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围绕位面之子的博弈
亚肯世界是意外收获，王渊还有巫师世界这边的事要忙。
他从荒芜小位面回到棕榈小屋，本以为上次同行的那些巫师至少会死伤一半。
毕竟王渊当时看到了众人的死劫，其中也包括自己的。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这些人竟全都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栖息高塔。
王渊顿时起了疑心。
他暗中观察这些人，发现一切如常，可越是这样，王渊越是怀疑。
不过王渊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到浑天教头上，也没有料到这些人被服主级强者收为了地图仆从。
上次牵头探索位面的诺薇娅巫师倒是来拜访了王渊好多次。
两个披着伪装的人话语中交了好几次机锋，却并未能识破对方的身份。
王渊只是对诺薇娅有些怀疑，确切地说并非针对她一人，而是这次探索参与的所有巫师。
诺薇娅再三确认后，发现米希尔的确是个土著，因此逐渐将注意从王渊身上转移开。
她最近发现了一个重要人物。
“叶长老，这个韩赛尔可是巫师世界的位面之子？”魏尺素有教中长老作为靠山，在位面知识这一块虽比不上联邦出身的王渊，但要远超一些地位普通的地图师。
魏尺素化身诺薇娅，作为六级巫师，正好掌管一些成员加入的事。
这其中，她特别注意到了安德和韩赛尔两人。
在魏尺素眼里，韩赛尔是一个具有大气运的人，他加入棕榈小屋后的事迹无不表明位面之子的种种迹象。
至于安德被她看在眼中，是因为安德太过全能，而且巫师知识扎实渊博。
一个土著要想做到这一点，没有大量机遇是不可能的。
所以，安德仅次于韩赛尔的运气，被魏尺素划拨到了史诗英雄这类人里。
一个世界的激昂时代，除了位面之子，还会涌现出大量英雄般的人物，足以流传史诗之名。
至于王渊另外一枚棋子，沃伦，压根就没入魏尺素的法眼。
一个有血脉提纯法的巨人术士，没什么可稀奇的。
浑天教长老叶商听完魏尺素的分析，赞同地点了点头：“那个韩赛尔应当是位面之子无疑了。”
得到叶长老的肯定，魏尺素摸了摸下巴，思索该如何在韩赛尔身上落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真理巫师最后就应在韩赛尔身上。
位面之子若不是最强，那就不是位面之子了。
“我们最好不要提前控制位面之子，一旦他没有成长到最后，在过程中就被人控制，世界意识会再度选择位面之子的。”叶商在这方面经验老道，直接点出了个中利害。
位面之子平生树敌无数，可败可逃，但绝不可能成为傀儡。
一旦遇到这种情况，世界意识不介意再挑一个新的作为位面之子。
这在过往的异界入侵过程中，都是经过事实验证的。
所以浑天教要想献祭真理巫师，就不能提前将韩赛尔收为地图仆从。
不过施以手段催生位面之子的实力，还是没什么影响的。
魏尺素点头，放弃了提前动手的念头，她转而笑道：“既然这样，我们给他漏点好处就是了。”
刚刚晋升三级巫师的韩赛尔最近在棕榈小屋过得顺风顺水，他已经能自由控制意识进入梦魇世界了。
利用梦魇世界的珍稀资源，韩赛尔如今不光攒了富足的身家，而且实力夯实，可战四级巫师。
他最近稍微有些疑惑，自己的运气似乎比以前又高了些许。
不过韩赛尔很快就释然了，他的运气一向很好，现在既然又增长几分，自然是好事。
有浑天教众和叶长老俘获的那些六级巫师暗中帮助，韩赛尔的实力提升迅速，愈发显得位面之子身份的强势。
原本只在观察安德和沃伦的王渊发觉了韩赛尔的快速崛起。
他心中估算了一下，即便是位面之子，崛起的过程也是有迹可循的。
王渊心血来潮，暗中收集韩赛尔最近的机缘信息。
一个三级巫师的行踪自然瞒不过王渊的眼睛。
王渊惊讶地发现，这些机遇的背后隐隐有上次那批六级巫师的影子。
这次，王渊排除了一切可能，直接将这些六级巫师和浑天教联想到了一块。
种种迹象无不表明有人对韩赛尔这个位面之子动了念头。
王渊暗自沉思道：“既然他们和浑天教有关，不是融合英魂取代了土著身份，就是被地图师同化成了奴仆。”
而这两种猜测中，王渊更偏向于后者。
因为那些六级巫师没有表现出和往常行为相冲突的地方。
即便是注重伪装扮演的王渊，也没法做到完全没任何异常。
他伪装的米希尔身份，是对方加入棕榈小屋前就动的手，棕榈小屋内没人熟悉米希尔。
那么只剩一个可能，这些六级巫师成了地图师的奴仆。
王渊回忆那次探索，结合各处疑点，隐隐有了猜测：“要探索的世界是某个地图师的世界？”
联邦很少有人玩这一招，不过或许也和王渊当时没到史诗级有关。
但在国度之地，王渊隐隐有这样的听闻。
有些地图师喜欢引诱土著进入自己的世界，然后以对世界的绝对掌控，瞬间将它们俘获，打上自己的烙印。
而且据说别的地图师进入其中，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那么对方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定是浑天教徒无疑。
那个诺薇娅估计也是浑天教成员，负责引诱土著巫师进入。
王渊心中明悟，当时若是自己进去的话，不但会暴露身份，连自我意识都会消失，最终成为别人的忠诚奴仆。
“难怪种劫大道孕出了死劫！”王渊冷哼一声。
针对王渊本人的劫数，都会被种劫大道吸收，虽然有可能最后无法避免，但能让王渊提前知晓。
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避过一劫。
摸清楚了浑天教徒的大致身份，王渊便加入到了催生韩赛尔的过程当中。
尽管不清楚浑天教真正的目的，但不妨碍王渊跟着搅局。
浑天教要助长韩赛尔的实力，王渊就反着做，弄些手段压制韩赛尔的成长。
在巫师主世界有一干浑天教徒盯着，王渊不方便明着蛮干，他便从梦魇世界那里下手，开始狙击韩赛尔。
当韩赛尔再次意识降临梦魇世界，准备再次搜寻炼制精神提升药剂的稀有主材料时，他遭逢了几个强大梦魇生命的追杀。
第三百九十一章 百年入州主
一头巨蟒模样的梦魇种正追杀着韩赛尔。
这条巨蟒的实力足有五级，而且快要接近了六级门槛。
它的血脉已经算得上是中等的魔梦之子了。
拼命逃跑的韩赛尔嘴里发苦：“我竟然惹出了一头阿伽罗之子！”
梦魇世界从来不缺危险，这里面最恐怖的就是阿伽罗之子，也就是魔梦之子。
每一头魔梦之子都代表智慧、狡诈和强大。
普通梦魇生命没有智慧，只有魔梦之子有自己的思维，而且同阶实力当中，连巫师都不是它们的对手。
巨蟒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目光：“该死的巫师，你跑不掉的！”
韩赛尔采集材料的时候，无意间闯入了巨蟒梦魇的领地。
不小心杀死了几头蛇类梦魇后，就此招惹出了魔梦之子。
被韩赛尔杀死的都是巨蟒梦魇巴蒙的后裔。
巴蒙身为五阶梦魇，多少算得上一位梦魇领主，这个巫师竟敢闯进它的地盘进行杀戮，还偷走了一些东西。
虽然那些东西巴蒙看不上眼，但韩赛尔偷了，那就只能用死亡来洗刷梦魇领主的耻辱。
韩赛尔主修阴影学派，梦魇方面的巫术在梦魇领主面前完全是班门弄斧，所以他逃跑过程中使用的全是阴影巫术。
在被追杀的过程中，韩赛尔有好几次差点死在巴蒙的蟒口中。
他收集的珍稀材料也早就遗失，自身更是遭受重伤。
即便最后侥幸逃脱，也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养伤，短时间内是无法突破境界了。
如果最终不是巴蒙追杀韩赛尔的过程中，闯入了另外一个梦魇领主的领地，两方展开了剧烈厮杀，韩赛尔真的会死！
阻挡巴蒙的梦魇领主是一个人形梦魇，它也处于五级晋升六级的壁障，正忙着准备突破呢，却被巴蒙打断。
恼怒之下的人形梦魇和巴蒙争斗了半天，最后以重伤代价杀死了巴蒙。
等人形梦魇再转头搜寻韩赛尔的踪迹时，韩赛尔早就逃地不见踪影了。
人形梦魇愤怒之下，一把捏死了附近的游荡梦魇，然后回身进了自己的巢穴。
巢穴核心处，赫然有一本漆黑的书嵌在岩石中。
上面的怪异篆文看上去极为深奥，可惜人形梦魇根本看不懂。
若是有修真者在此，恐怕会认出【生死簿】三字。
这本生死簿就是王渊扔下的拓印副本。
他将拓印副本送入梦魇世界，是为了潜移默化地掌控几个梦魇生命，到时候为棋子安德和沃伦服务，成为他们的晋升之资。
现在需要狙击韩赛尔，自然是手到擒来。
凡是借助生死簿气息提升实力的梦魇生命，它们的气息和生命烙印都会慢慢被收录进生死簿内，受拓印副本的掌控，这也算是间接地同化了。
韩赛尔在梦魇世界遇袭的事，没有瞒得过魏尺素等浑天教徒。
不过魏尺素等人毫无办法，只能暗中提供一点资源，加快韩赛尔的伤势恢复速度。
梦魇世界比较诡异，浑天教众放弃了对韩赛尔在那里面的跟进。
另外一头，传火者也在巫师世界开始崭露头角。
他们似乎有一种办法能够检验出浑天教众的手段。
王渊因为中途被陈霸先引入逆组织，所以没有深入接触传火者。
传火者和浑天教斗了那么多年，两方互有克制之法。
在鉴别手段面前，伪装十分完美的魏尺素等人暴露无疑。
两方默契地避开了巫师世界的土著，转而在隐秘之地进行了一场空前之战。
棕榈小屋的几个八级巫师还是不容小觑的。
具有亚圣实力的金焰要防备原初之蛇，破坏浑天教计划的任务就落在了黑焰成员身上。
黑焰传火者介于州主、服主之间，因此他们第一时间找上了叶商等浑天教长老。
“叶商，你们的计划是不会成功的！”一名黑焰声震如雷。
叶长老冷笑一声，没有答话，直接以自身大道轰了上去。
浑天教一方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浑天祭法，堪称无物不祭。
然而传火者早有准备，每个人遭逢浑天祭法时，体表都会漾起虚无的火焰，扭曲灼烧着无形的祭法之力。
这是燧设下的防护，只有当传火者遭遇浑天祭法时，才会自动激发，并不能抵挡其余攻击。
作为浑天教主口中的六贼之一，燧的力量是无法形容的。
即便是浑天祭法，也奈何不得它。
王渊遥遥看了战场一眼，没有参与进去浑水摸鱼。
哪怕他看到了诺薇娅身份下的魏尺素，也还是在外面持续观望。
这种州主、服主之间的战斗，冒然横插进去是极度危险的。
王渊不会自大到冲上去捡人头。
既然不能从中攥取好处，王渊干脆随意看了两眼，然后悠然离开。
等战局平定下来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王渊发现，原本确定了浑天教徒身份的巫师没几个活着回来的。
那个诺薇娅巫师也失去了踪影。
估计浑天教这次损失不小。
其实王渊不知道的是，传火者的损失也非常大。
不少黑焰传火者死在了叶长老手中，如果不是最后一个金焰腾出手来，逼退了准备献祭自身大道的叶长老，恐怕所有传火者都会折在巫师世界。
燧的力量能阻隔浑天祭法，但架不住敌人献祭自身。
如果金焰不出手，叶长老能够借助献祭自身大道的力量，临时破入亚圣境界，虽然最后会死，但在场的传火者有一个算一个，根本跑不掉。
经此一役，不管是传火者还是浑天教都沉寂了下去。
浑天教的核心目标是真理巫师，现在真理不出，再多的动作也是徒劳，加上传火者在旁，浑天教众干脆隐匿了起来。
棕榈小屋内基本看不到浑天教徒的影子了。
传火者也洞悉了浑天教的想法，所以开始在巫师世界其余地方布局。
传火者大多出身联邦，受联邦的影响，他们的思维方式通常是以主世界周边的小世界为起始，等到最后才对主世界发难。
所以传火者大多分散进入原初之蛇笼罩下的其余世界里。
巫师主世界，时间不断前行，有的巫师耗尽潜力，最后寿元枯竭身死，也有巫师突飞猛进，成功跻身更强的层次。
每年都有无数巫师崛起，又有无数巫师默默无闻地死去。
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安德、沃伦、韩赛尔三人齐齐晋升成了六级巫师。
不过是百年时间，他们就晋升到了六级，早已成了别人艳羡的新星。
目睹这一切的王渊也“适时”晋升到了七级，方便观察棋子的后续成长。
王渊的府主级实力顶多想当于六级巫师，他之所以能伪装成七级，是因为他已经在巫师世界百年多的时间内跨入了州主的门槛。
第三百九十二章 巫师入侵神国世界
这百年的时间里，王渊并没有收获新的劫数。
神国世界和僬侥世界生命修炼《沽难上劫经》后，积攒出了大量的劫力。
王渊去芜存菁，从中剔除劫数本质，只取劫气，在百年之内成功用劫气凝聚出第三和第四莲瓣。
莲开三瓣即为州主，王渊现在已经算得上巅峰州主了。
不过他这个巅峰州主有点名不副实，三、四莲瓣上并未烙印劫难。
所以王渊的州主级就是个空架子。
副本师和地图师从来都没有瓶颈，只要积累足够，哪怕连破几个等阶都有可能。
因为大道唯一，只要你在大道上走得够远，境界之类的东西都是虚妄。
四片莲瓣上，前两瓣已被劫数烙印占据，另外道莲根须处也有两种。
“神国世界已经被棕榈小屋的巫师发现了。”王渊身处圆环高塔，不动声色地看了周围七级巫师居住的房间。
神国世界原本受损，被王渊投放到了一个小位面表面。
经过百年多的时间，神国世界和小位面已经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神国世界的意识接管了小位面的运行，小位面中的生灵也信仰起了神国世界的诸神。
几方面实施进展后，神国世界弥补了创伤，再度有了成长的能力。
而且吸收了小位面的本源，加上副本生命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神国世界晋升成了中等世界。
神国世界暴露在巫师眼中，其实是王渊自己的安排。
他引导棕榈小屋七级以下的巫师进入神国世界，将神国世界这一块“肥肉”摆于人前。
发现神国世界这一“神灵文明”后，巫师们甘之若饴，大量前往这里进行入侵。
和浑天教不同的是，王渊没有借助神国世界将进入的巫师同化成副本boss，而是任由他们掠夺神国世界内的珍贵材料和各种魔物血脉。
底层巫师受高级巫师招募前去探索，获得的好处不少。
而高级巫师则在神国世界内收获了大量有关规则的神职、神性，死在他们手里的神灵和恶魔难以计数。
不过最强的那批副本boss晋升的神灵一次都没被杀死过。
如果不是有刷新之能，神国世界早就被薅光了。
即便如此，狂热的巫师们压根没有发现神国世界魔物刷新的规律。
因为每次有王渊的调控，死亡的那些生命再也没有暴露在巫师面前。
久而久之，被搜刮一番的神国世界显得有点冷寂。
一些巫师意识到神国世界的重要性，便停止了过度开发，转而留下一些人在神国世界里慢慢培育各种生命和资源，以便向巫师世界提供资源。
到此为止，红骑士、亚当、艾薇等第二梯队的神灵已经和外来巫师争斗了数十年，佯装不敌后，将自己的神国挪到了世界最深处，不再接受凡人的信仰。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上的。
一切都在按照王渊的剧本进行。
那些被杀死的神灵和恶魔都是一些普通的副本boss晋升而成，即便相应的神性和神职被规则巫师夺走，神国世界也没有什么损耗。
因为所有本源都掌控在王渊手里，只要本源不失，神国世界就不会有问题。
巫师们在神国世界中传播巫师真理，慢慢改变了神权和王权共治的社会。
这时候，王渊的獠牙才露了出来。
不断有“教会余孽”攻击巫师驻扎的城镇，试图恢复诸神统治的状态。
这些教会余孽出奇的强，甚至比巫师入侵神国世界之初遇到的那些教会成员还要厉害。
实际上，他们都是修炼了劫经的最初一批副本生命，实力普遍都在二三阶巫师左右。
留守的巫师少有五阶，因此面对大批敌人的反叛，不得不向主世界的棕榈小屋求助。
一批五级、六级巫师按照棕榈小屋的命令前往神国世界镇压叛乱。
棋子之一的沃伦就在其中。
已经是六级风暴巨人的沃伦肉身强悍，天赋能力也极为强大，在一众六级巫师里排得上前列。
作为这次镇压反叛的主要战力，沃伦到达神国世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调查反叛余孽的源头。
“据留守巫师的探查，这帮人的首领是前战争教会的圣子。”沃伦先分析了一番教会余孽的情况。
战争教会信仰的神灵是战略女神红骑士，用这个世界生灵的称呼，应该是强大神力。
没错，红骑士被王渊同化后，赋予了她神国世界关于谋略这方面的权柄，使得红骑士连续晋升神格容量，成为了神国世界的强大神力。
沃伦思考了下，发现自己对付强大神力暂时力有不逮。
而且往上还有一批没有被高层巫师捕杀的神灵，没人知道们去了哪，所以还是小心为好。
经过前线巫师的调查，沃伦摸清了教会余孽的老巢，他带着一众巫师直取那里，化身风暴巨人一举覆灭了整个反叛军基地。
战争教会的圣子领袖临死前狂热呼喊：“神是不死的，你们最后的归宿必将是坟墓！”
不过没有一个巫师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在巫师世界面前，这些土著根本不足为虑。
沃伦解决了反叛军的麻烦，暂时留在了神国世界，因为他从缴获来的战争教会资料里，发现了关于泰坦的记载。
他走的血脉术士路线，巨人血脉到最后需要获得泰坦血脉进行升华，否则光凭各种巨人血脉是无法达到八级巫师的。
甚至，沃伦还想晋升九级真理巫师。
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得到泰坦血脉。
神国世界核心处，一群强大的副本boss凑在一起，正商讨着关于沃伦的事。
“如果不是主人明令禁止，我早就把他杀了！”红骑士面露恼怒，好不容易培养的圣子本可以接任教皇之位，可惜被卷进了针对沃伦的布局。
沃伦是主人的棋子，不容有失，所以红骑士忍了。
亚当却表现得平静，他损失的信徒和教会人员也不少，这些人都被撤掉了刷新效果，不会被复活。
他和僬侥世界的邓章、韩亭生等名将谋士互相学习过，大局观这方面比出身费伦的红骑士要更宏大一点。
主人的要求是引导沃伦入神国世界的局，必要的牺牲是不可少的。
艾薇则笑而不语，她只负责战斗，布局这种事不适合直来直去的自己。
沃伦得到泰坦的信息后，孤身一人离开了巫师驻地，前往卷宗上记载的泰坦最后出没的地方。
第三百九十三章 巨人血脉源头：龙伯泰坦
神国世界的无底深渊中，沃伦化身风暴巨人抵挡着深渊意识的侵蚀。
他独自来到深渊后，就面临了无尽的恶魔的包围。
大批恶魔领主觊觎风暴巨人体内的规则，已经出手试探了沃伦很多次。
沃伦手捏雷霆，风暴席卷环身，以六级巫师的实力连续打沉了几层深渊，这才震慑住了那些恶魔领主。
沃伦得空喘了口气，继续深入下方的深渊层。
泰坦最后出没的地点，据说是个被深渊捕获的小位面，目前已经化作了一层新的深渊。
没有向标是很容易在深渊里迷路的。
沃伦只知道只鳞片爪的消息，要想确定泰坦可能存在的位置，还需要另想他法。
他取出大量用药剂封存的血脉玻璃瓶，这些都是沃伦得到的巨人血脉提炼萃取后剩余的部分。
除去用去的血脉，沃伦手里依旧剩余不少。
找了个隐秘之地，沃伦开始了新一轮的药剂匹配。
他这次要配置的是混合巨人血脉药剂。
每一种巨人血脉的源头都能追溯到泰坦，强大者甚至能和泰坦进行血脉呼应，但单一血脉的呼应效果不太明显。
所以沃伦干脆混合手中所有巨人血脉，利用不同巨人血脉各自拥有的部分互相填补，最后模拟出返祖的泰坦血脉。
当然，这种人为组合出的泰坦血脉只是个空壳，而且驳杂不堪，完全没有潜力可言。
不过沃伦并非要融合它，而是要借助这份血脉来锁定泰坦的位置。
沃伦配置药剂这方面的能力可能不如安德，但他在提炼血脉方面称得上是大师级人物，出于对血脉的了解，补全血脉药剂最后成功被制造了出来。
沃伦摇晃了两下玻璃瓶，用血脉追溯巫术锁定了伪泰坦血脉的波动，然后以自身为放大器，将这种波动迅速扩散开。
血脉波动突破了一层又一层深渊位面，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沃伦心里一跳，瓶中伪泰坦血脉也如心脏般跳动起来。
沃伦眼睛一亮：“找到了！”
以伪泰坦血脉的波动为引，沃伦用雷霆破开浓郁的深渊气息，直奔引起反应的那个位置。
等沃伦顺利到达时，入目的是半具占据大半深渊层的尸体。
从这半具擎天尸体身上，沃伦感应到了令自身血脉悸动的力量。
哪怕对方已经死了，依旧散发着不弱于八级巫师的气势。
“这是一具泰坦的尸体！”沃伦面露激动，他认为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
虽然这具泰坦尸体残缺不全，只剩下了下半躯干和双脚部位，但对沃伦而言也已足够了。
沃伦围绕泰坦尸体两圈，略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品种的泰坦？”
尸体上散发的诡异气息似乎和想象中的泰坦不太一样。
不是大地泰坦，不是雷霆泰坦，和一些流传于神话的泰坦力量完全对不上。
它体内好像溢散着一股无法言语的力量，比死亡和毁灭还要诡异！
思量了半天，沃伦下定决心，不管这是什么泰坦，他都要融合对方的血脉。
血脉术士的路就是变成血脉源头。
巨人血脉源头的泰坦非常稀少，沃伦这百年的时间进入过不少异位面，也再不断搜寻泰坦的信息，可最终只找到这一处。
沃伦没有选择，如果因为畏惧泰坦尸体中的力量而放弃，恐怕他连七级巫师的门槛都迈不进，更别提八级九级了。
沃伦走到泰坦尸体面前，开始进行提纯血脉，以及血脉提升仪式。
王渊不知何时回到了神国世界，他身为世界的主人，正低头俯视着沃伦的一举一动。
当看到沃伦成功融合掉那份血脉时，王渊嘴角微微上扬。
这时，王渊旁边出现了龙伯泰坦的身影，它化作人形大小，嗡声道：“主人，他融合了我的血脉，最后一定会遭到反噬的。”
这半具泰坦尸体实际上是龙伯泰坦撕裂了自己的下半身，投进了深渊层，以此引诱沃伦的前往。
龙伯泰坦混合泰坦神孽和龙伯巨人两种血脉，自然和普通泰坦不同。
成为神国世界的晶壁系外膜后，龙伯泰坦的那部分神孽特性愈加强悍。
即便撕裂了半个躯体，龙伯泰坦也能快速再生出完整的躯体出来。
而那半个躯体被龙伯泰坦有意控制，消抹了神孽特性，只余龙伯巨人和泰坦的血脉。
但尽管如此，龙伯泰坦也不认为沃伦能够承受住如此霸道的血脉。
因为龙伯泰坦本质上已经脱离了普通生命的范畴，它是一个世界的外膜。
王渊拍了拍龙伯泰坦的肩：“我的第三份劫数就落在他身上，撑不过去是劫，撑过去依然是劫。”
王渊不会平白送沃伦这么一份血脉大礼，他要在沃伦身上收获一些东西。
局从一开始就已经布下，现在差不多是收尾阶段。
等血脉提升仪式发挥作用，沃伦成功融合血脉，并且度过了血脉暴动期。
感受到体内狂暴的血脉力量，沃伦捏了捏拳头。
他一面欣喜，一面担忧。
欣喜的是泰坦血脉没有尽头，甚至没有瓶颈，他现在对晋升七级乃至八级巫师信心十足。
而且看这份血脉的潜力，晋升九级真理巫师也不无可能。
担忧的是，泰坦血脉过于活跃，如果不能完全掌控它，沃伦会沦为血脉的奴隶，被血脉中散落的泰坦意识掌控躯体。
所以沃伦必须利用大量巫师手段来消化泰坦血脉！
沃伦压制住暴躁的泰坦血脉，不再管巫师前哨驻扎的琐事，直接回返棕榈小屋，开始进行潜修。
他培育出了各种奇特的蠕虫，光是能够作用在血脉上的就有数十种。
针对泰坦血脉的狂暴性，沃伦挑选了一种变异蠕虫。
这种蠕虫能够潜入血脉中沉睡，并且会慢慢契合血脉的搏动频率，形成共振后封锁大部分血脉力量，然后一点点放开限制，让宿体缓缓吸收这些漏出的力量，直到血脉最终被彻底消化为止。
沃伦研究出这种蠕虫时，本来想进一步开发针对血脉术士的新品种蠕虫，因为他没忘记当初在南部大陆遇到的那些恶魔术士的强大威势。
现在用在自己身上，倒也挺有意思的。
变异蠕虫寄生体内后，沃伦明显感觉到泰坦血脉安静了下来。
受蠕虫的封锁，泰坦血脉只泄露出一丝来改造沃伦的躯体和灵魂，再向血脉深处渗透。
假以时日，沃伦能够完全控制住泰坦血脉。
第三百九十四章 第三劫【开天】
神国世界的暴露告一段落，没人知道沃伦在里面获得了一份能登顶至高的血脉。
等到沃伦利用泰坦血脉突破桎梏，晋升七级时，一场无可避免的劫难降临到了巫师世界。
灾难的源头就是沃伦。
他原以为变异蠕虫能封锁住泰坦血脉，事实上一开始的确是这样。
但突破七级后，沃伦体内的隐患终于爆发了。
问题不在于龙伯泰坦血脉的暴烈，而在于血脉源头根本不是生命属别。
如果是最初的龙伯泰坦还好，可它现在已经是晶壁系外膜，不是生灵，近乎世界。
沃伦融合的不是生灵血脉，而是世界血脉。
所以当血脉彻底爆发时，沃伦没有失控化为龙伯泰坦。
他变成了一个不成型的世界！
沃伦化作的世界混沌一片，只能看见世界外膜，无法观测到里面的存在。
混沌世界的诞生，无疑是在巫师世界的本源上割肉。
原初之蛇醒转，看着混沌世界无声嘶语。
可它奈何不了沃伦所化的世界，概因沃伦和混沌世界初辟消耗的本源都是原初之蛇庇护下巫师世界内的。
原初之蛇可以对付外人，但对自己人就没那么大约束力了。
就算操控位面之子或者世界最强者，在一个处于开辟过程的世界面前也起不了作用。
沃伦的意识还没有消亡，他在混沌世界中不断浮沉，试图重新凝聚自己的身体。
一个虚幻的巨人光影浮现在混沌世界内。
巨人顶立天地，怒吼着准备撑破这个混沌牢笼。
可惜混沌世界是沃伦的身躯血脉所化，没有外力的情况下，要想打破自己对自己的束缚是件不容易的事。
毕竟沃伦只是个七级巫师，而不是什么荒古位面的开天大神。
“唉！”一声叹息在沃伦耳边响起。
王渊见沃伦无法冲破混沌世界，便来到此处帮了他一把。
劫难【三尸有道】引出了沃伦的本我相。
本我相比本我尸要高出一筹。
沃伦的本我相以善尸为斧，以恶尸为凿，狠狠劈凿在了那片混沌之上。
混沌气形成的天幕裂开了一道口子，巨人沃伦仰头咆哮，双手举起撕开的天穹，脚踏浊气浮沉的大地。
天地有合拢的迹象，巨人沃伦想要逃脱出来，就必须组织天地合拢。
恰在此时，隐藏在巫师世界的浑天教众和传火者被惊动，当他们看到开天一幕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世界中直接开辟出世界，这是件违背常理的事。
一般某个世界内的土著只能开辟半位面或者位面，开辟一个完整的世界会消耗外层世界的本源，这是外层世界不会允许的，所以根源上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但眼前的这一幕是真实存在的，只能说明一点，这必是外力所为。
浑天教和传火者将怀疑的目光各自放在对方身上，都觉得是对方做的手脚。
巫师世界的八级巫师惊惧于开天气势，对付一个混沌世界不是大问题，但天地初开时的气息能够覆灭规则，即便是九级真理巫师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敢出手干扰未稳定的世界，那样是会引火烧身的。
世界初开，混沌未分，对土著来说是大毒，只要没有超脱永恒，沾上一点就会死。
所以巫师土著没有轻举妄动。
传火者和浑天教等人因为有大道护身，只要不直接干预，靠近一点是没有关系的。
王渊能够不受影响，是因为他从中得到了一样好处。
道莲之上，第三莲瓣烙印上了密集的至理篆文。
大道篆文扭曲繁杂，却能明显地彰显它的含义。
“劫名开天！”王渊声音低沉，却不乏大道隆隆之音。
这是开天劫对他的反馈，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开天威势。
所谓开天劫便是天地初开时的劫数，可分内劫和外劫。
天地开而巨人死，沃伦的血脉之躯化作世界，恰恰验证了开天内劫。
而外劫是那些蠢蠢欲动的八级巫师，以及浑天教徒和传火者。
对八级巫师来说，天地初开时的规则极利于他们吸收，如果吸收掌握足够的规则，晋升真理巫师指日可待。
而在浑天教众和传火者眼中，只要将初开辟的世界纳于掌控，就能追本溯源，反向对原初之蛇进行谋划。
初开世界的本源来自巫师世界，属于原初之蛇掌控下的一部分，弱小时被副本师和地图师掌控的话，谋划得好了，原本高高在上的原初之蛇根本跑不掉。
如此诱人的一些因素，促使开天后的外劫诞生。
王渊收敛开天劫气息后，看了要消散的巨人沃伦。
沃伦对他还有用，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开天劫庇护下的王渊踏足清浊交替的混沌中，以劫数本身为布匹，兜合整个世界中混沌不堪的本源，全部送入了虚幻的巨人体内。
天地变为一个空壳，里面的沃伦重新恢复巨人之身，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世界本源进入，竟慢慢消化掌控了那化作混沌世界的龙伯泰坦血脉。
沃伦低吼着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时，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王渊对他笑了笑，手一挥，将沃伦同化成了副本boss。
这个从平民开始就一直受王渊“恩惠”的巫师此刻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的一切都是王渊赋予的。
做完这些，王渊将沃伦送入了神国世界。
沃伦的血脉乃是龙伯泰坦，契合神国世界的外膜，而他现在又经历过混沌开天，所以一进入神国世界，就占据了那里的神上神位格。
神上之神，创世之能，晶壁系伴生者，这就是沃伦的归宿！
混沌初开的世界因为还留有一层外壳遮掩，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它成了空壳，也不知道王渊在世界内所做的一切。
只有亚圣位阶的两个传火者金焰起了疑，他们虽没见过天地初开的场景，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作为最接近圣祖的人，亚圣比荒古位面的混元仙还要强出一筹。
混元仙号称与天同寿，通常是开天大神孕育出来的。
所以天地初开的动静绝不可能这么小。
秉着怀疑的念头，一个金焰探指戳破苍穹，慑于天地初开时的无穷劫数，只远远对初开世界擦了个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初开世界竟然被戳破了！
众人这才发现，这个世界就是个空壳。
什么天地初开时的规则，什么本源，通通也无！
第三百九十五章 真理巫师
空壳破碎后，王渊暴露在众人面前。
在沃伦还没有身化世界的时候，王渊就靠近了这里，但现在想要无声无息离开，可没那么容易了。
众目睽睽之下，王渊负手踏空前行，微笑着面对众人。
棕榈小屋的巫师认出了王渊的米希尔巫师身份，不禁疑惑这个七级巫师怎么会出现在破碎的初生世界里。
浑天教众和传火者哪能不知道这个米希尔巫师就是同类。
王渊在两方眼里都成了对方的人。
眼看两方目光不善，王渊早有准备，他笑望着那两个金焰，直接晃出了代表传火者身份的陨石碎片。
在这份陨石碎片出现后，原本杀意彰显的两个金焰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种陨石碎片，他们怎可能认不出来。
它赫然是薪火之地自由交易所的专属座驾，里面氤氲着独特的传火者气息，和原主绑定，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既然闹出不小动静的是自己人，那就不用动手解决了。
安抚了传火者一方，王渊实际上松了口气。
亚圣级别的强者带来的压力不小，如果不是有传火者这层身份，恐怕王渊就要想着如何跑路了。
他不过是个州主，面对亚圣完全力有不逮，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销的下场。
“只剩浑天教了！”王渊眯起眼睛，转头看向浑天教众。
在场的三批人当中，巫师土著不用担心，传火者已作安抚，唯独浑天教和自己是势不两立的敌人。
加上王渊又暴露了传火者身份，浑天教徒不介意动手除了他。
看金焰对王渊的态度，浑天教众不难瞧出王渊就是传火者。
王渊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耍了众人一套，另外撕裂巫师世界本源的作为，对真理巫师的成长将会非常不利，这和浑天教的根本计划是冲突的。
王渊右手端于胸前，食指和拇指互相捻了捻，浑然没有将浑天教的人放在眼里。
两个服主，一群州主、府主，能不能从金焰手里逃脱都是个问题，还想来找王渊的麻烦？
王渊轻呵一声，无视了虎视眈眈的浑天教众，背后劫力鼓荡，祭起第三瓣莲上的【开天之劫】。
今日趁势，便一举在巫师世界收割一场吧！
混混沌沌的光影蒸腾而起，一股荒芜古老的气息逐渐凝实，王渊伸手拽回了神国世界。
还驻守在神国世界的巫师们瞬间被世界中的傀儡特性同化，无一逃脱，成了新一批副本boss。
不久之后，神国世界中就会多一种新的巫师修炼体系。
这只是零碎收获，王渊的意图更为高远。
跻身神上神的沃伦闪出神国世界已有诞生迹象的晶壁系，重归本源没入王渊手中。
他经历过本源灌溉，返本归元自不成问题。
开天劫力透过这股本源不断追溯，直接找上了巫师世界的本源尽头。
两者同出一源，都是原初之蛇赋予的。
王渊体内道莲微震，种劫大道横空，煌煌威能不可视，一股令人心神压抑的大势斧凿而出，以本源为路，斩在了衔尾盘桓的原初之蛇上。
开天之劫是天地初开必定存在的灾难与劫数，对一个世界意识来说，它是最可怕的存在。
即便原初之蛇是大型世界的意识集合体，在开天劫面前仍被克制得死死的。
原初之蛇被斩裂了一道口子，顿时发出低沉的嘶鸣。
巫师土著们顿觉心中起了一丝哀伤和惊惧，似乎将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不知从何而起的念头催使巫师们要上前阻止王渊。
三个八级巫师双眼露白，气势汹涌，试图将王渊灭杀当场。
王渊看了他们一眼，只是随意招手，背后大道轻扫而过，八级巫师就化作劫力融入了种劫大道里。
八级巫师本质和服主等同，但实际战力连持有大道的王渊都比不上。
追求永恒的路，需要同时拥有境界和护道手段。
规则巫师的手段在一干土著位面中排得上前列，但在副本师面前就不够看了。
浑天教众慢了一拍，不过旋即反应过来：“阻止他，他要对原初之蛇动手！”
没了原初之蛇，巫师世界的成长就会陷入停滞，直到新的世界意识诞生出来。
在这期间，真理巫师的诞生就会被无限延后。
王渊此举是在给浑天教增添麻烦，所以对方坐不住了。
长老叶商和另外一个服主级长老同时冷哼，自身大道一展，就要对王渊狠下辣手。
传火者这边，两个金焰一巴掌将对方拍了回去。
“你们有那位的大道护身，便以为无敌了？”金焰面露怒色，看向浑天教长老的眼神极为不善。
原本身为亚圣，对付区区两个服主自是手到擒来。
奈何浑天教的长老被那个神秘的浑天教主施了大道手段，攻击他们等若和浑天教主战斗，传火者金焰无法成功杀死对方。
王渊露出一口白牙，无声地嘲笑了一波，并不把浑天教诸人放在心上。
开天劫再次劈凿上了原初之蛇，那条衔尾巨蛇难抵开天劫数，代表鳞片的无数半位面和小位面纷纷破碎，搅动起大量幽沉之气。
面露被斩的危险，原初之蛇衔连的头尾飞速调换旋转，身躯包裹下的无数世界内的时间流转飞逝。
岁月轮回被压缩提前，原初之蛇重点照顾的巫师世界中，位面之子韩赛尔的气息发生了恐怖的提升。
他从原本的七级直接破入八级，然后以狂绝之势逼近九级门槛。
随后在众多土著巫师惊愕的眼神中，韩赛尔突破壁障，晋升成了巫师世界第一位九级。
九级巫师是真理的化身，甫一诞生，天地光辉流转，巫师世界的生灵齐齐抬头，注视着真理的光辉。
韩赛尔低头看着自身，无悲无喜，仿佛脱离了人性，只剩至高无上的真理顶着这具皮囊。
他明悟了自己的职责，原初之蛇现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唯有他出手斩杀那个手段诡异的人，才能使得原初之蛇免于消亡。
韩赛尔投射目光，好似穿越了无数时光，眼中弥散着真理和近似永恒的气息。
王渊的视线不禁被韩赛尔的眼神吸引，随后被里面充斥的真理震慑了心灵。
直视真理的化身，只会被真理同化。
幸好有种劫大道护持心灵，王渊的意识醒转，不受真理蒙昧。
哪怕是真理，也无法突破大道对大道之主造成间接的伤害。
九级巫师已经和亚圣是同一级生命，持有的真理虽不似大道般玄奇，但也有无上威能。
在一眼失利后，韩赛尔拨开拦在前方的所有，包括一切意义上的概念之物，直直站在王渊面前。
真理巫师抬手对着王渊的胸膛，真理之光甫如日辉，将将涌向王渊。
第三百九十六章 抱歉，还是自己人
预想中王渊死于真理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下了真理之光。
韩赛尔见状偶然露出代表人性的思绪眼神：“安德？”
没有人能想到，身为七级巫师的安德竟然挡下了真理巫师的攻击。
不不，确切地说，安德此时也已经成了九级真理巫师了！
韩赛尔不禁疑惑，自己是原初之蛇逆化本源，衔尾加速轮回才造就的真理巫师，安德是如何晋升的？
真理是唯一的，安德的存在并不合理！
而且安德没有原初之蛇这个世界意识的帮助，成长速度竟能比得上位面之子，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安德背后的王渊毫无惊讶之意，埋下的棋子今天终于启用了。
就在刚刚原初之蛇衔尾压缩轮回时，王渊以大道牵引亚肯世界外壁上劫气所化的外神，利用外神“欧文”抽取了亚肯世界意识内的本源片段，然后通过安德体内的金手指渡给了安德。
原初之蛇压缩轮回的时候，时间加速流淌，安德同样受益。
他吸收了王渊转来的世界意识本源片段，和韩赛尔一般无二，晋升成了九级真理巫师。
真理唯一，可安德成就的真理并非巫师世界的，而是亚肯世界的。
亚肯世界不在原初之蛇的包裹之下，当初王渊是通过系统拥有者偷渡过去的，与原初之蛇包裹的世界隔了无穷远的距离。
所以，安德晋升的真理巫师本质属于亚肯世界。
真理是世界意识分离出的一丝片段，这可不是大路货。
也幸好亚肯世界蕴有的蒸汽朋克体系十分接近巫师体系，要不然安德还真不容易晋升九级。
亚肯世界肯定不可能甘愿送出代表真理的片段，但耐不住王渊新得了开天之劫。
你不给，我就从你身上砍下一片来。
王渊用强盗手段剥离出了真理，顺势造就第二个真理巫师。
亚肯世界意识当初选择留下王渊的劫力作为外神，却不知为自己埋下了祸患，现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过世界意识也没有后悔这种情绪。
任凭亚肯世界那边风波尽起，在世界意识的掌控下，旧神复苏，虎视眈眈地盯上了外神“欧文”，王渊却不做理会。
不过是一丝劫力罢了，外神死了，他还能给你再多造几个出来，反正亚肯世界摆在那儿跑不掉。
别忘了外神“祸乱灾劫之主”的名头，就是个祸害。
巫师世界这边，安德晋升真理巫师，生命本质超出了王渊这个幕后之人。
王渊只是州主，比起类同亚圣的真理巫师要差了很多。
但别忘了安德不是王渊的副本生命，他仅仅是一个土著，只不过金手指和成长之路上的一些关要之物都是王渊赋予的，所以他脱离不了王渊的掌控。
另外突破真理巫师时，王渊在亚肯世界那边夺来的真理中添加了道莲上所有的劫难，在他这个种劫大道之主面前，安德哪怕是九级真理巫师，位比亚圣，也只能是王渊的傀儡。
安德差不多成了王渊的分身，只是灵活性和自主性比塞拉这具分身高出许多。
安德自知被王渊掌控得死死的，也无法反噬，只能苦笑两声，挡在了韩赛尔面前。
真理对真理，自然不需要王渊再承受一个亚圣位阶敌人的攻击了。
王渊再度瞄上原初之蛇，开天劫又加重了几分，他今天势要拿下原初之蛇。
衔尾巨蛇见位面之子被阻，又选了一个强大的生命前来狙击王渊。
王渊一瞧，不禁乐了。
对方竟然是梦魇世界的最强生命，数个阿伽罗返祖吞噬融合成的梦魇大蛇，算得上是原初之蛇子嗣里最强的那个了。
如果不是王渊等人的干扰，正常世界轨迹上，应该是韩赛尔这个位面之子最后杀死梦魇大蛇晋升九级巫师。
作为位面之子的原定最终敌人，梦魇大蛇也有九级的实力。
殊不见哪个最终反派实力弱的？
原初之蛇的策略是对的，但奈何王渊早早就在梦魇世界里同样安排了后手。
王渊微微抬手，梦魇大蛇停在那里，吞吐着终结之雾，蟒尾卷着梦魇世界，转头朝韩赛尔袭去。
梦魇大蛇体内一本生死簿正散发着幽光，其上篆文与梦魇大蛇紧密融合，使得梦魇大蛇处于王渊的完全掌控。
这本生死簿是王渊用琼岱世界的人书拓印了僬侥人书的气息，成了僬侥生死簿的拓本。
本质上，它就是僬侥生死簿。
这本生死簿一开始落在一条五级梦魇蟒蛇的手上。
这条梦魇蟒蛇还被王渊启用追杀过韩赛尔，如果不是王渊放水，那次韩赛尔就会被杀死了。
后来梦魇蟒蛇借助生死簿迥异于梦魇世界的规则，顺利突破六级，而且本质混合仙道阴阳生死规则和巫师梦魇规则，潜力跻身到了一众阿伽罗上层。
原初之蛇压缩提前了轮回，主要是为了造就真理巫师，梦魇世界的生命也顺便获得了好处。
梦魇蟒蛇仗着优秀畸变的潜力，不断吞噬融合阿伽罗，快速逼近了八级。
最后在真理巫师诞生时，梦魇蟒蛇恰巧被一个比它稍强的阿伽罗吞入腹中，凭借解读生死簿的根本规则，利用对方不熟悉仙道规则顺利坑了对方一把，反过来将稍强的阿伽罗吞噬干净。
梦魇蟒蛇也就此晋升了九级，成为梦魇大蛇。
原初之蛇本不在意这个只能沦为位面之子踏脚石的九级阿伽罗，没想到王渊也制造了一个真理巫师，无奈之下，原初之蛇只能让梦魇大蛇来阻止王渊。
谁能料到，梦魇大蛇与生死簿拓本早就融为一体，气息勾连之下，绑定在了僬侥世界上。
王渊又是僬侥世界的主人，它从内到外都会受到王渊的掌控。
原初之蛇此举，无疑是给王渊这边增添了一个帮手。
韩赛尔面对梦魇大蛇和安德两个九级生命，渐渐有了败势。
位面之子能够爆发实力，但那也是受世界意识眷顾的情况下才行，现在原初之蛇自顾不暇，韩赛尔就只能凭自己来抵挡两个同阶敌人了。
梦魇大蛇终结凋零的力量销尽一切，安德背后的栖眠冥土化作真实，死亡和阴影凝聚的真理照耀无尽虚空，和韩赛尔的真理光辉撞在了一起。
王渊嘴角翘起，睁大眼睛笑看着原初之蛇：“这次没人来阻止我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王渊探手轻划，如簪划银河，径直剖开了世界之上的桎梏。
原初之蛇暴露在王渊面前，却在开天劫的压制下动弹不得。
王渊见状不禁感慨，初进巫师世界时，只是原初之蛇的一眼就让他差点形神崩灭。
现在两人的身份颠倒了过来，原初之蛇反倒成了鱼肉，这之间也不过隔了百年多的时间而已。
开天劫气不断收束，准备将原初之蛇整个取走。
然而王渊今天的运气不太好，还是有碍事的人出现了。
一道看不清面孔的身影毫无征兆地立于虚空，偏头看向被开天劫压制的原初之蛇，声音中流露出惊讶的语气：“不错的大道。”
双手合拢，朝开天劫气虚按而下，能够让一个世界都为之颤惧的开天之劫竟然就这么被平息为虚无。
得以缓口气的原初之蛇刚要用世界本源遮蔽自己，结果搅局的人呵笑一声，随手将原初之蛇摄于掌中。
丝丝奇诡浑朴的气息漾起，原初之蛇在气息的包裹下迅速消融。
王渊微微皱眉，这种气息他不会认错，绝对是浑天祭法！
能够轻易将一个大型世界的意识捉拿走的人，而且用出了浑天祭法，对方的身份并不难猜。
“浑天教主！”王渊不动声色地息了在对方身上种劫的念头。
据他所知，浑天教主是国主级实力，在圣祖当中也算是顶尖强者。
这些都是从传火者和陈霸先那里了解到的。
浑天教主将原初之蛇献祭一空，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王渊身上。
至于浑天教最初的目标真理巫师，浑天教主反而置之不理。
“献祭了你的大道，或许它会喜欢的。”浑天教主说着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磅礴之势禁锢着王渊，下一刻，王渊看到浑天教主手中再次浮现浑天祭法。
两个金焰没有出手，他们只是亚圣实力，远不是浑天教主的对手。
至于王渊则被他们选择性放弃了。
燧不在这里，金焰传火者不愿意触怒浑天教主，惹来杀身之祸。
哪怕两个组织之间是死敌，但人心从来都是自私的。
眼看王渊就要死于浑天教主之手时，一声轻呵震散了浑天祭法和王渊身体上的束缚。
王渊喘了口气，看向相帮之人，不禁惊讶道：“昊...”
飘逸如仙的昊面容平和，朝王渊微微颔首，然后瞥向浑天教主。
被昊盯上的浑天教主面色一震，小心打量一番，发现和记忆中一些熟悉的身影联系不起来，有些疑惑国度之地何时多了这一位强者。
“你是何人？”浑天教主面部虚影晃动，表明了内心的不平静。
昊面拂春风，笑道：“阎，许久不见。”
谈笑间仿佛是相逢老友。
昊的一句话让浑天教主心中惊骇，自己的名字已有一个纪元没有显于人前，这个男人是如何知道的？
“昊...”浑天教主思考起王渊刚才不小心叫出的名字，旋即猛地一惊：“难道是那个昊？”
再看向昊时，浑天教主发现对方和印象中模样完全不同，但那股气质绝对没错，就是让自己当年忌惮的几个人之一。
“原来你也没死！”浑天教主气势宏宏，他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昊。
昊眼神莫名，笑着摇头，似是否决了浑天教主的说法：“你认为死去的人，可是都没死啊！”
浑天教主身形一震，都没死？
“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们陨落的！”浑天教主现在心中越发疑惑，反倒不觉得昊是那个人了。
昊只是笑了笑，再抬头时，声音缥缈出尘：“你既已出现，想必它很快就有动静了吧？”
昊注视的方向，是浑天教主背后的虚空无垠之地。
“哼！”浑天教主宁愿相信昊不是那个人，要不然今天恐怕是留不下对方的。
蓬蓬不明的气息旋起于微尘，转眼化作滔天亘古之威，浑天教主恍若一方磨盘宇宙，以倾天之威席卷而下，风骤狂涌的目标便是岿然不动的昊。
昊朗声大笑：“你的虚耗大道还是这样，取尽天下人寿元奉养己身，难怪它会盯上你，也难怪你会沦为它的走狗！”
虚耗乃掖盗寿元之鬼，大道【虚耗】可掌万物之寿，能随意增减大道之主的寿元。
也就是说，只要浑天教主愿意，他可以靠世界万物的寿元达到永恒的状态。
可惜它是不允许的，因此阎不得不投靠它当了这个教主。
被点破行为的浑天教主心生怒意，他如何愿意沦为浑天走狗，掌控大道本身就是为了逍遥永恒，如今他何谈逍遥？
纪元更迭，无人可证永恒，阎想要靠虚耗大道谋求永恒，不过是虚妄罢了。
“聒噪！”浑天教主声露愠怒，虚耗大道侵入冥冥不可知之处。
昊没有显露自身大道，而是向前一步，虚耗大道便无功而返。
浑天教主感受到虚耗大道的萎靡状态，再察觉丝毫没掠取到昊的寿元，不禁皱眉。
刚才被他掐灭的念头又浮现而出。
“六贼之昊！”浑天教主的声音冰冷低沉，细听还有一丝忌惮。
能让虚耗大道无功而返的，只有那几个六贼之人。
浑天教主冷哼一声：“遂古强者又如何，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身体周遭浑噩的虚幻雾气不断沸腾，浑天教主以身为祭案，以敕掌的寿元为祭品，向浑天教信仰的那位借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浑天教主的气势从圣祖往上攀升，渐渐有了眨眼泯灭生死的恐怖威势。
浑天教主感受体内澎湃的力量，不禁握拳：“我一直不敢跨过这一步，但既然你们都没死，那就让我送你们去死吧！”
常人只知圣祖已是地图师和副本师的巅峰，但在圣祖之上，还有那么一小撮人。
遂古之初，降诞生灵，那几位的实力远超圣祖，被称为遂古强者。
现在浑天教主借来外力，也顺势踏入遂古强者级。
因为对面的昊，就是一位遂古强者！
昊怜悯地看了浑天教主一眼，右手轻拂，无光声和，刚要横空崛起的浑天教主就被打回来原形。
浑天教主借来的力量被剔除出身体，他又重新落回圣祖阶位。
在六贼面前，外力造就的遂古强者不过是个泡沫。
浑天教主如果有这种潜力，早就靠自己突破了，何必借用外力。
昊衣袍炸响，浑天教主感受到强烈的生死危机，他抬头惊愕地看向昊，刚要说什么，却突受重创，闷哼一声，几乎落于濒死。
“嗯？”昊疑惑出声，他竟然没能杀死浑天教主。
下一刻，昊明白是它出手了！
“一个废物应该不值得你培养，你到底在谋划什么？”昊脸上没了笑意，转而沉重地看着“浑天教主”。
第三百九十八章 初闻浑天之名
“浑天教主”深深看了昊一眼，没有出声，转而操控这具躯体消失在了巫师世界。
浑天教主被某个东西进入了躯体，或许是浑天教信仰的那位。
昊没有出手拦截，他明白对方的恐怖，以他一人之力，是很难成功的。
浑天教主离开后，留下的浑天教诸人面面相觑。
好在昊没有理会他们这些“弱者”，旁边的传火者也因为昊的出现，没了针对浑天教众的念头，他们要回去将此事告知燧。
昊手一挥，将王渊带离了巫师世界。
而王渊的两个世界以及安德和梦魇大蛇也一同被带离。
等王渊站定时，昊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要问，不过在这之前，你先解决这些吧！”
昊指的是安德和梦魇大蛇，还有僬侥世界和神国世界。
王渊的目光落在梦魇大蛇身上，惊讶地发现它此时的状态极不稳定。
随安德将韩赛尔这个九级真理巫师围杀后，梦魇大蛇吞噬掉了韩赛尔的那份真理。
这份真理使得梦魇大蛇有了脱离僬侥世界生死簿掌控的迹象。
一旦它脱离掌控，王渊就会多一个亚圣级的敌人。
到时候哪怕有安德这个亚圣级战力在旁，梦魇大蛇也会闹出很大麻烦。
不过王渊早有准备，他预留了几手针对安德和梦魇大蛇的手段。
安德依旧在掌控之中，暂时不需要王渊操心。
剩下的梦魇大蛇自有办法对付它！
王渊也没有顾忌被昊看去了秘密，在这等存在面前，他压根没有秘密可言。
僬侥世界置于身前，不稳定的梦魇大蛇被投入其中。
梦魇大蛇刚一进入僬侥世界，地府幽冥界域中的生死簿熠熠而出，浮现的冷寂幽光攀上了梦魇大蛇的躯体。
梦魇大蛇此时还处于生死簿的掌控中，趁此机会，它被牵扯进入幽冥地府。
在一片混沌九幽之地，梦魇大蛇扭曲成环，竟效仿原初之蛇以头衔尾，状若衔尾交叠的圆环。
王渊以手作笔，掀开僬侥生死簿，书写其上生死、阴阳篆文，这些篆文纷纷没入梦魇大蛇体内。
因为梦魇大蛇融合了生死簿拓本，对这些篆文并不排斥。
融入大量新的篆文，梦魇大蛇体内的生死簿拓本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势，瞬间炸成了最原初的细密规则篆字。
这些篆字自动组合，没有形成文章，而是各自归类。
最后这些篆文分为六类，并据此将梦魇大蛇六分。
大蛇被六分的那一刹那，生死簿终于无法掌控对方，但想要摆脱控制已经太晚了。
梦魇大蛇连同它吞噬进去的真理与篆文相融，一个虚幻的六道轮回慢慢成型。
王渊早在埋下梦魇大蛇这个后手时，就已经确定了它最终的去处。
现在，它业已成了僬侥世界的六道轮回。
僬侥世界是副本师持有的世界，它要形成六道轮回，需要王渊捕获六个仙人或者神灵来铸就。
一直以来，王渊都在筹谋种劫大道的成长，对僬侥世界反而没怎么在意。
直到现在，空缺的六道轮回才终于铸造出来。
以一个亚圣位阶的生灵来铸就轮回，可以算是副本师中头一例了。
梦魇大蛇本就是多个阿伽罗互相吞噬形成的，梦魇属性又与死亡、轮回贴合，所以不管哪方面，梦魇大蛇都契合六道轮回。
王渊毫不犹豫将原本可以拥有的第二个亚圣战力融铸成了六道轮回，僬侥世界在一瞬间被补全。
就在此时，僬侥世界的本源溢散出一抹古朴的气息。
王渊一怔，旋即大喜。
那是大道诞生时才有的气息，也就是说，他即将拥有第二条大道。
原来自己的猜测没错，拥有两个世界是身具两种大道的前提。
种劫大道占据了神国世界，那么也应该有一条大道占据僬侥世界。
僬侥世界此时从早已化作世界胎膜的面板中挑选一种特性，结合世界本源慢慢孕育着大道。
王渊当初晋升黄金时，获得了十种传奇特性，其中【种劫】因为各自灾劫和死劫的渲染，造就了种劫大道。
现在第二种被王渊常用的传奇特性成了道种，即将从世界本源中孕育而出。
王渊还没来得及探查它的根底，就被昊斩断了第二枚道种与王渊间的联系。
失去了第二道种的气息，王渊皱眉看向昊。
断绝别人的大道可是不死不休的仇，哪怕对方是昊这等强者，王渊也不会就此罢休。
不过他克制住愤怒的情绪，默视着昊，等待对方给个说法。
昊叹了口气：“持有两条大道是自取死路，第二枚道种孵化出大道时，它就会出手收割。”
王渊听出“它”的含义，却不知道这个重复出现的“它”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告诉我那位的身份么？”王渊眯起眼睛，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原本以为对方会遮掩什么，没想到昊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浑天。”
昊瞥了一眼上空，继续说道：“浑天教信仰的浑天，以大道为食！”
“浑天不会理会寻常的副本师和地图师，但拥有第二条大道的，必定会被它吞噬。”
“所以不管是曾经的联邦文明，还是现在的国度之地，都无人敢持有两条大道。”
王渊的念头如遭重击，他听到了今生难以忘却的话，不禁面露惊骇：“什么？”
他原以为大道是至高无上的，圣祖是极限大道之主。
现在又冒出一个以大道为食的浑天，竟让王渊措手不及有种意识晕眩感。
莫名的恐惧爬上心头，却瞬间被王渊斩却。
王渊回想到费伦蜃境中遇到的豺狼人领主耶诺古。
那个融合了武道位面强者灵魂的恶魔领主，凝聚出了掠夺拳意，接连夺取两条大道，然后突兀莫名死去。
如今看来，耶诺古应该是性命连同掠夺的大道都被浑天收割走了。
“浑天存在于何处？”
“它无法被杀死么？”
王渊一连问出两个问题。
浑天这种以大道为食的存在，绝对不容于那些圣祖眼中。
那就只剩一个可能，圣祖敌不过那所谓的浑天！
昊看出王渊的想法，眼底深处露出一丝沉重：“浑天无处不在。”
“因为它就是整个宇宙虚空的意识运转。”
“至于杀死浑天......穷尽天下人之力，恐也无法杀死它！”
昊这个遂古强者也不能。
因为他，或者说他们，曾经和浑天有过一战。
那一次，是浑天胜了。
昊没有过多回忆以往，他断却了王渊第二条大道的诞生之路，自然要给他一些补偿。
第三百九十九章 大道生灭
昊拂手捏起僬侥世界中状态定格的第二枚道种，将其化作精纯的大道本源，然后送入王渊的种劫大道之中。
原本空白的第四莲瓣上不断攀附大片道篆仙文，借助一枚道种趁势凝结出了第四劫。
劫名【大道生灭】！
一个完整的道种从诞生到夭折，这丝劫气被种劫道莲捕获，便有了新的劫数。
原本这第二枚道种是以传奇特性【心灵传输】为根基凝聚的，但半途被昊斩断了生机，介于大道生与灭的过程，个中道韵玄玄。
比起心灵传输，大道生灭更贴合王渊选择劫数的标准。
王渊拱手道：“谢过昊圣！”
虽然昊没有什么封圣之名，但以对方的实力，王渊称呼一句昊圣并不为过。
昊笑了笑，他已超越了圣祖，乃是遂古强者，以圣名称呼他反倒跌了份，不过昊并不在意王渊的称呼。
王渊将话题引回浑天：“浑天真的不会对持有单一大道的人主动出手吗？”
他不相信一个以大道为食的存在会无视无数美味。
昊目光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十二万万年为一纪元，浑天会掀起纪元轮回，所有生灵无一例外都会死亡，唯一的获利者便是浑天。”
王渊闻言回想到那些被自己杀死的浑天教徒，想必他们说的无人永恒就是指的这个了。
浑天在王渊眼中的形象愈发神秘。
昊转过头，眼神温和：“赶快成长起来吧，这一纪元快要结束了。”
“我们注定和浑天有一战，胜则生。”
后面的话，昊没有说。
王渊面露沉思，失败的下场不言自喻，自身大道会被浑天吞食！
“圣祖之前的路是有捷径的。”昊又说出了一句让王渊震惊的话。
捷径？
每一种劫数都需要悉心寻找，光是第三种劫数就耗费了王渊百年多的时间。
纪元末的期限即将降临，要想在道莲上烙印下剩余的五种劫数跨入圣祖境界，谈何容易。
既然昊说有捷径可走，王渊顿时精神振奋，以昊的身份还不至于消遣自己。
“常人只知晓世界意识可以用来提升自己的世界，却不知道其实也可以化为道莲篆文烙印。”昊似在说着一件平常稀松的事情。
王渊瞳孔一缩，用世界意识来充当道莲烙印？
莫非这就是之前陈霸先从他这取走异能世界意识的原因？
看来陈霸先这老小子也不老实啊！
不过那是昊的命令，陈霸先也用一个特殊的位面坐标做了补偿。
一个小型世界的意识而已，王渊便没有放在心上。
昊观察王渊的表情，知道他想些什么：“道莲烙印必须用大型世界的意识才能替代。”
王渊一愣，原来错怪陈霸先了。
老陈还不知道他在王渊心目中的身份变了多次。
“我将此秘法度你，圣祖之前你将没有壁障。”昊一指秘法点入王渊脑海，面色逐渐严肃：“圣祖难入，万不能夺取地图师的命格来晋升！”
昊所言与当日仲的嘱咐一样，都提到了命格是陷阱。
王渊慎重点头，昊不再多说，转身独自步入虚空。
注视着昊离去，王渊的眼神慢慢变得凝重。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的成长仿佛被安排好了一样。
从费伦蜃境开始，再到现在昊帮他凝聚第四劫，这种剧本式的成长令人心生疑窦，尤其是王渊这种疑心病比较重的人，更是十分敏感。
王渊听闻浑天的事后，非但没有解除心中的疑惑，反倒加重了。
面前似有散不尽的迷雾，遮蔽蒙昧了双眼。
王渊面色一肃：“不管你们如何盘算，终有一天，我也会成为那执棋人！”
当务之急，还是熟悉第四劫，然后继续壮大自身实力。
纪元即将完结，留给王渊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不在纪元结束前封圣......
王渊是以昊等强者为标杆的，不成圣祖终是蝼蚁。
又或许圣祖也只是稍强一点的蝼蚁！
意识沉入道莲之上，王渊细细感悟起【大道生灭】这一劫数。
在已有的劫数当中，每种劫数都针对不同的目标。
诸神失格针对信仰体系，三尸有道针对个体内景玄妙，开天劫则针对世界。
大道生灭很明显是作用于大道的。
不过王渊很快发现，这里的大道并非完全指的副本师或者地图师拥有的大道。
除了这个，大道生灭还针对各种位面规则，凡规则之属都包含在内。
但王渊目前无法使用【大道生灭】的核心能力。
这一劫数应道种毁灭而生，自然可以转嫁到别人的大道上，让对方的大道崩毁。
或许等到王渊晋升圣祖才能发挥它的全部效用。
他现在能做的，是利用【大道生灭】对其余大道进行干扰甚至停滞敌人大道的成长。
当然，前提是对方实力不超过王渊。
可以说凭借这一能力，王渊在同阶副本师和地图师中无一对手。
如此恐怖的劫数就这么轻易被凝练出来，不得不让王渊怀疑这是某个提前写好的剧本，所以他才会产生之前的疑虑。
“大型世界意识可以凝练成劫数，代替道莲烙印，我现在只有一个亚肯世界坐标，还有另外一个奇特的世界。”
王渊不禁沉思，按照秘法，亚肯世界的意识足以作为第五劫数。
秘法的核心理念是，天意或者天道是大道之下的最强规则聚合体，精炼一番就能契合副本师和地图师的大道，是完美的大道烙印，所以才有这种加快大道之主成长的效果。
不需要精挑细选，只要是大型世界的天意，被道莲吸收后，都会自动诞生最契合的大道分支。
在王渊这里就是完美契合的劫数。
因为天意中包含无数规则，通过道莲精炼后的那一份核心就是最精华的一部分。
王渊掂了掂手指，刚想要引动留在亚肯世界的劫气外神，却发现它早已被亚肯世界苏醒的旧神扑杀。
王渊对此并不意外，他只是冷笑一声。
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么？
亚肯世界的坐标已经被王渊获悉，他随时都能真身前往。
不过那里的旧神过于诡异，每一个都是能够轻易毁灭世界的存在。
大型世界又号称大千世界，里面孕育的最强者位比亚圣，有些甚至不比普通的亚圣弱小。
王渊想剥夺亚肯世界意识，必须面对那些旧神。
好在王渊现在已非当初。
巫师世界对原初之蛇的谋算让他清楚了世界意识的弱点，那就是在位面之子未成长前就做好针对，另外不能忽视作为位面之子的踏脚石反派。
王渊将要对付的，将是亚肯世界的位面之子，以及那几个旧神。
位面之子好对付，关键在于等若亚圣的旧神。
王渊嘴角微翘，他这里可是也有一个亚圣战力的！
第四百章 旧神
安德的身影立于王渊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因为现在的王渊换上了巫师欧文的皮肤。
“老师。”安德语气莫名，混杂着不甘、欣喜与痛苦。
王渊在安德眼里看出了极为复杂的情绪。
安德欣喜的是老师并没有死，不甘的是沦为了老师的傀儡，而痛苦的则是那种遭人背叛的感觉。
和副本boss不同，安德有完整的自我意识，因为过多使用了金手指面板，加上被劫气做了手脚的“真理”，他不得不受王渊操控。
或许王渊不能直接让他自杀，但那种受人摆布的感觉很不好受。
王渊看来安德两眼，摇头道：“安德，等我晋升亚圣时便还你自由，到时你是去是留都随意。”
王渊没有掌控安德的意思，虽将他当成一枚棋子，但如此多的人和副本boss当中，王渊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总归有点师徒间的感情。
不过另一方面，王渊深知人心，如果不以期望束缚对方，安德难免会做出玉石俱焚的事。
一个亚圣级战力难保没有脱离控制的可能。
安德沉默不语，在巫师世界的百年时间内，他看透了一些事情。
对待求知的路永远是无止境的。
九级之前是这样，九级之后依然是这样。
哪怕晋升成了九级真理巫师，安德的求索之路依然没有到达尽头。
可惜在巫师世界，九级已经是极限，再无寸进的可能。
但安德通过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发现，自己的导师是一个源自强大文明的人。
虽然导师现在比自己弱，但那种宏大磅礴的至高气息代表了无限可能。
安德不知道大道是什么，但他认为跟随王渊才有可能继续成长。
想通了这一点，安德不需要王渊过多劝解，便默认了自己的处境。
安德抬起头，想到王渊从一开始的布局，不禁暗自感叹老师的手段，换作他的话，恐怕不会做得如此环环相扣吧。
王渊见安德暂时没了反抗的心思，便撤去了巫师欧文的皮肤。
安德看着这张陌生的脸，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老师，你唤我出来有什么事么？”安德疑惑道。
王渊眯着眼，一如当初在巫师世界那时候相熟：“你融合的真理来自另外一个大型世界，它属于蒸汽朋克体系，内部有旧神和外神，我需要掠夺那个世界的天意。”
“以蒸汽朋克为主的大千世界？”安德若有所思。
和穿越者对话有一点好处，王渊不需要解释太多东西。
安德抬头道：“老师的意思是让我对付那个世界？”
“不，确切地说是让你对付那些旧神。”王渊自有打算。
真理巫师号称世界之中唯一，真理代表了无上至高规则，本质仅次于大道，它相当于是从天意中剥夺出来的一部分。
恰巧安德又是以亚肯世界的真理晋升的，可以算作亚肯世界的真理巫师。
所以亚肯世界相当于安德的主场，以亚圣战力应付一些旧神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解决了旧神的麻烦，王渊就能心无旁骛地对付亚肯世界的位面之子，继而谋夺亚肯天意。
安德瞳孔中闪过一丝真理之光，他突然对那些旧神产生了兴趣。
同为一个大千世界的至高，安德很想看看到底谁强。
见安德赞同了自己的办法，王渊笑着激活了亚肯世界的位面坐标。
锚定能力牵引着王渊穿过遥远的距离来到亚肯世界上方。
映入眼中的是附着在亚肯世界表面的污浊之物。
这些污浊之物就是外神以及它们在还未扎根前留下的痕迹。
整个亚肯世界看起来就像一个脏兮兮的圆球，表面几乎爬满了邪恶诡异的外神。
王渊无视了这些家伙，它们当中最强的不过是服主级生命，不用安德出手，王渊自己就能对付。
这些外神不依靠信仰存活，所以诸神失格没有太大的效用。
王渊干脆以【三尸有道】和【大道生灭】二劫并出，将那些不开眼凑过来的外神掀翻，利用劫气泯灭了它们体内的核心规则。
哪怕是等若服主的外神，因为本质比大道差远了，所以同样撑不过州主级的种劫大道。
王渊扫开贪婪相的外神，然后踏入了亚肯世界内部。
他没有一开始用锚定下的副本无声无息潜入世界，而是大张旗鼓地告诉亚肯世界的天意，他不怀好意地来了！
这么做自然有王渊的道理。
察觉到王渊肆无忌惮的劫气，亚肯天意开始排斥他这个天外之人。
王渊并指开天，破除了天意对自己的排斥。
在开天劫面前，天意就形如无助的幼儿，哪怕它是大千世界的天意，依旧被开天劫克制得死死的。
亚肯天意本能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当即以天道运转操控那些旧日神明复苏，前来围阻王渊。
漫无边际的不可名状的恶意席卷而来，弥散到了整个世界的角落。
世界内的凡人毫不可知，仍旧浑浑噩噩地背负着信仰生活着。
作为被针对的目标，王渊的感觉最为强烈。
那些不可名状的旧神不吝恶意，光是看上一眼就会导致灵魂沉沦扭曲。
王渊轻哼一声，种劫大道招摇而过，拂去了那些旧神的恶意触角。
安德走出神国世界，真理的光辉播撒向了亚肯世界。
九级巫师掌控真理，相当于天意在凡间的化身。
而那些旧神不过是天意控制的傀儡，桎梏于旧契，一群只能不断重复沉眠复苏过程的可怜虫。
虽然同为亚圣级的生命，但安德要远超过这些旧神。
旧日的篇章重新翻开，行者踏足暗日，文明的覆灭者低沉呓语，旧契燃起了灰败的火焰，可惜在一个外来者面前被打入了尘埃，真理的光辉照亮了这片土地，黑暗溃散，扭曲的触手不断缩回。
那些失去理智的生命找回了自我，新的救赎即将开始。
安德击退旧神，并深入旧神沉眠之地，他要保证在王渊完成计划之前，将那些旧神堵在它们的老巢。
没了旧神的干扰，王渊也收起开天之劫。
现在不是过分刺激亚肯天意的时候，必须先解决位面之子。
亚肯世界的位面之子很好找，而且还与王渊有过一面之缘。
“系统拥有者！”王渊嘴角笑意莫名。
如果系统拥有者都不是位面之子的话，那就没人配得上位面之子的身份了。
第四百零一章 表演家途径
梅狄瑞斯这段时间过得十分惬意，他利用六级巫师尸体具备的辐射杀死了那个诡秘，然后在系统的帮助下穿梭了两个低魔位面和一个中魔位面。
因为没有出现生死危机，所以系统没有安排他进入高魔位面。
饶是如此，梅狄瑞斯也已经从这三个位面中获得了不少好处。
亚肯主位面中，梅狄瑞斯以高位魔鬼血脉术士的身份加入了塔瑞拉合众国官方超凡组织。
高位魔鬼血脉源自系统商城，光是兑换这份血脉就耗尽了手里的所有本源。
亚肯世界同样有术士存在，梅狄瑞斯伪装成了心灵术士，毕竟魔鬼的力量从外表上看起来和心灵之力差不多。
在这个充满诡异的世界里，如果不隐藏血脉能力，梅狄瑞斯目前的实力在官方暴力机器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所以他干脆混进了【守夜人】这个官方组织里，充当塔瑞拉合众国对抗邪恶的打手。
“系统，我最适合的魔药序列是什么？”梅狄瑞斯对亚肯世界的魔药体系比较感兴趣。
那些阶梯式成长的魔药具备种种诡异强大的能力，梅狄瑞斯可是期盼好久了。
之前因为一直穿梭位面，以及那头强大诡异带来的紧迫压力，使得梅狄瑞斯无暇分心。
“不建议宿主使用魔药！”
梅狄瑞斯皱眉：“为什么？”
“经过系统分析，这个世界的魔药源头是新神神性，序列顶端只会存在一个神，序列之主最后将会被序列源头的新神吞噬。”
系统的声音平淡空洞，却让梅狄瑞斯背身凉意。
被各大超凡组织推崇的魔药体系如今是主流，也就是说，不管哪个人踏上序列的尽头，都逃不过被吞噬的下场。
梅狄瑞斯看着那些使用过魔药的同僚，不禁头皮发麻。
这些人都是新神潜在的资粮！
幸好自己有系统，要不然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哪怕吞食魔药最后侥幸摆脱新神的掌控，梅狄瑞斯也不愿意尝试。
他有系统辅助，加上高位魔鬼血脉，或许可以尝试在亚肯世界建立九狱。
不能击败神，那就成为神的一员！
梅狄瑞斯给自己定下的未来之路就是成为旧神。
而且是掌控多个世界的旧神，并非那种被亚肯世界束缚的傀儡。
“系统，罗列出我能穿梭的世界。”梅狄瑞斯呼唤系统，准备穿梭位面。
“检测到宿主实力不稳定，建议巩固境界后再进行位面穿梭。”
梅狄瑞斯心里鄙视了一下系统，不出所料的话，如果他硬要穿梭，就得扣除大量本源了。
不能便宜了系统，梅狄瑞斯熄了现在穿梭位面的念头。
他转念想到：“最近守夜人出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应该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梅狄瑞斯在守夜人里只是一个小人物，上面的事情他压根不知道。
不过习惯扮演独行者的梅狄瑞斯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如何从中牟利。
哪怕成了魔鬼血脉术士，梅狄瑞斯对各自资源和珍宝的需求依旧不小。
就算自己用不了，还能让系统兑换成本源。
所以梅狄瑞斯料定守夜人这次行动图谋的东西价值不低。
经过缜密的伪装，梅狄瑞斯用魔鬼血脉更改了自己的气质，化身邪恶踏入了黑夜之中。
梅狄瑞斯穿行在夜色里，还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
王渊居高临下，静静注视着如蚂蚁般忙碌的梅狄瑞斯。
尽管王渊的视线长时间锁定梅狄瑞斯，对方却压根感受不到注视感。
连他体内的系统也毫无反应。
这就让王渊觉得奇怪了。
系统这么bug的存在，为何连自己如此明显的恶意都察觉不出来？
王渊想不出个中缘由，便紧随梅狄瑞斯。
或许可以提前动手试探一下这个系统！
梅狄瑞斯在夜幕中横跨两市，来到了号称“圣徒摇篮”的勒罗市。
守夜人的主力已经集中在了下城区，那里弥散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梅狄瑞斯低声嗤笑：“圣徒摇篮也有贫民区，还真是打脸啊！”
家门前的雪还没扫，就嚷嚷着要救赎世间之人，这帮传教人脸皮够厚。
梅狄瑞斯对那些教会并不感冒，这也是他加入塔瑞拉官方超凡机构的原因。
腐化的土壤中存留的养分，都是用平民鲜血灌溉的。
以魔鬼血脉蒙蔽了自己的生命体征，梅狄瑞斯小心翼翼地徘徊在守夜人外围。
不多时，他终于看到了这次守夜人围剿的目标。
一个侍者袍下偶尔显露的英俊面孔浮现残忍的笑：“守夜人的鼻子真够灵的，我藏了这么久，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不过这人看上去并没有惊慌，反倒泰然自若。
守夜人队长冷哼道：“奥兰多，今天即便你是表演家途径的序列6，也逃不出去！”
表演家途径，序列9【报幕人】，序列8【演讲者】...序列6【人格大师】...序列1【主角】。
这个途径貌不惊人，但实际能力十分强大。
报幕人和演讲者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到了序列6的【人格大师】，需要喝下魔药的人杀死不同人格的目标，然后模仿死者的人格，借此模仿死者的部分能力，它的诡异程度仅次于臭名昭著的那几个序列途径。
而表演家途径的序列1【主角】能力诡秘，无人可知。
但据说旧神复苏的那段历史，【主角】可是能击退旧神的！
奥兰多如今到了序列6，制造了多起超凡者死亡事件，其中还有一位圣徒会的序列5强者。
是的，奥兰多以【人格大师】诡异的多能力耗死了一个序列5。
所以引来了守夜人的围捕，同时也让表演家这个小众序列途径进入了有心人眼中。
根据超凡特性守恒定律，奥兰多体内的【人格大师】超凡特性是可以被同序列途径的人融合的。
梅狄瑞斯听到奥兰多是表演家途径，不禁眼热。
序列途径都是以神性分割形成的，表演家途径的能力和魔鬼十分相近。
也就是说只要吞了奥兰多的超凡特性，梅狄瑞斯的魔鬼血脉成长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而且还能继承奥兰多的各种魔药能力，包括【人格大师】模仿的技能。
梅狄瑞斯没有喝过魔药，但以高位魔鬼血脉的能力，足以掠夺融合对方体内的超凡特性。
“奥兰多是序列6的强者，能力众多，看来我只能跟在守夜人后面等待时机了。”梅狄瑞斯喃喃自语，再度隐匿了身形。
第四百零二章 系统即天意
奥兰多面对守夜人的围剿，手段频出，最后愣是反杀了十来个低序列的守夜人，随后冲出了包围。
不过他也遭受了重创，守夜人出动了两个序列5，即便【人格大师】能以弱胜强，也没法一连对抗两个序列5。
梅狄瑞斯坠在奥兰多身后，身影在夜色中逐渐变得诡异朦胧。
逃出包围的奥兰多拖着重伤之躯，在一处暗巷里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向阴暗的角落，冷哼一声：“出来吧！”
梅狄瑞斯没有动静，反而释放出了最强攻击手段。
穿越者深知不能给敌人废话的机会。
梅狄瑞斯看出奥兰多已经没了威慑，便果断出手。
表演家途径没有太强的肉身能力，奥兰多在序列6时模仿的能力也都是施法类，伤势在高位魔鬼的灵魂法术下雪上加霜。
一个能从序列5手上逃脱的人格大师就这么死在了梅狄瑞斯手上。
梅狄瑞斯试探片刻，发现奥兰多彻底死透了，这才走上前收取对方体内的超凡特性。
当散发着神秘光泽的超凡特性被取出时，梅狄瑞斯略显激动。
他无法使用魔药，难得有契合魔鬼血脉的超凡特性，只要吃下去，就能获得特性中的能力。
有系统和魔鬼血脉的帮助，梅狄瑞斯能完美吸收奥兰多的超凡特性，也就是说，融合特性后，他相当于一个新的序列6【人格大师】！
而新神的陷阱却奈何不得梅狄瑞斯。
毕竟魔鬼这种生命的敌人就是神灵。
梅狄瑞斯一口吞下超凡特性，正准备借助魔鬼血脉将其消化。
谁料就在这时，一丝诡异的力量钻进了他的意识中。
系统连番发出警报，但因为梅狄瑞斯的意识在应对超凡特性，根本无暇分心系统这边。
一个灰色气息化作的身影站在梅狄瑞斯意识海中，赫然是等候多时的王渊。
王渊没有对梅狄瑞斯的灵魂下手。
梅狄瑞斯现在是亚肯世界的位面之子，如果将他杀死或者取代灵魂，亚肯天意会重新选择一个位面之子。
到那时位面之子可就难找了。
王渊的真实目的是他灵魂内绑定的系统。
受到劫力的刺激，原本应该无形无质的系统闪耀金光，与王渊的念头遥相对峙。
这时候，王渊才发现系统没有想象中那么奇特。
因为他看出了系统的本质。
“天意！”王渊眯起了眼睛。
所谓的系统竟然是天意所化！
另外一个未知世界的天意化作系统，潜入梅狄瑞斯灵魂与之绑定。
难怪之前王渊的恶意没有引发系统预警。
要知道王渊现在身具【开天劫】，对天意除了克制效果外，还会遮蔽对方的探查。
王渊之前通过梅狄瑞斯偷渡亚肯世界时，因为没有开天劫，所以系统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有了开天劫后，系统就仿佛失去了感知一样，根本察觉不出王渊的动静。
王渊眼露笑意，没想到系统就是天意。
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不是没有轨迹可循的。
系统给予宿主穿梭位面的能力，收取的是宿主影响世界后产生的本源，它还具备替宿主遮掩身份的能力，这些情况和天意完全相符。
能够伪装成系统掠夺其余世界本源，这种天意定是大千世界诞生的。
王渊嘴角微翘，看来在收割亚肯天意前，能有新的天意进项了！
劫气旋转成莲，四片莲瓣上大道烙印至臻，王渊并指捏拿四种劫数，在掌心形成了一个微缩的劫气莲花，轻飘飘推向了诸天巫师系统。
系统从劫气莲花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那是一种本能的畏惧！
“警告，敌人过于强大，建议宿主穿梭位面进行规避！”
“警告，宿主无法做出选择。”
“警告，系统储备本源不足，无法支持宿主穿梭位面。”
“警告，突发状况与系统核心规则冲突，启动预备方案。”
“系统即将脱离宿主，倒计时5，4，3，2，1！”
系统赶在劫气莲花封锁前脱离了梅狄瑞斯的灵魂，直接破开虚空想要遁走。
王渊见状一惊，反应过来时，凝聚四劫的种劫大道撞在系统上，却发现对方只是个躯壳。
“逃了？”王渊双眼微眯，但转念一想似乎不太对劲：“不，系统只是假象，真正的天意并不存在于梅狄瑞斯体内！”
系统只是一个类似子程序一样的东西，那个未知天意端坐幕后，控制系统来收集本源。
这种模式极为安全，哪怕系统被发现，损失的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东西，真正的天意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王渊喃喃自语：“诸天巫师系统......”
“它背后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意？”
可惜线索太少，王渊无法分析出来。
不过他并非毫无所获，至少弄清楚了系统的本质。
系统消失时，梅狄瑞斯堪堪借助魔鬼血脉消化了表演家途径的超凡特性，他还没来得及尝试序列途径的能力，却惊愕地发现系统没了。
连番呼唤几次系统，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梅狄瑞斯如遭雷击，赖以生存的系统没了，他该怎么办？
系统的帮助是非常明显的，如果没有系统，他穿越成的这个木匠之子早就惨死在某个诡异手里了。
别的还好，系统最核心的穿梭位面能力对梅狄瑞斯至关重要。
没了位面穿梭能力，梅狄瑞斯就没法去异界搜刮宝物和知识，也没法兑换系统商城中的强大物品。
像高位魔鬼血脉这种好东西，梅狄瑞斯和它们彻底无缘了。
梅狄瑞斯意识醒转过来，面色阴翳：“没了系统，我被束缚在亚肯世界里，我该如何打破世界的枷锁？”
他本来的计划是通过系统成为多个世界的旧神。
可现在系统消失，梅狄瑞斯即便成为最终的高位魔鬼，创造九狱，位比旧神，也只能乖乖受到亚肯世界的控制。
那些旧神就是明显的榜样。
食髓知味的人有一天无法再尝到那种滋味，他会变得疯狂。
梅狄瑞斯没有疯狂，相反十分冷静。
他知道慌乱毫无作用，自己已经有高位魔鬼血脉，不再是当初那般弱小。
依靠魔鬼的特性，未必不能在亚肯世界闯出一条路来。
至于最后会不会被亚肯世界意识俘获成傀儡，梅狄瑞斯不敢深思。
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王渊在梅狄瑞斯意识中观察着这个穿越者，将对方从失去系统的迷茫到冷静尽收眼底。
“破壁者果然都有过人之处！”王渊不禁赞道。
第四百零三章 吞了亚肯天意
欣赏归欣赏，位面之子的身份注定梅狄瑞斯会与王渊为敌。
至于他够不够做这个对手，就要看他能不能成长到最后了。
王渊挥撤劫气，从梅狄瑞斯灵魂内脱离。
整个过程毫无痕迹，梅狄瑞斯并不知道系统失踪的根本诱因。
云端之上，王渊看着那些不甘咆哮的外神，以及被安德堵在老巢的旧神，最后目光停留在淡漠众生的那些新神身上。
亚肯世界最大的祸乱源头不是旧神和外神，而是这些打着庇护旗号的新神。
以魔药序列为饵，们正在培养食物！
王渊摊手，掌心出现一个袖珍人影，是异能世界获得的塞拉分身。
塞拉的道路注定是无限制掠夺，在这个充满神性规则的世界，应该能再度获得成长。
王渊便放出了塞拉，让他进入亚肯世界收割异位面的规则果实。
塞拉在异能世界属于巅峰，到亚肯世界要打不少折扣，差不多在序列3到序列2之间，对付世界里的凡人不成问题。
亚肯世界的时光在王渊眼中浮动，他立身世界之上，不受世界内时光侵蚀，亚肯世界内却早已沧海桑田。
失去了系统的梅狄瑞斯历经坎坷，在开发魔鬼血脉的过程中，不断寻找着表演家途径的信息。
为了笼络资源，梅狄瑞斯利用魔鬼血脉制造了大量眷属仆从，有意无意冲击本就混乱的局势。
大乱之中，梅狄瑞斯辗转获得了整个表演家途径的配方。
梅狄瑞斯配置出魔药后，找了个受掌控的眷属吞食魔药，然后又将眷属吞噬，成功吸收了完整的表演家序列途径。
高位魔鬼血脉，序列1【主角】，两种力量让梅狄瑞斯跻身到了神的行列。
表演家途径背后的新神算盘没打响，反倒被梅狄瑞斯整个吞噬，据此真正接手了主角的力量。
位面之子的光环下，梅狄瑞斯正式晋升为亚肯世界的新神，并在沉沦之地建造了九狱。
九狱之主魔鬼君王位面眷者梅狄瑞斯上线！
亚肯世界外的王渊拍了拍手，他以百年时间坐看沧海桑田，终于等到了梅狄瑞斯的成长。
梅狄瑞斯以百年时间升为新神，不全靠魔鬼血脉和序列途径。
这当中离不开塞拉分身在亚肯世界的搅风搅雨。
没有反派的主角成长不会太快！
塞拉不出所料成了梅狄瑞斯的大敌，他如今秘夺亚肯世界的核心规则，像牛皮糖一样钻了空子，身份同样是新神。
不过塞拉这个新神更像旧神，在众人的称呼中是【旧日开颅者】，被世间凡人和一众新神恐惧着。
如今塞拉已有亚圣战力，远超王渊本体。
分身实力超过本体，也算是一个怪异的现象了。
王渊衣袍猎猎，凝望了诡秘无垠的亚肯世界，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是时候收割了！
百年的时间里，王渊也没有闲着。
两个世界的生灵为王渊提供了大量劫气，还有几个第一梯队的副本boss在那些小世界里翻覆天地，王渊的劫气来源很广。
塞拉进入九狱，前去阻挡位面之子梅狄瑞斯。
安德身化真理，将不可名状的旧神拦截在了不可视的地方。
剩下的新神和外神根本不足为虑。
王渊长驱直入亚肯世界本源，在无穷意念汇集中找到了亚肯天意这个聚合体。
开天劫封锁了亚肯天意四周，防备它调动时间和命运，让某些存在于过去和未来的一些变数复苏。
【大道生灭】罩落，亚肯天意成了网中挣扎的鱼，再难逃出王渊之手。
王渊眼中神光顿显，来自昊的吞天秘法笼罩在亚肯天意表面。
亚肯天意被剔除了糟粕，只剩精粹部分，随后沉浸化作道道浑朴的道篆烙印。
劫气尽起，混合这些道篆烙印凝成了第五莲瓣。
亚肯天意源于大千世界，将它转化为劫数，不光增添了一个强大的大道枝干，更是将王渊的境界拔高到了服主级。
吞天秘法果然能够无视境界屏障，什么积累，什么大道领悟，对王渊根本毫无阻碍！
“唔，亚肯世界的主旋律是新神与旧神的交替，在旧神复苏和新神牧羊的过程中达到平衡，所以第五劫数......”王渊凝视着第五莲瓣，“旧契之灾？”
第五劫数是【旧契之灾】，对不可名状之物以及类似的概念具有绝对的掌控力。
名为旧契，实则和契约一类的东西毫无瓜葛，它和诸神失格一样，针对的面有点狭隘了。
比起开天劫和大道生灭，旧契之灾差了不止一筹，如果不是取自亚肯天意，恐怕连成为道莲烙印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第五莲瓣能够撑起种劫大道往后延伸，不至于断了大道之路。
强大的大道篆文烙印不是那么好找的，那些州主、服主使用的大都是较为普通的大道分支能力。
拥有这几种分支劫数的王渊已经抵得上顶层那一小撮人了。
失去了天意的亚肯世界变得更加混乱起来，在王渊撤走塞拉和安德之后，那群旧神和新神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一心只想毁灭世界的旧神滔天肆虐，亚肯世界处于崩溃的边缘。
九狱之主梅狄瑞斯这个邪恶新神都不得不站在了善良阵营这边，和凡间崛起的英雄以及其余新神一起阻止旧神的灭世计划。
王渊看了两眼，转身没入了虚空。
他不会收拾自己制造的烂摊子，时间紧迫，不应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种劫大道上氤氲的一个位面坐标暴露了王渊的想法。
那里是他要去的下一站。
用异能世界天意从陈霸先那里换得了一个大型世界的坐标，一直被王渊搁置着。
但在得到吞天秘法后，大型世界在王渊眼里就是新劫数的来源。
不过那个世界非常特殊！
位面坐标内蕴含的简短信息表明，这个大型世界和寻常世界不同。
寻常世界都是主位面加附属位面，而王渊要去的世界没有这些。
说是大型世界，实际面积连个半位面都比不上。
“角斗世界？”
王渊目露疑惑，光看位面坐标透露的讯息，这个世界名不副实。
“既然面积很小，那肯定有什么独特的东西支撑起了它成为大型世界的底蕴！”
王渊稍一转念，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锚定技能启用，王渊遁走虚空，没多时就看到了角斗世界的光影。
角斗世界？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在角斗，才能让这个世界跻身大型世界的行列！
第四百零四章 角斗世界
王渊被锚定技能牵引过去后，面对那个世界发起了愣。
负责牵引的副本和这个世界的风格完全不一样，王渊因此无法直接偷渡进去。
入目的是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大型平台，确切的说是一个大型角斗场。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
没错，一个角斗场就是世界本身！
王渊嘴角抽搐两下，如果说它是个小型世界还好，归类成大型世界会不会太牵强了？
王渊不禁狐疑。
该怎么入侵这个角斗世界，或者说怎么入侵这个角斗场？
这个世界的天意又在哪儿？
令王渊惊讶的是，开天劫并没有感知到天意的存在。
角斗世界本身竟然没有诞生天意！
很不可思议，但又是事实。
王渊并没有因此觉得进入角斗世界很简单，相反，这种看不出深浅的世界才是最恐怖的。
未知代表了危险，对擅于入侵位面的副本师和地图师来说更是如此。
遇到这种不知底细的世界，通常会用一个副本去探路。
但现在这个方法行不通，王渊反倒有些犹豫了。
就这么大的角斗场，任何副本嵌入进去都会成为黑夜中的萤火，瞬间就会暴露行踪。
行事果决的他从没有这种情况出现过，根植在骨子里的谨慎，让王渊不愿意冒然踏入角斗世界。
面前的角斗世界仿佛扒了壳的螃蟹在朝王渊招手，可惜内里却藏着“剧毒”。
王渊回忆起在费伦蜃境中学习的位面探索知识，找寻起相关的记忆。
有些世界喜欢伪装成无害的样子，然后捕获一切外来生命。
王渊觉得这个位格归于大型世界的角斗场恐怕就是类似的存在。
“还是先看看吧！”王渊默不作声地站在世界外，一点想要进去的意思也没有。
他也没有派出什么副本boss或者安德这样的亚圣战力。
如果角斗世界真是陷阱，恐怕安德进去也难以逃脱。
大型世界的上限战力就是亚圣，安德还是有陨落危险的。
不知过了多久，角斗世界终于有了动静。
大片看不清样貌的身影坐在角斗观众席上，而角斗场地上则隔着很远站着两人。
王渊双眼微眯，静静看着角斗场的变化。
他现在已是服主，竟看不透那些朦胧身影的真面目。
只看气息的话，差不多都在府主和州主之间。
强的也有亚圣等级的存在，不过屈指可数。
角斗场地上的两人不是很强，实力大概在府主等阶。
王渊评判这些身影的实力，都是以地图师等阶划分的。
角斗场这种热闹的地方却显得极为沉寂。
那些身影寂静无声地看向场中二人，没有欢呼，也没有兴奋，就像在看一场默剧一样。
角斗场地内对峙的两人也没有交流的打算，他们直接动手了。
一方剑光飘渺，剑法仙逸，用的是修真世界的剑修之法。
另一方包裹在一具银灰色的机甲中，操纵大当量的粒子武器和湮灭类科技武器对战，明显是科技世界的手段。
剑修大战机甲？
王渊确定这个画面并非幻境，也无玩闹的成份，战斗的两方都在以死相搏。
“两个不同外面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聚在一起，莫非这就是角斗世界的特殊之处？”王渊陷入沉思。
这两人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破壁者了，他们明显是因为角斗世界才有了现在的战斗。
角斗...角斗...
那些观众又是来自哪里？看上去也不太像角斗世界的土著。
暂时抛开这个疑问，王渊继续观看这场角斗。
剑修以五金之气打造本命飞剑，更是采集了一束元磁之力融入本命飞剑之中。
这股元磁之力是金属的天然克星。
机甲用各种珍贵的宇宙矿石打造，却难逃元磁之力的克制。
如果不是机甲中携带的反物质能源核心作动力，强行挣脱元磁操控，机甲驾驶者早就死了。
为了挣脱元磁束缚，机甲能源耗费了大半，哪怕有反物质核心也经不住这种短时间的爆发性消耗。
加上机甲挂载武器的使用，他陷入了能源短时间枯竭的境地。
不出意外，机甲这方最终败在了剑修手里。
一道剑光劈开机甲，里面的驾驶者瞬间死亡。
王渊见状瞪大了眼睛，他不是惊讶于角斗会死人，而是他看到了机甲驾驶者体内钻出的东西。
那东西竟然是个系统！
道莲之上的【开天劫】有了反应，王渊眼神凝重，没想到又是个披着系统马甲的天意。
系统拥有者都失败被杀了，那胜利者......
王渊怀疑剑修也拥有系统！
两个系统拥有者凑在一块的概率很小，再大胆怀疑一下，这个角斗世界会不会挑选的都是系统拥有者来角斗的？
那些观众不出声，是不是也是参加角斗的人？
嘶，这么一想就有点恐怖了。
这个角斗世界就是个系统角斗竞技场！
或者可以直接称为天意角斗场？
王渊习惯性地捻了捻手指，系统之间的角斗无非是在争夺本源。
胜利者剥夺失败者的本源，虽不会直接导致一方的系统毁灭或者天意泯灭，但积攒了一段时间的本源就打水漂了。
另外，宿主死亡，系统只能去寻找下一个宿主，这当中耽误的功夫不是一加一减那么简单。
王渊隐隐猜出了角斗世界的本质，这里是天意之间博弈的舞台，那些宿主不过是棋子而已。
果然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系统这种东西，就是彻彻底底的坑。
想必梅狄瑞斯还拥有着诸天巫师系统，恐怕会慢慢被引导进这个角斗世界，在一众天意的棋局里挣扎求生吧？
王渊回过神，既然大致摸清了角斗世界的底细，该以什么样的手段潜入角斗世界呢？
角斗世界的特殊性，让王渊依然心有梗刺。
角斗世界本身没有天意，是不是就是那些系统选择在这里角斗的原因？
想到这，王渊灵光一闪，似乎可以从这点入手。
虽然不知道单独的个人进入角斗世界会有什么影响，但王渊决定仿照那些系统拥有者，也用同样的办法进去。
要完成这个步骤，需要一个宿主，还有一个系统。
系统这种东西并不难制造，王渊曾给安德造了个面板金手指，只要在这种面板的基础上多开发几个功能就行了。
问题是系统背后的天意，还有宿主该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