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一个人的末日
王渊沉思片刻，唤出了神国世界中的沃伦。
沃伦成为神上神后没有更换装束，他平时隐于晶壁系中体悟世界规则，现在出来依旧是那身巫师黑袍。
“主人！”和安德不同，沃伦被神国世界同化，已经是神国意识的化身，他受到王渊的全盘掌控。
放在一些荒古位面，沃伦这种情况可以称之为“合道”。
合道就是与天道或者天意相合，代天运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沃伦就是神国世界的天意，不过他更人性化一点。
王渊持有的两个世界一直没有诞生天意，因为副本师不需要这东西，全以大道之主的意志为主。
但眼前的情况不适合王渊亲自上阵，所以他临时抓了沃伦这个壮丁。
系统幕后的天意可以由沃伦来充当，宿主就不太好找了。
要想在天意角斗场玩下去，需要的宿主不能太愚钝，也不能太聪明。
愚钝自不必说，太过聪明的不愿意安分，所以王渊得在这上面多琢磨琢磨。
从观众席上的那些光影来看，参加角斗的宿主基本是仙人起步，最低也有县主等阶，那些府主、州主级就更别提了。
系统这东西，需要在宿主弱小时跟随成长，才能达到利益最大化，所以不能给某个仙人安上系统。
王渊低声自语：“凡人...系统...”
神国世界和僬侥世界的凡人拿来当宿主不太合适，它们都是王渊的狂信徒，而且受眼界局限，对系统以及各种修炼道路的脑洞不够。
通常天意布置的系统最合适的宿主，应该是那些破壁者或者重生者。
携带两世记忆的宿主阅历以及经验和脑洞方面，要比普通人好很多。
不过在王渊看来，可作为宿主的目标有很多种，甚至不必局限于破壁者、重生者这类。
像融合异界灵魂的土著也是不错的宿主嘛。
王渊微睁眼，这么想来，宿主的圈定范围就可以缩小了。
他暂时退离角斗世界，准备先去某个小世界找个合适的宿主人选。
除去已经被王渊光顾的世界，剩下的已知世界也有不少。
那几个世界都是第一梯队的几个副本boss探查到的。
经过对比，王渊将目光放在了克拉肯发现的那个小型科技娱乐位面。
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各种精神娱乐产业十分发达，相较这些，医学、科技都处于科技侧位面底端。
克拉肯在这个世界里留下了一块血肉，被一家生物医药公司研究后，开发出了一种延缓衰老的药物。
但遗憾的是，这款经历过动物试验的药物一经推出，却造成了席卷全球的灾难。
一开始只有家庭富裕的人才买得起这种药物，但随着ii型亲民款紧随其后推出，不管普通人还是富人都能买得起。
服用这种药物的初始阶段，会发生明显的改变。
皱纹消失，皮肤变得更有光泽，一切意义上的减缓衰老现象都有了。
但不到一个月，凡是服用过这种药物的都失去了理智，化身成不知疲倦、吞啖血肉的怪物。
被称为丧尸的怪物咬伤，正常人也会成为新的丧尸。
当影视娱乐作品中的丧尸出现在现实时，带来的只有绝望。
整个世界陷入了末日狂潮，没有什么异能，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进化。
在丧尸面前，人类是非常脆弱的。
王渊扫视了处于末日中的世界一眼，发现自己多了种名为末日的灾劫。
末日灾劫没有占据一片莲瓣，而是归拢于根须之上，和【兵戈之劫】、【基因灭绝】这几种稍显底蕴不足的劫数并排陈列。
仅仅看了两眼，王渊就将它搁置到一边。
弥散着绝望气息的小世界里，幸存者们表情麻木，躲在一个个庇护所里苟延残喘着。
“咦？”王渊在文明社会的废墟里看到了一个顽强生存的身影。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正在废墟中翻拣着有用的垃圾，背包内已经放进了一些残破度较少的零件，身后跟着一条瘦得看见骨头的狗。
“狗肉，帮我警戒一下，有东西靠近你就提醒我！”男人拎着金属锅盖敲制的盾牌，另一只手握着漆色半褪的消防斧，对身边那条狗郑重道：“这次如果找到没有破损的室内温度计，我就可以做出蔬菜温床了！”
狗肉听不懂这些，它只知道帮主人警戒，朝男人低沉叫了两声后，转头跑开，观察起周围可能会出现的丧尸。
这个叫杜汝年的男人眼中没有那种经历末日的颓废，相反活力十足。
杜汝年在末日来临前就是个普通上班族，平时喜欢玩一些单机游戏，没想到有一天末日降临，整个文明社会陷入了瘫痪。
他没有赶上救援，也没有来得及撤入那些庇护所，只能留在了失陷的城市里，上演着真人版“孤城危机”。
幸运的是，杜汝年捡到了一条黑背，受游戏的影响，他给狗取名叫“狗肉”。
带着狗肉，杜汝年艰难地在丧尸潮中生存，用废墟中的东西勉强度日。
后来发现救援无法深入城市，也遇不见其他活人，杜汝年只能依靠自己活在这个黑暗的末日里。
他在度假村停车场那里用废弃的大型车拼凑出了一个简陋的避难所，部分车身被打通，卸去车座后就成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杜汝年来到度假村时，里面游荡的丧尸已经很少了，费了一番功夫，他才勉强将度假村这片地的危险系数降低。
利用平时的一点木工爱好，杜汝年车出了几个简陋的工作台。
他手里的锅盖盾牌就是靠工作台敲出来的。
另外，杜汝年还用铁丝网、弹簧和木板做了两个捕鼠笼，里面搁置一些腐烂的罐头肉，然后放在度假村后的田垄上。
末日生存的肉食算是解决了一部分，在外出收集的食物越来越少时，杜汝年不得不打起了那些小东西的主意。
除了肉食，蔬菜也是必不可少的。
但度假村的田地长满了杂草，农作物因为没人打理，连种子都烂在了地里，天气日渐寒冷，杜汝年只能用温室培育的法子解决蔬菜短缺问题。
蔬菜温室其实很好搭建，一个大型玻璃罩，一个桌子，一个光照灯，以及一个室内温度计就行了。
靠着捡垃圾，杜汝年倒腾回了一盏多肉植物杀菌灯，稍微改造一下，可以应付光照问题。
玻璃罩这种东西遍地都是，桌子自己也可以车出来。
唯一的温度计没法替代，不能控制光照温度，蔬菜种子是没法发芽的。
所以杜汝年来到充满危险的市中心废墟里打算碰碰运气。
第四百零六章 让我吃丧尸？
杜汝年小心翼翼避开锋锐的金属或者玻璃废品，在药品短缺的末日受伤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翻了许久，除了收获一块还在走字的机械表外，杜汝年根本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
“不对啊，这里以前是家用医疗器械商店，怎么会没有室内温度计呢？”杜汝年感到困惑。
末日已经经过了好几年，该搜刮的都被人搜刮走了。
但室内温度计又不是食物，那些幸存者不会浪费背包里的空间来放置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杜汝年抬头警惕地看了看周围，低声道：“再找找，如果没有的话就只能去医院那里试试了。”
医院倒是没有成为废墟，但那里的丧尸太多，杜汝年在末日几年中锻炼出的身手还不足以对付大群丧尸。
他就是一个挣扎了几年的普通人而已。
往废墟里走了几米，杜汝年用穿着胶皮雨靴的脚拨开杂乱的垃圾，瞪大眼睛仔细留意垃圾堆下的东西。
突然间，他看到一处缝隙中显露的商品柜。
柜子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类似温度计一样的东西，但它表面已经布满了裂痕，很明显坏了。
温度计这玩意儿损坏就没有用了。
但杜汝年依然心存希望，通常一个商品柜里都会摆放同类商品，说不定下面还有没损坏的室内温度计呢？
他刚想要拨开压在商品柜上的杂物，旁边警戒的狗肉突然叫了起来。
“不好，有丧尸！”杜汝年一惊，顾不得再去翻动废墟，立刻提起放在一边的消防斧，转身看向出现丧尸的位置。
两头正常体型的丧尸身形矫健地朝杜汝年扑来。
杜汝年稍稍放下心：“还好是两头普通丧尸。”
和那些影视游戏娱乐作品中出现的丧尸不一样，真实末日里的丧尸比正常人的动作还要灵活，似乎是被末日诱因的那种药物刺激得进化了。
除此之外，丧尸还有很多种病毒变异体，要不然这座城市也不会破损成这样。
不过除了丧尸，其它动植物包括人类，一点也没有进化的迹象。
杜汝年稍稍沉下腰，举起加厚的锅盖盾牌挡住了其中一头丧尸的手臂，屏气忍受着丧尸身上恶臭的腐烂味道，右手消防斧狠狠劈在了丧尸的脖子上。
消防斧斩去了丧尸的脑袋，招式未老，杜汝年灵巧转身，借助斧头挥动的力道又斩断了另外一头丧尸的手臂。
这些技巧都是历经生死磨砺出来的。
杜汝年现在和以前那个小职员截然不同，末日将他逼成了一个战士。
消防斧削去第二头丧尸的脑袋，杜汝年鼻翼张动，大口喘着气。
面对两头丧尸还是吃力了一点，要是再多来两头，恐怕死的就是杜汝年了。
简单休息了一下，杜汝年赶紧转身去挖掘商品柜。
不能再拖了，拖得越晚，越容易和大批丧尸遭遇。
用斧柄撬开沉重的混凝土碎墙块，杜汝年勉强扒出了大半个商品柜。
他赶紧吹开玻璃上的灰尘，找寻有用的温度计。
果然，在连续翻开几个破损的温度计后，杜汝年终于找到了两根完好的室内温度计。
他小心地用布将温度计盒子包好，中间塞了点废旧泡沫，然后放在了背包最上面一层，避免温度计被零碎物件给压坏了。
杜汝年的一系列动作被王渊看在眼里，老王觉得或许可以选他当宿主。
独自在末日生存的韧劲，面对丧尸时的冷静，还有避难所里的那些自己做出来的必需品，都表明杜汝年有成为强者的潜力。
王渊要的是能够在天意角斗场成长下去的人，不是三两下就被人搞死的便宜货。
实力可以不强，但不能没有机敏的性格。
确定以杜汝年为宿主，王渊眯起了眼：“在播种系统之前，还得做件事。”
一丝死劫劫气凝于指尖，被王渊弹向了杜汝年。
死劫入体，杜汝年头顶泛起了代表死亡的灰气，可惜他自己看不到。
“轰！”身后大街上一处墙壁被撞塌，冲出来一头三米高的强壮丧尸。
杜汝年一惊：“ii型坦克！”
这头丧尸明显是个变异种，而且在变异类别里属于比较强的那种。
坦克能够随手掀翻一辆重型卡车，刚才撞塌墙壁不过是小动静。
杜汝年蹲下腰往后退，试图避开坦克的视线。
可惜对方盯上了他！
地面剧烈震动，坦克大踏步奔向杜汝年，一巴掌拍在了锅盖盾牌上。
杜汝年直接被巨力轰飞，倒在了废墟里。
狗肉焦急地吼叫起来，跑到杜汝年旁边拱了拱他的脑袋。
坦克拍完这一巴掌，本来是想戏耍这个食物，然后再将他吃掉的。
但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吼，坦克听出那是某个同类的吼声，领地意识的促使下，它放弃了杜汝年这个食物，转而去找闯进它狩猎领地的那个变异丧尸去了。
瘫倒在地上的杜汝年嘴角溢出鲜血，他感觉自己仿佛浑身散了架，剧烈的疼痛下，他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鲜血夹杂着内脏，慢慢在杜汝年脑袋旁的地面上积蓄成了一个红色血洼。
杜汝年听着狗肉的叫声，眼前逐渐朦胧。
天空依旧那么蓝，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抬头看过天空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低头在废墟中捡着生存物资，很久没安静地看会儿蓝天了。
嘴唇微张，杜汝年努力摆出一个笑容，死相不能太难看了，要不然会被早死的那些同学朋友嘲笑的。
“真希望下辈子还能好好开黑玩一场游戏。”
杜汝年的眼前陷入黑暗，他快死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濒死，启动储存医疗救治方案。”
“伤势已恢复，启动世界扫描程序。”
“叮，世界扫描完毕，检测到宿主处于末日世界，开始加载基因异能模块。”
“叮，未知因素干扰，无法加载基因异能模块，建议宿主通过其它途径获得特殊能力。”
“建议途径如下：杀死变异丧尸，吞服丧尸血肉；感染变异丧尸病毒，保留宿主意识......”
杜汝年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还活着的感觉真好。
听到意识内响起的声音，杜汝年疑惑道：“系统？”
当听到加载基因异能模块时，杜汝年还兴奋了一下。
结果因为未知原因，他想要的异能没有了，结果多出个建议获得能力途径。
杀死变异丧尸？吞服丧尸血肉？主动感染病毒？
合着我吃饱了撑的自寻死路？
杜汝年饶是素质不错，还是难免口吐芬芳了一句。
第四百零七章 这个系统好变态
狗肉见杜汝年没死，兴奋地咬着他的裤腿转圈。
杜汝年弯腰抱着狗肉的脖子拍了拍，然后研究起了系统。
真按系统说的那么做是找死，好不容易活过来的杜汝年可没那么自虐。
“系统，你的全名叫什么？”杜汝年问出了这个问题。
杜汝年饱受小说娱乐作品的洗礼，对系统这种金手指不是太排斥。
而且生活在这个危险的末日，他也没得挑不是，有系统在，活着的几率将会变大很多。
“本系统为天意吞噬系统。”系统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情感。
杜汝年面露疑惑：“天意吞噬系统？这是哪门子系统？”
“本系统以天意和其余系统为食，每吞噬一个系统或者天意，宿主可选择继承对方宿主的一种强大能力，如果吞噬对象是天意，宿主将会完整继承一个世界。”
吞噬别的系统，他能择取对方宿主的一样能力？
吞掉一个天意的话，就能继承一个世界？
乖乖，杜汝年不禁咋舌，自家系统胃口有点大啊！
敢以别的系统和天意为食，这系统绝对差不到哪儿去。
王渊制造这个系统时，没有隐藏目的，而是摆在了明面上。
不过保险起见，王渊放了“基因异能模块”这个烟雾弹，让杜汝年误以为系统受损，而且没有人为干扰的迹象。
天意吞噬系统很有诚意，它只要系统或者天意，其余的都留给宿主，即便再多疑的宿主，也不会对它过于怀疑。
杜汝年也不是那种疑心病重的人，他更多在意的是能不能活下去。
回到车厢避难所之后，杜汝年将室内温度计挂在玻璃罩内壁，用花店找到的营养液和土壤种上了一袋胡萝卜种子。
种子是在农产品商店找到的，即便经过几年的时间，干燥种子依然能保留一丝活性。
胡萝卜可是好东西，等它长上来之后，胡萝卜缨可以炒着吃，胡萝卜本身也能提供维生素。
处理好蔬菜温室台，杜汝年研究起了系统。
半天后，他说了句卧槽。
“没有新手礼包？”
“我得先找个系统吞噬了才能拥有能力？”
“吞了天意只给世界，也不奖励能力大礼包啥的？”
“关键我现在得找得到别的系统或者天意才行啊！”
杜汝年一连说了几个自带消音的词，转眼颓废了下来。
他原本指望系统能给自己带来超强能力的，结果还需要自己去挣。
问题是这个世界有其它系统吗？
还有，天意这种高大上的东西，是他现在能接触到的吗？
“宿主是否开启系统扫描模块？”
杜汝年惊讶道：“这是什么功能？”
基因异能模块失效，现在又多了个系统扫描模块，会不会也有什么特殊效果？
“开启！”杜汝年选择了是。
“系统扫描模块开启中，扫描范围：末日世界。”
“叮，扫描完毕，世界范围内发现两个系统！”
杜汝年瞪大了眼睛，两个系统？
也就是说出了他自己这个系统外，还有另外两个系统存在。
“这金手指也太不值钱了吧！”杜汝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天意吞噬系统扫描出结果时，虚空中的王渊心有所感，他的目光转向两个被锁定的位置。
第一处是一个大型庇护所，庇护所基地的首领体内隐隐有系统的气息。
第二处是一片森林，树枝上站着一只打盹的八哥，它体内也有系统存在的迹象。
杜汝年未来的对手就是这两个生命了。
杜汝年手里摆弄起今天的晚餐，一边问道：“系统，能扫描出对方宿主持有的系统种类吗？”
“不能。”系统回复得很干脆。
系统扫描模块实质是开天劫，它本来只能感知到脱离宿主的系统，但经过王渊用其它几种劫数优化，这个模块能够检测到其余宿主体内的系统。
至于扫描出系统种类，王渊拥有的劫数还做不到这点。
杜汝年点了点头，扫描不出系统种类也无妨，至少知道了对方的位置。
只要吞噬了系统，就能继承对方宿主的一样能力，这种能力是对方通过系统兑换的，绝对能帮助杜汝年在末日里活下来。
问题是，该如何横跨那么远的距离去找系统拥有者？
现在可是末日，到处都是丧尸，还有潜藏的变异体，杜汝年如果冒失出发，恐怕不消几天就进了丧尸的肚子。
第二个系统拥有者所在位置离他最近，那里是一片国家保护试验森林，因为是试验林，所以离城市比较近。
但也需要杜汝年横跨半个城市才能到那儿。
最大的危险就在城市里，森林倒不是那么危险，毕竟动植物没有发生变异。
杜汝年喂了点搜集来的过期狗粮给狗肉，然后自己吃起了晚饭。
系统不系统的，明天再说。
今天被ii型坦克拍了一巴掌，杜汝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只能吃完饭早点休息压压惊了。
如果不是系统帮助，他这次可就回不来了。
第二天，杜汝年伸了个懒腰，掀开了车身窗户上的窗帘，阳光照了进来。
趴在地上的狗肉连忙站起来，吐着舌头蹦到杜汝年跟前，用脑袋蹭了蹭杜汝年。
“哈哈！”杜汝年揉了揉狗肉的脑袋，起身吹着口哨给温室台中种下去的胡萝卜种子浇水。
浇完水后，他去田垄上去收捕鼠笼。
看到笼子里乱窜的三只肥硕老鼠，杜汝年咧开了嘴。
又能吃几顿荤腥了！
杜汝年提着捕鼠笼，哼着歌回到车厢避难所准备做早餐。
箱车改造的厨房内，木桌上放着一架晶体收音机，里面放着广播台突发末日时来不及关闭的音乐。
广播台收录的歌曲很多，而且它那里有太阳能电源，只要电足够，恐怕音乐能播放到这台收音机报废。
能把末日过得这么惬意的，杜汝年还是头一个。
观察着杜汝年行为的王渊不禁发笑，这家伙还真是别具一格。
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证明宿主内心强大，能在这么困苦的末日活得开心，想必再艰难的局面都能应付了。
王渊深深注视了杜汝年一眼，孩子，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花费几天时间研究了天意吞噬系统，杜汝年决定尝试出发去那片森林，那里有一个系统拥有者可以作为目标。
只要吞噬了对方的系统，他就能拥有能力了。
目标是活下去的杜汝年自然不会放弃。
不过在这之前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穿梭大半个城市可是很困难的！
“盾牌，消防斧，厚布登山衣，棉质内衬，水，压缩饼干，纱布，还缺点啥？”杜汝年摸着下巴，思考自己应该带些什么东西。
想了半天，似乎不差什么。
杜汝年背起背包，全副武装，朝趴在地上的黑背吹了声哨：“走，狗肉，咱爷俩去快活一回！”
第四百零八章 八哥
一人一狗趁着天将明的时候从避难所出发，以一张破损的城市地图标注为准，朝试验森林的方向进发。
选择天刚放亮的时间动身，实在是无奈之举。
穿行半座城市差不多需要一天的时间，如果选择白天或者正午出发，就需要在城市中过夜。
杜汝年不熟悉废墟地貌，加上丧尸横行，在城市中过夜是极度危险的。
提前在天明出发，顺利的话，夜晚就会接近森林，那时候可以在森林里过夜，相对来说会安全一点。
晨露打湿了外套，杜汝年背包外挂着一个简易的露水收集器，这是在末日生存多年养成的习惯。
哪怕收集的露水不多，也足够在关键时候解一次渴了。
狗肉耷拉着尾巴，一路上没有发出叫声，只有在察觉到附近有丧尸时，它喉咙会发出低沉的示警声，然后呲牙提醒杜汝年。
就这样，杜汝年依靠末日生存经验，绕开了大股丧尸聚集地带。
只遇到零星丧尸时，杜汝年判断一下敌我差距，觉得没问题了才会近前搏杀。
战斗技巧不能生疏了，这可是末日里救命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拥有系统后变得幸运了很多，杜汝年一路上没有遇到变异丧尸，最后赶在傍晚前就到达了城市与森林的交界。
沿路提心吊胆的杜汝年终于松了口气，他转身看到累得吐舌头的狗肉，笑着取出折叠狗盆，在里面添了点水。
狗肉叫了两声，欢腾地跑到狗盆前喝起了水。
杜汝年转身看向背后黑暗的城市，皱眉道：“这里离废墟还是太近了，容易有丧尸靠近。”
“走，狗肉，我们继续往前。”杜汝年紧了紧背包带，继续深入森林。
他打算在森林里过夜，在那里升起火堆的话不用担心燃烧的爆裂声引来丧尸，火光还能驱赶野兽。
“系统，能扫描一下那个目标的位置吗？”杜汝年怕走错方向。
“叮，目标位置为左前方八公里。”
杜汝年边走边沉思，因为不知道对手是谁，所以考虑到晚上生火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他干脆偏离那个方向，等到明天白天再去寻找目标。
潜意识里，杜汝年将那个系统持有者当成了人类。
终于找到一棵枯树树洞，杜汝年取出打火机点燃了几块无烟煤炭。
他不是来野外生存的，装备齐全一点自然没什么。
杜汝年在手电的光照下折断了一些灌木枝，架在无烟煤上开始焚烧。
想了想，他又从地上抓了一把枯叶，扔在了火堆里。
半湿的枯叶燃烧起来后，冒出了一股呛人的浊烟。
杜汝年趴在地上，用东西将烟雾全都扇向树洞。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熏走树洞里的蚁虫。
熏完后，杜汝年用手电照了照，发现没有蜈蚣之类的毒虫，这才放心。
就水吃了点食物，杜汝年拉紧拉链，手缩进了袖子，脸也被遮挡了起来。
厚布衣服瞬间成了睡袋。
杜汝年往树洞里一倒，武器什么的就放在身旁，以便随时取用，然后半警觉地眯眼睡觉。
狗肉趴在火堆旁，看似打盹，实际上也在替杜汝年警戒着。
作为试验林，这里没有大型肉食性野兽。
不过作为完整的生态保护圈，小型肉食者还是有的。
比如猞猁、狐狸，像狼这种动物，因为森林靠近城市，没有允许被引进来。
所以在这片森林里，杜汝年差不多可以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杜汝年是被狗肉叫醒的。
他嗅了嗅鼻子，尽管有厚布衣服保暖，但下半夜火堆熄灭，杜汝年这会儿感觉鼻子有点堵塞。
杜汝年赶紧取出两粒接近过期的药吞服，可不能弄感冒了。
又升起一堆火取了会暖，杜汝年再度扫描了一下目标位置。
对方好像一直没有动？
杜汝年不禁感觉诧异，这人既然拥有系统，为什么选择生活在森林里，难道不应该掌管一个大型庇护所么？
末日类的小说里都提到凡是有金手指的主角，都会建立一个庇护所，然后慢慢种田发展。
这家伙该不会得到的是什么野外生存系统吧？
疑惑归疑惑，该有的警惕还是不能少的。
在不知道对方能力的情况下，杜汝年表现得十分谨慎。
但当他随着系统扫描提示来的目的地时，杜汝年懵了。
一棵高大的桦木树上筑满了鸟巢，鸟倒是很多，人影没看见一个。
杜汝年以为对方具备隐身类的能力，刚想让狗肉嗅一嗅周围，结果桦木树上传来了一阵人类的歌声。
不，确切的说是一只八哥。
因为角度的关系，八哥没有看见树下的杜汝年和狗肉，它正在唱着歌。
八哥学舌的能力仅次于鹦鹉，不过从它嘴里听到歌声还是挺令人惊悚的。
杜汝年越听越觉得这曲子和词句比较熟悉，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末日前最火的那首《凤求凰》么？”
《凤求凰》是天王徐畅的成名作，一度登上了年度金曲榜单。
说起天王徐畅，也是个传奇人物。
他出道时金曲连连，每一首歌都属于上佳之作，更难得的是词曲作者都是他本人。
徐畅只用了三年时间就登上了天王宝座，堪称音乐界的奇才和传奇！
可以说你可以不认识一些知名音乐人，但不能不认识徐畅。
徐畅之名在末日前可是家喻户晓！
难不成这只八哥是徐畅的粉丝？
下一幕瞬间让杜汝年惊呆了。
凤求凰到达副词时，周围的鸟类全都绕着桦木树飞了起来，恍若一种百鸟朝凤的场景。
但它们朝拜的对象竟然是一只黑不溜秋的八哥，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八哥唱完后，扑棱翅膀落在鸟巢边缘，它看到了杜汝年和狗肉。
八哥露出人性化思考的眼神，盯着杜汝年看了半天，最后开口道：“人类，你有什么事么？”
“成...成精了！”杜汝年惊呆了下巴，不过转念想到八哥会说人话，所以想想还是觉得挺正常的，就是这只鸟说话的风格太像人类了。
那句“人类”又显得十分刻意。
杜汝年暗中询问天意吞噬系统：“系统，扫描系统拥有者的位置。”
“叮，系统拥有者为宿主上方的一只鸟类，纲属：八哥！”
还真的是系统拥有者，一只八哥？有意思了！
八哥眼露狐疑，心中也泛起了嘀咕：“系统，为什么我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宿主下方的人类具备强烈威胁，建议宿主兑换《破阵曲》摆脱危机。”
八哥一惊：“什么？”
第四百零九章 超级音乐系统
《破阵曲》的威力它知道，在系统里需要两千本源才能兑换。
本源现在比不得以前那样进账快了......
“兑换！”八哥眼神一紧，它还是决定相信体内的系统。
莫名的鼓点声在八哥周围响起，它浑无杂色的黑羽腹部开始有频率地震动。
杜汝年听到鼓声时一惊，以为对方响起了什么bgm呢，结果细看才发现原来是那只八哥发出的声音。
狗肉突然狂叫起来，杜汝年转头看向狗肉，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突然示警。
就在这时，栖息在这棵树上的所有鸟类集成阵型，全都朝杜汝年扑来。
杜汝年见到这铺天盖地的阵势，一脸骇然地往后跑，打算借助繁茂的灌木丛来遮挡身体。
这么多鸟类啄下来，也是非常可怕的。
即便里面都是小型鸟雀，没有鹰隼一类的捕食者，以杜汝年普通人的身体也根本扛不住。
鼓点声越来越密集，一股肃杀的氛围涌起，八哥如同战场上的将军一样，指挥着千军万马杀向杜汝年。
杜汝年不敢回头，更是保护好脆弱的头部，然后一路狂奔，趁鸟群还没有合围之前逃出了森林。
鸟群将杜汝年撵到森林外围时就不再追了，那只八哥不想让自己的这些听众折损在丧尸手里。
丧尸变异种里可是有远程攻击的。
狗肉随杜汝年一路狂奔，身上秃了好几块，幸好眼睛没有被鸟雀啄伤。
杜汝年喘着气，一边防备地看着城市废墟的方向，一边目视着刚刚逃出来的位置。
“呼，没想到拥有系统的竟然是一只八哥，这种操控鸟雀的能力我该怎么对付？”杜汝年陷入沉思。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吞噬别的系统，现在有一个摆在面前，岂能因为困难就轻易放弃？
杜汝年皱眉，分析着八哥的能力。
用音乐控制鸟雀，这种能力很特别，到底操控鸟雀是系统主能力呢，还是音乐才是系统的主要能力？
杜汝年不确定对方的真实能力，不过光是这一手就让他无能为力了。
“不行我就冒险引来丧尸！”杜汝年咬了咬牙。
以往玩游戏时遇到打不过的怪物，他最擅长的就是引来别的怪物，然后左手渔翁之利。
他知道有一种变异丧尸行动速度缓慢，但具备远程攻击能力，如果操作得当，并非没有战胜那只八哥的可能！
想到这，杜汝年退回城市废墟，开始寻找那种变异丧尸的踪迹。
森林里，鸟雀回返，八哥站在树枝上眺望杜汝年离开的方向，心道：“那个人到底会给我带来什么危险？”
“这么弱小的家伙，为什么会引起系统警示？”
八哥体内的系统并不能察觉杜汝年体内的天意吞噬系统，它只能感知到一丝危机。
八哥叹了口气，露出人性化的忧愁。
它的鸟身中是个人类灵魂，末日灾变之前，它还是天王徐畅。
徐畅本来是个普通的音乐系应届毕业生，某一天突然获得了一个超级音乐系统，系统内可以通过收集名气来抽奖，奖品都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著名金曲，另外还可以用名气兑换一些特殊的果实。
比如唱功果实，声魅果实，情感果实。
系统主要是围绕音乐给徐畅提供帮助，徐畅有系统在身，仅仅三年就一路装逼打脸登上了天王宝座。
本以为达到人生巅峰的徐畅正准备继续往天王上面爬一爬时，末日来临了。
很不幸，超级音乐系统并不能帮徐畅度过末日危机。
他死在了末日之初，最后尸体被丧尸啃食得一干二净。
不知怎么回事，徐畅的灵魂后来在一只八哥的体内复活，超级音乐系统依旧和他绑定着。
系统还是那个系统，可兑换内容没有任何变化。
原本徐畅以为就此躲在森林里苟延残喘时，他发现八哥的身体能演唱人类的歌曲，而且能惟妙惟肖地将乐器声音模仿出来。
也就是说，只要徐畅愿意，他一人就是一个大型乐队。
以前兑换过的那些果实作用的是灵魂，徐畅还保留着巅峰唱功。
脑洞大开的徐畅唱歌时融入情感，然后加上八哥模仿乐器的能力，竟能吸引附近的鸟雀落在他身旁。
用歌曲中的情感间接控制鸟雀，不得不说徐畅的想法天马行空。
系统现在能够提供的就是各种比较注重情感的乐曲。
比如沙场杀曲《破阵乐》，徐畅深情演奏后能够感染鸟雀的情绪，然后引导他们像士兵一样攻击目标。
又比如爱情曲《凤求凰》，能够影响鸟雀合鸣，杜汝年一开始看到的场景就是受凤求凰曲子影响的鸟雀欢舞。
不过这种曲子，徐畅以前演唱得并不多，他更多兑换的是摇滚和流行曲乐，所以现在不得不重新在系统里抽奖和兑换。
系统抽奖和兑换物品需要消耗名气，名气这东西如果在末日前，徐畅凭借天王的身份可以持续获得大量名气，但现在经过几年末日，能记得他徐畅的人已经很少了。
而且幸存者都只顾着生存，谁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听歌这种没营养的事情上？
徐畅如今储备的名气越来越少，新增的一笔名气还是这些鸟雀提供的。
所以名气越用越少，在找到新的名气来源前，得节省一点用。
徐畅摇晃着身躯，缩进了鸟巢内。
他得做些事预防那个人类回来，虽然不惧怕什么，但徐畅不愿意有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存在。
杜汝年进入城市废墟后，找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厦。
他在来森林的路上发现了这个大厦，当时发现这周围竟没什么普通丧尸。
熟知变异种领地习性的杜汝年敢肯定，这里肯定隐藏着一头变异丧尸。
“进不进？”杜汝年很纠结，他想找变异丧尸，但冒然闯入一个变异种的领地是件很危险的事。
随后他想到八哥控制鸟群的场景，顿时一咬牙。
“拼一把！”
杜汝年安抚狗肉，让它留在大厦外，然后自己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墙壁走进那座沉寂的大厦。
大厦的影子如同凶猛野兽的大嘴，里面仿佛潜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哪怕大厦里非常昏暗，杜汝年也没有打开手电，相反，他努力适应黑暗的环境，在确定自己可以随时发现黑暗中的危险后，就非常果断地走进了黑暗之中。
末日前这是座商业大厦，按理说残存的丧尸有不少才对，但到目前为止，杜汝年往上走了两层，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丧尸的踪影，这是件很不正常的事。
就这么慢慢走到四楼，杜汝年透过逃生通道的门缝往里看了一眼，随后瞪大了眼睛。
第四百一十章 III型毒液变异体
整个四层大厅遍地都是干涸的血迹，一根根肉肠一样的管子扎根在人类尸体和普通丧尸的体内，最中央是一个背部长满肉瘤的血肉怪物。
肉管汲取来的养分全都进了那个血肉怪物体内。
杜汝年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叫出声来。
他内心惊骇道：“iii型毒液！”
对丧尸的分类，杜汝年是自己按照游戏经验随意划分的。
i型代表初始变异，ii型的变异能力得到加强，甚至延伸出了一些分支能力。
例如那天的ii型坦克，除了巨力之外，还有类似践踏眩晕的能力，只不过对付杜汝年这个“蝼蚁”没有使用。
iii型会发生质的突变，这些变异种已经脱离了常理，具备一些只存在于幻想中的能力。
毒液变异种，i型拥有背部肉瘤挤射毒液的能力，ii型中进化能力不一，有的加强了毒液的量，有些加强了毒液的毒性，也有的则改变了毒液喷吐的形状，比如喷出的毒液是网状。
而iii型毒液进化出的新能力大致相同，全部都是凭空凝聚毒液！
意思就是iii型毒液不需要自己喷吐毒素，只需要凝聚空气中的病毒，然后隔空扔出去就行了。
它已经从一个生物变异体进化成了类似法师的存在！
哪怕有盾牌遮挡，也架不住iii毒液隔空在你背后凝聚一发绿毒。
杜汝年掐了掐大腿，极力镇定着，一旦惊动这头iii型毒液，他必死无疑。
好在毒液这种变异丧尸移动速度慢，只要赶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逃出这栋大厦，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想到这，杜汝年当即慢慢往后退，准备撤离第四层。
遥望着这一幕的王渊嘴角露出笑意：“不能让你太过轻松了！”
又是一道死劫落在杜汝年身上，杜汝年虽毫无察觉，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总觉得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果然，他还没有撤到第三层时，那头iii型毒液不知怎的回头，刚好和门缝中杜汝年的视线对上。
“遭！”杜汝年暗骂一声。
毒液变异种不靠嗅觉寻找猎物，它们的视觉还在，甚至得到了加强，否则喷射毒液会打不中目标的。
看到杜汝年，iii型毒液低声咆哮一声，背后肉瘤毒囊一发毒素直接朝他喷了过来。
杜汝年来不及逃窜，他果断抱着头倒地，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毒素团将逃生通道的隔门腐蚀出了一个大洞，落在了杜汝年刚才站立的位置，当啷一声，那里的铁质扶手直接被毒素腐蚀断了。
杜汝年强忍着滚下来时造成的疼痛，拔腿就往下层狂奔。
iii毒液收回肉管，早就软化的双腿贴着地面往外蠕动。
它要杀了这个闯进领地的小虫子，然后吸干他体内的养分。
跑到楼下的杜汝年一声呼喝：“狗肉，跑！”
得到命令的狗肉转身狂奔，它能听懂主人的命令。
一人一狗向森林的方向逃跑，身后大厦出口已经出现了iii型毒液的身影。
没了大厦内墙壁的遮挡，毒液朝杜汝年连续喷吐绿毒。
一个接一个的毒素球飞向杜汝年，他边控制逃跑的速度，边应付飞来的麻烦。
抬起锅盖盾牌，杜汝年接下了第一发毒素球。
但闻到那种刺鼻的味道时，杜汝年暗骂了一声，直接扔掉了几乎快被腐蚀穿的盾牌，然后就地驴打滚，躲过连环毒素球后，站起来又开始狂奔。
杜汝年不清楚iii型毒液的射程有多远，所以他没有因为毒液移动缓慢而大意。
经历过生死的杜汝年对如何逃跑很有心得，每一发毒素球都差点落在他身上，但都被杜汝年险而又险地避开了。
想当年，他也是在游戏里规避弹道的强人。
毒液的毒素球虽然恐怖，但只要摸清了喷射弹道，想要避开并不难，所以就有了杜汝年刀剑上跳舞这样的画面。
iii型毒液连番失利，怒吼之中使用出了第三次进化后的能力。
一发绿毒直接在杜汝年脑后凝聚，下一秒就会将他的脑袋腐蚀干净。
奔跑途中的狗肉狂吼，杜汝年脑中的系统连连示警，他敏锐感知到了脑后存在的危机。
来不及多考虑，杜汝年猛地低头，脚尖点地，直接来了个原地旋转，绿毒擦着他的鼻子飞了出去。
好险！
杜汝年来不及庆幸，他看到森林就在前面两米处，干脆弯腰冲刺，一头扎进了树林里。
树木遮挡了杜汝年的身影，失去目标的iii型毒液愣在原地。
愤怒无处发泄，毒液只能准备回到大厦里去继续享用食物。
然而杜汝年作死一般从树木后面探出脑袋，竖起了中指：“你过来啊！”
虽然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但iii型毒液也能看懂一些东西，就比如杜汝年的挑衅。
又一发绿毒凝于杜汝年身前。
杜汝年瞳孔一缩，猛地窜到树后。
绿毒撞在树上，腐蚀出了大量白烟。
试验林的树都比较粗壮，这点绿毒还腐蚀不断树木。
杜汝年眼睛一亮，心道：“成了！”
他的计划是引诱远程丧尸去对付那只八哥，现在目的达到了一半。
虽然引来的是头iii型毒液，危险程度极高，但杜汝年作死般的试探，发现森林里的树木是最好的掩体。
就这样，他一边引诱iii型毒液追杀自己，一边赶往八哥所在的位置。
徐畅正在思考该如何在末日里提高名气呢，就看到大量鸟雀被惊飞。
它能听懂简单的鸟雀语言，之前逃跑的那个人类又回来了。
冷哼一声的八哥正准备再起鸟雀大军去追杀那人，没想到杜汝年给它带来了一份大礼。
“八哥，你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杜汝年笑得没心没肺，浑然没有被iii型毒液追杀的惊慌之感。
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我给皇军带路”一样欠揍。
当徐畅看到杜汝年背后的东西时，不禁破口大骂：“艹！”
这家伙竟然引来了一头变异丧尸！
虽然徐畅以八哥的身体在森林里生活了几年，但他也曾关注过那片城市废墟。
它知道变异丧尸的厉害。
来不及多想，徐畅的第一反应就是攻击那头丧尸。
《破阵乐》响起，鸟雀大军不畏死亡扑向杜汝年和iii型毒液。
这两个都得杀了！
徐畅此举正中杜汝年下怀。
如果两方夹击杜汝年，他可就危险了。
现在嘛，徐畅因为人类的心理本能，选择攻击威胁程度比较大的iii型毒液，而不是远离。
这恰好上了杜汝年驱虎吞狼的套！
第四百一十一章 声魅果实
分出来扑向杜汝年的鸟雀只有小部分，大部分都朝iii型毒液那里去了。
面对这些小东西的冒犯，怒气达到顶点的毒液变异体停止蠕动，背部肉瘤张开，露出了一个个令人头皮发麻的洞口。
密集的绿毒化成大网兜在了扑啄下的鸟雀身上。
这些鸟雀没有进化或者变异，羽毛血肉完全无法抵抗恐怖绿毒的腐蚀。
等毒液变异体将鸟雀清空，准备继续追杀那个屡次惹怒自己的人类，结果却失去了杜汝年的踪迹。
杜汝年刚才趁场面乱时，滚入了旁边的灌木丛。
他用城市废墟中找到的一件破损迷彩服遮在身上，躲过了鸟雀的视线。
那只拥有人类灵魂的八哥大部分注意都在毒液变异体身上，所以杜汝年成功完成了驱虎吞狼。
杜汝年不指望毒液变异体能杀死八哥，他需要的是剪除八哥控制的鸟群。
八哥占据高空有利位置，即便不敌也能逃跑，所以消灭鸟群才是最好的办法。
事实上，徐畅也是这么做的。
他没有傻到和毒液变异体硬碰硬，在看到鸟群全军覆没时，逃跑的心思占据了上风。
自己会飞，森林这么复杂的环境，变异体是没法精准命中自己的。
想到这，徐畅拍了两下翅膀，决定放弃这个鸟巢。
那个人类呢？
徐畅扭头没有发现杜汝年，他的视觉不如还是人类的时候。
“等我找到安全的地方，一定要把他杀了！”还是人类的时候，徐畅见过的宵小何其多，哪个最后不是被他打脸解决的？
他相信有系统在手，那个引来丧尸的人类不足为虑。
小心躲开毒液变异体的杜汝年看到八哥振翅飞离，拍了拍狗肉的背：“我们跟上。”
杜汝年知道不能任由八哥离开，一旦等对方再次积蓄起鸟雀大军，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八哥飞行的轨迹没有超出森林顶端，它绕着树木躲避身后可能会飞来的绿毒。
所以杜汝年能看到八哥。
只要紧紧吊在后面，加上天意吞噬系统的定位，杜汝年不会跟丢对方。
背包甩在胸前，杜汝年将手伸进去捏住一样东西。
一把小巧的金属弩被他拎在手上。
这把弩还是末日刚发生的那一年，杜汝年从某个俱乐部翻出来的。
除了这把弩，还有弓箭之类的远超武器。
可惜要练会弓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杜汝年自认为没有这个天赋，所以他改用弩。
弩很好上手，杜汝年刚开始不敢和丧尸近战时，就用弩远程射杀。
到了后来，弩箭磨损和丢失严重，杜汝年不得不近战解决丧尸。
这把弩一直压在背包底部，和最后一组弩箭放在一起，以备突发情况。
“希望手还没有生疏！”杜汝年右手持弩，开始装填弩箭。
弩搁在面前，瞄准八哥，没有过多犹豫，直接一箭射了过去。
这支弩箭未受磨损，命中率还是挺高的。
刚转过一棵树木的八哥听到背后的破空中，习惯性回头，迎接它的却是一根疾射而来的箭矢。
八哥的余光看到了还保持着持弩姿势的杜汝年，不禁心里一惊：“是那个人类！”
然而没等它想完，弩箭就射穿了八哥右边的翅膀。
剧烈的疼痛之后，身体失去了平衡。
八哥身形一矮，笔直往下掉落。
杜汝年屏气凝神，再次抬弩。
弓弩射击下落的物体并不难，比较麻烦的是计算下落速度。
又一箭钉穿了八哥的身体，将本在下坠的八哥钉在了前方的树干上。
杜汝年松了口气，幸好没让它跑掉。
垂死的八哥看到靠近的杜汝年，回光返照似地扭动了几下，它因为疼痛暂时失声。
徐畅很想告诉杜汝年，他是个人类而非八哥。
可死亡蔓延的速度很快。
“检测到宿主即将死亡，系统启动脱离程序。”超级音乐系统准备放弃徐畅这个活了两世的主人。
“叮，检测到目标即将脱离宿主，是否进行吞噬？”天意吞噬系统在杜汝年脑海中响起声音。
杜汝年没有犹豫，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现在么：“吞噬！”
超级音乐系统突然遭受强烈的外力侵蚀，在还未彻底脱离的八哥体内连连发出警报：“嘀嘀，检测到高级别危险，自主防御程序启动。”
“自主防御程序启动失败...失败...”
徐畅的灵魂感受到超级音乐系统被某个东西吞掉，临死前放声大笑：“狗日的系统，你也有今天！”
杜汝年看了两眼死去的八哥，没有太过在意，无非是死了一个非人生命而已。
“系统，吃掉这个系统，我能得到什么能力？”杜汝年只关心这个。
“叮，已吞噬超级音乐系统，能力抽取中...”
“叮，技能抽取完毕，宿主获得【声魅果实】x852。”
杜汝年闻言一脸懵，声魅果实是什么东西？
还有，那只八哥拥有的是超级音乐系统？
杜汝年顿时感觉一阵无语，费了那么大力气和危险就得了这么个鸡肋的东西，根本不划算啊！
吐槽归吐槽，杜汝年还是选择接收了那堆声魅果实。
声魅果实无需他自己吃下去，接收的瞬间就和身体融为了一体。
半晌后，杜汝年略带疑惑地张嘴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这种极具魅惑和感染力的声音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
杜汝年深受游戏思维影响，他立刻想到了这种声音的用途。
哪怕不能和八哥那样用歌曲控制鸟群，杜汝年只需稍微用一点说话技巧，就能让别人放下心中的戒备，甚至还可以达到催眠的效果！
杜汝年不知道的是，他融合的声魅果实，数目刚好和徐畅所融合的声魅果实对得上。
徐畅三年成名，到后期名气的花费除了平行时空的歌曲，就只有声魅果实了。
他的唱功已经达到了巅峰，而声音的魅力是无穷的。
兑换了八百多声魅果实，才有了徐畅转生八哥后操控鸟群的前提。
徐畅在歌曲中融入了情感，再由声音的极致魅力来引动，影响鸟群完全是轻而易举。
到了杜汝年这里，他脑洞大开，想到了以语言为催眠，也不失为一种使用方法。
“不过还是差了点，遇到那些动不动就是毁天灭地的系统，我不还是照样得歇菜么。”杜汝年对系统吐槽道。
“建议宿主寻找天意吞噬，继承一个世界后，可以利用世界中的法诀和资源修炼。”
杜汝年翻了个白眼，他要能对付天意，还用在这里折腾？
“得，系统你是大佬，我还是慢慢拼发育吧！”至少有了一点收获，杜汝年对剩下的一个系统持有者充满了希望。
第四百一十二章 以战歌为职的世界
天意吞噬系统吸收掉超级音乐系统后，神国世界中充当天意的沃伦睁开了眼睛。
吞噬的过程实质是种劫大道对超级音乐系统种下了死劫。
触摸到概念的死劫可以将系统这种东西打入低谷，随后又以开天劫深入追击，将对方彻底破解。
整个操作过程都是由王渊操刀的，沃伦只是负责为天意吞噬系统提供助臂。
种劫大道的道莲根须顺着超级音乐系统往内里蔓延，趁势反向探寻系统背后的天意。
之前几次让系统跑掉了，王渊这次成功捕获一个系统，自然不会放过猎取幕后天意的机会。
“找到了！”王渊眼睛一亮，道莲根须往无垠处散发，终于顺着这一丝联系，追寻到了一个中等世界。
很明显，超级音乐系统背后的天意就来自这个世界。
王渊的意念收获到了一组位面坐标，通过其中溢散的信息了解了那个世界的情况。
这个世界以音乐为主，修炼的主旋律也是音乐，土著称呼为战歌。
所谓的战歌就是将歌曲化作战斗之力。
战歌世界重战斗，相反基础歌曲十分匮乏。
王渊摸了摸下巴，这种世界属于方仙道的其中一类，能够成为中等世界，想必吞噬掉的异世界本源不少。
系统的存在不过是天意为了割食其余世界的本源，宿主则是这个过程的媒介。
对付中等世界，王渊无需派出安德这个亚圣战力。
锚定能力拉近了王渊和战歌世界的距离。
一式开天，让战歌世界重回开天时的混乱状态。
王渊探手没入漾漾的世界法则中，捉着战歌天意飘然而出。
充斥浑朴之意的天意被王渊捏在手里，却被道莲扎根其中，从中慢慢汲取着养分。
中等世界的天意无法为道莲增添新的莲瓣，但也不能随便浪费。
其中一些至理道则被道莲吸收，增强着已有劫数的底蕴。
道莲吸食天意的过程中，王渊看到了战歌世界的发展片段。
战歌世界本来是一个莽荒古老的位面，因为人类先祖对抗各种凶兽，无论狩猎时的咆哮，还是祭祀天地时的吟诵，都有着别样的韵味。
后来慢慢发展出了战歌这一古老的职业手段。
但单一的职业会让世界的发展陷入停滞。
天意运转下，战歌世界采取了一些手段。
它主动将世界内一个战死的荒古人类灵魂，投入到了一个小型科技娱乐位面。
这个破壁的灵魂依靠古老而又神秘的战歌，在那个小型科技娱乐位面混得风生水起。
同时，破壁者与战歌天意依然存在着联系。
正是这样，战歌天意通过破壁者汲取小型娱乐位面的各种歌曲，然后融入到了战歌世界的规则中，补全了世界的基础。
已经更换不了世界基调的情况下，补全基础是最好的选择。
有了一次经验的战歌天意开创出超级音乐系统，投放到异界寻找宿主，收割异界本源的时候，也会暗中收录那个世界的音乐。
徐畅三年成为天王，赚取的名气就是末日前的世界对他的眷顾。
超级音乐系统将徐畅的名气兑换过来，相当于割取这个世界的本源。
原本徐畅在末日初死亡时，超级音乐系统就该离开这个世界了。
但战歌天意发现末日的变化，使得这个世界的本源暴露在外，更容易被掠夺，所以才辅助徐畅的灵魂钻入了一只八哥的躯体。
可惜的是，徐畅碰到了杜汝年这个同样被系统眷顾的人。
面对王渊这种掠夺者，战歌天意根本毫无应对之力。
正是靠系统和天意之间的联系，王渊才能这么迅速得手。
换作对没有系统牵连的世界下手，王渊就得像对待巫师世界和亚肯世界那样多番布局了。
成也系统，败也系统。
如果战歌天意有思维的话，恐怕会十分后悔。
战歌天意被吸收干净后，王渊掸开了其中的糟粕。
“想让道莲成长，果然只有吸收大型世界的天意才行。”王渊看到几乎毫无变化的道莲，不由咋舌。
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吞噬秘法，如果量产亚圣的话，得有多少大型世界才能满足需求？
王渊摇了摇头，随后重返末日世界，继续观察杜汝年。
他没有将战歌世界送给杜汝年，那样做会显得很突兀。
而且王渊还想看看杜汝年的潜力到底有多少，是否能够以己之力突破世界的限制，进入无垠虚空之内。
如果这小子止步于末日世界的话，恐怕没资格被那个诡异的角斗世界挑中。
不用想也知道，角斗世界的挑选标准肯定是以系统内储备的本源来算的。
如果本源储备不多，别的系统战胜你，收获可就少了，和付出不成正比。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杜汝年不成功，那就换个宿主继续。
王渊也没想着一次就能成功。
当然，一步到位最好不过。
杜汝年新得到能力，实验得不亦乐乎。
他用捡来的录音机录制自己的声音，然后亲自感受其中的魅力。
不得不说，杜汝年自己都被话语里包含的情绪感动了。
再继续练习下去，未必不能达到催眠的效果。
原本就忠于杜汝年的狗肉，因为主人口令中包含的情绪，能够做到更复杂的动作。
虽然不能直接对话或者听懂狗肉的话，杜汝年开发出的这个能力也算半个兽语者了。
“系统，咱俩商量一下，下次吞噬别的系统，多给我几个能力呗！”杜汝年搓了搓手，笑得像个财迷。
“宿主请注意，过多的能力会使宿主趋于平庸，同时会被太多的能力占据灵魂和肉身份额。”
“请宿主持有一颗对能力敬畏的心！”
杜汝年撇了撇嘴，你理由多，我说不过你。
他哪知道，所谓的灵魂和肉身份额不过是系统编的瞎话。
各种学会的能力刚开始可能会承载于灵魂和肉身之上，但到了最后，会以意念为载体，念头有多少，就能掌控多少能力。
系统背后的沃伦就是在欺骗萌新。
王渊听了天意吞噬系统的解释，对神国世界内的沃伦不禁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也学坏了。
杜汝年在森林里停留了一个星期，在食物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不得不退往城市废墟。
哪怕有了能力，他也没有抗饿的本事。
避难所那里是要回去的，那里还囤着不少物资。
出来这么长时间，想必温室台里的胡萝卜已经抽芽了吧。
想到没几天就可以割一茬胡萝卜缨炒着吃，杜汝年不禁流起了口水。
嗯，狗肉也流着哈喇子，它也想念避难所里的那根牛腿骨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 古城庇护所
返回避难所并不难，杜汝年已经大致摸清楚了一条安全路线。
回到熟悉的车厢避难所内，杜汝年慵懒地往床上一倒，还是小窝舒服，在森林里过夜实在太难受了。
狗肉趴在床边，摇了摇尾巴，从床底扒拉出一根牛腿骨磨起了牙。
杜汝年闭目，心中想道：“剩下一个系统拥有者在羊省境内，离这里至少300公里，徒步走到那很不方便，我该怎么去？”
在末日进行跨省是件很难的事，这时候可不像末日初，那时候还能通过未罢工的汽车前往外省。
现在经过多年末日，没有经过保养的车大多都废了，而且还遭受过幸存者破坏取油。
能够启动的车几乎找不到。
“算了，实在不行就走路过去！”杜汝年不再多想，继而蒙头大睡。
他却不知道羊省境内的那个系统宿主正在如火如荼忙着庇护所建设。
高大坚硬的城墙围在庇护所周围，这是座地上庇护所！
宛如古代风格的城墙和建筑，显得十分古朴霸气。
城墙上一群士兵着甲持矛巡视着城下的情况，除此之外，背着弓箭的士兵倚在城垛上，密切关注着丧尸浪潮存在的方向。
城内首领居住的地方，一个面目沧桑的英武青年正在看着地图。
他关注的不是城外的物资储藏地，而是那一群群丧尸出没的地方。
原因无它，英武青年的系统全靠杀死丧尸才能使用。
“笃笃。”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青年开口道：“进来！”
一个须长面百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面带笑意道：“主公，研究院的人用主公的那种古代旱稻培育出了一种杂交稻种，产量有望赶上末日前的普通水稻。”
“恭贺主公得此大喜！”
青年爽朗大笑：“好，长风，研究院的奖励安排就交给你了，另外播种的事也要开始进行。”
刘长风捋过短须，笑着点头应允。
他负责庇护所的内政，这些事自然要安排好。
原本以为末日是无望的，但也许是上天怜悯他们，出现了首领这个拥有系统的人，才让大家能在这座亲手建立的庇护所内吃饱穿暖。
是的，首领拥有系统的事，庇护所内人尽皆知。
不是没有人打过歪主意，但都被首领毫不留情地斩杀。
但另一方面，首领是仁慈的。
他用各种物资建设了这一座大型庇护所，居住在里面的末日幸存者不用再担心一觉醒来被丧尸包围。
要是再不安分的话，庇护所里的军队对于叛乱者可不会客气。
刘长风走后，青年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他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冬季。
因为斩杀丧尸的数目陷入停滞状态，他能从系统那里兑换的物资不多。
如果不在入冬前囤积一批物资的话，恐怕这个冬天不太好过。
还有，庇护所内有一股暗潮涌动，对庇护所充满了恶意。
“基地有些人和崖湖庇护所的人暗通曲款？”青年眯起眼睛，脸上逐渐浮现冷意：“莫不是忘了我叶鸿的杀名？”
叶鸿从末日之初，就一度杀戮丧尸生存。
他虽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但末日中磨砺出的身手堪称万人敌，几乎和古代大将有得一拼。
还没有建造现在的班底时，叶鸿杀死的人类也不少。
末日之中人性丑陋，也造就了叶鸿恐怖的杀气。
到了基地初成时，不少觊觎他系统的人，还有那些反叛者，都死在了叶鸿的长矛之下。
叶鸿杀星之名，传遍了这附近大大小小的避难所。
然而崖湖庇护所离这里不远，他们觊觎叶鸿能够兑换物资的能力，一直没有放弃过鼓动古城庇护所内的人搞反叛。
叶鸿对于这个敌对庇护所早就头疼了很久。
崖湖庇护所是一帮黑道之人依靠搜集的军火装备建立的，里面普通人过的日子连猪都不如。
但碍于军火的威力，那里的幸存者只能敢怒不敢言。
叶鸿头疼的就是这一点，军火的威胁很大。
如果不是古城庇护所的军火工厂还没有建好，叶鸿打算封闭城门，耗到崖湖庇护所的军火用尽才出去。
“系统啊系统，你为什么只能兑换古代行军物资呢？”叶鸿叹了口气。
他拥有的系统虽然能够兑换物资，但都是一些古代军队行军打仗的物资。
皮甲，铁甲，长矛，弓箭，火油，粮草，金汁......
凡是古代影视剧中出现的那些大军中的东西，只要杀死的丧尸足够多，叶鸿都能一一兑换出来。
古代大军的粮草就足够幸存者生存下去了。
这座城池也是通过系统兑换出石砖，然后用人力搭建出来的。
有了这座城池，叶鸿才能在这个末日正式立足。
哪怕是崖湖庇护所的那帮凶恶之人，也无法用军火突破古城的防御。
崖湖庇护所获得的军火更多的是枪械子弹，至于那些爆破物早已消耗在了对付丧尸浪潮中，他们没有制造军火的人才，所以用一点少一点。
在这一点上，叶鸿要幸运得多。
他在末日这么长时间内，救回了几个军火制造人才，现在军火制造工厂已经开始搭建了。
叶鸿坐在椅子上，沉思道：“不能就这么被动地窝在城内。”
“崖湖庇护所背地里的小动作越来越多，说明他们快坚持不住了！”
“也许是弹药将尽，也许是食物不足，呵呵。”
叶鸿脸上露出一丝狠意：“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崖湖庇护所一直都是疥癣之疾，如果可以的话，叶鸿早就想弄死那帮恶人了，奈何之前时间未到。
叶鸿藏了一个杀手锏，那是他通过系统兑换的东西，然后训练出的几支秘密军队。
“马匹！”叶鸿敲了敲桌子：“我现在缺的就是马匹！”
系统可以兑换两种马匹，一种短途负载运输，一种长途奔袭冲锋，都是古代军队中的良马品种。
依据这两种战马，叶鸿打造出了一支弓骑兵，一支重甲骑兵，还有一支游荡轻骑兵。
可惜碍于战马兑换的量不足，三支秘密军队的建制都没有填充完整，想拿来和崖湖庇护所的人战斗还差了点火候。
这个问题的症结在于，兑换战马需要消耗变异丧尸斩杀数。
杀死一头i型变异丧尸，才能兑换两匹战马。
变异丧尸越强，兑换的战马数越多。
用冷兵器对抗变异丧尸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落得身死的结局。
i型变异丧尸和ii型变异丧尸还能磨死，iii型变异体完全就是噩梦。
兴许用骑兵袭扰风筝能磨死iii型变异体，但前提是马匹足够。
第四百一十四章 猪也是交通工具
叶鸿起身在地图上的某个位置重重一点，随后喊来外面的守卫。
等守卫将庇护所军队负责人全都召集来时，叶鸿发布起了命令。
“侦查营全力探寻变异丧尸的踪迹。”
“狩猎营开始清理已标记的变异丧尸，遇到iii型变异体直接放弃，你们要记住一点，不能造成大批量人员伤亡！”
“城卫营留守，防备崖湖庇护所那帮人。”
“内政院负责接收逃亡入城的幸存者，同时处理好一应事则，我不希望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堆烂摊子！”
叶鸿做事雷厉风行，安排好了庇护所内各部分事宜。
“喏。”众人应声，这些东西他们早就习惯了。
叶鸿平时也经常出城活动，各部分的负责人将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所以不会这次也很难出现纰漏。
趁着晨露刚降，北面的城门打开，一支弓骑兵和一支重甲骑兵行出城外。
这是狩猎变异丧尸的主力。
对付坦克这种力量型丧尸，还得重甲骑兵才能抗住第一轮伤害。
但遇到ii型坦克，重甲骑兵就不敢硬抗了。
重甲包裹的是血肉之躯，坦克变异体的巨力传导进入体内，人体承受不住这股力量。
不过骑兵队伍已经有了对敌ii型变异体的经验，只要不是遇到iii型变异体和丧尸潮，还是能磨死ii型变异体的。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叶鸿的骑兵队伍慢慢壮大，至少填满了一个成建制的军营。
其中也有部分折损在剿杀变异体的过程中，但总体来说，古城庇护所的骑兵营有了跃变式的发展。
望城垛上，一个拿着双筒望远镜的士兵正在观察城外情形。
两个黑点出现在了士兵的视线内。
士兵一愣，仔细看去，发现竟然是一人一狗！
逃亡的幸存者有不少，但一人一狗这种组合很少见。
末日之中，不乏一些爱狗人士耐不住饥饿，将狗吃进了肚子里。
能够在食物短缺的末日还养着一条狗的人，倒也是个有能力的家伙。
士兵吹响了哨子，不远处的城垛上立刻有人靠近城墙，准备好操控大型木制升降平台。
杜汝年背着自己的背包，旁边跟着狗肉，抬头远望见匍匐在大地上的恢弘古城。
杜汝年不禁惊叹：“简直是奇迹！”
系统扫描显示另外一个系统持有者就在羊城。
三百公里外的杜汝年不得不长途跋涉，花了两个月时间才艰难到达这里。
这过程中，杜汝年的交通工具换了又换。
山地自行车，溜冰鞋，滑板，甚至脚踏三轮车，但凡靠人力的，他都尝试过。
没办法，耗油耗电的都没法用了。
对了，杜汝年还骑过猪...
那是在一个荒郊，不知哪里跑来的一头猪，正好腿乏的杜汝年干脆让狗肉将猪赶来代步。
那头猪最后进了杜汝年和狗肉的肚子...
就这样兜兜转转，侥幸避过强大的变异体丧尸，杜汝年成功完成了跨省的壮举。
“系统拥有者在那座城里，以系统的能力，对方肯定是庇护所的掌控者阶层，就算不是首领，肯定也有很高的实权。”杜汝年沉思，他要小心了。
要想在这个末日生存下去，杜汝年唯一的办法就是吞噬其余系统，得到合适的能力。
所以他不能退让，哪怕知道此行十分危险。
耗费十几分钟，杜汝年来到了古城下。
一支箭射在了他旁边的地面上，上面绑着一张纸条。
杜汝年疑惑皱眉，看了城墙上攒动的士兵身影一眼，然后捡起了箭矢。
纸条上写着：“幸存者，是否准备加入古城庇护所？是的话，举右手摆三下！”
杜汝年依言照办。
城垛上的士兵通过望远镜看到杜汝年的动作，再次吹出一长一短两声哨音。
滑轮升降机那边开始运转，一个做了围栏防护的升降平台缓缓朝城下降落。
不用提醒，杜汝年也知道这是进城的办法。
他喊过狗肉，一起走进升降平台，然后被绞轮拉上了城墙。
古城庇护所不会为单个逃亡的幸存者开城门，因为每一次开城门都会面临潜在的丧尸潮危险。
每次城门大开时，都会有军队前行十数里扎营防御。
升降平台就成了进出城门的另一个办法。
杜汝年跨入城墙，一个士兵立刻迎了上来。
杜汝年震惊于对方身上的武器装备，锋利的铁制长矛，厚实的皮甲，完全就是制式装备。
士兵微微斜举长矛，警惕道：“将背包放在地上，我们要检查一下有无危险品。”
“放心，你的东西不会被贪墨。”士兵怕杜汝年不放心，便多说了一句。
杜汝年闻言点头，将背包放在地上，任由对方检查。
士兵检查完后，看了狗肉一眼，扭头对杜汝年道：“你很幸运，来到古城庇护所，你会发现这里是末日里的天堂。”
“先去办户籍手续，后续会有人安排你的去处，到时你想参加军队还是在城内其他部门做事，都凭个人自愿。”
“不过庇护所不养闲人，没有免费的食物发放，想吃饱饭就得做事。”
杜汝年点头，看古城庇护所建立的时间也不短了。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会接济幸存者，但长久下来，绝不能做这种事，否则会让幸存者养成惰性，心生更多的不满。
旁边负责登记的书记员将杜汝年带去别地，那个士兵又多提醒了一句：“看好你的狗，咬了人是会被打杀的。”
杜汝年笑着点头，狗肉还算安静，不会无缘无故咬人。
随来人登记完后，杜汝年算正式加入了古城庇护所。
没有人来管他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哪怕他身边带了条狗。
杜汝年分配到的是一间靠近城墙的旧民居，像他这种还没有贡献的人，只能住在古城的边缘地带。
但即便这样，也足以让古城外朝不保夕的人艳羡。
一堵城墙挡下了来自丧尸的危险，还有一间旧民居遮挡风雨，经历过末日的人都会非常珍惜这种生活。
杜汝年将布满灰尘的旧民居打扫了一边，然后取出一些东西，将房屋简单地布置了一下。
他这次远行带的都是重要的东西。
温室台内的光照灯和温度计都被拆了出来，还有一包腐质土壤。
有了这些，杜汝年能够很快将温室台还原出来。
没有玻璃罩可以找些木头钉个罩子凑合一下。
当时车厢避难所里的第一批胡萝卜还没有完全长透，就被杜汝年采集了出来，他之前要前来羊城，自然不能浪费。
蔬菜在末日里还是挺稀少的。
第四百一十五章 给你加点游戏难度
背包里还有另外一些零碎的东西。
都是杜汝年觉得可能用得上的。
简单收拾完后，杜汝年到庇护所登记处报名应聘工作。
这个是每个新加入古城庇护所的幸存者都需要做的。
没有工作只能挨饿，进城容易，出去可就不方便了。
尤其在崖湖庇护所在旁虎视的情况下，古城上层认为有密探潜入了城内，所以为了保证庇护所的重要信息不被泄露，基本上普通人想出一次城很不容易。
另外，你一个普通人出城干什么？
庇护所里不缺物资和食物，唯一出城的原因就是狩猎丧尸。
所以想出城，可以加入狩猎营，这可是刀尖舔血的生活。
杜汝年带来的食物不多，支撑不了几天，所以要尽快找到城里的工作，换取日后生存的食物。
他登记的个人特长是木工。
车一些简单的东西，杜汝年还是没问题的。
庇护所需要的技术人才一直都有缺口，木工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哪怕像杜汝年这种只是业余爱好的，都能安排去做些简易木工活，比如桌椅制作和修理，还有城内一些地方需要用到的木制品。
“系统，扫描目标位置。”杜汝年在意识内出声道。
系统扫描过后，显示目标不在古城范围内，应该是出去了。
杜汝年稍作打听，才知道这次几个营都出动了。
至于出去的原因，古城里的大部分人都能猜到，首领每次出去都是为了狩猎丧尸。
但这次狩猎变异丧尸的事，除了上面的管理层和军队，就没人知道了。
杜汝年手里的活没有停下，心里默念道：“狩猎丧尸？”
他刚到古城，还以为古城管理者狩猎丧尸是为了更好地搜寻物资。
“得找个机会确认系统持有者的身份！”杜汝年知道这是首先要做的事。
在别人的地盘，得小心翼翼才行。
杜汝年的阅历不是很多，但他熟悉游戏的进展流程。
目标就是个boss，该做的前置任务都得准备好，一上来就推boss必败无疑。
当天结束了木工活，杜汝年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是用不多的食物和附近的居民搭讪聊天。
杜汝年融合了八百多颗声魅果实后，言语间的亲和力十足。
和他聊天的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就会对杜汝年产生好感。
没多久，杜汝年就和周围邻居的关系变得很熟了。
杜汝年了解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后，笑着和邻居打了声招呼，然后回到屋内。
“这个庇护所的首领叫叶鸿，而且拥有兑换物资的系统，整座城包括那些冷兵器军队都是用系统兑换出的物资建立的。”杜汝年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叶鸿有系统的事不说人尽皆知，大部分人还是知道的，就连崖湖庇护所那边也知道。
叶鸿每次兑换物资都是凭空诞生，一两次还有理由圆过去，但次数多了，明眼人就能发现异常。
后来叶鸿干脆不做隐瞒，一方面是他羽翼已丰，身边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不用担心被人暗算，这些人都是通过末日初各种考验的核心班底，可以信得过；另一方面，系统处于绑定状态，加上自身的战力，也不用畏惧宵小。
古城中的普通人则满足于这样的生活，感激还来不及，大部分不愿意乱折腾。
不过还是有些人和崖湖庇护所暗通曲款，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来破坏城中设施。
这段时间，城中的巡逻守卫又增派了一倍，将那些黑暗中的“老鼠”压得不敢冒头。
杜汝年确定了系统拥有者的身份，对比一下对方的实力，再看看自己，顿时无语。
对方掌控一个庇护所，麾下强将如云，还有几种久经杀戮的军队，据说首领本身又是一个万人敌，这就更棘手了！
反观自己，一人一狗，都不够对方杀的。
“不能硬拼，得智取！”杜汝年握紧拳头，脑中开始翻滚方案。
作为骨灰级角色扮演游戏玩家，杜汝年记忆中的骚套路有很多。
对方无非就是人多一点，实力也没有强得离谱，杜汝年又深处敌营内部，这种条件不利用起来，可就对不起高玩的称号了。
虚空中站立的王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心道：“这小子如果是副本师，恐怕崛起的速度会很快。”
王渊读出了杜汝年表情中的惊喜，这家伙想出了合适的方案。
通过天意吞噬系统读取杜汝年的记忆，王渊知道了他的计划。
这小子想效仿某个争霸游戏中的初始反派阵营，利用自己现有的能力，慢慢席卷出大势。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王渊嘴角微翘：“口号很响，不过那个叫叶鸿的宿主可不是昏庸之主。”
杜汝年每天在完成工作后，都会和身边的人进行交谈。
他通过自身声音的魅力，给每个交谈过的人心中都埋下了信服的种子。
不是催眠，胜似催眠。
这个过程是潜移默化的，没人能够发现异常。
大家的人格没变，行事风格也还是那样，不过是慢慢对杜汝年产生了好感。
这种好感逐渐转化为信任，然后变为崇敬和信服。
不知不觉间，杜汝年已经替代了叶鸿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
杜汝年在交谈的语言中埋下了令人崇拜和追随的种子，平时看不出来，等到某一天爆发，将会引发剧变。
不过受限于活动范围，杜汝年影响的人还是太少，而且都是地位不高的普通人。
在没有对抗古城军队的办法前，杜汝年不会选择跳出来和叶鸿硬抗。
杜汝年的这种沉稳让王渊颇为赞同。
王渊背手飘悬，眼中笑意闪过：“这样的日子过于平淡了，给你加点料吧。”
丝丝劫力晃入末日世界，没入了古城庇护所的一些人体内。
原本消失匿迹的宵小受劫力的影响，又重新冒了出来。
他们四处闹腾，导致杜汝年暗中策反的计划搁浅，因为城内的管控更严格了。
每个部门的人除了工作，其余时间不能在城内晃悠。
像杜汝年这样的普通人又消费不起那些娱乐场所，无形中便断了信众的来源。
与此同时，有一个几乎成了信徒的居民被卷入了反叛者事件中。
这个人被审讯时无意中提到了杜汝年，谁让杜汝年在他的心目中占据的地位较高呢！
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度，古城录防营的人将杜汝年带到了牢房审讯。
第四百一十六章 控制老鼠
杜汝年看了一眼被牵进牢房的狗肉，朝审讯自己的人看了几眼。
“我好像没有犯事吧？”杜汝年面色镇定。
一个面色苍白似是终日不见阳光的男人走到杜汝年面前：“说吧，你来自哪？”
在录防司的人看来，杜汝年应该和那帮反叛者有关系。
“我来自柳城。”
男人皱眉：“我查过你进城时的记录，你是一个人来的，除了这条狗外没有任何同伴，三百公里的路程可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还是说你在骗我？”
杜汝年一摊手：“看吧，我就知道说实话没人信。”
另外一人阻止了男人的问话，他开口道：“进了录防司的人很少有能够走出去的，趁早交代，或许还能让你死得体面一点。”
录防司属于古城庇护所的灰色机构，一直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像杜汝年这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死了也就死了。
没有被捆绑的杜汝年干脆站了起来，满是魅惑的声音响起：“你们觉得这样行不行？我投诚！”
“好，那就说出你的上线，谁在接触你？”不知不觉，审讯者被带偏了话头。
“我不清楚对方的名字，但我知道他是录防司的人！”
负责审讯的两人狐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原本应该存在的职业素养被杜汝年的声音给打消掉了。
他们心中浮现一个念头，录防司里真的出了内鬼，而且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我会让录防司的人都来这里，你稍后辨认。”面孔苍白的男人冷哼一声，然后离开了牢房。
杜汝年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抬头对剩下的那人笑道：“你们这里不好逃吧？”
“杜先生，录防司外面有两队士卒把守，没有首领玉符的话，任何人不得外出。”刚才威胁杜汝年的人竟然变得十分恭敬，浑然看不出录防司应有的狠厉。
玉符这东西也是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类似虎符，不过被叶鸿用在了录防司这里。
这个留在牢房里的人之前曾在某个亲属家中偶遇过杜汝年。
几番接触下来，对方同样折服在杜汝年的声音之下。
但杜汝年知道对方录防司的身份后，就刻意和对方明面上保持起了距离。
没想到还真有用得上这层关系的一天。
如果硬要说杜汝年在录防司有熟人的话，这个留在牢房的就是。
“先生，录防司的下水道仿造了古代城池的泄水系统，里面通道宽敞，你可以从那里离开。”
杜汝年皱眉道：“录防司吃这碗饭，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漏洞吧？”
那人点头：“没错，下水道出口那里也有士兵守卫。”
“不过这座城建立在末日的小城废墟上，录防司这边的下水道刚好和旧排水系统有交集。废旧下水道没有经过疏通，可能要委屈先生了。”
杜汝年摆手：“无妨。”
能离开就行，他不会挑剔。
“先生跟我来！”
杜汝年跟着对方身后，径直来到了下水道入口。
下水道井盖上长满了青苔，只要稍微移动，稍后就没法回复原状，肯定会留下摩擦的痕迹，也就是说，没多久杜汝年就会被发现从下水道逃走了。
杜汝年回身看了相帮的人一眼，然后招呼过狗肉，一同钻进了下水道。
男人将牢房门钥匙扔进下水道，然后重新掩盖好窨井盖，回到了之前关押杜汝年的牢房。
男人一咬牙，拿脑袋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等脸色苍白的那人回来后，身后跟随着整个录防司所有的人。
录防司总共也就四十来个人，很快就能辨认完。
然而当他看到地上晕倒的同僚时，不禁皱眉。
旁人还在震怒犯人弄晕人后越狱的事，面色苍白的男人用冷水浇醒了地上晕倒的人。
“被人从背后锁住撞晕，和自己撞晕的痕迹不一样。”苍白男人冷笑一声：“末日前你没少看那些雷人的谍战剧吧？”
迎接地上那人的是录防司的严酷手段。
杜汝年和狗肉被堵在了旧下水道里。
没错，是被堵。
那个录防司的人并不知道，废旧下水道所有的出口全都被古城的青石板路面封住了。
而古城新下水道出口又被重点照顾，冒头就会被抓。
录防司那边又将杜汝年逃跑的窨井入口给堵死，他现在进退两难。
录防司已经不在乎抓住杜汝年了，它们还有其它办法排除内部人员的嫌疑。
杜汝年在黑暗的下水道里听到的声音，发现那是老鼠的声音。
回想八哥控制鸟群的场景，杜汝年皱眉，逃出去的希望似乎就在这些老鼠身上了。
没有八哥的唱功，也没有八哥的声乐技巧，杜汝年只能靠笨办法，不断弄出动静引起老鼠发出叫声。
通过不断辨识老鼠声音的不同，杜汝年慢慢掌握了老鼠喜悦、惊讶、愤怒、吃等等几个音调。
模仿几个音还是能做到的。
末日前就有人训练老鼠制造爆炸，杜汝年的声音极具魅惑力，只要顺着老鼠的习性发出相应的声音，就能控制下水道里的老鼠了。
古城里的居民过得挺不错，因为不缺物资，一些骨头之类的残渣就进了下水道。
不少城外的老鼠被吸引到下水道中，这里成了末日后老鼠的乐园。
杜汝年没多时就控制了一个数目不小的鼠群。
模仿出寻找食物的声音，杜汝年指引老鼠涌向新下水道的出口。
守在出口处的士兵被涌出的老鼠浪潮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正手忙脚乱应对着，杜汝年恰好撞开了下水道侧口的活动栅栏，和狗肉钻了出来。
两方都是一愣，幸好杜汝年见机快，立刻喊出了进食的音阶。
那群老鼠立刻爬到士兵身上，钻进皮甲缝隙中开始啃食。
一阵阵惨叫传遍了这片地域，杜汝年略微皱眉，然后头也不回地逃进了旧民居暗巷中。
那里有他“感化”的居民，算是自己的大本营。
“我这么一闹，肯定会引起叶鸿的重视，看来得提前动手了。”杜汝年觉得再潜藏下去不太明智，干脆学争霸游戏中的那位，掀起造反大旗。
没有任何口号，也没有任何征兆，这片地儿的人都反了。
原因只是杜汝年说了一句话：“叶鸿不仁，录防司肆意戕害古城居民。”
对杜汝年信服不已的居民压根没有主见，杜先生说的肯定没错，那就反吧。
这群人仿佛失去了理智，开始冲击城内一些重要场所。
王渊见状摇头不已：“这不是造反，只是暴动。”
造反引发的局势会很乱，但暴动一定会被迅速镇压。
果不其然，叶鸿只是派出城防营就解决了这帮被洗脑的暴民。
第四百一十七章 投诚
暴乱被镇压后，杜汝年只能窝在古城里艰难生存。
古城上层对暴动者口中的杜先生非常重视，整座城市都开始布控捉拿杜汝年。
杜先生最明显的标志是身边跟了一条狗。
古城里养狗的人不多，而当初一人一狗进城的杜汝年成了头号嫌疑对象。
他为了逃避追捕，不得不躲在某个居民的家中。
这是杜汝年留下的后手，为数不多的几户没有暴动的居民之一。
这家人都十分信服杜汝年，哪怕全城都在通缉，他们也没有把杜汝年供出来。
如果不是声魅果实的效果，恐怕杜汝年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王渊见杜汝年陷入困境，不禁叹了口气。
处事不密，行事不周，难免会失败。
看来杜汝年没什么培养价值了！
王渊正准备将天意吞噬系统撤离他体内时，杜汝年突然做出了一件令人吃惊的事。
他将狗肉关进了这户人家的地下室，然后嘱咐他们每天按时喂给狗肉食物。
杜汝年走了出去，他自首了！
杜汝年没有失心疯，因为他想到了对策。
“我要见叶鸿首领！”杜汝年镇定自若，浑然没有阶下囚的自觉。
没人搭理这个暴动者首脑，但当杜汝年说出他可以解决崖湖庇护所的麻烦时，有人听进了耳中，并将此事告诉了叶鸿。
叶鸿挑眉：“哦？一个有意思的人，我倒是要见上一见。”
当杜汝年见到叶鸿时，两个系统拥有者第一次碰面。
因为吞噬过超级音乐系统的缘故，天意吞噬系统有了遮掩，叶鸿的系统没有察觉出那股充满恶意的危险。
叶鸿打量这个叫杜汝年的人。
他知道刚过去不久的暴动事件，令叶鸿疑惑的是，自己并不亏待那些普通居民，为什么这人能够影响那么多人，就好像被洗脑了一样。
叶鸿揣手而立：“你有解决崖湖庇护所的办法？”
将死之人，叶鸿只当他准备诓骗自己。
杜汝年面色不变，反而笑道：“久闻叶首领知人善用，不知我这样的人可敢用？”
叶鸿眯起眼睛：“若是你真有办法，任用你又有何妨？”
杜汝年心中一定，他赌对了。
自己在暴动事件中有亮眼之处，而且叶鸿此人任人唯才，末日初一个手下人因不满而造反，叶鸿惜才，没有杀死对方，这个手下被叶鸿的器量折服，又重新替叶鸿卖命。
那个手下人就是如今的录防司司主。
杜汝年拍手道：“好，久闻叶首领心胸宽广，如古时明君，汝年敬佩不已。”
“崖湖庇护所一事，我愿意亲自前往，说服对方向叶首领投诚。”
叶鸿闻言盯着杜汝年的眼睛，片刻后笑道：“好！”
杜汝年早就打听清了叶鸿的性格，果然被他料中了。
不过叶鸿紧接着笑了起来：“就由勇卫营保护先生前往崖湖庇护所。”
杜汝年明白这是叶鸿的监视手段，一旦他试图逃跑，第一时间就会被杀死。
杜汝年整理两下衣服，拱手走出了牢房。
这里他已经两进两出了。
“先生放心，狗肉会有专门的训犬人员照顾好的。”这又是叶鸿的威胁。
杜汝年被勇卫营护卫前往崖湖庇护所，刘长风忍不住问道：“主公，为何轻信此人？”
叶鸿轻按剑柄，笑得意味深长：“崖湖那里早有骑兵准备，哪怕这个杜汝年反复无常，我也有把握断了崖湖的水源，将那帮人困死在庇护所里。”
“如果杜汝年成功劝降对方，那可就有意思了！”
叶鸿不是英雄，他骨子里其实是个枭雄！
杜汝年不负所望，他进入崖湖庇护所，用声魅果实加成的言语劝服了崖湖庇护所的首领。
那帮凶恶之人本就发现处境越来越难，食物、军火、物资都十分短缺。
照这样下去，军火耗尽，他们连对付丧尸的本事都没有了。
他们所幸听了杜汝年的话，干脆投降古城庇护所。
这其中杜汝年的谈话技巧和声音魅力都起了巨大的作用。
不过本性为恶的这帮人心中还有算盘，他们打算投降古城庇护所后再慢慢篡夺叶鸿的权力，一举掌控这个庞大的庇护所。
可惜叶鸿手段高明，只要进了古城庇护所，那帮人就别想翻出浪花来了。
分化拉拢，然后慢慢架空，叶鸿轻易就解决了这些恶徒。
而剩下的人才和平民都被全数吸纳，为古城庇护所的软实力又加了一层砖瓦。
叶鸿笑看着杜汝年，然后对古城庇护所的管理层道：“从今日起，汝年便是庇护所的谋士。”
庇护所里的谋士寥寥无几，但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杜汝年那强大的外交能力，还有内政之才，自然被一众谋士接纳进了文官团体。
游戏高玩的内政能力运用到现实中，也能让人为之瞩目。
他似乎已经被叶鸿的魅力给折服，彻底融入了古城庇护所。
杜汝年初上任，就将事务治理得井井有条。
此后六十年，杜汝年慢慢在文官团体中往上晋升，凭借人脉和能力坐到了臣子第一人的位置。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等同宰相。
杜汝年的才智也配得上这个位置。
不过六十年的时光，发生了很多事。
狗肉在杜汝年加入古城庇护所的第十八年老死了，它没有留下什么后代。
那一次杜汝年看起来非常悲伤，但他很快就缓和了情绪，继续忙起了庇护所的事情。
六十年过去，很多熟悉的面孔老去，也有一些面孔消失。
生老病死，凡人无以阻挡。
哪怕是拥有系统的叶鸿，也已经老迈不堪。
早在二十年前，叶鸿就将首领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儿子，然后进入了养老生活。
古代物资兑换系统不能让叶鸿长生不老不死，他一直是个普通人。
或许哪一天等叶鸿死亡，系统就会脱离消失。
叶鸿试过，系统无法传给自己的儿子。
“老了啊，终于明白古代君王为什么要追寻长生不老了。”叶鸿叹了口气：“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不能看到功业大成之时。”
“你说对吧，汝年？”叶鸿看向对面坐着的一个老者。
杜汝年苍老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主公，你这局棋输了，打岔可不是君子所为！”
叶鸿指着杜汝年笑骂：“好你个杜汝年，就不允许我悔一棋么？”
杜汝年抚摸胡须，爽朗大笑：“主公老当益壮，可没有到那么昏庸的地步，悔棋有失主公的英明啊！”
第四百一十八章 渴求长生
“哈哈！”叶鸿指着杜汝年大笑。
两个历经岁月的老人坐在桌前相视大笑。
突然，叶鸿笑过之后说道：“汝年，说吧，你安分替我做事六十年，也没有妻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杜汝年似乎知道叶鸿要这么问，脸上笑意未变。
他想起六十年前的那场暴乱，最终却促使自己改变了想法，放弃了对抗叶鸿的念头。
不过真的放弃了吗？
不，杜汝年知道自己没有放弃。
蛰伏六十年，为的就是今天。
“我想要你的系统。”杜汝年直入主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叶鸿探过身体，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试过，系统是没法转让的，我死了估计就会消失，你想要系统我也无能为力。”
叶鸿的第一反应不是愠怒，久经岁月后，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平和的老人。
但只有杜汝年知道，叶鸿这副苍老的躯体下隐藏着一颗不服老的心。
面对叶鸿的试探，杜汝年自顾自说道：“我也有系统。”
叶鸿眼中精光更甚，他攥着手中的棋子，声音略显起伏：“系统功用是什么？”
叶鸿渴望长生，他还没有完成收复整个世界失地的大业，所以他不甘心。
听闻杜汝年也有系统，叶鸿心中浮现出一丝希望。
可惜杜汝年打破了这个希望：“主公，你看我这样子，像是长生不老么？”
叶鸿手中棋子掉落在地，果然，还是没有长生的机会。
不过刚才那个问题，杜汝年还没回答呢。
叶鸿双眼注视着杜汝年，等待他说出拥有的系统是什么。
杜汝年熟悉这位的脾性，笑了笑，没作隐瞒：“吞噬天意或者别人的系统，能够继承前宿主的一项能力。”
叶鸿皱眉，毫不客气地说道：“鸡肋！”
杜汝年闻言苦笑，的确是鸡肋。
这么多年，除了那只八哥，叶鸿是杜汝年见过的第二个系统拥有者。
可惜系统不是万能的，他们拥有的系统没有长生法，到头来只有迎接死亡。
就算吞了叶鸿的系统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会老死？
这么多年，其实杜汝年见证了叶鸿的老去，就预料到了未来的结局。
“来，吞了我的系统，看看能继承什么能力。”叶鸿的话令人大吃一惊。
杜汝年惊讶道：“你......”
叶鸿摆手不耐烦道：“闲着也是闲着，这破系统最后也会离开，不如你吞了，好歹能听个响儿，指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死了。”
杜汝年呆愣地看着叶鸿，最后笑了，只是笑容中略显苦涩和无奈。
是啊，吞了系统又如何，还是会死的。
不过杜汝年还是动了。
他搭手放在叶鸿额前，然后剩下的事就交给系统去办了。
“叮，检测到未知系统，是否吞噬？”
“是！”
“叮，检测到强烈危险入侵，启动备选防御方案。”
“方案启用失败，嘀...嘀...”
前者是天意吞噬系统，后者是古代物资兑换系统。
前者是后者的天敌，物资兑换系统直接被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王渊已经找到了这个系统背后的世界，一个中等世界。
中等世界的天意作为资粮，对种劫大道的提升不多。
叶鸿饶有兴致地看着杜汝年：“怎么样，是什么能力？”
杜汝年面露古怪，没有说话，只是召唤出了一个空间。
叶鸿看见这个充满灰色雾气的空间，不禁大笑：“没想到是这个东西！”
古代物资兑换系统给宿主的能力只有两种，叶鸿也只能使用两个能力。
一是兑换物资，二是存放物资的灰色空间。
和超级音乐系统不同，物资兑换系统里面都是物品，没有任何的能力可以兑换。
所以导致杜汝年抽到了这个灰色空间。
“也就能存点死物，还必须是系统出品的东西才能放在里面，没用，没用，哈哈！”叶鸿大笑。
杜汝年却摇头：“不，被我的系统吞噬后，这个空间似乎有点不同。”
“我感觉我能往里随意存放东西，甚至是活物...”
话音未落，杜汝年嗖的一声消失不见。
叶鸿一声卧槽，风格不减当年，他不知道杜汝年去了哪。
杜汝年出现在灰色空间内，迷茫地看着这个不着边际的存放空间。
“系统，能解释下这是什么情况么？”杜汝年镇定道。
灰色空间是系统抽来的，所以系统肯定知道原委。
“经过系统吞噬，这个空间被还原成了位面种子，宿主现在处于刚开辟的弱小位面内。”
杜汝年眼睛一亮：“这么说我能够掌控这个位面？”
“是的，建议宿主投入物资，将这个位面发展成世界，宿主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杜汝年却没被系统画的大饼吸引，系统说的只是理想情况，实际操作起来，光是资源就不够。
杜汝年尝试控制这个灰色空间，除了不能扩大它的范围，其它都在杜汝年的控制之下。
片刻后，杜汝年回想起以前看过的娱乐类小说，自己似乎可以利用这个空间做点事情。
如果成功的话，自己的命运可能将会改写，不再受老迈死亡的威胁。
“既然这个空间完全受我掌控，那我就命令你脱离末日世界，往外飞行！”
杜汝年对空间下了一个命令，然后又在心里加了一条规则。
“当遇到新的世界时，选择其中一个生灵，赋予对方自由进出这个灰色空间的权利！”
杜汝年福灵心至，他心中的那个想法越来越强。
当灰色空间开始往末日世界外脱离时，杜汝年回到了末日世界的古城。
叶鸿见杜汝年去而复返，不由问道：“怎么了，空间能放活物了？”
在叶鸿看来，这无非是多个保命能力，有危险时就躲进去。
杜汝年兴奋道：“如果不出所料，长生不再是奢望！”
叶鸿有点懵，灰色空间怎么就和长生挂上钩了呢？
杜汝年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叶鸿后，叶鸿抚掌大笑：“好，汝年不愧号称脑洞军师，此法可行。”
长生不再是奢求，如此一来，自己也有机会长生了。
叶鸿没有起恶念，或许年轻时可能还会将杜汝年这个具备威胁的人杀死，但现在么，他已经淡然了。
杜汝年也没有藏私的念头，他和叶鸿的关系远非君臣。
六十年的时间，杜汝年可以说比叶鸿的妻子和儿女更了解他。
同样的，叶鸿也是如此，所以他才能很早就发现杜汝年的异样。
他们二人是长生路上的同行者！
而长生是可以分享的！
第四百一十九章 位面交易平台
王渊作为一个观察者，注视了杜汝年整整六十年。
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弱小的世界上花费这么长时间。
像亚肯世界和巫师世界也不过是百年而已。
六十年前看到杜汝年自投罗网时，王渊一度想要撤回系统。
然而杜汝年的心气让王渊刮目相看。
系统能捕获对方的心思，杜汝年竟是想要蛰伏在叶鸿麾下，这一等就是六十年。
最后他成功吞噬了叶鸿的系统，虽然时间漫长，但还是达到了想要的结果。
不过现在看来，杜汝年给王渊的惊喜要更大。
王渊看着那个冲出末日世界的灰色空间，嘴角逐渐露出笑意。
很显然，王渊也明白了杜汝年的用意。
灰色空间脱离末日世界后，一头扎入虚空，顺着周围小型或者中型世界散发的气息前行，每经过一个世界时，都会降下一丝灰色物质，落入其余世界内。
每一个世界只会降下一道灰色物质。
而融合这个物质的生灵获得了自由进出灰色空间的能力。
当第一个生灵进入灰色空间时，杜汝年脸上露出笑容。
自己的想法果然可行。
那么接下来就该去接触这个生灵了。
秦慕是个游侠儿，来自低武世界，他本在被仇家追杀逃亡的路上，结果偶然触碰从天而来的一道灰色，然后就来到了这个诡异的灰色空间。
“这是哪儿？”秦慕运起内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杜汝年闪身进入灰色空间，秦慕当即聚气凝神想要出手。
实是秦慕被追杀得紧，有点惊弓之鸟的架势了。
“不用紧张，这里是位面交易平台，你可以交易你想要的东西。”杜汝年脸上被灰气覆盖，遮挡了样貌。
秦慕同样如此。
这是杜汝年设下的遮蔽效果，可以让刚进入这个空间的异界人有种安全感。
实际上灰色空间在杜汝年的掌控下，秦慕的模样早已暴露了。
一层“伪装”可以打消人内心的焦虑和警惕，秦慕逐渐冷静了下来。
“何为位面交易？汝是何人？”秦慕连问两个问题。
杜汝年笑道：“位面交易平台应是某个大能所留，我和你一样都是进入这里的幸运儿，不过比你稍早一点。”
“来到这儿的人可以交易不同世界的东西。”
“放心，在这个世界所有人是不可以攻击对方的。”
杜汝年强调了空间的安全性，实际上他在这个空间里就是“神”，没人是他的对手。
但杜汝年做不出涸泽而渔的事，每个异世界都有交易的价值。
杜汝年让灰色空间脱离末日世界，就是为了打造这样一个位面交易平台。
试想，末日世界没有长生法，不代表其他世界没有。
集万界物资修炼己身，想平庸都不可能。
秦慕理解了杜汝年的话，仔细思索一番，斟酌道：“我正遭人追杀，敌人是个内家高手，不知这位兄弟可有办法解决？”
“我姓杜，可以称呼我杜先生。”
“在下秦慕！”
两人互报了姓名和称号。
杜汝年是想保持神秘，而秦慕则是游侠儿秉性，不惧姓名被人得知。
“秦兄放心，位面交易平台只会在同一个世界内择取一人，所以秦兄不用担心暴露行踪。”
“至于秦兄所说，我倒是有一法器。”杜汝年面露神秘的笑容。
下一刻，杜汝年手中就多出了一把手枪。
然后手枪被杜汝年控制飞到了秦慕面前，就这么悬浮在空中。
秦慕被这一幕惊住了，不是惊讶于手枪的精妙，而是惊讶杜汝年的手法。
哪怕是武林上的宗师也无法做到这种近乎于仙的控制手段，顶多是控鹤擒龙操控一段距离。
秦慕震惊于杜汝年的能力，潜意识里认为这位杜先生是个强者。
其实这不过是杜汝年身为空间主人的掌控能力。
杜汝年看出秦慕的异样，没有戳破，他也正准备伪装自己的身份。
“我乃修道之人，闲暇时炼制出了这种法器，威力十足，想必可以解决秦兄的敌人。”
杜汝年将自己背后的世界伪装成了修仙文明。
秦慕则信以为真，单看手枪的模样就知道不凡。
杜汝年教秦慕学会了手枪的使用方法，不过弹夹只给了对方一个。
“秦兄可自去试验，如果不能解决敌人，我可将它无偿送给秦兄。”杜汝年没有开口提交易的事，他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道理。
自从古城庇护所建成军火生产线后，这种普通的军火要多少有多少。
秦慕沉思片刻：“杜先生高义！”
既然是免费的，秦慕没有拒绝。
他在灰色空间内恢复好伤势，然后带着手枪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半晌后，秦慕一脸激动地返回灰色空间。
“杜先生，此物...此物竟比暗器还要难以防备，实是利器！”秦慕抚摸着手枪，就像抚摸着绝世名剑一样。
旋即他想到什么，朝杜汝年表示歉意：“抱歉，我大喜过望，却是忘了杜先生的报酬。”
位面交易平台，自然是用来交易的。
杜汝年“大度”，让秦慕先体验产品，秦慕不能不识大体。
思来想去，秦慕从怀中掏出一本功法，道：“杜先生，这是我家传内功谱，虽比不上手枪的价值，但稍后我会去仇人那里，他有一本一流内功功法，我再取来抄录给杜先生您。”
杜汝年心中大喜，面色却不变，温和笑道：“大善。”
“恰巧贫道正准备搜集凡俗武林功法，对修道入门法诀进行修改，武功功法自然是多多益善。”
缺，我都缺，最好是内功、轻功、炼体、暗器啥的秘籍都来多点。
杜汝年不禁暗自叹道，位面交易才是叩开长生之门的方法。
秦慕又用轻功秘籍从杜汝年这里换了十份弹夹。
每一个弹夹就代表了二流高手的性命，秦慕拿到弹夹后握紧手枪。
他联想到返回江湖时，必定能靠此物在武林中闯下偌大之名。
秦慕离开后，杜汝年也按捺不住，带着两本秘籍直接返回了末日世界。
叶鸿翘首以盼，老迈的身躯却在院子来回踱步。
杜汝年再次出现时，叶鸿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叶鸿觉得自己几十年的养气功夫在今天连破几次。
“啪！”
杜汝年将两本秘籍拍在桌上。
“一本内功，一本轻功。”六十年来，杜汝年从未笑得如此开心过。
叶鸿闻言震惊，忙不迭翻起秘籍。
杜汝年没有阻拦，他站在一旁，等叶鸿放下秘籍后，自己也细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