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审判之眼】难道你已经知道了真凶？
连“阿隆”都叫出来了吗，一般都是很疏远地叫“八神君”来着。
南晓握拳：“当然！我可是永不认输的男人。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重新站起来！”
“是吗，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把工作交给新谷先生？我并不是在怀疑新谷先生的能力啦，只是……”
“我有我的计划。放心吧，将来合适的时候，我一定会重新回到那个属于我的位置上。”
霸气！真冬酱的眼睛里已经飞出小星星了，连海藤大哥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
南晓咳嗽两声：都坐下，基本操作，不用喊666。
藤井真冬激动得无意中握住了南晓的手：“我从之前就觉得，阿隆果然还是最适合做律师呢。”
刚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面红耳赤，赶紧放开。
南晓趁热打铁：“外面天色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其实我今天是跟森田检察长、还有泉田检察官一起出来的。跟他们约好了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等……”
一般而言，女孩子没有断然拒绝邀约，而是耐心地跟你解释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很动摇的。她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只要你能随便找个理由给她，她就能说服自己改变原来的决定。
“是这样啊，”南晓露出遗憾的表情，“实际上，我本来打算趁着送你回家的机会，好好聊一聊接下来的规划呢。没有真冬的帮助，实施起来可是很困难的。”
适当地流露出“没了你、我真的不行啊”这样的意思，对藤井真冬是很有效的。果然，她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开始在手机上发消息。没一会儿，她抬起头来：“已经取消了跟森田检察长和泉田检察官的约定，那么……”
“那么，我来送你回家吧，真冬。”
出门之前，南晓找海藤交代了联系绫部的事情，并足额发放全部工资。
看着厚厚一叠福泽谕吉，海藤惊讶地扬起眉毛：“这么多？”
“……包括前几个月的拖欠，不好意思，耽误了那么久。”
“没关系了。倒是你，突然拿出这么多钱，事务所运作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阿隆、你一定是在哪里赌赢了一大笔，对吧？”
不得不说，海藤正治的直觉有时灵敏得惊人。
送藤井真冬的路上，南晓建议去吃晚饭。“因为羽村的案子，特意劳烦你到事务所来跑一趟。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感谢。”
“咦？但、但是……我们还没有复合啊，八神君。”
妹子表面婉拒，其实心里早就动摇。随便给她个理由，约会就能成功。
“只是为了谈公事而已。与其在吵闹的大街上边走边聊，不如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你觉得呢？”
“公事吗……好吧。”
然后两人就去了神室町车站前一家高级和式料理店。
“欢迎光临！”店主的声音十分宏亮。
“要一个单间。”
“呃……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不巧啊，客人，”店主一脸为难，“敝店的单间今晚都约满了，您看……”
南晓凑到柜台前，隐蔽地摸出一叠日元拍在店主手里：“我是贵店的白金vip，真的不行吗？你看，这是我的vip卡。”
那叠日元至少也有二十万，店主顿时眼睛都直了。“这……”他想了几秒钟，一拍大腿，“哈哈，您看我的记性，竟然没认出您来。既然是敝店的白金vip，自然是有优先权的。我这就为您准备。您看竹之间可以吗？虽然稍微比松之间狭窄一些，但非常清雅幽静。您和这位尊贵的大小姐两个人，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
“行、那就竹之间。”
藤井真冬站在后面，完全没看到南晓以日元开路的行为。直到被店员一路带进包间，她还是一脸莫名其妙：“八神君，你什么时候成了这家店的白金vip？你不是说，侦探事务所连海藤桑的工资都快要发不出来了吗？”
“啊哈哈，以前做律师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吃饭，就刷到白金vip了。”
“所以这里应该很贵吧？”藤井真冬露出担忧的表情，“你还是不要乱花钱了。不如今天就由我来付”
“当然不行！”南晓断然拒绝，“是我邀请真冬来吃饭的，结果却让真冬付账，那怎么行呢？请务必照顾一下我的面子，我也是堂堂男子汉啊。另外、钱方面不用担心。最近正好有一笔外快，数额还不小。”
藤井真冬似乎想起什么来了，掩着嘴笑：“是不务正业地去街上抓逃犯，拿来换取赏金吗？”
“咦！这你也知道？”
没想到真冬的消息如此灵通。从警察手里领到的赏金还没捂热，她就知道了。
藤井真冬说：“我认识神室町警署的绫部警官，是他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南晓忽然想起来，游戏里的确有这样的设定。绫部达也曾经通过藤井真冬传递情报给八神隆之，所以绫部和藤井肯定认识。
“哈哈哈，只是侦探事务所没有什么像样的业务，整天就是帮人寻找走失的猫狗，要不就是离婚案的品行调查什么的，收入很微薄。海藤大哥现在投靠着我，要给他发薪水的嘛。”
“所以说呀，我早就觉得阿隆不适合做侦探这一行了，果然还是律师比较适合你。”
“没错，我现在也这么想。”
“所以、之前在事务所你是说真的吗？”藤井真冬一脸惊喜又不敢相信的表情，“但是、阿隆、以前我们提到这个的时候，你总是一脸很不耐烦‘别再提这个话题了’什么的……”
“因为我已经掌握了新的事实，大久保新平是无辜的。”
“诶？真的吗？”
“嗯、所以并不是我这双眼睛无法分辨人的善恶，而是三年前真正的凶手藏得太好，逃脱了惩罚而已。不过、我不会让他再次逃掉了，我已经有充分的计划，一定要在法庭上揭露他的罪恶。”
藤井真冬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
“你已经知道谁是真凶了？”她惊讶的情绪溢于言表，“是谁？”
047.【审判之眼】拜托了，真冬酱！
这个问题很敏感，南晓并不打算现在就透露给真冬知道。提前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消息，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有可能让她面临危险。
正好这时走廊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南晓立刻岔开话题：“有人来了。”
来的是店员，请两人点菜的。
这家店比较贵，特色主要是各种鲜鱼，号称渔港当天直送。以八神隆之侦探事务所的微薄收入，差不多吃一顿就得破产。但南晓刚刚在赌场赢了一大笔，背包里揣着九百多万现金，底气十足。
“前菜就盐煮毛豆吧，然后是生鱼片拼盘，要那个带河豚的。再来一个野猪肉火锅好了，还有贵店特色的烤小鸟串和烤肝串。真冬、能喝酒吗？”
“嗯……”
“咸国米酒怎么样，没什么度数，还挺甜的。”
“……好吧。”
于是点了一小瓮咸国米酒。
这家店的单间很安静，拉门一关，基本上听不到隔壁的吵闹声。隔音做得很好啊，不愧是车站附近第一贵的料理店。
菜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端上来，暂时桌上就只有茶。
藤井真冬喝了一小口茶，问南晓：“八神君，你说要跟我谈谈接下来的规划，到底是什么呢？”
“是关于神室町连续挖眼杀人案的事情，”南晓语出惊人，“其实，我有内幕消息，已经知道谁是真凶。这件事和三年前大久保新平的纵火杀人案有关联，等着吧，迟早我会弄个水落石出。”
女生总是好奇心满满的。虽然南晓已经声明不能说，藤井真冬还是忍不住打听：“到底谁是真凶？真的不可以现在就告诉我吗？”
南晓再次拒绝：“暂时还不能说，因为证据还不够充分。如果贸然告诉你，只会给你带来危险。依真冬的性格，哪怕只是知道了一个名字，你也会忍不住展开调查的吧？”
“确实……但是……然而……”
“对方的势力很强大，就算是东京地方检察厅里面，也有帮他们做事的人。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具体是谁，你也一定不要去调查任何人。时机到了，等我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我会通过法庭扳倒他们的。”
“八神君之前说羽村杀人案的舞台还是太小了，意思是准备借着揭露这一起大案的机会，展露才华是吗？”
“没错。”
听南晓回答得如此肯定，藤井真冬眼里虽然也有敬佩，但更多的却是担忧。“阿隆，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一定要注意安全。”
“哈哈、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到我的人还不存在呢，我可是拳法高手。”
不知不觉有点歪楼了，南晓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其实，关于连续挖眼杀人案的事情，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真冬。”
“嗯、是什么呢？”
“能借用东京地检署的力量，保护羽村吗？”
“保护羽村？”藤井真冬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他现在好好地呆在神室町警署的留置场……”
“就是因为呆在留置场才有危险。我怀疑，可能有人想要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藤井真冬是个很聪明的女孩，立刻就明白了南晓的意思。“羽村并不是真凶，但他知道谁是真凶？”
“嗯、共礼会组员久米被杀的当晚，羽村先是把他强行带到‘爱慕’俱乐部里殴打，然后又支走了所有手下和‘爱慕’的店长。他说后来把久米从后门放走了，这一点绝对是在撒谎。他确实没有亲手杀害久米敏郎，但我怀疑，是他把久米交给了真正的凶手。”
“但是、在留置场里害死一个人，这不就意味着警察……”
藤井真冬脸色稍微发白，似乎意识到了问题有多严重。
“嗯、警察里面有人渎职，但我还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
“难道是绫部警官……”
南晓摇摇头：“绫部和也确实私下里出售警方内部情报换钱，但我可以肯定，他跟这三起连续挖眼杀人命案没有关系。他是个渎职警官，但还没烂到根儿上。”
“也就是说，可以信任他？”
这个问题让南晓沉吟了。游戏里绫部刑警不是坏人，平行位面里他就一定不是坏人吗？那个人手下养了一群混混，本身并不是什么善茬。轻率地回答说可以信任，恐怕会让藤井真冬遇到危险。
“不、在没有确定真凶之前，神室町警署的任何一个警察都不能信任。”
“明白了，我会申请把羽村从神室町警署留置场提出来，转移到法务省直辖的拘置所。”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法务省拘置所和警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系统，某些人的黑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得进去。
这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两个人急忙闭嘴。
原来是店员送菜来了。推着一个木轮小车，之前点的各色菜肴都在，包括野猪肉火锅。很快，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就摆满了盘子碟子。
不愧是高级料理店，生鱼片拼盘做得如此精美。河豚刺身片得薄而透明，晶莹剔透，摆成很好看的扇形。
南晓不习惯吃生鱼片，就拿到火锅里涮一涮再吃，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很快生鱼片就被扫干净了，烤串只剩下竹签，堆得冒尖的野猪肉火锅也被捞得空荡荡。咸国米酒早就喝光，南晓又叫了一打啤酒。喝到最后，瓶子多得要往地上摆。
藤井真冬食量不大，每样菜夹几筷子就算了，几乎都是被南晓消灭的。星露谷世界里下矿的经历造就了他的大胃袋。那环境多艰苦啊，深入地下几百米，每天都是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呼吸着硫磺味刺鼻的热空气，还必须时时警惕魔物的偷袭。
没有一个钢铁般的胃袋，根本无法在那种艰苦严苛的环境下生存。
“八神君自从做了侦探，忽然变得很能吃呢。”
不知不觉，服务员已经上来收过三次盘子了。加菜、再加菜、点的菜太多，不收掉空盘子根本摆不下。藤井真冬惊讶又崇拜地看着南晓，说：“哇、八神君真能吃，我一个星期都吃不掉这么多菜。”
“一般一般，”南晓有点心虚，说，“你也吃啊，这个炸鸡肉卷不错的。”
“我吃不下了……”
048.【审判之眼】跟踪杀人者
吃完饭出门，刚把藤井真冬送上计程车，突然接到了海藤正治的电话。
“阿隆，你让我联络绫部刑警的事情……”
“嗯、约好见面地点了吗？”
“不、”海藤的语气非常严峻，“绫部刑警……死了。”
死了！
瞬间南晓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并不是游戏中的预定流程！按照游戏流程，绫部应该约他在“鲤鱼夫人”钓鱼馆见面，交给他有关挖眼杀人案的警方内部资料。
然而、眼下形势却完全不对。绫部竟然死了？
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太想当然了。这是个真实的世界，对手是活生生的人。他们绝不会按照游戏攻略死板地行动，绝不能拿着一本游戏攻略就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他立刻追问。
“刚刚发现没多久。死的样子，和久米敏郎差不多……发现的时候，是被丢弃在靠近下水道附近的一处垃圾场里。”
连绫部刑警都被挖掉了双眼，凶手真是嚣张之极。
绫部死了，预定到手的警方内部资料也没了。
羽村京平是重要的人证，原本想拜托绫部刑警暂时保护他，别让那家伙死在神室町警署留置场。现在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弄死羽村啊。
虽然已经拜托藤井真冬尽快把羽村转移到法务省拘置所，但公务手续最快也要好几天。远水不救近火。
几天时间，弄死一个人足够了。
原本南晓是打算稳妥推进，等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再走合法途径动手。现在看来，自己想稳妥，对方却打算掀桌。不采取一点激烈的手段，怕是要糟。
杀害绫部和也，神室町警署的刑警黑岩满嫌疑很大。
这人是权贵的打手，一直在做见不得光的事情。羽村京平跟他合作多年，知道很多内幕。共礼会小喽罗久米敏郎的死，黑岩满脱不了干系。羽村殴打久米之后，把人交给了黑岩，第二天久米被挖掉双眼的尸体就出现在垃圾场。
南晓本来打算三管齐下。一是警告羽村，让他想办法自己在留置场保命；二是拜托藤井检察官，通过东京地检署的管道把羽村从留置场提走；三是找绫部刑警帮忙，在羽村还没被转移到法务省拘置所之前盯紧点，别让黑岩有杀人灭口的机会。
万万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跟绫部刑警说上话，他竟然就被谋害了。
南晓立刻打电话通知藤井真冬。
陡然接到南晓的电话，藤井真冬很诧异。“八神君，为什么突然又打电话过来？”
“绫部刑警被杀了，和久米敏郎一样。”
“什么！”藤井真冬也被吓到了，声音陡然高了个八度。
“听着，你要马上把羽村从神室町警署的留置场转移出来。我担心有人会对他下手。按照正常流程申请嫌疑人转移，要多少时间？”
“嗯……公文手续全部办完最快也要三个工作日。”
“我要明天就办完。明天晚上，羽村京平必须在法务省的拘置所里，否则他很有可能会死！”
“我尽量，我去找森田检察长试试。”
“不、你必须想其他办法。”
电话里，藤井真冬很明显迷惑了。“为什么？只有检察长才能”
“检察长也是他们一伙的。”
“什么！”
可怜的藤井妹子，接个电话被吓了好几次。
“现在没法说太细。总之，根据我掌握的事实，检察长有包庇真凶的嫌疑。真冬，你相信我吗？愿意站在我这一边吗？我现在只能靠你了。没有你的帮助，我一定没办法揭露他们的。”
“我……我当然相信你。我知道了，我会跟爸爸拜托一下试试看。”
话说藤井真冬的爸爸到底是做什么的？似乎很神秘。
为了确保羽村京平的安全，南晓只能做到这了。留置场毕竟是警察管理下的执法机构，他总不可能守在那家伙旁边做保镖。
就相信藤井有个很牛的老爸好了，目前只能如此。
接下来，要直接去干掉敌方的最强打手黑岩满。
这家伙太卑鄙了，竟然抢先一步做掉了绫部和也。他一定是担心自己的黑料被爆，这才杀人灭口。
行吧、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不讲道义的战争，我也不是做不来。
背水一战的南晓，决定突袭黑岩满。
是时候放出战略级侦查武器了。南晓联系飞在空中无所事事的毛玉玉，意念传递黑岩的照片：来，帮爸爸把这个坏蛋找出来。
有了工作，毛玉玉欢快地转了几圈，飞向远方。
祝尼魔牌的无人机果然给力。没过多久，南晓就得到了黑岩满的消息。
这家伙刚刚从千禧塔那边出来，孤身一人，机会！
千禧塔附近停了一辆漆黑的高级轿车，很快就开走了。黑岩满似乎见了什么人，一定是在商量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南晓悄悄跟上去，盯在后面。
黑岩满非常警惕，时不时就会回头观察身后。怎么说也是被称为神室町第一刑警的公务员精英，反跟踪的意识果然非常强烈。
刚出千禧塔，南晓就差点栽在这一手上。幸好旁边有个广告牌，急忙躲在后面。
黑岩满左顾右盼，瞧了好几次才转身继续走。
南晓立刻跟上
万万没想到，这孙子突然再次回头！
当时差一点点可能就被看见了。他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冲向前面一处墙壁，躲在大楼拐角。
距离黑岩满是如此之近，甚至清晰地听见他自言自语了一句：“难道是我多心了吗？”
南晓暗自提醒自己吸取教训，不能跟太紧。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黑岩满向右一拐，身影消失了。
南晓加快脚步，赶紧追上去。就在马上要越过街角的一瞬间，他陡然刹住脚步，转身面壁，假装查看手机的样子。
狡猾的黑岩满，竟然就站在街角的另一侧！
要是匆匆忙忙地追上去，直接跟这家伙撞一满怀都有可能，跟踪也就失败了。
好家伙的，差点翻车，丢人哪。
要不要这么一步三回头，这么敏感警惕，到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啊？
049.【审判之眼】敌方秘密老巢
接下来，黑岩满走进了附近的电影院。然而这只是个幌子。他根本没有走进里面去，就绕着入口附近的吸烟室走了一圈，又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这家伙真的非常警惕，而且精通反跟踪措施，一边走一边换衣服。他的衣服也很有意思，抓住根绳子一扯，普通夹克衫立刻就变成了带兜帽的黑雨衣。
要不是毛玉玉一直在空中辅助定位，多半就被他甩掉了。
看着黑岩满沿着街道向右离开，南晓多了个心思，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让毛玉玉先吊在后面。
果然，没过两分钟，这家伙突然又倒了回来，站在入口附近仔细观察。
刚才要是冲上去，肯定被发现。
南晓耐心地等着，一直等黑岩再次离开，这才疾跑着跟上。
在前面的街角，黑岩满再次右转，快步离开。
……这他娘的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千禧塔，你到底是想干嘛？
千禧塔附近人太多了，想动手抓人都找不到机会。看来黑岩满也意识到了有人要对付他，很警惕。
足足绕着千禧塔转了两圈，黑岩满才改变行走路线，朝左侧街道离开。
走着走着，这家伙还会突然走到街道另一侧进行观察。当时南晓躲在一幢楼的入口处，差点就被发现。要不是旁边有个广告牌，肯定凉凉。
突然、黑岩满跑起来了，这是要靠速度甩开跟踪？
南晓赶紧追上去，跟着跑啊跑，最后到了一个非常偏僻阴暗的地方。
这条街道大概已经被废弃了，连路灯都是坏的。街边的大楼上甚至长出了青苔和灌木。招牌上写着“官绅宾馆”，看装潢，像是一家情侣酒店。
或许这里曾经有过繁华的时候，但那肯定是很久之前的过去式了。这就是一幢废楼。那生锈的招牌，破烂的霓虹灯，褪色的门帘，怎么看都是很久没人住的地方。
门口横着警示标志，放了横杆，很明白地表示闲人免进。
官绅宾馆啊，没想到黑岩满是要到这里来。
游戏攻略里，这里是敌方秘密老巢。尖端新药开发中心的生野洋司悄悄地在这里进行人体实验，共礼会的几个喽罗就是在这里被杀掉的。
这样一个怎么都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果然非常适合用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以组织抗争的名义，羽村京平挑起和共礼会的冲突，绑架对方下级组员。接下来，他暗中将人交给黑岩满。那些人之后就被送到这里，成了生野洋司的实验材料。
这里是重要的证据宝库。被害人的毛发、血液、衣物……只要稍微用心搜查，一定可以取得大量的直接证据。但正因为如此，南晓之前并不想一上来就袭击这里。
按照泥轰法律，在没有取得搜查令之前进入私有地，算是非法搜查。这样得到的证据，法庭上并不承认。自己单枪匹马地闯进去，恐怕会导致证据灭失。
怎么办呢，恐怕只能再次拜托真冬酱了。
眼下已经是凌晨，但不好意思，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该打的电话就必须打。
“喂喂、真冬吗？”
电话里，藤井真冬的声音听着很疲惫。“是八神君啊，”她听着一副瞌睡兮兮的模样，“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拜托过爸爸了。他给法务省公安调查厅次长打了电话，那边会连夜派人去神室町警署留置场，把羽村提走。我想，现在车队应该已经出发了吧，唔……”
真冬打了一个哈欠，好像马上就要睡着。
“谢谢、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另外？是什么事呢？”
“你能马上带一队警察过来吗？不要用神室町警署的任何一个人，最好是毫无干系的，绝不会被收买的。”
“诶诶诶？为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南晓飞快地说了官绅宾馆的地址，强调说，“这里很危险，敌人很多，有武器，甚至可能有枪！”
“官绅宾馆？……那里应该已经倒闭很久了吧？但是、为什么要带警察……？”
“因为我已经发现了重要线索！如果没猜错，官绅宾馆应该就是三起连续挖眼杀人命案的凶杀现场。你能尽快申请一份搜查令吗？”
“什么？”
可怜的真冬妹子，今天受到的惊吓怕是一整年的份都够了。
“没错的，我已经看到里面有好几个人看守着。这里绝对不单纯。还有辆漆黑的面包车了。这里人很少，开车出入不容易被发现，绝对是搬运藏匿尸体的好场所。”
“好的、我知道了。”
“注意避开森田检察长，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真冬没有回答。
“相信我！”南晓加重语气，“森田检察长是站在敌人那一边的！”
“你说的‘敌人’到底是……谁？”
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再对藤井真冬隐瞒了。南晓只好说出内幕。
“新药addc9，你知道吧？就是那个最近很有名气的，宣传说可以治愈老年痴呆症的神药。”
“知道一些。”
“那是个谎言。addc9虽然在小鼠试验上取得了成功，但却始终无法消除对人的毒性。”
“啊？”
“addc9的论文虽然挂着所长木户隆介的名字，但实际上真正的开发者是尖端新药开发中心的主任研究员生野洋司。三年前，他急于求成，擅自在痴呆症患者和久光一身上试验新药，结果引起了强烈副作用，直接导致和久光一死亡。”
“啊，就是你三年前辩护的那一起案件……”
“没错！当时我相信大久保新平是无辜的，事实证明他的确无辜。当时我以证据不足为理由替他辩护。现在我更有理由相信，真凶不是他，而是生野洋司！我已经发现了，生野躲在这里秘密地继续进行人体实验。你知道为什么死者都被挖掉眼珠吗？因为addc9的副作用会让瞳孔变成恐怖的幽蓝色。为了避免暴露，只好挖掉！”
“但是，这跟森田检察长又有什么关系？检察长是个温厚正直的人……”
“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他妈妈就是老年痴呆症患者？他哥哥因为承受不住长年照顾母亲的劳累和压力，最终选择了勒死妈妈然后自杀。他相信addc9能治愈老年痴呆症，所以才会包庇生野洋司！哪怕明知生野在用活人做试验，只要实验材料是雅库扎，也就默认了。”
“怎么可能！竟然”
“我说的都是事实。”
电话另一头，藤井真冬足有两分多钟没说话。电话这边，只能听见她的呼吸。
没办法，一次性抖出这么多内幕，普通人都接受不了吧。
050.【审判之眼】大战黑岩满（BOSS1）
这些内幕，原本南晓打算有计划地抖出来，一点点稳妥地收紧。
然而对方不按牌理出牌、突然出手杀了绫部刑警，把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黑岩满是个精明谨慎的人。或许是羽村京平为了自保采取了一些措施，他察觉到无法将这个污点证人轻易灭口，这才打算拼着暴露也要抢先掐断证据链。
眼下的形势已经没有办法从容收网，只能激烈应对。
为了赢得藤井真冬的信任，南晓别无选择，只能一口气爆料。
他知道，很多事之后解释起来一定很头疼。比如“你是怎么知道森田检察长的家事的？”，光是这问题就够难回答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遮掩过去。
先顾眼前燃眉之急，今后的事情今后头疼去吧。
电话里，藤井真冬为难地说：“申请搜查令，程序上是没有办法绕开森田检察长的。如此重大的案件，直接牵涉到国家战略级新药addc9，我只是一个普通检察官，实在不可能办到。”
“……那就不要申请了，直接带着警察过来。”
“咦？可是，没有搜查令的话，得到的任何证据都无法作为呈堂证供啊！”
“不用担心，这个我有办法。”
“真的吗？”
“相信我！相对于搜查令，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密。绝对不能让森田知道。他会把消息泄露给addc9的幕后黑手。我就直说了吧，站在幕后的是厚生劳动省官僚，以事务次官一之濑薰为首！”
电话里，藤井真冬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冷气。
她惊讶是很正常的。在霓虹官僚体制内，事务次官已经是“吏”的顶点。头上的大臣只负责动嘴，真正指挥下面干活的正是事务次官。最终boss是一之濑薰的话，意味着整个厚生劳动省都有问题。
“打着addc9研究经费的名义，你想想厚生劳动省在尖端新药开发中心投了多少钱？那些都是国家经费，是血税！那些钱有些成了官僚的退休金，有些成了竞选经费，总之，很多都去向不明。牵涉到这么多钱，你认为他们会乖乖地让你开搜查令？你是检察官，更该知道高级官僚的能量有多大。”
“……明白了，我会联系地检署特搜部那边，绕开神室町警署，直接行动。”
特搜部是泥轰首相都敢抓的独立部门，领着泥轰政府的工资，替米国人监察泥轰官僚。这样一个部门，绝对不用担心一之濑薰在里面有什么影响力。
太好了，有藤井真冬这样背景深厚的王者级队友，实在是很省心。
自己也不能拖队友后腿啊。在特搜部的人过来之前，官绅宾馆里所有人都必须搞定。
南晓捏捏拳头，对飞来飞去的毛玉玉说：“走、我们要私闯民宅了。”
早已废弃很久的宾馆，到处都肮脏破败。然而某些通路却比较干净，有经常出入的痕迹。
一路潜入，目标是那些无所事事地坐在黑面包车旁边打牌的歹徒。
来都来了，南晓决定一个都不放过。
十米……五米……
已经很近了，这些人依然没有丝毫察觉。
这是南晓在星露谷矿洞里练出来的基本功。虚空恶魔的感知可比普通人厉害多了。不能像猫一样接近，就没有和它们战斗的资格。
愚蠢的家伙们无聊地打着哈欠。有人在滑手机，有人在打牌。
趁现在！
南晓捡起一根钢筋，a了过去。
殴打小混混毫无成就感，就不详细叙述了。总之，几分钟之后，五个混混全都躺在地上，呈昏迷状态。
这还是南晓下手很有分寸的结果。如果他手里拿着的是海神阔剑，这些人怕是拼都拼不起来。
为了防止他们逃脱，南晓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绑扎带，将他们双手反绑，双脚也捆起来。嘴里塞了抹布，再用塑料薄膜缠个结实。
这些人守在这里，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附近有道门，慎重地上了密码锁。南晓摸了摸门板，轻敲两下。是非常厚重的钢板，怕是子弹都打不穿。
这种时候，谁有闲心撬锁啊。南晓指着那锁，命令毛玉玉：“上、吐火！”
恶龙咆哮！
自从跟了南晓，毛玉玉每天两根金锭，还有一堆宝石当零嘴，养得可好了。最近粉毛上的金色光泽日渐浓郁，隐约还散发出灿烂的五彩光华。矮哥果然没说错，祝尼魔好好培养，实力进步很快的。
就像现在这样，恶龙咆哮起来，火头也大了许多。
以前就是个打火机，如今有点像液化气喷枪了。
这么大的火头拿来烧密码锁正好。精准破坏，连门框都不会伤到。
祝尼魔的火焰温度一定很高。坚厚的密码锁外壳很快就变红发烫，被烧穿了一个拇指那么大的洞。里面的弹簧和锁芯都被熔断了，门把无力地耷拉下来。
在游戏中，上楼会遇到两个肌肉兄贵，以及一个强人锁男。但现实世界才没有那么无聊，生野洋司搞这个地方是为了秘密做实验，没有那些恶趣味。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boss级人物，也就十几个小混混，几把武士刀，几根甩棍而已。
终于杀到楼顶，推门而入，竟然是个装修得还不错的房间。
黑岩满站在房间里，手里提着一根样式奇怪的警棍。
怕你吗，区区警棍而已。
毕竟这边可是有剑啊。别以为是空手，其实下一秒钟就能摸出剑来，砍翻你个王八蛋。
黑岩满身后是惊慌失措的生野洋司。这家伙就是个孱弱的豆芽菜，武力几乎可以忽略。
“不错喔……竟然能追到这里来。你已经知道这里的秘密了吧。看似废弃的酒店，实际却是尖端新药的研制中心。”
“还是厚生劳动省直辖的研究机构，对吧？明明是造福老年痴呆症患者的新药，竟然要躲到这么龌龊恶心的地方来研究，真是堂堂正正呐。”
“哼、伟大的发明自然需要付出代价。像你这样愚蠢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
“喔、好伟大！那如果是不老不死的神药，大概死个几万人作为代价，你也觉得心安理得吧？你背后那个叫生野的东西，为了隐瞒自己进行人体试验的罪恶，杀了大久保新平的女友、纵火、还把杀人的罪责推给大久保！这么一个卑怯的玩意，就是你嘴里造福大众的救世主？”
“住口。”
“要我闭嘴？你有资格要我闭嘴吗？被捅了十几刀，惨死在火海里的绘美。被作为死刑囚关押了三年，时刻等待着处刑的大久保，我是他们的代言人！你有资格要我闭嘴？”
101避难所的语言专家训练不是盖的，南晓充分发挥着嘴炮的威力。
黑岩满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背后战战兢兢的生野更是快要崩溃。
“住口！给我住口！”黑岩满终于狂吼起来。
“想要让我闭嘴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了我。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决定重新担任律师，我将推动大久保案的重审，为他辩护！我要为他和他惨死的女友讨回公道！在死之前，休想让我闭嘴！”
“哼、那就来吧。放心，我不会用‘袭警’这种煞风景的理由阻止你。”
黑岩满举起警棍，娴熟地摆出架势。
“笑死人了，什么‘袭警’？你也算警察吗？你不过是个杀手而已！”
来吧、亮出你的血条，黑岩射手！
下一刻，两人殴打在一起。
051.【审判之眼】打不过就拔枪真表脸
这酒店又老又破，没有空调。夏夜闷热，让人呼吸不畅。
两人目光对撞，空气中爆出看不见的火星。这无声的交锋一直持续到黑岩满主动展示技巧。他抓起地上两个空酒瓶朝天上一扔，右掌绷直了一记手刀，轻松把瓶颈削成两半。
厉害、这渎职刑警确实是个高手。
似乎黑岩很满意刚才的表演。他擦了擦手，一指南晓，又用拇指指向自己，最后轻蔑地摇了两下指头。
全场寂静，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
南晓不为所动，从容地摆出八极拳出战的架势。
突然、黑岩满加快脚步朝南晓冲来，挥起警棍就是一个猛砸！
南晓双手交错，架住黑岩的棍击，同时抽身急退。
黑岩拳脚齐下，步步紧逼。两人一退一追，在房间里转圈并对打。只听见啪啪一连串响。黑岩暴雨一般进攻，南晓一一格挡。都是以快打快，眨眼就交换了无数招。
一连串猛攻没能拿下南晓，黑岩似乎有些焦躁。他突然抄起地上的碎酒瓶碴丢过来，趁南晓蹲下闪躲，突然跳起，使出猛烈的下劈踢。这一脚又被侧身闪过，但与此同时，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南晓的头发！
泰式膝撞！
连续几次撞击，都被南晓以腾空后跃化解。但形势还是很被动。
“你死定了。被我抓住了头发，有那么容易就挣脱吗？”黑岩狞笑道。
南晓一声不吭，突然手一翻，巧妙抓住了黑岩的食指，用力朝外一拗！
咔吧、关节折断的声音清脆无比。
“八嘎、抓头发抓得很高兴么，万一被揪成了秃头怎么办？”南晓揉着头发，“既然不肯放，那就扭断你的指头。”
黑岩咬着牙后退，换用左手握棍。
这家伙的左手一定是故意埋伏起来的杀手锏，力量竟然比右手还大。一棍子下去，实木的圆桌就被砸烂了。紧接着回手又是一棍。南晓后退并挡住棍击，使出鳄鱼摆尾一般的旋身扫腿，将警棍踢飞。
下一刻，两人几乎同时使出高扫。胫骨碰撞在一起，各自闷哼一声。
小腿迎面骨就像要断了一样。这家伙、腿很硬啊……
看黑岩满呲牙咧嘴的样子，南晓知道他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两人再次摆出拳架，互相寻找机会。
黑岩满还是心浮气躁了一点。见南晓稍微移开视线，立刻助跑两步，跳起来想放大招。没想到南晓正等在这儿呢。突然一个直踹，蹬得黑岩倒退几步。好！紧接着又是一个贴地扫堂腿接连续旋身反踢，狠狠地踹了黑岩脸上几脚，踹得他一直滚进墙角。
没料到南晓的反击如此犀利，黑岩挣扎着站起来，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架住直奔脸上的一拳，突然一个抱摔，把南晓摔出两步，又紧跟着追上来。
疯魔一般的黑岩，拳头非常快。南晓连续挡开了好几拳，最后还是中招。那一拳力量很大，冷不防打在小腹上，疼得他眼前一黑。紧接着，头发又被抓住。黑岩用指头没折断的左手按住南晓的头，狠狠撞向旁边的水泥台子！
这一家伙要是撞上，可能当场就晕倒了。幸好南晓反应够快，立刻挣脱了黑岩揪头发的手，抽身后退。
黑岩抓起台子上一柄冰锥，又朝南晓扑来。
这支冰锥估计就是连续杀害三个共礼会成员的凶器。它非常锋利，被仔细地擦拭过，雪亮雪亮的。
南晓抓住黑岩的手腕，用力向外推。
黑岩满咬牙切齿，使出全力要压下冰锥。最危急的时候，锋利的钢尖距离南晓眼皮只有0.01公分。南晓使出卸力绝招，带偏了冰锥并撤步后退。而黑岩满不依不饶，高高地凌空跳起，挥舞冰锥猛力戳下！
南晓再次后退，让开冰锥锋芒，然后突然腾空跃起，凌空一个扫踢直奔脑袋！
必杀王龙之极！
重重一脚踢在黑岩满脖子上，一家伙给他整了个狗吃屎。
趁他一时爬不起来，南晓又抓住机会上去踢了两脚。狠踹肋骨，踢得这家伙在地板上乱滚。
但不愧是精英训练出来的刑警，极其扛揍。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黑岩满晃晃悠悠地竟然又站了起来。
尽快打倒这家伙吧，不要再拖延了。
南晓决定使出神室町流八极拳的最终秘奥义：穿舞闪。
听起来很中二的名字，实际上并不魔幻。就是集中力量的认真一拳。从蹬地开始、肌肉力量节节贯穿、从腿到腰，再从腰到拳锋，将全身气力集中到一点。
快步上前，扎马步，直拳打出！
极其沉重的一拳，黑岩满被打得飞了起来。吐血的同时、舌头都甩飞出来。
这一拳用尽了全身气力，打得黑岩满飞出去有十米多远。
眼看这孙子要站不起来了，南晓可没有任何收手的想法，继续上前痛击。各种拳脚一顿上，堵着黑岩满在墙角就是一顿胖揍。拳拳朝脸上招呼，打得鼻血都出来了。
放他一马？开什么玩笑。
恼羞成怒的黑岩满，突然拔出手枪。
靠、不要脸。
并不是警察的左轮小水管，竟然是一支自动手枪。
史密斯威森m39自动手枪，8发单排弹匣，威力比普通巡逻警的左**得多。考虑到刑警经常单兵作战，泥轰政府给他们配备了这款相对厉害的自动手枪。为了维护法律威严而配发的枪落到渎职刑警手里，竟然拿来对付维护法律的正义律师，真是可笑。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黑岩满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不太稳定，真有可能开枪。
幸好刚才折断了这家伙的食指，迫使他只能左手拿枪。不是惯用手，持枪看起来很不稳。
毕竟挨一枪也很难受，必须要谨慎。南晓调整着步伐，暗暗站到一个看起来够不着，但实际上一个突袭就能摸到黑岩下巴的距离。
“哦？开枪打死我？你打算怎么收拾这场面？挖了我的眼睛，把我丢到垃圾场吗？就像对付绫部刑警一样？老实告诉你，我今天敢一个人来，就是因为我身后不止一个人！”
毛玉玉已经悄无声息地隐身潜到附近，只等南晓的命令。
祝尼魔的火焰连钢铁都烧得穿，就不信烧不烂一支手。
052.【审判之眼】逮捕大行动
就在南晓准备下令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
“到此为止了，谁都不准动！”
藤井真冬走了进来，身后是东京地检署特搜部的西装干员，还有许多制服警察。
刚才那一枪是某个西装干员开的，对天花板鸣枪示警。
老实说，这时候开枪真的很刺激神经。南晓差点就命令毛玉玉喷火了。要是被真冬看见，还真的不好解释。
几个警察朝黑岩满举枪瞄准：“把枪放下！”
黑岩满拿出证件：“看清楚，我可是刑警！神室町警署的刑警！”
举枪的警察有点吃不准了，回头去看藤井真冬，想得到指示。
“缴了他的枪，作为呈堂证供。”
得到命令，几个警察立刻朝黑岩满走来。
至于生野洋司，这时已经吓得瘫在地上了，就像一坨稀泥巴。
不愧是个刑警，黑岩满精通法律，立刻大声恫吓：“你们在干什么？藤井检察官，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藤井真冬冷冰冰地回答：“这里有可能是连续杀人命案的犯罪现场，黑岩刑警，你也无法摆脱嫌疑。”
“胡说什么？什么犯罪现场？你们没有证据，不能仅凭一个小侦探的话就搜查私人住宅，这不可能申请到搜查令！你是不是弄错了？应该拘捕的是你男朋友八神隆之！他私闯民宅，这是犯罪！”
藤井真冬突然霞飞双颊，眼神也躲躲闪闪：“才不是男朋友！我们、我们还没有正式复合……”
吐血、你到底在娇羞个什么啊？否认的要点很奇怪呀喂！重点根本不在那里好吧！
理论上说，黑岩满的话完全没错。从法律上讲，搜查令签发很慎重，绝不可能那么简单。怀疑隔壁老王的人有很多，个个都去举报，个个都签搜查令，泥轰政府再雇十倍的警察也忙不过来。
哼、南晓报以轻蔑的冷笑：“我完全赞同黑岩警官的意见。我私闯民宅，触犯了法律。”
藤井真冬一怔，不知道南晓是什么意思。
黑岩满先是一愣，继而大喜：“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你们还楞着干什么？”他朝那些警察大吼，“那个人是现行犯，快逮捕他！”
然而跟着藤井真冬进来的警察并不听他的。这些都是从其他警署调来的人，根本不认识黑岩满。看着这个男人在那里大吼大叫，甚至有些轻蔑：谁认识你啊？
南晓继续说：“想要搜查令的理由？早就准备好了。”他朝藤井真冬伸出双手，“来，让人把我铐上。我是私闯民宅的现行犯，必须被逮捕。换句话说，这里已经是犯罪现场，一定要封锁起来，保护好‘证据’才行。”
面对南晓的盘外招，黑岩满先是惊讶，然后逐渐平静下来：“原来是这样，为了让地检署搜查这里，你不惜被逮捕……很不错的办法，一开始你就是这么打算的吧。并不是想要私下里执行正义，而是依靠法律。可惜、法律终究是人制定的，在政治面前，它不得不低头！”
“八神君……”眼看警察给南晓戴上手铐，藤井真冬一脸心疼。
不过警察倒是没跟南晓为难。都知道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到警署里填个笔录而已。
黑岩满和生野洋司也被戴上了手铐。这两位是杀人嫌犯，对他们的看管可就严多了。
地检署特搜部的西装干员们纷纷拿出纸箱子，开始准备搜查。
眼看这地方要被翻个底朝天，黑岩满孤注一掷，威胁藤井真冬：“你真的敢搜查这里吗？听清楚，这里是厚生劳动省的相关设施，哪怕地上一个瓶盖都是绝密。事关国家机密，你敢动手，就要负起难以想象的责任！听说你家世不错，有必要陪着那个无脑热血傻瓜一起发疯？你这是拿自己下半辈子做代价来赌！”
南晓一脸嘲讽：“哦？厚生劳动省竟然还打理一家早已倒闭的情侣酒店？”
“不管它看上去如何，现在这里是国家战略级新药addc9的研究设施栋，有许多重要的国家机密！”
“这个么，因为我私闯了如此重要的研究设施。为了调查我的犯罪事实，现在警察必须得封锁这里。专业鉴定人员将仔细检查这儿的所有东西。哪怕是一根毛发、一个脚印也绝不会放过。是吧，藤井检察官。”
“没错、就是这样，”藤井真冬吩咐身后的警察，“缴了嫌疑人黑岩满的枪，带到……法务省拘置所。48小时之内，禁止任何人跟他接触。”
在几十支枪面前，黑岩满就算是头老虎也得卧着，乖乖地被缴了枪。但他仍然不服气。直到被押走，一直都瞪着南晓，还说：“我会回来的！”
靠、你又不是州长，说这句话吓唬谁啊。
一个晚上，东京发生了无声的地震。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天空一样晴朗，花儿五颜六色，小学生们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很少人知道昨晚落马了多少大人物。对于霓虹平民而言，事务次官一之濑薰这样的人太遥远了，高踞云端，无法触及。
神室町警署组织犯罪应变课刑警黑岩满、逮捕。
尖端新药开发中心所长木户隆介、逮捕。
尖端新药开发中心主任研究员、新药addc9的主要研究者和论文作者生野洋司、逮捕。
东京地检署检察长森田邦彦、停职，罪名是公务员滥用职权。
最后还有一条大鱼：厚生劳动省事务次官一之濑薰、取保候审。
东京地检署一口气对以上五个提起公诉，加上目前被拘押中的松金组若头羽村京平，一共六人。
南晓重出江湖，担任东京地检署的控方律师。东京地检署将向他提供全面支持。
这件案子在开庭之前就掀起了巨大的风浪。报纸上连篇累牍地报道，记者和各路狗仔队几乎要把八神侦探事务所包围了。现在南晓就算下楼买碗泡面，都能遇到九个想采访他的男人。
没有办法，噱头实在太大、太集中。
三年前无罪判决后立刻杀人纵火的大久保竟然是清白的？
三年前被舆论痛骂的律师八神隆之竟然是正确的？
号称可以治愈老年痴呆症的神药addc9竟然是假的？厚生劳动省从事务次官以下，竟然有大批官僚靠这个捞取好处？
主持研究addc9的生野博士竟然是个杀人狂魔，不但杀人还挖眼睛？
053.【审判之眼】开庭
万众瞩目之下，南晓躲在事务所里，唏哩呼噜地吃泡面。
藤井真冬坐在旁边沙发上，一张张地看着报纸上面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好好准备一下吧，明天就开庭了。”她一边念上面有关八神隆之的消息，一边叮嘱着。
这时海藤正治晃着膀子进来了：“阿隆，有件事我知道你听了也是浪费时间，可还是得跟你说一声。楼下来了个人，说是一之濑次官的辩护律师派来的。他们开价五千万日元。”
“叫他滚。”南晓想都不想就说。
海藤咧着嘴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已经让他滚蛋了。”
“不要殴打对方的人啊，可能会被拍下照片，庭上作为不利我们的证据拿出来。”
“那小鸡仔一样的家伙，我敢打他吗？怕不是一拳下去他蛋壳就破了。”
“哈哈哈哈！”
朋友们陆续告辞，凌晨四点，八神侦探事务所里只剩下南晓自己。
天空正一点点亮起来，决战的时候，要到了。
来到审判之眼世界的时间不长，其实也就不到一个月。辐射、星露谷、审判之眼，三个世界经历的时间一个比一个短，论起值得回忆的东西，却是反过来。
辐射世界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孤独地在避难所里度过，苦学了三年时间，陪伴他的只有辐射大蟑螂和白骨。
星露谷就像一本恐怖小说，温馨的面纱下面是刘易斯镇长的恐怖野心。那么美丽的鹈鹕镇，下面竟然满是恶心的哥布林，每天都在发生邪恶的事。
而审判之眼是个鲜活的世界，和主世界的东京极其相似，更加生机勃勃。
八神侦探事务所的楼并不高，办公室就在二楼。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见热闹喧嚣的大街。
别的不说，神室町天下一番大街上揽客的小姐姐，笑容都比主世界同行鲜活得多。有时候她们还会组织起来在街边跳个舞，只穿吊带衫。虽然动作很像广播体操，但还是很养眼。
这么美丽的世界，怎么能让一之濑薰那样腐臭的官僚继续荼毒呢？
……
桌上有杯咖啡，热气消散的同时，时间也跟着流逝。
叮咚、门铃一响，藤井真冬走进来。
“八神君、我们该走了。”
早上七点三十分，法院门口已经满是记者。今天开庭，前来旁听的人数创了记录。座席根本不够，以至于需要抽签。
大概有十个黑西装保镖一直守在一之濑薰的周围。他并没有被拘留。作为厚生劳动省高官，他有取保候审的特权。沿着法庭外侧长长的走廊，他一步步往前走。南晓从旁边超过他，立刻遭遇保镖们警惕的注视。
其中有个保镖走了过来，肆无忌惮地盯着，一言不发。这人身躯魁梧，衬衣下面厚实的胸肌几乎要把扣子绷飞。他摘下墨镜，冷冷地瞧着，也不做任何动作。
要是他敢比划什么，例如拿手在脖子下面画一道之类的，肯定当场就被抓起来了。到处都是维持秩序的警察，到处都是摄像头。一个恐吓控方律师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然而这个保镖是会玩的，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任何动作。注视又不犯法，抓他毫无理由。
很无聊的挑衅，或许是一种心理作战吧。
不、或许不仅仅是心理作战。不知道为什么，南晓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敌人似乎藏着底牌没有扔。
一之濑薰表情镇定。这种当了几十年官僚的人，早就修炼得天塌下来也不眨眼了。很难从他的细微表情或动作里捉摸出真实想法。
但三年语言专家的训练毕竟不是白费，南晓还是抓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这老头在刻意地压抑自己的情绪。他有某种强烈的**想要宣泄，但却死死地压制住。木然的神色太完美了，就像脸是假的一样，戴了一副面具。
今天天气很差，大雨一直哗哗地下。雨幕中，南晓看见一之濑薰的律师。那是一个很有名的辩护士，打赢过数不清的官司，事务所开在永田町附近，比源田龙造的事务所豪华不知道多少倍。
那律师也看见了南晓。他带着和蔼的笑容走过来，伸出手：“八神，你毕竟还是太嫩。你以为你还能复制三年前的辉煌？不、你输定了。”
到处都是记者，咔嚓咔嚓的快门声接连不断。他说话的声音很低，被哗啦啦的雨声掩盖，稍微站远点都听不清。谁也想不到他说话的内容和表情完全相反，都以为是同行在寒暄。
南晓伸出了手，然后在最后一秒钟把手收回来。
辩方律师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南晓微笑着向他略微点头，然后越过他，走向巨大建筑的深处。
今天的他一身笔挺的蓝色西装，左侧领口上配戴着金色的天平葵花章。一朵金色的葵花象征自由与正义。葵花中心是天平，象征公平与平等。作为一位律师，这枚律师联合会员章就是他的身份象征。佩戴着这个，才有资格站在法庭上。
九名法官陆续出席，坐在法官席。他们手中握有决定权，将将决定一之濑薰是否有罪。
坐在被告席上，一之濑薰依然显得很平静。
不愧是高级官僚，一之濑薰的上位者气场很强。他穿着一件毫无个性但是很昂贵的灰色西装，毫无个性的但是很昂贵的白衬衣，毫无个性……嘛、总之就是很贵的紫绸领带。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花白双鬓威风堂堂。单看这浓眉大眼国字脸，让人觉得他坐在被告席上是个错误，应该跟对面的法官调换一下才是。
054.【审判之眼】拒绝作证？
走过了例行询问环节，一之濑薰开始简短陈词，为自己辩护。
“……在医疗系统产业开发机构中，尖端新药开发中心的地位非同小可。特别是最近发表的addc9开发工作，在木户所长的领导下，甚至成为国家级的战略计划。”
辩方律师明知故问：“addc9是什么？”
“addc9，含义是尖端新药开发中心第9号产品，是以根治老年痴呆症为目的开发的划时代新药。政府认为老年痴呆症患者增加是非常急迫的课题，对addc9有非常大的期待。”
“谢谢您的解释，”辩方律师对法官说，“以上便是尖端新药开发中心的现状。检方认为本案与新药addc9的开发有关，但身负国家战略计划的科学组织，怎么可能卷入神室町小混混的命案。辩方认为两者关联极为薄弱，根本就是毫无理由地硬扯到一起。以上是辩方的观点。”
法官说：“请检方进行反对询问。”
南晓站起来，向法官席点头致意，走到一之濑薰面前。他一言不发的看了一之濑薰足足五秒钟，这才开口：“一之濑先生？”
“我是一之濑薰，你好，律师先生。”
一之濑的表情和话音都很平静。他受过非常好的教育，用词和发音都极其标准。
“被告人的位阶是事务次官，也就是厚生劳动省最高阶的官员吧？”
“从头衔上来看，是这样没错。”
“你排挤掉所有同辈的同事，爬到如今的高位。也就是说，你是立下了相应的大功劳才得到这个位置的，是吗？”
“这件事和本案有任何关系吗？”
“我反对！”辩方律师站起来大声说，“我当事人的职位，和本案根本毫无关系！”
法官向南晓投来询问的目光。
南晓自信点头：“有关系！接下来我将要证明，被告作案的动机！”
“辩方反对无效，检方请继续。”
“2002年，设立医疗系统产业开发机构时，就是由一之濑先生主导。最后，创立了尖端新药开发中心等各种相关施设和组织。许多厚生劳动省官员都非常赞成这件事，因为他们退休之后可以到这些机构去养老，拿一份丰厚的顾问工资又不必干活。”
“我反对！”辩方律师站起来大声说，“这与本案无关！不是应该在法庭上讨论的问题！”
南晓厉声抗辩：“厚生劳动省的污职行为，正是导致神室町连续四起杀人命案，以及三年前和久光一命案、寺泽绘美命案的直接原因！”
“辩方反对无效，检方请继续。”
“一之濑先生，在你的推动下，这些新成立的机构里一口气设立了许多咨询师或顾问的职缺。托你的福，官员们就算年老退休，也不愁没地方可去。你真的干得很漂亮呢，一之濑先生。想必你在厚生劳动省里的人望就是这么积累起来的吧。这样的汗马功劳，对你当上事务次官，一定是很大的帮助，对吧？”
一之濑漠无表情，不点头，也没有反驳。
“可惜、好景不长，之后医疗系统产业开发机构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经济如此不景气，每年政府还要在这个机构上投入巨额预算，公众不可能没有意见。于是开始有人抗议。说这个机构每年浪费巨额国税。渐渐地，开始出现了关闭尖端新药开发中心的呼声。政府曾经一度计划关闭开发中心，卖掉那块地。并有商家提出了再开发计划。”
辩方律师：“我反对！检方是打算把网上传闻当作法庭辩论的根据吗？”
“说到传闻，我就想到了今年在神室町接连发生的命案。连续四起、被害人眼睛被挖出，犯人是身份不明的杀手。但实际上，那其实是addc9的人体实验，就在神室町的某个废楼里悄悄进行！”
南晓拿出一本封面略微泛黄的杂志，翻开来丢到一之濑面前：“这座废楼，就是新药开发中心主任研究院生野洋司的秘密人体实验室！”
辩方律师：“我反对，这些只是无聊的八卦！”
您老人家到底是怎么赢得那么大名气的。堂堂一个大律师，除了“一斤鸭梨（日语：我反对）”就不会说点别的了吗？
见法官没有任何表示，于是南晓也不理睬那辩方律师，继续陈词：“addc9的开发，原本是接下来才要进入临床阶段，但新药开发中心的生野洋司研究员急于拿出成果，竟然偷偷在神室町反复进行人体实验，已经杀死了好几个人。”
辩方律师：“我反对！”
南晓已经完全拿辩方律师当空气，继续说：“这项事实当然是极其机密，但也开始逐渐泄漏到了外界。一之濑先生，长期以来，你通过石松秘书向松金组一名叫羽村的极道人士下令。由他绑架关西共礼会的下层组员，通过神室町刑警黑岩满交给生野洋司，作为**实验材料。”
“请你适可而止！”一之濑薰冷漠地反驳道，“什么人体实验，太愚蠢了……！一个三年没当过律师的混混在那里毫无根据地胡说八道，怎么会有这种审判？法官，我的辩护律师一直在反对，你们为什么听不见？”
法官面无表情地对南晓说：“请检方提出与推论相应的证据，否则法庭不能采信你的陈述。”
“我还有一点没说完，”南晓继续追问一之濑薰，“你知道大久保新平吧？”
“知道，不就是你的辩护才让他逍遥法外的吗？那个放火杀死自己女友的魔鬼。”
“不对、他是被人冤枉的。3年前，杀了老年痴呆症患者和久光一、以及尖端新药开发中心职员寺泽绘美的真凶是开发中心主任研究员、生野洋司博士！”
一之濑薰的辩护律师几乎是跳起来反对：“我反对！检方的陈述毫无证据！”
好惨，法官基本对辩方律师选择性无视。
南晓盯着一之濑薰的眼睛：“这一切你应该都很清楚才对，但你却保持沉默。明知道大久保有一天会被处死，你却心安理得！在你庇护下，生野一直在进行新药的非法人体实验。为了掩盖罪行，你甚至通过羽村联系黑岩满，让他替你们杀人！绫部和也刑警，就是这样被杀害的吧？这全都是为了保护addc9的利益！”
一之濑薰漠然回答：“如果你有证据，就亮出证据来。如果没证据，就不要凭空污蔑。你也勉强算是个法律界的人，‘用证据说话’这种常识也没有吗？”
“明白了。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什么？”
南晓示意藤井真冬：“请证人羽村京平出席！”
藤井真冬站起来，走向侧后的门。她打开门，对守在后面的法警说了几句。
似乎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南晓眼神很好，清晰地看见藤井真冬的表情由镇定到困惑、由困惑到惊恐。
她飞快地走回检方座席，小声说：“羽村京平……拒绝作证！”
055.【审判之眼】異議あり！
声音很小，但法庭上太安静了，所以一之濑薰肯定也能听到。这老家伙，嘴角按捺不住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南晓面露惊讶：“什么！”
“是刚刚收到的消息，去传唤的法庭事务官说，羽村突然反悔了，不同意指证一之濑薰！”
“怎么可能？谁进过房间？跟他说过什么吗？”
“除了带他进房间的事务官，没人接触过他。”
“那个事务官呢？”
“正在找……”
南晓没说话，盯着一之濑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冷笑收了起来，坐得端端正正的，摆出跟之前一样漠然的扑克脸。
法官催促了：“检方、请尽快让证人出庭。”
事已至此，南晓也只能有一说一。“就在刚才，有人威胁了我方证人，导致他拒绝出庭作证。鉴于有人破坏庭审，我请求休庭一个星期，延后再审。”
几个法官退庭商量了一会儿，回答让南晓怎么也想不到：“首相阁下已经收到了大量的请愿信，要求尽快审理一之濑先生的案件。厚生劳动省是国家重要机关，事务次官无法处理公务的情况继续下去，会造成很多社会问题。首相先生希望这个案子尽快审结。法庭商议的结果，羽村京平受威胁一事没有明确证据。因此、如果羽村京平拒绝作证，法庭将不接受他作为本案的证人。审判仍将继续。”
九个法官中有七个支持继续审判，只有两个站在检方这边。
形势不利，但还有其他证人。
南晓说：“那、我申请传唤其他证人……东京地检署检察长森田邦彦。”
因为卷入了addc9的丑闻，森田邦彦停职接受调查。但他毕竟有身份，因此没有被拘押，而是在家等待出庭。今天早上，藤井真冬给他打了电话。他答应出庭作证。现在都快中午了，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法庭事务官前去传唤森田，过了一会儿跑回来，满头大汗。
藤井真冬听那事务官在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八神君……”她很艰难地说，“二十分钟之前，森田检察长在前来法院的路上遇到车祸，已经去世了。”
“什么？”南晓愤怒地指着一之濑，“这是谋杀！你是主谋！”
一之濑轻蔑地说：“说话要有证据，八神律师。”
一脸冷漠的法官又在催促：“检方、请尽快让证人出庭。”
南晓问：“生野洋司和黑岩满呢？那两人还是一言不发吗？”
藤井真冬赶紧联系东京地检署特搜部。
她打了一会儿电话，表情越来越慌张：“生野和黑岩认罪了……”
认罪了？那不是好事吗？你到底在惊慌个啥？
藤井继续说：“他们两人供词一致，说全都是新药开发中心所长木户隆介的指示，他们只是听命做事而已。”
什么？
“那、木户呢？”
藤井绝望地摇头：“就在刚才，木户突然到特搜部投案自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罪名。他说生野洋司拿活人作实验是他的指示，跟厚生劳动省毫无关系。一切都是他过于追求名利，迫切地想要将addc9的研发进度提前，这才产生了抓雅库扎做药物**实验的疯狂想法。”
新药开发中心的所长主动出来扛雷，这招简直毫无破绽。一个醉心名利的所长，强制要求新药研究加快进度，下面当然只能蛮干。要动机有动机，要证据有证据，你还想怎样？犯人自己都坦白了，你要掰着嘴把他的话塞回去吗？
难怪一个如此平庸的人却能做到所长。那些大人物估计早就安排好这一手了吧。平时好吃好喝地养着，关键时刻丢出来做替罪羊。木户隆介简直就是一头猪啊！
威胁羽村闭嘴、谋杀森田检察长、找木户出头顶罪、让生野跟黑岩串供。
倒霉的时候，坏消息真是一个接一个。
好厉害、不出手则已、一出就是组合拳。
看来，敌人是早就准备好了。怕他有警觉，一直忍到庭审时才动手。
再想深入一点，恐怕今天出庭的法官里也有被收买的。不然为什么不允许延期再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py交易。
到现在，南晓终于确认，敌人算得非常周密，而且势力很大。仔细想想，一之濑根本不是什么最终**oss。他不过是个利益代言人而已，背后错综复杂，有一张精密庞大的关系网。
南晓问藤井真冬：“那些在官绅宾馆押收到的证据呢？”
“证据倒是全都提交给了法庭，”藤井真冬递过来一份清单，“都在这。”她眼神有些黯淡，“这些证据没有直接指向一之濑薰的，最多只能证明木户有罪而已。”
敌人成功地找了个顶罪替死鬼。除了木户倒霉以外，剩下的都是从犯。法官又是他们的人，最终判决肯定只是罚酒三杯。**oss一之濑薰更是屁事没有，可以堂而皇之地走出法庭。
法官开始催促：“检方、是否已确定要传唤的证人？”
这种情况下，继续审判的结果只能是证据不足，以检方败诉告终。
一之濑薰已经露出微笑了。他笑得那样得意，那样从容自若，是确定自己已经获胜的那种微笑。旁听席上很多人也露出了微笑，他的辩护律师也在微笑。检方败北、辩方胜利的气氛已经笼罩了整个法庭。
真是教训啊，自以为通关无数遍，熟知流程攻略，就能够蔑视平行位面的人吗？作为土著，一之濑薰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掌握着难以想象的人脉和资源。当察觉到形势不利的时候，他们会想尽办法掀桌。恐吓证人、毁灭证据、收买法官、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然而我不能败。
庭审失败，可是无法完成任务的。不让一之濑薰当庭认罪，就没办法回到主世界。
等等、任务目标是“在庭审中再度出任律师，并成功让厚生劳动省事务次官一之濑薰当庭认罪。”这样。也就是说，并没有“必须通过正规法律途径”这样的限制。
……这么说的话，只要让这个坐在被告席上的老家伙认罪就可以了吧。
跟我玩阴的是吧，然而、我可以掀桌啊。
南晓也露出微笑。
法官继续说着：“鉴于检方无法提出足以支持观点的证据，本庭认为”
“あり！（日语：我反对！）”
南晓突然站起来，双手拍桌、凌空一指！那一刻，他简直成步堂龙一附体，以气势十足的动作，说出了逆转裁判中最经典、最深入人心的台词。
056.【审判之眼】逆转裁判，返回主世界
法官疑惑地停了下来，等待着他接下来的陈述。
然而南晓一句话都没说。他静静地站起来，走向被告席，去把握最后一个机会。
只要庭审还没有结束，就还没有输。
“申请向被告展示27号物证。”
法庭事务官很快拿来了一支手枪。史密斯威森m39自动型，8发单排弹匣，是黑岩满的佩枪。那天在官绅宾馆被缴获。
“被告，请看这件物证。”南晓微笑着说，“这是黑岩满的佩枪。当天他就是拿这支枪指着我的头，说要杀了我。你、认识这支枪吗？”
“不认识，”一之濑薰回答，“我讨厌枪械，很少关注这些东西。”
“是吗？这支枪和普通刑警的配给品不一样，并非泥轰仿制的m3913，而是米国原装进口。你看，这里的刻印很有意思，镶金的‘y.k’，真的不是你的名字的缩写么？”
“你在说笑话吗？我国法律不允许平民持有手枪。你还是个律师呢，这都不懂？”
一之濑薰的讥讽，南晓就当没听见。“28号物证。”他对法庭事务官说。
很快，法庭事务官取来了28号物证。是史密斯威森m39的配套弹夹。当天黑岩没有开过枪，里面8发子弹一发都不少。
虽然南晓是个枪盲，但总是见过猪跑的，在游戏里玩枪无数。他咔嚓一声插上弹夹，拉了一下套筒，很娴熟地上膛完毕。
没人预料到南晓下一步的行动。他笔挺的西装、领口上律师的金质徽章，表明他是一个遵从法律的人。换成别人，公然在法庭上将武器上膛，可能大家早就尖叫起来了。但南晓不一样。他是检方的律师，大家以为他只是在展示物证而已。
下一刻，南晓走到一之濑薰面前，举枪顶在他额头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南晓竟然会做出如此激进的举动。
九个法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呵斥吗？万一刺激到南晓怎么办？
几个法庭事务官更是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他们只是负责维持秩序的公务员，受过一些擒拿格斗训练而已，平时一般不配枪的。冲上去跟南晓搏斗？夺南晓的枪？这完全超出薪水对应的范围了好吧！
一之濑的辩护律师此时已经吓尿了，瘫在位置上站都站不起来。
检方这边，藤井真冬一脸焦急，眼里都是泪水。但她也不敢出声，生怕刺激到南晓。
听审席上更是鸦雀无声。源田律师、城崎小姐，星野律师、海藤大哥……八神隆之的朋友们一个个都紧张得站了起来，但全都不敢说话。
被人拿枪指着头是什么体验？
如果一之濑薰活过今天，或许他能上知乎回答这个问题。
高级官僚的扑克面具脸不见了，一之濑薰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隔着一百米都能嗅到他的恐惧，这恐惧的神情让南晓感到十分愉悦。大家好好地讲证据，你不干，非要使阴招。那行吧，你玩赖的，我也玩。咱们看到底谁能玩过谁。
“一之濑先生，不要以为你有权势就能把黑的洗成白的。”
南晓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法庭上每个人都听见：“有些事情，你既然做过了，那就得认！”
“你、你想想这样的后果……”
“后果？你包庇生野用活人做实验的时候，你谋杀森田检察长毁灭证据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我没有包庇……”
南晓扳开枪机：“还不打算认罪吗？一之濑薰！”
一之濑薰惊恐得声音都变了：“我、我有罪！”
“说说看，你有什么罪。”
“……生野拿活人作药物试验的事情，我都知道。是我指示羽村帮生野收集实验材料，然后通过黑岩，运到神室町的秘密实验室。事后处理尸体，也是通过黑岩。”
“谋杀绫部和也呢？”
“也是我指示黑岩去做的。绫部一直在秘密调查黑岩，掌握了一些情报。他想把情报卖给你，这绝对不能容许，我就让黑岩把他杀掉。想着不能浪费，就活捉了，送到秘密实验室当作材料。”
“三年前，和久光一的死呢？”
“是生野洋司做的。一个深夜，他擅自进入病房，给和久光一注射了未经测试的新药。人死了之后，他害怕暴露，就把尸体用洗衣推车运走。之后、来回收床单的大久保新平开着卡车到达，他就把尸体丢到了卡车里。如果大久保当时立刻报警，本来怎么也无法赖到他头上的。然而他有犯罪前科，结果不敢报警，偷偷运到山上掩埋了。对生野来说，他不可思议地让大久保替他承担了罪责，那几乎是个奇迹。”
“那么、生野之后为什么要杀害寺泽绘美？说！”
“那都是因为你啊，八神先生。你创造了一个逆转刑事罪案的奇迹，成功让大久保脱罪。如果大久保是清白的，那么杀害和久光一的一定另有其人。这样下去，迟早还会调查到生野头上。所以、他就事先策划，杀害了寺泽绘美。她是生野的同事，也是大久保的女友。他闯进那间小公寓，捅了寺泽十几刀。”
“稍等、当时大久保在做什么？为什么完全没有反抗？”
“大久保因为精神衰弱，每晚都必须吃安眠药才能入睡。生野杀害寺泽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意识。正是因为调查清楚了这一点，生野才敢上门动手。”
“后来大久保的血检发现酒精过量，是怎么回事？”
“是生野给他注射的，为了伪装成酒后杀人的假象。”
“你这么包庇生野洋司，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尖端新药开发中心能继续存在下去。只要完成addc9，就能拯救许许多多的人。与之相比，牺牲区区几个毫无价值的人”
那一刻，南晓突然想起自己在101避难所接到的隐藏任务。
电脑上闪烁的两个选项：
a.如果牺牲少数人能挽救更多的人，那么就值得去做。无论多么残忍不道德违背良心的手段都可以接受。
b.无论什么目标，都不能牺牲无辜的人。以杀止杀，等于丧失最基本的伦理道德标准。不管理由多么正义，人心深处的自私、贪欲和恶念终将使之歪曲。
他忽然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选错了？
一个人变得最残酷的时候，就是他自认为掌握正义的时候。这、真的是正义吗？
“叮、已成功让厚生劳动省事务次官一之濑薰当庭认罪。任务完成，即将返回主世界。”
系统漠然地开始了倒计时。
留在审判之眼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咣！法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几名持枪警察冲进来。“放下枪！”他们吼叫着，“缴枪投降！”
就在那一瞬间，藤井真冬突然冲到中间，张开双臂：“不行！”
她的声音好凄惨，绝望得让人心碎。
看了一眼藤井真冬。心疼、焦急、迷惑、她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对不起、或许我还有回来的一天。那个时候，再让我好好补救吧。
系统倒计时中：“4、3、2……”
抢在倒计时结束之前，南晓扣下扳机。轰鸣的枪声中，他大笑起来，“一之濑先生，你记住，你犯下的罪只有血才能洗清！”
枪口直接顶住脑门。这么近的距离，一之濑的脑袋除非是坦克装甲才顶得住。
那一瞬间，一之濑微微张开了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已经没机会了。子弹笔直穿过前额，在脑袋里翻了几个滚，穿透脖子飞出去。那张冷漠的官僚扑克脸瞬间破碎，被火药和钢铁的力量撕开揉皱，变成丑陋的破布。
硝烟过后，坐在被告席上的只剩一具无头尸体。
“1、0、返回倒计时完成。”
眼前白光一闪，又回到了租屋。
057.【主世界】收获盘点
夜深人静，窗帘拉得紧紧的。
南晓站在床上，身穿笔挺蓝色西装，举着手枪，依然是枪毙一之濑薰的姿势。
这次场景切换得太突然，心理准备不足，他还沉浸在法庭上爆头处刑的氛围里，一时没缓过来。就这么楞了起码十秒钟，渐渐地终于才调整好心态。
别发楞了，赶紧盘点收获。
和上次星露谷回来一样，这次也拐带了一些审判之眼位面的东西。
首先是一身高级西装，还是藤井真冬妹子送的……。
西装左侧衣领上，八神隆之的律师徽章依然在。天平葵花章，18k金，沉甸甸的。
还有一支手枪。史密斯威森m39，8发弹匣，本来是渎职刑警黑岩满的佩枪。卸出弹夹一数，果然还剩7发子弹。
是真枪！沉甸甸的，很有钢铁的分量感。南晓举枪在屋里瞄来瞄去，又拿出手机，想给自己拍个定妆照。
一看镜头，瞬间懵逼。
这尼玛不是八神隆之吗！我本来的脸呢？虽然不如八神那么帅，却是爹妈给的，世上独一份啊！穿越到审判之眼连脸都换了，还有这种副作用吗？
系统、系统在不在？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叮、宿主目前装备了特殊道具‘八神隆之的律师徽章’，佩戴此道具的情况下，将自动继承八神隆之的人物模板。备注：仅仅是外观改变，仍有可能被血检或dna检测识破，请宿主注意。”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南晓松了口气：就是个外形伪装而已嘛，身体还是自己的。
赶紧摘下天平葵花章，果然变回自己了。再戴上，又变成了八神隆之。
哈哈，这小东西真好玩！
拥有了一个无法被识破的伪装，感觉很爽。
但有个小问题，在主世界中变成八神隆之，容易被人认成另外一个人。
审判之眼里，八神隆之这角色是由泥轰的天皇巨星木村卓哉出演的，脸就照着木村建的模。木村的脸在泥轰辨识度非常高，在街上走一定会引发尖叫的吧。到时候一堆妹子过来求合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想来想去，没什么好办法。
戴个棒球帽，再戴个墨镜。这样应该就没人会注意了吧。
西装内袋里还有八神隆之的高级钱包，鳄鱼皮的，是在源田律师事务所上班第一天得到的纪念品。里面插着许多卡。有信用卡、健身俱乐部会员卡、超市打折卡……当然、这些在主世界都没什么用。毕竟主世界没有神室町，也没有那些店，更不存在八神隆之这个人。
但有一张卡却非常有用，那就是八神隆之的驾照。
在泥轰，驾照几乎可以当作身份证用，具备法律效力。街头那些自动借钱的atm机，只要扫描了驾照和本人照片，就算是通过初步检查。
所以说，卖黄金的事情有眉目了。变成八神律师直接去金店，亮出驾照，谁能识破？
此外，星露谷出品的包包里还塞着八百多万日元，是赌大小来的战利品。
不愧是空间装备，里面装了南晓的全副身家，看起来却空荡荡的，而且只有巴掌大，可以随便塞在裤兜里。
南晓把钱拿出来，数了一遍，又拿出主世界的真钱互相比较。嗯，看起来确实一模一样。无论是水印、材质、工艺、颜色，都看不出任何差别。这个钱绝对是花得出去的。
除此之外，还学到了拳法。
神室町流实战八极拳，来自八神隆之，史上最能打的律师。
以后就可以这样吹比了：打得过我的没我能说，说得过我的打不过我。总有一种办法可以说服你。想想竟然还有点儿优越感。
接下来，调出系统面板查看属性。
感知涨了1点，魅力涨了1点，其他都没什么变化。
但是这个点数涨得有些奇怪，后面多了个括号，写着小小的“+1”。以南晓多年玩游戏的经验，这应该不是本身属性提升，而是装备加成。
果然，摘掉了律师徽章之后，+1就消失了，属性也变回原来的数值。
感知+1，魅力+1，还附带伪装效果，这道具就算在费伦之类的dnd大陆上也是小极品啊！
神室町流实战八极拳被纳入了技能面板，挂在“徒手格斗”下面，也是个白色普通技能。
看来系统对技能的判定很严格。这么厉害的拳法，仅仅是白色普通技能而已，跟做菜挖矿钓鱼种萝卜一个级别。不知道更高级的技能是什么，恐怕只有穿越到那些危险度高的位面才有了吧。
总之、这一趟真的赚大了，南晓心里美滋滋的。
接下来他又玩了一阵手枪，然后小心地收到壁柜里。这东西可不能随便摆在外面。万一被看到就惨了，不好解释。
看看手机，已经两点多了，赶紧碎觉。
明天去学校，把三十八万学费直接丢在总务部森野桌上，看那中年死肥宅是什么表情。
第二天，南晓带着钱去学校，直奔总务部找森野。
“学费？啊、不用担心，那个已经没有问题了。”
这种话完全不像是森野嘴里会说出来的呐。什么时候、这个吝啬成性的家伙会对学生说“学费不用担心”这种话了。
这中年死肥宅下一句肯定没什么好事，南晓已经有所预感。
果然、下一秒森野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书。“这个、南君、你把这个申请书签一下，盖上你的私章，学费就解决了。这是学校特别帮你申请的，很优惠唷～～”
南晓拿过来一看，气得差点想说粗话。
吃柠檬的，竟然是一份消费者金融贷款申请书。三十八万日元按二十四个月分期摊还，每月连本带利是两万五。算了算，这年利息差不多28%，好黑。
这么黑的贷款，森野个王八蛋还说得像是给了南晓天大恩惠似的，一脸假笑：“南君、这是两年的分期借款，算下来每个月负担就没有那么重了。我知道，你们留学生找个工打也不容易。我这里有一份扫厕所的工作”
“用不着。”
“啊？”
南晓摸出钱包，二话不说数了38张福泽谕吉拍在桌上：“这里是三十八万，你点一下。”
“咦、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
这种弱智问题，南晓根本懒得回答。“森野老师，你数数钱对不对，对了就麻烦你签字。”
钱当然是对的。但森野大约是收了贷金业者的回扣，依然努力想要推销那份贷款协议。“南君，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容易攒点钱，不留一点在手里以备临时急用吗？这个贷款利息真的很低”
“抱歉、没兴趣。”
南晓拿起那份贷款协议，唰唰唰给撕了。
没做成南晓这笔生意，森野显得很不痛快，脸顿时就耷拉下来了。但他又不敢拒收，毕竟得按程序来，只好捏着鼻子承认南晓交齐了学费，从欠款名单上勾掉名字。
终于还清学费，无债一身轻，感觉走路都有一点飘。
058.【主世界】接下来是暴富时间
接下来就是暴富时间，准备去卖黄金了。
什么，上课？除了桐须老师的课，其他人有必要给那个面子吗？那些摸鱼打混的临时老师，一个个菜得抠脚。听他们讲课，还不如自己看看书呐。时间是很宝贵的，怎么能浪费在课堂上呢？
在网上搜索之后，南晓选定了樱木町附近的一家老牌连锁金店。
这是一家百年老字号，卖黄金的同时也收购黄金，实力很强。鉴于这次要卖的数量不小，不是这种实力雄厚的老店，怕是吃不下。
那天下午，南晓拎着个大提包，低调抵达樱木町车站。
大提包里装着一套高级西装，审判之眼里穿过一次的。俗话说人靠衣装，想装成有来头的客人，必须穿得挺括光鲜才行。
在车站厕所里，他换好西装，将八神隆之的律师徽章别在左领上，然后拿出手机查看效果。
好、照出来分明就是游戏里八神隆之那张帅脸，甚至发型都换成了同款豪猪头造型。
完美！南晓心想：这样一来，谁都不会怀疑到我身上了。
然后再戴上棒球帽和墨镜……嗯，大半张脸都被挡住，应该不容易认出来。
厕所里正好没人。南晓推门离开，直奔金店。
樱木町是个很洋气的小镇。最早以前，住在这里的都是来泥轰贸易的外国商家。街道不宽，两边都是欧洲风格小洋楼。走在碎石路上，看着那造型华丽洋气的街灯，有种回到中世纪的错觉。
老牌金店“t.naca”就在这条街上最醒目的位置，据说最早以前是一个欧洲老船长开的。一百多年了，老板可能都换了好几茬。不过店门上的海锚标志依然在。
南晓推门进去，柜台后面的店员立刻低头致意：“欢迎光临！”
第一层都是卖金首饰的，他对此并没有兴趣。于是直奔尽头的小电梯，上二楼。
二楼不大，但陈设很精致。电梯门一开，首先看到的就是右手边大玻璃柜里陈列着的各式黄金制品。有这家店自己熔铸的标准金条，从一公斤到10克都有，打着t.naca的戳记和999.9足金的标志。这家店是得到伦敦金银市场认可的公认熔铸业者，有这个戳记就是纯度的保证。
一个年轻女店员迎上来：“请问您是要”
她说到一半突然卡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流露出惊讶不敢相信的情绪：“木、木村先生？”她刚说了个名字就赶紧捂住嘴，忙不迭地向南晓低头道歉。
竟然叫我木村先生，戴上墨镜和棒球帽都能被认出来吗？这么完美的伪装竟然……！
南晓意识到自己低估了木村卓哉那张脸在妹子中的醒目程度。五十多岁的老家伙了，竟然人气还是不低。
被认成了著名演员木村卓哉，要不要否认呢？
现在不吭声，等会儿出示证件的时候，驾照上写的可是八神隆之，名字完全对不上。
不过，到时候再解释也来得及。就说自己没听清，他也吹不长我，拉不扁我。
既然木村卓哉这么大名气，说不定可以刷脸也不一定，就不需要出示驾照了。这样一来，卖黄金的事情正好栽到他头上。自己低调发财。
想想觉得没有大问题，南晓决定赌一把。
“卖黄金。”他简短地说。
“啊、是要售出您的黄金吗？好的，请跟我来。”
跟着女店员朝里面走了一截，来到一个僻静的单独房间。这里差不多只有四到五个平方米，被一张柜台隔成两半。女店员客气地请南晓在柜台前坐下，说：“负责跟您交易的人很快就到，请稍等。”
南晓开始东张西望，研究这房间的陈设。很简单朴素，没有什么花哨的地方，但有个摄像头。想想也很正常，每一克都值几千日元的交易，不录像存档是不可能的。
柜台右手边有个笔架，放着一支貌似很贵的签字笔。笔架旁边有一些宣传材料，南晓随手拿起来翻了翻。无非是介绍这家店的历史。此外还有今天的黄金价格，以及一些交易时的注意事项。
购买200克以上黄金，必须出示政府承认有效的身份证明。
出售黄金就更严格，无论多少，都必须出示政府承认有效的身份证明。
泥轰政府这方面卡得还是很紧的。特别是最近有人利用泥轰和国外的金价差搞走私，于是查得就更严了。
看着这些规定，南晓心头稍有一丝忐忑。毕竟这件事不那么光明正大，还是有点心虚。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取消交易，还能怎样。他安慰自己：金店又不是警察局。不卖就是了。本大爷起身就走，难道这破店还能跳出一个高手来抓人不成。
就在这时，柜台对面的门被推开，门上的铃铛轻轻响了一下。
一个看着就很严谨细致的男性店员走进来。花白头发花白胡须一丝不乱，有点像骨王里管家塞巴斯的造型。
“感谢光临t.naca，请问客人今天是想要售出您的黄金吗？”
“嗯。”
“请问想要售出多少呢？”
“这个么，数量可能有点大。”
中年男性店员露出自信的微笑：“客人，本店资金非常充裕，完全可以应对大额的收购，请您无需担心。”
“嗯、大概三十公斤吧。”
“纳尼、有三十……公斤？”
“对、三十公斤，你没听错。”
店员擦了擦额头的汗：“是、能否请您将黄金拿出来看一看呢。对不起，实在很失礼，但店内有规定，我必须先确认黄金的数量和成色。”
南晓从提包里摸出两根一尺多长的大金锭，朝桌面上一放。
长方形的大金锭，没有任何戳记，灯光下闪耀着诱人的色泽。
看见南晓亮出实力，店员瞬间不那么自信了。“请允许我确认一下今天店内备款是否充足。实在对不起，通常本店每天准备的现金不会超过一亿。您是否接受银行转帐呢？”
“只要现金。”
南晓已经想好了，要是这家店吃不下，就去下一家。反正这条街上老牌金店也不少。
“是、是、请容我确认一下，很快就回来。”
过了五分钟，店员回来了。他挺高兴地说：“客人，有个好消息，因为今天来店里购买黄金的客人特别多，本店现金充足，收购您的黄金完全没有问题。”
“……那就太好了。”
059.【主世界】拼命地花钱，真累
接下来就开始走流程。秤重、检测纯度、宣读各种告知事项。
确认过黄金重量和纯度都没问题之后，店员很痛快地收下了金条。他打开一旁的保险柜，郑重地将金条锁进去，然后搬出一堆纸币。
“今天敝店的收购价为每克纯金5291元，您出售的黄金重量是29586克，敝店应付156539526元。您是大客户，给您特别优惠，最终付给您1亿5654万元，您意下如何？”
一亿五千六百多万日元，沉甸甸的一大堆，几乎占满了整个柜台。
“很好、我没意见。”
“那么，请在这张确认书上签字。”
南晓拿起签字笔，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签我自己的名字吗？”
“当然是签您自己的名字啊，客人。”
好吧，南晓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地签下了木村卓哉的大名。
“那么、交易就完成了，谢谢您光临敝店，祝您愉快。”
果然不需要出示证件的吗？不愧是木村大神！只要刷脸就行了，不掏证件都没事。
没想到真能交到如此狗屎运，那得赶紧走，免得这店员突然又改主意。
南晓飞快地把钱扫进大提包，提起就走。
中年店员微笑着站起来，直到他离开，一直都保持着微微鞠躬的姿势。
接下来赶快又去了一趟车站厕所，把绝大部分现金收入星露谷包包。摘下律师徽章，变回本来面目，一切顺利。
直到坐上回家的车，南晓这小心脏还是嘣嘣的。头一次卖黄金，没想到这么轻松。
揣着一亿多日元在街上逛是什么体验？
这种问题发到逼乎，大概也只有自己有资格回答了吧。
那么、有钱了应该干嘛呢？
首先完成心愿，去蟹道乐新宿本店好好地吃了一顿大餐。顶级的阿拉斯加雪蟹，早上刚从白令海峡的冰海里捞起来的。烤、煮、刺身、寿司、各种吃法荟萃，吃到饱才花了一万多日元。这价格，简直不能更便宜。
揉着肚子回家，毛玉玉飞过来迎接，顺便讨要宝石。
这吃货、最近胃口又大了。每天三根金锭打底，时不时还得喂几颗宝石当零嘴。作为饲主，南晓感觉压力有点大。
星露谷世界还冻结中，解冻速度不如辐射世界那么快。看来这游戏粉丝不够多啊。上b站看了看视频热度。果然还是辐射的视频下面讨论的人更多。
b站后台信箱里满坑满谷都是私信。大部分是问下一个视频做什么游戏的，顺便也推荐了不少游戏。另外还有建议他开直播的，还有其他视频网站过来挖角的，甚至还有拉他一起开工作室的……
开工作室是什么鬼？天下之大，果然什么人都有。
审判之眼的视频静静地躺在桌面某个文件夹里，系统已经帮忙剪辑好了。南晓大致看了一遍，额……这哪是游戏，分明就是日剧么。木村大神的形象也太真实了，看着跟真人出演毫无差别。
这么真实的视频，不爆红还好，爆红了难免引人注意。最近刚顶着木村大神的形象卖了一笔黄金，要是被人跟这视频联想起来，可不是自找麻烦。
想了想，南晓决定收藏这视频，并不上传。
接下来该好好读书了，准备11月份的留学生考试。能不能上东大，可就全看这一博。
为了鞭策自己，南晓决定写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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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9日，新开这本日记，也是为了督促自己最近多下些苦功。先要做完手边的《五年留考三年模拟》上下册。
7月30日，打游戏。
7月31日，打游戏。
8月1日，打游戏。
8月2日，南晓啊南晓！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订下的学习计划你都忘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8月3日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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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又是新的一天。
看看课表，今天也没有桐须老师的课。很好，愉快地签到走人。
今天、南晓准备去秋叶原看看最新的电脑配置。现在这个老爷机，中央处理器还是i5的，太落伍了。之前买了那么多游戏，有些都带不动，帧数表现极差。
打游戏很重要啊。虽说剧情有可能不一样，但重要道具和关键人物总没差吧。不了解那些世界的基础设定，怎么保证穿越利益最大化？
所以说，买个顶级电脑势在必行。
一定要上最好的配置！cpu要最新款i9的，内存能加多大就多大，固态硬盘能塞几个就几个，全都要最顶级的牌子。显卡更不必说，直接顶级titan rtx走起！
这么一套攒下来得多少钱？至少也得两百万日元。搁以前，南晓顶多yy一下。但现在不同了两百万而已，小意思啦。
坐上电车，一路直奔秋叶原最好的电器店，进去就买买买。
老板脸都笑烂了，专门派了个店员跟在南晓身后帮他拎东西。开玩笑，进门就把装点门面的那个超静音五彩幻灯大机箱给买了。这是超级豪客啊！光那机箱，利润都抵得上好几台穷人版电脑的。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顶级cpu，顶级显卡，顶级水冷系统，顶级主板……
不要说老板，围观群众们眼睛都直了。卖糕的、这攒台电脑比买辆车都贵。光是那颗intel 酷睿i9 9980xe处理器，就已经吊打很多豪华品牌机了，再加上双路nvidia titan rtx显卡！好夸张，一块rtx已经是核弹级的效果，居然要两块桥接到一起？这是要拿来干嘛，研发核武器吗？
一通采购下来，攒机费用达到破纪录的二百七十五万日元，高兴得老板直搓小手手。
现金付账，留下地址，老板赌咒发誓明天早上一定送到。机箱哪怕磕掉一点漆，他都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有钱就是好，已经这么拼命地花钱了，花掉的不过只是一点点而已。
不知不觉，差不多就逛到了黄昏。南晓朝车站走去，准备坐电车回家。
车站门口有很多发小广告的人，吆喝得特别大声，努力挥舞着广告纸，恨不得把它塞进每个人手里。南晓比较讨厌这种宣传方式，一向都是绕道走。
突然、一个佝偻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胖胖的，有点驼背，有点秃头，酒糟鼻，笑容如此卑微这不是三叔吗？
060.【主世界】明日方舟主题咖啡屋是什么鬼
南晓的三叔有个容易让人误会的名字，叫做南建人。当然了，日语发音里面，建人读作kento，倒是一个很普通很正常的名字。
话说，之前三叔好像确实说过被裁员了，正在找工作。看这样子，似乎没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啊。哪怕有个正式上班的职位，也不用晚上八点多了还站在街头发小广告吧。
“三叔？”
南建人正努力地向路人推销手里的广告纸，突然听见南晓的声音，惊得几乎跳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真是南晓，顿时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
“小南，是你啊，唉……你也看见了，最近工作不好找。你三叔年龄也不小了，到处都没有人要。有什么办法呢，一家人要生活，要还房贷。你表妹还在上私立高中，学费也不少……我是个男人、我得撑起这家啊！”
南晓二话没说，摸出两叠钱来：“三叔，这点钱你先拿着，不够咱们改天再说。”
崭新的福泽谕吉，从银行提出来时捆扎好的纸带都还在，两叠就是二百万日元。南晓他三叔陡然被塞了这么一笔巨款，吓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这、这可不行！小南，你赶紧拿回去，”他努力想把钱塞回南晓手上，“你一个人在这，到处都要用钱”
南晓握住三叔的手，不让他把钱推回来：“三叔你拿着，我现在不缺钱。”
南建人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南晓：“你买彩票中了大奖？”
“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总之我现在不怎么缺钱。”
南建人露出极其纠结的表情。羞惭、心动、痛苦、愧恨、五味杂陈。“唉、”他终于长叹一声，“要不是家里急等钱用，我怎么也不能找你要钱啊。这钱算我借你的，等有正式工作了，一定还。”
“行、以后再说吧。”
“……等等、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外头闲逛？明天不用上课吗？赶紧回家去吧。你爹送你到泥轰来，是想让你考个好大学。你要抓紧学习啊，给他也争一口气。”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正要回去吗。三叔你也早点回去吧，”说着，南晓顺手从南建人手里抽了一张小广告，“咦、这是啥？”
“小孩子不用知道！”
南建人一脸不好意思，想把小广告从南晓手里抢回来。但他那敏捷数值就别提了，在南晓面前简直不够看。想抢回小广告？除非南晓双手双脚都被捆着，或许有那么一点可能。
“三叔我先走了啊。”南晓挥了挥小广告，回头走进车站。
三叔手里还有一大叠没发完的小广告。少一张是一张，早点发完了，他也能早点回家。
这小广告、本来是打算进站就丢垃圾桶的，路上无聊就随便看了看。这一看可了不得，南晓顿时走不动道儿：“咦、这明日方舟都火到泥轰来了？”
这是一张“明日方舟主题咖啡屋”的宣传广告，印刷颇精致，封面一个大大的阿米娅，两只兔耳朵（确信）别提多萌了，后面还有条小尾巴。
“嚯嚯嚯！”南晓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去见识一下！”
于是就悄悄地从车站另一个出口绕出去，直奔那家咖啡屋。
到了一看，果然厉害！
未来科幻风的装修，服务生一水的干员cosplay，还穿着女仆装。推门进去，一口一个“刀氪塔，您辛苦了。”叫得人麻酥酥的。
嘛、来都来了，就坐下来喝杯罗德岛咖啡也不错。
室内装修意外地并不阴暗，怎么形容呢，总体色调稍偏清冷，有点像是基建里面的会客厅。就像片头动画里那样，有很大的落地玻璃窗。窗上有精致的绘画，结合街景，给人一种身在未来世界的错觉。
一个cos克洛丝的妹子引着南晓来到窗边座位，眯眯眼笑：“扣扣哒哟”
好吧，真魔音洗脑，南晓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开始了扣扣哒哟的魔性循环。
然而克洛丝妹子仅仅是负责带座的，要喝什么，稍等会有另一位干员过来接待。
等了三分钟，看干员妹子们很有活力地跑来跑去，说着各种罗德岛的台词，感觉还挺萌……
“咦，咦咦咦你在这里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南晓抬头一看，惊了
“桐、桐须老师？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桐须老师这打扮也太奇怪了吧。头上顶着细长的褐色兔耳，脖子上绕着紫色结晶状围巾，身穿粉白蕾丝衬衣，搭配蓝色格子小短裙……甚至还穿黑丝！您这是在cos阿米娅干员吗？
“我我我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学生吗，为什么要到这种繁华街区来啊，而且还出入这样的店铺，简直是岂有此理……”
“但、但是、身为老师却在这里打工，不也是很奇怪吗？”
这么一说，桐须真冬顿时泄了气。“老师今天在这里是有特殊理由的，不可以一概而论，”她面红耳赤地为自己辩解，“倒是你、南君，你难道经常到这种地方来吗？”
“没有啊，今天头一次。”
“……那就好。11月就要联考了，你要好好准备啊。不要到这样的地方来浪费时间。”
南晓摸出日语教材：“我随身都带着书啊。坐在咖啡屋里读书学习，不也很好吗。”
“开玩笑，这样的店里怎么可能集中精力学习？南君，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就不要点单了。”
头一次来就撞见了cos阿米娅的真冬老师，真是中了大奖的感觉！
乖乖地回去？显然no！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不、我要点单。”
“……不要开老师的玩笑了，南君！”
“但是、我现在是店里的客人诶。作为店员不接待客人，反而把客人往外赶，这样不符合从业规则吧？”
桐须真冬脖子以上都红透了，一直红到耳根：“真……真的要点单吗？”
“要的。”
“……没、没办法，毕竟你的确是店里的客人，而我今天确实在店里服务，”桐须真冬低着头，声音像蚊子哼哼，“欢……欢迎回家、有什么想喝的吗，刀氪塔？”
看着老师一脸耻辱的表情，南晓只想喷鼻血！
绝对是喷鼻血的感觉！这也太他娘的刺激了吧！有种奇怪的东西正要觉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