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不完美的结果
电化神经。
特性提取的速度出乎莫歌意料的迅速。
其实树根之间的信息交换也并不一定是通过与地球生物类似的神经细胞完成的，但是为了方便称呼，莫歌仍旧觉定这么称呼它，反正最终整合也将是在自身神经系统上完成的。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在如今变得光怪陆离的感知空间里，莫歌觉得自己对于生物特性和身体状态的感知更为清晰了，定位生物特性的速度也有所加快。
这个变化是与艾娃进行感知共享之后才出现的，或许那短暂的过程除了一些莫名的感悟之外，还有更加现实的好处。
之后，就是将提取到的生物特性整合到自身当中了。
毕竟是神经系统方面的改造，即便是莫歌这样的老司机，对于这个过程也同样显得小心翼翼。
虽然在之前就曾经讨论过，意识、或者说是灵魂也并不一定只能以神经系统这么个物质基础作为载体，但是如果神经系统发生改变，那么同步对意识产生影响几乎是肯定的。
否则那些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也就不会生效了，而脑部神经的损伤也同样有可能导致性格的改变。
所以，莫歌一开始的改造非常谨慎，先是从离大脑最远的尾刃末端一步一步进行。
这是个精细的工作，还好莫歌基本上只要把握大方向就可以了，将潘多拉树木之间电信号的传递方式融入神经细胞，改变神经细胞之间通过化学突触间接传递神经冲动的模式。
实际上，在莫歌不可见的层面下，神经细胞的形态也同步发生了一点改变，在神经细胞的外壁、特别是长长的轴突周围，新的细微结构正在生成，那是一层薄薄的绝缘层，可以防止电信号受到干扰并且增强传导效率。
整个过程稳步推进，从尾刃末端到尾巴根部，顺利完成了这一步的莫歌尝试着控制尾刃卷曲甩动，左右横扫，发现仍旧控制自如。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感觉响应速度确实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得到了初步成果的莫歌欣喜不已，又紧接着从四肢开始进行改造，然后是腹部，之后是胸腔，最后才是头颅面部。
总之一切就是遵循稳步推进的原则，甚至谨慎的他进行的还都只是体内周围神经系统的改造。
至于位于颅骨内部以及脊椎内部的中枢神经系统则被留在了最后。
然后，改造进度止步于此。
当莫歌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尝试着改造中枢神经系统的他却突然感知到了危险。
那是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似乎本能正在提醒着他，如果敢对中枢神经系统下手，那么他将面临不可测的巨大风险。
为何会如此？
莫歌一时间踌躇不前，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但是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
实际上，莫歌对于神经系统的了解虽然算不上有太大误解，但是却还是存在着认知的不足。
他之前关于神经系统整体改造的设想，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改变神经系统之间通过化学信号间接传递神经冲动的机制展开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种看似没有效率的传递方式，实际上却是非常的重要。
甚至于，他心心念念的那种纯粹电信号传导冲动的神经系统，在地球生物体内本身就是存在的。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地球生物神经细胞之间产生相互接触的关键结构突触。
突触是神经元之间在功能上发生联系的部位，也是信息传递的关键部位。
之前所谓的化学信号转递机制，正是通过其中一种突触结构来实现的化学突触。
但是在地球生物体内，实际上还存在着另外一种突触结构，被称之为电突触。
两者的区别就在于，化学突触通过释放特殊化学物质作为传递信息的媒介来影响突触后神经元。
而电突触，它的信息传递是通过神经膜间的缝管连接来实现的，不需要神经递质来介导，而是电信号直接传递。
电突触的信号传递速度更快，消耗也更低，这样看来是不是更有效率，更为先进？
然而实际上，电突触这样的结构却只在低等脊椎动物和无脊椎动物体内大量存在，高等脊椎动物体内则极少。
这是为什么？
简单来说，电突触最致命问题在于，通过电突触直接传递的电信号具有双向性，因而突触前和突触后的划分在电突触中并不是绝对的。
这就造成了一种结果，两个信号同时产生，甚至多个信号汇聚的时候，这些信号就会形成极为严重的互相影响。
比如假设你突然想要尿尿了，通常我们可以通过大脑在一定时间里克制这种身体上的冲动。
但是如果你的神经都是通过电突触传递信息，两个信号将很可能就会出现互相干扰，到时候会不会直接尿出来或许就得看运气了……
而化学触突就不存在这种情况了，由于神经递质的作用，可以保证信息传递的单向性，更好的帮助大脑工作。
甚至化学突触还可以保证突触后膜选择性的接受前膜的信息，身体冲动什么的，大脑知道一下就好，也用不着疲劳轰炸嘛。
除非真的已经憋不住了……
另一方面，化学突触还具有疲劳效应，习惯化、敏感化、长时程增强、长时程减弱等等看似不是太有效率的状况。
然而这一切的种种，对于大脑的学习和记忆等高级功能都有着非常重要意义。
做一个简单的比喻，电突触形成的电信号神经纤维就是一条电线，而化学突触形成的神经纤维就是附加了诸如半导体pn节、电子管、电容器等等会对电信号产生影响的电路。
一堆纯粹的电线堆积在一起，那仍旧只是一堆电线。
但是一堆电子元器件连同导线堆积在一起，通过合适的组合，却可以形成集成电路，甚至是最终构成计算机。
虽然关于大脑如何进行思考，如何形成自我意识，这个话题还远远超出了如今科学研究的极限。
然而关于化学突触的重要作用却是基本可以肯定的。
而且如果把一个化学突触只当做一个最为简单的半导体晶体管，那高等生物所拥有的“晶体管”数量也将是个非常可怕的数量级。
更何况化学突触的作用还远不是只有两种状态的晶体管可比。
讨论有点长，但是回到最初的问题，如果莫歌将整个中枢神经系统中的化学突触全部改造掉，那么很有可能，他的自我意识将无法再依靠这个只是一堆传输结构堆积起来的东西进行思考了。
实际上，要不是莫歌如今莫名增强的自我意识，此时将全身的周围神经系统都改成了电化神经的他，或许对于身体的控制力反而会下降很多。
身体的本能行动很可能会时不时脱离大脑主观意识的掌控。
或许在潘多拉星球之上，由无数树木构成的庞大系统所诞生的艾娃，之所以从未在莫歌面前显露出清晰的自我意识，正是受到这种情况的影响？
不管怎么说，对于神经系统方面的改造，基本上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第152章 收获统计
这对莫歌来说，算是一次不太成功的改造。
没能强化改造中枢神经系统的他，对于越发成长起来的身体控制能力只能说是有所改善，却没能彻底解决问题。
知识上存在缺漏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走了一点弯路。
关于电化神经方面，实际上根本不需要舍近求远，地球生物身上，甚至在他身体里本身就拥有着这样的结构。
而在莫歌不知不觉间在神经细胞之外形成的绝缘层，地球生物同样存在着类似的结构，那就是神经细胞轴突外围包裹着的髓鞘结构。
还好，上天或许还是照顾着笨蛋的，如果进行专门检测试验的话，研究者就会发现，莫歌新生的电化神经还是会比地球生物的类似结构效果更加优异一些的。
而且不管初衷如何，如今的莫歌对于神经毒素的抵抗力也将大大加强。
只要毒素没有直接进入神经中枢，那么相应的毒素就根本没有生效的基础。
以莫歌如今的能力来说，神经系统方面的改造也算到此为止了。
当然以后也并非就无法可想。
比如假设他最终可以发现灵魂的其他存在方式，那么身体对于他来说或许就只是一个可以更换的载体了，**具不具备思考结构或许就不再重要。
另外一种情况，则是当他能够深入到足够的微观层面，或许就可以自己设计一个类似电脑结构的，依托于电信号运行的神经系统。
只是整个工程的复杂程度肯定会非常可怕……
这个暂且不再讨论了。
忽略了这个问题之后，莫歌就开始处理如今背上的那对巨大负担了。
直接去除抛弃肯定是不可取的，这也太过于浪费了些。
而如何在保留一定作用的情况下又不影响自己平常在陆地上和海洋中的活动能力，莫歌也早有考虑。
他控制着多余的细胞组织进行自融，骨骼则被重新吸收。
这些都是生物本身就具备的能力，比如海鬣蜥就具有在必要的时候越长越小的神奇特性，区别只是在莫歌的控制下这个过程被极限加快了而已。
然后，当这些营养物质大部分被从新回收之后，莫歌就开始了新肢体的塑造。
在原本巨翼生长的地方，一对与原先截然不同的肢体正在生成。
它并没有太复杂的外部结构，只是简单的分成几截，末端收敛成锋利的刃面。
没有指爪，没有翼膜，依然是银黑色的甲壳并没有像身体其它部位那样层层叠叠的覆盖，反而是整体形成了较为光滑的表面。
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昆虫的节肢。
实际上，这确实是莫歌模仿昆虫节肢做出的设计，刚好异形素材也能够提供相应的外骨骼结构。
只是与正常的生物肢体不同，这对生长于背上的肢体运动方向将会比较特殊。
几天之后，莫歌的躯体改造工作算是完成了。
实际上，他这次的整个改造过程也是出乎意料的快。
虽然莫歌没有准确的计时工具，也并不能准确知道正常情况下需要多少时间，但是身为老司机的他对于整个过程还是有所预估的。
如今出现这样的变化，算是意外惊喜了。
看来关于那个色彩斑斓的感知空间，还有很多值得探索的方面。
然后，破开了地表的莫歌抖落了满身的泥土，在这无人的荒岛上伸展着筋骨。
悠哉游哉的走向海边，莫歌全身得了好动症似的扭来扭去，显得挺开心的样子。
此时他的身后已经没有了那对站立起来之后会直接拖行于地上的巨翼，去掉了这个负担的莫歌顿时觉得清爽了不少。
然后，仍旧是挖出一池渗透的海水，莫歌通过水面观察着自身。
粗略看来，整体形态上与他没有长翅膀前变化不算太大。
但是这也只是表面而已。
莫歌一边搔首弄姿，一边在心里整理着那段漫长旅程的收获。
首先，最为直观的是体型上的变化。
在进入阿凡达世界之前，莫歌原本的直立身高达到四米出头，身长则有八米以上，整体比较修长且尾巴占去了身长的大部分，因此体重算是比较轻盈，大概有两吨多。
而如今，莫歌在潘多拉星球上好吃好喝的过了三个月，虽然期间对身体也没少折腾和改造消耗，最终体型还是暴增了一大截。
此时，他的直立身高已经有五米出头，垫个脚尖儿差不相当于两层楼那么高，也算得上是庞然巨兽了。
身长达到了十一米以上，而体重更是接近五吨。
嗯，仍旧显得比较苗条。
其实本来他的体重或许还会比现在更重一些，但是由于不需要承担那副巨翼了，背部和延伸到腹肋部位的许多肌肉就没有那么大的需求了，因此被莫歌适当去除了一部分。
再加上空心碳素骨骼相对来说更为轻盈的自重，因此才最终体现出如今的状态。
似乎已经引申出了一些其它方面的收获，那么就好好统计一下吧。
除了体型方面的变化之外，莫歌在阿凡达世界里的收获大致如下：
碳素空心骨骼，在拥有极其优秀物理性能的同时，还具有较轻的自重。
潘多拉肌肉，在同样横截面积的情况下，可以拥有比起地球肌肉超出百分之五十的力量输出。
嗅觉强化，来自于潘多拉死神兽，足以在十英里之外通过空气中的气味寻找到猎物。
四眼系统，即便不是在空中飞行这样的高速运动状态，这种极端强大的感官能力也将在大多数时候让莫歌受益。
鸟肺，来自于伊卡兰，虽然不再需要飞行，但是这种高效的呼吸功能依然非常有用，特别是与心率超频的高消耗非常搭。
异形强酸，暂时只延伸到尾部末端，却也足以形成一种非常可怕的武器了。
六肢系统，虽然现在取消了巨翼，但是新生的肢体仍旧需要这个系统的支撑运作。
还有就是刚刚诞生的电化神经（周围神经系统）和节肢副肢了。
第153章 节肢副肢
所谓节肢副肢，就是莫歌马上要展示的那玩意了。
在他原本生长着巨翼的背部位置，此时看起来已经没有了那么高耸坟起的骨骼肌肉组织，显得平缓了许多。
然而此时在他那参差背鳍的两侧，却多出了两条长长的突起，其上隐隐可以看出几道与背部甲片之间的缝隙。
而随着莫歌的心意，那两道突起蓦然开裂，伸展开来。
随着几处折叠关节的活动，莫歌的背后突然向前、向上伸展出一对末端呈锐刺状的节肢状肢体。
嗯，将之想象成类似铁血肩炮的结构就很形象了，虽然两者的作用差别巨大。
这对肢体平常大多数时候都会折叠隐蔽于莫歌的背上，形态上也做了特殊处理，扁扁的边缘可以保证收回之后基本看不出太多痕迹。
它们采用的是外骨骼设计，其中并没有内骨骼支撑，只有一些碳纤维化的骨片作为传动结构。
其运动模式比较单一，但是由于肌肉的附着面积很大，所以硬性力量输出应该比较优秀。
之前就讨论过，决定肌肉力量输出的最关键点，就是肌肉组织的横截面积，因此增加附着点是个好办法，并且短肌肉的效果也会比长肌肉更好。
地球昆虫的力量表现相对优异，除了最关键的小体型因素之外，这种外骨骼结构也是一大原因。
至于为何脊椎动物最终进化出骨骼和骨骼肌系统，大概是因为这种结构的肢体灵活度更为优异吧。
转身扭脖子翻转手腕这种事，还是脊椎动物做起来比较溜。
莫歌之所以如此设计，当然跟他对副肢的定位有关。
已经拥有了相对灵活四肢的他，其实并不太需要再加一对作用类似的肢体。
因此，在莫歌的计划当中，背上的这对新肢体将作为纯粹的武器来使用。
相比灵活性，还是威力强大与否更让莫歌在意。
而且这样一来，这对副肢的操作难度也将大大降低，可以减少许多对于他原本运动模式的影响。
分析得再多，也不如实际试验一下来得直接。
莫歌走到一块海岸礁石的边上，先是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嘴里“嘎昂”叫着，一爪子狠狠呼扇了过去。
话说，其实他原本是想发出一声“阿哒”或者“哦啦哦啦”之类呼喊的……
经过多次强化和特化生长的麒麟臂果然给力，在海水侵蚀中屹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冷硬岩石，在莫歌的巨力和利爪下被直接抓碎了一大块。
而在那碎口的最底部，则是几道更加深刻的划痕，那是莫歌锋利的指甲在岩石上划出的痕迹。
被莫歌这一爪挖出的石头，少说也有几百公斤的分量。
就是石头的硬度带来的反震力也让他的爪掌隐隐发麻疼痛，这种硬碰硬的行为在战斗中还是能免则免为好。
然后就是新生副肢的对比试验了。
一对粗长的节肢高高扬起，在阳光下反射着隐隐的冷厉锋芒。
然后，两道迅疾绝伦的阴影在刹那间一闪而过，完全分不清前后的两声闷响混在一处。
碰！
石屑如子弹一般飞溅，动静却远不如莫歌挥出爪击的时候。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这次攻击的效果更差。
由于力量的集中，副肢的突刺并没有造成攻击点之外的太大波及，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副肢末端锋刃的穿透力却得到了极限的强化。
即便是坚硬的岩石，在巨力加持的尖端突破攻击模式下，也如脆弱的泡沫塑料一般被刺出两个深邃的窟窿。
稍微花费了一点力气才将因为机械摩擦而剧烈发热的副肢锋刃从石头里拔出。
莫歌大概比划着估算了一下，自己刚刚那一下，足足在岩石上刺出一个深达一米左右的深坑。
这种威力已经足以穿透莫歌之前所碰到的任何生物的皮肤或者装甲。
即便是最坚硬的甲龙背甲或者锤头雷兽的外皮也不例外。
只是直接插在石头上的剧烈冲击和摩擦力也使得副肢的刃部出现了明显的破损，整个节肢的关节和肌肉也承受了巨大的负担。
类似这样的攻击，估计发动不了几次这对副肢就将后续无力了。
好在，这种硬碰硬的情况总归不会时常出现吧。
这倒也再次让莫歌想起了关于鳞甲材质如何继续加强的问题。
总体来说这对副肢的攻击能力还是能够让莫歌满意的，而整体伸展开来接近五米的长度，也足够莫歌攻击到身前的许多目标了。
趁着这个机会，莫歌干脆将自身的其他攻击手段也试验了一遍。
什么大脚踹击，大嘴啃咬就不说了，其试验的重点还是在尾刃的攻击对比上。
经过一番测试，莫歌发现尾刃的最长加速距离突刺倒是与副肢的全力刺击威力相差不大，但是攻击频率方面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
经过莫歌特殊设计的强力副肢，发动连环刺击的时候攻击频率将非常可观，并且在保持高频率的同时，其威力也仍旧能够保障。
只是如果从灵活度方面来考虑的话，副肢就显得过于机械了点，基本只能向前直线刺杀，而尾刃却拥有卷曲自如的能力，攻击范围也更加泛。
并且如今莫歌的尾刃可不只是物理攻击了，异形强酸的存在也极大加强了其威胁程度。
总体来说，莫歌的收获到此基本整理测试完成了。
可以说，在阿凡达世界中这段算得上漫长的旅程并没有浪费。
虽然耗时颇长，但是整体的收获也是无比巨大的。
不仅从肌肉、骨骼、神经等方面从根本上强化了莫歌的身体本质，更是在感官、辅助能力、攻击能力方面也有着长足的进展。
非常全面彻底。
可以说，这是莫歌开始诸天之旅以来，在单个世界里收获最多的一次。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巨大的变化，让莫歌突然觉得自己也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毕竟地球环境虽然仍旧是他最熟悉的，但是从众多潘多拉生物身上提取的特性和全新的身体形态，也需要一点适应环境变化的时间。
于是，莫歌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在岛屿周边厮混了一阵。
然后，当他再度感觉无聊透顶的时候，莫歌就跳进了海里，继续展开了自己未知的旅程。
第154章 行进路线
世界匹配：长城，进度9.6％
莫歌在空闲之余也沟通了诸天玉牌，知道了下一个可以经历的奇异世界。
《长城》这个词对于莫歌来说当然很熟悉，但是作为电影名称的话，就显得有点辨识度不足了。
还好，当他联想到自己所经历的那些诸天，不是外星生物就是变异生物，或者就是通过科技手段制造的史前生命。
其中的规律也非常明显了，反正非人生物都占据了其中很大的部分。
以此推论的话，莫歌倒是想起了一个电影，应该就是自己接下来可以经历的世界了吧。
这个电影中的怪兽，貌似也是来自于外星？
倒是终于可以进入自己听得懂语言，以自己熟悉的那个文明的古代作为架空背景，这点也让莫歌觉得蛮新鲜期待的。
不过时间还有很多，暂时来说还是专注于在自己家乡的轻松游历吧。
已经成长到莫歌如今这个地步，正常地球生物对他的威胁力再度降低。
即便是占据食物链顶端的恐怖直立猿，莫歌也没有原本那么满怀戒惧了。
莫歌并不否认自己对于如今人类科技武器的恐惧，毕竟即便是他的那位家长，在人类远称不上极限的武器装备面前，也只能无奈丧命。
还好在潘多拉星球之上，莫歌与人类终于第一次正面对抗，还是参加了一场算得上规模不小的战争。
凭借自己力量在战争中大放异彩的莫歌对于人类的科技武器终于有了切身的体会。
他知道了自己的极限，并且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会被一些常规武器轻易杀死的存在。
原来自己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认识到这一点的莫歌行动上自然少了许多顾忌。
当然，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稍微轻松一点无妨，如果真的引起人类足够的重视，真正面对那些尖端科技武器，那根本和找死没区别。
暗暗开心又不断提醒着自己的莫歌心情不错的继续沿着海岸前进。
只是如今他行进的方向，却不是预定中的南面，而是沿着相对较浅的大陆架转而向北。
这并不表示莫歌的行进计划已经改变，只是为了不在无垠大洋中迷失方向，莫歌并不会太过远离大陆。
因此在很多时候，在经过一些半岛或者大陆的凸出部分的时候，难免就会多绕了些路。
不过反正莫歌时间有多，在家乡这边没有什么必须任务的他，甚至于很多时候连时间流逝都不太在意。
反而是诸天玉牌的匹配进度之类的，成为了他作息的广义闹钟。
反正只要不会耽误了穿越的行程就好。
甚至于诸天世界的时间流逝与家乡这边是否一致，莫歌都不太关心。
除非家乡这边的时间流速快得超乎想象，那么莫歌或许还要担心人类什么时候突然在长时间发展之后科技进步到可怕的地步。
否则对于一头怪兽来说，时间的流逝又有什么关系。
说是这么说，通过自己栖身的海岛景物在他穿越前后的变化规律来看，至少莫歌家乡这边与其他诸天的时间流速应该是相差不大的。
短则几天，长则三个多月，海岛上的变化还是基本符合相应时间该有的变化。
悠哉悠哉的在海里巡游着。
虽然很有点随波逐流的意思，但是莫歌还是渐渐发现了一点与计划中不同的迹象。
他发现自己如今所巡游的海域，相比于之前长期待着的地方，似乎平均水温出现了不小的变化。
原本温暖舒适的热带海域水体，似乎正在渐渐变得寒冷。
如果这种情况只是偶尔发生并且很快恢复，莫歌也不会太奇怪，毕竟海洋里由于不同温度的洋流的范围影响，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然而此时似乎情况还是有些不同。
并且海域里生活的生物种群变化也似乎太大了一些。
莫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
而实际上，他确实是走错路了。
此时的莫歌，已经穿过了巴拿马运河，从大西洋来到了太平洋的海域。
如果拥有足够精确的底图和定位系统的话，莫歌就会发现，自己正在沿着北美洲的西海岸一路向北。
渐渐接近了斯科特海域。
怎么办？沿路返回，直到回到熟悉的热带海域？
这个念头只是在莫歌脑子里一闪而过，就马上被忽略掉了。
好怪兽不走回头路。
但是这样一来大概就不能到达位于南美洲哦哦亚马逊流域了呀。
那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莫歌也想不出那里对于如今的自己还有什么价值。
其实或许还是有的，只是即便是真的到了那里，估计还是得经过非常仔细的探索，还有运气的眷顾才能真正得到收获了。
实际上，已经隐隐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来到太平的莫歌反而有了其他打算。
那是关于接下来从哪方面继续加强自己的一些想法。
比如澳洲的那些剧毒生物，比如大名鼎鼎的雀尾螳螂虾。
毕竟对于自己diy设计出来的外骨骼节肢，莫歌也远无法肯定就是已经达到了完美的结构，因此借鉴一下其他生物的类似结构也很有必要。
诸如一些普通的昆虫当然也不是毫无价值，但是如果要借鉴的话，当然还是越优秀的越好咯。
只是如今的问题就在于，莫歌如何找到那些自己心目中的目标。
雀尾螳螂虾莫歌不清楚，但是它的近亲莫歌知道亚洲海域并不少见。
然而该怎么过去呢？莫歌就说不好了。
在这方面，还是人类做得最好。
个体的力量强大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甚至于更加精确的导航能力也同样对此没辙。
莫歌也不是没想过收集那些拥有通过地球磁场进导航的生物素材。
甚至于如今的他对于地球磁场也能够做到一些识别。
然而只是知道方向又怎么样，他通过太阳的起落不也是能够知道方向吗？
没有足够精确的地图，没有相对稳定的参照物，所谓的全球定位根本是空中楼阁。
除非莫歌可以亲身游历整个地球的所有地方，并且记住所有地方的对应磁场特征，所谓的定位或许才能实现。
那些鸽子、鲸鱼、候鸟之类的生物，确实会通过地球磁场导航，然而它们的行进路线也只不过是无数年里本能刻印的结果。
第155章 科尔特斯海
科尔特斯海。（上章记忆有误）
或许称之为加利福尼亚湾会让人更加熟悉一点。
莫歌并不知道自己所身处地理位置的这些名称，但是海水温度的明显变化和海中生物种群的变化却是极其明显的。
一路向北的莫歌已经沿着墨西哥的西海岸巡游了不短的距离。
实际上他从初生以来，所停留的区域也一直在北美和墨西哥的周边海域，纽约湾、墨西哥湾、加勒比海、科尔特斯海，基本上算是走了个遍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游泳速度太慢，主要是没有急着赶路的莫歌被太多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东奔西跑的，又时不时会在某个海岛上停留，这才使得他在整个地球版图上也才涉及了那么一点点地方。
就比如这几天，莫歌一路上就是一边游览着与原本海域迥然不同的海底风光，一边寻觅着没见过的各种物种尝鲜，一点都没有想要快速前进的意思。
在这段时间里，大一点的诸如海龟、鲨鱼，小的包括各种小鱼和贝类，莫歌着实发现了不少新鲜海货。
并且他发现随着自己的前进，生物的种类数量还在增加。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科尔特斯海的陆地物种多达695种，这还仅仅只计算了动物和植物，而真菌、原生生物和藻类并没有归入其中。
另外，科尔特斯海的海洋鱼类种类数量也是世界之最，共计891种，这其中就有90种是科尔特斯海特有、在其他地区尚未发现的。
另一个变化则是，海水的温度也是越来越低，还好莫歌早已拥有自由控制自己的体温升降的能力，并没有原本冷血动物的限制。
否则平均只有十六七度的水温足以让大多数蜥蜴无法承受了。
而如今在莫歌的感觉里，却只觉得附近的海水清清凉凉的，倒也挺舒服。
然后在某个时刻，莫歌突然听到了海水中传来的隐隐喧嚣。
那是许多富有节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经过远距离衰减之后形成的特殊响动。
在感官敏锐的莫歌听来，就好像有一群人在他周围窃窃私语着似的。
这种情况莫歌还是第一次碰到，原本在海水里，除了生物活动造成的水体扰动之外，是近乎寂静无声的。
有些好奇的他忍不住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前进了一阵。
随着距离的接近，原本模糊的声音渐渐能够区分出几条音线，那种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莫歌只是稍一回忆，马上辨识出那些具有鲜明特色的声音来源，那种高亢婉转、带着回声的颤音、且极具穿透力的声线，又是生活在海里的生物，答案呼之欲出。
前面有鲸鱼，而且肯定不止一只。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鲸鱼？
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全世界的海生哺乳动物中，在科尔特斯海生活的就占总数的39%，其中更包含着世界上1/3的鲸类。
在海洋中生活了不短时间的莫歌还是第一次与鲸鱼产生接触，虽然只是听到了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见面方式却更加引起了他的期待。
在如今这个时代，相比于陆地上的动物，甚至也包括海里的大多数动物，在鲸鱼这样的海洋巨人面前都会显得渺小许多。
而即便是将视野范围扩大到地球远古，从古至今所生存过的所有正常动物里，鲸鱼中的体型最大者蓝鲸的体积和体重也还是独占鳌头。
一头成年蓝鲸的体重最多可以达到180吨，就相当于25头以上的非洲象，或者2000-3000个人的重量总和。
在这样的庞然巨物面前，即便是以莫歌如今的体型也只是个小不点而已。
不知道在远处发出声响的那些生物，会不会是这种堪称奇观的海洋巨人？
莫歌当然不懂得分辨不同鲸类的叫声，甚至他也不能肯定前面是否只是一些体型小得多的海豚。
不过没关系，不论是海豚或者是鲸鱼，对莫歌来说都是很新鲜的生物。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再度加快了速度，眼神中都快冒出兴奋的光芒来了。
至于莫歌为何如此期待，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啦。
比如他可以与那些鲸鱼“讨论”一下关于美食的话题？
距离越来越近，鲸鱼的叫声也越来越清晰。
那种带着明显颤音的长吟确实非常有特点，特别是在原本应该除了水流的扰动之外就寂静无声的海洋环境里，更是显得存在感十足。
在同样也能够识别超声波的莫歌听来，其声音的质感比起前生通过一些视频中感受过的更加深刻许多倍。
那是一种比起所谓杜比音效还要更加立体、丰富的声音感受。
而且音调中的高低起伏也是变幻多端，仿佛那些鲸鱼正是通过这样的长吟进行着什么有趣的交流似的。
声音在海水中传播，不论是距离或者是速度，都远比在陆地上空气环境里更为胜出。
再加上莫歌敏锐的听觉，即便早已听到了声音，但是足足游了好一会，莫歌扔旧未能一睹那些生物的真容。
然后从某个时刻开始，莫歌突然察觉到从远处传来的声音里混入了某些不一样的特征。
那似乎是另外一些生物的叫声，而在原本那几个莫歌已经熟悉的声线里，却仿佛带上了一点特别的意味。
那应该是一种焦虑不安的情绪。
即便是不懂得鲸鱼那些高低起伏的音律里是否包含着某种信息的交流，但是那种急促和高频率的变调，确确实实让莫歌体会到了某种紧张的情绪。
发生了什么？
虽然在许久以前，莫歌就已经学着用声音，用气味等感官来判断物体的存在，但是自从他慢慢获得了良好的视力之后，他习惯性的还是希望可以通过眼睛来直观的看到所想要了解的事物。
因此，莫歌开始全速前进。
然后，在越来越高亢，甚至渐渐达到刺耳程度的鲸鱼长吟中，一些不断波荡的巨大海水扰动也开始触及莫歌的身躯。
穿透相对清澈的海水，不管是颜色、细节辨别或者是光线动作捕捉都无比敏锐的视野里，莫歌终于看到清了那些大型生物的真容。
那确实是鲸鱼，并且还是两种。
第156章 鲸鱼
两类特征有着明显差异的鲸鱼，在互相环绕、追逐、碰撞着。
但是这并非什么表达友好的交流场面。
实际上在莫歌看来，这显而易见的是一场捕猎行为。
从声音上判断，莫歌最初听到的那些声线无疑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但是从体型上来看的话，两者的对比却是恰恰相反。
那些不断发出焦急长吟的鲸鱼，身长最大的个体差不多有十七八米左右，妥妥的庞然大物，以莫歌不算尾巴的躯干长度，在这样的生物面前完全不够看。
而那些处于攻击态势的生物，体长最多也不会超过十米，相比起另一种鲸鱼，也同样显得单薄许多。
但是在看清那些外围游弋的生物模样之后，莫歌对于这样的反差并不感到任何意外。
因为它们正是整个地球海洋中绝对的霸主虎鲸。
虽然在海洋哺乳动物之中，成年虎鲸平均8-9米的体长， 6-9吨的体重算不上最为拔尖的那部分，但是它们却已经是地球上体型最为庞大的食肉动物。
它们身躯庞大、肌肉健硕、性情凶猛、善于进攻猎物，是企鹅、海豹、甚至是大白鲨等动物的天敌，有时它们还会袭击其它鲸类，绝对称得上是海上霸王。
这种别名杀手鲸、杀人鲸、逆戟鲸的可怕生物，分布于几乎所有的海洋区域，是那些大型鲸类除了人类之外的唯一天敌。
即便是体型比它们还要庞大的鲸鱼，在被它们当作捕猎目标的时候，也将非常危险。
就比如现在处于被围攻地位的那几头鲸鱼。
那明显是一种须鲸，莫歌隐约对它们的外形有些印象，似乎是叫露脊鲸。
实际上，这种鲸鱼确实是人类非常熟悉的种类，因为这种性情过于平和的生物经常会出现在人类的视野，它们喜欢接近海湾和岛屿周围活动，并且游泳速度特别慢。
洄游中的时速一般为2-3海里，就算是在逃跑的时候也仅有5海里左右。
也正因为如此，它们几乎是人类最早开始捕猎的鲸鱼，从科技并不发达的木质帆船时代开始，在科尔特斯海域附近，就已经有人类在捕杀这种生物了。
而且捕杀露脊鲸还有一个非常方便的地方，当它们被杀死之后很快就会自动浮上水面，非常方便收割。
简直完美，对吧。
所以仅仅是近现代的这一两百年里，原本至少有五万头以上的露脊鲸种群，到了如今北大西洋再加上北太平洋，一共也就只剩一千多头的样子。
当然了，莫歌之所以会记住这种生物，倒也不是因为它们饱受人类肆意捕杀、濒临灭绝之类的原因。
这种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即便上辈子也是人类，也多少看过一些推文，却又哪里关心得过来。
纯粹只是因为在某个纪录片里，莫歌记住了这种生物的一个特点。
据纪录片中那个白胡子外国老头所说，露脊鲸的雄性个体最多可以拥有近乎一顿重的蛋蛋，三米长的那货……
不管是从比例上来说，还是从实际分量上来说，露脊鲸在这方面都堪称是地球生物里绝对的no.1。
假如，露脊鲸是生存在他上辈子所在国度附近海域的话，它们或许早就灭绝了也说不定……
好吧，反正总的来说这种生物还是颇为可怜的，特别是现在又要承受虎鲸的猎杀。
但是这就是大自然的狩猎法则。
实际上，以两者的体型对比来说，虎鲸想要真正捕杀成年露脊鲸也是没有太多机会的。
但是问题在于，这个露脊鲸小族群里却并不都是成年个体。
有两头体型较小的露脊鲸，正被几头成年个体保护在中间，成年露脊鲸们用庞大的身躯围成一圈，尾巴朝外不断拍击着水面，以此来威慑敌人。
那面积巨大的尾鳍击打在海面上，往往会发出轰然巨响，激起漫天的水花，确实声势逼人。
然而这点威慑对于那群虎鲸来说却没有太大的作用。
相比起外表黑不溜丢又体型有些怪异的露脊鲸，全身线条流畅，整体呈现近似水滴形的虎鲸看起来无疑会顺眼许多。
甚至于如果忽略过于庞大体型的话，虎鲸那油光滑亮、色彩分明的黑白两色身躯，甚至会显出几分优雅和可爱的气质。
简直是水生动物界的颜值担当。
然而，对于许多被虎鲸列为捕食对象的生物来说，虎鲸的外表或许代表的正是噩梦的模样。
而更为可怕的是，这种本身就已经极为可怕的终极猎杀者，竟然还是群居生物。
它们往往集群捕食，并且分工合作，就算是那些体型比它们还要庞大的大型鲸鱼，也不能让它们退却。
就比如现在，几头虎鲸就围绕着这个露脊鲸小族群不断骚扰游荡着。
它们在虎视眈眈的寻找着机会，也通过不断的试探性冲锋来消磨成年露脊鲸的体力和意志。
它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最终要获得那两头已然惊慌失措的未成年个体。
假如最终年露脊鲸们无奈放弃抵抗转身离开，虎鲸们就会不断压制那些体型并不比它们更大的未成年露脊鲸，让年轻的露脊鲸无法露出水面呼吸，直至窒息而死。
之后当然就是一起安逸的享受猎物了。
不过，似乎莫歌的到来打扰了虎鲸们的捕食乐趣。
虽然莫歌不算尾巴的话，真正的体型与这些海洋巨人相比还相去甚远，但是相对来说至少也超过了大白鲨不是吗。
一头位于最外围的虎鲸或许是觉得莫歌这种没见过的生物有些碍眼，于是就甩动着有力的尾鳍游了过来。
待到两者距离接近的时候，虎鲸就开始围绕着莫歌绕起了圈子，或许是在做着观察？
莫歌也在考虑着接下来要如何行动的问题。
虎鲸与露脊鲸的恩怨与他无关，所以实际上他完全可以选择就此远离。
只是，对于这些游动着的巨大“肉块”，莫歌看着也是颇为眼热啊。
这随便抓上一头，都足够自己吃上许久了有没有！
但是考虑了一下，莫歌还是决定暂且放弃。
主要是那几头身形庞大的虎鲸还是让莫歌觉得有些压力，如果引起了它们的围攻，那么不小心被那些巨嘴咬上一口想必也不会太美妙。
还好，鲸鱼的叫声是如此具有特点并且传播距离超远。
在莫歌看来，只要找对了鲸鱼生活的范围，想要很快找到它们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只是，哥无伤“虎”意，“虎”有害哥心呐！
第157章 虎鲸
正当莫歌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那头一直在他附近观察洄游着的虎鲸却突然加速冲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否只是试探，亦或者是打算真正展开攻击，反正在莫歌看来，张开长满尖牙的大嘴啃噬而来的虎鲸妥妥的就是不怀好意。
看把你能的！
莫歌有些不高兴，扭了扭身体避开了这一击，尾刃顺势甩动，沿着一道弧线划过了虎鲸的脸侧。
锋刃与鲸鱼的厚皮摩擦、撕裂，一抹血色在海水里扩散开来。
虎鲸发出了一声高亢的惊呼，急忙甩动着尾鳍向着海面上浮。
莫歌心里切了一声，毫不在意的继续前进，他并未改变自己离开的打算。
不过通过尾刃的瞬间触感来看，刚刚那一下子其实也并没有对虎鲸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毕竟只是临时起意，海水的阻力又远比在空气中大得多，莫歌发动反击的力量就被极大的分散了。
不过能吓住那头恶意满满的虎鲸也就够了。
正当莫歌这样想着的时候，却突然查觉到了从上而下的庞然压迫。
扭头上望，莫歌发现是一头虎鲸正在俯冲而下，而在它的侧脸之上，一道几十厘米长短的斜斜割痕还在不断往后飘荡着鲜血。
或许是长久以来形成的认知，虎鲸并没有因为那点小伤而决定谨慎退缩。
毕竟以莫歌的体型来说，似乎威胁度还是显得薄弱了些。
面对如此形势，莫歌只能甩动着长尾，扭动身躯一边下潜一边继续前进，拉开与虎鲸之间的距离。
此时，从空间位置上来说，莫歌是处于些许不利位置的。
因为被衔尾追击的一方通常来说并太方便展开反击，只能努力绕圈潜游，争取将身体正面再度面对对手。
但是，对于全身上下拥有大量攻击输出点的莫歌来说，这种影响并不存在。
那条在身后摇摆甩动着的长尾，可不仅仅只是充当着推进器的作用，只要虎鲸敢于靠近，莫歌并不介意再度给它留下一点教训。
不过已经受过一次伤的虎鲸并没有犯同样的错误。
它小心避开了莫歌尾刃的攻击范围，通过疾速的冲锋靠近了莫歌的侧面，然后甩头冲撞而来。
一股庞然巨力卷起暗流，在虎鲸还没真正接触到莫歌之前就已经将他的身躯带得一歪，然后真正的冲撞来临，莫歌感觉自己的腹侧猛然间闷痛不已。
原本，他早已发现了虎鲸的意图，并且打算扭身避开，然而席卷而来的暗流却让他身形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失控，这才未能及时作出应对。
一触即走，虎鲸的身位已经超过了莫歌，然而就在两者身形交错的刹那，虎鲸强健有力的尾鳍再度席卷起狂乱的水流，轰然拍击。
狂暴的力量一瞬间就让莫歌彻底失去了平衡，在水里翻翻滚滚起来。
他这才体会到，原来当生物的体型大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在海里的战斗方式也会随之改变。
由于海水强大阻力的作用，体型越大的生物每一个动作都将受到更大的影响。
再想要如同小鱼小虾那样灵活机动的变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莫歌回想起前生看过的一些视频，那些大体型鲸鱼的动作往往会让人觉得十分迟钝和笨拙。
就比如露脊鲸，全速游泳的时候也才时速五公里而已，基本上跟人类步行的速度差不多。
然而，当你真正靠近这些生物的时候，你才能体会到原来在它们身边时刻环绕着强大的力量。
那是海水的阻力与生物力量对抗造成的结果。
而身为现今地球上体型最大的肉食性生物，虎鲸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情况，甚至将之利用了起来，成为它们进行攻击和防御的工具。
并不熟悉这种情况的莫歌也因此陷入了被动。
当他好不容易恢复了平衡，虎鲸却已经绕了个弯再度袭来。
在杂乱的水流扰动声中，莫歌甚至听到了虎鲸那带着得意的嘶鸣。
在这种情况下，莫歌也只能全速潜游，试图先甩开一点对手。
一场追袭战就此展开。
落入不利境地的莫歌也不是没有试图反击，然而在这种身体平衡不断被破坏的情况下，想要准确发动攻击也确实不容易。
更何况虎鲸也不是那种简单的对手。
受过一次伤的虎鲸在攻击之余同样保留着一定的谨慎。
虎鲸甚至都不需要直接的接触，那些席卷的暗流就已经能给莫歌带来不小的麻烦了。
体型较小的莫歌在这种情况下无疑是比较吃亏的。
这或许就是海洋里的另外一种生存之道。
更大的体型，更强的力量，直至谁也奈何不得。
然而，那些身长达到十几米以上的鲸鱼在自然界中确实近乎没有天敌，却同样需要面对另外一种生存挑战。
这些海洋巨人们为了维持自身温血生物和庞大的体型的消耗，每天都需要吃下巨量的食物。
如何找到足够的食物，成为决定这类生物种群数量的最关键因素。
当然，自从人类捕鲸业盛行以来，情况就彻底改变了。
将视角回到眼前，莫歌仍在与对手纠缠着。
从在大海中的灵活度、力量和体型这几方面来看，虎鲸无疑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但是从身体的伤势方面来看，莫歌至少外表上还看不出什么，而虎鲸的身上却慢慢已经多出了几道伤痕。
毕竟是手段众多，当莫歌稍微熟悉了虎鲸的攻击方式之后，他的反击就开始生效了。
不管是爪击还是尾刃，亦或者是节肢副肢的突然袭击，都足以给虎鲸留下一些深刻的教训。
但是为了躲避虎鲸的满嘴尖牙，莫歌同样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真正能够反击的机会也是不多，力量也往往未能尽情释放。
这其中海水的巨大阻碍作用也是他未能真正给予虎鲸足够伤害的一大原因。
已经猎杀过不少鲨鱼的莫歌忍不住将这两种海洋里的顶尖猎食者做着比较。
如果说鲨鱼是凭借亿万年形成的本能，高效杀戮的冷血机器。
那么虎鲸或许可以称之为代代传承的新时代霸主。
第158章 捕杀和复仇
这是一种可以通过学习不断进步的强大生物。
不管是之前围困捕杀露脊鲸的过程，还是在与莫歌缠斗的过程中，莫歌都察觉到虎鲸这种生物的明显智慧表现。
或许鲨鱼和虎鲸这两种顶尖掠食者从实际结果上来看捕猎效率同样高超，但是虎鲸的临机应变反应却不是鲨鱼可以比拟的。
莫歌的几次小策略，诸如假装自己还未恢复平衡、尾刃蓄势待发等待对手自动上门、副肢突然展开袭击等方式，往往只要经历过一次，虎鲸就会越发谨慎一分。
然后同样的方式马上变得很难得手。
可见虎鲸在战斗的过程中是一直在思考、在学习着的。
甚至在莫歌看来，它的表现已经足以称之为聪明。
可以想见，如果这头跟莫歌缠斗许久的虎鲸回到族群，或许就会将自己的战斗经验进行分享。
那么对于后来者来说，也许莫歌这种只是第一次碰面的生物就不再那么陌生了。
不管这样的猜测靠不靠谱，莫歌都已经决定要将这头虎鲸留下了。
就当是感谢之前时间里的战斗教学吧。
或许在虎鲸看来，莫歌的战斗手段已经多得惊人，但是实际上这还仅仅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继续发挥，无非是不想惹怒虎鲸鲸群而已。
这种本就强大到极点的生物竟然还是群居，协同作战能力又强得可怕，简直是太过分了有没有。
不过，已经战出了真火，又被海域中弥散开来的血腥刺激起**的莫歌已经不打算忍耐了。
都打到这份上了，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
虎鲸已经开始后悔了。
最初只是好奇之下的试探，后来发现眼前这头陌生怪物似乎并不太适应海中战斗，具有绝对体型优势的虎鲸才会如此不依不饶。
但是经过一小段时间的缠斗，它终于认识到自己似乎是错得离谱了。
自己具备的优势并没有压垮怪物，反而让自己渐渐陷入了劣势，而就在刚刚的某个瞬间，它更是突然感觉到了极其危险的信号。
咯昂！！
虎鲸发出了高亢的警告之声，这是在通知远处的同伴，而于此同时，它也马上转身打算逃跑。
这多少有些狼狈，原本身姿优美的它，此时在那黑白分明的厚皮上，已经多了几道难看的伤口。
虽然伤口都至于太深，但是溢出的鲜血却也不少，让原本的海洋霸主陡然生出几分凄凉之感。
但是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还是赶紧回到同伴身边去吧。
群殴什么的，我虎鲸一族最擅长了。
莫歌发现了虎鲸的意图，在有些惊讶于虎鲸感知敏锐的同时，他毫不犹豫的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生物电击，全功率！
在海水这样的良导体环境里，莫歌认为这个能力无疑是最为适用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一瞬间，电流就跨越了两头巨大生物之间的间隔，将虎鲸纳入到了电场的影响范围。
莫歌、海水、虎鲸三者形成了回路，电流根据电阻的大小各不相同。
其中的大部分电流当然是被海水带走浪费掉了，然而就算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也足以给范围里的生物带来一定影响了。
虎鲸大概从未感受过这种攻击，在电流袭身的刹那，它的小半个身躯就是陡然一麻。
虽然影响的时间极为短暂，却也足以让它身形猛的一顿了。
然后，当它想要不顾一部分肌肉的震颤，继续战略性撤退的时候，怪兽却已经趁机靠近了过来。
虎鲸吃了一惊。
其实这同样有点出乎莫歌的意料。
以往，当他全力发动电击的时候，他自己也同样会受到一定影响。
然而这一次的影响却微乎其微。
这是什么原因？
并非因为电流大小的关系，因为在身体成长的过程中，莫歌也特地关注着电击器官的发展，并未让这个能力落后。
也并非是电阻的问题，因为这方面与莫歌的甲壳厚度和电击器官周围的生物绝缘材料直接相关，基本上也是同步增加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
反应极快的莫歌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是否是新生的周围神经系统让他对于电流的抵抗能力增强了？
毕竟以莫歌如今的电击程度，虽然已经足以对生物的躯体直接造成灼伤，但是由于自身巨大电阻的关系，流经自身的电流也不会太强。
这种程度的电流主要影响的仍旧是生物的神经系统。
似乎有些没道理，纯粹传导电信号的神经原本应该更加容易受到电击影响才对。
他却不知道，这是神经细胞表面的新生绝缘结构的功劳。
不过没关系，莫歌只需知道好用就行。
没有受到多少自身释放电击影响的他正好可以趁机靠近对手，然后在对手即将开始逃窜的时候，再度发动了电击。
相比起之前的远距离释放，这次电流的近距离爆发无疑更加可怕。
在强大电流的作用下，这头本就显得有些凄凉的虎鲸突然浑身颤抖了起来，所谓的撤退更是无从谈起了。
然后，早有准备的莫歌尾刃猛的穿透了海水，带着一连串的细小气泡，瞬间刺穿了虎鲸的小眼睛。
相比于庞大的体型，虎鲸的眼睛确实非常容易被忽略。
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虎鲸无法做出任何闪避，然后超乎极限的痛苦在它的头骨里爆发，又瞬间湮灭了它的一切感知。
而在莫歌的眼中，虎鲸下意识张开的巨嘴里突然涌出了大片水泡，之后更是隐隐有些许黄绿色的液体泄露了出来。
莫歌在发动尾刃刺杀的同时，也将异形强酸注入了进去，可怕的酸液几乎在眨眼间就将虎鲸的大脑腐蚀殆尽。
生命瞬间消逝。
或许是因为在超越极限的痛苦中吐尽了肺部的空气，这头与莫歌战斗了许久的虎鲸开始缓缓下沉。
庞大的身躯仍旧充满着压迫感，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
正该如此。
即便这种生物从外貌上来说算是颇为符合莫歌的审美，但是却一点都不影响莫歌将它视为猎物。
然而，还没等莫歌做出进一步行动，一连串带着强烈情绪的啸叫已经跨越空间，穿透了他的整个身躯。
那是虎鲸族群正在全力赶来，而愤怒的嘶鸣已经先一步找上了它们的仇敌。
这些听到同伴求助的信号，毫不犹豫放弃了捕猎行动的虎鲸们，看到的却是同伴失去生命的最后一幕。
于是它们出离了愤怒，势要杀死对手，为同伴报仇。
然而，莫歌却怡然不惧，就这么缓缓摇动着身躯和长尾，悬浮不动。
到手的猎物又怎能轻易放弃。
第159章 服软
越是聪明的生物，对于仇恨就越是执着。
五头虎鲸一路悲鸣，拍动着巨尾全速冲刺，那巨大的身躯和带动的水流，共同形成了一道狂澜，向着莫歌席卷而来。
声势惊人。
如果是单凭**力量战斗的话，莫歌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转身逃命。
毕竟那可是一群虎鲸呀。
单个的体型就已经远超潘多拉星上的死神兽，就算是最终幻影，从体重上来说也是远远不如，也就是巨翼张开之后看起来面积大一点而已。
更何况这里还是莫歌所不太熟悉的战斗环境。
然而即便是想要逃跑，莫歌也不见得能够逃得过海中时速达到55公里的虎鲸追杀。
在阻力巨大的海水中，能够达到这样的速度已经极为困难，以另外一种凶猛的捕食者为例，大白鲨的最高时速也才四十几公里而已。
强壮如莫歌，估计也很难在速度上与虎鲸争锋，毕竟从形态结构上来看，近似水滴形的虎鲸无疑有着天然的优势。
但是莫歌之所以敢留下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默默计算着自己与对手之间的距离，敏锐的目光已经让他看清了虎鲸那隐藏在黑白皮肤交界处的小小眼睛。
眼神交错间，莫歌似乎感受到了虎鲸眼中饱含着的仇恨色彩。
当然了，更大的可能只是莫歌自行脑补罢了。
差不多了。
莫歌做出了判断，然后瞬间全力释放生物电击。
足以让大型生物清晰感受到的强大电流瞬间覆盖了至少三十米方圆的区域。
至于更加微弱的电流，更是传播到了不知道多远的地方。
咯昂
虎鲸的汹汹气势瞬间遭到了破坏，虽然由于距离太远，莫歌的电流最多也就让它们感觉脑门一麻而已，但是这种陌生却又带着危险信号的刺激，却让这些原本满心怒火的生物也不禁下意识的进行了躲避。
由五头虎鲸组成的编队登时散乱开来，在海水中带出几道翻涌的激流。
莫歌受到了乱流的影响，整个身形在水中飘飘荡荡起来，然后就在那么片刻功夫里，他已经被几头虎鲸包围了。
即便是在受到惊吓的情况下，虎鲸们也并非胡乱的行动，而是趁着四散游动的机会，顺势将莫歌围困了起来。
这种队形，通常是虎鲸用来对付那些体型远比它们还要庞大的须鲸时候用的。
此时将体型较小的莫歌围住，那已经是非常谨慎的选择。
可惜，试探性的远距离电击效果已然让莫歌确定了自己的优势。
看似已经无路可逃的情况，对于莫歌来说反而也带来了便利。
虎鲸们洄游着缩小包围圈，随着距离的接近，它们随时有可能展开接连不断的轮番攻击。
但是比它们更快发动的却是莫歌。
他再度全力发动电击。
由于距离拉近的关系，远比刚刚更为强烈的电流瞬间穿透了虎鲸的身躯。
呈圆周扩散开来的电流场，照顾到了每一头虎鲸，不偏不倚。
咯嘎乱叫着，虎鲸们近乎完美的包围圈瞬间散乱，半边身子陡然麻痹失控的可怕感受让它们本能的纷纷逃离。
然后，注意到同伴们都有着相似之处反应的虎鲸们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头体型不大的怪兽，实际上却拥有着如此可怕的能力。
接下来要怎么办？
虎鲸们焦急的发出高低起伏的连串嘶鸣，充满穿透力的声音在周围海域里不断激荡。
身处于这样的声场中，莫歌感觉浑身上下都在随着功率强大的声波而隐隐震动着。
但是他依然保持着足够的镇定。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电击的作用依然十分有效。
虽然单凭这个能力想要瞬间杀死体型如此庞大、并且是复数的虎鲸根本不可能，但是起到驱除作用应该是足够了。
那些变化丰富的嘶鸣，应该是虎鲸们用来交流的手段。
或许这些聪明的生物已经初步掌握了通过声音来交流思想的方法。
只是短短的片刻功夫，恢复了身体麻痹感的虎鲸们再度行动了起来。
它们组成了一个更大范围的包围圈，然后展开了轮番冲锋。
策略不错。
莫歌暗暗给对手点了个赞，也同时做出了应对。
既然你们选择轮番轰炸，那么本哥就各个击破。
不过似乎虎鲸的想法并非如此简单而已，即便是冲锋的时候，虎鲸们也与莫歌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使得莫歌无法发挥电击的全部威力，而其他同伴的虎视眈眈，同时也对莫歌形成了压迫。
只要一有危险，想必其他几头距离稍远的虎鲸就会瞬间支援，救助同伴或者直接攻击莫歌。
这都是有可能的事。
可惜，莫歌可不是虎鲸们遇到过的那些头脑简单的生物。
尝试着全力电击了几次，麻痹住个别过分靠近的虎鲸，却被外围巡游的其他虎鲸打断进一步攻势的他也就不再白费力气了。
之后场面似乎陷入了僵持。
对于这种围杀，虎鲸显得非常具有耐心，这本就是它们最为擅长的事情。
而莫歌也控制着自己的消耗。
随着时间的推移，发出太多次电击的发电器官已经产生了疲劳，但是只要维持适量使用，疲劳感也是能够缓缓恢复的。
这场对峙持续了多久？
情况像极了虎鲸捕猎须鲸幼崽的场景：对峙的结果，要么是成年须鲸耗尽体力和意志选择放弃，要么是虎鲸最终发觉无机可乘选择退却。
虽然对于莫歌的围困包含了强烈的仇恨成分，却也同样不能例外。
双方的体力和意志都在快速消耗着。
莫歌已经发觉虎鲸们的叫声开始产生了变化，从原本的高亢激昂，慢慢显得沉闷且悲伤。
而它们冲锋的行动也很快失去了原本决绝凶狠的意味，显得越来越无力且谨慎了。
看来虎鲸们是要放弃了。
莫歌其实也同样消耗巨大，却仍旧保持着不变的节奏。
就算最终电击器官无以为续，他也已然想好了其他策略。
如果真的事有不协，那么他就会向着深海潜游撤离。
虽然莫歌本身也并非擅长深潜的生物，但是虎鲸在这方面的表现却更加差劲。
莫歌记得虎鲸的憋气时间最多也就十几分钟而已，潜水深度也十分有限，这和它们的捕食习惯有着直接关系。
这样的潜水能力，就算是与莫歌相比都多有不如。
并非是所有鲸鱼都擅长深潜的。
还好，貌似也不用走到那一步了。
虎鲸们的叫声越发显得悲凉。
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大自然中的猎杀与被猎杀，与生物是否具有智慧并没有直接的关联。
悲伤与否更是无关紧要。
第160章 丰腴
无论是那些完全凭借本能行动的生物，还是那些貌似已经发展出一定智慧的生物，都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而已。
所谓同情、爱护、仇恨亦或者是悲伤，这些情绪之所以会慢慢发展出来，大概也仅仅只是因为这更加有利于种群的延续吧。
虎鲸们不再试图冲锋，而是与莫歌保持了足够的距离。
通过长时间的交锋，它们已经知道了要在什么样的范围之外，才不至于受到那种可怕攻击的太大影响。
然而，既然已经选择了放弃，这种看起来依依不舍的来回巡游又能坚持多久？
莫歌很有耐心的等待着，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无用的挑衅行为。
某个时刻，虎鲸们终于汇合一处，慢慢远离。
直到它们身影消失在视野许久，莫歌都还能听到从极远处传来的隐约悲鸣。
不过莫歌的关注点可不在它们身上了。
此时，他正在海床上奋力拖拽着那头好不容易才猎获的虎鲸尸体。
莫歌应该庆幸这里的海床还不至于太深，否则想要真正收获眼前的猎物，大概就得等到鲸鱼体内的厌氧菌大量繁殖，使得它腹部充气上浮出水面了。
而如果在这个过程中鲸鱼的尸体被其他底栖食腐生物破坏了，那么莫歌就再也见不到它了。
还好，如今的情况无疑是最为理想的。
海水的浮力让莫歌可以更加轻易的拖动虎鲸的尸体，不过接近他极限深潜能力的海床却给他增加了不少麻烦。
之前就讨论过，深潜能力与生物的身体强度关系不大，纯粹是看生是否拥有相关的适应机制。
莫歌可不想在这样令他难受的环境下完成进食，因此他计划将虎鲸的尸体拖到岸边或者浅水区域。
只是打捞作业所消耗的精力也颇为可观。
想要吃顿好的不容易啊。
咯昂
在某次上浮换气的时候，莫歌再度听到了属于鲸鱼的特有声线。
他差点以为是那群虎鲸不甘心的再度折返，要来找他麻烦了呢。
不过莫歌又马上分辨出，那并不是属于虎鲸的声音。
而是来自于那群露脊鲸。
不愧是时速两三公里的存在，竟然还在这片海域呢。
当然更大的可能应该只是碰巧罢了。
毕竟莫歌之前又是追逐战斗又是向着海岸拖行猎物，早就远离了之前的位置。
不断上浮的莫歌出现在鲸群周围。
或许是认出了莫歌的模样，成年露脊鲸们顿时紧张了起来。
它们惊叫着再度将幼崽围在了中间，试图用自己庞大的身躯阻挡一切不怀好意者。
切，怎么说本哥也是间接救了你们呢！
莫歌心里吐槽着，倒也没有多少负面情绪。
这些看起来比虎鲸憨傻许多的大型鲸鱼能不能懂得这种间接关系还两说呢。
倒是被围在中间的那两头幼崽似乎有些不安分，焦急的叫唤着似乎想要出来见见世面之类的。
果然是傻的！
或许是自己的模样太过于陌生，因此才让那些小家伙认不清现实？
等到自己吃完了虎鲸，或许这些要速度没速度，要攻击能力没攻击能力的露脊鲸，也同样会成为自己以后的主要猎物也说不定。
说是这么说啦，但是目光锐利到极点的莫歌却看到了一些颇为影响他食欲的东西。
露脊鲸那黑不溜秋的外皮上，在许多部位都长着一些大小不一的不规则白斑。
那些白斑可不是露脊鲸的自然体色，而是一些寄生生物形成的群落。
由密集的藤壶和无数鲸虱共同组成的密密麻麻的生物集群。
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莫歌虽然在必要的时候也会不管不顾，但是在有得选择的情况下还是会对这种东西敬谢不敏。
他多少有些密集恐惧症的样子。
还有正事要忙的莫歌不在理会这群生存能力堪忧的生物，而是换了一口气之后再度潜入海底。
这里离岸边已经很近了。
倒是另外一个问题让莫歌有些在意。
这个海域的人类活动是否频繁？
如果拖到某个岛上进食，会不会太过显眼了些？
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莫歌仍旧不想轻易与人类碰面。
没有太多实际的好处不说，还有可能惹来一些麻烦，又是何苦呢。
所以谨慎起见，还是就在浅海里完成进食的好。
其实说起来莫歌早已不需要为食物担忧了，虽然随着体型的增长，他的食量也越发恐怖了起来，但是只要周围还有生物存在，找到吃的总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莫歌甚至觉得，如果有必要，草根树皮他都能硬着头皮吃下去。
当然了，只要不是毒性太大的种类就好。
而在这些物产丰富的海域，有着电击能力的他更是方便得很。
小鱼小虾只要数量够多，填饱肚子总不会有问题。
要知道那些体型比他还大许多倍的大型须鲸，基本上都是靠吃小鱼小虾维持繁衍和生存呢。
但是说到底，当然还是捕猎那些大体型生物比较符合他的胃口。
而且一次管饱，甚至可以好长时间不再需要担心食物的问题。
就比如眼下这头体重少说也有七八吨的成年虎鲸。
原本颜值不错的虎鲸经过一番战斗还有莫歌不管不顾的强行拖拽，此时早已是伤痕累累。
不过对于一份食物来说，这具看起来有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却是极为合格的。
莫歌在虎鲸的躯体上绕了几圈，好好观赏了一番自己的收获，然后一口咬在一处皮肤缺口处。
口感极佳！
厚皮嚼劲十足，脂肪层肥厚丰满，肌肉组织血味浓郁。
其中给莫歌留下最深印象的，还是虎鲸皮下的那厚实的脂肪层。
这是莫歌从未在其他猎物身上体会过的美味。
毕竟对于大多数野生动物来说，体脂这种东西还是稍嫌奢侈了一些。
在生存不易的野外，如果说肌肉方面的话倒是不同生物各有所长，但是丰富的脂肪储备就实在是少见得很了。
而对于食肉生物来说，热量最高的食物还是脂肪，所以吃得满嘴流油的莫歌整个身心陡然升起一种满足感。
他一点都不觉得肥腻。
对于消化能力和对身体控制能力都极强的他来说，脂肪确实只能称之为一道美食。
所谓的高血压高血脂之类的根本不用考虑。
第161章 长城内外
莫歌吃东西的时候一如既往的认真。
以他如今的体型和等比例增加的巨大胃口，一顿饭的功夫已经可以吃下足有一两吨重的食物。
因此整只重达七八吨的虎鲸，实际上也就只花了三天左右就被莫歌整个儿吞进了肚子。
这倒是比以前方便多了，否则按照以前的食量，他又不得不忍受严重**的食物了。
然后，完成了进食的莫歌发现自己的身高体长倒是没有太大的增加，但是体型却陡然膨胀了一圈。
这妥妥就是吃胖了呀！
像话吗这是，这虎鲸果然是高热量食品，虽然吃起来好吃，却容易长胖……
其实如果从生存角度来看，这种变化无可厚非，甚至于莫歌还要感谢这副身躯的优秀能力。
巨大的食量和迅速的消化保证不会浪费食物，通过增加体脂来存储过剩的营养，而转入冷血模式甚至是休眠模式的时候，又可以极大减少消耗。
简单来说，如果只是为了维持不死，或者只是低程度活动消耗的话，莫歌这么吃一顿估计撑个一年半载都没什么问题。
当然了，他不是那么没追求的怪兽。
区区一头虎鲸，难道就能让他放弃接下来很长时间内可能享受到的其它美味吗？
不过如今暴增的体重确实让莫歌觉得有些不便，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控制饮食，好好锻炼或者说是好好消耗一番。
只可惜，虎鲸本身虽然颜值颇高，并且力量强大，但是那一身特性却没有太多符合莫歌所需要的。
力量和智慧，这就是虎鲸所凭借的两**宝。
但是这些方面莫歌也都不缺呀。
嗯，他自认至少不算笨……
想来想去，莫歌最终也只提取了一下虎鲸的超声波探测能力。
这个特性他原本就拥有，来源是星际传奇世界的那些十字脸怪物。
其功用主要还是用在陆地上探测，对于水中探测并不是很对口。
不过正如之前讨论过的，这种特殊结构想要取得最好效果，那么巨大化的特定器官是必不可少的。
比如十字脸怪物脑袋的奇葩造型，或者是虎鲸额头内的巨大回声定位器官。
根据虎鲸的水中定位能力，莫歌能够稍稍加强自身在这方面的适应性，也能更好的分辨声音在水中传播的方向之类的。
也仅仅如此了。
这种小打小闹，他甚至都用不着特地进行休眠式的闭关就能完成了。
之后还有什么事？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距离开始下一次诸天之旅的时间也很接近了，莫歌打算暂时就在这食物充沛的地方待一阵。
另外也可以继续熟悉一下在水中的活动方式。
虽然水下环境也不见得就是他之后的主要战场，不过既然发现了问题，没事的时候多练习一下总没有坏处的。
当然了，顺便也可以减减肥……
如此又过了几天，前往新世界的时机终于到来。
……
长城全长逾8800公里，耗时逾1700年建造。（电影设定，估计是参照明长城）
在许多史实记载和传说里，它都起到了阻挡外患入侵的作用。
这个故事就是其中的一个传说。
在故事发生的大约两千年前，华夏有一位君主贪婪无度，民不聊生，上天震怒，降下陨石撞击勾吾山。
整座山很快转为绿色，释放出饕餮。
从此，饕餮每隔六十年作乱一次，华夏北方深受其害。
这或许是上天在告诫国人，过度贪婪将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饕餮什么都吃，不论死活，为它们的兽王觅食。
兽王也需要士兵的供养，没有这些食物，兽王就无法繁衍扩大种群。
而距离勾吾山最近、食物最为丰富的地方或许就是京城了。
京城两百万城民，再加上郊外的无数城镇村落，距离此地只有八百里左右。
如果让饕餮获得足够的食物，天下就永无宁日。
国人和军队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主动出击猎杀饕餮，但是结果却总是无人生还。
最终，国人也只能通过建造难以逾越的长城奇观，用于阻挡饕餮的肆虐。
而如今，六十年的轮回再度来临了。
……
环境变幻，莫歌从太平洋海底直接出现在一片戈壁之上。
整个过程瞬间完成，甚至莫歌的身上也刹那间滴水不沾，颇为神奇。
所以说这玉牌也是蛮厉害的，貌似能够根据莫歌的意愿进行判断，如果是他想要携带穿越的东西，就能按一定的规律携带自如。
而如果是莫歌没有特别关注的东西，就会被很自然的排除在外。
反正好用就行。
莫歌只是稍有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自身，马上就不再关注，而是抬头观察着周围的地势。
这里一片荒野，整个大地基本被黄沙和土丘所充斥，只在一些缓坡上生长着少许枯黄的杂草。
环境有些恶劣啊。
首先还是沟通一下玉牌。
诸天：长城
停留时间：八天
时间不算太短，不过还是得先找到剧情展开的地点才行。
该往哪个方向？
以长城的辐射范围，在加上自己通常不会出现在离剧情地点太远的规律，只要一路往南应该总是会看到长城的吧？
还是不保险，毕竟莫歌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身处长城之外呢。
所以还是得先登高望远一番。
想到这里，莫歌张望了一下四周，跑向一个地势较高的土丘。
一路上烟尘滚滚。
干燥的沙尘在莫歌的怪爪和沉重身躯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下不断激荡，纷纷扬扬。
真是令人讨厌的环境。
莫歌对于这种没有太多生命存在的地方有着本能般的不喜。
这种情况从潘多拉回归之后也变得更加明确了。
极目远眺。
超强的视力穿透空间，直到视线受阻或者地面的尽头。
由于地球表面是弧形，因此不管天气多理想、视力有多好，生物的视野范围总是有限的。
除非身处的水平位置更高、足够高。
可惜，在莫歌的极限视野里，除了戈壁就还是戈壁。
高低起伏的山坡，勾勒出一道道红黄相间的嶙峋线条，一种苍凉雄壮的感觉油然而生。
第162章 饕餮
如果好好拍摄成照片的话，眼前的一切或许会成为电脑桌面的极好背景。
然而只有真正身处其中，你才能深刻体会到那种干燥和荒芜。
欣赏景色只是附带，莫歌不只是借助视力，红外感应、听觉、嗅觉，一切能利用上的感官全部调动了起来。
从能力的全面性来说，此时的莫歌已然发展的极为出色。
然后，一阵马蹄声传入他耳中。
莫歌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地球上的马蹄声。
不过拜各种影视作品的熏陶还有对潘多拉星球上重铠马的熟悉，即便怪兽的听觉与人类有所区别，莫歌还是很快做出了判断。
他并没有猜错。
一行几骑绕过了一座山坡，出现在莫歌的视野之中。
那是几个古代打扮的西方人，浑身衣着褴褛，带着武器和行李包裹，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回头观望。
莫歌的眼球迅速变焦，轻易看清了那几张胡须拉杂、饱含疲惫和憔悴的脸庞，还有他们那惊慌的神色。
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大批的马蹄声正在靠近。
很显然，那几个西方人正在遭受着追杀。
看来是遇到正主了。
莫歌判断，当头的那几个人应该就是长途跋涉，想要前往东方盗取火药的欧洲雇佣兵了。
而之后出现的那群黄色面孔，身着特色服饰的追杀者，无疑证明了他的猜测。
莫歌瞬间改变了自身的体色，将自己融入了环境。
在戈壁这种颜色变化较少，地形又复杂的环境下，变色伪装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距离又是如此之远，莫歌自认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这倒不是要躲避什么，主要是莫歌觉得有必要先考虑一下接下来如何行事。
其实这个世界的剧情发展在莫歌看来还是比较简单的，他之所以选择进入，除了不愿意浪费任何一次穿越的机会之外，也就是饕餮这种存在值得他去觊觎了。
如此一来，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与人类接触，收获了自己的猎物，之后就可以静静等待回归了。
而想要找到饕餮，如今看来问题也不大了，最起码他也可以跟随着那些欧洲雇佣兵前进，相信在不久之后就可以找到正主了。
不过说实话，莫歌对于那几个雇佣兵可没什么好感。
堂堂华夏，即便是架空背景，又哪里轮得到两个欧洲雇佣兵来做什么救世主？
要不然干脆先一步将他们截杀掉算了？
莫歌有些跃跃欲试，但是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有实行。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剧情的主角，虽然等到自己成功猎杀了饕餮的兽王，那么长城之围自然迎刃而解。
但是万一自己没能成功，那么这些雇佣兵还是有继续存在的价值。
总不好因为自己而破坏了长城保卫战的进程。
虽然这里的人类说到底也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但是就算只是看在上辈子的份上，莫歌也不至于主动搞什么破坏。
脑子里转了几圈念头，莫歌就没兴趣再观摩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这些人的出现，至少也表明了莫歌此时的位置正是长城之外。
至于如何找到长城，他决定向着那些欧洲人逃跑的方向前进。
总体来说与莫歌之前判断的方向一致，只是角度稍有差异。
既然大方向没错，那么或许按照这个路子前进会更快找到无影禁军的防区，而找到了无影禁军，自然也就找到了饕餮的老巢。
既然目的明确就是为了那些貌似来自于外太空的饕餮怪兽，那么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以自己的速度和耐力，又不需要担心被追杀的问题，独自先一步跑过去自然会快上很多。
至于那些欧洲人，随他们去吧，看天意如何。
于是，莫歌不再关注远处那场力量相差悬殊的追杀，而是在山丘缓坡之间奔跑了起来。
时而一双后足蹬地冲刺，时而四肢并用的翻山越岭，莫歌沿着似有似无的道路一路前行。
只要保证大方向没错，总会碰到长城的，之后大不了再沿着长城找一找就是了。
要不然一路尾随在雇佣兵身后，隐约记得他们是花了两三天时间才逃到长城范围的。
莫歌可没有那样的耐心，更不想当那些西方人的保姆。
如果选择尾随，那么他们遇到什么危险是不是也要帮他们挡下来？
还是自己行动比较舒心。
一成不变的戈壁景色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莫歌从太阳高悬一直跑到夜幕降临，一路上除了沙尘山丘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
或许偶尔的一些倒伏的枯木就是唯一的点缀了。
真是荒凉得可以，那些枯树莫非是传说中的胡杨木？
在这样真正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些追杀着欧洲雇佣兵的契丹人是怎么生存的？
或许在戈壁的某些地方，还是有着绿洲或者草场存在吧。
想着无关的念头，虽然景色有些枯燥，莫歌还是继续前行。
就连夜晚都没有让他停下脚步，白天和黑夜的剧烈温差变化对他来说形成不了阻碍。
反而是这种看似山势起伏不定，实则大同小异的环境已经让他有些腻味了。
还是早点打完收工的好。
然后，在深夜的某个时刻，疾驰中的莫歌突然发现了一些动静。
天上繁星点点，月色不明。
整片天地间被浓重的夜色所覆盖，然而就在这没有虫鸣、更没有大型生物活动的地方，莫歌突然“看”到了一些体型不小的身影。
那是他的红外线感知能力探查到的异常，而停下脚步的莫歌，听觉中的风声干扰消退许多，顿时也发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前后左右，距离远近不同，四散分布着几只异常生物。
那肯定不是人类。
那么大概只有一个可能了。
饕餮。
莫歌毫不掩饰的直接向着最近的那个生物扑了过去。
以他如今的体型，想要隐蔽靠近基本是不可能的，也完全没有必要。
大概是感受到了莫歌的靠近，那头被莫歌锁定为目标的生物并没有受惊逃离，反而是也向着莫歌冲了过来。
或许，它也将莫歌视为了猎物。
然后，两者间的距离迅速拉近，很快来了个面对面。
果然是饕餮。
第163章 兽兵
《山海经北山经》有云：“钩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是食人”。
此处“狍”即饕餮。
这是一种传说中的贪食恶兽，是“贪婪”这个概念的具象化之物。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让人们对其有些概念的除了文字描述之外，或许更加直观的就是形态各异的各种饕餮纹了。
饕餮纹是青铜器上常见的花纹，被认为是描绘饕餮的兽面。这种纹饰出现于长江下游地区的良渚文化玉器上，但更常见于青铜器上，尤其是鼎上，早在夏文化的青铜器上便有。
而在如今这个世界上，饕餮却是一种真实存在的怪物。
出现在莫歌眼前的，就是这么一头怪物。
以莫歌的敏锐视力，专为识别明暗和动态变化的副眼让他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也能清晰分辨这头怪物的细节。
基本就是文字传说和饕餮纹饰的结合体。
怪物四肢着地的身高差不多一米五左右，身长不算尾巴也有接近四米，对于人类来说妥妥的就是一头身形巨大的恶兽了，什么狮虎之流完全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它拥有一张长满内外几层尖牙的大嘴，有点类似人类骷髅头的脸面，自然生长着饕餮纹的额头。
背上长着一些层叠甲片和延伸至尾部的鬃毛，四肢稍显修长，看起来颇为灵活，在四肢的衬托下，身躯显得尤为粗壮。
一双巨大的眼球长在身躯两侧肩膀靠前的位置，反而是脸面之上形似眼眶的凹陷里却并没有眼球的存在。
在莫歌看来，倒是觉得饕餮那看似脑袋的部位也许只不过是一个突出的口器罢了，或许它的真正脑袋反而是在那显得显得比例失调的身躯之内。
是否真是如此，大概很快就能验证了。
吱呀！！
怪物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叫，那张比例惊人的嘴巴张开巨大的角度，看尺寸直接吞下半个人类的身躯都毫无压力。
问题在于，难道这怪物真是傻的不成？
看不出本哥与它的体型差距吗？
确实，以莫歌如今的体型来说，眼前的这头饕餮也就跟个小孩子差不多。
毕竟从形象上来看，这家伙也只不过是饕餮中最普通的那一类，大概可以称之为兽兵。
倒是根据记忆来判断，饕餮族群的兽王还有那些酷似猩猩、伞蜥蜴结合体的兽王护卫，或许体型上和莫歌相近。
显然，饕餮兽兵的叫声并非毫无意义。
莫歌发现原本分散在附近的几头饕餮开始迅速往这边靠近，大概是收到了什么信号？
饕餮兽兵之间也能自主沟通？还是已然经过了兽王的信息“中转”？
说来话长，实际上兽兵在发出嘶鸣的同时，四肢奔跑的动作也丝毫未停，与莫歌的距离迅速拉近。
那张长满尖牙的大嘴扩张至极限，似乎不管出现在眼前的究竟是什么，都要从对方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似的。
当然，不管它是什么企图，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都只是奢望而已。
饕餮迅猛的行动在莫歌看来清晰可辩，没有给它任何机会，只是时机恰当的抬脚下压，巨大的脚掌就轻易将饕餮的整个脑袋覆盖。
咔咔啦
一阵脆响传来，兽兵的脑袋如同脆弱的鸡蛋般破碎，被踩入了地面，与沙土混合成一堆稀泥。
不堪一击。
莫歌心里嘿嘿了一声，却发觉没了脑袋的饕餮兽兵四爪仍在不断划动，竟然还没死透。
一道阴影闪过。
莫歌尾刃轻轻甩动间刺穿了兽兵的前胸，胸腔破碎的饕餮瞬间没了动静。
这似乎验证了莫歌的猜测，而从正常的生物规律来说，通常眼球的位置也不会离大脑太远才是。
这大概也是所谓腋下之目就是饕餮最大弱点的原因。
如果眼球之后就是兽兵大脑的话，这种情况就比较合理了。
当然了，“腋下之目”只是个形容而已，实际位置大概在两侧肩窝之上，否则饕餮哪里能够看得见东西。
倒是莫歌其实也有着类似的弱点，在他的两边肩窝位置，可是各有一个直通体内的呼吸孔呢。
只是以莫歌的diy能力，当然早就给这两个呼吸孔加上了厚实的遮挡甲壳。
也只有在必要的时候，莫歌才会控制甲壳打开，以获取更高的呼吸效率。
也就是这么片刻功夫，散落于附近的饕餮迅速靠近了过来。
莫歌顿时收起了念头，专心于眼下。
不过兽兵这种饕餮一族的基础作战单位，对于莫歌来说威胁度着实有限得很。
爪击尾刺、大脚狂踹，仅仅是几下子的功夫，从远处赶来的兽兵就纷纷领了便当。
或者是成了便当？
整体来说，饕餮的外形在莫歌看来倒也不算太丑。
稍显狰狞却并不扭曲，也颇为符合凶兽的定义。
就是希望味道也不会太差。
莫歌挑挑捡捡的开始收拾起饕餮的尸块，先是选了一块看起来肉多的丢进了嘴里。
嚼了个满嘴流汁。
味道尚可。
莫歌也不是第一次吃外星生物了，通常来说这些有别于地球生物的东西都会带着些特别的风味。
除了个别像是十字脸怪物那样让他觉得实在欣赏不来的，貌似大多数时候味道都不会太差。
这或许是因为身体本能的察觉，吃下那些东西会给自己带来某些好处？
反正好吃就行。
在莫歌的体会中，饕餮血肉的嚼劲还不错，而在正常血肉口感之外，更是弥漫着一种特别的味道。
像是混合着罗勒叶、薄荷叶、紫苏叶之类的香料似的。
有种奇妙的清新口感。
这倒是让莫歌稍感意外，毕竟饕餮的外表可不像是什么带着小清新气质的生物。
一边继续品尝着新鲜食材，莫歌也在分析着饕餮的特点。
这种最为普通的饕餮兽兵，确实对得起它兽兵的定义。
力量不错，敏捷不错，一张大嘴是它们最主要的武器，作战疯狂，不畏生死。
作为基础作战单位来说倒也足够了。
第164章 勾吾山
饕餮兽兵唯一的不足，或许就是防御力上的缺憾了。
以莫歌的实际感受来看，兽兵的外皮大概也就相当于地球上普通猛兽的皮毛防御而已。
然后，给莫歌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却是饕餮那堪称顽强的生命力。
只要不是被直接伤到腋下之目，这些拥有疯狂斗志的生物即便是被狠狠摔打、筋断骨折甚至是肠穿肚烂，也不能令其马上死亡。
这或许也是它们没有发展出强大防御力的原因？
防御装和血量装的区别？
莫歌一边做着分析，一边嘴里也毫不停歇，很快将几头残破的饕餮尸首消灭干净。
挑挑捡捡的，差不多刚好是他一顿饱食的肉量。
而既然已经发现了饕餮，问题就简单了。
以莫歌继承自死神兽的超强嗅觉，通过追踪那几头兽兵留下的痕迹，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它们的大本营。
事实也确如莫歌所想。
当他一路追寻着饕餮兽兵留下的气味，又在荒凉的大地上奔行了许久之后，慢慢就感觉到了地形的变化。
相比于之前连绵不绝的无数土丘山坡，莫歌发现眼前的山势已经开始显出几分险峻的样子。
脚下大地的触感也有所不同，沙尘减少，砾石渐多，眼中也偶尔看到一些突出地面的巨石。
毕竟此时还是晚上，凌乱的巨石又阻挡了视线，就算以莫歌的视力，此时也无法拥有理想的视野。
不过他很确定自己没有找错路，因为一路上他又发现了越来越多的饕餮气味，并且通过红外线感应也时常能够发现一些饕餮的个体。
它们大多四散而去，也有的似乎带着什么东西返回然而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这大概是饕餮族群散布出去的侦查兵，用来了解周围的情况吧。
想必之前自己碰到的正是其中的一部分。
莫歌暂时不想引起饕餮的太大关注，于是他刻意避开了那些往返的饕餮个体。
堪称梦幻的红外感应能力，让他在这样黑夜的环境里简直如鱼得水。
饕餮兽兵根本不可能在莫歌发现它们之前碰巧靠近过来。
在这片崎岖的山地上又前进了许久，天边都微微泛起了鱼肚白，莫歌才终于接近了目的地。
而眼前的一切随着太阳光明的笼罩，也迅速清晰了起来。
不再是黑白两色的昏暗视觉，莫歌眼前的景物显露出原本的色彩，却也没有太多可观之处。
因为到处只是一片漆黑。
漆黑的大地，漆黑的巨石，漆黑的山势。
除了少许顽强的杂草在角落里生长着，看起来完全就是一片焦黑的生命绝地。
周围的那些巨石也开始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状态。
它们似乎受到什么吸引似的，纷纷向着一个方向“生长”，末端渐渐变得尖锐，仿佛是无数向内弯曲的参差獠牙。
莫歌就在这些大地獠牙的间隙里继续前行。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才终于走到了尽头。
首先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雄奇险峻的山峰。
这座山峰坐落于一片山谷之中，整体呈灰黑色，但是又有小半被一种奇异的绿色所覆盖。
山峰原本应该是正常的圆锥状，却在侧面突兀的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缺口，再加上山石的崩塌，如今在莫歌看来，整个山体就呈现一种奇异的弯钩形态。
而那片深浅不一的绿意，正是从山体的缺口处蔓延出来的。
勾吾山！
这肯定就是勾吾山没错了。
莫歌此时距离勾吾山还有不短的距离，却也刚好可以从侧面看清整座山峰的奇诡山势，算是视野良好。
然后他也稍稍解除了心头的一点疑惑。
为什么那些饕餮死活就是要往长城那边冲？而那些同样生活在北方的契丹人却没有被它们彻底灭绝？
看看眼前的地势就能明白一二了。
整座勾吾山，可以说是被困在一处绝地之中。
几道高耸的山峰围成一个巨大的山谷，勾吾山坐落其中。
而在那山谷的内侧，都已经不能用悬崖峭壁来形容了。
无量山石就像是被生生挖出一道横躺的超巨大圆柱形沟壑似的，而勾吾山却正是在那沟壑的最底部。
又像是一个庞大到无与伦比的獠牙巨口张开了缝隙，将勾吾山包围在了内勾的尖牙之内。
如此雄伟而又诡异的山势，如果要从山谷底部直接翻越四周的山峰，那么所需要攀爬的就不是多少度斜坡的问题了。
那是要在如同大地獠牙般交错内勾的山峰内侧攀援翻越。
或许少量灵活的饕餮兽兵还能勉强完成这项挑战，但是想要让数量庞大的兽兵军团顺利翻越，那难度就实在太大了。
而身形沉重庞大的兽王以及兽王护卫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大自然怎样的鬼斧神工，才如此完美的将饕餮困于此地。
当然了，其实这也有人力参与其中。
整座山谷的唯一出口，实际上地形倒也颇为广阔，而且只要翻越一道不高的土丘，出去之后就是一马平川。
最完美的就是，只要出了勾吾山和山谷，就再也不缺食物了。
在那肥沃的广阔平原上，生存着一个在土地上耕种，以此来收获食物的种族人类。
那正是饕餮一族最为理想的食物来源。
然而，人类从来都不是毫无抵抗能力的弱小种族，他们总是能够凭借聪明的脑袋瓜想出各种办法，也能凭借不算太强的身体力量依靠工具的帮助与敌人对抗。
而最终，围困勾吾山的这段长城不知道在什么年代被建立了起来，或许还在久远的时间里越建越高，也越来越危险。
也从此，饕餮就再无大批量涌出山谷的记录。
再想深一点，其实就算饕餮从山谷的其他地方外出觅食，又能找到什么呢。
只有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而已。
又说不定，这片无边的荒野，就是被饕餮给吃出来的呢。
所以最为合适的方向，依旧是突破长城，扑向那无数人类生存的地方。
莫歌在晨光中欣赏着难得一见的地形奇观，倒也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
不过此行的目标实在好找得很，以莫歌能够快速变焦的眼睛，早已看清了山谷之中正在不断汇聚的无数饕餮。
密密麻麻，漫山遍野。
第165章 兽海
从莫歌的角度看去，整个钩吾山周围的地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全部被一种怪异的绿色所覆盖。
不是植物那种令生物感到本能欢喜的枝叶颜色，而是一种类似铜锈的灰绿。
这些灰绿的颜色并非是凝固不动的色块，而是按照某种规律一直在流动变幻着。
仿佛是吞噬一切的恶念汇集形成的河流，在此处卷起无尽波涛，汹涌澎湃。
然后在莫歌拉近的视野里，灰绿的色彩显露出最基础的组成。
那是无数的灰绿色小点，每个小点就是一头饕餮兽兵，其数量简直无法估量。
即便是早就知道饕餮兽兵数量多得惊人，但是通过电影或者介绍性文字的浅薄认知，又哪里比得上亲眼所见的震撼。
莫歌突然有些不自信起来。
虽然经过之前的实际测试，莫歌知道饕餮兽兵确实对他威胁有限，然而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不死心的四处张望着，超强的视力运用到极限，不断观察着饕餮兽兵的军势，还有钩吾山附近的地形。
莫歌想要找到饕餮兽王的所在，更是试图寻找饕餮大军的薄弱之处。
兽王确实已经出现在山谷里，被一群体型明显比普通饕餮高大粗壮得多的兽王护卫保护在中间。
或许兽王和护卫总是如此形影不离，以至于就算是在它们的大本营，基本不可能有其他生物靠近的地方，也仍旧保持着完美的护卫队形。
然而，即便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最终目标，莫歌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利用的漏洞。
以饕餮大军的庞大数量，填满整个山谷都不在话下，几乎是水泼不进。
更为可怕的则是，如此多的饕餮兽兵甚至还不是极限，莫歌亲眼看到不断还有更多的兽兵从钩吾山的缺口之中涌出，然后在兽王的控制下很快融入了外面的大军。
也不知道整个钩吾山里到底有多大的空间？还有多少饕餮隐藏其中？
麻蛋的，这要本哥怎么下手？
之前就说过，莫歌对于这种密密麻麻的东西实在很不感冒啊！
其实直到不久之前，在莫歌还没真正来到钩吾山的时候，他心里一直隐隐抱着先过来看看形势再说的想法。
说不定就有什么机会呢？说不定能够很轻易的达到目的呢？
可惜，严峻的事实让莫歌知道，有机可乘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莫歌咬了咬牙，后退几步活动了一下身躯，就当是热身运动了。
然后迅速改变了体色，开始沿着山谷的边缘缓缓向下。
都已经到了这里，不试一下又怎么会甘心？
虽然身躯沉重，但是以莫歌的力量和锋利的爪掌尾刃，坚硬的磐石也会轻易粉碎。
指甲和尾刺末端不断刺入石壁提供着力点，莫歌就这么一路攀爬了下来。
他尽量小心不发出太大的声音，皮肤也改变成与石壁差不多的颜色，又选择了较为远离兽群的方位。
几方面综合下来，还真让他悄悄潜行下去了一半高度。
然而到了这个地方，在想瞒过那填满山谷底部、钩吾山左近每一寸空间的兽兵就不太可能了。
只要有一头恶兽，即便只是碰巧抬起身体发现了一点异常，也就相当于整个兽群都知道了莫歌的入侵。
莫歌敏锐的发现了这样的情况。
他眼睁睁看到先是几头，紧接着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兽兵陆续抬起了身体，肩窝位置的大眼睛开始不断地向着莫歌所在的位置扫视。
莫歌急忙静止不动，心里却意识到再无法这样下去了。
坚持不了多久的，而且这样丝毫无法动弹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干脆也不在隐蔽自身，而是在角度惊人的石壁上奔跑了起来。
锋利的爪子不断抓入岩石，再加上极快的速度，让他在呈内弧的悬崖峭壁上也依然如履平地。
原本兽兵大军中隐隐的吱呀乱叫声顿时无限高亢密集了起来。
不知道有多少头饕餮的同时嘶鸣，其声音足以响彻云霄。
巨大的噪音让莫歌浑身无比难受，恨不得在山壁上狠狠的蹭一蹭肩背，以此来解除那种全身麻痒的感觉。
而随着他的前进，整个饕餮兽群不仅是声音，连原本整齐流动的军势都受到了影响，越是靠近莫歌的地方就越是混乱了起来。
莫歌又勉强奔行了几步。
然后，也不知道是本能如此还是兽王的命令，在莫歌冲锋方向之前的饕餮们开始不断向着石壁扑击而来。
或许他们的爪牙并不足以在这片山壁上自如爬行，但是以饕餮兽兵的疯狂和不顾一切，它们仍旧选择用四肢在山壁上狂抓猛挠着。
更加刺耳的噪音响彻四野。
而一些更加聪明或者更加疯狂的饕餮则踩着同伴的躯体不断向上攀越。
场面极度混乱，却又呈现一种另类的壮观。
等到真正有饕餮开始拦在他的去路之上，莫歌也就不再犹豫了。
四肢的肌肉极限膨胀蓄力，然后瞬间爆发！
巨大的身影飞跃虚空，尽力扑向了兽群的深处。
身处空中的莫歌，甚至想起了当初飞翔时候的感觉。
还真是久违了呀。
可惜，没有巨翼兜住气流，莫歌四肢全力爆发提供的初速度也只能保证他身体划出一道尽量平滑的抛物线而已。
他终究还是要落地的。
而在莫歌的落点附近，几十米方圆内的饕餮兽兵瞬间打了兴奋剂似的躁动起来。
不管是碰不碰得到莫歌的兽兵，时起彼伏的纷纷跳起，在还未落地的莫歌看来，却突然觉得有些忍俊不禁的感觉。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起了打地鼠游戏机。
好想拿一把锤子，把那些冒头的饕餮兽兵一个个打爆脑袋啊！
念头还没转完，莫歌就真正落地了。
那些或许觉得自己幸运的获得了攻击机会的几头兽兵，却在一瞬间就被莫歌踩到了身下。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骨头碎裂的脆响和血肉成泥的闷响混合一处。
以莫歌的体重加上下坠的重力加持，那些不自量力的兽兵没有一个好下场。
正中的几头直接粉身碎骨，身边波及的几头，也都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双足下蹲卸掉冲击的莫歌缓缓站起，庞大的体型仿佛破开浊流的礁石。
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