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大航海时代】寒鸦号的第一次出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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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梅点点头，再说：“请决定俘虏的命运。”
南晓想都不想，手一挥：“统统斩首。”
理查回森吓得裤子都湿透了，痛哭流涕，拼命求饶：“我愿意放弃自己的股份。我愿意签署放弃声明，这样你就可以合法取得我在李家水师的股份了。你一定需要这样一份合法文件的。这可以让你避免陷入与大英帝国皇家舰队交战的危险境地。我们成交好吗？我别无所求，只求你饶我一命”
南晓顺手将一团抹布塞到这个英国佬嘴里，吩咐水手：“给他优待，最后一个才轮到他。”
如狼似虎的水手们顿时把理查回森和他的手下全部拖走。甲板上顿时一片鬼哭狼嚎。他们被挨个斩首，杀得血水滔滔，人头滚滚。尸体随即丢进大海，海水都被染红了。
理查回森被押到船边的时候，水里甚至冒出了漆黑三角背鳍。是鲨鱼，它们嗅到了血的味道。他瞪着眼睛，努力想发出一点声音，然而手执大刀的水手根本不给机会，一刀就砍掉他的头颅。
看着理查被斩首，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
南晓跳上船舷，左手抓住缆绳，右手高举：“伙计们！现在风向对我们有利！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我命令，扬帆！出海！”
所有人轰然应和：“出海！”
以旗舰寒鸦号为先导，十余艘中型桨帆船整齐有序地缓缓离开港口，前后还裹挟着一些小型帆船。仓促之间，李家水师尽可能集中了所有能调度的力量。放弃了一些干船坞里整修的船，但是仓库里的货物、钱财、补给品……已经最大限度地装上了船。
那一夜，杭州官府吃掉李家水师的计划完全破产。几百名海盗大闹了知府衙门，砍杀知府全家，还有当时正好在府上的几十名海商。杭州城里火光冲天，驻防官兵吓得不敢出营。直到第二天午后，确定海寇已经逃走，他们才慢吞吞地赶去知府衙门查看。
据说官兵们在府衙内堂发现了好几个敞开的地窖，里面还有残留的好东西。后面的事情是怎么样的，谁也没个准信。总之、知府衙门里没留下一个活口，全部“死于海盗抢掠”。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船队离杭州港已经很远了。故乡的风景已抛在脑后，在李华梅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
“提督、我们下一步该去哪？”
对李华梅的问题，南晓已经胸有成竹。“海盗岛，当然是海盗岛，那里是个不错的基地，放在来岛海寇手里太可惜，让我们去把它打下来。”
“攻打海盗岛？”李华梅皱起眉头，“实话说，我觉得我们力量不足。海盗岛不仅是来岛一家的据点，还盘踞着大大小小数十伙海寇。他们少则一两条船，多则十几条船，像来岛那样的大海寇也有两三家，光是大型桨帆船就不下十条。我们这点人，无论炮战还是接舷战，恐怕都毫无胜算。”
李华梅说的都是实话。来岛海寇纵横东海，地盘大、组织严密、财力充裕、战力不亚于正规水师，是非常难以击败的大型海贼团伙。从李华梅的父亲开始，李家水师就一直和来岛对抗。虽然凭借水手较为精锐多次获胜，但数量上始终居于下风，想剿灭来岛只是有心无力。
根据情报，光是在海盗岛上，来岛海寇一家就有大小舰船五十多艘、甲板战斗水手上千人。再加上其他海寇，李家水师这点人根本不够填的。
然而南晓一点都不怕，因为他有底气。
底气在哪，来自玉玺。
大闹知府衙门之后，他越发确信玉玺有威压敌人的效果。大概是这样：比他厉害的人，最强的一项会被强行拉到跟他五五开的水平上，这样就可以借助其他方面的长处将其打败。就像杨希恩，明明力量比他强，却强行被五五开了，最终肯定因为敏捷和耐力的短板输给他。
至于那些本来就比他弱的人，甚至跟他差不多的人，玉玺的威压效果就更加明显。知府韩墨的走狗苟退也算是个高手，结果被斩杀的时候目瞪口呆，动都动不了一下。那天一路杀过去，真是砍瓜切菜一样，肆意开无双的感觉。
所以说，人多不可怕，人多反而有更多的灵魂被玉玺吸收，帮助他突破超凡。
会议室一角，佐伯杏偷偷问女忍者凛：“浪人哥哥要去单挑那些海寇吗？岛上有很多海寇……”
女忍者凛哼了一声：“他一定又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豪言壮语了。他这个人，就是喜欢说大话。少主，你怎么老是被他骗。下次一定不要上当了。”
“但是、之前出海的时候，阿凛你听他演讲，不也很激动吗。”
“我哪有？”
“你就有，还把刀拔出来一直挥舞。”
“咳咳、我下次不会了。你看着吧，他豪言壮语一堆，最后肯定不敢去打海寇的。我们多半是去长崎，先把丝织品卖了，再买棉织品。打海寇什么的，哪有赚钱重要。”
这两人嘀咕的时候，南晓正跟李华梅重申自己的计划。“海盗岛一定要拿下，”他神情严肃地说，“一个几十人一条船的小海贼团，就能沿途一路劫掠，吓得杭州府城的官兵不敢出门。这来岛海寇有上千人，我们不一鼓作气剿灭他们，今后海边生活的老百姓就要受苦了。东海不是海寇的东海，而是我们的东海！我们怎么能不管？”
李华梅苦笑然而无法反驳：“……道理是这样，但是……”
就在这时，前方的巡逻快船突然打出旗号，说发现了一艘停泊在海面上的船只。
“停泊在海面？是来岛海贼团的哨戒船？”
顿时整个船队都紧张了一番，但靠近了一看才发现，那只是一艘小型帆船，并没有任何武装，应该是普通渔民的船只。
再仔细看，可以看见船尾有撒网装置，更加证实了是渔船。而且、它一侧船身破了个大洞，歪着半边，桅杆也断了，帆都挂不上。这样的一艘船，应该是不可能造成威胁的，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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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大航海时代】海上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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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静悄悄地不动，打旗号也没有反应。船上的人都已经死了吗？这是一艘幽灵船？
“是遇难的渔船吗？派几个人过去查看一下。”
旗舰这边发出旗号指令之后，巡逻快船上放出了一艘小舢板。四个水手划着过去查看。虽然看起来那艘船毫无威胁，但他们还是很小心谨慎。都穿着海上战斗防护最好的轻皮甲，带圆盾和短刀，有个水手还带了一张弓。
舢板靠上了那渔船，水手们开始登船。
两个人上了甲板，两个人留在舢板上等着接应。
查看了一圈甲板之后，没发现任何问题。两个水手挥舞旗帜，表示说准备到船舱里再检查一下。这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大概率船舱里也找不到任何活人。毕竟要是有人落难的话，不可能听到有人上了甲板还不求救的。除非已经衰弱得话都说不出了。
两个水手绕到前甲板，下了船舱，这一进去就没了消息。
舢板上的两个水手等得焦躁，于是又分出一个去催。
过了没多久，突然咣！的一声船舱门被撞开。刚才下去催的那个水手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拼命挥舞双手。他周围就像被烟雾笼罩着一样，灰蒙蒙的，看不太真切。最恐怖的是，眼看着他的脸就瘪下去了，皮包骨头，血肉都干枯了一样。
舢板上等着接应的那个水手都吓傻了。呆呆地傻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就想把舢板往回划。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团灰蒙蒙的东西吸干了刚才的水手，又飞过来把他缠住。只见他在舢板上拼命挣扎，却完全没有用，跟刚才那个人一样也是很快就干瘪下去。
吸干了两个水手，灰雾突然膨胀，朝船队扑来！
“点火！”南晓突然大喊一声，“点起火把！那灰雾是很多小虫，过来了就用火烧！”
李华梅疑惑地问：“你看清了？”
“看清了，是蠓虫一类的小东西，很多很多！”
有20点满属性撑着，南晓视力极好，清晰看见了舢板上发生的事情。那些小黑点一样蠓虫虽然每个都只有一丁点大，却非常凶狠，扑到那水手身上就开始吸。拍也没用，一巴掌下去拍死一堆，紧接着后面的又涌上来，根本不怕你拍。而且这些蠓虫吸起血来非常狠，说不定还吐些融解肌肉的毒液。被吸的那个人看着看着脸上的肉就没了，高高的颧骨顶起一张空洞的脸皮。
轰隆一声，灰雾撑破了船。无数蠓虫突然炸开，云一样遮断了海面。
水手们在甲板上匆忙跑动，将火把点燃，插在船舷边。这本来是晚上行船才需要的，现在大白天也点起来了。这样能挡住灰雾吗？谁也不知道，都捏着一把汗。
在山一样的灰雾面前，火把显得十分孱弱。然而又不可能在船上点起大火。都是木船，难道要烧了自己吗？
躲进船舱也不行。吸血蠓虫太小了，随便一点点缝隙就能钻进去。
巨大的灰雾扭曲着，形成一张恶毒的笑脸。“交出……佐伯杏……”无数蠓虫的嗡嗡声汇聚成一个阴沉的声音，“交出……佐伯杏……”
女忍者凛赶到船舷边，一脸凝重：“这是忍术中的血遁控蠓之术。对面一定是鬼门八将中的虫藏。”
“怎么破解？”
凛举起右手，有花瓣不断从她袖子里飞出来，在整个船队上空盘旋。“我的风遁迷烟之术可以拖延一点时间，但唯一破解的办法，只有杀了虫藏！”
怎么办？
灰雾人脸的声音更加紧迫：“交出……佐伯杏……”
所有人都看着南晓，似乎想让他拿个主意。
这时候着急也没用，必须耐心观察。南晓盯着灰雾看了一阵，忽然指着某个位置说：“对准那里，床弩！”
寒鸦号甲板上有带滚轮的床弩，发射速度比火炮快得多，也更加精准。嗖一箭射过去，立刻穿透灰雾。
灰雾顿时散开，满天狂舞。
一个矮小猥琐的人惨叫着从灰雾中跌落，肚子上插了一根粗大的弩箭，从肚脐一直插到后腰。就这样他还不死，竟然拼命朝寒鸦号扑过来，手里挥舞一把双股叉，面目狰狞。
这家伙太恶心了，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空洞，竟然把自己当成了虫巢。
他的目标是佐伯杏。
南晓及时拦在佐伯小萝莉前面，刀光一闪，砍掉了虫藏的两条胳膊。双股叉当啷掉落甲板。
虫藏吸一口气，胸口膨胀起来。“he～tui！”他突然一喷，一道银光从喉咙里飞出来。南晓竖起刀柄一挡，竟然是一根三寸多长的铁针，明晃晃地插在那里。
南晓担心他又整什么怪招，索性一脚踹在那根巨箭上，把虫藏踹下了船。
咕嘟、海面上翻起一朵血花，又是一连串的气泡。
南晓拿起一张短弓，拉满了箭，瞄准海面上那片血。
突然，满脸狰狞的虫藏从海里跳出来！无数蠓虫泡在水里没地方去，反噬主人，吸得他皮包骨头，就像一具骷髅。
南晓开弓放箭，正中虫藏的脸，把这个怪物又射进了海里。
佐伯杏弱弱地说：“浪人哥哥，是我眼花了吗，刚才我好像看见有个影子从那个怪物身上被扯出来，飞到你怀里……”
南晓使出摸头杀：“嗯，你眼花了。”
佐伯杏：“呜……”（好感+1）
虫藏死了，蠓虫也渐渐散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事情过去了吗？南晓越想越不对。船队的航线是随意的，大海茫茫，虫藏为什么能找到我们的位置？
想来想去，他把目光投到桅杆顶上负责了望的一个老水手身上。
那个老水手本来的名字已经不清楚，只知道有个德字。大家都叫他阿德、德叔、老德等等。他也是李家水师的老人了，每次出海，都由他负责了望海面，指引方向。
思考之后，他没有立刻叫人拿下德叔，只跟李华梅说了几句。
事情有一就有二，肯定还会来的，他十分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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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大航海时代】船长之间的单挑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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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在第二天，船队正顺风向北行驶的时候，海平面上出现了大股船队。大小数十艘船突然出现，将南晓的船队团团围住。
对方船头站着一个身穿银色盛装羽织的中年人，腰里插着两把刀，像是个武士。他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人朝这边喊话：“南晓！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投降吧！”
对方的船大概是李家水师的三倍，虽然船稍微小一点，但人数众多。接舷战的话，应该是没有任何胜算才对。
然而南晓脸上没有一丝慌乱。他特意叫人把桅杆上负责了望的德老头叫下来，问他：“老头，你是怎么把我们的位置通报给海寇的？我叫人整夜都盯着你，你连睡觉都在桅杆上，根本就没有跟任何人接触过。”
德老头连连摇手：“不是我、别瞎说，我没有啊！”
南晓根本不搭理老头的分辩，继续说下去：“茫茫大海，为什么那么巧，我们的船队刚好碰上一条帆都碎了的破船？要说巧合，我可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在那之后，我下令修改航向。这道命令除了我和华梅提督，就只有负责观星的你知道。那么，是谁把消息传出去的，还不清楚吗？”
“唉……”德老头长叹一口气，一脸纠结地说：“被发现了，老汉也不藏着了。老汉家三代单传，就一个孙子，穷、娶不上媳妇，眼看要断了香火，老汉着急啊。前段时间在杭州港，有人给老汉的孙子说了一门亲事，女子是北方贩来的，聘礼只要五百两银子。老汉的儿子已经为李家死掉了，就这么一个孙子，必须得有个媳妇。提督、就算老汉求你了，投降吧。他们答应过，只要你投降，船上所有的人都不杀。”
“呵呵，为了区区五百两银子，你竟然出卖整个船队……李家水师几百人做错了什么，他们一个人的命还值不上一两银子？你服役几十年，做到水师旗舰的领航水手，居然干出这种事。如果不是听见你亲口说出来，我简直不敢相信。”
南晓拔出楔丸。
看见那柄魔性的长刀，德老头被吓得双腿瘫软。
南晓走到他面前，将剑锋压在他脖子上：“你，还有遗言吗？我可以保证，它会跟你这趟出海的工资一起送到你孙子手里。”
德老头的膝盖一下子就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南晓面前：“我、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他的眼中溢满泪水，战战兢兢地说：“我那孙儿没出息，父母早死，我又整天在海上，没个管束，跟赌档的人学坏了。都是那些青皮流氓，引他不学好！但我有什么办法，我家三代单传啊，就这么一根独苗。我出海挣些钱，都被他拿去赌掉。我寻思，只有给他娶一房媳妇，才能管束住他。再不济，等他有了后，我也瞑目啊。”
南晓面无表情：“这就是你出卖大家的理由？”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必死，德老头一时情绪失控，疯狂地吼叫起来：“你们这些人上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我咩都无、又穷又样衰、都系死算啦！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我都解决不了！老鼠到我家里找吃的，最后都是饿着走的。我真的很需要钱……生来就是这种鬼穷命，我只能拼命让我孙儿过得好一点，这有什么错？”
南晓丝毫不为所动，缓缓举起楔丸：“穷，并不是你可以出卖大家的理由。既然你不尊重别人的命，那就得有因此而死的觉悟。”
德老汉还想为自己分辩几句，冷不防杨希恩出现在背后，抓住脖子一捏，咔嚓，顿时了账。
杨希恩一脸暴怒：“阿德是我带出来的水手。当年他是个北方逃荒过来的难民，爹妈都饿死了。我收了他上船，从头开始一点点教他，他就是这样报答我？我要把他的尸首吊在桅杆上，身上挂两幅大字，一写死有余辜，一写死不足惜！”
“算了，水葬吧，吊在桅杆上几天都该臭了。零件什么的吧哒叭嗒掉下来，恶心得不行。”
“那就绑在船首像上，掉下去也是在水里，权当喂鱼。”
“咦、这个想法不错。”
南晓和杨希恩站在船头闲聊，完全把对面几十条船当作不存在，自然激怒了对面那些海寇。
喊话声音更大了，几十条船的海寇一起大喊：“快投降！快投降！”
“再不投降，全船死光！”
“对面的兄弟们，投降吧。这边有好酒好肉！”
面对挑衅，南晓拔出了刀。“对面的船长，”他大声喝道，“有没有胆量，我们先来单挑！还是说，你是个胆小鬼，只敢躲在手下的后面，靠人多取胜？”
单挑！
海上男儿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船长不能拒绝对方船长一对一的单挑邀请。否则会被视为胆怯的表现，水手士气大跌。毕竟谁都不想跟着一个怂包船长，谁都希望自家老大特别能打，勇武无敌。
南晓睥睨一切的气势，瞬间压制了对面几十条船的呐喊。
迟疑了一阵之后，对面船上的武士才反应过来。这种时候，他当然不能拒绝，否则气势一弱，后面根本没有办法打了。
水手们也希望看到船长之间的决斗，这样非常有男子气慨。都不用吩咐，两条旗舰就互相靠近，跳板搭了起来。只有一米宽的木板，谁都没有后退的余地。
对方船上的中年武士踏上跳板，拔出长刀。他摆出架势，一步步朝南晓走来。
“你就是来岛？”
中年武士摇摇头：“吾乃鬼门八将的梦十郎，在剑术上有自信。”
“看来你的自信要不够了。”南晓摇摇头，突然拔刀冲向中年武士。
这根本没有防御，不像是战斗，更像是一命换一命。
跳板上的战斗极度危险，双方不但要提防对手刺来的剑，脚下的跳板还起伏不定。就一米多宽，稍不注意就掉进水里了。这种不死不休的决斗，一旦落水，对手是可以补枪的。
这场战斗，南晓有把握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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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大航海时代】杀人抢船才是利润第一的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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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杀的人越来越多，玉玺和南晓隐隐建立了一种联系。对手的强弱，一眼就能知道大概。眼前这个自称梦十郎的武士有两把刷子，但还不够，属于稳稳被他压制的类型。
小碎步冲前，南晓全力出刀。楔丸如镰鼬一般撕裂空气，刀尖划出一道完美无瑕的曲线。
梦十郎刚刚举刀，就被逼到面前的刀锋给逼得手脚无措。他拼命想躲避，却被脚下的跳板限制，难以大幅度规避。铛！他的刀被震开，楔丸转为下劈，准确地从他左肩锁骨一直劈到肋下。在那犀利无比的刀锋之下，梦十郎华丽的羽织就像是一张薄纸，被轻易劈开。
剑锋穿透长袍，穿透袍下的紧身锁子甲，直入胸腹，斩断锁骨肋骨一路往下，一直豁开了半截大腿才离开，转眼又毫不留情地再度刺入左胸，前后心扎个透亮。
梦十郎连痛呼都来不及，就被楔丸一剑砍成两段，分别从跳板左右落入海里。
“我赢了！”
南晓神色平淡地甩掉楔丸上的血，还刀入鞘。那一瞬间，梦十郎的灵魂已经被玉玺吞噬。
“真弱……”他叹了一口气。
提升很有限。对挣脱“膜”的束缚而言，这样的中等强者已经用处不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晋升超凡？
“说不定这些水手里面也有一些隐藏的强者……”
南晓不怀好意地看着对面甲板上的海寇们，一个人走过跳板。
在无数惊惧的目光中，他单枪匹马上了对方的旗舰，走进人群中。
“梦、梦十郎大人被他砍死了！”惊慌的声音在水手中传播。大家互相交头接耳，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几乎变成了喧哗。
一个看起来很粗壮的海贼拔出大刀，喝道：“大家不要慌！这家伙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我们一起上啊！我们这边可是有上百号兄弟，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杀不了他一个！”
唰！
楔丸流畅地一闪。粗壮海贼的声音中断了。他低头看着自己肚皮上越来越大的裂口，满眼惊疑不敢相信，最终整个上半身都滑到地上，肠子什么的流得满腿都是。
比梦十郎弱了不止一个档次，玉玺都不屑吞噬他的灵魂。南晓暗自嗤笑：这种货色居然敢跳出来说话？
海寇们战战兢兢地让开一条路，没有人敢再挡住南晓。
忽然，人堆里又冒出来一个声音，惊恐至极，不停颤抖：“他、他就是斩杀了铁斋大人的那个忍者！”
“什么？！”
“他就是那个剑豪忍者，斩杀了全身钢筋铁骨的铁斋大人的那个？”
惊慌失措的声音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很快，海贼群中出现了第一个跪地投降的人。
投降的情绪飞快蔓延了所有人。船长被杀，本来大家的士气就跌落到冰点，然后又知道南晓就是斩杀铁斋的猛男，这下更是没有任何抵抗的勇气。
水手们纷纷跪倒，如骨牌一般倒下。南晓看着跪得满满的一甲板人，无奈摇头。
这些人顶着一个海寇的名头，实际上大多数都是跟这边差不多的年轻人，嘴唇上胡须都没硬，只能算是淡淡的绒毛。
“兄弟，为什么跪啊？”有个跪下的海寇问身边的人。
“我也不知道，大家跪我也跟着跪。”
这时有人站出来了，为了证明自己第一个下跪是对的，他们声音比谁都高：“不认识吗？这位就是独闯海盗岛的忍者剑豪！单挑杀死了铁斋大人的那位！”
“他又杀死了梦十郎大人！”
一开始，流言还是比较写实的，然而口口相传难免会有误差，很快这流言的风格就变了，越来越玄幻。从“忍者剑豪一剑斩杀梦十郎大人”，逐渐变成“忍者剑豪十步之外挥出一剑，剑气风刃将梦十郎大人切成两半”这样。
传到后来，越变越夸张：“只见忍者剑豪大人以锐利的眼神紧紧锁住小贼梦十郎，从紧抿的嘴唇中，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冰冷的字：‘口古月！，你这海寇！这些人根本就是无辜被你裹挟而来，吾之职责不能允许你继续胁迫他们为恶。立刻投降，否则你将逼迫我使出无上剑术，它锋锐无比，便要将你这样的废柴斩至万劫不得超生呀！’”
放屁！我梦十郎今日必要将你轰杀！这片海域终究是我们来岛大人的呀！
哈哈哈，雕虫小技也敢号称要将我轰杀？你草履虫般的智商便不能估到我的力量，来呀！
你这废柴，想要败我梦十郎，你还远远地未够班啊！便给我败吧！
想杀我南晓？我忍屎忍尿也忍不下你，你惹龙惹虎也不该惹到我呀！
混帐，与我作对，你今日便要死的极惨，最惨，惨绝人寰啊！
你要战那便战，我南晓今日便要证明，你一生都注定在我之下，这便是老天给你的宿命！
给我收声，我梦十郎一生遇强越强，我今日便要逆天啊！
口胡！口胡！口胡！
口桀！口桀！口桀！
听到水手们热烈地传颂自己的战绩，南晓感到十分无奈。
投降这事吧，一旦有人开了头，那就跟流感一样很难控制。很快，大部分船都降下了旗帜和帆，表示不再抵抗。只有少数船只拒绝愿赌服输，调头逃走。但他们已经成了少数，怎么可能逃掉。
曾经也是海寇的同伴迅速展开追击。为了取得投名状，他们甚至比南晓辖下的人打得更狠，完全记不得大家不久之前还是同伴。
在六七十条船的围追堵截之下，没跑几分钟，区区几条逃亡的船只就被拿捕。狂热的水手们跳舷战斗，砍死了对面所有人，哪怕跪地求饶也不接受。
傍晚时分，点检收获，南晓的船队瞬间膨胀了好几倍。船队规模从十几条扩大到将近七十条。其中有五条大型桨帆船，有一艘甚至在重要部位钉有好些铁甲。
果然、杀人抢船才是利润第一的大生意。买卖丝织品什么的，简直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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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大航海时代】希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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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海面再度恢复平静。鲜血渐渐被海水冲淡。
鲨鱼们在船与船之间穿梭，享受它们的盛宴。
所有投降的海寇被集中到寒鸦号甲板上，等着南晓训话。南晓下令不必收走他们的武器，更不必捆绑。这些年轻水手感受到了新船长的信任，完全没有恐惧，反而情绪激动，纷纷高呼“剑豪大人万岁”的口号。
说起来，他们其实也是海寇中最底层的一群人。送死当炮灰冲在第一线、赚钱吃肉想都不要想。稍有不满，还有可能被当众处刑，吊死在桅杆上。
而南晓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他们把那些平时欺压他们，殴打他们，体罚他们的海寇小头目全部检举出来。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走跳板。
鲨鱼还在水下活跃，根本没吃饱。有人来送加餐，它们当然不会拒绝。
看着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小头目们哭泣着哀求，最后还是不得不走上绝命跳板，水手们情绪高昂，万分激动。一直活在残酷的高压统治下，忽然亲眼看到高压统治者们的丑态，意识到这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人其实很孱弱，简直就像人生重来。
扬眉吐气之后，水手们对南晓自然也充满了感激。
南晓开始发表演说：“各位！你们虽然曾经做过海寇，但在我看来，你们其实都是被胁迫的苦命人，生死都不由自己。你们作恶，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要作恶，都是上面的人欺压着你们，逼迫你们为恶。你们曾经是他们的工具，而我今天就要解放你们，让你们从今以后不再是谁的工具！你们应该站起来，应该为了自己的命运而战！”
“剑豪忍者万岁！”
“提督大人万岁！”
欢呼声如山呼海啸，整个海面上因此热闹非凡。
说到热烈处，南晓突然一脚踢开脚下的木箱。他从箱子里抓出一支火枪高高举起：“这是来岛海寇的武器，拿上它，跟着我去打败来岛！”
他随手把火枪丢给前排某个水手。
捡到枪的水手激动地挥舞着，对周围的同伴大喊：“兄弟们！提督大人要带领我们去打败来岛那个老东西！到时候岛上的钱和女人都是我们的啦！”
很快就有更加懂得看脸色的人给了他一脚：“不知好歹的东西！钱和女人都是提督大人的！提督大人赏给你了，你才有。闭嘴，不要乱喊。”
南晓笑了笑，喊道：“兄弟们，来岛海寇横行东海几十年，积存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这些钱呢，是属于大家的。从我以下所有人，都能按自己的贡献得到该有的一份。出力多的人多得，出力少的人少得，不出力、偷奸耍滑，那就什么都没有！别人冲锋在前，你躲在后面，到时候却要跟大家分一样多，这样公不公平？”
“不公平！”
南晓从箱子里抓起一把金币，让它叮叮当当地滚回箱子里：“想要钱吗？那就跟我去作战！拿起武器，跟来岛的死忠手下拼一个你死我活！事后大家一起来评。谁最勇猛，就该分最多的钱。谁战斗时撇下同伴去抢钱，抢来的不但要被收缴，我还要吊死他！都听清楚了没有？”
那一刻，水手们积攒的怒气和欲求瞬间爆发：“打死来岛！”
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刀剑，肆无忌惮地高呼着打倒来岛的口号，完全忘记了自己不久之前还是隶属于来岛的海寇。
士气可用。
南晓拔出楔丸，向前一指：“前进，攻打来岛！”
所有人轰然应和：“噢！”
看着海面上浩浩荡荡的船队，李华梅似乎意识到了，为什么南晓如此有信心必胜。
行驶几天之后，南家船队在那霸附近靠港。
收了可观的小费后，酒吧老板小声道：“听说来岛的舰队最近在平户到高丽京城的航线附近。”
接下来是制定作战计划的时间。寒鸦号上，舰队巨头齐聚，围在一张大桌子前。李华梅出席会议自然不必说。杨希恩和伊万卡杜可夫也都来了。此外还有詹姆杰克路德维和尤里安洛佩斯，都是李家水师的熟练船长。
桌上铺着海图，东海各条航线都画得很清晰。
南晓这段时间狂补古代东海的水文天候地理等资料，有了一些心得。他首先开口：“从平户到高丽京城，必过济州岛。我们不如抢先赶到济州岛，把打击舰队埋伏在岛北侧，而以少量舰队从东面诱敌。等来岛水军逼近的时候，诱敌舰队将敌军大部队向南吸引，打击舰队顺势从北向南突击，可以获胜。”
李华梅思索着：“计划可以，但不知道那天的风……”
确实，最近的天气很不稳定。时而东南风，时而西北风，都没个准信。如果风向不对，想抓住来岛舰队就很困难了。
“我有必胜的办法。”南晓自信满满地说。
“是什么？”
“希腊火。”
在座颇有几个洋人，多少都听说过这个名字。瞬间众人都震惊了。“你知道希腊火的配方？”李华梅惊讶地问，“我听说，它的配制办法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嗯、我读过一份东罗马帝国公主安娜科穆宁娜撰写的史书。其中她提到了她的父亲阿历克塞一世如何用希腊火与意大利人作战。我也读过一些后世波斯人研究希腊火的文献。其中提到了希腊火的配方。当然，制备过程比较复杂。接下来我会慢慢教给军需官。在那之前，必须建立严格的保密制度。”
李华梅点头：“嗯，没有问题，一定会挑选最忠诚的工匠。”
伊万卡补充：“而且每个人只负责一部分配方。”
杨希恩提出：“如何使用那个东西，还需要训练。”
真正的希腊火是用石蜡油、硫磺、沥青、松香、树脂加上石灰和骨炭兑成，燃烧性能非常好，见风即燃，遇水燃得更快，而且很容易附着在船和落水士兵身上。制备过程需要小心地将这些原料分为不同的小包，分隔放置在陶罐里。当陶罐碎裂，里面的成分就会混杂在一起，自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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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大航海时代】与来岛海寇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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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当南晓教会了几个军需官之后，舰队每一条船都开始制备希腊火。这些陶罐实施了最严格的隔离措施，绝不允许工匠之外的人接触。
与此同时，舰队上的弩手们接到了一个奇怪的训练任务。他们被要求发射缚有陶罐的弩箭。罐子里装着臭气冲天的潲水。发射弩箭时必须保持精准，又务必不许碰破了罐子。那潲水实在太臭了，船上的猪都不吃。要是不小心打破，跳到海里洗一天都洗不干净。沾上臭味的人在水手宿舍里被严重歧视，最后不得不专门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大通铺。
吃过苦头之后，弩手们个个小心，学会了非常谨慎地操作巨弩。
然后南晓又挑选出臂力出众的人，将他们编组为“海军陆战队掷弹兵”，顾名思义，就是白刃战时负责跳船过去杀通甲板的人，而且必须懂得投弹。他们被要求练习扔陶罐。罐罐个头比弩箭上的标配要小些，里面也装着潲水，要多臭有多臭。
训练之后，这些五大三粗臂围惊人的家伙们，终于可以熟练地将拳头大小的陶罐扔到几十米开外的礁石上了。最准的人，甚至可以做到每次都砸中礁石上事先画好的圆。
几天之后，南晓的舰队逼近了济州岛，按计划分为打击舰队和诱敌舰队，开始作战。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也不知道酒馆老板的消息准不准，就很煎熬。
偶尔会捕获一两只路过的商船，统统扣在济州港。这些商船中有人自称见过来岛舰队。说来岛水军已经全军出动，所有可战的舰船都离开了位于四国的总基地。那船队，浩浩荡荡，大概有好几百艘！
几百艘战船，这可是很不得了的规模。然而这个小道消息传出去之后，士气不但没有下跌，反而上升了。说起来也很简单。大家被南晓逼着扔臭水罐罐扔了快一个月，要是一仗都不打就夹起尾巴逃了，总觉得血亏。听说来岛大军袭来，倒是有很多人期待它早点到。
终于有一天，诱敌舰队的联络船传来消息，已经与来岛率领的海寇大军接触，正执行诱敌计划。
好！南晓立刻下令打击舰队出港。众人都长出一口气：练了这么久，终于有动手的机会了。
战斗之前，正是凌晨，寒鸦号甲板上所有水手齐聚，聆听南晓发表战前演说。
“兄弟们，”南晓说，“勇士们，这一仗，我们将同生共死！”
水手们整齐地以长矛拄地，大声喊出：“虎！”
“你们知道海平线的彼端有什么在等待着吗？是制霸东海的神话！”
“虎！”
“只要打赢这一仗，我们将成为东海的霸主！陆地君王们提到南家舰队的时候，将满怀敬畏！”
“虎！”
南晓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想象着愤怒犹如一团火，将自己从内到外点燃。他将这情绪抒发出去，饱含在每个字里，大喊道：“跟我来，让我们取下这份荣耀！”
水手们情绪沸腾，大喊：“万岁！提督万岁！”
海面上大雾弥漫，就像计划中那样，诱敌舰队完美地将敌人引诱着向南追击。就在这时，南晓带领的打击舰队突然从雾中出现，就在来岛水军的背后！
单比船的数目，南家水师不如来岛水军。之前诱敌舰队传回的消息是正确的。敌军足有四五百艘船。虽然起码有一半是打杂的小渔船，但也有大型桨帆船五十多艘，中型桨帆船接近二百艘。其中个头最大的一艘船看起来很明显是来岛通康的座舰，上面完整地覆盖着一层铁甲，看起来坚不可摧。
敌人旗号驳杂，除了来岛之外，还有大大小小数十家。指挥混乱是一个弱点。明明惊觉背后出现敌人，转身却极为缓慢，甚至还有些船互相撞在一起。
“前进，”南晓下令，“升决战旗！”
黑骷髅旗高高扬起，告诉每一艘船上的人：此战有进无退，退者死！
这一次，是硬碰硬的决斗，丝毫没有花巧可言。
浩浩荡荡的船队，双方都有数十艘大船，加上穿梭其间的小船，阵势森严。
今天海上烈风劲吹，波涛汹涌，恶浪滔天。
寒鸦号随着浪头笔直往前。海风变化无常，将帆吹得哗哗响。
李华梅已经换到了另一艘大型桨帆船上担任船长，此时正带领着那艘名叫春华号的船紧随在寒鸦号后面。两船间隔不过二三十米，后面的船也是依次排列，法度谨严。
李家水手本来就是按明国水师的律条训练，两代人不断培育，才得到了这点精锐。
寒鸦号上吹响了战号。
隆隆声横越海面，深沉粗厉，令人浑身战栗。
整支船队依次应和，气势逐渐增长。
“转向，”南晓命令，“降半帆。命令桨手各就各位。”
身后的水手立刻将他的命令往下传。船员们在甲板上匆忙地跑来跑去，
降帆是为了准备战斗。进入战斗之后，只有桨才是最可靠的动力。完全依靠风帆的战舰，忽然一阵大风，甚至有可能被吹到敌方阵营里去。历史上有很多威名显赫的战将，就是这样不明不白地输得很惨。
南晓往侧后望去，凝视着春华号的侧影。她雪白的帆在舰队中独树一帜，帆上绘了一朵盛开的雪里红梅。它有一百支桨，甲板下有一排火炮，甲板上有二十门床弩。今天春华号是作战的绝对主力。所有水手都是李家的嫡系精锐，也是最早接受希腊火训练的一批人。今天，检验训练成果的时候到了。
“下桨，”他下令，“旗语传令，全舰横队。”
呜呜的号声再度响起，接到寒鸦号的指令，所有大船开始有秩序地向两边分开。桨叶几乎同时入水，沉重的鼓声从底舱响起。咚、咚、咚、犹如巨人的心跳。桨叶整齐地跟随鼓声动作，百人如一人。
在寒鸦号和春华号的后侧，杨希恩的春兰号和伊万卡的春晖号也同时入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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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大航海时代】激战
船队横列前进，如一座移动的山。
所有大船精准地保持着同一速度，整齐地排成一排。这就是李家桨手的实力，无数人如一人，被鼓声训练得就像机器。据说，他们甚至可以面对熊熊大火依然坚持划桨。只要没有弃船的命令，他们会一直划到船沉为止。
白刃队长带着负责格斗的士兵们在甲板下层待命。舰炮互相轰击的时候用不着他们，此时唯一的任务就是注意保护自己。认真聆听，可以听见他们在磨砺刀剑，低声谈论着一些激励人心的话题。自离开杭州港以来，他们一直无所事事，浑身精力早已爆炸。
眼下风向正好，因此南晓命令只下半帆。他早已勘察过这片海域的水流，准备控制速度，诱使敌军冒失地进入战场中央的一股乱流。那里的水流又强又急，很难保持整齐队列。趁敌军陷入混乱，他再指挥舰队从两侧合围。敌军无处可逃，只能被挤在中央，最终全军覆灭。
敌军冲过来了，一艘不认识的大型桨帆船冲在最前，带领第一纵队。它身后紧跟着差不多大小的两艘大船，数数都有两百桨左右。其他百桨级的大船跟在更后面，什么样的旗帜都有。一个女人、一条旗鱼、一个酒杯、一只八爪鱼、一枚号角、一柄三叉戟、诸如此类。
每艘船都挂着来岛的家徽旗，代表他们服从来岛水军的指令。但这个不是绝对的。一旦战事不利，这些船随时都有可能降下来岛家徽旗，撒腿就跑。
后面是敌军的第二纵队。打头的清一色百桨等级大船，这些船似乎是来岛的嫡系，船型和旗帜都很统一。再往后是中小型帆船，速度比较慢，有些没有桨。顶着逆风，它们步履蹒跚。最后压阵的是来岛本人的座舰，一艘巍峨如城堡的四百桨巨舰。它的船壳上钉着铁甲，浑身黝黑，像一个筋肉夸张的暴徒。
敌军吹响了号角，试图从南晓的横队前通过。看得出来，对方看出了南晓舰队正在抢占t字横头射击阵位，正试图竭力向东侧绕行，攻击横队侧翼。然而风向不作美。顶着强风，很多船都转得一塌糊涂。
战机！
穿过汹涌高过船楼的浪头，南晓看到了胜利的机会。
“命令左翼舰队向前，咬住敌军尾舰。右翼舰队反向划桨，吸引敌军前进。”
全军忠实地执行了他的指令，完成了一个无比精准的旋转。左翼呈斜线向前，右翼斜线向后。与此同时，来岛水军的动作则显得迟缓并混乱。一条船甚至擅自脱离队列，试图反击从后面追来的南晓左翼先头舰。
“击沉它！”
旗语打出之后，左翼舰队开炮了。那条海盗船自以为速度快，可以从左翼舰队斜前面穿过，普通军舰的侧面炮门转向角度小，奈何不了他。可惜、它的船长大大低估了南舰队的战斗力。甲板下的火炮算什么，甲板上的床弩才是主力。
一发弩箭从左翼先头舰上射出，直奔那艘脱离队列的海盗船。准确地钉上甲板之后，捆在它上面的瓷罐碎裂了，漆黑的油洒出来，四处横流。火焰升腾，海盗船上的水手们乱作一团。一名浑身着火的海盗翻过船舷，撞断了一根桨之后沉入水底。
他的死拉开了这场大屠杀的序幕，南晓想，不知道谁的人头将为这场屠杀划下终止线。
敌军先头舰队猛追南晓右翼，高高扬起来岛的家徽旗。敌军的火炮明显较多，开炮密集。战前情报说来岛海军从荷兰人手里重金采购了许多舰炮，果然是真的。
然而针对这一点，南晓事先已经做了充足准备。船体重要部位一律以生牛皮蒙裹，最重要部位覆盖铁甲，充足地备好了防火用的土砂和水。来岛海军前锋拼命突阵，发炮无数，但造成的效果并不那么好。
火炮声接连响起，打中的时候却很少。拳头大的铁球对钉有生牛皮的硬木船身伤害有限，大多时候只能制造一些凹坑，然后就掉进水里。只有极其偶尔的情况，它一炮打中了甲板，才会造成比较大的伤亡。
南晓的右翼舰队用布置在船头的弩炮反击。每支弩箭射出，必然带着盛满希腊火的陶罐。有些陶罐裂了，有些没裂，有些裂了但是掉入水里。无论如何，至少有一半的希腊火陶罐都完成了自己使命，燃了起来。
敌军首舰挨的弩箭最多，火势也最激烈。船上的水手们刚开始用水桶灭火，泼上去反而烧得更厉害，就手足无措。逐渐地，对面甲板上开始腾起大火。水手们被烧得无路可走，尖声惨叫，跳入水中。然而海面也在燃烧，他们无处可逃。
“右翼散开，完成包围！”
随着南晓一声令下，右翼舰队开始扩散阵列，战斗进入了中盘。
完成了横队阵型的右翼舰队，如同一张弹性极强的网，展开反击。床弩没有火炮那么响，但捆上了满装希腊火的陶罐之后，杀伤力却非同小可。
齐射！第1分队的4艘中型桨帆船舰和1艘大型桨帆船集中攻击冲在最前面的来岛军第一纵队先锋。一时间，希腊火罐如蜂群般扑去。有些在甲板上炸裂，有些钉上了侧舷，有些坠入海里。熊熊烈火烧起来了，火焰如同群蛇，嘶叫着包裹了整条船。火舌翻腾燃烧，甲板上一片鬼哭狼嚎。
恐怖的哭喊响起：“这火……它扑不灭！”
水战用火攻是常事，但扑不灭的火就完全不同。一桶水泼上去，火势反而变得更大。拿土砂袋拍打，反而拍得火星到处都是。这东西溅到哪里就烧到哪里，根本无法控制。
一转眼，烈火就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吞噬了来岛军第一纵队的几艘船。被烧得焦头烂额的人纷纷朝水里跳，然而海面上也是一片大火。
烧着烧着，大概是引爆了火药，来岛军第一纵队的先锋船突然爆炸。这条冲在第一的大型桨帆船瞬间被丢起好几丈高，在空中断成两截，然后就消失在海面上。
173.【大航海时代】舰队战：中央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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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风突然变得极其强烈，海面上恶浪滔天。战斗无比混乱，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听见各种声音。船只相撞的撕裂巨响连续响起，难道已经进入了接舷战？然而带着希腊火的巨弩还在继续发射，弓弦有节奏地嘣嘣响。
此时正是战机！
南晓发出命令：“中央舰队，前进！吹号，让后面的船跟上。”
寒鸦号动了，巨大的舰体劈波斩浪。它穿过海雾，迎面撞上一艘来岛军的大船。船头包铁的撞角将那艘船从中间劈成两半。在南晓命令下，它不去理会那些落海的人，快速通过。后续船只也是如此。
这一次突击成功，彻底打乱了敌军队列，将来岛海寇的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截断。
不断有小型敌舰扑来，试图扰乱寒鸦号的行进路线，甚至企图登船。然而它们无一例外都遭到了希腊火手雷的痛击。南晓精挑细选了一批大力士，可以把拳头大的陶罐扔出老远，其中不乏达到百米的猛男。
敌方一艘小桨船非常灵活，穿过两条大船的夹击，猛扑寒鸦号。这是最成功的一艘，竟然突进了桨叶的范围。这个距离，扔希腊火就不太合适了，可能烧到自己。
“弓兵！”南晓下令。
舷边的弓兵立刻朝那艘小桨船一阵猛射，凡是站在甲板上的，活的，看到就射。
“火炮齐射！”南晓继续下令。
甲板下层的火炮全部换成了霰弹，此时正是发威的时机。一炮过去，甲板扫得干干净净。人被打得不成人形，只能看到碎骨、肉泥和血浆。
此时战场已经分为三块。右翼舰队吸引着来岛第一梯队且战且退，战线不断拉长，海面上留下长长一条火路。来岛第二梯队努力想要增援第一梯队，却被寒鸦号带领的主力挡住去路，后面又被南家左翼袭击，形成混战。从远距离炮战打到近距离弓弩对射，最后是接舷混战。
钩爪穿梭，跳帮的猛男们络绎不绝。滚滚浓烟里，箭矢如蜂遮天蔽日。训练一个精锐水手要五年乃至十年，然而此时他们却成了不值钱的消耗品。一个眨眼，很多人就成片死去。
“缠住他们，”南晓下令，“先歼灭第二梯队。”
这无疑是个正确的决定。来岛第一梯队被右翼舰队吸引已经远离。压阵的来岛本镇又因为逆风而迟迟无法赶到战场。集中我方打击舰队，一击干掉对方陷于混乱的第二梯队，是断其一臂的战法。
寒鸦号开始逆风转向，催促划桨的鼓声如雷。它和另外一艘大船一起配合着俘获了来岛第二梯队的先锋舰，将对方夹在中间，箭矢如雨，横扫甲板。
“先打大船！”南晓高呼。
鼓点疯狂敲击，命令战斗水手们出阵。三艘战舰被钩索缠绕在一起，在海面上缓缓旋转。无数人拥挤在甲板上乱砍，血肉模糊，斧剑横飞。
左翼舰队从后方袭击了来岛第二梯队。先锋舰几乎是一头扎进第二梯队的断后大船尾楼，把船长室撞得稀烂。它随即后退，把刚才撞开的大洞暴露出来。
海水迅速涌入船舱，成群的人就像下饺子一样落水。穿重甲的人除非水性极好，否则都是立刻沉底的命，没穿甲的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要么死于船的撞击，要么死于飞来流矢。弓箭手早就开始自由射击了。只要不是自己这边的人，统统射死。
刚刚干掉先锋舰，又一艘大型桨帆船破雾而来。来岛舰队真是拼命了，所有主力全都出动，实力确实深厚。它挺着撞角，一副拼命的架势直扑而来。
“右转！避免冲撞！”南晓大喝。
寒鸦号的水手都是精锐，熟练地用带钩长矛将对方船头推歪。甲板下层的炮手们配合默契，顺势来了一次左舷齐射，将对方甲板上挤满了的步兵一扫而空。
最终对方的撞击失败了。对方船头被推歪，只是互相擦过。
战斗水手们在白刃队长的带领下开始登船，又是一场惨烈的近战。来岛海寇们冲上甲板，迎面吃了寒鸦号战斗水手的一顿弓箭急速射和火枪横扫，死伤惨重。甲板上变得臭气熏天，内脏肚肠横流，到处都黏滑无比。
如一道钢铁洪流般，寒鸦号的战斗水手们横扫甲板。
也有海寇冲上寒鸦号的甲板，甚至有几个最厉害的杀出一条血路，冲上了船长尾楼。南晓镇定地看着那几个挥舞战斧的大个子，看着他们嚎叫着开始冲锋。楔丸如一道光，闪！连闪！抡战斧的大个子统统被腰斩，死在他脚下。
此时一个水手兴奋地跑回来：“船长阁下，那条船上的人我们都杀完啦。”
抬眼四望，四处都是差不多的战局。敌军第二梯队要么被杀了，要么奄奄一息。有人眼看不敌，跪地投降，立刻被剥夺了武装并捆起来。
无论船只数量还是水手精锐程度都不占上风，来岛第二梯队很快惨遭歼灭。来岛通康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敌军竟然绕过他的前锋，给中坚第二梯队一记重击。此时海上大雾茫茫，他已经无法命令第一梯队回援，眼睁睁看着前锋被引得越来越远。
接下来，南晓指挥中央和左翼舰队合流，在寒鸦号带领下来了一个漂亮的左转。
目标是来岛第一梯队。此时它仍在狂追南晓的右翼舰队，当他们惊觉后方出现舰影，已经来不及了。
本来就在拼命追逐中耗尽了力气，又被希腊火烧得焦头烂额，来岛第一梯队的锐气已经消磨。突然看见雾雨中出现如山舰影，很多落后的船甚至主动转弯逃出战场。
四面八方都是南晓的船，靠近了就是霰弹洗甲板，留船不留人。来岛第一梯队迅速覆灭。绝望的敌军指挥官进行了最后的抵抗。高踞寒鸦号舰楼上，南晓看见三艘大船被钩索绊在一起，从海面上熊熊燃烧的大火中穿过。船上的人大概都死得差不多了，只是在漂流。一艘逃走的海盗船冷不防和它们对撞，转眼也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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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大航海时代】海上龙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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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战场，把我们的人救起来。至于那些海寇，只要愿意投降，也都捞起来。”
命令一下，灵活的小船立刻出动，四处搜救还没沉下去的人。自己人有热酒供应，海寇则先捆起来再说。
直到此时，被甩离战场的来岛军主力才缓缓赶上来。战列中帆船太多，强烈的逆风让它们行动缓慢。先锋是一艘大型西班牙方形帆船。这种船专为接舷战设计，肚子很大，塞满了步兵。它的船长一定有勇无谋，不知道自己笨重得像孕妇，竟然抢着打头阵。
来岛军主力缓缓穿过之前第二梯队覆灭的战场。此时南晓的主力已经撤离，海面上一片凄凉。多艘大船熊熊燃烧，正倾斜着缓缓沉入海中。船上还有活人，绝望地同时与火与水搏斗。海面上都是人，南晓军的小船来来去去，投降就能上船，不投降给一刀。
很快，来岛军主力开始驱逐南晓军小船，并打捞救援自家的人。它们取得了一定战果。有几艘小船被撞翻，也有被炮击中的。
战局胜败尚未可知。来岛军损失掉的更多是杂牌海盗，大部分嫡系主力依然保留。许多大型战舰甲板上满满都是身穿黑甲的步兵，精锐程度不亚于大名正规军。它们谨慎地避开那些燃烧的船，也避开海面上漂浮的希腊火，并很好地保持了队列。只要这支舰队能追上南晓军主力，与之接舷决战的话，一定能粉碎任何抵抗。
按照来岛的命令，海寇们一边搜索，一边骂阵。
“懦弱小儿、只敢躲在雾里放火吗？”
“出来！堂堂正正地一对一决斗吧！”
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舰影。
“南晓的舰队出现了！”来岛海寇们陷入兴奋状态。
然而飘来的却是零零落落不成战列的废船。桨叶断了，风帆破了，甲板上都是洞。有一些完好的，也都是小型风帆船。唯一的共同点是它们吃水都压得很深，似乎装满了东西。
来岛海寇们一时升起了希望：难道前锋突破了南晓军，已经将对方击败？
不然的话，这么多南晓军的破船是怎么来的，还有小船。看着那么沉，一定是辎重舰队吧。对方主力被击败，丢下辎重舰队逃了。嗯，一定是这样的。
只有一个人发现了问题不对。这些船都有同一个奇怪的现象，漂着油一样的尾迹。
“火，”他大喊，“火！火火火火火”
然而他籍籍无名，只是一个普通战船上的普通水手而已，没有人重视他的意见。
可怜的水手，声音被淹没在无数其他声音里，根本没人听见。至少他的船长肯定没听见。此时来岛军上下正兴奋不已，挥舞着刀剑大喊大叫。他绝望地看着对面那些船越来越近，绝望地看着它们突然腾起大火，突然撞入自家阵列。
碰撞、爆炸、强烈的光芒，借着迎面而来的劲风，无人帆船们一头撞入来岛军阵列。它们纷纷爆炸并燃烧，将火焰向四周扩散。伴随漫天飞火，漆黑的油液在海面上肆意流淌。流到哪里，哪里就燃起大火。海面熊熊燃烧。
“后退，”来岛军的船长们不约而同地怒吼咆哮，“快后退，反向划桨，快，快！快！！”
面对烈火，水手们拼命想要逃生。然而四面八方都是火，整个海面都在燃烧，怎么逃？
“火药烧起来啦！”甲板下层有人绝望地高喊。
轰隆一声，甲板就消失了。燃烧的海水扑上脸庞，抹都抹不掉。在极大的惊恐中，水手们连如何游泳都忘记了。其实也没差。根本不知道该朝哪边游。甚至游得越快有可能死得越快。
一眨眼间，来岛军主力战列就支离破碎。如墙一般的大舰们纷纷消失，只剩下半浮沉的焦黑残躯漂浮在水面。许多落水的人绝望地想要活下去，然而水性再好都没用。海面上熊熊大火有七八米高，随风向四周扩散。
先锋舰烧了起来，紧随其后的两条大船也一样。一排排全都烈焰冲天，连护卫来岛通康座舰的两艘大船也没能幸免遇难。流淌在海面的火就像恶魔，贪婪地吞噬一艘又一艘船。着火的大船挣扎着想要逃走，但火焰已经烧着了船桨和船帆，摧毁水手们绝望的努力。
许多人绝望地跳海，被火焰裹挟，尸体漂流在海面上。他们垂死前的呐喊汇聚成巨大的声音，毫无意义，又不可能不听见。一艘又一艘，满载希腊火的废船顺风冲来，陆续在火中爆炸。整个海面沸腾了，到处是燃烧的船，燃烧的人，焦黑的碎末在风中狂舞。
来岛通康站起来了，紧握军扇。
他是个粗壮结实的矮个子，肌肤泛着渔民常见的油光。
风是唯一的希望。只要风朝反方向吹，南晓舰队的火船就会被吹回自家阵列。来一阵反方向的风吧！天照大神！他祈祷着。最近海面上的风非常乱，敌军冒险使用火攻，其实近乎自杀。只要风逆吹，逆吹！
就像是祈祷得到了回应似的，他感到风向变了，从逆风变成顺风。
巨大的座舰开始划反桨，以抵消风的推力。风很急，尽管已经下了半帆，也强劲地推动着他和他身后残余的船走向战场。
好、把火船吹向南晓的追击舰队，烧死他们！
这时，风吹开了海面上的迷雾，似乎想让他看清麾下舰队的残酷命运。
龙卷！天照大神啊，诸天神佛啊，为什么顺风吹出来的，是一个超级巨大的龙卷？
如果来岛通康懂得一些浅显的物理，他就会明白。火焰形成的热空气和反向吹来的风正好形成螺旋气流。这无关诸天神佛，只是自然现象。
在宽阔海面上，巨大的龙卷风如一个恐怖的怪物。侥幸完整的战船拼命想要脱离战场，却一一被它吸过去，无情地卷入火中。透过风与火，来岛通康看见对面南晓舰队的旗帜，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够不到对方。
“撤退！”
他不得不承认失败，抛下所有带不走的，保住手上仅存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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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大航海时代】单挑来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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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跑没那么容易，尤其是风不顺的时候。
老天爷似乎也在跟来岛通康作对。之前一直逆风让他的主力没法快速到达战场，现在他想跑的时候却变顺风了，后撤的舰船一直被推向战场，划桨都跑不掉。
很快，南晓的舰队就团团包围了来岛的座舰。
四百桨的巨舰，就像一座城横亘在海面上，攻防都是绝对优势，只有速度是短板。
今天、这个短板是致命的，因为被包围了，跑不掉。
绝望的来岛通康，下令水手们放火烧船，死也不能把这艘大船便宜了敌人。
然而他惊讶地发现，水手们很大一部分也不听命令了。
那些底舱的桨手、炮手、甚至一部分负责白刃格斗的士兵统统跳反。
太狡诈了，刚刚还一切如常，等局势不妙，座舰上立刻爆发武装暴动。
来岛和他的亲卫队被包围在甲板上，四面皆敌。
这些暴动者衣着破烂、手中武器倒是不错。仔细一看，气得来岛吐血：都是我武库里的好东西，我那么节约，连亲卫队都舍不得发那么好的武器，结果便宜了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武装暴动者们让开两行，中间走出了他们的领导者东海的解放者，南晓。
寒鸦号早就靠过来了，武装暴动者们主动搭好了跳板，欢呼着迎接着他登舰。
他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魅力。随便往那里一站，随便地走出来，便吸引无数目光。所有人都追随着他的行动，仿佛他便是天生的领导者。
一生省吃俭用舍不得花钱的来岛通康，见到南晓，顿时有些自惭形秽。
羞愧之余，来岛通康心头的怒火更加旺盛。
“卑劣之徒！不敢与我军正面对决，就使出这样低劣无耻的战术吗？”
他指着南晓，大吼大叫。
南晓不屑地笑了笑，拔出楔丸：“来岛通康，来一对一地决斗吧。决定谁才是制霸东海的人。”
“南晓，你到底是谁？”来岛通康大骂，“无名的鼠辈！也敢妄图东海霸主的位置么？”
“别说废话，就说你敢不敢决斗吧。”
“我今天就要砍下你的脑袋。”
说着，来岛通康拔出自己的超级大太刀，很有气势地退入人群。
是的，你没有看错，来岛通康的选择是退入人群。
“兄弟们，大家一起上！”这个老海盗大声对喽们喝道：“不要怕！我们这么多人，没道理赢不了他的。大家一起冲上去砍死他！”
喽们也不是傻的，就算有几个傻的冲了几步，也都停下来了。毕竟南晓也不是一个人，身后站着那么多小弟呐，而且手里的火枪一看就十分精良。他们看了看手持楔丸的南晓，又看看高举大太刀，一脸狰狞的来岛大佬，十分为难。
来岛通康眼珠一转，对南晓喊话：“南晓，你有种就不要靠后面那些暴动的家伙，出来跟我们单挑！”
顿时南晓身后的暴动者都听不下去了，纷纷怒骂：“甘礼良！什么叫跟你们单挑？一个人单挑你们那么多人吗？”
南晓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好，”他很大气地回应，“我就一个人，单挑你们所有人！”
“什么？”气愤的武装暴动者和南晓属下的水手们都没反应过来，真要单挑他们所有人？
李华梅皱起眉头，杨希恩更是不赞成，伊万卡已经拔出剑想冲上去了。
佐伯杏担心地双手紧握，问陪在身边的凛：“浪人哥哥真的要一个人打他们那么多人吗？”
凛哼了一声：“他才没那么傻呢，肯定又是什么计策。”
然而南晓是玩真的。嘱咐过身后的人之后，他就提起楔丸，杀入来岛的军阵。
单刀闯阵，一往无前。
那一刻，所有人都看清了，原来这才是南晓真正的实力。
在他面前，普通人根本连拔刀的勇气也没有。一刀旋舞，便被带走。楔丸挥舞起来，如一道灰光卷起暴风，在海寇的军阵中肆意横扫。只是平淡地挥了几刀，南晓就杀穿阵列，在拥挤的人群中制造了一条血腥之路。所有人都拼命后退，想离他越远越好。
后方观战的李华梅一行起初还为南晓担心，看见他在海寇阵中肆意开无双、杀人如割草，小伙伴们全都惊呆了。
杀到最后，许多人丢下武器跪地投降，还在抵抗的只剩来岛通康一个人。
来岛举着大太刀，怨恨地看着南晓，但又忍不住颤抖。他知道投降没用，南晓一定会宰了他，就很绝望。眼看南晓提着滴血的刀步步逼近，求生欲让他急中生智：“等等，你不想知道鬼门八将为什么想要抓到佐伯杏吗？”
“哦、为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让我走！”
“白日做梦，你这个叛徒。”
南晓二话不说，挥起楔丸就向来岛攻去。
斩落！楔丸的锋刃和来岛的大太刀相撞击。看似威猛的大太刀，却根本扛不住楔丸，立刻就崩了一个大口。来岛倒退几步，惊恐地看着几乎折成两段的大太刀。
“不可能、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嗯……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天才的。”
“哼、你不会得逞！”来岛绝望地放出了大招，“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疯狂的老海盗拿出一瓶药，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厉害！
喝掉了药的老海盗，在南晓眼中危险程度直线上升。然而他也因此变得奇形怪状，肌肉剧烈隆起，就像是一个怪物。
“这是什么？”
“哼哼、这是鬼门八将的首席、冰室弦马在临死前留下的魔药啊。据说喝下它的人，就能得到他的不死力量。”
就在这时，躲在投降海盗群中的几个人突然露出了真面目。
一个大胡子男人扯掉自己的面具，突然变成了妖艳女人。她浑身都是蛇的纹身，而且这些纹身竟然是活的，能够飞出来咬人。
另一个小白脸一样的男人则可以使用电的能力。他控制着一道极其灵活的细丝，上面闪烁着电光。
还有一个脸上多了道疤的恐怖女人。这女人浑身都是火药，随手乱扔，四处爆炸。
这些人统统向南晓扑来，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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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大航海时代】新的东海霸主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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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观战的佐伯杏惊叫出声。
脸上有刀疤的恐怖女人突然转身，疯狂地冲向佐伯杏：“想要那个男人活命吗？那就投降吧！只要你投降，我们就不会杀他！”
女忍者凛一声不吭地拔出短刀，挡在佐伯杏前面。
刀疤女人狞笑：“你想挡住我，不要命了吗？”她挥舞两把匕首，迅猛地刺向凛。然而凛根本不躲，任由那两柄匕首扎进胸口，同时也用短刀戳穿了刀疤女人的脖子。
大量的血从刀疤女人脖子上的伤口喷出来。她死死盯着凛，嘶声说：“你竟然”
凛扭转刀柄，让伤口更加扩大，然后收刀：“就当这是个教训吧，石榴。”她冷漠地把插在胸口的匕首拔出来，看了看锋刃上的鲜血，毫不在意地把它们丢在地上。
血很快就停了，凛神态自若，就像从没受过伤一样。
断了气的刀疤女人满脸都是不甘，颓然倒地。鬼门八将之石榴，死。
同一时刻，南晓正不断后退。
妖艳女人身上的纹身统统都爬了出来，变成无数黑蛇，见人就咬。这些蛇极毒，只要被咬一口，立刻口吐白沫而死。
小白脸男人也向南晓射出带电的细丝，准备控制住他。
就在这极度危险的境地下，南晓依然保持着冷静。他紧紧握住楔丸，转入防御。
突然、影子发生了扭曲。一个阴森森的人从南晓身后的影子里冒出来，提着诡异的飞爪。
不等对方出招，南晓瞬间后退，反手一刀刺穿！鬼门八将之无名，死。
纹身妖艳女人的蛇追了过来，疯狂变身之后的来岛也冲过来。那些蛇攀附在他身上，看起来就像是这家伙变成了一个身高两米多、满头蛇发的肌肉巨人。来岛通康刚才还是个秃顶矮子，身高不过一米五，肌肉虽结实，也没有结实到现在这么可怕的程度。
南晓冷静走位，等一手那个小白脸的细丝。
小白脸的细丝果然飞了过来。南晓举起右手防御，立刻被那根丝缠住。上面不断亮起的电火花电得南晓有点麻，但他坚持着。根据他的分析，小白脸应该还有个大招，就是要等那个。
果然，小白脸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上突然闪耀起电光，大招来了！
闪电顺着细丝爬了过来，就在那一瞬间，南晓拉着细丝一兜，让它们缠住扑过来的巨人版来岛。
噼啪！强烈的闪电沿着细丝爬过来，优先电到了来岛。噼里啪啦，盘在这个肌肉怪身上的黑蛇就像熟透的扁豆一样纷纷往下掉。来岛自己也被电得张大了嘴巴。
至于南晓，因为绝大部分能量都在来岛身上被消耗掉了，他只是感到有点手麻而已。
小白脸做梦都没想到南晓有这一招，大量的能量被消耗，他也显得有些吃不消。细丝化成了血，一段段凝固，断裂，飞散。
趁此机会，南晓迅速出刀！
一刀就砍掉了那小白脸的脑袋。鬼门八将之百合丸，死。
旁边那个纹身的女人惊慌地向后退去。她身上的蛇都被杀光了，纹身也变淡。杀她正是机会！冲刺、又是一刀，纹身女人也身首异处！鬼门八将之红里，死。
只剩来岛本人了。这个肌肉怪刚才被电了一个半身不遂，站在地上直抽搐。趁此机会，南晓跳起来，一刀劈下！
咔嚓、来岛从头顶开始出现了一道红线。他颓然倒下，身体均匀地分成两半。
全部干掉了，很好。
大量的精气、大量的灵魂，强者们的魂魄被拖向玉玺，被吞噬得渣都不剩。
那一刻，南晓清晰地感到束缚自己的那层“膜”已经被绷到极限。就差一点点，就差临门一脚！
似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很奇怪……
南晓下意识地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但又说不上来。
“小心！”女忍者凛高叫，“那已经不是来岛了，是盗窃了来岛皮壳的冰室弦马，鬼门八将之首！刚才他喝下的是转生魔药，冰室弦马复活了！”
复活？
南晓看着脚下裂成两半的尸体，这无论如何不能叫做复活吧……
就在这一瞬间，裂成两半的尸体奇妙地蠕动起来了，它们重合在一起，裂缝之间甚至爬出了令人恶心的肉芽。这些肉芽极力将两半身躯捏合到一起，竟然修复了伤口！
肌肉怪物，复活了！
复活你妹啊！
南晓抡起楔丸，一刀下去，把刚刚要爬起来的冰室弦马拦腰砍断。接下来还没完，他再次挥刀，稀里哗啦，砍得一地都是碎块。
然而没有灵魂，玉玺没有拖出冰室弦马的灵魂。
凛跑过来，朝弦马的尸体上扔了一包白灰。“不死者的骨灰可以暂时抑制他的复活，”她说，“但不会是永久的，弦马受到‘虫’的力量加持，可以无限转生。就算烧掉这具皮壳，他的灵魂也会寻找下一个寄生者。凡是饮下转生魔药的人，都会成为他的新皮壳。”
原来如此。
眼看那些恶心的肉块还在蠕动，互相伸出肉芽，想要融合在一起。南晓决定还是烧掉这具皮壳。就算不能干掉冰室弦马，至少也要让他损失一具皮壳。
那天夜里，寒鸦号上举行了盛大的宴会，以庆祝新的东海霸主诞生。
来岛水军覆灭，麾下小海寇全部投降，意味着东海海面上再也没有能跟南晓抗衡的力量。东海霸主之证，名副其实了。
下一步计划是和幕府签订条约，得到泥轰港口的专属贸易权。
这曾经是来岛水军的权利，现在需要移交。但这并不是签几份文件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中间牵涉到一系列复杂的会议、仪式、诸多默契。
南晓把这些都交给了李华梅。她的家臣伊万卡杜可夫精通交涉，正好可以担任这个角色。
南晓并不打算在这些杂事上浪费时间，因为他看到了新的世界。
冰室弦马背后的世界，更大、更黑暗，更有吸引力。
他端着一杯酒，找到了女忍者凛。
女忍者似乎早就预料到他要来，很冷静地说：“你想问一些问题？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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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只狼】不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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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是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出乎凛的预料。她沉思了一会儿，说：“一切的开端，要从一条龙开始说起……”
凛讲了一个近乎神话的故事。据说在上百年前，北方有个叫苇名氏的大名。在他统治的国度里，有个神秘的源之宫神社。里面住着一条龙。因为盘踞在樱花树上，就被称为樱龙。
这条龙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赐人不死。方法很独特，并不是直接让他们不死，而是赐予他们跟巫女过夜的特权。如果巫女因此怀孕并诞下小孩，那小孩就将拥有不死之力。
“龙胤之力，”凛说，“源之宫的贵人称那种力量为龙胤之力。拥有龙胤之力的人永远不死，就算被杀，也可以立即复活。就算死到无法立刻复活，也可以在某个指定的地方复活。”
南晓思索：“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提到过变若水也能让人不死。”
“变若水来自樱龙，同样能赐予人不死之力。不过饮用变若水有很大的后患，会让人变成双眼通红的怪物。这些怪物死后的躯体上会长出怪异的虫。被怪虫附体的人也不会死，只是会受到永远的折磨。”
凛最后说：“冰室弦马就是一个拥有龙胤之力的人。不过他的龙胤之力有点古怪，被杀死之后如果不能立即复活，就只有等待某个人饮下他制造的转生魔药，然后借那个人的皮壳复活。”
“他为什么想要佐伯杏？”
凛沉默良久：“他觉得自己的龙胤之力并不完整，想要得到少主的龙胤之力。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杏少主身怀龙胤之力，而且很可能是最后一个真正的龙胤之子。”
龙胤之力……
仅仅是想到这个词，怀里的玉玺似乎都在发烫。这就是晋升超凡的途径吗？
晋升超凡，南晓反复回味着这个词，心中有种难以抑制的渴望。
佐伯杏、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幼女，居然拥有如此珍贵的力量，被人盯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由此看来，这龙胤之力实在是招惹祸事的根源哪。”他感叹道。
突然身后萝莉的声音冒出来：“我不想要龙胤之力，一点也不想要！”
佐伯杏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她脸色很不好，大概是被白天的战斗吓到了吧。
凛急忙制止：“少主、不可如此任性。”
然而佐伯杏今天似乎受到了很深的刺激，表情很坚决。“凛，我还记得你第一次为了救我而死的那一天。那天夜里，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死人。你受了很多伤，血都流干了，伤口翻卷着，都没有血流出来。但你还是挡在我前面，直到死都没有倒下去。我当时想救你，就算时光倒流，我一定还会做同样的事。”
凛深深地低下头：“少主，凛早已将此生献给了少主，守护少主便是凛的唯一使命。”
“但是，你没感觉到吗，起死回生会产生淤浊，人心会渐渐因此扭曲！一次次地复活，到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吧。你也看到了来岛通康的下场。饮下转生魔药，被侵占了躯壳，多么悲哀的结局！”
“少主……”
佐伯杏一口气说下去：“背后阴谋策划的冰室弦马，他生来就是如此卑劣可鄙吗？我时常在想，就算是弦马那样的大恶人，刚刚出生的时候，眼神一定也是清澈的吧。天真地望着妈妈，要吃奶，手舞足蹈的样子。正是龙胤之力将他扭曲成这样的。一次次地死而复生。被切成碎块，在血和泥巴里滚来滚去，依然死不掉。他根本就已经因此而发疯了吧？”
“但是……”
佐伯杏盯着凛，眼神异常坚决：“我想斩断龙胤的不死之身带来的淤浊连锁。凛，你可以协助我吗？”
“……不行、永远守护少主，就是我发誓要遵从的戒律。”
“你为了救我，已经死而复生了多少次？两次、三次、又或者已经数都数不清？”
“只要是为了守护少主，多少次都在所不惜。”
“我不想让你承担如此悲哀的命运，被永无止境的劫难束缚……凛啊，让我们一起斩断不死吧。”
佐伯杏低下头，几乎是在哀求的样子。
和佐伯杏长久对视之后，凛终于低下了头：“……遵命。”
“谢谢你，凛，”佐伯杏高兴地掏出一卷古书，“看，这是剑圣苇名一心还活着的时候，苇名城中保存的古老记载。我说要斩断不死，并不是毫无根据的哟。”
那本书已经很古旧了，装订的绳带松脱，多处书页脱落遗失。但还好，大致内容都很清楚。上面记载着斩断龙胤的途径：前往源之宫深处的神域，取得仙乡的樱龙之泪。
“仙乡的……樱龙之泪……”
“没错、只要有那个被称为龙泪的东西，或许就能斩断我的龙胤。”
“然而凡人是无法踏入仙乡的啊。”凛摇头说。
“不、有办法。据说举行祭祀的时候，凡人也会踏入仙乡。只要坐进一个轿子，就有巨大的稻草人前来接引。我们一起想办法调查一下吧？”
凛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时南晓插了一句嘴：“需要我帮忙吗？”
“可以吗？那太好了！”佐伯杏露出惊喜的笑容。
然而凛长久地凝视着南晓，眼神依然还有些不信任。“少主，”她说，“这件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
这个女忍者，真是疑心病重。
上赶着不是买卖，南晓决定走迂回路线，自己先暗中做些调查。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开始收集冰室弦马的情报，还亲自跑了一趟江户。那里的城下町里有秘密情报屋，只要花钱，什么样的情报都能搞来。
花了不菲的金子之后，他得到一份报告：冰室弦马是鬼门八将之首、也是统御暗世界的忍者首领。这个人毫无立场，只要给钱什么都做，专门在暗地里从事不可知的阴谋活动。
如果仅仅是这点消息，似乎对不起花掉的黄金。但还有一个很不错的内幕，那就是丰臣残余势力为颠覆德川幕府，暗地里与十六个地方强藩缔结了密约，并雇佣鬼门八将为之效力。北方大名伊达藩是十六藩之一，而伊达藩控制的土地之中，正好就有多年前的旧苇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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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只狼】传国玉玺竟然会说话？
顺便情报屋还附送了一个关于佐伯杏的情报。据说，佐伯一族的覆灭，表面上是叔父泷田宗九郎的内乱，实际也是因为冰室弦马的密谋。冰室弦马非常想要控制佐伯杏，而且一度接近成功。在佐伯家大宅，有人亲眼目睹凛被杀死在佐伯杏面前。当胸一刀，绝对没有活命的道理。
联想到石榴插在凛胸口的那两柄匕首……或许、凛获得了龙胤之力？
这个女忍者似乎隐瞒了一些内情，或许之前所说的也不一定全都是实话。
眼前各条线索就像一团乱麻。似乎都指向某个秘密，但又看不清楚。
寒鸦号的船长室里，南晓一个人独坐案前，苦苦思索着。
轻轻的扣门声响起，是佐伯杏的声音。“浪人哥哥，还没有睡吗？阿凛说今天晚上会有特别大的暴风雨，让我提醒你一声。”
“知道、已经安排水手们落帆和下双锚，不会有事的。”
佐伯杏的脚步声远去了，南晓继续思索。一灯如豆，不知不觉，灯里的油都快干了。
噼里啪啦的雨点猛敲窗棂，外面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时不时还来个闷雷，就像有人在渡劫一样。
他站起来，正想给灯里加点油，突然看见窗外有巨大的闪电一闪！
那一瞬间，感觉被扔了个闪光雷，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纯白。一切都极为缓慢，包括面前飞出去的油灯。他可以清晰看见油灯以一个倾斜的角度逐渐飞起来，一点点、一点点地向上移动。就像是0.1倍、不、0.01倍慢放的效果。
突然、就在这时，他听到脑海里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想知道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我去！这绝对是走错了片场吧？
然而眼前并没有yes和no的按钮，更没有两个都是yes那种恶作剧选项。
陌生的声音还在继续说：“想知道龙胤之力到底是什么吗？想得到樱龙的力量吗？想……成为神吗？”
嗯？
“你是谁？”南晓以意念提问。
没想到对方还真的回答了：“我就是你怀里的玉玺啊。”
惊了，玉玺竟然会说话！
“你之前怎么不会说话？”
玉玺回答：“你身上有非常可怕的东西存在，我不敢跟你沟通，否则一定会被它发现的。刚才一个闪电正好打中你，它暂时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吧，时间紧迫，它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所以我刚才是被雷劈了吗？
玉玺所说的“很可怕的东西存在”是指那个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系统？
思维速度超快就是好，一瞬间，南晓已经思索了很多问题，还不妨碍他跟玉玺说话。
“你知道龙胤之力是什么？”
玉玺回答得飞快：“龙胤之力，实际上就是樱龙赐给凡人的烙印。拥有这个烙印，会成为隶属樱龙的不死人。他们每次复活，都会从这个世界吸取大量的‘魂’。这些魂一小部分用来复活他们，绝大部分都被樱龙拿走，用来修复他的伤口。”
“樱龙是什么？我听一个女忍者说”
“她说那是源之宫神社里代代崇奉的古神是吧？别听那个女忍者胡说八道。樱龙根本就不是源之宫神社里的古神。那些古神都已经被他吞噬了。他是一条从西面大陆来的龙，受了很重的伤，应该是在什么战斗中失败了之后逃来的。”
“你刚刚说，我可以得到樱龙的力量？”
“如果你有机会带我去源之宫的话，就可以，”玉玺说，“我可以帮你吞噬掉那条龙，让你得到他的全部力量，这样你就可以成为一个神！”
“……你为什么要帮我？”南晓总觉得这里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玉玺回答得飞快：“帮你就是帮我啊。我是你的法宝呀。你越强大，我就越强大，我们是一体的不是吗？”
“似乎也有些道理。”
“对吧、对吧。”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首先，我们需要大量的灵魂，尤其是强者的灵魂。樱龙虽说受了很严重的伤，恢复得很缓慢，但他毕竟是一个神，肯定有什么很厉害的手段。你得杀掉更多的强者，尽量用他们的灵魂让我们强大起来，不然去了源之宫也是给人当点心。”
“好吧，其次呢？”
“等我觉得你有把握了，我们就去一趟苇名国。要制服樱龙，必须拿到一柄叫做不死斩的刀。那柄刀藏在一个叫仙峰寺的地方，刀锋是红色的，上面有‘拜泪’的刀铭。拿到了它，就能杀死一切原本无法杀死的生物，包括神在内。”
“然后呢？”
“然后就是想办法去源之宫了。这些我都知道，到时候我会一一告诉你的。”
说到这里，玉玺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所有事情的第一步，是你必须摆脱身上那个存在的控制。它不会允许你去源之宫，不会允许你杀死樱龙。这是一个刚被发现的新世界，在没有埋下位面坐标之前，它绝不允许你对这个世界做任何改变。它让你收集七个霸者之证，对不对？当七个霸者之证收集齐全，它就能得到位面坐标。然后你在这个世界就没用了，它会把你传送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看来玉玺真的很忌惮系统，都不敢直接称呼它的名字。
这时候也没必要打哑谜玩文字游戏，南晓就直接问：“要怎么摆脱？”
“你必须死一次。”
“死？”
“别紧张，不是真的死。这是一个仪式，你只有死一次，才能摆脱它的控制。”
玉玺飞快地讲了一大堆要点，教南晓如何干掉自己。要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事先以自己的血布下法阵以蒙蔽天机，然后手握玉玺，一刀把自己戳个通透。
大概是怕南晓担心，玉玺反复强调：“放心、有我帮忙，你不会有任何损失。当你复活的时候，你就是真正的你了，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约束。”
……我信你个鬼，怕不是在忽悠我。
南晓满腹狐疑，但不说出来，嘴上依然嗯嗯嗯地应付。
就在这时、玉玺突然警觉：“你身上那个恐怖的家伙快醒了，我必须陷入沉睡。以后有机会再聊吧，记得先摆脱它的控制。”
然后就再也没听到玉玺的声音，就像它原本就是一件死物一样。
179.【只狼】前往苇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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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我该怎么做？
要不要按照玉玺的指点一刀捅死自己。等摆脱了系统控制之后，再征战四海，到处收集强者灵魂，然后拿不死斩，去源之宫杀樱龙？
不应当，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穿越者，又不是龙傲天那样的天命小说主角。玉玺里的老爷爷没道理啥都给我安排得妥妥的，万一是个坑呢？一刀插下去，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
南晓把玉玺的话反复想了很多遍，怎么想怎么觉得这货是在诱惑自己。拿“成神”做诱饵，试图钓他跳坑。这种有独立思想意志的老爷爷最不靠谱。大家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又不是亲爷爷，没道理这么贴心地为自己做事吧。
相对来说，还是死板的系统比较可靠。没有自己的意志，就是一个纯粹的工具。
南晓决定呼唤系统。
万万没想到，平时一叫就出来的系统今天竟然卡了，蓝色光幕虽然出现，却是一片空白。上面本该有的文字迟迟不出现，就像电脑死机一样。
真蓝屏。
等了好几分钟，属性才一一刷出来。
嗯……似乎刚才的雷击确实造成了很大影响。
“系统、在吗？”
……没有反应。
很好。再次确认了系统并没有个人情绪和自己的意志。这时候要是系统突然卖个萌，或者高冷地来一句：“不用问在不在，有事就说。”就很恐怖。
南晓许愿：“系统、我想得到玉玺中蕴藏的力量！”
“叮、已检测到宿主的愿望，正在计算实现可能性……”
“计算完毕，可能性存在，开始生成任务……任务生成完毕。”
蓝色光幕上出现了新的文字：
任务内容：死。
东亚霸者之证秦始皇的传国玉玺中蕴藏着巨大的灵魂力量。想要得到这股力量，必须以生命为代价。历史上有许多人曾经尝试过，他们全都成了玉玺力量的一部分。如今，你也被它所吸引，愿意以生命被吞噬为条件，换取刹那间的辉煌。
以下详细描述了捅自己一刀的仪式，大致跟玉玺告诉南晓的差不多。
（作者：此处省略二千五百字）
顺便，系统还很贴心地注释道：根据宿主灵魂强度，这一过程将持续大约五分钟。
任务奖励：生命被玉玺完全吞噬之前，你将拥有玉玺中蕴藏的全部灵魂力量。
无语了，好坑的一个破任务，任务内容居然就是死。
不过、间接印证了玉玺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哄骗。什么“只有死一次，才能摆脱系统的控制”云云，大概率是这破石头想要占据我的躯壳，因此想了个阴谋。
哼哼、拿超凡做诱饵，钓我心甘情愿干掉自己？你在想屁吃。
真冬老师还在主世界等着我呢，南晓心想，哪怕你这破石头里的力量再诱惑，我都不会拿自己的命去换。让这个破任务见鬼去吧。
果然还是应该按原计划？征服七海，收集七个霸者之证，然后完成任务回归主世界？
这个选择没难度，但南晓又不甘心。“曾经有一个晋升超凡的机会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我不要以后混得惨败的时候，痛苦地回忆着说出这句话啊！以为超凡是大白菜吗，放弃掉一次机会，老天爷还会慷慨地给第二次？
再说了，就算以后还有机会超凡，谁知道条件会不会更苛刻。
气运之争，一分一毫都让不得。真的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吗？
没把握也要闯一闯！现在轻轻放弃，将来必定后悔。
南晓横下一条心，决定试试。他打算独自前往苇名城，试试看能不能从仙峰寺拿到不死斩。
第二天一早，刚下船到码头，就看见女忍者凛独自驾着一艘独木船想要出海。这跟自杀也差不多了吧。这种小舢板也敢出海，怕不是一个浪头就能掀翻。
“咦、你怎么回事？”南晓拉住独木舟的缆绳。
“放开！”凛一脸凶恶，脾气不是很好。
后面好几个水手追过来，一通解释。原来，就在昨夜，佐伯杏竟然离奇地被绑架了！
实在凑巧，这段时间李华梅正好带主力船队去了东南亚一带贸易，岛上防御薄弱。敌人抓住机会，夜里突袭了佐伯杏住的庄园。凛拼命抵抗，然而独木难支，被后心一刀捅翻。要不是佐伯杏早已和她缔下不死之约，现在女忍者恐怕早就已经凉了。
“是冰室弦马干的！”凛两眼通红地说，“是他从后面捅了我一剑！他那张脸，我死都不会忘……你们放开缆绳，我要去救少主！”
“你要去哪救她？”
“去伊达藩、去佐竹家控制下的苇名城！古苇名国的源之宫还在，樱龙还在，冰室弦马那混蛋一定是把少主劫持去那里了。他想获得完整的龙胤之力，就只有这一条路！”
“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
“你？”凛狐疑地盯着南晓。
“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阿杏怎么说也是我救到岛上的，相当于我的客人。冰室弦马那家伙跑到我的岛上劫了我的客人，这事传出去，我东海霸主的面子往哪里搁？”
凛盯了南晓一会儿，眼里的冰霜渐渐融化：“上船。”她说。
“你这小舢板可不行，简直没有航海常识么，一个浪头就翻了。”
凛小脸通红，嘴硬说：“你厉害，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南晓招手叫来一个老水手，吩咐他准备一艘小型三角帆船。
不要桨，但是有额外的船首帆和船尾帆，另外把三角帆都换成四角帆，又额外加装了上帆和斜帆。这么一改造，速度顿时就上去了。水手只带最低限度，多带淡水和食物补给，炮什么的统统不带。这样一来，续航力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学着点，”南晓教训凛说，“这才是正确的出海方式。像你那样出去，没几天就晒干了。”
凛低下头，一声不吭，跳上了南晓整备好的新船。
半个月之后……
伊达藩、苇名城下，来了一对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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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只狼】从黄泉之国回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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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德川幕府初期。初代将军家康早已去世，二代将军秀忠病重，政权掌握在秀忠长子家光的手里。此时幕府的统治并不那么稳固，忠于丰臣的人们依然在暗中奔走，等待着德川幕府露出破绽的时刻。有力的外样大名中，与丰臣旧人暗通款曲的并不少。
伊达藩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已经算是比较露骨地反对幕府了。
独眼龙伊达政宗开创的藩国，目前处于戒备状态。幕府也意识到了伊达藩的不稳，正朝周围调集兵力。
风暴渐近，每个人都惶惶不安。
这样戒备森严的状态下，不要说苇名城，就算是城下町也很难进去。试探了几次，最好的一次是装作小兵混到了城下武家屋敷附近，距离天守阁只有一步之遥。但那次也很危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城里的杂兵不可小看，很多都是红眼睛，夜里尤其明显。按照凛的说法，这些人多半饮下了变若水，已经是半人半怪物的不死体质。
之前在海盗岛杀那个饮过变若水的小boss，颇花了一点手尾。而现在是一队一队的小boss，想想还真令人头大。
两人不敢嚣张，悄悄地离开了苇名城。
接下来去哪呢？
幸好凛似乎对这里比较熟，在她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寺庙。这里非常破败，似乎很久都没有修缮过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南晓问。
“这里没有名字，”凛回答，“我只知道，杏少主曾经说过，如果她被抓走，就到苇名城下这间破庙来找一个雕佛师，他会提供帮助。”
“阿杏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
“是少主母上告诉她的。别问我少主的母上大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有些事，我知道我知道；有些事，我知道我不知道；但有些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头都被你说晕了，你这样很容易把天聊死的你知道吗？南晓无语。
“这边。”
凛带着南晓走进大殿。里面满地破败，地板烂了好些处，脏得不行。中央佛像前一灯如豆，灯前坐着个面色枯槁的老者，正费力地雕凿佛像。
“终于也被我等到这一天了吗，”面容枯槁的老者说，“女人啊，你……想必也是一只使命遭遇挫折的狼吧？”
凛：“……我不能说。”
老者哼了一声：“忍者就是如此，算了，我不问了。哼、龙胤之力、熟悉的味道……你已经起死回生了多少次？想要得到这个力量的人，一定对你主人的血非常渴望吧。”
凛的声音变得焦急：“你是说那些恶人很快会对杏少主下手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的声音带着淡淡缅怀：“这一代的龙胤之子是叫杏吗？呵呵，不错的名字啊。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可以问问屋外院子里的那个女人，她应该比我更清楚。”
凛转身出去了，南晓留在原地，很感兴趣地看着老者。
老者继续雕琢佛像。他的一只手是假的，没有肌肉，只有空落落的金属骨骼和一些意义不明的丝线。不过，那只手动作却非常灵活，和真的手没有两样。这果然是个不寻常的位面。就这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义肢，主世界绝对做不出来。
“这叫忍义手，”老者解释说，“一直盯着它看，很感兴趣吗？只要你愿意砍断自己左手，我也可以替你装上去。”
“谢了，我觉得自己的左手更好用。”
老者盯了南晓腰间缠着的钩索一眼，忽然说：“你这条钩索材料倒是不错，让我替你改造一下，可以套在手上使用。放心、不需要砍断左手也能用。”
太好了，南晓最近一直在练习神秘海域中内森德雷克的钩索绝技，总觉得差那么点儿意思。现在有人愿意免费提供装备升级，简直是瞌睡了送枕头。他赶紧解下钩索交给老者。
“改造需要几天时间，你过段时间再来。还盯着看什么，老朽正在雕刻的佛像，大概你也不感兴趣吧。”
老者雕刻的佛像大多面容悲苦，和普通寺庙中的佛像完全不同。
南晓从怀里摸出传国玉玺，展示给那老者看：“老人家，你看这个东西雕得怎么样。”
看见玉玺的一瞬间，老者瞳孔一缩，眼里就像迸射出锐利光芒。“这、这东西！？”他突然盯着南晓，问：“你杀过多少人？”
南晓摇摇头：“记不清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看来它上面缠绕的重重怨魂业力，有很多是你的因果啊。”
“这不是重点，老人家，我想知道，假如我把它送给你，你能得到它的力量吗？”
“送给我？”老者冷笑，“你打的什么主意？”
“并无恶意，只是感觉到这上面有很强大的力量，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获取。我刚才的问题只是个假设。‘假如’你得到了它，你会用什么办法得到它的力量？”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我虽然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它的力量，但我非常明白最后的结局如何。或许有那么短暂的一刻，你会觉得自己非常强大，力量堪比神明。但那终究不是你的力量，你的灵魂会被它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具躯壳。而它，就成了躯壳的主人。”
老者低头看着面前的佛像，叹息道：“我见过最强大的人，他从黄泉之国回来，手提长刀，神威如岳。但那又怎么样呢，终究还是化为尘埃。年轻人，放弃吧，不要对不属于你的力量有非分之想。那只会害了你，让你的灵魂彻底消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啊。”
“从黄泉之国回来？”南晓立刻追问，“难道，人死还有复生一说吗？”
“有个叫仙峰寺的地方，收藏着两柄连不死者也可以斩杀的大太刀。一柄的刀刃为朱红色，敢于将它拔出之人，必定会死一次。因此，若无起死回生之力，无法成为它的主人。刀上刻有‘拜泪’的铭文，是它真正的名字。而另一柄的刀刃则为漆黑，刀上刻有‘开门’的铭文。它是一柄开启黄泉之门的刀。若身怀龙胤之力的人以自身性命献祭，便能召回黄泉之人，将起死回生之力传递给他，使其以巅峰之姿复活。”
南晓收起传国玉玺，恭敬地合掌一礼：“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忠告，大师。”
老者依然叹息：“我知道你没有听进去。算了，我能劝告你的，也就是这样而已。”说完，他继续低头雕凿佛像，就像南晓从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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