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流星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我坐在教室，手中再次拿着那本珍爱的《太白玄剑经》，一字一句的念着。脑中幻想着自己仗剑横行，游历天下的情景。正想到得意的地方，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吓我一大跳。回头一看，是孙磊那小子。
“大才子，又在看你那本绝世武功啊。”孙磊瞥了我手中的书一眼，嘲笑我说。
我横了他一眼，不理他。自顾自的把书合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肚皮上用皮带夹着。从十岁那年得到这本书开始，我就随身携带，无一日中断。
孙磊是我的邻居，从小学到现在高三，一直是同班，可以说真是缘分。哥俩的关系，可想而知。不过这小子很可恶，明知道我视这本书如珍宝，却总喜欢故意贬低它来刺激我。当然，也不能全怪他。
这本《太白玄剑经》是我十岁的时候逛街，一个老叫花子卖给我的。当时花了我十块钱的巨款，整整一个月的零花钱。我一直当宝贝一样藏着。不过小孩子有好东西是藏不住的。我将得到一本武功秘籍的消息告诉了孙磊，然后他求了我一天我才答应让他看一眼。之后再想看就要收费，一块钱一小时。为了学会绝世武功，他那时候的零花钱几乎都被我剥削了。可惜，废寝忘食的学了两年，我俩连一条大点的狗都打不过。他便放弃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俩慢慢长大，他便越来越认定我被人骗了，而又想起那两年的零花钱，便对这本秘籍深恶痛绝，每次看到这本书，都要冷嘲热讽一番。也经常劝我。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别傻了，十块钱的武功秘籍？比切菜刀谱都便宜。
“找我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不跟他瞎掰扯，因为……我争不过他。一吵起来，他就要我把以前的零用钱还给他，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我情愿被他打一顿。
“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刘涛那小子邀请我们高考之后全班去象山公园野炊。”
刘涛是我们班班长，听说家里挺有钱的。不过同班三年，我都没跟他怎么接触。或者说，除了孙磊，其他人我都不怎么接触。交朋友交两种，一种能够借钱，另一种能帮着打架。孙磊两样都占。我有他一个朋友就够了。
“你们去吧，我不喜欢凑那种热闹。”我不感兴趣地说道。
“不是吧？”孙磊不满地看着我：“全班都去你不去？”
“反正我跟他们都不熟。高考完了之后劳燕分飞，以后还不定能不能再见到面呢。”我无所谓地说。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没钱。本来家里以前还算过得去。不过自从前年我妈生了那场大病之后，就一落千丈。到现在还欠着一屁股的外债。所以我最怕的，就是参加这类的集体活动。
孙磊是知道我家处境的。“放心，这次活动所有开销，都是刘涛请客。免费接送，免费的烤串，还有免费的啤酒……”说到这，那小子的眼睛贼亮贼亮的。一脸诱惑地看着我：“想一想，寂寞的夜晚，空旷的公园，喝醉酒的少男少女……机会难得，错过可就再也没有了哦！”
“没兴趣。”我撇撇嘴，随后歪着头看着他：“你这么卖力拉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呢！多伤我脆弱纯洁心灵啊！”他大声叫屈。
“是吗？”我狐疑地一直盯着他。
没一会儿他就顶不住了，主动坦白：“好了好了，我直说了。你是知道我最近在追求陈燕的。今天她终于松口，答应高考完了陪我约会。不过有个条件。就是聚会必须拉你一块去。”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
“听说陈燕的一个好姐妹暗恋你好久了，想借着这个机会跟你表白。所以……”
“那我不去了。”我想也不想就拒绝。
“别，杰哥，我的亲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就算你现在不想谈恋爱，也可以暂时敷衍她一下。你想想，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跟陈燕铁定没戏。你不知道，我爱陈燕爱的死去活来，你如果不帮我，我一辈子都怪你。”
看着他一脸苦瓜样，我犹豫了一下：“去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孙磊急忙说：“行，别说一件，一百件都行。”
“以后都不准说我秘籍的坏话。”
孙磊咬咬牙，“好。大不了你看书的时候我躲远点。”
时间就这样悄悄的过去。
叮铃铃……
一连串铃声，代表忙碌的高考终于结束，四处不时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
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对古武的向往，尤其是在得到《太白玄剑经》之后，我更是对中国文化深入研究。虽然武术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但文科水平却不知不觉达到挺高的水准。应付高考是绰绰有余。令我为难的不是成绩，而是学费。
父亲开着一家理发店，不过店面很小，每月只能挣到四五千。母亲原本开了一家杂货店。不过因为前年的大病，为了筹钱已经转让出去了。就算现在，身体也不好，时而生点小病。我又还在上学，家里就靠父亲一人撑着。多年的积蓄因为治病早就挥霍一空，现在还欠亲戚十多万。
一想到昂贵的大学费用，我便皱眉。不上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我不去上学，父母那关肯定过不去。记得前年家里最困难的时候，我提出不上学，去外面打工，我爸当场打了我一巴掌，我妈也放出话来，如果我没考上大学，她就跳楼。她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看来，只能暑假想想办法了。”
我无奈地叹息。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校门口，很多人三五成群的聚在那儿，男男女女的，特别亮眼。我没心思多看，只想早点回家，谁知道忽然听到有人叫我。
“阿杰，孔杰……”
我转头，见到孙磊远远的对我招手，旁边站着几个漂亮的女孩子，周围还有我们班的很多人。我这才想起来曾经答应过参加的象山公园聚会。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走了过去。
“你小子，怎么这么慢。刚才陈燕还质问我来着。”
孙磊过来直接捶了我一下，我看了他周围几个女孩子一眼，发现她们也在打量我，眼神怪怪的。其中一个模样很秀气的女孩脸红的低着头。我心里一突，赶紧转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人来齐了没有？”我故意转移话题道。
孙磊怪怪的笑了一声，这才回答：“差不多齐了。”
“我们怎么过去？”象山公园离学校有十多里路，如果是走着去我可不愿。
就在这时候，一辆大客车开了过来。看起来挺高档豪华的。就停在我们班人的身边。车门打开，刘涛走了下来，神清气爽地吆喝：“同志们好。”
很多人跟着凑趣：“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
“首长辛苦了。”
……
大家一窝蜂地上车。十来里路，没多久就到了。象山公园很大，有一大片草地，几个长亭建在道路两旁。左边是条湖。几只小船靠在湖边。右边是树林。树木虽然不高，但数目很多，有种森林的感觉。微风一吹，空气中带着自然的芬芳。确实是个聚会的好地方。
下车后，一些跳脱的便大呼小叫的奔向草地。几个男生在刘涛的带领下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搬出野炊用的东西。碗，筷，烧烤架，蓄电池，啤酒箱等等。在草地上摆好。一些女生见了，也连忙上来帮忙。在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也到了公园，看样子也是搞聚会的。刘涛很热情，看到熟人便招呼一起，因此，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这次野餐的人数竟然有百多人。
烤串，聊天，喝酒，打打闹闹，就在嘻哈的欢快笑声中，天渐渐黑了下来。而我，则是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天空，周围虽然吵闹，但我心里却特别平静。
“喂，还有多久啊！”
“快了快了。电视上说八点半左右。就快到点了。”
“听说这次的流星雨特别壮观，待会可要多许几个愿望才行。”
……
不断有人从我身边走过，兴致勃勃谈论着慢慢走远。讨论最多的，就是关于今晚的流星雨。其实我也挺好奇，从小到大，还从没看过流星雨。虽然明知道对着流星许愿会实现这个谎言很滑稽，但我却还是忍不住的想：如果真能实现，我该许什么愿望呢？
有很多的钱？
练成绝世武功？
忽然，脚步声在我耳边响起，由远及近，然后在我旁边停下。我转头，看见一个身影，是那个清秀的女孩。
“你好……”女孩羞涩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盯着她看，急忙低头。
应该就是她了。我仔细打量着她。个子不高，很苗条。扎着马尾辫，一缕细发垂在脸庞，白皙的脸上这会儿红彤彤的，许是错觉，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她身上散发，让人精神一震。
见我没有吱声，她微微抬头，鼓起勇气正对上我的视线：“你好，我叫王若惜。”
我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转头，故作镇定地说：“你好。我叫孔杰。”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沉默。身边一阵西索的声音，她也坐了下来。离我很近。
“我知道你的名字。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
我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接着说：“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十月七号，下雨天……”
三年前，怎么可能忘掉呢！那可是我第一次行侠仗义。我坐在草坪上，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到过去。
三年前，十月七号，晚，小雨。
“该死的，早知道就听妈的话带伞了。”王若惜举着本书边跑边抱怨。匆忙间，她停了下来。旁边是条小巷子，巷子通往一个废弃的工厂，在工厂后面不远有条小路，直通他们家旁边。比走街道要快上一半的路程。不过工厂废弃了好久，看起来有点吓人。犹豫了一下，她咬咬牙，钻进巷子里。
“咔”
一道闪电，王若惜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没想到躲雨还能碰到这么好的事。正好老子好久都没开荤了。”一个关着上身，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的邪笑着说。
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带着耳钉，身上挂着很多乱七八糟的链子。此时也是两眼放光：“不错不错。看样子还是个雏儿，咋哥俩这回赚大发了……”
“救命啊……”
王若惜拼命的挣扎，可哪里是两个男的的对手，被捂着嘴巴拖向工厂。
“放开那个女孩”
厉喝声响起，一个少年站在风雨中，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稚嫩的脸上却满是坚定，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铁剑。
……
“你想起来了。”一道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转头，王若惜正幽幽地看着我。
“你就是那个女孩！”
“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一击就倒的英雄？”我自嘲地咧咧嘴。
事实上，我根本就没帮什么忙，提着剑啊一声冲上去，人家一个大脚丫子就把我踹飞出去，半天爬不起来。还是那个黄头发的家伙手机响，他们接了电话急匆匆地走了，我俩这才逃过一劫。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他们跑了，你也转身跑了。当时我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竟然忘了跟你道谢。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你说声谢谢你。可是，每次看到你，都没有勇气开口。一直到快要高考了。我知道，再不说，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所以……”
“用不着这么隆重吧。我想，是个男人碰到这种事情，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我微笑：“这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你还是忘了它吧。”
“我永远也不会忘。”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这才站起来转身离开。
她走了，又只剩我一个人。空气中少了那缕清香，我心里也仿佛失去点什么。烦躁地吐出一口气，往身后的草地上一躺，一个人自嘲地自言自语：“这才是正常的。你个不高，人不帅，又没钱，有人喜欢才叫怪事。”
漆黑的天空下，无数道光线划过，美丽而神秘，期待已久的流星雨，降临了。
这一刻，所有同学纷纷抬头，痴迷地看着天空。我也不例外。躺在草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白色，黄色，红色，蓝色，紫色，还有黑色……
“黑色？”
我瞪大眼睛茫然地看着那块黑色的陨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它砸在我胸口……
第二章属性
“啊”
我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黑暗的天空。闪亮的群星如同顽皮小孩在眨眼。呼吸之间全是绿草的香味，耳边不时传来男女打闹的欢呼声。
“原来是个梦，我说怎么可能会有黑色的流星！”我一边摇头一边爬起来，什么时候睡着的都忘了，看来最近是太累了。
“可找到你了。”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孙磊，他猥琐地看着我：“我找了你半天没找着。王若惜也消失了一段时间。老实交代，你俩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什么也没干。”
“还狡辩。你看你咪咪都露出来了，还说什么也没干。”他怪笑着指着我，莫名其妙地说。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咪咪露出……”我一边说一边低头看向胸口，在心口的位置上，突兀的出现一块拳头大的破洞，我浑身一震，愣在那儿。难道刚才不是做梦？真有黑色的流星，而且还砸中我？如果是真的，我怎么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还有，那颗流星呢？我快速的看向四周，除了野草，什么都没有。
“你在找什么？”孙磊也跟着低头乱看。
“没什么……”我强自镇定。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我有预感，这件事情绝不寻常。
之后就非常平静。我俩坐在草地上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打发时间。孙磊看样子情绪也不太好，没有平常的机灵，估计多半跟陈燕有关。我没有多问，因为我也心不在焉。
直到接近十点，那些人总算玩够了，这才意兴阑珊的收拾东西上车回家。我的高中生涯，算是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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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硕大的石块冲向蓝色的星球，电光，火花，云雾弥漫，石块迅速升温，变红，无数气流冲撞，最终崩碎成无数石块四处飞射。五光十色，火热异常。其中，最中心的一点，却仍旧冰冷，幽黑。它迅速降落，直到出现在一个人的面前，带着迅捷的速度，直接穿透胸口，炸出一片血雾……
“啊……”
我猛地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我摸了摸胸口，感受着心脏有规律的跳动。周围寂静，然而我却感觉，在黑暗中，似乎有双眼睛在注视着我，紧盯着我。
“啪”一声，光亮瞬间照亮整个房间，我看着熟悉的场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才消失。看了下手表，才清晨两点半，离天亮还早着呢。要我再睡着，却是不太容易。
“算了，还是。”我说的书，自然是《太白玄剑经》。
从枕头下拿出，翻开第一页，是一副行书。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铁画银钩，咄咄逼人。我看这首诗不下一千次。可是每次看时，都会为其中的气势和气息所震撼，每看一遍，都会有不同的感悟。而现在，宁静的夜晚，这种感觉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那些字，竟似化成一把把利剑，朝我铺面刺来，我情不自禁的闭眼，心脏在这一瞬间剧烈跳动，我紧张的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我睁眼，什么也没发生。诗还是那首诗，刚才似乎是我的幻觉。
忽然，眼睛一阵刺痛，是汗流进眼睛里了。我伸手一摸额头，湿漉漉的汗珠瞬间沾满手心，刚才一瞬间，我竟出了这么多的汗水！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我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坚持看下去。或许，这本书的秘密，就要展开在我面前了。
第二页：
剑，古之圣品。乃短兵之祖，百刃之君。古往今来，王公帝候，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然则持之易，练之难，精之稀。余自幼好任侠，喜剑术。虽未登峰，却已通达。
而后远走山东，拜师裴，刻苦修习，不敢懈怠。直至壮年，终有所成……………………虽未成圣，已得其神。
短短数百字，我快速的看了一遍，倒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根据这些叙述，我对这本经书大体有个了解。它的作者，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李白。原本我也怀疑，只听说他写诗厉害，没听说他会剑法。后来特地跑到图书馆，翻阅很多资料，才最终认定了这个猜想。
众所周知，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人称诗圣。不过很少人知道，他的剑术，也是非常出色的。传闻说他曾跟剑圣裴学过剑术，裴被誉为天下第一，而他当属天下第二。这点与书中的叙述非常吻合。这也正是我一直对这本书抱有期望的原因。
书已经流传很久，页面发黄。有些字很模糊。尤其是在介绍这本书来历的那几页，已经根本就看不清楚了。不过幸好，真正关键的地方，保存的还是很完好。
根据书中的记载，剑分六大境界。剑法，剑招，剑势，剑气，剑术以及最终的剑神。每一个境界，都是用图画详尽的展露出来。六大境界，书里就画了六副图。一个境界一副。就跟天书一样，完全看不懂。我不断揣摩，费尽心力，这才终于有所发现。
第一幅图，一个人影持剑站立，周围是许多虚影。或倒或斜站。还有很多似白似黑的光线随着虚影上下翻飞。我猜测，那些虚影很可能是代表人的动作，而光线是舞剑划动的痕迹。
当时我是和孙磊一块研究的，觉得这个想法可能性很大。于是两人全神贯注盯着图画研究。两年来，我猜想出十多个动作，孙磊也猜测了十多个。我俩反复练习，似乎还的确有点效果，每次挥舞长剑都会带出破空声。
就这么勤学苦练两年之后，为了验证效果，我们俩特地拿着削好的木剑去打街上的野狗。谁知道，输的一塌糊涂。我的衣服裤子都被咬破了，孙磊屁股上被咬了几口。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孙磊就对这本书恨之入骨。
我这人有点倔强，发誓非要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不可。而且也是真心喜欢武术，一直幻想着成为小说书里的剑客大侠。这一研究，就一直到现在，八年了。
不过也不是虚度光阴。至少我感觉，我的身体挺不错的，从没生过病，身手也似乎比一般人灵活。而那副图，我目前已经研究出了四十多种动作了。
李白的叙述我早就看了不知多少遍了，直接跳过，翻到第一幅图画那页。像以前那样全神贯注的盯着它看。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的感觉特别强烈。在我眼里，画里面的人仿佛活了一样，拿着长剑，或斩或刺，上撩下削，横劈后斩，很快就耍完我熟悉的四十二种动作，随后斜刺，倒翻，身影极快，宛如蛟龙，上下飞舞。一道道白光环绕他四周，带起尖锐的嘶鸣声，仿佛空气都被撕开一样。
我正看的入神，忽然眼前一片模糊，一种又涨又涩的感觉传来，眼睛不由自主的流出眼泪。我急忙闭眼，用手轻轻按摩。好一会儿才感觉好一点。虽然难受，但我心里满是高兴。因为就在刚才，除了我以前看到的四十二个动作外，我还看到以前从没看到的十二个动作。
一边揉眼睛，一边回想那十二个动作，然而却发现脑海非常混乱，就这么一会儿，已经只记得七八个，剩下的都忘了。我一急，顾不得揉眼睛，从床上跳起来就跑到墙边拿起我制作的木剑，按照脑海中的记忆那样挥舞。
削、劈、刺、扎、点、击、截、抹，同时身体左右腾挪，回身，倒翻直刺……
“哎呦……”
一倒翻，就摔了狗吃屎，我忘了这个动作有多么高难度了。晕晕乎乎的爬了起来，那几个招式被这么一摔，早忘了一干二净。我只能爬回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发呆，看看能不能回想一招半式来。正想着，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眼睛看着的地方，右下角一直有一个小黑点。我以为是天花板脏了，就看向别的地方，谁知道那个黑点还在。
那个小黑点，分明在我眼睛里！
“难道眼睛摔坏了？”我有些恐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念一动，集中注意力完全放在小黑点上。视野中的小黑点竟然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小黑点，而是几行字。
力量：1
敏捷：1
防御：1
智力：1
强化元气：3%
“这是什么东西？”我倒吸一口凉气。
第三章求职
“你脸色这么难看，晚上没睡好吗？”老妈关心地问。
我摇头。默默的喝粥，偶尔夹几根萝卜。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不过想了那么久，总算是有点头绪。要想确定，还需要实验一下。想到这，我快速的扒完碗里的粥，放下碗筷。“我去街上逛一下。”
“身上带钱了吗？”老爸抬头问。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喜欢干逛不花钱……”
出门后，我直接奔老地方去。所谓的老地方，就是我家旁边不远的一个废弃的工厂。平时很少有人来，所以被我当做练剑的场所。三年前碰到王若惜不是巧合，而是我经常往这边跑。那天正好是我攒够钱买到一把铁剑，便兴冲冲的不顾下雨到这里耍一耍，谁知道碰上那种事。
到了工厂，我跑到里面，从几块大木头下拿出一把铁剑，那是我为了方便一直藏在这儿的。深呼吸，我缓缓拔剑，立剑，提腕，剑尖向下，上撩，转身，手臂外旋，横削，反转后刺，猛力下劈……
我一式一式的练着，空气中不时传来”咻、咻、咻“的呼啸声。很快就使完熟悉的动作，自然而然的，我斜刺，单脚立地，旋转，身体倾斜，长剑平平刺出，力发足尖，向后倒翻……
“哎呀！”
又摔了个狗吃屎。工厂地面不比家里，家里铺了地毯，摔起来还好点，这可是实打实的水泥地。疼的我直咬牙。不过，我顾不上疼痛，急忙将注意力放在眼下角的小黑点上，黑点慢慢放大，很快就清晰的出现在我眼前。
力量：1
敏捷：1
防御：1
智力：1
强化元气：6%
“果然。”我兴奋得都忘了疼痛了。力量敏捷防御智力都没变，可是强化元气增加了百分之三。也就是说，我练一次剑，强化元气就增加百分之三。虽然不知道这个强化元气有什么用，但我感觉，它对我很重要。
……………………………………………………
“你在想什么，你爸刚才问你话呢。“老妈拍了一下我。
我回过神来，“问我什么？”
“暑假有什么打算？”老爸只得再说一遍。
“我想去找份工作，历练一下生活。”
“到我店里来帮忙吧。”老爸放下碗筷看着我说。
我摇头：“不了。我对理发没兴趣。”其实我是想赚钱凑学费，如果在老爸的店里，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老爸想了想，“那样也好，等会儿我带你去你二叔家。”
我爸家五兄弟，他排行老大。其中二叔家最有钱，开了个大超市。我妈生病住院，还多亏他帮忙。到现在我家还欠他十多万。我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于是点头。
吃过饭，我俩便下楼，老爸骑着电动车带我去。二叔家住在城西，那里全是别墅，城里的有钱人大多住那。路上路过一个南货店，我爸下车买了两瓶四特酒，一箱花生牛奶。一路无话。
城西本来是山区，前些年一家国际大公司看重这里的环境，便投资好几个亿打造一批别墅群。并且在外围建起很高的围墙围了起来。花了半个多小时，我跟我爸才来到这里。大门口护栏正好打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驶了进去。我爸便骑车跟在它身后向里面走去，谁知道被拦住了。
“你们来这干嘛？”一个身穿保安服的大高个挡在我们身前问。护栏缓缓放下。
老爸陪着笑脸递了根烟：“同志，我弟弟住在里面。我来看看他。”
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眼睛里带着狐疑：“你弟弟能住这？他叫什么名字？”
“孔云龙。住在第九栋。”
“你在这等着。”他撂下这句，便走进保卫室，看样子是去查证去了。我跟我爸只能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那保安出来，将一个电话递给我爸。我爸接过来，是二叔。两个人说了几句，然后保安再确认一下，这才挂掉电话，放行。
来到二叔家，我提着东西。我爸按门铃。过了两分钟，门开了，是二叔。他抱怨：“来之前也不说一声。我好跟门卫打声招呼。就不会被拦了。”
“我也不知道你们这这么严谨。”我爸笑着说。我站在身后，喊了声二叔。
二叔看了看我：“小杰也来了，来，快进来坐。”
我跟我爸进去，二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我们一眼，点了点头。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正趴在地板上乱爬。应该是他们的小儿子。二婶很早就生了一个女儿孔菲菲，跟我一般大。一直寻思着生个儿子，去年终于如愿以偿。两人宝贝得不行，取名叫孔成龙。
“你们坐，我去倒茶。”二叔说。
“不用这么麻烦。”我爸急忙说。
我把东西放在客厅桌上。二叔脸拉下来：“来就来，买什么东西啊，又不是外人。”
“就两瓶酒，还有一箱奶给孩子吃。”
“别，”二婶回头看了看桌上的东西，“你们还是把东西带回去。云龙他胃不好，我只让他喝红酒，不让他喝白酒。那花生牛奶也是。孩子这么小，要净口。我一向让他吃进口奶粉，不吃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爸楞了一下，二叔笑着说：“你还是带回去吧，没别的意思，别乱想。我自己就是开超市的，还能少这些吃的喝的！”我爸尴尬地点了点头。
“高考结束了，小杰，怎么样，有信心没？”二叔转而问我。
“考个二本应该没问题。”我想了想说。
“那就好。还是小杰聪明。我们家菲菲就不行了，一点都不爱学习，整天就知道要钱去玩，唱卡拉ok。逛街。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二叔抱怨说。
“瞎说些什么……”二婶不满地瞪了二叔一眼。看了看我，又问我爸：“你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我爸嘴张了张，又闭上。我抢先说：“是这样的，我想体验一下生活，暑假想打份短工。想去您那超市找份工作历练一下。”
“就这事啊。成，没问题。”二叔满口答应。
“在超市干活很辛苦的，”二婶再次瞪了二叔一眼，然后对我说：“你要想清楚。”
我急忙说：“我不怕吃苦。”
二叔笑着拍了拍我的头：“不错不错，年轻人，就要有这种精神。我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
接下来就是闲聊几句，然后我跟我爸就告辞。二叔留我们吃饭。我爸推掉了，说是店上还有事。二叔把我们送到门口，嘱咐我明天就可以去超市上班。然后屋里二婶在喊他，他苦笑着跟我们摆摆手，便关门进去了。
我爸骑车带我离开。直接到他店里，已经有几个顾客在等他。我俩忙活了一下午，快七点了，才忙完。然后回家吃饭。餐桌上，老妈问起去二叔家的事，老爸只说了句摆平了。就不再提及。我也默默的扒饭。老妈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再问。
就这样，晚饭在我们沉默中吃完。直到我放下碗筷起身的时候，老爸才对我说：“明天是你第一天上班，虽然只是暑假工，但也要好好干。别让人瞧不起。”
“知道了。”我点头。走进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
半夜。
我睁开眼，四周一片寂静。我起身，轻轻打开房门，很安静，爸妈早睡了。我放心的带上门，拿着木剑站在房间中央，开始练剑。
上午练剑，不知怎么搞的，以前连续耍几个小时都不会怎么的，今天才练一个小时就感觉很累，要休息半天才能接着继续。一上午，总共还没练两个小时。最后看了一下进度，强化元气才百分之七十二。为了早点凑齐百分之百，看看强化元气的作用，我打算晚上再接再厉。
立剑，下劈，上撩，直刺，旋转横削，后退连环三点……
练着练着，脑海中浮现今天的情景。保安狐疑的嘴脸，二婶不屑地眼神，仿佛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我眼角抽搐，手中的剑挥舞的更急，削，斩，劈，空气中不断传出阵阵破空声，“咻、咻、咻”。
第四十三剑，斜刺。第四十四剑，单腿立地，转身后刺，第四十五剑，倒翻前刺……
就在这个时候，墙壁上忽然出现二婶的样子，她斜着眼睛看我：“把东西带回去……我的孩子不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闭嘴”我低沉地轻吼。右腿使劲，身体向后翻腾，木剑带着尖锐的声音，“噗”的一声穿过她的嘴巴，深深的扎进墙里……
第四章强化
“啊...嚏、啊...嚏……”我揉揉鼻子，悲哀的发现，我感冒了。
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爆发，一下子使出了倒挂直刺那招，然后……就晕了。快到早晨的时候才被冻醒。醒来后头还是晕乎乎的，不过当看到插进墙里面的木剑之后，就一下子清醒过来。废了很大劲把木剑拔下来，然后在墙两侧各贴上一张明星海报算是遮挡住了。这才有功夫打量手中的木剑。
木剑还是以前的木剑，没有变重，也没有什么大磨损，但是就凭这把普通的木剑，怎么可能穿透墙面？我思来想去半天，最后只能归结于《太白玄剑经》的神奇。这也让我更加坚定练剑的决心。
现在不是研究的好时候，匆匆的吃过早饭，便直奔二叔的超市而去。
超市位于市中心，11路公交车直到大门口。原本我爸想送我，我拒绝了。上车、刷卡，二十几分钟便到了。下车走进去。才八点来钟，超市已经很多人了。昨天二叔叫我来这找一个叫张平的人，说他会安排我。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张平。想了想，便直接走到前台。
前台服务员是个大姑娘，个子很高，瓜子脸，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漂亮。
“请问一下，张平是哪位？”
“您找他有什么事？”姑娘客气地问。
我犹豫一下，说：“我是来应聘的，我二叔让我来找他。”
“奇怪，没听说这还要招人啊！”姑娘看了看我：“你在这等等吧，张经理还没来。”说完便自顾自的看别的地方，显然是不想再搭理我。
“谢谢啊。”我道声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也就背靠着柜台发呆。
太白玄剑经共有六副图，每幅图画对应一个境界。目前我还停留在第一幅图，也就是剑法境这个层次。根据我查到的资料，还有这么多年的钻研，依我看来，剑法境的寓意，在于剑法。
所谓剑法，就是用剑的方法。我会的那些动作，包括昨天施展的倒挂直刺，都属于这个范围。目前我已经能够熟练的使完四十四剑，第四十五剑昨天也侥幸会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剑在等着我学习。不过我现在充满激情。就第四十五剑，已经显露非凡的效果。以木剑刺穿墙壁，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之后的剑法，效果一定更加惊人。如果不是为了赚取学费，我恨不得整天躲在工厂里面练习。
“那天晚上我总共看到五十四个动作，也就是说我还有至少九剑要学习。”我心里默默盘算，“可是我一使出第四十五剑就昏过去，之后的动作根本就接不上。今晚试试直接使用第四十五剑，看还会不会晕……”
“哎，哎，”
感觉身边有点异样，我回头，是那个柜台的姑娘。她努嘴：“张经理来了。“
我看向门口，一辆白色的起亚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胖胖的身材，地中海式的发型，脸上倒是挺严肃，蛮有威严。此时正往超市走。我看着他快到我跟前，便站出来挡在他身前，问：“请问您是张平张经理吗？”
“你是谁？”他皱了皱眉。
“我叫孔杰，是来应聘的，想请您帮忙安排一份工作。”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你就是老板的侄子？”
“恩。”我点了点头。
“既然是老板介绍的，那就留下吧。不过超市目前没有什么地方特别需要人的。”他想了想：“这样吧，我就不安排你固定的工作，你就在超市上下看看，什么地方需要人手你就上。工资三千元一个月，怎么样？”
我眼睛一亮，这比我预期的好多了。“嗯，谢谢张经理。我会努力干活的。”
张经理笑了笑，便往超市里面走去。
看着他的笑容，我喜悦的心情瞬间愣住了。也许是常年练剑，我的感觉很敏锐。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还是感受到他的不屑。再联想一下给我安排的工作，我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老板的侄子，一个刚读完中学的年轻人，会干些什么？不就是来混日子赚点零用钱花吗！
我深深的吐了口气。没说什么，也跟着走进超市。
超市并不是很大，我上下走了一圈，算是基本了解情况了。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卖各种水果蔬菜，日用品百货。第二层则是电影院，服装，还有各种零食饮料什么的。第三层是很高档的物品。黄金白银，项链戒指，宝石翡翠。这里的戒备也最森严。我在上面走了一圈，发现很多人都在盯着我看，不住的打量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便直接离开了。
一路走来，工作人员很多，我竟一时发现不了什么需要干的活。原本见到超市进货，我想帮着卸货，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让我插手，搬运工五六个，一车货没用半个小时就卸完了。看来张平没有骗我，超市的确不需要人手。二叔想必也是知道。连工作服都没有发给我，估计所有人都当我是来吃干饭混日子的。我紧了紧拳头，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我讨厌被施舍，但我需要这份工资。
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了一块遮羞布，原本不会接受的事情，也会安慰着自己去接受。
晚上八点回家，一打开门，老爸老妈就从房间里面出来。
“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老爸问。
老妈拉了老爸衣服一下，“先别问那么多，孩子第一次一整天在外面吃饭，肯定吃不惯，让他先歇歇，我去煮碗面。”
“不用了。”我急忙说：“我不饿。他们那的伙食很好，我两餐都吃得很饱。至于感觉？”我苦笑，“逛了一天，无聊死了。”
“逛了一天？”老爸一怔，“你没上班？他们没要你？不应该啊，老二明明答应了的……”
我连忙开口：“不是。我上班了，他们雇用我了。一个月三千。只不过那儿干活人很多，人都勤快，我反而没什么事干。就在那干站着。”
“那就好，那就好。”老爸放下心来。
老妈笑着说：“你是新来的，人家是在照顾你。何况超市干活，本来就是在那站着。要耐得住烦。”
“你妈说的不错。等你跟那混熟了，有个人聊天，也就不会无聊了。”老爸插嘴说。
“恩。”我点头，也不争辩。“那我洗洗睡了，你们也早点睡。”
半夜。
闹钟把我叫醒，我起床，拿着木剑，开始练剑。这次没有从头开始，而是直接练第四十三剑。
斜刺，抬腿转身后刺，脚下发力，顺着惯性后翻，木剑刺出，空气中再次响起一道撕裂声，我勉强着地，没有摔着。
这是我白天的成果，虽然在超市不能练习，但我脑海中不断幻想这一剑。什么时候用力，怎么着地，我都想了很多遍。总算是勉强合格了。我感受一下，发现除了有些气喘，并没有特别的累。证明了这招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荷。那么，接下来该验证我另一个猜想了。
立剑，下劈，上撩，直刺……我从第一剑开始，慢慢挥舞，第五剑……第十三剑……第二十八剑……第四十二剑……我不断挥舞，直到第四十四剑转身后刺的时候，我眼中光芒一闪，深吸一口气，后翻，直刺，“咻”一声，木剑扎在墙上，我一下子没站稳，摔在地上。
顾不上疼痛，我爬起来看，墙面上出现一个很浅的印记。再看木剑，顶端有些破损，我若有所思。看来昨天那剑是个意外，正常情况下这一剑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我那时会晕倒，应该不是因为连续耍剑的缘故。虽然有点遗憾和迷惑，不过我也放下心了。如果真是练剑导致昏迷，那我接下来就要好好注意了。
既然没有那么强的副作用，那我接下来就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打开秘籍，观看剑图，学习新的剑法，第二，继续修炼前面四十五剑，凑齐强化元气的同时，彻底熟练后三剑。
注意力集中在视线中的小黑点上，属性栏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力量：1
敏捷：1
防御：1
智力：1
强化元气：79%
已经快到百分之百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增加强化元气。那关系到我另一个猜想。如果成功，那对我的好处，我难以想象。
接下来的时间，我什么也没想，只是不停的舞剑，脑海中不断体悟剑法的真谛，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累的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我才停下来。深呼吸几下，平复一下心情，这才查看属性栏。
力量：1
敏捷：1
防御：1
智力：1
强化元气：128%
强化元气终于过了百分百了。可是，好像没什么区别。我心念一动，将注意力集中在力量上，过了大概十秒钟，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力量属性忽然晃动一下，那个数字1一下子跳动变成2。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从心脏出发，一股温暖的热流涌遍全身，我闭上眼睛，紧紧咬着嘴唇，生怕不小心就会**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泡在温泉里面一样舒坦，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欢呼。
这股热流，来的突然，去的也快。不过我整个人都沉浸在那种感觉当中，久久难以自拔。过了许久，这才睁开眼睛。从镜子里面看了一下自己，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我握紧拳头，一股股充实的力量感凝聚在那，仿佛一拳能够砸倒一面墙。强行忍住这种疯狂的念想。我环顾四周，把视线放在衣柜上。
这是一个老式大衣柜，多重不知道，不过去年家里大扫除，我跟老爸两个人才能移动，估计有一百多斤。现在正好实验一下。
我走到左边角落，抓住柜子用力一抬，很轻松的就抬起了一边。把它放下，我走到中间，弯腰拖住下面，一用力，柜子挨着墙慢慢被我抬起。同样的，很轻松。
“呼”
我把柜子放下，吐出一口气。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睛亮的我自己都觉得刺眼。然而，我不在乎。八年的修炼，在今天，终于开始有了根本性的变化，我，再也不普通了……
第五章方向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我每天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八点回家。然后小睡一会儿，半夜一点起床练剑，一般练两三个小时左右便再次休息。
超市里面依旧无聊，他们也仍旧没有让我干什么活。我尝试了几次，在他们忙的时候上前帮忙，但都被阻止，有次还被一个人直面训斥我，叫我别在这捣乱，哪儿凉快哪呆着去。我便放弃了。现在上班，就是上楼下楼的瞎逛，更多的是站在某个角落，想着自己的事情。
自从强化力量之后，属性栏就变成：
力量：2
敏捷：1.1
防御：1.1
智力：1
强化元气：28%
根据这个数值来看，消耗强化元气的百分之百，便可以提升一个属性一点，而力量的提升，会带动敏捷和防御的少许提升。这也算合理。力量越强，速度便越快，肌肉的韧性也会更加出色。
对属性栏初步了解之后，我便再次打开《太白玄剑经》，观看剑法图录，这次看到第五十七个动作的时候，眼睛就受不了，比上次多了三个。我特意加小心，总算记清楚了新动作。然后便是练习。
从四十五剑开始，每个新动作都属于高难度，我常常被摔得够呛，而且有几次差点扭伤手脚。幸好我有的是时间，白天不断思索应该怎样发力，怎样保持平衡，晚上则是不断试验，凭借提升一倍的力量，那些新动作，我终究一个一个的克服了。而为了熟练，每次学会一个动作，我都会加强练习至少二十遍，直到能够很自然的使用出来为止。当然，以前学会的那些剑法也没有懈怠，每天晚上都是先练两遍热身之后，才开始练习新动作。
就这样，会的剑法越来越多，积累的强化元气也越来越多。到今天为止，我已经学会第五十六个动作，强化元气也积累到百分之六百八十七了。
强化元气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那么神奇的作用，它的来源是什么，我一概不知。不过我相信，随着我对剑经的深入研究，早晚会知道的。原本我是想强化元气一达到百分之百便使用的，可是在几次控制不住力气弄坏东西之后，我便暂时熄了这个念头。不过在经过这么多天的磨合，我终于彻底熟悉了现在的身体。
“今天晚上，便可以试试加强其他属性有什么效果了。”我暗自决定。
回过神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了看手表，七点四十。快下班了。
其实超市一般到十点多才会关门，只不过11路公交最晚那班就是八点，所以我跟张经理说了一下，他只是摆摆手让我自己自主安排工作时间。我也就这么定了。
七点五十到了。像往常一样，我最后巡视了一遍，就准备回家。路过门口，耳边不断传来各种声音。
“看，那大少爷歇够了，又准备出门了。”
“没办法，谁叫人家命好，有个当老板的叔叔。咋命苦的还是踏踏实实干活吧……”
“其实他人也没什么不好的，上次还主动帮我干活呢。”
“有些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家是老板的侄子，你让人家干活，到时候给老板打个小报告，你还想不想干了！”
“就是，早走早好，看着就别扭。他在我都不敢跟人聊天……”
……
可能是因为长期锻炼的原因，我的耳朵特别灵敏，周围很小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包括身后超市员工的议论。对于他们的敌视，我除了苦笑，也没有别的办法。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明明很简单，却偏偏喜欢复杂化。我只是个想赚钱读书的学生，他们却愣是把我当做打入他们内部的特务……
回到家，爸妈正在看电视。里面正在播放新闻。
“根据本台记者的最新报导，位于崇文街的周大福黄金珠宝店昨日晚上九点遭遇洗劫。其中两人死亡，五人受伤。店铺损失超过三百万。这已经是本月第三起黄金抢劫案。本市公安局刘局长发表声明，这三起抢劫案的手法都非常相似。可以断定，他们来自同一个犯罪团伙……“
“小杰，最近街上不太平，你下班后不要在外面闲逛，早点回家。”老爸突然开口。
“恩。”我一边洗漱一边答应。
………………………………………………………………………………
夜晚总是那么宁静，我很喜欢这种氛围。没有喧嚣，没有干扰。我可以安安静静的想着任何事情，而不会担心被打断。
我虽然醒了，但还是闭上眼睛享受这种感觉。好一会儿，才睁开眼。一切，还是要按计划进行。
打开属性栏，集中精神在敏捷属性上，过了十秒，那种神奇的感觉再次出现，我再次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这次的感觉跟上次不同。上次是感觉全身泡在温泉里面，温暖舒适。而这次却像是被电击一样，酥酥麻麻，却有一种兴奋刺激的感觉。
力量：2
敏捷：2.1
防御：1.2
智力：1.1
强化元气：587%
属性栏再次变化。敏捷提升一点，防御再次得到增幅，而智力竟然也得到提升。我下床，原地跳了跳，感觉身体轻快了许多，拿起木剑挥舞，从第一剑开始，到第五十五剑，一气呵成，我眼睛一亮，顺势就使出第五十六剑。原本昨天还很困难的动作，今天却感觉非常轻松。
我放下剑，再次看向属性栏。
力量：2
敏捷：2.1
防御：1.2
智力：1.1
强化元气：594%
现在练习一遍，强化元气能够增加百分之四。看样子，一口气施展的动作越多，能够增加的强化元气就越多。这也是为什么仅仅二十来天，我就积累这么多强化元气的原因。
看着属性栏，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次提升属性。刚才我已经试过了，增加了敏捷，并没有让我失去对力量的控制，反而让我感觉更加得心应手。既然如此，那就再试试其他属性的效果。先试试防御。
这次的感觉又不同。心脏处的暖流不再四处游走，而像是泡在肚子里面，感觉五脏六腑暖洋洋的，跟大冬天喝热水一样舒服。看了看属性栏。
力量：2.1
敏捷：2.2
防御：2.2
智力：1.1
强化元气：494%
防御增加一点，力量和敏捷得到增幅。我撸起袖子看了看，没什么变化。要么是增幅一点的效果不明显，要么就是有变化我看不出来。感觉一下，没什么异常。那么，干脆把智力也提升一下。
再次观看属性栏，在智力上关注十秒。忽然，感觉脑袋被撞了一般，不疼，但是天旋地转。不晕，但脑子一片混乱。我难受地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种感觉消失我才睁眼。这一看，就明显感觉到变化。整个世界，似乎清晰了不少。不是视觉上的清晰，而是感觉。仿佛周围都生动了许多。
“莫非……所谓的智力，其实就是精神？提高智力的过程，就是开发脑域的过程？”我若有所思。再次打开属性栏。
力量：2.2
敏捷：2.3
防御：2.2
智力：2.1
强化元气：394%
智力增加一点，力量和敏捷增幅0.1。这下，我对属性栏算是了解一点了。力量的增加，会增幅敏捷和防御。敏捷的增加，带动的是防御和智力。防御或智力的增加，则会加强力量和敏捷。
根据这点和我切身的感受来推测，力量增加的，是肌肉的爆发力和耐力，敏捷的增加，则是加强神经反射的作用，防御目前还不能肯定，只感觉到肚子暖洋洋，身体舒适了很多。智力的作用，很可能就是开发脑域，强化精神力量。这样算来，这个属性栏，的确是全方位的反应身体各个方面。那么，利用属性点不断强化下去，我是不是能够变身超级赛亚人？？？
我咧嘴笑了笑，然后马上收敛。算了，还是修炼要紧，就先别意淫了。
打开《太白玄剑经》，翻到剑法图录。这一次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晰。图录中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就仿佛一个真人在我面前表演一样。不止如此，我似乎一下子多了无数双眼睛，能够从各个方位，各个角度观看，那种既视感，难以形容。
“啪”。
我合上书。果然，观看图录的效果，跟我的身体素质息息相关。古人所谓的悟性，怕多半是指精神。精神力强，领悟能力就越强。而另一方面，身体越强悍，则学习能力就越快。
先以强化元气提高身体素质，再用强悍的身体加速学习剑法图录的进程，最后凭借进程的增长加快强化元气的积累，这一刻，我终于清楚自己以后道路的方向了。
第六章殴打
“阿杰，你打算去哪所大学？”孙磊坐在我旁边问。
今天是填高考志愿的日子。许久不见的同学们再次齐聚一堂。室内嗡嗡声乱响，老师也不阻止。
“南昌大学。”我低头思索，随意地答道。
“看来咱两同学的缘分到此为止了。”孙磊苦着脸说。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谁叫你平时不好好学习。“
南昌大学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学校。一般家庭都以考上这所大学为荣。不过录取线挺高，我的分数也才刚刚达标。至于孙磊，不用问也知道。
“若惜，你不是说喜欢新闻专业的吗，怎么第一志愿填写历史学啊？是不是写错了！“
“没有……”
忽然，一些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转头看过去，正对上王若惜投过来的视线。她脸色一红，装作跟朋友聊天，快速把脸转过去。我皱眉，问孙磊：“你是不是把我要报考的专业告诉王若惜了？”
“是啊。她刚才问我来着。我就说你肯定填写历史专业。”孙磊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菊花运了，让人家王大美女这么痴情。”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都已经告诉她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难道我还能去跟王若惜说，你不要跟我填同一个专业？
对于王若惜，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更切确地说，我现在根本就没心思谈这方面的事情。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剑法图录上。儿女私情什么的，从来没想过。更何况我知道，王若惜并不是喜欢我，只不过对我帮她的那次念念不忘。这不是爱情，最多算是有好感。爱情都不过是容易被怀疑的幻觉，一旦识破就灰飞烟灭，更何况那一点点好感。
………………………………………………………………………………………
“你好了没有，都半个小时了，喜欢闻那味还是咋地？“我不耐烦地站在厕所门口冲里面喊。
志愿填完了，我和孙磊结伴回家，谁知道那小子突然想上厕所，这么一蹲，就不愿出来。我等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住催他了。
这么一喊，还挺见效。他一边系着皮带一边走了出来。“人生有三件事情不能催，厕所拉屎排第一位你不知道吗？”
“成，那我去你家给你拿床被子，您老住在里面好了。”我不客气的回道。
“可以。不过你要天天给我送饭。”孙磊恬不知耻地说。
“用不着我，我会发动全校男同胞替你做便当。大便当饭，小便当汤。”
“你好毒啊！”
……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校门口走。忽然发现孙磊的样子变了，笑容僵在脸上。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几个女孩子站在校门口说说笑笑。陈燕和王若惜赫然也在。
“你跟陈燕是怎么了？”我问。
从上次去公园那次之后，就发现他有古怪，以前整天陈燕陈燕的念个没完，可那次之后就再没听他提起过。而且从前跟苍蝇一样缠着陈燕，这次见到陈燕却没有黏上去，反而跟木头一样。
我问他，他却没反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看着我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快走吧。”
“不是说她答应跟你约会的吗？怎么，约会不愉快？”
“没有。只是……”孙磊沮丧地低头，过了一会突然问我：“你知道金鼎国际酒店吗？”
“恩，知道。那是我们南昌五星级的大酒店。怎么问这个？”
“那酒店就是陈燕的爸爸开的。”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穷小子爱上富家千金的故事，结局并不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么美好。这是小人物的悲哀。没有权利，没有财富，没有力量，对喜欢的东西，就连奢望都不敢。
“和我一起练剑吧。也许还有一丝希望。”我看着他，认真地说。
他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我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
我耸耸肩，没有多说什么。机会只有一次，全靠自己把握。如果没抓住，怨不得别人。
“糟了，我忘了东西在教室，我们赶紧回去拿。”
孙磊突然拍一下脑袋，拉着我往回走。我知道他是想等陈燕离开再走，不过怕是来不及了。我已经隐隐听到那边女孩子的议论声。
果然，身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喊：“孙磊，孔杰”
我们只得站住。那几个女孩子很快就走了过来。孙磊僵硬地回头，“这么巧啊……陈燕……”
陈燕是个活泼的女孩子，圆脸，长发披肩。风一吹，秀发飞舞，很有魅力。难怪让孙磊那么痴迷。我在旁边打量着她，衣着挺普通的，也没带什么首饰，完全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倒像是邻家妹妹。据我了解，她很随和，也完全没有有钱人的那种傲娇。我狐疑地看了看孙磊，怀疑他是不是搞错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上次你约我看电影，我等了这么久都没有下文，你搞什么鬼？”陈燕白了孙磊一眼。
“就是。说话不算，不是男人。”
“你就这样追女孩子啊？我们陈燕可是万人迷，不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请她看电影她都没答应。你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还不好好把握……”
在她旁边的几个女孩子也跟着帮腔。
“不……不是。我只是……只是……”一向口若悬河的孙磊这回竟然口吃，只是了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竟然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替他开口：“你们别为难他了。是我的主意。我这些天在打暑假工，硬拉着他陪我一起去的。这些天忙着工作，他抽不出时间来。”
“哇，你们真厉害。”陈燕羡慕地看着孙磊：“我也早就想找份工作体验生活，可是家里一直不让。真羡慕你们。”
王若惜这时也开口：“很少有人愿意聘用我们这些学生的，你们能够找到工作真幸运。在哪儿上班，能不能告诉我们，改明儿我也去试试？”
这回换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难道说我是靠二叔的关系走后门进的超市？再说下去就要穿帮了，轮到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孙磊了。谁知道这小子果断的把脸转过去，装作没看见。
妈的，这么不地道。我可是为了帮你才撒这个谎的。行，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心里阴笑一下，装作难为情的样子说：“我们的工作，说起来有点丢人。还是不要说好了。”
王若惜不死心地追问：“有什么丢人的，劳动人民最光荣。说说，我保证不笑话你们。”
“就是，说说看嘛。我也想知道你们这些天忙着干什么。”陈燕跟着帮腔。几个女生都看着我，显然也想听。
好奇是女人的天性，我是故意的。孙磊，别怪哥，谁叫你阴我的。“好吧。我们其实是在养老院上班。专为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服务。我负责给老头洗衣服，孙磊负责给老太太洗澡。”
女生们的脸上瞬间僵硬，孙磊也处于石化状态。
“这个……工作，很偏门……很独特。”王若惜干笑着说。
“好有爱心的工作哦！孙磊，加油，好好干。”陈燕一边鼓励，一边不动声色的后退，尽可能离孙磊远一点。
“不……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孙磊顾不上教训我，急急忙忙上前跟陈燕解释。
后者慌慌张张的后退：“不用解释。我明白……我真的明白，现在找工作不容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你好好干，要相信自己，你行的！”
“孔杰……你还我清白……”孙磊泪奔。
……
其实谁都知道我在开玩笑，只不过是在故意配合我。这么一说笑，就连不怎么跟人接触的我，也感受到了同学之间的温馨。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凶猛地冲向我们。
“呲”
一声长音，停在我们面前。车门打开，下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个年轻人，看样子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不过身后的两人就比较吓人。一个非常强壮，健硕的肌肉将黑色背心撑得老高。另一个则是穿着白领衬衫，手臂插在裤袋里，斜长的眼睛如同刀子似的，让人不敢直视。这架势，很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
“陈浩，你来这干什么？”陈燕皱眉质问，并且快速站在我们前面，隐隐将孙磊挡在身后。
“我不是来找你的，你让开。”被叫做陈浩的就是那个年轻人。他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然后看着孙磊：“小子，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还敢缠着陈燕，是不是嫌上次被打得不过瘾？”
孙磊脸色通红，嘴角轻轻抽搐一下，然而没有做声。倒是陈燕非常激动，诧异地看了眼孙磊，然后暴怒地冲陈浩喝问：“你说什么，你找人打了他？陈浩，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陈浩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什么，只不过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让他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混蛋……”陈燕扬手拍过去，不过被陈浩单手抓住。陈燕用力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这件事情，我要告诉我爸。”
“就算三叔知道了，也只会表扬我。”陈浩冷哼一声，用另一只手指着孙磊，“你自己看看，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敢，就这种怂货也值得你喜欢？我在欺负你，他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样的家伙，也值得你拼命维护他？”
我站在孙磊身边，清楚的看到他的身体在颤抖，脸埋得很低，看不清楚什么表情，不过两只拳头却捏的紧紧的，然而，他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这边。只有陈浩一个人在那说个不停。
“看样子，上次被我教训的事情他没告诉你吧。你以为他为什么不说？是怕给你添麻烦？屁，他是不敢，他是没脸告诉你。我只不过带着几个混混堵住他，打了他两巴掌，他就哭爹喊娘的跪地求饶。诅咒发誓的说再也不敢缠着你。不信，你自己问问他，看我说的有一句假话没有！”
陈燕不敢置信地看着孙磊。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被放开。不过她现在根本就没心思在意这个。“孙磊，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依旧是沉默。孙磊的头更低了。一滴，两滴，泪水不断的洒落在他的脚下，他不敢抬头，不敢面对陈燕，不敢面对所有人。
“怎么？没脸说了？”陈浩一边冷笑一边上前，这回陈燕没再拦住，只是满脸失落地看着孙磊。
“啪”
一声脆响。孙磊被扇倒在地。陈浩插着腰：“别以为装哑巴就能蒙混过关，我现在要你当着陈燕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是猪，是狗，是癞蛤蟆。如果不说，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孙磊依旧没有开口，只是趴在地上，捂着脸愣愣地发呆。
“你听到没有……”陈浩狞笑着上前几步，抬腿就往孙磊脸上踹过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强大的力量让他差点摔倒在地。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站在他身后，冷冷地看着他，“够了！”
第七章找茬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孙磊是我认定的朋友，不管他是否胆小怯懦，我都不能够允许别人当我面任意羞辱他。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敢在我面前装逼！”陈浩斜着眼睛看了看我，忽然抬手就往我脸上扇过来。
“冥顽不灵。”我冷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一捏。
“啊”
陈浩惨叫一声，脸色当时就红得发紫，一滴滴的冷汗从他额头滑落，刚抬起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不过，他倒的确是个男人，除了开始时候惨叫一声外，就一直忍着不吭一声。可惜，我不会因为这点就放过他。
“道歉。跟我朋友说对不起。”
“休想。”陈浩咬着牙硬气地说：“我不会跟一个没种的男人道歉……”
“看你能忍多久。”我右手慢慢加重力道。已经五点的力量，连一指粗的钢筋都能随意拨弄，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够把他锁骨捏断。他不是嘲笑孙磊扛不住揍跪地求饶吗，那么，我倒是想看看，在疼痛的威胁下，他能坚持多久。
“啪啪啪”
几声巴掌脆响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我转头看过去，是那西装男。他一改先前的慵懒，斜长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我。
“想不到随意的走动一下，还能有这样的惊喜。看样子是力量型的练家子，雷豹，要不你去试一试，看看什么路数。”
在他旁边的肌肉男咧嘴笑了笑，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小子，放开陈少爷，跟我练练。”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我淡淡地回道。
周围一片“吁”声。紧接着潮水般的嘲笑。是看热闹的那群人。中国人大抵如此。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
“闭嘴，吵什么吵！”肌肉男不耐烦地冲人群吼了一句，右脚往前一踏，“啪”，一道破裂声，在他脚下的水泥地砖，竟然被他直接踩碎。
如此凶悍，瞬间，人群鸦雀无声。
他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看着我：“小子，你怕了？”
我没有做声，右脚同样往地面上一跺，“啪”，地砖碎裂，不比肌肉男脚下的那块裂口小。
这下，旁边的人彻底惊呆了。肌肉男踩碎地板大家还能够接受，毕竟体型在那，夸张点也不觉得很奇怪。但我也能够办到就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了。很多人甚至连连擦眼，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有意思！”肌肉男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这下你不跟我打都不行了。看样子你是为你朋友出头吧。你不跟我打，我就跟你朋友打。嘿嘿，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皱了皱眉，右手猛地一使劲，陈浩终于扛不住，“啊”的一声惨叫。
肌肉男脸色变了变，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西装男。
“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西装男站出来开口：“不如这样，你跟雷豹打一场，不论输赢，我都让陈少爷不再找你朋友的麻烦。怎么样？”
我犹豫了一下，便直接松手放开陈浩。这倒是出乎了几人的意料之外，西装男挑了挑眉：“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只相信我自己。”
陈浩快速走到雷豹身边，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脸色复杂地看着我，最后咬咬牙：“好，我答应你，只要那小子不缠着陈燕，我不会再找他麻烦。”
“那开始吧。”我看着雷豹。雷豹眼睛开始炽热起来，扭了扭脖子，“咯吱咯吱”的骨头脆响声不绝于耳。
“慢着。”
就在这个时候，西装男反而阻止雷豹。他看了看周围，“在这里较量不太合适，我们换个地方。小子，敢不敢跟我们上车？”
“不要去”一直发呆的孙磊突然开口。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切地阻止我。“孔杰，不要跟他走。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愧疚一辈子……”
“闭嘴。”雷豹烦躁地吼了一声，杀气腾腾地瞪着他：“你再说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孙磊畏惧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再说话，不过眼睛还是一直乞求地看着我。我冲他笑了一下，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拉开车门。
“等等，我陪他一起去。”出人意料的，陈燕跑了过来说。
西装男和我已经上了车，雷豹紧接着跟上，喊了声“没位置”，便“啪”的一声关上车门。我看见陈燕跟陈浩吵了几句，然后陈浩上车，车辆缓缓行驶，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下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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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旁的风景飞速的倒退，可以清楚地听到呼呼的风声。然而车内的气氛却非常沉闷，连呼吸都有一种沉重的感觉。
我坐在后座，被雷豹和西装男左右夹着。无言的气势从他们身上腾起，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增强。雷豹的狂躁，西装男的阴寒，毫不掩饰的向我压来。我仿佛坐在冰与火的交界，半边身子热，半边身子凉。
低头看了看暴露在外的手臂，一根根的毫毛如针般竖起，这是面对危机身体本能的反应。这样下去可不行。虽然不是很懂，但我知道如果再被他们压着，到时候怕是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
恍惚间，我似乎被置身于一个黑暗的空间，周围一片虚无，一点光亮都没有。无尽的空虚和压抑，让人有种想要发狂的冲动。莫名的，我回想起那首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
眼前仿佛出现一行行古篆文字，铁画银钩，我不由自主的大声朗诵。每念一句，周围就光亮了一点，我便越念越快，眼前则越来越亮。眼前越来越亮，我的声音就越来越大，最后如同雷声一般，嗡嗡作响。整个天地，雪白一片。我情不自禁的闭眼。
“咔咔”
几声如同玻璃碎掉般的脆响，我猛地睁开眼睛，刚才的一切似乎是我的幻觉，我还是坐在车里，跟刚才一样。不，不一样。车里没有先前的沉闷，我整个人都感觉如鱼得水般的自在，那种冰火二重天的压力更是不复存在。
我左右看了一下，发现雷豹两人再也没有先前的嚣张，脸上阴晴不定，触及我的目光，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的立刻把头转向别的地方，不与我的眼睛对视。竟似乎有些忌惮。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有些茫然。隐隐的，我感觉我身上多了种莫名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咳咳。”
雷豹咳嗽一声，“到了，我们下车吧！”话里明显比先前客气了许多。
我下车一看，竟然是在市中心，周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车子正停在一栋高楼大厦的门口。旁边停满了高档小车。
“我们进去吧。”西装男说，竟然还对我笑了笑。
雷豹走前带路，我和西装男并排，陈浩反而落在最后，默默地跟着我们。一路进门，坐电梯，三楼，一会儿就到。出电梯，便可以看到很大的一个广告牌，上面只写着五个字力健格斗社。
“这是我私人开设的一家武道馆，请进。“雷豹笑着说，脸上很是自豪。
对于格斗社，我倒是听过。是一种专门教导人打斗技巧的地方。不过似乎大多是空手搏斗，少有用兵器的，不适合我。
往里走，进门便看见一个高档的柜台，三个姑娘坐在那儿嘻嘻哈哈聊天。看到我们进来，她们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异口同声的弯腰喊：“社长。”雷豹淡淡地点点头，便带着我们往里走。
再次打开一扇门，里面出乎意料的热闹。十多人在训练，两个人正在打斗，旁边有几人嘻嘻哈哈的看着。见到我们进来，除了打斗的两人，其他人都齐身弯腰：“社长。”看的出来，雷豹的威望很高。
雷豹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便盯着格斗的两人。
两个人都是肌肉男，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数。一拳一脚都带有呼呼的风声。不过其中一个力气似乎小点，好几次硬拼都明显吃亏。后来学乖了，开始不断侧面游击，以躲闪为主。把那个力气大的人气的哇哇叫。过了几分钟，那个力气大的似乎累了，没有先前那般凶猛。然后便是力气小的人开始发力，狠狠地追击，打斗到后来，竟然变成缠斗。两个人你抱着我的腰，我拉着你的腿，摔在地上跟搞基似的。最后更是演变成一个扯头发，一个咬耳朵的地步。
我强忍着笑意，努力装作平静的模样，不过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抽了抽。
“住手。”雷豹终于看不下去出声阻止。斜眼看到我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混账东西，废物，你们是在练习格斗吗？流氓打架都比你们有技巧……”
两个人这才发现雷豹也在场，急急忙忙分开，爬起来红着脸低头站着。
“还傻站着干什么，去，深蹲跳五百下。”雷豹瞪着眼睛骂道。两个人灰溜溜的跑开。雷豹这才有些脸红地看着我：“让你见笑了。”
我赶紧摇头，示意无妨。
就这时候，西装男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略带歉意地对我说：“不好意思，我这还有点事，需要我和雷豹现在处理一下。要不，你先在这里玩一会儿？”
我皱了皱眉：“要多久？”
“一会儿就好，很快的。”
我只能无奈地点头。“麻烦尽量快点，我还要赶回家吃饭。”
“嗯。”他点点头，然后带着雷豹迅速的走向里边的房间，紧紧关上门。百无聊赖之下，我只能四处看看，打发时间。
格斗场的位置很大，摆放着很多的器材。有跑步机，哑铃，杠杆这些常用的健身器材，也有沙袋，拳套这种搏击器材。最让我惊讶的是，这里竟然还有几个木桩！就是武侠电影里面经常出现的练习击打的那种。我好奇地走过去，用手捏了捏，很硬实。
“嘭！”
我控制力道，一拳砸在上面，木桩纹丝不动，挺牢固的。我兴致勃勃地想要再试试，这时候，两道身影站在我面前。是那两个受罚的人。
“小子，刚才就是你在笑话我们是吧！”他们神色不善地盯着我，冷声道。
我皱了皱眉，看向旁边。果然，陈浩正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嘴角满是得意。
第八章剑意
“问你话呢，你他妈聋了！”见我没有立即回答，其中一人指着我鼻子骂道。
我目光一冷，凝声道：“第一，我没有嘲笑你们。第二，我耳朵不聋。第三……”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我看着他，淡淡地说。
“这小子是豹哥新收的小弟吧，呵呵，挺狂的！”
“有好戏看喽！”
“齐泰，人家正在跟你叫板呢。你可别丢了我们的脸。”
“刚才你输给了强子，这会儿别又被一个小毛孩给教训一顿喽。”
……
见到这边有热闹，格斗场的那些人又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起哄道。左一句有一句，说的齐泰火冒三丈。他愤怒地看向旁边那几人，骂道：“放你娘的屁。就这小兔崽子，老子分分钟让他……”
声音突然终止。因为，一只铁钳般的手正掐在他的脖子上。巨大的力量让他几乎窒息。
“我警告过你的，让你说话客气点。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我幽幽地说。手一伸，直接将他举了起来。他脸色涨的通红，拼命地挣扎，手脚胡乱的拍蹬。但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如同快渴死的鱼。
“好快的动作……好大的力气……”陈浩震惊地瞪大眼睛。一个单瘦的大男孩，竟然能够只手举起一米八的大汉？这种场面，太违和了吧！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呼喝：“小子，快放手！”
“妈的，好大的胆子！”
“听到没有？再不放手，老子对你不客气。”
“大伙儿一起上。教训教训这家伙……”
“对，干他娘的！”
难听的话语让我皱眉。我眼睛眯了眯，然后猛然睁开。“闭嘴！”我低声喝道。一股无言的气势从我身上升起，朝周围扩散。在那些人眼中，我笔直的身体似乎变成一把利剑，浑身上下透露着锋芒。仅仅只是看一眼，都有种被割伤的痛感。一时间，格斗场内鸦雀无声。
房间内。
雷豹放下手中的卷帘，嘴角有些抽搐地低声说：“果然是剑意！妈的，十八岁就领悟了剑意，这真是……真是活见鬼了。”
“这倒是意外的惊喜！或许……”旁边的西装男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什么？”声音太小，雷豹没听清楚。
西装男笑了一下：“没什么！好了，我们该出去了，要不然你那几个小弟可就惨了。”
“是啊！”雷豹赶紧打开房间门，急匆匆地走出去。
格斗场上，一阵沉默。被我气势所慑，那些人一时不敢上来。而我，也不敢乱动。这些人很明显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是传说中的黑社会。如无必要，我也不想得罪他们。局面就这样僵持着。
“住手！”雷豹终于赶到。他快步走过来，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和齐泰一起来挑衅我的那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恶人先告状道：“豹哥，这小子太不懂规矩了。在咱们的地盘还敢先动手。太嚣张了。您还是别收这小子，不然以后……”
话没说完，雷豹忽然抬手抽了他一巴掌。“啪”清脆响亮。
“豹哥……”他捂着脸愣愣地发呆。
“这位小兄弟是我的客人和朋友。不是我收的小弟。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敢胡乱动手。打你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要不然以后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雷豹骂骂咧咧教训了好一会，然后才笑着对我说：“小兄弟，小的们不长眼，让你见笑了。你把齐泰放下，别让这不开眼的东西脏了你的手。放心，我会收拾他们的。”
他笑的很真诚，示好的意图很明显。我沉默一下，便松开了手。齐泰瘫软地跌坐在地，一边捂着脖子一边拼命地呼吸。
“还不滚下去！”雷豹骂道。
齐泰没敢说话，低头快步爬起，喘着粗气离开。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那一抹怨毒的光芒。
“还围在这干嘛！”雷豹继续朝周围骂道：“该干嘛干嘛去！”
其他人连忙一哄而散。剩下陈浩畏畏缩缩地站在旁边，不敢过来。这时候，西装男也走了过来。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雷豹再次诚恳地道歉道。
“不要紧。”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他对我的态度有这么大的转变。但人对我笑脸相迎，我也会对他客气。
“对了，这么半天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师傅是谁呢！”西装男含笑问道。
我注意到，说完这句，雷豹和西装男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心中一动，“我叫孔杰，至于师傅……”我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我哪有什么师傅。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雷豹跟西装男对视一眼，眼神闪烁了几下，这才笑着对我说：“小杰，我比你痴长几岁，姑且托大这样叫你，你不介意吧？”
我笑着摇头：“不会不会。”
“好。小杰，既然你不想说出你师傅的名号，我也就不多问。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比试就有些难办了。”雷豹一脸为难的样子。“原本我见你一脚踩碎地板，以为你跟我一样，是练硬气功的路数。可是在车里看到你爆发的气势，再加上看你右掌上的老茧，我想，你应该是以练剑为主的吧？”
爆发气势？我有些迷糊，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我跟你打就明显不合适。我是练硬气功的，如果要你徒手跟我打，对你不公平。如果让你用剑，那也不合适。”说到这，雷豹的脸色有些发红。西装男帮他接着说：“所以，我觉得还是我跟你打比较合适。”
他伸出手来：“认识一下，我叫吴顺，不过大家都喜欢叫我快刀，或者刀哥。”
“快刀。”我喊了一声，伸手同他握了一下。我注意到，他右手上的老茧比我厚很多。
“其实吧，我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冲突，这场比试可有可无。就陈少爷和你朋友之间的那点小冲突，看在大家同为练武之人的份上，谁还会去计较那点事情。只是话已经说出口，自食其言就不好了。所以，我们就当随意的切磋一下，点到即止。就当大家互相了解一下，交个朋友，怎么样？”
这倒是峰回路转，似乎从车上下来之后，他们的态度就完全变了，当中肯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多个敌人，何况我现在一心只想着平平静静的练剑，根本不愿招惹什么麻烦事。
所以，看着快刀满脸真诚的样子，我笑着说了句古语：“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格斗场。
我和快刀面对面站着。他手里拿着一把斜长的木刀，我则拿着一把笔直的木剑。
这两把武器是快刀的杰作。仅仅只用一刻钟，他就用雷豹不知从哪弄来的木料制作出这一刀一剑。我观看了他制作的全部过程，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叫他这个外号了。出刀之快，眼光之准，让人不得不叹服。
见到这里有决斗，那些训练的人又纷纷围了上来，雷豹这回没有阻止。
这么正式的比武，对我来说是头一次。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耳边响起雷豹粗犷的声音：“我现在宣布，比试开始。”
话音刚落，我便提剑冲到快刀面前，一剑直刺。他微微一笑，身形一动，便让了开来，随后快速的回身横斩。
以我如今达到4点的敏捷，很容易就能够躲开这一刀。不过，正想后退的我忽然改了主意，一记下劈，“啪”，木剑和木刀狠狠地撞击在一起，木屑翻飞。快刀脸色一白，退后几步，我乘胜追击，刺，劈，削，沾，各种基本剑法连贯使出，逼得快刀不断躲避，而当他想要反击的时候，我便不躲不闪，提剑硬拼，在我强大的力量和敏捷作用下，竟然一时占据上风。
不过，我也并不好受。维持这么大幅度的动作，需要很多的体力。我已经开始气喘。而且，快刀看似节节败退，其实防御的滴水不漏。尤其是他似乎已经开始熟悉我的剑法，一开始的不断躲避，现在已经能够偶尔反击一下。虽然他的每次反击都被我强硬的压了回去，不过付出的代价便是木剑的损毁。
“只要再硬拼两次，剑就要断了。”我心里默默计算着。让我非常震惊的是，木刀木剑是同一种木料做的，我的木剑快要断了，按理说他的木刀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可是我注意到，他刀上的裂缝非常小，这是为什么？
“啪”
刀剑再次交击，这次快刀一改先前的退让，开始反攻。刀法大开大合，虽然只是木刀，但呼呼的风声竟似拿着钢板在挥舞一样。
“只有一次机会了。”我不断闪避，木剑根本不敢与他的刀碰撞。情形瞬间逆转。
“那小子要输了！”
“敢跟刀哥比试，太自不量力了。”
……
耳边不断传来很小的议论声。我眼角微微抽搐，要输了吗？
不，我不甘心。
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呐喊。我输不起。人生第一次跟人比剑，我决不能输。
忽然，我回想起那个晚上，我第一次用出倒翻直刺的那晚，一剑穿透墙壁的那晚，那一剑的风情。
“就赌一次”
那股无言的气势再次腾起，我浑身上下，锋芒毕露。在我眼中，快刀那飞速腾挪的动作似乎一下子变得慢了下来。隐隐的，我竟然觉得能够推测他接下来的动作。
“这样的话……”我心里暗暗盘算，一边不断闪避，将他引向旁边。就在我快要接近墙壁的时候
“就是现在！”
我猛然抽身后退，后翻，双腿踩在墙壁上，用力一瞪。整个人箭一样射了出去，木剑带着凄厉的破风声，直刺快刀的咽喉。
快刀脸色急变。就算在这之前用木刀砍中对手，最多也是同归于尽。而且这一剑太快了，根本躲闪不及。他一咬牙，直接收刀横挡在身前。
“咔”
一声脆响，刀剑同时断成两截。我平静地站在快刀面前，看了看手中的断剑，笑了笑，随手扔在地上。
第九章练气
“啪啪啪”
一连串的掌声。在雷豹的带领下，所有人都激动地鼓掌。许多人都用火热的眼睛看着我，就连陈浩也不例外。
从木刀断开那时候快刀就一直看着断刀发呆，这会儿才似乎被掌声惊醒。苦笑了一下，也把断刀扔掉。“没想到，活到一把年纪，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打败。孔杰，你赢了。”
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断刀断剑，我平静地说：“我没有赢，你也没有输。”
“你不用安慰我。”快刀脸色复杂地看着我：“虽然你的剑断了，但断剑同样能够杀人。如果你在我刀断的时候趁势刺过来，我已经死了。”
“如果是真刀真剑，那我还能刺断你的刀吗？”我反问。
快刀楞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一扫刚才的颓废。“没错没错。倒是我想差了。”
雷豹和陈浩走了过来，“我看，这场就算是平手，怎么样？”
我和快刀同时点头。
“自古英雄出少年，以前我还觉得是屁话，现在看来果真不假。”雷豹感慨地看着我：“没想到孔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练气入门，以后的前途真是无可限量。今天交到你这个朋友，真是我雷豹的福气。”
“练气？”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什么练气？”
雷豹有些吃惊：“你不知道练气？”
我茫然地摇头。
快刀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刚才你刺向我的那剑，很明显蕴含着内气。而且融合了剑意，要不然怎么可能把我手中的刀给刺断。”
我眼睛一亮，“你是说，你的刀里面也蕴含了内气？”
“没错。”快刀爽快地说：“肯定了，要不然就凭你那蛮力，普通的木刀挡不了几下肯定断掉。不过我挺奇怪的，你既然有那么强的内气，一开始为什么不灌注木剑里面？如果那样做的话，说不定趁我没准备的时候，你第一剑就能将我的刀砍断赢我。”
我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内气是什么东西。”
看我不似作假的模样，雷豹疑惑地问：“怎么会这样，很明显你的内气不错，你的师傅难道没有教导你怎么使用吗？”
我心中一动，他们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打探我的消息。我故意装作没发现的样子，“我师傅他没有……”，说到这，我故意停顿一下，装出突然醒悟的样子，“不是说了嘛，我没有师傅。就是从小喜欢剑法，自己一个人瞎练。内气什么的，一点都不懂。”
快刀和雷豹对视一眼。“咳咳”，快刀假意咳嗽一声，这才接着开口：“既然小杰你什么都不了解，那我就给你简单的解释一下。我们习武之人常说的一句话，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这里的气，指的就是内气。像电视剧里面说的内力，其实就是内气，只不过外行人不懂，内力内力的乱喊，所以内气就鲜为人知了。
内气的作用有很多种，有些功能是通用的。比如我刚才输入内气到木刀里面，加强它的硬度，就是很普通的一种。但高级功法修炼出来的内气，往往会有着奇特的作用。就拿你刺穿我木刀的那一剑来举例吧，很明显你的内气带有锋利的特性。“
“那内气是怎么产生的？”我问。
“这个可不好说。”快刀思索了一下，才接着说：“其实内气的由来，自古以来都有很多争议。目前有两种说法大家比较信服。第一种是说内气是由外而内。是通过功法将天地之间对人体有利的能量吸收并炼化，从而达到控制和利用的目的。
第二种则是说内气是由内而外。他们认为人体拥有无限的潜力，内气其实是人体本身就拥有的能量，只不过要通过特殊的方法将它凝聚起来。“
“不过我个人的看法，偏向第一种。”他补充道。
“你是怎么修炼出内力的？”我下意识地问。不过说完我就后悔了。“对不起，我说傻话了。”
“没什么。”快刀摆摆手示意不在意。
雷豹在旁边插嘴道：“要我说，不管内气是怎么来的，我们没必要去想那么多。只要知道怎么运用就可以了。好比手机，你知道怎么用就行了，干嘛非得知道它是怎么生产制造的啊，累不累啊！“
我和快刀听了，不约而同的笑了笑。陈浩也在旁边，不过他只是安静的听着。对于我们武者之间的讨论，他是没资格发言的。
“这样吧。”快刀一副考虑很久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递给我，“我这有本炼气指南。你带回去慢慢研究吧。”
我眼睛一亮，快速的接过来，迫不及待地翻开。
气，是一种能量。无处不在，无所不容。所谓炼气，是以……
刚看一眼，雷豹就拉了下我，“好了，这本书你带回去慢慢研究，不急这一下。今天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应该好好庆祝。这样吧，快到中午了，我们去海丰楼好好的吃一顿，怎么样？”
“额，吃饭还是算了吧。”我犹豫一下，“我爸妈还在家等我吃饭，下午我还要去上班，就不麻烦了。”
雷豹脸色变了变，快刀连忙插嘴：“那样也行，来日方长嘛，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在南昌，我还是有点人脉的。”
“谢谢。”接过名片，我衷心的向他道谢。为了这本炼气指南。
“我送你回家吧。”陈浩热情地拉着我。
“不用了。”我推辞道。
……
我离开之后。
“太不给面子了。”雷豹愤怒地骂道。“他真自以为很了不起，吃定咱们了？”
“年轻人，有点恃才傲物很正常。”快刀说道。虽然听起来是在为孔杰辩解，但他冷光闪烁的眼睛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恃才傲物？”雷豹不屑道：“这种人往往死的快。”
“先别动手。派人去查一查，看看他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快刀阻止道：“能够培养出这种苗子的，绝不是普通人。先查清楚再说。”
“我等下就去办。”虽然愤怒，但雷豹有分寸。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金家的事。”说到这，快刀又是一阵头疼。“刚才传来消息，又有两家金店被抢。还是火强那些人动的手。”
“金家这是疯了吗？”雷豹惊道：“都已经第八家了。听说不止我们南昌。抚州，赣州那些地方也发生了多起抢劫案。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他们真的想跟国家为敌？”
快刀摇头：“他们没那个胆子。我估计，他们敢这么做，肯定有倚仗。”
“什么倚仗？”雷豹好奇地问。这么大的事，再大的倚仗怕也无法压下来吧！
“就是不知道我才头疼！”快刀揉了揉太阳穴：“不清楚其中的情况，就连我也不敢贸然插手。偏偏老刘一天三个电话，催我派人去帮他。唉！”
“妈的。金家在这边搞风搞雨，三联帮那些人最近也不安分。这两件事情还没完，又发现孔杰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雷豹抱怨道：“真他妈的流年不利，一刻不得消停。”
他的话让快刀心中一动。“或许……我们可以想个办法，让孔杰和金家碰一碰。说不定，我们还会有意外收获。”
“好主意！”雷豹咧嘴笑道。
宁静的夜晚。安详的小区。
“呼”，我长呼一口气，这本《炼气指南》终于看完了。
这本书主要介绍的，是炼气发展的历史，以及从古至今那些炼气有成的高手对于内气的探索和研究。不过写的云里雾里的，就跟“道可道，非常道”一样，总让人觉得似是而非。初一看觉得很有道理，是至理名言，可是一推敲，发现全是废话。炼气指南，倒无愧这个名字，跟教科书差不多。全是理论，没半点实际。
不过，对半路出家，一个人摸索的我来说，这些理论，正好弥补我的短板。尤其是其中的一些话，让我对自己的异能，有了更多更正确的了解方向。
“内气最强大的作用，在于开发人体潜力，突破人体极限。这点，跟我的强化元气非常相似。或者说，强化元气，其实也是内气的一种。只不过是变异了。那么，促成变异的原因是什么？”
“强化元气的来源途径，在于练剑。那么，练剑为什么会产生强化元气这种东西？”
“练剑……修炼……炼气……它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一个个疑问不断在我脑海中产生，我无奈地看着手中的炼气指南。“这要是一本炼气功法就好了，那样我就……等等……”，我眼睛忽然一亮。功法，我有啊。太白玄剑经不就是一本修炼法门吗？
我很快就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地方了。以前我一直把太白玄剑经当做剑谱来看，现在看来，它远远不是那么简单。我想了想，没有立刻翻书看，而是拿起木剑开始舞剑。这次我特意放慢手法，一剑一剑慢慢使出，并且集中精力仔细感悟周围的变化。
果然，没一会儿，我便感觉不断有丝丝的凉风往我身体里面钻，确切的说，是往我胸口汇聚。我停下舞剑，皱眉沉思。
记得我使用强化元气的时候，那股暖流也是从胸口开始的。那么，可以推测一下，舞剑其实是一种修炼功法，可以将外界的“气”吸引到身体内，在胸口集中，然后转化成所谓的强化元气。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练剑就可以增加强化元气的原因。
但是，很快新的疑问出现，为什么我的胸口有这个功能？炼气指南上面记载，当炼气入门之后，全身所有的内气都是汇聚在丹田之内，并不在胸口。
“等等……胸口？”
我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感受到心脏一股一股的跳动，忽然想起以前做过的那个梦。一颗黑色的流星，穿过我的胸口，进入我的体内，然后炸开……
“莫非，一切都是那个黑色流星的作用？”
假如那个梦是真实的，那么，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黑色流星的作用，或许就是将吸收到的内气转化成强化元气，我的属性具象化异能，是那颗流星连带着的功能。
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猜测是对的。想到这，多日来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这些日子，我经常担心自己是在做梦，一直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尤其怕属性具象化的异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如同它莫名其妙的出现。不过，现在可以暂时安心了。
既然最大的担忧解决了，那么我便可以从容的研究一下小问题。比如内气的运用。
内气的神奇，炼气指南里面写的很清楚。我自己也有过切身的体会。一把蕴含了内气的木剑，竟然比铁剑还锋利。如果能够自如的运用，那我说不定真能做到电视里面演的，摘花飞叶，皆可伤人的地步。可惜，两次使用内气都是稀里糊涂就使出来的，根本不足以作为参考。本以为这本炼气指南里面会有答案，谁知道翻遍了也没发现有提及内气运用的字眼。
“看看提升智力有没有效果。”
我集中精神，打开属性栏。
第十章误解
力量：5.2
敏捷：4.6
防御：2.7
智力：2.3
内气：0
强化元气：123%
自从上次明确方向之后，我便将所有的强化元气毫不吝啬的使用在属性点上。防御目前没有发现具体作用，智力当时足够使用，我便把加点方向集中在力量和敏捷上。所以现在身体的数据变成这样。不过，这次看到属性栏，我忽然楞了一下，因为发现了一个新的属性内气。
这倒是想什么来什么，我正苦恼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属性栏却直接将其具象化出来。尝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内气上，十秒后，一股暖流从心脏中流出，迅速地朝右手涌去，最后停留在掌心的位置不动。我感受一下，没发现身体有什么不同。我皱眉，再次看下属性栏。
力量：5.2
敏捷：4.6
防御：2.7
智力：2.3
内气：1
强化元气：23%
内气的确增加了一点，可是，身体的其他属性一点变化都没有。而且，除了右手上感受到的一股气团，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心中一动，拿起木剑，用力一握。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掌中的气团突然变的如有生命一般，一下一下的轻微跳动。而且，我感觉，我似乎能够控制它移动。
我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试试吧。”
缓缓地，气团如同流水一般通过剑柄涌进木剑当中，一丝白光从剑身散发，粗糙的剑刃竟然给人一种光滑坚韧的感觉。我伸出左手食指，试探性地触摸一下剑刃。
“嘶”
我抽了一口冷气，食指上出现一道细长的伤口，丝丝鲜血正从伤口处往外渗透。“好锋利。”我不由自主的赞叹。
随着气团的不断涌入，木剑上的白光越来越明显，我加快气团的灌输速度，
“啪”
木剑发出一声脆响，我吓了一跳，赶紧停了下来，侧耳聆听，父母那边没有什么动静。我放下心来，这才仔细打量手中的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掩盖在白光下的，是密密麻麻的裂痕，似乎一碰就会碎裂一般。这把陪伴我多年的木剑，终于走到了它的尽头……
清晨。
“出什么事了？”我疑惑地看了看门口四五辆警车，超市门口也放着个大大的木牌，写着“暂停营业”。
这是填志愿的第二天。原本昨天只请半天假，下午应该来的。不过在我回家之后，我实在忍受不住炼气的诱惑，就躲在房间一直看书，直到将它看完，天也就黑了。其实店上有我没我都一样，旷工了我也不紧张，张经理从没管过我。或者说不愿搭理我。没想到，今天刚下车，看到的竟然是这么个情况。
一进超市，有十多个警察身穿制服在那站着，几十个员工在那排队，二叔和二婶竟然也在。我急忙上前到他们身边喊了声：“二叔。”
二叔回过头看我一眼，点点头。然后便继续跟身边的警察说话。
“现场我们没动，我们的员工发现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张经理，张经理当时就告诉他们要保护现场……“
我皱眉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不过没听明白。便问了问二婶：“发生什么事了？”二婶白了我一眼，脸色难看地不做声。我耸耸肩，便安静的站在那儿听着。
过了一会儿，张经理和一个女警察从二楼下来。女警察对正在跟二叔谈话的中年警察说：“吴队，u盘已经复制好了。在我身上。”
“恩。”被叫做吴队长的中年警察点点头，然后大声喊：“小刘，话问完了没有？”
员工当中走出一个警察，应该就是小刘。他拿着一本厚厚的本子，一边翻看一边说：“差不多了。不过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吴队长皱眉，二婶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一连串的质问：“我说你们弄了半天，有结果没有？什么时候能够破案？我的黄金什么时候能找回来？”
吴队长想了想，说：“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跟最近的黄金抢劫案有关。不过，这次的做法跟以往不同。所以我们不能肯定。不排除别人借着这个风头趁机作案的可能。”
“吴队。”那个女警察插嘴道：“依我看，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推论被打断，吴队长原本有点不高兴。不过看到多嘴的人是瞿颖，也没说什么。瞿颖是刚从警校毕业的新人，人长得非常漂亮。在警察这个满眼是大老爷们的地方难得出现这么一朵漂亮的鲜花，无论局里面的谁都对她更包容一点。
年轻人，就算爱表现。吴队长心想，也就不以为意，反而鼓励道：“小瞿啊，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那我就说了。”瞿颖清了清嗓子，“最近一段时间的确发生了多起黄金抢劫案。不过都是金店，没有一家超市。而且，我特意了解过，被抢劫的那些金店，都是本市最大，拥有黄金最多的店铺。很明显，那帮犯罪团伙是以黄金为目标。对于超市这种含金量不多的地方，我觉得是他们下手的可能性不大。”
“有道理。你接着说。”
得到鼓励，瞿颖看样子很兴奋，语速也快了一点。“我观察了下现场，还有刚才复制u盘的时候也快速的看了一遍监控，发现几点需要注意的地方。第一，超市是晚上十一点关门，罪犯是在十一点半开始作案。我观察了一楼的监控，罪犯并不是从一楼撬门进来，而是突然出现在二楼楼梯口。我估计，罪犯很可能一直藏在二楼。
第二，罪犯的行动非常具有目的性，而且非常熟练。第三，罪犯的动作特别快，从作案开始到结束逃离，才用了半个小时。显然对超市的情况非常熟悉。
第四，罪犯逃离的方向不是超市入口，而是二楼的一个窗户。我看了一下，那个窗户本身装有防盗窗，虽然有明显被破坏的痕迹，但我认为罪犯不可能短短几分钟之内就能将防盗窗破坏并逃离，所以我认为防盗窗很可能在作案之前就已经遭到破坏。我观察了一下防盗窗旁边的监控，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显然罪犯很明确的知道摄像头的位置，并且避开它。“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瞿颖停顿一下，这才接着说：“还有一些疑点，不过没必要说。就是上面的四点，就足以说明，罪犯对你们这超市的情况熟悉的有些过分。“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几人，没有再开口，不过谁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
有内鬼。
二叔皱眉扫了眼周围的员工，二婶更是气的脸色通红，对着员工们尖叫：“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干的？现在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还来得及，罪还小点，等警察把你们揪出来你们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员工们个个色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做声。
张经理站出来，脸色难看地开口：“警察同志，会不会是你搞错了。这些可都是我们的老员工，至少在我们超市干了半年，有些甚至干了两三年，人品都信得过。”
“我觉得小瞿推理的有道理。”吴队长干咳一声，说：“就算不是你们超市内部人员动的手，至少，也有人通风报信。张经理，你好好想一想，最近超市就没有招过新人？”
张经理迟疑一下，摇头：“没有。”
就在这时候，员工当中有个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孔杰不就是新来的……”
我脸色变了变，回头，却没发现是谁说的。
吴队长眼睛一亮，问张经理：“孔杰是谁？”
我站了出来：“我是孔杰。”
“你在这上班多久了？”
“一个月左右。”
“你在超市负责做什么工作？”
“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张经理插嘴：“小杰是新来的，所以我先让他熟悉环境，让他巡逻。哪里需要人手就帮忙，没有给他安排具体的工作。”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身上。尤其是警察，我注意到，身边几个人若有若无的移动位置，隐隐将我包围了起来。吴队长的眼神变得则变得异常凌厉：“请你说说你昨天工作的情况。”
“他昨天一整天都没见人。”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迅速回头，还是没发现是谁说的。不过已经听出大概位置，那里只有六七个人。我一个个看过去，记住他们的脸。
这时候，张经理再次站了出来，看了看我，说：“这事我知道。昨天小杰在我这请了半天假。他还是个学生，昨天上午去学校填高考志愿了。”
“只请半天假？”瞿颖忽然开口问张经理。
“恩。”张经理点头。
“那么，你下午什么时候来上班，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瞿颖盯着我问。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昨天下午没来上班。”
“那你去哪了？”她紧接着质问。
我强忍着怒气回答：“我在家里。”
“有什么人作证？”
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好了，不要问了。”二叔这时候说话：“他是我亲侄子，不会干这事。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我脸色稍缓，谁知道二婶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开口：“那可未必。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闭嘴”我终于忍不住，往前踏出一步，瞪着她说。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二婶指着我，气得脸色跟猪肝一样，手指头都哆哆嗦嗦的颤抖。
“好了，都别说了。”二叔挡在我们中间，沉声喝道。
我眼角抽搐，看了眼二叔，然后转身离开。
“等等。”那个叫小刘的警察挡在我的面前。“现在我怀疑你跟这件案子有关，请你回去协助我们调查。”说完他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犀利的眼神如同锋刃：“让开。”
小刘如遭雷击，情不自禁地退开。
“你怎么让他走了？”瞿颖皱着眉头问。
“好……好可怕……的眼神。”小刘脸色苍白地说。
第十一章行动
废弃的工厂，呼啸声不断响起。一道道破空声汇聚成一曲杂谈。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韵味无穷。我站在厂房中央，身形不断变换，长剑飞舞，如同风雨中的白龙，不断穿梭**。
第十五剑……第四十八剑……第六十九剑……第八十剑……
在第八十剑的时候，我终于停了下来，汗珠流水一般从我脸上滑落，淡淡的白雾笼罩全身，那是热气沸腾的景象。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你是贼贼贼”
我眼睛陡然睁开，如有实质般的剑光喷涌而出，“第八十一剑”。我低喝。瞬间，长剑如同孔雀开屏般散开，一剑化十剑，百剑。
“凝”
我再次低喝。百剑合十剑，十剑凝一剑，仿佛空间震动一下，剑锋指向的前方，无数道剑痕出现，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嗤”，长剑归鞘。我平静地看了看属性栏，强化元气已经百分之百，是时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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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进屋，发现爸妈都在。现在还才七点多，按理老爸应该还在看店。不过我很快明白，他们是在等我。
“咳咳”，老爸咳嗽一声，“小杰，你二叔打电话过来，让我替他跟你道歉，说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让你别放在心上。”
“他还说什么？”我不动声色地问。
老爸想了想：“哦，他还说让你明天正常去上班，店里的事情他都安排好了。让你不要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有呢？”
“没了。”
“他就没问你们我昨天在不在家什么的。”我不动声色地问。
“没有。他匆匆忙忙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小杰，是不是超市发生什么事了？”老爸关心地问。
“没什么。一点小事。”我含糊地应付一句，然后便进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我听到身后老爸叹息的声音，不过还是选择沉默。就算告诉他，除了多一个人生气担心外，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幸好，二叔还是以前那个二叔，就算看在他的份上，我也不能对二婶做什么，不过那个藏在人群中故意冤枉我的人，我可不会那么客气。
“没有人能够冤枉我!”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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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队，目标已经回家，时间在七点三十五分。”一辆蓝白色的出租车，静悄悄的停在胡同口。一个短发女孩拿着手机轻声汇报，头上还带着一顶普通的帽子，将脸遮住大半。
电话那头很快就做出指示：“注意隐蔽，继续盯着。”
“是。”女孩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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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我躺在床上，看着属性栏。“开始吧。”
一股暖流从心脏出发，直接冲向脑海。一阵迷糊的过程之后，我睁开眼睛，属性栏已经变了。
力量：5.3
敏捷：4.7
防御：2.7
智力：3.3
内气：0
强化元气：2%
智力终于三了。这是我今天的成果。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以前很模糊的事情，现在可以清楚地回想起来。从进超市后的一幕幕情景如同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中不停回放。一个个面孔不断涌现，又不断被我排除。最后，定格在一张长满雀斑的脸上。
“找到你了！”我嘴角微微扬起，透露着丝丝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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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颖躲在车里，长时间的等待让她开始迷糊。不过，就在枯燥的半个小时之后，她忽然精神一震，看着从楼道缓缓出现的身影，她悄悄拿起电话。
“吴队，目标人物出现。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正神神秘秘的外出。“
电话那头立刻响起吴队兴奋的声音。“那小子果然有问题。小瞿，你给我盯紧他，别让他发现，可也千万别跟丢了。我立刻派人来接应你。你随时报告情况。千万，千万别擅自行动。那小子很可能跟最近的黄金抢劫团伙有联系。他只是小鱼，我们现在要靠他抓住后面那些大鱼，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瞿颖信誓旦旦地说。“不过，等抓到他后面的几条大鱼，这小子能不能交给我处置？”
“你要这小子干嘛？看上他了？”吴队长调侃地说。
现在他的心情不可谓不错。最近的黄金抢劫案弄得到处风声鹤唳，那些金店的老板一齐向警察局施压。能开得起金店的人哪个不是有钱有势，这么多人联合起来的压力，就连公安厅厅长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底下这些普通警员。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上面领导三天骂一次，五天批斗一回，仍然无济于事。没想到，这回竟然会让自己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如果真让自己破了这个惊天大案，那前途还会差得了？这可是真正的名利双收。
瞿颖当然明白吴队长现在的心情，所以对他的玩笑也不以为意。不过提到这小子，俊俏的脸上露出厌恶鄙夷的表情：“没错，我看上他了。想好好教育教育他。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学人当贼，尤其是，还对自己的亲人下手。亏得他二叔那么信任他，信誓旦旦的跟我们保证。这样的人渣，我恨不得一枪打死他。”
“你可别乱来……”吴队长急忙劝阻。
“放心，我知道轻重。”瞿颖笑了笑，抬头看向目标，忽然镇住了，笑容僵硬在脸上。因为，目标正隔着一层挡风玻璃看着她。
“咳咳咳”，几声敲玻璃声，瞿颖将头低下去一点，让帽子稍微挡住脸部。这才把窗户玻璃放下来。“有什么事啊？”她镇定地问。
“空车？”
“恩。空车。”瞿颖从容应对。
“带我去新建县万达超市对面。”
“上车。”瞿颖松了口气，看来是天气太黑，目标没有认出自己。她镇定地对着手机说：“爸，我要干活了，带人去万达超市，先挂了哈。”
车辆缓缓启动。驾驶室里面的气氛很凝重。目标坐在后座，一声不吭。瞿颖担心被认出来，也不敢多说。一路沉默。透过后视镜，瞿颖仔细打量着目标。
年轻稚嫩的脸，单薄的身子，偏偏给人一种沉稳厚重的感觉，仿佛对方是个饱经沧桑的中年人一样。
……………………………………………………………………
万达超市，九点。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从超市出来。徒步走了十多分钟，路过一个黑暗的巷子口。一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人忽然停了下来，“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又去泻火啊……”一个人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精力怎么这么旺盛，中午刚去了一次，又来？”
“你小子别羡慕。哥我就是天赋异禀。”青春痘男得意洋洋地炫耀。
“得了吧杨伟。”另一个人嘲笑道：“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也就三分钟……”
“去你妈的。”青春痘男恼羞成怒，一脚踹过去，那人嘻嘻哈哈的躲开。其他几人见了，也跟着大笑。
“三分钟的巨人，哦，杨伟，阳痿……”
“哈哈哈哈……”
几个人也笑着跑开。青春痘男气的大叫：“明天老子再收拾你们。”
那些人走后，他四处看了看，随后猫着腰钻进黑胡同。
这里是这一带比较出名的花柳巷，也就是那些有技术女人的集中营。外面看起来虽小，里面位置却大得很。七转八转的都是胡同。十多家发廊店就隐藏在内。杨伟左转右转，对那些招手的站街女看也不看，匆匆而过。直到走到一个看样子很败落的房屋前。再次左右看了看，然后居然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呼”。一阵风声，杨伟打了个寒颤，感觉似乎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经过，吓了他一跳。仔细倾听，又什么都没发现。
“看来人真不能干坏事，整天疑神疑鬼的。”他自嘲地骂了一声，回身把门关上，这才摸着黑往里面走去。
这是老式的房屋，空间小，家具也很陈旧。很明显是那些老头老太太住的地方。房屋没有灯光，主人似乎睡了。杨伟凭借着记忆挪到屋子中间，轻轻喊：“强哥，强哥，你在吗？”
没人答应。
“强哥，我是小杨啊。”
“我知道。”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屋里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杨伟吓了一跳，四个大汉出现在他眼前。前后左右将他包围。
“强哥，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害我担心了半天。”惊吓过后，杨伟连忙献媚地笑着说。
四个人都是很健壮的大汉，尤其是为首的，大眼牛鼻，长相说不出的凶恶。此时听到杨伟的话，他冷笑：“担心我们？我看你是担心剩下的二十万块钱吧。”
“瞧您这话说的，”杨伟点头哈腰：“都担心，都担心。”
“放心，我们既然答应你，就绝不会食言。老三，去房间拿钱给他。”
四人当中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人走向房间。杨伟喜笑眉开，嘴里不住地说：“那是那是，强哥是什么人，出了名的重承诺……”
“对了，超市发生抢劫案，警察怎么说？没怀疑你吧。”
杨伟得意地说：“没，出现一个倒霉蛋，我故意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警察正怀疑他呢。”
“那就好。”强哥笑着说，边说边走到杨伟身边，亲密地把两只手搭在他的两肩膀上。“你办事，我放心。我就说了，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小子是个聪明人。”
杨伟受宠若惊地笑着说：“强哥，您太过奖了……”
“咯吱”
杨伟话还没说完，强哥忽然双手一合，将杨伟的脖子直接扭断。“咚”，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满是青春痘的脸上，还残留着献媚的笑脸。
“聪明个屁。”另一个光头嘲笑地踢了踢杨伟的尸体，“你要是真聪明，拿了十万块就该老老实实的躲着，就不该来这里跟我们要账！”
老三正好从房间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几个大袋子。“收拾好了。”
几人纷纷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强哥右手也拿过一个。“走吧。红毛还在等着我们呢。”
“啪”
头顶的灯泡忽然破碎，整个房屋黑漆漆一片。隐约间，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门前，幽幽地说：“很可惜，你们哪里也去不了。”
第十二章死伤
“该死的，明天我就带人来扫平这里。”瞿颖火大地看着黑漆漆的巷子。
就是因为那些站街女的纠缠，一眨眼的功夫，目标就消失不见了。看着黑漆漆的几个胡同，她头疼地不知所措。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左边的巷子忽然传出一声枪响，瞿颖脸色大变，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过去。
巷子不深，很快就跑到尽头。在瞿颖面前的是一个老式房子，门半开着，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瞿颖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她想了想，脱下一只鞋扔进去。
“咕咚”，鞋子掉地，一点反应也没有。再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她咬咬牙，拔出枪往里面一跳：不许动，警察！”然后，她就呆住了……
…………………………………………………………………………
十多辆警车停在花柳巷，吓得里面的很多人胆战心惊。个个忙不迭的跑个不停。要么就像老鼠一样躲在各个角落。不过警察这会儿没工夫搭理他们。十多名警察包围一栋老宅，透过房门看过去，里面的警察更多。
“吴局长，刘局长，孙局长。”
……
一连串的招呼声，几个满脸威严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率先问：“谁来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
美女警官瞿颖的直属上司吴队长急急忙忙过来，敬了个礼，“报告长官，第五支队队长吴向田为您汇报。”
“吴队长是吧，你汇报吧。”
“是。“吴向田再次敬礼应道。如此严肃认真，完全颠覆以往在下属眼中的形象。在场熟悉他的人纷纷心中嗤笑，不过脸上没露出一点端倪。开玩笑，这些可都是他们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大好几级的存在，谁也不想在他们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到目前为止，屋内发现七个人。其中六具尸体，一个人重伤昏迷不醒。死者两个老人，一男一女，死因是被扭断脖子。据法医检验，已经死去很多天。另外四具尸体都是男性。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一人致死原因也是被扭断脖子，其他三人则是被利器所杀，据专家估计，是死于刀剑之下。”
“死者的身份查明了没有？”
“两位老人已经被证实是这屋子的主人。被扭断脖子的一具男尸则是附近万达超市的员工。其他三人身份不明。不过在他们的手臂上，都纹有一种奇怪的图案。而且，唯一的生还者手臂上，也发现同样的图案。我们估计，他们四人属于同一个团伙。尤其是，我们在现场发现几个大包，包里面全是黄金。”
说到这里，吴向田语气难掩激动。“我们对照过了，发现包里的黄金，正是最近两家黄金抢劫案中的物品。这两家商店，一家是七天前被抢劫的金大福珠宝店。另一家，是昨天晚上发生偷盗案的万达超市……”
“等等，”有人插嘴问：“万达超市？是不是那个被掐死男性工作的地方？”
“没错。”吴向田立刻回答。
“是谁发现这里的？”
“是我手下的瞿颖同志。瞿颖，你过来一下。跟领导汇报一下工作。”
瞿颖快步走了过来，敬礼。“是。首长好。”
没想到是个小姑娘，为首的一位和颜悦色地说：“不要紧张，我们也就是了解一下情况。”
“是。”瞿颖想了一下，才开口：“我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听到这里有枪声，就跑过查看。当我过来的时候，这里就是这个样子。“
“你当时是执行什么任务？”
“跟踪万达超市的一个员工。”
“哦？是不是就是死者？”
瞿颖正要否认，吴向田急忙插嘴：“没错，是他。”瞿颖不解地看了看队长，发现他满脸严肃的样子，便压下心里的疑问。现在可不是提问的时候。
“能解释一下吗？”
“啊……能。”瞿颖正想别的，突然被问，她回过神来，急忙答应：“昨晚万达超市发生盗窃黄金案，今天上午我们去调查工作，根据现场的情况看，我们怀疑跟最近的黄金大盗有关，而且，怀疑有超市内部人员的配合，而且我们重点怀疑一个人。经过吴队长的同意，我今晚化妆跟踪这个员工，因为怕打草惊蛇，不敢跟的太紧，直到听到枪声，我就迅速过来，然后便发现这里的情况。”
“现场有什么发现？”
吴队长急忙上前：“有。请跟我来。“他带着众人走到一面墙壁上，墙壁上有一个细小缝隙，被彩色圆圈标记出来。而且地上也用彩笔画出一道人形印记。“诸位请看，墙角这位死者，死因是被利器穿过额头。尸体倒在这里，墙壁上留下这道痕迹。”
“还有这里。”他把众人领到一个沙发边，沙发后面的地面上，同样用彩笔画出一道人形印记。当然，还有大量的血迹。其实值得注意的是，厚重的沙发，直接被削成两截。“这里，是另一具尸体的位置。死因，被利器从额头劈开，虽然没有变成两半，但是……”吴向田嘴角抽搐一下，周围几个一直在场的警员也脸色大变，女警察瞿颖更是花容失色，一副要吐的样子。虽然吴向田没有说出来，但几位领导谁都明白他的意思，中国警察毕竟大多是由底层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工作经验绝对丰富。
“好了，看下一个地方吧。”一位领导体谅地说。谁知道不提还好，一提几个小警察急忙捂嘴，一个个冲到外面去，很快大家都听到呕吐的声音。瞿颖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不是她胆子大，而是刚才就已经吐了七八回，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了。
吴向田毕竟是队长，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还算不错。他强忍着呕意回答：“最后一位死者的死状最惨，被利器分成两半，头和身体分家。血都飙射到天花板上。”
几位领导纷纷抬头，果然，天花板上，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随着吴向田的诉说，原本进来还没什么感觉的那些警员，这时候无不脸色大变，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不断扑面而来，想象力丰富的甚至感觉整个屋里阴风阵阵，吹的人浑身不舒服。
“咳咳，吴局长，这事你怎么看？”
领导的素质比较比下属强。除了一开始的惊愕之外，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立刻开口说话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有四波人。一波是两位老人，他们是最无辜的。一波是那四个手上有图案的人。他们应该就是这些天的黄金抢劫案的凶徒。一波是那个超市员工，估计他就是超市的内鬼，联合第二波人偷盗超市的黄金。还有一波，我觉得应该是擅长刀剑之类的杀手。至于行凶杀人，应该分开算。老人和那名员工，应该死于第二波凶徒的手中。而第二波凶徒，则是死在第四波神秘人的手里。”
“可不可能是凶徒内讧？”有人提出疑问。
“应该不会，如果因为财务内讧的话，不可能不带走黄金。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或许是因为这位瞿警官的到来，神秘人只能急匆匆的逃跑。所以才会来不及带走黄金，还有留下一个活口。“
仅仅只是凭借这些线索，几位领导便将案件推理得清楚明朗。在场的小警察无不敬佩万分，心想：难怪对方是领导，自己只是警察。不说头脑和关系，就凭这份镇定的功夫，自己且等着修炼呢。
“好了，你们继续搜查证据，我们就先回去了。记住，那个唯一的幸存者一定要救活，并且加派人手保护。务必要从他口中掏出所有有价值的资料。”
“是。”
………………………………………………
“吴队，为什么不让我说实话？”
领导们走后，瞿颖终于有机会，拉着吴队长到角落问。
“什么实话？”吴队长反问。
“就是我明明跟踪的是孔杰，你为什么说是杨伟？”瞿颖白了他一眼，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队长，刚说的谎话就忘了。
“哦哦，这事啊。”吴向田恍然大悟的模样：“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杨伟才是内鬼，跟孔杰没关系。你觉得有必要牵扯他进来吗？”
“这个……”瞿颖犹豫，“我总觉得那小子不那么简单。”
“一个刚刚读完高中的小鬼，又会复杂到哪里去！”吴向田不以为意。
“那他为什么出现在这？我可是跟踪他才来到这里的。”瞿颖不服输地问。
“别想多了。你可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吴队长眨眨眼。
瞿颖开始没明白，不过看到队长猥琐的表情，她就领悟了。脸色通红地啐了一口：“下流。”
吴队长哈哈大笑：“这很正常。年轻人嘛，难免精力旺盛一点。我估计八成是那小子憋不住了，所以偷偷到这里来泻火，误打误撞让你破了这个惊天大案。小瞿呀，我看这是你的运道，你要发达了。”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瞿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好了，别可是了。我们先前误会了他，这回他**我们帮他掩盖一下，就当对他的道歉还有这次破案的谢礼。你就别使劲钻牛角尖了。就这样吧。我去那边看看。”
吴队长看了看她，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小姑娘还是年轻，喜欢较真。她也不想想，当时的情况，总不能说是因为跟踪一个错误的目标，误打误撞破了这个案子的吧。这样在领导心目中的印象，那得减多少分啊。何况，这件事情的确跟那个小子没关系，总不可能那个毛没长齐的小子就是第四波神秘人吧。真要这样，这世界也太疯狂了。想到这里，吴队长好笑地拍拍脑袋。优哉游哉地踱着八字步走了。
很多时候，人与事实的真相之间，往往就只差一步的距离。
瞿颖无奈地看着吴队长离开的背影。他没接触过孔杰，所以才会那么想。瞿颖毕竟是跟孔杰单独在车里待过一点时间的人。在她的印象里，那小子长相普通，沉默寡言，初看很平凡，但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身上有股矛盾的气质。看似稳重的表象下，难掩一丝疯狂的凌厉。就如同一把绝世宝剑。藏在鞘中分毫不显，一旦出鞘，刃如秋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来**？
第十三章各方
一座豪华的别墅，灯火通明，连周围都被照得亮如白昼。一楼，莺莺燕燕的笑声从未间断，数十位穿着泳装的美女在水池里嬉戏。岸上，穿着各种高贵服装的男男女女，优雅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纯白色的小方桌上，则是放满了银白色的酒杯，当然，还有名贵的红酒。
其中，最惹人注意的，是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躺在水池边蓝色的气垫上，周边十多个美女纷纷往他身上凑。也不知道聊些什么，黄发年轻人不时放肆地大笑。周围的人也不以为意，只不过眼神都若有若无的往他这边看，眼里竟然有些畏惧和谄媚。
“少爷，江西那边出事了。”一个身穿黑西装的中年人快步走到他面前，轻声禀报。
黄发青年手僵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闪。一把推开身边的几个美女，手劲很大，毫无怜惜。其中一个甚至直接被推掉进水池里。“滚开。”
美女们花容失色，急急忙忙的退开。周边谈笑正融的人也个个变色，屏住呼吸。在这里，黄发青年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举一动，牵动着所有人的情绪。
“说吧，出什么事了？”
“猎狗们失手，走了三条，抓住一条。只剩一条回来报信。”
“是谁？”
“红毛。”
“哦？”黄发年轻人有些意外：“我记得红毛是跟着火强的。怎么，是火强那批人出事了？”
“是的。火强那队五个人，只剩下他和红毛了。据红毛说，他们是在完成任务，正打算回来的时候出事的。红毛当时在外面安排路线，所以逃过一劫。”
“不应该呀。火强办事我知道，够狠，够小心。”黄发年轻人皱眉。
“听说是一个女警察坏的事。”
“警察？你确定？不是行动组的人插手？”
“红毛是这么说的。”
“就凭那群废物警察？嘿嘿……”黄发年轻人不屑地冷笑几声，沉吟一会儿，然后吩咐道：“这样，你去通知赤眉，让他去把事情调查清楚。”
“这个……”手下犹豫道：“赤眉可是e级强者，会不会小题大做？小的不是质疑您，只不过安全局明文规定，不允许入了级强者随意出手。我担心会把事情闹大……”
“用不着担心。”他摸了摸头发。“只要这次材料足够，我有绝对的把握突破到b级，到时候这点小事，没有人会同我为难。而且，火强的实力，我是知道的，虽然没有入级，但确实有f级的身手。再加上其他几个人的帮衬，一般f级的人休想拿下他，至不济，逃跑是不成问题的。所以我估计，肯定有e级的人插手。只有派赤眉去，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是。还是少爷想得周到。我这就吩咐下去。”
“让赤眉看看能不能把火强弄出来，如果弄不出来，就让他永远闭嘴。省得到时候落人把柄。还有，把那个女警察也给我带回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坏我的事。”
“啪”
他手中的水晶杯被直接捏碎。
…………………………………………………………………………
“你到底跟够了没有，不觉得自己很讨人厌吗？”我皱眉看着冲我微笑的美女，毫不客气地说道。
“谁说我跟着你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里又不是你家，我喜欢站这里就站这里，想站多久就站多久。关你屁事。”瞿颖双手叉腰，蛮横地看着我。
彪悍的话语让我无言以对。我只能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这已经是破案的第五天了。破案第二天，我便重新回到超市，正常上班。超市的员工本来还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不过下午这个瞿警官到店里说明情况之后，便没人再说闲话。转而讨论杨伟。我的生活也就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可是从第三天开始，每天我都会见到这个瞿警官。开始第一天，她只是远远地看着，不靠近我。见我没反应，第二天就直接出现在我面前，我走哪，她也走哪。现在更好，就连我现在下班等车回家，她都跟着。我实在忍无可忍了，这才直接质问。没成想，这么漂亮的美女，竟然会这样没皮没脸。果然是丑人多作怪，美女最无赖。
“说吧，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我只能试探地问。
“你这样才对嘛。我是警察，最讲道理了。你早点这么配合就好了。”瞿颖这才满意地点头，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地挨近我。一股淡淡的薄荷香从她身上发出，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跟她拉开距离。她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不过也没有再靠近，只是小声说：“你老实交代，那天晚上的神秘人，是不是你？”
“你是以什么身份向我问话？”我反问一句。
她不解地看着我：“有什么区别吗？”
“那当然有。”我瞄了她一眼，“如果是以朋友的身份，对不起，我跟你不熟。没必要回答你。如果是以警察的身份，那么我的答案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敢耍我！”她再次双手叉腰，“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我告诉你，你那天晚上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现在不过是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可别不识好歹。”
“哼哼。”我不屑地冷笑。
“你还不信？好，那你听着，你是八点二十分出门，打了一辆车到超市对面，车牌号是xxxxx。九点钟，几个员工下班回家，你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瞿颖得意地看着我，“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你怎么知道？”我脸色微变。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道理你老师没跟你讲吗？我是看你只是一个学生，所以才给你一个改过坦白的机会，要不然我早就动手抓你了。”瞿颖高傲地仰着头，如同骄傲的孔雀一般。其实心里也踹踹的，她知道的也就是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在诈那小子，还好，看样子唬住了。
我无奈地耸耸肩，“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那还问我干什么。”
“只不过是有些细节要跟你确认一下而已。”
“好吧，你问吧。我一定老实交代。”
果然只是一个小毛孩，这么经不住吓。瞿颖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整理一下思绪，便开口问：“你那么晚出去干什么？”
“跟踪杨伟。”
“为什么跟踪他？”
“我怀疑他就是内奸。”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是他？”
“你们会怀疑我，都是因为躲在员工当中有人一直在引导你们。我听出那是杨伟的声音。我跟杨伟无冤无仇，他会这么陷害我，肯定有原因，所以我就怀疑他，不过并不能肯定。”
“那你跟踪他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发生。进了巷子之后，我就跟丢了。我四处找，没发现人，很快听到警车的声音，我就吓得跑回家了。”
“你一直盯着他，怎么会跟丢？”瞿颖不信地追问。
我反问：“跟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又不是警察，没那本事很正常。”
就算是警察，也会跟丢人的。瞿颖脸色微微发红。这小子的话，好像是在故意讽刺她一样。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自己遗漏了什么似的。忽然，她看见一个捡垃圾的老头正弯腰把地上一个可乐罐扔进背后的麻袋里面，她立刻反应过来。
“不对，差点被你骗了。那天晚上你还带着一个麻袋，跟踪人不需要带麻袋吧。说，麻袋里面藏着什么？”
我脸色大变，瞿颖的眼睛紧紧的盯视着我，越来越严厉，我只能无奈地开口：“好吧。我老实交代。麻袋里面藏着木棒。我不是去跟踪他，而是想去教训他，谁让他故意陷害我。警官，我只是想想，没有真干，这个不犯法吧？”
原来是这样，瞿颖哭笑不得。搞了半天，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打架过家家，亏得自己想的那么复杂。真应了吴队长说的那句话，自己是吃饱了没事干。
“警官，问完了没有？”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问完了，滚吧。我现在看见你就讨厌。”她这么说着，自己倒是气冲冲地跺了跺脚，嘴里嘟噜着什么就走了。
“彼此彼此。”我心里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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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五号特护病房，门口两个警察看守，房间里，还有四个警察。吴队长在，不，应该叫吴大队长，瞿颖也在，不过也升级了，变成瞿队长。由她接任先前吴队长的职务。另外还有两名警员站在旁边，拿着纸笔做笔录。
“都已经七天了，你还没想明白吗？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个道理，你还要我说几遍。”吴向田不耐烦地开口。
他说话的对象，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位。左手吊着点滴，右手却被手铐靠在床靠上。听到吴向田的问话，他一翻身，直接拿屁股对着他。
“”，放了一个响屁。
“你……”吴向田忙不迭的跳开，差点被凳子给绊倒。其他几个警员也纷纷捂着鼻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瞿颖瞬间暴走，一脚踹在病人的屁股上。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那鞋跟，直接捅在菊花里面。“噗”
病人脸上瞬间变成酱紫色，吴队长等人也是浑身一紧，敬畏交加地看着瞿大美女。
“有本事你再放一个屁试试？”瞿大美女冷笑。
“臭**，总有一天你会落我手上，到时候，老子让你欲仙欲……”
瞿颖凤眼一瞪，脚一使劲，鞋跟又进去一寸。“有胆子就继续说下去，老娘让你菊花爆满山。“
所有人都紧紧捂着嘴巴。
第十四章应对
力健格斗社。
“出事了。”快刀皱着眉头放下手机。旁边雷豹穿着黑色背心，正对着沙袋猛k。这沙袋是特制的，普通的沙袋根本承受不了他一拳。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
雷豹长吁一口气，停了下来。用白毛巾擦了擦浑身的汗水，看看时间，六分三十七秒。“妈的，怎么拳速就是提不上去。刀哥，你说你一秒劈出四刀，是怎么练的？”
“拼命练的。”快刀放下电话，随口应道。
见他神色有异，雷豹忙问：“出什么事了？”
“除了金家那少爷，还能有什么事。”
雷豹拉了张凳子，坐到快刀身边：“怎么了？火强不是被拿下了嘛。”
“可是那个大少爷不愿吃亏，派人下来找场子来了。”快刀皱眉。
雷豹不解：“这事跟咱们又没什么关系，我们不是一开始就听你的，没插手这事嘛。”
“可问题是人家不这么想。土豹那些人个个训练有素，实力不错。没人会相信普通警察能够把他们拿下。他肯定以为是咱们的人暗中出手，这次派人下来，没准就是要找我们的麻烦。”
“嘿嘿，他还真霸道。真以为行动组里面就他们金家最牛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们破坏规矩在先，官司打到总部也是咱们有理，怕他个鸟。”雷豹冷笑：“我看，咱们干脆插手，把火强接过来控制住。有这个把柄在手，以后至少不会被动。“
“上面也是这个意思。金家那小子这次实在太猖狂了，竟然派手下如此蛮横的收集黄金，严重扰乱社会治安。国家安全局本来是为了维护国家安全的，他倒好，率先破坏国家安全。这次事件，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上面让我们不要畏惧，一定要死撑到底。必要时，会有人出面，压住他。“
“那你还担心什么。上头有人出面，咱们大树底下好乘凉，天塌下来有人顶着呢。”雷豹没心没肺地说。
快刀白了他一眼，“你以为那个少爷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算计他？我刚得到消息，他三天前就已经派人下来处理这事了。现在估计已经到了。”
雷豹这才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他派谁来了？”
“赤眉。”快刀满脸慎重地说出两个字。
“什么，那个疯子！”雷豹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如同被蛇咬了一般跳起来：“妈的，怎么会？上面的人是吃干饭的吗，这种要命的消息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现在求援都来不及。”
快刀满脸苦笑：“上面其实几天前就说过金家会派人来解决这事。只不过不知道具体是谁。我本以为最多也就是派f级的高手下来，凭借我们的实力，难度不大。没想到刚才狼牙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说过来的人是赤眉。”
一阵沉默。雷豹忽然试探性地说：“要不，我们还是不要插手……”说到这里，他自己脸先红了。
“你以为我没想过啊！”快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现在不是我们想退出就可以退出得了的。你以为金家为什么会派赤眉过来？真的只是为了火强吗？他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杀鸡给猴看。让其他人都知道，跟他作对的下场。“
“他难道还敢杀了我们不成？”雷豹有些不信。
快刀瞄了他一眼：“杀人或许不敢，但打我们个半身不遂还是没问题的。而且，你忘了赤眉的特殊了？”
赤眉的实力在e级强者中，实力出类拔萃。但最让人忌惮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因为他是个疯子。平时很正常，可是一旦发狂，就六亲不认。曾经一次执行任务，他不仅将敌方四十多人干掉，就连己方也有十多人丧命他手。这种危险人物，谁也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雷豹哭丧着脸：“要不我们战略性撤退？”快刀横了他一眼，雷豹老老实实的闭嘴。
“头疼啊！”快刀揉着太阳穴，烦恼地说：“没想到金家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看来得赶紧想个对策，应付过去！”
他闭着眼睛沉思。雷豹却忽然一副醒悟过来的样子，轻松道：“嗨，咱们在这烦恼什么。人是那小子杀的，我们只需要把他的消息透露给赤眉，不就没我们的事了！我们不是都商量好了，让他们去斗，我们在后面看着的吗？”
“当初的确是这样安排的。只是没料到会引来赤眉。以赤眉的实力，我估计那小子一个照面就会被废掉。就算是他身后的人，怕也未必扛得住。”
“废了就废了，”雷豹满不在乎地说：“反正那小子那么嚣张，死有余辜。”
“不行，留着他，我还有用。”快刀断然道。“实在不行，我只能动用三星点命术了。”三星点命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秘术，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动用的。
“希望那小子和他身后的人争气点吧！”他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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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出来一下。”门口的警察敲了敲门，说道。
吴队长皱眉，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死硬不开口的病人在母暴龙瞿颖的威逼下，终于开口。不过外面肯定是有紧急情况，要不然不敢打扰自己。“你们先审着，我去看一下。”
打开门，门口除了两位警员外，还有一个陌生人。吴队长不动声色的把门关上，这才问：“什么事？”
“这位先生自称是国家安全局特别行动组的成员，要求见你。”身边一个警员解释。
吴队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我就是吴向田，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好。”陌生人一边开口，一边递上一张证件。“这是我的证件，你检查一下。”
吴队长接过来，看了一下，几个铄金大字，写着国家安全局特别行动组成员刘涛。旁边附有照片和一个金光闪闪的印章。大名鼎鼎的国家安全局他是知道，但特别行动组就完全不了解。他仔细检查一下，发现没有问题。把证件递回去，“你好，刘涛同志，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听说你们这抓了一个黄金抢劫案的犯人，我是来请你们将这个案犯移交给我。”
吴队长脸色一变。黄金抢劫案可不只发生在江西。据说全国各地许多省份也出现很多起类似的案件。上头怀疑是有一个神秘的犯罪集团在后头策划。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抢劫案，而且一起轰动全国的犯罪事件。眼看犯人就要招供，自己很快就能打开一个突破口。这个时候把犯人移交？开玩笑。
事实上，警察局和安全局同属于国家暴力组织，相互之间自然存在竞争关系。黄金抢劫案轰动全国，无论是谁破了这个案子，在兄弟单位面前就高出一头，这种牵涉整个体系颜面的时候，怎么可能相让？
合着我们累死累活的抓住歹徒，你一句话就想拿走胜利的果实，当我们警察脑残啊！他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对不起，你的这个要求我们无法办到。”
“嘿嘿，吴队长，你说话之前可要想清楚，”刘涛阴笑了一下，“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们特别行动组要求的。”
竟然敢威胁我？吴向田冷着脸：“对不起，我还有事，你请回吧。”说完转身就走。忽然，他身体僵硬一下，一把尖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你干什么？”
“大胆。放下武器……”
身边两位警察匆匆忙忙退开，一边掏枪一边呼喝。刘涛不屑地看了眼他们，没有阻止。
吴队长慢慢转头，寒着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面对枪口，他却一点都不紧张，不慌不忙地说：”我们特别行动组虽然挂在国家安全局名下，但我们直属于国务院，直接听命于**。你不听从我们的命令，就是叛国，对于叛国罪应该怎么处理，还用我说吗？
还有你们，竟敢拿枪指着我，你们是不是也要背叛国家？”
两个警察脸色急变，互相看了看，不知所措。
“你们把枪放下。”吴队长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移交犯人这件事情兹事体大，我做不了主。必须请示上级。”
“这就对嘛。”刘涛放下尖刀，手腕一转，那把尖刀就消息在众人眼前。看得两个警察眼睛直发愣。“快点，我赶时间。”
吴队长走开，掏出手机小声说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电话。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笑容：“刘涛同志，我们局长说他需要当面跟你交流一下。”
“这么麻烦，我哪有那个功夫。”他不耐烦道。
“不麻烦不麻烦。”吴队长赶紧说。虽然局长没有说明行动组是什么单位，但他从局长那郑重的语气中，已经感受到行动组的分量了。所以，就算刘涛态度不好，他笑容依旧地劝道：“我们有专门的警车，把犯人押上车，先开到局里，你跟我们局长见下面，我们再直接将犯人送到你要去的地方，很方便的。”
“好吧。”刘涛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然后补充道：“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
第十五章到来
“阿杰”
背后有人喊我，我转身看过去，是孙磊。很多天没见，他瘦了许多，脸上很憔悴，神情复杂地看着我。
我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他左右看了看，“我们出去说吧。”
“嗯。”
超市对面有个亭子，是供人歇脚的地方。这会儿没有人在，我们便进去坐下。孙磊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就说，别跟个娘们一样。”我讥讽地笑他。
他没向以往一样顶嘴，反而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孔杰，上次的事情多亏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跟我说这个不是多余嘛。“
“你还认我这个朋友？”孙磊有些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我疑惑地看着他：“屁话。你怎么会这么问？”
孙磊沮丧地放开我，“现在也就你拿我当朋友。其他人都瞧不起我，每次见到我，女生们都不拿正眼看我，男的就高昂着头。”
难怪他最近瘦了这么多。“都是些无知的人，你理他们做什么。他们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不是一个胆小的人。”
“对，我不是胆小鬼。”他激动地说：“他们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误会我。我不是怕挨揍，也不是怕死，但是我怕连累家人，连累我爸妈。阿杰，你知道吗，他们是有枪，他们是黑社会。我亲眼看到的。
那天我跟陈燕看完电影之后，我一个人回家，路上那个陈浩带着五个人堵住我，要我别再缠着陈燕。我不服，就想跟他们打一架，大不了被揍一顿。可是，我看到了，他们中有一个家伙腰上有枪，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玩枪，网上更是看了不知道多少枪的图片，我敢肯定，那绝对是一把真的手枪。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家就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惹不起他们……“
孙磊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样子委屈又无奈。我没有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现在要做的，不是安慰，而是倾听。
他忽然抓住我，神情激动地看着我：“阿杰，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一脚踩碎地砖，那么厉害，你教教我……”
“你应该知道的。”我幽幽地看着他。他睁大眼睛与我对视，我点点头。示意他猜的没错。
“不可能。”他摇了摇头，“当初我们可是练了两年，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也是最近才感觉到变化的。练武好比积水成湖一样，只有坚持，才能看到效果。如果没有效果，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积累不够。”
我没有骗他，这是武学至理。只不过因为我有黑陨石的帮助，加速了这个过程。就算没有黑陨石，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走到这一步。
“你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现在还来得及。”我说。
他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摇头：“算了，你练了七八年才有今天，我如果现在开始练，还不一定能有什么成就。再说，武功练到最后，也还是敌不过枪炮子弹。我还不如用这些时间，努力赚钱，这样或许更有机会出人头地。“
我叹口气，没有劝他。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而且，没有坚定的信念，百折不饶的意志，就算走上练剑的道路，也注定走不了多远。
“对了，差点忘了来这的目的了。”经过刚才的倾诉，孙磊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身上也有了以前活泼的样子。“阿杰，最近有人在有意打听你的消息。还有人问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都给搪塞了过去。会不会是那个陈浩……”
看到他担忧的样子，我笑了笑：“你别瞎操心。陈浩的事情早就解决了。那天还是他亲自开车送我回家的呢。别想太多，有人打听也未见得就是坏事。好了，你还有什么事，没有的话我可要回去上班了。要不然经理扣我工资。”
孙磊想了想，确实，有人打听不一定是坏事。而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阿杰好端端的在这，什么也没发生，看来自己的确想多了。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没别的事了，我就先走了。我高考报的是金融管理，现在经常去图书馆看这方面的书。以后看看能不能自己创业。”
“那你加油吧。以后我缺钱了，还要你孙大老板打赏我一点。”我笑着说。
“成啊。”孙磊笑着摆摆手，转身走了，总算没有先前的消沉。
直到他走远，我的笑容消失，脸上恢复平静。孙磊说的事情我知道，那些人不只是打探我的信息，还派人跟踪我。或许是因为智力提升连带着精神力强大的原因吧，我的感觉很敏锐。谁如果多看我一眼，我立刻能够感觉的到。包括现在，还有人在盯着我。只不过我装作没发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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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队，问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转移犯人？”瞿颖不满地开口。
押犯车上，一名警员开车，国家安全局特殊行动组的刘强坐在副驾驶。犯人火强坐在前排，左右被铁窗挡着，手上和脚上带着铁烤。吴队长等几名警员则坐在后排。听到瞿颖的问话，吴队长脸色黑了下来。“这是上级的命令。”
瞿颖登时不敢多问。
看到瞿颖吃瘪，上车就一直眼睛转个不停的火强忽然嘲笑：“嘿嘿”
“笑什么笑！”瞿颖横了他一眼：“菊花又痒了？”
火强嘴角抽搐一下，闭上嘴。不过眼中却闪烁着幽深的光芒。小娘皮，你威风不了多久了。到时候看爷我怎么收拾你。
车子平稳行驶，不过前方开车的警员忽然皱眉，“队长，有点不对劲。有车子跟踪我们。”
其他人急忙透过玻璃往外看。现在是上班时间，马路上车辆不多，一辆黑色的辉腾跟在警车后面。那个警员一边开车，一边解释：“打我们从医院出来开始，那辆车就一直跟着我们。我故意放慢速度，那辆车子也跟着减速。很不正常。”
“加速，尽快赶到警察局。”坐在前排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涛忽然开口，满脸警惕。
开车的警察看了看吴队长，见他点头。便猛地一踩油门，警车呼啸着往前冲。后面的辉腾始料不及，一下子就被甩开。可是很快，他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并且很快拉近距离。毕竟是几十万的好车，性能绝对不差。没用几分钟，它便再次跟在警车后面，不紧不慢的吊着。
“队长，要不我们干脆停车，看看对方什么来路。我就不信了，大白天的，还有人敢公开袭警不成？”一个警员气道。
“不行……”
两个字，三个声音。吴队长，瞿颖，刘涛三人异口同声地阻止。吴队长沉声说：”对方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充分的准备。敌暗我明，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再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赶回局里，不要节外生枝。“
“离警察局还有多远？”刘涛问。
“十几分钟。”
“中间有没有岔道？”他紧接着再问。
开车的警员想了想，“前面就有一条。”
“糟了。”刘涛脸色大变，厉声说：“现在立刻调头。马上。”
开车的警员不解地问他，“为什么？马上就要到局里了？”
刘涛声色俱厉地喝道：“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只需要服从命令。”
警员不服，吴队长也不解地皱眉：“刘涛同志，你这是干什么？”
“先别问，快点，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刘涛一边火急火燎地说，一边急的甚至动**方向盘。车子一阵剧烈的摇晃。
吴队长怒道：“刘涛，你要害死所有人吗？”
刘涛还没有说话，瞿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急变，“队长，听他的，快。”看到吴队长问询的眼神，瞿颖急声说：“前面可能有人拦截我们。”
吴队长浑身一震，“小马，调头。”
不过，先前车身的剧烈晃动已经让后面的辉腾发现端倪，它迅速加速，直接冲向警车，看样子竟然打算撞过来。马警员吓了一跳，吴队长那些人可是坐在后排，如果撞上那还得了。他急急忙忙将油门一踩到底，总算是与辉腾车子速度齐平。不过要想转向，却是不可能。
“停车，让他撞。”刘涛寒声说。“看看是他们硬，还是我们硬。”
马警员怎么可能听他的，就这么耽误一会儿功夫，一辆箱式半挂车出现在他们眼前，十七米五的车子横挡在马路中间，将整条马路分成两截。一个人影悠闲地坐在车厢顶上，漠然地看着他们。
“呲”一声，警车紧急刹车，离挂车只相差两米，差点撞上。身后的辉腾车子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已经停了下来，离警车正好也是两米。不过没有熄火，车子一直呼呼响，随时保持能够冲锋的状态。意图很明显，只要警车敢调头，它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
“砰”
坐在车厢上的那个人直接从车顶上跳了下来，几米高却一点事都没有，平平稳稳的落地。众人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白衬衫黑皮鞋，打扮像一般上班族的白领。可是，虎眼牛鼻的长相却与身上斯文的打扮格格不入。最值得注意的，是他的额头。一道深深的伤疤笔直地从左边划到右边，似乎要把脑袋切开一样。
“完了，果然是他……赤眉……”刘涛颓废地摊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