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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特工皇帝全文阅读

作者:讳岩     三国之特工皇帝txt下载     三国之特工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57章 怕是要另想法子

    郁河东岸,已经不足两千人的汉军藤甲兵,在与江东军拼死搏杀着,用他们的生命和鲜血,保护着系着浮桥的绳索。

    一个个汉军倒了下去,其他的汉军在同伴倒下之后,立刻会填补上空缺,挥舞手中兵刃,与江东军拼死搏杀。

    浮桥上,倒下的双方将士越来越多,在浮桥的中心,尸体已经堆积如山。

    河水浮力的作用下,一些尸体漂浮了起来,在双方将士的小腿边绊来绊去,却并没能影响到双方将士厮杀的豪情。

    流淌的河水,经过浮桥,向下游流去的河水已是被鲜血染成了鲜红色,只不过在夜色之中,红色被黑暗湮没,并不能真切的看出。

    血腥味引来了许多河中以肉为食的鱼儿,河面上翻腾起一朵朵不自然的浪花。

    鱼儿并没有向厮杀的地方游来,双方将士的喊杀声和冲锋时腿脚掀起的浪花,让鱼儿都生起了惧怕。

    河岸西面,离战场不远的地方,诸葛均望着正在浮桥上厮杀的双方将士,脸色是一片凝重。

    汉军提前做好了准备,而且还事先铺设了浮桥,倘若一切顺利,此时他们应该已经杀到了郁河对岸。

    可江东军的抵抗出乎诸葛均意料的顽强。

    双方拥堵在浮桥上,完全就是以血换血以命换命的杀法,汉军的强悍,完全施展不开,双方已是拼杀了一炷香的光景,浮桥上的汉军却根本没有半点进展。

    河对岸,江东军还不断的朝着浮桥上的汉军涌来,由于双方已是杀的乱了,河岸边上两军的弓箭手和强弩手,虽是已经在弓弦上搭起了箭矢,却都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将羽箭射出。

    望着正在厮杀的战场,孟获提着兵刃,跨步就要上前。

    “大王何处去?”他刚走出两步,诸葛均就连忙唤住了他。

    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诸葛均,孟获紧锁眉头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军上桥已是有了些时辰,倘若如此耽搁下去,恐怕浮桥也是支撑不起。”

    孟获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双方将士冲上浮桥,重量已经将桥身压的朝下坍了不少。

    厮杀还在持续,越来越多的人踏上浮桥,而桥面上尸体的重量却是不减,由于有着绳索拦阻,尸体也是无法漂流到下游,只能堆积在桥上。

    如此下去,浮桥必定承受不起,被踩踏散开,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先是看了孟获一眼,随后诸葛均把脸转向了厮杀的战场,一脸凝重的说道:“我军渡河,怕是要另想法子了!”

    “某去杀上一阵……”听说要另想法子,孟获心内很是不服,向诸葛均说道:“必定将敌军击破!”

    朝孟获摆了摆手,诸葛均没再说话,脸色却要比先前凝重了许多。

    汉军征伐天下,见过的敌人也是不少,还从来没遇见过像对岸江东军这么顽强的。

    双方聚集在浮桥上,将士们消退吃水是越来越深,渐渐已是快要漫到大腿,可江东军还是源源不断的涌上浮桥,拼死同浮桥上的汉军厮杀着。

第1658章 若是战象能过河

    河面上,双方将士正在厮杀着,汉军驻扎的西岸边传来了一阵鸣金声。

    听到鸣金声,桥面上的汉军渐渐朝后退去,而对岸的江东军,却并没有就此罢手,更多的江东军将士涌上了浮桥。

    保护浮桥的汉军,也是一点一点的朝河中退去。

    他们身上的藤甲,不仅能够抵御敌军的戳刺,到了水中,还可以当成小舟一般,载着他们渡过河流。

    江东军潮水一般的涌向汉军,当汉军将士退进深水区,一些江东军由于身上衣甲不像汉军那样有着浮力,脚下已是踩不住泥沙。

    退进水中的汉军,挥舞着朴刀,奋力劈砍着涌向他们的江东军。

    追下水中的江东军,在汉军将士的劈砍下,由于脚下踩不到河底,无力反抗,顿时被砍翻了一片。

    河面上扑腾着水花,退进河中的汉军纷纷朝着对岸游去,而岸边上的江东军,却并没有继续追赶下去。

    浮桥上,汉军已是有多半退到了西岸,江东军却是已经占据了浮桥。

    经过双方激烈的拼杀,桥面上尸体堆积如山,江东军朝着西岸冲杀过来,要翻过堆积在桥身上的无数尸体,才能扑向汉军。

    原本就已经超出了承重能力,在江东军的冲锋下,浮桥终于承受不住,发出一阵古怪的声响,相互连接的木筏松散了开来。

    桥面上的双方将士,只觉着脚下的木筏向两侧移动着,处于木筏与木筏拼接处的将士们,顿时失去了平衡,纷纷掉落进水中。

    浮桥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散落了开来,正在厮杀的汉军和江东军,掉进河流中。

    江东军大多生活在长江沿岸,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自小都在江中嬉戏,对游泳当然不会陌生。

    掉落水中的江东军,终究还是太多,他们拼命的挥舞起双臂,划拉着水面,朝河对岸游去。

    河岸西面的汉军,由于已经鸣金,强弩手并没有向江东军发射箭矢,而掉落水中的汉军,人数虽说不多,可旱鸭子却是不少。

    不通水性的汉军,在水中不住的扑腾着,拼足了力气想要多在水面上浮上片刻。

    可他们越是扑腾、越是慌乱,就越是难以保持平稳。

    岸边一些通水性的汉军,见同伴在水中扑腾,根本不等命令下达,就纷纷扎进了河中,向那些几乎每个人都喝了不少水的同伴游去。

    会游泳的汉军,跳进水中,分别抓着个正在扑腾的同伴,拖拽着他们往岸边去了。

    先前还聚集着许多双方将士,展开过一场激烈厮杀的浮桥,此时也已松散开来,一只只木筏顺着水流朝下游飘去。

    站在离河岸不远的地方,诸葛均紧锁着眉头,看着对岸显得有些狼狈的江东军。

    河面上,还有无数的人正扑腾着,向两岸游来,双方发生过厮杀的河面,就犹如一口煮了沸水的大锅,不断的翻腾着浪花。

    东岸,诸葛瑾也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下,望着西面的汉军。

    汉军突然发难,江东军反应也是十分及时。

    虽说汉军是毫无征兆的发起了进攻,江东军却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将人数远远多于江东军的他们赶回河岸对面,诸葛瑾隐隐的对日后厮杀有了几分信心。

    望着河岸对面的诸葛均,此时心情却是极其复杂。

    率领大军一路东进,诸葛均本以为会很轻击击破对岸的江东军,可江东军的表现,却让他明白过来,他和麾下汉军面临的并不是一场很容易就能取得胜利的战斗。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几乎陷入绝望的军队。

    每个江东军将士都很清楚,一旦他们败了,汉军将会长驱直入。

    他们倒不担心江东孙氏如何,他们最担心的,是汉军进入江东之后,对江东展开劫掠,他们的家人将会沦为他人的奴役。

    脸色一片凝重,注视着正从水中爬上岸的汉军将士们,诸葛均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身旁的众人,也是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将军,怎办?”河中的汉军越来越少,立于诸葛均身旁的偏将小声向他问了一句。

    看向对岸,诸葛均半晌没有言语。

    过了许久,他才向一旁的偏将说道:“江东军抱定死守决心,我军倘若强行渡河,怕是难以成功……”

    锁着眉头,诸葛均又沉吟了片刻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若要冲散江东军,最为有效的法子,便是要象兵过河……”

    话只说了一半,他就止住了话头没有接着说下去。

    诸葛均的一番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江东军反抗猛烈,汉军虽说人数众多,可战线若是拓展不开,很难一举将他们击溃。

    战象躯体巨大,倘若能够渡河,一旦发起冲击,江东军在河岸边上,很难稳固阵线。

    冲散了江东军的阵线,汉军主力就可趁势过河,这场战役也就可以画上圆满的句号。

    摆在汉军面前最关键的,就是数千头战象,用什么方法,把它们运过河去!

    汉军突然发起的冲击,让江东军也多了几分警觉。

    早先他们只是在岸边布置了一些眼线,观察着汉军的动向,击退汉军之后,诸葛瑾下达命令,要江东军留下一支兵马,于岸边列阵,随时提防着汉军再度向河岸对面发起冲击。

    河滩上,七七八八的散落着许多双方将士的尸体。

    东岸的江东军,把那些战死的江东军将士尸身集中在一处,汉军的尸体,则是被他们直接丢进了河中。

    眼看着同伴的尸身被江东军丢进河中,退到西岸的汉军将士们,一个个额头上青筋凸起,恨不能立刻冲杀上去,将这支江东军剿灭。

    水流虽是平缓,河面也不是很宽,可要渡河,必定会承受江东军弓箭手向他们射来的箭矢。

    诸葛均没有下达命令,汉军将士们虽说有心冲杀上去,却并没有人冲动到真的跳进水中,什么都不凭恃,送上去给江东军射杀!

    夜晚在两支大军无声的后撤中过去,当黎民的晨曦铺洒在岸边时,双方将士终于看清了头天晚上发生过厮杀的地方。

    河岸东面到处都是血渍,地面上的石头,都被染成了红色。

    从岸边流淌的河水,还带走了一丝丝淡红色的血液,而河中心曾经发生过厮杀的地方,反倒是一片清冽,搭设成浮桥的木筏,早被河水带向了下游,河面上,只残留着一根已经被江东军从东岸割断的绳索。

    对岸的江东军,已经把汉军的尸体都丢进了河里,许多江东军将士,正在离河岸不远的地方挖着深坑。

    一些死去的江东军,被他们的同伴抬着,丢进深坑中掩埋。

    或许是由于厮杀给附近的河面留下了浓重的血腥味,河流中,一条条鱼儿翻腾着,吃着双方将士们鲜血留下的味道。

    晚上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双方将士都在为下一场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的战斗做着准备。

    整夜未睡,诸葛均站在江边上,眉头一直是紧锁着。

    他保持这个姿势和这个表情已经一整夜,目光也始终落在河岸的对面。

    河岸对面的江东军越来越少,除了一队江东军在岸边列阵,警觉的观望着对岸的汉军,那些忙着埋尸体的江东军,身影则是越来越远。

    在河岸边上站了一整夜,诸葛均始终没有想到让战象渡河的法子。

    倘若河流不是很深,战象还可以蹚着河水过去,郁河虽然不算十分宽阔,深度却是不同寻常。

    战象下了水,很可能会就此沉没下去,必定大象不是天生的游泳专家,而且它们的背上,还要驮着装备精良的汉军。

    “将军,木筏怕是承受不住战象的重量!”正望着河面出神,诸葛均身旁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女人声音。

    大军出征,随军的女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孟获的妻子祝融夫人。

    扭头看着祝融夫人,诸葛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他没有说话,祝融夫人说的不假,木筏单薄,战象踏在上面,很可能把筏子踩翻。

    更重要的是,有沉重的战象在木筏上,撑筏子的汉军恐怕使足了力气,也不可能使得筏子走的太快,他们无疑会成为对岸江东军最好的活靶子。

    “将军整夜未睡,眼圈也是乌了。”与诸葛均对视着,祝融夫人说道:“昨夜一战,我军虽是未能渡河,却也使得江东军心生寒意,将军也莫要烦恼,此番渡河不成,日后再战便是!”

    “夫人有所不知!”扭过头去,望着河面,诸葛均对祝融夫人说道:“朝廷讨伐江东,大军于长江北岸受阻,荆州原有水军,根本不是江东水军对手。陛下所能依赖者,并非六十万大军,而是我等……”

    诸葛均的一番话,让祝融夫人先是一愣,随即心内涌起了一阵莫名的自豪。

    身为蛮人,而且还是个女人,竟然有一天会成为大汉皇帝仰赖的人之中的一员!

    这种局面,她之前没有想到过,更没敢去想过!

第1659章 强弩的劲力

    汉军驻扎在郁河西岸,江东军死守着河岸,双方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河岸边上,几个汉军强弩手,坐在大石头上,正说着一些闲话,一个汉军军官飞快的朝他们跑了过来。

    “都起身!”还没到这几个强弩手近前,军官就喊了他们一嗓子。

    听到军官唤他们,几个强弩手连忙站了起来。

    几双眼睛全都看向军官,等待着他下达命令。

    手按剑柄,军官环顾了一圈强弩手,抬手朝着河对岸一指,向他们问道:“你等强弩,可否射到河岸对面?”

    被他问的一愣,几个强弩手扭头朝河岸对面望了过去,其中一人对他说道:“强弩劲力虽猛,可河面上风也是不小,怕是只能勉强到达对岸!”

    “且射上一箭看看!”军官从怀里掏出一小片红布条,递给说话的强弩手,对他说道:“某要看看箭矢可落在甚么地方!”

    应了一声,接过布条,那强弩手把布条绑缚在一支羽箭的尖端,将羽箭搭上了机簧,瞄向了对岸。

    对岸的江东军,见有汉军瞄向他们,也赶忙张开长弓。

    长弓张开,江东军好似想到他们的箭矢根本不可能落到河岸对面,又纷纷把长弓放了下去。

    端起强弩的汉军,瞄着的只是对岸一片嶙峋的乱石。

    手指轻轻抠了下机簧,随着机簧颤动的声音,一支羽箭如同闪电般朝着河岸对面飞了过去。

    缠裹着红色布条的羽箭,在河面上划出了一条弯弯的弧形,朝着河岸对面飞了过去。

    箭矢落在河岸的一堆乱石上,远远看去,红色布条异常扎眼。

    双手叉腰站在岸边,军官望着河岸对面的那支箭矢,目测着箭矢掉落的方位和距离。

    右手手指放在嘴上蘸了点唾沫,抬起手臂,用手指感受着风速和风向,军官才朝那几个强弩手摆了下手说道:“没事了,你等继续!”

    目送着军官离去,几个强弩手才坐了下去,其中一人向另外几个人问道:“你等可晓得因何要查看强弩可射到的方位?”

    另外几个强弩手都是摇了摇头,有一个扭头看向河岸对面,对说话的同伴说道:“强弩虽是可射到对岸,江东军却根本不可能站在那里任由我等射杀,将军究竟有何意图,又如何是我等可揣测到?”

    几个江东军都没再吭声,一个个全都扭头看向了河岸对面。

    刚才射出的那支羽箭躺在对岸的乱石中,红色的布条在风儿的吹拂下,偶尔的还会动弹几下。

    验证了强弩射出箭矢能够达到多远距离的军官,从岸边离开后,飞快的朝着诸葛均的营帐跑去。

    到了营帐外,他抱拳躬身,对帐内的诸葛均说道:“启禀将军,已是查探清楚,强弩劲力可达对岸!”

    军官话音才落,帅帐内就传出了诸葛均的声音:“入内说话!”

    应了一声,军官掀开帐帘,跨步进入帅帐,抱拳躬身,向端坐在帐内矮桌前,正看着一张地图拧眉沉思的诸葛均行了个大礼。

第1660章 渡河的法子

    “将军,箭矢可到对岸!”诸葛均没有抬起头,进入帐内的军官抱拳躬身,小心翼翼的再度禀报了一句。

    “可到对岸何处?”依旧没有抬头,诸葛均还在看着桌上的地图,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地图上标注着郁河附近的地貌,战象渡河,直接从河面上经过可行性并不大。

    建造足够承受战象重量的渡桥,不仅耗费时日颇多,对岸的江东军也是不可能给汉军留下施工的机会。

    “河面上风力不小,箭矢仅能到对岸乱世堆前!”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军官将他探查到的情况如实反映给了诸葛均。

    眼睑朝下搭了一下,诸葛均抬手朝他摆了摆,对他说道:“你且下去吧!”

    “诺!”应了一声,军官退了出去。

    当初征讨西蜀,诸葛均麾下尚有几员猛将。

    后来因朝廷调拨大军,徐庶返回洛阳,将军们也都跟着回去,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些偏将而已。

    凭借着武将勇猛,强行攻破郁河,诸葛均并不认为可行。

    江东军人数虽说要比汉军少了数倍,可在狭窄的桥面上,双方兵力无法展开,汉军在人数上的优势根本无法得以体现。

    诸葛均眼前摆着的渡河良策只有一条,那就是利用战象渡河!

    紧锁眉头,看着桌上的地图,诸葛均有些犯难了!

    行军打仗,无非天时地利人和,人和且不去说,汉军进了江东,一旦对江东百姓秋毫无犯,除了一些死忠于孙氏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人暗中掣肘。

    至于天时,最近连日放晴,可以说是行军打仗最佳的时机。

    然而对于汉军来说,晴天是最好的进攻时机,对于江东军来说,无疑也是最好的防御时机!

    唯一能改变战局的,看来只有地利。

    让诸葛均头疼的是,无论派出去的斥候,还是从地图上的分析,郁河沿岸地貌相差不多,根本没有太多的浅滩,若要避开江东军眼线,象兵至少须向上游或下游行进上百里。

    上百里路,以战象硕大的身躯和它们行军的动静,根本不可能瞒过对岸的江东军!

    眉头紧锁,诸葛均终于抬起头,向帐外喊了一声:“请蛮王孟获与祝融夫人前来议事!”

    守在帅帐外的一名亲兵应了,紧接着诸葛均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亲兵离去后没过多久,帐帘外面传来了孟获的声音:“诸葛将军,唤某前来,所为何事?”

    听到孟获的喊声,诸葛均晓得,必定是他与祝融夫人一同来到,于是向帐外说道:“大王与夫人且请入内说话!”

    帐帘掀开,孟获和祝融夫人一前以后进入帐内。

    站在帐篷中,孟获对诸葛均说道:“诸葛将军,唤我夫妇二人前来,可是有了破敌的法子?”

    同诸葛均打过仗,孟获和祝融夫人打心眼里佩服这位汉军将领,他们早就有了个植入意念深处的想法,只要诸葛均在,就没有打不胜的仗!

    “眼下连日放晴,又找寻不到向导!”站了起来,诸葛均比划了个手势,请孟获和祝融夫人坐下,才对他们说道:“某也派出斥候,又看了许久地图,郁河沿岸并无水浅之处,战象怕是难以渡河……”

    “将军可有想过截断源头?”诸葛均才说出他的困惑,祝融夫人就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军可将上游水流截断,趁着下游水面降低,战象可趁势冲过……”

    “夫人之计并非绝对不可!”没等祝融夫人把话说完,诸葛均就拧着眉头说道:“可夫人有没有想过,我军截断水源,动静并不会太小,江东军必定发觉。截断水源之处,只须稍加外力便会决堤,倘若我军正在渡河,岂非是自家人蓄了水,将自家的大军冲垮?”

    诸葛均提出了他的质疑,祝融夫人便没再言语。

    他说的没错,汉军在上游截断源头,水流蓄积,只要堤坝被破,下游的汉军必定会承受洪水的冲击,届时伤亡无数,恐怕想再渡河,也是没了能力。

    “不能截流,不能搭桥,也是无处可容大军渡河!”双手背在身后,诸葛均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军唯一晓得的,只是强弩箭矢可达对岸……”

    “箭矢可达对岸?”诸葛均刚说到这里,祝融夫人眼睛就是一亮,猛的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将军,此正是老天给将军留下的渡河良机!”

    “此话怎讲?”祝融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诸葛均连忙反问了她一句。

    “只是不知,我军箭矢可到对岸何处?”并没有直接回答诸葛均,祝融夫人反倒是追问了一句。

    “河面风力不小,箭矢到了对岸,只可落在乱石之中!”凝视着祝融夫人,诸葛均脸上流露出一抹怪怪的表情,那表情怪的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却又不易被人察觉。

    并没有想到箭矢能达到对岸和过河有什么牵连,孟获眨巴了两下眼睛,满头雾水的向祝融夫人问道:“夫人此言何意?箭矢可至对岸,莫不是要将士们用强弩把兵士射到对岸去?”

    冲他翻了个白眼,祝融夫人没有理会他,而是向诸葛均追问道:“将军,我军箭矢可达对岸,将军有未想到,倘若羽箭足够,便可支撑将士们渡过河去?”

    “夫人请讲!”诸葛均其实心里早有计较,倘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让人前去测试箭矢能不能到达对岸,祝融夫人说出这么些话,应是已经理会了他的意图,倘若她猜测的没错,诸葛均便会认为,这个计策可行性很高。

    毕竟两个人都想到,要比一个人想到更为周全!

    试探性的说出这些,诸葛均要的就是孟获和祝融夫人能大致猜到他的打算。

    当然,孟获为人粗犷,思维也是很粗线条,指望他想出什么可行的计策,并没有太多的可能,诸葛均主要指望的,还是以往给孟获出了不少主意的祝融夫人。

    并没有留意到诸葛均脸上神色的变化,祝融夫人对他说道:“将军,我军箭矢可达对岸,虽说只是落在对岸乱石之中,倘若将士们稍稍靠前,敌军箭矢不及将士们,我军便可再度铺设桥梁……”

    “铺设桥梁……”祝融夫人的提议,让诸葛均对少有些失望。

    他想到的,并不是要将士们发射箭矢,从而压制对岸江东军,给将士们铺设桥梁的时间。

    铺设桥梁,顶多也只能架造起木筏拼凑成的浮桥。

    即便浮桥铺设起来,江东军只要发起冲锋,汉军面临的,会是再一次后撤。

    诸葛均要的,是给战象赢得过河的时间。

    只要战象能够过河,一切都不会再是问题。

    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抹失望,祝融夫人没再言语,只是有些忐忑的望着他。

    “我军没有太多时间铺设桥梁!”轻叹了一声,诸葛均说道:“朝廷大军已是聚集樊城,用不多久,便会长驱直入进抵长江北岸,我军倘若那时还未渡过郁河,六十万朝廷大军就要强行渡江,战死将士不计其数!为今之计,只有要战象过河,把江东军逼退,浮桥可随后搭建!”

    “将军的意思是……?”诸葛均话说的是半明不明,祝融夫人与孟获相互看了一眼,有些迟疑的问道:“强弩手只是在岸边射箭,压制敌军,战象趁机过河?”

    点了点头,诸葛均并没有开口说话。

    祝融夫人依旧是一脸疑惑,接着向他问道:“将军可有想到,战象下了水,倘若水浅尚可过去,郁河水深,如何渡过?”

    “附近草木颇多!”看着祝融夫人,诸葛均说道:“其中不乏大树,倘若将大树砍伐下来,以绳索绑缚,做成巨筏,足可承受战象。只是撑筏将士,人数所需不少!因此我军才要以强弩手逼退敌军。强弩要比长弓射出箭矢更远,我军要的,而弓手即便有盾牌遮护,在箭矢射杀之下,也是难以达成成片射杀!某寻思的,正是利用此处,向敌军发难!”

    诸葛均终于说出了他的打算,祝融夫人嘴巴微微张着,一脸的愕然,孟获更是眨巴了两下眼睛,还没想明白他究竟是做了怎样的盘算。

    “大王与夫人以为,某此计可行得?”见孟获和祝融夫人都是一脸的惊愕,诸葛均向他们追问了一句。

    被他问的一愣,祝融夫人赶忙说道:“将军思虑周全,如此一来,我军战象必可渡河!”

    从祝融夫人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诸葛均向帐外喊了一声:“来人!”

    一名亲兵掀开帐帘跨步走进帅帐,抱拳面朝着诸葛均。

    “传令下去,着人砍伐树木,要整根大树运至岸边,大树枝杈也是不许削去!”看向那亲兵,诸葛均吩咐了一句,随后朝他摆了摆手。

    亲兵应了一声,保持着抱拳的姿势退了出去!

    “大王与夫人近两日也请好生歇息,战端一开,日后怕是便歇息不来了!”亲兵退出去之后,诸葛均又对孟获和祝融夫人说道:“尤其是夫人,怀有身孕,更应好生照料自家!”

第1661章 让对岸看见

    郁河岸边,成群的汉军用大车拉来刚砍伐下的树木。

    树木的枝杈并没有砍去,绿油油的叶片还挂在上面,从河岸对面望来,是葱翠一片,就好似岸边突然生出了无数低矮的灌木。

    站在河岸边,望着对面正忙碌着的汉军,诸葛瑾是满头的雾水。

    汉军运来如此多的树木,说他们要搭桥,诸葛瑾绝不会有半点怀疑。

    可搭桥要用树木,至少枝杈也应该砍去,偏偏汉军将士们并没有把枝杈砍掉,而是不仅留下了枝杈,还留下了枝叶。

    望着河岸对面的汉军,诸葛瑾眉头紧锁,揣摩着诸葛均的意图。

    可想了好半天,他都没想明白,这些有着枝杈,由于树杈没被砍掉,明显头重脚轻而且还没经过烘干的树木,究竟能用来做什么!

    汉军将士们,将成车成车的大树从远处的树林运到河边,卸在河岸上。

    越来越多的树木被堆积在河岸上。

    从树木的数量,诸葛瑾揣测,倘若汉军搭桥,至少能搭出一条足够数十人并排冲杀的宽阔桥面。

    可汉军始终没有搭桥的意图,更没有半点要在河面上搭桥的迹象,更是让诸葛均摸不着头脑。

    “监视敌军动向,若有异动,即刻向某禀报!”望着河岸对面的汉军,诸葛瑾向身后站着的一个江东军军官吩咐了一句。

    军官抱拳应了一声,诸葛瑾转身从河边离开。

    郁河附近的地形,他也是着人探查过,而且每隔一段路程,江东军就会安排一队眼线,除了固定区域的眼线,诸葛瑾还派出了数队人马,沿着河岸边巡查,提防汉军从别处渡河。

    整条郁河东岸,几乎都被江东军掌控着,汉军好似根本没有任何渡河的机会。

    诸葛瑾严防着汉军渡河,诸葛均也离开了帅帐,来到郁河岸边。

    所有强弩手都是弩箭上搭起了箭矢,他们的箭壶中,也满满的插着羽箭,做好了随时向江东军发射箭矢的准备。

    望着河岸对面,诸葛均晓得,诸葛瑾必定是在岸边布设了眼线,无论他选择从何处发起进攻,江东军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

    诸葛瑾领军厮杀,或许进攻不足,但他防守绝对不输于许多成名战将!

    “将军,可要将树木烘干?”正望着河岸对面的江东军,诸葛均的身后传来了个汉军偏将的声音。

    并没有回头,望着河岸对面,诸葛均点了点头,对那偏将说道:“烘干,当着对岸敌军的面烘干,要他们晓得,我军是要用树木做筏子渡河!”

    “诺!”应了一声,偏将转身离去。

    汉军将士们依旧在向岸边运送着刚砍伐的树木,另外一些汉军,则是生起了一团团的篝火,将树木架放在篝火上,以文火烘烤起来。

    烘烤树木,很讲究距离与翻转,倘若翻转不及时,受热不匀,许多地方就会被烘烤成焦炭。

    若是距离太远,又烘烤不干,树干与火焰之间的距离太近,树干同样会被烤成焦炭。

    篝火点起,每只被烘烤的树木旁,都有着数十名汉军将士,费力的拖拽着树木,时而翻滚,时而前后拖拽。

第1662章 过河的庞然巨物

    被烘烤的树木很快干燥起来,汉军将士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河岸对面的江东军尽收眼底。

    河边的江东军军官,见汉军烤起了树木,赶忙让人前去禀报诸葛瑾。

    听说汉军是整只大树烘烤,诸葛瑾更感到疑惑。

    坐在帐内,他思忖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诸葛均究竟要做什么。

    倘若是要扎起筏子渡河,汉军完全可以选择更细一些的木料,根本不需要使用整根大树。

    而要搭建渡桥,他们也没必要将树木烘干。

    既不是搭建渡桥,也不像是要建造木筏,诸葛瑾真有些想不明白,他那位弟弟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河岸边的汉军将士们,还在忙着运送砍伐下来的树木和将树木烘烤至干。

    一棵棵大树被运到河边,在将士们的烘烤下,这些大树的枝干很快焦枯,连叶片也都干的卷在了一起。

    抬着被烘干的树木到了河边,将士们用麻绳将他们紧紧的捆缚在一处,扎成巨大的木筏,推进河中。

    早就端着强弩等待的汉军将士们,在木筏下水的同时,也朝着河面推进,最前面的强弩手,甚至是站在了浅水中。

    “不好,汉军要过河!”看见汉军的举动,河岸边上的江东军官向身后的兵士喊道:“弓箭手向敌军射箭,立刻呈禀将军!”

    河岸边上的江东军弓箭手,纷纷在弓弦上搭起了箭矢,瞄准对面的汉军,射出了羽箭。

    从河面上掠过的风儿并不算小,箭矢还没飞到一半,就失去了劲力,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纷纷掉落在河中。

    江东军射出箭矢,西岸的汉军强弩手却并没有朝他们发射羽箭。

    强弩手站在岸边,端着强弩,瞄准了河岸上的江东军。

    箭矢所能触及的距离,他们早先已是测量过,从岸边发射羽箭,根本不可能对江东军造成有效的杀伤。

    出征之时,他们携带的羽箭虽是不好,可过了河之后,将要面对的厮杀还有许多。

    在郁河边上使用太多羽箭,对汉军强弩手来说,显然并不明智。

    他们得到的命令,不是向河岸推进,而是逼退江东军弓箭手,至少在象兵半渡之前,不让江东军对他们形成有效的袭扰。

    端着强弩,瞄准对岸,汉军强弩手听到身后传来阵阵沉重的脚步声。

    战象朝着河岸边推进,厚重的脚板踏在地面上,发出“轰轰”的闷响,大地都好似被它们踩踏的震颤了起来。

    汉军战象朝着河岸边推进,对岸的江东军将士们,一个个惊的嗔目结舌。

    他们从没有与蛮人厮杀过,更没有见过如此庞然巨物。

    一双双眼睛满是惊惧我望着快要推进到河岸边上的汉军战象,许多江东军将士甚至惊愕的张开了嘴巴,有些弓箭手,持着长弓的手都在剧烈哆嗦着。

    巨大的木筏被一块一块的推进河中,一些汉军将士持着竹篙跳上木筏。

    持竹篙的汉军上了筏子没多一会,最前面的战象也是到了河边。

    战象沉重的脚板踏上了木筏,巨大的木筏也因它们登上而向下陷了一些。

    好在它们脚下的木筏,都是巨大树木制成,浮力并非寻常筏子可比,沉重的战象上了木筏,木筏只是起初往水中沉了沉,随后又浮了起来。

    一只只战象上了木筏,象背上的汉军,也是端起了强弩,瞄准对岸的江东军。

    江东军射出的箭矢,纷纷落在河面上,劲力最强的,距离木筏还是有不短的路程。

    即便如此,江东军将士们还是没有停下射箭。

    他们原本可以等待汉军战象到了河中心,再射出箭矢,阻挠汉军渡河。

    可江东军将士们,包括军官在内,都是被战象的出现给惊的懵了,哪里还会想到这些,只是一心想着,千万不能让这些长鼻子的庞然巨物过了河。

    越来越多的战象上了木筏,很快木筏上就站满了即将第一批渡河的战象。

    “将军有令,象兵渡河!”战象刚上了木筏,一个汉军军官就飞快的跑到岸边,高声传达了诸葛均的命令。

    命令下达,岸边的号手当即吹起了筚篥,巨大木筏上持着竹篙的汉军兵士,极力的撑着木筏,朝河对岸行去。

    象背上的汉军,也是端起了强弩,警觉的望着对岸的江东军。

    江东军始终没有停止射箭,在汉军将士们眼前,他们射出的羽箭,形成了一道厚实的幕墙,几乎遮蔽了汉军象兵的视线。

    巨大木筏朝着河岸对面行进,岸边上已经在强弩上搭起羽箭的汉军强弩手,也是纷纷跳上了小木筏。

    撑着小木筏的汉军,只是极力的让木筏稳住一些,并没有想让木筏行进的更快。

    前面的巨大木筏,离江东军射出的箭矢越来越近,象背上的汉军,已是纷纷抠下机簧,朝着江东军射出了一蓬蓬的羽箭。

    跟在象兵后面的强弩手,也是排列成阵,依照着陆地上作战的经验,朝对岸的江东军射出了箭矢。

    他们进入了郁河,箭矢飞行的距离,当然要比江东军射出的羽箭远上许多。

    正在长弓上搭着箭矢,朝汉军发射的江东军,冷不防的遭受了汉军箭矢的袭击,立时便有一片将士中箭倒了下去。

    成片的江东军弓箭手,被汉军射翻在地,站在他们身后的重步兵,连忙持着盾牌跑了上来,在他们身前组成一道厚重的盾墙。

    羽箭射在盾墙上,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虽是保护了江东军弓箭手,却也使得他们射箭时无法施展开,只能偶尔从盾牌的间隙中,朝着河面上射出一支箭矢。

    江东军的箭矢越来越稀疏,巨大木筏上的汉军象兵,推进的要比先前顺利了许多。

    跟在象兵身后的汉军强弩手,却是片刻没有停歇,不住的朝着对岸射出箭矢。

    双方发射的箭矢相互交织着,江东军的羽箭虽然稀疏了不少,却还是射翻了一些汉军将士。

    有些江东军射出的箭矢,落在战象身上,射穿了战象厚实的皮肤,在战象发出痛苦的嘶鸣声中,插在那一堆堆肉山上,兀自还微微的颤动着。

    倘若是战马被箭矢射中,很可能一头摔倒在地上,就此没了气息,而战象毕竟体积说道,身上的皮肤又是十分厚重,箭矢射中它们,虽说能让它们感觉到痛苦,却并不能立刻将他们射杀。

    最前面的巨型木筏终于靠了岸,成群的战象离开木筏,冲上了河岸。

    越来越多的木筏靠了岸,也是越来越多的战象冲上了河岸,早已严阵以待的江东军重步兵,发出了一声呐喊,潮水般的朝着河岸边涌来。

    汉军强弩手并没有转移射杀目标,他们依旧锁定着岸边的江东军弓箭手,用箭矢为象兵梳理着可能承受的远程攻击。

    冲上河岸的汉军象兵,持着长矛,朝战象旁的江东军一通猛戳,而战象,也是挥舞着长鼻子,将一个个江东军抽翻在地。

    一个江东军冲到战象近前,持着短矛,猛戳那只战象的大腿,战象吃痛,猛一转身,长鼻子抽打在他的腰上。

    巨大的抽打力,把那江东军抽飞了起来。

    身体刚刚凌空飞起,江东军兵士甚至还没来及发出惨叫,腰部就陡然一紧,那只战象的长鼻子将他卷住,猛的往地上一掼。

    战象长鼻子的牵引力,作用在江东兵的身上,当他被摔在地上时,顿时浑身骨骼发出了一阵断裂的声响,整个人也被摔的一片血肉模糊。

    巨大的战象冲上河岸,它们不仅是用长鼻子抽打、卷起江东军,还凭借着厚重的身躯,像是一辆辆重型装甲,冲撞着挡住去路的江东军。

    第一批战象渡了河,河岸西面的汉军,扯拽着绳索,将一只只巨大的木筏给拽了回来,第二批战象很快又登上了木筏。

    往往复复,越来越多的战象,从西岸冲上东岸,起先汉军象兵还被围堵在河岸边缘,到了后来,成群战象的冲撞力,终于撞开了江东军的防线,有些战象甚至冲到了江东军阵列的后方。

    河岸边,江东军的防线已经奔溃,距离河岸并不算很远的江东军大营中,诸葛瑾正站在帅帐外,紧张的眺望着河岸方向,一个从江边跑回来的江东军官匆匆来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抱拳对他说道:“启禀将军!敌军派出庞然巨物,我军虽是奋起拼杀,却始终不敌,防线已是被攻破!”

    得知河边的防线已被攻破,诸葛瑾脸上的表情是一片灰暗。

    丢失了郁河,汉军一旦将他们这支大军歼灭,便可长驱直入,直逼建邺。

    两路汉军进逼江东,任何一路突破防线,内部空虚的江东,都不可能再有任何兵力,向汉军发起反攻。

    “传令下去,大军后撤!”一脸羞怒,诸葛瑾向那军官喊道:“就近寻处城池,固守城池,与敌军周旋!”

    汉军已经渡河,双方在岸边展开厮杀,人数并不占优势的江东军,被歼灭只不过是时日的问题而已。

    军官不敢耽搁,赶忙应了一声,传达诸葛均命令去了。

第1663章 击破郁河

    郁河西岸,汉军将士们,从刚搭建起的浮桥通过,涌向东岸。

    东岸的战斗已经结束,地上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死尸,鲜血从高处流淌向低洼处,汇聚成渠,流进河中。

    汉军象兵四处走动着,搜寻着附近可有江东军存在,而渡河的汉军步兵,则是抬起地上的死尸,将他们丢进才挖出的坑中。

    收拾战死的江东军,汉军并没有像早先江东军那样,把尸体往河流中一丢了事。

    虽说尸体丢进河中,大部分会被肉食性的鱼儿吃掉,却也有少部分,会沉入河底,腐烂、变质,从而影响河流水质。

    早年刘辩领军征伐,就曾给汉军下过一条命令,无论战死者是敌是我,在清扫战场时,都必须挖坑掩埋,以免使得附近水源不可饮用,或者造成瘟疫蔓延,导致军民无端受苦。

    “真他娘的想把这些江东狗丢进河里喂鱼!”抬着一具江东军的尸体,一个汉军对先前江东军把同伴尸体丢进河中之事还耿耿于怀,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

    与他一同抬着尸体的汉军,则是撇了撇嘴,对他说道:“陛下早有旨意,但凡战死者,均须掩埋。顶多将他们丢进坑中,摔的重些!”

    随着大军过了河,诸葛均正眺望着远方,无意中听到从他身前不远处经过的这两个汉军说话,微微一笑,向身后的亲兵吩咐了一句什么。

    得了诸葛均的命令,亲兵应了一声,飞快的朝着正情理战场的汉军将士们跑去。

    “将军有令,江东军尸体无须立即掩埋,丢进坑中,可先行焚烧!”站在情理战场的汉军将士中,那亲兵扯着嗓门高喊了一声。

    听到亲兵的喊声,汉军将士们都是愣了一下,不过旋即就发出了一阵叫好声。

    立于诸葛均身旁的祝融夫人,也是听到了这条命令。

    一脸愕然的看着诸葛均,祝融夫人虽是没有开口询问,脸上的表情却是说明了她对这条命令很是不解。

    扭头看了一眼祝融夫人,诸葛均又向另一侧的孟获看了一眼,淡淡一笑说道:“将士们对早先江东军将我军尸身丢进河中耿耿于怀,陛下曾有旨意,但凡厮杀,双方将士尸身均须掩埋,倘若某下令要他们将尸体丢进河中,便是抗旨。某只是下令,焚烧江东军尸身,将士们也是解了胸中恶气,也是未有违抗陛下旨意!”

    诸葛均的解释,让祝融夫人和孟获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一场厮杀,江东军抵抗的异常顽强,战场上留下的尸体也是数不胜数。

    汉军将士们还在情理着战场,诸葛均派出去探查江东军动向的斥候,却是有一个折了回来。

    策马飞驰到离诸葛均只有数步的地方,斥候勒住了战马,翻身跳下马背,飞快的跑到他近前,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启禀将军,诸葛瑾率领江东军残部,一路向东撤走,江东军虽是后撤,却并未现出乱象!”

第1664章 只身登敌船

    诸葛瑾率领江东军一路朝东撤去,汉军并未随后追击,反倒是在江边驻扎了两日。

    交州一代城池不多,一路朝东,渡过温水,江东军才进入忻城。

    大汉立朝以来,对中原极为看重,无论北方还是南方,大多地界都未开化,交州更是汉人与蛮人交互生活。

    忻城虽是一座城池,却并不繁华,除了一些从外地来收购山珍的商贾,再没有更多人会来到这样的地方。

    由于地理位置不是十分紧要,城墙修造的也不是很高。

    进入城内,诸葛瑾立刻下令,麾下江东军扼守四处城墙,对城内百姓也加强了管制,谨防有人与汉军相互勾连。

    在郁河东岸驻扎了两日,汉军进行了简单的休整,也朝着东面推进过来。

    一路上他们行进的很是顺利,由于诸葛瑾并未沿途设下埋伏,汉军径直推进到温水。

    忻城坐落于温水东岸,城池的一面,恰好正对着温水。

    抵达温水西岸的汉军,扎下营寨之后,也没有做出要渡河的举动。

    双方在温水一代对峙着,汉军好似在等待着最佳的攻城时机,而江东军,却是严阵以待,提防汉军突然攻城。

    诸葛均率领大军抵达温水,在樊城聚集的汉军也已朝着长江北岸推进。

    汉军主力距离长江还是很远,长江北岸,已是连续数日查探江东水军动向的庞统,却是半点没有懈怠。

    站在江边,望着江面上的江东水军,庞统对一旁的吕布说道:“吕将军,倘若某要将军前往周瑜水军,将军有几分把握?”

    朝江面上的江东军战船看了一眼,吕布眉头拧起,对庞统说道:“某也是晓得一些水性,可是若要渡河,却有些难为……江面上到处都是江东军战船,小舸怕是难以突入……”

    并没有看向吕布,庞统眼睛微微眯了眯,过了片刻,才对吕布说道:“吕将军,江东水军阻拦我军渡河,北岸水军同周瑜水军虽是隔江相望,彼此却是无法呼应。某本欲要蔡瑁领水军同江东军厮杀一阵,寻思再三,我军水军新建,怕不是江东军的对手……”

    “丞相若有吩咐,但说便是!”庞统话只说了半截,就没再接着说下去,吕布抱拳朝他拱了拱,又催问了一句。

    扭头看着吕布,庞统脸色一片凝重,对他说道:“江东军楼船众多,将军在陆上勇武过人,只是不晓得水战……”

    “末将虽是水性不精,只须不入水中便可!”从庞统的话中,吕布听出对他的能力有些怀疑,顿时心生不快说道:“丞相只管说出如何计较,末将这便前去!”

    “夺下敌军楼船,前往周瑜水军!”抬手朝着江面上的江东军楼船一指,庞统对吕布说道:“到了周瑜营中,将军可将这卷画帛交于他们!”

    从怀中掏出卷起的丝帛,庞统将它递向了吕布。

    接过丝帛,吕布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问道:“末将一人,便可夺得一艘楼船,只是不晓得如何架船前往周瑜军营?”

    “将军引领三百兵士,只须架得起楼船便可!”凝视着吕布,庞统说道:“我军可否顺利渡江,便在将军一战!”

    庞统所说的话,让吕布心内顿时生起一片豪情,再次拱了拱手,他转身跨步离去。

    目送着吕布离去的背影,庞统也是不太确定这一次能否成功。

    周瑜水军在江岸对面,同北岸的汉军遥遥相望,可彼此却是无法互通消息。

    汉军之间,倒是有军旗招展传递讯息,只是距离太远,招展的军旗根本无法看清,即便传递讯息,对岸也是难以辨别。

    汉军渡江,在行动之前,就必须将讯息传递给周瑜军,以便于对岸加以配合。

    庞统要吕布过去,送的丝帛上,正是画着传递讯息的法子。

    并没有展开丝帛,吕布当然不晓得这些,领了军令的他,到了江边,让兵士前去水寨,点选了三百名对操控战船十分熟悉的军士,便跳上了一艘小舸。

    数十艘小舸离开江岸,朝着对面的周瑜水寨行去。

    江面上的江东水军,见北岸有小舸下水,赶忙派出数十艘小舸和两艘楼船迎了上来。

    站在小舸的船头,吕布手中持着方天画戟,凝望着正朝他们这边靠过来的江东战船。

    战船上,江东军张开长弓,瞄向了吕布与他率领的三百余名汉军将士。

    手持盾牌,汉军将士们一个个蹲在小舸上,以盾牌遮蔽着身形。

    张开长弓,瞄着汉军将士们,江东军也是不敢有半点懈怠。

    同船的汉军都躲在盾牌后,吕布却是持着画戟,如同一尊雕塑般,笔直的挺立在船头。

    远远望着他,江东军将士们一个个都觉着心内阵阵发寒。

    吕布勇武,早已名扬天下,江东军将士们当然也是晓得,面对这样一尊杀神,江东军若是不紧张,那才是有些古怪。

    小舸朝着江东军的战船推进,双方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小。

    眼看着进入了江东军箭矢的射程,带领两艘楼船可数十条小舸迎上来的江东军官,抬起手臂,高喊了一声:“放箭!”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早就张开长弓等待着命令的江东军将士们,纷纷松开了弓弦,一支支羽箭向着汉军飞了过来。

    小舸上的汉军,持着盾牌,将小舸遮的如同一只只有着坚硬龟壳的乌龟。

    箭矢射在盾牌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折断之后,掉落在长江中。

    汉军的小舸,缓慢向前推进着,江东军的战船,行进速度却是很快。

    站在船头的吕布,并没有让兵士持着盾牌为他遮蔽羽箭,而是双手握着画戟,用画戟拨弄着迎面飞来的箭矢。

    对吕布有着深深的忌惮,率领江东战船推进过来的军官,一边指挥战船前进,一边向船上的将士们高声喊着:“放箭!射杀吕布!”

    紧密的箭矢如同雨点般飞向吕布与他带领的汉军将士们,吕布终于觉着拨开羽箭有些吃力,将画戟一收,蹲在了同船的汉军将士之中。

    他才蹲下,立刻就有汉军持着盾牌挡在他的身前。

    雨点般的箭矢落在盾牌上,吕布清楚的听到箭矢敲击着盾牌发出的清脆声响。

    片刻之后,在箭矢敲击盾牌的声响中,吕布隐隐的听到阵阵浪涛声。

    浪涛声与长江奔流的浪涛很是不同,它并没有太多的规律,显得很是凌乱。

    心知敌军战船已经靠近,吕布紧攥着画戟,向一旁持着盾牌的汉军喊道:“将盾牌给某!”

    得了命令,那汉军将身子一侧,躲进一旁同伴的盾牌后,顺手把自己的盾牌递给了吕布。

    左手持着盾牌,右手握着画戟,吕布猛的站了起来。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离他这艘小舸只有不过数步之遥的一艘楼船。

    再迟延半刻,楼船就会撞上小舸,将小舸撞的粉身碎骨。

    爆喝一声,吕布纵步前冲,到了船头,脚尖往船板上一踮,朝着楼船冲了上去。

    楼船高出小舸许多,即便是吕布,也不可能直接冲上他们的甲板。

    凌空跃起,眼看就要撞上楼船,吕布将手中画戟猛的朝前一戳。

    锋利的画戟戳进船板,在楼船外面刺出了个窟窿。

    攥着画戟,吕布将身体向上一引,竟是借着画戟的支撑力,整个人倒着朝楼船的甲板上蹿了上去。

    楼船上的江东军,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是惊的目瞪口呆。

    持着长弓的江东军,仰脸望着凌空跃起的吕布竟是忘记了要朝他射出箭矢。

    向上蹿起,吕布握着画戟的长柄,手臂朝后一引,将画戟从楼船中拽出,如同一尊天神般,落上了甲板。

    双脚刚踏实,他就单手持着画戟朝前一抡。

    画戟在他身前旋出了个半弧,顿时有数名江东军被他扫中,翻滚着摔倒下去。

    才上船,吕布就扫翻了数名江东军,整艘楼船上的江东军都是一愣。

    还没等船上的江东军反应过来,吕布又是一声爆喝,将手中盾牌朝前猛的掷了出去。

    盾牌翻滚着,带着呼呼的风声,飞向离他不远的一个江东兵士。

    那江东兵士眼看盾牌过来,下意识的抬起手中兵刃格挡,却被盾牌砸的兵刃掉落,整个人凌空飞了出去。

    他离船舷并不是很远,下落之前,身体的高度还在船舷之上。

    伴着一声惨嚎,那江东军竟是飞出了船帮,掉落进滚滚的江流。

    吕布连杀数人,江东军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丢下长弓,抽出兵刃嚎叫着朝他冲了上来。

    双手握着画戟,吕布爆喝一声,手中画戟抡的虎虎生风,朝着迎面杀上来的江东军扫了过去。

    吕布与船上江东军厮杀的同时,小舸上的汉军,一边持着盾牌遮挡其余船只上江东军射来的箭矢,一边将带有抓钩的绳索甩上了船舷。

    汉军躲在龟甲般的盾牌后,江东军的箭矢奈何不了他们,可当他们从盾牌后出来,打算登上楼船时,箭矢却是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伤亡。

第1665章 向周瑜水寨行进

    另一艘楼船与数十艘小舸上的江东军,不停的朝着汉军施放箭矢。

    聚集在吕布冲上的这艘楼船附近,汉军将士们,奋力的朝上攀爬着。

    附近的江东军,不停的朝他们施放着箭矢,一些汉军被箭矢射中,从攀爬着的绳索上,掉落到江中。

    甲板上,江东军的喊杀声越来越少,到了后来,喊杀声竟是变成了一片惊恐的喊叫。

    许多江东军,面对吕布手中挥舞的画戟,丧尽了胆气,翻越过船舷,跳进滚滚长江。

    逃的慢的,则是纷纷被吕布的画戟扫翻在地。

    顺着绳索,第一个攀援上甲板的汉军,看见的是吕布单手持着画戟,锋利的戟尖戳入了一名江东军官的胸膛。

    甲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江东军尸体,遍地都是残肢断臂,鲜红的血液顺着甲板流淌,站在甲板上,都能感觉到脚底黏黏的,让人很不舒服!

    猛的抽回扎进江东军军官胸膛的画戟,吕布扭头看向已经上了甲板的汉军,冲他们喊道:“开船,前往周瑜水寨!”

    附近还有一艘江东军楼船,吕布仅仅凭着一人之力,就将整船的江东军击溃,让那只楼船上的江东军根本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朝他们发射着箭矢。

    小舸上的江东军,也是分别朝四周散开,向着吕布等人所在的楼船射着羽箭。

    上了楼船的汉军,一部分跑到浆手的位置,划着大船,朝周瑜水寨行去,另一部分,则是立于船舷后,取下身上背着的强弩,回击江东军。

    有了船舷的防护,汉军将士们要安心了许多,而小舸上的江东军,承受着他们自上而下的射杀,不少人被羽箭射中,掉落进长江。

    滚滚的江水,很快吞没了那些被射中的江东军,因惧怕吕布而跳进长江的江东军,则奋力的游着,向要快些到达同伴的船旁。

    一艘江东军的小舸,承受着楼船上汉军射下的羽箭,小舸上的江东军,在楼船附近救援着掉落进长江中的同伴。

    船上的一个江东兵士,刚抓住掉进江中同伴的手腕,正要往上拽,一股巨浪朝他掀了过来。

    被巨浪打的一懵,当浪潮退下去之后,他听到了身后传来同船兵士的惨叫声。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股巨大的撞击力,将小舸撞的剧烈震颤了一下。

    震颤极为短暂,当拽着水中同伴的江东军,想要扭头去看震颤发生的源头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他头顶罩了下来,紧接着,他感觉到小舸疾速下沉,连同他在内,整船的人,都被那黑影碾压在下面。

    吕布等人登上的楼船,撞上了江东军的小舸,瞬间把一艘小舸给撞的七零八碎。

    其余的小舸见状,连忙四散逃开,就连那艘虽不敢靠近,却不即不离朝着吕布等人射出箭矢的楼船,也是停了一停。

    单手持着画戟,站在船头上,吕布怒目瞪着附近的江东军楼船,发出了一声几乎震颤了长江的咆哮!

第1666章 围住却又不打

    楼船乘风破浪,向着长江对岸的中周瑜军营去了。

    江东军的楼船和小舸并没敢追上来,只是远远的放箭,到了后来,他们的箭矢劲力不足,纷纷落进了长江中。

    镇住了江东军,吕布从船头走到船尾,画戟尖端朝上,戳在甲板上,远远的瞪着跟在后面,却连箭都射不过来的江东战船。

    长江宽阔,也不至于宽阔到许久才能到达对岸。

    没用多久,江东军的战船就到了周瑜水寨的外围。

    吕布跳上江东军楼船,凭着一己之力,将整船江东军杀散,对岸的周瑜水军早是尽收眼底。

    楼船到了周瑜水寨外口,水寨大门立刻敞开,放他们进入。

    进了水寨,楼船正往岸边靠,迎面过来了一艘小舸。

    小舸的船头上,立着一名汉军军官。

    在楼船前面停了下来,军官抱拳仰脸望着船头,向楼船上喊道:“敢问来者是哪位将军?”

    听到军官的喊声,已经从船尾到船头的吕布跨步走到楼船最前面,低头看着船下的小舸,向那军官喊道:“某乃吕布,速告知周将军,某特送丞相手信前来!”

    听说站在楼船上的是吕布,军官顿时明白,为什么他能够一个人杀散整船江东军,连忙应了一声,向吕布说道:“吕将军且请登岸歇息,小人这便前去向大将军禀报!”

    目送着小舸朝岸边行去,吕布向楼船上的汉军喊道:“靠岸!”

    楼船缓慢的朝着江岸靠去,到了岸边,立刻有一群汉军迎了上来,接应吕布等人登岸。

    上了江岸,吕布并没有往军营方向走,而是站在岸边,等待着周瑜等人。

    没过多会,得了军官通禀的周瑜和赵云、司马懿风风火火的出了军营,朝岸边跑了过来、

    早就听说过吕布的名头,刚才有得知吕布独自一人,便夺了江东军的一艘楼船,周瑜心内早是一片惊愕,哪里还会有半点怠慢。

    跑到岸边,周瑜远远的便抱起双拳,一边朝吕布拱着,一边说道:“不知吕将军来此,有失迎迓,还望恕罪!”

    与周瑜一同前来迎接的赵云和司马懿,则是到了吕布近前,才抱拳与他见礼。

    抱起双拳,给众人回了一礼,吕布对周瑜说道:“周将军,大军已然启程,不日将抵达长江北岸,将军领军于此,倘若与大军彼此不相呼应,我军同江东军作战,便是会陷入被动。丞相念及此时,想到一法子,要某给将军送来书信一卷,请将军过目!”

    与吕布客套了两句,从他手中接过书信,周瑜问道:“将军可知丞相有何计较?”

    “某并未看过书信!”得了书信,立刻就前来向周瑜传令,吕布确实是没有看过,也只得如实的回了一句。

    展开书信,周瑜看到的并不是太多文字,而是一些图画。

    这些图画上,画着的是许多升腾的烟雾。

    烟雾的形状各异,而下面却是标注着如何去扇,才能使得烟雾变换形状。

    看完书信上的内容,周瑜是满脸的愕然,赞了一声:“丞相心思细腻,某着实未有想到,如此一来,大军渡江之时,我等便可遥相呼应,将江东水军歼灭于长江之上!”

    周瑜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庞统的意思,吕布对他倒是也有几分钦佩。

    抱拳朝他拱了拱,吕布说道:“书信既是送到,某且告辞,诸位将军珍重!”

    晓得吕布还得回到长江北岸,周瑜等人也没有挽留,目送着他上了楼船,直到楼船离开水寨,他们依旧没有返回军营。

    眼看着楼船走远,周瑜赞了一声,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都说吕布骁勇,以往尚不晓得骁勇到何等境地,如今才知,竟是以一人之力,便夺取了一艘江东战船!”

    “我军水寨想来楼船也是不少,丞相之所以要吕将军夺取战船,或许就是为了震慑江东军!”一旁的赵云,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惊羡,只是淡淡的接了一句。

    上了楼船,离开周瑜水寨,吕布心内也是满满的得意。

    追随刘辩之后,他的地位是与日攀升,却很少有机会亲自领军厮杀,尤其是像今日这样,独自一人杀入敌军之中。

    庞统让他前往周瑜水寨,却不给他楼船之时,他已经是想到了庞统的计较。

    吕布当时什么也都没问,是他出发之前就想过,既然庞统没给楼船,他就去夺一艘,一来可以震慑江东军,二来可让汉军将士们看看,他依旧是汉军将领之中,最为勇武的一位。

    站在楼船船头的吕布,回到长江北岸,他发觉岸上的汉军将士们,看着他的眼神,已是与以往更有不同。

    将士们以往虽是尊重他,也晓得他神勇,却并不晓得,他除了在陆地上厮杀异常勇猛,即便上了战船,也是一样,甚至比在陆地上厮杀,更能震慑敌胆。

    楼船眼见靠岸,吕布看见庞统带着一众人,亲自前来接他。

    还没等到楼船靠上岸边,庞统就抱起双拳,仰脸向船上的吕布说道:“将军神勇,我等拜服!”

    庞统话音刚落,跟着他的一众人,和江岸上的汉军将士们,都是纷纷喊了起来:“将军神勇,我等拜服!”

    根本没想到庞统会以如此隆重的礼节迎接他,不等楼船靠岸,吕布已是纵步从船头跳下。

    楼船并不是小舸,船身高大,少说也有三四人那么高,吕布这一跳,把岸上众人和船上的汉军将士们给惊的一愣。

    双脚落地,吕布只是两手按在地上,屈膝半蹲了一下,便缓冲了下落的力道,随后站起身,抱拳对庞统说道:“末将幸不辱命,已是将书信送至周将军之手!”

    上前搀扶起吕布,庞统牵着他的手,转过身面朝着岸边的汉军将士们,高声喊道:“吕将军神勇,有将军在,纵使江东兵马百万,我军又何惧之有?”

    吕布独自夺下战船的一幕,震撼了每位汉军,庞统的声音刚落,汉军将士们便高声喊道:“大汉威武,吕将军神勇!”

    汉军将士们的喊声震彻云霄,吕布听了,心头也是生起一阵莫名的感动。

    长江北岸的汉军,与周瑜所部汉军之间展开了联系,庞统更是定下了双方传递讯号的方法,过了温水,正围困忻城的汉军,却是始终没有半点攻城的迹象。

    领着江东军进入城内的诸葛瑾,站在城头上,眺望着城外的汉军,心内是一阵阵的纠葛。

    汉军围成已是有了数日,始终没有攻城的迹象,倘若他们来到这里就展开攻城,诸葛瑾反倒不会如此纠葛。

    经过郁河一战,江东军损兵折将,进入忻城的江东军人数早已不足五万,而城外的汉军,折损却是不多。

    双方兵力相差巨大,汉军装备又要比江东军精良了许多,忻城城墙并不是十分高坚,江东军固守城池,忻城被攻破,只是时日而已。

    明明能够攻破忻城,汉军却是不肯发起攻击,诸葛瑾心内又如何不会生起疑窦?

    正疑惑着,站在诸葛瑾身后的一个兵士抬手朝着汉军营寨一指,对诸葛瑾说道:“将军快看,敌军有人过来!”

    顺着兵士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诸葛瑾看到的,是一个正策马朝他这边飞驰而来的汉军骑兵。

    骑兵策马飞驰,到了城墙下,挥舞着手中白绢,向城头上的诸葛瑾喊道:“城上之人听着,我家将军念苍天好生,不欲攻城,倘若你等献城,将军保证一个不杀!”

    被汉军围在忻城,江东军将士们都是满心的绝望。

    听说城外汉军保证只要献城,便是一个不杀,将士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诸葛瑾。

    铁青着脸,诸葛瑾向城下的汉军骑兵喊道:“告知你家将军,若要攻城只管前来,无须如此聒噪!”

    当诸葛瑾拒绝献城时,一些江东军将士的脸上,瞬间流露出了一抹失落。

    他们很清楚,汉军允诺不会诛杀,应是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他们擒获砍杀。

    这是他们活下去的最后机会,然而却被诸葛瑾给拒绝了!

    主将拒绝了投诚,身为兵士,将士们能做的,只是跟随着主将,一同承担城池被攻破之后的后果。

    心内虽是失落,江东军将士们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做好了同汉军厮杀的准备。

    可城外的汉军骑兵,得到诸葛瑾的回复后,喊出的一句话,却是让城头上的江东军瞬间绝望了。

    “诸葛将军对江东孙氏忠贞不二,可忻城存粮不多,将军以为,大军驻守城内,可支撑得几日?”仰脸望着城墙上的诸葛瑾,骑着战马的汉军不无讥诮的问了一句。

    汉军的问话,让城墙上的江东军将士们顿时吃了一惊,诸葛瑾身后的一名军官,也是朝前跨了一步,向诸葛瑾小声说道:“将军,小人将他射杀了罢!”

    摆了摆手,诸葛瑾小声对军官说道:“倘若如此,岂非是告知将士们,此人说的不假?且由着他说!”

第1667章 不能说的实情

    诸葛瑾并没有理会骑在马背上的汉军,城外的汉军骑兵,也是觉着有些无趣,兜转战马,掉头走了。

    城头上的江东军将士们,一个个都看向诸葛瑾,好似想从他脸上得到什么答案。

    进入城内,诸葛瑾就让人去查看了府库。

    正如方才那汉军所说,城内粮草,顶多只能支撑将士们使用十多日。

    汉军围城已是有了数日,眼见粮草也是快要吃完。

    这种局面,他绝对不能告诉城内的江东军将士们。

    敌军围成,将士们还可拼死一战,可一旦他们晓得城内没有了粮草,恐怕军心会立刻动摇,不用汉军攻城,忻城也是守不住。

    转过身,环顾着城墙上的江东军,诸葛瑾喊道:“方才那敌军之言,你等都听到了?”

    诸葛瑾的问题刚一出口,所有江东军将士的心全都揪了起来,他们一个个凝望着诸葛瑾,屏住了呼吸,没敢多言语半声。

    将士们最担心的,也是城内没有粮草。

    与汉军厮杀,他们虽是惧怕,却并没能让他们彻底的绝望。

    可是要他们饿着肚子同汉军厮杀,江东军将士们,心内就没了什么底气。

    环顾着将士们,从附近江东军的脸上看出了担忧,诸葛瑾回身朝城外一指,向他们喊道:“敌军如此,不过是想要惑乱军心,倘若某方才射杀此人,你等心中必定疑惑,某是在杀人灭口!忻城乃在我军之手,敌军并未入城,他们怎晓得城内粮草不多?”

    诸葛瑾的一番喊话,让江东军将士们好似看到了些希望,他们一个个眸子发亮,望着诸葛瑾,期盼着从他口中得到好消息。

    “将士们只管守城,莫要理会敌军!”并没有给他们说城内究竟有没有粮草,诸葛瑾喊道:“本将军定不会要你等饿着肚子打仗!”

    虽然没有直接说城内究竟有没有充足的粮草,诸葛瑾的一番喊话,还是给了江东军将士们充足的信心。

    看着将士们,诸葛瑾的心头却是一阵纠葛。

    府库内的粮草已是不多,顶多只能支撑七八日。

    他向将士们做了保证,不让他们饿着肚子厮杀,可七八日之后,没了粮草,他又要用什么来喂饱城内的江东军。

    派出一名兵士,前去忻城城墙脚下喊了一通话,诸葛均的心情却是一派轻松。

    大军出征,带的粮草充足,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粮草送来,汉军根本不用愁粮草,只须向前便可。

    从忻城城下返回的骑兵,向诸葛均禀报了诸葛瑾的反应,诸葛均微微一笑,对一旁的偏将们说道:“城内粮草果真不多,我军无须攻城,只须将城池困死,且看我那兄长如何应对!”

    一众偏将纷纷应了一声,心内虽是都不太明白,诸葛均因何会确定城内已经没了粮草,却还是纷纷应了一声。

    汉军没有攻城,诸葛均心内是一片淡然,顶多不过迟延几日向东进发,可守城的诸葛瑾,却是完全陷入了绝境,战事不开,城内粮草却是依旧消耗,一旦粮草耗尽,忻城将会不攻自破!

第1668章 投诚还是诈降

    连着四五日过去,诸葛瑾每日见府库粮草减少,却是毫无应对之策。

    府库中存粮,仅可维持两日,汉军即便此时攻城,城上守军两日后也是无良可食。

    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城外的汉军,诸葛瑾脸上现出了浓重的纠葛。

    与诸葛瑾不同,城外的诸葛均却是一派泰然。

    汉军围成已是超过十日,城内江东军粮草枯竭,再围上两三日,应是可见成效。

    起先,诸葛均还是会派出人手,前去城下劝降,被拒绝了数次之后,他反倒是不再派出兵士前去劝降,只等着城内江东军自家乱起来。

    坐在军营内,望着远处的忻城城墙,诸葛均一边悠闲的品着茶,一边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将军!”正品着茶,看着忻城城墙,祝融夫人从身后向诸葛均走了过来。

    并没有回头,只是放下手中茶盏,诸葛均向祝融夫人问道:“夫人来此,有何要事?”

    “我军围城已有十数日,将军始终不提攻城,不知何意?”到了诸葛均侧旁,祝融夫人向他行了个蛮族礼,满心疑惑的问了一句。

    扭头看着祝融夫人,诸葛均微微一笑,对她说道:“城内江东军缺粮,我军只须再围上数日,忻城不攻自破!”

    “我军并未入过忻城,将军如何晓得城中缺粮?”诸葛均的回答,让祝融夫人满心不解,脱口问了一句。

    “忻城只是小城!”微微一笑,诸葛均再度望向忻城,对祝融夫人说道:“城内以往得了粮草,必定运往建邺或调拨各地兵马云集之处。本城粮草绝不会太多,供城内百姓食用,尚且足够,可如今城内却是来了一支数万人的大军。”

    诸葛均话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祝融夫人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听着。

    目光依旧停留在忻城,诸葛均接着说道:“倘若是别个,或许会从百姓口中抠出口粮,供应大军。可是我家兄长,为人敦厚,断然做不出那样的事来。即便做出,也是杯水车薪,且城内百姓必定乱起,不用我军进攻,忻城已是乱了!”

    “将军莫不是要等忻城乱起?”看着诸葛均,祝融夫人歪着头,一脸疑惑的追问了一句。

    “两种可能!”竖起两根手指,诸葛均说道:“其一,兄长不肯投诚,我等只待城内无粮,便可进伐忻城。其二,兄长若是不忍城内百姓与江东军生灵涂炭,必定会前来与某商议。届时,某会要他向朝廷投诚。”

    “只是……”一番话,把祝融夫人给说的直点头,诸葛均后面突然冒出的两个字,却是让祝融夫人也愣了一愣。

    只说了两个字,诸葛均就没再接着说下去,反倒皱起眉头,轻叹了一声说道:“某不愿兄长做出这样的决断,然而他八成会做!”

    诸葛均这些话说的莫名其妙,祝融夫人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向他问道:“将军因何说出这等话来!”

    “夫人早做准备!”微微一笑,诸葛均对祝融夫人说道:“倘若某家兄长果真令人来此投诚,夫人与大王可暗中整备兵马,在兄长出城之时,一举将忻城夺下!”

    “如此一来,岂非坏了将军兄弟情义!”诸葛均的决定,让祝融夫人顿时是满心不解,赶忙追问了一句。

    “兄长投诚多半是假。”轻轻叹息了一声,诸葛均说道:“若他果真用了此计,某便不可给他留下半点后路!”

    “晓得了!”应了一声,祝融夫人脸上也是现出了一片落寞。

    她早就听说过诸葛均的事情,当初前往洛阳,是诸葛亮要他前往。

    诸葛亮本以为他会死在洛阳,或者是被朝廷发配到别处,没想到,当今皇帝并没有那么做,反倒是重用了诸葛均,要他领军西征,先是下了汉中,而后夺了益州,最终击败了蛮族,一统西南。

    诸葛亮辅佐刘备,意图助刘备稳固江山,却没想到,被汉军一举击溃。

    身为汉军将领,诸葛均已是有个兄长在洛阳做了阶下囚,如今他又要面对另一位兄长,而且还是他亲自与这位兄长对峙。

    从诸葛均的脸上,祝融夫人看不到半点表情,然而她却晓得,眼前这位将军,心中是绝对不会平静!

    正要从诸葛均身旁离开,一名汉军飞快的跑了过来,到了近前,抱拳躬身向诸葛均行了个大礼说道:“启禀将军,城内有江东军前来求见!”

    得知城内来了江东军,诸葛均扭头看了一眼祝融夫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向那兵士说道:“将他唤来!”

    “诺!”兵士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诸葛均对祝融夫人说道:“夫人可在此听江东来人如何说,只是千万莫要问我家兄长是真降还是假降!”

    “将军放心!”祝融夫人正想听听城内出来的江东军会说些什么,诸葛均要她留下,是正中下怀,于是赶忙应了。

    兵士离去后没有多久,诸葛均和祝融夫人就见他引了一个人朝这边走来。

    随同兵士走过来的,正是个江东军军官。

    到了诸葛均近前,领路的兵士先是抱拳对诸葛均说道:“启禀将军,人带到了!”

    端坐在矮桌后,把眼前的江东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诸葛均向他问道:“两军交战,我军尚未攻城,汝前来见本将军作甚?”

    奉了诸葛瑾命令,前来向汉军乞降,江东军官赶忙抱拳躬身,给诸葛均行了个大礼说道:“回将军话,正如将军所料,城内已是无粮,我家将军不忍生灵涂炭,特令小人前来,向将军献降!”

    江东军官所说的话,恰好印证了诸葛均的猜测,祝融夫人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诸葛均一眼。

    并没有与她对视眼神,诸葛均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向那江东军官问道:“你家将军可有说,何时献城?”

    “倘若将军允诺,明日一早便可献城!”神态很是恭谨,江东军官回了一句。

    眼睑稍稍低垂了一下,诸葛均装出一副思忖的模样,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对那江东军官说道:“既是如此,回你家将军话,明日本将军前去接管忻城!”

    “诺!”应了一声,江东军官倒退着走了两步,然后才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诸葛均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诸葛瑾也是思量了许久,最终才做出向汉军诈降的决定。

    城内江东军人少,而且已是没了粮草,与汉军相持下去,他麾下的江东军根本无力支撑。

    向汉军献城,待到汉军毫无防备突然发难,虽说获胜的可能不大,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搏之力!

    江东孙氏,如今已是形同累卵,大汉朝廷六十万大军南下,自西南杀来的二十万大军,如今又是兵临城下。

    诸葛瑾对能够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派出城去的军官,并没有在城外逗留太久,很快就返回城中。

    眼看着军官策马进入城内,站在城墙上等候消息的诸葛瑾连忙跑向阶梯,站在阶梯上口,等着那军官来到。

    进了城中,军官翻身跳下马背,飞快的跑上城墙。

    到了诸葛瑾近前,他抱拳躬身,向诸葛均说道:“启禀将军,小人前去求见诸葛均将军,说出欲献城之意,已是得了允诺!”

    得知诸葛均允诺接收忻城,诸葛瑾顿时喜形于色,对那军官说道:“辛苦了,你且下去歇着吧!”

    应了一声,军官转身离去。

    他才离开,诸葛瑾就向身后的亲兵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敌军前来接收城池,我军届时一场掩杀,得敌军主将首级者,官升三级!”

    “诺!”应了一声,亲兵转身离去,向全军传达诸葛瑾的命令去了。

    传达了命令,诸葛瑾再次转过身,双手扶着城垛望向城外。

    城外汉军军营,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

    深深吸了口气,诸葛瑾也不知道他这次做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汉军人数众多,且战力并不是江东军可比,即便是突然发起冲杀,能斩杀多少汉军,又能带着多少江东军撤离,诸葛瑾根本没有底气。

    又是宁静的一天过去,已是围城十数日的汉军军营中,依旧是一片安静。

    江东军没有表露要投诚的意向,汉军也是从未向忻城发起过进攻。

    如今已是表明会向汉军投诚,诸葛瑾清楚,这个夜晚,他将会睡的十分安稳。

    到明日清晨之前,这一晚或许会是他和江东军将士们最后的宁静。

    城内的江东军将士们,得到诸葛瑾的命令,也都晓得,到了晚间他们根本无须劳神费心警惕城外的汉军。

    天色才暗下来,吃饱了饭食的江东军将士们,就已是各自回到他们睡觉的地方,许多人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相比于江东军,汉军军营则要比平日多了几分忙碌,从忻城城墙上望过去,城外的汉军军营中,篝火在熊熊燃烧着,将士们也在整兵秣马,等待着第二日接管忻城。

第1669章 忻城城门

    宁静的夜晚很快过去,当初升的朝阳在大地上铺洒起余晖,守卫忻城的江东军,一个个在城内列起了阵势。

    城墙上,几乎没了江东兵士,只有江东军的战旗,在风中猎猎翻飞。

    忻城城外,围城数日的汉军也是撤去了军营,将士们列着整齐的队形,朝着城墙推进过来。

    汉军将士并没有推进到城墙近前,他们在城头上江东军一旦放箭,箭矢的射杀范围外停了下来。

    诸葛均在数名汉军偏将的陪同下,朝着忻城城门行去,跟随他一同前去接管城池的,还有一支数千人的汉军。

    这些汉军,虽说不足以攻破城池,一旦发生变故,却是能够保护诸葛均成功撤离。

    当诸葛均率领人马来到城门外时,忻城城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队人。

    领先的一人,正是诸葛均的长兄诸葛瑾。

    诸葛均骑马,而诸葛瑾却是步行。

    若论家中排序,理应诸葛均下马与诸葛瑾相见,可眼下是诸葛瑾献城,作为获胜方,诸葛均若是下马,便折了汉军威风。

    骑在马背上,看着从城内走出来的诸葛瑾,诸葛均抱拳说道:“兄长在上,小弟有礼了!”

    抱拳给诸葛均回了一礼,诸葛瑾说道:“日前你我兄弟在郁河相见,为兄便是料到了今日,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的竟是如此之快!”

    微微笑着,诸葛均对诸葛瑾说道:“小弟领军来此,也是料想到城内无粮。倘若果真要哦赶尽杀绝,近两日边发起大军攻城,忻城城墙低矮,攻破不过是两三日的光景。顾虑到此城乃是兄长所守,因此才迟迟未有发兵!”

    诸葛均的一番话,让诸葛瑾顿时面露愧疚。

    汉军兵抵忻城,虽说不会像诸葛均说的那样,只用两三日就将城池攻破,城破却是必然的事情。

    始终没有攻城,一方面是诸葛均想到城内缺粮,不用强攻,早晚江东军也会自败,另一方面,或许也是有诸葛均所说的这个理由。

    从诸葛瑾的脸上看出了愧疚,诸葛均只是一脸淡然,对他说道:“兄长早先与朝廷为敌,乃是因对江东孙氏感恩。如今朝廷要收复江东,兄长领军投诚,便是遵循天下大义。日后传扬开来,必是美谈!”

    轻叹了一声,诸葛瑾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失落。

    这抹失落他是丝毫不加掩饰,诸葛均也是完全没有在意。

    倘若诸葛瑾表露出了一脸的心甘情愿,反倒是有些不太搭调,毕竟他向汉军投诚,是因城中缺粮,而不是心甘情愿。

    兄弟二人在城门口说着话,汉军阵列左侧不远,一支蛮人骑兵早已整装待发。

    马背上的蛮人,都穿着汉军衣甲,只不过他们手中的兵刃,却是蛮人擅长使用的短斧。

    领着这队蛮人骑兵的,正是祝融夫人和孟获。

    夫妻二人都是没有说话,两双眼睛死死的凝视着城门口的诸葛瑾。

    紧紧握着手中兵刃,孟获更是一脸的焦躁,一副巴不得立刻冲向忻城,与城内江东军厮杀一阵的模样。

第1670章 或许还有胜算

    迎出城来的诸葛瑾,朝诸葛均身后望了一眼,见汉军主阵离他甚远,对诸葛均说道:“贤弟接管城池,因何不领大军入城?”

    面带微笑,诸葛均诸葛均看着站在马前的诸葛瑾说道:“兄长如此,莫非是城内有着埋伏不成?”

    被诸葛均说的一愣,诸葛瑾先是惊愕的微微张开嘴巴,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赶忙说道:“贤弟如何这般说?你我兄弟,虽说早先各为其主,如今为兄却是要向朝廷投诚……”

    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诸葛均抬手朝后面一招。

    远远看见他招手,祝融夫人和孟获双腿朝着马腹上轻轻一夹,策马向城门冲来。

    上万蛮族骑兵,紧跟在他们身后,冲向城门。

    看见蛮族骑兵冲上来,诸葛瑾吃了一惊,正要往后撤步,数名汉军已是跨步上前,将他围住。

    跟着诸葛瑾一同出城的江东军,见汉军围住他们的主将,正要上前解围,后面立刻又有十数名汉军迎了上来。

    诸葛瑾被数名汉军围住,祝融夫人和孟获率领的蛮族骑兵已是从他们背后涌进了忻城。

    蛮族骑兵进了忻城,在后面列阵的汉军立刻推进,也朝着城门逼近。

    本打算在汉军接管城池时突然发难,即便无法取得最终胜利,至少也会给汉军以重创。

    盘算着如此,然而诸葛均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孟获与祝融夫人率领的蛮族骑兵,冲进城内之后,立刻四下散了开,很快整个忻城的街道都被他们占领。

    早已做好准备,只等汉军接管忻城,立刻向他们发起进攻的江东军,眼看着蛮军骑兵占领了城内的街道,汉军主力也推进到城内,却丝毫找寻不到动手的时机。

    汉军对他们早已有了提防,先行进城的蛮族骑兵,一个个张弓搭箭,箭矢指向正是城内的江东军将士们。

    莫说向汉军突然发难,汉军不突然袭杀江东军,已经是他们的造化。

    已经做好准备,还没来及下手的江东军将士们,一个个满脸愕然的望着进入城内的汉军。

    成队的骑兵进入城内,迅速占领城内各处要路口,而披坚执锐的步兵,进了城之后,也是没有立刻聚集起来,而是分散开来,在城中挨家挨户搜寻着。

    不少藏身于百姓家中的江东军,被进入城内的汉军从民宅中搜出。

    最后进城的战象,则是聚集在一处,占据了城内最为空旷的区域。

    整座忻城,都落入了汉军之手,而藏身于城内的百姓家中的江东军将士们,由于没有得到命令,并不晓得是该厮杀还是该放下兵刃,在汉军的逼迫下,他们只有选择放下兵器。

    占据城池,汉军并没有耗费多少心力,城内的江东军,本打算给汉军一个突然袭击,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发难,兵械就都被汉军缴了。

    站在城门口,眼看着无数汉军涌进忻城,诸葛瑾是满脸愕然。

    “兄长!”骑着战马,诸葛均低下头,轻唤了诸葛瑾一声。

    第一声招呼,诸葛瑾并没有听到,依旧在望着进入城内的汉军发呆。

    见他没有反应,诸葛均抬高嗓门,又唤了一声:“兄长!”

    这一回,诸葛瑾听到了他的招呼,怔了一下,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面带笑容,诸葛均向诸葛瑾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兄长,小弟已然接管忻城,感念兄长献城,还请与小弟一同入城。过些时日,小弟必定上书陛下,为兄长请功!”

    本打算偷袭汉军,即便不成,也是能给汉军造成不小的困扰。

    可事情还没开始做,忻城就已经被汉军占据,城内所有江东军,都被缴了械,即便诸葛瑾有心反抗,也是无力。

    晓得大势已去,诸葛瑾只得颓然的点了点头,跟着诸葛均,一同进了忻城。

    城内到处都是汉军,汉军将士们从民居中搜寻出了蛰伏的江东军,却并没有骚扰城内百姓。

    忻城虽是易主,除了街市上没有行人只多了无数汉军,城内还是一派安宁,百姓们都躲藏在家中,并没有半点混乱景象。

    进了城内,诸葛均一边走,一边对已经上了匹战马,与他并骑而行的诸葛瑾说道:“兄长计较,小弟也是晓得。只是兄长有未想过,忠心事江东孙氏,日后给兄长带来的是甚?”

    低着头,一脸的懊丧,诸葛瑾并没有应声。

    事情已经不可能做下去,他无论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见诸葛瑾没有吭声,诸葛均接着说道:“早先兄长于郁河召见小弟,小弟便是晓得,兄长已抱必死之心,与小弟商议,不过是托孤一事。既是兄长早有此心,又如何会因城中无粮而想我军投诚?”

    被诸葛均如此一问,诸葛瑾愣了一下,一脸愕然的扭头看着他。

    显然诸葛均早就看出了他的计谋,只是依照他的计策行事,兵不血刃的夺了忻州,使得他麾下这支大军,完全沦为汉军的阶下之囚。

    重重叹息了一声,诸葛瑾微微闭起眼睛,对诸葛均说道:“既是被看出所欲,为兄也不奢求留下性命……”

    “兄长这是说的哪里话?”没等诸葛瑾把话说完,诸葛均便打断了他,对他说道:“当今陛下求贤若渴,大汉朝堂新近匡复。二兄早先也是与朝廷为敌,为朝廷俘获之后,陛下念他颇有治国之才,只将他软禁于洛阳,只待天下大安,便将他放出……”

    歪头看着诸葛均,诸葛瑾脸上流露出一片古怪的神色。

    “兄长试想,嫂嫂与侄儿们,是兄长自家看顾着妥当,还是兄弟看顾着妥当?”还没等诸葛瑾反应过来,诸葛均就接着说道:“小弟也有家室,家室也须照应。兄长以为,即便小弟照应,嫂嫂与侄儿们,又可被照应到何种境地?”

    诸葛均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虽说是亲兄弟,而且又是他领军击溃诸葛瑾所部,可他毕竟也是有家室。

    兄长的家室,相比于自家,当然是先要照应自家。

    紧锁眉头,诸葛瑾脸上的表情是越发复杂。

    “兄长!”悠悠的长叹了一声,诸葛均接着对诸葛瑾说道:“兄长可为江东孙氏做的,也只有眼下。朝廷大军进逼江东,击破江东指日可待。倘若兄长不忍目睹江东为朝廷击破,小弟可派出人手,将兄长先行送往洛阳。至于嫂嫂与侄儿,只须小弟以俘虏名义押解兄长,断不会受孙氏戕害!”

    望着前方,诸葛瑾的眸子有些混沌。

    他眉头紧紧锁着,许久都没再言语,只是默默的与诸葛均一同,并骑向城内官府行去。

    由于诸葛瑾开城之时,江东军将士们都在城内,汉军是一个不少,将整支江东军悉数俘获。

    路途遥远,诸葛瑾战败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建邺,汉军主力就已经抵达长江北岸。

    六十万汉军,抵达长江北岸,长江岸边汉军军营彼此相连,从江面上望去,是接连天际,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

    曾被周瑜水军击溃过一次,陆逊对大汉水军也是不敢有半点懈怠,尤其是岸边,还有着无数汉军营寨,一眼便可看出,汉军的人数,即便整个江东的男丁全都聚集到一起,或许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扶着船舷,陆逊在船头上已是站了许久。

    陪同他的黄盖见状,从后面走了上来,抱拳向他问道:“大都督,因何在船头伫立良久?”

    “老将军!”黄盖是江东老将,早年追随过孙坚,陆逊虽是大都督,却也不敢太过怠慢他,转过身,向他问道:“可晓得江东儿郎,陆上有兵马多少?”

    被陆逊如此一问,黄盖愣了一下,随后想了想说道:“大都督所部水军,人数近十万,而陆上兵马,却只有区区三万!”

    “以江东儿郎数量,同对岸敌军拼杀,有几成胜算?”抬手朝着江岸对面的汉军军营一指,陆逊又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黄盖真的是不好回答。

    倘若说半分胜算也是没有,那是长别人威风,而煞了自家锐气。

    可若是说有个三五分胜算,实在是自欺欺人。

    二十万汉军自西而东,迎击汉军的兵马不过五万,西面战线早晚会被汉军击破。

    正面迎击汉军的江东兵马,除了十万水军,可战兵马只有三万,面对六十万汉军,江东军更是半点胜算也无!

    并没有回应陆逊的问题,黄盖只是双手抱拳,躬身面朝着陆逊。

    晓得黄盖为难,陆逊微微一笑说道:“若要某说,我军同朝廷兵马对峙,倘若如此下去,根本无有半点胜算!”

    没想到陆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黄盖一愣,愕然的抬头看着他,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再度把头低了下去。

    “若是我军与敌军如此对峙,周瑜水寨同对岸荆州水军彼此呼应,某麾下水军阻挡敌军渡江,也是并无太多可能!”再度回过头,望着对岸的汉军阵营,陆逊脸上现出一片凝重,对黄盖说道:“为今之计,我军只有向对岸敌军先行进攻,或可一战!”

第1671章 固守不如登岸

    陆逊大胆的想法,让黄盖吃了一惊。

    江东水军只有十万,且水军装备与陆地上的重步兵相差甚远,向汉军军营发起进攻,无疑是个疯狂的计策。

    注视着对岸的汉军军营,陆逊眉头微微拧着,好似陷入了沉思。

    江岸边上,望着水面上的江东水军,庞统面色也是一片凝重。

    双方对峙了许多时日,汉军主力没有来到之时,江东水军也是没有半点向他们进攻的迹象。

    那时庞统也是没有做出太多提防江东水军登岸的防备。

    如今主力来了,江岸上聚集着六十万大军,庞统反倒是下令,要汉军严密监视江东水军,提防他们上岸劫营。

    庞统的命令,不仅让汉军将士们满心狐疑,也让所有领军来此的汉军将领,一个个疑惑不解。

    江岸上聚集着六十万大军,江东水军早先不向岸上发起进攻,却是选择汉军主力抵达江岸才进攻,在所有汉军将领看来,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望着江面上的江东水军,庞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拧着眉头,正陷入沉思中,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丞相!”脚步声止住,传进庞统耳朵的,是吕布的声音。

    回头朝吕布微微一笑,庞统对他说道:“吕将军,因何有闲暇来此?”

    “末将奉丞相之命,告知将士们,盯紧江东水军!”抱拳朝庞统拱了拱,吕布对他说道:“只是末将有一事不明……”

    “吕将军所说之事,不必出口,某已是晓得!”微微一笑,庞统对吕布说道:“某下令提防江东军登岸,军中将士心内都是有着狐疑,不晓得某因何如此!将军要问之事,想来也是这些!”

    吕布没有言语,沉默已是表明了他想问的,正是庞统说的这些。

    扭头看向吕布,庞统说道:“大军未有来到,江东水军即便登岸夺取北岸,他们也是难以固守。如今大军来此,营帐相接,绵延数十里。江东水军一旦登岸,放上一把火,我军将士便会收尾不顾。江东之围顿解!”

    庞统一番话,把吕布说的大吃一惊。

    他连忙回头去看身后不远处的大军军营。

    果然,正是如同庞统所说,由于将士人数太多,汉军主力的军营,营帐彼此相接,虽说派兵布阵,庞统用了一些法子,将军营相互分散,可由于地方有限,营帐与营帐之间的间距还是很小,只要点上一把火,虽说不太可能将所有军营焚烧,却也足以使得汉军损兵折将!

    眉头紧锁,吕布迟疑了一下,才向庞统问道:“丞相,末将有一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吕将军有甚想法,但说无妨!”庞统这两日,一直在思量的就是万一江东水军突然登岸,该如何应对,吕布说他有法子,庞统连忙追问了一句。

    与吕布也是共事多年,外界传言他是有勇无谋,而庞统却是深深晓得,吕布勇武冠绝天下,智虑也是过于常人,否则当年也不可能引领一支兵马,险些成了一方豪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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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穿越汉末成为少年废帝,死里逃生,出洛阳、收豪杰、聚美人。三国之特工皇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特工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特工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