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惊骇
电话是柳建鲜打来的,这些天里姜河对他可没表露过什么好脸色,表面虽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对于林怀柔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满的。
“什么,找到尸体了?”
不过,在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之后,他陡然惊呼出声,同时目光小心翼翼的向着林霄看去,观察着他的神色。
果然,声音一经响起,姜河就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冷冷的盯着他,顿时如坠冰窟,额头冷汗直冒。
“是啊,局长,被海浪冲上沙滩,死了大概两天左右,整个人都泡浮肿了。”
此时海边沙滩,柳建鲜打着电话,同在的还有安若和猴子,他自然不知道对面此刻的情景,一股脑的说着。
闻言,姜河吞了口唾沫,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一时间没敢出声。
“局长?局长,你在听吗?”
“在在在......详细事宜你回来再说吧。”这一刻姜河如泄了气的皮球,到底还是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啊。
“好,不过照这样看的话,林队长有很大的可能还活着。”
“嗯?”听得此话姜河当即目露诧异,“你不是说尸体都泡浮肿了吗?”他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可当说出来后又后悔了,只觉对面那道目光愈发的冰冷了起来,几乎将他冻结。
对面的柳建鲜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的他才知道姜河意会错了他的意思。
“不是的局长,发现的尸体是具男尸,正是之前抓捕的那名要犯,不是林队长。”
“啊?你他妈的下次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猜谜语呢?”
柳建鲜:“......”
气愤着一把挂断了电话,姜河面上顿时堆笑,“好消息啊,刚才来电话,我们发现了犯人的尸体,这样一来,也就等同于林队长大概率平安无事啊。”
林霄没好气的看着他,“那你之前一惊一乍的干嘛?不会把话说清楚啊,猜谜语呢?”
有那么片刻林霄是接受了这个噩耗的,心里的悲愤可想而知,可到头来却又说是搞错了,这他娘的,逗他玩呢?
姜河:“......”
在心里,他又默默的记了柳建鲜一笔账,这怪谁,肯定不是他自己啊。
当安若和柳建鲜一行将尸体带回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早已黑了下来。
“经过初步的尸检,死者左手臂处留有明显的两道枪伤,不过肯定的是,这是当晚在与我们交火时留下来的,并不致命。”
解剖室,此时站满了人,为首的正是林国笑,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专业法医的鉴定结果。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安若和猴子,只见他们站在角落,对于法医的分析漠不关心。
“真正让人在意的是他的大腿部和胸口,这两处地方皆是外伤,也是造成死亡的真正原因。”
法医继而指了指死者的腿部,将下半身的白布掀起,露出了那千疮百孔令人忍不住发颤、胆寒的伤口来。
“按时间轮次,我们先看死者的腿部。正如大家所见,死者在临死之际,曾受到了非人的对待,两条大腿被刀尖捅伤共计整整两百下,其中股神经、闭孔神经、坐骨神经、臀上神经都是无一例外的被摧毁,下半身几乎可以说是彻底废掉了。”
闻言,在场的一干警员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阵头皮发毛,先不说那些看不见的神经,单是那没有一片完好皮肤的大腿部,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了,很难想象一双大腿有那么大的面积可供人捅上整整两百刀。
“通过这一点,我们在看其的眼部,死者是死不瞑目的,通过这个表情我们不难想到他在死前的心理状况。惊恐!分开理解就是慌张害怕,也就是说这位穷凶极恶的歹徒在死前看见了或者感受到了让他都惊恐不已的人或物。”
声音落下,所有人都紧锁眉头,对于那能够让李墓都感恐慌的人或物,一时间让的他们猜测不已。
当时被抓的就两个人,一个林怀柔,一个则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人,两人加起来都不是那李墓的对手,更不用说将他击杀还让的其表现出这么夸张的神色来了。
遭遇了海怪?或者说下手的另有其人?他们宁愿这样想,也不愿按照正常逻辑去推断事情的真实性,因为那同样不可思议。这么残忍的手段,绝不是他们熟悉的林怀柔所能干出来的,那名文弱的年轻男子自也是不可能。
不过,在众人中,柳建鲜面色有些复杂,他跟大众一样,都有类似的想法。但,有所不同的是,他比他们更熟悉屈谨言,以他对屈谨言的了解,这个随性洒然总是平平淡淡的年轻人,绝不是那种心狠手辣,手段如此残忍之人,甚至说完全搭不上边。
不自觉的,透过人群他看了眼面色平淡的安若。
想起之前种种,不论是林怀柔还是安若,有时候都以屈谨言为中心,这一点之前让他诧异不已。再联想到当日林怀柔被劫持而去,安若自信的说他们不会有事的言语,基于这些因素,他便又很难释怀屈谨言。
“难道说,造成这一切的,真的跟那家伙有着莫大的关系?”柳建鲜扪心自问着,面色阴晴不定。
“嘶......”
随着法医掀开了上半部的白布,解剖室陡然落针可闻,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皆是动容。
其中,站在众人前面的林国笑和林霄以及局长姜河,也亦是如此。目光中,李墓的整个胸口就像平坦的公路中间出现了塌陷,肉眼可见的有着巨大的凹陷。
“真正的致命点就是胸口了,几乎是一击致命,五脏六腑俱碎。”
法医继而凝重,“经过我们的判断估量,人如果要想顷刻间造成这样的伤势,那么起码需要千斤之力才有可能做到。”
什么?千斤?
无疑,法医的话再次让的众人震惊,众所周知,现如今的奥运会举重冠军最高的纪录也没有破两百公斤,也就是说造成这一击致命伤的人,比之奥运会举重冠军的力量都要强上一倍有余!
今天的这个消息,无疑是让林国笑心中舒了口气,不管李墓是被谁弄死的,但只要死了,那林怀柔活着的可能性就很大。
警局一番折腾,林国笑和林霄两人九点方才回家,只是让他们有些讶异的是,在市委大院门口,有着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已经等候多时。
第285章穆薇琳再现
“林伯父!”
“穆侄女?”
夜色比较暗,加上年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的,看着模糊,故此有些不确定,直到下车近时才看清女子的容貌。
不错,眼前这个高贵、气势逼人如女王一般的女子,正是以前在克里斯汀跟屈谨言有过一面之缘的穆薇琳。
同时也是穆家当代的掌控者,在天州市无人不知,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女人,财富地位无人能及。就拿之前跟屈谨言有过一点矛盾的宇家二世祖宇文杰来说吧,在这位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屁都不是,足以可见一斑。
“是我,一段时间不见,林伯父不会是忘记侄女了吧?”
穆薇琳款款而来,踩着优雅的步伐,依旧是一身华贵长裙,颠倒众生的气质容颜,哪怕是昏暗的夜晚都难以掩饰。
“是啊,有好些年没见你了,难得你这大忙人还记得我老人家。”
“看来林叔是责怪我了呢。”
“没有的事,只是人老了,变得多愁善感了。”
简单的一番交谈,林国笑极为亲切的徒步领着穆薇琳向着市委大院里走去,看起来两者之间极为熟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林老哪个后辈亲戚呢。
“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林家,林国笑亲自招呼着穆薇琳,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然后也依席而坐。
“我倒希望等的时间更长一些,这样林叔就会更包容我了。”
“呵呵,不碍事,你们现在都长大了,忙也是情理之中,总不能跟我这个闲置在家的老家伙比。”
“雪晴。”
她仰着雪白的脖颈唤了这么一声,之前一直跟在她身边,秘书模样的女人立即提着东西上前走到他们跟前。
“林叔,这是我特地给您预定的西湖龙井,知道您好这一口。”
林国笑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当看见包装上面刺金的大字时,便是忍不住咂舌。
十八颗御茶!相传是乾隆皇帝亲笔赐之,更是皇家专供,哪怕是到了现在,名声依旧不减,曾被爱茶人士炒出天价,还有价无市,每年产出都是极少。
“薇琳啊,喝了你这茶,这以后其它茶怕是都入不了嘴咯。”
“那薇琳以后常给您买就是了。”
今天的穆薇琳,没有之前屈谨言见的那样气势凌人,就如同一个邻家姐姐一般,平易近人。
如此闲聊一阵,林国笑些许感慨道:“薇琳啊,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也有整整三年多没来这里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我至今还记得你们小时候的样子,你哥和林霄,还有你和怀柔。
依稀还记得林霄和你哥当时偷喝酒,醉醺醺躺在地上的情景,还有你画画的时候,怀柔总是喜欢围着你转,这些我至今都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只是,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情,特别是你大哥,年纪轻轻就遭到了不测,穆兄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没几年又相继离世,如今这偌大的穆家,就落在了你一个人的肩上,难为你了。”
穆薇琳面色平静,微微抿了抿红唇,“林叔,没有什么为难的,有些事总是要有人站出来,要有人去做的,再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早就习惯了。”
“是啊,习惯了......”林老叹了口气,话里面上都带着些许沉重。
“林叔,这些都是旧事,还是说说怀柔吧,她的事情我听说了。”
一提及林怀柔,林国笑就感觉好似迟暮了几分,“现在还不知所踪,也没有消息,具体怎么样了,也不得而知。”
“林叔不用太过担心,阿姨在天之灵肯定会保佑她的。”
“但愿吧......”
穆薇琳继而缓缓向着林国笑看去,“林叔,据说跟怀柔一起被挟持的还有一个人吧。”
“是的,还有谨言这位小兄弟,他跟我们家怀柔挺要好的,这次因为怀柔,也遭了危险。”
“屈谨言......”她呢喃着,旋即嫣然一笑,“如果是他,林叔您放心就是了,相信怀柔也会平安无事。”
林国笑讶异,“薇琳你也认识谨言小兄弟?”
“半年之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她顿了下,随即意味深长着道:“略有了解,是个很优秀的人。”
闻言,林国笑抬眼看了她一眼,却出奇的没有过多问,转而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随即又沉默着不紧不慢的泡起了茶。
“林叔您这泡茶的技术真是愈发娴熟了。”
“每天都做同一件事,自然会有见长,穆侄女你不也一样吗,相较于之前,更沉得住气了。”
穆薇琳笑了笑,却不语。
林国笑继而语重心长道:“都说商人逐利,有心人少,但在我看来,这话是有些笼统的。当年跟你父亲合作,他也并不是一味的私心,还是有爱国之情,想为祖国为人民为社会做贡献的。就拿市中心的天门公园来说,耗资二十多个亿,免费向群众开放,既吸引了海外游客,又造福了人民群众,为天州市的基建添砖加瓦,才有了如今的国际地位。
你父亲的为人我知道,要说没有一点私心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碰,且度把握的极好。总的来说他是一名极为杰出的商人,最起码我在位的那么长时间里,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薇琳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也算是比较了解吧,虽现在表现的比较强势,但性子还是很平和的,跟你爸有几分相似,逐利松弛有度,是个有心人。
抛开这些不说,你和你爸,或者说你们商人之间,都有一个特点。所站的角度位置几乎都一样,对待问题的看法也大同小异,行事也往往都有目的性,虽表面掩饰的极好,但三言两句还是不免会让人看出端倪来。”
“林叔还是林叔,果然火眼金睛,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您。”穆薇琳荣辱不惊,并没有因为林国笑说中了她的心思而有表露什么异色,依旧自然。
只见她微微沉吟过后,便是再次开口道:“今天不请自来一来是看望您,二是为了怀柔,三嘛,则有一事要请教于您。”
“可讲。”他抿了一口刚泡好的热茶 ,可当将茶杯放下时却依旧不见穆薇琳有所动作,便心领会神。
“随我去书房吧。”
看着一前一后进了书房的穆薇琳和老林,林霄不经狐疑,什么事情竟然还要回避他,实在是让人在意。
书房里的人呆的比较长,足足一个多小时才见有动静。
门开,穆薇琳便不再逗留,起身告辞。
“林霄,替我送送薇琳。”
“那林叔今天我先走了,您早些休息。”
“嗯,路上小心。”
简单的几句话后,便起身下了楼。
一路上相送,林霄和穆薇琳都未曾有过任何言语,气氛有些怪异,直到市委大院门口,两人之间才有着声音响起。
“林市长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吗?”
林霄瞥了眼她突然停下来的背影,“说什么?该说的早就说过了,只要你不曾忘记就是。”
“那,谢谢你的提醒了。”
留下这句话,背对着他的穆薇琳便不再迟疑,身影渐行渐远。
“过些天你哥生日,我会去看他的。”
夜幕下,陡然又响起这么一道声音,而远处的那道身影,有着明显的停顿,最后终是幽幽离去。
第286章棋局
连续的几天大雨洗礼,这天晚上难得平静了下来,月亮突破乌云为明天的晴朗天气做了保证。
送走穆薇琳,待林霄再次返身回家时已经整整十一点了。
“爸,您还不睡呢?”
林国笑端坐于红木座椅上,目光出神,一脸沉思,换做平常这个点他早已经上床歇息了,这是雷打不动的,但是今天他没有。
他中指不断敲打着红木座椅扶手,听见林霄的声音,也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其坐下。
“你认为薇琳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话似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老人仰躺在椅子上,正皱着眉头望着天花板,些许涣散。
突然的一句问话,还是关于从小就相识的穆薇琳,林霄沉吟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这位老父亲问这话的出发点是什么,便也实话实说道:“精明能干,是我最钦佩的女性。当年穆叔故去,整个穆家如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肩上,就在整个天州市的人以为穆家这个庞然大物会随着一代人的逝去而日落西山,从此走向衰败,不复穆家往日在天州市的威慑。
但,谁都没想到的是,那个鲜少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穆家小姐,会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她用比常人数千倍的努力汗水,从一个不涉商,不勾心斗角,天真浪漫的女孩儿,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成就了如今赫赫有名的穆薇琳。
在那样的情况下,力挽整个穆家,非但没有衰败,反而在之后的几年里迅速稳定根基,如今更是呈欣欣向荣之势,老实说,我自愧不如。”
林霄的这番话,几乎是整个天州市公认的,没人会去小瞧这位只有而立之年的女人,忌惮的不单单是她身后庞大的势力,还有那弹指间就将人玩弄于股掌的手段。
林国笑重重的呼了口浊气,对于林霄的话不置可否,“是啊,她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沉默寡言、不问世事的小女孩会成长到如今地步,哪怕是九泉之下的穆兄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现状吧,穆家后继有人啊!”
他长叹了一声,放在扶手上的中指又忍不住敲击了起来。
这细微的动作林霄看在眼里,穆薇琳来过之后,老林也明显较以往有些不同寻常。
再接连瞥了几眼林国笑后,林霄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顺着他的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爸,是不是之前她跟您说了什么?”
闻言,林老仰着的头在下一刻缓缓的垂了下来,面色凝重的看着他,不由得让后者心里有些忐忑。
“穆家现在的形势你应该很清楚吧,按照现状,如果你站在她的角度,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林霄沉思了一会,“树大招风,现如今全国上下扫黑除恶兴起,穆家绝对首当其冲,枝繁叶茂之下,不难发现昔日里隐藏在表面的蛀虫,严重到一定程度,很可能会元气大伤。”
他继而顿了一下,便也果断,极为干脆道:“穆家这么大的产业,我自认为玩不转,身处于天州市这潭混水的漩涡中间,一发而动全身,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或者说也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可能。”
“那只是你的能力不够!”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林国笑便极为笃定的反驳了他。
林霄有些讶异,林国笑说的极为干脆,而且还丝毫不留情面,类似的话虽说之前也听过不少,但都不像今天这般肃穆,这次俨然是认真的。
“这丫头,现在我都有些看不透了。古有女皇武则天,今有她穆薇琳,她的能力仅非如此,穆家在她手上壮大是肯定的,就算给她一个帝国,相信也不在话下。”
林霄吃惊,没想到老林对穆薇琳的评价如此之高,之前虽对她推崇有加,何曾像今天这般大肆赞扬?这一个多小时里,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问,林国笑缓缓起身,来回在客厅了渡起了步子,“薇琳这丫头,可是给我摆了一出精彩的棋局啊。”
他苦笑一声,“虽是请教之名,但棋局思路清晰,环环相扣,完全洞悉了棋局的走向,结局亦在她的掌握之中。之所以过问于我,也无非是在拿我当士罢了,为她保驾护航。”
“爸,您的意思是?”
林国笑并不解释,摇头道:“你只要知道这盘棋利于她穆薇琳,也利于天州市和人民就可以了。自古顺我者昌,这一点她做的极好。”
林霄不语,这饱含信息的一段言语输出,里面有太多的隐晦,哪怕他在脑海里再三整理,也难考究一二。
这穆薇琳到底,下了一盘怎样的棋?
“还有,之前你对谨言小兄弟的认知,可是有些模糊啊。”
“模糊?”
林国笑瞥了眼他,随即收回目光,“两人只不过一面之缘,以如今的穆薇琳你认为她会把目光放在一个名不见转的人身上?
被她盯上的人,假以时日,或许会让你大吃一惊!”
今晚的夜谈,在这个平凡且不起眼的日子里进行。没人会知道,就因为这场小小的会话,导致日后的天州市格局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有人顺势声名赫起,立于人上之座,被所有人熟知;也有人不复存在,消失在历史尘埃之中,一败涂地。
而这一切一切的幕后推手,都源自一个女人,她手握棋子,谈笑风生中便决定了一些人的命运,打破了沉寂天州市数年之久的格局。
只是,有些她视为棋子的人,或许并非她认为的那么简单,他会脱离棋盘,最后让的她都束手无策。
当然,这是后话。
明月当空,清风徐徐,今天的海面无疑要比前几日平静的多,海浪声虽不断,但节奏分明,并不扰人心烦。
海滩边,沙滩上,月光下,有着一男一女亲密的躺在一起,伴随着微风和潮声,在这个夜晚睡的香甜。
眼眸睁开,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怀柔,正八爪鱼似的抱着他,亲密无间,明显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热和柔软。
两人本是看天晴从屋里出来散心的,兴起才坐下,不曾想说笑之间就双双睡着了,这才有了眼下的一幕。
在这里他们已经呆了整整三天了,今天白天好不容易才停了暴雨,明天也是时候该起身离开这里了。
第287章愤怒
清晨,明亮透彻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相拥在一起的男女身上,他们面色安详柔和,沉浸在睡梦之中,温馨之致。
自温暖中悠悠醒来,林怀柔忍不住遮了遮有些刺眼的阳光,这才有了几分清明,看清了眼下的情景。
有些做贼心虚的抽出了抱着屈谨言脖子的手,赶忙又从他胸口起开,当看着依旧紧闭着眼的屈谨言,她才轻轻舒了口气。
不过随即想到什么的她,不经又有些茫然,记得他们昨天明明是在海边,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屋里?
“你醒了啊。”
就在她懵懵懂懂中,屈谨言适时的睁开了眼,故作睡眼朦胧的模样,擦了擦眼角。
“嗯。”
她轻轻点头,然后探出手,刺眼的光芒照在了她的手心上,默然不语,谁又看见了她眼里的不舍?
屈谨言起身彻底的推开了半掩的窗户,大片阳光顿时照亮了小屋里的一角,同时也将林怀柔整个笼罩。
经过好几天的雨水洗礼,今天的天色格外的透彻,天空纯净的如同被擦拭过的玻璃一般,蔚蓝一片。风轻云淡、秋高气爽,俨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这该死的雨总算是停了,终于是出太阳了。”
“是啊,出太阳了。”她转身迎着阳光,露出了些许笑容。
在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后,他继而道:“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该回去了。你的伤口和高烧虽稳定了,但还是要及时的接受专业治疗,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的。”
对此,林怀柔兴致不高,再次点了点下颌。
“来。”
看着下一刻突然背对着自己蹲下的屈谨言,她先是怔了一些,随后目光稍移,“不用的,我能走。”
对于她的矜持,屈谨言不予理会,再次催促道:“上来吧,你腿脚不便,身体又不舒服,别勉强自己。”
林怀柔依站在那里不动,就在她踌躇之际,身子陡然一个不稳,伴随着她一声惊呼,娇躯倒了下去,结实的贴在了屈谨言的背上。
“你弄疼我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不听话,非要我动手。”
林怀柔:“......”
明亮的阳光看似跟盛夏的毒辣一般无二,但当照射到身上时,却并不感那么炙热,暖洋洋的,很舒服。
离开了小屋,屈谨言寻着长满了杂草的幽径小路,很快就出了海边,走上了宽敞平坦的大马路。
本想找个人问个路,确认一下自己的方位,但让屈谨言郁闷的是,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在马路上走了许久都不见半个人影。
“我们要这么走回去吗?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被屈谨言背了这么长时间,林怀柔也适应了,并不像刚开始那样,一直挺着腰保留了仅有的一点矜持,上半身与屈谨言保持着些许距离。之后的她似是疲惫了,慢慢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全身心毫无保留的贴上了他的背,一双手也紧紧的攀上了他的脖子。
感受到身后那硕大的柔软,以及脖颈间时而呼出的热气 ,难免让屈谨言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心里有那么些心猿意马。
微微愣神后,屈谨言再次提了提林怀柔的身子,苦笑着回道:“目前是这样吧。”旋即又半开玩笑着说道:“不累的,再加一个你我都能身轻如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体力,车都给你跑废掉。”
闻言,林怀柔的胸口当即忍不住起伏了一下,面上带着笑意,想起了之前跟屈谨言比试,自己开车他徒步赛跑的情景。
不过她并没有就这件事多说,而是在看着他的侧脸后,不经又想起了那天在海上的情景。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的屈谨言瞳孔呈血红之色,放在黑暗里都透着妖艳的幽光。最为明显的是,当时的屈谨言无论是从说话的方式上,还是那百倍奉还的那股狠劲上来说,都跟平时有着天然之别,好似顷刻之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些天就此事林怀柔一直想问他来着,但又怕之前那样,冒昧问起要是他不方便说,无疑会导致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此时再次忆起,她好奇心比之以往更甚,沉默之下几次愈要开口,但又深深忍住了。
“想说什么就说吧。”
“嗯?”
林怀柔随后惊讶,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的?
屈谨言笑了笑,他也是随口猜测的,不过现在看她的反应,好像还真蒙对了。
刚才有一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了林怀柔的异样,呼吸在他脖颈上原本有节奏的气息,突然出现了紊乱,气息时而轻时而重,由此便可窥其一二心理。
“确实有话想问你。”
既然被屈谨言洞察到了,她便不在犹豫,打算顺势借着这个由头开口。
略微沉吟,屈谨言反问了一句,“是不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
“是的,老实说当时你给我的感觉很陌生。”
“是不是觉得很冷漠、无情、残忍吧。”
林怀柔不语,显然是被屈谨言说中了,当时给她的感觉亦是这样,只是她用了陌生二字给笼统概括罢了。
他笑了笑,“你之前不是问过我跟烈火堂的关系吗,其实就是因为这个。”
屈谨言随即凝重了些,“人是感性动物,很多行为都是情绪引起的。而我,有时候也会因为此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严重的甚至会杀人,当眼睛变红,便是最好的见证。”
“不理智?”
想到第一次在海边的情景与感受,他感同身受着给出了她回答:“有意识,但是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这就好比当人在做噩梦,明知这是梦,想睁开眼,但却怎么也做不到。”
“跟我有类似情况的还有烈火堂的老大穆重,不过他跟我不同,已经完全克服了情绪失控后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多次跟他接触就是为了这个,因为我知道,拥有这样情绪的我,如果不能像他那样随意控制的话,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迟早会酿成大祸。”
“那导致你变成那样的前提条件是什么?”
“愤怒!”这两个字屈谨言脱口而出,不过随即又感觉到了不妥,不经后悔了起来。
闻言,林怀柔目露异色,当日的情形历历在目,让她最为印象深刻的就是屈谨言的那个问题。
痛吗?
不仅问了她,同样在最后还问了李墓,不过后者可是**了整整二百刀之后才问的,经历过血一般的教训,两者的对待天差地别。
“原来,那天的他,都是因为我才变成那样的啊……”
第288章平安回归
那天的情形屈谨言记忆犹新,这几天里他都有反复思考过这个事情,总结出了两个方面。
有好有坏吧,一是自己明显较之前更情绪化了,感觉稀里糊涂就轻易的进入了狂暴;二是在经过这么多次的狂暴后,还是有显著进步的。
当时心里虽止不住的暴戾,但心里是清明的,知道自己在干嘛,分得清人,不然要是像第一次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看见人就打,跟疯子无异,林怀柔肯定也要遭殃,跟别说最后还有意识的去救她了。
“我突然又有些后悔说这个事情了。”
“为什么这么说?”
林怀柔不解的看着他。
屈谨言苦笑一声,再次提了提她的柔软身体,“你可不要忘了,我背着的可是清正严明、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疾恶如仇的警官大人,我这一提及,要是她回头卸磨杀驴,把我这杀人凶手抓进大牢里,我岂不是玩完了?”
林怀柔莞尔,“算你还有点法律意识。”
不过,随后她面色正色了一些,“这件事情还是有些麻烦的,你不是警察,不管怎么样,杀人都是有些牵强的。”
“不会还要拿我问责吧?”他半开玩笑着道,旋即一脸随意,“按照规矩来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也不用为难。”
“说是这样,可我感觉你心里不是很乐意的吧。”
“没有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还是很有觉悟的。”
“嗯,那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你构不成正当防卫,对方虽是犯人,但就这么被你杀了,肯定是不妥的。”
“总不能坐牢吧。”屈谨言眉头一拧,怎么说也在警局干过,对于这方面还是有见解的。
“那倒不至于,不过拘留问话教育肯定是要的。”
屈谨言:“......”
见他郁闷,林怀柔心中不经畅快,可能是受到了屈谨言的影响,竟也是戏虐着道:“当然也可以不用这样,你只要说你精神有点那啥,不就可以了吗?”
闻言,某人额头顿时多了几条黑线,不经又提了提她的身子。
“你抛这么频繁干吗?”
“这不是怕你掉下去嘛。”
“胡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感受着背后两团紧贴的柔软,他无耻的又抛了抛,“没有啊,时间一长,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
林怀柔将信将疑。
整个一上午,两人沿着马路边缘的树荫下有说有笑的走着,秋风凉爽,沿途风景绿意盎然,此时的他们倒不像一对落难的男女,更像是在游山玩水,惬意欢笑。
好在临近中午,马路上开过了一辆拉着橘子的小货车,在屈谨言招手示意下,停在了路边。
经过交谈得知,司机是附近村庄的村民,此行正是要去市里打算销售掉自己车后的橘子。
村民朴实,见两人衣着有些狼狈,便打算顺路捎两人一程,不过因为车小,只有两个位置,且都坐满了,故此也只能让他们去了车后。
屈谨言也不在意,有车就已经很不错了,总比徒步走上个十几个小时强。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阳光晒在两人的面颊上,只见屈谨言和林怀柔并肩躺在橘子上,正仰面望着这一幕。
“喂,人家好心好意载我们,你怎么能偷吃人家橘子呢。”
“这么多橘子,吃几个没事的,到时候给钱就是了。”
“手机都坏了,你哪来的钱?”
屈谨言一滞,些许不耐烦道:“你不说没人知道的,你也尝尝,很甜的。”
林怀柔故作鄙夷,将头扭过一边,“才不要。”
“再说一遍。”
“才......”
“呀你......”
“嘿嘿,现在你也吃了,总该闭嘴了吧。”
林怀柔哭笑不得,“无耻。”
屈谨言得意的笑了笑,经过这几天下来,两人的关系无疑要亲密了很多,不论是说话还是相处方式上来说都比之前要随意,慢慢的林怀柔也展现了平常不一样的一面,那就是爱笑了。
相处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小货车进入天州市已经是下午。借着司机的手机,林怀柔先是给家里报了平安,再与局长姜河取得了联系,终是让的众人放心了下来。
“那我就先溜了,明天我再去医院看你。”
“不一起回去吗?”
街边,林怀柔看着转身的屈谨言问道。
“跟你一起还回得去吗?”
他背对着她,林怀柔莞尔一笑,只见屈谨言继而摆了摆手,“溜了溜了,我现在要回家洗澡吃饭,今天耶稣也留不住我,我说的!”
那道身影直到消失在街头不见了踪影,林怀柔才有些木讷的收回了目光。
于是,在这条街道上,每当有人经过,都会不由自主的被街边的女子所吸引。不全是因为女子的美貌以及身材,而是那道身影总是时不时的会展露出笑意,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让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与林怀柔分开,屈谨言跟难民似的,身着破衣,头发凌乱,在街上找了几个人后,终是借到了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街边,屈谨言在别人怪异的目光下直接拉开了车门,上了车。
“回家。”
他舒了口气,缓缓吐出了这两个字。
“李墓的尸体找到了。”
说话的是安若,对于屈谨言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完全没有丁点讶异,就好似出去玩了一会,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屈谨言点头,这时才发现坐在驾驶位的不是安若,而是猴子。
这家伙之前中弹也不过几天吧,不好好躺着养伤,特么的还活蹦乱跳的乱跑,这身体可真刚啊。
“给。”
只见屈谨言随手掏出一个小盒子,向着前面的安若抛去。
安若接过,入眼的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当她打开,里面赫然有着一个小芯片。
“李墓身上没有,我就知道在你这里。”
转眼,安若便将东西给了猴子,后者在看见东西后,面色当即浮现出一抹喜色,赶忙对屈谨言表示了感谢,之前对他的不屑与芥蒂,此时已经变成了钦佩,在他眼里,这一位可是不亚于队长的强大存在。
随着屈谨言将资料安然带回,关于李墓一事,也终是落下了帷幕,彻底的翻了篇,成了过去。
不过,关于天州市的故事,才刚刚正式打响。
穆家,以及天州市四大地下帮派,两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当天晚上帮助李墓的那名戴小丑面具的男子又是何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屈谨言目前不得而知的,也是日后需要去面对的!
第289章交织
转眼,时间过了一个月,夏天已然离这座城市远去,天气较之前多了凉意,不少人已经开始添衣裳了。
“怎么,还在想公司的事情?”
车上,安若瞥了眼坐在后视镜沉思的屈谨言,问了这么一句。
屈谨言不说话,类似像今天这样下班都惦记公司的事情,往前是很少有的,但最近却已经成了常态。
事情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在他不在公司的那些天里,顺风顺水的鑫隆集团却发生了一些事,而且影响还不小,时至今日都没有稳定下来,做为集团的总经理,屈谨言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铃铃铃......”
随着突然的手机铃声响起,彻底打破了他的沉思。
电话是林怀柔打来的。
“喂?”
“今晚有空吗?我爸叫你过来吃饭。”林怀柔直奔主题,声音虽很自然,也很镇定,但面色却有些异样。
“吃饭,是有什么事吗?”
“我出院了。”
屈谨言恍然大悟,“出院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声?好,我一会过去。”
挂断了电话,他果断道:“改道去市委大院吧。”
安若点头。
当屈谨言到的时候,林怀柔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只见她今天穿着一件米白色卫衣,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头瀑布长发垂于腰际,女人味十足,身着休闲的她,一改往常淡漠英气的女刑警形象。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嗷,没事,我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屈谨言先是笑了笑,随后故作认真着道。
这不过是两人的悄悄话,当安若停好车下来,林怀柔收起了多余的表情,跟往常一样,正色着向其点头示意,便招呼着两人走进了市委大院。
林家,今天不亚于过节日,林国笑面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嘴就没合拢过。林霄也早早的回了家,今天无疑要比往常都要来的热闹。
厨房,有着一大一小,自第一次来过以后,屈谨言就成了林老的御用助手,每次做饭两人都不亦乐乎。
“老头子今天很开心呢。”
“你要是会做饭,说不定对你的态度也要好上许多。”
厨房外,经过的林怀柔和林霄,看着里面说笑的两人,不免调侃了一句。
“我看这跟会不会烧菜讨喜没有丁点关系,咱们老林又当爹又当妈的,这不就是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嘛。我哪有这个待遇啊,也就屈老弟......”
“哎哟......”
话还没说完,林霄一个趔趄,旋即回头看去便是见得某人正一脸冰冷的瞪着他。
林霄也不甘示弱,故作训斥道:“没大没小,老哥也是你能踢的?再不收收你这性子,我看屈老弟都不敢娶你。”
“你干嘛?屈老弟在后面看着呢......”
“安若总队长,快帮忙拦住她,这丫头疯了......哎哟,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兄妹追逐着,要是让林国笑看见了,肯定又是那么一句:“这都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小呢。”
安若端坐在沙发上,平日里酷酷的表情也不经动容,时而被两人逗笑。
“停停停......别追了,跟你闹,差点忘了正事。”
见林霄正色,不像是在说谎,林怀柔在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后,收起了让他为之色变的鸡毛掸子。
看了看手上的表,林霄整理了下装束,在林怀柔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了门边,“我下去接下人,一会回来。”
今天还请别人了?林怀柔狐疑,她怎么不知道?
对此,林霄并没有多说,只是在换上鞋子之后,走出门的那一刻,有些怪异的瞥了眼林怀柔,不知意味,但大抵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一桌十多个菜很快被林国笑和屈谨言端上了桌子,不一会儿便准备好了碗筷,做为一家之主的林国笑招呼着大家入座。
“嗯?怀柔,你哥人呢?”
“他说出去接人了。”
林国笑没反应过来,随后想到什么的他顿时如梦方醒,只顾着做饭,倒是忘了这茬。
“是有这么一回事,现在人还没来,那就再等......”
然而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大门便是被打开,“我回来了。”
声音响起,大家都是向着门口看去,其中以林怀柔最为在意,为庆祝自己出院所办的家宴,到底还有谁要来?
只是,当看见走进来的那道身影时,原本坐在餐桌上的她,霎时间陡然惊诧的站了起来。
察觉到坐在对面林怀柔的异样,屈谨言也第一时间向着那人看去。
门口,一道优雅的身影站立,紫黑色蕾丝长裙,一头成熟的波浪长发,修长雪白的脖颈上,是一张让屈谨言至今都记忆犹新的绝世容颜。
不是穆薇琳,又是何人?
“穆家!”
当即,屈谨言心里便蹦出了这两个令人色变的字眼。
自最初的克里斯汀一役,在听过林怀柔的解惑后,他已经知道了该女子的身份背景。
说实话,当初在得知那所谓的穆家后,屈谨言也大吃了一惊,整个天州市大半的产业都归穆家所有,这不跟某港的李家有些类似吗?
不过,现在的某港根本没法和现在的天州市比,换句话说,穆家就是李家的放大版,某种程度上来说性质差不多,但两者却不在一个层次。
最让屈谨言在意的,还是当日烈火堂一干人对穆家,对穆薇琳的态度。一个不悦,竟是让的在天州市赫赫有名的四大势力之一的烈火堂跪拜在地,放眼整个天州市谁能做到?
事后他也琢磨过,烈火堂的大哥穆重也姓穆,以此认为两者的联系仅此而已。可当他接触过王天,了解了聚义帮、帝煞帮、洪灵组后,却是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穆重跟所谓的穆家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沾亲带故,这一点屈谨言之前得到过他本人的证实。而不单是烈火堂表面看起来与穆家关系匪浅外,其它地下三大势力皆是如此,据外人所说,整个天州市的四大地下势力,都不过是依附于穆家的爪牙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恐怖了,单单是一个烈火堂就已经足以让人闻风丧胆,更别说四大势力了。而这穆家更是凌驾于四大势力之上的存在,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见得其在天州市有着怎样的地位了。
经过这么一思量,屈谨言看着她的目光,不由的有些凝重了起来。
而那道身影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一刻,时隔半年之久,两人再次相遇,目光且再次交织!
转眼,时间过了一个月,夏天已然离这座城市远去,天气较之前多了凉意,不少人已经开始添衣裳了。
“怎么,还在想公司的事情?”
车上,安若瞥了眼坐在后视镜沉思的屈谨言,问了这么一句。
屈谨言不说话,类似像今天这样下班都惦记公司的事情,往前是很少有的,但最近却已经成了常态。
事情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在他不在公司的那些天里,顺风顺水的鑫隆集团却发生了一些事,而且影响还不小,时至今日都没有稳定下来,做为集团的总经理,屈谨言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铃铃铃......”
随着突然的手机铃声响起,彻底打破了他的沉思。
电话是林怀柔打来的。
“喂?”
“今晚有空吗?我爸叫你过来吃饭。”林怀柔直奔主题,声音虽很自然,也很镇定,但面色却有些异样。
“吃饭,是有什么事吗?”
“我出院了。”
屈谨言恍然大悟,“出院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声?好,我一会过去。”
挂断了电话,他果断道:“改道去市委大院吧。”
安若点头。
当屈谨言到的时候,林怀柔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只见她今天穿着一件米白色卫衣,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头瀑布长发垂于腰际,女人味十足,身着休闲的她,一改往常淡漠英气的女刑警形象。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嗷,没事,我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屈谨言先是笑了笑,随后故作认真着道。
这不过是两人的悄悄话,当安若停好车下来,林怀柔收起了多余的表情,跟往常一样,正色着向其点头示意,便招呼着两人走进了市委大院。
林家,今天不亚于过节日,林国笑面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嘴就没合拢过。林霄也早早的回了家,今天无疑要比往常都要来的热闹。
厨房,有着一大一小,自第一次来过以后,屈谨言就成了林老的御用助手,每次做饭两人都不亦乐乎。
“老头子今天很开心呢。”
“你要是会做饭,说不定对你的态度也要好上许多。”
厨房外,经过的林怀柔和林霄,看着里面说笑的两人,不免调侃了一句。
“我看这跟会不会烧菜讨喜没有丁点关系,咱们老林又当爹又当妈的,这不就是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嘛。我哪有这个待遇啊,也就屈老弟......”
“哎哟......”
话还没说完,林霄一个趔趄,旋即回头看去便是见得某人正一脸冰冷的瞪着他。
林霄也不甘示弱,故作训斥道:“没大没小,老哥也是你能踢的?再不收收你这性子,我看屈老弟都不敢娶你。”
“你干嘛?屈老弟在后面看着呢......”
“安若总队长,快帮忙拦住她,这丫头疯了......哎哟,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兄妹追逐着,要是让林国笑看见了,肯定又是那么一句:“这都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小呢。”
安若端坐在沙发上,平日里酷酷的表情也不经动容,时而被两人逗笑。
“停停停......别追了,跟你闹,差点忘了正事。”
见林霄正色,不像是在说谎,林怀柔在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后,收起了让他为之色变的鸡毛掸子。
看了看手上的表,林霄整理了下装束,在林怀柔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了门边,“我下去接下人,一会回来。”
今天还请别人了?林怀柔狐疑,她怎么不知道?
对此,林霄并没有多说,只是在换上鞋子之后,走出门的那一刻,有些怪异的瞥了眼林怀柔,不知意味,但大抵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一桌十多个菜很快被林国笑和屈谨言端上了桌子,不一会儿便准备好了碗筷,做为一家之主的林国笑招呼着大家入座。
“嗯?怀柔,你哥人呢?”
“他说出去接人了。”
林国笑没反应过来,随后想到什么的他顿时如梦方醒,只顾着做饭,倒是忘了这茬。
“是有这么一回事,现在人还没来,那就再等......”
然而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大门便是被打开,“我回来了。”
声音响起,大家都是向着门口看去,其中以林怀柔最为在意,为庆祝自己出院所办的家宴,到底还有谁要来?
只是,当看见走进来的那道身影时,原本坐在餐桌上的她,霎时间陡然惊诧的站了起来。
察觉到坐在对面林怀柔的异样,屈谨言也第一时间向着那人看去。
门口,一道优雅的身影站立,紫黑色蕾丝长裙,一头成熟的波浪长发,修长雪白的脖颈上,是一张让屈谨言至今都记忆犹新的绝世容颜。
不是穆薇琳,又是何人?
“穆家!”
当即,屈谨言心里便蹦出了这两个令人色变的字眼。
自最初的克里斯汀一役,在听过林怀柔的解惑后,他已经知道了该女子的身份背景。
说实话,当初在得知那所谓的穆家后,屈谨言也大吃了一惊,整个天州市大半的产业都归穆家所有,这不跟某港的李家有些类似吗?
不过,现在的某港根本没法和现在的天州市比,换句话说,穆家就是李家的放大版,某种程度上来说性质差不多,但两者却不在一个层次。
最让屈谨言在意的,还是当日烈火堂一干人对穆家,对穆薇琳的态度。一个不悦,竟是让的在天州市赫赫有名的四大势力之一的烈火堂跪拜在地,放眼整个天州市谁能做到?
事后他也琢磨过,烈火堂的大哥穆重也姓穆,以此认为两者的联系仅此而已。可当他接触过王天,了解了聚义帮、帝煞帮、洪灵组后,却是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穆重跟所谓的穆家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沾亲带故,这一点屈谨言之前得到过他本人的证实。而不单是烈火堂表面看起来与穆家关系匪浅外,其它地下三大势力皆是如此,据外人所说,整个天州市的四大地下势力,都不过是依附于穆家的爪牙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恐怖了,单单是一个烈火堂就已经足以让人闻风丧胆,更别说四大势力了。而这穆家更是凌驾于四大势力之上的存在,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见得其在天州市有着怎样的地位了。
经过这么一思量,屈谨言看着她的目光,不由的有些凝重了起来。
而那道身影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一刻,时隔半年之久,两人再次相遇,目光且再次交织!
转眼,时间过了一个月,夏天已然离这座城市远去,天气较之前多了凉意,不少人已经开始添衣裳了。
“怎么,还在想公司的事情?”
车上,安若瞥了眼坐在后视镜沉思的屈谨言,问了这么一句。
屈谨言不说话,类似像今天这样下班都惦记公司的事情,往前是很少有的,但最近却已经成了常态。
事情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在他不在公司的那些天里,顺风顺水的鑫隆集团却发生了一些事,而且影响还不小,时至今日都没有稳定下来,做为集团的总经理,屈谨言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铃铃铃......”
随着突然的手机铃声响起,彻底打破了他的沉思。
电话是林怀柔打来的。
“喂?”
“今晚有空吗?我爸叫你过来吃饭。”林怀柔直奔主题,声音虽很自然,也很镇定,但面色却有些异样。
“吃饭,是有什么事吗?”
“我出院了。”
屈谨言恍然大悟,“出院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声?好,我一会过去。”
挂断了电话,他果断道:“改道去市委大院吧。”
安若点头。
当屈谨言到的时候,林怀柔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只见她今天穿着一件米白色卫衣,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头瀑布长发垂于腰际,女人味十足,身着休闲的她,一改往常淡漠英气的女刑警形象。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嗷,没事,我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屈谨言先是笑了笑,随后故作认真着道。
这不过是两人的悄悄话,当安若停好车下来,林怀柔收起了多余的表情,跟往常一样,正色着向其点头示意,便招呼着两人走进了市委大院。
林家,今天不亚于过节日,林国笑面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嘴就没合拢过。林霄也早早的回了家,今天无疑要比往常都要来的热闹。
厨房,有着一大一小,自第一次来过以后,屈谨言就成了林老的御用助手,每次做饭两人都不亦乐乎。
“老头子今天很开心呢。”
“你要是会做饭,说不定对你的态度也要好上许多。”
厨房外,经过的林怀柔和林霄,看着里面说笑的两人,不免调侃了一句。
“我看这跟会不会烧菜讨喜没有丁点关系,咱们老林又当爹又当妈的,这不就是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嘛。我哪有这个待遇啊,也就屈老弟......”
“哎哟......”
话还没说完,林霄一个趔趄,旋即回头看去便是见得某人正一脸冰冷的瞪着他。
林霄也不甘示弱,故作训斥道:“没大没小,老哥也是你能踢的?再不收收你这性子,我看屈老弟都不敢娶你。”
“你干嘛?屈老弟在后面看着呢......”
“安若总队长,快帮忙拦住她,这丫头疯了......哎哟,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兄妹追逐着,要是让林国笑看见了,肯定又是那么一句:“这都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小呢。”
安若端坐在沙发上,平日里酷酷的表情也不经动容,时而被两人逗笑。
“停停停......别追了,跟你闹,差点忘了正事。”
见林霄正色,不像是在说谎,林怀柔在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后,收起了让他为之色变的鸡毛掸子。
看了看手上的表,林霄整理了下装束,在林怀柔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了门边,“我下去接下人,一会回来。”
今天还请别人了?林怀柔狐疑,她怎么不知道?
对此,林霄并没有多说,只是在换上鞋子之后,走出门的那一刻,有些怪异的瞥了眼林怀柔,不知意味,但大抵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一桌十多个菜很快被林国笑和屈谨言端上了桌子,不一会儿便准备好了碗筷,做为一家之主的林国笑招呼着大家入座。
“嗯?怀柔,你哥人呢?”
“他说出去接人了。”
林国笑没反应过来,随后想到什么的他顿时如梦方醒,只顾着做饭,倒是忘了这茬。
“是有这么一回事,现在人还没来,那就再等......”
然而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大门便是被打开,“我回来了。”
声音响起,大家都是向着门口看去,其中以林怀柔最为在意,为庆祝自己出院所办的家宴,到底还有谁要来?
只是,当看见走进来的那道身影时,原本坐在餐桌上的她,霎时间陡然惊诧的站了起来。
察觉到坐在对面林怀柔的异样,屈谨言也第一时间向着那人看去。
门口,一道优雅的身影站立,紫黑色蕾丝长裙,一头成熟的波浪长发,修长雪白的脖颈上,是一张让屈谨言至今都记忆犹新的绝世容颜。
不是穆薇琳,又是何人?
“穆家!”
当即,屈谨言心里便蹦出了这两个令人色变的字眼。
自最初的克里斯汀一役,在听过林怀柔的解惑后,他已经知道了该女子的身份背景。
说实话,当初在得知那所谓的穆家后,屈谨言也大吃了一惊,整个天州市大半的产业都归穆家所有,这不跟某港的李家有些类似吗?
不过,现在的某港根本没法和现在的天州市比,换句话说,穆家就是李家的放大版,某种程度上来说性质差不多,但两者却不在一个层次。
最让屈谨言在意的,还是当日烈火堂一干人对穆家,对穆薇琳的态度。一个不悦,竟是让的在天州市赫赫有名的四大势力之一的烈火堂跪拜在地,放眼整个天州市谁能做到?
事后他也琢磨过,烈火堂的大哥穆重也姓穆,以此认为两者的联系仅此而已。可当他接触过王天,了解了聚义帮、帝煞帮、洪灵组后,却是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穆重跟所谓的穆家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沾亲带故,这一点屈谨言之前得到过他本人的证实。而不单是烈火堂表面看起来与穆家关系匪浅外,其它地下三大势力皆是如此,据外人所说,整个天州市的四大地下势力,都不过是依附于穆家的爪牙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恐怖了,单单是一个烈火堂就已经足以让人闻风丧胆,更别说四大势力了。而这穆家更是凌驾于四大势力之上的存在,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见得其在天州市有着怎样的地位了。
经过这么一思量,屈谨言看着她的目光,不由的有些凝重了起来。
而那道身影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一刻,时隔半年之久,两人再次相遇,目光且再次交织!
第290章不和
场面一度微妙,门口穆薇琳站在那里,而在屋里门口不远的餐桌上,林怀柔明显不善的看着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咳咳......”
见状,林霄故作嗓子不适的清了清嗓子,随即环顾整个屋里那陡然沉闷下来的气氛,便企图缓解眼下的现状。
他面上推起了标准性的笑容,“谨言兄弟,安若小姐,介绍一下,这位是......”
“谁叫她来的?”林怀柔声音低沉,面色虽平静,但任谁都看得出她内心中的暴风雨,乌云已然密布。
林霄面色一滞,继而还是干笑一声,“人多热闹嘛,今天你出院......”
“我说!谁叫她来的!”
一声大喝之下,林霄都止不住一颤,林怀柔冷眼横眉,面上布满了寒霜,撑在桌子上的手都是握的紧紧的。
见状,屈谨言讶异,林怀柔看见穆薇琳为何情绪这么激烈?就跟看见了仇人似的,两人之间明显有什么不愉快的往事。
气氛再次尬尴,盛怒下的林怀柔哪怕是林霄都束手无策,自己这位小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就像一个即将点燃的**,一碰就炸。
他反正是没法了,当即便把目光悄悄的放在了林国笑身上,挤眉弄眼了起来,好似在说:“老林,这人是你叫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国笑就更直接了,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
林霄心领会神,这老不羞的,自己缩在后面,感情是拿自己当炮灰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好了,这水火不融的,吃饭,还吃个蛇皮哦。
见林霄一个劲的杵在那里不作为,站在最后方的林国笑恨铁不成钢,当即又向他示意了一下,引导着他向屈谨言看去。
林霄顿时明了,面上闪过一抹喜色,点头表示明白。
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林怀柔和穆薇琳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细微表情,因此当林霄向屈谨言挑眉时,后者不明所以的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是要我出面?这两人之间具体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自己出面缓解这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吗?再说了,他不过一个做客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管吧。
可是这样蛋疼的事情还真就发生了,林霄能干出这种强人锁男的事屈谨言也不感奇怪,毕竟这位堂堂一市之长,之前也不是没有干过这种没有节操的事。
在他一个劲的威逼利诱后,屈谨言终是无奈着叹了一口气。罢了,就给主人家一个面子,就当是帮个忙吧。
“你好,穆小姐,还记得我吗?当时在克里斯汀,可多亏了你我才得幸逃出来,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在这里能与你见面。”
穆薇琳嘴角扬起一抹幅度,“当然记得。”
“请进。”
屈谨言伸手示意她进屋入座,俨然是一副主人家的做派。
随后又极为自然的面向林怀柔,好似之前那不愉快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
“她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位紫衣美女,当时多亏了她,我才可以跑出来。”
闻言,林怀柔阴晴不定,但肯定要比刚才要好的,面色虽依然不善,但起码缓和了几分。
“来者是客。”
屈谨言继而又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为了安抚林怀柔,又或者是在跟穆薇琳说话,总之在听到这句话后,林怀柔咬着银牙不甘的坐回了凳子上。
“对对对,来者是客,快请坐。”
林霄也适时的出声,心里不经对屈谨言竖起了大拇指,能让林怀柔乖乖听话的,估计也只有他独一号了。
座位的顺序跟之前差不多,林国笑主座,依次的两边是林霄和安若,其次才是屈谨言和林怀柔,而穆薇琳则坐在林国笑的对面,也就是屈谨言和林怀柔的中间。
随穆薇琳的还有一名叫穆雪晴的女子,她有着一头浅黄的长发,面容精致,鼻梁上挂着黑框眼镜,一身知性的黑色职业装打扮,又是个美人不假。
不过,这名跟随在穆薇琳身边的秘书,不知怎的,隐隐给屈谨言一股熟悉感,好似之前在哪里见过一样,不经多看了她几眼。
这顿饭吃的并不愉快,整个饭桌上七个人,说话的却只有林国笑和穆薇琳以及屈谨言,安若和那名叫穆雪晴的秘书只偶尔说上一句,至于林怀柔,饭局不过半,便草草的起身回房了。
这并不奇怪,真正让屈谨言感到些许讶异的是,平常最是活跃的林霄,今天却是出奇的沉默,只要说到他身上了,他才笑着点头说上几句,之后就又置身事外般心不在焉。
晚饭过后,林国笑又招呼着众人一起喝茶聊闲,直到晚上九点屈谨言才起身和安若告辞。
只是有些意外的是,他这话刚落下,穆薇琳也相继起身,表示了天色已晚之类的话。
林国笑也没有强求,跟着他们到了门口。
“林叔不用麻烦您相送了,我们四个人一起,正好有伴。”
“行,那你们路上小心,以后有空随时都可以过来玩。”林国笑在看了两人一眼后,便笑着招呼道。
下了楼,想起林怀柔,屈谨言掏出手机,给其发了条信息。
“人已走,你可以出来了。”
没一会,对面就迅速的回了一条短信:“嗯,路上小心。”
屈谨言会心的笑了笑,便收起了手机。
一行四人话不多,以穆薇琳和屈谨言为首,当头走出了市委大院。
“方便的话可以跟我一起散散步吗?”
市委大院门口,四人站立,其中两人一边泾渭分明,就在屈谨言准备说些道别的话时,却听得穆薇琳说了这么一句话。
微微错愕,屈谨言瞥了眼面前这个美的令人自行惭愧的女子,沉吟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如此,穆薇琳和屈谨言移步,就只留下安若和那穆雪晴。
两人各站一边,平时并无交集,眼下也没有要交流的意思。不过这位跟在穆薇琳身边,叫穆雪晴的女人,给她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有那么些熟悉,就好像是在往前的某一天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很梦幻。
她不知道的是,跟他有类似感觉的不止她一个。
第291章夜述
市委大院位于天州市的城东区,故此这一带的路也是以市委路命名。
市委路一带并没有繁华的商业街道,也没有高楼大厦,明明是靠近城中心的一带,却让人感觉有点偏僻。
周边的基建和绿化没的说,环境有些幽静,也许是因为晚上的关系,街道上过往的人有些少,时而也就一两人经过。
此时在市委路的街边,在昏黄的路灯下,有着一男一女并肩闲庭信步着。
两人漫无目的,如此走了几分钟,期间都没有谁言语过,好似真如穆薇琳所说,仅仅是散步。
晚风拂过,已然夹杂着明显的凉意。
屈谨言瞥了眼这名在天州市有着女皇之名的女人,闻着风中那扑鼻而来的馨香,不曾想过之前匆匆一眸的高贵尊荣的紫衣女子,假以时日会再次相见,而且还这般亲近。
那阵馨香一直萦绕着屈谨言,挥之不去,令人遐想连篇。同时,又像毒药一般,让人忍不住一直沉浸其中。
“穆总......”
“之前在饭桌上的时候,你一口一口薇琳姐不是叫得很顺畅的吗,怎么,一出来就改口了?”
最后,还是屈谨言忍不住先开口,而穆薇琳好似一直在等着他一样,话刚刚出口,便被她的声音给盖过了。
她目空一切,狭长的眼眸中宛如有着浩瀚天地,这一刻屈谨言好似又看见了那个受人朝拜的女皇,一言一行都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威压。
他为之一怔,随后淡然,如果换作之前,或许会因为她强势身份心里或多或少受些影响,但经过刚才饭桌上的一番熟络,这种影响无疑冲淡了许多。
屈谨言淡笑一声,“呵呵,穆总说笑了,之前因为酒精的缘故,多有冒昧。你我不过见面两次,以您的身份,这么叫你倒是我占便宜了。”
她捋了捋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长发,举止从容优雅。深邃的眼眸一直都目视着前方,不曾有过丝毫波动,如此,便是有着令人心悸的气势四散。
“这个社会有着太多的虚情假意,人人利益至上,无数人想巴结奉承于我。”
她停顿了一会,瞥了一眼屈谨言,“迄今为止,我见过形形**的人,还是第一次见急着跟我保持距离的人。”
屈谨言哑然失笑,随即缓缓着道:“穆总不用见怪,我这人有些愚笨,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如有不当的地方,还望不要往心里去。”
穆薇琳冷哼一声,似有不屑,却又只是单纯觉得好笑。
“鑫隆集团我知道,赫隆为人向来谨慎,可不会把总经理一职交给一个愚笨的人。”
屈谨言些许讶异,深深的看了眼身边的穆薇琳,眉头微颦,两人蒙面不过一次,萍水相逢,也没有过多的交集,按道理来说,早就抛之脑后了才对。
可今天因某种巧合再次相遇,当初那个远远见过一次面的人,却对他知根知底,这其中不难会想到一些什么讯息。
好似知道屈谨言所想,那道狭长的眼眸泛着若有若无的光泽,“当初在克里斯汀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当时你专注着自己的事,可能并不知道我的存在。那天,我可是全程看了一出有趣的戏呢。”
闻言,屈谨言在穆薇琳面前顿感不自在。
靠,这不就是说,当初自己所导所演的戏码全都被她看在眼里?包括最后如何去恐吓那常富贵签订合同的事。
尴尬,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屈谨言还没厚脸皮到为此沾沾自喜的程度。不过照穆薇琳这一说,屈谨言对于她之前轻易道出他底细的事,确实是释怀了不少。
“呵呵,那倒是让穆总您见笑了,当日帮一个朋友的忙,故此出了一些馊主意,最后还闹得不可开交。”
“你有才干。”
对此,她简洁的说了这么一句,语气依旧那般高高在上,但听起来却并不让人反感。
屈谨言笑了笑,适时的没有再多言。
昏黄交替,随着步伐走动,一盏又一盏的路灯见证着他们的足迹。
“今天这顿晚餐吃得怎么样?”
类似这样突然不着边际的说话方式,是这位女皇惯用的手段,永远掌握着话题的方向,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番走动下来,屈谨言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在沉吟片刻后,便是开口些许无奈道:“饭菜是可口的。”
“做为怀柔的朋友,她没有跟你说我们的事吗?”
“这种事她一般都不会说。”
穆薇琳沉默,屈谨言出奇的在这位身份显赫,且气势一贯凌厉的的女皇面上,看到了一丝落寞与苦楚。
只见随后两人之间响起了她幽幽的声音:“其实,往前数年,穆家与林家是世交,长辈们走动比较频繁,关系是很好的。
逢年过节往来密切,幼年时我和怀柔以及林霄是熟知的,也可以说成是一起长大的吧。”
屈谨言静静聆听着,从她的话里便已经体会到了那种童年好友随着时间流逝,或者因为某些事而导致原本熟知的两个人从此形同陌路,甚至说好死不相往来。
这无疑是令人慷慨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随着成长改变了太多,变的是自己,还是别人?谁又说的清楚?
“呵,谁能想到当年亲密无间的童年好友,若干年后会变成这般关系。”她不无自嘲。
屈谨言正色了不少,继而由衷着道:“长大了,大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也有了新的生活圈子,而之前的玩伴终是会疏远成为局外人,这是常态,穆总又何须介怀呢?”
然而,对于他的话,穆薇琳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像今天这般毫不留余地的怒视我了。”
“有些事情说清楚或许会有所缓和吧。”
从林怀柔对穆薇琳的态度上来看,屈谨言就隐约猜到两者之间有些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虽好奇,但也不好多问,此时穆薇琳主动提及,他也只是旁敲侧击着,表现的并不明显。
“缓和?”
她冷笑着,再次摇了摇头,随后她目光淡漠着向他瞥来,一如当初克里斯汀受人跪拜时的霸气凌厉,语出惊人。
“如果有一天你死在我的手上,你认为她会有所缓和?”
屈谨言目光陡然一凝,在这个夜里,他突然似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市委大院位于天州市的城东区,故此这一带的路也是以市委路命名。
市委路一带并没有繁华的商业街道,也没有高楼大厦,明明是靠近城中心的一带,却让人感觉有点偏僻。
周边的基建和绿化没的说,环境有些幽静,也许是因为晚上的关系,街道上过往的人有些少,时而也就一两人经过。
此时在市委路的街边,在昏黄的路灯下,有着一男一女并肩闲庭信步着。
两人漫无目的,如此走了几分钟,期间都没有谁言语过,好似真如穆薇琳所说,仅仅是散步。
晚风拂过,已然夹杂着明显的凉意。
屈谨言瞥了眼这名在天州市有着女皇之名的女人,闻着风中那扑鼻而来的馨香,不曾想过之前匆匆一眸的高贵尊荣的紫衣女子,假以时日会再次相见,而且还这般亲近。
那阵馨香一直萦绕着屈谨言,挥之不去,令人遐想连篇。同时,又像毒药一般,让人忍不住一直沉浸其中。
“穆总......”
“之前在饭桌上的时候,你一口一口薇琳姐不是叫得很顺畅的吗,怎么,一出来就改口了?”
最后,还是屈谨言忍不住先开口,而穆薇琳好似一直在等着他一样,话刚刚出口,便被她的声音给盖过了。
她目空一切,狭长的眼眸中宛如有着浩瀚天地,这一刻屈谨言好似又看见了那个受人朝拜的女皇,一言一行都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威压。
他为之一怔,随后淡然,如果换作之前,或许会因为她强势身份心里或多或少受些影响,但经过刚才饭桌上的一番熟络,这种影响无疑冲淡了许多。
屈谨言淡笑一声,“呵呵,穆总说笑了,之前因为酒精的缘故,多有冒昧。你我不过见面两次,以您的身份,这么叫你倒是我占便宜了。”
她捋了捋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长发,举止从容优雅。深邃的眼眸一直都目视着前方,不曾有过丝毫波动,如此,便是有着令人心悸的气势四散。
“这个社会有着太多的虚情假意,人人利益至上,无数人想巴结奉承于我。”
她停顿了一会,瞥了一眼屈谨言,“迄今为止,我见过形形**的人,还是第一次见急着跟我保持距离的人。”
屈谨言哑然失笑,随即缓缓着道:“穆总不用见怪,我这人有些愚笨,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如有不当的地方,还望不要往心里去。”
穆薇琳冷哼一声,似有不屑,却又只是单纯觉得好笑。
“鑫隆集团我知道,赫隆为人向来谨慎,可不会把总经理一职交给一个愚笨的人。”
屈谨言些许讶异,深深的看了眼身边的穆薇琳,眉头微颦,两人蒙面不过一次,萍水相逢,也没有过多的交集,按道理来说,早就抛之脑后了才对。
可今天因某种巧合再次相遇,当初那个远远见过一次面的人,却对他知根知底,这其中不难会想到一些什么讯息。
好似知道屈谨言所想,那道狭长的眼眸泛着若有若无的光泽,“当初在克里斯汀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当时你专注着自己的事,可能并不知道我的存在。那天,我可是全程看了一出有趣的戏呢。”
闻言,屈谨言在穆薇琳面前顿感不自在。
靠,这不就是说,当初自己所导所演的戏码全都被她看在眼里?包括最后如何去恐吓那常富贵签订合同的事。
尴尬,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屈谨言还没厚脸皮到为此沾沾自喜的程度。不过照穆薇琳这一说,屈谨言对于她之前轻易道出他底细的事,确实是释怀了不少。
“呵呵,那倒是让穆总您见笑了,当日帮一个朋友的忙,故此出了一些馊主意,最后还闹得不可开交。”
“你有才干。”
对此,她简洁的说了这么一句,语气依旧那般高高在上,但听起来却并不让人反感。
屈谨言笑了笑,适时的没有再多言。
昏黄交替,随着步伐走动,一盏又一盏的路灯见证着他们的足迹。
“今天这顿晚餐吃得怎么样?”
类似这样突然不着边际的说话方式,是这位女皇惯用的手段,永远掌握着话题的方向,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番走动下来,屈谨言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在沉吟片刻后,便是开口些许无奈道:“饭菜是可口的。”
“做为怀柔的朋友,她没有跟你说我们的事吗?”
“这种事她一般都不会说。”
穆薇琳沉默,屈谨言出奇的在这位身份显赫,且气势一贯凌厉的的女皇面上,看到了一丝落寞与苦楚。
只见随后两人之间响起了她幽幽的声音:“其实,往前数年,穆家与林家是世交,长辈们走动比较频繁,关系是很好的。
逢年过节往来密切,幼年时我和怀柔以及林霄是熟知的,也可以说成是一起长大的吧。”
屈谨言静静聆听着,从她的话里便已经体会到了那种童年好友随着时间流逝,或者因为某些事而导致原本熟知的两个人从此形同陌路,甚至说好死不相往来。
这无疑是令人慷慨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随着成长改变了太多,变的是自己,还是别人?谁又说的清楚?
“呵,谁能想到当年亲密无间的童年好友,若干年后会变成这般关系。”她不无自嘲。
屈谨言正色了不少,继而由衷着道:“长大了,大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也有了新的生活圈子,而之前的玩伴终是会疏远成为局外人,这是常态,穆总又何须介怀呢?”
然而,对于他的话,穆薇琳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像今天这般毫不留余地的怒视我了。”
“有些事情说清楚或许会有所缓和吧。”
从林怀柔对穆薇琳的态度上来看,屈谨言就隐约猜到两者之间有些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虽好奇,但也不好多问,此时穆薇琳主动提及,他也只是旁敲侧击着,表现的并不明显。
“缓和?”
她冷笑着,再次摇了摇头,随后她目光淡漠着向他瞥来,一如当初克里斯汀受人跪拜时的霸气凌厉,语出惊人。
“如果有一天你死在我的手上,你认为她会有所缓和?”
屈谨言目光陡然一凝,在这个夜里,他突然似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第292章不情之请
这个夜里屈谨言注定思绪万千,结束了与穆薇琳的会话之后,几乎满脑子都是关于林怀柔的事情。
早之前就听柳建鲜提过一嘴,导致林怀柔变成如今这样的,是因为三年前的一件事,至于是什么,就隐晦的没有细说。
不曾想,今天不经意间,却从穆薇琳这里无意中得知了,同时也明白了昔日的童年姐妹,为什么有一天会反目。
按照穆薇琳话里的意思,当年那件事情无非是对她的一种误会,不过屈谨言断然不会因为她的一面之词就信以为真,整件事情他知之不详,肯定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况且,以穆薇琳的身份,手里捏着那么大的产业,放眼整个天州市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这样的存在要是没点手段他是不信的。
相反,通过今天晚上的接触下来,虽没有表露太多本能,但屈谨言还是能从她的一言一行中感受得到她的不简单。
这样的人,肯定是要谨慎对待的。
晚上十一二点,在这个绝大部分人已经睡下的时间,各大酒吧夜店才刚刚苏醒,展现出狂野澎湃的一面来。
福星高照夜总会,vip包间里,真皮沙发上,坐着两名年轻男子,其中一人正是宇家的大少,宇文杰。
两人翘着二郎腿,惬意的靠着沙发,嘴里一阵吞云吐雾着,一双大手还不忘在身边的陪酒女郎身上摸索着。
不多时,包间的门被推开,当看清里面的人后,那人当即便咧嘴笑道:“不好意思,来晚了,不多说,一会我自罚三杯。”
“来来来,就等你了,你看人家美女都等得不乐意了,一会少说也得六杯起步,你大牙什么酒量我们还不清楚?三杯都不够解渴的。”
说话的是宇文杰,只见他看见来者,立马玩笑着招了招身边的空位。
没错,名叫大牙的男子正是刘牙,宇文杰和赫云溪是高中同学,那刘牙和宇文杰自然也是熟知的。
而包厢里的另一名男子,同样是赫云溪的高中同学,名叫丑康,家世与赫云溪一般无二,是一名集团老总的儿子,但相比较宇家这种家族,还是有些不如的。
因此,三人中,以宇文杰地位最为显赫,坐于中间,气氛也以他作为主导。
“卧槽,你们要是再这么吓唬我,可别怪我跑路了哈。”刘牙半开玩笑着道,说罢便稳坐一侧,信手拿过酒杯。
身着暴露的女郎见状,当即娇媚的替他满上一杯酒,非常主动的挽上了他的胳膊,用引以为傲的丰满,尽可能的取悦该男子。
女郎娇媚,刘牙显然也都是老手了,非常自然的挽上了女子的细腰,然后举起酒杯,同两人微微示意,率先喝了一杯。
简单的一杯过后,三人才正式进入话题,也无非吃喝玩乐,自然也少不了谈及一些美女。
如果这一幕放在在古代,一众公子哥花天酒地,兴许还能称得上是风流才子。但放在现代,肯定是受人鄙夷所不耻的,而且还会冠以如废物一般的纨绔子弟之名。
“对了宇兄,今天怎么不见你身边的那名保镖高手啊,那不是你的左膀右臂嘛,平常形影不离的,今天倒是稀奇了哈。”
酒过三巡之后,三人彻底聊开了,故此说话也没有那些遮遮掩掩的,此时刘牙心直口快,发现不见了平常的保镖,也没多想,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随意而为的一句话,顿时让的原本笑颜逐开的宇文杰神色当即沉了下来,多云转阴。
气氛陡然尴尬,刘牙面色一滞,心里咯噔一下,惊疑不定,莫非自己说错话了?
适时的,丑康在看了眼阴沉的宇文杰后,悻悻着同刘牙道:“你不知道吗,宇少的保镖被人给伤了,都躺医院一个月了。”
“啊?”
刘牙吃惊,这不是装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是谁干的?”
这个问题是他想知道的,以宇文杰那名王者级别的保镖高手,只要不去碰那些已知的大佬,几乎是难寻敌手的。要知道他们虎牙帮都没有一个这么能打的高手,此时突然听闻这个消息,会惊讶也在所难免。
事情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但此时被刘牙提及,宇文杰还是不免感觉有些丢面子,心中愤愤难平。
时间毕竟冲淡了许多东西,当他短暂的失态后,微微向刘牙这边靠了靠,正好借着这个时机可以达到自己今天的目的。
“还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赫云溪的事情吗?”
刘牙点点天,随即惊疑不定道:“难道......这事跟她有关系?”
宇文杰没有回答刘牙,而是凝视着他再次正色问道:“你跟赫云溪接触的多,应该知道他们集团的总经理,一个叫屈谨言的家伙吧。”
刘牙呆了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第一时间说话,面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屈谨言......难怪了。
这岂止是认识啊,简直是印象深刻,已然在他心里标上了不可招惹的标签,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下意识的,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那你知道他的底细吗?感觉这小子有点东西,身边跟了一个女人,特别的厉害。”
以宇文杰宇家大少的身份,常年目中无人惯了,被人这般折了面子,且打伤了自己的保镖,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这口气肯定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的。
但是,宇文杰不是傻子,当日那屈谨言是看了他的名片的,肯定也是知道他的身份。但就是这样,对方依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再加之其身边的那名高手,这也是导致他迟迟顾忌再三不敢动作的原因。
顾忌并不代表他就这么算了,这一个月里,他查了屈谨言的背景,发现其不过是一个外地人,也没有他想的那样有着显赫家世,而是再普普通通不过的普通民众。
农村户口,普通大学毕业,这种人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实在跟那种牛逼的人沾不上半点边。
故此,今天叫这位老同学出来,自然也是有他的小九九的。他家里说到底还是正经行商的,这种事自然没有专业的人来的有经验有手段。
闻言,刘牙已经大抵知道这宇文杰今天突然找自己喝酒的目的了,当即有些为难,眉头直拧。
但出奇的,出于某些关系,对于屈谨言的事情他只字未提。
宇文杰继而带着些许期盼,看着他。
“大牙兄,怎么说大家都是同窗一场,这兄弟吃了亏,就等你帮我找回场子了啊,你不会置之不理的吧?”
第293章春风得意
“大牙兄,怎么说大家都是同窗一场,这兄弟吃了亏,就等你帮我找回场子了啊,你不会置之不理的吧?”
宇文杰目露期盼,满是希翼。
而刘牙在听了他的话后,却当即忍不住面部抽搐了几下。
“找你麻辣隔壁的场子,你特么的是在做死,还拉老子下水,傻逼东西。”
他心里如是骂着,些许激动,之前鬼狼帮被迫解散,且罗家至今不知所踪,这一切不过是在一夜之间,前提就是得罪了那屈谨言。
这件事刘牙可不会就这么快给忘了,也从不认为他们虎牙帮比那鬼狼帮强上多少。
所以,宇文杰话一出口,他心里就果断的有了答案,断然是不能答应他的请求去得罪屈谨言的。即便宇家他也不想得罪,但权衡之下,他还是选择了前者。
他故作为难,有些扭捏道:“宇少,这事情不好办啊。实不相瞒,因为之前跟赫云溪的关系,我跟这屈谨言有过接触,还一起吃过饭,这大家都是认识的,下手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啊。”
宇文杰稍感吃惊,没想到这刘牙跟那屈谨言认识,如此一来确实就有些不合适,让人为难了。
这还是好的,怕就怕在两人私下里关系要好,不帮他忙就算了,说不定还反过来咬他一口,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哦?原来你和那屈谨言认识啊,那不知......”
刘牙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便是摆手道:“宇少放心,大家都是老同学的,论情谊谁比我们深厚啊。这件事情我虽不宜帮你,但精神上肯定是支持你的。”
宇文杰微感遗憾,今天本来是想借刘牙身后的虎牙帮出手的,但没想到换来的只是一顿言语表示,这无疑有些不尽他意。
场面顿时沉默了下来,宇文杰郁闷之下沉着脸端起酒杯就一口给闷了,心情可想而知。
见两人不语,坐在一旁的丑康眼珠子一转,神色语气不无有些殷勤之意。
“宇少,既然这样的话,那您何不请他们出手呢,你们宇家不是和他们关系不错的吗?”
“他们?”
丑康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继而在宇文杰和刘牙的目光下,用手指了指下面。
宇文杰一愣,随后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并没有顺他的意,反而还拧起了眉头。
思量许久,他才有些迟疑着道:“这不太好吧,我不过是想教训教训那小子,要是请他们出手,搞出人命来了,就麻烦了。”
其实宇文杰真正担心的不止这一点,他们宇家虽说在天州市有些地位,但还不到穆家那样,完完全全凌驾于四大势力之上。出于某些原因,即便是他们宇家,都是对这些人都有所忌惮,自然也不是他说请就能请的动的。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宇少你这件事估计也只能认栽了,以你保镖的实力,都被对方给伤了,可见其厉害。哪怕是你让刘牙帮忙,多半也奈何不了对方,依我看,整个天州市也就四大势力的人才有这个能力。”
刘牙没有因为丑康的轻视而感到丝毫的不满,反而还附议着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毕竟他是见识过安若的厉害的,可不是人多就可以轻易对付得了的。
随着那丑康声音落下,包间里又陡然陷入了沉默,宇文杰沉思,一手扶着自己的下巴,就连在女郎身上的手此时都安分了下来。
事已至此,且如今还有些骑虎难下,如果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话,无疑是在两人面前弱了面子,有种自己堂堂宇家大少请不动四大势力的既视感。
但同时,他心里又是有数的,要想请动四大势力出手,还真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人家是否卖这个面子,难说。
不过,为了保持自己宇家大少在外人面前的高大身份,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试一下。
“我出去打个电话。”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下一刻宇文杰缓步走出了包间。
刘牙与丑康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便一饮而下。
不一会儿,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便可见宇为杰一扫之前的阴霾,一脸春风得意。
“怎么样?”两人皆是问道,不过心里隐隐已经知道答案了。
两人好奇,宇文杰却不以为意,随口道:“就一个电话分分钟的事情,小事,不用在意。”
旋即又豪气万丈着道:“来,大家继续喝酒,今天必须喝尽兴了,不然就是不给我宇文杰面子。”
见状,那丑康面上立即堆起了笑容,“必须的,今天不醉不归,我先尽宇少一杯。胆敢得罪宇少你,那姓屈的小子,还不是说办就给办了。”
宇文杰嗤笑一声,轻蔑的目光不言而语,很是受用的与丑康碰了杯子。
而一旁的刘牙见状,干笑了一声,也自顾自的举起了杯子,一同喝了下去。只是他有些心不在焉,面上的笑也明显是敷衍。
“对了宇少,最近听说了吗?”
“鑫隆集团的事情?”
两人家里都是经商的富二代,在这上面自然有共同语言,因此丑康一提及,宇文杰便知道是什么事了。
“鑫隆集团?什么事情?”
宇文杰瞥了眼刘牙,其实从心里是有些瞧不起这家伙的,说到底不过一个混混而已,只会干些不入流的事情。
只见他不动声色的喝了口小酒,“大牙你这消息有些闭塞啊,不知道吗,这一个月我们的赫大小姐可不太好受,整个鑫隆集团的市值一落千丈,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安。”
刘牙瞪大了眼睛,继而沉思。
难怪,难怪这一个月赫云溪没在找他过问那鬼面的事情,以为她淡忘了,原来是公司上出了问题,分身乏力。
“好端端的,怎么就......”
他呢喃着,但话到一半,目光却不由得向宇文杰看去。
同样的,另一边的丑康也是如此,之前提起这事,就是想从宇文杰嘴里知道一些讯息。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件事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商场如战场,他们赫家这次无非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我喜欢赫云溪可是真情实意的,上高中那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可没有其它什么心思。”
闻言,丑康心中当即冷笑一声,你宇大少什么心思谁不知道?还真情实意,明显是看人家是独生子女,奔着人家家产去的,还冠冕堂皇的跟老子说爱情?信了你的邪。
当三人喝的七晕八素从福星高照里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纷纷道别后,刘牙在小弟的帮助下扶上了车,还保持着一丝清明的他,不由得想起了晚上宇文杰说的那些话。
如果他真的请动了同是四大势力的人去动屈谨言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好说了,或许真的会对屈谨言造成威胁。
如此安静的思量了片刻,刘牙掏出了手机,不过突然想到什么的他,又再次犹豫着放下了手机。
作者:周一了,有票票的朋友帮梦征投一下,万谢!
第294章阴霾
鑫隆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屈谨言伏案沉思,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一阵出神。
电脑屏幕上此时正播放着一个新闻,且是国内最具权威的中央新闻。报道中委婉的措词了某房地产公司存在的施工问题,导致意外发生,威胁群众生命安全,以此为例警示所有开发商。
很不巧,新闻中被引以为戒的房地产公司不是别人,正是天州市的鑫隆集团。
事情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做为鑫隆集团近几年来投资规模最大的开发项目,云梦花园如火如茶的开盘,一时间吸引了无数购房人群,就算没这个没经济条件的,也都来凑热闹了。
原因无他,早在开发商开盘之前,就提前做了充足的宣传,其中最吸引人的一点就是,但凡开盘当天过来看房的人,都有一次免费的抽奖机会,中奖者可以任意在云梦花园购置一套房子,且全场二折。
二折!这个折扣足以让人趋之若鹜,心动不已。
以云梦花园开盘的价格,要想在其中购置一套房子,少说也得七八百万,甚至上千万,要是能拿到这个折扣,绝对价值千金。
就算自己中奖了,不想买这个房子,也完全可以在现场将这个折扣名额转让给别人,那少说也得几百万,这种好事,怎能错过?
于是当天,整个云梦花园人满人患,好不热闹,也就在那天下午,却是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一处楼盘中的三楼,突然发生了窗户脱落事件,且正好砸在下方人群过往的道路上。好在并没有直接砸中人,造成人员死亡,但玻璃碎片还是伤了两名看房的民众,流了满地的血。
结果,好好的看房现场,顿时变了质,救护车和警车伴随着警笛声,接二连三的涌入了楼盘,整个云梦花园看房的民众都知晓了这件事。
当天晚上,一则视频流传网络,内容正是云梦花园窗户脱落不幸造成意外的详细过程。
不出一天,就火爆全网,评论下方全是一片骂声,各种谴责。
“开发商简直是丧心病狂,为了赚黑心钱,这没少偷工减料吧。”
“窗户脱落,牛逼,豆腐渣过程鉴定完毕,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
“这肯定是开发商的责任啊,强烈建议有关部门介入调查。”
类似这样的评论比比皆是,至今屈谨言都能看到最新的动态。
这件事情发生后,好几天里都霸占了网络热议,结果直接惊动了最具权威性的中央新闻。
新闻一经发布,虽没有具体的指示,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表示了看法,但就是这样,一时间天州市各大部门皆是对鑫隆集团展开了调查,顿时使的整个鑫隆集团人心惶惶。
因集团受到的负面影响,且还是被中央新闻点名批评,导致集团市值一落千丈,原本销售火爆的云梦花园,也一度因为质量问题,死寂一片,无人问津。
见得风声不对,原本常年跟鑫隆集团保持良好关系的投资商,此时也纷纷撤资。原本欣欣向荣的集团,在窗户脱落事件后,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里,陷入了窘境,且每况愈下,公司市值大幅度缩水,已然走向衰败。
墙倒众人推,而在这个接骨眼上,不利的消息接踵而至,说是云梦花园的抽奖都是骗局,都是内部安排的,外人是不可能中奖的,不过是个噱头。
类似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没停过,热度不减,硬是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总经理,董事长叫您过去一趟。”
出神的屈谨言并没有听见林柯的敲门声,当闻声看去时,那道靓丽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近在眼前了。
“嗯,我知道了。”
屈谨言点头,旋即关了电脑。
当他起身从办公桌前走出来经过林柯身边时,步伐一滞,瞥了眼那张惹人怜爱的俏脸,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工作尽到自己的职责就好。”
“可是……我也想为公司为总经理您做点什么。”
这些天整个公司内部的员工都蒙上了一层阴霾,类似公司各种负面消息不绝于耳,难免会让人有些坐立不安,为自己的前程和生计而感到担忧。
林柯自也是一样,不过有所区别的是,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工作,而是看着这个公司每况愈下,自己又无能为力,为此深深的焦虑着。
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屈谨言在她人生低谷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给了她机会,收容她的也亦是鑫隆集团。
此时屈谨言为难,这个集团也一日不复往昔,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屈谨言知道林柯的为人,自也是知道这段时间她的心情,故此才会有上面那句宽慰的话。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每个员工尽到自己的职责,就是对公司最大的帮助。”
屈谨言严肃了一些,林柯看在眼里,内心复杂,怔了好一会才迎着他的目光,点头答道。
“是,总经理,我知道了。”
鑫隆集团大厦,位于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当屈谨言敲门而入时,一眼就看见了先一步到了的赫云溪。
屈谨言并不感奇怪,说到底他们俩才是真正的父女,他这个总经理终归是一个外人,自然是不如人家亲近的。
微微点头,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不用赫隆多说,屈谨言便自行坐在了沙发上,与赫云溪一人一边。
“有个不好的消息,以王胖子为首的一干董事私下里已经开始抛售手里的股份了。”
赫隆开门见山,旋即闭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面上挂着一丝丝疲惫。
这一个月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也提前体会到了家道中落后的感受。亲朋好友纷纷疏离,对他视而不见、避之不及,由如躲瘟疫似的躲着他。
这些他不是看不透,同时自己也很清楚,被中央新闻点名,无异于这个企业做不长久了,被人疏离明哲保身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换作他,站在商人的角度,他同样也会这么做。
只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且就在自己身上切身体会到的时候,心里还是难以释怀,悲凉慷慨油然而生,唏嘘不已。
屈谨言将赫隆的神色看在眼里,这个男人好似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老了许多,不复当年初见时的风采。
“王董这么做我感觉没毛病,如果是我,估计也忍不住跑路了,起码这个时候还能回点养老费不是。”
“屈谨言,你这个白眼狼,说的是人话吗?公司出事的时候你这个总经理在哪里?你除了会说风凉话还会干什么?”
鑫隆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屈谨言伏案沉思,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一阵出神。
电脑屏幕上此时正播放着一个新闻,且是国内最具权威的中央新闻。报道中委婉的措词了某房地产公司存在的施工问题,导致意外发生,威胁群众生命安全,以此为例警示所有开发商。
很不巧,新闻中被引以为戒的房地产公司不是别人,正是天州市的鑫隆集团。
事情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做为鑫隆集团近几年来投资规模最大的开发项目,云梦花园如火如茶的开盘,一时间吸引了无数购房人群,就算没这个没经济条件的,也都来凑热闹了。
原因无他,早在开发商开盘之前,就提前做了充足的宣传,其中最吸引人的一点就是,但凡开盘当天过来看房的人,都有一次免费的抽奖机会,中奖者可以任意在云梦花园购置一套房子,且全场二折。
二折!这个折扣足以让人趋之若鹜,心动不已。
以云梦花园开盘的价格,要想在其中购置一套房子,少说也得七八百万,甚至上千万,要是能拿到这个折扣,绝对价值千金。
就算自己中奖了,不想买这个房子,也完全可以在现场将这个折扣名额转让给别人,那少说也得几百万,这种好事,怎能错过?
于是当天,整个云梦花园人满人患,好不热闹,也就在那天下午,却是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一处楼盘中的三楼,突然发生了窗户脱落事件,且正好砸在下方人群过往的道路上。好在并没有直接砸中人,造成人员死亡,但玻璃碎片还是伤了两名看房的民众,流了满地的血。
结果,好好的看房现场,顿时变了质,救护车和警车伴随着警笛声,接二连三的涌入了楼盘,整个云梦花园看房的民众都知晓了这件事。
当天晚上,一则视频流传网络,内容正是云梦花园窗户脱落不幸造成意外的详细过程。
不出一天,就火爆全网,评论下方全是一片骂声,各种谴责。
“开发商简直是丧心病狂,为了赚黑心钱,这没少偷工减料吧。”
“窗户脱落,牛逼,豆腐渣过程鉴定完毕,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
“这肯定是开发商的责任啊,强烈建议有关部门介入调查。”
类似这样的评论比比皆是,至今屈谨言都能看到最新的动态。
这件事情发生后,好几天里都霸占了网络热议,结果直接惊动了最具权威性的中央新闻。
新闻一经发布,虽没有具体的指示,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表示了看法,但就是这样,一时间天州市各大部门皆是对鑫隆集团展开了调查,顿时使的整个鑫隆集团人心惶惶。
因集团受到的负面影响,且还是被中央新闻点名批评,导致集团市值一落千丈,原本销售火爆的云梦花园,也一度因为质量问题,死寂一片,无人问津。
见得风声不对,原本常年跟鑫隆集团保持良好关系的投资商,此时也纷纷撤资。原本欣欣向荣的集团,在窗户脱落事件后,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里,陷入了窘境,且每况愈下,公司市值大幅度缩水,已然走向衰败。
墙倒众人推,而在这个接骨眼上,不利的消息接踵而至,说是云梦花园的抽奖都是骗局,都是内部安排的,外人是不可能中奖的,不过是个噱头。
类似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没停过,热度不减,硬是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总经理,董事长叫您过去一趟。”
出神的屈谨言并没有听见林柯的敲门声,当闻声看去时,那道靓丽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近在眼前了。
“嗯,我知道了。”
屈谨言点头,旋即关了电脑。
当他起身从办公桌前走出来经过林柯身边时,步伐一滞,瞥了眼那张惹人怜爱的俏脸,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工作尽到自己的职责就好。”
“可是……我也想为公司为总经理您做点什么。”
这些天整个公司内部的员工都蒙上了一层阴霾,类似公司各种负面消息不绝于耳,难免会让人有些坐立不安,为自己的前程和生计而感到担忧。
林柯自也是一样,不过有所区别的是,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工作,而是看着这个公司每况愈下,自己又无能为力,为此深深的焦虑着。
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屈谨言在她人生低谷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给了她机会,收容她的也亦是鑫隆集团。
此时屈谨言为难,这个集团也一日不复往昔,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屈谨言知道林柯的为人,自也是知道这段时间她的心情,故此才会有上面那句宽慰的话。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每个员工尽到自己的职责,就是对公司最大的帮助。”
屈谨言严肃了一些,林柯看在眼里,内心复杂,怔了好一会才迎着他的目光,点头答道。
“是,总经理,我知道了。”
鑫隆集团大厦,位于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当屈谨言敲门而入时,一眼就看见了先一步到了的赫云溪。
屈谨言并不感奇怪,说到底他们俩才是真正的父女,他这个总经理终归是一个外人,自然是不如人家亲近的。
微微点头,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不用赫隆多说,屈谨言便自行坐在了沙发上,与赫云溪一人一边。
“有个不好的消息,以王胖子为首的一干董事私下里已经开始抛售手里的股份了。”
赫隆开门见山,旋即闭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面上挂着一丝丝疲惫。
这一个月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也提前体会到了家道中落后的感受。亲朋好友纷纷疏离,对他视而不见、避之不及,由如躲瘟疫似的躲着他。
这些他不是看不透,同时自己也很清楚,被中央新闻点名,无异于这个企业做不长久了,被人疏离明哲保身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换作他,站在商人的角度,他同样也会这么做。
只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且就在自己身上切身体会到的时候,心里还是难以释怀,悲凉慷慨油然而生,唏嘘不已。
屈谨言将赫隆的神色看在眼里,这个男人好似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老了许多,不复当年初见时的风采。
“王董这么做我感觉没毛病,如果是我,估计也忍不住跑路了,起码这个时候还能回点养老费不是。”
“屈谨言,你这个白眼狼,说的是人话吗?公司出事的时候你这个总经理在哪里?你除了会说风凉话还会干什么?”
第295章办法
“屈谨言,你这个白眼狼,说的是人话吗?公司出事的时候你这个总经理在哪里?你除了会说风凉话还会干什么?”
随着屈谨言戏虐的声音响起,下一刻赫云溪秀眉紧蹙,便是忍不住大喝出声。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陡然微妙了起来,夹杂着一丝呛人的**味。
“云溪,注意自己的情绪,不要带到工作中来。”
短暂的无声过后,还是主座上的赫隆打破了沉寂。
只见他继而看了眼正色下来的屈谨言,沉声道:“谨言的为人我知道,有责任心有担当,公司走到这一步,他心里同样不好受。”
“赫董事长,现在不是讨论谁过谁错的时候吧。如果非要讨论的话,赫副总说的也没错,我这个玩忽职守的总经理的确是难辞其咎,我认。”
屈谨言不喜不悲,说的也很果断。
闻言,赫云溪瞥了他一眼,但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冷着张脸,倔强的将面庞独自扭到了一边去。
“你说的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叹了口气,随即目光明亮了几分,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屈谨言,问道:“那依你看,如今集团的困境,可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没有!”
屈谨言很直接。
赫隆一怔,哪怕是别过头去表示不屑的赫云溪,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微微诧异。
只见屈谨言继续道:“当日那名在三楼独自看房的客人,在窗户脱落后的第二天就美名其曰的出国旅游去了,至今都没有回国,音讯也全无。从当事人出国的那一天,我们就已经陷入了被动,同时也丧失了解决困境的好办法。”
“这么说,谨言你也怀疑这是针对我们鑫隆集团的一场阴谋?”
“赫董事长难道不相信自己?开盘当天就发生安全隐患的质量问题,集团有没有偷工减料,您不是最清楚吗?”
“可中央新闻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既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又何须多此一举设计这么多,就算不这么做,也有的是手段打压我们。”
事发后,赫隆第一时间的想法也是同屈谨言一样,但几天过后,中央新闻一出,他便否决了这一想法,将这一切归于巧合,自认倒霉了。
毕竟,一个有能量影响到中央新闻的人,没理由这么大费周章的对付他,就算要动他,也完全可以动用地方关系,相信无论是效果还是效率都比这样来的更快。
“这一点,依我看不过是巧合,相信设计这一切的人也没有想到事态会发生到这一步。”屈谨言又缓缓道。
“那这么说的话,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现在就算知道是谁,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也是徒劳。现在我们在民众的眼里就是一个草菅人命的奸商,唯有立刻维护公司的形象才能勉强保持现状。”
屈谨言迟疑了会,“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好的突破口就是当日那名看房的客人。可如今人不见了,我们也难证清白,集团这段时间受舆论所影响的损失也几乎成了定局,要想回到当初,是不可能的了,这一点还是希望赫董事长您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赫隆点头,这一点他自是明白,不过还是有些心有不甘。
“那照你这么说,难道就真的毫无办法,我们也什么都不做,就直接等死去世了?”
赫云溪难掩心中的情绪,生硬的说了这么一句,这些天里她的心情实在说不上有多好,很是焦躁。
屈谨言瞥了眼赫云溪寒霜的俏脸,并没有因为她三番两次的冷言相对而有所恼怒。
依旧不温不火:“等死去世自然是不可能的,虽没有起死回生的好办法,但维持现状,不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的办法还是有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需要各监管部门能尽快落实我们的工程质量,堵悠悠众口,这是关键点,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余地再谈其它的。”
赫隆附和:“谨言说的没错,这些天我一直都在跟进这件事,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不求弄虚作假,实事求是即可。”
“不过......”他眉头皱了一下,迟疑了会,“就算到时候止住事态,以集团现如今的状况,也很难再持续发展下去,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赫董事长当年不也是两手空空走过来的吗?”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旋即屈谨言又说了这么一句,只是声音小了很多,但却愈发的有力。
结束了小会议,屈谨言跟往常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件事情已经成定局,眼下也只能如此,毕竟他不是神,同样也控制不了人们的想法和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把现在做到最好。
这期间,安若也想过要帮屈谨言出出力,企图帮他找到那名出国看房的客人。但屈谨言拒绝了她的好意,既然安若能说出口,肯定是有一些她的依仗的,不过要想做到这一点,势必会动用她之前在部队里的能量,或者做为赤蛇的私人关系。
不论是那一点,对于这个一心归隐都市的传奇兵王来说,都是背道而驰的,故此屈谨言并没有应允。
屈谨言有所不知的是,在整个集团陷入困境中的时候,还有人在心心念念着他,当然这种“想念”,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自床上起来,刘牙晃了晃仍是有些疼的头,昨天喝了太多酒,折腾到晚上四五点都没有睡下。
习惯性的摸了摸手机,瞄了眼上面的时间,就随意的丢在了窗上,起身洗漱去了。
牙膏一挤,带着些许茫然就往嘴里插去,目光无神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反复动作着,跟往常几乎是一样的。
只是,他这般反复刷着牙的时候,镜子里面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无神,多了一丝疑惑,眼球不断转动着,似在想什么事情。
“卧槽!”
刷着牙的手陡然一停,惊呼出声,也不管嘴里的泡沫,当即回房拿起手机再次看了一眼。
“日!快五点了,妈的,坏事了。”
昨天听到宇文杰的计划后,他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将这事必须通报给屈谨言,呈个人情。但他没有屈谨言的联系方式啊,就想着从赫云溪这里问一下,随后想了想时间又太晚了,便干脆白天问得了。
哪曾想自己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但愿现在还来的及吧......
第296章宇文杰的手段
天州市城东,望海区,春海路。
一辆兰博基尼隐匿于路边,这一带街道的人并不多,因此在摸清了屈谨言下班的路线后,宇文杰便果断的将地点选在了这里。
没错,在昨天晚上通过家里的关系,联系上了聚义帮,并且碍于某些利益关系,对面也很痛快的答应了这件事。
于是,今天一早宇文杰便心痒难耐,第一时间将这件事落实了下来,并且为了针对安若,还特地规划了一套可行的计划。
街角小巷里,一行约莫十人,其中八人是宇文杰为了以防万一从自家保安公司里挑选出来的,其中不泛一些身手好的退伍士兵。
而另两人,则是一高一矮,高的有近两米,那叫一个出众,单是看那身板和那凶神恶煞的架势,就知道名副其实,果然不愧是四大势力之一聚义帮的人。
至于另一个,就让人有些耐人寻味了,甚至说让人怀疑人生,两者一个天一个地,那种反差简直了。
矮的这个不是一般的矮,脸上还稚气未脱,天真无邪,跟寻常小学生一般无二,只有一米三左右。
这样的东西你跟老子说是聚义帮的高手?去你吗的,拿老子当傻子忽悠呢?
些许失望,但宇文杰也不敢多言,全当是多了一个看客,来了这么一个高手算是很不错了。同时心里又为自己的机智而暗喜,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带了几个打手过来,届时只要让高个缠住那女保镖,区区屈谨言还不是三两个人就搞定了?
“两位,我事先说明一下计划,待目标开车过来”,宇文杰用手示意了一下双手抱胸的高个男子,“就劳烦前辈您将其拦下,也不用您正面与对方纠缠,只要将车上的一名女人引开就可以了。”
“调虎离山?”
这一高一矮不是别人,正是人送外号血屠双煞的毒刺与毒牙,而此时出声的正是被宇文杰正视的毒刺。
“对,那女人不简单,曾经......”
“小子,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兄弟俩吗?区区市井普通人,让我们出手已经是辱没了我们的名声,还调虎离山,简直可笑。”
此次两兄弟之所以答应这件事,还是因为之前拿人手短,不好拒绝。以为是什么大事,待知道所为何事时,便欣然答应了,不过是一件关乎小辈的事,随手就解决了,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可言。
见高个毒刺不耐烦,哪怕是宇文杰也敢怒不敢言,只好耐心解释道:“前辈,您听我说,那女人非常厉害,曾经我的保镖在其眼里都走不过一招......”
“行了,小子你只要告诉我人什么时候到就可以了,剩下的你不用操心,交给老子就是。”
毒刺摆手,不以为意。
宇文杰口中的厉害,以他的眼界,顶多也就是会些花拳绣腿罢了,能厉害到哪去?拿他跟他的保镖比,这不是搞笑吗,要不是看他有些身份,早他妈的扇他大嘴巴子了,哔哔哔,聒噪。
“这......”
宇文杰欲言又止,但看毒刺那高大的身影,面容上已经隐隐有了怒意,便话到嘴边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多时,约莫五点半左右,等候多时的宇文杰终是接到了在前面路段负责盯梢小弟的电话。
挂断了电话,他向毒刺投去一个目光,“来了前辈,是一辆黑色的奥迪车。”
不屑的冷哼一声,毒刺放下了环于胸口的粗壮双臂,下一刻手中有着锋利的刀刃在旋转着,便大步向着外头走去。
“喂?赫大小姐,你听的见吗?”
此时正值下班期间,赫云溪刚刚上车,便接到了刘牙的电话。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听的见,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的刘牙也不在意赫云溪的语气,焦急问道:“你在公司吗,那位在你身边吗?”
“哪位?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没空跟你玩猜谜语的游戏。”
刘牙急道:“那位啊,就是屈......屈总啊。”
赫云溪狐疑,“屈谨言?”
“对对对,他在你旁边吗?”
“不在。”赫云溪非常干脆,且透露着股不耐烦。
“那赫大小姐你赶快把他的联系电话给我,我有急事找屈总。”
微微讶异,“好端端的你找他干嘛?”
“没时间解释了,你先把屈总的电话给我,完事了后我再跟你说。”
“想都别想,有什么事先跟我说,不然这个电话我是不会给你的,我倒要看看你们俩搞什么名堂。”
刘牙:“......”
这说话的语气与内容莫名的感到熟悉,不经让他再次想到了王天的那个晚上。
当时叫她走不走,还反过来头铁的威胁他,结果不出意料的被抓,要不是被那鬼面所救,小命早他妈没了。
好奇害死猫啊!
没办法,刘牙知道赫云溪的脾气,要是再这么跟她耗下去,到时候可就真的晚了,当下便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
“什么?宇文杰要对屈谨言下手,而且还请动了聚义帮的人?”
“是啊,千真万确,就在今天下午。”
“好,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
虽然今天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在大事大非面前,赫云溪还是知道分寸的。
说到底事情还是因她而起,不然屈谨言也不会招惹到宇文杰,更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报复。
聚义帮!这宇文杰想干嘛,是疯了吗?在经历过那天晚上后,赫云溪清楚的见识到了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的可怕,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心狠手辣,轻则伤残,重则身死。
她虽急切,但刚才经过刘牙的阐述,不经意识到了些什么。
“等等,你跟宇文杰在一起喝酒,还听他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说你们的关系可以的是吧?”
听着电话,刘牙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有股不详的预感升起。
“那我回国的事情是不是你跟他讲的?”声音冰冷,犹如刺骨的寒风。
“啊?什么?赫大小姐你大声点,我这边信号不好,听不清楚……喂……你说什么……不好意思……一会我再给你电话吧……”
一阵胡言乱语,继而电话里彻底没了声音,气的赫云溪银牙紧咬,心里已经暗暗发誓,下次再见到这厮,定要给他一记断子绝孙腿。
一码归一码,赫云溪当即翻开了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备注变态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阵,好在不出意外的接通了。
“喂!你人在哪里?”
“回家。”电话对面的声音生硬道。
“先不要回家,宇文杰在路上设有埋伏,请了聚义帮的人对付你。”
“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赫云溪狐疑,眉头直拧,怎么好端端的就没声音了?
有些不解的将手机从耳边拿下,当看见已然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其心郁闷可想而知。
无果,原本开车回家的赫云溪果断的改了方向,之前从公司离开,屈谨言没比她走多少时间,但愿能追上吧!
第297章惶惶不安?
跟往常一样,屈谨言也没有什么活动,下班后第一时间便回家去了。
只是今天有些奇怪的是,赫云溪莫名其妙的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听语气好似很认真,屈谨言便又把电话打了过去,结果发现对面已经关机。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林怀柔或叶茹竹身上,话说到一半就突然断了线,且之后又马上关了机,他肯定是放心不下的。
但......赫云溪嘛,管她呢......
一路无话,安若开车,屈谨言坐于后面闭目养神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直到察觉到车子突然停了下来,他闭着的眼这才睁开,缓缓向着前头看去。
“怎么了?”
安若看着车前约莫十米左右,正对着他们的高个子,一时间并未给出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这个高个子她认识,正是之前跟她交过手的东南亚兄弟之一的弟弟毒刺。这并没有什么,真正让她在意的是这家伙身后的王天,突然出现在这里,或许是某种讯号。
这些家伙,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是想起他们来了吗?
她这般想着,当目光中那毒刺神情轻蔑的向着他们一刀飞来时,安若的面色陡然冷了下来。
坐在后面的屈谨言只听“砰”的一声,下一刻一把刀身锋利无匹的贯穿了玻璃,镶嵌在了挡风玻璃上,整块玻璃当即龟裂开来,布满了蜘蛛裂痕,就好像防弹玻璃被枪击了一般。
“我下去教训一下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屈谨言一脸狐疑,因为之前坐在后面的缘故,视线并不好,此时整个挡风玻璃龟裂,更是看不清什么东西,对于突然对他们出手的人,也是不得而知的。
不过,既然安若下去了,肯定是手到擒来的,他便也懒得下去了。
......
再说毒刺,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站在大马路中间,远远的就看见了奔驰而来的黑色奥迪车,大概率便是那小子的目标了。
故此,他远远的就将手中的刀刃高举,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来者不善似的。
不出意料的,对于马路上明显故意为之的人,换作任何司机都不能视而不见,毕竟这条路只能堪堪通过两辆车,要是有一个人往中间一站,谁敢胡来?要是撞了人不管有没有责任,那都是不想看见的。
黑色奥迪车的挡风玻璃是深色的,因此站在外面是看不见车里面的情形的,毒刺自也不能探车里面的人一二。
见车隔着一段距离停下来,且过了一段时间都不见有动静,也没人下来,不经让他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车里面的人多半是害怕了吧,兴许也有幸知道他的身份,此时正在车上惶惶不安,祈求祷告着吧。
他露出一丝冷笑,不在犹豫,决定给对面一个下马威,手中的利刃跟电影里的情景一样,如同箭矢一般电射而出,径直的插在了奥迪车的挡风玻璃上,一片龟裂。
这一幕完完全全的被藏身在街角小巷子里的宇文杰看在眼里,何时见过这样的手段?当即面上一片惊骇,同时心中暗叹聚义帮牛逼。
只是这种感想还没有持续多久,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就不经让他有些懵逼了。
只见车门打开,显现出了安若的身影。
看见这个女人,毒刺原本轻视的神态瞬间凝重了少许,不知怎的,面前这个女人给他莫名的熟悉感。
特别是女子那双冰冷宛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竟是下意识的给了他一种压迫力,心中一颤,居然些许害怕了起来。
不过,就女子的容貌,他确信是没有见过的,故此,心中那不安的预感也归根于自己的疑神疑鬼。
安若下车,不过是瞥了毒刺一眼,然后便将目光放在了镶嵌在玻璃上的刀刃上。
“喂,女人......”
“上次给你们兄弟俩的教训还不够么!想死?”
随手将刀刃从玻璃上取下,顺手又习惯性的反握刀柄,修长的脖颈微抬,仰着目光高冷的盯着毒刺,便是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冰凉刺骨的声音如九幽地狱传来的无数厉鬼嘶吼低吟,当即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冲他脑门。
这个声音毒刺绝对不会听错,正是当初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们哥弟俩强势击溃的赤蛇,那个声名海内外的传奇人物!
我特么的,毒刺此时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忘了那天晚上赤蛇是易容的,并不是本来面目。怎么一开始就觉得有些熟悉了,感情是冤家路窄,碰到这么一条危险无比的毒蛇。
顿时,毒刺心乱如麻,心里早已经问候了宇家先人无数遍。
这些逼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事情特么的也不说清楚,这不是存心让他们难堪吗?要是知道动的是赤蛇,打死他们也不会私下里帮忙出这个头了。
关键是这还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而是真的有心无力啊,这他娘的就算是他们俩兄弟一起上,也干不过啊,毕竟这位可是和他们老大都打的有来有回的人物。
惶惶不安?害怕?说的怕不是他此刻的自己。
“误会......误会,多有得罪......”
“误会?那这又是什么意思?”安若扬了扬手中的刀。
毒刺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就跟吃了屎似的难看,不经暗自瞥了眼宇文杰所在的方向。
“吗的臭小子,我日你个仙人。”
他心里咒骂了一句,说肯定是说不清了,当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为妙。
这搞不好是要死人的啊,赤蛇纵横海内外这么多年,杀过的人只比他多,绝不会比他少。要是因为这一个误会,被她手刃了,那可真是比窦娥还冤了。
几乎是拔腿就跑,不带犹豫的,手中另一把刀刃也随手丢在了路边,跟见了鬼似的,不一会就给跑远了。
“想跑?”
安若可不会轻易的就这么放过他,这么嚣张的拦车,而且还把挡风玻璃给弄裂了,这修起来可要不少钱,要是算她头上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最起码,也要让那家伙赔钱吧?
要是此刻让毒刺知道安若的想法,不知会作何感想......
与此同时,车里的屈谨言依旧不明所以,直到赫云溪在车上给手机冲上了电,打来电话时,才明白过来。
“宇文杰请聚义帮的人报复我?”他微微讶异,随即释怀,“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好,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你现在在什么位置?”电话已经打通,但赫云溪已经在半路上了,放心不下的她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不过屈谨言并没有报地址,只说了句放心不会有事就挂断了电话。
“调虎离山吗?”
屈谨言面上闪过一丝冷冽,如今的他心情可说不上好,除非对面请动了王天,不然这个时候不管谁触他的霉头,都要给予其颜色看看。
届时,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面,终是会露出他的獠牙来。
第298章滚
“这......”
而在一旁的街角,前一刻还见那毒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特别是那一手飞刀,更是帅出天际。可没过一会,之前还威风凛凛气势不凡的毒刺,在见到车上下来的那个女人时,竟是跟逃难似的跑了。
跑了,你敢信?而且还是慌不择乱,手里的刀都给随手丢了,这不无让人诧异。
收回目光,宇文杰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什么情况?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交给他就是了吗,怎么自己反倒跑了?
“这货临时又改主意了?”
宇文杰只能得出这一个结论来,因为按照之前的计划,自己就是让他支开那女人,然后单独对付屈谨言。此时那高个确实是做到了,成功的支开了那女人,之前嘴上虽说着不要不要的,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想通了这一点,宇文杰原本沉下去的心,顿时又热烈了起来。
“你......你你......你们几个赶紧的,趁那女人还没有回来之前,给老子狠狠的教训一顿车上的人,下手越重越好,留一口气就好,完事后本少重重有赏!”
接连指了几个,随即宇文杰干脆也懒的点了,让八个人一起上得了,免的到时候让屈谨言耍滑头给跑了,便是目指气使着道。
这不,宇文杰这边一开口,被所有人忽视,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毒牙就不经觉的有些奇怪了起来。
一把关了之前一直在玩的手机游戏,无视一干人,径直走到前面,向着外面张望而去。
“毒刺人呢?”
见这“小孩”认真模样,且怎么说也是聚义帮的高手带来的,宇文杰也不能真这么无视人家。此时问起,反正也是一句话的事,能回答就回答吧,免得到时候因为一个小孩而得罪了聚义帮的人,就得不偿失了。
“毒刺前辈按照之前我的计划,已经成功将人给支开了。”
“嗯?”
毒牙眉头一皱,自己这位弟弟的性情他是知道的,哪那么多弯弯道道的,能一刀就解决的事,从来不用第二刀。
可今天......似乎有些反常啊,怎么还真听这小子的话,多此一举的还特地把人给引开一个个弄,一刀一个它不舒服吗?
本来都没想出手的毒牙,经毒刺这么一个搞,显然也不能再这么干等着了。
些许不耐烦道:“小子,你们在这里等着,剩下的交给本大爷就可以了。”说着,便在众人的大眼瞪小眼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小巷子。
小子?本大爷?
回过神来的宇文杰不经想骂娘,毛都没长齐还在他面前称大爷?这“小学生”要不是聚义帮的人带来的,他非得当众扒了他的裤子,弹他的小**不可。
且再等等吧,他倒要看看这矮冬瓜有什么能耐,还都交给他,当真是可笑,别到时候哭着鼻子回来就好咯。
走出小巷子,距那奥迪车不过二十米,毒牙没两分钟就到了。径直走到车子的一侧,老气横秋的敲响了深色的车窗玻璃。
“咚咚咚......”
接连敲个不停,直到里面的人有了动静,车窗一点一点向下降落,毒牙才停止手中的动作。
“小子,给本大爷滚下来。”
车窗玻璃落下三分之一,毒牙瞧得里面一名年轻人正端坐于后座,双手抱胸悠然自得,这不无让他有些不爽。
这是看不起他吗?怎么说他也是有着响亮名头的,血屠双煞可不是闹着玩的,多少人看见他们不得客客气气?
这小子倒好,都特么的死到临头了,还浑然不觉气定神闲,我倒要看看你能镇定到什么时候。
不过,当车窗玻璃落下大半时,看见年轻男子的半边侧脸时,心里就不经咯噔了一下,一股慌张顺势爬上了他那稚嫩的面颊。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这股惊疑不定的熟悉感没持续多久,随着下一刻车上年轻男子带着森冷的目光,不含感情的偏过头来时,就被惊恐所取代。
毒牙不由得双腿一软,仿佛此刻他被泛着血瞳,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给盯上了一般,内心那叫一个错愕忐忑啊。
“怎么是他?”
一个巨大的问号顿时占据了他空白的大脑,不经呢喃出声。
“怎么不能是我?”他反问一句,继而展露玩味之色,“好久不见,小朋友!”
毒牙收起了之前不可一世的强势姿态,嘴角微微苦涩,带着一丝怯意,宛如即将被欺凌的小学生一般,忐忑不安着。
他可是记得清楚,面前这个年轻人可不是常人,本身就有着不弱的实力,一旦进入那邪门的狂暴状态,哪怕是他们老大王天都感心惊,对付起来倍感压力,更别说他了。
不仅如此,这家伙实力强不说,还跟那烈火堂关系密切,当晚烈火堂老大穆重,为了他不惜与他们聚义帮对峙,且态度出奇的强势,从这一点上就不难看出两者的关系。
眼下不论是那一点,都让的他骑虎难下,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然后转眼就怂了?
“呵......呵,好......好久不见。”
他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了些许笑容,不过却很是僵硬。
“不上来坐一坐?”瞥了他一眼,屈谨言便收回了目光,再次目不斜视的端坐着,气定神闲。
“不......不用了,只是路过,打个招呼而已。”
屈谨言失笑,但语气依旧是冷的。
“呵,你们这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啊,之前拦车用飞刀打碎玻璃的,是你弟弟吧?”
闻言,毒牙面部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还没完,只见接下来屈谨言那风轻云淡的声音再次响起,让的其面色大变。
“你们的这种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是王天在背后授意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届时我会和穆重亲自去拜访王天老大的,务必要讨个说法。”
尼玛......
这还得了,要是真是王天授意的就算了,起码老大会挺他。可要是让王天知道他们兄弟俩在外面给他惹了祸,而且还是之前千叮万嘱的烈火堂,还不扒了他们的皮?
当即便赶忙道:“误会,都是误会小哥,这都是我们兄弟俩被猪油蒙了心,受别人蛊惑,跟我们老大没有丁点关系。
要是知道是小哥你,我们兄弟俩怎么说也不会插手这个事情。”
“关键是现在已经插手了,而且还把我的车弄坏了,耽误我这么长时间,你说怎么办吧?
再说了,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就是实话?我觉得到时候还是带着你弟弟当面去找王天得了,也不用担心被你骗。”
一席话下来,毒牙已然明白了,今天要是不留下点什么,这个年轻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兄弟俩的了。
倒也干脆,有些肉痛的咬了咬牙,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不动声色的塞进了车里。
淡漠的瞥了眼座位上放着的银行卡,屈谨言依旧不为所动,约莫过了一会,他才冷然道。
“你......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