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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全文阅读

作者:凉夜白     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txt下载     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斗嘴

    她方才隐约是见他的腰间挂着一个玉佩,怕是今日跟着来参加宫宴的公子,便是心中地位一下就出来了,因此上前就是行了礼。

    只是抬头一看,笑意立马僵了住,二人均是傻眼对对看,一时间不解起来,特别是大欢儿一度疑惑这人怎么出现在这了?

    她怔怔的诧异囔道:“怎么是你!!”

    赵一阳嘟囔着嘴,见她那样便是十分不待见自己心中一下子郁闷起来:“你不也在这吗?难不成跟踪小爷啊?我去哪你就跟到哪?”

    “呸!”大欢儿啐了他一声,狠狠刮了他一眼,“这般掉脸的话也就你说得出来!倒是你怎么在这?喊我过来的也是你该不会是……”

    她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气得赵一阳那个不爽利的:“我这是好心,见你一个人在雪中便是怕你受寒了,换了其他人我也会这般。”

    大欢儿瞪了他一眼,嘴中历道:“借口!”

    “大欢儿!”赵一阳气起来有些许恼火,便是要朝前走去,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像是要去算账的。

    前者立马手指一伸指着他的脚上位置:“站着别过来!一会儿别是又有什么意外来的,别过来啊!”

    赵一阳知道她在说什么,无非便是他们俩人撞在一块儿总没什么好事儿就是了,只是他被那般嫌弃实在让人恼火。

    大欢儿摆弄着自己的发尖,只觉得雪儿化了去后便是浑身粘腻,好不难受,一时间也是顺口就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一阳瞪她一眼,转身看向别处:“关你屁事儿。”

    她听罢便是翻翻白眼只道是:“不说拉倒。”也是趁着他转过去的空隙,大欢儿好好看了眼他的衣袍。

    方才在殿上他是坐着的,看着并不真切,此刻再是细细一看确是觉得他今日看起来不同寻常,一身衣袍颇有读书人的气派,看着风华绝代。

    当然比上元治与几位皇子还有太后娘娘身边的那位季先生都是差得远了,可就是这么一看觉得他与往日不同,便是瞅着好看起来。

    她想着,嘴角莫名挂上了笑意。

    正想着,他却有是要转过身来的迹象,大欢儿吓了一跳连忙是转过身去,心脏砰砰得跳了起来,她一手捂住胸口,因着心虚自以为是要掩住尴尬便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只听身后的人问道:“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大声:“关你屁事啊!”都说越是心虚的人,嗓音越是大,大欢儿说罢后便是一阵后悔,想着后边儿的人该不会就发现了吧?

    好在赵一阳并未有这些个心思只是很是不屑道:“不说拉倒。”

    但是在很短暂的沉默过后,身后又传来声音:“宫宴无聊,我便拿坛酒出来透透气,刚刚是正准备回去,结果下起了雪来。”

    大欢儿挑了挑眉头,回头见他身后的椅子上正倒着一个酒坛不由笑了起来边是道:“还敢到处乱喝酒?也不知道下一个会祸害哪个姑娘。”

    赵一阳像是想起了什么来,神色有些不对劲却也是应道:“今日不会了,喝的不多,脸都没红呢。”

    而后还不等大欢儿说话又是补了一句,“再说了,总归不会祸害你了。”

    这话说得小声,像是要给她听到又好像是不想给她听到,大欢儿都不知道该不该当作没听到,只是脸色也略微难看起来,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二人具是冷寂下来了好一会儿,大欢儿不习惯这般的气氛,为了打破这氛围便是说道:“赵小哥可是厉害了,居然觉得这宫宴没什么意思,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正想着要快些回去看。”

    “是吗?”赵一阳反问了一把,“也就你没见过这般场景才会觉得好看吧?”

    “什么话?!说得你进过宫参加过宫宴似的!”大欢儿很是不悦,上回保烈告诉过她,她知道赵一阳算是个私生子很大可能性是不曾参加过宫宴的,因此才敢这般大胆的怼他。

    他也是不甘示弱便是应道:“呦呵,你这么喜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不是嘴上说说实际上压根就不爱待着吧?”

    “放你丫的狗屁!胡咧咧啥呢?”大欢儿被他那般一说,泼辣劲儿就是涌上来了。

    赵一阳哈哈大笑:“看看你,骂什么呢,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原来还是这般泼蛮的。”

    “和你没关系。”大欢儿被说得脸上一红,瞟了一眼不打算理他了。

    他见她不理自己了,便是伸出手甩了甩衣袖,看着被弄脏的地方拍了拍去。便是这个时候,他的身上却是传来了铃铛串儿的声音。

    大欢儿听得真切一时呆了住,不由问他:“你身上有铃铛?”

    赵一阳装着她的样子嘴巴一撅:“和你没关系。”

    “哎呀,我没跟你闹!”大欢儿看着有些着急,还亲自上前了几步问他,“你身上真是有铃铛?”

    他见她严肃起来便是认真了一阵:“是,刚刚在这捡的一把镯子在响,上头有铃铛,是怎么了?”

    大欢儿一听,猛地拍了下手掌,喜上眉梢:“太好了!你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呀!”

    赵一阳往后退了两步,上下看她一眼,皱着眉头:“你做什么问这个?难不成还是你的?”

    她知道他是不说清楚不行的人,便是强行让自己淡定了下来才是道:“那自然不是我的,是我们娘娘的。一串金铃子手镯,宫中的两位常在为她备的礼,今日就是突然不见了我才出来找的。”

    她上前了一步有些哀求道:“那串要是我们娘娘的,就免得我再找了,你且快些拿出来我瞧瞧!”

    话是这么说,但是大欢儿心中已经笃定确实是敏嫔的了,毕竟那种样式宫中是少见的,就她知道的也就敏嫔手上一把,小皇子一把,其他人是没有的。

    赵一阳听她那般说也怕是敏嫔丢失的那样,见她满身狼狈怕也就是今日勤奋找着的,也免得她着急便是直接往怀中伸手不一会儿便掏出来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找着了

    那黄澄澄的物什被顶上红灯笼这么一照,立马就闪出了光来,掏出时候碰出声响,那便是十分清脆宛若莺鸟鸣啼,悦耳至极。

    二人的目光双双落在那镯子之上,沉寂了一会儿,大欢儿张大了嘴随后便是欣喜若狂而来,只将那物拿来托在自己的手心,左看看右看看嘴中欢喜道:“是!是!是我们娘娘的东西!”

    她在原地欢喜得转了两圈,那憨傻的模样看得赵一阳都下意识的笑了起来。

    等心情平静下来过后,她才是想起来去问道:“你是如何捡到这镯子的?我找了好几条路,具是没有找到,难不成是给你捡了才让我找不到的?”

    嘴上是这么说的,眼中也尽是嗔怪,但是口气中却没有半点怒气,想来是给欢喜冲淡了去,因此赵一阳也不怒只是揉了揉她的脑门。

    “哪得?这镯子就掉在亭子前面,方给灯笼照的反光我才看到的。”

    原是如此,想来是当真丢在了这附近来,偏偏她想起来的时候赵一阳已经是给捡了去了。

    边说着,他边是放下了手,一时间的余温离开她的脑门,她反倒是不适应起来,一时愣了眼便是马上抬起头来。

    二者对视,方是意识过来刚刚那般举动是多少亲昵。

    赵一阳到底有些羞涩,怪起自己的手来,想着怎么这般顺其自然;大欢儿却是想着自己那抬头的动作又是什么意思,那般的唐突,却是不舍之意。

    一时间,二人的脸面微微红起,都是怪不好意思的。

    大欢儿沉默了一会儿才是道:“我得回去了否则娘娘该是等急了,你若是还要赏雪便看着就是,我先走了。”

    说着,也不等赵一阳挽留,她便是将那镯子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立马往雪中奔去。外头白雪皑皑,她跑出去的时候因着不习惯脚下,软绵绵的一片差点让她滑了去,站稳了才是落下一个极深的脚印。

    大欢儿刚是失神落魄的走了一段,头上好似被什么东西罩住,抬头一看原是一件衣袍还有赵一阳那阳光灿烂的笑脸。

    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打落在她头上的雪花,嘴中边是道:“晚上回去请个恩典,好生泡个热水澡,这般寒凉回头可别受寒了去。据说女子最受不得凉,否则便是会落下病根子。”

    一路回想起来,与赵一阳相识得并不久,可她却是从未受过他这般温和的问候。二人不是剑拔弩张便是他心虚而怕极了她,却从未像是今日用一番真心关怀的语气。

    便是这时她总觉得鼻头泛起酸水,也知道自己对着他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愣着做什么?准备好了可要开始跑了。”他笑着又是揉了揉她的头,紧接着便是揽过她的细肩迎着风雪朝乾清宫而去。

    直至了乾清宫门前,他的那件外披已经是不能看了,大欢儿的裙角湿漉了去,他则是半边儿肩膀都湿了一大片。

    大欢儿有些许紧张便是连忙拿下帕子给他擦拭,赵一阳心存感激却是对她说道:“我自己来便是了,你赶紧回去吧。”

    她皱起了眉头轻摇头:“可是你的衣服”

    “不必管了,我且出来了便是能呆多久呆多久,你家娘娘怕是着急你便去吧去吧。”赵一阳催促着她却见她还有犹豫之意便是补了句,“怎么着吧,你还要帮我洗洗衣服不成?”

    大欢儿知道他与自己贫嘴却不是坏心,便是推了他一把,将是帕子递给他便道:“就你话多,那你便是自己擦拭一番,早些进来,里头暖和些。”

    说着便是自己进去了。

    当她浑身散乱的来到敏嫔的身边儿时,后者是吓了一大跳:“大欢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怎的浑身脏乱?”

    大欢儿应道:“外头下大雪了,奴婢没得拿伞便是这般了去,加之奴婢笨拙便是一不留神总搞得肮脏。”

    敏嫔有些许心疼她,上手亲自为她捋发:“憨货,若是下了雪便不要找了就是,你瞧瞧你!”

    她嘿嘿直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金镯子:“不过奴婢不负众望,请娘娘瞧瞧,奴婢可是将这镯子找到了!”

    敏嫔点了把她的额头道:“若是你人坏了,可是一把镯子补得了的?”

    想了想她又是道,“你去的急我忘记告诉你,这镯子没了要是有人捡到定是会眼巴巴的给我送过来。它样式稀奇便是贪的人也不敢私藏,只要拿出去便知道是我的,因此你本是不着急去找的。”

    “是呢,奴婢也是后边儿才想到的,不过既是出去了便是想着多找找,总归不能白出去不是?”

    而后她又是想起了什么跟到,“不过,娘娘恕罪,这镯子还真不是奴婢找着的,而是那赵一阳赵小哥。刚巧他在御园赏雪便是遇见了,等奴婢去的时候他已是捡起来了,奴婢也不算费力气。”

    敏嫔一听,挑了挑眉:“那还算是多谢赵小哥了,倒是没发现他居然也偷偷往外头跑去了。”

    一边儿的和嫔自然是听到他们对话了,这个时候才是注意起看向下方,自家父亲的身边确是一个人也没有。

    “这臭小子,又是偷偷往外跑了!”

    敏嫔与大欢儿听她说了不由看过去哈哈笑了起来:“看来赵小哥在家中也是不安分的?”

    和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道:“可不是?我便没见他安分过,据说去了趟驸马的军营亦是捣乱,惹得驸马气急不已,总是父亲去偷偷安抚。”

    她又是叹了口气道,“不过也难为他,儿时不受人待见,亲母早逝父亲又忙政事,也没人管过他,一时间便是养成了这刁钻的性子。”

    敏嫔点了点头,是有这些耳闻不错,她又是看了眼大欢儿笑起来:“我倒是觉得他跟大欢儿有些相像,同是放 荡不羁因此见面才成了冤家。”说着便是笑了起来。

    “娘娘!”大欢儿很是不好意思,便是嗔怪一声。

    见和嫔疑惑不已,敏嫔便是紧接着将在世子府几日的事情同她说了一遭,短短时间内,众人哈哈大笑。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劝不过来了

    宫宴过后,元治也听闻了赵老爷将他的“私生子”带入了宫中,方才在高位上便已经是细细查看了一番,确实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之前也听母后说起来过,母后对他的评价也很高,这次又是据说他与和嫔自小关系亦是不错,便是额外恩许他们几个聚一聚。

    既如此的话,其他几个更是不能偏袒,便是命他们想念亲人的自然去说道一番便是了,因此敏嫔又是意料之外的与保烈一家子同同好聚了一番。

    周皇后更是不必说了,元治待她一向宽和,今日也并未束缚住她,何况又是母亲、祖母的更是有聊不完的话了。

    元治与苏幼仪则在上方与白言、大公主以及元韬、元嵩一块儿看着他们几个其乐融融。

    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到底是几个毛孩子,在宫宴之上就已经是闷得不行,如今结束了,见苏幼仪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便是撒欢的往外头跑去,一顿得疯玩。

    和嫔果然是泼辣的,不似他人见了亲戚便是泪流满面,反倒是一个上手拍打在赵一阳的脑袋上,嘴中大骂:“臭小子!”

    众人皆傻了去,本要流泪的眼睛还迷瞪的望了过去。

    高座上的一众人见状便是笑了开来,元治摇了摇头无奈道:“这和嫔却是没有大家气派,全全的稳不住气场的。”

    苏幼仪笑了笑接过道:“但她好在只是一个嫔,今后再是升位也绝不会是掌管后宫的人。气性呢也确实是咋呼,但放在宫中也是一个惹人欢喜的人,心中不舒爽的时候有她逗一逗也好。”

    对这一点,元治还是十分赞同的,便是点了点头应道:“也是。”

    下首被众人一看的赵一阳,脸色一下就了去,嘴中忙道:“你都身为人母了,能不能不要整天咋咋呼呼,这么多人呢,好歹给我留些面子啊。”

    赵老爷确是点了点头,冲着他道:“你这般不老实,确实该打。”

    此刻,他的心中只觉得这二人不愧的父女,亲生的,绝对是亲生的。

    可是忽然间他是看了眼一旁的其他人便是对着和嫔道,“不过闺女啊,这人这般多,这臭小子的面子不当回事儿,你总得有点嫔妃该有的沉稳不得?”

    和嫔觉得在理,便是深吸了口气,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脸色对着赵一阳却是难看,说话也是凶神恶煞的:“我如今不似在家里,便不凶你,你也给我老实一点!”

    赵一阳很是无奈,只道:“我很老实好吧?分明是你跟只母老虎一样”

    和嫔差一点又是要炸毛了,连忙给压了下来咬牙切齿道:“赵一阳你行啊,几年不见越发嚣张了啊。”

    他翻了翻白眼:“那不是你不在,就没人欺负我了吗?”

    和嫔只摇了摇头,想起了什么正事起来便是问道:“我听父亲说,你不听父亲安排自己偷偷进了军营里去是吧?”

    “正是。”赵一阳撩开衣袍坐了下来,“我不想做文官,去当兵刚刚好。”

    她一听抿了抿唇只道:“听说江城军比其他军都更加出色些,皇上很是看重江城军营。”

    “这般不是正好,如此我也有可以立功的机会,到时候也是我的一番努力。”

    他越是这么说和嫔越是揪心:“可你想过没有,正是因为你上战场的机会多,你被派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大,丧命战场的几率也就你当真是要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这话时,她又是看了赵老爷一眼,脸色无奈。

    他或也是不想再听赵一阳的说法,便是起了身笑笑说道:“你们姊弟俩许久不见,便好生聊聊,我这老人家也就不叨扰了。”

    说罢,便是迈着步子往乾清宫门外走去。

    望着那蹒跚老步,和嫔才是又说道,“你看到了,父亲已经不复当年,连是冬日里走个路都困难。你去当了兵常年不在家中也就罢了,可是上了战场那便是九死一生,便不只是不在眼前这么简单。”

    她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儿时家中待你不公平,你心中委屈甚多,可是父亲到底是疼你的啊”

    “我何尝不知?”他这才是开了口子,“我若是怕死便不会去当兵、就不会选择江城军。爹确实是年事已高,我也不能保证今后能否为他养老送终,可我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为国而亡,定也为赵家搏回一场名誉。”

    和嫔知道是劝不住了,只道是最后说了一句:“你只还是十几岁,浑身都是拼劲,可家里人舍不得你,你可懂?连是母亲常给我写信,都是说家里人为了你要上战场都是多少担忧。”

    赵一阳叹了口气:“阿姊,你不要再劝,我的使命便是上战场,不是做逃兵、做懦夫。”

    “没有再挽回的余地?”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便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前几日母亲来信说想让父亲带着一阳进宫走一趟,其一是为他今后的人脉打地基;其二也是想让他慢慢的认祖归宗。

    其三,是知道他与她幼时关系交好,可是连是她生下孩子他都没时间来看一看,趁此机会便是来见见阿姊。最重要的原因也是赵老爷舍不得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听一听她的话转转心意。

    可是如今一看是不可能的了,或是他天生活在战场,也就只有军营也压一压他的脾性吧。

    正是这时,小公主的奶娘抱着孩子往这里而来,那是和嫔吩咐的,却没想到刚好说完孩子就抱来了。

    因此她便是笑笑道问:“话说你知道自己当小舅了吧?想不想看看你的外甥女儿?”

    赵一阳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知道!孩子呢?可是在你的宫中?我能过去看吗?”

    和嫔掩嘴笑起来,拿着手指往他身后指了指:“我知道你还挺喜欢孩子的,这不是叫人给抱过来了?”

    他回头一看,只一个婴孩给抱了过来,一时间欣喜不已便是自己起身快走过去。

    奶娘见他着急而来便是笑了开:“少爷不必着急,真的可惜了,公主今日倦怠方才早早就睡过去了。”

    果然,那怀中的姑娘真是睡得比谁都香,赵一阳不自觉便是笑意扬在了脸上。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关于大欢儿

    “敏敏,前几日 你到府中来,我还没有跟你商量,本次便是忽然想起来了便想询问你一番。”保烈刚是坐下来便是冲着敏嫔那般说道。

    乌拉尔氏一把敲着他的脑门:“这般着急做什么呢?”

    敏嫔无奈拦了拦他们:“若是有什么正经事儿便是先说也好,嫂嫂你可别这般凶残待他,小心兄长生你气了。”

    “他敢?!”乌拉尔氏横眉怒目,却是隐隐带有笑意。

    保烈无奈摸了摸头,便是:“不敢不敢、自然不敢了。”

    敏嫔捂嘴一笑,惹得众人也觉得好玩,这时她才是说道:“行了,兄长你有什么话说便是了,我听着呢。”

    他将笑意收敛了回来又是看了眼敏嫔身后的大欢儿,一时间惹得后者也莫名其妙的,见他欲言又止很是踌躇的模样一时间怀疑该不会与自己有关吧?

    一时间给看得发毛她便也是跟着道:“世子,您有话且直说,这般看着奴婢怪的让人头皮发麻的,该不会与奴婢有关系吧?”

    只听他叹了口气,刚要点点头却被乌拉尔氏紧张的打断了去:“没你什么事儿,就是口渴了让你去装些茶来。”说着还拿起桌上的空杯子晃了晃。

    大欢儿松了口气,嗔嗲道:“有话就说,这般吞吞吐吐吓得我还以为是何等大事儿呢。”

    说着拿起那茶盏便是转身离开便是自言自语的,“方才才是叫人装的,怎么就没了……”

    等她走远了去,敏嫔悄悄睨了眼她面前的那一滩水渍道:“嫂嫂何时会耍这些小心机了?怎么了?莫非这事儿当真与大欢儿有关?又是将茶倒了又是支开她的,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乌拉尔氏只道:“果真这些个事儿只瞒得住她而已,我们也说不上来好事儿坏事儿。”

    她与保烈对视了一眼,后者缓缓说道:“是这般的,你也知道我们一行人年后便会回准格尔去了,本是想着说大欢儿来了陪陪你也是好事儿。

    但是恰巧前日父亲回信来说,他的意思是担心大欢儿会在这里受苦受累,不习惯了去,到时候再后悔就麻烦了。因此想征求一番她的意思,问问她想好了没有究竟愿不愿意与我们回准格尔去。”

    乌拉尔氏也看向了敏嫔道:“父亲确实是这个意思,他也知道没了大欢儿你定是孤单一人,但是希望你能以大欢儿的意愿为主。”

    敏嫔皱起了眉头,没曾想是这件事情一时不解道:“这要她自己拿主意,为何还要支开她?况且你们也知道我与她多好,定然是不会因为她进宫了就对她不好,何况你们也能看得出来她定是不想回去的啊?”

    果然话聊家常这种事儿还是女人擅长一些,保烈被她问的一愣一愣的险些就是脑子转不过弯来,只好是乌拉尔氏脑子清楚一些与她慢慢说来。

    “敏敏,你先不要着急且听我说说。”

    她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我们自然是知道你待她好的,也看得出来她现在不愿意离开这里,何况还有赵小哥她更是舍不得了。可是往后这么多年她一辈子待在这里,确实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吗?”

    这般一说,敏嫔沉默了下来。

    确实,准格尔才是大欢儿的家乡,或许大欢儿舍不得她、舍不得赵小哥所以现在不想走,可是以后她万一后悔了怎么办,来得及吗?

    在准格尔,人人都会拿她像是对自己一样的去尊重,可是在这里,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对大欢儿高看一眼,她只是个宫女。若是今后宫中进了新人,欺负了她,自己能护得住吗?

    再者说,自己能因为她如今的舍不得离开,而不为今后的许多年去考虑吗?现在她在这里是快活的,可是回去她的一辈子就都是安稳的了。

    乌拉尔氏知道她考虑了种种,这才是继续说道:“就是因为父亲不认为她待在这里是好的,因此希望你去劝劝大欢儿,希望她能考虑回去。

    距离启程还有几日,我们现在说她定是抗拒的,所以我才支开她,只希望你私下问问她能让她多多考虑几日。

    因为她的身世,父亲对她的重视程度不低于你,他将大欢儿看作亲生女儿,所以为她考虑亦是会尊重她。这样,敏敏你能明白吗?”

    敏嫔点了点头,满是忧愁:“我明白,除了父亲,我们几个何尝不是拿她作亲生姐妹,我以为我如今过上了好日子大欢儿定是跟着我不会受苦。”

    她的目光挑起,好似透过了乾清宫望向远方,“可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不敢保证往后我荣宠依旧,回去对她最是安稳的。我会劝她,但决定权一律在她手里。”

    “正是这个意思。”乌拉尔氏放松的笑起,看向保烈说道,“世子看到那信时还替你吃味儿,我也在怕你会不会气父亲的偏心。”

    “气是没有,却也是吃味儿的。”她缓缓摇了摇头,苦笑道,“嫂嫂且想想,父亲知道为大欢儿考虑,却将我孤身一人留在京城我怎么可能不吃味儿?只是于我来说,大欢儿确实是我当妹妹一般。”

    “她的父亲是为了准格尔、为了我们的父亲而死,父亲待她有愧自然要好过我。何况他会为了准格尔将我送来,说明是当我做准格尔的女儿,可大欢儿是恩人家的,定是要好好保护的那个。”

    乌拉尔氏听罢有些惊诧,一把撞了下保烈道:“瞧瞧,你这位长兄还没有妹妹想得通透。”

    保烈红梗着脖子只道:“我哪得想不到?也不可能真将大欢儿推出去,只是心疼敏敏罢了,这还不可以啊?”

    “诶!这话说对了!”敏嫔跟着接道,“确实,如果当时是要将大欢儿送来,别说是我了,连着兄长也不会答应的,对吧对吧?”

    保烈撅着张嘴,昂着头:“那是自然了!”

    就在这时,大欢儿从远处缓缓走来,乌拉尔氏提醒众人的同时,她也见各位笑得欢喜便也是笑起来道:“这是做什么呢欢欢喜喜的?”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相配的人

    巧也是小公主的奶娘刚抱着公主进来,大欢儿便是紧跟其后而来,敏嫔几个正是朝她招招手,解了方才说话的围,便是见赵一阳抱过小公主走向了他们。

    保烈原以为是今晚上一话不说,定是来找他的,毕竟在其其格军住了俩月,待他也算不错,自己的评价还挺高的,现在定是来找他聊心的。

    然而事实却是他并未走到自己面前,反而是走到了距离自己那一伙儿还有一些些距离的大欢儿身边儿,转身将他们的视线拦住,见状是将自己手上的孩子递给了大欢儿。

    不过一会儿,他们一众人便是听到了赵一阳与她的对话声儿。

    只听赵一阳道:“诶诶,你快来看看,这是我的外甥女儿,多少可爱啊!”

    大欢儿小心翼翼得将手上的茶壶挪到一边儿去,随后才是不客气的说道:“有啥啊,我在宫中都不知道见到几回了,你快快躲一边儿去,小心我手上的热壶烫到公主了!”

    赵一阳这才见到她手上还捧着热壶,连忙是把孩子往自己这边儿抱了抱又是对她道:“你瞅瞅,这丫头看你看的目不转睛的,你将热壶放下抱抱她嘛。”

    公主的舅舅叫一个宫女抱抱公主,这算什么事儿?虽说也不是没包过,但是赵一阳递过来这感觉确实不一样。

    她怕和嫔不悦连忙是看向了和嫔,后者确早早了然了一般只朝她点头笑了笑,示意她放心抱吧。

    这般她才是将热壶小心翼翼的放下来,将那公主抱在怀中,小公主立马就是咯咯笑了起来,那样一看说几句大不敬的,大欢儿与赵一阳反而像极了小公主的爹娘。

    苏幼仪将一切尽收眼底一时间笑起来问元治:“你的娃娃正被他人抱在怀里,像是别人家的孩子了,你也不吃味儿?”

    元治难得瞟了自己母后一眼:“是自己的血缘别人改不了,再说了那是儿臣的公主可爱才惹得他人欢喜,儿臣也就当大发慈悲让他们好好抱抱,总归这是他们包过最尊贵的孩子,也算恩典了。”

    呦呦呦,她简直是笑起来了,这元治还能说的头头是道算是颠覆她的认识了,她又是笑道:“哀家觉得过会儿可以拉敏嫔来问问,这赵家公子与她的婢女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好事儿将近了?”

    “母后,您当真离媒婆不远了。”

    她淡淡笑,斜眼看他一眼:“你今儿怎的处处揶揄哀家?”

    元治对她的话哭笑不得又甚感委屈:“这不是揶揄,这是儿臣当真这般觉得的。”

    一时间二人又没话了去,倒是赵老爷回来一见自己平日里冷面的儿子正跟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说说笑笑一时间好奇了去,只问坐在位上的和嫔道:“闺女,那是谁?”

    和嫔见他指向远边儿的大欢儿便是笑了笑道:“那是敏嫔身边儿的贴身宫女大欢儿,据说身世稀奇,敏嫔待她那是亲生姐妹一般。”

    赵老爷听罢晃了晃脑袋,哀叹道:“这臭小子,果然是跟除了家里人外的都好得一塌糊涂。”

    “爹,我看未必。”和嫔眼色狡黠,心中已有思量,脸上挂着些些笑意,“您觉得作为与郡主差不多地位的姑娘配不配的上赵一阳呀?”

    他一听眼中亮了一瞬:“你是说那个宫女跟……跟臭小子吗?这”顿时他的眉目间又是涌起忧愁。

    和嫔见状些些疑惑道:“爹,您这是看不上大欢儿?”

    “不不不不不”

    赵老爷一听下意识的立马摆手,倒不是说看不上大欢儿是个宫女。只是说赵一阳原先就是个野的,而宫女大多应该是知书达礼的形象,这要是妻子也是温婉的怎么管得住他?

    他将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遭才是犹豫道,“这应该也不见他们是相互心悦,或是玩得好不是?那小子与府中大大小小姑娘都好着呢。”

    “爹!”和嫔伸手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道,“先不说大欢儿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就说一阳,你见他何时单独跟只一个姑娘说的有来有去的?那平日里说话的都是一堆姑娘,我可没说错吧?”

    这么说来,好像是这样的。

    见他沉思下来,和嫔又是说道,“再说,您老人家那是不知道大欢儿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绝不是你想得那般温柔淑婉,说起来她得算的上赵一阳的克星了。”

    这是何意?赵老爷满脸不解,不知这话中的意思是什么,等是了解过来了又是不禁疑惑起来,难不成这大欢儿是个泼蛮的人?这样是不是也不大好啊

    刚想着,便见那两个孩子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大欢儿脸色一臭,一把打在了赵一阳脑袋上,后者也不气恼,只笑笑又跟她是逗了起来。

    便是这个时候他才是道:“这姑娘确是跟我们汉人的姑娘家不一样,瞧着比你还野。”

    和嫔装是不悦的看他:“那哪是野?那是活泼,她是个准格尔姑娘,性情比我们大大咧咧多了,我也就见一阳跟她玩得开一些,往时都不见,你觉得呢?”

    赵老爷点点头想得却是说:“如今也还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心思是什么,有机会与敏嫔娘娘提提吧。

    再者,一阳打定主意是要上战场打仗的,以他的性子,一个姑娘是拦不住他的,虽说他年后就十七确实到年龄了也不知道人家姑娘肯是不肯。”

    和嫔点了点头,叹息道:“说来也是,只是想着一阳年纪不小了,大欢儿又是个乖巧懂事的,按身份他们俩说起来也适合,回头我便与敏妹妹说说。”

    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又道,“说起来,大欢儿可是敏妹妹的宝,或是人家不肯也会,那还是一阳没有那个福气。”

    “行了,不着急,一阳风流倜傥,生的是英俊潇洒,有些事情不急于一时。”他便是这般说得,随后也只是叹口气,说起来还是觉得略微可惜些。

    那边抱着孩子的二人看着说说笑笑,说起来确实是相配极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想回去了

    一个晚上差不多是快过去了,众大臣与皇亲贵族通通是陆续出了宫去,周皇后也带着两位嫔妃还有二位常在各自回去守夜了。为是怕各个挺不过去睡了去,便是亲自煮了浓茶提神。

    苏幼仪一般是在宫宴后便会回御园去,今日却是迟迟未走,元治看出来她是有话要说的。这便是趁着四下的人都散了,才是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母后,您今日可是有什么话要是叮嘱儿臣的?”

    只见她摆了摆头未曾说话,元治这才看向跟在她身后的季玉深,可是后者却也只是摇了摇头,看出来是确实不知。

    正常情况下,季玉深会告诉他凡事不急,今日却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那便是真的不知了。

    等是宫人都来收得差不多,苏幼仪才是使了使眼色,他立马会意便是对下面的人道:“收拾干净了便都退下吧。”

    下边儿的人纷纷应了声,“是。”然后便收拾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全是走了出去。

    她又是转头对季玉深轻声道:“玉深,你也先出去等等我,我有话对元治说。”

    后者的脸色一拉,立马就是满脸委屈,抿着嘴眼中却是疑问,可她话不多说,只是与他对视一眼罢了。他至此并不多话,只双手背着,便是朝门外走去。

    等周遭空无一人了,元治才是转身问她:“母后,是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三番疑问你也不答?”

    “哀家本就是在想如何与你说起,倒没想到你先是注意到了。”苏幼仪从他问了开始这是第一回开了口。

    元治以为她是有什么大事儿要说,心中一下紧了起来:“母后,你且说给儿臣听就是了,儿臣定会好好受教。”

    “你别紧张。”苏幼仪深深缓了口气只是说道,“岭南四季如春,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景象。”

    元治一时间并未领悟这话中的意思,只是觉得她突然间提起岭南有些许奇怪,便只是问道:“母后,若是想念家乡便是回去看看也好,怕身份招摇便是一路微服出访不叫人知道就是了。”

    她摇了摇头浅浅笑道:“从京城回到岭南来往走是最短的水路,起码也要半年多去了,沿路想要观望风景又是不知道要多久,这般来回倒是费力气得很。我想念家乡却不是想念这沿途的风景啊”

    这话,元治稍稍是明白过来,满脸的诧异而问:“母后,您这是想回岭南?”

    苏幼仪澄澈的一双眼看着他:“是,如若我想回去岭南,你一个人当朝,可受得住?”

    “母后”被她这般一说,元治才是深深思虑起来,一时间只觉得有些些不确定,不确定她若是走了,今后这朝中一切大小事宜他究竟能否拿抓得住。

    他皱着眉头问道,“是季先生想要母后回去?”说罢这句话后他又是站了起来,脸上微微有些怒气,“他回来了便罢,怎么连我的母后也要拐走?”

    当然,这些个话自然不是真的。

    对于他来说,季玉深是他类似父亲又好似老师的存在,对于这个人他保持尊敬与崇拜。可有一天这个人却是要将陪在他身边十多年的母后带走,多少是有些不岔的。

    苏幼仪暗暗叹口气,起身来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是他的主意不错,可却是源自我的期盼。”

    元治的身子僵了些缓缓转身而来,定定的望着她:“母后,您的期盼不是子孙满堂而是离开我们吗?”

    “元治。”她轻唤,“不是离开你们,只是我想回去罢了。十多年来,我进宫时没有丝毫考虑,却是迷迷糊糊便从小小宫女跃上太后的位置,一离开岭南便是离开了十多年啊。”

    她一道迷茫着眼,“多少梦起那篱笆门外,衣服脏旧不堪,却是面上笑容淳朴,所以我想回去,回到最初的地方。但是”

    她回神来定睛看着那元治,“我还是会回来看你们,我还是太后,你也还是我的儿子。除了我远在他乡,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您为什么要来问我,您是太后,想回去便回去,问我作甚?”

    在元治的心中,她既然会是这么问便是打算放弃宫中的一切,包括太后的头衔,包括这一宫的儿子、儿媳。

    而不是她口中所说还会回来,只怕这个“太后”在她走了以后就是薨逝并非还会回来。

    可其实他确实是想错了。

    苏幼仪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缓缓坐下来。

    “我会问你,是担心你这个皇帝还不成熟,若是哪日遇些问题我不在你身边拿主意,天高地远的又该怎么般?如若你能担起大任,我便是可以放心的走了,总归你身边不是非我不可。”

    眼见着他的怀疑渐渐散了去,她才是又道,“我并非一去不回来,也并非就是弃你们、弃你的江山不顾,而是还会回来看你们,回来便是着上凤袍还是你们的皇太后。”

    落下这么一语,元治的心情便是一时放下来,但是也是对于苏幼仪方才所说的话持以忧愁之心,便是缓缓道:“恕儿臣直言,儿臣确实无法确保能担大任,儿臣认为我还有可以学习的地方。”

    她听罢笑了起来:“你所想要学习的不代表是我能教你的。元治,年后空闲下来我们母子俩去踏春吧。”

    ……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幼仪才从乾清宫内走了出来,只见季玉深站在廊下望着眼前的风雪飘飘,一阵风而来,他褚红色领子上的绒毛正在飘得凌乱。

    她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旁,没见他看自己便是道:“你今晚就站在这里了?风雪这般大,脸都冻瘫了,也不知道找一个暖一些的地方去。”

    边说着她还边是抬手捂着他冰冷的面颊,冰的十足好似是蒙上了一层面霜。

    他一言不发,只道是:“等你。”随后便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了热乎的手心之中道,“你也挺凉的,夜深了我们走吧。”

    “嗯!”苏幼仪笑靥如花虽见他脸上冰霜十足却是隐隐有暖意在其中,只觉得心中所暖都汇在了手上。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守岁(一)

    因着本以为苏幼仪会说到很晚,季玉深担心几个孩子受不住冻便是吩咐多禄与霞儿先是带着王爷们回去,随后他们才是晚些走。

    因此马车正是咯哒咯哒的的朝前行驶中,四处一看只他们二人一辆罢了。车内一片昏暗,寒风偶尔穿过帘子灌进了马车内,苏幼仪便是一缩脖颈昏昏欲睡起来。

    季玉深靠着马车闭眼假寐,却是在这时有个人猛地倒在了自己的腿上,睁眼微微一看原是早已缩成一团的苏幼仪。

    他本是心中一紧,瞳孔瞪大了去,连忙是伸手去探她平稳的鼻息才是松口气,暗自笑起来不由无奈了去想着自己这时在胡乱紧张些什么。

    紧接着便是伸手摇了摇她,嘴中轻轻呼唤道:“幼仪,醒醒。”

    她迷糊的睁开眼还以为是怎么的了,眼睛一瞧望着面前的轮廓便知是季玉深,心中松口气又是闭上,只是嘴上呢喃:“玉深,别吵我到了再叫,我好困。”

    他听罢浅浅叹气:“你这般趴着会受寒的,快起来我拿裘衣给你盖着,可好?便是一会儿的事儿。”

    苏幼仪动了动头钻了钻深埋在他的怀间,嘴上嘟囔着道:“不要,就一会儿会儿,不冷的、不冷的……”

    见她声音是渐渐没了,季玉深终是无奈,只好先是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把她轻轻扶起来再用披风给裹起来才算完。

    一顿颠簸才是到了御园,他又是叫了叫她却是不见她起来,睡得还是那般香甜,见她那般是舍不得叫起来了,他便只好一把将她给抱了下去.

    多福见状便是打算上前接着,却是季玉深给挡了住:“我来就好了,别吵到她。”走了一段以后他才是想起来,回头说道,“今日我来守岁就好了,你们谁也别吵着她。”

    “是。”多福刚应着了,烟儿就是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倚绿榭。

    “烟儿,小六小七都睡过去了?”他见烟儿跟在身后便是顺口一问。

    烟儿便是恭敬的应道:“是了,都是睡下了。”

    等苏幼仪迷迷糊糊再是被烛光亮醒的时候,才是刚过寅时,她这才想起自己走了一路竟是无人叫自己起来,因此不由四处喊了一遭:“烟儿?霞儿?”

    正是这时,门上却是被人推开,她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原是季玉深,只听他问:“醒了?”

    她点点头道:“怎么的竟是没叫我?”

    “看你睡得香,今夜我来守岁就是了。我瞧这屋内香重闷住气了难受,就在外边儿坐着,你想睡便再睡有事儿喊我一声就是了。”

    苏幼仪听罢摇了摇头,兀自起来往盆中去拧了把凉湿的白巾,往脸上去好似是为了精神一些。

    他皱了皱眉,伸手给她拿下来:“你做什么?”

    “清醒一点。”苏幼仪疑惑地将那白巾拿过来,“睡得有些头昏,也想去门外坐一会儿。”

    季玉深笑了笑,上前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番,见她面上腾起红云才是道:“这不清醒了?”

    她嗔嗲起来,一把将白巾丢入水中,往门外去了。

    二人相对无言,便是看着那飘飘细雪沉默了一阵,突然间她好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头问道:“你今日怎么不问我与元治说了什么?”

    季玉深听罢眼中暗沉了一阵,摇了摇头缓声说道:“你很少是与元治说话却是可以瞒着我的,既然会让我回避便是重要的事儿,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了,我且没有必要问。”

    苏幼仪见他这么说有些许好笑,心中知道他嘴上是这么讲的,心里还是微微有些不乐意,因此只是噗呲笑了一会儿罢。

    “你还记得之前问过我何时可以回岭南?”

    他听罢愣了愣,眼睛亮了起来有些诧异得看着她道:“你今日是与元治说这件事儿了?”

    她点了点头:“是。”

    “说了什么?”他的嗓音微微颤抖,似乎有些许期待。

    她只笑笑,轻轻得靠在他的肩上不急不忙道:“你知道我不想走,是放心不下元治还有他的江山。

    我怕他治理国家还算不上熟悉,若是今后有什么事儿我远在他乡没法为他拿些主意,他又是年少若是有人独占大权我没法互他周全。”

    他的神色有些许失落:“你这般告诉他的?那他又是怎么说的?”

    她点了点头:“我确实是这般与他说,他也确实对自己不够自信。什么天灾**、官僚**他有雍亲王与苏志明等人的扶持,也有自己作为帝王的威严,这些我甚感放心。”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但是民生他却并非尽数了解,我与他说了年后闲暇下来我与他一同是踏春,看看这附近的百姓民生如何。等他体察过民情,知道如何解决民生所在的问题,我们便走。”

    “可是如果他还是学不会呢?”季玉深的口气既是冷然又是担心着。

    苏幼仪将头从他的肩上抬起,怔怔的望着他的面目只道:“我与他约定了,半年,半年时间为最长期限。不论学成与否还有雍亲王加持,我不会再管,一切只凭他的悟性。”

    她的眼中仿若有璀璨星辉,“玉深,半年,你只再给我半年可好?”

    他虽是心中欢喜也并未欣喜非常,而是轻皱起眉头,难得有纠结之意。

    到底以为她当时是一时爽快答应下了,如今却也是反悔了,可没想到原来常常是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思量,到底是没有欺他。最终他还只是轻将她拥了住:“难为你了,幼仪。”

    只听她笑了起来罢:“你不必自责,并未全是为你,只是恍然回首一想,我当真是离开岭南有十几年了,有时梦中想起却是想不起来家乡是什么样子。玉深,我是不是老了?”

    季玉深只默了一阵才是道:“没有谁青春永驻,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但在我眼中,你一如往初。苏幼仪,新年吉乐。”

    后者便是低声笑开跟着道:“季玉深,新年吉乐。”

    京中灯火通明,他们二人却只觉对方才是眼中最灿烂的景色。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守岁(二)

    宫宴结束后,和嫔在门外拦住了敏嫔,并且支开了大欢儿,两人往前走了一段也不知道是在悄悄说些什么,却是让大欢儿跟在了最尾巴。好奇的她便是在一众低着头的宫女之中频频往前面看去。

    敏嫔正是奇怪她怎么忽然将自己叫了下来,便见她只是嘴角带笑并未吭声,难得是沉得住气,因此她也就是先行发问了。

    “和嫔姐姐,这将我叫住是有何事儿呢?”

    和嫔笑笑的望了她一眼,突然便是问道:“大欢儿今年多少芳龄了?”

    敏嫔不解其意便是应道:“二八年华早已过,年后便是十八了。”

    她了然般的点着头,有些自言自语说道:“脸圆圆的,笑意满满,瞧着很是福气又是年少,倒没想还比一阳大上一岁,这般好相配得紧。”

    随后便是转头笑笑问道:“敏妹妹啊,大欢儿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就是不知在准格尔可有定过亲了没有?”

    她一听就是愣了住,隐隐猜出她想说些什么。

    ……

    大欢儿本就是心中怀满好奇了,等到了分叉口二人的谈话好似是结束了,分了两批人她才从队伍的尾巴重新跟到了敏嫔的身后,这下看到她莫名其妙的脸色更是好奇了。

    那脸色说不上是不悦,也说不上是喜悦。

    只是回来时是隐隐带着欢喜,看到她后却是陡变为担忧,不知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百感交集。

    总不能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事儿吧?她觉得今日与自己关系颇多的事儿不少,看她是不同寻常眼光的也不止一个人更不止是一次。

    一时间心中满了好奇,便是凑在敏嫔的耳边悄咪 咪地说道:“娘娘,方才和嫔娘娘和你说了什么事儿呢?”

    敏嫔挑了挑眉装作不悦道:“你个小小宫女也敢打听主子们的事儿?”

    大欢儿嘿嘿憨笑着,知道她是在跟自己作玩笑,定是不可能这般容易就生气起来,因此便是说道:“奴婢、奴婢这不是好奇嘛,娘娘可否告知奴婢一声呀?”

    “不能。”

    她虽是带着笑意,嘴上却很是无情的说上这般话,大欢儿撇撇嘴装作委屈极了,其实心中便是想着那或是二位主子的私 密事儿,不问也罢,到底是不能这般好奇心重的。

    可是到了夜深时分,守岁之际,敏嫔忽然是拉着大欢儿坐下,正正经经是与她对视了一番。

    她可是吓了一大跳,不解这举动的其中意便是直接就问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呢?有话直说,这般看着奴婢怪是心中虚的。”

    敏嫔听她那般说觉得好笑便是低声笑起来,随后便是问她:“你可想家了?”

    直至此时,大欢儿还不知她的用意只是真心实意的说道:“准格尔?大草原?自然是想了,想那个与娘娘骑马奔腾的秋日午后,遍草为黄、秋风暖意。”

    敏嫔一听上手就是勾了勾她的鼻梁只嗔嗲道:“你何时成了诗情画意般的人物了?嗅一嗅尽数有那汉人姑娘家的气质。”

    “那还不得是跟娘娘您学得?就奴婢这三脚猫的气质不配跟人家汉人姑娘比较就是。”

    见她正娇嗲着,敏嫔却突然是换了个角度说道:“那你可想回去?”

    便是听这话,大欢儿怔愣了一会儿,随后才是脸上涌起慌张,连忙朝着她跪了下来:“娘娘、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奴婢哪里没做好您要将我赶回去??”

    难怪是拐着弯的问她想不想家!敢情是想将她遣送回去!

    在大欢儿的印象中,敏嫔如何都是希望她能陪伴左右,毕竟只身一人待在异乡实属不易,更何况她们的关系一直胜于亲姊妹。

    怎么今日一遭却变了?指不得就是她哪里没做好让敏嫔气愤才想下这招,能让敏嫔气得要将自己送回去,究竟是犯了什么大忌??

    可是她并未有一丝生气的痕迹,见她跪下来还是连忙起身将她给扶起来,嘴中着急道:“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可没有你想的那档子事儿!”

    大欢儿噘着嘴难得是有要哭囔的意思,只是道:“既没有,娘娘为何想将奴婢送回去?”

    她摇了摇头,让她安心坐在椅子上只道:“你且先坐下听我说。”

    等她稍稍冷静了,敏嫔才是说道,“莫说你做错与否,就是有我又怎么会因此给你送回去?我当你妹妹都来不及的啊!”

    “可是那?”大欢儿有些许不解。

    敏嫔叹了口气:“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父亲的意思,他担心你待在这里将来受了委屈可怎么办?还不如趁着兄长年后要回去了,你与他们一同回去。”

    这么一听,大欢儿微微松了口气之后却又是皱起了眉头,缓声道:“可是奴婢想留在娘娘身边,不想回去!”

    她听罢略微感到欣慰,越发的希望大欢儿平安就好,因此便是道:“大欢儿,我原先也是舍不得你走,可是细细想想我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这宫廷中的妃子不是一辈子都受宠,若是今后我沦为低下人,便是无法再护着你。”

    大欢儿皱着眉严肃道:“奴婢能护好自己!”

    “大欢儿!”敏嫔忽然是厉声了起来,“这京城不必准格尔,你如今看得只是好的一面,所有的勾心斗角你都还未曾尝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护好自己?”

    她见大欢儿的眉间有忧郁之色便是再说道,“嫂嫂便是知道你会第一时间就拒绝,总得来说还有几日才启程,你不必立马下了定论回去多多想想,后日再告诉我可好?”

    她不应声,敏嫔便是知她会去考虑,因此便不再说这件事情。

    原本还想与她说一说和嫔的事儿,如今想想搁置到她答案出来了也好,要说她今日是跟自己说了些什么,不过是大欢儿的婚事儿罢了。

    可是令她惊讶的却是和嫔想给赵小哥牵线,一问才知道原来在他们看来赵一阳竟是有欢喜自家欢儿的迹象。

    本是想遣自己回来问问大欢儿的意思,可是思虑道回去准格尔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她还是宁愿等到大欢儿的答案出来以后再是告诉她。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守岁(三)

    元治迎着风雪而来,只因雪之大哪怕是坐在龙撵之上,衣角还是湿了去。等是下了撵,金黄的鞋子踏在雪地上立马印出了深深的脚步。

    小纪子一声高呼:“皇上驾临坤宁宫!”

    屋内的宫人一听连连是放下手中的活计,往门外而去,做好了行礼的准备。周皇后本也是要出去迎,却是一眼见门外大雪飘飘想了想又是转身预备回房,旦儿一见轻呼一声:“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外头风雪太大,皇上定是浑身湿透了,本宫得先行回去为他备一件裘衣。”她头也不回的往回走着,看得出来还是急切的希望拿了回去再与元治请安。

    旦儿便是在身后追着:“娘娘、娘娘!可是皇上已到门外了不若奴婢去拿,您赶紧去迎着吧?”

    “不必了。”她只淡淡的一声,人已经是消失在帘子后。

    果然,元治到了门外,一身各处全都是湿了的痕迹,还有落在他肩上的雪也正在融化着。

    好在周皇后是亲自回去拿了裘衣,便是在他刚到廊下就回来了,在众人的行礼中亲自拿着裘衣上前。

    直至他进了暖气满满的屋内才是道:“皇上,请将身上那失了的披风拿下来罢?臣妾已为您备了一件。”

    元治点了点头,她便是上前轻将他的外披解下,随后才又是将新裘衣轻轻盖在他的身上,系好了带子,他立马便是浑身感到一阵暖意涌上头来。

    周皇后这时又是对着身后那湿的更是大片的小纪子道:“小纪子,皇上身边有本宫,你且跟着旦儿去,叫她为你倒杯姜茶去去寒。”

    小纪子犹豫的看了元治一眼,直到后者点了点头才是连忙朝着她跪下:“奴才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紧接着便是旦儿走来领着小纪子走去。

    元治暗自里笑了笑,心中叹着周皇后确实是一个体恤宫人的主母,为此他倍感欣慰,也在前朝事儿忙的时候不必忧心其他,是为他剩下了许多力气。

    他伸手牵着她坐了下来说道:“不必忙了,由他们去吧。宸儿睡下了?前头见他还很是精神来着。”

    说起来周皇后便是笑道:“是啊,难得众皇子往臣妾这坤宁宫一探,特别是小六小七年纪比较年幼的,原先来坤宁宫看望宸儿,他便最是喜欢同他们耍,还玩儿的很是欢心呢!

    本以为那个精神劲儿今晚指不定是不睡了,哪知道平日里使劲儿折腾的娃娃今天却是沾床便睡过去了!”

    说着掩嘴笑笑,在是烛光之下印照着脸色红润,艳丽至极。

    元治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应该的,孩子嘛最是会折腾的,这就是玩得累了才能睡下去,否则定是不睡的。”

    “是呢!”

    便是这时,周皇后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便是再说道,“皇上,今日母后留您说话,都是说些什么了?我见您瞅起来兴致缺缺,可是不好的事情?”

    说起这个元治的笑意淡了些,想想也知道一说周皇后定会安慰一番自己,又觉得这也是迟早的事儿没什么好瞒的,便是说道:“母后今日告诉朕,想与季先生回去岭南。”

    “啊???”这事儿确实是惊人,怎么也是想不到苏幼仪会在这个时候想要回去家乡。听元治说话的那个意思,便是保证确实不是回去一趟,而是那下半生预备在岭南过活了。

    她思虑了一阵问道,“可是永远不回来了?”

    “母后是说回去长住,偶尔回来看看,她还是太后只是从御园彻底退出京城罢了。”元治应道。

    听见这话,周皇后很明显的稍稍放松了些,只怕她与元治最初想的一样,还以为母后是一去再也不回来只当没了。

    想了一阵她便是说道:“母后的事儿臣妾稍稍知道些,她来这深宫之中已有十几载,可是小六小七还没长大,先帝便是离去了。她才不过多少岁这般之下今后还要数十载,受不得也是应当的。”

    犹豫了下她又是说道,“何况人有恋乡情节,如今母后已将您培育出来,朝中也风平浪静,一时闲下难免会有思乡情结,若是要入土怕也只想入家乡的土罢了。”

    “还有季先生,臣妾有所耳闻也算是等了母后好些年了,换位思考若是臣妾到那时也会想与伴在身边儿的人,回到家乡去,这是女人的心思罢了。”

    听到这话,元治突然将头抬了起来,一双眼深邃的望着周皇后,她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然便是听他问道:“皇后可有青梅竹马?”

    反应过来后,她才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一下子便是知道了元治心中在想什么,笑了好一阵直至他都脸红了去才是说道:“臣妾没有青梅竹马,只有皇上,更何况皇上身体康健,今后臣妾便是陪您一块儿白头偕老。”

    她大着胆子往元治的头上摸了摸,正是应了自己的那声“白头偕老”。好在他并未有气恼的样子,只是任她摸着,嘴角带着笑过了一会儿便是将她的手拿下来放在手心之中。

    随后又是道:“母后说,年后希望朕与她一同微服出巡,到京城附近去走一趟了解民生。朕本是想带上你,但是后宫之中朕也就信任你,便是委屈你留下了。”

    周皇后不过就是笑了笑并未流露出失望之意,只是因为她庆幸自己虽说并未陪同元治出宫,却是他最为信任的人。

    “皇上便是放心去吧,臣妾定当谨慎打理后宫事宜。就是不知,前朝皇上预备留谁?”

    他听了便是应着:“朕准备带上苏首辅与雍王叔,留司徒浒坐镇朝中。这也是将你留下来的的第二个原因,虽说后宫嫔妃不得干政,但是由你监督朕稍稍信任的大臣,朕也能放心一些。”

    他的眼中露出真诚,不带任何虚伪之意,这让周皇后的心中一下便是安定下来。原是感到这是担起一个重任,此刻却只觉这是她严谨做事儿中的其中一件罢了,与平日里并无哪里有差。

    她提着裙摆缓缓跪在他的面前,只道是感激得一拜:“臣妾,多谢皇上。”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回答

    大欢儿在门外踌躇了好一阵,是不是“摘摘花”“除除草”的,一边儿进进出出的宫人们见她都觉得莫名其妙。直至有人过来见那实在惨不忍睹,简直是不忍心看下去。

    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大欢儿姑姑,您这花草要是再胡来,便是废了”

    大欢儿经人这么一提醒,才是低下头去看了看手中的花草,尽是烂了去,除了摘下来的,那连在花丛中的更是不能看,要是再搞只怕都死了去。

    她一个激灵,嘴中忙忙囔着:“哎呦我的娘儿诶!”随后便是上手给那丛花整了整,看起来不是七歪八倒的才算作罢。

    一旁的宫人只觉肉疼便是忙忙道:“大欢儿姑姑,您就别弄了,再弄这花必得死了!”

    心中也是哀叹,这姑姑是自己家的,有娘娘疼着,要是其他家的娘娘还不得气死了,这姑姑也不知道会往哪里死去。

    那宫人便是帮着上去摆弄了一番便是问着:“大欢儿姑姑,您这两日是怎么了?瞅着像是心不在焉的,也不见您上前伺候娘娘。”

    她一听几乎是条件反射道:“怎么了?娘娘找我了?可是有事要忙?”

    “那倒是没有的。就是问了一下您在做什么,没说有要吩咐的呢。”

    听他这么说,大欢儿算是放下心绪,想了想敏嫔给的日子也差不多是到了,也该给一个回复了。

    自那日后,她便算是闭关思虑,主要也是不知该怎么回话便是不想见敏嫔,偶尔来了也就在门外溜达两圈,听听她逗小皇子的声音也好。

    最开始她是很笃定的不愿回去,可是一日下来她似乎也开始想要回去,一是因为留下便是一辈子留在敏嫔身边,再也没有回家乡的机会了。

    二是担忧她失了自由,将来不能与爹娘葬在一块儿。只是不愿意走的原因又是一个因为不舍独留敏嫔一人在这里;第二个又是因为赵一阳想想再不能见他总归有些遗憾。

    说起来,敏嫔的父亲也是狠心的,居然能舍得将女儿只身一人丢在这里,见了都觉得可怜得不行。

    但是她自认为自己不过是敏嫔的贴身婢女,其他事情她管不着,只要照顾好敏嫔一切都好。这也算是给准格尔王报恩了,也多谢他多年来处处为自己着想,这个恩她便是报在敏嫔身上了。

    想到这里她便是笃定的往殿中走去,刚巧那敏嫔正也是将孩子抱在怀中轻哄着,时而便是静静看着,大欢儿就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

    好似是孩子睡着了,敏嫔才是抬起头,这才注意到了进来已经站有一段时间的大欢儿。

    她也不诧异,便是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手中的孩子轻轻抱给一旁的奶娘,便是见那奶娘朝门外走去,应该是睡过去了。

    果然是经过大欢儿身旁时,定睛一看是一副酣睡的水嫩面庞。

    就是等孩子出去了,确定不会吵到了,敏嫔才是朝她招招手:“站在门外作什么?快进来吧。”

    大欢儿点点头才是边走过去边道:“奴婢见娘娘正哄着小皇子谁,怕给吵醒了,因此不敢走来打扰。”

    她走去见敏嫔正是捏着自己的手臂,怕是抱孩子怕给吵到便是动都不敢动才会那般酸痛,听闻新当娘的都是这样,会是小心翼翼的处处谨慎。

    她便很是自觉地上前给敏嫔轻捶着手臂。

    等是捶了一会儿敏嫔便抬起另一只手给她挡住说道:“好了,不酸了,你起来坐吧。我猜到你今日会来,不然我便要叫人喊你了,可是想好了?”

    “嗯,奴婢想好了。”大欢儿起了身并未坐下,一如往常般站在她的身边儿,“奴婢不回去了,娘娘在哪,奴婢就在哪。”

    敏嫔以为她想了两个晚上应该是明白了其中的利弊,没想到她的回答反倒比从前还要坚定,她很是诧异的问道:“你确定了?”

    大欢儿点了点头:“是,奴婢确定了,只跟着娘娘。”

    这一下她便是站了起来,四下踱步了两圈,倒是有些像孕期时的习惯。

    她其实是在想着既然大欢儿不回去也是没办法了,那么前几日和嫔与自己说的事情是不是也应该同大欢儿说一说?既然她不回去,如果能尽早定下她的亲事,今后也多一个人能照顾她,这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敏嫔复又坐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问:“我这里还有一件事儿,且要问问你,但是决定权均在你的手中,一切想法尽看你就是了。”

    大欢儿被她的口气说得心下一跳,心中想着这怎么刚走了一件事儿又来了一件事儿?听那口气像是决定终身一般,不知道又是多少重要的事儿。

    因此便是想着便是说道:“娘娘想问些什么且就问罢,奴婢尽会回答。”

    敏嫔先是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时抬头问了一句她意料之外的话:“你,可对赵小哥有男女之间的情谊没有?”

    这可让她震惊了去,只是傻了眼喃喃问道:“娘娘娘娘问这个做什么?”

    敏嫔叹了口气道:“是和嫔娘娘前几日同我说,说是想为你与赵小哥牵条红线,连是赵老爷子都很是中意你,就是来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大欢儿一听是和嫔出的主意,还有些吓了一跳,沉默了一会儿才是问道:“可是赵小哥的意思?”

    她想了想,迟疑得摇摇头:“应该不是,听她那意思,像是她与赵老爷的主意,倒是没提有赵小哥的事儿。”

    她的眼中立马流露出失落来,却是怕敏嫔听见,忙是低下头去不吭声。

    虽是看不清她的神态,但是敏嫔却是感受不到她的喜悦之意,一时间还以为她是不满这桩事儿,可是在记忆中大欢儿当是也心悦赵小哥才是啊……

    她想着便是道:“那个,大欢儿,你若是不确定便是不用现在给我答复,就跟前面那事儿一样,回去想想也好的。”

    “不必了。”巧得就是这个时候,大欢儿刚巧应道,“这事儿不用考虑,替奴婢回拒了吧。听闻宫女满二十五出宫,说起来奴婢还有好些年,也想多陪娘娘几年,这事儿奴婢暂时不想也不着急。”

    细细一看,她的脸上正是挂着笑,看着却像是苦笑。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婉拒

    敏嫔呆愣了好一会儿,她明亮的笑脸正是在自己面前晃荡,方才的回答简直是令她不敢想象。

    在这个答案中她的神魂游走了好一会儿才是诧异道:“你说什么?大、大欢儿!你怎么会拒绝了,你不是”

    刚巧说到这里她便噤了声,其一是怕说大欢儿对赵一阳有意的话令她尴尬起来,其二却是怕这不过是个误会,分明是没有的事儿,因此不敢多说。

    因此她只再重复问了一遍儿,“你确定吗?回拒了和嫔娘娘的一番好意?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儿啊!”

    大欢儿只笑笑低眸应道:“如若要在陪伴娘娘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一个选择,奴婢宁愿陪伴娘娘直到有人亲自与奴婢提亲。”

    得,这言外之意算是听出来了,不是女人家的矜持而是女人家的傲气,到底是在计较那赵小哥如何不是亲自开的口,这便是没有办法了。

    这般她便不再说些什么,知道这事儿只能回拒了去,除非赵一阳能是机灵些能是早些开窍。

    ……

    “少爷过来了没有?菜都上齐了。”赵夫人一边儿看着下人将菜摆上桌,一边儿问道。

    那婢女听了便是回说:“回夫人,少爷已经是起身过来了。”

    赵夫人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暗想幸亏他没有说是不来,说起来近来几日赵一阳都很是乖巧,极少再与她作对也极少摆张臭脸。顶多就是冷面罢了,同从前来说已经是好上了许多。

    正是查验着桌上的菜,一旁愁眉苦脸的赵老爷引着她的注意了。

    她走过去拍他一把,见他给自己吓到了便是笑着说道:“你干嘛呢,要吃饭了还愁眉苦脸的尽是坐在这里发呆。”

    赵老爷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言语。

    这可是将赵夫人的好奇心勾了出来,连忙是坐在他的身边,抓住他的手道:“究竟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可是发了什么厉害的事儿?你与我说说一切都不是难事儿。”

    赵老爷看了她一眼,表情好似更加难过起来,又是不言语只再长长叹了口气,在赵夫人焦急之时才是说道:“别问了,一会儿阳儿来了你就知道了。”

    这么一说,赵夫人简直是下意识的心思一紧,这要是跟赵一阳扯上关系,多半不是好事儿,这回总不能还真又不知道是什么乱子吧?

    她气恼的往赵老爷身上捶了一把,嘴中边骂:“你这老不死的,吃了半辈子盐了还学会卖关子了不成?!”

    刚巧是这个时候,赵一阳从房门外踏进来,只听见赵夫人的半声吐槽倒是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些什么,一如这几日却又一反往常的朝他们二人恭敬拘礼:“爹、大娘。”

    这一声“大娘”已经让赵夫人很是满意了,从前他可以连一声夫人都不肯叫来着,时常见她就是臭着脸“你你你”得喊,好似是看到什么煞星。

    这几日却是乖巧得很。

    她连忙是从椅子上起来,迎着他笑呵呵的道:“阳儿来啦?快快坐,今日大娘亲自下厨为你炒了你最喜欢的菜,赶紧来尝尝免得凉了!”

    赵一阳见她那个样子好似又回到了她最对自己殷勤的时候,仿若记得当年对她的微词不少,总觉得她虚伪异常,此刻再看却又是不同的感受。

    只觉得一时温暖,便也是客客气气坐下来便是道:“大娘坐。”随后才是又问,“方才见爹娘二人说说笑笑,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赵夫人这也看向了赵老爷:“不是说等阳儿来你就说嘛?还不快说说。”

    他一看母子二人又是垂下头叹了口气,随后才是抬头好似愧疚的看了眼赵一阳缓缓说道:“那个,进宫参加宫宴那次,我与你阿姊商量了下你的婚事儿……”

    赵一阳与赵夫人一听瞪大了眼,当事人还没反应过来,赵夫人反倒先是激动的上前就是问道:“婚事儿?怎么也没与我说??是哪家的姑娘??”

    当事人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拿着手指指向自己,瞪大了眼睛一副万不可能的看着赵老爷:“怎么突然商量我的婚事?也从来没问过我!”

    “你们母子先别激动、别激动。”赵老爷便知道自己是两虎夹击吓得半死,连忙是摆手着说道,“这事儿不是没成嘛,就是没成才给你们知会一声儿的。”

    赵一阳不知道他给自己找了哪家的姑娘,一下便是松了口气觉得没成也好。却是赵夫人连忙跳脚:“要做就得成,没成还敢做!你们父女两个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那表情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随后才是想了起来复又问道:“究竟是哪家的姑娘?”

    赵老爷犹豫着脸色道:“不是官宦家的小姐……”

    赵夫人一挑眉又是问:“商人家的?”

    摇头。

    “平民百姓、务农之家?”

    再摇头。

    不知为何,赵一阳突然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只见赵夫人皱着眉头道:“那是哪家的姑娘?”

    “咳咳。”赵老爷以咳嗽掩盖自己的尴尬之意,只是道:“是敏嫔娘娘身边儿的大宫女。”

    敏字一出,赵一阳便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一句话完了他只剩下天旋地转,这名字要是出来了他八成会一命呜呼,此刻便是傻了眼张大嘴面如死灰说不出话来。

    赵夫人也是一听居然是宫女便是十分诧异:“怎么会找到宫女上去??这不行,阳儿身份虽不高也不算是只能宫女给配的低啊!”

    还不等赵一阳反应过来,她又是问道,“话说起来,这婚事儿没成又是什么原因?阳儿却是到了适婚的年纪了,该是预备预备娶妻了。”

    说起这个,赵老爷又是不敢启齿了,说起来是甚怕被她责骂一顿,原来便是想着等这事儿成了再从头到尾得说一遍儿原委。

    再者也是想着据说那大欢儿看起来也心悦自己的儿,而且就是暗地里的身份再高贵,明面上也是一宫女,应该不至于拒绝了这事儿。

    偏偏这事儿与他计划的不一样啊……

    此刻也顾不得被骂,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是那宫女给回拒了的”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中意她

    赵夫人瞪大了眼睛简直是不敢相信,几乎的脱口而出:“你说什么???”随后更是张大了嘴喃喃道,“阳儿……被一个宫女拒绝了?”

    连同赵一阳也是面目难看,不是因为身为大家公子却被宫女拒婚,而是担心赵老爷的自作主张,他生怕大欢儿误会是自己的意思。

    误会就误会吧,最终却是将他拒绝了,那便是说明对自己当真没点男女之间的感情,不难受才怪。

    这般情形之下说明了她不喜欢自己,便是二人今后只能当朋友了,可是万一又误会说亲是他的意思岂不破坏了二人建议起来的友谊?

    那么今后怎么能再以朋友的形式相处?这般之下,二人连点情谊都会消失殆尽,都怪这糟老头子凭什么偏是自己拿了主意,实在可气!

    赵老爷还以为他的心思是与赵夫人一样的,因此才是阴沉着脸色,于是就紧着说道:“那个她可不单单是个宫女,据说自小便与敏嫔情同姐妹,在准格尔王眼中跟她女儿也是同等地位。对吧,阳儿?”

    赵一阳现在才没心情理他,便是侧着头不说话,赵夫人则是并未抓住重点,反而是道:“你说她是准格尔来的?与敏嫔那都是异族女子啊?这”她看了眼前者才是犹豫道,“这怎么可以?”

    这下,赵老爷只心想完了,现在两边儿都得罪了去,就是赵一阳都是不开口的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都是什么。

    想了一会儿赵夫人又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又是问了一句:“不过那姑娘如何是不满意我们阳儿?”

    赵老爷叹了口气:“女儿传来的口信是说那姑娘想陪在敏嫔身边儿,但又是有风声说是那姑娘年后会随着世子保烈的队伍回去准格尔,因此这亲事不适合。”

    “原是会回去啊。”

    就在赵夫人感叹之时,赵一阳也是猛然抬起了头直盯着赵老爷,将他是吓了一跳,后知后觉才是问了他一句:“阳儿,你、你也是不喜欢异族女子?”

    他只阴沉抬眼看他一眼,给他的压力便是极其大的,沉默了许久他才口气很是不好的说道:“异族姑娘怎么了?就不是人了?到底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我跟大欢儿是挚交、是友人不是你们想的那般,可懂?”

    他的语句很平静却是字字珠心,可见其怒气之大,赵老爷没想到他原来气得不是自己被拒绝,反而好像是因为二人是好友,一番说亲之下反倒是破坏了二人的关系。

    说起来便是对这婚事的不满。

    而赵夫人直至他气的脖子都泛红了起来然后离去了才是反应过来,赵一阳那是连同自己一起怪了去。不由回想了一阵他的态度,便是知道他与那姑娘的关系是不寻常的,因此十分气愤的推了一把赵老爷。

    “你这事儿做也不做好!看把阳儿气得,好了,这回刚刚培养起来的感情又被打破了。”

    赵老爷很是忧郁道:“这、这如何能怪我,还不是一直说着人是个宫女、是异族姑娘?”

    赵夫人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我若是知道她是阳儿中意之人哪还会说那样的话!”

    “中意?”赵老爷一听不对劲,看着很是不解,“他那不是不满这桩婚事吗?若是中意之人如何会气恼?不应该是失望才对。”

    她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往他脑袋戳去说道:“那便是说明阳儿早知那姑娘不愿意嫁与他了,如今二人是友人便是最好的结果。如今,你反倒给人家一顿说亲,那姑娘还是拒绝了若是误以为是阳儿的主意,这友人还当不当了?”

    赵老爷这才一下子恍然大悟,可是嘴上却是硬道:“你方才怎么没有这么聪慧?这时候说不都晚了!”

    赵夫人也是深深叹口气,很是纠结的看着赵一阳离开的方向,只觉得头大的不行,也不知道方才怎么一时犯傻竟是没看出他的心思。

    随后她又是瞪了赵老爷一眼说道,“这事儿既然没成,为何你还要多此一举告诉阳儿?他不知道不就行了吗?”

    “我原先是想着这事儿不与他说也好,后来想想要是之后从别人嘴中给他知道不是更恨我们?”

    听他这么一说,赵夫人觉得好似是这个道理。

    随后她便是认真的与他说道:“今后且有这样的事儿就与我说一声,别跟闺女瞎折腾,免得又是搞出这样的事儿来。”

    院子内,赵一阳本是坐在屋内不动弹,饭也不吃,叫人也不理。可是过了一个时辰后,自己反倒走出了房间,在院子里来会踱步,将一众下人看傻了去又不敢上前叫。

    或是走到腿脚酸痛才是停了下来,坐在石倚之上又发了会儿呆,面完刚巧是走来一个正在扫着落叶的下人,他便是盯着那人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那下人被看得头皮发麻,不能当做不知道便是抬头来朝他讪笑道:“少、少爷,您这是看我作什么?”

    赵一阳这才回了神去道:“没什么,发了会儿呆罢了,吓到你了吧?”

    “不碍得、不碍得。”那人连忙是摆了手,见他又要开始游神了便是准备到其他地方扫去好了,便不在他面前晃荡。

    结果刚巧要走,他却是开始说话了:“等等,去哪呢?”

    见他问,下人便是连忙道:“奴才去其他地方打扫,爬在这里扰了少爷的雅兴。”

    只见他撇了撇嘴只是道:“什么雅兴?恼着呢。”

    见他都跟自己说话了,作为下人也不好直接走人,只好挪过去问了道:“少爷是遇到什么烦恼了吗?”

    赵一阳当真的瞥了他一眼犹豫了有一会儿才是试探性的问道:“若是你因着某件事儿可能被他人误会了,但你也不知究竟是被误会了没有,该不该解释啊?”

    原来少爷是遇到麻烦了,那下人心中暗暗笑了,这要是给答得满意了,少爷怕不得奖励自己一番。

    因此他便是清清嗓子说道:“少爷,以小人之见若是这事儿不重要咱们便是,清者自清不论误会与否都不必解释。但是倘若这事儿影响了少爷的终身,那到底还是得解释一番。”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乌龙

    这话倒不是他杜 撰的,只是发自肺腑的心声,如此一看倒是真心真诚冲淡了心中的些许小九九,赵一阳也瞧他说的认真,一时间欢喜不已。

    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了定数,便是从腰间摘下一钱袋子丢给他,再是摆了摆手笑笑道:“回答得不错,这个赏你了,下去吧!”

    那钱袋子沉甸甸的,用手掌去摸了摸,能是感受到几个硬疙瘩,那下人差点是惊叫出声,没想不过是回答了一句话便是得了这么重的奖赏,今日算是踩到狗屎了!

    他连忙是双手捧着那钱袋,像是对着什么无上的神仙跪拜了好一会儿,嘴中念念有词不过就是“多谢少爷”。最后捧着那钱袋趾高气昂走出院子的样子不知道是多少骄傲,看得其他下人一阵眼红。

    赵一阳见着好笑,却是心中已被其他事情占据了去,没空理他。

    ……

    钟粹宫门外,有一位太监在门外鬼鬼祟祟了半天,已是被人发现了几次,呵斥了好几声但就是会再出现来。若是派人去追,他那双腿就不知道跟什么做的似的直接便是跑远了去。

    只因是有人见过他,知道他确实是御膳房的太监才没叫来侍卫,否则他早被打断了腿去,因着他求情过是在找人便也不想为难他。

    问他找的是谁,有什么东西什么话他们代给拿进去,偏偏他不肯说偏要自己等。那没有办法便叫了许多次让他去边儿上等,结果等没一会儿他就老是给倚在宫门上。

    而后又是等了大半天也没见等到人怕会影响了娘娘跟皇子,便是让众人气得半死,只好赶他。

    最后一次他终是给稍稍有力气一些的太监擒住了,众人便是围着他不让他走了,反着胳膊给他扭在了地上。

    “小李子,你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如今再找不到人便是回去罢了,在这里多少失仪态的?你要是再不走,我们可就去御膳房找大总管管你了!”

    小李子扭着手,脸上哭丧着:“各位好姐姐、好公公们,放我一马,载让我等等吧,今儿个我也是受人之托,不好就这么回去啊!”

    一宫女立在他的面前皱着眉头道:“我们那是知道你小李子,否则早叫禁卫军来抓了,让你交给我们回头给你交上去,你又偏不!这般挡在钟粹宫门前鬼鬼祟祟要给别人看了去不是失了我们娘娘的脸面?”

    另一边的宫女也是道:“就是就是,要么你将东西交来,要不就走,否则我们可真是叫大总管来抓你了!”

    说到要把东西拿出来,他又不肯,只好噤了声,却是腿脚赖在地上不肯走,好在是这个时辰宫外没有其他宫人经过,否则事情一定会是闹大了。

    便是这里的纷纷扰扰、吵吵闹闹给传到了里头去。

    敏嫔一直没表态,大欢儿也就不说什么,此刻却是吵闹见她是皱了眉头,大欢儿才是说道:“娘娘,也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情况,可容奴婢去瞧瞧?”

    敏嫔点了点头:“去吧,搞清楚是什么事情。”

    她听罢便是蹲了身朝外走去。

    正是这时候,小李子在地上扭着,胸口一封信封因着挣扎给掉落出来,一旁的太监看了便是要准备上去拿。

    却是小李子挣扎起来:“别啊!那不能动的好公公!”

    那太监不听,便是朝前一步弯了腰正是要捡起东西来,身后却有一道嗓音传来:“这是做什么?这般脏乱成何体统!”

    众人回头一看,自然也就忘了还要捡信封的事儿。

    在小李子松了口气的时候,众人已经是纷纷行礼,齐齐喊道:“姑姑。”

    只见大欢儿眉头紧锁,脸色不悦:“你们这一个个是做什么?不知道娘娘在里头歇着呢?瞅瞅这一个个的脸这是要叫经过这里的宫人见了笑话吗?!”

    众人纷纷对看,才是注意到因着要抓小李子个个都给弄的灰头土脸的了,不由一阵愧疚。

    其中有一个宫女算是先行回话,纤细的手指便是指向正中间的小李子:“姑姑,都是这御膳房打杂的小太监!

    他打着要来找人的借口来钟粹宫探头探脑,赶也赶不走!我们看在他平日里老实不舍得叫侍卫来处理,便是正私下喊他走呢。”

    另一位宫女也接道:“是啊姑姑,他说来找人,却不肯说找谁,我们各位都在这里了还能是找谁?定是来骗人的!”

    大欢儿皱着眉头,正将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小李子已经迅速从地上将那信封捡了起来,半跪半爬的拨开众人跪在了大欢儿面前并将那信封呈了上去。

    “姑姑!这是有人托奴才给您的信!”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傻了眼去,难怪他们之中都没有是他要找的人,敢情这人是大欢儿。

    她也是有些诧异:“你是找我?”

    “是。”他便是低着头,将手上的信再往前递了递。

    大欢儿这才接了过去一看,信封的表面上并未署名。她挑了挑眉暂时还没有好奇之心,只是问道:“为什么不跟别人说是找我?多少简单的事儿?”

    小李子怯弱的抬眼匆匆看她一眼应道:“奴才问过了,说是娘娘在歇息,想着或是姑姑伺候左右不敢叨扰,便是想着等等就好。”

    还算是个懂事儿的,大欢儿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神又是瞟过面前的一众宫人,知道也不能怪他们便是又问道:“这是谁托你给我的?”

    不知道是这太监过于老实还是说过于谨慎,他便是很小心的说道:“那人说您看了信就知道了。”

    她并未马上查看,反倒是收进了袖子里说道:“你这让他人给我也好,明日再给也好,为何偏偏倔强现在就等在这里?”

    小李子很是老实的说道:“那人说要尽快也要亲手交给您。”

    “你对他还算是忠心的?”这话说的有些试探,只因她觉得有些怪异,不得不多问。

    好在小李子不但老实也聪慧,知道她那话的用意便是应道:“他待奴才有恩,这区区小事儿是应该的。”

    看样子是实话不错,这般想来大欢儿反倒对那人怀起了好奇之心。

    也确定这不是什么诡计,怕不是面前这小太监就是个老实不能再老实的,才会把一件小事儿搞得跟诡计一般。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便是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朝小李子身后的一干人说道:“今后再有这等子的事儿先行报给我,敏嫔娘娘的宫人在门外吵吵闹闹多少丢人脸面,一点分寸都没有!”

    虽说大欢儿为人随和,有时候做事儿也马虎,但是在规矩礼仪上却是从未犯错,再者严肃起来,一众人到底还是怕的,便纷纷是应道:“是。”

    “都退下吧。”听众人这般乖顺,她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摆了摆手,“都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等众宫人都纷纷消了影子,大欢儿的目光才是回到小李子的身上,并是从怀中掏出几两子碎银伸到他的面前。

    “你挺是老实的,回头不要这般犯傻,他们都还是有规矩的会替你拿给我,别是将你瞅的像贼人。好在是认识你的,否则你的狗命难保!”

    最后一句话她的口气稍微重了些,也是将他警告了一番。也不知道他是听进去了没有,只是朝她拜下说道:“多谢姑姑,但是这银两奴才不敢要。”

    大欢儿挑挑眉些许不解:“这是为何?”还有人放着银子不要的?闻所未闻。

    这宫中不论宫女太监总归是有钱才使鬼推磨,来的这些时日她也知道有太监宫女办事儿的,打赏自然免不了,这就一个常事儿。

    像小李子这样的,还是少见。

    只听他说道:“姑姑有所不知,奴才不过御膳房一介打杂的,今日还是偷偷溜出来送信的。要是回去的时候身揣银两,定会叫人知道了去,到时候免不了大总管的责罚,这银两怕也是保不住了。”

    这样说来是个道理,这太监老实,不想平常的宫女太监奸诈些,知道怎么私藏银两;他又是个低等太监,无缘无故挨打都有可能,就不必说是一顿挨呲还是一场抢劫的。

    要说她帮忙出头……一个是御膳房的人、一个是钟粹宫的人,二者无亲无故,贸然伸出援手未必是帮他,还可能是害他。若是有心思的人留意了去,二人都难逃一场流言蜚语。

    她这才是犹豫的收回了手,朝他说道:“既如此我便不勉强了,今后有什么需要帮的尽管来钟粹宫,我不在,娘娘心善也会帮你的。”

    他听了大喜,连忙是拜下:“多谢姑姑!多谢姑姑!”

    大欢儿不过笑笑,留下他兀自转身回了宫中。

    果然一场闹剧结束,敏嫔已经没有歇息的心思,正是倚在榻上闭眼假寐,听她声响便是知道她回来了,于是才睁开了眼睛。

    “娘娘,奴婢吵醒您了?”大欢儿轻轻跪在她的腿边儿,上手为她捶着。

    敏嫔的脚收了回来,翻身而起摇了摇头道是:“不是你吵醒我,是睡不着去罢了。话说外面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群人怪是闹心的。”

    听到这话,本是已经站起来的大欢儿于是缓缓跪在她的面前,垂着头看着是一脸愧疚:“奴婢有罪,外头的事儿具是因奴婢而起。”

    敏嫔有些许诧异:“你说什么?”

    大欢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封来,呈现在她的面前。

    “御膳房的小李子冒死只为给奴婢送信,又听闻娘娘正在歇息便是想着在门外等着,因此一干宫人怕会叨扰您才是去驱赶他,一时间闹出了声响。”

    这么说来倒是谁都不能怪,她看着面前的那封信又是不解道:“这便是他给你送来的信?替谁送的呢?为何呈以我看?”

    “奴婢吵着娘娘心中愧疚,封面并未署名,奴婢也还未拆封,只想先让娘娘过目。”

    她捧着信封很是真诚,连是敏嫔都给逗笑了去。

    还未拆封就拿与她看,不过是以表忠心,但是这一片忠心也让她深感欣慰,只不过她还没有那番好奇之心,因此只是手一推将那信给推了回去,面带笑意。

    “行了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起来吧将这信好好看看,指不定是多少重要才这般谨慎的。”她将大欢儿亲手扶了起来,再是一阵招手示意她可以先走了。

    而后又是想起了什么,大欢儿上前一步问道:“娘娘,御膳房的小李子是个好家伙,您看看不若我们与皇后娘娘请示一番,向内务府要了他?”

    敏嫔一听挑挑眉问道:“当真有那么好?”

    她笑得开朗道:“是呢!不过奴婢浅见,还是要依娘娘的主见才是。”

    既如此,她便是点了点头复坐到了榻上去缓缓说道:“我知道了自然会记在心里,你且回去吧。”

    这般大欢儿才是犹豫的行了行礼退了出去。

    等是到了自己的房中,她才是将那封信封拆开,也不过是才看了第一行她就知道是谁写的信了,那狗爬的字迹实在是深刻。

    也就难得是有他这么不靠谱的主子,才有小李子这般不着调的奴才。

    想必是怕贸然进宫找她会给她招来闲言碎语,使之被人诟病了去,因此没敢来倒是偷偷遣人给她送信来了。

    她浅浅一笑,深深将是那信均看了去。

    至大欢儿:听闻前几日我父与阿姊和嫔向你提亲,预备商议你我二人的婚事,在此我需解释一番那并非我的本意,亦是昨日才可得知了去。

    因着我父与阿姊的唐突与你颇有歉意,昨日已经向父母解释清你我二人的关系,还请勿挂念在心。

    其次,听闻你年后便要跟随世子保烈的队伍回去准格尔,不知是真是假?

    落款:赵一阳。

    一封信纸看罢,大欢儿的脸色从欢愉直接变得难看起来。

    敏嫔最初与她说那件事的时候,她的第一心绪也是惊喜曾是以为赵一阳的注意,心境平静下来后却是觉得不大可能。

    他若是会这么做定是会与她提前知会一声,因此心事低落下去,到底不是他亲自开的口,这事儿应了也没什么意思。

    可是等他本人亲口来说更是钻心的疼,到底是有多少嫌弃自己,才会至于刚得知这事儿就赶紧撇清关系?

    一时间,心中不知是有多少气却是无从说起,毕竟赵一阳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自己也是跟人家说过对他无意,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这本也是让人消解误会,说起来谁也没有错。

    可最后又是问她是不是要回准格尔,她不知道赵一阳是哪里得来的口风,可是她回不回去有和他有什么关系?左右不过只是朋友而已,问得这般反倒像是不舍得她走一样的。

    赵一阳就是这样,分明不喜欢人家,偏偏要做的好似是喜欢的一样。

    大欢儿红着眼睛嘟囔了一句:“我要不要回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启程

    赵一阳等了好几日了都没有大欢儿的消息,再去问小李子他说是没有回话的,也亲自去了钟粹宫,人也是见到的,但是就是没有回话,关于是否往回准格尔的事儿也没有一个准信。

    以至于他因着这件事儿一直紧着心,也是拼命想着自己问她要不要回去那句话是写进去没有。最初分明还很清楚,这几日便是渐渐怀疑自己漏问了那事儿。

    这就让他很是着急了,又不能进宫里就只好每日瘫在家中无所事事,赵老爷与赵夫人来见也不理会,总得就是叼根草窝在床上一动不动,心里其实窝火得不行。

    这般熬了几日,差不多也是年假结束去,刚巧便是听说世子保烈已经是从宫中拜会了皇上出来,现在正要往城门口去。

    他一听紧张得不行了,衣衫还来不及换就是往府外跑了去,赵老爷是拦都拦不住,更不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

    宫中一片热闹,全都是在准备送保烈出城的礼品,他在乾清宫聊了大半会儿,元治才是亲自将他们夫妇二人送了出来。

    而后敏嫔早已经是在大欢儿的搀扶下早早等在了乾清宫门外,直至他们出来的时候,腿脚险些是麻了去。连是往前走了两步都踉跄了好几下,若不是大欢儿搀扶着怕是已经摔了去。

    乌拉尔氏与保烈见了连忙是小跑上来将敏嫔给扶了住,后者立马是泪水涌上了眼眶,乌拉尔氏见状难以掩盖离别悲伤将她轻轻抱了住。

    保烈好歹呆了好几个,也不再像最初来这宫中一般,见了敏嫔便想依着准格尔的礼仪上去拥住。

    只是站在两个女人的旁边,大老爷们般的形象难得脸上挂有眼角也微微有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一众人看着都是许多感触,周皇后与元治赶在身后,看着这场景动容不已,特别是周皇后,前几日宫宴方见了母亲与祖母,这时候又是能想起来了。

    一时间,眸中也是泛起了泪,元治点了亲自用这食指轻轻擦拭过她的眼角,一滴泪便是落在手上。

    “怎么了?可是思念家人了?”他的嗓音异常的温柔,一时间惹得周皇后笑了开来。

    她用帕子轻轻抹了泪便是笑道:“让皇上见笑了。”

    随后便是长长得叹了口气来,又是有些许感慨道,“敏妹妹比我们都还要难一些,至少家人远在千里,臣妾们倒是没这个资格哭泣。”

    那儿的敏嫔抽噎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是从乌拉尔氏的怀中出来,再是说了些什么,保烈才是算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了大欢儿。

    “欢姐儿,父亲在书信中与我再三强调了,若是你不回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你确定是思虑好了吗?”

    见他是郑重其事的问,大欢儿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在几人的注视之下犹豫了许久最终才是说道:“奴婢……”

    正是说着,那边扛着几箱物品的人碰撞在了一块儿撞出声响,一下子便是吸引了他人的注意力。

    同时也挡住了大欢儿的嗓音,因此一时之下除了保烈其他几人都并未听得清楚,便只见保烈点了头道:“那你便是回去收拾吧。”一时间不解其意。

    元治待保烈还算是好的,应该说是待准格尔也算是好的,特是让人备了中原的特产让保烈带回去。

    又是特地请白言为他开路,是要求必须亲自将他们护送到边关才算结束,否则便是别回来复命。

    不多时,一声太监高呼:“准格尔世子启程!”

    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便是离开了宫门,独留敏嫔一人在队伍之后目送他们离开后泪流满满,周皇后、和嫔便是纷纷上前安慰着。

    京城脚下,百姓聚集,刚巧年后,小摊小贩过了年均是出来摆上了商品,刚巧一大队伍朝这里而来,百姓们纷纷是退避三舍,躲在了一边儿。

    见这架势像是那个皇亲国戚出道,便是个个都低下了头去不敢多看,等轻微抬眼扫了一眼。那高马之上的男人身着准格尔服饰,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妥妥就是准格尔男人模样。

    众人再见身后前后跟着的队伍,便知道了那是准格尔来的世子保烈,见那架势应该是预备出城才是,应该是要回去了才是。

    两匹高马之上便是跟着两辆高顶马车,前头的那个,见是市井繁华、热闹不已便是撩开了窗帘往外一看。这一看,竟是百姓挤在了一块儿拨开两边儿,好奇的看着他们。

    倒是没想到会有人这般注意了去,一时间尴尬得不行,直觉得不好意思,便是准备放下帘子,收回眼睛。

    恰巧有一名中年妇女直勾勾的盯着她,或是见她长得不像是中原人,看着奇奇怪怪的,便是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这般之下,她很是不好意思,已经是对视了一眼去又不能视而不见,便是抬眼朝她咧嘴笑了一下,才是放下了帘子。

    却不知道那妇女心中欢喜,正是想着这应该就是准格尔的世子夫人了,看着和蔼可亲,不想有些王公贵族的,眼睛都快抬到额头上去了。

    正是与旁边儿的人说说笑笑之时,有人撞开了人群,时不时便是嘴中说道:“对不住、对不住。”

    一时间是撞开了许多人,看那架势像是要追上队伍一般,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偶尔有认识的隐约知道那位是谁家的公子,却是不熟的,看他着急模样也不大确定是不是因此不便叫。

    好不容易跑了一阵才是追到了队伍的尾巴,他低头微喘,再是朝前追去,嘴中便是大喊道,“等等!世子!等一下!等一下!”

    位于正中间的保烈好似是听见有人叫自己,一时好奇便是往后看了几眼,却是只看到长长的队伍以及密集起来的人群,并未看到喊自己名字的人。

    因此又是奇怪的回了头去。

    乌拉尔氏瞄见了保烈的奇怪便是转头问他:“这是怎么了?”

    保烈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问她:“你可有听见谁在喊我的名字?”

    乌拉尔氏一听浅笑开:“想什么呢,还有谁会叫你?怕不是舍不得了,因此才是生出了幻觉吧?我是并未听到的。”

    如此,保烈也只好点了点头,想着自己或许真是幻听罢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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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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