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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全文阅读

作者:小财迷     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txt下载     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79章 林清浅要逃走?

    翌日一早。

    用过早膳后,寒月端来了一碗药汁,道:“少阁主,这是阁主开给小姐补身子的药方,让每日服用。”

    顾长庚看了一眼,道:“放下吧,去备些蜜饯过来,清浅她怕苦。”

    “是,少阁主。”

    林清浅望着黑乎乎的药汁,嘴里跟着发苦了,小脸皱成一团,道:“我身子早已无碍,我不喝药!”

    “这是调养身子的药,你受过伤,身子需好好调养回来,这药不是很苦的,我与师父说过你怕苦,让他尽量别开太苦的药材。”

    “我才不信你的话,看着黑乎乎的样子,就很苦……”

    “你看,寒月拿了蜜饯过来,喝了药再吃蜜饯就不苦了。”

    林清浅摇着头,显然不信顾长庚的话。

    顾长庚拿着舀起一勺子,自己喝了口,笑道:“我尝过了,真的不苦。”

    看顾长庚面色如常,林清浅半信半疑,“真的?”

    “你喝喝看,真的不哭。”

    林清浅试探的喝了一勺子,顿时眉头紧蹙,“你骗人,这要分明是苦的,你……”

    话音尚未说完,嘴里被塞了一颗蜜饯,顾长庚嘴角噙着淡笑,微挑眉梢,“看……不苦了吧。”

    嘴里蜜饯的甜味中和了药的苦味,一时倒真的不苦了。

    于是在顾长庚温声细语下,一勺子药,一颗蜜饯的哄着林清浅将药喝光。

    寒夜和寒月在一旁看着,对视了一眼,神情无奈的笑了笑。

    少阁主和小姐,你们好歹顾忌一下他们这些孤家寡人的下属吧,他们看着,心里冒着酸呢。

    用过早膳后,沈斐来了一趟将军府,似乎是宫中出什么事,顾长庚急匆匆跟着他进宫去了。

    林清浅在府中百无聊赖,边看账本,边听春夏秋冬提起关于“她”和顾长庚的往事。

    “小姐你是不知道,摄政王殿下误以为你的死了之后,那段时间过得有多不好,整日魂不守舍,像个活死人一般,病也越来越重,药都偷偷倒掉,不愿喝药,后来段将军和沈统领他们担心得不行,摄政王殿下这才开始喝药。”

    春夏接着道:“但摄政王殿下身还是子一日比一日差,丝毫不见好转,风阁主说他这是心病,还须心药医,风阁主也都束手无策,气急了,还说出让寒夜给摄政王备一副好棺材算了的话。”

    秋冬笑着附和道:“风阁主说的也不错,摄政王殿下这真是心病,看小姐回来后,摄政王殿下与一月前简直判若两人。”

    林清浅表面似乎在认真看账本,实际思绪早就飘远了。

    顾长庚带她回北冥路上,寒月说他伤势未曾痊愈,她未曾想到,原来他之前伤得这般重,不过也可见他对“她”用情至深。

    春夏见林清浅似乎有些动容,便想着多说两人的一些往事,希望她能尽快恢复记忆。

    春夏道:“还有一件事,小姐你是不知道,你不见了一个多月,摄政王有一天夜里突然消失不见,将风阁主、段将军他们都急坏了,结果找了一夜,才在城外小姐的墓地找到摄政王殿下。”

    春夏话音一落,秋冬立马道:“呸呸!别乱说话,小姐好好的回来了,哪有什么墓地。”

    春夏打了一下自己嘴巴,自责地道:“小姐,是奴婢没注意,当时那具尸体,我们都以为……奴婢以后不乱说话了。”

    林清浅倒是无所谓,摇了摇头,道:“……无事,然后?顾长庚他在哪里做什么?”

    春夏道:“摄政王殿下穿了一身成亲的喜服,还带了另一套女子的喜服和红盖头到墓地,与墓碑拜了堂,饮了合衾酒,当然,摄政王殿下他一心想娶的人是小姐你,不知道那里是其他人……”

    后面春夏越说越小声,偷偷看林清浅的反应。

    林清浅眉头微蹙,精致的小脸上神情复杂。

    从诸多种种来看,顾长庚对“她”真的是情根深种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那么一丝不是滋味儿。

    到了中午,林清浅思绪乱糟糟的,看账本也看不进去,春夏和秋冬退出去备早膳了,顾长庚进宫也尚未回来。

    她神色恹恹的趴在桌子片刻,忽地一个激灵。

    猛地坐直了身体。

    她是林浅,又不是林清浅,为何要留在将军府,现在顾长庚不在,又没人看着她,不正是逃走的好机会!

    林清浅想起后院围墙有一处假山,正好可以从假山爬出去,她一咬牙,拿了几件值钱的首饰带上,打开门出去了。

    见到将军府的下人时,她随口说自己想到处走走,倒也没人拦她,她轻而易举到了后院的假山。

    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后,林清浅深呼吸一口气,抓住假山上崎岖不平石头往上爬。

    ……

    顾长庚回了将军府,直奔卧房去见林清浅,推开门进去,没见到林清浅,他狐疑地喊道:“清浅?清浅……”

    屋里都找遍了,却不见人影,顾长庚走出去,对一名丫鬟问道:“小姐呢?去何处了?”

    丫鬟福了福身子行礼,道:“回王爷,小姐方才说要在府中四处走走,奴婢见她往后院那边走了。”

    顾长庚颔首:“本王知道了。”

    言毕,顾长庚迈步往后院走去,到了后院,一眼便见到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爬上假山的林清浅,正努力爬上围墙,看样子是打算翻过围墙出去。

    顾长庚无奈一笑,足尖轻点,越过围墙出去,站在外面耐心等着林清浅爬上来。

    林清浅咬着牙使劲攀上墙头,在大冷的天愣是累出一身汗才爬上去,她坐在墙头上,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喃喃自语道:“总算爬出来了,差点没累死我……”她往下一看,心里发毛,“这么高!我要跳下去吗?会不会摔得缺胳膊断腿啊?”

    话音一落,一道含着笑意嗓音响起,“……不怕,我接着你,不会摔的。”

    林清浅蓦地抬眸,顺着声音方向望去,顾长庚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你……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我……啊啊!”

    一激动,林清浅忘了自己坐在墙头上,身体往前倾,人跟着摔了下去。

    突然的一幕,顾长庚也始料不及,心骤然一紧,赶忙闪身过去接住林清浅,但事出突然,他人是接住了,但没稳住身形,被林清浅压到在地。

    两人柔软的唇瓣撞在了一起。

    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他眸光微暗,呼吸沉重了起来。

第680章 他与传言中不同

    林清浅瞪着眼睛足足愣了一刻钟,才猛地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的爬起来,脸颊酡红,心砰砰砰乱跳。

    她用力的擦了一下感觉在发烫的唇瓣,又恼又羞的指着顾长庚,“你,你……”

    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顾长庚薄唇微勾,不紧不慢坐起身,修长如玉的手轻抚了一下自己唇,似笑非笑望着她,“我们早已有过夫妻之实,清浅,大可不必害羞。”

    林清浅咬了咬牙,“谁跟你有过夫妻之实,少胡说八道!无耻的登徒子!”

    言毕,气冲冲她转头就走,顾长庚跟了上去,握住她的手,宠溺地道:“我不在府中,你是否待着无趣,想出来走走?想去哪?我陪你。”

    “谁说我想出来走走了!我想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你眼瞎啊!”

    顾长庚被骂了,也不恼,笑笑地说道:“我自然看得出来的,但清浅你要知道,就算你出了将军府,你也出不了京都城的,所以日后还是不要做翻墙这种危险的事,万一我不在,你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林清浅气急了,冷哼一声,得知自己今日是白费功夫,大步流星往将军府正门走。

    一边走,一边心里还暗暗骂自己。

    真是有出息了,爬墙逃走被人抓了个现行,还得自己乖乖从正门回来。

    顾长庚跟在后头,唇边扬起好看的弧度。

    从前便知她性子安分不了,倒没看出来她这般能闹腾。

    不过……多了几分天真活泼,他也很是喜欢。

    ……

    第二日。

    林清浅还在为自己昨日逃跑失败而垂头丧气,顾长庚想了想,将那个浅青色荷包拿出来,问道:“清浅,你可还记得这个荷包?”

    林清浅瞥了一眼,嫌弃地道:“这个荷包真丑……”

    “这可是你亲手绣给我的,我们的定情信物,荷包里放着我们剪下的一缕秀发,结发为夫妻,我答应了你,拜堂和合衾酒,日后再补,风风光光娶你过门的。”

    林清浅想起春夏曾说过的话,心中越发烦闷,撇了撇嘴,道:“顾长庚,你认错人了,我才不可能绣出这么丑的荷包!”

    林清浅话音一落,旁边的春夏忍不住笑了,道:“小姐,你忘了,老夫人在世时,曾费尽心思让你学女红,你向来聪明伶俐,画技极好,古筝一绝,却偏偏对这女红一窍不通,这荷包……还真是小姐你亲手绣的。”

    “不可能!我不信!”

    林清浅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还吩咐春夏去将绣架等工具拿来。

    春夏拿来了绣架等工具,林清浅还没绣一会儿,手就被针扎了好几下,疼得直皱眉,但自己说的话,死活不能改口,于是硬着头皮绣下去。

    顾长庚无奈一笑,拉过她的手,将她绣架针线等东西递给春夏,“拿下去吧。”

    春夏接过福了福身子,“是,王爷。”

    林清浅不满的瞪了一眼顾长庚,“你让人拿走做什么,我说了我会刺绣,这个丑不拉几的荷包才不是出自我手!”

    顾长庚温和一笑,温厚大手摩挲着她的小手,“好好好……不是你绣的,我信你,你别再绣了,你伤着手,我会心疼的。”

    林清浅心跳蓦地砰砰砰直跳。

    她眼底闪过一抹茫然的表情。

    她正欲说什么,门外传来了寒夜的声音,“少阁主,方才宫里传来消息,小皇帝突然身体不适,被查出是有人在奶娘身上动了手脚,如今人已经抓到,段将军问你可否要进宫看看?”

    顾长庚眉头紧蹙,沉思了片刻,道:“让人备马车,我马上就进宫。”

    “是,少阁主。”

    顾长庚侧首看向身旁林清浅,道:“清浅,随我进宫一趟吧,你曾很挂念小陛下,应该很想去看看他吧。”

    林清浅觉得自己应该拒绝的,她又不认识这个小陛下,但莫名其妙的,她点头答应了。

    随顾长庚进宫,来到乾清宫。

    寝宫内,小云和知书正抱着大声哭泣的秦子逸哄着,见两人进来了,忙不迭的福了福身子行礼,“奴婢见过摄政王殿下,见过三小姐。”

    “无须多礼,起来吧。”

    “是。”

    顾长庚问道:“小陛下如何了?”

    知书道:“太医给小陛下开过药了,已无大碍,但因发热和呕吐等身体不适,小陛下一直哭闹不止。”

    林清浅见秦子逸一直在哭,于心不忍,道:“给我抱抱吧。”

    一直哭闹不止的秦子逸到了她怀里,竟不哭了。

    知书神色欣喜地道:“小陛下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从前身体不适哭闹时,三小姐一抱他便不哭了,娘娘在世时说过,小陛下与三小姐投缘,真是一点都没错。”

    林清浅垂眸望着怀里秦子逸,思绪有些飘远了。

    “她”从前与这小陛下的生母关系很好?可传闻不是顾长庚逼死了小陛下生母吗?

    见安抚住了秦子逸,顾长庚侧首冲乾清宫当值的御林军将领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将领道:“回摄政王殿下,是有人收买了御膳房的小太监,在小陛下奶娘的膳食中下了药,这药对奶娘不会有影响,但通过喂奶影响到小陛下,幸亏发现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收买小太监的人可是查到了?”

    “这……严刑逼供之下,这个小太监招供了,是……是宁王殿下。”

    先皇在世时,宁王不过是一个皇族宗亲,毫无实权,如今真是胆大包天了。

    顾长庚眸子微眯,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冷声道:“看来有些人野心可真不小,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传本王命令,宁王意图谋杀小陛下,斩!”

    “可宁王毕竟是皇族宗亲,摄政王殿下这会不会……”

    “杀一儆百,否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还真的都有胆子将主意打到小陛下身上了!”

    将领拱手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林清浅一边哄着秦子逸,眼角余光一边偷偷瞥向正在呵斥乾清宫失职的宫女太监。

    与她在西楚听闻不同,顾长庚似乎不像传言中奸诈狠毒,从方才一番言辞来看,至少他待小陛下很不错。

第681章 你不过是林清浅替身罢了!

    将秦子逸哄睡了,林清浅将他交给知书,顾长庚带着她从乾清宫出来。

    刚一出来便碰上了杨太尉。

    杨太尉拱手道:“下官见过摄政王殿下。”

    “杨太尉请起。”

    杨太尉站直了身子,道:“摄政王殿下,下官今日赶来乾清宫求见,是有要紧事要与您商议的。”

    “杨太尉请讲。”

    “这……”杨太尉迟疑的目光落在了林清浅身上,似乎有所顾忌。

    顾长庚道:“但说无妨。”

    林清浅讶异顾长庚丝毫不避讳自己与杨太尉商量朝廷要事,虽她也无心想听,可她到底是西楚那边的人,他就真的这般信任自己吗?

    商议完后,顾长庚带着林清浅出宫,马车上,林清浅忍不住担心地问道:“那个,小陛下他……”

    话音尚未说完,顾长庚便猜到她心中所想,道:“别担心,我已安排了人在乾清宫照顾小陛下,不会有事的,你若是想见小陛下,过几日我再带你进宫。”

    林清浅“哦”了一声,并未再说什么。

    ……

    时间一转,又过了三日。

    林清浅倒不如先前那般抗拒顾长庚,偶尔还盯着他露出一副深思的神色。

    将军府的前院中。

    下了两日的小雪,今日雪总算是停了,院子种的梅花也开了,林清浅在屋里待了两日,闷得慌,便到院子梅树下坐着透透气。

    顾长庚将斗篷披在她肩头上,柔声问道:“可是还冷?我命人多搬两个火盆过来?”

    “不必了,冷我自会回屋。”

    顾长庚颔首,“那喝杯热茶吧。”

    “嗯。”

    林清浅浅抿一杯热茶,风一吹,树上盛开淡粉色的梅花飘落,顾长庚见她欢喜,便问道:“喜欢吗?我替你折几支带回屋里放着?”

    她点点头,“好。”

    顾长庚站起身,折下几支梅花给她,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寒夜来了,拱手道:“少阁主,段将军来了,在前厅等你,说是有急事要与你商议。”

    顾长庚眉头微皱,垂眸对林清浅道:“我先前见段叔叔,你若是冷了便回屋,知道了吗?”

    林清浅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冷了自然知道回屋。”

    顾长庚轻笑一声,抚了抚她柔顺的秀发,“我见完段叔叔马上过来陪你。”

    林清浅翻了一个白眼,仿佛嫌弃的在说,别再啰里啰嗦,你快走吧。

    顾长庚走了,林清浅坐了一小会儿,忽地想起春夏秋冬说今日给她做了梅花糕,她道:“寒月,你去厨房看看春夏和秋冬的梅花糕做好了没有,做好就端些过来,正好应景。”

    寒月道:“是,小姐,我这就去看看。”

    寒月也走后,林清浅自己一人在院子中坐着,摆弄着手里顾长庚给她折的几支梅花,思绪飘远了。

    过了片刻,将她飘远的思绪扯回来的,是两名士兵的对话。

    “牢房里的楚灵云越来越虚弱,摄政王殿下吩咐一直折磨她,不能让她轻易死了,这两天还要喂毒药吗?别她撑不住死了。”

    另一名士兵道:“要不就缓两日?”

    “行,那缓两日再给她喂毒药吧。”

    士兵叹息一声,小声道:“不过这楚灵云也真够惨的,本来如花似玉的美人,如今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可闭嘴吧,摄政王殿下的命令,谁敢违背,你怜花惜玉也分场合,传出去,当心掉脑袋……好了,我们快些走吧,去风阁主院子里拿了药还得赶紧回去,牢房里可没有人看着楚灵云。”

    另一名士兵不以为然地道:“楚灵云如今奄奄一息的躺在牢房里,没人看她也跑不了……”

    两人走远了,林清浅精致的小脸上浮现一抹疑惑。

    楚灵云是谁?顾长庚为何要折磨她?

    沉思了片刻,林清浅起身朝那两名士兵刚才来的方向走去。

    林清浅往前走,来到了将军府最偏僻的一处院子,走近了看,才发现这正是方才两名士兵所说的牢房。

    林清浅走进去,牢房内阴冷,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壮着胆子往里走,见到一处牢房的门没有关上,她本以为里面没人,走进去仔细一看,才发现杂乱的干稻草上躺着一个人,浑身散发着恶臭,披头散发,看不出容貌,甚至辨认不出是活人还是尸身。

    林清浅咽了咽口水,道:“喂……你是谁?你还活着吗?”

    瘦得跟干尸一样的楚灵云缓慢睁开了眼睛,她看到站在牢门的林清浅时,眼神一下子变得怨恨,咬着牙艰难发出声音,“……是,是你!”

    林清浅见她说话,走近了两步,不解地道:“你……认识林清浅?那你为何被关在此处?你得罪了顾长庚?”

    楚灵云阴森森盯着林清浅,若是身体能动,她肯定毫不犹豫扑上去咬死林清浅!

    可她身体被毒药侵蚀,早已动弹不得,如今只不过余一口气在罢了。

    不过再怨恨愤怒她也察觉林清浅异样,她不认得自己,从她口中说出林清浅,仿佛在说另一个人,而且她喊顾长庚全名。

    楚灵云很快意识到林清浅虽然还活着,但是失去了记忆。

    她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她笑声诡异,让林清浅听得极其不舒服,皱起眉头道:“你为何要笑?”

    楚灵云那双眼睛绽放出狠毒的光芒,语气阴冷地道:“你不是她!你不是林清浅,纵使你与林清浅再像,你也不是她!”

    林清浅怔了一下。

    自从顾长庚将她带来北冥,遇见的人都将她认成“林清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不是的。

    “你为何这般笃定我不是?”

    “我与林清浅有血海深仇!她化成灰我也忍得,为了害死她,我落到如今下场,我怎会认不出她!”

    林清浅:“……”

    “顾长庚现在对你很好吧,将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吧。”

    楚灵云扯着沙哑嗓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可悲!顾长庚真是可悲,沦落到将一个容貌相似的人当做林清浅的替身!”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他对你再好!你也不过是林清浅的替身罢了!他爱的是林清浅!他现在对你的一切,都是给林清浅的!”

    不知为何,这些话像针扎在林清浅心上一样,让她极其不舒服。

    脸色微白,她抿紧了唇,看了一眼疯癫似的楚灵云,转身离去。

    望着林清浅的背影,楚灵云笑到发不出声音了。

    顾长庚!林清浅!我诅咒你们都不得好死!

    ……

    将军府的前厅。

    段飞与顾长庚说道:“边境传来消息,慕容景带着少数的人偷偷潜入北冥地界,但一进入北冥地界后,便突然查不到他们踪迹了。”

第682章 将她当成了“她”?

    顾长庚眸光微冷,道:“无须在乎,慕容景来北冥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冲着清浅来的,那他一定会来京都城!”

    段飞道:“长庚,你的意思是……”

    “段叔叔放心,这一次,慕容景来京都城,我要他进城容易,出城难!我会安排和日月阁的人和羽林军埋伏的,让他插翅难逃!”

    “既然你早有打算,那段叔叔也就放心了。”

    顾长庚颔首,“嗯。”

    送走了段飞,顾长庚重新回到方才院子,林清浅还坐在梅树下,人却不太对劲,脸色微微泛白,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长庚行过去,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温度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在外面冷了吧,怎么不回去?手都冰了……”

    林清浅一个激灵,抬眸看向他,见他用温热的大手给她取暖,脑海不由自主浮现方才楚灵云的一番话。

    心底略微有些不舒服。

    她抽回了手,道:“……无事。”

    顾长庚当她抗拒自己,也没放心上,挥了挥手,让丫鬟拿来了一个汤婆子让她抱着暖手。

    在林清浅身旁坐下,顾长庚道:“再过半个月便是元日了,守岁我们就在将军府,段叔叔会过来,师父也在,到时候把小陛下也接出宫来,怎么样?”

    林清浅瞥了他一眼,冷淡地道:“不怎么样,守岁迎元日是要和自己家人一起才有意义,一来我没有家人,二来我的家不在北冥。”

    此话显然让顾长庚一怔,寒月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小姐,你别乱说话,你家就在北冥啊!”

    “我乱说什么,我说的是实话!我是被你们摄政王强行从西楚掳走,然后带我来这的,这是事实!”

    见顾长庚脸色有点发白,寒月急了,“小姐,你为何不信我们的话,慕容景他与你说的都是谎话……”

    “我凭什么要信你们!你们将我掳走,一直关在这将军府,我为何要信行事跟强盗绑匪一般无二的人!”

    寒月还欲说什么,顾长庚用眼神制止了她,她只能闭上了嘴,退至一旁。

    顾长庚看着神情冷漠的林清浅,抿了抿唇,不知如何与她解释。

    过了半晌,他道:“清浅,你信我,我绝不会骗你!”

    林清浅眼神复杂看着顾长庚。

    他将自己当成了“她”,在他看来自然不算骗!

    林清浅咬了咬唇,站起身,道:“我回屋了。”言毕,大步流星的往回住的卧房走,听到顾长庚紧跟其后脚步声,她只觉更加烦躁。

    回屋后,她看都不看身后跟着的人,“砰”一声关上门。

    顾长庚站在门外,忧心忡忡的敲门,“清浅,你将门打开,方才见你脸色不太对,可是身子不适?我让师父过来给你看看?”

    林清浅不耐烦地道:“我就是乏了,想歇息而已,你快走吧,别吵我了!”

    “我不放心,你开门让我看看你……看过你我才能放心。”

    林清浅提高音量冲门外大声道:“顾长庚!你要不就把我当成犯人关牢房里,这样你便能随时看我如何,否则你现在就给我离开,别来烦我!”

    门外顾长庚浑身一僵,静默了半晌,敛下眼底失望,柔声道:“好,你先歇息,晚些用膳了,我再来陪你用晚膳。”

    言毕,他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开。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林清浅憋着一肚子火在软塌坐下。

    她觉得自己突然发火有些莫名其妙,可偏偏又忍不住。

    ……

    傍晚,将军府前厅。

    顾长庚等着林清浅过来用晚膳,等一会儿,还是不见人来,便让去过去问。

    过了片刻,前去询问的丫鬟回来了,福了福身子,一脸忐忑的神色,支支吾吾地道:“王爷,那个……小姐说她在厢房里用过晚膳了,还有她……已经沐浴歇息了,说今晚不让任何人打扰她。”

    顾长庚心骤然一紧,眉头紧蹙。

    过了好半晌,他摆了摆手,低声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王爷。”

    顾长庚望着一大桌子的菜肴,全是按照林清浅口味准备的,口味偏重,还加了辣,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如今他却毫无食欲。

    他一筷子都没碰,起身道:“将膳食撤下吧。”

    “是,王爷。”

    顾长庚回了书房,坐立不安,最终还是忍不了行至林清浅住的厢房前,犹豫了片刻,足尖轻点,飞身上了屋檐,夜里寒风刺骨,他却在屋檐上坐了下来。

    离她近些,总算是安心了点。

    这一切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心情烦躁的林清浅毫无所觉。

    直至深夜,顾长庚从屋檐下来,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走进去,透过昏黄的烛光看到床榻上熟睡的林清浅。

    本想再走近一些,但顾长庚硬是忍住了想往前走的步伐。

    他在屋檐待了三个多时辰,身上寒气重,怕将寒气过给了她。

    离床榻一丈远,顾长庚就这样站着看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转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卧房。

    早上,窗外天色亮了起来。

    林清浅睁开眼眸,坐了起身,大概昨晚睡得不好,人看起来脸色也不好。

    春夏秋冬进来服侍她梳妆洗漱,一边道:“小姐,王爷在前厅等你用早膳呢,我们还是快些洗漱完过去吧。”

    提及顾长庚,林清浅闷声道:“不了,今日外面冷,我不想出去,早膳在房里用。”

    春夏和秋冬对视了一眼,都察觉了林清浅不对劲,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应是。

    可待她梳妆洗漱完毕后,早膳是摆在了房里,但连同一起过来的还有顾长庚。

    顾长庚笑意盈盈地道:“坐下吧,我给你盛了莲子羹,你尝尝看可还喜欢?”

    林清浅坐下来,眉头紧皱,看了一眼面前的莲子羹,虽然心中说不上恼火,但也并未说什么,端起莲子羹安静的吃了起来。

    见她恬静的面容,顾长庚禁不住心头一暖,唇边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两人安安静静的用完了早膳,寒月一如既往的端着林清浅调养身子的药过来,“小姐,该喝药了。”

    但今日林清浅明显心情不好,想都没想便回绝:“不喝。”

    顾长庚亲自端起了药,轻声哄道:“是不是怕苦?你看,我让人备了蜜饯,你之前喝药后吃蜜饯,一点都不苦了,不是吗?”

    看着递到嘴边的勺子,林清浅心情不好到了极点,扬手将勺子打掉在地。

    她怒声道:“顾长庚!我没病!为何要喝药?!为何整日要对你唯命是从!听你的摆布!”

第683章 不能取蛊,后果我承受不起

    屋内气氛随之凝固一般。

    顾长庚脸色白了白,喉咙干涩,面对怒气冲冲的林清浅,心中苦涩不已。

    寒月着急万分,“小姐!你不能这样跟少阁主说话,少阁主是为了你好,你可知道慕容将你掳走都做了什么!忘红尘便是他……”

    “寒月!”顾长庚呵斥了寒月一声。

    她的话戛然而止,收到顾长庚警告的眼神,她只能闭了嘴,将方才想说的话咽回去。

    顾长庚收敛起自己情绪,勉强的笑了笑,“清浅,这药是调养你的身子用的,是师父的一番心意,就算你生了我气,你舍得辜负师父一番心意吗?”

    林清浅心微微一动,但仍是怒意未消,“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之后,药我自然会喝!”

    顾长庚抿紧了发白的唇瓣,眼眸微垂,低声道:“好,我晚些再来看你。”

    言毕,他放下端着的药,转身离去。

    寒月将顾长庚走时的难过看在眼里,着急地喊道:“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少阁主呢!”

    林清浅将药端起来一饮而尽,没有吃蜜饯,嘴巴里苦得发涩,就像她此刻心情。

    她冷声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姐……”

    “出去!”

    寒月和春夏秋冬没有法子,便只能福了福身子暂时退下了。

    厢房内,林清浅坐在椅子上,鼻子莫名有些发酸,她抽了抽鼻子,废了好大劲才将这股酸楚压下去。

    ……

    傍晚时分。

    寒夜敲了敲顾长庚书房的门,房内传出顾长庚略带疲倦的声音。

    “进来。”

    寒夜推门而入,拱手道:“回少阁主,属下已经问过寒月了,你今日走后,她喝了药,午膳和晚膳也用了,但今日一直在房内没出来,似乎有点不答高兴,不过现在已经歇下了。”

    顾长庚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顾长庚心里苦涩一笑,或许他离得远些,才不会惹她动怒。

    过了片刻,兴许是胸口闷得慌,顾长庚想喝酒,他起身从书房出去,径直走向风清扬的院子。

    将军府的酒,毋庸置疑,全放在了风清扬的院子。

    顾长庚到了院子后,风清扬还在厢房忙活着自己的事,他便命人提了几坛酒在院子的石桌上喝了起来。

    待风清扬忙完出来后,顾长庚已喝得微醺。

    风清扬在他对面坐下,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头,道:“你内伤尚未痊愈,少喝点酒。”

    顾长庚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哑声道:“……无妨,师父不用担心。”

    风清扬叹了口气,跟着喝了一杯,“清浅还是不愿相信你?”

    顾长庚不语,接连一口气灌了几杯酒下肚,扯着嘴角苦涩一笑,道:“清浅如今不愿见着我,她恨不得我离她远远的……她不记得我,不怪她,都是我的错……”

    顾长庚曾以为林清浅失忆了也无所谓,他可以等,等她慢慢接受自己,爱上自己,可如今……面对她的冷漠,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风清扬摇头叹息。

    那些曾经两情相悦的记忆,一人忘得干干净净,一人铭记于心,于后者而言,其实是一种折磨。

    风清扬道:“那……你可要考虑为清浅取蛊?”

    顾长庚虽有了七分醉意,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道:“不!不能为清浅取蛊,哪怕她一辈子都记不得我……也不能冒险为她取蛊,哪怕只有一分失去她的几率,我承受不起这个后果。”

    风清扬眉头紧锁了起来。

    还是得好好想想,要取忘红尘应当还有别法子才对……

    过了半个时辰,风清扬见顾长庚喝醉了,吩咐寒夜:“将长庚扶回去歇息吧。”

    “是,阁主。”

    寒夜好不容易将顾长庚扶回去歇息,将人放在床榻上安置好,前脚一走,后脚顾长庚就站起身,醉醺醺的出去,朝林清浅住的厢房走去。

    林清浅躺在床榻上,正心烦意乱着,门猛地被推开了,她吓了一大跳。

    仔细一看,才发现进来的人是顾长庚。

    她掀开床幔下榻,皱着眉头道:“顾长庚,我已经歇下了!你还来这作甚?!”

    顾长庚喝了酒,脸颊微微泛红,深邃眸子微眯,带着几分醉意的姿态,俊美得勾人心魂。

    他猛地一把抱住了林清浅,牢牢抱住,喃喃自语道:“清浅……我好想你,一直都好想你……”

    林清浅不满的挣扎了起来,“顾长庚!你给我松开!松开啊!”

    “别动,让我抱抱,我想抱抱你……”

    他将脸埋在她肩头上,贪恋的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林清浅怒不可遏,想挣扎,但她那点力道岂能是顾长庚的对手,再如何使劲都是徒劳无功。

    听着顾长庚嘴里一遍遍呢喃不清喊着清浅,她心头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顾长庚!你给我醒醒,我不是林清浅!我是林浅!”

    顾长庚身体颤了颤,双手捧着林清浅的脸,固执地道:“你是清浅……”

    “我不是!”

    “你是清浅……”

    林清浅咬了咬牙,“我说了,我不是!”

    顾长庚醉了,固执的一遍遍去反驳,“你是清浅……我不会认错人的,你就是清浅,我心悦之人,我要娶的妻子。”

    林清浅心头发酸,恼火到了极致,大声地吼道:“我说了我不是!你听不懂吗!我不是!我不是!我……”

    她话莫名带上了一丝哭腔,“我不是林清浅!我是西楚的太子妃,林浅!”

    顾长庚身体僵了一下,瞳孔紧缩,厉声道:“你是清浅!”

    “我不是,我……唔唔……”

    唇被人狠狠堵住,呼吸间都是浓郁的酒味,林清浅的话被堵在嘴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闷哼声。

    顾长庚的吻横冲直撞,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仿佛迫切的想要证明什么。

    顾长庚呼吸越发粗重,醉意将他对林清浅的渴望放大,他更渴求触碰她。

    不知不觉,他将人推倒在床榻上,扯开她的衣襟,薄唇游移在她白皙的脖颈处……

    蓦地,他察觉她的肩头在剧烈颤抖。

    他的身体僵住了。

    意识总算清醒了些,他撑起身体一看,林清浅在他身下紧紧咬着嘴唇,小脸惨白,泪流满面。

    酒彻底醒了,顾长庚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手忙脚乱扯过被子将衣衫不整的她裹好,慌慌张张地道:“清浅……对不起,我……我方才喝了酒,我……”

    林清浅攥紧了被子,眼眶通红,怒声道:“顾长庚!你给我滚!滚!”

第684章 嫉妒“林清浅”

    “清浅,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喝了酒,我日后再也不会,你别生气……”

    顾长庚慌了,只需他靠近林清浅一点,她身子就颤抖的更加厉害,用恐惧的眼神望着他。

    这种眼神让他心狠狠地揪着疼。

    林清浅哭得泪水模糊:“你走!你不要过来……你走开啊!”

    林清浅将身体缩在床榻最里边,顾长庚不敢再轻易碰她,慢慢往后退,“好,我不过去,我不会过去……清浅,你别哭了,是我的错,对不起。”

    林清浅咬着唇,仿佛没听见顾长庚的话,恐惧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哭得更是停不下来。

    “清浅,你别生气,你要如何,我都依你……我也保证日后不会再犯浑,你别哭了,好不好?”

    林清浅抬眸看向他,一双眼眸满含泪水,好半晌,她才带挤出一句话,“……让我回西楚。”

    顾长庚脸色瞬间尽褪,苍白如纸。

    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

    过了半晌,他扯嘴角露出勉强的笑,“……不能,唯独这个我做不到,清浅你要什么都可以,让将我北冥的江山给你,让我把命给你,我皆可双手奉上,唯独这个我做不到……我不能没有你。”

    林清浅紧紧咬着唇,不再看她,将脸深深埋起来。

    听着她压抑的抽泣声,顾长庚伸手想将拥入她入怀,却又蓦地僵住不动。

    过了片刻,他转身走出了厢房。

    在门口碰上心急如焚的寒月,“少阁主,你与小姐又吵架了吗?属下听见小姐在哭,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顾长庚抿了抿毫无血色的薄唇,低声道:“我喝多了,吓到她了,你进去好好安慰她……”

    “是,属下这就进去。”

    寒月进去了,顾长庚深深看了一眼厢房门口,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寒月坐在床榻边上,着急轻拍着林清浅的后背,急声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别哭了……少阁主方才说了,他是喝多了,日后不会再如此,你别哭了好不好?”

    林清浅不听,将脸埋在膝盖上,肩头微微抖动着,显然还在哭泣中。

    她哭是因为发现自己对顾长庚亲吻会心跳加速,她发现自己嫉妒着那个名为“林清浅”的女子,嫉妒顾长庚对“她”的深情!

    她好像喜欢上了顾长庚,而顾长庚眼中的人不是她。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想逃走,从顾长庚身边逃离。

    ……

    顾长庚书房。

    寒夜进来了,顾长庚失魂落魄的坐在书案前,他拱手道:“少阁主,你无须担心,方才寒月来报,三小姐已经睡下了。”

    神情呆滞的顾长庚总算有了一丝反应,点点头,哑声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寒夜欲言又止,到底不知该如何安慰顾长庚,只能先行退下。

    寒夜退下后,顾长庚静坐在书案前,一贯冷静自持的他,此时茫然无措。

    若林清浅一直无法再接受他,甚至厌恶他,他该如何?

    为她取蛊吗?

    他做不到!

    眼睁睁看她离开自己吗?

    他也做不到,光是想一想,便能让他心如刀割。

    顾长庚捂住自己的眼睛,觉得疲惫不堪。

    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

    翌日一早。

    林清浅醒了,双眼还微微红肿,不知是不是顾长庚吩咐了,今日春夏秋冬和寒月对昨晚的事闭口不提。

    见她闷闷不乐,寒月甚至开口问道:“小姐,你在府里闷得慌,要不我陪小姐出府走走?”

    林清浅神色恹恹,实在提不起兴趣,便摇头拒绝了。

    春夏又迫不及待地问道:“这院子的梅花开了,奴婢陪小姐去摘梅花?”

    林清浅还是摇头,用过早膳后,她便说自己乏了,将她们都打发出去,将自己一人关在房内。

    接下来三日中,林清浅再也没见过顾长庚,寒月等人在她面前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绝口不提任何事关顾长庚的事。

    按理说正好合了林清浅的心意,眼不见心不烦。

    可这几日来,她越发闷闷不乐,食欲也越来越差,整日坐在房内走神发呆。

    春夏端着林清浅仅动了几筷子的饭菜出去,行至拐弯处,她迎面碰上了顾长庚,忙福了福身子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顾长庚看了一眼春夏托盘里端着的饭菜,眉宇紧蹙,“她今日仍是食欲不佳?”

    “回王爷,是的,小姐吃了几口便说不想吃了,让奴婢将这些膳食撤下。”

    顾长庚的担忧显而易见,微微收紧了手心,他沉声道:“去问问清浅喜欢吃什么,去买回来,还有她喜欢烟雨楼的吃食,让人去请一个烟雨楼厨子回来府里给她做。”

    “是,奴婢这就去办。”

    春夏又进了一趟林清浅的房里,出来时一脸失落的表情冲顾长庚摇了摇头,“小姐说她没有想吃的东西。”

    顾长庚眉头皱的更紧了。

    春夏道:“王爷,奴婢让人去请烟雨楼的厨子过来吧,小姐一向喜欢烟雨楼的膳食,定会胃口好些的。”

    顾长庚点头,“嗯。”

    春夏退下后,顾长庚按耐不住自己,绕到屋子后面,站在窗外偷偷看屋里的林清浅。

    不过三日,她消瘦了许多,小脸上难掩愁绪,此事正坐在软塌上不知在思索什么。

    顾长庚自嘲的想,她还能想什么,应当是想着该如何逃出北冥离开他吧。

    看得入神,顾长庚不小心踩到一段枯枝,发出的声响惊动了林清浅。

    “谁在窗外吗?”

    在林清浅侧首看过来时,顾长庚心骤然一紧,赶忙足尖轻点,跃上了屋檐。

    林清浅听到外面没动静,狐疑的行至窗前,朝外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便当自己听错了。

    当目光落在窗外盛开的梅花,心又沉了沉。

    这是顾长庚为“她”种下的……

    她走神了片刻,将窗合上了,全然没有察觉屋檐上有人。

    夜里。

    林清浅辗转难眠,思绪乱作一团。

    忽地,窗外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窗被人推开了,有人从窗户中进来了,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林清浅心骤然一紧,下意识坐起身,道:“顾长庚,你为何又……”

    那身影闪身来到床榻前,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浅儿,别出声……是孤。”

第685章 慕容景欲带走林清浅

    林清浅瞪大了眼睛,待慕容景松开手,她吃惊地道:“慕容景!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在西楚吗?”

    慕容景道:“孤知晓大婚当日是顾长庚掳走了你,一路追了过来,不过边境进入北冥的关卡,顾长庚都下令严查,孤费了时日才进入北冥地界,此番是特意来救你的。”

    林清浅面露犹豫,“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浅儿,我们先走!”

    言毕,慕容景根本不给林清浅拒绝的机会,长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从窗那边跃了出去,一出去便见到龙一等人在。

    慕容景道:“师父,我们走!”

    拓跋云点头,“好,太子殿下,我们往这边走!”

    林清浅皱起了眉头,“慕容景,你先放下我,我有话要问你……”

    “浅儿,我们出去再说。”

    拓跋云也道:“林姑娘,太子殿下说的对,如今不易说话,我们先出去再说。”

    一行人打算原路返回偷偷出了将军府,不料才走到将军府的院子中,四周忽地亮起了火把,四周的屋檐上都站满了人,个个手持弓弩对准了慕容景等人。

    林清浅心骤然一紧,她看到了为首的顾长庚。

    顾长庚也看到了她,目光落在慕容景抓着她手臂的手上,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

    风清扬也在,眯起了眸子,冷笑一声,道:“拓跋云,你这奸诈小人,害我受了这么多年苦,我没去找你报仇,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好啊,我看你今日要怎么逃!”

    拓跋云:“我怎么就奸诈了,比武本是各凭本事,当年我能给你下毒,那是我的本事,再说了,你不是号称自己毒医双全吗!解不了毒,那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

    风清扬气得不行,“你这王八羔子,等着!待会让你好看,不就是西域的毒和蛊虫吗!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吗!我非得让你好好尝尝这种滋味!”

    风清扬恨不得立刻下去和拓跋云干上一架,寒夜赶忙拦住他,“阁主,你稍安勿躁,今日他们是插翅难逃,你不必着急,三小姐还在他们手上你,得先将三小姐救回来!”

    “说的有道理。”风清扬侧首看向右边,对顾长庚道:“快去将丫头带回来,小心一会动起手来误伤了丫头。”

    顾长庚施展轻功从屋檐飞身而下,站在距离慕容景林清浅不足两丈远的地方,抬眸对上林清浅的目光,伸出手,沉声道:“清浅,过来。”

    林清浅紧紧抿着唇,似有些犹豫,但她尚未动作,慕容景先牢牢抓紧她的手臂。

    “顾长庚!浅儿是孤的太子妃,夺人所爱,似乎不大光明磊落吧。”

    顾长庚冷哼一声,“光明磊落?慕容景,你还有脸说出这句话,忘红尘为何在清浅身上……还要我替你解释吗?”

    慕容景神情微变,显然未曾想到顾长庚得知了林清浅身上有忘红尘的蛊虫。

    林清浅看了看顾长庚,又看了看慕容景,“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忘红尘?忘红尘是什么?”

    “浅儿,他不过一片胡言乱语罢了,你无须在意。”

    顾长庚眸光微沉,“……清浅,过来。”

    “我……”

    林清浅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但慕容景抓住她手臂往后扯了一下,将她扯到身后,急声道:“浅儿!别过去,他所说一切皆是谎言,不可信!”

    顾长庚语气更冷几分,“慕容景!将军府我早已设下埋伏,就等着你自投罗网,你最好识趣点,放了清浅,否则……我要你今晚命丧此地!”

    “那便看看孤今晚命丧北冥摄政王的府邸,北冥和西楚签订的平和契约还如何作数!”

    “你以为我会怕吗?”顾长庚目光冰冷如霜盯着慕容景

    “那便试试看吧。”

    顾长庚勾唇冷笑,微微抬起手,手持弓弩的人全部对准了慕容景。

    “只要我一声令下,慕容景你就会被弓弩射成筛子。”

    慕容景丹凤眼中满含怒意,死死盯着顾长庚。

    “让清浅过来。”

    慕容景更用力抓紧林清浅的手臂,力道大到让她吃疼的皱起了眉头,她思绪乱作一团,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慕容景,你先松开……”

    慕容景手上力道未曾减少半分,语气带着一丝着急,“浅儿!你难道信了他的话不成?!”

    “你松开!我……”林清浅看了看顾长庚,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慕容景,道:“你们谁我都不信!先松开我!我不是一个物品,我是人,无须对你们任何一方言听计从!”

    “浅儿……”

    “你放开!”

    林清浅使劲要挣脱慕容景的手,顾长庚心跟着一紧,正欲上前,下一刻,一把泛着寒光的剑架在了林清浅白皙的脖子上。

    慕容景和顾长庚几乎是同时出声。

    “师父!”

    “清浅!”

    拓跋云将剑架在了林清浅脖子上,劫持了她,他对慕容景道:“太子殿下,事到如今,我也是逼不得已,若要脱险,唯有此计了!”

    他看向脸色阴冷冷的顾长庚,道:“摄政王殿下,若是不想林小姐出事的话,请让我们走吧,待我们平安无事离开京都城,林小姐自会安然无恙!”

    风清扬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拓跋云!这么多年未见,没想到你阴损到无人能敌地步,还劫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脸上还真是有光!”

    “风清扬!你别三十步笑五十步,你仗势欺人,手段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设的埋伏,你们自己没脑子往里冲,这能怪得了我们吗!”

    寒夜重重的点头,“阁主说的没错!怪你们自己蠢!”

    拓跋云被气得脸都黑了,咬了咬牙,“我不与你们废话,让我们走!否则我可不保证林小姐会如何!”

    说着架在林清浅脖子上的剑贴的更近,她白皙的肌肤都隐约可见一条红色血丝。

    “师父!住手!”慕容景丹凤眼满含怒意望着拓跋云。

    顾长庚厉声道:“你敢!”

    拓跋云心知林清浅是他们唯一筹码,纵使慕容景会不悦,他也顾不得了,坚持道:“摄政王殿下,命令你的人让开,让我们走!”

    顾长庚眼神冷得吓人,他微微抬眸,给了拓跋云后方屋檐上寒月一个眼神,几乎是瞬间,寒月手中迷烟扔到拓跋云等人中间。

    迷烟萦绕,一时让人看不清,顾长庚闪身到了拓跋云面前,徒手抓住他剑刃,一掌将他击退几步,趁机搂住林清浅的腰,迅速退后。

    到了安全的距离,顾长庚抓着林清浅肩头,着急上下打量她,“可有受伤?”

    林清浅脸色微白,尚未回神,木讷的摇了摇头,“……没,没有……”

第686章 顾长庚受伤,她恢复记忆了?

    顾长庚闻言,骤然松了一口气。

    迷烟散去,慕容景等人放下捂住鼻子的手,他们方才早有警惕,并未吸入迷烟。

    慕容景发觉林清浅被顾长庚带走,俊美如斯的脸上神情阴鸷,手持长剑冲了过来,欲抢人。

    顾长庚将林清浅往后一推,厉声道:“照顾好小姐!”

    林清浅被身后日月阁的人扶住,那人道:“是,少阁主!”

    顾长庚反手接过寒夜扔下来的剑,挡住慕容景迎面而来的长剑,剑刃相碰,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声音。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皆是冰冷的杀意。

    顾长庚眸子微眯,长剑压向慕容景,纵使他内伤尚未痊愈,但他武功早在慕容景之上,一时两人僵持着,竟不分上下。

    拓跋云见此,忙道:“快!去帮太子殿下!”

    龙一和龙二等人刚欲动身,寒夜和杨坚等人从屋檐上飞身而下,拦在他们面前,长剑指着他们。

    “想过去帮你们太子殿下,先问过我们手上的剑准不准吧!”

    龙一和龙二对视一眼,一咬牙,猛地发起攻势,与寒夜、杨坚缠斗了起来。

    拓跋云见其余人被拖住了,迅速一掌击飞面前的人,欲亲自过去帮慕容景,不料风清扬飞身而至,笑意盈盈的拦在他面前,“拓跋云,你徒弟打不过我徒儿,你一个长辈去插手,还要不要脸了!”

    拓跋云恨得牙痒痒,“风清扬!少得意,太子殿下不一定会输!”

    言毕,那边顾长庚忽地侧身,剑锋一转,慕容景肩头被划了一剑,血瞬间涌出,顺着他胳膊往下滑落。

    “太子殿下!”

    看拓跋云着急,风清扬更加得意,“看吧,我就说你徒弟打不过我徒儿!”

    “你!”

    拓跋云一掌朝风清扬袭去,风清扬不躲不闪,直接接下他这一掌,拓跋云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被这一掌打得踉跄的退后了好几步。

    侧首一看,慕容景又要落在下风,他顾不上自己伤,欲闪身过去帮忙,不料风清扬好似早预料到他的动作,足尖一点,稳稳当当落在他面前,鄙夷地道:“想以大欺小呢?别忘了,他师父我可在这里!”

    言毕,风清扬迅速朝拓跋云攻去,拓跋云勉强应付着,根本脱不开身去帮慕容景。

    林清浅看着面前混乱的一幕,思绪同样乱糟糟的,无法思考。

    她目光紧紧追随顾长庚,看他和慕容景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间,他好几次险些受伤,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顾长庚眼神犀利,出手招招狠厉,直指慕容景要害,慕容景吃力的应付着。

    “慕容景!你不该这样对她,种蛊时,你害她受的痛苦,我会加倍奉还!”

    慕容景强撑着道:“哼!那也得看你顾长庚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顾长庚冷哼一声,神情一凛,忽地用上了十成的内力注入剑中,浑厚的内力直接将慕容景的剑震碎,剑刃断成几节掉落在地。

    没了武器在手,方才还勉强能应付的慕容景此刻完完全全落在下风。

    顾长庚长剑一扫,他侧身躲避不及,手臂上又被砍了一剑。

    慕容景闷哼一声,捂着右手,心中暗叫不好,肩头和手臂受的伤,让他右手几乎无法再动。

    一贯淡定从容的他,此时身上血迹斑斑,狼藉不堪。

    顾长庚持剑指着他,冷冷地道:“你在她右手割了一刀种蛊,害她承受撕心裂肺的痛苦,今日我便废了你的右手!”

    言毕,顾长庚直接朝慕容景右手袭去,要活活砍下他慕容景右手的架势。

    拓跋云好不容易稍稍脱身,一眼便瞧见慕容景身陷险境,心中一急,要闪身过去救他已来不及,心急如焚,忽地瞥见不远处的林清浅。

    拓跋云带上内力将手中长剑朝林清浅的方向掷去。

    风清扬面色骤变,喊道:“丫头!小心!”

    林清浅侧首一看,泛着寒光的长剑迎面而来,她连躲都来不及了,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电光火石之间,是顾长庚收了对慕容景的攻势,迅速闪身过去抱住了林清浅。

    长剑从背后刺入顾长庚的身体。

    他发出一声闷哼。

    风清扬:“长庚!”

    寒夜等人惊声喊道:“少阁主!”

    林清浅身体僵住了,她睁开眼睛,看着顾长庚嘴角溢出的血迹,木讷的垂下眼眸一看,被血染红的剑刃穿过他的胸口,分外刺眼。

    她唇瓣微微抖动,想开口说话,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呆滞的抬手想去按住他胸口的伤口,想止住汹涌而出的鲜血,颤抖的双手不敢按上去,只是紧紧抓着他衣裳,双目含泪,慌张失措地道:“不要……不要再流血了,呜呜……”

    痛楚从伤口蔓延至全身,顾长庚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他勉强扯动嘴角,笑了笑,艰难抬手抚了抚林清浅的脸颊,他道:“别……别哭了……”

    林清浅抓紧他的衣裳,哭得泪流满面,表情惊愕无助,哭着道:“不可以……不能再流血了,呜呜……不要再流血了……”

    顾长庚脸上的笑已经维持不住,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如今看来……你再也记不起来,不失为一件好事……”

    林清浅尚未反应过来顾长庚话中是为何意,慕容景趁着所有人尚未从惊愕中回神,闪身过来,从身后抓着林清浅的肩头,一掌击在顾长庚身上,带着她迅速后退。

    林清浅眼睁睁看着顾长庚倒在地上,蓦地心口一阵绞痛,脸色惨白,喉咙腥甜,竟硬生生的呕出了一口大血。

    慕容景急声道:“浅儿?!”

    林清浅瞳孔紧缩,心口的绞痛半分不减,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悲戚地大声喊道:“……长庚哥哥!”

    那边拓跋云也趁机暂时摆脱风清扬,闪身来到慕容景身旁,道:“龙一龙二带人断后,太子殿下,我们快去走!”

    “浅儿……我们走!”

    林清浅拼命的挣扎,一双眼睛充满恨意,咬牙切齿地道:“慕容景!放开我!放开我啊!”

    “清浅,你……”慕容景怔了一下,她恢复记忆了?

    寒夜等人已经回过神来,“动手!决不许他们逃走了!”

    拓跋云见慕容景还和林清浅纠缠,抬手狠狠在林清浅颈后用力一敲,她身子一软,人晕了过去。

    “太子殿下!走!”

    慕容景单手圈住林清浅腰身,点头,跟在拓跋云身后杀出了将军府。

    “拓跋云!你这个卑鄙小人!休想走!”

    风清扬欲追,寒夜急声喊道:“阁主!你先别急着追了,快来看看少阁主吧!”

    风清扬一咬牙,吩咐杨坚等人去追,他连忙过去查看顾长庚伤势。

    风清扬面色凝重,从怀里冒出一个瓷瓶,倒了两粒药给顾长庚喂下,“快!将长庚带到我房里去!”

    “是,阁主!”

第687章 你对孤就没有半分动容吗?

    翌日早上。

    躺在床榻上的林清浅眼睫颤动了一下,睁开了眸子,昏迷前记忆瞬间涌入脑海,她猛地坐起身。

    “长庚哥哥!”

    她惊动了坐在一旁的慕容景,慕容景眉头微蹙,行过来,“浅儿,你醒了……”

    林清浅满含恨意瞪着他,“慕容景!你无耻!什么林浅!什么西楚太子妃……全是你编造的谎言!还有忘红尘……是忘红尘让我失忆的,对吗!”

    慕容景眼神复杂,“……你都想起来了。”

    “对!没错!我全都想起来了!慕容景,若是长庚哥哥出事,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林清浅掀开被子下榻,二话不说要往外走,但一把被慕容景抓住了,“待天色一黑,孤便能离开京都城,孤会带你回西楚,关于顾长庚……你最好全忘了!”

    林清浅使劲挣扎,“慕容景!你给我松开!”

    “清浅,别闹了,随孤回西楚!”

    “慕容景!你给我滚,什么叫随你回西楚,我从来就不是西楚的人!更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我也不喜欢你这种手段歹毒之人,我喜欢的是长庚哥哥!慕容景!你放开我……”

    望着满含泪水的林清浅,慕容景心里一阵抽疼,他牢牢抓住林清浅两只手,眼神冰冷,一字一顿地问道:“口口声声说着顾长庚!那在西楚这三月,你对孤没有半点动情吗!这三个月……”

    他眼眸垂下,嗓音暗哑了些,“就没有半点动容吗?”

    林清浅怒声道:“没有!慕容景,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我恶心透了!这三个月……我连回想一下都忍不住反胃!”

    “你!”

    慕容景眸光阴鸷,骨节分明的大手忽地掐住林清浅的脖颈,一点点的收紧。

    林清浅脸色憋的涨红,勉强吐出一句话。“慕容景……你……让我厌恶到了极致……连看你一眼,我都恶心……”

    慕容景手越收越紧,眼看林清浅要昏死过去,他却猛地收回了手。

    林清浅身体一软,跌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慕容景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捏住林清浅的下巴,冷冷地道:“清浅,你最好乖一点,否则孤能给你种蛊一次,就能种蛊两次!”

    林清浅嘲讽的笑了笑,“那又如何?!即使我没了记忆,即使你编造谎言,我们朝夕相处三月之久,我照样不会喜欢你,却在短短不过半月之久,我还是喜欢上了长庚哥哥!”

    她眼神坚决,吐出口的话狠决薄情,“我林清浅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慕容景!”

    慕容眸光暗了暗,俊美的脸上神情冷冽,过了好半晌,他薄唇吐出话,一字一句,像一把利刃刺入林清浅的心。

    “可是你的长庚哥哥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林清浅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紧缩,小脸上的表情慌张失措,她大声地冲慕容景嘶吼道:“慕容景!你胡说八道!我不信,长庚哥哥他……他不会的!你骗我!”

    “孤为何要骗你?昨晚他穿过他胸口的那把剑,你不是看的一清二楚吗?”

    “不会的,长庚哥哥不会的,一定是你骗我,是你骗我,是你骗我……”林清浅泪如雨下,浑身发着颤,反复念叨着你骗我这句话。

    “清浅,忘了顾长庚,跟孤回西楚,孤保证,日后定会好好待你的,好吗?”

    林清浅猛地抬眸,满含泪水的眼睛充斥着浓烈的恨意。

    “慕容景!你休想骗我!我不会信你的,我现在就要回将军府,你让开!”

    林清浅不顾一切往外冲,慕容景牢牢抓着她,她狠狠的咬在他手臂的伤口上,很快尝到了血的腥味。

    慕容景也因此疼得倒抽一口气。

    林清浅趁机一把推开了他,欲想往门口跑,慕容景捂着伤口紧追其后,“清浅!”

    林清浅一眼瞥见桌上放着的佩剑,她扑过去拿起佩剑,几乎是本能的抽出剑,转身,狠狠一剑捅了过去。

    剑刺中了慕容景的胸口。

    汹涌而出的血瞬间将他胸口的衣衫染红。

    慕容景脸色惨白,垂眸看了一眼刺入他胸口的长剑。

    痛楚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这次……比往日受伤更疼。

    林清浅也怔了一下,就在此时,木门被撞开了,拓跋云一见此情景,急声喊道:“大胆!竟敢行刺太子殿下!”

    拓跋云抬手,正欲一掌击飞林清浅,慕容景冷声喝道:“住手!谁都不许伤了她!”

    拓跋云收了手,恨铁不成钢地道:“太子殿下……”

    慕容景收回了目光,直直对上林清浅恨意浓烈的眼眸,他徒手抓住剑刃,竟又往前走了一步,剑又刺入他身体更深一分。

    他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嘴角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面容苍白病弱,却莫名更添几分俊美妖冶。

    龙一龙二等人惊恐地喊道:“太子殿下!”

    慕容景道:“孤想要的,绝不会放手!哪怕你一辈子都不喜欢孤,一辈子心中都念着顾长庚,无所谓……孤就要将你禁锢在身旁!哪里都不能去!”

    “你……”林清浅一咬牙,使劲的推了慕容景一把,长剑从他胸口抽出。

    慕容景身形踉跄往后倒去,被龙二眼疾手快接住了。

    等慕容景抬眸一看,发觉林清浅将染着血的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他脸色更白了几分,“清浅!你要做什么!”

    其余人见状,与上前擒住林清浅,她将锋利的刀刃跟更加贴近自己的肌肤,大声喝道:“都给我站住!不许过来!”

    慕容景咬了咬牙,“全部不许过去!”

    “往后退!都给我往后退!”

    慕容景冷冷扫了龙一等人一眼,“往后退!”

    他们无奈,只能听从慕容景的话,纷纷的往后退。

    慕容景接着道:“清浅,把剑放下!”

    林清浅非但不放,剑刃更是陷入自己的肌肤,白皙的脖颈上可见一条清晰的血痕,她道:“慕容景!让我走!否则你带着我的尸体回西楚吧!”

    慕容景捂着胸口伤口,“你拿自己威胁孤?”

    “不是威胁!我只是告诉你,慕容景!我说到做到!你今日要么让我走!要么就带着我的尸体回西楚!”

    慕容景惨白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受伤神情,盯着林清浅看了半晌,哑声道:“让开,让她走……”

    拓跋云急声道:“太子殿下,不能让她走!否则暴露了我们的位置,北冥士兵会立马赶过来围剿我们!”

    慕容景虚弱声音不容拒绝地道:“让她走!听到没有……让她走!”

    龙一等人让开了一条路,林清浅握剑架在脖颈上,没有松开半分,警惕的盯着他们一步步往木门的方向退。

第688章 我没事,别怕

    出了门,龙一他们欲跟上来,林清浅立刻冷声喝道:“都别动!”

    龙一他们又顿住了,纷纷看向慕容景,慕容景抿紧了薄唇,“……让她走。”

    林清浅出了木门,才发现他们在一处普通的农家院子中,她发现院子中绑着的马,挥剑斩断了绳子,翻身上马,毫不犹豫的骑着马离去。

    手中的长剑她一直紧紧握住,不敢松开半分。

    慕容景的人追上来,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了!

    马蹄声响起,龙一欲去追,慕容景虚弱地道:“……站住,孤的话听不明白吗?让她走……”

    拓跋云眉头紧锁,见林清浅骑上马已经跑得没影了,摇了摇头,对龙二道:“快扶太子殿下到床榻躺下,我给他处理伤势!”

    “是,国师大人!”

    拓跋云给慕容景处理伤口,加上昨日在将军府受的伤,身上的伤势可不轻。

    “太子殿下,你的右手可要注意些了,不好好养伤,日后右手行动……会不方便。”

    慕容景躺在床榻上,显然没听进去,难得见他露出这种黯然无光的眼神。

    过了片刻,他喃喃自语地道:“为何不能喜欢上孤……孤有何处比不上顾长庚吗?为何不能……”

    拓跋云拧着眉,得知现在说什么慕容景都听不进去,索性也不说,转身出去吩咐龙一等人准备晚些偷偷离开京都城的事。

    ……

    林清浅骑上马,一直往前骑,终于到了街道上,她才得知慕容景将她带到了京都城一处偏僻的地方。

    顾不得路人看她怪异的表情,她牢牢握着那把剑,骑着马朝将军府奔驰而去。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快点回去将军府!慕容景一定在她骗,长庚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昨晚穿过他胸膛的剑,还有顾长庚最后说的话,不停在脑海浮现。

    “如今看来……你再也记不起来,不失为一件好事……”

    她记不起来了,就不会经历他承受过的,失去心爱之人的锥心之痛了,是吗!

    寒风刮的林清浅脸颊生疼,眼泪一路上就没停过,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如何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顶着寒风小雪骑了足足一个时辰,林清浅马在停在将军府前,紧紧握着的剑柄的手总算松开了。

    “哐当”一声,剑掉在了地上。

    全身僵硬的她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这动静惊动了门口看守的士兵,两名士兵赶忙跑过来,见是林清浅,忙不迭跑过去扶起她。

    “三小姐!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林清浅强忍着眼泪,急声道:“……我,我要见长庚哥哥!”

    “属下先扶你进府!”两名士兵扶起林清浅往府里走,一边大声朝府里喊道:“来!快来人去禀告,三小姐回来了!”

    ……

    风清扬的院子中。

    顾长庚强撑着要下榻,“不行!我亲自带人去找,决不能让慕容景将清浅带出了京都城!”

    “少阁主!不行!你伤的不轻,决不能起来的,属下已经告知了沈统领他们,现在他们带兵正在京都城搜查,你放心,一定会很快找到三小姐的!”

    “我得自己去……”

    “少阁主!你快躺下,你伤口又渗血了!”寒夜都快急疯了。

    风清扬也忍不住道:“长庚!你躺下,老头子我去找,拓跋云这小人就是躲到耗子洞里,我也给他揪出来!”

    顾长庚不听,强行要下榻,风清扬逼得没法了,正欲拿银针将他弄晕过去。

    尚未动手,门外的寒月急匆匆跑进来,道:“少阁主!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顾长庚浑身一震,“真的?清浅回来了?她在哪?我要去见她!”

    风清扬眸光一闪,忽地将手中银针扎在顾长庚脖颈的穴位上,顾长庚身体一软,双眸合上,软软倒在了床榻上。

    寒夜和寒月都怔住了,寒夜不明所以地问道:“阁主!你这是做什么?”

    风清扬动手让顾长庚躺好一些,瞪了两人一眼,“你们等下别说话,让我来说。”

    “阁主,你是要……”

    话尚未说完,林清浅被士兵扶着进来了,她一眼便见到床榻上躺着的顾长庚,脸色苍白,胸口的衣裳上被血晕染了一大块。

    刷的一下,她脸上的血色尽褪,唇瓣都在发着颤。

    推开扶着她的士兵,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床榻行过去。

    站在床榻一丈远的地方,林清浅已经泪眼模糊,颤声问道:“……风爷爷,长庚哥哥,他,他……”

    风清扬递给寒夜和寒月一个警告眼神,故意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长叹一声,道:“丫头啊,长庚他……唉,你也别太伤心了,他若是知晓了,定也不会好受的……”

    林清浅再也忍不住哽咽着哭出声,双腿一软,险些没站稳摔下去,幸好风清扬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她咬着牙,一步步行过去,身体瘫软跪在床榻前,望着脸色惨白的顾长庚,手颤动了好几次,都没敢去碰他,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风清扬上前了一步,拍了拍林清浅的肩头,“丫头,长庚留下了几句话,他说杀了你父亲,还有你祖母因他而死,希望你不要怪他。”

    林清浅趴在床榻前泣不成声,“我,呜呜……长庚哥哥,我从未怪过你,父亲他是罪有应得,祖母之死也与你无关,我真的从未想过要怪你……”

    “还有便是那日你被曹云青逼得坠崖,长庚让老头子我替他说一声,是他的错,他没有保护好你,他很自责。”

    “呜呜……我都知道,曹将军所说必然不是长庚哥哥的意思,我知道的,我信长庚哥哥不会如此……不是长庚哥哥的错,不是他的错……”

    林清浅心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割着。

    好疼!

    “对不起,长庚哥哥呜呜……对不起……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只有你,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

    看林清浅哭得伤心欲绝,寒夜和寒月眉头拧得紧紧的。

    同时心中忍不住为阁主祈祷,少阁主醒来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吧。

    风清扬长叹一声,动手将扎在顾长庚脖颈的银针取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清浅自然未曾察觉到他的动作。

    银针一取走,顾长庚便睁开了眸子,漆黑眼里满是心疼和着急。

    方才他看似晕过去了,但五感皆在,林清浅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泣不成声,都让他的心狠狠揪着。

    顾长庚哑声道:“清浅,别哭了……我没事。”

    林清浅猛地抬眸,看到顾长庚醒着,她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哭了起来,“长庚哥哥,呜呜呜……”

    顾长庚心疼不已,强撑着坐起身,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中,顾不得牵动了胸膛的伤口,用力的将她抱紧,轻抚哭得肩头直抽搐的她。

    他喉咙发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别哭了,我没事……我没事,别怕……”

第689章 万一我永远想不起来,你怎么办?

    小两口抱在一块,风清扬满意的一笑,递给寒夜和寒月一个眼神,三人一同出了屋子,留下两人独处。

    林清浅将脸埋在顾长庚肩头上,哭到不能自己。

    顾长庚轻抚着她后背安慰,心疼不已地道:“清浅,别哭了,听话,不哭了,方才是师父吓你,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

    林清浅满脸泪痕的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哭得红肿,眼泪还是止不住。

    她见到顾长庚胸前包扎好的伤口渗出血迹,带着哭腔道:“你的伤口还在……还在流血……”

    顾长庚大手抚了抚她后脑勺,“没事,方才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师父已经看过,并无大碍。”

    林清浅点点头,哭得一下子收不住,眼泪就是不停的往下掉。

    顾长庚给她擦着眼泪,柔声哄道:“……别哭了,我真的没事,看你哭,可比我伤口疼上千百万倍。”

    过了好一阵,林清浅才勉强收住了哭泣,但肩头仍是一抽一抽的。

    “长庚哥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说着要掀开顾长庚的中衣查看伤口,顾长庚却一把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眉宇紧蹙,他握得更紧了。

    “你手怎么这么冰?可是病了?”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一路骑马回来的,外面冷,一会儿便会好了。”

    “你骑马回来的?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慕容景怎会轻易放你走的?”顾长庚终于意识到什么,目光着急的上下打量起林清浅。

    蓦地发觉她脖颈上有明显的掐痕,还有一条血痕,他急声道:“你脖子上的伤……是他伤了你?!”

    顾长庚顿时怒意翻腾。

    慕容景!这个混蛋!

    林清浅缩了缩脖子,握住顾长庚要查看她脖颈的手,眸光闪了闪,低声道:“我趁着慕容景不注意,捅了他一剑,然后偷了马逃回来的,他们现在藏身西城一处农家小院中。”

    顾长庚眸光微冷,摩挲了一下她的小手,道:“去让师父进来替你处理伤口,正好让寒夜也进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办。”

    “……嗯。”

    林清浅恋恋不舍的松开顾长庚的手,行过去打开门,正贴着门偷听的风清扬险些没摔进来,幸好最后稳住了身形。

    风清扬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丫头,你们……说完话了?”

    “风爷爷,长庚哥哥让你和寒夜进去。”

    “……嗯,哦,好,我们快进去吧。”

    寒夜等人随林清浅等人进屋,顾长庚吩咐他带人前去慕容景藏身的小村庄搜人。

    寒夜拱手道:“是,属下遵命!”

    寒夜领命出去了,顾长庚让风清扬替林清浅处理了脖颈伤口,处理伤口时,风清扬忍不住低声咒骂道:“看着人模狗样,但能当拓跋云这奸佞小人的徒弟,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顾长庚面色又冷了下来,林清浅忙摇了摇头,道:“风爷爷,我没有事……一点小伤而已。”

    风清扬自然懂她心中所想,是怕顾长庚担心吧。

    “没错,小伤而已……有你风爷爷在,不算什么,日后好好歇息两日便没事的。”

    林清浅握住他手,两人十指紧扣,道:“长庚哥哥,你别担心,风爷爷说了,小伤而已,倒是你胸口的伤,快让风爷爷给你看看吧!”

    “……无事,方才你回来之前,师父已经给我看过了。”

    接触到顾长庚的目光,风清扬心底暗叹一声,附和道:“是啊,清浅,你也别担心了,长庚活蹦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

    屈服徒弟的威胁之下,风清扬心里倍感没有面子。

    顾长庚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担忧地问道:“师父,你曾说过,忘红尘的蛊虫不取,被种蛊之人永远都不会恢复记忆,那清浅为何会想起来?她体内的蛊虫除掉了吗?会不会对她身子有害?”

    “这个嘛……”风清扬思忖了片刻,“蛊虫存于心脉,按理说要割开血脉,用母蛊虫的气味引诱公蛊虫出来,而昨日丫头见你受伤,刺激过大,导致血气上涌吐了血,我猜测这蛊虫就随着被吐出体内,不过你放心,蛊虫已除,对丫头肯定是无害的,方才我也给丫头把过脉了,除了身子有些虚弱,没有其他什么问题。”

    顾长庚闻言,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林清浅犹豫了一下,问道:“风爷爷,既然你知道如何取蛊,为何之前不帮我取蛊?”

    “这……”风清扬斜眼看向顾长庚,心知肚明这小两口的事,他就不掺和了,他道:“那个,老头子我还熬着药在厨房,我先去看看那药熬好了没有!”

    言毕,他脚底抹油溜走了。

    风清扬这一走,林清浅不难猜出缘由。

    “长庚哥哥,是你不愿让风爷爷替我取蛊的,对吗?”

    顾长庚微微颔首,牵起林清浅的右手,将薄唇印在她手腕上淡粉的疤痕上,笑了笑,道:“你已经受了一次罪了,我怎会舍得让你再受第二次罪……”

    “要是不取蛊,万一我永远都想不起你来呢?”

    “……无事,在西楚见到你还活着那一刻,我便心满意足。”

    林清浅眼眶又忍不住湿润了起来,“我若是永远想不起来,若是永远像前几日那般对你恶语相向,你要怎么办?”

    顾长庚微微垂眸,似乎很认真思索了林清浅的话,道:“……不知,你若讨厌我,我便躲起来,不让你看见,能在暗处偷偷看上你一眼,足矣。”

    林清浅眼泪再也忍不住,抽泣着道:“笨蛋!你是有多蠢……我若是一直想不起来,一直对你那么可恶,我……你……”

    光是想想,她就心疼他心疼得要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你怎么那么傻,你让风爷爷替我取蛊便好……取了蛊,我不就会想起你了嘛……”

    顾长庚将人搂在怀里,“我怎敢拿你的命去冒险,哪怕只有一分的几率我也不能。”

    指腹轻轻抚过林清浅脖颈上的伤痕,眼底满是心疼。

    他郑重地道:“清浅,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你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

    慕容景不可能会轻易放她走,她此番能回来,必定以性命要挟。

    林清浅抽了抽鼻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道:“那你也要答应我,你也一样,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做傻事!”

    他以为她死了,重伤不治,治伤的药全然倒掉,一口不喝,他当时心里作何打算,她一清二楚。

    顾长庚低头在林清浅的眉心印下一个轻吻。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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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小可爱说看不到683和684章,首发网站是可以的,其他地方不太清楚,所以我挂在围脖上,要是看不到的亲可以过去看。财迷的围脖:小财迷要努力呀

第690章 很甜

    傍晚时分。

    寒夜带兵前去搜查林清浅说的地点回来,“禀告少阁主,属下到的时候,慕容景一行人早已经不知所踪,方圆十里我们都仔细找过了,没有半点踪迹。”

    顾长庚眸子微眯,眼底闪烁着冷意。

    沈斐见了,道:“你和清浅就好好在府内养伤吧,你放心,我让杨兄严查进出京都城的人,不会轻易让他们走了的!”

    顾长庚道:“传我命令,前往西楚一路的关卡都必须严查,很有可能慕容景等人已经逃出京都城了。”

    沈斐想了想,顾长庚所说并不是毫无道理,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就在此时,林清浅端了药进来,顾长庚收敛了冰冷的表情,眉头微蹙,道:“清浅,你怎么没回去歇息?”

    “我身体无碍,在屋里也睡不着,索性去厨房帮风爷爷看着点煎药的火,你的药煎好了,便端过来给你。”

    顾长庚递给寒夜一个眼神,寒夜上前道:“小姐,给属下吧。”

    见药给寒夜放好,林清浅在床榻前坐下,顾长庚立马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若是不想歇息,便来房里陪着我,煎药的事交给下人就好。”

    林清浅:“好,我知道了……”

    “咳咳咳……”沈斐站在一旁,忍不住轻咳两声,见两人朝他看过来,他笑笑地道:“清浅,你可算回来了,我也总算在长庚身上看到了人味,你是不知道,你先前不在的时候,他整个就像一具行尸走肉,魂都不知飞哪里去了,我都打算整个道士来给他招魂了!”

    林清浅闻言,脸上流露出心疼和内疚的神情,顾长庚警告的瞪了沈斐一眼,回头对她道:“别听沈斐瞎说,他向来没个正形,我那时受了内伤,脸色有些不好罢了。”

    林清浅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她岂能不知顾长庚话里真假。

    沈斐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耸了耸肩。

    得嘞,他整日忙活来忙活去,讨不着好就算了,还得被顾长庚嫌弃。

    “我也不在这招人嫌……清浅,你们好好养伤,过几日我再带映雪过来看你,她要是知道你恢复记忆了,定会很高兴的。”

    林清浅:“好,那我送送你。”

    “唉!不用不用……你就留着陪长庚吧,我先走了。”

    沈斐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顾长庚那个眼神,他哪敢让林清浅送他,怕是日后都不想来将军府了。

    沈斐走后,寒夜等人也退了出去。

    林清浅端过药吹了吹,“长庚哥哥,药不烫了,我喂你喝吧。”

    顾长庚眼神柔和,“……嗯,好。”

    一勺一勺的喂给顾长庚喝,直至一碗药喝完了,林清浅想起前几日顾长庚哄自己喝药,都是一勺药一个蜜饯的哄着喝的。

    于是她笑着问道:“长庚哥哥,药苦吗?要不要我也让人备些蜜饯过来?”

    顾长庚眸光微变,淡声道:“药确实挺苦,但无须蜜饯来缓解,有其他法子。”

    “其他法子?什么……唔唔唔……”

    顾长庚大手摁在林清浅的脖颈后,将她按向自己,薄唇堵住她的小嘴,轻轻啃咬这她的柔软的唇瓣,舌一点点探入她嘴里,轻扫她贝齿……

    再松开,林清浅脸颊酡红,意乱情迷靠在他怀里。

    顾长庚勾唇低笑一声,舔了舔自己嘴角,声音暗哑地道:“看……这便不苦了,很甜……”

    林清浅眨了眨眼眸,还未反应过来,他唇又重重覆上来,这次的吻不再温柔,强势闯入她嘴里,霸道勾着她一起交缠,吸-吮,一点点抢占她嘴里的空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久,顾长庚一声闷哼,林清浅才恍然回神,推搡着他的肩头,急声问道:“长庚哥哥!你的伤口……”

    她方才好像碰到了他的伤口了!

    顾长庚喘着粗气的笑了笑,“……我没事。”

    说着还要吻上来,林清浅捂住了他的嘴,面红耳赤地道:“长庚哥哥……别闹了,万一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怎么办?”

    顾长庚只能作罢了,意犹未尽的亲了亲她嘴角,将人搂在怀里。

    过了一阵子,两人急促的呼吸平稳了些,林清浅蓦地想起一件事,道:“长庚哥哥,方才我进来之前,你们说的事,事关慕容景对吗?”

    顾长庚眉头皱了起来,“不错,你说的地方已经不见他们踪影,可能是逃出京都城,不过我已经下令让前往西楚路途中的关卡全部严查,不会轻易让他逃掉的!”

    林清浅点点头,“嗯,长庚哥哥无须担忧,先养好身子要紧。”

    顾长庚低头亲了亲她的秀发,“……好,听你的。”

    夜色已深,顾长庚见林清浅还在房里陪着她,便开口道:“清浅,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屋歇息了。”

    “我今晚留在这里歇息不行吗?”

    顾长庚轻咳一声,微微不自在别开目光,“你还是回去歇息比较好,毕竟你我尚未成亲……”

    “那方才是谁亲我的?嗯?”林清浅挑了挑眉稍。

    顾长庚耳根微微泛红,“……日后不会了。”

    林清浅轻笑出声,知晓顾长庚向来恪守礼数,若换在平时,顾长庚让她走,她便走了,可今日她不想。

    于是她上了床榻,双手牢牢抱着顾长庚腰身,将脸埋在他胸膛前,软声道:“我有好多事想与长庚哥哥说,我不想走,好不好嘛?”

    顾长庚哪里能拒绝,轻叹一声,“好,随你就是了……”

    林清浅听着顾长庚强有力的心跳声,前所未有安心,她问道:“长庚哥哥,我不在京都城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你与我说说吧。”

    顾长庚:“你坠崖没多久,先皇死了,死于淑昭仪下的枯春,后来你父亲也死了,是在牢中自尽身亡,我将秦子灏等人处死,将他们埋在城外乱葬岗,还有林老夫人的墓地,选在了城外一处风水好的地方,柔妃……按照柔妃生前的心愿,我将她和温大人合葬在一起,过几日你想去见他们,我带你过去……”

    顾长庚垂眸看向怀里林清浅,目光有些担心,怕她会难过。

    出乎意料,她尚且算平静,静默了片刻,她抬眸对上他的眸子,道:“那你呢?我不在京都城这段日子,你……都是怎么过的?”

第691章 处置了楚灵云

    顾长庚眸光闪烁了一下,道:“今日沈斐胡说罢了,我不过受了内伤,这段日子一直在养伤罢了。”

    “胡说,我还未恢复记忆的时候,就从春夏口中听到了一些,她说你以为我死了,万念俱灰,还将风爷爷气得说出要给你备一副好棺材的话。”

    顾长庚:“……师父担心我,一时情急下说的话而已。”

    “对了!还有……”林清浅语气突然酸溜溜地道:“春夏说你穿了喜服去跟墓碑拜堂呢!”

    “额……”顾长庚略微着急地解释道:“我当时以为是你……不过在带你回西楚后,我便让人将那墓迁出顾家墓园重新安置,你别生气。”

    林清浅笑了,伸手捧住他的脸,“我没有生气,我怎么可能会生气,我就是心疼你,还有便是……吃味了!该跟你拜堂的人是我,与你饮合衾酒的人该是我,你说那些深情款款的人,本该都是我的……”

    她闷闷地继续道:“不过没关系,日后这些你都是跟我一起完成的!”

    顾长庚宠溺的抚摸着她的侧脸,“嗯……这些本就是你的,不会有第二个人。”

    聊着聊着,林清浅眸光一亮,道:“长庚哥哥,跟你说一件事。”

    “嗯?何事?”他略微不解的问道。

    “我虽然中了蛊,记不得你,但你带我京都城短短不过半月时间,我就喜欢上你了,只不过我当时只当自己不是林清浅,见你这么喜欢我,还跟自己吃了好大的味呢!”她语气委屈巴巴地道。

    “当真?”

    “自然是真的!不然我为何对你说那些刺耳的话,我就是嫉妒了……”

    顾长庚问道:“所以前几日你对我突然很抗拒,是发现你喜欢上了我?”

    “那倒不是……”林清浅顿了顿,如实说道:“我那日听两名士兵说起楚灵云,于是到了将军府的牢房,见到了她,她应当是猜到我失忆了,故意说你把我当成替身,而你确实心心念念全是我……一吃味,可不就是信了她的话。”

    “傻瓜……”

    林清浅委屈的蹭了蹭他胸膛,继续问起正事:“楚灵云为何会被关在将军府的牢房?还成了那般模样,她先前不是被祖母送到静心庙了吗?”

    “之前的皇后娘娘,现如今的太后娘娘曾去静心庙上香,不知为何将楚灵云带回了宫中,她成了长春宫的宫女。”

    顾长庚顿了顿,眸光微冷,道:“曹云清为何要杀你,便是她从中挑拨离间,说我会因你忘记血海深仇、放过林琅天等人,曹云青信了她的谗言,那天晚上瞒着我与段叔叔私自带兵前往山庄,我查清楚后,便让人将她抓回来,每日给她喂下各种毒药,毒发濒死时,又给她喂下解药,反复折磨她。”

    林清浅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

    “我没想到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竟还想着要害你,我明日便让人将她处置了!”

    林清浅应了一声,“好。”

    楚灵云三番五次想害她,或许她们真的天生有仇吧,将她处置了也好,留着谁知会不会生变,改日又是否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还有曹云青,我当时要杀了他,但被段叔叔拦了下来,念在他是我爹的旧部,段叔叔将他发配边疆为苦役,你会不会……”

    林清浅看穿顾长庚心思,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怪你,我平安无事,他也受到应有惩罚了,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顾长庚:“嗯。”

    分别几月,险些天人永隔,两人紧紧靠在一起,感受彼此的温度,你侬我侬的说着话,直至天色将亮,林清浅才抵挡不住袭上来的困意睡着了。

    顾长庚望着熟悉的睡颜,心中甚是满足,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他声音微乎其微说了一句,“幸好你回来了……”

    ……

    翌日一早。

    林清浅坚持要去给顾长庚熬药,谁劝都不听,顾长庚也只好由她去了。

    她前脚一走,后脚顾长庚便唤了寒夜进来。

    “少阁主,你让属下进来,是有何吩咐吗?”

    顾长庚表情冷漠,薄唇微动,道:“处理了楚灵云,找一处偏僻的地方,将她埋了。”

    “是,少阁主。”

    寒夜退出去,带着两人径直来到关押楚灵云的牢房,见楚灵云奄奄一息,骨瘦如柴,他冷声问道:“人还活着吗?”

    负责关押的士兵道:“还有一口气在,方才还指着碗要水喝呢。”

    寒夜颔首,递给身后两人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上前用麻袋套住楚灵云,扛着她出了将军府,骑上马往城外走。

    麻袋中的楚灵云似乎有所察觉,微乎其微挣扎了一下,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到了城外,两名士兵将麻袋中的楚灵云往旁边一扔,拿着铁铲就开始挖坑。

    寒夜一剑划开了麻袋,刺眼的目光让楚灵云连眼睛都睁不开,她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寒夜冷笑一声,道:“楚灵云,算你好运,我们少阁主大发慈悲让你解脱了,下辈子投胎做人,记得善良点吧。”

    楚灵云瘦得深陷下去的眼睛蓦地睁大,眼底流露出浓烈恨意,似乎不甘心,唇动了动,想要大声咒骂,无奈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挣扎想爬起来,身体被毒药侵蚀的动弹不得。

    寒夜懒得理会她,见坑挖好了,对两名士兵道:“将人扔下去,埋了。”

    两名士兵道:“是!”

    楚灵云被扔到挖好的坑里,两名士兵按着铁铲开始往坑里填土,寒夜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

    土砸在楚灵云的身上,脸上……渐渐的,土将她全身都掩埋了起来,她视线一片漆黑,呼吸困难,难受的想张口呼吸都不能……

    她越来越难受,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楚灵云临死心中都充满了怨恨。

    顾长庚!林清浅!我楚灵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士兵将挖好的坑填好,寒夜还特意站了两刻钟,确定楚灵云绝不会生还后,他才开口道:“走吧,回府。”

    两名士兵应了一声是,翻身上马,骑马跟在寒夜身后朝城内赶回去。

第692章 为何不能喜欢他?

    又过了两日。

    将军府。

    风清扬给顾长庚伤口换药,林清浅在一旁等着,眉头紧蹙,神情担忧,风清扬一换完药,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风爷爷,长庚哥哥的伤势如何了?”

    风清扬笑道:“不用担心,伤势好多了,只需多注意歇息,很快就能痊愈的。”

    林清浅闻言,骤然松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风清扬去开新的药方,顾长庚握住林清浅的手,将她拉至身旁,莞尔一笑,“我说了无事,你别担心。”

    林清浅娇嗔的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前日你乱动,伤口还渗出血,都快吓死我了……”

    “我日后不会再如此了。”

    风清扬开好了药方子,递给寒月,见两人你侬我侬的,贼兮兮笑道:“我这老头子回去了,就不在这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林清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了笑,“风爷爷……你又打趣我。”

    风清扬迈步正打算往外走,到门口就碰上了段飞,段飞道:“风阁主你在正好,待会我找长庚说完事,你给我看看,我这腰昨晚疼得厉害,怕是闪了。”

    看在段飞与自己喝过几次酒的份上,这种大材小用的事,风清扬也应承了,爽朗道:“成!你等会去我院子,老头子我给你看看。”

    “好。”

    段飞见了屋里,林清浅冲他笑着点点头,两人打过招呼后,林清浅道:“段将军,你请坐,我去泡一壶茶过来。”

    “多谢三小姐了。”

    林清浅出去泡了一壶茶回来,到了门口的时候,屋里传出顾长庚和段飞的话让她顿住了脚步。

    段飞道:“长庚,虽然慕容景可恶,但若是你真抓到了他,也决不能伤他性命,否则北冥和西楚两国必不可免要开战,这一打战,苦的都是两国百姓,你知道吗?”

    顾长庚沉默了半晌,声音微冷,“段叔叔无须担心,我自由分寸。”

    “我这不是担心你因三小姐气昏了头,才想着来提醒你,你能有分寸,段叔叔自然就放心了。”

    “嗯。”

    林清浅若有所思在门外站了片刻,她收敛了思绪,送了茶进去。

    傍晚。

    林清浅陪顾长庚用完了晚膳后,佯装随意问起,“长庚哥哥,这几日还是没有追查到慕容景的消息吗?”

    “没有,不过他们应当出了京都城。”顾长庚侧首看向她,略微不解地道:“你今日为何会问起此事?”

    “没事,就随口问问罢了。”林清浅笑了笑,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还有四五天便是元日了,长庚哥哥先前说要接小陛下来将军府陪我们一起守岁,这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元日前一天,我会命人去将小陛下接过来。”

    林清浅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可是……朝中大臣得知会不会……”

    “无须担心,无人敢说什么。”顾长庚轻拍她的手安慰道。

    确定不会有什么阻碍,林清浅眉眼微弯:“留小陛下一人在宫中守岁,我未免有些放心不下,能将小陛下接过来,这样是最好了。”

    顾长庚道:“我知你喜欢小陛下,你若是想见小陛下,随时可以进宫去看他,或者让人将小陛下接出宫来也可以。”

    林清浅高兴的重重点了点头,“嗯!”

    她确实很喜欢秦子逸,她也答应过安仪柔,要替她好好照顾秦子逸平安长大的。

    “既然要到元日了,明日府上要开始置办新的灯笼准备等年货,还有风爷爷喜欢喝酒,我明日去映雪酒庄拿些好酒回来,也好些日子没见她了,正好见她一面。”

    顾长庚宠溺的望着眉飞凤舞的她,应道:“好,听你的,明日我随你一同过去。”

    “可是你的伤……”

    “师父今日说了没关系的。”

    “嗯,那我们明天一同过去。”

    ……

    翌日一早,两人到了苏映雪的酒庄,提前派人打过招呼,苏映雪一早便在酒庄等着两人。

    苏映雪一见林清浅,高兴不已抱住她,“清浅,听说你恢复记忆了,真是太好了,先前你见了我都不记得,我都快担心死了。”

    “对不起,之前让你担心了。”

    “无须跟我说对不起,你能平安无事我很高兴。”

    见两个小女人聊得热火朝天,顾长庚和沈斐识趣的走到别处。

    林清浅拉着苏映雪坐下,闲聊了一会儿,见苏映雪眼角余光总是若有似无的扫向不远处沈斐,禁不住笑着问道:“你与沈斐……你们可是在一起了?”

    苏映雪脸颊一红,“没有,清浅休要拿我打趣了,我们为何成亲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知道先前你们为何成亲,可现在明眼人一看,你们便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

    苏映雪道:“哪有……”约摸怕林清浅追问下去,苏映雪转移话题,“你不是说你想拿酒回去给风阁主吗?走吧,我带你们去酒窖,挑几坛我亲自酿的好酒给你们带回去。”

    林清浅望着苏映雪急匆匆往前走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这两人啊,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了。

    ……

    京都城外的五十里外的小村庄。

    拓跋云带着慕容景等人好不容易出了京都城,却因慕容景伤势恶化,不得已在这个小村庄藏匿了起来。

    龙一担忧地问道:“国师大人,太子殿下的伤势如何了?”

    拓跋云眉头紧蹙,替慕容景将右手伤口包扎起来,神情凝重地道:“太子殿下伤势过重,手臂上这一剑恐怕是伤了筋骨,断不能乱动,要好生休养,否则日后……”

    拓跋云没有往下说,但龙一等人心都沉了沉。

    且不说慕容景现在情况不好,自从放走了林清浅,就像三魂丢了七魄似的,他们一路赶回西楚,路上定是也要舟车劳顿,根本无法好生休养。

    拓跋云望着脸色苍白躺在床榻上的慕容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对龙一道:“你先去给太子殿下抓药,过两日太子殿下伤势好转些,我们再启程赶路,出去抓药时,务必小心。”

    龙一拱手道:“是,国师大人!”

    言毕,他们一行人退出了木屋的房间,留下慕容景一人在屋内。

    慕容景微微睁开眸子,那双漂亮丹凤眼没有了往日勾人的邪魅,充满了茫然和挣扎。

    为何不能喜欢他?

    为何?

    他比顾长庚差了什么吗?!

第693章 孤要再见她一面

    龙一抓了药回来煎好端进去给慕容景。

    “太子殿下,属下端了药来,你起身喝了吧。”

    龙一扶慕容景起身,将药放在他面前,慕容景垂眸看了一眼碗里的药,并未喝,而是站了起身,左手拿起佩剑,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龙一见了,急声问道:“太子殿下,你这是要去何处?”

    慕容景俊美的脸上神情阴沉沉的,道:“孤还要再见她一面。”

    龙一不用细想便知慕容景口中的她是何人,除了林清浅,再无他人。

    龙一赶忙站在前面拦下了慕容景,“太子殿下!我们好不容易才从京都城逃出来,你现在回去,无非就是自投罗网,顾长庚他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景冷声道:“让开!”

    “属下不能让!属下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前去送死!”

    慕容景眸光一冷,蓦地抬手一掌打在龙一身上,龙一猝不及防,被打得摔出一丈远地面。

    龙一强忍着胸口痛楚爬起身,只见慕容景已经出了木屋,翻身骑上马,骑着马走了。

    龙一赶忙跑出去,着急地喊道:“不好了!太子殿要去京都城见林清浅!快!全部人……快!去拦下太子殿下!”

    拓跋云听闻了动静,从另一间木屋里出来,见慕容景骑上马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也拿上剑,翻身上马,对院子中全部人吩咐道:“快!骑马!一定要追上去拦住太子殿下!”

    “是,国师大人!”

    十余人纷纷骑上马,紧追着慕容景而去。

    慕容景右手有伤,几乎不能动弹,他左手攥紧了缰绳,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让马跑得更快些。

    他想了几日,都想不明白为何林清浅不能喜欢他?他到底哪比不上顾长庚?!

    他要再见林清浅一面,他要当面问清楚,为何她不能喜欢自己?

    慕容景骑了快一个时辰的马,到城门时,天色已暗,他从马上下来,凭借轻功轻而易举越过城门,士兵毫无所觉的进了京都城。

    进了京都城后,慕容景轻车熟路来到将军府前。

    他面容冷峻苍白,迈步朝将军府正门走去。

    门口当值的士兵发现有人靠近,立刻拔出长剑,厉声喝道:“来者何人?这可是摄政王殿下府邸,不得擅……唔……”

    话音尚未落下,慕容景身形一闪,手中长剑已出鞘,寒光一闪,士兵脖子多了一条血痕,士兵瞪大了眼睛,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便倒地而亡。

    剩下另一名士兵惊恐地喊道:“快来人!有人擅闯将军府,快来……”

    慕容景长剑一扫,士兵又毙命于他的剑下。

    他目光冰冷的往将军府内走。

    ……

    顾长庚的卧房内。

    忽地听闻外面传来打斗声,顾长庚皱起了眉头,冲门外问道:“出了什么事?”

    寒月进来了,拱手道:“少阁主,是慕容景单枪匹马闯了进来,寒夜和阁主已经带人赶往前院,您不必担心。”

    林清浅闻言,心中暗暗吃惊。

    慕容景?他怎会单枪匹马闯进将军府?他不是逃走了吗?

    顾长庚俊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冷声道:“好一个慕容景!竟还敢自己送上门找死!那我便去会会他!”

    说着,顾长庚侧首对林清浅,道:“清浅,你留在房中,不要出去,寒月你在此保护清浅。”

    寒月道:“是,少阁主!”

    林清浅担心的拉住了顾长庚衣袖,“长庚哥哥,你小心些。”

    顾长庚抚了抚她的脸颊,柔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师父还有寒夜他们都在,你乖乖留在房里不要出去,我很快会回来。”

    言毕,顾长庚出了厢房,大步流星往前院赶去。

    将军府前,拓跋云一行人赶到时,里面传出打斗声让他们暗叫不好,拓跋云咬了咬牙,道:“我们冲进去,将太子殿下带走,决不能恋战,知道了吗!”

    “是,国师大人!”

    一行人冲了进去,慕容景正被一大群士兵围住院子中,他如今受了伤,左手用剑,多有不便,纵使他武功再高强,此时也受了伤,一身红衣看不出是否染了血迹,而剑刃上鲜血在往下滴,脸上也沾不知是旁人还是自己血。

    往日矜贵无比的人,如今显得狼狈不堪。

    拓跋云急声喊了一句慕容景,“太子殿下!我们快走吧!”

    慕容景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手中长剑一扫,数名士兵成了他剑下亡魂,他固执要闯进去,欲见林清浅一面。

    而在场士兵也发觉慕容景右手是他的破绽,纷纷出招袭击他右手,很快慕容景稍有不慎,本就带伤的右手再被人砍了一剑。

    慕容景疼得闷哼一声,反手砍杀伤了他的士兵,捂着右手臂险些单膝跪了下来,幸亏拓跋云来得及时,一把扶住了他。

    拓跋云见顾慕容景右手上的伤口再一次流出血,深可见骨,他心急如焚,大声道:“太子殿下!快走!再不走,你就得死在这里了!”

    慕容景咬牙忍着右手臂上的痛楚,额头满是汗珠,丹凤眼微眯,固执地道:“松开!孤要定要再见她一面……”

    “太子殿下!别傻了!为了一个女子置自己性命于不顾,值得吗!”

    慕容景不语,不曾回答,却也不曾松口要走。

    拓跋云厉声道:“太子殿下!走!”

    话音一落,拓跋云正欲架着慕容景离开,不料一把剑架在了他脖子上,身后的风清扬笑吟吟地道:“走?拓跋云你这奸佞小人,我倒是要看看今夜你如何走得了?!”

    “风清扬!你……”

    “我什么我!站好些!”风清扬从后面狠狠踹了拓跋云屁股一脚,“要是再敢乱动,小心我手上的剑不长眼睛,直接把你脑袋给削了!”

    拓跋云气得牙痒痒的,但确实受制于人,不敢再乱动。

    再一看,龙一等人纷纷被赶来的寒夜等人控制住了。

    拓跋云心下一沉,难道他们今日真的难逃一劫了吗?

    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士兵让出一条路,顾长庚神情冷冽走出来,冷嗤一声:“慕容景,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送上门来找死!”,

    慕容景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强撑说出一句话,“孤要再见清浅一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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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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