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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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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全文阅读

第88章 他当时在害怕

    顾长庚望着林清浅,仍是不发一语。

    过了半晌,他蓦地收回目光,站起身,神情淡淡地道:“你今日怕是吓到了,早些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望着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林清浅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所以顾长庚当时手发颤的原因,是太冷还是害怕?

    秋冬送顾长庚到院门外,他走了两步,猛地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往回走。

    秋冬不解地望着他,“顾公子,可是还有其他事?”

    顾长庚“嗯”了声,道:“今日清浅在侯府掉下池水,受了惊吓,我怕她也受了凉,夜里你多留意着她,小心她会染风寒发热。”

    秋冬讶异,想不到顾长庚表面为人冷漠,心思如此细腻。

    “顾公子请放心,奴婢会的。”

    顾长庚这才放心的回了篱园,进了书房,他长身而立站在窗前,眼眸微垂,脑海浮现方才林清浅的话。

    他握紧了手心。

    他当时是在害怕,害怕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对自己好的亲人,就此又失去了。

    ……

    景兰苑。

    老夫人面色阴沉的正襟危坐,沉默的望着林清芜和林清柔。

    徐氏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娘,你唤清芜和清柔过来,可是有事要与她们说?”

    老夫人语气微冷地道:“我让她们过来,是我有事与她们说吗?不应是她们有事要与我说吗!”

    “这……”

    徐氏如何听不懂,老夫人是想让两人交代清楚今日平阳侯府发生的事。

    林清柔心有不满,强忍着不甘,道:“祖母,今日在侯府发生一切,都如大姐所言,我们也不曾想贾柳儿离去一小会,就将三姐推下荷花池,因此才证明她先前与我们在一块的。”

    话音一落,老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案台,怒声道:“清柔!我若真什么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白活到这把年纪,且不说你们帮贾柳儿作证一事,沈世子时常到丞相府之事,是谁告知贾柳儿的?”

    林清柔咬着唇,紧紧攥着衣袖,半句都不敢说。

    老夫人又厉声地道:“我问你们,此事是谁说的?!”

    过了半晌,林清芜道:“祖母,此事虽是四妹妹说的,可她也与贾小姐说了,此府中下人谣传,并不可信,谁知贾小姐偏偏听了进去。”

    “哼,家事不可外扬,清柔你可真行,还添油加醋往外说。”老夫人看了眼还欲替林清柔解释的林清芜,道:“她说出去,不正是拿准了,贾柳儿定会听进去吗?”

    “祖母,你分明偏心三姐,此事与我们何干,你……”

    “啪”一声清脆巴掌声,林清柔的话戛然而止,捂着生疼的脸,红着眼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怒不可遏地道:“清柔,你三番两次针对清浅,也就罢了,如今连祖母的话都听不去,都当耳边风了是吗!”

    “娘,你消消气,清柔应是着急了,她不是这个意思的。”

    老夫人推开扶着她的徐氏,道:“清柔,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你去佛堂跪上一晚,日后好好待在你院里,如果再不醒悟,便一直在你院里待着不许出来!”

    林清柔眼泪汪汪,咬了咬牙,忍着满心愤恨转身跑走。

    老夫人气得脑袋发昏,徐氏连忙扶她坐下来,林清芜倒了杯茶来,“祖母,你别急,先喝杯茶。”

    老夫人摆了摆手,扶着额角,半晌,轻叹一声,道:“清芜,你也是,竟不知阻止清柔,让她与贾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清芜虽心中不满,表面佯装十分愧疚。

    她低眉顺眼地道:“祖母教训的是,都是清芜的错。”

    老夫人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清芜你与三皇子有婚事在身,是要成为皇子妃的,皇室最避讳是什么?你知道吗?便是不知礼数,让皇家声誉有损。。”

    “今日之事若传到皇上太后那,说你帮着外人挤兑自己亲妹,皇上是否会质疑你的品性?又让外人如何看待我们丞相府,你想过吗?”

    林清芜并未想到这些,如今听老夫人一说,脸色白了白。

    徐氏眉头紧蹙望着林清芜,一直让她注意言行,为何就是听不进去?

    林清芜慌了,道:“祖母,娘,那现在我,我……”

    “所幸今日在平阳侯府,清浅识大体,说话帮你们圆了回来,今日祖母留下你说这番话,是想你记住,将来成了皇家中人,日后都需谨言慎行。”

    “多谢祖母,清芜记住了。”

    老夫人看向徐氏,道:“你平日里,也多教教清芜,若不行,就请个教导嬷嬷来。”

    “娘,你请放心,儿媳知道了。”

    老夫人神情疲惫地道:“嗯,时候不早,我也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祖母。”

    出了景兰苑,徐氏又教训了林清芜两句,才让她回去,她则看向了柳园的方向,眼睛微眯,眼底闪过一抹阴冷。

    近日来,每次林清芜在事关林清浅事上都会吃亏,是巧合,还是她小瞧了林清浅?

    ……

    翌日一早。

    沈斐担忧林清浅,一早便来了丞相府,一如既往的先到篱园找顾长庚。

    “长庚,昨日清浅回来后,怎么样?有没有事?”

    顾长庚瞥了一眼沈斐,不知为何,沈斐觉得他今日眼神有点冷。

    “劳沈世子记挂,清浅无碍。”

    沈斐没多想,长吁了一口气,“幸好清浅无事,既然如此,我让人去让她过来。”

    刚想吩咐随风,顾长庚便道:“等等。”

    “嗯?”沈斐疑惑的神情,“怎么了?”

    “我有事与沈世子说。”

    “等清浅过来再说不行吗?”

    “我想无沈世子说的,正是事关清浅。”

    沈斐不明所以坐下,“好,说吧,清浅怎么了?可是她有什么事?”

    顾长庚面色冷肃,望着沈斐,道:“沈世子,清浅答应教你绘画,是为了答谢你那日救命之恩,本来此事合情合理,可清浅她是女子,你是男子,她虽未及笄,可终归是男女有别,接触过多,难免会传出闲言碎语,有损清浅的名声。”

    “我与三小姐之间坦荡荡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何须怕别人嚼舌根!”

    顾长庚抿了抿薄唇,道:“清浅是女子,不比沈世子,名声对女子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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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落水

    a城,某剧组拍摄现场。

    “林晴浅!还不快拿浴巾过来,冷着婉儿姐,你负得起这责任吗!”

    昏昏欲睡的林晴浅瞬间清醒,连忙朝泳池边跑去,将浴巾披在脸色难看的苏婉儿身上,连连道歉:“婉儿姐,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走神了,你没冷着吧?”

    林晴浅心里忐忑,要知道苏婉儿是出了名难伺候的明星,身边工作人员稍有不对就会被骂得狗血淋头,让收拾东西滚蛋。

    都怪昨晚张依云那个死女人,自己看了狗血小说,里面有个脑残配角跟她名字谐音,就调侃她智商真到了古代,准像这配角活不过三集的命,也非让她也去看,害她一宿没睡就跑来工作,导致工作的时候精神恍惚不在状态。

    果不其然,苏婉儿尖着嗓音骂道:“公司花钱是请你来当助理的,不是让你来当千金小姐的!”

    “婉儿姐,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您别生气,我先帮你把头发擦干,好吗”

    苏婉儿一直被要求重拍,正憋着火,“滚开,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的东西,从明天开始,你不用过来了!”

    林晴浅被推得身体一个踉跄,重重的往后摔去,“噗通”一声,人掉下了游泳池。

    冬天泳池里的水冷得刺骨,林晴浅在水里挣扎着,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水,突然就身体发僵,一动不能动,只能任由自己一点点往下沉。

    视线开始模糊,林晴浅支撑不住身体涌上的疲惫感,缓缓的合上眼睛。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林晴浅心里骂了一句,我擦,她还大好青春年华,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

    北冥国,丞相府。

    “来人,快来人啊,三小姐落水了!”

    “小姐,小姐……快来人救救我们家小姐……”

    耳边着急恐慌的声音让身体往下沉的林晴浅动了动,睁开眼睛,全身刺骨的寒,唇瓣微动,水不断的灌进嘴巴里,她憋着呼吸,眯着眼睛手脚并用的在水里挣扎,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她下意识朝他伸出手,心里急切的喊道,救我!

    站在荷塘边的少年面容清冷俊美,一双眼睛始终毫无波澜的望着水中扑腾的人。

    就在林晴浅觉得自己要被活活淹死的之际,“噗通”一声,有人跳下水,将她拉出水面。

    林晴浅吐了两口水,娇小的身躯冷得瑟瑟发抖,小脸苍白,旁边哭的双眼通红的丫鬟春夏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小姐,你有没有事?”

    林晴浅还恍惚着,冷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春夏见了,哭得越发厉害,“小姐莫怕,奴婢这就让老夫人给你请大夫,这就去……”

    “祖母来了,你们还不让开。”

    围着的丫鬟家丁纷纷让开,林清芜搀扶着林老夫人走过来。

    林老夫人看了眼浑身湿透的林清浅,皱起了眉,“这是怎么回事?三小姐为何会落水?”

    “这……”家丁丫鬟面面相觑,无人开口,他们听到呼救声赶来时,林清浅已落水,至于因何落水,他们并不清楚。

    “都无人知晓三小姐为何落水吗?”

    “禀告老夫人,奴婢等人听闻三小姐落水赶过来之时,三小姐已经落水,这院内只有顾长庚在。”

    “顾长庚?”林老夫人厌恶的目光望向清冷的少年,“是不是你将清浅推下水的?”

    顾长庚尚未开口,一名中年家仆装扮的男人跪了下来,慌张解释道:“林老夫人,奴才向你保证,我家少爷是绝无可能推三小姐下水的!”

    “顾伯,你当真如此确定?我前两日还听闻,顾长庚因些小事和三妹妹起了争执,再说了,三妹妹向来乖巧听话,纵然不会自己贪玩掉下荷花池,难保不是他对三妹妹怀恨在心,将她推下荷花池。”

    “大小姐说的没错,前几日,顾长庚推三小姐摔了一跤,奴婢看今日定是他故意为之。”林清芜身旁的婢女帮腔道。

    “这……林老夫人,大小姐,前几日我家少爷对三小姐动手,只因她……”

    “够了!在我们相府,什么时候主子说话,轮到一个下人插嘴,还有没有规矩了!”

    顾伯被呵斥一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心急如焚的退到一旁。

    “清芜相信祖母不会冤枉了任何人的,此事只需问三妹妹便能真相大白。”林清芜温婉一笑,“祖母,你说对吗?”

    林老夫人微微颔首,“清芜说的有理,此事……”

    她不是跟着苏婉儿到现代剧组拍摄吗?掉下泳池被人捞上来,怎么连地方都换了?是她记忆混乱了?

    什么三小姐落水?又什么顾长庚?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脑海一闪而过的熟悉感,林晴浅企图抓住,身体涌上来的寒意让她无法思考,冷得全身哆嗦,唇色发白,她迫不得已打断这些人奇奇怪怪的对话。

    “等等!那什么……你们能不能先暂停一下啊!我现在冷要死,先给我杯热水暖暖身体行吗?”

    林老夫人脸色一黑,“清浅,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阿嚏,虽然搞不清你们什么情况,想你们肯定也是某个剧组的,看在大家是同行,我快冷死了,给我杯热水也不过分吧,要不……”林晴浅抽了抽鼻子,“你们先让个人扶我去室内也行,我冷得腿都僵住,走不了。”

    “清浅!你……”

    “祖母,我看三妹妹定是受了惊吓,才会说胡话,不如我先送她回房换身干爽的衣物,免得她冻坏了,至于顾长庚……”林清芜顿了片刻,“我相信祖母定会帮三妹妹主持公道的。”

    “行,先带清浅回房吧。”

    “是,祖母。”

    林清芜缓缓移步到林晴浅面前,扶起她,温柔地说道:“三妹妹,姐姐送你回去。”

    春夏连忙说道:“我代我家小姐,谢过大小姐。”

    林晴浅一头雾水的被扶起往前走,看着古香古色的庭院阁,心中狐疑,她在做梦?不然拍摄场景怎么突然变换?这些人说话也文绉绉的。

    林晴浅眼角余光不经意对上了一双幽深冰冷的眼睛,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迅速移开目光。

    那少年的眼神冷得能吓死人,她应该不认识他吧?

    “顾长庚,你将清浅推下荷花池的事,你可有话要说?”

    顾长庚低着头,咬了咬牙,“长庚无话可说。”

    “好,既然如此,那便罚你在这跪上三个时辰。”

    顾伯心中一急,“林老夫人,少爷他……”

    “记住!这里是相府,不是你们将军府,既然入了相府,就得遵守相府的规矩,错了就得罚!”林老夫人不容抗拒的打断顾伯的话,眼底毫不掩饰对顾长庚的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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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穿越狗血小说

    “可……”

    顾伯意图再跟林老夫人求情,顾长庚不着痕迹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别再白费口舌,自己则一声不吭的跪了下来。

    林老夫人哼了一声,对身旁家丁吩咐道:“让人在这看着,若是不跪满三个时辰,便让他再跪六个时辰!”

    “是,老夫人。”

    林老夫人领着一帮下人离开简陋的篱园,顾伯老泪纵横的跪在顾长庚身侧,“少爷,都怪老奴没用,让你……”

    “顾伯,此事本就与你无关,无须自责。”顾长庚面容清冷,淡漠的说道。

    “老奴对不起将军,将军若得知你在丞相府过得如此……将军在天有灵定是不能安息啊。”

    提及去世的顾昀,顾长庚漆黑的瞳孔微缩,但很快收敛起了异样的情绪,淡淡地说道:“顾伯,你身子不好,外面寒气重,不用陪我罚跪。”

    顾伯抹了抹眼角的泪,“那老奴回屋取件斗篷给少爷披上。”

    顾伯起身匆匆进屋,留下眼神越发冰冷的顾长庚身躯笔直跪在院外。

    ……

    柳园。

    扶着林晴浅在木凳坐下,春夏担忧地说道:“小姐,你先忍忍,奴婢这就将屋内炭火加满,给你烧一壶热水,再帮你找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上。”

    春夏匆匆前去准备,林晴浅小声嘀咕了句,“拍摄的场景没空调暖气正常,但连个电热扇都没准备吗?”

    春夏一走,林清芜在林晴浅身旁坐下,将怀里的汤婆子放到她怀里。

    “三妹妹,来,我的汤婆子你先抱着暖暖身子。”

    冻僵的小手暖和了,林晴浅缓心想,难怪她们不准备热水袋电热扇,原来是道具拿来物尽其用。

    打量了一眼林清芜,她心里讶异,看着年纪不大,但一看就是美人坯子,日后肯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小妹妹,谢谢你啊,不过你这是什么剧组?我脑子现在迷迷糊糊的,你能告诉我,我怎么过来的吗?”

    林清芜微微蹙眉,“三妹妹,莫不是刚才受了惊吓?你又说些胡话了,我跟你说过,顾长庚虽为人可恶,你教训他时,万万不能伤了自己,像今日你落水,所幸你无大碍,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让我和娘都为你伤心。”

    “哈?”林清芜的话让林晴浅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是,你们古装剧的拍摄剧组都这么敬业?没在摄像机前都不出戏?入戏太深了吧。”

    “三妹妹说的何话,我一句都听不明白。”林清芜无奈的轻叹一声,“看来今日三妹妹着实受了惊吓,你且好生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望着林清芜缓缓离去,林晴浅莫名其妙的嘀咕道:“这什么剧组的啊,是我入职时间太短,所以不认识?可这也太奇怪了吧,还有……”她四周望了望,“我记得婉儿姐的《你是我最好的青春》剧组附近没有古装拍摄基地啊!”

    林晴浅又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她在屋里走了两步,心里疑惑重重,不经意瞥了一眼铜镜里模糊的面容,她蓦地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的走到铜镜前,林晴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小女孩的人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震惊的张大嘴巴,小女孩也跟着张大嘴巴。

    过了大半晌,林晴浅才意识到铜镜中小女孩就是她时,发出惊恐的尖叫出声。

    “啊!!!”

    刚出柳园的林清芜听到惊叫声停了下来,疑惑不解的望着身后的院门。

    “小姐,你说这三小姐,她不会是落水伤到脑子了吧?奴婢看她今天行为举止似有些怪异,疯疯癫癫的。”

    林清芜精致小脸上再无刚刚的温柔,冷笑一声,“傻了岂不是正好,她于相府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庶女。”

    朱红讨好道:“小姐说的是,我们相府只需有小姐这样才貌双全的嫡长女便够了。”

    林清芜嫣然浅笑,微微扬起精美的小脸,道:“行了,我们回去吧,娘还在等着我。”

    屋内,春夏急忙忙的跑进来,见林晴浅愣在镜台前,眼睛红红地问道:“小姐怎么了?身体不适?奴婢就让李嬷嬷去禀告老夫人,让老夫人为小姐请大夫。”

    春夏走了不足两步,林晴浅就一把拉住了她,怒吼道:“你刚才喊我什么?你喊我小姐?什么小姐!我叫林晴浅!”

    春夏害怕地道:“小姐闺名确为林清浅,你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奴婢应当唤你小姐的。”

    “林清浅?清水的清?!”

    春夏识字不多,恰巧王氏曾同她说起过林清浅的名字,“回小姐,是的,清水的清。”

    “林清浅,丞相府的三小姐,顾长庚,顾长庚……”林晴浅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一变,拽着春夏力道更大了些,“你快说,你这里是不是北冥国丞相府?丞相是不是叫林琅天?刚才走的那个是不是相府嫡女林清芜?!”

    “是的,小姐说的一点都没错。”

    林晴浅脑子轰隆一声,像是一道炸雷劈在她身上,整个人都愣住了,完全没有办法回神。

    天啊!老天爷不是在玩她吗!让她穿越进狗血古言小说里!

    难怪她刚才莫名觉得熟悉,这跟她昨晚熬夜看过名为《摄政王的倾城宠妃》小说里的人物都对得上!

    想到刚才眼神冷得吓死人的是顾长庚,书中心狠手辣,性格变态、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最后还成为权势滔天的摄政王男主顾长庚,林晴浅胸口堵着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要知道书中的林清浅是一个典型的作死草包庶女,在林清芜等人的教唆下,三番五次的欺辱顾长庚,导致最后顾长庚对丞相府报复时,她死的最为凄惨,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割掉舌头,还被喂下让人最痛苦的毒药,折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咽了气。

    想象林清浅凄惨的死状,林晴浅禁不住吓得冷汗涔涔。

    “啊!想我做人一直勤勤恳恳,尊老爱幼,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三好青年,老天为什么折磨玩我,这不是摆明让我过来送死吗!”

    林晴浅崩溃得要内牛满面,但心里再抗拒,她也无法不接受她成了林清浅,书中下场凄惨的配角的事实。

第3章 穿越成炮灰女配

    春夏忐忑的望着一惊一乍的林清浅,心中打鼓,“小姐,你怎么了?”

    林清浅还沉寂在未来自己要惨死的悲剧中无法自拔,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怎么办?怎么办啊!有办法穿回去吗?像电视剧里的挑个好日子,再掉下水一次,我是不是就能穿回去?还是有别的办法……”

    见自家小姐神神叨叨说些净是听不懂的话,春夏眼睛又红了,她家小姐莫不是落水把脑子给摔坏了?

    春夏压抑的哭声将林清浅惊醒,一抬头,见到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春夏,她吓了一跳。

    “那个……小妹妹,你先别哭,你哭什么呢?”

    “都怨奴婢不好,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让小姐不小心落水,还,还……”

    林清浅平日最见不得人落泪,更何况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连忙哄道:“那个,我没事,我好着呢,你先别哭好不好啊?”

    谁知,这人是越哄越哭,在林清浅手足无措之际,一名五十出头的妇人走了进来,插着腰拧了一把春夏的胳膊,骂道:“春夏,你这个小贱蹄子,你还有脸哭,我听其他的丫鬟说了,你对小姐照看不周,让小姐掉下了篱园的荷花池,小姐要是有事,你这条贱命担待得起吗!”

    春夏疼的脸色发白,满脸害怕:“李嬷嬷,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奴婢这一回。”

    李嬷嬷用力的拧着春夏,林清浅板着脸拍开她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后,“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啊!”

    “小姐,你……”李嬷嬷怔了怔,“小姐,老奴是在帮你教训春夏这个贱丫头,她平日伺候就怠慢你,今日更是让你落水了,须好好惩戒她才是啊。”

    林清浅脸色一沉,“本小姐的人,我都没说半个字,轮到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小姐,老奴是为了你好,春夏她……”

    “若是真的为了我好,现在给我出去,把门关上,我要换衣服了!”

    林清浅不苟言笑的指着门外,林嬷嬷寻思了片刻,平日里林清浅再听从她的话,可她到底是仆人,不敢造次,只能笑着讨好,“那老奴先出去吩咐人准备热水让小姐沐浴,好去去寒气,免得染了风寒。”

    “嗯,去吧。”

    “是,小姐。”

    李嬷嬷欠身行礼后离去,从屋内出去,一路上心中略感疑惑。

    自从五夫人去世后,林清浅对她这个乳娘十分信任依赖,凡事都听从于她,今日为何一反常态,为了一个小丫鬟呵斥她?

    林清浅心里冷笑,她现在可是拥有上帝视角的人,书中说了,王氏去世后,这个李嬷嬷早和林清芜串通一气,平时教唆原身做些刁蛮无理之事,将身旁真心为她的丫鬟发卖了,背地里更是私吞了不少她的财物,最后忘恩负义污蔑原身和护卫私通,让原身落得名声狼藉差点被侵猪笼。

    春夏怯生生的望着林清浅,心里隐约察觉今天的她和往日大不相同。

    林清浅冷得一个哆嗦,迫不得已从胡乱思绪中回神,斜眼瞥了一眼春夏,“你,先帮我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

    “是,奴婢这就为小姐更衣。”

    更衣过后。

    春夏惴惴不安的坐在木凳上,林清浅默不作声,黑发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让她心里不由自主的害怕。

    “奴婢与小姐共坐一桌,于理不合,奴婢还是站着同小姐讲话……”

    “坐下!”

    “小姐……”春夏一副不知所措的僵硬着身体,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林清浅板起脸,佯装发怒,“我的话都不听,是想让我罚你吗?!”

    “奴婢绝不敢不听从小姐的吩咐。”

    “那还不快点坐下来。”

    “是,小姐。”春夏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却浑身僵硬,如坐针毡。

    林清浅小手托着自己的脸,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过了半晌,她蓦地问道:“春夏,我今年几岁了?”

    “小姐芳龄十一。”

    才十一岁?

    林清浅依稀记得书中原身惨死顾长庚手时,应该是十七八岁的时候,也就说,她现在还能活个几年。

    林清浅想到至关重要一点,急忙问道:“那丞相府中有没有叫楚灵云的人?”

    春夏眼神迷惑,轻轻摇了摇头,“奴婢未曾在府内听闻此名,相府共有三位小姐,除了你与大小姐外,还有四小姐林清柔。”

    “不对啊,这楚灵云可是小说里的女主怎么可能不在相府……”

    林清浅仔细想了想,才恍然想起,书中楚灵云是林琅天远方亲戚,楚家嫡女,家族没落,在原身十五岁那年前来投奔林家,然后和顾长庚在丞相府相遇,一见钟情,楚灵云聪慧美丽,成为顾长庚的贤内助,他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楚灵云可谓是功不可没。

    她还想起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原身之所以惨死,是在楚灵云来了相府后,原身作死的去各种刁难楚灵云。

    林清浅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真是一个无脑炮灰的角色。

    “春夏,我问你,我跟顾长庚现在的关系如何?”

    “小姐和顾长庚……”

    见春夏支支吾吾的,林清浅急了,“你倒是说啊!我和顾长庚到底怎么样?”

    春夏不敢有所隐瞒,便一一如实交代了,“小姐你似乎很讨厌顾长庚,时常会骂他,骂他……天煞孤星克死了全部的家人,前些天,你还把顾昀将军留给他唯一的玉佩摔碎了,顾长庚恼了,才动手把你推倒在地,今日你会掉下荷花池,是,是……”

    林清浅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了,“是什么?你说!”

    “小姐你看趁顾长庚站在荷花池边,就想趁他不注意把他推下去,不料顾长庚闪身躲开,小姐你就失足落水了。”

    听完原身作天作地的壮举,林清浅欲哭无泪,此时此刻,她真想一口气背过去算了,原身都已经把顾长庚得罪透透的了,按照他记仇和心狠手辣的作风,不用想,日后她肯定是死路一条了啊!

第4章 他想杀了她!

    林清浅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绝望的念叨着,“还不如现在给我一杯鹤顶红,让我死了算了……”否则她只有万般折磨惨死的下场。

    春夏一听,大惊失色,“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小姐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奴婢如何向去世的五夫人交代。”

    林清浅不知作何解释,正巧肚子发出“咕噜”的声响,顺势说道:“那个……我饿了,能先吃饭吗?”

    “是,奴婢这就让秋冬姐姐为小姐备膳。”

    林清浅讪讪的摆了摆手,“去吧。”

    躺在床榻上,林清浅胡思乱想着,蓦地浮现刚才顾长庚冷冰的眼神,她吓得一个激灵,后背凉飕飕的,那眼神分明充满了杀意。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今晚必须找机会去落水的荷花池探探,看看能否找到回去的办法。

    ……

    春夏和秋冬两个丫鬟服侍林清浅睡下,在门外守到了子时才回偏房休息。

    两人细碎的脚步声远去,床榻上的林清浅立即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摸黑出了屋子,凭着记忆,她到了今日落水的篱园。

    所幸篱园和柳园相隔不远,又处于相府内偏僻冷清之地,夜里不会有侍卫巡逻,林清浅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落水的荷花池边上。

    林清浅愁眉苦脸望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要如何回去?再一次跳下池子?

    池子多深,她一无所知,天寒地冻的,池水冰寒刺骨,她万一没穿回去,直接淹死在这,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林清浅蹲下身体,捡起地面的小石子扔到荷花池里,池水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思绪纷乱不已。

    “该怎么办?我真的回不去了?我要留在这种没网络没手机没网购的破地方吗?靠,我不就是看书时候,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原身是个脑残草包,至于这么玩我嘛……”

    絮絮叨叨抱怨的林清浅忽略了身后“咯吱”的声响。

    荷花池边上的白影让顾长庚眼神一凛,冷声呵斥道:“谁在哪里!”

    林清浅心下一惊,刚想转身溜走,一道身影迅速闪到面前,冰凉的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脖子被死死的掐住了,一时不能吸气,林清浅憋得头昏脑涨,踮着脚尖,小手胡乱的拍打顾长庚的手臂,“是……是我,快……快松开……”

    月光下,少年眉眼如画,五官轮廓深刻鲜明,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顾长庚掐住林清浅脖子的手松了松,不过片刻,他又缓缓的收紧,眼中闪过一抹的杀气。

    林清浅挣扎的动作越发无力,脸憋得涨红,踮着的脚乱蹬,意识渐渐模糊。

    她要死了吗?

    林清浅绝望的合上眼,眼角湿润,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没命时,脖子上忽然一松,身体软软的跌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顾长庚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深更半夜,你鬼鬼祟祟来篱园想做什么?”

    “咳咳……咳咳……”半晌,林清浅才缓了过来,劫后余生的她害怕的直咽口水,她笃定,顾长庚刚才有一瞬间是想杀了她!

    现下四处无人,她真怕被顾长庚杀了,毁尸灭迹。

    “我听丫鬟说起你被祖母罚跪,我心里过意不去,辗转难眠,便想过来看看你,今日落水之事,全然是我一人的错,怪我没能及时跟祖母解释清楚,害她错怪了你,长庚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林清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倒不是为了装可怜,心里对顾长庚是真的怕。

    顾长庚皱了皱眉头,目光中多了一丝疑惑不解。

    林清浅向来恶毒,对他一贯恶语相向,为人骄横无礼,今日在她掉下荷花池,他才会冷眼旁观,刚刚认出她时,他也有一瞬间动了杀心,现在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还生怯怯的喊他哥哥……

    “林清浅,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把戏,但恕我不奉陪,请你离开篱园!”

    “长庚哥哥,我……”

    “滚!”

    顾长庚冰冷的眼神让林清浅打了个冷战,深深的恐惧在心底蔓延,她僵硬的笑了笑,“那我先不扰长庚哥哥休息,改日再来跟你道歉。”

    身形清瘦的少年站在原地,阴晴不明的望着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

    林清浅几乎一路小跑出了篱园,回房关上门,腿都软了。

    歇了片刻,林清浅连灌了两杯茶水下肚,才觉得好些,摸了摸微疼的脖子,不难猜到,上面一定留下了掐痕。

    心烦意乱的坐下,林清浅心里想哭。

    这顾长庚还未成为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就已经对她抱有杀意,她若穿不回去,往后的日子还有盼头可言吗?

    林清浅细细回想《摄政王的倾城宠妃》关于顾长庚的剧情,由于她看得不仔细,只能依稀记住一部分。

    顾长庚的父亲顾昀是战功赫赫的将军,自古这种位高权重的臣子免不了被皇帝猜疑忌惮,当传出顾昀勾结关外蛮族、意图通奸卖国的风言风语,皇帝立即坐不住,一道圣旨召顾昀回朝审讯,想借此剥夺他的兵权,却不料,回朝路上,顾昀遭不明身份的大帮人马埋伏,遇刺身亡。

    将军府也在同天夜里被刺客血洗,一家一百多口人全部命丧黄泉,只余被将军府忠仆拼死护住的顾长庚。

    当时朝野上下都传闻纷纷,说皇家为了兵权,暗地里对顾家下手,皇帝迫于颜面,自然无法再提顾昀毫无实证的罪名,对于顾昀遗孤,更是绞尽脑汁该如何安顿,方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顾昀的结拜兄弟,当时还是尚书的林琅天主动为皇帝分忧,愿抚养顾长庚,将顾长庚带回府后便不闻不问,顾长庚在府内更是被林清浅、林清远乃至下人等随意欺辱。

    中间部分剧情林清浅没看,只知皇位之争,林琅天是最得圣宠三皇子的党羽,不料已经只手摭天的顾长庚篡改皇帝遗诏,扶持最小的十一皇子登基,清除掉所有朝中敢忤逆他的皇子包括林家在内的势力,自己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第5章 噩梦

    带着乱七八糟的思绪入睡,天明时,林清浅在春夏和秋冬的惊慌声中醒来。

    春夏眼睛红红的望着她,“小姐,你醒了,你染了风寒,奴婢已经让李嬷嬷去告知老夫人,老夫人很快会为小姐请大夫过来的。”

    林清浅觉得浑身无力,刚想说话,嗓子干燥生疼,痒痒的。

    “咳咳……咳咳……”

    秋冬见了,连忙倒了一杯水过来,林清浅喝下后,方觉好了不少,躺在床榻上,全身燥热,头昏沉沉的,她难受的皱起眉。

    这寒冬腊月掉下荷花池,夜里还被顾长庚吓掉半条命,这一来一回的折腾,林清浅觉得她不大病一场才怪。

    两个丫鬟神色担忧,一脸焦急,林清浅忍不住安慰一声,“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你们让我再睡会儿就行。”

    “好,小姐你休息,等李嬷嬷带了大夫过来,奴婢们再喊你。”

    林清浅实在疲惫,合上眼,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春夏放下床幔,与秋冬在床榻前守候。

    这李嬷嬷已经去前院有一阵了,为何还不回来?

    床榻上的林清浅陷入了噩梦之中,表情痛苦的紧蹙眉头,梦境在现代和现在不停转换。

    “妈妈,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妈妈……”

    秋冬擦了擦林清浅额前的汗珠,心急如焚地说道:“你说这可怎么办?小姐烧得说胡话了,李嬷嬷为何还不回来?”

    春夏咬咬牙,心一横,“秋冬姐姐,你且照看着小姐,我去前院瞧瞧。”

    春夏来了前院,在院门便瞧见同丫鬟们笑嘻嘻说着闲话的李嬷嬷。

    “李嬷嬷,你不是去禀告老夫人小姐染了风寒之事了吗?”

    李嬷嬷瞥了一眼春夏,不急不缓地回道:“老夫人前往静心庙上香,不在府内,需两日后方能回府。”

    “那……你也应告知夫人,让夫人请大夫为小姐看病。”

    “夫人今日身体不适,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我可不敢熊心豹子胆的去惊扰了夫人。”

    “你!”

    春夏恼怒不已,枉平日小姐待李嬷嬷这么好,她却不曾真心为小姐着想,咬咬牙,春夏自己前往幽兰苑。

    ……

    幽兰苑。

    徐氏听得外面动静,抿了抿嘴,不悦地问道:“外面何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百合回禀道:“夫人,是三小姐的伺候婢女来禀报,三小姐染了风寒,现如今烧得神志不清说胡话。”

    五官娇艳,雍容华贵的徐氏神色未变,淡淡地道:“我不是吩咐了,今日不许任何人扰我休息的吗?”

    “是,奴婢这就将人打发走。”

    林清芜若有所思看了眼门外,轻轻捏着徐氏的肩头,“娘,我昨日见林清浅落水后净是说些听不懂的胡话,莫不是她落水把脑子摔坏了?”

    “一个庶女罢了,傻就傻了,无须理会。”徐氏拍了拍林清芜的手,温和地说道:“你是相府嫡女,应当习好琴棋书画,不久后,宫中设宴,你定不能丢了你爹的颜面。”

    林清芜温柔一笑,乖巧回道:“娘,你放心,女儿定不会让你和爹爹失望。”

    徐氏满意的点头,她的女儿无论仪态相貌才情都足以成为人上人。

    春夏被撵出了幽兰苑,回柳园急得快哭了。

    “秋冬姐姐,请不到大夫为小姐看病,这可怎么办啊!”

    秋冬满脸愁容,对此也束手无策。

    梦中,林清浅梦见自己被冷酷无情的顾长庚挑断了手筋脚筋,舌头也被割掉,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他还冷冷一笑对侍卫吩咐道,“把断肠散给她灌下去!”

    林清浅想求饶,可无奈舌头被割,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侍卫喂下了断肠散。

    断肠散发作后,她身体仿佛像被撕裂,她疼得在地上打滚,那个俊美妖孽的男子始终冷漠,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她。

    “啊!”

    林清浅惊呼一声,脸色惨白的吓醒了。

    “小姐,你醒了!”

    林清浅定了定心神,压下自己混乱的思绪,看向眼泪汪汪的春夏和秋冬,“我睡了多久?”

    “已是午时了,小姐你风寒尚未退热,老夫人不在府中,奴婢也见不到夫人,没能为小姐请来大夫,奴婢没用,害小姐受苦……”

    林清浅心里长叹一声,了解原身没娘爹不疼,在这府内境地自是好不到哪去。

    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确还很烫,林清浅安慰了春夏秋冬几句,“我没事,你们去帮我煮碗姜汤过来,我喝了便能退热的。”

    春夏将信将疑,现如今也别无他法,便按林清说的去做。

    喝了姜汤,林清浅出了一身汗,天黑时,春夏用手探了探她的体温,面上一喜,“秋冬姐姐,小姐真的退热了!”

    “我入府前,曾听过穷苦百姓得了风寒请不起大夫,便是喝姜汤退热,小姐能退烧真的是太好了。”

    春秋扶脸色憔悴的林清浅坐起来,“小姐,你一整日未曾进食,奴婢备些清粥小菜让你用膳好吗?”

    林清浅娇弱无力的“嗯”了一声,让两人去备膳。

    林清浅大病三日才好转。

    三日里,她想通了一件事,原身这些年没少欺压顾长庚,按照书中顾长庚牙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性格,待他羽翼丰满,她绝对难逃一死。

    但现在距他顾长庚翼丰满尚有几年时间,都说人心是肉长的,她道歉,她示好,不信无法改善两人糟糕的关系。

    定下目标,林清浅顾不得身子还未大好,一早提着糕点来到了篱园。

    想到梦中顾长庚眼睛都不眨一下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林清浅浑觉得身都是寒意,腿软绵无力了起来。

    “小姐,你身子刚好,奴婢还是扶你回屋歇息,改日再来找顾长庚好吗?”

    春夏担心自家小姐病没好全,又来招惹顾长庚,怕不是又出什么乱子。

    林清浅苦笑,她也不想来,可为了日后不惨死,她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走吧,今日秋冬做的梅花糕,味道不错,我送些给长庚哥哥尝尝。”

    林清浅深呼吸一口,忐忑的敲了敲篱园的门。

    片刻,篱园的木门“咯吱”一声拉开了。

第6章 主动讨好

    顾伯讶异的望着林清浅,眼底流露出担忧,“三小姐。”

    林清浅偷偷往院里瞥了一眼,并未见到顾长庚的身影。

    “顾伯,长庚哥哥在吗?我是来找他的。”

    “这,这……”顾伯支支吾吾的,低着头,道:“请三小姐见谅,我家公子今日身体抱恙,恐不便见三小姐。”

    “长庚哥哥身体抱恙?严重吗?现在可好?”

    顾伯头更低了,“劳三小姐记挂,公子并无大碍,只需多歇息即可。”

    “那就好。”

    顾伯抬眼迅速看了林清浅一眼,见她若有所思的蹙着眉,心一咯噔,赶紧又问道:“不知三小姐有何吩咐?可告知老奴,老奴定会转告公子的。”

    “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林清浅看了一眼春夏提着的食盒,“今日秋冬做了些梅花糕,我觉得味道不错,便想送些来给长庚哥哥尝尝,既然长庚哥哥身子抱恙,就不打扰他歇息,我改日再来,梅花糕就劳烦顾伯转交给长庚哥哥了。”

    望着春夏递上前的食盒,顾伯愣了愣,带着一丝疑惑接下。

    “多谢三小姐,老奴一定会转交给少爷的。”

    林清浅微微颔首,“春夏,走吧,我们回去了。”

    春夏应了一声“是。”小步跟在林清浅身后一同离去。

    顾伯望着两人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食盒,带着满心疑惑关上了院门。

    林清浅心不在焉的往前走,隐约觉得不对劲,越想这种感觉越强烈,她倏地停下脚步,惹得春夏不解地问道:“小姐,你不回柳园了吗?”

    林清浅直勾勾的看着篱园围墙旁的假山,眸光一闪,“我们等等再回去。”

    见林清浅撩起裙摆,作势要爬上假山,春夏急忙喊道:“哎,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这不行,你这太危险……”

    林清浅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你小声点,别等下让人听到了,我爬上去瞧瞧,不会有事的,你在底下帮我一把,听到没有。”

    见林清浅顺着假山攀了上去,春夏是又急又怕,手托着她的身子,边提醒道:“小姐,你小心些,小姐注意些脚下……”

    林清浅一脚差点踩空,吓得春夏脸都白了,“小姐!”

    幸好林清浅反应灵敏的踩住假山另一处凸起面,化险为夷的稳住了身形,她一鼓作气爬上去,半个身子趴在围墙上,冲春夏笑了笑,“放心,我没事,你在下面替我看风,有人来了,记得喊我。”

    春夏满脸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假山上的人,小心脏砰砰砰直跳。

    林清浅朝篱园内张望,一眼便瞧见了身穿青衣长袍的顾长庚,少年手持一把利剑,练的一招一式都十分干净利落,带着一股狠劲。

    林清浅禁不住想起了那日的噩梦,顾长庚毫无犹豫的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样子,吓得又是一个激灵。

    等等!身体抱恙?这生龙活虎的能打死两头牛样子,像是身体抱恙吗?!

    院内顾伯提着食盒进来,隔得有些远,林清浅听不到两人的声音。

    “少爷。”

    顾长庚收了剑,“何事?”

    “刚刚三小姐来找你,我擅自以你身体抱恙为由,拦下了她,三小姐便让我把这梅花糕转交于你,说是让你尝尝。”

    “林清浅找我?”顾长庚眉头紧蹙着,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是的。”

    顾伯觉得奇怪,三小姐嚣张跋扈惯了,来篱园向来不顾他人,直接就闯进来,这次竟然会因他说公子抱恙就回去了,还颇为担忧的样子。

    “她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没有了,三小姐留下这梅花糕便带着婢女回去了,说改日再来。”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顾长庚不会认为林清浅突然就改了性子,指不定在不怀好意想着法子来报复她落水之仇。

    盯着食盒半晌,顾长庚冷冷地说道:“拿出去扔了。”

    顾伯侍候顾长庚多年,猜透了他的心思,应了声“是。”便将梅花糕拿出门外扔了。

    ……

    柳园。

    林清浅一进屋就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哀声连连。

    春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小姐,你风寒是不是还未好?奴婢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奴婢还是去禀告老夫人一声,请大夫为你看看?”

    林清浅心里长叹一声,她烦恼的她们不懂,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不用,我只是有些乏了,你们下去吧,我休息会儿就行。”

    春夏和秋冬担忧的对望一眼,欠了欠身子,“是,那小姐好生歇息,等用膳奴婢们再来叫你。”

    关上门,两个丫鬟眉苦脸的。

    “秋冬姐姐,你说小姐近日是不是怪怪的?”

    秋冬沉思了一下,“小姐几日前落水后,无论性子或言行举止与从前大不相同。”

    “秋冬姐姐,你说小姐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春夏!休要胡言!”

    春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若被误以为被邪祟附身,可是要被行火刑,懊悔的打了自己的嘴巴,“秋冬姐姐,我这张臭嘴就会乱说话,我日后不会了。”

    “日后谨行慎言些,莫要不小心害了小姐。”秋冬叮嘱了两句,两人不再多言离开了。

    屋内林清浅有气无力的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不愿意见我,连送的东西都扔掉,可见顾长庚多厌恶原身,说不定现在他就想着怎么把人千刀万剐了,唉……要不我现在找把刀抹脖子算了,免得以后被折磨的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但下一秒,林清浅又不甘心的咬了咬,“俗话说好死不如赖着活,一次讨好不行,我就两次三次,我就不信我一个二十几岁的现代人,还搞不定一个十来岁的古代小子!”

    翌日一早。

    “春夏,将今早厨房送来的补汤带上,我们去一趟篱园。”

    “小姐,你今日还去篱园?还是去找顾长庚吗?”

    “嗯,没错,别磨蹭了,等下汤都凉了,快走吧。”

    “小姐,你……”春夏欲言又止,想劝说林清浅别再为难顾长庚,可又怕惹她生气,林清浅已自顾自的走在前面,春夏只好跟上去。

第7章 送的补汤喂了狗

    篱园。

    林清浅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顾伯打开了门。

    见是林清浅,他神情心虚的低着头,“三小姐。”

    经过昨天爬上墙头偷窥,林清浅何尝不懂顾伯心虚的缘由,却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

    “顾伯,昨日的梅花糕,长庚哥哥还喜欢吗?”

    “回禀三小姐,少爷很喜欢,还让老奴见到三小姐,务必替他谢过三小姐。”

    “长庚哥哥喜欢就好,下次秋冬再做的时候,我还送些来给长庚哥哥。”

    顾伯心里惶恐,猜不透林清浅的心思,只能连声道谢。

    “对了,长庚哥哥今日身体好些了吗?”

    “少爷……”顾伯心虚的闪了闪眸光,“少爷今日好多了,可还是得在屋里歇着,怕是还未能见三小姐。”

    林清浅心里呵呵一声,昨天在院子里练剑,精神抖擞的人,需在屋里歇息,骗谁呢。

    但她表面装作还是十分担忧地说道:“是吗?不过长庚哥哥好些,我便放心了,我今日特意命人准备了补汤,那就劳烦顾伯端给长庚哥哥了。”

    顾伯迟疑了一瞬,“我代少爷谢过三小姐。”

    见顾伯接过春夏手里的补汤,林清浅笑眯眯地说道:“嗯,那我先回去了,替我转告一声,希望长庚哥哥快些好起来。”

    “是,三小姐。”

    望着林清浅领着春夏走远了,顾伯皱着眉,看了好半晌手里的补汤,关上院门回去。

    此时,林清浅带着春夏偷偷摸摸的往回走,又来到昨日的假山下,她轻车熟路的撩起裙摆爬上去,一边小声对春夏道:“快,托我一把。”

    春夏知道自己拦不住林清浅,只好上前帮忙,紧张的看着她,唯恐她会不小心发生意外。

    林清浅顺利的爬上假山,半个身子趴在墙头上,眯起眼睛在院里望了望,立马找到了顾长庚的身影。

    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林清浅一动不动的站在荷花池边,顾伯走到他身后,应是喊了他一声,他缓缓的转过身。

    “什么事?”

    “少爷,三小姐今日又来了,送来了补汤,还让老奴替她转告,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顾长庚眉头微蹙,薄薄的嘴唇抿了抿,“林清浅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老奴也不知,只是老奴听别院的婢女提起过,那日三小姐落水后染了风寒,大病了一场,醒来后,人就变得与往常大不相同,性子也变的和善多了。”

    顾长庚不由想起那晚在荷花池,女孩生怯怯的喊他哥哥时的神情。

    难不成人的性子真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有所转变?

    趴在墙头上的林清浅聚精会神竖起耳朵,试图想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自主的踮起脚尖,身体往外探,一不留神,脚滑了一下,吓得她惊呼一声。

    纵使她反应迅速的蹲下身子躲起来,可她并不知,顾长庚依旧能看到她发髻。

    顾长庚心中了然,讽刺一笑,嚣张跋扈的林清浅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就有所改变,怕是在千方百计想着如何报复他。

    昨日送的梅花糕,今日送的补汤……怕是里面都不简单。

    顾伯并没有察觉到林清浅,见顾长庚不言不语,他询问道:“少爷,那三小姐送来的补汤,要如何处置?”

    “后院墙下有个洞,有只小狗时常会从那处进来,你将汤倒给它便是了。”

    躲在假山上的林清浅胆颤心惊,被顾长庚发现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有动静,林清浅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看,院子内早不见顾长庚的身影。

    “咦,人呢?哪去了?”

    四处张望,林清浅始终没找到顾长庚,却见到了将补汤倒给一只小黑狗的顾伯,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

    柳园。

    林清浅一回来,将丫鬟赶出去,自己在屋内气的走来走去,嘴里振振有词的嘀咕道:“顾长庚到底要怎么样?我那天道歉,他让我滚,我送梅花糕,他扔,我送补汤,他直接喂了狗,我还能拿他怎么办啊!”

    林清浅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任何办法讨好油盐不进的顾长庚。

    想来想去,她决定找机会见见顾长庚,再看眼色行事。

    顾长庚对她闭门不见,林清浅大可像原身那样硬闯进去,可这无疑是败好感的行为,思前想后,林清浅决定制造和顾长庚偶遇的机会。

    一早林清浅领着春夏在篱园旁的假山后蹲着,等顾长庚一出门,她就上前装作偶遇打招呼。

    这一蹲就是两个时辰,林清浅冷得呵气暖手,春夏见了,劝道:“外面寒气重,小姐你身子弱,不如先回去,奴婢替你在这守着,若是顾长庚出来了,奴婢立马回去通知你。”

    林清浅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样她还能偶遇上顾长庚,那真是见了鬼了。

    “不用,我身上披着斗篷,不冷的,再等等我们就回去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等了近三个时辰,篱园的门开了,身穿一身淡青色衣袍的顾长庚走出来,林清浅来不及高兴,他就转身朝她的反方向走了。

    林清浅一咬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能白白错过,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跟在顾长庚身后,一路来到了丞相府的后门。

    天寒地冻,后门空无一人,顾长庚毫不犹豫的打开门出去。

    林清浅正想也跟着出去,春夏一脸着急的拦下她,“小姐,不行,没有夫人的允许,女眷擅自出府可是犯了家规的!”

    “你看这四处无人,你不说,我不说,母亲是不会知道的。”

    “可是……”

    春夏话才说了一半,林清浅已经拉着她往门外走,“别可是了,再可是人就不见了,快走,有事回来再说。”

    两人鬼鬼祟祟跟在顾长庚身后,见他拐弯进了一家名为金银斋的地方。

    “春夏,这金银斋是什么地方?”

    “奴婢听李嬷嬷提起过,是京都城内数一数二的首饰铺,许多夫人小姐的首饰都是在此订做的。”

    “首饰店?顾长庚他来首饰铺做什么?”林清浅百思不得其解的嘀咕道。

第8章 修复玉佩的法子

    约摸过了半柱香时间,顾长庚神色凝重的从金银斋出来。

    “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要是被别人发现私自出府,我们都得受罚的。”

    林清浅安抚了一下忐忑的春夏,“别怕,等等我们就回去,不过现在我们先进一趟金银斋问问。”

    “小姐……”

    春夏劝不住林清浅,愁眉苦脸跟着她身后进了金银斋。

    金银斋的掌柜笑眯眯的上前招呼道:“小姐,需要点什么首饰?我们这的首饰样式精美,款式众多,可以说是京都城里数一数二的。”

    林清浅装模作样的随便看了起来,小手拿起一支步摇瞧了两眼,漫不经心的地问道:“掌柜的,刚才进门时碰上了一位身着青衣的公子,他是来买什么的啊?”

    “那位小公子啊,他是来询问我这能不能替他修好一块玉佩,可那玉佩都碎成两半,想恢复如初,断然是不可能,他再三请求我,我便告诉他,有家名为倾城坊的铺子,里面珠宝匠年轻时曾在宫里谋生的,据说手艺十分了得,我让他去那试试看。”

    玉佩?

    林清浅想起了春夏前几日说的话,原身将顾长庚父亲留给他唯一的玉佩给摔了,他才向原身动手。

    “掌柜的,请问这倾城坊在哪?”

    “前面直走的望江楼客栈对面便是倾城坊。”

    林清浅道了声“多谢。”拉上春夏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哎,小姐,本店的首饰你不再看看……”掌柜话音还未落下,林清浅拉着人消失在了前面路口,他郁闷摸了摸鼻子,回去继续招呼其他客人。

    春夏一路小跑,勉强跟上了林清浅的步子。

    没多久,两人来到金银斋掌柜说的倾城坊。

    见林清浅要进去,春夏拉住了她,焦急地说道:“小姐,我们回府好不好?再晚些要被别人知道我们不在府内了!”

    “别担心,没人会发现的,你看,这天气寒冷,加上府内的人都知道我染了风寒未好,需静心休养,不会上门扰了我歇息的。”

    “可是……”

    林清浅不给春夏迟疑的时间,二话不说,拉着她进了倾城坊。

    顾长庚皱着眉站在柜台前,对一位头发斑白,约摸六十岁的老者说道:“老师傅,这玉佩真的没办法修复了吗?玉佩对我很重要,能不能劳烦你再想想,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法子?”

    老师傅为难的摇了摇头,“小公子,不是老夫不想帮你,要是金银首饰还好说,这玉佩我真的无能为力,你还是另寻高明吧。”

    顾长庚握紧手中碎成两半的玉佩,眉宇间尽是黯然。

    突然,一道清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长庚哥哥,我这里有个法子,或许能够修复你的玉佩也不一定。”

    顾长庚回头一看,脸色一沉,“林清浅,又是你!”

    林清浅三两步走到顾长庚面前,神情诚恳地说道:“长庚哥哥,你先把玉佩给我看看好不好?我真有法子能修复玉佩。”

    顾长庚心中冷笑,手艺了得的老师傅都束手无策,她能有什么办法。

    “用不着你假惺惺,这玉佩是你亲手摔碎的,如今你跟我说,你有法子帮我修复它,这自相矛盾的话,不觉得可笑吗?”

    “小姐先前摔碎你的玉佩定是无心之举的……”春夏十分护主,但闪烁的眼神加上心虚的语气,让她的话并无任何可信度。

    果不其然,顾长庚讽刺的瞥了林清浅一眼,准备转身离去。

    林清浅跑到顾长庚面前,张开手臂拦下他,“长庚哥哥,你信我一次,之前是我的错,这次我只想将功补过,我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戏耍欺骗你之意!”

    顾长庚敛下眼眸,似有些动摇。

    林清浅又补了一句,“你将玉佩给我看看就行,玉佩你一直拿着,我连碰都不碰,我是无法做出任何损害玉佩的举动。”

    顾长庚思忖了一会儿,“好,玉佩可以给你看,如果你敢再打什么鬼主意……”

    话里的警告让林清浅心底一颤,连忙干笑着道:“我绝不会打什么鬼主意,我就只是看看而已。”

    废话,她未来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顾长庚手里,她敢打什么鬼主意,讨好他都来不及。

    顾长庚摊开手里被摔成两半的圆形玉佩,玉的质地晶莹剔透,两边断口还算平整,上面刻有顾字的浮雕。

    林清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玉佩,若有所思的样子。

    盯了大半晌,老师傅轻叹了一声,道:“小姑娘,老夫今年六十有三,还从未听过能修复玉石之法,你莫要再骗这位小公子了。”

    顾长庚闪过一抹失落,正想收起玉佩,林清浅冷不防地说道:“我有一个法子,虽不能让玉佩恢复如初,但至少修复后的瑕疵最小。”

    老师傅讶异的看向林清浅,“小姑娘此话当真?”

    “老师傅,你说你制造金银首饰的手艺十分了得是吗?”

    “不是老夫自夸,我曾在皇宫中打造的步摇簪子,各宫的娘娘无一例外,都十分满意!”

    林清浅微微颔首,“那这锔钉修复的技艺,相信老师傅定也能做到。”

    “锔钉修复?老夫从未听闻过此法。”

    锔钉修复在现代便是锯瓷,一种可以修复瓷器的工艺,林清浅想,同样的原理用在修复玉佩上并无不可。

    “这……”林清浅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想了想,道:“长庚哥哥,你能将玉佩给我一下吗?我定不会损坏它的,用玉佩作为示范,这个法子我可讲得更具体些。”

    顾长庚半信半疑,最终还是将玉佩给了她。

    林清浅将两块玉佩放在柜台上拼在一起,“老师傅,笔墨纸砚可否借我一用?”

    “小姑娘请便。”

    “多谢。”

    林清浅拿笔沾了些墨,聚精会神的在纸张上写了起来。

    顾长庚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林清浅,眼前的她透出一股温婉内敛的从容淡雅,和往日嚣张跋扈的她判若两人。

    半盏茶后,林清浅放下了笔,老师傅认认真真看了,越发的疑惑。

    “小姑娘,你这上面画的是……”

第9章 用首饰抵银两

    “这便是我说的锔钉修补之法。”林清浅将纸张推到老师傅的面前,“这圆形是我按玉佩形状大致画出来,里面歪歪斜斜的线,是玉佩拼在一起背面的缝隙,而缝隙旁并排的黑色的点,是需要你利用工具在玉佩打出来的孔,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打孔不能将玉佩打穿,这一点,老师傅你能做到吗?”

    老师傅摸着白花花的胡子沉思了片刻,“虽小姑娘的要求不易,但老夫相信多花费些时间,应当能办到。”

    林清浅松了一口气,要知道锯瓷最重要一环是用金刚钻打孔,这里肯定没金刚钻,她还担心老师傅做不到。

    “那就好,下一步就是制作锔钉了。”

    林清浅拿起笔又在纸上画出锔钉的形状,跟现代订书机的钉子一模一样,不过制作等方面需更精良些。

    “老师傅,你看,这就是锔钉的形状,由金丝或者银丝来制作,钉脚必须和你打在玉佩的孔差不多,不能太长,长了会把玉佩打穿,短了钉子会勾不住,锔钉制作完成后,用木锤往孔里砸钉便完成了,这一切过程都需万分小心仔细。”

    林清浅一口气把锔钉修复技艺讲述了一遍,咽了咽口水,问道:“老师傅,你觉得如何?能做到吗?”

    “这……”

    顾长庚随着老师傅话语的停顿,心中一紧。

    下一秒,老师傅点了点头,“小姑娘所说之事,老夫不敢保证一定能完全,但可以一试,老夫定尽力而为之,不过小姑娘这锔钉修复技艺,是从何得知?老夫平生真是闻所未闻。”

    林清浅甜甜一笑,“如此,我先谢过老师傅了,这……我曾在一本书中见到过,并未真正见过此技艺,今日不过将书中所说,全都讲出来而已。”

    老师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如此,看来著此书者,必是技艺超群的高人。”

    “老师傅,这玉佩按照她说的法子,真的能够修复?”顾长庚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虽无法将玉佩修复如初,可也正如小姑娘所言,修复后瑕疵会是最小的。”

    顾长庚面上一喜,“多谢老师傅,那……”

    话语还未说完,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在后堂响起,“谢什么谢,谁答应帮你们修玉佩了。”

    后堂门帘被掀开,一名四十出头、身材胖胖的妇人掀开后堂的垂帘走出来。

    她打量了林清浅顾长庚一眼,市侩地说道:“我刚才在里面听你们讲了半天,这么复杂的修复过程,多耽误工夫,若想让我们帮忙修复,这工钱不能少于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这……能否再少些?”顾长庚面露难色。

    他身上只有五两和一些碎银,这还是顾伯将仅剩的银两都给了他。

    “蕙兰,你这不是故意为难这位小公子,修复玉佩过程的确复杂,可用不上五十两之多啊!”

    要知道,五十两足够普通人家几年的吃穿用度了。

    胖妇人冷哼了一声,“爹,你是不知道,这铺子我们租得要钱,我们一家吃喝拉撒要钱,你儿子又不外出干活,我们一家全指望这个铺子挣点小钱过日子,你要是帮这位小公子修玉佩,耽误了其他首饰打造,我们一家喝西北风去吗?”

    “我……”老师傅被堵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清浅何尝看不出对方狮子大开口,可玉佩对顾长庚意义非凡,他们如今只能甘愿被宰。

    她转头对春夏小声问道:“你身上可带了银两出来?”

    春夏掏出了淡紫色的荷包递给了林清浅,“小姐,奴婢身上只有这三两多的银子,这是昨日管家刚发的月钱。”

    林清浅拿过荷包掂了掂,“先借我用用,等回府后,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的。”

    林清浅转而看向了顾长庚,“长庚哥哥,你身上带着的银两,也一并给我吧。”

    经过刚才锔钉修复技艺的事,顾长庚破天荒没有质疑林清浅,将荷包摘下来递给了她。

    林清浅把两个荷包放到胖妇人面前,笑容可掬地说道:“大娘,你看,我们今日出来的匆忙,带的银两不多,你看能不能打个折,给我们算便宜些?”

    胖妇人扫了一眼两个荷包,拿准他们在乎玉佩,有恃无恐的样子。

    “这才不到十两吧,差得也太多了,不行不行……要是给不起银子,请你们另找高明吧,反正我是不信这京都城内,还有哪家铺子能有我们这的手艺好!”

    林清浅逼得没法子了,动手把自己头上的簪子和耳环取了下来。

    “大娘,我们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两,你看这些首饰来抵,如何?”

    胖妇人动心了,瞥了几眼林清浅放在柜台的首饰,看得出都不是便宜货。

    但还是装作不满地嘀咕:“可这也值不了五十两啊……”

    “那加上这个够了吗?”林清浅将手腕上镯子摘下放到胖妇人面前,“这可是上好的翡翠镯子,就算拿去当铺,也一定不止值五十两吧。”

    春夏见林清浅要把镯子抵出去,脸色都变了,急忙阻止。“小姐!不可!这是五夫人临走时特意留给你的。”

    林清浅犹豫了一下,虽然觉得对不起原身,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拉近和顾长庚关系,日后惨死的可是她啊!心中决意要将翡翠镯子抵出去。

    “春夏,长庚哥哥的玉佩是我摔碎的,无法将玉佩复原,我已十分过意不去,再无法为修复玉佩出一份力,我定会寝食难安,你忍心见我如此吗?”

    见林清浅满脸愁容的模样,春夏急声道:“奴婢自是不愿见小姐伤怀,可这镯子毕竟是五夫人留给你……”

    顾长庚眼神复杂的望着林清浅,今日不是第一次疑惑,这真的是林清浅吗?

    就在几人僵持不下之际,胖妇人唯恐林清浅会反悔,见好就收,将银两和翡翠镯子、簪子等都拢到自己面前。

    “算了算了,打开门做生意的,今日当我吃点亏,便宜点帮你们修复那玉佩。”

    林清浅眉眼一弯,笑道:“多谢大娘。”

第10章 尊你为兄长

    胖妇人撇了撇嘴,拿上银两和簪子和翡翠手镯又进了后堂,老师傅神情愧疚的看着林清浅等人。

    林清浅不再提刚才之事,问道:“老师傅,修复这玉佩需要多久?”

    老师傅思索了一下,“老夫估摸……应需十日左右。”

    “那十日之后,我们再来取玉佩,劳烦老师傅了。”

    “小姑娘客气了,玉佩老夫定会尽心尽力去修复的!”

    林清浅满意的点点头,带着笑意看向顾长庚,“长庚哥哥,既然如此,玉佩我们留给老师傅修复,十日之后我们再来取,如何?”

    顾长庚并无回答林清浅,淡淡地道:“多谢老师傅,十日后,我亲自上门来取玉佩。”

    说完,顾长庚径自出了倾城坊。

    林清浅莫名其妙的愣在原地,一时抓摸不透顾长庚的心思。

    他无视自己,是心里怨原身摔了玉佩,丝毫没有释怀吗?

    林清浅来不及细想,春夏焦急催促道:“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被发现私自出府,我们都得受罚的。”

    林清浅应了一声“好。”带着春夏离开了倾城坊。

    在门口瞧见拿到青色身影走在前头,林清浅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上去。

    “长庚哥哥,你走慢些,等等我。”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前面那道身影走的更快了些。

    好在前方有人街头卖艺,吸引了许多人围观,人潮拥挤,顾长庚不得已慢下脚步,林清浅这才气喘吁吁的追上他。

    “长庚哥哥,你慢些,等等我一起回府……”

    顾长庚眉头一皱,抽回被林清浅攥在手中的衣袖,冷然道:“我并不是你的兄长。”

    林清浅一愣,反应过来立即笑吟吟地道:“我们两家是世交,你比我年长两岁,我唤你一声哥哥,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顾长庚脸上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林清浅敏锐留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心想,怕是顾昀去世后,林家从往日亲如一家立马变了一副嘴脸有关吧。

    林清浅加快脚步跟上顾长庚,软着嗓音试探地道:“长庚哥哥,摔坏你的玉佩,清浅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顾长庚眼帘微垂,依旧一声不吭。

    林清浅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精致的小脸神情失望沮丧,声音也小了,“长庚哥哥不原谅我也是情理之中,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但是……”话锋一转,“从今日起,我会把长庚哥哥当成我的兄长来尊敬,绝不对你再有半分的不敬!”

    顾长庚瞥了她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还记得往日,林清浅嚣张恶毒的骂他天煞孤星、扫把星、瘟神,对他连下人都不如,今日竟从她口中说出,将他当中兄长来尊敬的话,不诡异吗?

    顾长庚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过了人潮拥挤的街口,大步流星往前走,片刻,林清浅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林清浅知追不上,索性不追了,放慢脚步,看着那道走远的青色身影心里暗暗的直叹气。

    想办法帮顾长庚修玉佩,可玉佩是原身摔的,不奢望他能说一声谢,只是没想到他还是冷脸相对。

    “小姐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小姐真要将顾长庚视为兄长?”

    林清浅一抬眸,映入眼帘是春夏不可置信的表情。

    差点都忘了春夏还在,短短几日判若两人的变化,她若是处理不好,说不准不等顾长庚成为摄政王把她折磨死,她先被人当成鬼上身活活烧成灰烬。

    想了想,林清浅轻咳一声,道:“我将顾长庚视为兄长有何不对吗?”

    “不是不对,小姐先前分明十分厌恶顾长庚,现如今又为何……”春夏满心疑惑地说道。

    “这个,是因为……我想起娘在世对我的教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兴许是以前我对长庚哥哥太过分,前几日才会遭报应,落水和染了风寒。”

    北冥国一贯信奉神明,春夏不但不怀疑林清浅,反而十分相信她的话。

    “小姐说得对,五夫人还在时常跟奴婢说起,要多做善事,不能心存恶意,对人要有仁慈之心,菩萨才会保佑的。”

    林清浅干笑一声,在柳园房间随处可见菩萨像、佛像,原身年纪尚小,不会太过信奉这些,那信奉的人就只有原身的娘,没想到,还让被她猜对,把人忽悠过去了。

    “呵呵……不早了,春夏,我们先回府吧。”

    春夏脸色倏地变了,惊呼道:“小姐不说奴婢差点忘了,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回府,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好,我们现在回去。”

    ……

    柳园。

    林清浅领着春夏回来,等候多时的李嬷嬷眼中精光一闪,谄笑的迎上来。

    “小姐回来了,你今日整个下午都不在柳园,是和春夏去哪玩耍了吗?老奴想到前几日小姐不慎落水,这心里啊,都快担心死了。”

    本以为会一如往常换来林清浅的亲近,谁知她只是淡淡扫了李嬷嬷一眼,道:“哦,屋里有点闷,我便带春夏在府内四处走走罢了。”

    李嬷嬷一愣,林清浅对她态度为何变了?

    还未等李嬷嬷想明白,林清浅越过她往屋里走,她连忙谄笑跟上。

    “小姐刚从外面回来,不饿也冷了吧,不如老奴先去煮碗热汤让小姐去去寒气?”

    “不用了,我喝杯热茶就好。”

    “那老奴为你备些点心……”

    林清浅进了屋,在门口蓦地停下,李嬷嬷差点撞上她,幸好及时止住了脚步,“小姐这是?”

    林清浅眯起眼睛,略微不耐烦地道:“李嬷嬷,这有春夏和秋冬侍候够了,你下去吧。”

    “小姐……”

    李嬷嬷还想说什么,林清浅不给她机会,对春夏说道:“我有些累了,关上门,晚膳前我得歇一会儿。”

    “是,小姐。”春夏应了一声,李嬷嬷敢怒不敢言,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她关上房门。

    李嬷嬷站在房门外,气的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星子,低声骂道:“春夏秋冬这两个贱丫头,定是跟小姐说了什么,否则小姐这两几日不会对我如此反常,等着,有你们好果子吃的时候!”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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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顾长庚被罚

    篱园。

    顾长庚端坐于书桌前,青衣黑发,面容俊美,如画般的眉眼却微微蹙着。

    顾伯将茶放在一旁,道:“少爷出府回来一直安坐于此,是修复将军的玉佩不顺利吗?”

    “不是,有一位手艺了得的珠宝匠曾在宫中谋生,他知晓了一法子,能修复父亲的玉佩。”

    顾伯诧异,“真的?”

    顾长庚微微颔首,“真的,虽说无法完全修复如初,但能让玉佩留下最小的瑕疵。”

    “这是一件高兴的事,为何少爷回来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修复玉佩银子不够?老奴可以……”

    顾长庚打断了顾伯的话,“修复玉佩的银子已经付了,我和那位老师傅约定十日后再去取玉佩,我只是在想……”顿了大半晌,“顾伯,你说,人真可在短短时日内变的和往日截然不同吗?”

    “少爷说的是三小姐吗?”

    顾长庚沉默不语,默认了顾伯的话。

    顾伯思忖了片刻,道:“听闻三小姐大病三日,婢女去幽兰苑禀告夫人想为她请大夫,连夫人面都不曾见到被撵走,一向和三小姐关系亲近的大小姐也不曾去看望过她,林老夫人静心庙上香回来对她同样不闻不问,这三日来三小姐病重,险些丢了性命,兴许这些事导致三小姐有所转变?”

    前两次林清浅来篱园,见她关心顾长庚不像假,顾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果真如此的话,三小姐一个小姑娘,那几日心里得多难受。”

    顾长庚神色淡然的望着茶杯上的花纹,顾伯看不透他心里想法。

    过了片刻,他像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摆摆手,让顾伯出去了。

    ……

    从那日出府后,林清浅这两日在柳园过着吃饱睡睡饱吃的日子,心想,先不凑上去惹顾长庚烦,等玉佩修好,看在她想办法的份上,那时再过去,顾长庚对她成见应该不会那么大了吧。

    可天不如人愿,天黑之际,春夏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林清浅躺在卧榻上,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事?”

    “奴婢刚才路过前院,听闻顾长庚和二少爷打起来,还打伤了二少爷,老夫人一怒之下,让侍卫抽了顾长庚三十鞭子,将人关在柴房里,还说这两天不准任何人给他送吃的。”

    林清浅交代过春夏要多注意篱园,春夏得知后顾长庚的事后,急急忙忙就回来禀告。

    林清浅眉头皱的死死的,“顾长庚和二哥为何会打起来?”

    “奴婢不知,听人说,二少爷好像和顾长庚说起,说起……顾将军的事。”

    林清浅不用想就明白了,扶额,长叹了一声。

    这林清远和原身真不愧是亲兄妹,嘴毒估计都是遗传的,书中写林清远时常骂顾昀是通奸叛国的奸细,可想而知顾长庚会多愤怒。

    林清浅下意识要去前院找林老夫人,春夏拉住了她,“小姐要去做什么?”

    “我去找祖母,也许能帮顾长庚说说情。”

    春夏一听,立即就急了,“奴婢劝小姐还是不要去,老夫人向来疼爱二少爷,小姐去了,非但帮不了顾长庚,还会因此惹怒了老夫人,连带小姐也要受罚啊。”

    林清浅一个激灵,顿住了脚步。

    顾长庚被罚,她出手相助是刷好感的好机会,可她是不受林家人待见的庶女,去帮长庚求情,自己落不着好可能性太大。

    想了想,林清浅道:“春夏,你去前院跟其他丫鬟嬷嬷多打听打听,看顾长庚伤的重不重,情况怎么样,最好帮我看看柴房有多少人看守顾长庚。”

    春夏露出迟疑的表情,林清浅看穿了她的心思,笑了笑,道:“放心,我还能方明正大去柴房抢人不成,我又不傻,就是想了解清楚情况罢了。”

    “那好,奴婢这就去前院打听打听。”

    过了两刻钟,春夏回来,简单说明了情况,顾长庚被抽了三十鞭,在场的下人纷纷说被打得皮开肉绽,伤口甚是吓人,可顾长庚愣是将唇都咬出血了,从头到尾忍着一声不吭,柴房外只留了一人看守他。

    林清浅不由感叹,果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怪不得顾长庚日后当上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小小年纪这般耐性,旁人就所不能及。

    “春夏,我们这可还有治外伤的药?你找出来给我。”

    春夏担忧的林清浅,“小姐该不会是要……”

    “不是,既然顾长庚伤的不轻,两日后从柴房放出来,伤定是还好不了,我到时候把药给他送过去。”

    春夏信以为真,松了一口气,“是,奴婢这就将以前剩的金仓药找出来给小姐。”

    “嗯,去吧。”

    ……

    今夜林清浅一反常态,早早将春夏秋冬赶到偏房休息,说是天寒地冻不用在房内侍候,有事她会大声喊。

    子时已到,床榻上的林清浅睁开眼睛,仔细听偏房静悄悄一片,掀开床幔从床榻下来,蹑手蹑脚打开门溜出去。

    想到顾长庚被罚两日不能吃东西,林清浅特意到院子的火房一趟,把蒸笼里几个馒头带上才冒着毛毛细雨偷偷摸摸前往柴房。

    得亏这两日林清浅不动声色套了不少春夏秋冬的话,将丞相府内的建筑弄清楚,黑漆漆的夜里她也准确无误摸到柴房来。

    门外看守的侍卫呼呼大睡,门上着锁,钥匙挂着他腰间。

    林清浅不认为能像电视剧里神不知鬼不觉摸走钥匙,思索了一下,她绕到柴房右侧,掀开木窗,小心翼翼攀着窗沿爬进去。

    脚才在地那一刻,屋里顾长庚察觉到了,虚弱声音带着警惕喝道:“谁!”

    怕吵醒外面的侍卫,林清浅赶紧应道:“长庚哥哥,是我。”

    可还是迟了,外面看守的人被惊醒,疑惑地道:“奇怪,刚才听见什么声音了,好像开窗的声音……”

    侍卫要开门进来查看,林清浅急中生智,捏着鼻子,“喵……喵……”

    柴房外的侍卫放下了锁,低声咒骂道:“该死的野猫,老是半夜串来串去,改日非把它逮住炖汤喝了。”

    骂骂咧咧两句,门外又安静下来,侍卫应是又接着睡了。

第12章 男女授受不亲

    听得外面安静下来,借着柴房昏暗的烛光,林清浅看清了脸色发白靠在墙角的顾长庚。

    心下一惊,她快步走去,小声喊道:“长庚哥哥,你没事吧?”

    顾长庚眉头拧着,唇瓣微动,还未开口,牵动了背后的伤,吃疼的闷哼一声。

    “长庚哥哥,你身后有伤,千万别乱动。”

    顾长庚合上眼帘,半晌,把后背痛楚压下后,他睁开眼睛,眼神冰冷看着林清浅,看得她后背发凉,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长庚哥哥,我是来送药和吃的,你看。”

    林清浅将藏在袖中的金仓药,和用布包着的馒头拿出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小心翼翼,“我听闻你被祖母罚,本想跟祖母求情,可祖母不愿见我,我只能等天黑了,才偷摸爬窗进来。”

    顾长庚唇角勾起,笑的讽刺,林清远的话一字一句刻在他脑海中。

    “你以为你还是将军府的少爷吗!你爹顾昀是通奸卖国的细作,我们林家收留你,不过看你可伶罢了,一个寄人篱下的可伶虫,本少爷让你学狗叫,是你天大的福分,真是不知好歹!”

    顾长庚一言不发,林清浅拉了拉他的袖口,“长庚哥哥,你怎么……”

    顾长庚用力甩开她的手,怒声道:“滚!无须你们林家人来假惺惺!”

    林清浅满眼恨意的顾长庚吓一跳,腿发软,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起此行目的,她强行镇定下来,又开口道:“我知道长庚哥哥在生气,可你背后的伤必须要上药,我先帮你上药好吗?”

    “滚!”

    林清浅逼得没办法,使劲掐了一把大腿,眼眶里浮现一层白色雾气,道:“清浅真的知道自己错了,长庚哥哥气我是应该,可你不能不顾自己身体,你背后的伤都流血了,你上药好不好?”

    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哀求,顾长抿紧了唇,再多怒意都无法冲她发泄,只好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软的不行,林清浅一咬牙,只能来硬的。

    二话不说去扯顾长庚的衣裳,右肩衣裳被扯落,露出白皙的肩头。

    下一秒,手腕就被骨节分明大手用力攥住,顾长庚咬着牙关道:“你想做什么!”

    “我,我……”林清浅秒怂了,眨了眨蓄满泪珠的眼睛,胆怯地道:“长庚哥哥后背流血了,我想帮你上药……”

    林清浅此话不假,烛光下,顾长庚后背淡青色衣裳上斑斑血迹清晰可见。

    “松开!”

    小手用力抓紧手中的衣裳,固执地道:“不松,除非长庚哥哥答应上药。”

    “林清浅!松开!”

    顾长庚脸冷得吓人,林清浅嘴一瘪,当真哭了起来。

    “长庚哥哥,你上药好不好?我日后不惹你生气,你若是讨厌我,我日后都不会去篱园了。”

    顾长庚身体一僵,望着哭泣的林清浅,眼底闪过一抹无措,烦躁地道:“别哭了,我上不上药与你何干!”

    “长庚哥哥会疼的……”

    本是假意哭两声让顾长庚心软,可没想到,哭着哭着,林清浅太投入,以至于停不下来,哭到打嗝的样子十分惹人怜惜。

    顾长庚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片刻,语气生硬地道:“别哭了!我上药就是。”

    林清浅面上一喜,“真的,那我现在帮长庚哥哥上药。”

    刚要继续拉下顾长庚的衣裳,他用力抓住林清浅的手,“我自己来。”

    “长庚哥哥伤在后背,自己上药多有不便,还是我来帮你。”

    可顾长庚半分不曾松开林清浅的手,她疑惑地喊了一声,“长庚哥哥?”

    顾长庚眼眸微垂,如果不是烛光昏暗,恐怕能见到他脸上微红。

    在林清浅疑惑的目光中,半晌,他才蹦出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林清浅迷糊的“啊?”一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憋住笑意道:“好,长庚哥哥自己上药,我在旁边看着。”

    “你回去,我等等自会上药。”

    林清浅却摇头,“不行,我必须看着长庚哥哥上了药再回去,否则我不放心。”

    想起顾长庚那句男女授受不亲,林清浅又补了一句,“我不看,我背过身去,等长庚哥哥上好药,叫我一声,我再转过来。”

    林清浅自觉的背过身,果不其然,身后传来脱下衣裳窸窸窣窣的动静。

    心中暗笑,谁能想到日后杀伐果断的摄政王,会有今日扭扭捏捏一面。

    顾长庚单手艰难的将金仓药洒在后背,林清浅趁他不在意,微微侧头偷瞥了一眼,心中猛地一震。

    本肌肤白皙的后背,此时红肿青紫一大片,伤痕累累,隐约渗出血迹,十分瘆人。

    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过了约摸半柱香时间,顾长庚声音略显虚弱地道:“好了,我已经上药,你赶紧离开。”

    林清浅回过身,顾长庚衣裳已整理好,虽刚才上药他忍着一声不吭,但疼得额前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她不走,自顾自回到顾长庚身旁坐下,打开被布包着的馒头,拿起一个递过去,“长庚哥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吧,后院厨房今日只剩了几个馒头,你先将就垫垫肚子。”

    “我不饿。”

    林清浅已摸到一点顾长庚弱点,嘴一瘪,黑白分明眼睛泪光闪烁望着他,“长庚哥哥……”

    顾长庚眉头一皱,从她手中拿过馒头,狠狠咬了一大口,像是在泄愤。

    也不知心中恼怒自己还是何人。

    顾长庚沉默不语吃馒头,看都不看林清浅一眼。

    林清浅却觉得这是难得平静的相处机会,想了想,她决定再一次表明自己心意。

    “长庚哥哥,以前对你做的事,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欺负你,那日在街上,我对你说,当你如我兄长般尊敬的话,句句皆为真!”

    顾长庚复杂的瞥了林清浅一眼,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没指着她鼻子让她滚,林清浅觉得是不错进展,也不沮丧,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馒头还剩几个,长庚哥哥明天先将就着,晚上我再给你送好吃的。”

    走到窗前,不放心的又回头叮嘱:“背后的伤,长庚哥哥也要记得上药。”

    当林清浅推开窗时,正想爬出去,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紧跟着轰隆一声雷声响起。

    给读者的话:

    哈哈哈哈,会脸红的顾长庚,可爱不?^_^

第13章 你怕打雷?

    顾长庚猝不及防的被林清浅扑入怀中,背撞上墙,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他冷声喝道:“林清浅!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长庚欲将怀中的人推开,外面又响起一道炸雷,林清浅小小的身子颤了颤,小手死死攥着他衣裳的前襟,整个人缩成一团往他怀里钻。

    顾长庚恼火不已,“林清浅!”

    屋外雷声不断,顾长庚刚想动手将人甩出去,林清浅带着哭腔道:“长庚哥哥,你让我抱抱……抱一会儿就好。”

    “松手!”

    林清浅不依,死死缠着顾长庚腰身。

    顾长庚眼神冷得像刀子,忍无可忍想将怀中的人扔出去,才碰倒林清浅肩头,发现她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每每外面雷声响起,她颤抖的越发厉害。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顾长庚道:“你怕打雷?”

    林清浅这回是真的哭了,她怕,哪怕她在现代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每次打雷,她也是怕得要死。

    “长庚哥哥,你先别赶我出去,我……我一会儿就好……”

    小姑娘害怕之极抱着他,像溺水之人牢牢抓紧救命的浮木,大大的眼睛里晶莹泪珠在打转,害怕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一只可怜兮兮惹人怜爱的小猫。

    顾长庚抿紧唇角,一时竟狠不下心推开。

    唇张张合合了几遍,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重重闭上了眼睛,僵硬着身体,索性不管了。

    冬季极少出现雷鸣大雨的天气,相信不会持续太久,自会停下。

    嗅着顾长庚身上清冷的气息,林清浅安心了不少,心想:顾长庚虽为人固执冷漠,但心肠终归是好的,只需诚心相待,将来他定不会滥杀无辜的。

    穿越到北冥国这阵子,林清浅处于不安的状态,几日不曾休息好,如今想着想着,竟有了困意,眼皮越来越重,在顾长庚怀里睡着了。

    过了半个时辰,外面仍是电闪雷鸣。

    顾长庚掀开眼眸,怀中人呼吸浅浅,早已熟睡,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刚想将人推开,他一动,林清浅无意识皱起眉,手臂死死环抱住他的腰身。

    顾长庚屏住呼吸,浑身上下皆不自在,也不敢动,唯恐一动便惊醒了林清浅。

    后背的伤让他无法靠在墙上,胸前有人趴着,顾长庚只能紧绷着身体,直挺挺的坐着。

    正因这尴尬的境地,顾长庚第一回正眼瞧了林清浅。

    小姑娘肌肤白皙,闭着眼睛安睡的模样恬静可人,眉下悬鼻精致小巧,樱唇微红,年龄虽小,却已可见日后倾城之姿。

    顾长庚盯着林清浅看了许久,唇角扬了扬,漆黑如墨的眼中闪过自嘲的笑。

    曾娇纵跋扈,他厌恶至极的林清浅,今日竟对怕打雷时瑟瑟发抖的她有一丝不忍心。

    ……

    雷雨不知何时已停,伴随鸡鸣响起,外面天色微亮。

    睡得正想的林清浅被人推了推肩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怔怔的望着少年俊秀的脸,傻傻地问了一句,“长庚哥哥,怎么了吗?”

    顾长庚脸瞬间黑了,声音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可以松开我了吗!”

    林清浅低头一看,发现手臂还死死缠着人家腰身,像被火烫了一下,迅速收回手臂,心虚的干笑道:“长庚哥哥,不好意思,说好雷声停下,我便松开你的,谁知我……我睡着了。”

    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几句,昨天电闪雷鸣的,亏她能睡得像死猪一样沉。

    顾长庚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身体,见林清浅站着不动,冷冷的又说了一句,“天已经亮了。”

    林清浅一脸迷茫,不懂顾长庚意思,过了须臾,脑子一激灵,明白过来了。

    “长庚哥哥,我先回柳园,等晚上我再来看你。”

    林清浅手脚麻利爬窗出去,顾长庚捏了捏毫无知觉的右手,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变来变去,从鼻子冷哼了一声。

    林清浅一路小心避过丫鬟侍卫等回到柳园,方在床榻躺下,春夏便轻声在门外喊道:“小姐醒了吗?奴婢来侍候你洗漱。”

    林清浅深呼吸,定定心神,佯装刚醒的样子,“进来吧。”

    林清浅坐在镜台前由春夏帮她梳发,便若有所思听她说些细碎琐事。

    “小姐,今日我让秋冬姐姐去告知管家,要些毒耗子的药才行。”

    林清浅端起茶轻抿了一口,随意应道:“嗯?柳园里耗子很多吗?”

    “平时里并不多见,火房蒸笼内昨日剩的馒头,今早全被吃了,想来耗子全藏在火房隐匿之处。”

    话音一落,林清浅一口茶直接噎在喉咙,剧烈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

    春夏吓了一跳,连忙轻拍林清浅后背,焦急地问道:“小姐,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咳了起来?莫不是上次风寒尚未好?”

    林清浅咳嗽了一会儿,缓过来,摆了摆手,“不是,不是……突然被茶水呛到罢了,没事的。”

    春夏担忧目光望着她,“真的吗?”

    “真的。”林清浅应了一声,不动声色转移话题,“能用早膳了吗?我肚子有点饿了。”

    “奴婢现在就去备膳。”

    春夏退出去备膳,心想,今日小姐好像怪怪的,可哪怪,她又说不出。

    若是春夏得知她口中偷馒头的耗子是林清浅,大抵就不会觉得怪了。

    ……

    用过早膳,林清浅静坐院内,若有所思的盯着院内树丫光秃秃的银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夏拿着斗篷出来披在林清浅身上,“小姐,外面天寒,你身子弱,进屋坐吧。”

    林清浅从思绪中回神,笑了笑,道:“春夏,我病了好些时日,如今病好了,走吧,随我去祖母院里给她老人家请安。”

    春夏一脸震惊,“小姐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林清浅微微颔首,“走吧。”

    林清浅出了院门,春夏才从震惊中回神,小跑追上来。

    林清浅对春夏震惊理由,心里跟明镜似的。

    林老夫并不喜原身,而原身骄纵霸道,从不肯低头讨林老夫人喜欢,若不是林老夫人看林家子嗣单薄,怕是早把这不讨人喜欢的庶出孙女赶出丞相府。

    可如今不同了,林清浅不是原身,她清楚的明白,想要在林家活得安稳,讨林老夫人欢心是必不可少。

第14章 讨老夫人欢心

    景兰苑。

    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老夫人。”

    林老夫人身旁的张嬷嬷问道:“何事?”

    “三小姐来了,说是给来老夫人请安。”

    张嬷嬷停下帮林老夫人轻按额角的手,小声问道:“老夫人要见三小姐吗?老奴听闻三小姐先前病了些日子。”

    林老夫人闭目养神,过了半晌,不紧不慢地道:“让她进来吧。”

    “是。”张嬷嬷冲门外说道:“请三小姐进来。”

    丫鬟转身对林清浅欠了欠身,“三小姐,老夫人请你进去。”

    林清浅微微颔首,丫鬟推开房门,她迈步走进林老夫人的房间。

    林老夫人眉心微蹙,合着眼眸,脸色似不大好,张嬷嬷正替她按揉着太阳穴,林清浅猜,应是她头疼的顽疾又犯了。

    微微屈膝,林清浅行了一礼,轻声喊道:“祖母。”

    林老夫人“嗯”了一声,“起来吧。”

    林清浅站直身体,林老夫人便再无其他动静,闭着眼睛,张嬷嬷垂眸不语替她继续按揉。

    房内静悄悄的。

    被晾在一旁的林清浅也不尴尬,心里明知林老夫人此举有意为之,换作原身早不耐烦转身离去,而她则是低眉顺眼,乖乖在旁等候。

    约摸过了半柱香时间,林老夫人摆了摆手,张嬷嬷停下替她按揉太阳穴举动,退至身后。

    林老夫人才缓缓张开眼神,不冷不淡地道:“听闻你前阵子病了,今日过来,看来是好了?”

    林清浅微微一笑,柔声禀道:“回祖母,孙女已经好多了,前些天怕过了病气给祖母,一直没过来请安,今日才敢过来。”

    林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讶异,定定打量起林清浅,心中疑惑,往日骄纵至极的孙女,今日竟像变了一个人,乖巧恬静的模样透出大家闺秀的温婉大方。

    片刻,林老夫人道:“有心了。”转而对张嬷嬷道:“等会备些燕窝让清浅带回去,补补身子。”

    “是,老夫人。”

    “清浅谢过祖母。”林清浅黑漆漆眼珠子转了转,关心地道:“我见祖母脸色不太好,可是头疼的顽疾又犯了?”

    林老夫人扶额轻叹,“多年老毛病罢了。”

    “那祖母可找大夫看了?”

    林老夫人身旁的张嬷嬷先答道:“连宫中御医都为老夫人看过,可这顽疾一直不见好。”

    林清浅似担忧的深深皱起眉,片刻,轻声道:“娘在世时,曾在给清浅念过一本医书,书中记载,有一按摩手法可缓解多年顽疾头疼之症,清浅给祖母试试可好?”

    林老夫人迟疑了片刻,最后倒也没拒绝,点点头,林清浅迈步走到她身后,用拳头在太阳穴道发际处,轻轻来回转动按摩。

    林清浅按摩力道正好,慢慢缓解了林老夫人的头疼,眉头也跟着渐渐舒展开来。

    对于自己按摩手法,林清浅相当有信心,在现代的时候,她妈妈也是有偏头疼症状,经常帮她妈妈按摩,因此练出来的。

    过了一炷香时间,林老夫人睁开了眼睛,“祖母觉得好多了,清浅也累了吧,停下来歇歇。”

    “不累,清浅一点都不累。”

    林老夫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这孩子,坐着吧,当陪祖母聊聊天。”

    林清浅这才在凳子坐下。

    “书中说经常按摩,久而久之,便可根治头疼之症,清浅日后常常来给祖母按摩好吗?”

    “你有这份心,祖母甚是欣慰,可这会让你受累的。”

    林清浅抬头,甜甜一笑,乖巧懂事地道:“不累,能让祖母不再受头疼之苦,清浅觉得很开心。”

    不得不说,这番言辞,让林老夫人原对林清浅一直不喜的心改变了,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不再拒绝林清浅。

    闲聊了一阵子,见林老夫人面上出现倦意,林清浅道:“祖母想必乏了,清浅不扰你歇息,先回去了,明日再来请安。”

    临走时,林老夫人让人将一盒上好的桂花糕让林清浅带回去。

    林清浅出了房间,林老夫人若有所思的坐着,张嬷嬷揣摩了她的心思,道:“三小姐此番看来,懂事了不少,老夫人应当宽心了。”

    “清浅今日看来是懂事了不少,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林老夫人揉了揉额角,“日后再说吧,今日乏了,扶我歇下吧。”

    张嬷嬷应了一声“是。”伺候老夫人歇下。

    出了景兰苑,春夏捧着糕点燕窝,受宠若惊的表情。

    “小姐,这都是老夫人赏你的?从前除了逢年过节外,老夫人可不曾赏过任何东西给我们柳园。”

    林清浅笑而不语,心中暗想,按照原身脾性,林老夫人不将她赶出家门算好了,还想要赏赐呢。

    不过今日接触,林清浅认为只要乖巧懂事一些,不难讨林老夫人欢心。

    走着走着,林清浅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顾伯。

    顾伯见了她,连忙行礼,“三小姐。”

    “顾伯,你这是要去?”

    顾伯面色变了变,但还是如实道:“老奴前去找老夫人,替少爷求情,老奴愿意替少爷受罚,请老夫人放了少爷,少爷被打了三十鞭,若是在柴房再关两日,老奴怕,怕……”

    说着顾伯眼都要红了,若是少爷出事,他有何面目去见泉下的将军。

    林清浅不着痕迹皱了皱眉,“我刚从祖母院里出来,祖母歇下了,顾伯你现在去,怕是见不到祖母的。”

    “那老奴便在外跪着等候,等到老夫人醒来。”

    林清浅有意不让顾伯去找林老夫人,否则便是火上加油,林老夫人一怒,还要罚多顾长庚几日也难说。

    可顾伯忧主心切,该怎么跟他说?

    林清浅眸光一闪,转头对春夏道:“你先回柳园让秋冬备午膳,我等等便回。”

    春夏欲言又止的张了好几次嘴,担心的神色看了看林清浅和顾伯,“是,奴婢知道了。”

    春夏一走,林清浅示意顾伯弯下腰,顾伯带着疑惑照办。

    听见林清浅小声道:“顾伯,我昨夜偷偷去柴房一趟,拿了金仓药和食物给长庚哥哥,你别担心,他现在很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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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介绍:
穿越成了一本书中处处作死,欺负还处于弱势的男主,挤兑女主,外加脑残,最后结局被挑断手筋脚筋,喂毒惨死的恶毒女配,你能怎么办呢?林清浅长叹一声,还能怎么办,生活虐你千百遍,还不是得待他如初恋的活下去。为了不死的凄惨,林清浅决定好好挽回原身犯下的错,在男主顾长庚受尽欺负的时候送温暖,千方百计对他好,希望将来他成为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能放她一马。林清浅诚诚恳恳道歉,顾长庚:“滚!”她送吃的,他转身喂了狗。她拍马屁讨好,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他给她一张冷得能掉下冰渣子的脸。总之没皮没脸比没命好,林清浅脸厚如城墙的攻势下,若干年后,北冥国人人皆知,阴狠毒辣的摄政王心尖宠,是他视若亲妹的林家三小姐。手下心惊胆战来报,“三小姐留下书信,说周游列国去了,让王爷不必记挂,有缘再见。”顾长庚:“张贴告示,本王的王妃跑了,提供线索者,重重有赏!”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