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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焱之枫全文阅读

作者:残风中的记忆     黑焱之枫txt下载     黑焱之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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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罪之潮

    梅莱斯,圣希罗斯帝国的最北端的城市,从这再往北便是无人能翻越的北荒山脉,往南则是罗斯山系以一个半月型刚好和北荒山脉契合在一起,梅莱斯正是在这个两山脉中央盆地的唯一一座城市。

    在这个极北之地,雪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这里一年四季都飘落着细雪,雪掩盖着岩石,挂在松柏的枝头,堆积在屋顶,小溪的表面总是盖着一层薄冰。

    城北边有一个瀑布,当地人都叫它“洛洛斯”意味永不冻结水,瀑布不大,只有十几来米高,瀑布正下方是一处潭水,清澈的潭水可以直透视到潭底的泥沙,不过这里却几乎看不见任何游鱼和生物。

    在潭水正中央有一块台地,平整的土台上只矗立着一位少年,穿着黑色的风衣和专门走雪地的鹿皮靴,手上戴着一个色调的黑色的丝质手套,手套中央还镶着红色的菱形宝石。

    少年闭着眼缓缓抬起右手,深吸一口气,手向上猛地一抓“水。”

    整个潭仿佛受到他的牵引一般,潭水开始剧烈颤动起来,围绕着中央土台开始出现无数细小的漩涡,而这无数的漩涡又共同汇聚为一个占据了整个潭的巨大漩涡,潭水被搅动地越来越快,漩涡逐渐狂暴起来,一瞬间所有的水在漩涡的旋转之下竟然震荡而起比站在中央的少年还高,然后潭水在空中又汇聚成三个水柱围绕着少年旋转。

    少年右掌缓缓收紧成拳。“火。”一瞬间,水柱爆裂而开向四周飞散而去,然后取代水柱中心的位置是一团烈火,只是闪烁片刻便将所有的水蒸发成水蒸气。

    少年右手向下用力一摆“风。”原本飘散在四周的水蒸气再次汇集起来形成一股强烈的旋风围绕着少年四周,灼灼的热浪以此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开来。

    最终少年将右手指向面前的瀑布,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雷。”围绕着少年四周的旋风开始浮现出青紫色的电弧,由于本来就是水汽构成的旋风,所以现在雷元素此时就介身于此,伴随着狂风向着瀑布撞击而去,瀑布中央炸出了一个巨大的裂缝,巨大的浪花猛地向少年砸去,却被风轻易的格挡在身外半米左右,仿佛撞在了一道透明的罩子上一样。而旋风则是将瀑布背后的岩壁上凿出了一个整整直径三米,深一米的巨大坑洞。然后就在数秒过后,瀑布才重新恢复平常,枯涸的空潭才重新开始汇集潭水。

    少年慢慢睁开眼,红色及蓝色的眼眸才显露出来,奇异的异色瞳左边的眼睛是如同天空般的宝蓝色,而右边的眼睛却是凝聚着鲜血一般的鲜红色。少年盯着自己的手和瀑布,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还不够,这样的魔法,还不足够得到父亲的认同。”

    就在这时,一边的树后面走出一个少女,如同雪一般的长发一直到腰际,小巧可爱的脸蛋上挂着一抹甜甜的微笑,同样的异色瞳不过却是左红右蓝,披着毛呢大衣,脖子上围着棉质的围巾。少女轻轻着鼓着掌,开心地说道“哇!哥,你好厉害啊!如果是这样的水平的话或许连帝都魔法学院的毕业生都达不到呢。”

    少年瞟了一眼少女“人外有人,不要对自己太过自满。况且,再强也不过是魔法,在父亲看来,只有灵术才是值得继承的体系。”说这句话时,少年一直在凝视着自己的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少女摇了摇头,笑着说“并不是这样的哦,魔法也是力量的一种,况且不管哪种,哥你不都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吗,父亲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内心还是为你高兴的!”

    少年收回自己的思绪重新把思绪放在少女身上“但愿如此吧。不过,雅,你今天貌似比往常来的还早,治疗院的事都忙完了吗。”

    少女歪了歪头,食指抵在嘴边“嗯,是苏卡姐让我先走的,她说是今天事不多,让我先去忙自己的,所以我就先来了啊。”

    少年一跃从潭中央便来到了岸边,走到了雅的身边“是这样啊,那今天就提前一些回去吧,你前天不是说今晚是隆冬祭典吗,乘着太阳还没落山,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去逛祭典吧。”

    雅笑着牵起了哥哥的手“啊!真的吗?太好了!耶耶耶!一起去看祭典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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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梅莱斯城时已经到了黄昏,许多旅人正排着队接受检查进城,最后一批商队也在城门外接受货物盘查准备进城,进城的队伍里也有一些普通的平民,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关门了,等到那个时候,谁还没进城那就不是给点银子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只能要不自己露宿荒野要不就近找村镇借宿一晚。

    不过雅和哥哥却没有排在这一帮进城检查的人中,他们通过旁边的另一个更大的专门为贵族准备的通道进去,不过这并不是说他们是贵族,反而恰恰相反,单从阶级上来说,是连骑士阶级都算不上。不过,雅和却知道他们的父母,是连当地城主都要礼让三分的人,不过父母却从未向他们解释过这其中缘由,而且,连住处,他们都住在上层区,是最靠近领主城堡的宅邸。这一直也让许多下面的小贵族不满,他们搞不懂,这样一家普通人家是如何爬到自己脑袋上,得到城主的信任。不过也有人猜测这是因为他们家是城主家族的别系。

    两人从排队的众人经过,径直地通过了贵族通道,由于卫兵和两人也算是比较熟悉了,算是看都没看就直接放进去了。

    城内此时充斥着一股节日喜庆的风气,不少人张罗着在街道边挂上自家的招牌,打理着晚上摆摊的货物,刚从外地来的商队正忙着将满车的货物卸下,十多个工人围着马车来回搬动着,而同时外地请来的戏班已经在广场开始摆搭巨大的帐篷准备着晚上的演出。

    雅此时正流连于各个摊位之间,看样子貌似在为晚上要买些什么提前做打算。

    “啊,好漂亮啊!”雅此时正站在一个卖衣服的店前,橱窗里是一件东境篁国风格的衣服,衣袖很宽大,衣摆也是长且舒展,还配有叫云裳丝的装饰。跟着雅站在橱窗前,看着这件衣服,淡淡说道“家里不是已经有好几件了吗?”

    雅转过头来,正经地摆了摆手指,严肃地说道“不一样不一样,你看这花纹,这材质,还有配色都不同,还有还有,你看这条云裳丝是粉色的呀!我好早就想要了!”

    “是吗?”维持着自己那张平淡冷漠的脸,“那晚上来买吧,我给你买。”

    “真的吗,真的吗?!天啊,还是我哥对我好!”雅双眼冒着星星,一把抱住哥哥的手撒娇。

    然而却突然将头转向了一旁的小巷子中,那里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有什么。“怎么了吗?”雅问道

    “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让雅在原处自己走近了巷子之中。然而这个阴冷黑暗的巷子很短,尽管将每一个地方都认真仔细地搜查了一边,但还是无法找到根源恶臭,一种难以形容的恶臭。和常理的恶臭不一样,那是一种极其难以形容的感觉,绝对不是垃圾或者厕所那种气味上的冲击,而是本能上的厌恶。

    “奇怪,这个感觉,好像有点熟悉。”走出巷子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雅疑惑地询问道。

    环顾了四周,发现每一个路过这个地方的人貌似都表现得非常正常,像是一点都闻不到这个味道。又看向雅“没闻到吗?这个味道。”

    “哈?什么味道?老哥你是不是练的精神过敏了啊喂?!要好好注意休息哦,要不在我见到未来的嫂子之前你就倒了怎么能行啊。”

    无视了雅后面的一句调侃,皱起了眉头“真的,你们都闻不到吗,这个味道。”

    “哈?真的没有啊,不过可能是某些魔法造成的吧,你等下,我用一下灵视。”就在雅开启灵视后的片刻“呕!我靠!这是什么鬼味道,堪比腐烂了四天的臭鱼裹上烂香蕉泡在化粪池里一样啊!!!”雅极力忍住呕吐的想法赶紧关掉了灵视。

    “说到这”雅看了看“你不会无时无刻都开着灵视,所以才能一开始就闻到吧?”

    木然地点了点头。雅震惊地说道“搞没搞错,那不是说你除了带有魔法和魔素之类力量的人和物其他都是灰白的吗?”

    依旧木然地点了点头“是的。”

    雅用手扶住了额头,摇了摇头“天啊,我老哥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啊,怪不得那些每次问你衣服合不合身时都敷衍地说都差不多。”

    依旧皱着眉头,像是思考着什么“不对,这个味道好像有点记忆父亲有提到过的”

    雅突然一拍手,“对哦!我想起来了,这好像是父亲所说过的‘罪’的味道,个还记得吗,上次父亲教我们处理触媒时,那块黑色的残片就是这个味道!“然后歪了歪头,想了想”那岂不是这个城里混进了一只‘罪’?“

    “不比那更遭这个味道浓度可不像是混进了一只那么简单。”正色道,随机一把抓起妹妹的手“走!赶快回家!”

    少女被突然抓起来飞奔有些不太适应“,哥,你慢点,啊啊啊啊啊,车,马车!”

    一把抱起雅,纵身踩着车顶直接越过,侧身跳到隔壁房顶,向上城区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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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母亲!”两人回家时才发现屋子里点着灯,门只是半掩着,然而屋内却空无一人。

    “不对啊,爸妈这个时候就算爸不在,妈也应该在啊?”雅有点奇怪。

    “你去妈房间看看,我去爸房间看看。”“好!”两人分开向屋内两角跑去。

    然而两人的房间都是一片狼藉,父亲房间里的箱柜全部被翻开,就连以前父亲绝对不允许兄妹两人碰的那个镶金檀木的箱子此时也被打开,不过里面什么也没有留下,地面上各种触媒散落一地,父亲的酒壶打翻在桌面上,白酒洒落在地面上,浸染了纸张,旁边就是灯,稍有不慎全家都会烧起来,父亲不像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除非真的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回到门厅时,雅摇了摇头说道“母亲也不在房里,我看到母亲的书柜被完全打乱,书散落一地,这不像是母亲会允许发生的,会不会是家里进贼了?”

    否决了这个可能“首先,上城区能有贼混进来可能性不大,其次,家里什么都没丢只是东西被打乱了,看样子因该是爸妈打乱的,他们应该有很急迫的事要处理我猜,和我们刚才闻到的‘罪’的气味有关,但是”

    “我们还没看堂厅,可能他们在那留了什么线索。”

    果然,当两人来到堂厅时,壁炉正熊熊燃着,像是主人还没离开,中间的长桌上放着一封淡青色的信件,落款是和雅的父母,而这封信还用火红的火漆工整地封住。

    “不应该啊,他们要是想和我们留什么纸条,从来没有如此正式过啊。”雅疑惑地说道。

    看着手中的信,淡淡地说“那就是说这是一封极其重要的信。”没有去找拆信刀,指尖随意地凝聚成了一丝风刃,简单地一划信封便被划开一道口子。

    信是写在一张淡青色的纸上的,是母亲平日最喜欢的青竹纸,貌似只有篁国老家才产,每次有商人前往,母亲总是会拜托对方带一些这类纸。母亲的字是娟秀又不失风骨的,这是对母亲写信的记忆,然而眼前这张纸上,母亲的字显得那么凌乱和平日的母亲完全不同,字只有几行。

    ‘东西已经备齐,放在门厅的柜子里的两个背包里。不要来找我们,你们快跑!快跑!快跑!向南边去,越过罗斯山系!包里有两封信,遇到自称是亚修斯协会的弑罪使的人就将红信交予他们,遇到自称是圣利安教会的弑罪使的人就将白信交给他们,他们会保你们平安。活下去,,雅,爸爸妈妈,永远爱你们。“

    当眼睛扫过这短短几行字,的手越攥越紧。而雅貌似已经慌了神”啊,这怎么办啊哥,父亲母亲他们我们。“

    ”我们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可是“雅还是有些犹豫

    抓着雅的肩膀,直视着妹妹的眼睛“听我说,雅。父亲母亲他们一定不希望我们去找他们,所以也没有告诉我们他们去了哪里,虽然我们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一定极其危机他们才会让我们赶快离开。”摸了摸妹妹的头“所以,现在去你房间里拿上那把防身的匕首和常用的触媒。换上走雪地的长靴,我们赶快出发!”

    城门早已封上,此时两人再想从正门走几乎是不可能,但是就在上城区有一块地两人是知道的,一处城墙的缺口,可以从这穿到后山,然后再从山上的小路绕下来,来到大路上,一直沿着大路向南走,就可以到罗斯山系,然而,由于根本没机会搞到马匹,所以这一路注定漫长艰难。

    两人从城墙缺口出来后,面前就是一片丛林,深夜的树丛中仿佛隐藏着鬼影一般,凶恶的野兽藏匿于灌木之中,伺机咬断猎物的咽喉。拦住了身后的雅“太安静了,这里,很奇怪。”

    “啊,怎么了哥。”对着雅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轻轻地说“别说话,跟着我,沿着墙走,小心!我有不好的预感,好像什么正看着我们。”

    虽说雅听了哥哥的话内心更加害怕了,不过还是很听话地闭上了嘴巴,拽着哥哥的衣角,沿着墙边向山下摸去。

    然而就当两人缓慢地摸到山脚下之后,一把抓起雅,就再次开始狂奔起来。“啊,怎么了哥。”雅对此有些被吓得措手不及。

    “追上来了,看样子目标就是我们。”冷静地说道。“追上来了什么?”雅环顾四周,却除了漆黑的灌木从和摇曳的树枝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下一瞬间,直接将雅推开到一边,自己则向另一边倒飞出去,两个人几乎是完成了一次急刹车,而就在两人刚才所在的位置的稍前一点的位置,一把巨大的青黑色的古剑破地而出,古剑只有剑把和剑身,巨大的剑身上铭刻着古朴的符文。

    “该死!被追上了吗。”默默说道。

    古剑之后,是一个腐烂的人型从地下爬出,三四米高的身躯,可以肯定这绝不是普通的怪物那么简单,它的身上一直散发出那种不祥令人作呕的气息。咬牙道“是,‘罪’吗,可恶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那个人型终于爬了出来,身上散发出一种**的气味,然而身形又算是比较完整,空洞的眼眶中散发着青光,白色的胡须和头发挂在脑袋上,胸口有着一道巨大的裂缝伤疤,手上是尖利的利爪。面部枯瘦牙齿残缺。然而肌肉和青筋却是清晰可见。说是腐尸又完全不是,但是看样子绝对不是活人的样子。

    ‘罪’出来后,没有任何延迟直接扑向发动了攻击,比预想的还要快,剑刃已经直扑眼前。

    “什么!这么快!”根本来不及感受空气中的元素释放魔法,只能凭借体术,顺着剑刃的反向翻滚而去。躲开第一次攻击后,右手凝聚出一道火焰,狠狠地轰击在‘罪’的背部,自己则是顺势向后飞出,滚到雅身边。

    “走!快!我们打不过这家伙!”

    拽起还在地上呆住的妹妹开始再次顺着坡势狂奔,脚底这次甚至用上的风元素,让自己能更快地前进无视地形,脸上已经被尖锐的树枝刮伤了几个口子仍旧不敢停歇。

    在跑的时候不忘,用心眼观察背后‘罪’的动向,奇怪的是对方貌似没有立即上来追赶的意思,而是躲进了旁边的草丛里,身型也开始变得模糊,好像变成了灵体。

    内心快速分析着,对方显然没有放过自己这边的意思,他能感受到那股不祥的气息现在仍旧锁定在自己身上。那么对面变成灵体的可能就有两个,一,实体太大在丛林中追逐对它不利,灵体可快速追上自己,二,那就是

    又是一刹那间,抱着妹妹向旁边飞扑而去,在地上翻滚了数圈,将妹妹搂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背护着身体,两个人一起装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感到内脏一阵搅拌,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哥!你没事吧,等等,我我现在就对你使用治疗圣术。“雅慌张地说道。而就在刚才两人翻滚的位置,那个‘罪’再次出现,高举着古剑狠狠向正下方劈砍去,要是两人刚才没有躲开,现在就变成两半了。

    制止了妹妹给自己治疗的打算,因为敌人可没那么好心等你治疗。一把把自己的包也抛给妹妹,大吼道”走!快走,向南边跑,找亚修斯和圣利安的人!”

    “不!我不走!我要和哥你在一起!”雅哭着拒绝道。

    一把将妹妹推开“你在这帮不了什么!它的气息现在锁定在我身上,你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先走!我马上追上你!”

    “可是”妹妹还是有些犹豫。

    干脆一掌配着风元素打在妹妹肩上,控制力道没有让妹妹受伤,只是强大的风元素将妹妹直接远远地抛远。“没有什么可是的!快走!”

    最终雅深深地望了哥哥一眼,忍着泪水,反身跑去。看着妹妹跑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道鲜有的微笑“抱歉,雅,哥哥只能陪你走到这了”又转头看向刚刚立其身的‘罪’。那么现在,只要将这玩意拖住,为雅争取逃跑时间就好了!

    ‘罪’青色的眼睛中幽光不断地闪烁,残破的喉咙中,断断续续地发出声响‘啊鲜活的灵魂’然后将箭高举过自己头顶,几乎就是一瞬间,‘罪’就整个来到了面前,就像是瞬移一般,古剑劈下根本不给人留下一丝反应时间。

    径直向右边扑闪而去,然而还不等他起身,另一剑已经从左下方劈来,只能原地向后翻滚勉强躲过这致命一击,然而下一击马上就到,一道直刺向的心尖刺去,只能勉强向后弯腰成弓形,他能看见剑尖擦着自己的鼻尖而过,带走了自己几缕头发。

    可恶!根本没有吟唱时间,无法攻击!心中这么想着,终于撑着对方一道攻击间隙,勉强将一些雷元素聚集在自己右腿上,快速鞭笞向‘罪’的右腰,自己则是借着反冲,向远处飞去,停在一处树干上便借着力向着更远的树干飞去。他不是想借此摆脱‘罪’,他也知道,在这几乎是不可能跑得过那玩意的,只是要好好想想如何对敌。

    对!灵术!父亲一直以来推崇的力量,曾经教导过,是一对一时能占据极大优势的能力,同时面对能封锁元素之力的‘罪’时最强大的杀招之一。对此刚才也有感受,自己和元素之间的联系仿佛被切断了,只能勉强聚集到一些元素在四周,原本能做到无吟唱释放的魔法完全释放不能。这就是‘罪’的元素封锁吗。

    灵术,是西方诸国的叫法,在的老家,父亲母亲的家乡篁国,更多称为通灵术,也有人称为卦,是利用自己灵识中的刻印,引导触媒中的魔素充盈其中,快速释放攻击的特殊手段,不过一直以来由于必须借用触媒中的魔素和个人刻印的持有量的问题受人诟病,甚至被认为是被魔法完爆的下阶能力,帝国的各大学院都已经开始陆续停止这类课程,只有亚修斯和圣利安这类神秘的自称是弑罪使的组织还在保留这类能力的传承。

    果不其然,就在在树枝间穿梭的这一会儿,‘罪’马上就追了上来,手中的古剑飞快地挥斩着,旁边的树被完全斩断破碎,飘在空中的树叶也在一道光之后,变成了两片。那么,是时候了,从腰间的包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碎石状的触媒,魔素快速涌进盾之刻印,碎岩凭空而生,在空中快速凝聚而成一顶岩盾,转过身停下身体,把身体压低,稳稳地接下了接踵而至的一剑,火花在剑刃砍击在盾面时飞溅而出,巨大的嘶哑声和震荡顺着手臂蔓延到的全身。

    还没完!一剑被挡,‘罪’并没有就此而止,轰!轰!轰!又是三剑重重劈砍在盾面,盾也开始有裂开的迹象。就在对方就要砍下第五剑的时候,就是现在!

    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盾是用来护住身体免受对方攻击而存在的,然而却不仅仅是用于防守的!防守是为了攻击才存在的!’乘着‘罪’高举古剑蓄力准备斩下力道巨大的一剑时,此时他的正面是完全暴露出来的弱点!将手中的盾牌从新塑造成一个前端尖锐后端沉重的尖锥,猛地向‘罪’抛去!正中靶心!

    ‘罪’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猝不及防,整个巨大的身躯,竟然被带着向后方飞去,一路上撞断了许多树。

    盾反,顾名思义,盾的反击,用于在对方攻击间隙,用盾猛击对方,不仅打断了对方的攻击,甚至借力打力,让对方受到反噬的攻击。

    还没完!再次将新的触媒的魔素充入刻印,巨大的炎爆在他正上方形成,然后带着炽热的温度向‘罪’袭去,从正上方,直接将其压制到了地面上,随后爆发出惊人的爆炸,火光冲天而起。爆炸过后的浓烟散去,‘罪’已经躺在地面上,全身焦黑,一股糊臭味正缓缓飘散而出。

    结束了,吗?然而令意想不到的是,‘罪’竟然缓缓开口道”这道,伤疤,撕裂了我的灵魂,疼痛是我清醒“

    ‘罪’就在眼前缓缓再次站了起来,猛地将剑贯穿自己胸前的裂缝,然后身上青光大放,化为了灵体状态。

    什么!然而还没等惊讶完,一道迅速的爪击就从身后袭击而来,躲闪不及,直接被掀飞出去,背后留下了骇人的伤口,不断向外流着鲜血,剧烈的疼痛险些让昏死过去,不过他借着理智,转身再次召唤出了岩盾。

    快速毫不间歇的爪击接连袭来,完全没有攻击空隙让根本无从破局。最重要的是面对灵体的敌人,物理攻击,火焰或者炎石还有刀剑完全无用。

    轰!伴随着最后一抓猛然落下,岩盾应声而碎裂开来。在准备再次召唤岩盾时,却被冷不防一拳,打飞,猛地撞击在一颗巨树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现在身体内几乎是一团糟。血,不断地有鲜血被咳出。不行得,想办法。

    爪子!没错,爪子!既然他的爪子能接触我的岩盾,那么说明在攻击时他的身体至少要有一部分是实体,只要攻击这一部分就可以!

    再次聚集出岩盾,只不过这次的岩盾上开始闪过紫色的电弧,这是他雷矛隐藏在其中导致的,果不其然,‘罪’再度袭来一爪轰击在盾面上,就是现在!聚集所有电力顺着对方的爪子缠绕对方的全身。这很有效,对方在电击下果真被迫展现出原型。乘胜追击,不要给对方留下喘息的机会!将手中的雷矛不断聚集,就在对方马上要爬起身的前一刹那,猛地掷出,雷矛贯穿了‘罪’的身体,巨大的电流将‘罪’的身体完全扭曲,已经能在体表观察到焦黑色的碳出现。

    脚底猛地一蹬,整个人向‘罪’快速窜去,手上重新凝聚成一把长剑,剑上同样闪烁着紫色的电光,没有繁杂的装饰是因为这把剑也是灵术的产物,是魔素高度聚集而成的实体,一剑正劈在魔物右肩这个持剑手上,一剑直接贯穿‘罪’的腹部,带出来绿色的腥臭汁液,随后顺势放开剑柄,一个滑铲从对方胯下铲过去,同时那把雷剑再次出现在手中,手猛地一撑地,一个完美的回旋,剑刃斩断‘罪’的脚筋让对方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最后!巨大的符文阵出现在‘罪’的正上方和正下方,这不是灵术也不是魔法,是被称为符文或者奥术的玄妙力量,是从父亲的古书藏书上学到的远古之术!巨大的光柱,从上下两个方向贯穿而下,‘罪’直接被切割成两段,巨大的冲击波也将吹飞。

    现在什啊!撕心裂肺的吼叫从的嗓子中发出,就在刚才,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时,‘罪’再次‘复活’了,古剑从浓烟中直接旋转着告诉飞出,直接将扎在了树上,鲜血在不断地流出,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内脏被剑刃贯穿,已经残破不堪。

    剑再次被拔出‘罪’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面前,直接将插在身体正中央的巨剑拔出,大量的失血,让已经无法辨认眼前是为何物。

    ”雅,应该已经跑远了吧,那么我也“意识模糊的喃喃道。”不,你还不能在这死去!”

    眼睛好沉重啊我想要“不!你还不能死!”

    这个声音是?仿佛看见了妹妹,看见了坚毅的父亲,看到了温婉的母亲,想起了小时候和妹妹在水边练灵术时的场景,想起了父亲因为发现自己偷学奥术时的呵斥,还有想起了母亲温柔地抚摸和饭菜

    幻觉中的母亲走向自己,缓缓开口“,你还不能放弃,还不能在这里,就停下,你不是说过吗,世界很大,你总有一天,要出去看看,离开梅莱斯,去看看这个世界。”

    对啊,我还要去看这个世界我还不能死!

    的右手摸到了口袋里最后的一个小盒子,那是自己十四岁时的生日礼物,父亲说,叫做炎魔指,是血灵术的触媒。

    血灵术,和普通灵术不一样,是以施术者的血为触媒,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灵术,但也被称为最后的灵术,因为只要你还活着,就可以释放这种灵术,不过高阶的血灵术也是需要外界触媒作为索引,炎魔指就是其中一种。当然,巨大的威力总是伴随着巨大的消耗的。而且不是每个人都会选择血灵术的刻印,不过血灵术却是选择的第一个刻印,因为他听父亲说过真的男人就应该留着血战斗到最后一刻,只要身上还要一滴热血,就不要放弃!

    呵呵,无奈地苦笑着,反正放着不管自己也会流血致死,不如像个男人一点吧。双手握住炎魔指,他感觉自己浑身仅剩的血液都在燃烧,在发烫!血液在向刻印聚集,感觉刻印仿佛要炸了一般,不过好险在最后一刻刻印挺住了,高举着自己的右手,在自己右手后方,仿佛是一个投影般,巨大的炎魔手臂也浮现而出,橙红色的肌肉上布满着肌肉,手指尖端是足有半米长的尖爪,和刚才的‘罪’比起来,对方简直如同玩具一般。

    猛地向前挥出自己的手臂,虽然自己的拳头没能够到‘罪’但是自己身后浮现的炎魔手臂却是一丝不差的挥击在‘罪’的身上,巨大的撕裂力直接将对方开膛破肚,轰击在远处。同时巨大的无力感也向袭来,本来就失血过多,现在这样释放血灵术只会加快自己的灭亡吧。

    还不够!右脚踏前一步,左手则此狠狠地往地面一拍,炎魔臂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巨大的手臂直接从天而降,将‘罪’整个劈成两半,中间完全被摁成肉泥。“哈哈还差最后一下!”嘶吼着,纵身一跃,两只手合成一个拳头,向下锤击而去。轰!巨大的冲击除了将地面上的‘罪’彻底杀死,也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而自己也如同一片风中的枯叶,被吹飞到远处的树上,严重的缺血,现在的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能动弹的力气了,整个身上如同撕裂般的疼痛,鲜血不断从腹部的巨大伤口中流出。

    好疼啊好困啊我这是。用余光睹见了‘罪’的实体在融化,化为一滩黑水,然后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向四周流去,然后不见了踪影,而在原地,半跪着的是一个人,正常人的体型,**着上身,身上伤痕累累,长发披挂在身后,右手执一把古剑,仿佛是刚才那把的缩小版一样。垂着眼皮,看见那个人,缓缓提起剑走到的面前,剑尖指向。

    啊终于还是输了吗好不甘心啊雅父亲母亲抱歉,我先走了。缓缓合上了眼睑,只能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溅满了自己一脸,是自己的血呢,还是泪呢?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没有感觉了,那就,也不会有疼痛和悲伤了,对吧。

    ------

    梅莱斯城,公爵城堡,夜七点

    “你说什么!”莱顿公爵猛地拍桌而起,木制的桌面竟然硬生生地被拍出裂痕。“那些过东西是怎么跨过北荒山的!“

    大厅中央是一位疲惫不堪的斥候,身上的衣物已被刮破几个大口子,脸上还沾染着没有干的血迹。他深深低下着头”千真万确大人,我们的人在巡逻时被三个‘罪’,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报信。那些东西已经翻越了北荒山!”

    莱顿公爵无力地瘫倒在座椅上,双眼无神空洞,嘴里默默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梦一定”

    “大大人?”斥候小心地试探道。

    “快!去!请那两位!他们的话或许还有办法!”莱顿像是恍然大悟般,大声吼道。

    而此时旁边的事务官则是小心翼翼地从一旁探出身来“大人,哪两位大人,刚刚才出城,向着北边去了看样子是去处理这件事了,所以我们可能只能靠自己了。”

    “什么!关键时候竟然!我们还有多少人。”事务官已经能看见公爵大人的脸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只得小声仅剩地说道“算上私兵和城防军大概不到一千人,如果算上城里那些雇佣兵和冒险者或许可以凑齐两千人。”

    公爵沉默在座位上,一时间拿不出决断来,他知道,这么点人,城肯定守不住。如果是普通的人类军队,那这么多人肯定可以死守到援军感到,可是那是‘罪’,千百年来最邪恶可怕的怪物,只有亚修斯和圣利安的人才有一战之力,据说就算是护国法师亲自到场都不一定能杀死‘罪’。

    大厅内陷入了一片沉寂,没有任何人敢作声,不过就在这片死寂快要将所有人都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一个声音却从门口突然响起“不用想了,这里完了。”

    “什么人!私闯领主城堡!”公爵左右亲卫猛地拔剑出鞘,护在公爵身前。

    来着一身穿着黑色的风衣,头上带着兜帽看不清脸。他半靠在门沿上,轻笑了两声。拉下了头上兜帽,是一个中年男人”这种时候还敢拜访此地,除了我们亚修斯的执行员还有谁愿意呢?“

    公爵半抬起头来,盯着这个亚修斯的人”你是来,支援我们的吗?“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请不要误会,我们可没想帮各位守住这个城,实话所说,我们能呆在这的时间也不长,我们只不过是受到命令来这里侦察的。看样子事态很不妙啊。不过话回正题,两个人,我们能带走两个人。代价是,领主大人您的传家宝,世界树之须,怎么样,做还是不做。“

    旁边的事务官抢先骂道”你们这是明白着乘火打劫!你们不是亚修斯吗!讨伐‘罪’本来就是你们的责任!“

    ”拜托,我们又不是公益组织,也不是圣利安那种有国会支持的教会,这不在我们的义务范畴内。“男人轻巧着耸了耸肩。

    ”你们要那玩意干嘛。“公爵冷静地问道。

    ”墙,罗斯山系那边的菲洛拉峡口我们要建一堵墙,将这些鬼东西,完全封锁在这片盆地中,那玩意是魔法的必要贡物。所以即使你不给,我们今天也是要抢的。“

    大厅里的气氛一瞬间紧张了起来,亲卫们的视线里充满了愤怒,不过看在领主未发话的份上,都勉强克制住了手中的刀剑,现在的状况很微妙,莱顿看着亚修斯的男人,亚修斯的男人则是毫无顾忌地一步步走到了大厅中央,强调似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没,时,间,了,公爵,大人!“

    最终公爵叹了一口气,”我是梅莱斯的领主,我不可能弃我的子民不顾,独自逃走。世界树之须可以给你,你把我的一个女儿和儿子带走吧。“

    随后,莱顿领主,缓缓站了起来,环顾了下四周,自己的骑士们和事务官全部聚集在大厅内,每个人都望着这位大人,梅莱斯的庇护者。

    他缓缓开口道”各位,非常抱歉,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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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斯山系--菲洛拉峡口亚修斯营地

    一顶位于营地边缘的帐篷中,正躺在帐篷里的一张床上,紧闭着双眼没有清醒的迹象。一个紫头发叼着棒棒糖的女人正闭着眼用探测魔法感受着他体内的波动。

    过了一会才停下了魔法,后面此时站着另一位男人,他用黑色的口罩罩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黑色的头发中夹杂着几缕红色的发丝,抱着一柄黑色的长剑靠在帐篷内的一个柜子上,看到女人停下了魔法就问道“怎么样。”

    女人,站起来转过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笑嘻嘻地说道“我办事你放心,一切妥当,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男人盯着躺在床上的,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另一边得意洋洋的女人,淡淡地说道“跟我来一下。”

    两个人出了帐篷来到了一旁的营地小角落,在确保不会有人误入这边后,男人冷冷地开口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女人仍保持着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没干什么啊,人家就是按照你所说救了那个小男孩而已嘛。”

    “那么大一股‘罪’之息,你骗得过谁!你是不是用了那个!”

    女人歪了歪头,笑着说道“你只说让我救,又没说怎么救,况且,对于一个已经死了一半的人来说,除了这种办法,还有能让他活过来的方法吗?”

    男人渐渐眯起了眼睛“现在活过来不错,但是等下不久又死了吗。你我都知道,那个古术是干吗的,用来处决那些难缠的原生种的禁术。”

    女人仿佛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东瞅西瞧“那又怎么样?”

    男人强忍着怒火说道“我再重申一遍,我找你来不是让你在我救的人身上做哪些奇怪的实验的!梅兰妮!”

    被叫做梅兰妮的女人随意又神秘地微笑着看着男人“话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吗,就在你和本部汇报不到半天的时间,我就从王都来到了这。”

    男人皱着眉“我不想听你扯开话题。”

    “别啊,这哪里扯开话题了,倒不如说,我正在回答你的问题呢,我为什么要对那个男孩使用‘沙罗曼’。”

    梅兰妮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金色的裱纸,上面印着一个半圆形的魔法阵。“如果我和你说,这一切都是上面决定的呢?”

    男人盯着梅兰妮的眼睛,沉默着,什么话也没说,像是等待对方继续回答。

    “就在三个晟钟时前,我接到上面的指示,说是你救回来一个‘合格’的样品,让我带着材料通过传送魔法赶来这里,开始执行第三十二号计划。”说着她还摇了摇手中的裱纸,展示了自己的确是坐传送法阵这种耗资巨大的魔法过来的。“然后我做的很简单,就是用禁术沙罗曼,将材料的灵魂转移到他的身体里,顺带着用材料的生命力补充了那个男孩的缺口。”

    男人打断了梅兰妮,眉头仍然紧皱着“你说是上面要求这样做的,为什么?这件事是没有道理的。”

    梅兰妮闭上了眼睛,故作沉思的模样“那么,你知道,被作为沙曼罗的材料,是谁吗?”

    男人没有说话,显然对方自己会解答这个问题的。

    “还记得白骨之牢的最底层关的是什么东西吗?背契者影,曾经的协会的圆桌第十四席,他为什么被关在那,想必你我都知道。”

    男人眼神逐渐冰冷了下来“你们这是在玩火。”

    梅兰妮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也知道,我是没有权力做这种决定的,只不过是听命办事。议会这几年看着圣修斯的圣女传承貌似很是头疼,所以才会想着把那个家伙的力量重新拿来用,毕竟狗急了还会跳墙,现在人急了,什么事都会做呢。“

    梅兰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而男人的视线却是逐渐从冰冷再次转回平淡。”协会里那么多人不选,非选个刚就回来的男孩?“

    ”你也知道,沙曼罗对目标灵识的要求很高,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承受的住,不过你带回来的这个男孩,据你所说,独自讨伐了一个4阶的‘罪’,那么我想,怎么样也算是达标了。“梅兰妮回答道。

    ”要灵识高的,我想协会里一大堆,十三席那几个家伙,为什么不接受。“男人质问道。

    梅兰妮把叼着的已经吃完的糖棍吐了出来,歪了歪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沙罗曼的成功率不高,况且谁知道即使成功了还有没有别的隐患,那些老鬼精明的呢,哪会拿十三席来干这种事。倒不如说,那个男孩能成功,也算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了,毕竟你知道的,要是失败了的话,被导入者的身体可是会”梅兰妮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而是两个手比划了一个爆炸的动作。

    男人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像是在沉思些什么“我明白了,总之,议会想要把背契者的力量通过转入这个男孩的身体里再通过控制他来间接使用那股力量吧。可不得不承认,实在是一项驱虎之策,总有一天,放出恶兽的人,会自食恶果。”

    梅兰妮笑着回答道“那又如何,反正又不是你的事,况且”就在梅兰妮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两个人都听到了帐篷里的稀疏声传出来。

    男人将手中黑剑半拔出鞘,抢先进入帐篷内,却对梅兰妮伸手拦住了她,示意自己先进去。如是乎,男人谨慎地走进了帐篷内,他这样做不是没有理由,毕竟没人知道沙罗曼是否成功,以及现在醒来的究竟是自己救回来的男孩还是,白骨之牢底层的那个怪物。

    不过,男人预想中的最坏情况没有出现,男孩只是坐了起来,静静地坐在床边,手轻轻地放在自己手上包扎好的腹部,头低视着地面。

    “你是谁?”男人小心地试探道,握剑的掌心冒出了湿热的汗液,对方的回答决定着自己的剑是否会穿透对方的心脏。

    男孩缓慢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睛注视着男人,嘴唇僵硬地上下翻动,淡淡地说道“我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简单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男人疑惑着看着随后进来的梅兰妮,显然对方也不是很清楚,眉毛也是紧皱着,迟疑地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沙罗曼即使在协会记载中成功的案例也不是很多,不过我想很可能是两个灵魂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不过倒不如说,协会反而需要的正是这种情况不是吗?“

    一个没有记忆的傀儡,才能完成最华美的表演,不是吗?

第一章·我是谁

    我是谁?少年坐在床上,眼睛注视着帐篷顶,在那里有一个红色的徽章被彩染在布制的帐篷顶端,红黑色的长剑于扇形盾面交错在一起,盾面上是西方的黑龙,邪恶的化身,而整个徽章底面却有一对漆黑的羽翼从两侧环抱住中间的徽章。像是某种组织的标志,少年这样想着,那个组织是什么,我又是谁。

    就在刚刚,少年刚刚从这里的他身下的床上醒来,脑海里仿佛是一片混沌,记忆全都被蒙上了一层稠密的白雾使人难以窥探,忘却了姓名,忘却了身份,但是灵魂的深处却又多了什么,那是一个陌生的自己?还是别人?虽然忘却了身世的记忆,却是感觉这一股奇怪的战斗本能却是支配着自己这副身躯,渴望着杀戮,将仇视的东西永远驱逐,自己的本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再一次,少年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右眼,又换了一只手捂住了左眼,粗糙的手掌触摸在脸部的感受是那样的真实,不是梦境。

    就在不久前,自己刚刚醒来时,两个陌生的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在自己身边,女人好像是一位叫做梅兰妮的学者,而男人却只是告诉了自己他的代号,暗鸦,奇怪的一个称呼。

    自己也被告知,自己很可能叫做‘’,那是从自己随身物品上得来的,暗鸦告诉自己,他是在一座叫做梅莱斯的城外找到战斗到力竭的自己,在他在就回自己时,自己身上带着一挂卡兰尔帝国很少会有的绿色的石佩,上面镂空着雕刻着的就是这样一个字‘’。听起来就像是东边的人才会起的名字,暗鸦是这样评价的。

    对于来说,名字什么的或许并不重要,他知道‘我是谁’这样一个问题所需要的答案绝不是仅仅一个名字,一个代号可以解决的,他不是想问什么宇宙终极哲学问题,只是单纯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认识些什么人,在自己长这么大的过程中都发生过什么,不过很可惜,这些都像是天空中的云彩,随着风飘走不见了。

    暗鸦和梅兰妮没有在这间帐篷里逗留多久,只是简单地吩咐自己不要到处走动就离开了,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来得及询问,就被独自抛下。

    夜晚的冷风吹进了帐篷,这个帐篷终究不能完全抵御北境的寒风,而对于来说,只有一层薄薄的被子可以遮挡,除此之外,这个帐篷内空空如也,一无所有。

    透过外面的光影,他能看见就站在帐篷外面的是拿着长戟的卫兵,从暗鸦他们离开时,那两个卫兵就一直尽忠地值守在那,没有离开哪怕一步。而从帐篷上的破洞也偷偷向外望过,这里好像是某种大型的营地,帐篷和火盆被整齐地分批地插孔摆放着,巡逻的卫队在每一个主干通道中来回值守着,除此之外,其中有一队却是专门地巡逻在这间帐篷,前后左右,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看样子是提防着自己。远处的暗处,虽说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却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地气息一直锁定在这个方向上,自己仿佛笼中的野兽一般,令人恐惧,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中都透露着忌惮。

    自己究竟是什么?

    ”想知道吗?“一个声音在帐篷里突然响起。

    ”谁?!“警惕地叫到。

    外面的卫兵像是听到了里面的声响,拨开帷幕向里面探望着,不过里面却只有一个人坐在床边,于是乎对着投去疑惑的眼神。

    ”抱歉,神经过敏,只是风吹了一下。“解释道。

    卫兵点点头又把帷幕闭上。

    之所以会这样解释是因为那个声音这么说道”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也看不见我,在他们眼中你只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你是谁?“问道。

    ”我?我是你,也可以说你就是我。换个角度来说,曾经的你我是谁都无所谓了,现在我们即是我们。“在的注视下,帐篷的正中央出现了一团黑色的雾影,飘忽不定,红色的光从中淡淡散发出来。

    ”你刚才问我想知道吗?知道什么。“问道

    黑影微微地抖动了一下”知道什么?当然是知道你,拥有着什么?”

    还想问些什么,但是话还没出口眼前已经一黑,事情发生地突然道猝不及防。

    他来到了一片花海,没有尽头的花海,在花海正中央醒来,四周的一片全是白色的花,天空是白的,既不是黑色也不是蓝色,只是单纯的纯白,像是被吞进了所有色彩一般,像是散发不出光彩的雪花。

    “,?”听到背后传来叫自己名字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眼前是一位少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洁白的双腿被掩盖在花丛中,双手交叉放在身后,却只有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白雾一般看不清。少女静静地站在的对面,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感觉得到对方像是在观察自己一般,两个人只是静静地站着,‘对视’着。

    “你是谁?”

    少女歪了歪头,“嘻嘻。不告诉你”就像是淘气的小朋友一般,轻跳着转了个圈,裙摆也和花朵一般在空中绽放。

    少女半弯着腰,面对着“我等着你,约好了哦。”

    想伸手,向先前走,想问少女更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迈不出去自己的脚,手也只是硬生生地卡在空中,而少女,明明就站在那,却仿佛缓慢地离自己远去。

    天阴沉了下来,不,该说是白色的天空开始被染成黑色,雪白色的花也仿佛被墨水浸染,变得漆黑诡异。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臭,远处近处都闪烁着红光。原本少女站的位置,现在却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但从身形上来看,感觉貌似和自己差不多,但是对方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危险不祥的气息。

    模糊嘶哑的声音从黑斗篷中传来,像是破旧的风琴一般“地狱在等着你,沾满鲜血的手,是无法守护圣白的但你我都已经没有退路了,从我们诞生的第一天开始,就始终要面对今天。”

    冰冷孤独的情感一瞬间涌入的思绪之中,无尽的悔恨,忏悔,愧对,悲伤,不忍像是无数恶鬼缠绕上来。但是却无能为力,好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抓不住岸边的稻草,只能缓缓被扯拽下水中。感觉自己像是被掐住了咽喉,再被缓缓举起来,自己在缓缓远离地面,黑斗篷中的少年只是冷漠地从地面注视着自己,自己却又莫名地平静,那些情感是真的,然而这份平静也是真的。

    两个少年隔着空对视着,空气寂静地如同平静的湖面,两个人谁都没有向其中丢石头。渐渐被举离这个世界,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正将吸撤进去,而也干脆放松身体,任凭自己被抽离这里。

    意识渐渐恢复,仿佛再次回到了帐篷中,黑影还在那里,像是只有自己离开了一样,而黑影只是一直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自己。

    “那是什么?”冷静地问道。

    “命运,你的命运,你生命的前路。”黑影这样解释道。

    没有说话只是冷静地注视着黑影。

    黑影像是感受到了来自的视线,继续说道“这是拥有那份力量的人所必要的,只有对自己命运明晰的人才不会迷失在黑夜之中,才不会忘掉真正的自己。你所拥有的力量可以剥夺将死之人的灵魂和记忆,然而这却不是简单的将糖装进罐子里那样简单的事,你所有背负的是每一个灵魂的**,罪恶,希冀,念想,所有的一切。这是代价,也是回报。”

    外面貌似有些动静,第三个人影出现在帐篷外,黑影微微一颤“你所需知道的,我已全部告知,接下来的路,就是你自己的事了。“随机便消散在空气中不留下一丝痕迹。

    ”我听卫兵说,你刚才大声地说了一句‘谁?’,怎么了。“暗鸦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卫兵把刚才的事报告了给他。

    ”没什么。“摇了摇头。

    暗鸦走到了他的身前,抬起头注视着他的脸,那张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情感,像是一座死的雕像一般,注视着。

    ”有什么最好说出来,我不希望有任何隐瞒,我反正不介意为了避免风险做出些你想不到的事。“

    本以为这句话应该可以镇住眼前显然还未成年的男孩,不过没想到的是,对方只是冷静地点了点头“嗯。”了一下。

    “晚上就早点睡,明天早上还要启程出发。”甩下这句话,暗鸦就离开了,再次的,帐篷中只剩下一个人,独自坐在床上,望着帐篷顶,缓缓合上了眼睛。

第二章·预料之内

    第二天,天还没亮时,就被押送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说是押送也不无道理,四个人分别围住了他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而暗鸦则是全程走在他的左边,眼神时刻锁定在自己的身上,仿佛稍不注意,自己就会偷溜或者暴起伤人一般。

    马车是特制的那种,极厚重的装甲完全覆盖了全车身,内部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围坐一圈的沙发前是一张简单的小木桌子。当暗鸦带着进入时,梅兰妮早已坐在其中,翘着脚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

    “看样子,气息是小了不少,至少没有昨天那么恐怖了,你说是吗,暗鸦。”

    暗鸦不耐烦地说道“没时间开这种玩笑,再说了,梅兰妮你比我还清楚,气息小不代表的更好,不是吗。”

    如果有人问到一个虎视眈眈的野兽正正面与你对峙和潜伏在灌木丛中不散发出任何气息,只是紧紧地盯着你哪个恐怖,那么毋庸置疑,是后者。作战中最可怕的事从来不是直面比你强大的对手,而是身处暗处的敌人。所以在暗鸦看来,眼前这个如此危险的少年,明明昨天散发出的气息还极其恐怖,如今却弱的令人难以察觉,要不是自己算是知道实情的,或许都会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罢了。

    暗鸦把安排在了最里面的位置,这样自己和梅兰妮就坐在出口附近,他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就可以避免突发情况的发生。

    队伍已经开始缓缓动了,三个人所做的马车四周有着披着黑披风的骑兵看护着,整个队伍只有十几个人却是各司其职,有人专门看护侧翼有人断后,也有人作为斥候会先到前方探路,其专业性不言而喻。

    暗鸦将车边的窗口打开一个小缝隙,略微向外看了看,随后皱着眉头转向梅兰妮问道”都是暗部的人?“

    梅兰妮此时正品尝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红茶,装在一个蓝色的精致茶杯中,轻轻地一口一口抿着,微微点了点头。

    ”为什么?协会的事,出动的全是暗部的人。“

    梅兰妮,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随意地说道”毕竟是要偷偷摸摸做的事,除了我们暗部,还有谁更适合呢?“

    暗鸦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么,我们就这么直接顺着大路回去?从这到王都我估计要小半个月。“

    梅兰妮听到后则是投来一个微妙的表情”上面可等不了那么久,我们去最近的霜牙城,从那里通过传送法阵直接去白骨之牢。“

    ”白骨之牢?“暗鸦疑惑地问道。

    ”上面迫不及待地想试试自己的新玩具了呗。”梅兰妮随口应付到。

    暗鸦没有继续说下去,转头看了看,虽说自己两个人所说的话都和他有关也决定着他的命运,不过出奇的是对方并没有表现出同龄人该有的恐惧和不安,只是默默坐在那边,低着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完全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

    队伍就这样按照计划前进着,一路上既没有遇到商队也没有遇到附近领主的巡逻队,附近的农田里也看不见耕作的农民。

    是因为帝国那边的事而最近不敢出来了吗,还是这附近的强盗很多呢?暗鸦望着窗外这样想着。

    斥候,还没有回来,这是一晟钟个后暗鸦心中所想,按照队伍的计划,斥候在前方开路,如果遇到危险会立马发出信号告知后面的队伍,如果遇到麻烦则是会快速返回大部队报告,理论上每一晟钟左右就应该例行返回一次,但是这一次却没有按时回来,是。

    ”预料之内。“梅兰妮收起了茶具,用手绢擦了擦嘴,缓和地说道。

    ”什么意思?“暗鸦不解地问道。

    梅兰妮脸上重新挂上了招牌的自信微笑”一切都在计划之内,麻烦的家伙,要来了。“

    ”什么麻“暗鸦话刚说了一半,嘭!轰轰轰!

    马车猛然刹车,三个人都不自觉地向前倾斜,差点翻倒。”怎么回事!汇报!“暗鸦大声嘶吼道。随机转过头看向梅兰妮和,吩咐梅兰妮道”你在这看着他!别出来!“然后便一跃翻下马车。

    此时就在队伍正前方的桥梁上发生了剧烈爆炸,爆炸将桥梁直接炸断,激烈的流水正冲刷着桥梁的断裂部分。看样子是有人提早在这埋伏好了,要断了他们的前进的路。

    四周此时却仍然静悄悄的,除了几声鸟雀的惊叫声外并无他物,眼前也只有爆炸过后的浓烟还在飘散,是敌人只是为了炸桥阻挡他们吗?

    暗鸦此时已经将黑剑出鞘,剑锋带着惨淡的白色,像是渴望着鲜血的滋润。”全部人不要放松警惕!“暗鸦这么说了,希望队伍不要松懈给对方可乘之机。

    轰!爆炸再次产生,不过这次不再是前面的桥梁,而是队伍的前端,巨大的火柱将地面裂碎,冲天而起,热浪和冲击波席卷了整只队伍,前排的三个人直接被掀得人仰马翻,最前面的一个人因为爆炸太突然,只来得及召唤出半面盾牌,所以半边身子已经被烤灼得焦臭,不过从始之中他都没有闷哼过一声,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同样的队伍里的医疗者也迅速地施放治愈型灵术为伤员进行治疗。

    ”够了,没必要偷偷摸摸的了,我已经发现你们了,藏着的虫子们。“暗鸦冷冷地说道,眼神锁定在己方右侧面的空地上,虽说那里看起来什么人都没有,不过从刚才的攻击中,暗鸦捕捉到了那边传来了细微的波动,那里藏着人。

    ”没想到呢,竟然有一天轮到我被暗部的人说是暗处的虫子呢。“眼前的空气逐渐扭曲,从阴影中走出三个穿着白色兜帽,面部用白色的面巾给遮挡住,背部飘飞着蓝色的长条襟带。

    但即使这样,对于领头的人,有一点却是掩盖不了的,蓝色的双瞳,腰间的白色刺剑,胸口的红玫瑰,这是协会的十三席中的第7席,白夜奥洛罗夫,他怎么会在这!?

    不过对方看样子不打算给自己解释为什么,腰间的刺剑已经出手,整个人像是瞬移一般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前,刺剑正指向自己的心脏。

    看样子非打不可了吗,那就看看是十三席更强还是暗部的传奇更强吧!

    暗鸦快速拔剑横在身前,挡开了致命一击,随机纵向向对方斩去,逼迫对方和自己拉开距离,不过看样子对方并打算后退,而是凭借灵巧的动作侧身躲过这一剑,同时再次一剑刺向暗鸦的右眼。

    如此同时奥洛罗夫带来的另外两个人同样向队伍中的其他人出手了,不得不承认,虽然人数上少于自己这边,但是碍于战斗的协调性,这边难以同时两个人和他们对决,只能一对一逐一对抗,打车轮战。不过看得出,奥洛罗夫带来的也是精锐,一对一面对上暗部的人完全不落下风甚至有压制的倾向。

    再再次挑开对方刺来的一剑后,暗鸦抓紧机会向后越开来开了双方的距离,手中从腰包中已经掏出了一块碎裂的黑色布块,上面散发着一股不可名状的‘罪’之息。看见暗鸦手中的碎布,奥洛罗夫知道不妙,快速近身想要挑落那块布。

    然而暗鸦还是快了一步,伴随着一阵黑色的雾影笼罩了他全身,奥洛罗夫只是刺中了什么都没有的空气。”该死!“奥洛罗夫咒骂道。

    暗部的特供触媒,碎影之衣,能触发将使用者短时间内隐藏起来的灵术,可以做到真正的无声无息,让对手接受来自黑暗的冷刀。

    叮,剑与剑相对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奥洛罗夫就在对方从后背刺来一剑,快要穿透自己时,以一个几乎是不可思议的角度旋转身体,刺剑抽到暗鸦的黑剑上将其打歪,保全了自己。

    不过一击不中无所谓,暗鸦再次遁入了黑暗之中,伺机待发。

    该死!这只老鼠跑的真快。对于奥洛罗夫来说,不是不想同样进行隐身,但是毕竟和暗部相比,自己所习得的隐身技术还是下一档次的存在,对方能做到完全闭息不存在任何一丝气息哪怕在攻击时也能保持,使得自己只能通过本能预判对方攻击再防守,而反观自己的隐身是稍有动作便会暴露。

    叮!叮!叮!又是三剑,三道剑击来的很快,奥洛罗夫只来得及防守前两剑,第四剑却在他的肩膀上来了一道深刀口。

    该用哪个了吗,奥洛罗夫也并不是没有对抗这一招的方法,毕竟出发前就做好了对付暗部的准备,但是那个方法不到最后是不准备使用的,毕竟有些大材小用,过于浪费了。不过现在看起来,是不得不用了。

    就在暗鸦再次从暗影中脱离,直刺奥洛罗夫胸口之时,对方迅捷地转身向后跳跃,歪身将自己右肩膀故意让给暗鸦刺,左键却是甩出一个银白色的物件,太快暗鸦没来得及看清,便被刺中了腹部。

第三章·脱离

    银牙之链!该死!被射中腹部的暗鸦吃痛地捂住腹部,银牙之链是议会掌控着魔具之一,具有标记被攻击目标使其保持显性,并持续性造成流血效果的力量。

    没想到连着这种东西都带出来了吗。现如今自己与奥洛罗夫这边暂时没有分出胜负,另一边队伍中的其他人和奥洛罗夫带来的另外两个人也一时间分不出结果,虽说自己这边凭借人数优势,靠时间可以拖垮对面,但是暗鸦也知道对方不是傻子,敢于现在现身留住自己等人,就一定是有压箱底的东西没有拿出来。

    呜~~~远处传来了号角的声音。

    “什么!”暗鸦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号角声往往只有大型部队发动总攻时才会吹响,这不会是对方使的诈术吧。

    不过令暗鸦失望的使,现在确有其事,从远处望去可以看见两边的森林里开始左右闪烁着黑色的人影,并在快速接近着这边。

    执行部的人!暗鸦凭借着超人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那些黑影风衣上的徽章,黄金狮子,亚修斯协会执行部的标志,该死,这不是议会决定的计划吗,怎么会还派人来围堵?!

    “暗鸦,跟我来!”这个时候,梅兰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此时正带着躲在马车下的死角,虽说不知道她要干些什么,但现在也只能听她的没错了。

    暗鸦从腰包里再次取出一个触媒,暗影树须,伴随着灵术发动自己化为一道暗影紧贴着地面,直接后撤到梅兰妮他们所在的马车旁。而奥洛罗夫原本向留下暗鸦,释放的灵术窜出的捆绑藤曼却是扑了一个空,什么都没有抓到。

    “你有什么点子?“暗鸦向梅兰妮问道。

    ”你带着他先走!“梅兰妮神色坚决地说道。

    ”那你呢?“暗鸦问道。

    梅兰妮一把暗鸦和拽过来,巨大的魔法阵以他们两个人为中心开始快速转动。“他们不会杀了我们的,他们的目标只是夺回‘容器’,他们是议会里少数不同意这个计划的龟派,你一定要在他们破坏计划前把他安全送到白骨之牢。”

    虽然暗鸦还有很多疑问,比如说即使是不同意这个计划龟派的人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派人堵截,以及既然现在情形如此为何还要坚持送到白骨之牢。不过看样子没时间给他问那么多问题,一阵白光闪烁,和暗鸦两人竟然被神奇地传送到对岸。这便是非固定法阵驱动的传送魔法,距离短,人数少以及施法者本身无法传送,但即使如此,能直接使用出这个法术足以见得梅兰妮不简单。

    形势危急,在和暗鸦两个人成功渡过断桥到达对岸之时,几乎是默契协商好一般,暗部的人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投降,等待着对方俘虏自己。看到这样的景象,暗鸦一把拽着就向密林深处扎去,自己等人必须赶在对方追上来之前,抢先赶到霜牙城,只要从那里使用传送法阵定位到白骨之牢,到了的话就宣告着己方的胜利。

    望着远方跑远的和暗鸦,奥洛罗夫眯起了双眼,注视着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密林中的两道人影。桥是被自己等人炸毁,过不去,而且在密林中玩捉迷藏也真不一定能抓住暗部的滑溜泥鳅。

    于是乎,他又把目光转回此时已经被绑住双手的女学者,不,应该是暗部之刺的存在,洛芙梅兰妮,剑尖挑在对方脖颈下,不过对方显然毫无惧意,只是微笑着坐在地面上,看着自己。不过他还是发问了“说吧,这次你们暗部打算晚些什么花样,议会要不是没有十足的证据,现在已经把你们暗部一锅端了。”

    “您看我想是那种会说的样子吗,白夜奥洛罗夫,协会第7席大人。”梅兰妮微笑着回答道。

    奥洛罗夫把剑尖从她的脖子上撤了下来,他知道想让这个女人将自己送到对面肯定是不可能的,榨出点情报显然也是不实际的,毕竟自己等人还没有确切证据指明暗部违抗议会决策,自己等人接到的任务也只是拦截下暗部的车队罢了。

    “看样子,你们带着一个危险的东西呢,小心玩火烧身。”奥洛罗夫坐在马车的边上的平台上,擦拭着自己的刺剑,一边又对着梅兰妮说道。

    “这句话,已经有人和我说过了,不过还是谢谢您的好意。“梅兰妮礼貌的回答道。

    ”那个人,逃走的那个暗部的,是不同意的吧,你们的计划连自己的人都不放心,所以你也没告诉他全部真相不是吗。“奥洛罗夫像是随意地提到。

    梅兰妮扭动着身子,给自己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长叹了一口气”暗部不是每个人都有必要知道计划的全貌,我们从来的使命只是完成任务的那几个字就好了。他即使不同意也好,不知道也好,都只能完成他的使命,所以,您不用担心。“

    ”无聊。“奥洛罗夫跳下平台,收起自己的刺剑,而旁边的下手则是向前俯身恭敬地说道”大人,城里埋伏的人准备好了,不会让他们登上传送法阵的。“

    虽说追兵貌似并不存在,暗鸦还是带着保持着最高速前进着,虽说一开始很是担心会坚持不住如此高速的步调,不过后来暗鸦才发现是自己错了,不仅跟上了自己并且完全没有疲惫的样子,那样子仿佛就是游刃有余一般。

    原本预定的计划是,队伍沿着主路前行,可能还有不到两个晟钟就可以到达霜牙城,不过经历了协会自己人的莫名其妙的袭击后,暗鸦被迫带着走森林穿行前往霜牙城,不过说实话,这样反而更快了,毕竟将原本的绕远的主路改为直线前进的密林小路,虽说更难走了,但是单位时间前进的路程也更多了。

    但即使到了霜牙城也绝对不可掉以轻心,这是暗部守则第一条,绝对时刻提防着敌人从任何地方的进攻。同时刚才逃跑时暗鸦也发现了对方对自己的逃跑完全没有一种预料之外的惊讶,很可能是留了后手,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进城很顺利,此时和暗鸦正排在进城抽查的队伍当中,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专门没有选择走旁边的特殊通道。终于轮到了自己两个人,由于出发前就被自己等人抹干净了身上,自然不会有什么违规物品,不过自己很难保证自己身上的触媒不被扣留,不拿回来的话如果之后再次遇到战斗将没有战斗的手段,拿回来的话却势必会被潜在的敌人所注意到。

    不过就在暗鸦思考时,正在接受检查的对自己使了一个颜色,瞟了瞟自己装触媒的腰包,暗鸦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比起惊扰到敌人和将触媒交给这个潜在危险,究竟哪个风险更大呢。显然,暗鸦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他撑着城防卫兵最后检查一遍的时机,背对着城防兵,而城防兵正在检查他的背后时,暗鸦将腰包里触媒装到另一个较小的口袋里,塞到了手中。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下一个。“城防兵拍了拍示意他可以进城了,转而又看向暗鸦,虽说自己最终选择了相信,但是内心的不安躁动却是一直放不下,要是这个时候给他跑了呢,在这种全是人的城内,又握有触媒,那会

    递给一个威胁的眼神后,暗鸦也按照规矩张开双臂,任由城防兵搜身。

    暗鸦的担忧到最后也没有发生。等到他进了城时,只是沉默着靠在墙边,手里紧握着那个袋子,看到暗鸦回来了就将袋子交还给了暗鸦,暗鸦清点了里面的触媒,的确一个没少。

    ”有人,从我进来时就在四周了。很多。“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此时却是出声了,暗鸦惊讶地回过头看向这个男孩,一是惊讶他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另一方面就是自己都没发现有人靠近,他却抢先一步已经察觉,果然是受那个东西的影响才变得那么敏锐的吗?

    ”能给我一个剑灵术的触媒吗。“平静地发问道,眼睛看着暗鸦,看样子完全像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小孩在问这是什么一样的平静。

    ”你要干嘛?“暗鸦谨慎地问。

    “没什么,只是你一个人战斗的话,再带着我很可能无法到达传送阵那边的对吧。”淡淡地说道。

    给?还是不给?这个问题悬浮在暗鸦的脑海中,他不知道拥有十四席灵魂的是怎样的存在,不确定一个剑灵术的触媒给他究竟算不算危险,不过考虑到,刚才在城门处自己迫不得已将触媒交给他,他既没有带着触媒跑走,也没有私藏任何一个触媒,可能还算是可以信任的。

    暗鸦将自己的一个名为黑铁之心的触媒交予了,虽说这是一份等级极高的触媒,但是暗鸦相信以现在存在的,肯定是可以操控的。

    另一方面,暗鸦现在也注意到了,就在四周,附近,集中在他俩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多,从人群中的缝隙中,暗鸦看见了许多,带着帽子遮住半张脸的人,正默契着向两个人这里包夹过来。

    果真,还真有伏兵吗。暗鸦拉着的手,向着城市的正中央人多的地方挤去,至少在那里,人多的地方他们不敢下手,毕竟这里还有城防队在巡逻,他们也不能亮出自己的身份,和自己这边一样,只能在暗地里行动。这样的情况算是给了暗鸦足够的机会喘息。

    法师协会在霜牙城内的最东南角,从这个北门到那边,要跨越整座城,暗鸦尽量选择人多的路走,但是他发现,他们不可避免地,还是要穿过一片棚户区,在这个地方,小岔路和通道数不胜数,正可谓是伏击埋伏的最佳地点,不仅理论上是这样讲,实际上,暗鸦他们也遇到了。

    就在两人快速穿越一条小通道时,他们面前的路口突然出现了两个带着帽子的人拦住了去路,他们摘下了帽子,正视着两个人,此时暗鸦发现他们背后的另一条出路也被堵死了,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他们为首的一个人,露出了原本藏在衣领下的徽章,黄金狮子,协会的执行部,威胁道“暗部的耗子,可以收手了,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将你身边的容器交给我们,跟着会协会受审吧。”

    “呸,你才耗子,你全家都耗子!”暗鸦这样回骂道。

    对方也不怒,显然知道这是早已注定好的结局一般,红光一闪,对方手中出现了一把猩红的长枪,显然是某种枪灵术的召唤物。随机整个人在狭小的通道里笔直地向暗鸦他们冲过去。

    在这种狭小的空间内,说实话枪不是战斗的第一选择,毕竟太过于小的空间,对于枪来说只剩下了刺的这一种攻击方式,但是同时,也会使得被攻击难以闪躲只能正面应对对方的刺击。

    嘭!对方的枪尖精准无误地直刺在了暗鸦的剑背上,巨大的冲击把两个人都挡开了,而此时背面的敌人同时发难,仿佛毒蛇般的长鞭向暗鸦挥去,准确地缠住了暗鸦的剑刃使得他无法抽身,而另一边使枪的人则配合默契地再次一枪直刺暗鸦的背部。

    糟糕!对于暗鸦来说,如果不和另一边僵持住,那么自己的武器显然就会被夺取,再使用灵术召唤一把新的之前对方就有可能将自己拿下,而如果现在放弃,转身应对长枪,又没有任何可以作战的武器,背对着敌人就是被刺中的结果。可恶!

    不过料想中的刺痛没有传来,长枪在空中就被另一把剑给挡了下来,是,同样是一个触媒的灵术,暗鸦发现用黑铁之心召唤出来的长剑和自己平常召唤的不太一样,那把剑上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长度也像是不固定一般前后变换着。

    仿佛极其熟练一般,握着剑近身缠斗上了拿枪的的执行员。对方每退后一步就紧贴一步完全不给对方抽出空间攻击的机会,剑刃如同藤条一般攀附在枪杆之上,这样即可从对方防御死角发动进攻,同时在对方刺过来的同时也能轻易挑开对方的攻击。

    终于,在对方试探性地一刺被挑开后,抓住对方性急后越的一个瞬间,长剑贯穿了对方的左肩,长剑带着血花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半圆再次自上而下地正中对方的大腿使对方失去了行动能力。

第四章·街道狂奔

    就在打算乘胜追击,彻底了结了眼前的对手之时。咻!一支青黑色的箭划空而来,不过却是很轻易地躲开了这致命一箭。看来对方另外一个人不在打算一旁观战了,如果说刚才空间狭小不方便射箭的话,那么现在友方败退,就不得不出击了。

    咻咻咻!对方手中青黑色的大弓上同时射出了三支利箭,分别正对的头胸和腿。空间狭小闪避不得,在拿弓的人眼中,这次必定被逼到了死路,不过却是出人意料地正对着三支箭对冲了过去。

    “怎么可能?他怎么敢”射箭的执行员大吃一惊,他从没想过对方还会逆着箭前进。

    就在箭即将射中的前一刹那,整个人向右便倒去,双脚在墙上一蹬反身向空中跃去,半空中斩落了最上方的一支箭,然后此时的已经来到了拿弓的执行员的正上方。

    “该死!他不会是想!”那个人迅速地转身向后跑去,他看出来了要是真的对自己使出了落斩,那么自己不被劈成两半那才是见了鬼了。

    不过就在他以为一剑落空之时,其实在快接近地面时,借着下落的速度,再次一脚蹬在墙面,身体转而向前快速冲刺过去。另一边拿枪的执行员看出了的目标是正在逃跑的队友,原本想硬抗下这一招,为毫无防备的队友挡下这一击,不过却像是鬼影一般,瞬间就从他旁边的缝隙中钻了过去,完全没有丝毫减速,同时还顺带着给了‘障碍’的腰腹处来了一刀,使得那个执行员这次真的只能倒在地上捂住伤口,防止失血过多昏迷死亡。

    而另一边,没了阻碍的,凭借着超高的速度,一转眼间已经追上了逃跑的弓箭手,整个人带着剑的重量完全压在对方的身体上,剑从对方的左臂上贯穿而入,整个人半跪在对方身上将对方完全压在身下。不过这还不够保险,将剑从对方左肩抽出,再次狠狠地刺入对方的大腿之中,至始至终仿佛完全听不到眼前这人的痛苦的哀嚎。

    此时的另一边,暗鸦也解决了另外两个人,他轻易地借着其中一人用鞭子缠住他的剑的契机,将对手反拉过来,狠狠一拳正中对方腹部,对方吃了这一击拳,整个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一般,腹部瞬间变得一片翻腾,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完全无法控制住身体的痉挛,不过暗鸦没想就此放过他,猛地对同样的位置一击膝击,趁着对方捂住腹部吃痛的时间,又是一击上勾拳,彻底将对方打到昏厥,同时另一边另一个人刚想上来就队友,暗鸦随手用已经被解开的黑剑就直接穿入对方的腹部,用肩膀将对手撞击到了墙面上。左手上再次用触媒发动灵术,千针寒,空气中凭空地凝聚出数根细小的冰针,从不同的角度贯穿如对方的皮肉之中,那种感觉就像是数万只虫子在你皮肉之中蠕动一般,痛苦使得对方的瞳孔已经有了溃散的迹象,最终像是被玩坏了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等暗鸦解决了敌人时候,他看向那边也算是大吃一惊,毕竟在他的念想中,要是能拖住敌人就再好不过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不经做到了拖住,也将对方彻底击败了。不过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刚才拿枪的人,却是挣扎着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个短小的发射器,对着空中按下了按键。

    绿色的烟雾柱冲天而起,发出了蜂鸣的刺耳声。可恶,叫帮手了吗。

    “快走,走大路,去东南角的法师协会。”暗鸦对着大吼道。会意地点了点头,越过两个躺在地上的人,转身冲出了棚户区的小路,跑上了大道,而暗鸦此时就紧随其后。

    此时正值下午,路边有许多的摊贩正在叫卖,店铺外也有坐着的贵族品尝着下午茶,人流颇是拥挤,但是和暗鸦顾不了那么多,逆着人流也好,撞到人也罢,拼命地用最快的速度,向不远处的法师协会冲刺。

    另一边,执行部的人也不再遮遮掩掩,摘下掩盖身份的帽子,从各个角落中也是窜了出来,紧随两人之后。一时间,街道上变得混乱起来,惊叫的人群四散躲闪,贵族的护卫也抽出武器,紧紧地护在主人的身边。

    城防队貌似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响亮的哨声被吹响,召集着附近的队伍向这边集合。

    “对方有人会神速!小心!”暗鸦大声提醒道。

    神速,一种利用洛洛鸟的竖羽作为触媒的灵术,可以使得使用者超高速移动,甚至在短距离内达到瞬移的效果。往往在战斗中,只有负责牵制位置的执行员才会选择这类刻印和灵术。从此可以看出,对方这次为了抓到自己两个也算是想得周到。

    要是现在不阻止对方的神速使用者,那么自己等人被追上牵制是迟早的事。在再次越过稠密的人群,来到一个稍微空旷的区域时,暗鸦突然转身,再次发动灵术地突刺,地面猛然间向上凸起成尖刺,形成一排拒马栏。彻底将街道分为两边。

    “趁现在!”现在和暗鸦两人距离法师协会的大门只有不到半米不到的距离,自己等人若是能抢先一步进入大门,那么对于追兵来说,他们便那自己没有了办法,毕竟若是在法师协会里搞事等于在砸坐镇法师的场子,另一边也是撕破了脸皮可能引发亚修斯和法师协会的关系,不论如何,现在很可能是内部矛盾的情形,执行部的人料想也不敢如此做。

    不过就在两人跑到一半时,后面却传来了一阵巨响,一阵浓烟散去后,刚才架设好拒马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块地面被炸烂的坑,而执行部的人仍旧紧随在其后。

    该死!还差一点!对方的神速使用者现在几乎拼着刻印崩解触媒永久损伤的风险,急速接近着,这样会被追上的!暗鸦这样向着。

    不过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前面跑着的却突然一个急刹车,转身,他想干什么!不过自己却没来的及刹住车,冲到了的前面,回过头时就看见他架着剑,正对着使用神速的其中一个人,而对方在极高的移动速度下即使像停下来也不可能,从第三者角度来看,就像他自己撞上去一般,的剑刃穿透了他的肩胛骨,但没有从正面承接对方的撞击,而是后撤一步,顺着对方的撞击,将对手反向甩向了侧面的另一个人身上,两个人都是神速的使用者,此时对于速度极高的两个人来讲,对撞无疑是极其危险的,于是乎碰撞的一瞬间,两个人都能感受到自己胸骨完全的冲击下断裂开来。

    “走。”解决了追击者后,对着暗鸦说道,暗鸦虽然很惊讶,不过此时可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两个人再次向法师协会冲刺过去。

    眼看无法留住和暗鸦,自己的人也无法追上两人,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一个超大的炎爆从人群正上方向两个人砸去。

    “他们是疯了吗!”暗鸦皱着眉望着远处飞来的炎爆,这样的一击,无论是否击中自己两人,势必也会给周围带来极大的破坏,城主一定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眼看炎爆越来越近,暗鸦赶紧一把拽过来,两个人一起猛地扑向地面翻滚,刚好掐着线进入了法师协会,而那枚炎爆只是在法师协会前一点点的位置就停了下来,将前面的广场上硬生生凿了一个洞,虽说没有伤及民众和越过法师协会的红线,但不可避免地是一种侵略性的行为。当执行部的人追过来时,不出所料地被法师协会的人拦住了。

    “非常抱歉,损失我们会赔偿的,但能否将里面刚才进入的两个人交予我们,当然,我们愿意为此支付额外的报酬。”领头的执行员焦急地和法师协会守门的法师说道,不过对面仍旧面不改色地死死盯住他,没有退让开一步的打算。

    此时法师协会中也传出了一个冰冷的女声“我想我们法师协会什么时候缺过钱了?倒是你们,无故在城内大肆破坏,还想从我们这随意地抓人走,你把我们这,当什么地方呢?”

    领头的执行员也马上俯身做出恭敬的样子“尊敬的镇守法师大人,对于你们我们并无冒犯之意,此次作为实属事态紧急,在下作为亚修斯协会执行部第十二特勤组组长,代表协会承诺必会赔礼道歉,所以望”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滚吧,有什么话和城卫队说就好了,听了也是糟心。”说着,两边广场上六队城卫兵就从人群中出现,将执行部的一行人团团围住。

    另一边在协会内,暗鸦和两个人也是半跪在地上喘着出气,他们一直注视着门外的执行部的人,他们不敢保证,对方是否会做出强闯的事,毕竟对方连刚才那个火球都敢扔,虽知道会不会再做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出来。不过好在,他们最后也是碍于法师协会和亚修斯之间的关系问题选择了退去。

    不过,对于法师协会这边,自己就得做好解释的准备了。就在刚才,法师协会的镇守法师,穿着冰蓝色法袍,带着极致冰冷气息的美丽女法师已经来到了大厅。

    她用着一种看麻烦的眼神,极其不屑地对自己两个人说“至于你们两个麻烦的客人,我希望你们最好有些正事,你也知道我不是很想介入你们的事,如果是什么寻求保护那就算了。”

    暗鸦直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理了理衣领,让自己看起来稍微精神点,行了一个专门的贵族礼(鬼知道他从哪学的)“尊敬的镇守法师大人,您好。请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为您带来更多的麻烦,我们此次拜访的目的只是正常地想要使用此处的传送法阵,当然,使用费我们会照常支付,或者您需要额外的费用也可以。”

    女法师望了望暗鸦,点了点头,冷淡地说道“正常支付就好,跟我来吧。”

第五章·白骨之牢

    和暗鸦被带到了法师协会的后庭的传送法阵,传送法阵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将人传送到遥远地方的空间魔法阵。这种魔法往往不是随意就能使用的,属于比较高阶的魔法,即使在法阵的帮助驱动下也只有法师协会各分会的镇守法师才有能力启动,这样的法阵每次启动往往要消耗大量魔力和材料,传送的人员限制又有很大限制,往往只有家财万贯的商人,上级贵族以及皇室王室的人才会在有重要事情时才会用,而且每次都要为此付给法师协会大量报酬才行,这也一度成为法师协会的经济来源之一。

    不过不是哪都能传送的,传送法阵只能传送于拥有坐标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一类附有特殊定位魔法的物件,坐标可以给一个大致的传导方向,坐标等级越高,传导就越精准,反而言之,低等级的坐标可能会误差很大,至于大到什么程度说实话还得看运气。所以一般传导阵不是特别多,能到达的地方却是很多,并且往往是传导过去,自己回来这样的状况。

    女魔法师看见两人已经站到了法阵中央,暗鸦也把一张王室银行的固定额度的储蓄卡交予一旁的侍从,自己的下属们则是开始准备着法阵启动所需的耗材中。

    法阵中央的两个人现在的样子说是十分狼狈也不过,衣服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战斗留下的血迹和破口。

    仪式很快的开始了,这一般花不了多少时间,传送法阵的启动往往只存在引导和传送两个部分,女法师感受着空气中的元素能量,引导着它们汇聚于法阵中央,位于世界各地的坐标适时传回了反应,在女法师眼中好比一张巨大的悬空地图上标注着或明或暗的多个红点就表示着坐标的位置。

    “你们要去哪?”女法师问道。

    “我想,坐标的位置应该是王都璀璨城东南方向三百里左右的位置。”暗鸦回答道。

    女法师将注意力顺着暗鸦所说的方向引导,看到方位时却不由得挑了挑眉。“那里?”她略带这些奇怪的语气问道。

    暗鸦注意到了女法师的神色,于是问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女法师的神色开始严肃起来“虽说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那里的坐标又是没错,却是一种等级极其高的类型,说实话,这种等级的坐标我只知道在王宫才有,也只有这种等级的坐标才能做到三米以内的误差范围。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坐标只对这个传送阵是开放状态,也就是只有这里能传送过去,这是很不正常的情况。考虑到你们刚才还在被人追杀,我不得不提醒你们的是,如果这是你们敌人给你们设下的圈套,那么下一秒你们就很可能会被直接传送到敌人包围圈正中央,到时就没有那里能给你们逃进去避难了,所以,我必须事先说明,如果因为这次传送而导致恶性后果,法师协会不负责。”

    圈套的可能性吗?暗鸦开始犹豫了,从一开始这件事就疑点重重,明明是议会的指令却有执行部和十三席的人前来阻挠,按照梅兰妮的说法,这不过是反对派的私下作为,但是反对派真的能拉拢到十三席的支持以及执行部的精锐作为手脚来做事吗?而且现在,白骨之牢,一个唯一知道的地点,却充斥着同样的密云,是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又能去哪?

    在暗鸦犹豫思考的时候,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他,女法师也在等待着他的决定。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虽说如此,暗鸦考虑到了自己如果现在不去的话,那么剩下的可能只有一种,从这里出去后被执行部的人抓起来,要不就是去那边,赌一把,毕竟去白骨之牢是梅兰妮一开始告诉自己的计划,所以那边是暗部的人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我们去。”暗鸦最终做出了决定。而女法师也点了点头算是尊重他的决定。

    传送法阵发动时,和暗鸦能感受到周围开始产生强烈的旋风,元素的风暴将自己两人包裹起来,两个人的视线被风暴挡住,完全隔绝了四周的视野,两个人能感觉到好像自己渐渐地在远离这个世界一般,身体有轻微的失重的感觉,先是像被人从背后拽住衣领提起来,然后又被放下一般。

    到了。随着周围元素开始再次平静下来,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暗鸦重新将黑剑出鞘握在了自己手中谨防突然的袭击。而只是小心地观察着四周逐渐再次清晰的视野,没有打算立刻战斗。

    预想中可能的袭击没有到来,周围很是平静。因为传送是没有时间的跨度的所以此时刚刚不过正午,两个人甚至能听到周边林子里传来的鸟雀的叫声和虫鸣声。毒辣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两个人,两个人此时正站在一片空地上,面前是一片茂密的丛林,看不清里面究竟隐藏着些什么。敌人埋伏起来了?这是暗鸦此时所想着第一个直觉。

    “哟,你带着人到了?”一个充满着磁性轻柔的男声从两个人身后响起。暗鸦紧张地快速转身,将黑剑立于身前预防可能到来的攻击,不过在看清了站在身前的人后,又是缓慢将武器放下,主动卸掉了防御,疑惑又惊讶地说“枭?怎么是你?”

    眼前站着一位穿着贵族服饰样的男人,和大部分贵族一样梳着小卷头,脸上总是带着优雅从容的微笑,胸口别着一枚玫瑰仿佛随时准备着将其送给一位美丽的小姐,眼神中带有一种奇异的吸引人的魅力。枭笑着问暗鸦“那么看样子你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不是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暗鸦急忙问道。

    “我想梅兰妮应该已经向你解释过了一遍,不过让我再说一次也可以,简单来说就是议会里的少部分反对派纠集了些人手,准备阻止这次行动。而梅兰妮现在据她自己传回来的消息看样子是被捉住了,我们的人一并被扣押向着王都这边移动着,暂时没有危险。所以我们只要抢先完成计划的最后一步,实践检验,那么他们就不再有理由质疑我们计划的可行性,从根本上宣告着他们的败北,怎么样,够清楚了吗?需要再来一遍吗?不过,很可惜,我想即使需要我们也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了。”枭耐心地解释道。

    “实践检验?”

    枭这次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对着身后伸出右手指着远方,两个人顺着他手的方向才看到了,传说中的白骨之牢黑暗的镇魂所。

    尖顶状的建筑是以黑龙骨为主梁建造的,同时还采用了龙磷作为瓦片均匀地覆盖住了整个建筑表面,黑岩砌的高墙将建筑的外围里外绕了三层,整座监狱是依靠着巨大的岩壁所建成,四周都有做专门的加固,城墙上安置着名为破败者的重型墙基武器,俨然如同一座巨大的堡垒,不过所有的防备却不是只针对外部,大部分武器的炮口却是对内的防止内部所关押的东西逃脱。

    在枭的带领下,暗鸦和很轻松地就进入了这座巨大的监狱,枭在前面带路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个人则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注意到,原本应该有执勤人员的许多岗哨此时却是空的,只有少数几个有按照正常轮班看守,这不像是一个防守严密的重要的监狱该有的样子,显然暗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此时更重要的是,枭空中的实验检验,究竟是什么。

    暗鸦站定在了原地,枭注意到了于是转过身来,微笑着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实验,究竟是什么?”暗鸦盯着枭的双眼问道。

    “到了里面不就知道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呢?”枭仍旧保持着微笑。

    暗鸦微微侧身挡在了的身前“抱歉,毕竟刚才遭遇了许多不太对劲的事,所以我希望能先确认好再做行动。”暗鸦看似无意地将手附在了剑柄上,算作一种暗示的威胁。

    枭看到后只是轻笑一声“什么嘛。原来是在担心这种无意义的事吗?放心吧,别的我不敢说,单论对暗部的忠诚,我敢以我的灵魂起誓,现在绝无在做背叛暗部的任何事,所以你大可安心相信我,至少看在你我一同共事快十年的份上,怎么说这点信任也该有的吧。而且,你不是想要知道实验是什么吗?很简单,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就是让他杀一个人,不,一个原生种,证明他的能力即可。”

    暗鸦对于枭的话仍旧存疑,不过自己既然已经跟着对方来到了这么里面的地方,要是想要动手对方早就动手了。他环顾了下四周,此处的地形很适合伏击,黑暗的甬道中潜伏着阴冷的呼吸,潮湿的墙面上布满着湿滑的青苔,砖缝间穿插着漆黑的爪牙。不过即使如此,这些东西却一直与自己几人保持着距离,也从未泄露出一丝一毫的敌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六章·罪恶的灵魂

    看到暗鸦仍旧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样子,枭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徽章,徽章上是一个健硕的男人穿着着古制式的轻甲,手中握着剑与盾直视着前方像是随时准备作战,奇怪的是男人的背后像是冒出了第三只手臂,握着一把暗紫色的匕首,徽章在制作时还特意用紫水晶来作为匕首的修饰佐罗夫之证,暗部最高指挥令,持有者拥有的权限仅次于暗部最高首领佐罗夫之下。

    “这是大人将这个东西给你了?”暗鸦内心开始有些动摇,毕竟佐罗夫之证在所有暗部人心目中都是最为重要的信物之一,既然枭拥有着这枚证明,那只能说明他是受到佐罗夫大人的亲自指派。

    枭微笑着摆了摆这枚徽章,“当然,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大人对这件事极其重视,不论怎样,信不过我,大人总能信得过吧。”

    暗鸦将手从剑柄上放下,看了看身后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又看了看眼前的枭,最终点了点头。

    白骨之牢最令人吃惊的地方从不是它的地上部分,而是那深不见底的地下,为了防止关押的原生种逃脱,协会在此向地下挖掘了接近百米的深坑,整体采用了倒金字塔式的构造,从上向下呈螺旋状排列,到最底层则是一个圆形的巨大广场,两侧的岩壁上设有简单的木制的栈道,栈道底端全部装有烈性爆药,只要引线一拽就可以将所有连接着外部通道的栈道摧毁,防止恶**件发生。另一方面,底层的广场却不知是用来当空地放风之类的用途的,广场实际上是一个巨型魔法阵,由亚修斯协会和法师协会合作完成同时采用了灵术和魔法是一种新颖的结合,法阵中央采用了真实的海龙之魄,必要时可以从地上部分启动法阵,从法阵中涌出的汹涌的洪水完全可以将这个深坑顷刻间淹没摧毁。

    三个人顺着吱吱呀呀的破旧栈道向下走去,路很长,三个人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注意到旁边的牢房中每一间都是独立着关押着一个人,他们每一个人都被吊在一具十字架上,双脚双手被巨大的铁链连着配重束缚着,颈部带有铁制的项圈,生锈的铁钉贯穿入皮肉之中,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迷茫,灰白的瞳孔中失去了一切灵性,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这些人犯了什么错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开口说话了,这将另外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在两个人印象中,这个孩子从一开始进入这座恐怖的鉴于就保持着同龄人少有的冷静,一直保持着沉默,对周遭一切视而不见,只是默默地跟随罢了。

    枭看着,微笑着解释道“他们当然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这和杀人放火抢劫完全不一样,他们忠于自己的**,并最终成为**的傀儡,这就是身为人最大的错误。”

    “忠于**为什么呢?人本来就是拥有着**的啊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人应当拥有**的不是吗。”继续问道。

    暗鸦皱了皱眉,瞟了一眼,用眼神警告他闭嘴。

    枭却是放声笑了出来,“真是一个有趣的观点不是吗,但是啊,人拥有**是天性,沉沦其中则是原罪,更不用提,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人类会做出些什么。这些你以后会懂得。”枭眯了眯眼看着,转而又补充道“不,我想,你很快就会懂的。”

    尽管这段路程很长很长,能听见脚底栈道吱呀的声音,能听到岩壁上水珠滴落在地面的声音,能听见来自牢房中的微弱的呻吟声,以及闻见淡淡的血腥和浓烈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恶臭。

    到了。三个人走下最后一阶楼梯来到最底层的广场,广场上只有一个少女,穿着简单的素色麻布囚服,金色秀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半跪在地面,手脚都被巨大的铁链拴住在地面上的固定柱上,双眼被黑色的布蒙住,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大致看见她雪白的肌肤由于寒冷而冻得发红。

    枭从腰间拿出一把银色的匕首,转身走到的面前,将匕首递给了他,用,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地说“杀了她。”

    杀了她?看向递给自己的匕首和不远处的少女。

    “为什么?”没有去拿那把匕首,只是站在那望着枭发问道。

    “没为什么,就像我刚才和你所说的一样,这里的人都犯了错,犯了错就要自己承担后果,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代价。不过换个角度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枭平静地回答道。

    代价吗,那为什么要自己?“为什么是我?”

    枭耐心地再次回答道“因为只有你能杀死他们。”

    “我?”

    “没错,他们身为原生种,也就是所谓的在**与人之间徘徊者,曾经沉沦于**而成为‘罪’,凭借着那罪恶的形态满足于自己邪恶变态的**,再次变回人型的他们却早已不是人了,而得益于那邪恶的灵魂,他们的肉身变得不死不灭,哪怕是将全身碾成肉泥也会随着时间而重生。”枭这样解释道,顿了顿再次说道“但你不一样,你拥有着将他们灵魂剥离的力量,失去了灵魂力量的支撑,这就不过是一具普通的**,简单的刀剑就可将其杀死,所以,我们需要你,将刀剑送入他们的体内,将他们的灵魂夺取。”

    望着枭认真而又严肃的面容,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要用自己的手,来杀死这些人吗

    接过匕首,缓缓来到少女背后,暗鸦此时一直在另一边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双手握住了匕首的柄,将刀尖抵在少女的后背,心脏所在的位置,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听见少女的呼吸,能感受到少女身体的起伏,就和普通人一样,他甚至能听见少女低声的呜咽,自己所杀的,真的是,‘罪’吗?

    曾经在霜牙城用剑刺向过敌人,但那终究只是为了自保,并且刀剑只是带给敌人伤害却没有夺走敌人的生命,他不知道用刀剑夺取人的生命的感觉会有什么不同,却是也不想体验。

    而自己现在却是被要求,用手中的匕首,夺取眼前少女的生命。在犹豫,双手像是在自己和自己打架,始终无法握紧匕首。

    “不我不想我还不想死。”听到了少女低声的哀求,看见泪水从少女脸颊上留下。

    缓缓重新将匕首放下。

    “怎么呢?”枭问道。

    “她还不想死。”回答道。

    “谁又想死呢?”

    看着少女,少女在不由得抽动,低声地啜泣。

    枭重新补充道“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让罪恶的灵魂得到净化,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可是我没有办法就这么将她杀死,她没有错。”回答道。

    “没有错?”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般,枭不屑地冷哼道“五年前,她杀了王**队的一只一百人小队,四年前,埃斯塔兰城三十名负责晚间巡防的卫兵被她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两年前,为了抓住她,亚修斯执行部出动了四十人的特别小队,以三十八人牺牲的代价才将她收押,你认为这些血淋淋的证据,能说明她没错吗?而且这还只是有证据可以追究的,谁知道她还在什么时候杀过多少人,让多少人家破人亡,这叫没有错?那什么,叫做错呢?”枭以一种极其平和的语气一字一字地念出了这一段话。“不是每一个摇尾乞怜的,都是可怜人,那只是他们卑鄙的伪装罢了。”

    听着枭的话,重新看向少女,少女微微地摇头,哽咽地说道“那那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我真的,不是”

    “他说的没错,这个女孩的确是被称为原生种的‘罪’。”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的耳边响起,他注意到,一切仿佛暂停了一般,枭的双手停留在空中,脸上保持着那副微笑的表情,暗鸦依旧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少女停止了啜泣,沉默地半跪在地上。

    黑影,在帐篷中曾经出现过的黑影再次出现,他就站在此时的枭的身边,穿着黑色的斗篷,遮挡住了全身,又缓缓地变换成了一个和一摸一样的形象,向着走来。“这一切,不过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必须要负起的责任。将原生种一一歼灭本来就是这份力量存在的意义。”

    “你是谁。”问道。

    “你曾问过同样的问题,当时我的回答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现在已经不分彼此。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我是影,穆德雷德影,亚修斯协会原第十四席,当然现在的人都称呼我为背契者。不过,这都无所谓,因为从一开始,拥有着这份力量,就注定要承担起这一切。”

    “你是什么意思?”

    黑影走到了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操控着自己的手,握住匕首的手缓缓地向少女的背脊靠近。

    黑影再次开口了“这一切都是注定,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杀了她,对于你来说,是第一步,却不会是最后一步,这条道路注定要用鲜血铺垫。总要有人来背负,这一切。”

    刀尖刺破了少女的肌肤,时间再次开始流淌,黑影像是和自己融为了一体,自己的手在黑影的控制下,缓缓地将刀尖刺入少女的身体中,剑刃渐渐地一点一点地没入少女的体内,鲜血顺着匕首流下,从匕首上传来了少女心脏的跳动,在渐渐衰弱,与此同时,一股模糊的意识和记忆涌入了的意识之中。

    在拉扯,那股意识中充斥着不甘,悲伤,痛苦,这种负面的情绪在不断地影响着的本身,杀戮的**从心底冒出,这是?这是?什么?剧烈的疼痛冲击着本身的意识,不,该死,这究竟啊!

    “这就是代价这份力量的代价夺取的不止灵魂,更是记忆,**,黑暗,本性所有的一切,那就是所需要背负的,你在杀死怪物的同时,自己也终究会变成怪物,就和这份力量所有的持有者一般。”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

    痛苦地抱住头,放开匕首,向后退后,双眼开始变得空洞,半跪在地面上,无数的碎片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流入脑海之中。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得漆黑,所有的声音渐渐离自己远去,冰冷,黑暗,寂静,孤独,充斥着周边,一切的消失了,光,消散了,空留一个人独自矗立于这片黑暗之中。

    “这里这里是哪里?”自言自语道。

    “她的记忆。”黑影的声音,传来,又远去。“她尚为人的记忆。”

间章Ⅰ·破碎,死亡,绝望

    冰冷,绝望,凄凉,孤独。这里,没有一样值得记住的东西。

    少女缓缓睁开眼,自己仍旧被关在熟悉的牢狱中,这座为自己特制的牢房充斥着污浊的水,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缸子。而自己却被沉浸在其中,恶臭的水封堵了自己的口鼻,从自己身上每一个空洞钻入,窒息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身上的皮肉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浸泡而腐烂。

    然而新的皮肉却会重新再次长出来,窒息的痛苦却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因为自己不会死,这是关押自己的人说的,自己时终于**而堕落的人,是人间的恶魔,自己不会死。所以自己要承受这般痛苦,生锈的铁钉从后颈中贯穿了自己的咽喉,肺里无时无刻不填满着脏水,手脚被铁链束缚在水底,只能绝望地不断等待,时间已经毫无意义,自己注定要在此,一次又一次地接受‘死亡’。

    当然,牢房不会是唯一的记忆,这里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水排干净,将自己放出来,却不是想给自己一丝怜悯,只不过是,到自己了。

    少女被领到一个专门的狭小的房间,地面上的鲜血还没被拖洗干净,上一个人还没被拖走,自己只能在外面等待,屋子里传来着一阵又一阵的痛苦的哀嚎。那个声音好像是一个男人的,自己每次来,好像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可能是他每次固定在自己前面吧,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谁先谁后,这些对于这里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门打开了,一个杂役正在打着一桶水擦拭着铁制的刑具,并拖洗着地面,一个肥胖臃肿留着小胡子的恶心男人正坐在一张小桌子后面,手里拿着一份红色的纸质文件,缓慢地梳理着自己那可笑的胡子,用一种尖声细气的奇怪声调说道“希崎,女,于1057年4月21日收押,曾杀害包括但不限于埃斯塔亚城防队及普通平民及亚修斯执行部执行干员172人。”小胡子拷问官照着文件这么念叨道。

    说罢看了看希崎,不耐烦地说道“说话!哑巴呢?!”

    名为希崎的少女只是微微上下摇动着自己的头,她明白,对方其实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回答,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简单,很简单,只是想折磨自己罢了,这么做只是按照他的说法走个流程罢了。

    小胡子拷问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指搓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希崎少女美好的躯体,流露出奸邪的笑容。勾了勾手,示意押送少女的人将少女放到眼前的拘束架上。

    而另一边,上一个男人才刚被扶着下来,眼神中此刻透露着绝望,与痛苦,和少女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是同病相怜的同情呢,还是单纯的麻木呢?少女没能读出来。

    小胡子拷问官,将自己的一次换了一个角度摆放,让自己正对着少女,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问道“那么,你是否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供认不讳?这是个可笑的问题,对于希崎来讲,这个问题不管自己怎么回答,结局都是一样,如果否认了,自己将会受到残酷的刑罚直到承认,承认了则会以赎罪为由受到残酷的刑罚,只不过是眼前的男人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找个借口罢了。

    “我我没有,我没想不是那个人不是我。”少女无力地辩解道。

    “一派胡言!如果不是你,你怎么解释自己这恶魔的力量,这不死的诅咒之躯!”小胡子拷问官装作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

    少女无力地抬起头将目光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对方那肥硕的身躯分明在不住地抖动,脸上却带着可笑的‘正义’。“我不知道那个人杀人的不是真的我我不想我”

    “好了!不用说了!我看你就是死性不改!上次还赞赏你知错认错接受惩罚,今天就转眼矢口否认自己做出的恶行,实在是令人发指!”小胡子拷问官打断了希崎,小短腿从位子上一跃跳了下来,左右踱步着,对着旁边的人挥了挥手“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休息了,我等下再叫你们进来,我现在要给这个恶魔一些深刻的教训,让她好好认识自己的定位!”

    旁边的手下默契着点了点头,从旁边的侧门出去,顺手将门带上。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自己和这个可恶的男人了。

    小胡子拷问官带着一抹邪恶的笑容开始在一旁的刑具中翻找,一边还哼着不知名的难听的歌。“我听说你以前,杀人时,最喜欢一根一根地剪断受害者的手指,对吗?”小胡子拷问官背对着希崎问道。

    “那不是不是我。”希崎略微提高着音调否认道。

    小胡子拷问官却是不在意她怎么回答,继续翻找着自己想要的刑具,终于他找到了,像是男孩在玩具堆里找到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一般,他像个孩子一般又跳又叫,开心着吻着自己刚找到的刑具,“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超级之混沌无敌魔王剪,这可是用矮人的黑钢专门特制的,绝对不会有剪不断东西的任何可能!”

    “那么,从哪里开始呢。”小胡子拷问官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希崎,像是在看一件普通的猎物一般。

    小胡子拷问官一步一步地向希崎走来,希崎的眼神中充斥着恐惧和绝望,不过少女却没有叫出声,因为她知道,那只是徒闹,反而会加大眼前的男人的兴趣。

    小胡子拷问官紧紧地将脸贴上了少女的肌肤,贪婪地嗅着,如同一匹正在享受猎物的恶狼,粗糙的手指缓慢划过少女的肌肤和脸颊,低声在少女耳边用着嘶哑难听的声音说道“放心,苦痛现在马上,开始。”

    小胡子拷问官先是用剪子在希崎的脸上划了两道丑恶的划痕,鲜血缓缓地从其中渗出,然后让尖子顺着少女的手臂一路划到小臂上,割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随即,剪子停留在少女修长的手指上,小胡子将剪子尖停留在希崎的指甲与肉的中间,缓缓地向其中钻,剧烈的疼痛从指尖传来,不过少女至始至终都只是默默承受着,没有闷哼出任何一声。

    小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将剪尖插入了少女的另一个指尖之中,再换一个,再换一个,再换一个,少女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哇,太好了呢,和刚才那个不一样呢,这个能承受什么地步呢?“小胡子拷问官开心地叫到,看样子他很满意这个所谓的‘玩具’。

    那这样呢?这样呢?这样呢?剪子一枚一枚地拔掉了希崎的指甲,疼痛,痛苦,不断地冲击着少女的神经,“不不要好好疼”少女终于无力地呻吟道,不过这反而激起了小胡子拷问官的变态邪恶的趣味,“好厉害!好厉害!哈哈哈哈!太厉害了,这样一个玩具!太厉害了吧!”

    现在,他将剪子架到了少女的手指上,脸上带着变态的笑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哈哈哈哈!我要看到更多!更多!那么!我数了哦!一!二!,算了直接剪吧,来了!”他奋力的两只手上下用力,咔

    “啊!~~~~~!不!不不不要。”虽说知道痛苦的哀嚎只会让眼前的恶魔更加兴奋,但是疼痛却让少女不受控制地喊了出来,无力地呻吟,汗水布满了整个脸颊,滴落在伤口中隐隐发热发烫。

    “不不我不不要,求求你。”少女小声地求饶道。而小胡子则是做出一个夸张的样子,侧着耳朵,调戏道“什么?你说什么?太小声了哦,我听不到哦?大声点,大声点。”

    “求求你,放过放过我。”少女勉强用自己最大的声音求饶道。

    不过小胡子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停下来,“真是的,想说什么就说大声点才对啊,这让人怎么听吗。算了,继续。”

    折磨还在进行,抑或是从未结束。少女痛苦的叫声穿透了房间的墙壁,站在外面的其他人也不忍听下去,虽说在他们看来,这里关押的的确是罪大恶极的原生种,但是自己这位上司却怎么样也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不过自己作为手下的当然对此没有权利品头论足。

    绝望的惨叫,回荡在整座白骨之牢,临近的关押的原生种,竖起耳朵听着这份惨叫,像是想知道今天是哪位,好知道大概时间到了什么时候,值守的人员都不愿靠近这间拷问间,因为里面每次都会传出令人心理发毛的诡异的笑声和惨叫。而在这间屋子外的值守的人却像是早已习惯了,麻木地靠着墙发呆。

    痛苦,绝望,心已经再次破碎了,希崎无力地瘫在架子上,喘着气,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地面上的鲜血浸润了每一丝砖缝,一直顺流到屋外,小胡子拷问官则是心满意足地抽着高档的烟草,长吹一口气,脚翘在桌子上,像是在享受片刻的凝聚,空气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和烟草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组成一种诡异的味道。小胡子干咳了两声,再次吐出一口云雾,将烟头狠狠地碾灭在少女的脸上,灼热的烟头很快就烫出一道伤疤,不过少女没有出声,可能是和刚才的苦痛比起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又或着是已经失去了知觉。

    在绝对的痛苦和绝望之中,少女想起来了,过去的残片记忆。

间章Ⅱ·尚为人

    远处是一片小山,翠绿的植被从半山腰一直蔓延到山顶,清脆的鸟鸣从山间飘荡而来。山间的泉水汇聚成一条清澈的小溪穿过山脚下不远处的原野,原野上长满着红色的艾薇花,这种花的花朵很小总是成团簇状聚集在枝头,像是一团团小小的红色小棉球。

    “贝尔,哈哈,快过来,你看是花诶,好多好多的小花!”

    “希崎,你跑太快了啊!大人们说不能来这边的。”

    此时一个小女孩和小男孩正嬉戏在花丛之中,名为希崎的小女孩嬉笑着在花丛中转着圈,开心地蹦跳着,而另一边名为贝尔的小男孩则是费力地拨开一直到自己腰部那么高的花,顺着声音寻找着小女孩的踪影。

    不过就当小男孩拨开花丛终于来到。小溪边时,却发现早已不见小女孩的踪影。就在这时,身后的花丛中传来一阵的声音。

    一个人影突然从花丛中越出从背后抱住了小男孩。

    “真是的,希崎,快放开我啊。”

    “不放就不放,贝尔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们要快点回去了哦,要不大人们该担心了。”

    小女孩撒着娇抱着小男孩在花丛中打着滚,玩累了两个人就仰着面,开着蓝蓝的天空一起发呆,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发现被对方脸上的泥巴逗着发笑。

    “贝尔贝尔,你说,你长大后想干些什么啊?”

    “,我还没想好呢。你呢?希崎想干些什么呢?”

    希崎伸着双手正对着天空,阳光从指缝间透过,明亮又刺眼。

    “我吗?父亲母亲想要我成为一名教会的祭祀,所以想要把我送进见习修道院进修来着,至于我自己则是没别的什么想法啦。”

    “,是这样的吗?那我就要成为一名骑士。”

    “一名骑士?为什么啊,贝尔不是最讨厌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吗?”

    “因为希崎啊。”

    “我?为什么呢?”

    “如果希崎要是成为了一名教会的祭祀的话,我就要成为教会的骑士,这样就可以守护在希崎旁边了哦。”

    小女孩望着小男孩天真的脸庞上露出的坚决的表情,微笑着伸出自己的小手指。

    “那说定了哦。”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鲁姆镇位于帝国的南陲边境与诸王国接壤之地,向来作为一处交通要道上的小镇总是有许多商旅停泊休整,镇上总是洋溢着一股繁荣茂盛的气息。

    镇子的最中心是一处教堂,教堂属于全帝国境内最大的教会光明教会,信奉着光明之神的信徒们聚集于此向着世界的光明神献上自己的祈愿。光明教会的信徒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农民百姓影响力很大,不过却一直有意不去触碰帝国皇族的权威,这或许是遵从着教义中的‘无争’,抑或是单纯的懂得辨明局势。

    中午时间是歇息的时间,往常来说街上的店铺都会暂时打样,而教堂这个时候也往往会暂时关闭,修女们会趁此时机用餐以及打扫教堂。

    年轻的见习祭祀希崎此时正跪在彩花天窗的面壁室中练习着,至于练习的是什么,希崎其实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这是她自成为一名见习祭祀以来每日的功课,就是在这间面壁室中参悟。

    当初父母将自己送入了见习修道院中培养的时候,在希崎看来可能结下的日子中自己注定会与成堆的神学教材和神父们的无尽唠叨中渡过,不过罕见的,希崎成为了少有的特殊生,她凭借着超人的天赋被提前送入正式的教堂成为见习祭祀,而自此,每天面对着面前的这堵平淡无奇的墙就成为她每日的功课。

    “祭祀大人,有一位男人在教堂外说是要找您。”虽说希崎现在只是见习祭祀,但是由于这座教堂实际上只有她一位祭祀,城里的大主祭每个月才来一次,所以她也实际上成为了这里的主祭,负责每周的礼拜导引。所以这里的修女们自然而然地习惯于叫这位比自己还小的少女为祭祀大人。

    “男人?”

    “是的,看服饰像是一位骑士的侍从,而且像是教会骑士的侍从,最主要的是他说出了您的本名,所以才向您请示。”修女恭敬地一字一句地回复道。

    “让他进来吧,到忏悔室就好。”

    “是的。”

    男人被修女领到了忏悔室,修女在男人进去后,自然地为他带上了门,就选择了离开。

    男人坐定后,还是紧张地向四处张望,用谨慎的语气,低声向眼前帷幕后面问道“这里这里没有别人了吧?”

    “当然”帷幕被直接地拉开了,希崎将帷幕一边扎着一个结挂到一边,一边继续说道“那么说吧,贝尔。这几年过的还好吗,为什么一直都没来找过我,我都快在这憋死了,没人和我讲话。”

    贝尔则是双手合十,真诚地像是在道歉一样“非常抱歉希崎,这主要还是不想打扰你在修道院的修行吗,只不过没想到你能如此之快地就成为了教堂的正式祭祀,真是令人惊讶呢。而且说到没人讲话,我想这里有很多修女啊。”

    “成为祭祀什么的还没达到呢,现在只不过是见习祭祀罢了。至于这里的修女姐姐,她们人挺好的嗯只不过就是太沉闷了些,完全说不上话好吧,所以一直在等着你来找我啊。”其实希崎也是知道的,修女保持着‘三禁‘其实才是正确的,而且作为祭祀让贝尔常来找自己也是不对的,不过即使如此,成为了见习祭祀的她仍难以完全改变自己的一些本来的性格,捺不住寂寞。

    “虽说如此,但是很抱歉,我这次来就是辞行的,虽说有考虑过要不要不辞而别,但是想到这么几年也没来看过你很是过意不去,所以今天才趁着休息来找你。”

    “辞行?你要去什么很远的地方吗。”

    “嗯!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其实哦,我现在已经是一位教会的圣骑士大人的侍从了哦,每天有从圣骑士大人那学到很多,正在向一位真正的骑士进步!而最近圣骑士大人说愿意带我去帝都,在那里我或许能成为一位真正的骑士,所以今天才会来找你说这件事。”

    “什么嘛,原来如此。不愧是贝尔吗!”

    “唉?不愧是我?是为什么呢?”贝尔摆出了一副不解的神情。

    “因为贝尔想成为一名骑士才会去成为的啊!”

    “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呐,也就是因为有动力吧。”

    “动力?”

    不过说到这贝尔却是有些神色紧张地撇过头“啊,没什么,没什么。”

    随后贝尔站起身来,向着希崎行了一个蹩脚的骑士礼“那么祭祀大人,在下时间紧迫就先行告退了哦。”

    希崎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甜甜的微笑,对着贝尔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不得不说,和祭祀这个身份不是很配呢。

    ---------

    鲁姆镇,作为帝国与王国交界处的城镇,位于交通要道上,为它带来了贸易上的好处,但同时也让它成为了两个国家之间摩擦的位点。

    曾经有一位历史学家曾说过,战争是一台杀戮的机器,搅拌着敌我的残肢。不过这句话有一点错误,战争真正所摧毁的是,饱受战火地区的人民。

    往常来说,帝国和王国在边境多有摩擦,这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至少至今为止,还从没有动过真格。

    1000年,在这个纪年第一个千年到来之际,除了城市中庆典所放的烟火外,炮火也遮蔽了天日,在这边境的往日繁荣之镇中,火光照亮了夜色,黑色的墟烟融入黑夜之中,空气中弥漫着大火炙烤过之后的糊焦味,其中既有木头的,也有肉的。鲜血的气息在飘散,仿佛是最凶残的野兽在大快朵颐着自己的猎物一般,身穿轻甲的身影游荡在小镇的每个巷道之中,惨白的刀影收起时总伴随着猩红。

    鲁姆镇的教堂门被敲响了,在黑暗空荡的大厅中一次又一次回荡,却无人应答。

    整个教堂的礼拜厅中只有一位穿着白色礼祭服的主祭,昔日的见习祭祀如今也成为了一位真正的主祭,此时的她紧闭着双眼,面对着教堂天顶的彩色琉璃花镜默默祈祷着,冰冷的月光透过花镜洒下,原本鲜艳的色彩也被蒙上一层凄白。

    烈火燃烧的噼啪声,男人的怒吼声,女人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填满了这座小镇,刀剑交织发出清脆的铿锵声,钢铁入肉将鲜血和生机全部剥夺。主祭大人却是平静着矗立在大厅正中央,仿佛大堂里的排椅上还坐着往常前来礼拜的人,她双手合十,微微欠身,恭敬着对着墙面后的天空,神明所在之处祈祷。

    门被打开了,或者说被彻底撞开了更加合适,背着月色,看不清前来的人的样子,不过身为主祭的希崎大概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剑还没收起来,剑尖流淌着鲜血滴落在教堂的洁白的大理石瓷砖之上,渗入砖缝之间向远处蔓延。

    “你们是来礼拜的,还是朝奉伟大的光明神的?”希崎用着平静毫无波澜地语气说道。

    但是来者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缓缓地迈开沉重的步伐,向着主祭的方向走去,盔甲的摩擦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出奇的明显,血滴滴落的声音也是。

    “这里,不欢迎无信无怜无义者,您请回吧。”主祭大人欠身鞠躬说道,仿佛就和往常一样,丝毫没有慌张的神色。

    那个人走进了,透着微弱的烛光,希崎终于透过微弱的烛光看见了他的样子,黑色干净利落的短发,脸上带着清晰丑陋的刀疤,身上穿着王**的制式轻甲,手上握着的剑刃上刻着所属军团的编号,不过却由于浸染了鲜血早已辨识不清。

    那个人凶恶地一把抓住希崎的衣领,将主祭拉到自己身前,在极近的距离下,凶恶地问道“剩下的人呢?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座小破教堂还藏着不少人吧,难道不是吗,我想空气中这股**的耗子味,已经出卖了你们。如果现在交出来,我想还能饶你们一命”

    “这里没有您想要找的人,请您回去吧。”

    “没有?撒谎可是不好的!”

    “这里是教堂,光明教会的教堂。”希崎依旧保持着平静淡然的语气说道。

    这里的确藏着许多人,这些人大多都是镇上的妇女儿童,在敌人刚开始袭来时教会第一时间就将这些人藏到了教会的地下室之中,现在正跟着修女们呆在一起,而男人们则是纷纷选择了与敌人战斗到底,哪怕是镇上有名的几个地痞无赖也是纷纷选择了反抗。有是不得不说,人真是一种奇怪有矛盾的生物,拥有着求生的本能,却选择赴死。

    “哈?教会?光明教会?!算个屁!老子王国人,光荣的埃斯塔亚王国的战士,会信你们帝国的那些屁玩意?!说实话,要是什么圣利安教会,上面的确嘱咐过要给几份面子,你这光明教会祭祀是吃了屎咋地了,说话这么冲,光明教会了不起啊,要拿出来炫炫?”

    “请您尊重教会,教会从不参与国家之间的争斗,我们在王国也有教堂设立和信众,所以也希望您能不要将无谓的杀戮带到光明教会的教堂中来。”希崎丝毫没有畏惧,与眼前的暴徒直视着。

    没有丝毫前兆,男人猛然出拳猛击在希崎的腹部,一脚把她给踹翻在地。

    “老子今天,就要好好看看你有几根骨头?来人,把那家伙拿过来。”

    希崎被踹翻在地,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理智却强行让她保持着理智,她余光睹到了大门处又进来了几个人,全部穿着一样的王国的轻甲。

    “老大这样不好吧,她毕竟是教会的,我们只要找到人杀掉就好了,教会的人还是”

    “你闭嘴,你懂个屁,教会的人?那不还是这里的人,还不是帝国人?而且老子给了她机会,是这个女人不识抬举!”男人打断了他的手下。

    “现在”

    啊~~~!一声惨叫此时却从不远处传来。

    “怎么回事!”男人皱着眉头说道,不过在有人回答他之前,他就得到了答案。

    一位骑士,一个人骑着皮甲的战马杀入了己方的步兵群,在他的长枪下顷刻间已经有几个人丢了小命,事实证明,适用于街巷战的轻甲此时在骑兵的骑枪面前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骑士翻身下马,换上了腰间银色的长剑,砍瓜切菜般就把王国的士兵阵线穿破,透过这外面的火光,男人认出了骑士盔甲上的标志,银色的太阳徽章,光明教会的标记。不过奇怪的是,这种边境城镇一般来说不会有圣骑士驻守,那些骑士往往都会驻扎在帝都这样的大教堂,教会的本部分部所在之地。而且,现在来的这个圣骑士还是单枪匹马。

    看到男人正在向教堂这边走来,男人做了一个手势,身边的手下全部进入战斗状态,将盾立于身前,拔剑出鞘,架开战斗姿势以一个弧状阵型围了上去。

    圣骑士用双手持剑,直接向对方阵型中央冲过去,银色的剑砍在盾牌上竟然直接将盾牌从中间辟开,剑刃顺带着将对方的手一起给斩断。

    不过此时四周的其余士兵却是已经乘机围了上来,并没有因为队友的受伤而停下脚步,他们知道,圣骑士的长剑需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才能发出威力,如果被贴近近身战,那么就只能是挣脱不得,被己方用短剑刺死。不过圣骑士却早已料到了,对方接下来的举动,将银色的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剑花,猛然插入地面,爆发出巨大的冲击波,将四周的敌人给冲散。而就在敌人僵直的一刹那间,圣骑士用肩膀撞击在其中一个敌人的盾面上把那个人,撞了个措手不及。圣骑士趁着对方,盾牌撤防的间隙,长剑刺入对方的肩膀旋转手腕,剑身直接挑断了敌人的,手臂神经。

    不过就在此时,从远处飞来一柄巨斧目标是圣骑士的背部,不过这个攻击被圣骑士留意到,侧身向一旁飞跃而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飞速的重新爬起来。

    男人在一旁早已看不下去了,他有想过自己的手下会败退,但是还没有想过会这么快,他决定亲自出马。

    他径直向前,走去,捡起了地上刚才用来投掷的巨斧,抗在肩膀上,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摆出了战斗准备姿势“老子是王国禁卫师团第3支队战斗队长迪兰卡顿,准备给老子瘦死吧。”

    圣骑士则是重新将长剑架在了肩上,正对着敌人同样的摆出了战斗姿势“在下光明教会第一圣骑士团圣骑士贝尔格莱斯。”

    几乎是在同时两个人对对方发起了冲锋,长剑与巨斧交织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铿锵声,剑刃与斧刃刮擦出的火星,四处飞溅。

    不可思议的是,尽管两个人之间交击的速度很快,但是迪兰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挥动巨斧抵挡住贝尔的剑。这主要还是由于迪兰使用了名为‘徐风’的战技,这种战技往往是重型武器使用者必备的一类战技,在面对使用中型武器的敌人时才能跟的上对方的节奏。

    不过另一方面,迪兰虽然跟的上对方的节奏,但是按理说重斧在招架与攻击的同时按理说都不是长剑所能抵御的,现在却是自己隐隐落入下风,迪兰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通过长剑传导到自己斧柄上的巨大冲击力,简直快赶得上战锤了!

    实际上这是由于圣骑士所掌握的圣言术的加持,贝尔现在所加附在剑刃上的是一种名为落雷的圣言术,可以有效地增加攻击时所产生的冲击力,一般来说是为了破甲才会使用的特殊型圣言术,但不得不说用在和重型武器的交锋中也是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小子,你的剑太慢了,有本事再快点啊!哈哈哈!看斧。”迪兰一边交手一边出言嘲讽,不过贝尔却并没有理他,只是专注于发起新的进攻。

    终于贝尔乘着对方招架自己一击坠斩的时间,通过圣言术‘风椎’加强腿部的速度与力量,快速一击抽腿猛击在迪兰的侧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迪兰一时间卸了力,手中的巨斧也掉在了地面上,贝尔想就此终结这场对决,长剑直刺向迪兰的心脏位置。

    不过没想到的是,迪兰不退反进,侧身惊险地躲过了致命一剑,任凭剑刺入自己的上臂之中,自己整个人压在了贝尔身上,双臂像一副铁钳一般紧紧锁住了贝尔,一柄小刀从背部板甲的缝隙中直接穿入了贝尔的身体,这就是迪兰一直在等待的时机,他知道如果一直打下去,自己肯定不会是对方的对手,所以不如干脆将计就计,露出破绽让对手松懈,然后发动偷袭。

    现在看来,迪兰的计划很是成功,他的匕首上涂着军队特质的麻痹毒药,这种毒药是从南方密林中的一种毒蛇的蛇毒中提炼出来的,只需要稍稍一点,便可以放倒一头成年水牛。所以对于贝尔来说,被这种毒刀命中的一瞬间,全身仿佛过了电一般,僵直难以动弹。

    “你个混蛋,这是违反骑士道的行为!”倒在地上的贝尔愤怒地咬牙切齿地谴责道。

    “骑士道?管老子屁事!老子又不是傻x骑士,管那么多干什么。”迪兰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卑鄙下流!毫无一个战士该有的尊严!”

    迪兰在贝尔面前忍着痛将长剑径直从上臂中抽出,旁边的手下开始帮他用绷带包扎剑伤,他则是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支粗糙劣质的卷烟,在旁边的火堆上随意地就点燃了香烟,甩灭了明火就咬在嘴里狠吸一口。“战士的尊严?什么狗屁玩意,那是贵族老爷们和愣头青才会去考虑的事,在战争的时候,什么能让你活下来的才是可以依靠的生存之道。我所遵守的只有生存之道。”

    “你所谓的生存之道就是滥杀无辜吗!就是在这屠杀普通的百姓吗!”

    迪兰不屑地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动弹不得的贝尔的脸“我就是杀人了,你能拿我怎么滴吧。你们帝**队十年前,二十年前难道就没有杀过王国的百姓吗,现在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开始反过来大谈大义了吗?”

    “那和百姓无关,和教会也无关!”

    “无关?!我认准的不是你们哪个狗皇帝,也不是哪个军团,我看的就是你们这些帝国人,恶心的鬣狗般的人,管你是战场上的士兵还是平常百姓,我只知道,帝国人是敌人,是敌人就要全部杀干净,懂了吗?”

    “你就不怕遭到神明的谴责吗!”

    “老子信战神,他老人家就是让老子们多杀点。”迪兰说罢开始放声大笑起来,他干的嗓音回荡在教堂之中。“快,你们几个,去找找藏在这的蛆虫,找到就全部关在地下室里烧死好了。”迪亚于是对着旁边的兵士命令道。

    另一边两个士兵则是将希崎大主祭押了过来。迪兰看了看眼前的一个其实和大主祭,用着一种嘲讽的语气贴着两个人的脸说道“怎么样,全死了,哈哈哈哈!你们所要守护的人全死了!哈哈哈哈!帝国的军队不会来的,这里他们早就放弃了,现在是王国占领区,我们在这里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只要你们全死光,这里就是光荣的埃斯塔亚人的土地了!”

    希崎没有在意迪兰的嘲讽,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望着前来企图救援的骑士,贝尔。

    “你怎么来了,帝都呆的不舒服吗。”

    “我听说王**进攻了这里。”

    “所以呢,就为了这个。”

    “当然。”

    在贝尔心中,眼前的人与几年前不一样了,不像以前的少女一般活泼开朗,说话的语气渐渐像帝都的那些主祭一样,丝毫不透露出任何情感。

    在希崎眼中,贝尔也变了,成熟稳重了许多,也成为了教会的核心力量之一,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小男孩了,但是总有一点没变。他可能还记得吧。

    “什么吗,原来你们俩认识啊。”看着两个人对话迪兰才发觉两个人估计是认识的,这也很好解释了圣骑士小子为什么会单枪匹马来的原因了吧。等下,说不定有个很好玩的主意哦。一抹邪恶的笑容挂在了迪兰的脸上。

    “我说,你们知不知道,审问官一般是怎么折磨犯人让他们开口的,虽说我没什么想要榨取的情报,不过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

    贝尔谨慎地看向迪兰“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只要保证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不出声,我就放了这个女的,怎么样。”说着迪兰又踹了踹一边的希崎。

    “你想干什么?”贝尔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实际上他本来早已做好了赴死的觉悟,但是看样子眼下貌似有个可以解救希崎的机会,不过他却也注意到希崎一直在以一种几乎是恳求的表情看着自己摇着头。

    迪兰从身边手下的腰间抽出一把短剑,缓缓走向贝尔“很简单,就像这样!”说着,准确无误地一剑穿入了贝尔的手腕处,那里是手筋的位置,可以说是每一个武者的第二命脉。

    迪兰发力将剑刃旋转了一卷彻底挑断了贝尔的手,刹那间贝尔就感觉完全对左手使不上劲,不过尽管疼痛再剧烈,他也忍住了,要是自己这能忍住,或许,希崎就可以得救了。

    “哟,小子还不错嘛,挺能忍的。”迪兰也又有点意外,按理说如此疼痛的感觉,是个人现在不说哭出来也该哼两声。

    “话说,你们圣骑士到底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呢?是用铁做的吗,是不会疼吗。”说着迪兰这次又将短剑从贝尔的右肩锁骨处以一个精准不挑断动脉的角度穿入,不过为了避免因为拔剑造成持续性流血直接杀了他,迪兰干脆就把短剑留在那。

    他又不知道从哪弄到了一根铁针,和缝衣服的那种完全不一样,感觉乍一看就有半根手指那么粗,从贝尔的指缝间直接穿入,就像是在手指上打了一枚钉子。尽管这样的折磨不会造成特别大致死的伤害,但是往往疼痛却是难以忍受的,比直致死的攻击更加难以忍受。但是贝尔忍住了,通红的双眼死命盯着迪兰。

    “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有趣,你们这些帝国人,真的是太有趣了呢。”迪兰似乎有些变态地笑着。

    “求你,不要再做下去了,求你。”一旁的希崎此时低声地哀求道,她看不下去,贝尔再受这种折磨。

    “不再做下去?不做下去,他要怎么救你呢?哈哈哈哈!”

    这次迪兰直接一剑砍下了贝尔的一根手指头,拿着这枚指头在希崎的面前晃了晃“看啊,他为了你,哪怕是这样都没叫出声哦,你呢?想让他的努力功亏一篑吗?”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不要再,折磨他了求你。”希崎的声音愈发的低微。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说大声点。”迪亚侧着耳朵装作一副想要听得更清楚的样子。

    转身又是拔出另一把剑刺入了贝尔的大腿“我说了,让你讲大声点,老子听不到了啊!”贝尔极力忍住痛苦地喊出来的本能,双眼红的可怕,直望着迪兰。

    “求求你!放了他!杀了我吧!”希崎终于大声地吼了出来。

    “这才对嘛!老子现在听清楚了,不过本来时间已经到了,该放你走了,没想到你原来想死的很啊,那看来也没办法了。”说着迪兰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言而无信!你说会放了她的!”贝尔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迪兰摆了摆手“我说放了她,可她自己想以死换你的命,你看看,多么矛盾啊,帝国人就是这么可笑呢,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杀了我,放了她!混蛋!你听到我说了吗,杀了我,放了她。”

    “即使这样,放了人我是同意了,不过,我可没说能让她完整的走出去啊。”

    “你个该死的家伙,你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迪兰摇了摇食指“不是不是,虽说老子一开始是的确想都杀了,不过看在你们这情真意切的份上,所以才给你们一个机会,不过现在看来,你俩都不先要啊,那只能好人做到底了,你说不是吗。”

    说着迪兰提着剑缓缓走向希崎,右手高举着剑,对准这希崎的脖颈准备砍下去,不过就在他出手的前一瞬,背后的人影却意外地从地上跃起,猛地从背后咬住了他的脖颈。

    什么!麻痹的效果还要几个小时才能解除,他是怎么!?

    贝尔在最后时刻,竟然凭借意志强行驱动身体,没有武器就用牙齿,直接咬在了迪兰脖颈处的动脉,仅靠牙齿就将迪兰的动脉咬破,鲜血喷涌了贝尔一脸,不过他却绝不松口,任凭腥臭的血液流入自己的嘴里,只是紧紧抱住迪兰,仿佛野兽一般撕咬着敌人。

    该死!你个混蛋!迪兰疯狂地甩着身上的人,却怎么样也无法把这家伙摔下去,该死,就像是捕兽钳一般,也太紧了吧!迪兰感觉的到自己在快速失血,要是维持下去,自己说不定真会被这家伙耗死。迪兰卯足了全身的劲重肘击在贝尔的侧腹之上,头上,但是无论受到怎样的攻击,贝尔就是不松口。

    “该死!你们看着干什么,赶快把这家伙给老子弄下去!”迪兰对旁边的手下命令道,于是五六把剑一齐出鞘,从不同的方向刺入贝尔的身体,但是即使这样仍无法令贝尔松口,仿佛他今天就和迪兰杠上了一般。

    没有办法,迪兰决定直接‘压死他’,放身向后倒去,用贝尔做垫背猛地撞在地面上,这一下终于让这条‘狗’松口了,巨大的冲击让贝尔不由得震晕无法维持,就松了口。

    愤怒的迪兰甚至来不及让医师被自己包扎伤口,就狂怒地溅起自己的重斧,顶着失血,直接拍向了贝尔的脑袋。

    一旁的希崎,从始至终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太快了,自己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仿佛就在一瞬间,贝尔就死了。心中一种莫名的情感涌出,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贝尔,贝尔!

    仿佛有一个奇怪地声音开始出现在脑海之中,不,又像是就在四周,可能是世界的低语又或者是内心的痴想。

    愤怒吗?

    愤怒。

    悲伤吗?

    悲伤。

    难过吗?

    难过

    你失去了什么?

    失去了什么?

    你失去了是一切?

    一切?

    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

    少女向着声音询问道。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小孩的童声

    “只要成为教会的骑士,就可以一直守护在希崎的身边了啊。”

    “那么说定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泪水从少女的脸颊上,滑落,原来自己是失去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了啊。

    那就将这份情感,报复给这个世界吧,将你的悲伤化为力量吧,悲伤没有错,错的是导致悲伤的人,只要他们都死绝了,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悲伤了。

    --------

    黑色的‘光’笼罩了星空,火焰的光芒全被吞噬,大地在颤抖,地上的鲜血不由得汇聚在一起,原本穿着洁白的祭祀服的少女在‘融化’成为黑色的水,再次重新膨胀凝聚,变高变大,透露着恐怖的气息。

    咚!咚!咚!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捏住了一般。双脚如同注铅一般,完全无法动弹。

    黑色的巨人,缺少了头,或者说头被当作一种诡异的武器,成为一个巨大的布满尖刺的流星锤一般的武器,只有上面清晰的面孔还能识别这原本是为何物,两只双脚与巨大的身躯完全不协调,像是滑稽的搞笑艺人的高跷,身上是黑色的重甲,表面缠绕着漆黑的荆棘。另一只手则是像是海盗一般的巨大的生锈的铁钩。

    迪兰望着眼前的怪物,不自觉地呢喃处内心深处那个恐惧的代名词:“罪”。一切恶的结果。

    他的头上落下一处黑影,下一秒,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就被一个巨大的‘头’做的流星锤代替了,迪兰理所应当地,消失了。

    -------

    从此以后,世界上多了一个四荡的‘罪’,它游荡于战场与战场之间,会对所有持有斧头的士兵进行无差别的攻击,一直被记录在档案却从未被讨伐的奇怪的‘罪’。而后的某一天,它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王国边境的城市中,不断传来的噩耗。

    传闻在城市中最深的黑夜中,一位白衣服的祭祀少女一直在寻找着,守护他的骑士。

第七章·阳光下的阴谋

    当抱着头痛苦地跪倒在地之时一旁的暗鸦立马准备上前,不过就当他走到一半时却被一旁另一边的枭给抓住了肩膀。

    “什么?你”就在暗鸦惊讶于枭为何要制止自己时已经晚了,两人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蓝色的魔法阵。

    什么!这是小型的对点传送,该死,什么时候!?还没有等暗鸦反应过来,他就和枭一起被传送回了监狱的第一层的坑口。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暗鸦对枭吼道。

    “我没有。”

    “那你把那家伙一个人留在下面,出了事怎么”

    “出了事?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来啊,不是吗。”

    暗鸦一把推开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们的计划不是只是实验一下吗。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实你早就注意到了吧,这里全都是暗部的人。的确,和我一开始解释的不同,这件事实际上并没有完全委托给暗部来做,倒不如说,打一开始就只有我们在做。”

    “你什么意思!?”

    “让我来说吧。”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响起,暗鸦转头看见一个矮瘦驮着背的老人,皮肤上布满着干瘪的皱纹,眼皮无力地垂着,拄着一根黑色的简单长柄拐杖。

    两个人同时半跪俯身低头,表示自己的敬意,因为来的人正是实际暗部的领导者第二十三代佐罗夫,佐罗夫卡特。

    “好了,你们两个起来吧。暗鸦,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

    暗鸦低下头恭敬地说“哪里,如果是您授意的话,那目的是什么就无所谓了。”

    “没事,反正距离完成还有一点时间。”佐罗夫摆了摆手。

    “从哪说起来好呢,嗯实际上呢,自打一开始,从你救回这孩子开始,整件事就是完全暗部私下策划的,完全没有经过议会同意。所以他们才会派出人来阻挠。”

    “没有经过议会同意?恕我直言,大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很简单,实际上这件事一开始本来就是我们向议会提的一份提案,实际上议会一开始是批准了的。”

    “那怎么会?”

    佐罗夫摇了摇头”一开始是批准的,不过呢,在一开始的几次的实验中出现了不太好的情况。”

    “不太好的情况是?”暗鸦愈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罪,在前几次实验中,灵魂受体在被沙罗曼转移了影的灵魂后,都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恶而化为了强大的罪。最终就在第三次实验结束后,议会终止了这个项目。不过暗部却不打算就此罢手,我们的目的可不仅仅像我们提交给议会的那样,是要用这个力量来清除原生种。”

    “暗部本来的目的?”

    “没错!我们要利用沙罗曼帮助影获得重生,只有这位大人才能正确地领导暗部,只有第一位佐罗夫才能带给我们真正的正确的道路。所以,在你从梅莱斯赶回来发给我们消息说你找到了一位用灵术独自击败的罪的少年时,这份计划就已经开始重启了,说白了,谁做这个实验品都无所谓,只要影大人能够重生就是我们的目的。”

    暗鸦这时才发现,这是个局,很大的一个局,自己一直在棋盘上,自己却从未知道自己是棋子。“可是大人,我认为适配合适的人有很多,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我从梅莱斯城外带回来的孩子呢?”

    “这个问题,其实也和我为什么一开始没把一切告知你有关,自从我们提的议案最终被取消,议会就有意无意地对我们这边多加关照,看样子也是知道我们不会死心,别说是其他部门的人,我们内部要是某个时间少个人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我们再次重启实验了,所以一个不在他们关照范围内的合格素材很重要,但也正是为此导致这个计划一直推后,主要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受体,不过这次也只能说幸运女神关照了我们,把这个孩子送到了我们面前。

    于是乎,我第一时间安排梅兰妮带着那位通过传送阵直接前往。尽管这件事已经做了很好的保密工作,甚至知道这件事全貌的只有梅兰妮,我,和枭三个人,甚至暗部的几位长老都不知道,不过议会的狗鼻子倒是很灵貌似闻到了气味,随后就派人前去堵截你们,这就是为什么议会的人要和我们对着干的原因。”

    至于后面的,暗鸦自己大概都已经猜到了“所以,暗部就抢在议会之前,控制了白骨之牢,才会迫不及待的让我把人送回来对吧。”

    枭打了个响指“bingo!所以现在我们已经赢了这场赛跑了,现在那个叫的孩子第一次使用那份力量的同时势必会引发属于影的灵魂力量,这个样子,用不了多久,影大人就可以完全侵占这具身体,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佐罗夫也点了点头,敲了敲自己的拐棍“不过在这之前,我想我们还有一道小菜要上给我们的大人,毕竟刚复苏,试试早已生疏的力量也是好事不是吗。”

    什么意思?暗鸦在一旁着实没有听懂所谓的小菜是指的什么,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枭拍了拍手,随后巨大的齿轮转动声开始在整个地牢中响起,生锈的金属间刮擦发出了刺耳的响应听的人心理愈发烦躁。不过真正令人惊讶的是,地牢最底层的几间牢房的们被打开了,从里面传来铁链脱落的声音,几个瘦高的人形从中缓缓走出,活动了下筋骨。他们的身上还穿着素色的统一囚服,他们的身份不言而喻。

    而此时,在暗鸦眼里,则是默默地站在中央,貌似不想刚才那样抱着头忍受疼痛了,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是缓缓地冷视着围绕在自己四周的‘人’。

    这些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他们都是原生种,此刻被放了出来就如同出笼的猛兽,一时间,所有积压的兽性被完全解放,黑色的雾气以他们为中心开始解放填充了整个底层广场。等雾再消散时,广场上站得是两个高大的人型‘罪’浑浊的热气正从他们丑恶的口器中吐露而出,剩下还有一个是一个像是肉球一样的奇怪的‘罪’,巨大丑恶有着多重尖牙的口器几乎占据了它整个躯体,没有手,只有底部有许多小的看起来很不协调的小足。

    “大人!这!”暗鸦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佐罗夫大人竟然主动把那些危险的家伙放了出来!

    “好好看,好戏才刚开始。”回答他的是佐罗夫那苍老平静的声音。

第八章·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为什么

    “大人!不管怎么说,一次三个原生种,哪怕是协会执行部的第一特勤组也无法处理的啊!要是一不小心”暗鸦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因为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后果将不可设想,没有人能控制住这些发狂的野兽,他们一旦逃出这座监牢,便会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像战车一般将四周的一切化为齑粉,最可怕的是,就在这不远处是王国首都璀璨城,要是被原生种入侵到人多的地方,那就绝不是牺牲惨重可以形容的了,最坏的情况是可能一下自会新增数千上万的衍生种‘罪’!

    “嘘,好好看,别讲话。”佐罗夫只是淡然冷静地安抚暗鸦道,“我想这只是练手的一块肉罢了,对于那位大人来说,这点威胁,就和我们所见的地上蝼蚁一样。”

    就在暗鸦还想说些什么时,自己则是被下方的情形惊呆了,三个‘罪’几乎是同时冲向了位于广场正中央的,不出意外的话,在暗鸦看来,无疑会被轻易地杀死。

    不过就在这是,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罪’刹那间停下了步伐,不,或者说他们被暂停了时间!有其中一只现在正悬浮在半空之中,但是丝毫没有落地的倾向,就像一幅定格图像,静止在空中,保持着上跃的姿势。

    “这是怎么回事?!”暗鸦惊讶地问道。

    “看那些锁。”

    顺着佐罗夫的视线,暗鸦终于望见,在广场的最边缘此时呈正八边形出现了八个锁链固定在地面上,链子尾端飘动在空中,猩红色链子像是从地底窜出的触手,四周弥散着红色的迷雾将其笼罩,八个链子之间还隐隐有着红色的光将其连接在一起。

    暗鸦认出了这些锁链“结界之锁,这怎么可能!?结界之锁只有当三个同时出现时才能奏效,更多的锁链不是不可以,但由于施法时间必须相符,所以极难出现八边这种界域,只有在需要极其准确的作业时才会考虑采用。而且一般来说,就算是三角形界域也需要三个施法者才能做到瞬时释放,他这也太强了吧!”

    “本来就没什么好吃惊的,对于那位大人来说,这只不过是随手的小技罢了。倒不如说真正精彩的在之后呢”一旁的佐罗夫则是丝毫不惊讶。

    嘭!嘭!嘭!,三道巨大的冰锥从地面贯穿而起,精准毫无偏差地贯穿了三个‘罪’的躯壳,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或者施法技巧,只是简单地用攻击将敌人彻底粉碎,巨大的冰柱足足有大半个罪的躯体一样宽,插入的一瞬间也直接将其掏成一具空的躯壳。而这些罪由于被结界之锁锁定,从始至终都是属于被动挨打状态,完全就是固定的活靶子。

    随着冰柱的爆裂,三个罪的残躯也化为冰粉飘散在空中,闪烁着点点荧光。

    “哈哈哈!好啊,好啊!不过是那位大人,那么饭前小菜已经上过了,要不要再上一份汤呢?”佐罗夫干地笑着,拍着手赞叹道。

    齿轮的轰鸣声和锁链的碰击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多的牢房被解放。

    数十个牢房的原生种被完全解开束缚,水牢的水也宣泄而下,数十道黑影再次腾空跃下,伴随着黑色的脓水的腐烂变形,新的‘罪’开始形成,诡异的多头巨人,像是一滩烂泥般的移动小山,长着女人面孔的臃肿肥胖的巨兽背后跟着可笑的小翅膀,以及完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球体石头人

    “这都是,评级为8阶的原生种!”暗鸦不由得惊呼出来,以下的每一个原生种都是亚修斯协会花费大量物力人力和巨大的牺牲才讨伐的高危险级原生种,他们中任一个都至少造成数百人的伤亡,任一个被放出去都会成为极其严重的红色等级威胁。

    这些怪物转瞬间纷纷落地,巨大的身躯将整个地牢都给摇动起来,暗鸦开始觉得脚下都难以站稳了。“该死,这是。”

    佐罗夫则是从始至终都一刻都没有移开视线,紧紧注视着脚下深坑中的战斗。

    面对这些恐怖的灾厄级的‘罪’,仍保持着站在原地,冷漠地环视着这些怪物,眼神却是一种看待垃圾的嫌恶的眼神。随手向自己右边就甩了一道巨大的风刃,强大的切割能力直接就把刚才还是一个球型的‘石头人’直接切割成两半,瘫在了地上。

    “这是4阶疾风刃?!还是8阶的旋风斩?!不对,哪怕是9阶的风暴刃恐怕也做不到如此轻易地秒杀8阶的怪才对。”暗鸦独自呢喃道,主要还是眼前的一幕太不可思议,完全超脱了自己的认知。这强大的攻击,完全不是可理解的范畴。

    这回是一旁的枭回答了他“是xi阶的影风刃哦。”

    “xi阶?这怎么可能,要知道,xi阶的被讨伐的‘罪’据记载在可是只有”暗鸦说道一般自己却是停了下来,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不会是。”

    枭笑着看着他“当然,要不2000年前那条鬼东西你以为是谁杀死的呢,除了身为亚修斯第十四席,兼第一任佐罗夫的那位大人,又有谁能斩杀那个玩意呢。”

    不可思议的东西渐渐变多起来了,暗鸦保证自己这辈子见识到的都没今天多。暗鸦向下望去,剩下九条‘罪’几乎是同一时间向发出攻击,无论是声波冲击,还是毒液,又或是飞射的钢羽,全部撞击在身侧的一圈红色的护罩上,化为广电散去,没有对造成丝毫影响,他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像是在说道“你们就像是在打回合制游戏,所以,现在到我了吗?”

    就在攻击掀起的尘雾散去的一刹那,的身影从其中快速冲出,速度几乎就像是闪电一般,暗黑色的长枪握在他的右手,长枪上镶嵌的血红的宝石闪烁着寒光,渴望着鲜血和杀戮,不祥的凶气正以其为中心向四周散去,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高度跃起,长枪从‘鸟面兽’正上方贯穿而下,下一秒,整个‘鸟面兽’就从中间炸裂开来,化作成片的血雾。径直直接将长枪插入了地面,以这个点为中心,大地开始迅速开裂,一直蔓延向‘三头狼’的面前,一个巨大放大版的长枪从地下突刺而出,正中‘三面狼’,随后长枪从基部开始分开,像是两根撬棍,直接把罪‘三面狼’撕裂开成两半。

    “这是怎么做到的?”暗鸦已经被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枭则是一副早已预料的神情,对此泰然自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什么为什么。”

第九章·碾压

    屠杀!绝对的屠杀,在暗鸦现在的眼里只有这个词才能体现下面的惨状,如果说下面任一个原生种放到外面会造成大量普通百姓伤亡,算作屠杀的话,现在就是局势向另一边倒去,是,不或者说是现在控制着身体的影对原生种的屠杀,他的攻击从来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巧,说白了就是简单a过去,然后就一击击杀,丝毫不拖泥带水。

    如果说每场战斗开始时,胜利女神都会在双方的天平上加上各自的筹码的话,那么下面的这场战斗,一定是女神在原生种那边加上了几块小石头,然后在影这边加上了几头大象,不,或者说是鲸鱼都有可能,这打一开始就超脱了战斗,是单方面的碾压!

    在简单地撕裂‘三面狼’后,周遭的其余罪都开始有些犹豫,没错,对于这些丧心病狂的怪物来讲,也是有恐惧的,这是在观看了这场战斗后暗鸦得出的结论,每一个‘罪’都表现得唯唯诺诺,一开始嚣张狂妄的气势全部散尽,现在就像是屠宰厂里待宰的小鸡,甚至有几个已经开始尝试攀爬岩壁进行转移。

    “糟了!他们要是爬出来!”暗鸦皱眉说道,他知道,尽管影可以轻松收拾掉这些家伙,自己等人可不能,要是这几个原生种执意要想冲出去,自己等人可是拦不住的。

    “没事,我想影大人,也很讨厌逃兵的,不是吗。”佐罗夫肯定地说道。“所以,我们只用看着就好了。(所以,我们只用在一旁喊666就好了!)”

    事情果真如佐罗夫所说,影只是下意识地瞟了瞟几个试图逃跑的罪,下一秒,在他头顶竟然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古典圆镜,不过镜面里并没有发射出周遭的一切,反而是黑漆漆的一片,给人一种极其不祥的感觉。镜子中发射出黑色的光波,暗鸦估摸着有自己两个头一般粗,镜子围绕着一个中轴,上倾五十度左右,快速地旋转,镜子中发射的光波也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圆,光波击中岩壁时直接切割出一道整齐的切口,切口处还冒着黑烟看起来有强烈的腐蚀性。光波同时经过了正在攀爬的罪的身上,刚才几个还蠕动着肥大的身躯挂在岩壁上的几个‘罪’顷刻间全部静止在了岩壁上,像几个石化了的雕像,下一秒,就从腰部开始断裂,变为两截从岩壁上重重摔了下来,重新化为了黑色的脓水。

    “这我记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罪’的咒部做触媒才能触发的特殊灵术这可是”枭右手搓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佐罗夫摇了摇头,叹气道“年轻,还是太年轻,你所说的灵术所用的‘罪’的咒部是协会讨伐衍生种‘镜妖’所得,但是你知道原生种的‘镜妖’是怎么死的吗?”

    “难道是!?”

    佐罗夫没有继续讲下去,但是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现在场上还剩下的‘罪’只有四只了,在见证了队友被轻易地斩杀后,剩下的几个早已完全失去了战意,蜷缩在各自角落,护住自己重要的部位,完全一副挨打等死的模样。

    影看着这些‘罪’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也不过如此吗,还以这几年会有什么强力的‘罪’出现,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这些杂碎,还是说关在这太久了变弱了?”

    “那么去死吧。”影的身前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足足有三个人的大小,内部的能量却是意外地稳定,就像是被驯服的猫咪,温顺这在其中流淌,但是要是背着表象所迷惑那往往就是一瞬间的时间就足以致死。

    光球不是用飞的,像是采用了什么瞬移魔法一般,直接瞬移到了其中的一个‘烂泥怪’面前,接着就直接‘变脸’不在温顺,能量开始狂暴汹涌起来,它没有直接爆炸,相反的是变成黑的光球开始吞噬吸收周围的一切,‘烂泥怪’整个直接就像是水池里的水,被池底的孔道直接拉扯吸收殆尽。在光球将其全部拉扯进入内部后,直接飞速撞向另一边的‘牛头人’身上,快速地融入对方体内,然后在其体内膨胀,嘭!的一声巨响,感觉大地都在颤抖,两个‘罪’同时像是被吹胀的气球一般,爆裂开来,洒下难闻的浓浆。

    而剩下两只的脚下此时地面突然间变得松软起来,仿佛像是被人施用土遁术一般,又或是像是沙漠里的流沙一般,直接将两个庞然大物拉扯入这死亡陷阱之中,影于是悠闲地走到其中一个面前,明目张胆地就在对方身前使用灵术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然后也在另一只面前做了同样的事,虽说对于‘罪’来讲并不能理解灵术是何物以及辨识灵术,但是单纯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巨大狂暴的能量就大概知道了这玩意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于是乎两只一起开始死命挣扎,撑着四周还算是坚硬的地面奋力地向外挣脱。不过很可惜,地下的流沙仿佛是活得一般,紧紧地将两只‘罪’抓得紧紧的,完全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现在两只‘罪’心中估摸着实在想当初堕落成‘罪’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多长两对翅膀。影缓步向后走去,走到一个大概安全的距离后,头也不回就隔空打了个响指。

    轰!轰!如果不是这座监狱设计之初就考虑了爆炸带来的风险,暗鸦敢肯定,现在这里绝对坍塌了,一定!尽管如此,不得不说在相对密闭的环境下放炮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暗鸦,佐罗夫,枭三个人都确切地感受到了刺耳的穿透耳膜的巨大响声,连带着自己本身都在颤抖,心脏仿佛都慢了半拍。而爆炸发生的位置现在可是真的什么都不剩,别说‘罪’的残骸,就连原生种本体都没有出现,看样子是完全被彻底毁灭了吧。

第十章·大只点的垃圾

    “这这也太过分了吧。”暗鸦独自呢喃道,全程前后不超过十分钟,十个评级绝对能超过8的原生种就悉数被讨伐,这样的力量,一时间暗鸦感觉自己已经很难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

    “大人还要试下去吗,恐怕”枭在一旁向佐罗夫请示道,在他看来,现在应该已经足够了,再往下,事态可能就不是那么容易掌控了。

    不过佐罗夫倒是一脸轻松地难听地笑道“试,为什么不试呢?主菜都没上,就这么急得谢幕呢?”

    “那是下一个放?”

    “我记得前些时间,不是听说执行部搞了个传说中的龙形态的‘罪’吗,放出来溜溜看吧。”

    枭听到这也有点不安,犹豫道“龙形的那个会不会有些太过了,毕竟当时是以四百人的伤亡才勉强收容,又有翅膀,我怕”

    “今天我们背着协会在这干出这样的事,你觉得他们要是真想追究,还差这点事吗。”佐罗夫那双眼睛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斜视着枭,他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了,不管今天他们放不放那条‘龙罪’,只不过是秤砣上加米粒,无足轻重。

    “是的。”枭点头示意,转身对一旁的下属在耳边说了些什么,一开始那位下属也是皱着眉显然对这条指令不是很能接受和确定,不过看到枭眼色后才明白了事情确实如此,于是便径直转身将命令传给了其他岗位的人。

    和刚才每次的机械齿轮转动打开牢房门不一样,这次要开的是位于岩壁正中央的一个巨大的牢门,这间牢房足足占据了五层普通牢房之高,打一开始暗鸦来的时候就颇为在意那件牢房,不仅是因为那是这里最大的牢房,更是因为里面传来的‘罪’之息足足比其余牢房浓厚好几个档次,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里面一定关押着某个究极危险的存在。

    而现在,暗鸦终于能穿过层层厚重的铁门一探这之后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是一条骨龙!不,龙的骨骼上貌似附着着黑色的息肉,巨大的龙头骨中闪烁着蓝色的魂焰,冰冷的吐息将四周的岩壁上覆盖了一层厚重的冰层。硕大的龙爪足足有一整栋小别墅那么大,整个身躯估计可以覆盖下王都整个独立城区!现在这个怪物的身上被束缚住无数根人一般粗的符文锁链,这些锁链不只是用精钢煅烧那么简单,上面的符文采用了奥术的技术,可以有效压制控制物的能力,现在这些锁链从龙头,龙爪,和龙躯的各个骨节中穿过,真正做到了无孔不入,目的就是完全确保这个庞然大物没有任何机会得已逃脱。

    不过他不能自己逃脱,并不代表就永远没有机会逃走,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他身上的锁链现在正在散失能量供给,闪烁着的符文正在渐渐熄灭,直到所有的锁链都失去符文禁锢之时,这几条锁链就不过是几条最普通的铁链,哪怕再粗也没有用,骨龙形态的‘罪’只是轻轻一用力,所有的锁链尽数断裂,庞大的龙身在狭小的牢房中站了起来,发出一声悠长刺耳的龙鸣,仿佛在宣告着自己自由的回归一般,接着就一跃跳到了广场的正中央,影的正对面,他脚下还有一个刚才原生种‘罪’的断成两段遗躯,直接被他踩成了稀巴烂。

    “哦,换了个大只点的吗?”占据着身体的影望着眼前这个庞大的骨龙如此说道。

    接着又是一副惋惜的样子摇了摇头“可惜到头来,还是个垃圾。”

    影隔着空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仿佛为了响应他一样,大地再次开始颤抖。(此时的暗鸦:喂,今天已经颤抖了几次了啊喂,我大地母亲不要面子的吗?)

    影背后的大地开裂开来,一个巨人从中爬了出来,感觉就像是那个巨人在此已经等候多时,等待着命运的召唤一般,今天他终于等到了命运的呼唤才从地里浮现出来,不过实际上这是影刚才随手招唤的,至于为什么非要从地下冒出来,估计是如果是唰的一道白光闪过,巨人闪亮登场不太好吧。

    巨人的形象感觉像是古时候的人体雕塑,完美还原人体之美的那种,有着异域风情的男士小卷发和络腮胡,健硕的肌肉均匀富有美感,**部位毫无遮盖的那种美型雕塑种类,面部保持着属于雕像独有的严肃认真的表情,全身像是采用了某种不知名的黑色石材雕刻而成,不过这完全不妨碍他的移动。

    “x阶灵术大地巨人?!”虽说还是很惊讶,不过暗鸦得承认现在没有刚开始的那种惊讶到合不拢嘴的地步了,渐渐地他也算是接受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这种理论。(安心于当自己的场外666观众了)

    大地巨人丝毫不给骨龙面子,刚出来就直接一拳呼在了龙头之上,可能是对于骨龙来说移动这庞大的身躯并不容易也不能做到反应迅速,又或着干脆是没有预料到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直接被正中靶心,大地巨人虽然看起来会比骨龙小上那么一圈,不过却完全不输骨龙,一拳下去直接给骨龙打蒙圈了。

    于是影操纵着大地巨人乘胜追击,再次冲拳正中骨龙胸前的几根肋骨,直接给他锤烂。骨龙这个时候才算是反应过来,愤怒地直接就来了一口寒冰吐息,不过大地巨人早有预料用自己的双手接下了这个攻击,并且由于大地巨人并没有生命不是**生命,哪怕手被冻成冰块也不会影响到行动,反观可能还算是加上了一个强力的全套。拥有了寒冰铁拳的大地巨人反手就是一击上勾拳再次打中龙头,这次甚至打出了几道裂缝来,还没完,组合拳就是要一组才能有效,大地巨人的拳速快到根本看不清,像是个职业拳击选手一般,咚咚咚!每一拳都正中骨龙的脆弱的骨节,发出沉闷的轰击声,骨龙则是像是个超大号的沙包从头开始就一直挨打,开始时中间还会用龙爪企图反击,不过无论他怎么爪击大地巨人,都难以在其身上留下哪怕最浅的痕迹,自己倒是有一个龙爪被乘机抱住,大地巨人发力一个膝顶直接折断了那只看似坚硬的龙爪。

    骨龙现在很憋屈,没错,超级憋屈加上委屈!被关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今天被莫名奇妙地放出来了,原本刚想耍下威风,看到眼下就有一个傻子站在广场中央,想拿他练练手,顺带作为自己逃出来的一个开门祭品,不过没想到,自己现在却会被如此暴打一顿。实际上那么多原生种,都转为了人形态被关押唯独自己坚持保持龙形态就是因为低不下去那颗高傲的头,想着只要保持着龙形态,就可以鹤立鸡群,哪怕是吃牢饭,也要做最靓的那个!现在好了,被打的时候要做最怂的那个了。

    骨龙卑微地用龙翼护着自己的脆弱的部位,蜷缩在角落,完全不敢探出头去,仅有的三只龙爪把自己的头保护的好好的,因为那里是自己的致命弱点,要是被彻底打烂,那自己可能就会再次变回人形,回到原本的形态,说实话那是打死也不愿意的。

    “真是奇怪。”影看着一直被默默暴打的骨龙奇怪地说道,按理说这家伙也不应该这么怂才对。身为龙形态的‘罪’本来就很少见,也会比一般的‘罪’强上许多,甚至其本身可能就是上古龙族所化身的特殊的强大的‘罪’,然而,好奇怪,这只太怕死了,不,或者说是太怕被打回原本的形态了。

    “算了,没时间在这玩了。”影淡淡地说,他挥了挥手,大地巨人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巨大的黑曜石战锤,虽说一开始就可以召唤出来,但是影一只是那种绝对实用主义者,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力量,但是现在看来,这死龙是真的打算挨打下去,要是不上手强力一点的武器,估计一辈子都敲不开这个龙骨龟壳。

    锤子的效果很好,至少在影的眼中是这样的,飞溅的骨渣已经堆满了旁边的空地,骨龙还在顽抗,不过已经没剩下什么负隅顽抗的资本了,龙翼和躯干的骨头都已经完全被砸碎,只有三个龙爪还在死命护着龙头。

    轰!轰!轰!最终,龙头毫无悬念地被砸成一地粉末。就和所有‘罪’被讨伐时一样,哪怕是龙形的原生种也逃不过,他们会化为一滩黑色脓水,然后脓水会快速地原地消失,而在这摊水之中的就是身为原生种的存在的本来形态,若是人则是人,若是别的物种则是别的物种(ps:至今为止只有极其少的样本为异种)

    大地巨人原本想一锤子干脆把原生种本体一起砸烂,不过却被影阻止了,影穿过一层层扬起的土灰,来到了骨龙本体所在的被砸出来的深坑中央,那里是一个穿着破烂的粗麻布衣看起来就像是乞丐或者是流民的小孩,不同的是他头上长着两根小小的角,还有一条短小的青色的尾巴,尾巴上附着这细小的鳞片,其余地方都和普通人类一样,看样子很像亚人种的存在。

    “原来是只蜥蜴人。”影不屑地说道。

    不过那个小孩样的蜥蜴人听了像是很愤怒的样子,浑身都颤抖起来,转过头来,愤怒地冲向影,大吼道“你才蜥蜴人,你全家都是蜥蜴人,老子是纯正的龙族末裔!”

    不过不出意外地被影抓住了咽喉缓缓提起来,虽说影现在所操控的肉身也就是本身也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但是对于这种蜥蜴人小屁孩来说,抓住脖子将其腾空握着还是不算多困难。

    “该死,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人类。”

    “毛都没长齐的蜥蜴人小子,我之所以没杀死你只是好奇你这么小的家伙是怎么成为那种等级的‘罪’,要不你早就是一滩肉酱了。”影冷漠地说道。

    “你才小孩子,老子已经五百岁了,只是因为患有诅咒现在才是保持这个样子,等老子那天找回真龙化身时,就连着你和以前嘲讽我,欺负我,伤害我的人一起全部弄下地狱,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无聊。”影说着就把他甩给了一旁的大地巨人,原本他只是好奇的想知道一个龙形的‘罪’究竟是怎么形成的,会不不会是一条真龙输给了恶而沦为‘罪’,不过事实表明,龙那种传说中的生物却可能真的是不存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无聊的蜥蜴人小屁孩因为自己无聊的嫉妒化为‘罪’的同时将自己内心中的愿景具象化罢了。

    说到底,只不过是又一个大号点的垃圾罢了。

第一章·暗部的抉择

    罗德尼大酒店,位于埃斯塔亚王国王都璀璨城,是名副其实的全王都最大的最豪华的酒店,往常来说是在外有封地的贵族来王都觐见时会选择的歇脚的地方,或者是某些极其富有的富商才能负担的起这里的消费。不过今天这里却被封店了,虽说的确这些时日店里是空着的,但是按常理来说是不会封店的,这就说明不再向外接客,即使是贵族老爷来了也要吃个闭门羹。

    不过今天的酒店守卫全部被更换了,普通人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往常来说酒店的守卫都是几个穿着侍者服饰却配着剑的几位高阶剑士,常常就杵在大门两侧,一站就是一个上午,今天不同,换作了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虽说这制服的颜色和酒店装修风格完全不符,站在那很突兀,但事实是,他们比往常的守卫更加认真负责,连酒店本来的工作人员进出都要受到他们的检查,许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今天酒店里住进了什么超级大牌的人物,不过当然这些都是普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没人真的想去一探究竟,搞不好真的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酒店的三楼,有一间专门准备的会议室,与酒店其他地方一贯的奢华装修,繁杂的装饰不同,这里的装修意外的简单,中间摆着一张不大的木桌,四面是普通的金色花纹墙纸,头顶是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除此之外就只有围绕着桌子摆着的五张椅子。

    现在桌子旁边已经坐上了两个人,算是两位美丽的女士。

    “啊,真是的,佐罗夫大人这个点把人家叫过来,明明都快要到晚餐时间了。”其中一位橙色长发带着贵妇小帽子穿着华丽的长裙的一位这么说道。

    一旁的则是一个穿着正装制服,胸前打着蓝色领带,手上还带着专业半指套的像是近卫着装的海蓝色长发的小姐,她稍微皱着眉看着自己旁边的另一位,正色说道“薇薇安,佐罗夫大人既然现在召集我们,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请你耐心些。”

    “我说斯凯丽,你真的是演着演着就当真了啊喂,没必要潜伏在近卫部就真的整成个近卫了吧,说个话都这么正经。”薇薇安则是调侃似地说道。

    “薇薇安,你也是情报部的部长,能请您在正式场合,稍微正经点吗?”斯凯丽维持着严肃地神情说道。

    “正经点?”薇薇安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一拍手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随即做出一个戏剧里某些柔情男主角才有的表情,突然趴到了斯凯丽的面前,手轻轻挑起对方的下巴“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能请您一同共进晚餐呢?”

    这可下了斯凯丽一大跳,红着脸连忙向后退去,还差点从椅子上翻了下去“啊,你搞什么啊。”这样像是生气了似的看着薇薇安,薇薇安则是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想这么玩一下而已。”

    斯凯丽则是一直鼓着腮帮子像是真的生气了似的,哼了一声就别过头去像是打算不理薇薇安了一样。

    “别啊,我们家小凯丽真的生气了?我带你去吃法华玲(王都最贵最好的超级高档餐厅,有超大人工泳池和魔法细沙海滩,虽说是在王都内,但是占地面积超大,还有一个小型水族馆供食客参观!)好不好,就开这一次玩笑。呐,我这里还有小糖糖哦。”薇薇安像是在讨好小孩子样说道。

    不过斯凯丽却是不领情似的,嘟囔道“谁要你请啊,又不是自己吃不起,哼。”薇薇安则是微笑着像是道歉似地说道“好啊,那就让小凯丽请我好不好啊。”

    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穿着像是‘忍者’一样的人,一条黑色的缠巾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浅紫色的短发被很好的梳理在一起,整个人带着一种冷漠的气场,暗紫色的眼睛有一种说不清的魅力。进来时淡淡瞟了一眼薇薇安和斯凯丽“嗯?你们又在**啊?”算作问候。

    “哈啊?我和这个家伙怎么可能,凯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对呀,对呀,我家小凯丽可爱吧,装着真近卫一样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爱死了。”完全两个不一样的回答,前者自然是斯凯丽说的,后者则是一旁的薇薇安回答的。

    “什么!?谁是你家小可爱,薇薇安我劝你收回刚才那句话。”

    “好好好,那就不叫小可爱,叫小凯丽好不好啊?”

    “也不行!”

    两个人一直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着,不过凯作为一个局外人,怎么看都像是薇薇安在调戏着斯凯丽,不过自己作为外人也不太好直接说出来,就翘着个脚在桌子上,慢慢品着侍者送来的酒。就在三十分钟前,自己还在听着下属的汇报,关于刺杀一个疑似有堕落倾向的富商的报告。那个富商他之前有见过,大概在不久前自己亲自出的一起任务中,在宴会上自己就觉得那个胖子有问题,不过碍于对方不是那次任务的目标就暂时放过了他,不过看样子自己的感觉没有错,那个死胖子后来在一次地下人口贩卖的黑拍卖会上算是被暗部安插的人手发现异常才会被暗杀部盯上。

    不过,就在自己刚听到任务汇报一半时,自己的人就进来报告说暗部首长佐罗夫大人传唤各部部长开会,这可是这几年都少有的事,暗部作为一个注重效率至上的部门,向来不会开些没用的面子会议也不会有所谓的例会,哪怕是年终报告都是整理成纸质文件按时提交就行,所以一旦开会就说明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进行讨论。所以,收到消息后,连正在听的汇报都没有听下去,直接赶赴了这里。

    另一边,最后一位部长看样子也是到了,褐色的短发,碧蓝的眼眸,年轻又充满着自信的笑容,乍一看完全有一股阳光年轻正太的风格,穿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暗部统一制服,倒是没想着穿自己的衣服。

    “哈喽,各位晚上好啊!薇薇安姐,还有斯凯丽姐,以及凯哥,晚上好啊!”一进来就进行了一番友好的问好呢。

    “哟,是兰开斯顿吗,晚上好啊。”薇薇安同样着打了个充满元气的招呼。

    “晚上好,特勤部部长兰开斯顿先生。”斯凯丽还是维持着严肃的表情说道。

    对于凯来说,他好像很不屑于和兰开斯顿讲话,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没有必要这么正经啦,斯凯丽姐。搞得我都有点不习惯了,不过,佐罗夫大人还没到吗。”兰开斯顿摸着头有些尴尬地回答着斯凯丽,一边又有些疑惑地问道。

    “哦,原来都到齐了吗。”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兰开斯顿话音刚落,佐罗夫就从门口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作为助理的枭先生。

    兰开斯顿马上快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四个人包括凯都站起身来,右手扶胸,微微鞠躬“向您问好,佐罗夫大人。”

    佐罗夫点了点头“嗯,好,坐回位置上吧,毕竟大家也知道我们暗部的风格,所以我就不做什么无聊的开场白和过渡了。”

    佐罗夫也来到了自己位于长桌尽头的属于自己的面对着门口的上位“那么,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想说一下,我们上次不久前给议会提的那个提案的事。”

    “提案?是要求增加经费的那件事吗?”兰开斯顿率先问道。

    “不是的,是关于影大人的那件事。“

    提到影的名字,下面的四个人一瞬间都像来了精神,背脊也稍微坐直了一些薇薇安有些奇怪地问道”影大人那件事,我记得议会是已经停止了才对。“

    “嗯,议会停止了没错,但是我们其实还在做,非常抱歉各位,由于怕议会的狗鼻子闻到他们不该闻到的味,我并没有告诉你们,但是现在这件事既然完成了,我想还是有必要通知下各位。”

    凯,作为平常即使开会还是听报告也从不开口只是默默静听的一个人,今天出乎意料的开口了“那么结果是怎样呢,大人。”

    “可以说是成功,但也可以说是不成功。成功的是,经过数次失败,我们这一次在失去了议会的协助下仍然成功地将影大人的灵魂转移到了一个叫做的少年的身体中。”

    斯凯丽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不好的事情是?”

    “不好的事情,那就是,沙罗曼这个禁术的作用并不是简单地将灵魂进行转移,他的复杂原理我并不知道,但是据影大人亲口所述,他的灵魂现在正在和身体本来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叫的少年融合。并且,貌似这次成功并不是偶然,是和本身的特异性有关,也就是我们原本准备的许多替代品可能都无法使用,也就是要是我们用坏了这个,非但没有替换的,甚至可能有意料之外的可怕后果。”

    听到这,下面的四个人都沉默了,像是都在思考着什么。终于还是斯凯丽再次开口问道“所以,大人准备怎么处理这个叫的少年呢?”

    “我准备委托学院的一个熟人,把他安排进学院观察一段时间。”佐罗夫平静地回答道。

    “学院?!大人按您所说,这家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炸,虽说学院不是我们的人,但是放在那也太危险了吧。”薇薇安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没错,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呢,要是放在部队或者哪个任务部门,长时间接触恶,在我看来,危险更大些。并且学院相对于我们的‘巢’会更加适合一些。所以你们还有什么建议吗?”

    兰开斯顿高兴地站了起来,高举自己的手“我有个好主意,不如让他来特勤部吧,或许可以更好帮他适应与‘罪’的战斗呢,你们说呢,是不是啊!”

    一旁一直坐着的凯摇了摇头冷漠地说道“我虽然不认为他适合来暗杀部,但是特勤部我想也绝对不适合,毕竟他现在的接受能力,去特勤部搞不好会是下一个影。”

    兰开斯顿则是一副坚决的样子反驳道“不会的!我会看好他的!请凯前辈相信我!”

    不过对此凯只是沉默着一直摇着头,看来他还是很不认同这个主意的。

    “大人,我认为,来我们潜伏部很合适,毕竟我们这一般和杀戮都无关,还能学到很多别的方面的知识。”斯凯丽正色道。

    薇薇安则在一边打了个呵欠“我看小凯丽你还是算了吧,潜伏部到时把自己都搭进去可是不好的哦,当然,我也不是认为他是什么情报部的好人才,倒不如说,我觉得迟早有一天,协会的执行部更适合他这种人呢,毕竟影大人的力量的本质还是用来猎杀原生种的,不过呢,从另一方面来说,整个协会除了我们暗部,倒是没几个人认同影大人的身份呢,真是可惜。不过呢,我现在又觉得或许呆在学院或许是个不错的建议哦。”

    佐罗夫听了四个人的意见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举手表决吧,节省点时间。”

    意料之内的是2v2呢,凯和薇薇安投了赞成票,而斯凯丽和兰开斯顿则是坚持着认为留在暗部的某个部门更好些。

    “那佐罗夫大人您呢,您的意见是。”斯凯丽向着佐罗夫望去。

    佐罗夫手抵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想来想去,我参与投票还是算了,这样吧枭,你怎么看?”

    被突然问道的枭吓了一跳“我?我不太好吧,毕竟下面都是部长级的人物在决定。”

    “作为佐罗夫大人的专属助理,我认同你的地位。”凯点着头说道。

    “没错,枭前辈,说说看您的想法吧。”兰开斯顿微笑着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拜托枭先生了。”斯凯丽保持着严肃的表情说道。

    “啊啦,关键一票哦,枭。”薇薇安掩着嘴笑着说。

    枭显得有些无奈“没办法,看来我今天非得当得罪人的那位了。那么我的投票是

    学院!”

第十一章·暂时的告一段落

    “哦,不错的一场表演不是吗。”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从暗鸦,枭和佐罗夫三个人的背后响起。

    暗鸦本能地警戒出刀,快速地转身将刀向背后刺去。他之所以这么毫不犹豫地出刀无疑是这个人极其恐怖,让暗鸦不寒而栗的那种恐怖,作为暗部的最高位干员,佐罗夫直属的下属,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有整个暗部最强的潜行能力之一,那也说明了自己的反潜行能力也不会弱到哪去,然而现在就有一个人毫无声息地完全没有让人察觉到就来到了三个人身后,要不是对方的潜行能力比自己还强,当然这个推测暗鸦自己是不信的,整个西大陆,暗部的潜行技巧已经是顶尖范畴了。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这个人的能力远超自己,很多很多的那种。

    初次之外就是‘罪’之息,这个人的声音出现的一刹那,一大股令人作呕的‘罪’之息就铺面而来,浓郁到让人可能真实呼吸都喘不过气来,这同时也说明了,这个人很可能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原生种,该死,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这里怎么会关着这么强大的原生种!?

    不过暗鸦的剑刺空了,当他身体也转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剑尖刚好在目标前大概三个拳头的距离。怎么可能?暗鸦很肯定自己刚才那剑是掐着距离刺出去的,应该没有算错才对,要不就是对方同时以极快的速度躲开了这个攻击。

    对方开口了“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没刺中?”这是一个穿着像是极高等级的贵族模样的人,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瑕疵,两个眼睛维持着一种近乎关闭和张开的眯着的状态,嘴角和枭一样总是维持着贵族那种虚假的微笑。不同的是,即使单看他的眼睛也可以看出他在笑,虽说他整个人都表现出一种儒雅随和的样子,但是这反而更让暗鸦警惕,这个人身上的穿着很像是王都的高等贵族,至少是伯爵级别的那种,白色的花领子上还别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血色水晶,彰显出这个人的华贵。

    “在下,王都伯爵斯宾,可惜的是在下并无封地。”斯宾伯爵微笑着行了个贵族礼。

    “放下吧暗鸦,打不过他的。”佐罗夫连头也没回,仿佛早已知道了来者的身份。

    “可是大人!这家伙是”暗鸦仍旧保持着警惕。

    “原生种?我当然知道,我早就清楚,所以我才让你放下武器吧,那家伙是彻头彻尾的怪物,打不过的。”

    “可是”暗鸦还在犹豫,毕竟这么一个原生种杵在那,不管他动不动手始终都是个威胁。

    “怎么了,我说的话不管用了?”佐罗夫稍有些不满地说道。

    “不敢,大人。”暗鸦最终还是选择了收起武器,不过视线一直锁定在这个新来的所谓的斯宾伯爵身上,不论这个斯宾有着什么贵族头衔,但是现在他是个原生种,这是不争的事实。

    “大人,这是?”枭貌似也不知道这件事,在一旁皱眉问道。他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和暗鸦一样选择动手的原因,一是自己战斗力的确不是和暗鸦一个档次,动手也可能妨碍暗鸦,另一方面是考虑到,如果对方相对己方不利,根本没必要说话,暗下下手就好了。

    佐罗夫,转了过来,斯宾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佐罗夫也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算作回应。“我来介绍一下,现在的王都伯爵斯宾阁下,当然,他的另外一个身份估计各位有所了解,千年前与影大人最终大战的被称为‘负罪者’的原生种。”

    “大人,他是敌人!”暗鸦在一旁咬牙说道。

    “敌人?至少现在不是,你以为我们的沙罗曼禁术是怎么得来的?”

    暗鸦的眉头都快要拧在一起了,冷声道“大人,不论他现在帮了我们什么,他的目的始终不会有利于我们。”

    “那又怎样,这里有人能讨伐他吗?你我尚且不说,影大人才刚刚被唤醒。”

    一旁的枭则是有些不安地说“大人,我听说他拥有着和影大人相似的能力,可以夺取他人的灵魂增强自身,他故意帮助我们,恐怕只是”

    这次是斯宾的大笑回答了枭“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么久了,还算是有人对我有所了解。这么说吧,我的确如你所想,是为了杀了影才帮助各位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暗鸦和枭开始背脊冒出冷汗,他这不是狂妄,往往只有不屑于自己等人的强者才敢如此不做遮掩地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要是现在打起来,自己几人估计是被瞬秒,按照佐罗夫大人的介绍,如果真的如实,那这个人就是和影一个等级的存在!

    不过反观,佐罗夫却是异常地冷静,反复早就料到了一般。

    “那你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你要是想的话,大可以不帮我们唤醒影大人,直接趁着他沉睡时直接杀死就好了。”暗鸦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斯宾则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原来的他是原生种,我是原生种,我们的能力不允许我们剥夺同类,就像他原本只能剥夺原生种的灵魂,我只能剥夺普通人的灵魂一样,所以我才会帮你们用沙罗曼将他的灵魂移出来,这样在一个普通人的肉身中,他的灵魂会被同化,我才可以剥夺。”

    暗鸦再次把剑出鞘,摆好了战斗姿势“所以!你这次来就是来收割成果了吧!”

    斯宾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不用担心,至少不是这次,因为”

    “因为,他打败我不是为了剥夺灵魂,而是为了战胜自己的。”一个平静的声音再次从另一边响起,,不对是操控着身体的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最底层的广场来到这他们所在的平台上,一般来说这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除非像枭和暗鸦一样用传送法阵才能办到。

    “哦,你原来注意到我了啊,怎么样,我这个你的老仇人现在反观而来算是救了你,感不感动。”斯宾就像真如此一般,热情地张开双臂,看似貌似还想给影一个拥抱。

    “得了吧,你不过是之前被我打败夹着尾巴逃走让你的傲慢散失殆尽了而已,说到底,你停滞不前了,你需要打败我,想你自己证明,我说的没错吧。”影略微带着些嘲讽的眼神说道。

    “啊哈哈,即使是真相,能否不要说出来呢,多伤人啊,况且,你真的不怕我就在这杀了你吗。”斯宾同样地保持着微笑说道。

    “杀了我?那你可不白费功夫一趟了吗,杀了不是全盛时期的我,对你来说证明不了什么,所以对于你来说现在陷入一个困境。你要杀了我,现在是我最虚弱的时候,你却杀不了,而等我全盛时期的时候你又不一定杀得了我,甚至像当年一样。简直可悲。”影接着挖苦道,完全像是把旁边三个人不当人地进行着二人对话。

    “哦?没想到呢,这都被您看出来了,不过那又怎样,我可是比您多逍遥了几千年呢,和您呆在这潮湿恶臭的监牢里可不一样,外面的世界,权力,美女,金钱,无奇不有!”

    “所以呢,呆了这么久,你的‘傲慢’一点都没增长呢。”影歪着头,以一种极其挑衅的眼神望着对面的斯宾。

    斯宾对于影的挑衅完全不在意,微微鞠躬再次行了一个贵族礼“不得不说,您还是和当初一样,嘴上的功夫或许比您那可怕的实力还强呢。不过,这个世界上的神选者只能有一位,我们之间的角逐之日还未到临,我将您从枷锁中释放只是为这场话剧写下了序幕,静候与您的终焉之日的到来。”说着斯宾的身体隐隐向后融入了黑暗中,就和他来是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望着消失的斯宾影只是选择静静看着,这个时候一旁的佐罗夫才开口向这位自己以及暗部全体永远的信仰支柱,“影大人,在下原第二十三任暗部佐罗夫,在此携暗部全体恭迎您的回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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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力量就要背负代价,讨伐着怪物的同时自己也在变为怪物。在恶与善的交界处徘徊。这是一部名为楓的少年的救赎史!楓:“嗯”旁白:“能不能给点别的反应?”楓:“不想,好麻烦。”总而言之,目标是将所有的堕落者讨伐!找回被掩盖的真相!楓:“········”旁白:“现在连点反应都不给了吗。”黑焱之枫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黑焱之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黑焱之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