谁，被小柯捂住了嘴。她轻声说是自己人，他们要出去了。
她这一捂我嘴，我下面又腾地硬了。
小柯感觉到我呼吸急促，就用手在我下面轻打了一下，说淡定点儿，总激动个什么。
我们本来就没脱衣服。待他们翻出院墙之后，我和小柯也溜出房门，从另一边院墙翻了出来。翻出来之后，小柯却带着我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我急忙说小柯，我们不是跟着杨天他们吗？
我其实怕小柯中了鬼上身什么的，故意离开杨天他们。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人都很危险的。
小柯说万一有人注意我们，现在肯定也在暗中跟着杨天，我们一跟上去岂不暴露了？
我说没这么复杂吧。
小柯说谁知道，小心没大错。
小柯带着我转了一大圈，绕到村子东南大个子他们住的那个院子跟前。看来这些事，小柯在白天闲逛时都做了观察和准备了。所以说真正的领导不仅是屁股坐对了位置，而是天生的。小柯就是我的领导。
天上有月亮，我俩躲在一片树林里观察那个院子。确切地说，是小柯观察着那院子，我的注意力都在小柯身上。我从来没发现，小柯是如此的美。也许是今晚，小柯对我透露了慢慢接受我的意思。
我以为今夜，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想到一会儿，就有两个女孩子尖叫着跑了出来。我心里一惊，正要冲出去，小柯按了我一把，叫我等一等。
接着我就看到了杨天他们，他们从一个草垛后面钻出来拦在那俩女孩子前面。那俩女孩子见前面有人拦，下意识地一转身就朝我俩这边跑过来。
那边就张扬追过来，杨天和陈浩明则进了那院子。
小柯马上从树后站出来，对那俩女孩子喊到：“我们也是外来的，我们白天见过面的。”
小柯的做法很聪明，在那两个孩子再次受惊前，就先喊出我们是外来的，接着就说我们白天见过面。这能使受惊的两个女孩子迅速做出是自己人的判断。从而安定下来。
张扬追到跟前，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俩不会来了呢。”
小柯没理他，而是问那两个女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俩女孩子被吓得不轻，说那两个男孩子被房东给绑起来了，那房东手里拿着刀子正放他们的血。
我疑惑地看着这俩女孩子：“不能吧，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其中一个瓜子脸的女孩子道：“我亲眼看见的，你问晓月，我俩都看见了。”
那个叫晓月的女孩子立即捣蒜一样点头，一边点头一边不住地嗯嗯着。
张扬问道：“你从哪看见的，他们要睡觉，肯定是关了门窗的啊。”
瓜子脸的女孩子说她俩起夜小解，看见那两个男孩子房间的门开着。他们背对背被绑在一起，房东手里正拿着个刀子在他们胸口上比划着。他们胸口还有一个管子，血顺着管子流到一个大玻璃瓶里。
张扬说这事儿不合逻辑啊，按你们说的，房东就一个人，要杀他们应该解决一个是一个，怎么会把两个人绑起来拿刀子在那比划？他一个人绑两个年轻人有那么容易吗？你们之前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那两个女孩子摇摇头，说没有。
我也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一会儿杨天和那两个男孩子从那院子里出来，还有房东。大个子一见到这两个女孩子就问道：“你俩大半夜的怎么跑到外面来了？”
这俩女孩子瞪大眼眼说不出话来。
晓月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不是被……”
那大个子安慰她道：“别怕，我们好好的，你可能做噩梦了。我俩正睡得好好的，被这俩人敲门敲醒了。”
另外一个男孩子跟着说道：“是啊是啊，不过还得谢谢你，晓月，还有玉婷，你两个大半夜的跑出去找人帮忙，真让我俩挺感动的。”
这两个女孩子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
叫玉婷的瓜子脸说：“不可能是做噩梦的，不可能的。我和晓月两个人怎么可能做一模一样的梦？”
那两个男孩子只管劝她俩回去。晓月似乎拿不定主意，看向玉婷。玉婷说她不回去，要跟我们一起。
她一个女孩子，后边还有俩男生呢。我们几个男的自然不好说话。小柯一下子就答应下来。
玉婷和晓月立马感激地站到小柯一边。我不得不朝一边退让一下。
这时院子里有人叫大成该走了。大个子的房东答应一声来了，立马扭头就走。走时叫我们早些回屋，别在外面乱跑。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这大半夜的还能有什么事情。那两个男孩子也点头同意晓月和玉婷跟我们走。
一会房东从院子里出来，急匆匆往村里去了。这两个男孩子，一言不发地回了房东家里。我感觉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正准备和小柯离开。却听杨天说：“我们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有好戏看。”
第72章 阴婚阴谋
大个子的房东关大成，就是我们在镇上吃饭的老面馆老板娘的亲戚。我很快就知道，杨天所谓的有好戏看，就是差点儿要了我们的命。
这个小柯，不是很买杨天的账。她说你们看你们的好戏，我得和这两个妹妹先走。
我一看是三个女孩子一起走，有点儿不放心，就对杨天说，我得去送送她们。
杨天还没有说话，小柯就摆手说：“你别麻烦了，等一下你自己过来，我也不放心。”
小柯说着走到我面，前把一个东西塞进我上衣口袋里。附在我耳边低声说：“是你的那本书，我又撕了一页。”
我点着头，不由得笑了笑。一本破书而已，撕就撕呗。还这么郑重其事地告诉我。
小柯说完话就带着玉婷和晓月走了。她们应该是回我们住的老头家去了。她们走后没多久，就从村里走出一队人来，这队人浩浩荡荡直奔我们这边而来。
张扬叫道：“我靠，这不是那送葬的队伍吗？”
我看看杨天，问他我们要不要躲一下。
杨天说不用了，躲也躲不过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关大成，应该就在这队伍中。
杨天的话让我觉得糁得慌。躲不过是什么意思，那个关大成非来找我们不可吗？那小柯呢，她们能不能躲得过。我问杨天小柯她们安全吗？
杨天说那两个人没出去，她们应该没事儿的。
哪两个人？大个子他们？张扬惊问道。
杨天点头。说这俩人在院子里监视着我们呢。
送葬的队伍越来越近。队伍里没有唢呐梆子声，也没有哭声。队伍的前面，是八个人分别抬着两个坛子。上次我们在山坡上看到的，整个队伍只有一个坛子，这次却一下子抬了两个。而且坛子里没人。那这两个坛子，难道是给大个子他们两个人准备的？他们两个没死啊。
想到没死，我立即就想起来。昨晚在那个山坡上，莫情就说过，坛子里面的人似乎还活着。
这支队伍一直走到关大成家的院门前停了下来。然后关大成从队伍里走出来，领着那八个人抬着两个大坛子进了院子。不大一会儿又从院子里出来，两个坛子里面就多了两个人。
这么远的距离，能看见坛子里有人，但看不清是谁。按常理来推，定是大个子他们两个人无疑了。
张扬急道：“他们要活埋人了，我们不去救吗？”
陈浩明说救个毛，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一会儿关大成带着几个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杨天带着我们迎上去。关大成也不多说话，对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杨天点点头，就带我们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并且走在队伍前面，紧跟在两个大坛子之后。
我被搞得稀里糊涂，不知道杨天这是搞什么鬼。他这哪里是调查什么人口失踪案子，根本就是在找死。
队伍一直朝前走，方向就是我们昨天晚上进去过的那个圆形墓室。看来这一个墓室里，不止要葬一个人。坛子里那两个人，只露个人头在外面。随着路面的颠簸，脑袋跟着一晃一晃的。有时候似乎还会昂起头来，看看前面的路。
我们跟着队伍沿着山路朝前走，走到一个一侧是坑的方，杨天用手肘碰了碰我和张扬。我跟张扬两个人都知道他在提醒我们什么，但提醒什么却没有一点儿眉目。
杨天和陈浩明互相看了一眼，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方位。他们两个人分别走在我和张扬的一侧，并且把我和张扬挤到了最边上。我真怕他不靠谱地撞我一下，那我就顺着这坡直接滚坑里去了。
正这样想着，就被他撞了一下。他和我一起，朝这坑里滚下去。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听见砰砰砰几下爆炸的声响。这个坑不大，我们很快就滚到了坑底。由于惯怀又滚了几下才停下来。接着就有石子沙土什么的掉落到我身上。等动静过去，我才敢起身。
一看坑里除了我和杨天，还有两个人，就是陈浩明和张扬。张扬说我靠，怎么有爆炸的动静，说炸就炸，连招呼都不打。你两个真够黑的。
陈浩明说黑你个头，要黑就把你留上面了。
杨天说别吵吵，上去看看。
我们从坑里爬上去，路上有两个坛子，几根棍子捆在坛子上。坛子里面还有两个人，可能被炸昏了。和坛子一起倒在地上，这会儿一动也不动。
其他人却一个都没有见，包括那个关大成。
我迷惑不解，问杨天那些人呢？
杨天说哪有什么人，就只有坛子里这两个蠢货。
张扬说不能吧，我亲眼看见那一二百人的队伍都是鬼啊？
陈浩明说你说对了，那就是鬼。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你自己的幻觉。所以我们的房东老头儿说有人看见送葬队伍，但那些参加送葬队伍的人根本就在家里没有出家门。
张扬说那你们也够狠，这儿还有俩人呢，也不怕把他俩炸死了。
杨天说没事儿，**量控制着哪，他们还有坛子保护着，没那么容易炸死的。
我们把这两个人从坛子里拉出来。这两个人迷迷糊糊的，问我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张扬指着陈浩明说，本来有人抬着你们走得好好的，是他把抬你的人炸跑了，所以你就在这儿了。
大个子一听歪歪扭扭地给陈浩明跪了下来：“谢谢，谢谢。你是我们的救命嗯人。”
另外那个男孩子，也晃荡着跟着跪下来磕头。
陈浩明边忙把这俩人扶起来，狠狠地瞪了张扬一眼。张扬把头转到一边装作没看见。
这两个人刚从坛子里被拉出来，走路还走不稳，我们只好在这山坡的路上歇着。过一会儿清醒过来，就认出了我们。不等我们发问，大个子就说起了他们遇到的情况。大个子叫艾嘉，他的同伴叫赫百年。
他们在大学里都属于灵异爱好者社团的。那两个女孩子，也是社团的人。艾嘉喜欢田玉婷，赫百年喜欢王晓月。所以他们在网上查到这伯事后，就没约别人，只约了这两个女孩子过来探看。
他们以为，灵异的事情是极罕见的，像之前很多次一样，都不过是些误传，不会出现真正的灵异事件。但他们还是作了准备，一是把气氛做足，二是有备无患。他们从一些专门做这样生意的店铺里买来了符纸，桃木剑，黑驴蹄子。
杨天给艾嘉中他贴门后的两张符。被艾嘉送给了两个女孩子。反正他认为屋里布置得这么妥当，用不着那玩意儿。不如送给女孩子卖个人情。
田玉婷和王晓月就把这符装进了口袋里。结果他俩出事了，两个女孩子却跑出去了。
艾嘉说关大成打开他们的房门，走进去跟他们说，他可以让他俩跟那两个女孩儿成一次阴婚。所谓阴婚，就是灵魂成婚。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特别真实。
这俩人一听不知道有多高兴。一场春梦，而且是和自己喜爱的人，搁谁谁都高兴。其实他俩也不十分相信关大成的话，不过玩玩也好。万一真可以呢。
关大成递给他们两张黄纸处片，让他们滴一滴自己的血上去。所以当两个女孩子提出要跟我们走的时候，这俩货心里有鬼也不好说什么。
艾嘉与赫百年回到房间里后，关大成的老婆告诉他们，阴婚可以继续举行。这俩家伙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关大民的老婆就给他们讲了一些阴婚要注意的项。
后来到真要去接新娘子时，他俩进了坛子，出门一看迎亲队伍那么多人，也给吓个半死。半夜里谁能一下子找来这么多人，那肯定不是人啊。这时候两个人的神智已经迷糊了。而且自己，除了能稍微活动一下头卢颅，其他的都不当家了，连话也讲不出来。这时候他们心里才恐惧起来。
张扬鄙视了他们一回：“屁的阴婚，不是遇见我们，倒真把你两个给送阴间了。这是送葬的队伍知道不，还净想美事儿呢。”
张扬说过那俩货又埋怨张扬：“你这**什么时候埋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那个单位到底有多少人啊，怎么这么短时间就有帮手过来了？”
陈浩明接过张扬的话说：“等你出了事儿，看你最多能用多少人就知道我们能调动多少人了。”
张扬说别，我可不想用得到你们。就你们这不靠谱的，**都敢随便用，你能确定有多少是活人，有多少是鬼魂啊？
杨天说张扬，我们没你想的那么不靠谱。关山村里装了很多摄像头，红外线的。只要摄像头照不出来的，都不是人。
我突然感觉到，鬼魂之类的东西在高科技的东西面前也越发无能为力。比如摄像头，比如**，比如枪弹。
歇了一会儿之后，我们扶着艾嘉和赫百年朝山下走去。我问杨天，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这就算完了？
杨天摇摇头，这才刚刚开始。吕小涛还没找到，这件事背后的主角还没露面。肯定不是单单闹鬼这么简单的。
第73章 驱蛇高人
我们回到关山村。为了安全起见，杨天没敢让艾嘉和赫百年回到关大成家里去。杨天我们来虽然是为了找到吕小涛和和蒋瑶瑶，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再出事情。
我们回到那老头家里，院门没开。我们仍旧翻墙进去。艾嘉和赫百年这两个大学生，翻墙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像是摔过去的一样，落地扑通直响。
老头在屋里咳嗽了两声，根本没出屋子。小柯和那两个女孩子，大概已经睡了。因为里面住着别的人，我虽然放心不下她们到底有没有回来，也不好进去打搅。只隔着房门叫了一声小柯。应话的是另一个女孩子，说睡了。不是田玉婷就是王晓月，反正不是小柯。我想着既然他俩在，小柯也一定在了。
杨天的房间里一下子住了五个人，有住床上的有睡地下的。我也睡在了地上。艾嘉和赫百年翻来覆去睡不着。杨天和陈浩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大概睡着了。张扬估计也没睡着。
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我都要入睡了，往窗口处一瞥，看见一个人影。那人影的脸紧贴着窗户，在朝我们房间里望。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杨天和陈浩明都睡在床上，我这会儿也不好有大幅度的动作。我看见张扬的从床上耷拉了下来，正好他的床挨着我这边，手都快垂到了我胸口上。我用手先碰了碰他的手，然抓住他的食指朝窗口那里指了指。
张扬用食指用力勾了一下我的手。我就知道张扬没有睡着，并且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如果连张扬都能做到这一点，我想杨天和陈浩明肯定也没有睡着。
那人影在窗口贴了一会儿同，并且伸出双手在窗户上比划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慢慢退了开去。看来外边那人，也知道我们屋里的人在看着他。
杨天和陈浩明一跃而起，越过地上的我们朝房门冲过去。当他们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个东西从外面滚了进来。由于光线不是特别好，我们也看不见是什么东西。
杨天和陈浩明朝外面追了上去。我和张扬顾不得看屋里那东西，也跟了上去。我本来没打算出去，是被张扬拉上的。我俩一出去，屋里刚刚还装死的俩家伙立马起来把门给从里面插死了。
我和张扬一直跟着他们的响动追到了村子北边的水塘边上。那个人就站在水塘边上，杨天和陈浩明与一个陌生人打得正欢。那个人嘴里，不断发出一声声听不太真切的声音。像哄小孩儿撒尿的嘘嘘声。
农村的水大水塘没有开发过，塘边就是自由生长的草地。我和张扬在杨天身后不远的地方停下来。想先观察一番形势。我想着万一势头不对方便转身就逃。
看杨天和陈浩明的样子，似乎全身上下充满警惕。连我和张扬前来援手也顾不上打一声招呼。片刻之后，我感觉草丛里有动静。张扬伸脚踩了一下，立即叫了一声。
他脚一踢把一个东西朝我踢来。那东西撞到我身上落在了草丛里，很快缠住了我的脚脖。他大爷的竟然是条蛇。我很怕蛇的。伸手抓住蛇身把它硬扯了下来，用脚踩上去狠狠地辗了两下。
我这种反应，看起来像是不怕蛇，其实完全是玩命的本能反应。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了。草丛里沙沙地响，无数的蛇正在涌过来。我看看四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房屋院子，就朝一棵大树奔过去。
我是农村的孩子，虽然爬树不是很内行，多少还是有点儿本领的。张扬一见我跑也跟着跑过去。我俩一边爬树，他还一边嫌我爬的慢。那边杨天和陈浩明，看起来好像也应付不了这种情况，打得很急很乱，但两人一时根本脱不开身。
我和张扬爬上树杈蹲在树上朝下看着，暗暗替他们两人着急。不是我俩不帮忙，只怕下去也只会帮倒忙。山里蛇多，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爬出来这么多蛇，在地上草丛里乱舞。
大量的蛇朝树底下围过来，有蛇开始朝树上爬，能爬树的都是大蛇。长长的身子盘在树身上向上移动。一些小蛇就攀着大蛇身子一起移动。我和张扬也是紧张的不行。
因为张扬在我下面，他离蛇更近。眼瞅着蛇朝我们逼近，我把短剑递给张扬。张扬接过短剑，探下身子，伸手一阵猛扫。很多蛇被划伤，卷着身子坠下树去。群蛇爬树的势头暂时得到控制。
杨天和陈浩明两人，一边对付陌生人，一边应付脚下的蛇群。不停有蛇被他俩用匕首挑飞，或用脚踢起。但蛇群数量实在太大，反观陌生人倒显得很轻松。
杨天和陈浩明节节落败。我看见他们身上几次被陌生人的匕首划到。眼看他俩有生命危险，我和张扬已经准备下树。张扬把太公剑还给我，他从腰间拔出了匕首。
这树本来就不太高，我俩从树上一跃而下。这时不远处陡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接着连绵不断，声音以极不可能的程度拔高。我和张扬一愣，一时闹不明白又出了什么状况。随着哨音，蛇群开始四处奔散。
我和张扬回过神来，趁机奔向杨天他们。围着杨天陈浩明的蛇群也随着口哨音躁动不安起来，一个个昂着头好像不知如何是好。那个处在上风的陌生人顿时乱了章法。
我和张扬正要痛打落水狗，哨音一转换了调子。原本围着杨天焦躁不安的蛇群突然全部调头攻向那陌生人。这次攻击更猛更果决。那些蛇像疯了一样。陌生人大吃一惊，后退两步一头扎进水塘中。
那些蛇也一个个不要命地朝他落水的地方蹿去。我们四个人站在那儿看的呆了。哨音又急了一下，然后陡然停了下来。我们身边的蛇已经逃得无影无踪。我们都望着水塘中那个陌生人落水的地方。月光下水波一圈圈荡开来，那里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我们都没有说话，又等了片刻，仍旧没有动静。水塘面积不小，和整个关山村差不多。我们望了望远处，也不见有人上岸。看来这个人凶多吉少。那些蛇蹿下水以后，也不见上来。估摸着哨音停后，也应该逃散掉了。
我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没见着那家伙的尸体漂上来，可能被那个家伙逃掉了。
张扬的损话像在嘴边上似的脱口而出：“早给你说过别老看毛片，要多读些书。就算人死了，尸体也没那么快浮上来的你懂不懂？”
我没理他，已经习惯了这货这么说。他要逮着机会不损我，那一定是马上用得到我。我嘴里说着遗憾，心里蛮得意的，毕竟这一次这么大的危机，被我们化解掉了。一想到化解掉的危机，我就想起了那哨音。这不是我们的功劳，是有高人暗中帮了我们。本来我对于有人能驱动蛇攻击特定的人，已经惊奇不已。但暗中帮我们的那人，显然比陌生人更胜一筹。这个会驱蛇的陌生人，在那个高人跟前简直不堪一击。
杨天和陈浩明身上都有伤。还在往外流着血。他们都不怎么在意。杨天望了望四周归于寂静的草木，感叹道：“那个人真是厉害，不知道是谁帮了我们。”
这个问题我们同时都在想，但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扬说道：“是不是昨天夜里我们没追上的那个神秘人？”
昨天夜里杨天和张扬探察送葬队伍时，发现有个神秘人也在监视着那个送葬队伍。他俩追了一程结果追丢了。所以那人敌友不明。但从他也在暗中监视那个送葬队伍来看，至少和操持送葬队伍的幕后主使者不是一伙的。有句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所以那个神秘人帮我们是完全有可能的。
陈浩明说如果那个人有今晚这么厉害，他又何必躲着你俩？他应该能想明白，至少我们不是敌人。
杨天说不排除是那个人的可能。在双方情况不明的情形下，他躲着不见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个感觉，我们追的那个人，身手不比我们高到哪儿去。他是利用地形和黑暗才很免强地没有被我们追上。
张扬也说道，我也觉得，昨夜那个人的身手，不是特别高。
我听着他俩说话的口气就觉得有些不爽。这才刚刚在别人的帮助下虎口脱险，就以居高临下的语气评论起别人来了。似乎天下人都一般，就他俩最厉害。我插嘴说道：“那人身手不用太高，就会驱蛇这一样，就可以让有的人活命，有的人送命。”
这次陈浩明也站在我这一边。说百发说的对，也许那人身手不是很好。但人家有人家的绝技。这世上没有完人。有一技之长在某一方面就算是高手了。
杨天这次没说什么。他是个低调的人，刚才说的可能是实话。经我们一提醒，大概觉得自己话说的满了。他挥了一下手，说走吧，回去。
我们转身正要离开，张扬突然叫道：“水里有个东西漂上来了，看，是不是刚才扎进水里的那人？”
第74章 幻境
我们朝水塘里看过去，那里确实像漂起来一个人。我们四个人可没有哪个人会下去下去验证。想来是那个驱蛇害我们的陌生人无疑。对于那个没有露面的高人，我们也无从找起，反正不是敌人，他愿意见我们的话迟早会来的。
这个陌生人死了，他这条线索就断了。杨天本来雄心勃勃地想抓个活口的，没想到差点儿丢了小命。我以为杨天会很失落。杨天却像没事儿人一样。
我跟张扬嘀咕，杨天这家伙吃这么大亏也没见像受打击的样子。
张扬说还能怎么样，像我们出去办案抓人，不成功的时候也不少。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有。抱怨有用吗？男人得自己坚强，到死都是。
张扬说的有理，不过一开始丢下杨天他们和我一起逃到树上，不太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我们回到关山村那老头的家里，门开着，老头已经起来了。他正在那儿抱怨：“跟你们说多少次了，晚上不要出门，不要出门，你们总是不听，现在好了，人丢了，找都找不回来。”
老头说到这儿一扭头看见我们回来，改口说道：“这回算是走运，人回来了。怎么了，还受伤了？”
杨天冲老头笑了笑，说没事儿老伯，在外面摔了一中跤，磕破了点儿皮。
老头连忙回屋拿了创可贴交给杨天，然后去锁了院门。再次交待我们天不亮不要出门，真会要了命的。
老头回屋后从里面把门杠上了。我们住的两个房间门都开着，三个女孩儿都在，艾嘉和赫百年却不见了。杨天问小柯，我们屋住的那两个人哪里去了，就是和这两个姑娘一起来的那两个男生。
小柯说不知道啊，那两个男生来了么？什么时候来的？
杨天叹了口气。这事儿还真怨不着小柯。我们上次回来的时候，人家屋里已经熄灯关门，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很正常。就算小柯她们知道，丢了两个大男人也不能怪到女生头上。你总不能指着三个女孩子保护两个大男人的安全。
田玉亭和王晓月得知那俩男生不见了，急得直想哭，求杨天一定赶紧找到这俩人。杨天叫三个女孩子回屋把门关好，像老头一样叮嘱她们，不管个面有什么动静。一定到要到外面去看。
三个女孩子很听话地答应着进了屋。我们四个人也回了屋。杨天说我们商量一下，现在要找人，就只有去圆形墓室了。因为送葬的队伍，最终会把坛子里的人送到圆形墓室去。
我问杨天，那天夜里在圆形墓室里，那个坛子里的人哪里去了？
杨天说不知道，他一下子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那人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也不知道。
现在有两个人不见了，我们没有别处去找。圆形墓室是唯一我们所知道的可能藏人的地方。所以我们都听从杨天的意见。
我们走到那圆形池子近前时，看见那池子中间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背对着我们，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他的头发很长。
我们站住，那人就说话了：“朋友，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不用这么苦苦相逼吧？”
杨天淡淡地说：“我们本来没有什么冲突，可是你抓了我们的人，就不能说没有冲突了吧？”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你们的人？你们是做什么的？你不会说你们是来旅游的吧？”
杨天依旧淡淡地说道：“当然不是，我们是来调查吕小涛和他女的失踪事件的。”
那人冷哼了一声，说道：“别查了，你不会查到什么结果的。还有这两个人，他们与你们不是一伙的。我知道你们是有来路的。我承认，我查不出你们的来路。但我明白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你们管得了的。”
杨天说着话，朝我们打个手势，我们分开朝那人围过去。我觉得杨天这一手并不高明，如果别人有另外的埋伏，我们只有挨揍的份儿。
那人哈哈一笑转过身来，我一下子惊呆了。他的脑袋离开了他的身子飞速地朝我扑来。这头颅很快来到我面前。我连忙把手里太公剑朝他刺去。我没学过武，也不懂什么招式。只知道你来威胁我我就给你一下子，要么刺，要么砍，完全没有招式。
这人头被我一刺，却嗷地一声退远了去。我清楚地看见我并没有刺到它。四周突然阴风大起，飞沙走石，一下子就有一股股的黑气冒出来把我们几个人分开。这么近的距离，彼此互相已经看不见。
我感觉四周静了下来，连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如果杨天他们还在，尽管被黑气隔挡，至少我能听到他的声音。我们和那个人的打斗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我连忙朝一边一闪，一边立即伸出另一只手来。我不是个狠人。但不时候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所以我挥剑斩了下去，那手被我砍断，并没有掉落地上。而是化成一股黑气不见了。
我知道我已经进入了幻觉或者鬼域。明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也不得不全力应付。如果应会不了，就会真的死在里面，不能从幻觉里出来。
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不存在，只剩下我自己和这黑暗。我站在黑暗中等待着。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空中朝我扑来。这东西长发飘飘，一张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可以脱离身子的脑袋。只是这一次，它变得如此之大。大到可以将我吞食。
我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然后手中的短剑猛地刺过去。这东西竟然张嘴来吞我的太公剑。我毫不犹豫地猛送出去。我不相信，有什么脏东西能有本事把太公剑吞下去。
眼前一花，一下子变得空空如也，什么都不见了。
我猛地转身，才转过身就见后边一道黑影飞扑上来。我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它扑倒在地。我在扑倒在地的同时，用力打了一个滚，把压在我身上那人甩了开去。
那人隐和黑暗之中不见了。周围又安静下来。这一次很长时间什么都没出现。我最不习惯这种情况。没有情况就是最坏的情况。我不可能一直就这么站着等待。
终于，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好像是山体滑坡的声音。那声音由远而近。轰隆隆作响，转眼就到我跟前。我没见过山体滑坡，但我也知道山体滑坡的厉害。稍有不慎，就会被埋在地下，永远不见天日。
我立即朝一边飞奔。这塌坡的声音，一直追着我而来。
我跑得气喘嘘嘘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女人挡住了去路。这女人背对着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立马站住，拿剑对着她的后背，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那女人一笑：“哟喝，有点儿威风啊。”
“小柯？”我听到声音惊奇地叫道。同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许小柯，也是由我的幻觉产生的。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各胳膊，痛。不由得哎哟了一声。小柯说你也相信掐一下自己就能知道是不是在梦里吗？
我说信，如果不是在梦里会感到痛的啊。
小柯笑了笑，如果在梦里面，仍然会感到痛的。
就算小柯是个幻觉，用来牵扯我的注意力。那至少也说明，我眼下不会受到别的威胁。所以我干脆把主要精力都用在对付面前的小柯上。
我说小柯，你有办法带我出去吗？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幻境里，很危险的。
小柯看着我笑了笑说：“我又不是神仙，我想带你出去就能带你出去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处于一个幻境里？”
因为我看见了一个可以离开身子的脑袋，我还亲眼看见一双手被我砍掉之后一冒黑气就不见了。所以我断定我是在一个幻境中。
小柯让开身子，让我看前面。
我走过去，小柯的前面，竟然是悬崖。她一直就站在悬崖边上。我觉得这个小柯应该是真的。如果是幻境造出来的，她应该和那脑袋能离身的人是一伙的，就不会这么大力去帮我。她站在悬崖边上是相当危险的。如果我没有及时发现前面有人，一路奔跑中极易把她撞下悬崖。
我走到悬崖边上，回头问小柯：“这悬崖，是真的假的？”
小柯不回答我，反而开玩笑说：“我跳一跳试试就知道了。”
我自然不敢试，试一下就可能连命都试没了。
我指着四周黑暗对小柯说：“我们怎么回去？还有杨天，陈浩明，张扬他们，他们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人手帮忙。”
小柯又从怀里撕下一张纸来，哗啦啦折了几下，嘴里念了几句词，就朝周边的黑暗扔去。
这首符使得我们眼前一亮。然后周边的黑暗迅速减退。我们一下子又回到了挂着月亮的晚上。我没想到，小柯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