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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蔚微蓝     盛唐绝唱txt下载     盛唐绝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0章·椒房阿监青娥老】②

    “这不年不节的,圣人又一直住在大明宫,怎的突然去太极宫举行饮宴了?”

    众人已换好了衣衫,准备出发。陈玄礼负责护卫李隆基,自然也要随驾。他越想越不对劲,转头看向萧江沅。萧江沅一见陈玄礼眼神,便将他的疑问猜了出来。

    “去了不就知道了?”李隆基安抚地拍了拍陈玄礼的肩,“今日让你先挑马,如何?”

    李隆基心知不对劲,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这是回到长安以来,新皇第一次邀请他出席饮宴,想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太上皇这个身份了他们父子一生互不坦诚,临了倒心照不宣。

    能需要太上皇必须出席的饮宴,百官属臣皆在。众人眼前,他始终是高于皇帝的存在,没有人能对他做什么,当然,这是在正常情况下。

    而不正常的情况往往前所未有,便没人能够预知。

    李隆基打算众人一起骑马前去,可临到马厩的时候,发现之前储存的三百匹骏马,竟然只剩下了十匹,还都是或病或弱的老马。

    管理马厩的宦官忙跪道:“上皇息怒,方才闲厩使派了人来,说是战马匮乏,领走了二百九十匹。”

    如今的闲厩使正是新任内侍监、内飞龙兵统领、开府仪同三司李辅国。

    萧江沅起初也和李隆基一样无甚担心,此刻心下却是一凛,便见李隆基侧头冲她无奈一笑:“我儿为李辅国所惑,恐不能终孝了。”

    陈玄礼劝道:“上皇,不如今日先不去了?”

    “他可以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便把马提走,去与不去,是我能选择的么?”

    仿佛为了印证李隆基说的是真的,有个小宦官疾奔过来道:“上皇,太极宫来人催了。”

    陈玄礼道:“那臣便多带些兵,护卫上皇安全。”

    李隆基摇头道:“应不至于那般严重。兵多了就进不了太极宫了,且你手底下只剩一些老兵,真要是有什么,想来也无济于事,还是让他们安安分分在兴庆宫等我们吧。”

    见劝不动李隆基,陈玄礼转向萧江沅,却见萧江沅正在与王承恩耳语,似是安排了什么。他的心忽然就定了几分,便再未开口。

    王承恩得了萧江沅的吩咐,领了匹老马便驰骋出了兴庆宫。

    李隆基看了一眼王承恩的背影,刚要与萧江沅说什么,便见她牵了一匹还算过得去的马来,浅浅一笑:

    “出发吧。”

    在萧江沅的执意要求下,李隆基只好独自骑了马,其他人则随后步行,慢腾腾地往太极宫行去。陈玄礼始终护在李隆基身侧,萧江沅则牵着马的缰绳。

    缰绳在萧江沅的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自皇城踏足宫城的时候,见王承恩还未能归来,她手下不由一紧。

    一行人刚过睿武门,便被数百个骑兵包围。骑兵们高居于马上,人手一柄长刀,刀刃反映着刺眼的日光,将这两侧宫墙都照亮。

    长刀皆指向了李隆基等人,最近的不过数尺。陈玄礼立即也拔出腰间的长刀,与之冷冽相对,李隆基则想下马去保护萧江沅,却被萧江沅推回到马上:

    “上皇莫慌。”

    忽然,前路的骑兵们让出了一条道路,一位紫衣宦官骑着高头大马,徜徉而出。

    见到李隆基等人的狼狈样子,李辅国一时十分想笑。他本想忍一忍,可只要一想到过去的种种,便干脆恣意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容在他脸上显得有些诡异,若是从前,只会令人嫌恶,而眼下则能让人警惕惧怖。

    笑得够了,他才重新把目光投向李隆基,唇角一扬:“圣人嫌兴庆宫太过狭小憋闷,实在不宜奉养上皇,便遣了奴婢来,迎上皇迁居太极宫!”

    陈玄礼惊道:“太极宫今日根本就没有什么饮宴?”

    “陈将军这样聪明,怎的马嵬驿还会选错位置呢?”

    “你不过一个阉奴,竟敢假传圣人口谕?”

    李辅国轻蔑一笑:“我便假传了,你能奈我何?不这样,光凭我的脸面,怎么能让上皇‘心甘情愿’地迁居呢?”

    萧江沅淡淡地看了李辅国一会儿,安抚地拍了拍李隆基的手,然后松开缰绳,上前两步。她腰背挺直地叉手一礼:“李开府安好。”

    见到萧江沅,李辅国的笑意才微微敛去了一点。他本想视而不见,可身体反应得太快,而就在他叉手的同时,他的嘴也不听使唤了:“萧开府安好。”

    “敢问一句,兴庆宫虽小,但早在尚未修缮的时候,圣人就已同意上皇居住,如今上皇在兴庆宫住得好好的,怎的圣人便突然想起来,要为上皇迁宫了呢?”

    “自然是因为圣人纯孝,想着太极宫更大更恢宏,更适合太上皇高高在上的身份昔年高祖皇帝和睿宗皇帝,不也是在太极宫居住的么,萧开府以为有何不可?”

    “萧某不信这是圣人之命。”

    李辅国的眉心颤了颤:“萧开府慎言。”

    “萧某自是不敢质疑圣人,只是正如李开府所言,圣人纯孝,所以萧某才不相信,这样不孝之请会是圣人做出来的。”

    “萧开府此言何意?”

    “大明宫因何而建,自天皇以来,为何数代皇帝都住在大明宫或兴庆宫,李开府入宫多年,不会不知道吧?太极宫地势偏低,冬日湿冷,夏季潮闷,最不适宜奉养老人。且兴庆宫比邻东市民坊,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上皇住在那里,会更舒心自在,而太极宫偌大一座,南有皇城,北有禁苑,西有掖庭,东有东宫,这到底是请上皇过来颐养天年,还是打算……软禁?”

    不等李辅国开口,萧江沅继续咄咄逼人:“就算这真的是圣人之请,那制书何在?即便不至于动用制书,圣人亲笔手书总该有一件吧?否则,上皇凭什么听李开府一个臣子的话,就凭这些……罪犯谋逆的刀兵?”

    萧江沅说完冷冷地环视一番,那数百把长刀竟似退了少许。

    在场之人谁都不是傻子,谁也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刀,更不愿为了别人,丧失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陈玄礼凉凉地补了一句:“李开府已经假传过一次圣人口谕,如今我等都不敢信,也情有可原吧。”

    李辅国默了默,冷笑道:“是不是圣人的命令,眼下还重要么?”

    陈玄礼怒道:“贼阉大逆不道!”

    李辅国对陈玄礼理也不理,只定定地看着萧江沅,倏尔声音一柔:“师父,这太极宫啊,上皇今日是去定了。”

    一直沉默的李隆基忽然垂眸一笑:“阿沅,没有皇帝的默许,他不敢如此的。”

    “还是上皇英明。”李辅国点了点头,“那……请吧。”

    萧江沅犹不肯退:“既要迁宫,上皇的仪仗何在,兴庆宫尚有许多行装未能备全,如何启程?”

    “请师父放心,既是上皇要驾临,太极宫里自然都是准备齐全的,兴庆宫里的旧物,不带便不带了。”

    “那御撵车架呢?”

    李辅国奇道:“我儿时便听闻,上皇年轻的时候,马球打得极好,围猎也出类拔萃,骑马更是一绝。犹记往年四季祭祀之时,去的时候,上皇还是乘坐御撵,返回时却嫌憋闷,非要撇下群臣,一骑驰归,这是何等的潇洒恣意?我知道上皇年事已高,这才留了几匹老马,想不到上皇竟已不济到如此地步,连匹温顺的老马都骑不得了?可惜啊,上皇儿时还曾鞭笞武懿宗,号称李唐天下,如今就算手里有鞭子,想来也挥不动了吧?”

    李隆基淡然一笑:“虽不堪,倒也骑得,只是希望随我来者,都能骑马代步而行。李开府好手段,此事应该不难办吧?”

    “难倒不难,只是不想。”

    “连你师父的一匹都不成?”

    “……师父可以与我共乘一骑啊。”

    “欺人太甚!”陈玄礼当即便向李辅国迈了几个大步,面对利刃也不退,反倒是把利刃逼退了少许。

    李辅国冷冷扫了一眼:“这宫巷狭窄,人又多,陈将军就不怕动起手来,会误伤到上皇?”

    “你……”

    趁着陈玄礼站定,李辅国道:“来人,卸了他的甲胄兵刃!”

    萧江沅立即拉回了陈玄礼,喝斥道:“五十年太平天子、当今圣上之父在上!尔等是忠于大唐的将士,不是一介宦官的私兵!如今竟敢与太上皇兵戎相见,好大的胆子!谋逆之罪,十恶不赦,李开府得圣人眷顾,自是无碍,尔等却当如何?上皇知尔等辛苦,愿力保无罪,还不快收起兵刃,向上皇请罪?!”

    话音未落,陈玄礼直接擒拿了一名将士的手,反手便将其长刀归了鞘,同时一踢将士的膝窝,使得将士跪倒在李隆基马前。浴血奋战过的将领身披冰凉的甲胄,神情冷然,目光凛冽,一声怒喝更是响彻云天:“臣陈玄礼叩见上皇,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遭的数百个将士恍如大梦初醒,纷纷收刀入鞘,单膝跪倒,三呼万岁。

    这样的转机确实让李辅国始料未及,但他很快就醒过神来:“上皇万莫误会,我怎敢伤及上皇,圣人也断然不敢如此,只是我担心上皇受身边之人迷惑,不应圣人之请,叫我难做,这才……既然上皇没什么不愿的,那便赶紧随我入太极宫吧。”

    “李辅国,下马。”

    李辅国刚一扯缰绳调转马头,便听记忆里温柔的声音彻底变得冰冷。他转过头用森然的目光询问,却听到了更加清楚的一声:

    “李辅国,下马!”

    李辅国愣了愣,忽地一笑:“师父想让我做什么?”

    萧江沅淡淡一笑:“过来与我一同为上皇牵马。”

    李辅国讽然轻哼,本不想理,却紧接着又听一声

    “静忠……”

    许久没唤这个名字了,萧江沅顿了顿,沉声道:“下马!”

【第60章·椒房阿监青娥老】③

    李辅国都快忘了,他还有一个名字。

    这字眼太过久远,久远到突然出现,便能将他凝聚的心神骤然撞散。

    他的笑容全部褪去,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他直直地盯着萧江沅,眸波几番流转,似恨似怨。可他还是翻身下马,走到萧江沅面前。

    “还记得初见之时,你与我说的第一句话么?”李辅国早就比萧江沅长得更高了。此时他垂下眸,便能看到萧江沅眼角的皱纹和两鬓的白发。有碎发在萧江沅雪白的颈侧随风而舞,他想伸手去帮她捋捋,却终究没有抬起手来。

    “你是断然不会记得的,因为那对你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我记得你介绍了他的身份,让我向他行礼。”李辅国讽然轻笑,“如今你终于又唤起我的名字,却是让我为他牵马。”

    “堂堂太上皇的马,牵便牵了,就算我如今位极人臣,归根究底,也不过是个奴婢不是?”李辅国说着转过身,与萧江沅一同牵起了缰绳,开始往太极宫里行进,“你不必如此担心,前头便没什么了,今日为的,本就只是迁宫而已。”

    至于方才的架势,不过是他故意摆出来,吓吓李隆基的罢了。他就是想看到李隆基从高处跌落之后的惨状,憔悴也好,狼狈也罢,只要不是从前的那些讨厌样子,他都乐见。他甚至想过,会不会有朝一日,李隆基也会向他下跪,捧着他的靴履,低入尘埃地恳求他。

    李隆基说得对,没有新皇的默许,他不敢太过分,毕竟今日权势得来不易,他还想长长久久地享受下去。

    可惜的是,新皇不仅默许,其内心深处恐怕还希望见到,李隆基被他折辱,就像新皇昔年被李林甫死死压制一般。

    李辅国看得很清楚,新皇对李隆基的恨意一点也不比他的少,还更悠长更深刻,似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既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如今的李隆基对他来说,不过一只微末蝼蚁,生死荣辱都在他股掌之间。他曾几何时无比盼望有这一日,可这一日真的来了,一时的欢喜和痛快过去之后,他却只剩下空虚和茫然。

    他把萧江沅、李隆基和陈玄礼都关进了神龙殿,随行的老兵则直接带出宫去遣散。神龙殿四周的宫墙和宫门都被他派人严防死守,不容他们踏出神龙殿宫墙一步。

    宫门缓缓关上。熟悉的紫衣背影逐渐隐在宫门后,李辅国静默地望着,终是什么都没说。

    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你这阉奴好生厉害!”

    李辅国转头一看,竟是太子与和政公主,在王承恩的带领之下赶了过来,方才的话便是出自和政公主之口。

    新皇不比李隆基猜忌儿女,对于长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和三女和政公主最为信任疼爱,李辅国虽位高权重,但还没到肆意猖狂百无禁忌的时候。他恭谨地向太子与和政公主行了礼:“不敢当公主夸赞,只是竭诚尽忠,办好圣人交待的事罢了。此刻上皇已然迁宫,奴婢也要尽早返回大明宫,向圣人复命了,告退。”

    “且慢。”和政公主不吃这一套,“阿耶让你为祖父迁宫,可没让你出兵软禁。”

    “奴婢怎敢软禁上皇?这都是为了保护上皇不被外人所扰,免得上皇一时糊涂,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有碍大唐安稳。听闻公主通达明理,又是圣人最贴心的女儿,想来圣人的心意,公主定能领会。”

    “你的意思是,这是阿耶的……”

    “三娘。”沉默已久的太子忽然开口。

    和政公主与太子乃同母兄妹,兄长又是太子,故而一听他开口,她便立即缄口,稍退了半步。

    太子温然而笑,虽客气却看不出真实的喜怒:“护送祖父迁宫一事,本该是我等子孙出力,今日辛苦李开府了。”

    “不敢当。”

    “太极宫这么大,各个宫门也有守将,若是为了保护祖父,何必局限于神龙殿一处?”

    “殿下有所不知。大部分宦官宫人都在大明宫,太极宫只留了数十人负责日常打扫,上皇年事已高,若是任他在整个太极宫里来去自如,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奴婢等顾之不及,后果实在担待不起。”

    “那若是从大明宫里抽调些人手过来呢?”

    “大明宫里人手尚且不足,兴庆宫里那些宫人宦官都是要带回去的。况且上皇晚年颇喜清静,身边又有人侍奉,想来也不喜欢太多不相干的人在。”

    “李开府指的不会是萧开府吧?若我没有记错,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需要人照料。”

    “殿下放心,照料上皇等人日常起居之人,奴婢还是安排好了的。”

    “李开府行事周到,难怪阿耶器重。只是我仍有些担心,不如把宫门打开,再放个人进去。”

    李辅国看了一眼太子身旁的王承恩,没有应声。

    太子继续道:“阿耶这是要奉养祖父,日后我等子孙还会常来尽孝,这宫门一直关着,恐不大好。姑母们若是见到了,只怕要伤心流泪,寻阿耶哭诉,若是我那个姑祖母,大闹紫宸殿也说不准。这若是传了出去,天下人要如何看待阿耶?李开府可莫要一时糊涂,辜负了阿耶的一片孝心啊。”

    “殿下所言甚是。”李辅国只稍稍一想,便命人将宫门打开,把王承恩放了进去。

    待李辅国告退之后,和政公主奇道:“阿兄怎的对他那么客气?”

    太子朝宫门郑重一礼,转身便走。他凝视着李辅国的背影,低声道:“他如今的权力,可比昔年萧开府最盛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将来……我或许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和政公主忙跟上去:“阿兄是说,张皇后她……”

    太子朝妹妹摇头一笑:“生母更疼爱自己的儿子,人之常情,只不过……”

    “只不过,她自疼爱她的,不能妨碍到你。”

    “三娘真是聪明。”太子忍不住摸了摸妹妹的头发。

    和政公主躲道:“我都是四个孩子的阿娘了……”

    “你不进去看看祖父?”

    “……我更想去找阿耶问个清楚。”

    “问了又能如何?对外,阿耶还是个孝子,就算真有那样不孝的心思,也不能宣之于口。”

    “我不信阿耶是这样的人,他就不怕你有样学样?”

    “祖父和阿耶之间的事,说不清楚的,你我还是不要插手得好。”

    听阿兄都这样说了,和政公主只好暂时作罢。

    迁李隆基去太极宫,自然是新皇的旨意。他可以好好奉养父亲终老,却不能给他任何起复的机会,太极宫比兴庆宫更让他放心。至于李辅国的所作所为,他就算想不到具体的,也知道个大概。他不反对,也不干预,最多在危及父亲性命的时候,帮上一把,就像他当年做太子时,父亲对他的那样。

    再无其他。

    王承恩刚踏进神龙殿,便见一个容颜年轻却已有白发的宫人,正好奇地绕着李隆基打量。

    这神龙殿内外,就只有这一个宫人?

    神龙殿倒不像兴庆宫那样破败,是真的被修缮过,入眼皆是天家富贵,可落在王承恩的眼里,却更像是一个冰冷的金丝牢笼。

    他万分难过和自责,若是他把太子与和政公主早点请来,可能此时,上皇都回到兴庆宫了。

    不行,他得打起精神,上皇若要在此处度过余生,只凭那一个宫人定是不够用的,他得担负起照顾上皇和师父的责任来。

    他刚走过去两步,就见那宫人嫌恶地皱起了眉,语出惊人道:

    “……怎么老成这副样子?”

    王承恩任是脾气温软,此刻也不由得大怒地冲了过去,挡在李隆基身前:“你……你这小小宫人,竟敢如此放肆!”

    说完,王承恩向李隆基、萧江沅和陈玄礼行了礼:“奴婢来晚了,还请上皇降罪。”

    不等李隆基开口,宫人凉凉地道:“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能降罪呢?”

    “你!”王承恩刚要上前,就被萧江沅拉住。

    萧江沅淡淡一笑:“这位阿监,时辰也不早了,是否该准备午膳了?”

    宫人“嗯”了一声,抬眸定定地看了一眼李隆基的脸,忽地轻哼转头,便往殿外走去。

    萧江沅和陈玄礼纷纷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李隆基。

    李隆基也被这个宫人弄得又愣又恼又无奈,见萧江沅和陈玄礼的眼神过于明显,轻咳道:“我不认识她,我也没见过她。”

    这声音不小。宫人刚迈过门槛,脚步便是一顿:“午膳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便消失在殿门口。

    李隆基扶了扶额:“我真的没见过她。”

    萧江沅淡淡地环视了一番:“这里确实比兴庆宫要好一点,只是我们几个人要同住,也不知床榻够不够用……”

    “阿沅……”

    萧江沅就像是没听见一般:“承恩,你态度好些,去与那个阿监一起准备午膳。陈将军,你我一同去看看床榻?”

    王承恩和陈玄礼立即应声,跟着萧江沅一同离开,留下李隆基一人独自凌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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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绝唱介绍:
大家好,我叫李隆基,家里行三,故为李三郎, 后世的人称我为唐玄宗或唐明皇。 我爱上了我的祖母武则天——晚年极为宠爱的一个宦官, 然后发现我的情敌有:我的祖母、安乐公主、上官婉儿、杨玉环…… 情敌都是女人的滋味,你们懂么? 我一生之中向他求了四次婚,想让他成为我的人,你们猜他怎么说? 直到最后,他都骗了我……盛唐绝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盛唐绝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盛唐绝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