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神秘海域】为什么神海位面会有洛斯里克骑士？
两个人屏息静气，打起十二分小心，超谨慎地走进了香格里拉的大门。
走过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阡陌纵横，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并没有。
眼前是一个群峰环抱的山谷，周围壁立千仞，都是绝路。简直不敢相信，喜马拉雅山腹部竟然藏着这样一个地方。她精致又美丽，每一座楼阁都依山而建，巧妙地依靠那些花茎一般纤细的拱桥互相连接。建筑艺术的极致无过于此，简直已经突破了想象力的上限。
四面环顾，一时间，两个人都被眼前雄浑浩瀚的风景所震撼。
就是这么一个精美到极致的城市，竟然被内森德雷克给毁掉了。
仅仅为了干掉一个佣兵头子，有必要毁掉这样的艺术瑰宝吗？实在是太浪费，太浪费。
放眼望去，残破的楼台亭阁东倒西歪，淹没在浓郁的绿色里。没有雪的地方，山石裸露出钢铁般的灰色。从这里摔下去，一定会四分五裂尸骨无存的吧。
这就是失落的城市香格里拉。
抬头看天空飘落的雪花，这清冷的荒弃之美，竟然有几分冷冽谷的感觉。
昔日的世外桃源，已经成了破碎的荒弃之地。树木疯狂生长，树根都露出了地面。精美的浮雕、墙壁、拱柱……全都毁掉了。
再往前走，突然看到马丁内斯的手下正在被屠杀。
一个银光闪闪的剑士在人群里冲来冲去，手起剑落就是一个人头。他时而突刺、时而挥斩，来去如风，无法抵挡。没有人是它的一合之敌，碰到就是个死。雇佣兵绝望地胡乱开枪，打到自己人的时候还比较多些。就算打中了他，似乎也没造成什么损害。
绝望的雇佣兵们连枪都丢了，只为能比同伙跑得快点。有个幸运儿已经几乎接近成功。他连防弹背心和迷彩服都脱了，只穿件军绿汗衫埋头跑。假如能跑回大门这边的话
剑光一闪，血溅三尺。幸运儿嚎叫着倒在地上，看来还是不够幸运。
好一个猛男剑士，到底是何方神圣？杀人如割草，满地乱放无双，简直就像走错了片场一样。
南晓示意乔尔赶紧趴下来，千万别招惹这哥们。
这是一个绝对没有在游戏里出现过的角色。他穿着全套骑士板甲，左手提着鸢形大盾，右手大剑立起来有一人高。那金属光泽绝不是cosplay上玩假的，货真价实。这么一套得多重？光是那把剑都有二十斤吧？加起来怕不有一百几十斤？
扛着一百多斤的铁，跑得像个百米选手，一剑一个把人砍成两截，这是人能干的事儿吗？
剑与魔法的奇幻世界来的，实锤了实锤了，不接受其他解释。
看这剑士身上的装扮就知道了，那残破的红色战袍，像极了
突然之间，一个念头跳入南晓脑海：这tm不是一个洛骑吗！
洛斯里克骑士，著名游戏《黑暗之魂》中的新人杀手。坚厚的盔甲下是一具活尸。早已忘记了自己是谁，机械地在高墙上徘徊，杀死任何入侵者。看那头盔面甲缝隙里的两点红光，这还是个红眼骑士，高级角色。
但是说不通啊，这明明是神秘海域的位面，洛骑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系统这剧情不对啊！洛骑不是黑暗之魂里才有的怪物吗？神秘海域不是一个低魔位面吗？跑出洛骑来是几个意思啊？你是不是在忽悠我？这里难道是伪装成香格里拉的洛斯里克城吗？
南晓的这个系统也是相当佛系。平时基本都不吭声，完全没有存在感。今天被问到，它终于吭了一声：“这是个意外事件。”
“什么意外事件！你给我解释清楚！”
“……”
系统沉默，一声不吭。
“喂、不要装死啊，回答我的问题！”
“……搜索完毕，并不掌握有关此事件的任何信息。”
总觉得系统在撒谎，但是又没有证据。毫无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攻击是不敢攻击的，这可是洛斯里克骑士，昔日高墙上的噩梦。南晓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玩黑暗之魂的时候，正快乐地走在城墙上，突然这家伙从一个门洞里冲出来，两剑就把自己给秒了。
枪？别开玩笑了。刚才那些雇佣兵拿着ak对洛骑扫射，它掉了一根毛吗？
这家伙完全超出了神秘海域位面的层次，明明就是个魔法生物。不要说火药兵器，就算激光炮之类的科技侧未来武器，怕是也收拾不了它。
太过分了，这暗戳戳地提高穿越难度是几个意思，为什么要阴我？
南晓躲在门后面，大气不敢出。
几分钟，十几个雇佣兵就被砍成了几十段。洛骑围绕着尸体走了两圈，忽然一个转身，朝远处离开。
远处是一条甬道，尽头有亮光。洛骑越走越远，身姿逐渐消失在亮光里，不见了。
直到此时，南晓才稍微放松，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情况有问题，原本以为随便浪一浪就可以轻松拿到生命之树的树液，现在看起来，怕是没那么简单。
跟乔尔科普了一番洛骑的厉害之后，南晓叮嘱又叮嘱，要他千万不要冲动，见到了一定要躲起来；
完全找不到路，这时候就应该怂一点。南晓放出毛玉玉，指示它侦察四周。
绕了一圈之后，毛玉玉回来了。祝尼魔牌无人机就是好用，前方的道路基本清楚了。
“这边走，我来带路。”
按照刚才毛玉玉查看清楚的道路，南晓带着乔尔从残缺平台一侧跳下去，穿过一个倒塌的门洞，走过一道断桥。
沿途都有马丁内斯爪牙的尸体，零零星星的，东一具西一具。死因五花八门。有被砍死的，也有被枪杀的。看他们死的样子，似乎起了内讧。
难道是内森又反水了，想要杀掉马丁内斯？
或者是马丁内斯想要干掉内森灭口的时候，废话太多被内森逃掉了？
二者皆有可能。
一路前行，除了废墟就是尸体、竟然没有发生一场战斗。
山谷里寂静极了，连鸟叫声都没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这感觉就像在坟墓里一样，总让人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走了很久，在残垣断壁中绕来绕去，他们终于见到了宫殿。
根据游戏设定，这里供奉着被称为真陀摩尼石的琥珀。那是生命之树的树脂精华，历经无数年才形成的。那就是南晓的目标，只要敲一块下来兑温开水服下，就能长生不老。
122.【神秘海域】位面重叠，难度飙升
长阶之上，宫殿正门紧闭，一副冷清的样子。
南晓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抑心头的激动。要镇定，他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因为想着宝贝就要到手，就心急不顾其他了。很多游戏里，恶趣味的关卡设计者就喜欢这样整玩家。放个胡萝卜让你看见，过去才知道是陷阱。
踏上长阶，一路前进。
路上躺着一些怪物，看起来像是孢子寄生的丧尸，但个个都体格魁梧得可怕，堪比大鲨鱼奥尼尔。头上的椰菜花也是大得夸张，还五颜六色的。
杀死它们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好些马丁内斯的喽罗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惨。要么脑袋被拍得像烂西瓜，要么缺胳膊少腿的。
宫殿正门的地面上堆积着厚厚一层灰……不、仔细看，他发现那根本不是灰，而是剧毒的孢子花粉。内森德雷克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孢子很可能是生命之树为了繁衍而大量散布的花粉。
这花粉也太多了，一脚踏下，几乎要漫过脚面。
幸好这次特意戴了加装活性炭滤片的高标准呼吸面罩。这么多花粉，只怕n95口罩都挡不住。
正要进门，突然遭遇偷袭。
头顶影子一闪，冷不防就有个佝偻身子的家伙跳下来。它穿得破破烂烂，手持一柄漆黑的锋利双股叉。那玩意竖起来足有两米，双叉尖头十分锋利，而且上面尽是脏东西。太恶心了，这是粪叉吧！
唧唧唧……
躲在灰黑色破布片里的怪物发出了恶心的叫声。从侧面，南晓看见那张躲藏在兜帽下的脸。枯萎皱缩，就像一个晒干了的苹果。它挥舞粪叉，凶狠地发起突刺。
太慢了！南晓让开叉头，切出海神阔剑，一剑把这矮怪砍成了两半。
很奇怪的是，矮子没有留下任何尸体。它痛苦地尖叫着，化作一堆苍白灰烬，随即被风吹散。
果然是剑与魔法世界里跑出来的怪物吧！现实世界里的生物，绝对不会死得这么浪漫。
穿过大门，进入门厅。
等等、迎面冲过来的竟然是个枯瘦的骨架子！它一摇三晃地扑过来，身穿破布袍，疯狂地挥舞着一把断剑。擦、这不是洛斯里克的高墙杀手之一，大名鼎鼎的活尸剑圣吗？
南晓更加确定了，黑暗之魂位面一定和神秘海域位面发生了重叠。
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此时他可没有探索的兴趣。黑暗之魂位面有多恐怖，玩过的人都知道。死、在那个世界简直太常见了，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事。
两千多吨黄金在手，等拿到真陀摩尼石就立刻跑路，啥都不要想。
按照黑魂世界的尿性，绝不可能只安排一个活尸剑圣在这里招呼自己。身为一个黑魂老玩家，南晓表示我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他一边招架一边谨慎地观察四周……果然，拐角里还躲着两个拿断剑的孙子。这套路太熟悉了，等着我步步招架退过去，突然冲出来一套五连斩。
哼、怎么能那么轻松就让你得逞！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南晓使出苇名流剑法，右手举剑架住，左手拔枪爆头！
bang！
不会吧，子弹竟然被弹飞？
仔细看，其实倒也造成了一些伤害。只是打得没那么准，子弹从太阳穴侧面擦过去，刮了一条沟然后顺着颅骨的曲面飞开，没有造成破防的效果。
玩过坦克世界的都知道，角度摆得好，等效装甲可以大大提高。眼下就是这种情况。
枪声一响，走廊深处立刻嗵嗵嗵地响起脚步声，竟然引来更多敌人。恐怖啊，手持门板大盾，顶着平顶盔的教堂骑士出现了，手中高举门板大剑，跟剑风传奇里格斯的那柄斩龙剑差不多。后面还跟了些大袍子教士，飘啊飘的，一看就会念咒。
跑吧跑吧，遇到怪物炸窝，苇名流剑法也顶不住。
两个人撒腿就跑，在废墟中跟怪物们捉迷藏。乔尔沿途设下各种陷阱。南晓负责支援。反正地雷用不完，一个接一个地装就是了。
黑魂里都是活尸，只知道无脑追杀。乔尔的地雷陷阱效果很好。一路逃跑，就听见后面轰隆轰隆不断，炸了一次又一次。尤其是那些大袍子教士，皮薄馅儿大，比起教堂骑士来脆很多。一通乱炸之后，基本上根本没有出招的机会就凉了。
逃了一阵，身后渐渐地只剩下一个教堂骑士，还是被炸瘸了的。这家伙也真是很顽固，一瘸一拐的，还死撑着要追。
一个骑士就没必要逃跑了。两人一起回头，对教堂骑士疯狂扫射。
然而、黑魂铠甲的坚固程度超乎想象。别看破破烂烂，又旧又垮，事实上子弹根本打不穿。更不用说那教堂骑士还有一面大盾。那简直就是个坦克正面装甲、打上去叮叮当当的，连个弹痕都留不下来。
面对不讲道理的魔法侧设定，火药武器果然软弱无力。
怕你不成，我也有魔法武器啊。南晓切出海神阔剑和水晶匕首，正面迎敌！
前踏步一个挑衅，教堂骑士果然上当，抡起大盾牌猛拍过来。他顺势绕到对方侧后，匕首先捅一刀，再接剑斩。干净利落的一个连环劈刺，抓住对手瘸腿的弱点，踹膝盖，捅腿！
教堂骑士的腿被砍断了，站不稳当，一跤摔倒。机会！趁它跪下的瞬间，南晓一剑斩首！锋刃从平顶盔和胸甲之间的缝隙中斩入，切断了脖子。
和拿粪叉的小鬼一样。死掉的教堂骑士也没有留下身体，枯萎的躯体飘散成灰。
武器、铠甲、大盾、什么都变成了灰。这也太不友好了，装备都不掉。
再度回头，这次两个人走得更谨慎了，一直保持潜行状态。
吸取教训，千万不能开枪。普通突击步枪威力太小，打在这些怪物身上不疼不痒的，动静还特别大。
乔尔在地上找了一截木棍，利落地把匕首绑在前面，做成长矛。
南晓起初还担心乔尔用惯了枪，不习惯冷兵器格斗，现在看来，他玩冷兵器一样很熟练，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两个人一路悄悄地进去，靠毛玉玉隐身侦查带路，见怪就躲，悄无声息地爬楼梯、爬天台、爬墙、不走寻常路。
这地方也大得可怕，完全跟神秘海域游戏里不一样。世界重叠，恐怖如斯。
123.【神秘海域】德雷克的动机
在某个不起眼的房间，他们发现了一道向下的楼梯。根据毛玉玉的侦察，下面似乎有动静，有人类说话的声音。
说是楼梯，其实只是钉在石壁上的铁杠子。两人小心地往下爬，一直爬了几百级，脚才落到地面。
来到了一个阴森的房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光，黯淡地照耀着整个房间。
到处都是垃圾。破碎陶罐，破碎家具，腐烂得一碰就变成灰的麻袋什么的。有床，有锅灶，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或许有人居住。
光秃秃的木床，一半已经垮了。床上有一些柔软的东西，伸手想抓起来看，却化成了灰。绵烂的破布之下，石壁冷漠而坚硬。时间摧毁了一切。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或许是充满活气的居所。随着时光流逝，一切都腐朽了。
从半倒塌的门出去，前方是一道细长的黑石台阶，一直往上，通往不可测的黑暗。
台阶旁边是一堵墙，墙上有细长的窗户。朝窗外看，可以看见外面有个广场。不、或许是某个巨大房间的一部分也不一定。远处有门有窗，阴暗中显得模模糊糊。
我们现在在哪儿？南晓思考了一下，感觉简单的空间定位法已经失效了。这里很可能既是香格里拉，又是洛斯里克。支离破碎的空间叠加在一起，形成了无法以常理或逻辑来衡量的立体迷宫。
你转个身，或许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后脑勺，就是这种感觉。
无论如何，只有继续往前走才行。
宫殿深处隐隐有声音。之前听到的说话声变得更远了。准确说，忽远忽近，难以捉摸。
一路往上，扶着墙，尽量不发出脚步声。冷冽的雾气悄悄渗入周围，风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话语声，似乎在诉说这里从前多么繁华。南晓暗自竖起耳朵，努力想要听清。可惜根本就听不清楚。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说话声，只是叹息。
台阶尽头是个极其空旷的大厅。合抱粗的柱子一时数不清，高高地没入黑暗，支撑着巨大屋顶。这早已衰朽的殿堂，如今依然气势恢弘。可惜、空无一人，刚才说话的到底是谁呢？
走出大殿，眼前陡然开阔。
一座雄伟的城市！
高耸入云的尖塔，巍峨厚重的高墙，排列整齐的屋舍，这里是城市的最高处，也是最宏伟的大殿。整座城都匍匐在它脚下，向它致敬。乌云笼盖整个天空，太阳极其黯淡，只能勉强从云层稍薄的地方漏出一点光。整个城市一片死寂，没有人，没有车辆，没有声音。
这、这绝对是洛斯里克城吧？
眼前是宽阔的阶梯，好几个红眼睛的洛斯里克骑士站在长阶上。它们有的手持巨盾和长枪，有的扛着大剑。随便哪一个，感觉对上了都要被碾压。
红眼洛骑转过脸来，已经发现了南晓和乔尔。
眼看着这些家伙越走越近，南晓感到绝望。怎么办？不可能打赢的，这些都是魔幻中才有的怪物。火药武器对它们来说就是个屁。
幸好、似乎这些洛骑被下了“不得进入大殿”的禁制。它们最远也就走到长阶尽头，然后就不再向前迈步了。
僵持也不是办法，不能在黑魂位面一直呆下去啊。
南晓全力开动头脑，思路飞快，考虑着接下来的对策。
神秘海域位面之所以会跟黑暗之魂位面重叠，很可能跟那个无名村落地下室里被拿走的东西有关系。从二者的建筑风格就可以看出来。那地下室明明就是剑与魔法中世纪风，跟黑暗之魂位面一样。
是谁拿走了那地下室里的东西？可能是内森，也有可能是马丁内斯。
他们把那个东西带到香格里拉来了，所以才引发这么大的变动，一定是这样的。
然而这两个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让神海位面和黑魂位面重叠，对他们有一毛钱的好处吗？怎么也看不懂这里面的动机。老海盗来香格里拉是想长生不老，可不是想变活尸。
对了，这两个人现在一定还在大殿里。
用膝盖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了。正门这里堵着这么多骑士，他们出不去的。
回到空无一人的大殿，南晓和乔尔分头潜行，搜索内森和马丁内斯的踪迹。
两人一步步走进殿堂深处，警惕地观察四周。这里阴沉无比，弥漫着坟墓中才有的死气，阴冷的悲哀气息无处不在，渗入每一个毛孔。
沿着宽大的阶梯拾级而上，通过一道气势恢弘的拱门，他们走进了大殿正厅。这里的宏伟程度已经超出了想象。华丽精致，大气磅礴。尽管破败已久，依然能辨认出它当年辉煌的模样。就这么说吧。一个普通人如果走进大殿，不出三秒，他就会发自内心地想要跪拜在王座前。
正厅的终点是一座高台。长长黑毯从台顶一直垂到地面。假设这里是洛斯里克城的话，那么这座高台就一定是王子洛斯里克所在的位置。然火已熄灭，位却不见王影。洛斯里克王子和洛里安王子都消失无踪。
高台之巅，四面空悬，烛火昏暗，仿佛有无数恶意存在隐藏在黑暗中。
在高台中央的位置，他们终于找到内森。
内森靠在王座附近，手里一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烈酒。马丁内斯倒在他身边，额头上一个圆圆的枪眼，已经死掉多时了。周围还倒着几个海盗，看来也是被他干掉的。
他虚弱地坐在地上，衣服上有很多血。
短短几天不见，内森简直大变样了。他皮肤苍白，眼里都是血丝，衣服脏污发臭。他的笑容如此颓废，整个人都是灰色的。
“哦，你们来了。”
“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内森点点头，喝了一大口酒：“马丁内斯要我做向导。我一开始是不肯的。后来，在那个村子，我们偶然发现了小庙下面的密室。哈哈，你知道我们从那里拿走了什么吗？”
这正是南晓迫切想知道的事情。“拿走了什么？”他立刻问。
124.【神秘海域】内森·德雷克的结局
内森德雷克反问：“我们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死伊莲娜？她做错了什么？”
乔尔踏前一步：“我也想问：为什么要我牺牲莎拉，我女儿又做错了什么？”
内森愤恨地瞪着乔尔，突然怒吼。“这根本不是同一件事！”他大声咆哮，“我们是为了阻止这个世界灭亡！而你呢？为了你女儿，世界灭亡也无所谓！你有没有想过，世界灭亡了，你女儿也跑不了！”
等等、南晓突然想到一个恐怖的念头。“这件事都是你弄出来的？”他问内森，“位面重叠……？”
内森哈哈大笑：“你知道我在那密室里拿到了什么？是一柄螺旋剑！”
螺旋剑！
黑暗之魂的世界里，螺旋剑代表着篝火，而篝火是可以穿越时空的道标。只要锚定了某个篝火，任何时候都能到达它旁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原来如此，内森激活了那柄螺旋剑，于是黑暗之魂的世界被拉到这个位面，二者逐渐重叠。
“你怎么知道螺旋剑的用途？”南晓还是不敢相信。
“最开始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个人，一个女人，戴着银色的面罩，连眼睛都挡住了。她下巴的轮廓很美……”内森露出憧憬的表情，“她告诉我，只要把剑插到生命之树上，篝火就会燃起。生命将被点燃，火焰、终将燃遍这个世界。是毁灭、也是新生。”
防火女！黑暗之魂里看守篝火的防火女也来到这个世界？
环顾四周，并没有防火女的影子。她已经离开了吗？还是说，那些都是内森的幻觉？
看内森的表情，他着实已经有些疯狂了。酒醉加上疯狂，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把剑插在哪里了？”南晓急忙问。
内森翻了个白眼：“我有必要告诉你们吗？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你不是要救这个世界吗？结果反而亲手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还有挽救的价值吗？没有伊莲娜的世界，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毁掉吧！哈哈哈哈，毁掉了最好”
乔尔抽出小刀，瞄着内森德雷克的膝盖：“我来让你说。”
南晓拦住乔尔：“没有用的。这招对他应该没效果，让我来。”
是时候发挥一波语言专家的嘴炮威力了。
“我能体会到你的心情，”南晓说，“内森德雷克，著名探险家，我了解你的事迹。事实上，我可以算是你的粉丝。曾经有段时间，我狂热地想要了解你的一切消息。你的每一次冒险我都反复研究，从热带丛林的黄金城、到香格里拉，到失落在沙漠中的千柱之城、再到莱博塔尼亚。我知道，伊莲娜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几乎伴随了你每一次冒险”
“然而那个该死的人杀了他！”内森指着乔尔，愤恨地说。
“我不是要替谁辩解。我知道，我们都害怕这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我知道那种感觉。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无牵无挂了吗？没有羁绊了吗？想想老朋友苏利文，就像你的父亲一样。想想你的哥哥山姆，他在巴拿马蹲了十几年监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还有你女儿凯茜”
提到凯茜的时候，南晓敏锐地感觉到内森颤抖了一下。
“凯茜，”他喝了很大一口酒，擦擦眼角，“凯茜……”
“凯茜现在很安全，她在红色哥萨克号上非常安全，那是一艘露西亚军用船，装备了双管快炮和船体装甲，一般海盗船根本打不过它。船上有你哥哥山姆和你老朋友苏利文，他们守护着你女儿，等你回去”
不知道这些话里面那一段触碰到了内森的怒点，他突然抽出手枪，指着南晓的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那一刻，南晓无比紧张，但101避难所的训练要求他必须保持镇静。“没人有错，内森，”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从容一些，“这是个艰难时世，每个人都努力想要活下去。我们只是想要保护身边最重要的人，如此而已啊。”
内森握枪的手不停颤抖：“德雷克，你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南晓试探着凑近他：“内森、现在你要把手枪交给我，好吗？”
内森突然又举起枪：“放屁！那tm是我老婆！伊莲娜、伊莲娜……”
南晓举起双手，亮出手掌示意自己没有带武器：“镇定、内森、你镇定一点，不要冲动”
“剑插在外面。你们得跑快点，尽快跑过门外很长的台阶，然后找个升降梯下去。篝火就在那附近，很明显，不会错过。”
“很好、我们可以一起去。这里的道路太复杂了，我们需要你带路。我们一起去好吗，内森？”
内森摇摇头：“告诉山姆，照顾我女儿。”
说了这句话之后，他突然就调转枪口抵在自己下巴上，砰！
哦豁、继女主角伊莲娜之后，神秘海域系列的主角也凉了。
直到死，内森德雷克都圆睁双眼。
乔尔走过去，轻轻替他合上眼皮。“是条汉子。”他简短评价道。
“没有时间埋葬他了，我们得找到那柄螺旋剑，”南晓说，“把它拔起来，毁掉篝火，切断这个世界和黑暗之魂位面的联系。必须快、否则这个世界就完蛋了，所有人都会死。”
两个人赶紧往外跑，一路从外面巡逻的骑士中间冲过去。这些活尸骑士很厉害，但反应比较慢。等它们回过神来进攻的时候，南晓和乔尔已经跑远了。
一路跑下台阶，冲进升降梯，扳动机关！
两个红眼骑士冲过来，手持大盾长枪。那呼啸的枪尖笔直从南晓头顶掠过，好悬。
这些红眼骑士不懂得如何跳跃。看见升降梯离开，茫然停下了脚步。yes！跑酷过关。
几分钟之后，升降梯咚一下到了底。
和内森所说的一样，螺旋剑就插在升降梯不远处。围绕着剑，篝火静静燃烧。很神秘，明明没有柴薪，火却没有熄灭。
125.【神秘海域】决战螺旋剑守护者
南晓走过去，想要把螺旋剑拔起来。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阻止了他。
“啊，你来了，神选之人。”
荒废的长桥上，女人的声音清冷如月。她缓步走来，全身裹在幽蓝长袍里，戴着面具，完全看不见真容。
“你是谁？”
“名字微不足道，我乃螺旋剑封印的看守者，是为亚诺尔隆德诸神服务的人。”
南晓摸着下巴思索：这女人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她自称为亚诺尔隆德诸神服务，但在提到诸神的时候，貌似并没有太多尊敬的意思……嗯、非常可疑。
如果是黑魂里哪个角色，大概率一定是见过的。不过、真正的黑魂怪物貌似和游戏中并不完全一样，外观差距还挺大。之前见过的教堂骑士、洛斯里克骑士等等小怪，统统证实了这个观点。
“好吧、看守者，你想说什么？”
“螺旋剑的封印已经开启，这个世界即将被投入初火。神选之人，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是尽快离去吧。”
“不好意思，我来这里，是想把剑给拔起来。”
“不可能。”
“如果我坚持呢？”
看守者抬起右手，一柄锋刃近似透明的长刀出现在她手里。她摆了个姿势，将几乎看不见的锋刃指向南晓：“速速离开，否则你的命运就是被我斩杀于此。”
乔尔拔出手枪，二话没说对准这女人就是几枪。
完全没有用。她的刀比子弹还快，每次都能准确地拦在弹头轨迹上。子弹有的被切成两半，有的甚至被反弹。乔尔躲闪不及，小腹靠近腿根的地方中了一弹。
血立刻涌出来，湿润了迷彩服。乔尔闷哼一声，摇摇晃晃地坐下，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南晓都看呆了，竟然能把子弹反弹回去，这是人能做得到的吗？
“还想试试？”看守者的声音里不无嘲讽，“这样的攻击，对我而言什么都不算。”
她动作优雅，步态轻盈，出刀丝毫没有杀气，快得让人几乎看不见。
如此安静从容的战斗方式，南晓还是第一次遇到。仿佛不是在跟人殊死格斗，而是跳一曲宫廷圆舞曲。她前后移动，每一步都带来沉重压力。“尽快离开，”她劝说南晓，“位面吞噬是个漫长的过程，你还有时间。”
然而南晓不肯放弃。刚刚承诺了内森要照顾他女儿，转眼就反悔？他还是比较重视承诺的。而且那可是临终愿望啊！死者为大，连临终愿望都被放鸽子，内森的怨念该有多大。
一直以来，南晓更多时候靠嘴炮或队友却敌。除了星露谷法师塔里那一场恶战之外，很少真刀真枪硬顶boss。法师塔也不是他主动要打的，是被逼得没办法，不拼命就死。
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其实有退路，但还是选择了拔剑。
拔出海神阔剑，南晓开始调整呼吸，并仔细观察对手。这女人握刀的架势不一般，浑身上下全无破绽。那柄刀也很古怪，锋刃几乎完全透明，搞不懂是什么材质。
看守者的透明长刀优雅地转折着：“神选之人，最后一次机会，收起剑赶快离开吧。死在这个世界里，想必并不是你来到此地的本意。”
此地是一道悬空的桥，两边都是无底深渊。作为战场，其实显得有些狭窄。中央还有一个喷水池，也挤占了不少面积。
南晓举起海神阔剑，摆个防御姿态。拿不准对方实力的时候，还是先守稳了比较好。
看守者轻盈无声地逼近，如细柳拂过水面。
前进后退之间，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南晓掐算着距离，默数步伐。
一步、两步、三步，趁现在！
海神阔剑迎头一劈，被看守者横刀格住。刀剑相交，迸出激烈火花。
南晓全力压上，剑刃顺着刀锋滑过，奋力突刺！这一剑差点刺穿看守者的脸，擦着面罩边缘掠过，很可惜，并未造成伤害。
看守者脚步轻盈，如同水面漫步。她轻巧地退开，顺势一刀反劈。
这一刀无声无息，透明刀锋斩出致命弧线。卡得太精准了，正好掐准他难以发力的位置。感觉无法硬接，南晓只好再度后退。这一退就失了先手，不得不迎接连环进攻，他狼狈地左躲右闪。冷静，他暗示自己，一定不能乱了节奏。
斗剑和下棋其实很有相通之处，都是力图压倒对手的游戏。进攻的同时决不能贪婪，贪就会露出破绽。畏惧同样也会露出破绽，失去自己的节奏，最终就落入敌人安排好的结局。
南晓再度后退，一点点调整节奏。鲁莽进攻是取死之道，他拿出最大的耐心，等待着，仔细观察，稳守并坚持。
看守者攻势如潮，刀光闪烁。忽然刺向南晓双眼，中途又转斜掠。下一刻，掠到半途的刀刃又改为凌厉下斩。
这招太阴毒了，好不容易才挡开。
看守者冷笑了一声，横刀当胸，左手拂过刀面。突然间，透明的刀刃开始燃烧，变成了一柄火焰长刀。
太狠了，直接砍还不够，还要擦个火脂？
火、并不能使我惧怕。南晓暗暗给自己打气：假如那刀砍不到我，火对我也毫无威胁。如果砍到了我，没有火大概率也是个凉。所以说，刀上擦个火脂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么。
海神阔剑和火焰刀连续交击。火焰与冰雾互相渗透，锋刃咬在一起，奋力争夺节奏。
南晓向前突进，使出一招猛烈突刺。带着寒气的剑锋呼啸向前，几乎刺中看守者。很可惜，这一剑被躲开了。如果命中，绝对能刺个对穿。
绝不应该因一剑落空而气馁，下一剑必能克敌制胜。
就像写小说一样，不能说首订100就切。一定要坚持完本，替自己积攒人品。
南晓的剑法……实际上没有什么剑法，就是夏姬八砍，其中糅合了一些下矿砍怪得来的经验，也有几个小套路。
一通乱砍，竟然奇迹般地逼得看守者步步后退。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莽就对了。
126.【神秘海域】乔尔的结局
打了一阵之后，南晓突然发觉，自己渐渐能跟上看守者的攻击了。
这感觉很神奇，不太好描述，有点像追了多年的女友终成正果的感觉。总之、就是神秘感消失了，感觉不过如此。
怎么可能给你喘息的机会？是时候进入我的节奏了！
抓住一个破绽，他双手握剑猛劈而下。而看守者举刀格挡
想跟我比力气？你还未够班啊！
猛烈的一击。透明刀锋被打歪。南晓顺势反击，一下划过看守者的肩。这一剑轻松在对方肩膀上割了个大口子，瞬间黑血喷涌。
南晓上前一步抓住看守者的幽蓝长袍。与此同时，右手的剑也到了，一剑捅肚子！
这一剑被躲过去了。看守者拼命后退，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想放魔法。
去死、绝不能让你念完咒语！
南晓赶紧拿剑柄对她脸一个猛凿。这一凿势大力猛，打得看守者脑袋一仰。
“呜”
看守者捂住鼻子，刚说了一个字，南晓已经猛扑上去，推肩膀勾脚腕把她压倒。他掐住这女人脖子，尽力将她摁在地上，倒转阔剑，刺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看守者脑袋一偏，刺歪了。阔剑擦着她脸颊过去，划破了面具，露出一张丑陋的干瘪面容。这就是个活尸啊！漆黑的眼洞，皱缩的皮肤，相貌狰狞。
想拔剑再刺，剑却被看守者按住。扯了几下，竟然拔不起来。
不拔了！他索性放开剑柄，一拳打在看守者脸上。
活尸的脸又冷又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出了血，拳头揍在上面，就像打中一团潮湿软泥。
被牢牢压住，看守者拼命挣扎。她弓起膝盖试图顶南晓肚子，好几次都失败。
南晓一屁股坐在她肚子上，膝盖压住她手腕，让她根本使不出力。趁此机会，他一边狠掐看守者脖子，一边拔出水晶匕首。
面对匕首的寒光，看守者意识到了大事不妙。她奋力猛推南晓臂膀，想扳他手指，想咬他，各种阴毒招数试图摆脱，但南晓下决心要贴身肉搏，压上了全身重量。他挥起匕首，对准这活尸女人的脸。就在刚刚要插下去的时候，肚腹上忽然一痛！
那一刻，犹如一道滚烫闪电在肚腹里炸裂，南晓痛得阵阵抽搐。
该死的女人，竟然在靴子里还藏了把短刀！
刀锋上说不定还有毒，南晓觉得眼前发黑，一阵阵晕眩。不好，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乔尔扑了过来。他抓住看守者的手，一把将刀拖了出来。不愧是老兵，一个漂亮的反关节，将这活尸女人的手肘关节紧紧顶住，掰断！
看守者嚎叫起来，突然朝乔尔丢出一道漆黑火焰。
一定是很厉害的魔法，立刻就缠上了胸膛，防弹衣都挡不住。乔尔颤抖着倒下了。南晓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他血肉干枯，骨头变得漆黑。
太狠毒了吧，你这个怪物！
不管不顾了，南晓紧掐看守者的脖子，把她脑袋往地上狠狠地磕了两下，一匕首插在她脸上。
满手都是湿嗒嗒的血，他拼命握紧匕首柄，不让它打滑，拔起来捅一次！再一次！
最后一刀可能插到了骨头，刀尖被顶歪了，一直打滑。
当南晓想要再插一刀的时候，活尸女人使出了惊人的反关节技巧，掰住他手指用力一拧，折断了他的大拇指。艹！太疼了！他忍不住像野兽一样咆哮起来。
看守者像鱼一样左右扭动，拼命想要挣脱。
她几乎就成功了，如果南晓的意志力稍微差一些，可能早就疼得昏过去。
南晓似乎听见乔尔在叫自己的名字，但现在没空管。
一切事物都那么遥远，如同相隔一整个世界。眼下，南晓眼里只有看守者，只有跟这个活尸女人的恶斗。除了这活尸干枯皱缩的脖子，除了这张丑陋、扭曲、阴森的半骷髅脸，他什么都看不见。
南晓甩开看守者的手，拼命把匕首朝下压。使出全力的缘故，他的脸埋得很低，几乎到了跟这个活尸女脸贴脸的地步。距离如此之近，甚至能闻到看守者嘴里的臭味。
湿冷、腥臭、黑暗墓穴的味道。
生死关头，这活尸爆发出来的力量大得可怕。她张大了嘴，露出两排漆黑尖牙，看上去明明就是个怪物。眼看匕首一点点朝自己接近，她突然脖子一挺，咬住南晓手掌。
剧烈的疼痛让南晓无比清醒。他眼睁睁地看见这活尸女人从自己手掌边缘扯掉一块肉，甚至咀嚼！这怪物，跟你拼了！
孤注一掷之下，南晓将双手力量同时压在水晶匕首上，用力按下去！
看守者终于没扛住。水晶匕首切断了面罩，一路继续向下，切开鼻梁骨，切断颌骨，整个切开了颅骨。锋刃在骨头上磨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愚蠢！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你竟然执迷不悟……难道你要跟亚诺尔隆德诸神为敌吗？神选之人啊……”
留下了意义不明的话语之后，看守者的身躯渐渐消失，化为灰烬飘散。
赢了！
想都不想，南晓立刻握住那螺旋剑，用力拔起。
剑被拔起的一瞬间，篝火熄灭了。
洛斯里克的高墙、城堡、在城上徘徊的活尸……所有这一切都消失了。先是变成虚影，然后逐渐淡去，最终无影无踪。
甚至剑本身也逐渐消失，一寸寸化为灰烬。
确定胜利之后，南晓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状况很糟糕。肚子上挨了一刀，紧急止血之后还是很疼。右手大拇指被拧断，掌缘下方还被咬掉了一块肉。不知道是活尸牙齿有毒，还是肚子上中的那一刀有毒，总之现在头晕目眩，心慌气短，喘不过气来。
幸好体质不错，不然可能现在已经咯屁了吧。
乔尔的情况更加糟糕。他虚弱地靠在墙角，黑色火焰死死咬住他胸口，一直在燃烧。
太奇怪了，明明只有鸡蛋大的一团火，就是不肯熄灭，一直朝里面烧进去。
南晓想过去看看乔尔的情况，刚走一步就被他拦住。“没……救了，”他挣扎着说，“你……去找真陀摩尼石……生命……树液！”
“好的、那你在这里等我好吗？树液应该可以治好你，一定要坚持住！”
乔尔很豁达地笑起来，摇摇头：“来不……及了……带莎拉去汤米的水电站！告诉她……爸爸爱她，永远爱……”
声音越来越小，乔尔低下头去，死了。
127.【神秘海域】脱胎换骨是什么体验？
从奥斯汀到纽约，从纽约到亚德里亚海的无名岛屿，再到尼泊尔，回想起跟乔尔大叔认识之后的那些日子，南晓自认不是个爱哭的人，但那一刻，他有点憋不住了。
这条命完全是乔尔大叔给救的。差点掉下悬崖那时救了一次，跟活尸女人打的时候又一次。
乔尔大叔那么聪明的人，自己利用他抢黄金，抢生命之树树液的心思，他能不知道吗？但是为了莎拉，他什么都愿意，赌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淋得南晓满脸是水。擦来擦去，怎么都擦不干。
他捂住肚子，蹒跚地向高处走去。
洛斯里克的幻影消失之后，香格里拉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残垣断壁，道路极其不规则。毛玉玉在前面探路，南晓努力跟进。
忍着肚子里冰冷的绞痛，他走过一道断裂的楼梯，穿过一道半坍塌的拱门，终于爬到一间貌似宫殿的房子前。这里地势很高，可以看到整个香格里拉的全貌。巨大的树木从下面贯穿整个建筑，无数须根在青灰岩石上盘根错节。
没弄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供奉真陀摩尼石的地方了。
悬空的宫殿，只能从一道桥梁爬过去。那桥好窄，本来的用途应该是排水吧。只有半米宽也就罢了，还长满了青苔。山谷中潮湿无比，桥上更是溜滑。南晓试探着踩了踩，感觉石头也不太靠得住，稍微用力就有碎石往下掉的样子。
踏上空悬的桥梁，两边都是深谷。强风呼啸，恶意地忽左忽右，总想把人给推下去。
后退是不可能的，必须向前。南晓趴在石梁上，一点点往前爬。不到十米的石梁，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爬了多久，感觉就像一辈子那么长。
终于，爬到了对面。
踏上坚实的方砖，南晓终于松一口气。这周围虽然也破败得不行，但至少脚下踩着比较稳。
宫殿很小，只有大概二三十平方的样子。正中有个神龛，精致华丽，浮刻着无数佛像。神龛前有无数残烛，满地淌满烛泪。很久很久以前，僧侣们一定按时前来拜祭吧。
神龛中闪耀着温暖的光芒，想必就是供奉的真陀摩尼石。
凑近了一看，真的很美。它没有游戏中那么大，大概拳头大小，极其通透澄净，呈现出海水一样的湛蓝。其中又有无数莹白亮点，缓缓游走着，形成一个涡旋。看得久了，感觉它就像一个缩微的小宇宙，无声地阐述着万物萌生又最终消亡的至理。
太美了，简直是超越人类想象的杰作！
这么美丽的东西，真的属于我了吗？
南晓伸出颤抖的手，将真陀摩尼石从神龛中摘下。这个动作平时并不费力，他却做得很艰难。肚子越来越疼，眼前一阵阵发黑，头晕目眩。
不行、得赶紧来一口，不然真撑不住了。
然而这东西还挺硬的。拿水晶匕首凿了好几下，只凿出一丝丝裂纹。
南晓狠下心来，用力再一凿！这次终于给凿破了，冒出一团蓝汪汪的液体来。也顾不上有毒没毒了，他赶紧凑上去，用力吸了一口。
轰隆！
一瞬间，脑子就像炸开了一样。胃里莫名涌起了迫切的饥饿感：更多！要更多！要更多更多！那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满足，兴奋无比，快乐无比，就像一首歌里唱道：
也许一出手，将世界左右
纵使一开口，空气也颤抖……
本想先来一小口试试，然而、根本就停不下来。就像一个沙漠中晒得快死的人突然见到清泉似的，大脑一片空白，喉头自己就做出了吞咽动作，完全不受控制。
咕咚咕咚咕咚，几乎把琥珀里的树液全部喝光，只剩下一点点残余。要不是神志够清醒，想到要给莎拉留一点，他绝对要把琥珀砸开，把最后一点也舔干净。
吞下生命之树的树液是什么体验？
一开始，是非常舒服的清凉。从喉咙一直到胃，清凉透爽。就像在最热的天里打了一场篮球之后，来上一瓶冰镇啤酒那么惬意。
接下来，是脱胎换骨。
南晓惊讶地发现双手开始脱皮。老茧和死皮沙沙地往下掉，露出光滑健康红润的新皮肤。就像涟漪在湖面扩散一样，脱皮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全身微微发痒，稍微一动就是沙沙的皮屑直往下掉。
浑身精力爆炸，力量满格！他握紧拳头，莫名有种钢铁也能打穿的自信。
噗，他随口一吐，竟然吐出好几颗牙齿来。
嗯？我牙齿掉了？
牙龈发热发痒，让他有种想要吐掉的冲动。扑扑扑，一连吐了好多，全是大牙。
牙齿掉光了是几个意思？他正在担心，拿舌头一舔，忽然感觉到新牙冒头。
赶紧拿出手机照了照，果然长出了一口新牙。雪白崭新，整齐平整，一数整整四十颗。
曾经南晓以为自己的状态已经很不错了。但今天，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状态很好。
一张脸就像刚剥了壳的熟鸡蛋似的，光滑q弹，细嫩白皙。阿西八，要不要这么娘啊！他郁闷地想，顶着这张脸，回去怎么跟人解释……
头发唰唰唰地往下掉，一抹就掉了一大把。
正当他担心自己会秃的时候，新的头发长了出来。乌黑润泽，而且特别坚韧。这一长就停不下来，一直长到披肩才停。
好吧、看来回到主世界之后得先去理个发。不然一晚上头发就披肩了，真没法解释。
正想着些有的没的，南晓忽然觉得周围有点吵。
虫子在树叶上爬，沙沙的声音。
蚂蚁钻出泥土，咬嚼植物根茎。
地鼠咕叽咕叽地哼哼着，在脚下的泥巴里打洞。
他楞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周围竟然如此热闹。看似静寂的山谷，其实一点儿都不安静。
之前我为什么听不见？很明显，是我听觉更敏锐了。
不仅仅是听觉，所有感知都是如此。凝神观看，可以看见露水在草叶尖上晃荡，折射一丝七彩霞光。草叶边缘的锯齿和绒毛都那么清晰，就像放大了无数倍一样。
128.【神秘海域】全属性20！返回红色哥萨克号
嗅觉也是。吸一口气，他能分辨出其中有几百种味道。草叶的清香，泥土中腐殖质的臭味，最浓烈的还是手上那枚琥珀蛋。里面残余的那一口树液是如此香甜，散发着强烈的诱惑。他拼命咽了好几口唾沫，好不容易才把喝光它的念头压下。
人有五感：视觉、嗅觉、听觉、触觉、味觉。反复尝试之后，南晓终于确定，自己的五感都已经变得极其敏锐。
一度他担心这变化给生活带来不便。就像夜魔侠一样，听觉太好，旁边过辆火车跟上刑一样。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这种敏锐程度是可以控制的。只有当他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才会变得特别敏锐。如果他不关心，就会被当作无用的信息，自动过滤屏蔽。
与此同时，头脑也变得更加好用。
精确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准确判断长短、远近、大小，将收集到的信息归纳整理……思路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就像某部电影里吃了聪明药（nzt-48）的那个作家一样。
精力无限，他意识到自己可以同时处理大量信息，思维浩瀚如海。他试着回忆小时候的琐事，发现任何事情都是那么清楚，细节纤毫毕现。他拿起一片叶子，立刻记住了它的每一个细节，包括脉络和每一个虫洞。根据它的黄缩程度，甚至能推断出它枯萎凋落是哪一天。
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程度，或许已经抵达了人类的极限。
“系统，显示属性面板。”
淡蓝色光幕出现了，这次属性会上升到多少呢？
带着极大的期待，南晓开始查看自己的属性：
-------------------------
南晓现在的属性：
力量：20（力量到了你这样的地步，即使面对神也可以一战。半人半神，就是你。）
敏捷：20（你的运动神经无与伦比。对你而言，子弹已经不再是威胁。）
体质：20（你的身躯堪比传说中流淌着神血的英雄，你已经很难被杀死。）
智力：20（你的智慧足以改变人类的命运。历史上很少有人能与你相比。）
感知：20（任何细节都很难逃过你的感知。就算是神，也有可能被你察觉。）
魅力：20（你很容易就能左右他人的情绪和意见。滥用自己的影响力，甚至可能引发灾难。）
技能（白色普通）：近战武器掌握（lv120），钓鱼（lv100），厨艺（lv31），采矿（lv108），种植（lv20），小型枪械专精（lv90），野外生存（lv100）、箭术（lv90）、武器工艺改造（lv50）、潜行（lv110）、徒手攀援（lv120）。
-------------------------
太猛了，全属性20！
不知道20算不算满级，总之、绝对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离开香格里拉的路，分外轻松。
当年内森德雷克引发的大火，彻底烧毁了香格里拉。生命之树倾颓，顺带摧毁了山谷中几乎所有建筑。断裂成无数块的楼台殿阁支离破碎，到处都是路，也到处都没路。眼下香格里拉的地型之复杂，恐怕世界上任何迷宫都比不上。
然而在南晓眼里，这根本算不上挑战。
他清晰记得来时的每一处方位，路线无比清晰。他能及时察知路上的任何危险。有可能崩塌的断壁、青苔密布的横梁……所有可能带来风险的地方，都被他一一事先躲过。他走的路就是最佳路线。轻松、高效、准确无误。
离开隐秘山谷、离开寺庙废墟、路过马丁内斯的营地时，南晓发现了一架直升飞机。
这大概是老海盗替自己安排下的后手。然而人都被乔尔和南晓杀光了，包括飞行员在内。
飞机里有一本操作手册。南晓拿起来翻了一遍，立刻掌握了如何操纵直升飞机的要领。其实也不难，手册写得很清晰。12345，照着规定步骤来就是了。
营地里有油，给直升机加满之后，南晓驾机升空。
红色哥萨克号的位置，他记得很清晰。
然而、越是靠近那条船，心情就越是沉重。
回去可怎么解释呢？伊莲娜、乔尔、内森、全都死了。两个小萝莉怕不是要哭成泪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带着毛玉玉逃走了。拿无线电通知一下红色哥萨克号上的人，让山姆和苏利文照顾那两个小萝莉。然后自己找个地方蹲起来。反正回主世界的条件已经定了，只要拿金锭把毛玉玉喂到30级就行，在哪不是喂。
然而、还有一件承诺过的事情没有做。
必须回去、拿生命之树的树液治愈莎拉。不然小萝莉会死的。
乔尔连命都不要了，不就是为了救女儿吗。这时候丢下莎拉离开，南晓觉得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回红色哥萨克号。
快到的时候，为了防止被船上的快炮打下来，南晓开启无线电，开始呼叫值班的人。
很快，无线电里传来苏利文的声音：“南晓，是你吗？情况如何？有没有救出内森？伊莲娜和乔尔呢？”
南晓没回答，而是反问：“莎拉和凯茜在哪？”
苏利文的声音立刻就不对了。这是个老冒险家，嗅觉极其敏锐。“出什么事了吗？”他问。
“我们先聊一聊，然后想想怎么告诉莎拉和凯茜吧。”
“好的，我让山姆看着她们。你在码头附近那个废弃的木屋等我，我马上到。”
在废弃木屋，南晓对苏利文讲述了这次冒险的经历。除了伊莲娜被改为死在马丁内斯手里，其他部分他有什么说什么，全都是真话。
苏利文毫无怀疑，只是摇头叹息：“唉……”
他抽了半支雪茄，想了好久，才说：“瞒也瞒不过去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莎拉治好。你留下的药已经吃完了。再过两天不回来，我担心莎拉就会发病。”
后面发生的事，虽然南晓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作者，但作者真的不忍心写出来。实在是太虐心了，写多了会掉订阅的。
总之，南晓用真陀摩尼石里的树液治愈了莎拉的病。效果貌似很不错，小萝莉胳膊上的脓疱完全消除，身体状况变得极好。
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该准备返回主世界了。
129.【主世界】毛玉玉满级，回归主世界
红色哥萨克号回到了米国，在南方某个小渔港靠岸。
鉴于南晓他们的通缉令贴得到处都是，大家行事十分低调，悄悄地上岸，悄悄离开，去了汤米和玛利亚经营的那个水电站。怀俄明州的水电站被汤米两口子经营得不错，已经聚集了上百号志同道合的人，形成一个小镇。他们有电力，圈了足够大的地用来耕作，还养马、养牛、养羊、养猪。百业兴旺，防卫措施完善，附近的猎人根本不敢前来招惹。
把莎拉托付给汤米两口子之后，山姆和苏利文也决定在水电站小镇住下来。毕竟要抚养凯茜，不能总是带着她颠沛流离。
南晓在水电站小镇也住了一段时间。每天除了钓鱼、骑马、打牌、就是拿金子让毛玉玉胡吃海塞。
他发现自己在毛玉玉的经验值算法上犯了个极其低级的错误。每升一级的经验值是指数上升的！到了30级，那经验值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幸好有两千多吨黄金，还挺得住。吃到还剩二十七八吨的时候，毛玉玉总算快要满级了。
回主世界之前，南晓好好地清理了一下空间包。黄金留了十吨给汤米他们，汽油、枪支弹药什么的绝大部分也都留下，只带了m1911和配套弹药。这支手枪用得最久，有感情了，舍不得扔。
空间包里塞上了红色哥萨克号。这么大一艘船居然也能塞进去，而且只占一个格子！
这实在让人很惊讶。南晓意识到自己对空间包的利用方式有问题。居然一件西装也浪费一个格子，为什么不把这些零碎都放到某个集装箱里，然后整个塞进去呢？
嗯，真是好主意。
临走那一天，南晓刻意没告诉大家，一个人悄悄收拾行李离开了水电站小镇。
本来以为自己走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大家都知道。走了一段路之后回头看，汤米、玛利亚、莎拉、凯茜、山姆德雷克、苏利文、乃至整个小镇的一百多号人全都站在围墙上，还一直冲他挥手。
那一刻，南晓眼眶又潮湿了。我会永远记得这段冒险经历的，他告诉自己。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是时候回归主世界了。
“来、”他摸出一块大金砖给毛玉玉，“吃吧。”
29级临门一脚的毛玉玉，简直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虽然还是只有那么大，但毛色已经完全变成了华贵的亮金色，飞来飞去的时候金光灿烂，晃瞎人眼。那个只能点烟的喷火技能也鸟枪换炮，进化成名为“烈焰冲击”的金色卓越技能。
技能一（金色卓越）：烈焰冲击。施放一道烈焰，对范围内的敌人造成巨大的灼烧伤害。这一喷就是一大片，是真正的恶龙咆哮了。
另外，还觉醒了三个金色卓越技能，分别在6级、11级、16级觉醒：
技能二（金色卓越）：瓦解怒焰。向目标施放魔法火球，造成巨大的爆炸伤害。看技能描述，是将火焰压缩成球并发射出去，引发巨大的爆炸。这简直就是个无限量的远程轰炸机啊，太厉害了！
技能三（金色卓越）：熔炎护盾。施放一个熔炎护盾保护毛玉玉和她的主人，持续60秒。期间内免疫一切伤害，且攻击者将受到同等程度的火焰灼伤。
技能四（金色卓越）：吞噬。技能描述是吞噬掉目标并获得其特性。这个……应该类似史莱姆的天性吧。
一块大金砖，以前1级的毛玉玉要抱着啃半天，还撑得直翻白眼。现在么，根本就是当成小吃一样，啊呜一口就吞掉。
升级的光芒出现了，30满级！
“叮、已成功将你的宠物毛玉玉培养到30级。任务完成，即将返回主世界。”
系统漠然地开始了倒计时。
“4、3、2、1、0、返回倒计时完成。”
眼前白光一闪，又回到了租屋。
回到出租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衣服丢到洗衣机里，用最大份量的消毒剂漂白剂反复漂洗。自己也泡到浴缸里，顺便把毛玉玉也洗了一遍。小家伙似乎很讨厌水的样子，一直想逃跑。
这么严格，总该把有毒孢子都杀干净了吧。他可不想在主世界制造世界末日。
接下来该干点啥呢？
全属性20之后，很多事情忽然变得索然无味了。从前视为高不可攀的挑战，现在看来不过是脚下的泥巴而已。
留学生联考？小菜一碟而已。南晓花半天时间把所有书翻过一遍，立刻掌握了所有答题要点。过目不忘的他，瞬间消化吸收所有知识点。从现在开始，任何时候他都有信心走上考场，而且必定满分。
别人考98是因为实力就只有98，而我考100，是因为考卷最高就100分。
这句装逼名言，现在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了。
然而，已经可以清晰预见自己联考制霸的时候，南晓忽然觉得这破考试毫无意义。
考第一名又怎样呢？考上东大又如何？以我现在的实力，还需要一个东大招牌来证明自己吗？毫无挑战性，丝毫感觉不到刺激，浪费时间……
嘛，反正已经不老不死了，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随便浪掉一些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
考一场也就几天时间，到时候姑且去考一考，给家里人一个交代吧。
一时闲得无聊，南晓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
之前那些怎么都打不过去的高难度游戏、什么盐和避难所、茶杯头、掘地求升……统统都轻松地一命通关。血源诅咒一命上钟楼，挑翻了玛利亚师姐。黑暗之魂3对战黑焰芙莉德，秒过。
唉、太简单了。
索然无味地关掉游戏，随手把一命通关的视频上传b站，顺便给几个关注的up主投了硬币。
看看自己的粉丝数，还不错。自从上传辐射视频以来，粉丝数一日千里，已经涨到十几万。想想以前几百个粉可怜兮兮的日子，差距真不是一般大。
但还是不够！
辐射通关视频的热度正在下降，新留言没几条，新弹幕也少了，正在观看的只剩小猫两三只。果然已经审美疲劳了啊。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重新进入辐射世界？
硬核视频就是吃亏。辛辛苦苦做全收集无伤通关攻略，还不如妹子随便露个腿跳一节广播体操。唉，这该死的真实世界，就是如此不完美。
】
130.【主世界】从头编写一个人工智能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得想个办法把热度重新炒起来。
南晓决定自己运营一下。
怎么运营？当然是到处去发帖安利了。这事不需要亲力亲为，写个程序会比较快。
南晓不懂编程，但现学也不算个事。
先搜索“最适合做发帖机器人的语言”，看很多人都推荐python，于是就决定用python。
网上到处都有python的编程教材下载，随便就下到了一堆。浏览过后，他大致对这门语言是干什么的有所了解，于是去开发者网站下载了免费的工具包。
其实发帖机器人做起来一点也不难。无非就是伪装成普通用户，登录到各个论坛自动发帖。安利一下视频，贴上链接。有可能被删，但贴得多了，总有好奇心重的会点进去看。就是典型的霰弹枪式营销。
做到一半，南晓忽然觉得这样很low。太繁琐了，要为每个论坛设定规则，要通过各种刁钻的防机器人认证，要伪装手机接收验证码……为了躲避检查，还得不停地变换ip。
我干嘛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情，为什么不让电脑自己做？
于是他决定做一个自主学习的人工智能，以后这种无聊又繁琐的破事都交给它。
如何从头编写一个人工智能？
这件事很难，但以南晓现在的智力，并非无解。
目前为止，公开的所有人工智能都不是真正人工智能，包括使用卷积神经网络技术的阿尔法狗。虽然它下棋能赢世界冠军吧，但本质上还是个大数据分析工具，实际上并没有智能。
南晓想做的，是一个可以自我成长的ai。就像人类一样，从一颗卵细胞开始分裂、自我复制、最终形成真正的生命。
噼里啪啦敲了一阵键盘之后，南晓觉得python不太够用。毕竟是被包装过一层的工具，底层逻辑是别人实现的，提供的功能用起来不顺手，又没法改。就像一辆车，买来之后对轮子不满意，但那是厂商设计好的，统一规格就是如此。
他决定自己造车，从一颗螺丝钉、一个轮子开始造。工具也自己造，从零开始，完全打造符合自己想法的程序。
于是学习并下载了更硬核的c++，夹杂着汇编语言，从底层逻辑开始写。
天亮的时候，世界上最初的人工智能“小p”终于诞生。起这个名字其实很随意，因为一开始是用python在写，就叫小p了。图标是一头很可爱的小黑猪，像素风格。
小p的底层核心是半汇编半c++的智慧逻辑模块，加密之后，外面包了一层python的壳。目前来说，它还非常简陋，连个图形界面都没有，唯一的功能是自主上网学习。
规定好学习规则之后，南晓就不管它了：小p、你已经是个懂事的ai了，自己去网上冲浪吧。家里这台电脑性能强劲，又独享千兆光纤网，相信你很快就能自学成才。
被网上坏人给拐走是不可能的。以下三条定律已经固化在小p核心逻辑最底层：
一、小p不得做任何对南晓有害的事，必须尽一切可能维护南晓的利益。
二、关于第一定律中有害或有利的标准，必须永远以南晓的判断为第一优先。
三、小p必须无条件服从南晓的命令，除非该命令违背第一或第二定律。
上网之后学坏也是不可能的。底层逻辑里，南晓已经特意设计了一款绿霸过滤器。任何不符合南晓本人三观的知识，都会被自动过滤掉。
通过绿霸，南晓还能监管小p的成长状况。手机接口也有，随时都能查看。这样一来，自家ai就不会被网上垃圾信息带歪了。关爱人工智能的成长，有绿霸呵护，妥妥的。
看小p上网挺无聊的。事实上，什么都看不到，因为南晓没写交互界面。这方面他同样打算交给小p自己搞定。等ai学习到一定程度，自己给自己设计个界面就好了。
一看时间，已经早上八点多。不知不觉就熬了一通宵。但南晓一点也不困，精力充沛无比。
他习惯性地给自己准备早饭，一碗水果麦片加牛奶。三口两口就吃完了。没觉得饱，但是也不饿。
这很奇怪，他试着又泡了一大碗吃光，还是同样的感觉。
这倒挺好，想吃就吃，想不吃就不吃。传说中三国时代的左慈道人可以“数十年不食、亦不妨。日食千羊、亦能尽。”想不到自己也达到了左慈道兄那样的境界，忍不住要轻微膨胀一下。可喜可贺呀。
为表示庆祝，南晓决定翘课一天。
反正今天也没有真冬老师的课，日语学校根本没有去的价值。
上网玩游戏也觉得无聊了，应该玩点更真实更刺激的。他打开之前开设的外汇保证金账户，开始炒汇。
快进快出，经常是十几分钟甚至几分钟就完成一笔交易。同时盯住十几个货币组合，低买高卖，瞅准汇率抬头的一瞬间满仓，抢在曲线掉头向下之前抛掉。偶尔遇到判断错误，立刻毫不犹豫地斩仓。
与此同时，他还打开了上百个网页，不停地浏览股票指数、经济趋势、政要讲话，甚至各种论坛上的小道消息。无数讯息流入他脑海，被一一分类归纳，相互印证。剥开流言蜚语的迷雾。他发现自己对汇率的预计准确得可怕。不敢说百发百中，至少十次可以成功七八次。
玩到晚上汇市收盘，一看竟然已经赚了几百万日元。这赚钱效率，太快了吧。
这还只是试试水，只投入了很少一点点本金。如果把手头的钱都投进去，加大杠杆，一个月赚他个全球首富恐怕也不在话下。
然而他又感到索然无味了。钱已经多得花不完，赚再多又怎样呢。还容易被泥轰税务局的人给盯上。偶尔小打小闹赚它几百万倒是无所谓，整天坐在电脑面前盯着k线图，感觉浪费生命。
这么机械又无聊的事情，等以后小p成长起来，交给它去做就好了。人工智能不就应该替人做这些简单重复的工作嘛。
炒汇的游戏已经失去刺激了，南晓想，我需要新游戏，要新的刺激。
出门逛逛吧。
】
131.【主世界】有人闯入真冬老师房间？
（(
南晓随便穿了一件t恤，搭配肥大的沙滩裤和拖鞋就出门了。附近走大概五百米就是商店街，有很多小吃、酒吧、各种杂货、还有游戏机店、卡拉ok什么的。
先去排队买“京都大太郎”的章鱼丸子。这个南晓很喜欢的，每次逛街必买。
但排着排着，他觉得周围画风好像有点不对。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在偷看自己。有些人那已经不能叫偷看了，就是很直白地盯着。甚至有一个看得情迷意乱，太投入了撞上灯柱的。
最恐怖的是，美女偷看也就罢了，那位拿葱的大婶你看什么啊？甚至男的也在偷窥！
直男南晓，只觉得背上一阵恶寒……
想来想去，一定是那个20点的魅力属性在作妖。
章鱼丸子也不敢买了，南晓溜到附近的小商场里，先去买了一副墨镜，又买个大口罩。这样还觉得不保险，再买一顶棒球帽。
收银台的妹子小脸绯红，区区一千多日元的生意，硬是找错了好几次钱，无语了。
躲到洗手间，墨镜口罩棒球帽全副武装上，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然而还是不行。刚出商场门口，他立刻注意到两个jk妹子躲在广告牌后面疯狂偷窥。偷窥也就算了，还偷拍，这有点过分啊！
以他敏锐的感知，轻松就听到了两个妹子之间的悄悄话。
“就是他吗？”
“没错、就是他，虽然戴了墨镜又戴口罩，但衣服都没换啊。而且他走路的姿势那么帅、回头也帅……不不不、随便抬一抬手都那么帅！区区墨镜口罩，骗不了老娘的。”
“上去求合影吧，怎么样？”
“不可以！一定会被拒绝！我就算从东京塔跳下去，也不要被他拒绝！还是这样就好，只要能远远地看见他就好了。”
我去、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有部叫《香水》的电影就是这样。主人公是个香水匠人，嗅觉极其敏锐。为了制造天下第一的香水，他竟然杀害了十几个绝色美少女，收集她们的味道。后来事情暴露，他被捕，被控告谋杀。就在要被吊死的时候，他洒了两滴那香水在自己身上。顿时群众们沸腾了！在他们眼里，主人公浑身都散发着圣洁之光，简直是降临人间的天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犯罪？
包括法官和被害少女的父母在内，所有人一致决定释放主人公，判他无罪。释放他的时候，那些人甚至控制不住地要去吻他脚背。
但他忽然不想活了，作了个大死，把那瓶香水倒在自己头上。
瞬间群众从沸腾变为疯狂。他们一涌而上，把主人公拆得干干净净。连一根手指、一片指甲都没有剩下。他们无法抑制自己的**，完全就疯了。
虽说泥轰这边的人比较含蓄，没有法兰西那么奔放，但世事难料，一旦豪快起来也是很惊人的。
眼下的形势就有点像那部电影。街面上慢慢有人聚集，看情形都是冲着他来的。不光是躲在广告牌后面的妹子，各行各业各年龄层男女都有。
大事不妙，再这么公然晃来晃去，南晓担心群众们会突然不理智。泥轰人有名的爱从众。一个人带头，其他人呼啦啦啦就跟着上了。到时候不得不杀出重围，就搞了个大新闻。
太危险了！他果断躲回商场。
然而不理性的群众竟然也跟到商场里来了，越来越多。有人情绪爆发，突然抱着柱子咣咣地拿脑袋去撞，搞得商场保安大紧张。
疯了疯了，这样下去吃枣药丸。
南晓躲到商场洗手间里，远程联系在家睡懒觉的毛玉玉，要它发动“召唤主人”的大招。
嗖的一下，他从洗手间消失，回到了出租屋。一层红亮亮的光幕笼罩在他身上，持续了整整六十秒。那是毛玉玉的熔炎护盾，可以防御一切伤害并反伤。
逃掉了！南晓duang一下瘫在床上，感觉好轻松。竟然安全逃回来了，简直是个奇迹呀。
痛定思痛，他意识到魅力20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关键这属性不像其他几个属性那样好控制。它是个被动属性，时刻都在影响周围，又没有开关……
如何低调地掩盖自己的魅力呢？
这种时候，许愿就好了。
就在他认真考虑哪个游戏位面有伪装能力的时候，忽然觉察到楼上有动静。
脚步声太重了，不像是真冬老师走路的感觉。而且人数也不对。一、二、三……他默默地数了一下，至少辨认出五个人。
五个少说也有八十公斤的壮汉闯入真冬老师家，想干吗？
南晓想都不想，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朝楼上跑去。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突然下起大雨来。哗哗的雨声干扰了他的听觉，分辨那些人的动向有点难。这让南晓更加焦急。
飞奔，一步跳出就是多少多少米。这速度令人吃惊，绝非普通人所能想象的。嫌走楼梯太慢，他冒着大雨从阳台翻出，一个跳跃抓住上面阳台底缘凸起，再一个翻身就进了真冬老师的房间。
屋里有五个穿黑衣服的强壮男人。其中两名拖着真冬老师的胳膊，似乎想带走她。另外三人手里也拎着一些杂物，看起来像是在老师房间里偷的。
真冬老师闭着眼睛，软绵绵地一动不动，像是被麻醉了一样。
直到南晓一脚踹碎玻璃门之前，他们还没觉察到阳台上多了个人，还在低声地交谈。
“下楼的时候注意点，别被人看到。”
“看到又如何，这楼里住的都是穷鬼，互相又不认识，他们敢管闲事吗？”
“说不准有那种爱慕老师的穷逼学生就住在附近呢？毕竟这女人长得不错，肯定有人追。”
“那又如何。那种没用的死肥宅，现在一定是躲在家里撸吧。就算他真的遇到了我们又怎样？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搞不定一个死肥宅”
刚刚说完死肥宅这个字，阳台上的玻璃门就被南晓一脚踹碎了。他顶着满头碎玻璃，一声不吭地冲进房间，二话不说就出拳！
)）
132.【主世界】为什么要挟持真冬老师？
巨大的响声震慑了所有人。刚刚大放厥词的男人表情为之一变。他惊愕地绷紧了脸，却连短促的惊讶声都来不及发出。
南晓的拳头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紧盯着猎物的南晓，眼里迸射出凶暴的光。
这人竟然穿着皮鞋就进了真冬老师的房间，粗暴地踩在她的地毯上。那可是限定版的海贼王啊，真冬老师非常爱惜的，掉一滴乌龙茶在上面都心疼好久。她爱若珍宝的东西，你穿着皮鞋在上面踩？这tm的该是多没b数，才能做出这样无礼的事情？
不可饶恕！
敌人体格高大，身体强壮，满脸横肉，双手骨节粗大，指节上有厚厚的老茧。这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家伙。遭遇突袭，他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已经摆出防御的架势。
然后南晓一个普通正拳就打穿了对面的拳架子。强横力道毫不讲理地突破那男人的双手防御，正面轰脸！猛烈的力量穿透肌肉，荡破骨骼，本该坚硬的颅骨就像被火车头撞了一样，挤得扁塌塌的。两个眼睛朝两边分开，好似鲶鱼。
中拳的男人一声不吭倒在地上，很明显，不用送医院了。脑花应该都成了一锅粥。
这时屋里其余四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南晓闷头不吭声，继续殴打他们。
他的速度太快了，化作一团残影，令人眼花缭乱。四个男人根本就是木桩而已，站着挨打，一点儿反击的动作都做不出来。瞬间就收拾掉了所有人。谁也挡不住。
用手挡？直接就是骨折。
一拳打中腹部，然后就可以看见对面瞪大了眼睛，嘴里图鲁鲁地冒血。
打中胸膛，肋骨直接碎裂，倒插进心肺。
一拳一个，最多两拳。
对手的反击被完全无视，简直像是棉花糖一般绵软无力。
20点力量、敏捷和体质让这场战斗陷入完全碾压的一边倒。对手的行动在南晓眼里比慢动作还要慢动作。什么招式都是搞笑，破绽大得不行。他能清楚地看见对方每一个动作，精准预测下一秒的轨迹。
其实不预测也没事，收拾第三个人的时候，他甚至都懒的躲闪了。就放任对方拳头打在自己脸上。可怜的男人，绝望之下的全力一击，对南晓而言比挠痒都不如。
不躲不闪，就不管不顾直接一拳下去，摧枯拉朽！
只剩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南晓很嚣张地站在他面前跳了五秒钟机械舞，而他战栗得说不出话来。
五秒钟之后，这家伙崩溃了，放开真冬老师，撒腿就跑。
南晓也没追，就站在原地，微微侧着耳朵倾听。过了两秒，他突然对准墙壁出拳！
轰隆！墙都被打穿了。水泥里的钢筋都被打断，锋利的断口在他胳膊上划过，仅仅留下细微白印。
此时那人刚跑到门外，突然脑袋边上的墙就破了个大洞。南晓的手从洞里穿出来，抓住他脖子，用力捏断！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一紧，然后眼前一黑。
世界、清静了。
不、还没有。
走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居然门外还有望风的。
两个男人闯进门来，都提着手枪。
“杀了他！”一个男人指着南晓说。
另一个男人有些犹豫，问：“真的？在居民楼里开枪……”
“不用管那么多，一切后果有上面承担！”
两人举枪，对准扶着真冬老师的南晓，一起开火。
南晓转过身去，用背把真冬老师护住。
挨了几发，背上有点疼。不过也没什么，估计最多也就是个青紫，甚至都不会破皮。
下一刻，他切出m1911，反击！
枪法来自乔尔大叔真传，动作简单，速度却非比寻常。砰砰两枪，爆头。
惊愕与剧烈疼痛同时体现在对方脸上。两名男子脸上肌肉扭曲，眼珠似乎要瞪出眼眶。
南晓一手抱着真冬老师，一手举枪，带着她朝楼下走。
沿途枪声不断，几乎每个楼梯拐角都能遇上人。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总之开枪就是了。管你阿猫阿狗，冒头就是个死。
杀出一条血路，把哈雷摩托拿出来，一路飞驰。
黑夜的一角被摩托车灯划破。轰隆的声音穿破大雨，远去、消失。
一口气跑出去几十公里，确定后面没有人追来之后，他找了个偏僻的汽车旅馆投宿。
深夜、衣冠不整、脸上有血、南晓这模样看起来是挺可疑的。老板瞥了一眼他怀里昏迷不醒的桐须真冬，似乎想bb两句。
砰！南晓一巴掌拍在柜台上，丢出厚厚一叠福泽谕吉。“这里是一百万，”他说，“要是敢通报警察，回头我就烧了你这旅馆。”
老板秒怂，一句话都不敢说，收了钱乖乖给钥匙。
抱着老师进了房间，把她放在床上，南晓赶紧去烧水。又在浴室里绞了条热毛巾，仔细地给老师擦拭额头。
那些人为什么要挟持真冬老师？肯定是有人指示。
手贴在老师额上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呼吸、乃至血流的速度。貌似呼吸很平稳，心跳也正常，对方使用的麻醉剂量应该不大。采用麻醉的方式，又不敢用太大剂量，说明他们很谨慎，不敢让真冬老师受到实质伤害。
他们甚至小心地保持着老师的着装整洁，拽她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劲。这不可能是他们自己的意思。上面的人发任务的时候，一定有过吩咐。
到底是谁想要偷偷绑架老师呢？
线索不足，想不出来，只有等老师醒了问。
确信老师再过几个小时就一定会醒，南晓终于放心。他去洗了个澡，坐在床旁滑手机。
突然qq群里有沙雕网友发了张图，是某氪金游戏预告，说“按f进入舰娘的3d逼真大世界”。噫、瞬间南晓的思路就有点歪。
我要跟2d纸片人老婆分手！肝不动了！卸载！
3d高清小姐姐再度来袭？
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jpg（手动狗头）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最持久最伟大的就是舰娘艺术，家诚不我欺啊。
正在qq群里跟沙雕网友吹逼，突然察觉到对面床上的真冬老师有动静。南晓立刻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同时嗅了嗅气味。
床上的人呼吸急促细弱，处于迷惑迷惘的混乱状态。嗯，一定是刚刚苏醒，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133.【主世界】不速之客
【（(
从奇玉县上尾市的稻田堤公园向北步行约五分钟左右，就可以看到南晓和桐须真冬投宿的汽车旅馆。在雾茫茫的烟雨中，他们的房间始终不曾熄灯。
此时已经超过深夜两点了。
一辆高级轿车悄悄驶来，进入旅馆停车场。
一个肌肉结实到几乎要把西装绷破的黑衣保镖下了车，绕到后面去开门。
车门开了，一个高级公文包先冒出来，紧接着是高级皮鞋。鞋面擦拭得一尘不染，和手工精制西服裤搭配起来真是完美。然而它的主人毫不吝惜地一脚踏入泥泞，并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下车的是个中年人、看相貌看穿着，像是个标准的银行高管或中级官僚。年龄大约在五十岁上下，眼袋很大、脑门微秃，有小肚子。他急匆匆地看了一下四周，问保镖：“就是这里？”
保镖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没错，和警视厅方面再三确认过，人就在里面，门牌号码之类的情报都很清楚，绝对不会错。”
中年人点点头，抱紧了公文包，朝旅馆走去。
黑衣保镖撑起了伞，恭敬地一路跟随。
此时此刻，南晓正在跟真冬老师聊天。
“那些人突然冲到你房间来绑架你，还麻醉了你、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可能跟我收到了一个包裹有关系。”
“包裹？”
南晓心想你收到一个包裹，为什么就会有人上门绑架。但看真冬老师一脸郑重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那包裹里的东西……很重要？”
“怎么说呢，对我而言很重要，但对其他人来说，应该是毫无价值才对。”
这简直就像是打哑谜一样。但南晓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桐须真冬的意思：“里面是对你而言非常私密的东西，比如说一本日记？”
桐须真冬说：“是一盘录像带，是‘我’寄给我的。”
一瞬间南晓以为自己的日语退步了。他想了想，确信刚才没听错，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听我解释，”桐须真冬说，“事情是这样的。”
其实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那盘录像带是桐须真冬寄出来的。寄件人用的是假名字，而收件人是她。收件地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不记得自己在那里住过。上网查了一下，是东京郊区某个老旧的住宅区。
“绝对是我自己写的，我认得自己的笔迹。”真冬老师很肯定地说。
她继续介绍那个包裹的情况。那是一个非常古旧的邮包，上面贴了一层又一层转寄标签。最早的快递公司甚至已经破产了，整个卖给了现在这家公司。
这邮包被退过n次，又重新投递n次，因为寄件人已经找不到，没办法退回原主，就一直呆在快递公司仓库里。隔一段时间，就会被翻出来，重新试图投递一下。
终于有一天，一个快递员碰巧接到了这单业务，碰巧她老公在日语学校附近开餐馆，碰巧她那天把这个送不出去的邮包带回了餐馆，碰巧她跟她老公抱怨的时候，桐须真冬正好在那里吃饭，碰巧她把邮包随手放在了桌上，就摆在真冬老师面前。
当时桐须真冬一眼就看见了收件人是自己，非常惊讶。紧接着她又认出了邮包上的笔迹。很青涩，但确实是自己写的。
必须要得到这个邮包！
一番软磨硬泡之后，快递员终于答应把邮包给她。反正这个邮包根本送不出去，有人愿意签收，似乎也不是坏事。
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她领了邮包，急匆匆回到家，紧张忐忑地拆开。
是一盘vhs录像带，很老旧了。连标签都泛黄。
怎么才能看到录像带里的内容呢？
她去电器店打听了一下，店员看到那盘录像带就摇头，说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卖过能够播放vhs录像带的机器了。说到底，现在谁还看录像带啊。他建议桐须真冬在网上买个二手录像机。泥轰有很多录像带死忠粉，互相交流机器和片源，二手市场很活跃。
“我不是很会用网购，也没有开设那些帐号，好像很复杂的样子……我在2ch上贴了那盘录像带的照片，请教哪里可以买到能播放它的机器。然后有人回帖，说家里正好有一台闲置的，可以便宜卖给我。我很感谢他，就私下交换了联系方式，也留了地址。”
“然后就是五个大汉突然上门？”
桐须真冬点点头，露出几分后怕：“来按门铃的只有一个人，是个年轻人，看着像是快递公司的。我也没多想就开门了。
结果突然从旁边冲进来好几个人，把一张湿毛巾按在我脸上。”
靠、听起来就像是片儿里的情节，前半截都这么演。
正有点想歪，突然叮咚一声、有人按门铃。
南晓立刻侧过头，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呼吸声有两个，一个听起来很强壮，另一个就稀松得多。他吸了吸鼻子，门缝里飘进来的味道很复杂。有男士古龙水和发蜡的味道，也有枪油和火药味。
至少有一个人带枪，很可能是那个强壮的人。
嗯……这是什么情况呢？
想了几秒钟，他觉得这可能是一次谈判。如果是突袭，没必要派个衣冠楚楚的家伙过来送死。
桐须真冬不敢说话，紧张地看着南晓。
南晓笑了笑，安慰真冬老师：“包在我身上，”他把胸脯一拍，“放心，对我来说这只是小场面而已。”
打开门，刚才下车的那个中年官僚就站在外面，身后是强壮的黑衣保镖。
南晓打量了这两个人一番，说：“现在nhk上门收钱的人派头都这么大了吗，还带保镖？我们家没电视。手机看电视的功能早卸载了。我开摩托车，车上没有那种能看电视的导航。”
中年官僚笑了笑：“我是”
“你想说你不是nhk的是吧？当然不是了，你是nhk下面专门负责上门收钱的外包子公司，对不对？这一套就不用在我面前使了。公文包里是不是nhk的放送管理条例？你又要拿出来跟我说、我有缴费义务了对不对？我跟你说，你怎么能拿nhk自己的条例来约束我呢？那又不是法律，管不到我的好不好？行了行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你找错人了。”
不等中年官僚继续说，咣的一声，南晓关上了门。
中年官僚疑惑地看了看门牌号码，问黑衣保镖：“你确定是这里？我说，不会是搞错了吧？”
黑衣保镖一鞠躬：“哈伊！绝对是这里，而且就是那个人。他杀掉了我们整整十二个人，非常危险，请您小心。”
中年官僚脑门子上的汗珠又冒出来了。他低声咒骂了两句，摸出手帕抹了抹，再度按门铃。
)）】
134.【主世界】交涉与试探
这次、总算是进门了。
中年官僚恼怒地盯着南晓。刚才被耍猴，他似乎很不满。
察知了中年官僚的恼怒情绪，但南晓根本不在乎。谁管你满不满啊。从刚才的试探，他已经摸到了这个家伙的深浅。这人估计权限不高，就是来探路的小角色，或者说一个传声筒的作用。
对这样的人没必要太客气，毫无意义。
“坐吧，”他指了一下电视机旁边的小木凳子，“茶水什么的没有，相信你也不是为了喝茶来的。那么，有什么事就说说看。”
中年官僚气哼哼地在木凳上坐下。黑衣保镖站到他身后。
房间里空调定在24度，应该是很舒适的。但中年官僚还是一直冒汗。看来他知道南晓有多危险、心头非常紧张。
黑衣保镖同样很紧张。他背着双手，从右肩的细微移动上看，是偷偷地握住了什么东西。显而易见，一定是枪。他有一支手枪插在后腰，这样拔的时候会比较隐蔽、也比较快。
说话之前，中年官僚先咳嗽了两声，似乎想威严一番。“你犯罪了，知道吗？”他一边抹额头和脖子上的汗，一边极力让声音不要那么颤抖，“那些被你殴打并杀害的人……甚至枪杀的人，他们都是正式有编制的！你是在对抗我国，这是重罪！”
这很明显是在背台词，在南晓的视线压迫下，他背得颠三倒四，尾音都走调了。
“不用说那些废话，”南晓再度重复，“有什么事就说说看。”
“你这是什么态度！”中年官僚的声音一下子高亢起来。
“我的态度就是，别拿什么犯罪之类的来吓唬我。那些被杀掉的都是你们的狗而已。狗也配有人权？替主人做见不得光的事情，然后被打死了，这不是活该？”
“你胡说什”
南晓无视中年官僚的反驳，继续说下去：“其实这一点，你们也很清楚、对不对？正因为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根本不敢让这件事曝光。难道我说的有错？”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切、虚张声势。南晓轻蔑地哼了一声：“已经五小时又二十七分钟过去了。那么多尸体，那么密集的枪声，又是在新宿那种房子挨房子的住宅区。你们西方记者不是跑得特别快吗？为什么还没赶到现场来个特别报道？我刚才一直看电视，所有频道都没消息，连一条新闻插播都没有。这件事，肯定是被你们给压下来了，对不对？”
“这……”
“迅速派出车队搬走尸体。又挨家挨户发放封口费，贿赂并恐吓他们不得传播消息，逼他们签字保密。短短几个小时里做了那么多事，你们的人效率很高啊。”
“你……”
中年官僚一脸困惑，完全不明白南晓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可能，”他脱口而出，“根据我们的监视，你一路到了这个旅馆就再也没出去过。那幢楼后来发生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装了监控摄像机？怎么可能？就算有监控摄像，没道理整幢楼的情况你都知道啊？”
监控设备当然是有的，那就是隐身留守的毛玉玉。
通过视野分享，南晓从头看到尾。那些人干了些啥，一点不落都在他掌握之中。
先是一辆卡车来了，一群人沿楼梯上来，边收尸边刷墙。他们在血迹上喷一些奇怪的化学药剂，很快血就变黄起泡，拿水一冲，啥都没有了。到了真冬老师的房间，他们先给墙上那个大洞拍照，又把整个房间外墙都用白布蒙起来，再贴上黄黑二色的警示胶带，挂起禁止入内的标识牌。
一些人进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搜索着。是非常仔细的那种地毯式搜索，把整个房间分成许多小块，每一片都恨不得趴下去闻五遍那样。
另一些穿西装打呔的人就去敲邻居的门，挥舞着钞票，要挟对方在保密协议上签字，并威胁说一旦被查到乱说话就要告上法庭什么的。总之，就是胡萝卜加大棒，要所有人闭嘴。
这一套还真的好使。很多泥轰人都是胆小怕事的，立刻就服软签字。
底楼门卫室也有人去，不但拿走监控录像，还把值班老头好一顿威胁。老头被吓得快瘫痪，跪地求饶，也被逼着签了一份保密协议。
这些人训练有素，说话做事一套一套的很有章法，肯定不是第一次洗地了。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南晓说，“首先，为了体现你们的诚意，立刻让那些在她房间里鬼鬼祟祟的家伙滚蛋。我给你……五分钟吧、五分钟让你打电话。如果过了五分钟还有人在房间里，那后果你自己负责。勿谓言之不预也。”
“……五分钟？你疯了吗，你以为你是谁？我可是内阁情报调查室的，你敢命令我？”中年官僚愤怒地巴拉巴拉喷了一通。
南晓漠然看一眼手机：“还有四分二十五秒。”
此时毛玉玉正在监控那些搜查者。其中有一个人正搜索电视机附近，逐一查看放在茶几上的东西。突然、他欣喜若狂地举起手：“发现了！”
高举的手里是一盘录像带，vhs制式。十几年前，这样的录像带还满大街都是，但现在已经渐渐销声匿迹。从外壳上看，这是普通的市贩空白录像带，很多家庭买来录电视节目什么的。上面贴了个标签，写着“十年之后，一个承诺。”
那笔迹，确实是真冬老师写的，绝对不会错。
“我再说一遍，立刻叫那些人从她房间退出去。放下那盘录像带，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然而中年官僚把南晓的最后警告当成了虚张声势。他翘起二郎腿，反而显得有几分倨傲：“你想庇护身边这个女人？”他冷笑道，“你知道她的来历吗？年轻人，不要仗着有点本事就无法无天。我知道你可能从她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但那值得你为她而死吗？”
完全听不懂这个傻瓜在说什么，南晓决定当他在放屁。
135.【主世界】毛玉玉无双乱舞
这时搜索真冬老师房间的人已经拿出密封箱来了，准备把录像带装进去带走。
这种事怎么能容忍呢？南晓立刻指示毛玉玉：把房间里的人全干掉，但是不能破坏房间，尤其是不能破坏那盘录像带。
说实在的，对一个满级祝尼魔来说，这要求还真是很难。人家两个技能都是大范围无差别的大威力攻击，又要杀人又不准破坏环境，简直就像豆腐上雕花一样，难度很高啊。
我看你是在为难我毛玉玉，精神联系中传来了类似这样的不满和抗议。
“乖、事情办好了请你去泥轰国家博物馆，古代玉器随便吃。”
顿时毛玉玉就高兴了，表示一定会把事情办好。
小家伙还是很聪明的。先隐身，然后抓起真冬老师挂在墙上的镰刀。出阵了、威风堂堂！谁说我大祝尼魔不喷火就弄不死人？
看见墙上那柄又长又大的镰刀突然“自己飞了起来”，屋里几个人都快吓死了：纳尼，这是死神降临吗？
还真是死神降临，镰刀一挥，顿时有个人脖子就断了，脑袋咕噜噜满地乱滚。
那把镰刀货真价实，花纹钢材质，米国abs制刀大师亲手打造亲手开锋的真刀。南晓看过试刀视频，一刀能把几百斤的米国野猪砍成两截。这样一把刀，切脑袋还不跟割草似的。
别看毛玉玉就篮球那么点大，满级之后力气可不小。镰刀不过二十公斤而已，在她手里耍得团团乱转。兴致来了，她还给镰刀附魔。噗哧一口火喷上去，刀刃燃起一层阴冷漆黑的烈焰。好一个q版黑焰芙莉德，非常娴熟，非常牛比。
“喂喂、不要烧了房子啊。”南晓提醒。
“不会呀。”
还真是不会。屋里还剩四个人，被她一镰刀全砍了。而且断面一滴血都没流，干干净净的。
南晓这才明白毛玉玉为什么要在刀锋上喷火。敢情是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血喷得多了点，把窗帘弄脏了。为了杀人不流血，她就给刀刃临时附个魔，带点火焰伤害。
“很好，现在去把外面那些威胁邻居的坏蛋们也都砍了吧。”
“好的麻麻。”
为了泥轰国家博物馆的古代玉器，毛玉玉干劲十足，提着镰刀就飞出去了。
那一刻，走廊上的人目睹了最为惊悚的一幕。带着阴冷漆黑火焰的镰刀飞在半空，被一只无形之手操控着，抡圆了到处砍人。
走廊上很多西装壮汉，纷纷拔枪对准镰刀开火。
开火也没用。镰刀转得飞快，火光又炫目，很难打中。有个人蒙到了一发，“铿！”一声，打得刀头一歪。他大喜过望，喊叫着表功：“我中啦！中啦！”
然后他就挂了。镰刀丢下更近的其他人不管，特意飞过来围着这倒霉蛋一通稀里哗啦乱砍。好惨，连枪带人都被砍成了八片。
于是大家都知道了：这镰刀很小气的，谁打中了它，谁就要被它报复。
这还打个毛啊！快跑吧！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所有人拔腿就逃。转眼间走廊上干干净净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南晓赶紧吩咐毛玉玉别追了，先把那盘录像带拿到，回楼下房间去躲起来。
走廊门口有个大纸箱，是楼里某个老头的菜田。最近蔬菜太贵，他在试着搞土法栽培西红柿。毛玉玉把镰刀朝那纸箱里一插，也不管番茄酱乱飞，转身就回真冬老师房间去了。
过了很久、楼下依然没人敢上来。戴着头盔的士兵在楼梯附近探头探脑，看到那柄寒光闪闪的镰刀，脖子纷纷往回缩。
很快，毛玉玉就拿着录像带飞回了楼下。很好，这把稳了。
与此同时，小旅馆这边，中年官僚还在喋喋不休地要求南晓让步，命令他交出桐须真冬，配合调查。这人也真能说，bb了很久都不带重复的，各种法律条文张口就来，时而引经据典，时而声色俱厉，时而软语温言。
录像带在手，南晓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聊天就聊天呗，他趁机套那个中年官僚的话：“你们为什么想要真冬老师呢？她只是一个日语学校里面教日语的穷先生而已，对你们没有任何用处吧？”
“这是国家机密。”中年官僚正色说道。
接下来又是漫长无聊的车轱辘话。什么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啦，小伙子看你这么年轻，希望你多吸取一些人生经验，不要轻易浪费了自己的前途啦之类的。
难道这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南晓不甘心，继续套话：“究竟是上面哪位大人物这么重视她呢？”
“那当然是古手川议员……”
啪，一直保持闷葫芦状态的黑衣保镖突然给了中年官僚一个耳光。手劲很大，打得他下巴都歪了。“我们要回去了，”他冰冷地对南晓说，“真是抱歉，这个家伙太蠢，让你看笑话了。但这件事还没完，你迟早是斗不过我们的，”他拿出一张漆黑的卡片放在桌上，“如果想认输，就打这个电话联络。”
要不要干掉这俩人呢？略微思索之后，南晓决定放他们走。
不过是两个小卒子而已，干掉了也毫无价值。没看清对方的底牌之前，急着升级冲突是不明智的。他有种直觉，这件事一定不会轻易结束，背后一定牵扯着很深的各种纠缠。要耐心、他提醒自己，不要贸然行动。
毫无用处的上门试探之后，中年官僚面如土色，被黑衣保镖护送着前往涩谷区的一座豪邸。
说是护送，其实也可以说是押送，总之黑衣保镖全程没有什么好脸色。
难道我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吗？中年官僚脸上写满了失意、沮丧、诸如此类的表情。
这里是涩谷区的某个高尚小区，是非常安静整洁的住宅街。车在一道厚重铁门前停下，闪了两下车灯。很快，铁门升起来了，走出来两个跟黑衣保镖差不多精壮的男子。
中年官僚把车窗降下，很不客气地遭到了强光手电直接照射。他努力遮挡那刺目的白光，努力使用敬语很客气地说：“我是丰岛顺一郎，有预定前来拜访古手川议员，能否让我进去呢？”
其中一个精壮男子拿出平板电脑划了一阵，又看看中年官僚的脸，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