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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特工皇帝全文阅读

作者:讳岩     三国之特工皇帝txt下载     三国之特工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61章 异曲同工

    “明公可令于禁率大军,佯攻小沛,下蔡守敌见许都空虚,必定趁虚而入!”与曹操相互对视着,郭嘉接着说道:“待到下蔡守敌出城,明公可急令青州军,强攻下蔡,出城之敌必定回援,而后许都大军倾巢而出,可一举全歼敌军。至于寿春,届时不过是一空城而已!”

    手捻着下巴,听完郭嘉的一番话,曹操顿时陷入了沉思。

    击破下蔡秦军,刘辩必定勃然大怒,秦军东进,或许便在指日之间。

    河北袁绍而今也是虎视眈眈,细作早已探查清楚,袁绍大军的粮草已是备办的七七八八,用不多久,向来袁绍就会挥兵南下。

    如今徐州虽是围城多日,可小沛却丢给了秦军,如此境况,对曹操来说,着实是已经快要到了山穷水尽。

    若是刘辩暴怒之下,挥兵东进,曹操真是没有多少信心,能够抵御秦军大举进犯。

    看出曹操脸上浮现着纠葛,郭嘉抱拳朝曹操拱了拱说道:“明公放心,夺下下蔡、寿春,秦王必定不会东进!”

    “哦?”郭嘉的一句话,犹如让曹操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眉头微微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郭嘉问道:“奉孝因何如此料定秦王不会东进?”

    “秦王麾下数十万大军,且大军战力强悍,放眼天下,怕是再无敌手!”提及刘辩,郭嘉毫不隐瞒的对曹操说道:“明公同秦王为敌,确是要早了许多。可明公或许并未发现,秦军虽说进入徐州,却是只占据了小沛,并未向徐州挺近,夏侯惇将军尚有足够时日攻破徐州城。徐州一地,明公必定收于彀中,另从此事,也可看出,秦王眼下尚且未有大举兼并疆域的能力,在此之前,他即便击破明公,明公治下也是只能分与其他豪雄而有。下僚料定,秦王不会东进,只会节制明公,使得各方势力均衡。”

    “也就是袁绍一旦南下,某便要与他旷日持久开战?”郭嘉的一番话,让曹操眉头拧的更紧了。

    生为一方豪雄,曹操自是不肯作为别个的棋子。

    假若郭嘉所说这些应验,即便在与秦王的争斗中,曹操能够暂时获得一些小胜,最终他也摆脱不了是刘辩棋盘上一颗棋子的命运。

    脸色有些不善,曹操并没有言语,只是低头盯着棋盘,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启禀曹公,荀军师来到!”与郭嘉相向而坐,俩人都没言语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卫士的声音。

    “快请公达入内相见!”听说荀攸来了,曹操赶忙向屋外吩咐了一句。

    随着曹操吩咐声落音,荀攸从屋外走了进来,先是抱拳躬身向曹操行了一礼,而后又与已经站起身的郭嘉相互拱了拱手。

    “公达!”同样站起身的曹操,向荀攸拱了拱手,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方才某与奉孝正在商议,如何应对秦王……”

    “前往洛阳之人,尚且无有讯息!”曹操一开口就提起秦王,荀攸连忙说道:“而今明公当做两手准备,万一秦王侥幸得生,当应对秦军东进!”

    荀攸和郭嘉的看法,几乎是有着天壤之别,郭嘉认为秦军必定不会东进,而荀攸却是一口咬定,假若没有刺杀成功刘辩,秦军是一定会大举东进。

    扭头看了一眼郭嘉,曹操并没有把郭嘉先前所说的话向荀攸表述,而是问了荀攸一句:“以公达之意,我等该当如何应对?”

    “此事之后,若是未有成功刺杀秦王,秦王必定暴怒!”面向着曹操,荀攸语气很是坚决的说道:“秦军东进,已是不争的事实!曹公可令大军东进,强攻小沛,秦军必定趁机前往许都,届时只须下令青州军于半道伏击,当可功成!”

    当荀攸说出这么一番话之后,曹操扭头看着郭嘉,先是一脸愕然,而后他和郭嘉都仰起脸,哈哈笑了起来。

    曹操与郭嘉仰脸大笑,荀攸却是一脸的疑惑,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茫然的问道:“曹公、奉孝如何发笑?莫非某说的差了?”

    “公达虽是与奉孝见解稍有相左,出的计策却是一般无二!”上前轻轻拍了拍荀攸的手臂,曹操很是亲昵的说道:“如此一来,某便是再无疑虑!”

    荀攸还是一脸的疑惑,曹操却是已经向屋外喊道:“来人!”

    一个守在屋外的卫士听到曹操的喊声,跨步进入屋内,抱拳躬身,静静的等待着吩咐。

    “着令于禁,即刻点齐五万兵马前往小沛!”看着站在门口的卫士,曹操向他吩咐道:“另外下令孙观等青州军将领,整备大军,随时迎击来犯秦军!”

    得了曹操的命令,那卫士抱拳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到卫士离开,曹操拉过郭嘉和荀攸的手,满面笑容的说道:“都说秦王大军强悍,但凡征战,从未有败绩。某有奉孝,先是有了寿春大捷,此番秦军但敢东进,有二位在,必定会要他们有来无回!”

    被曹操牵着手,郭嘉和荀攸无法向他行礼,只是同声说了句:“明公忠心大汉,我等自当鼎力相助!”

    曹操与郭嘉、荀攸定下阻截秦军的计策,此时的徐州城,却是在一片危急之中。

    曹军围城数日,城内粮草已是短缺,而今曹军又发起了猛烈的攻城,城头上的徐州军,虽说人数并不比曹军少,可战力却是无可比拟,守城战打的是异常艰苦。

    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列阵的曹军,刘备那张白脸,早已是没有了多少血色。

    秦军击破小沛的消息并没有传入城内,刘备并不晓得,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援军已经到达。

    不过秦军在击破小沛之后,并没有向徐州挺进,即便刘备晓得他们来了,也是无有多少用处。

    一架架云梯向着城墙推进,云梯后,是列着整齐队形手持大盾,将盾牌顶在头顶的曹军重步兵。

    在这些曹军的后面不远处,四五列持着大盾的曹军将盾牌挡在身前,形成一数道坚实的盾墙。

    跟在盾墙后面的,则是列着整齐方阵的曹军弓箭手。

    攻城战中,由于城墙阻隔,弓箭手能起到的效用并不是很大,不过他们发射的箭矢,却能有效的压制城头上守军的防御,在整个战局中,也还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队列缓慢前行着,望着城外的曹军,刘备那张已经惨白的脸抽搐了几下,额头上也早渗满了汗珠。

    与刘辩的紧张不同,手持丈八蛇矛站在他身旁的张飞,则是一脸的期待。

    关羽被夏侯惇擒获,刘备又不发兵去救,张飞早就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去发。

    曹军攻城,倒是无形中给了他厮杀的理由。

    守城的徐州军,大多是早先黄巾军的余党,这些人骚扰百姓还是颇有一手,可若是打仗,他们着实是差了许多。

    刘辩麾下的将士,很多也是黄巾出身,不过在刘辩的驯养下,那些秦军将士,早已成长为百战勇士。

    就连曹操收编的青州军,虽说曹操对他们颇为纵容,却也是有着纪律约束,而且还有专门的将军训练,战力也早已不是过往可比。

    相比于刘辩的秦军和曹操的青州军,刘备收编的这些黄巾余党则是还保持着过往的习性,虽说他们如今也是不再骚扰百姓,可是战力却并没有太多的提高。

    望着城外正在推进的曹军,城头上的徐州兵一个个都紧张的浑身哆嗦。

    曹军连续攻城,其强悍早已使得这些守城兵士心胆巨寒,若非张飞坐镇,恐怕徐州城,已经在数日之前便被攻破。

    “弓箭手!”抬着云梯的曹军快要进入徐州军的弓箭射程之内,城墙上的一名军官高声喊了一嗓子。

    虽说对曹军产生了发自骨子里的惧怕,可守城的徐州军却是晓得,假若城池被攻破,他们这些人,恐怕没有几个能在曹军的屠刀下存活。

    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城头上的徐州军弓箭手,纷纷将箭矢搭在了弓弦上,瞄准了正向城墙推进的曹军。

    进入徐州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抬着云梯的曹军脚下步伐加快了一些,渐渐从行走转为奔跑,不过他们在奔跑的途中,尽量还保持着步调一致,举在头顶上的盾牌,也是丝毫没有凌乱。

    “放箭!”曹军已经跑的很近,城头上的徐州军军官将手臂猛的朝下一按,下达了放箭的命令。

    军官一声令下,已经将弓弦拉开瞄准城外的徐州军弓箭手,纷纷放开了弓弦。

    一声声弓弦轻响,无数箭矢朝着城外飞了出去。

    箭矢呼啸着,夹着劲风兜头罩向城外的曹军。

    将大盾顶在头顶的曹军,冒着徐州军射出的箭矢,脚下的步伐更是加快了许多。

    无数箭矢落到曹军之中,羽箭撞在盾牌之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由于盾牌防护的严密,冲向城墙的曹军并没有在箭矢的侵袭中受到太大的损伤,只是偶尔会有几个运气不好的曹军兵士,被从盾牌缝隙中射入的箭矢射中,倒在地上。

第962章 击破徐州

    抬着云梯的曹军,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

    城墙上,徐州军不断的朝着城下倾泻着滚油、石块和箭矢,曹军的登城也是异常的艰难。

    爬上云梯的曹军,在徐州军的攻击下,纷纷从云梯上掉落,当前面的曹军掉落时,后面的紧跟着又会补上去。

    云梯一架架的搭在城头上,跟在攻城曹军身后的大阵,则在弓箭手到达射程范围之内停了下来。

    站在队列前方的重步兵,将盾牌举起,为后面的弓箭手遮蔽着从城头上落下的徐州军箭矢。

    而弓箭手,则躲在盾阵后面,每到在弓弦上搭起箭矢,便会站起来,朝着城墙上射出一蓬箭雨。

    箭雨射向城头上的徐州军,大部分箭矢射在坚硬的城墙上,在发出阵阵“噼啪”响声之后,掉落到城墙脚下。

    只有少部分箭矢飞上了城墙,其中多半还都从徐州军的头顶飞过,越过城墙,掉落在城内。

    偶尔有几支角度恰好的箭矢射向城墙上的徐州军,却也没能给徐州军造成多大的困扰,只是极少几个徐州军兵士,被箭矢射中,摔倒在城头上。

    城墙脚下,阵阵喊杀声震彻云霄,双方将士在城上城下,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驻马立于中军,远远望着徐州城,夏侯惇的心内,却是隐隐的有些不安。

    小沛已经被秦军攻破,若是秦军此时向徐州进军,他必定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境地。

    可郭嘉给他写的书信中,偏偏要他不用理会占领小沛的秦军,只管攻城,在短期内,将徐州城击破。

    很是不解郭嘉因何做出这种决断,可夏侯惇却是没有丝毫违拗的执行了命令。

    曹军连日攻城,损伤不少,战死的将士已是不计其数,受伤者更是多如牛毛。

    军营内每日都能传出受伤将士的哀嚎,可夏侯惇却是能感觉的到,只要再加上一把劲,徐州城便是要破了。

    城墙上,徐州军的将士们将一锅锅滚油朝着登城的曹军倾泻下去,还有许多徐州军,从城头上搬起早已准备好的大石头,跑到曹军登城的这一侧,将石头没头没脸的向曹军砸了下去。

    滚油浇在登城的曹军将士们身上,一个个曹军惨嚎着,浑身的皮肉被烫的焦熟,从云梯上掉落下去。

    大石头落向城下的曹军,一些躲闪不及的曹军将士,被石头砸了个正着,顿时脑浆崩裂,摔倒在已经积的厚厚的死尸堆上。

    双方的箭矢交错飞行,每蓬箭矢飞过,都会有一些被射中的双方将士翻身倒下。

    “杀!”一个曹军军官手持着盾牌,大声喊着杀,沿着云梯登向城墙。

    在他的正上方,城墙上几个徐州军端起一锅滚油,朝他兜头浇了下来。

    滚烫的油浇在盾牌上,溅起一片油花,向着云梯下面的曹军落了去。

    随着油花溅落,下面的曹军顿时发出了一片惨嚎声。

    手持盾牌,将盾牌挡在头顶的曹军军官,利用盾牌挡住了大多浇向他的滚油。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后背上还是溅落了一些。

    滚烫的油汁溅到背上,顿时将他背后的皮肉烫熟了一片。

    钻心的疼痛侵袭着他的小脑皮层,他险些忍受不住疼痛,从云梯上掉落下去。

    他很清楚,一旦掉落下去,再想登上城墙,便是没了可能。

    持着盾牌,利用盾牌的遮护,那曹军军官强忍着背后传来的剧痛,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迅速的冲到了云梯的顶端。

    当他冲到云梯最上方的时候,一个城墙上的徐州军挺着短矛,发出一声怒吼,朝他狠狠的扎了一矛。

    短矛扎了过来,那曹军军官将手中盾牌向侧旁一格,把刺向他的短矛挡开,接着便将手中的短矛扎向了对方。

    隔着城垛,曹军军官的短矛不偏不倚的从那徐州军的咽喉扎了进去,透过颈子,从后脑插了出去。

    当曹军军官将短矛猛的抽出之时,那徐州军的颈部像是喷泉一样飚溅着鲜血,一头摔倒了下去。

    仅仅只是借着这一空挡,曹军军官已经是跳上城垛,纵身扑上了城墙。

    在他冲上城墙的同时,另外几处云梯,也有曹军登上了城头。

    随着曹军上了城头,一直在城墙上等候着近身肉搏的徐州军重步兵,齐齐发出了一声呐喊,向着上了城墙的曹军涌了过来。

    徐州军涌向已经登上城头的曹军,更多的曹军却趁着这个机会,沿着云梯上了城墙。

    一个曹军兵士刚刚站到城垛上,还没来及往下跳,迎面就冲上来了一个徐州军的兵士。

    那徐州军兵士冲上来之后,根本没有丝毫的耽搁,抬起手中短矛,就朝着那曹军的小腹扎了过来。

    站在城垛上,无从闪避的曹军兵士被那徐州军的士兵一矛扎了个正着,随着徐州军拔出短矛的动作,仰面向城下掉落了下去。

    刚从曹军兵士小腹中拔出短矛,徐州军兵士正要转身,他的侧旁就传来了一股风声。

    就在他想要扭脸朝一旁看时,一面坚硬的盾牌已经劈头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盾牌虽然是木制,可表面却包裹了铁皮,这一下,顿时将那徐州军兵士砸的满脸鲜血,仰面就倒了下去。

    被盾牌砸倒,他并没有死去,而是扭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可还没等他爬起来,一盾牌将他砸翻的曹军兵士,就跨步冲到他的身旁,抬起短矛,向着他的心窝狠狠扎了下去。

    短矛“噗嗤”一声扎进了那徐州军的心窝,徐州军兵士的身子向上一挺,而后两腿一蹬,断绝了气息。

    越来越多的曹军涌上了城头,徐州军的抵抗也是越来越显得单薄。

    张飞双手紧紧握着丈八蛇矛,挥舞着蛇矛,将一个个扑向他的曹军挑飞出去。

    战斗之中,一个人的勇猛,往往对战局并没有多少改观的作用,张飞虽说挑杀了无数曹军,可跟随他作战的徐州军将士们,却是节节后退,眼见城头就要不保!

    驻马立于中军,远远看着曹军将士像是潮水一样登上城头,夏侯惇晓得,此时若是抓住战机,定然能一举将徐州攻破,于是连忙向身后喊道:“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夏侯惇一声令下,曹军阵列里顿时传出了阵阵击鼓声。

    战鼓的鼓点急促,在震彻云霄的战鼓声中,先是一辆攻城锤出列朝着城墙快速推进,接着整个曹军阵列的步兵全线出击,向着徐州城墙急速奔跑。

    潮水一样的曹军发起了总攻,已经登上城墙的曹军将士们,听到那一声声战鼓的鼓点,士气顿时达到了顶点。

    阵阵喊杀声从城墙上传出,上了城墙的曹军,伴着城外“咚咚”的战鼓声,向着徐州军发起了一轮猛扑。

    由于曹军已经攻上了城墙,城头上的徐州军,也是无法再向城外正涌来的曹军发射箭矢。

    无数的曹军跑到城墙边,沿着云梯,朝城头上攀爬。

    推着攻城锤的曹军,由于抬着的物事太过沉重,竟是落在了人潮的后面。

    当他们冲到城门口的时候,一群曹军抬起攻城锤,向着城门发起了猛烈的撞击。

    攻城锤撞击在城门上,发出阵阵沉闷的巨响。

    城门内的徐州军将士,在曹军抬着攻城锤撞击城门时,纷纷上前,用血肉之躯顶住城门。

    无数的徐州军将士涌到城门内侧,死死的顶住城门,可纵然如此,攻城锤的撞击,却还是使得城门如剧烈的摇晃着。

    “用力!”城门外,一个曹军军官手持长剑,站在攻城锤的侧旁,一边挥舞着长剑,一边向那些正撞击着城门的曹军发号着施令。

    在军官的不断催促下,抬着攻城锤的曹军将士们,用攻城锤猛力的撞击着城门。

    一次次的撞击,使得城门越来越松,终于,当攻城锤再次撞上城门的时候,城门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向着两侧闪了开来。

    用身体挡着大门的徐州军,在城门被撞开的那一刹,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他们摔倒了一片。

    城门刚刚打开,城外正等待着攀爬云梯的曹军,顿时向着洞开的城门涌了过来。

    守着城门的徐州军和攻城的曹军都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他们的敌人。

    双方在狭窄的城门处撞击着,盾牌翻飞短矛飞舞,一股股鲜血飚射而出,一个个双方的将士倒在刀光剑影之中。

    “骑兵,冲锋!”战斗终于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夏侯惇抬起手中的长戟,朝着徐州城门一指,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步兵冲锋的时候,一直在后方等待冲锋的曹军骑兵,得到命令之后,立刻纷纷双腿夹着马腹,向正在城门处厮杀的双方军队冲了上去。

    徐州城墙上,张飞紧握着丈八蛇矛,将已经快要心胆巨寒的刘备护在身后。

    “糜竺、糜芳二位将军,护送大哥先走,某去救下嫂嫂!”一矛扎穿一个扑向他的曹军偏将,张飞朝着跟在他身后的糜竺和糜芳喊了一嗓子。

    “顾不得那许多了!”糜竺、糜芳还没应声,刘备已是慌不迭的喊道:“三弟随同为兄快走,你家嫂嫂,让他们自求多福便是!”

第963章 走投无路遇伏兵

    与糜竺、糜芳一同护着刘备杀下了城墙,张飞冲向了数匹拴在不远处的战马。

    “大哥上马!”冲到那几匹战马前,张飞返身拉住刚跑到近前的刘备,一把将气喘吁吁的刘备抽上了马背。

    把刘备抽上马背,他和糜竺、糜芳一同上了战马,朝着一处曹军相对较少的城门杀了过去。

    曹军刚刚击破城池,城内四处还都有着战斗,刘备等人到达这处城门之时,城门附近的徐州军也正在与曹军厮杀着。

    冲进城内,曹军将四处的城门全都打开,城外的曹军也从各处涌进城内。

    骑着战马,冲在众人的最前面,张飞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将一个个挡在身前的曹军挑翻,为刘备杀出了一条血路。

    紧跟在张飞的身后,刘备将身体伏在马背上,一脸惶恐的跟着张飞冲出了徐州城。

    “刘备跑了!”张飞护着刘备,冲出徐州之后,在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阵曹军的喊声。

    曹军击破了徐州,双方在城内展开着巷战,许多徐州军的将士,在失去了战斗意志之后,从各处城门向外奔逃。

    夏侯惇领着卫士,最后进入城内。

    正四处找寻着刘备,陡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喊声,夏侯惇连忙策马朝着发出喊声的方向冲了过去。

    在一处洞开的城门前,一大群曹军正乱哄哄的吵闹着,这些曹军眼见着张飞护着刘备冲出了城门,有心想要上前追赶,却又惧怕张飞的勇猛,一时竟是没人敢出城追击。

    “刘备从何处逃走?”到了这些曹军近前,夏侯惇高声喊了一嗓子。

    他这声喊,就犹如一道洪钟,震的在场曹军全都打了个激灵。

    “已经逃出城去!”被夏侯惇一声喝的打了个激灵,眼看着刘备在张飞护持下冲出城去的一个军官抬手朝着城外一指,向夏侯惇答了一句。

    “随本将军追!”得知刘备已经逃出城去,夏侯惇向身后一招手,纵马冲出了城门。

    跟在他身后的上千名曹军,立刻便催着战马,像是一股洪流般冲出了徐州。

    护着刘备杀出城的张飞,并没有选择道路,而是径直朝着西北方向行进。

    夏侯惇出了城,只是从地上留下马蹄,便已是晓得张飞等人逃往何处,领着千余名曹军,一路追杀了上去。

    刘备等人逃出了徐州城,沿途连停也不敢停上一下。

    纵然如此,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如同奔雷般的马蹄声。

    身子伏在马背上,刘备听到背后传来马蹄声,赶忙扭头朝后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便让他险些惊的从马背上掉落下去。

    在他身后,黑压压一片曹军就像是一排巨浪般朝他们这边盖了过来,率领这群曹军的,竟是个魁梧如同铁塔一般的将领。

    虽说距离甚远,看不真切夏侯惇的脸面,可从那体格和铠甲,刘备还是确定了追赶他的正是夏侯惇。

    夏侯惇的勇武,刘备自是晓得,也晓得若是被他追上,今日定然难逃一死。

    心下慌乱,刘备正策马疾走,走在前面的张飞陡然勒住了战马,向糜竺、糜芳喊道:“护持兄长离开,某去挡上一挡!”

    不等刘备和糜竺、糜芳反应过来,张飞已经单手提着丈八蛇矛,策马迎着夏侯惇和他那千余兵士杀了上去。

    根本没想到张飞会独自一人杀回来,夏侯惇也是一愣。

    “你等继续追赶刘备!”勒住战马,夏侯惇向他身后的骑兵高声吩咐了一句。

    上千骑兵立刻策马从他身旁奔过,朝着已经逃远的刘备追了过去,在夏侯惇身后,只余下了数十人而已。

    手持长戟,戟尖斜斜的指向地面,夏侯惇眉头微微蹙起,怒目瞪着眼睛,死死的凝视着驻马立于对面不远处的张飞。

    关羽早先就是被夏侯惇擒获,见了他,张飞早已是怒火上涌,待到千余名曹军骑兵从身旁奔过,他双腿朝马腹上用力一夹,挥舞着丈八蛇矛,向着夏侯惇冲了过来。

    眼见张飞就要杀到,夏侯惇也不迟疑,同样策马迎着张飞杀了上去。

    驻马立于夏侯惇身后的数十名曹军,在俩人厮杀之时,根本没敢上前。

    夏侯惇下令让大部分人追赶刘备,便是要这些曹军不要参与到他和张飞的厮杀之中,留下来的曹军所起的作用,无非是给夏侯惇掠阵而已。

    两马相交,随着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夏侯惇和张飞手中的兵刃磕碰在了一处。

    只是这一交手,俩人心内都是暗暗叫了声好。

    从兵刃手柄处,他们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震的虎口发麻,足以说明二人的力量究竟是如何之大。

    俩人错马而过,紧接着,又都兜转战马,相向杀了回来。

    连续冲杀了三四次,张飞和夏侯惇才止住战马的惯性,缠斗在了一处。

    张飞与夏侯惇无疑都是猛将,二人厮杀在一处,直杀的是天昏地暗,兵刃相交,俩人的眼睛始终都是圆圆的睁着,恶狠狠的瞪着对方,恨不能将对方一下刺翻马背。

    可他们彼此之间又是谁也没有办法短时间之内将对方挑落战马。

    连续缠斗了百十合,张飞在朝夏侯惇刺出一矛的空闲,陡然发现夏侯惇身后出现了一片浓重的烟尘。

    烟尘如同沙尘暴一般朝他们这边滚滚卷来,虽说没有看清来的究竟是什么,张飞却是晓得,那里定然是有着一支大军正向这边快速推进。

    心知若是曹军驰援来到,他必定会像关羽一样被夏侯惇擒获,张飞双手握着长矛的矛杆,猛的将夏侯惇的兵刃向后一推,把夏侯惇推的连人带马都朝后退出了两步。

    趁着夏侯惇向后退出的当口,张飞掉转战马,猛的夹了几下马腹,策马朝着刘备逃走的方向奔了过去。

    和张飞战的正酣,他突然撤走,倒是让夏侯惇心内一阵纳罕。

    可当他回头看见远处一片烟尘正滚滚而来之时,顿时明白了张飞撤走的理由,朝身后喊了一嗓子:“随某去追!”率先策马追赶张飞去了。

    立于一旁观战的数十名曹军,听得夏侯惇召唤,也是不敢耽搁,纷纷跟在他身后,策马追赶张飞。

    张飞与夏侯惇大战了一场,刘备与追赶他的千余名曹军已经走远。

    策马一阵狂奔,沿着前方凌乱的马蹄,张飞一路追赶,不知不觉中,竟是奔出了数十里之遥。

    夏侯惇领着数十名曹军骑兵,紧紧跟在张飞身后。

    身后跟着夏侯惇等人,张飞纵然勇武,也是不敢逞强再次杀回去。

    发现前方有一条山谷,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骑着马冲入了谷口。

    就在双方一逃一追的时候,侧旁的路边,突然传出了一阵号角,紧接着,成片的军队从两侧的山坡上涌了下来。

    看到两侧的山坡涌下来一支军队,张飞是吃了一惊,以为有曹军在前拦截,赶忙勒住了战马。

    可当他看清出现在眼前的这支军队时,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从两侧山坡涌下来的,是一支穿着大红衣甲的军队,这支军队的将士们,个个都是手中提着朴刀持着盾牌。

    即便是远程步兵,也都是手里提着强弩。

    秦军的制式装备,早就在豪雄之间传了开来。

    大秦军队战力,一是将士用命,二则是兵坚器利,豪雄虽是晓得这一层,却没有哪个舍得给麾下军士配备耗费精铁颇多的朴刀。

    汉末时期,虽说铁制业已经很是发达,可精铁的价格却是不菲。

    一支短矛,用的精铁只是很少的一点,可一柄朴刀,却是要耗费大量的精铁。

    除了刘辩,恐怕也没有哪一方豪雄,会为了将士们,配备如此昂贵的兵器。

    眼前出现了秦军,张飞刚松了一口气,便看到从秦军后面走出了几个人。

    与一员年轻小将军并骑走出来的不是别个,正是早先被曹军追的狼狈不堪的刘备,而刘备的身后,却赫然跟着糜竺、糜芳兄弟二人。

    率领这支秦军的小将军,见了张飞,并没有上前行礼,只是不住的打量着张飞。

    被那小将军看的浑身发毛,张飞把眼睛一蹬怒道:“看甚?莫非没有看过?”

    “张将军威猛盖世,末将自是没有看过!”那小将军不是别个,正是魏延,被张飞喝了一嗓子,魏延倒是神态坦然,朝着张飞一拱手应了一声。

    二人说话的当口,追赶张飞的夏侯惇已经领着数十名曹军冲了上来。

    远远看见前方出现了一群秦军,夏侯惇心内一惊,赶忙勒住战马。

    早先奉命追击刘备的那一千多名曹军,而今都不晓得哪里去了,想来应是秦军伏击了他们,已经将他们悉数歼灭。

    提着缰绳,夏侯惇远远的看着率领这支秦军的小将军,脸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了几下。

    他已经听闻李典、乐进和曹洪被秦军击破的消息,也晓得此番率领秦军的将军,不过是个少年。

    虽是早已晓得这些,可看见年仅十五岁的魏延,夏侯惇还是觉着心底一阵阵的惊愕。

    如此年轻,便可将人数相当的曹军击破,这小将军若是假以时日,断然非寻常人可比。

第964章 被迫接受的失败

    驻马立于秦军前,魏延与夏侯惇彼此对视着,俩人的眸子中,都升腾着浓重的战意。

    虽然二人的眸子里,都升腾着战意,可双方却根本没有策马朝对方杀过去。

    秦军突然出现,夏侯惇并没有在此处战胜秦军的把握,而魏延也是一样,远处漫天的烟尘正越来越近,即便上前厮杀,想来也是一时拿不下夏侯惇。

    一旦拖延的太久,双方军队必定在山谷之中展开厮杀,没有全胜的把握,魏延也是不会贸然兴起大战。

    双方都有着顾虑,一路上被夏侯惇追的狼狈不堪,刘备却是管不得那许多,向魏延喊道:“将军何不趁此人援军未到,上前将其擒获!”

    魏延并没有理会刘备,而是依然眉头微微蹙着,怒目瞪着夏侯惇。

    夏侯惇身后那漫天的烟尘已是越来越近,从山谷内向彼处望去,已能看到冲在最前面的曹军身影。

    “走!”见魏延没有半点进攻的打算,同样不打算在此处厮杀的夏侯惇,将战马一勒,向身后的数十名曹军吩咐了一句,转身就走。

    若是此时魏延下令让强弩手向夏侯惇等人放箭,即便不能射杀夏侯惇,定然也会使得他受到重创。

    可魏延并没有那么做,只是骑在马背上,目送着夏侯惇带着数十名曹军,向远处奔来的那片烟尘去了。

    夏侯惇的背影越来越远,一旁心有不甘的刘备向魏延问道:“方才机会如此之好,将军因何放过他们?”

    “此人乃是勇将,若是厮杀,末将并无全胜把握!”扭头看着刘备,魏延嘴角微微牵了一下,露出一抹笑意说道:“无有全胜把握,贸然厮杀,不过是徒使将士们丢了性命而已!”

    被魏延一句话给呛了个半死,刘备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一时也是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是。

    “殿下令我等前来驰援玄德公,我等放攻下小沛,玄德公便丢了徐州!”不等刘备说话,魏延又接着说道:“这徐州,玄德公怕是无法久留,不晓得公有何打算?”

    心内也是晓得刘辩并不待见他,刘备根本没想过要去洛阳投奔刘辩。

    魏延向他问起了打算,他先是扭头朝张飞和糜竺、糜芳兄弟看了一眼,而后才对魏延说道:“我等意欲前往河北投奔本初公,不知将军有何见教!”

    刘备最后一句向魏延询问见教,不过只是一句客套话,他心内是早已做好了决断。

    离开洛阳之时,魏延就从刘辩下达的命令中看出,刘辩并不喜欢眼前这位皇亲。

    发兵前来救他,也不过是不想刘备死的太早。

    虽说不晓得刘辩究竟出于怎样的一种意图这么做,却已经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的魏延,自是不会劝说刘备前往洛阳。

    听得刘备说出他有心前往河北,魏延朝刘备抱拳拱了拱说道:“既是如此,玄德公保重!”

    心内还在盘算着,假若魏延劝他前往洛阳,该找什么样的由头推脱,魏延陡然向他抱拳道了声别,着实是让刘备少了不少的麻烦,赶忙给魏延回了一礼说道:“将军救命之恩,某断然不忘!”

    跟着刘备的张飞和糜竺、糜芳,见刘备做了前往河北的决定,也是朝魏延拱了拱手,跟着刘备,一路向北走了。

    大军停留在山谷之中,给刘备等人断后,足足过了半日有余,魏延才下令全军返回小沛。

    领着大军即将到达小沛,刚看到小沛城墙,魏延心内就暗叫了声不好!

    临行之时,他下令要李籍等人镇守小沛,这才离去仅仅一日,小沛城墙上,便插满了曹军的旗帜。

    于禁站在小沛城墙上,望着远处刚刚出现的秦军大军,嘴角牵起了一抹怪怪的笑容。

    出征之前,郭嘉特意向于禁交代过,徐州一旦城破,小沛城内秦军定然会出兵前去援救刘备,届时于禁只须派出一支百余人的精选人马,换上秦军衣甲,谎称是回城传达魏延之命,便可诓骗开城门。

    百余人的队伍,对于守军来说,并不算的甚么威胁,守城秦军也是不可能将他们放在眼中。

    可这百余人一旦占住城门,便可给大军挣得冲杀的时间,曹军主力进入小沛,凭着城内那点守军,根本无力抵抗。

    依照郭嘉的计策行事,魏延率领大军离去后不久,于禁便派出了一支百余人的队伍,果然很快便占领了小沛。

    早先在偷袭曹洪时层立下大功的李籍,在城门被攻破之后,并没有撤走,而是领着守军奋力死战。

    一千守城秦军,哪里会是数万曹军的对手,很快便悉数战死。

    小沛城内的街道上,到处喷溅着鲜血,地面上四处都是厮杀时双方将士的尸体和断臂残肢。

    许多曹军将士,还在城内收拾着残局,于禁却已是下令大军在城墙上插满了曹军的战旗。

    领着秦军主力,到了小沛城外,远远的看着城头上插满了的曹军战旗,魏延晓得,这次出征徐州,他的任务终于还是了结了。

    在徐州,先后击破了曹洪和李典、乐进的大军,最终小沛城还是没能守住,又落入了曹军之手。

    “将军!”正望着小沛城墙上的曹军旗帜,一个偏将策马来到魏延身后,抱拳对他说道:“城内还有一千守城的兄弟……”

    “城池已破,无有人从城内撤出!”远远的望着小沛城墙,魏延语气很是沉抑的说道:“一千将士,怕是已然罹难!”

    魏延说出这么一句话,那偏将愣了一下,拳头紧紧的攥着,沉默了一会,才向他喊道:“曹军无状,竟敢趁我军主力出征之时窃取小沛,末将愿领军夺下此城!”

    “我等愿夺回小沛!”偏将的声音刚落,跟在后面的秦军将士们,便齐齐向魏延喊了起来。

    如果魏延稍稍的有些不够理智,将军们请战的热情,定然会让他下令攻城。

    可魏延年岁虽小,却并非那种容易冲动之人,看着将士们,他眉头微微拧着,过了好一会,才高声喊道:“全军听令,随本将军返回洛阳!”

    根本没有想到魏延会突然下令返回洛阳,所有的秦军将士全都愣住了。

    小沛刚刚失去,城内的守军也定然是全都遭了曹军的毒手,魏延却不想着为守军报仇,反倒是下了返回洛阳的命令,让将士们在情感上,着实是难以接受。

    骑着战马走了两步,见身后的秦军将士们都没有动身,魏延眉头微微一拧,勒转马头,向他们问道:“莫非你等要违抗军令不成?”

    “将军!”魏延的话音刚落,一个偏将就抱起双拳,以义愤填膺的语气说道:“我等夺下小沛,费了多少辛苦,而今曹军竟是将城池夺取,守卫城池的将士们,此时定然也是悉数罹难。将军不为将士们报仇,却因何突然下令撤走?”

    那偏将的话,正是说到了秦军将士们的心坎里。

    虽说将士们都没再发出请战之声,可看着魏延的时候,他们目光中的炙热,却是让魏延晓得,将士们在心底,都是希望对小沛发起强攻。

    看着在场的秦军将士们,魏延眉头紧紧的锁着。

    小沛是他率领秦军费了很大心力才从曹军手中夺得,而今一朝失去,又折损了许多人马,他的心力也不比任何人好过。

    可他却是晓得,曹军既是占据了小沛,必定会对秦军反攻做出防范。

    强攻小沛,一旦陷入曹军设下的陷阱,损失的将不只是留守城内的一千将士,而是整支大军。

    “本将军晓得将士们心中念想!”看着眼前的秦军将士,魏延向他们喊道:“可是你等有未想过,曹军既有把握一战而定小沛,必定会对我军反攻有所防范。若是我军陷入曹军预先设下陷阱,损失的,将是在场的所有人!”

    魏延的一番话,把秦军将士们说的一个个全都低下了头。

    见将士们好似有些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魏延接着说道:“即便曹军无有防范,攻打城池,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我等强攻小沛,若是徐州曹军自背后杀来,外无强援,该当如何?”

    被魏延喝问了一声,秦军将士们这才一个个的明白了他因何下令撤军。

    可看向小沛城的时候,将士们的眸子中,还是流露出了浓重的不甘。

    “撤军!”晓得已经说服了秦军将士们,魏延将手一摆,高喊了一声。

    这一回,再没人敢违背他的将令,所有秦军全部掉转方向,朝着西北边走去。

    一边前进,队伍中的秦军将士们还会一边回头朝着小沛方向张望。

    这座城池,他们当日攻打的虽说不算十分辛苦,却也折损了不少人马。

    洒过热血的战场,竟因一时的疏忽,而拱手让给了敌人。

    血性的秦军将士们心内不服,不服这一次连打都没打,就要被迫接受的失败。

    在魏延的带领下,不足两万秦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朝着西北方向行进,城头上的于禁,远远望着离去的秦军,眼睛微微眯了一眯,向身后的一名卫士低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城外伏兵悉数入城!”

第965章 把嫂嫂送到小叔房里

    曹军夺取徐州,秦军被迫从小沛撤离。

    数日之后,许都城内。

    一座占地颇为宽广的府宅内外,四处都站着守卫府宅的曹军兵士。

    守卫这座府宅的曹军,一个个都是全神戒备,他们的视线,并不是停留在府宅外,而是几乎全都凝聚向府宅中的一间厢房。

    厢房的门紧紧的闭着,如果不是附近的曹军兵士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这间厢房,断然不会有人留意到它与别处房间有甚么不同。

    许都街道上,曹操骑着高头大马,在一队卫士的簇拥下,向着这座府宅行进。

    陪同曹操的并非郭嘉,也不是荀攸,而是曾极力反对刺杀刘辩的荀彧。

    “那关云长颇是无状,自打来了许都,曹公数次求见,他却是端起了架子,着实可恼!”除了荀彧,负责护送曹操的,便是脾气有些暴躁的夏侯渊,眼看就要到了那府宅前,夏侯渊对曹操说道:“若是今日他再无礼,末将定当冲进去,将他给揪了出来!”

    扭头看了夏侯渊一眼,曹操嘴角流露出了一抹笑意,对他说道:“那关云长可是个人物,纵横三军少有匹敌,若是要用强,某岂会等到而今?妙才稍安,当日徐州未破,关羽只求一死。而今徐州城破,刘备家眷也是被押送至徐州,关羽乃是至情至性之人,如何会坐视刘备家眷受难?”

    曹操的一句话,把夏侯渊说的没敢再言语。

    若是被关在府宅中的只是个寻常人,夏侯渊方才说了那番话,还真是有可能冲进去将对曹操无礼的人给揪出来。

    可府宅中关着的乃是关羽,夏侯渊还真是没有把握,在进了屋内之后,能将关羽给揪出来。

    自从关羽被押送到许都,曹操就下令不得为难于他。

    虽说被关押在屋内,关羽却并没有遭到捆缚。

    守在外面的兵士们,也是不敢轻易前去招惹于他。

    在夏侯渊和荀彧的陪同下,曹操来到了这座府宅的大门外。

    见曹操来了,守在门外的兵士赶忙抱拳躬身向他行礼。

    跟在曹操等人身后的卫士,则跑上来仨人,帮着他们牵住坐骑的缰绳,待仨人翻身下了马背,才牵着骏马离开。

    跨步进入宅子内,曹操刚进大门,就向负责看守这座宅子的军官问道:“关羽可否搅闹?”

    “自打晓得刘备家眷为曹公所擒,便再未搅闹!”抱拳躬身,那军官应了曹操一句。

    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曹操扭头向一旁的荀彧说道:“文若以为,此番那关羽可会再将某等驱赶出去?”

    “断然不会!”站在曹操身旁,荀彧很是果决的说道:“只是曹公也当谨慎才是,那关羽晓得刘备家眷为曹公所擒,便不再搅闹,想必是不愿曹公戕害刘备家眷。如此忠勇之人,曹公怕是难以收归己用!”

    荀彧说出这番话,曹操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而是跨步朝着关押关羽的房间走了过去。

    曹操刚走到房间门口,跟在他身后的夏侯渊便跨步上前,将房门推开,向屋内喊了一嗓子:“关羽,曹公前来探视于你,还不快出外迎接?”

    背朝房门端坐在屋内的关羽,听到夏侯渊的喊声,并没有回头,就犹如一尊雕像般,连动也不曾动上一下。

    “云长?”关羽没有吭声,曹操却是满面笑容的进入屋内,站在他身后唤了一声说道:“在这许都城内,不晓得云长可还住得习惯?”

    “阶下之囚,何谈住的习惯?”背对着曹操,关羽冷声说道:“曹公不杀某,某已是万分幸甚,尚敢苛求其他?”

    关羽的语气中,带着几许烦闷,显然还没有从被夏侯惇擒获的郁闷中自我开解出来。

    曹操何等人,只是听得关羽说话,便晓得他此时心情如何。

    脸上依然保持着和善的笑容,曹操对关羽说道:“云长想来也是晓得,刘备家眷为某所擒。云长既也在许都城内,某便将他们送至此处,同云长共居,如何?”

    晓得甘夫人和糜夫人被曹操擒获之时,关羽心内着实烦闷。

    有心想要将二位夫人营救出去,可此时他身陷许都城内,满城都是曹军,凭着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离开许都。

    听得曹操说出要将甘夫人和糜夫人送来和他住在一处,关羽一愣,赶忙站了起来,转身看着曹操,微微蹙起眉头问了句:“曹公此言并非戏言?”

    “某一言九鼎,如何会戏弄于云长!”脸上始终是带着禽畜无害的笑容,曹操很是坚决的点了点头。

    虽说是败于曹军之手,关羽却是晓得,曹操身为一方枭雄,能将势力做的如此之大,必定是有着他的过人之处。

    天下之人,都说曹操奸猾,可连续几次曹操前来探望他,都被他驱赶了出去,此时又要将甘夫人和糜夫人送到他这里,着实是让关羽心内对曹操感动莫名。

    “曹公若是肯将二位嫂嫂送于此处,某在找寻到大哥之前,便当唯曹公马首是瞻!”挂念着甘夫人和糜夫人的安危,关羽是片刻也多等不得,赶忙抱拳躬身向曹操说了一句。

    点了点头,曹操向房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一名守在房门外的兵士,听得曹操召唤,跨步进入屋内,抱拳躬身面朝着曹操。

    并没有回头,曹操的视线还是停留在关羽的身上,过了一会,才对关羽说道:“今日某备办了些许水酒,晚间宴请云长,还望云长莫要推脱!”

    曹操将甘夫人和糜夫人送到他身边,以便加以保护,关羽心内对他早已是少了许多警惕,闻得曹操要宴请于他,也不敢再做推辞,连忙抱拳说道:“曹公恩惠,某不敢不从!”

    “云长且歇息着,某还有些事情尚需处置,先行告辞!”关羽应允了赴宴,曹操也不在此处多做耽搁,抱起双拳,向着他拱了一拱,便朝一旁的荀彧和夏侯渊使了个眼色,转身走向房门。

    荀彧和夏侯渊,见曹操此次来探访关羽,并没遭到关羽的驱赶,心内也是晓得,只要刘备不出现,恐怕关羽日后必定是跟定了曹操。

    俩人也像曹操一样,朝关羽拱了下手,跟在曹操的身后,走出了房间。

    保持着抱拳的姿势,关羽一直等到曹操等人走出房间,才将手给放下。

    出了房间的曹操,跨步向着府宅正门走去,快要到府宅正门时,他小声向跟在身后的夏侯渊吩咐道:“今晚酒筵,你等只须多灌那关羽酒,让他醉到人事不省,方为最妥!”

    虽是不晓得曹操究竟何意,夏侯渊在后面应了一声,可一旁的荀彧,脸色却是突然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曹公莫不是想……?”一边跟着曹操向前走,荀彧一边满心疑惑的向他问了半句话。

    或许是觉着这些话说出口,着实有些不妥,荀彧并没有把话说完,就看向了曹操。

    回头看了一眼荀彧,曹操嘴角微微一牵,对他说道:“文若所猜不差,某便是要将刘备的二位妻室送至关羽住处。但凡男子,酒醉之后,屋内有着两位美艳女子,又如何不起歹念?纵然关羽再如何忠义,想来在醉酒之时,也是难以抗拒刘备两位妻室在屋内的诱惑。一旦他们成了好事,这关羽无颜再与刘备相见,岂非要留在某身前?”

    曹操的一番话,把一旁的夏侯渊给说的愣了。

    武将出身的夏侯渊,并没想明白曹操因何要将刘备的妻室送到关羽这里,听到曹操说出的一番话,嘴巴微微张着,一脸愕然的望着曹操。

    荀彧却是并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叹了一声,对曹操说道:“曹公大志于天下,又如何要纠缠于一匹夫?”

    “关云长乃是猛将,某甚爱之!”荀彧的话音刚落,曹操就扭过脸,一边朝一名立于面前的卫士摆了摆手,一边对荀彧说道:“即便某要使得他为天下人唾弃,也定要将他留于帐前!”

    曹操擒获了关羽,并且允诺将刘备的两位夫人送到关羽住处,洛阳城内的刘辩,此时也是有些坐不安稳。

    魏延率领的秦军,进入徐州以后,先是重创了曹军,而后又成功的救下刘备,他们的任务已是很圆满的完成。

    唯一让刘辩觉着有些美中不足的,便是刚夺下的小沛,又被曹军占了。

    曹军占据的城池越多,对于刘辩来说,日后讨伐曹操便会多了几分困扰。

    端坐于前厅之内,眉头微微蹙着,看着抱拳躬身立于面前的报讯兵士,刘辩沉默了许久,才对那兵士说道:“告知文长,小沛不过一城而已,文长未有计较得失,本网甚是欣慰。自得令之日起,文长便为大秦牙门将,统领大军,即刻返回洛阳!”

    “诺!”站在刘辩面前的报讯兵士,正是魏延率领大军向着洛阳城方向行进之时,提前派回来向刘辩禀报战况的,得了刘辩的命令,那兵士抱拳躬身,赶忙应了一句,这才朝后退出两步,然后转身离开了前厅。

第966章 战机随时都有

    擅自率领大军返回洛阳,魏延一路上心内都在忐忑着,直到接了刘辩的传令,晓得刘辩并没有怪罪他,心内才算是坦然了一些。

    魏延率领的两万秦军,一路向西,朝着洛阳行军,而驻守下蔡的秦军,却是在贾诩等人的指挥下,整备着兵械粮草,做好了进攻许都的准备。

    贾诩等人并没有向刘辩请示可否出兵,在他们看来,曹军如今主力都在徐州,许都一带必定空虚。

    只要夺下许都,刘辩与曹操之间的争锋,也便是可告终了。

    张辽、太史慈并不赞同出兵,可俩人也并没有表示反对,只是率领本部兵马,坐镇城内。

    至于求功心切的吕布,自是不会放过这等扩大功绩的机会,连日整备了兵马,待到觉着已然可以出征,便是按捺不住性子,找寻贾诩商议如何出兵。

    下蔡城墙上,贾诩独自一人站在两个城垛之间,眉头微微拧着望向城外。

    早先向吕布等人提起可出兵许都,贾诩也是有着周祥的考量,可不晓得为何,越是临近出兵的日子,贾诩心内就越是觉着有点不安。

    这几日,他每天都在考虑着这种不安的感觉源于何处,想来想去,最终得到的答案,是不安的感觉源于他们决定出兵,没有向刘辩呈禀。

    大军驻扎于下蔡城中,刘辩并没有出兵许都的意思,只是派出了一支兵马前往徐州驰援。

    徐州之战已然了结,刘备再次丢弃了家小,在张飞的护持下,逃离了徐州,投奔河北袁绍去了。

    整个徐州,再度沦入曹军之手。

    曹军一旦占据了徐州,袁绍大军南下,曹军便是有了后撤的回旋,战局便是要复杂上几分。

    此时若是不给曹军迎头痛击,贾诩对袁绍南下,并不会有多少看好。

    虽说曹军在整体兵力上,不如袁绍,可曹军将士,同秦军厮杀之时,已经表现出了他们强悍的战力。

    而且曹操麾下猛将如云,谋臣之间,也不似袁绍麾下谋臣那样各怀异心。

    兵力上的优势,只不过是表面上的优势,真的要将双方实力做个对比,曹操的实力,却是并不比袁绍弱上许多。

    如果眼下对曹操没有一个沉重的打击,袁绍南下将会发生的战争,谁也说不清究竟会是鹿死谁手。

    对于下蔡秦军即将发起的进攻,贾诩是怀揣着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秦军彻底的击溃许都守军,占据许都,将刘协劫掠到洛阳。这种可能,在眼下的形势来说,可以彻底的摧毁曹操的凭恃,对刘辩也是最为有利。

    另一种可能,就是秦军的进攻并不顺利,没能攻破许都,不过在进攻的过程中,却是可以歼灭更多的曹军,为日后袁绍南下,扫清障碍。

    如今天下,对刘辩威胁最大的,便是曹操。

    南征北讨,从未有过败绩的秦军,也在同曹操的征战之中,屡屡受挫。

    “中郎!”正望着城外,脑子里想着出征的利弊,贾诩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不用回头,他都能听出那声音是出自吕布。

    与吕布也算得是旧相识,早已对吕布有些了解的贾诩,断然不会听错他的声音。

    转过身面朝着吕布,贾诩抱起双拳,脸上漾着笑容向吕布问了一句:“温侯此时前来,可是为出征一事?”

    “正是!”抱拳给贾诩回了一礼,吕布走到城垛前,双手扶着城垛,望向城外眉头紧紧的拧着,对贾诩说道:“某麾下大军已然整备完毕,只等中郎找寻最佳战机!”

    “战机随时都有,要看温侯如何决断!”贾诩并没有给吕布直接的回答,而是对他说道:“曹军主力此时正在徐州,许都附近只有青州军镇守。青州军乃是黄巾出身,曹操对之又是很不上心,战力有限,温侯领军前往,应是无须多费太多周章,便可将之击破!”

    早年也曾追随丁原,与黄巾军厮杀过,吕布对黄巾军的战力,始终是抱着轻视的态度。

    闻得贾诩说出许都周边多是青州军,吕布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朝贾诩抱拳拱了拱说道:“如此,本将军这便前去点兵!”

    吕布急着领军出城,贾诩并没有加以拦阻。

    攻打许都的计策是他定下的,他自是不会在关键的节点上对大军出征加以阻拦。

    心内早已是按捺不住,吕布向贾诩拱手一礼之后,不等贾诩给他回礼,就飞快的跑下城墙,向军营去了。

    吕布离去之后,同样在城墙上,不过先前相距贾诩甚远的张辽和太史慈并肩走到贾诩近前。

    “中郎!”到了贾诩跟前,俩人抱拳朝贾诩拱了拱,张辽向贾诩问道:“此番温侯出征,中郎可有决胜之策?”

    “决胜之策倒是无有!”摇了摇头,贾诩转身面朝着张辽、太史慈说道:“温侯出征,所面对者乃是青州军。假若青州军同我军迎面厮杀,凭着温侯勇武和将士们威猛,青州军断然不是对手……”

    “两军交锋,又如何会每战必定摆开阵势厮杀?”不等贾诩把话说完,张辽脸上就带着些许迟疑的说道:“末将以为,此番温侯出征,当征得殿下允诺方可!”

    张辽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旁的太史慈也是不住的点着头。

    见俩人好似对这次出征都不太热衷,贾诩低垂下眼睑,略微一沉吟,便对张辽说道:“文远所虑极是!曹操麾下幕僚,个个诡计多端,温侯虽说勇武,智略却是不足!二位将军当整备兵马,随时出城驰援!”

    贾诩的这条计策,也是为了在吕布万一兵败的情况下,好给他留条后路。

    可贾诩却不晓得,郭嘉早先就已经料定秦军会如此部署,早已设下了局,只等秦军出征,自家钻入局中。

    吕布下了城墙,跨步翻上战马,领着几名随身亲兵,策马朝着军营就是一阵疾驰。

    此时天色尚明,下蔡城内的街道上,还有着许多百姓来来往往的走着。

    骑着战马,吕布一边沿着街道朝军营方向冲,一边还挥舞着马鞭,高声叫喊着:“让开!让开!莫要挡了去路!”

    沉重的马蹄踏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发出一阵阵“的的”的马蹄声。

    马蹄声和着吕布的喊声,在有许多人走动的街道上,显得是尤为刺耳。

    听到马蹄声,街道上的百姓纷纷闪开躲避到一旁,目送着吕布带领几名亲兵骑着快马在街道尽头消失的背影。

    自从秦军占领了下蔡,下蔡城内也是一天要比一天安稳,百姓们也已是早就习惯了秦军的治理。

    许多日子没有见过秦军如此忙乱,当吕布带着人从街道上奔向军营的时候,闪避到街道两旁的百姓,都纷纷伸头看着他们奔过的背影,彼此之间还商量着什么。

    带着几名亲兵,一路飞驰,没过多会,吕布等人就来到了城内军营的牙门外。

    守卫牙门的秦军,见策马冲来的是吕布,也不敢上前拦阻他,任由他骑着马冲进了军营之内。

    冲进军营,吕布一边骑着马向校场走,一边向身后跟着的亲兵们吩咐道:“传令下去,本将军麾下将士,即刻前来校场!”

    “诺!”数名亲兵应了一声,纷纷朝着四处的营房奔了过去。

    亲兵们向麾下将士传达命令去了,吕布则独自一人,骑着马,不急不缓的朝着校场行去。

    将士们此时并没有操练,校场上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校场高台上摆放的那只大鼓,却是显得异常的扎眼。

    到了高台边,吕布翻身跳下马背,纵步蹿上了高台,双手叉着腰,等候着麾下将士们的到来。

    没过多会,先是几名传到命令亲兵策马来到了校场。

    那几个亲兵到了校场,纷纷跳下马背,抱拳躬身面朝着吕布,其中一人对吕布说道:“启禀将军,我等已然传令下去,将士们即刻便到!”

    点了下头,吕布并没有言语,他已经看到在四处的营房里,有着许多穿戴整齐衣甲的秦军将士,正提着兵刃、盾牌,纷纷朝着他这边跑来。

    越来越多的秦军将士聚集在校场之上,在军官们的指挥下,来到校场的秦军,很快就列起了一个个的方阵。

    秦军的方阵序列整齐,站在高台上,看着摆列出方阵的秦军,吕布嘴角终于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过只是小半盏茶的光景,校场上就聚集了两万秦军。

    这些秦军,全都是吕布麾下的将士,站在校场上,所有秦军都抬起头,望着站在高台上的吕布。

    “我等镇守下蔡,连日来无仗可打,已是憋出了个鸟来!”待到秦军将士们列起了方阵,吕布双手叉着腰,向他们喊了一嗓子:“告诉本将军,你等可想同曹军厮杀?”

    “想!”几乎就在吕布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万秦军齐齐应了一声。

    远处的营房附近,一些不隶属于吕布的秦军将士,纷纷伸着脑袋,朝校场这边张望。

    从那些张望的秦军脸上,甚至还能看出对校场上秦军即将有机会出城同曹军厮杀的羡慕和嫉妒。

第967章 许褚戏关羽

    环顾着麾下的秦军将士,吕布面色凝重的向他们喊道:“今日我等有了出征进伐许都的机会,你等可想攻破许都?”

    “想!”两万吕布麾下的秦军将士全都将手中的兵刃举了起来,再次高声回应了一句。

    “出发!”从麾下秦军将士们的回应中,吕布已是看出了浓浓的战意,他晓得,这次出征,再不需要如何动员,将手一挥,下达了出征的命令。

    吕布率军出征讨伐许都,许都城内,曹操府宅上却是一派喜庆景象。

    府宅前厅内,曹操端坐在前厅首座,在他下首,坐着的都是留在许都的曹军将领和谋士。

    前厅里最为扎眼的,便是在曹操迎对面的位置,多摆放了一张矮桌。

    这张矮桌摆放的位置,要比其他矮桌摆放的都要特殊一些。

    它并没有依据曹操麾下谋臣和将军们的身份来排序,而是特立独行的独自占了一处。

    在这张矮桌后,端坐着的不是别个,正是穿着一身绿袍的关羽。

    关羽头戴一顶墨绿色的方巾,一身绿袍,坐在厅内,就有如一尊翠玉雕就的雕像一般。

    “今日有幸请得云长前来,鄙宅乃是蓬荜生辉!”视线一直停留在关羽的身上,曹操脸上漾满了笑容,对厅内众人说道:“来!我等同饮此盏,为云长洗尘!”

    说着话,曹操已经将手中的茶盏举了起来,向厅内众人比划了一下。

    曹操麾下的谋士们,自是个个将酒樽都举了起来,将军们却是有些不情愿。

    在右侧稍靠下首一些的地方,一个将军端起酒樽,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关羽的身上。

    这将军生的是虎背腰圆,坐在那里也是要比寻常人高上一些,整个人就如同一座敦实的铁塔。

    此人生的是面膛微黑,一双眼睛有如铜铃一般,即便他不瞪眼,也是使得人不敢同他对视,更何况看着关羽的时候,他是圆瞪着眼睛,这便让关羽被看的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关将军!”曹操要众人饮酒,这位将军不敢不饮,待到将酒饮下,他把酒樽放在矮桌上的时候,才向关羽说道:“将军整日穿着一身绿袍,头戴一顶绿色方巾,不晓得何意?”

    此人一开口说话,厅内顿时一片安静,包括曹操在内,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看向了他。

    说话的这位将军不是别个,正是曹操麾下猛将许褚。

    许褚天生神力,在曹操军中,也是难有对手,曹操向来对他也是十分倚重,由于要应对秦军随时可能对许都发起的进攻,他并没有被曹操派到外面领军征战,此时恰好在许都城内。

    与曹操相向端坐着,关羽的眼睑搭眯起来,并没有回应许褚的挑衅。

    可关羽没有言语,许褚却是不打算放过他,接着说道:“头顶绿巾,将军也是颇为大度。听闻将军昔日卖枣,家中妇人与人私通,将军却是不肯将私通之人斩杀,自此却是穿着绿袍头顶绿巾,不晓得可有此事?”

    关羽穿绿袍顶绿巾,理由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对绿色有着特殊的偏好,却没想到,这个偏好,到了许褚口中,却成了这般模样。

    若非身在许都,许褚如此挑衅,关羽定然已是老拳相向,可此时他却是不得不忍,正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许褚的一番话说罢,关羽最是撇嘴冷笑了一下说道:“某跟随大哥之前,从未娶亲,何来妇人与人私通一说?”

    “哦!”关羽的回答,并没有让许褚就此作罢,他反倒是露出了一脸恍然的模样,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将军是对女子无有喜好!”

    许褚挑衅关羽的时候,曹操只是默默的看着二人,并没有加以阻止。

    在曹军之中,许褚的勇武,也是出类拔萃,至于关羽,虽说勇武之名在外,曹操却是并没有亲眼所见,他倒是有些希望关羽同许褚翻脸,来人打上一场,看一看关羽究竟有何本事。

    面对许褚的挑衅,关羽是处处避让,厅内众人见曹操没有阻止,也多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跟着发出了一阵笑声。

    这阵笑声说来也是并没有什么,可听在关羽的耳中,却是异常的刺耳。

    “将军只饮一盏,便是醉了!”丹凤眼微微眯缝着,关羽扭头看向许褚,眸子中已是流露出了一丝怒意。

    看出关羽被他挑衅的怒了,许褚反倒是一脸的得意,向关羽笑着说道:“将军体格健壮,怎生看,也不是个对女子无有喜好之人。某还是觉着将军,在跟随刘备之前,家中妇人与人私通。只是某想不明白,将军因何宁愿穿着绿袍头戴绿巾,却是不肯将私通之人斩杀。莫非那人太过凶悍,将军斗他不过?”

    许褚最后的一句话,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挑衅,看着关羽的时候,微微歪着头,也是把关羽看的浑身更不舒服。

    “你这厮!”虽说关羽晓得眼下是在许都,不宜同许褚翻脸,可许褚的挑衅却是让他忍无可忍,他终于站了起来,一脚将面前的矮桌踢翻,冲许褚骂道:“某便是喜好如此穿戴,又与你何干?屡次三番挑衅于某,当真以为某好欺不成?”

    “怎的?还要打某不成?”关羽一脚将矮桌踢翻,许褚也站了起来,冲他一瞪眼,招着手说道:“你来,你来!今日某若是不将你脸也打成绿巾一般颜色,便算作是斗你不过!”

    俩人摆出了一副打斗的态势,曹操见状,赶忙笑着说道:“二位将军,笑谈而已,莫要如此认真!”

    曹操说话,看似想要拉个圆场,却并没有强令二人止住搅闹,如此一来,二人反倒是火气更盛。

    “曹公!”转身抱拳,朝曹操躬身一礼,关羽一脸气愤的说道:“这厮无礼,屡次戏弄于某,今日若是不将他打翻在地,某这心中,着实难平!”

    关羽的脸本就泛红,被许褚一番调笑,此时更是红的如同刚被火炭烫过一般。

    见关羽脸色通红,许褚反倒是抬手朝他指着,笑着对厅内众人说道:“你等且看此人,口中说着要将某打翻在地,自家却已是怕输,连脸都红了。曹公看重此人,还摆的甚么酒筵,着实有些耗费了!”

    “你这厮……”许褚再度戏弄,关羽更是怒火中烧,抱拳朝曹操再度一拱说道:“恳请曹公,允某与这厮出外斗上一场!”

    关羽提出要和许褚出外斗上一场,正是中了曹操的意图,可曹操却是脸上现出一片纠葛,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二位都是猛将,打斗之中难免会伤及彼此,无论何人伤了,某这心中也是难安!”

    “曹公莫要担忧,某只将他打翻便是!”曹操的话音才落,许褚就高声喊道:“断然不伤他的性命,曹公只管放心!”

    许褚这句话,显然是没把关羽放在眼里,更是使得关羽满腔都是怒火无处宣泄。

    他扭头朝许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接着便对曹操说道:“曹公放心,某只将这厮打到在屋内躺上十天半月,断然不会使得他少了胳膊缺了腿!”

    “二位将军只须拳脚比试,点到即止,切不可使用兵刃,伤了和气!”许褚和关羽早就伤了和气,这场打斗,必定是双方都使足了浑身的解数,可纵然如此,曹操还是提醒了一句。

    对曹操来说,谋臣良将都是难得的财富,他想要的,不过是将关羽留在身前,至于关羽同许褚的打斗,也不过是想见识一下关羽的本事。

    至于俩人之中谁被谁伤了,曹操着实是不忍看见。

    曹操这句话,无疑是给了二人允诺,得了曹操的允诺,二人同时抱拳朝他行了一礼说道:“曹公放心!”

    “请吧!”曹操允诺二人出外打斗,许褚待到向曹操行了礼,才向关羽做了个请的手势,有些阴阳怪气的说了一个请。

    许褚之所以要挑衅关羽,其实也就只是看着关羽不顺眼。

    曹操身为一方豪雄,麾下兵马无数,纡尊降贵前去探视关羽,关羽却屡次将他赶了出来。

    而今因为曹操允诺将甘夫人和糜夫人送到他那里由他看护,关羽才勉强来到曹操备班的酒筵之上,坐在席中,却是一副泰然处之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更是让许褚看了,觉着满心的不爽。

    装深沉、玩清高,今日便把你揍到不玩深沉不装清高!

    许褚心内对关羽不忿,关羽此时也已是被许褚挑衅的满头怒火,待到许褚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也给许褚做了个比划说道:“请!”

    两个同样是心有怒火的将军,并肩朝着前厅正门走去,径直出了前厅。

    俩人并肩出门,关羽竟是要比许褚矮了多半头,只是论身高和魁梧,许褚便是占了不少的便宜。

    见了二人离开前厅,曹操连忙离席,跟着走了出去。

    厅内众人待到曹操出门,一个个也都站了起来,随着曹操出了前厅,簇拥在前厅门外,看着已经走到厅外空地上相向而立的许褚和关羽。

第968章 何忍相逼

    曹操与一群谋士、武将站在前厅门外,望着不远处相向而立、早已将拳头攥的嘎巴直响的俩人。

    相向而立,关羽和许褚都是紧紧的攥着拳头。

    俩人都没有拿兵刃,曹操先前已经言明,此番比试,只是比试拳脚,双方都不能重创了对方。

    纵然不拿兵刃,关羽和许褚也是并没有想过要轻饶了对方。

    关羽的无礼,让许褚对他很是不忿,而许褚的挑衅,也早已激怒了关羽,这场打斗,注定断然不会在没有任何一方受伤的情况下轻易结束。

    “请!”俩人相向而立,彼此怒目对视着,最终还是关羽先沉不住气,向许褚做了个请的手势。

    同样向关羽比划了个请的手势,许褚紧接着便双拳紧握,纵身朝关羽扑了过去。

    迎着许褚,关羽也紧紧的攥着双拳,待到许褚扑了上来,他猛的一拧身,堪堪的避开了许褚捣向他面门的一拳。

    刚避开许褚捣向他面门的一拳,关羽紧接着就朝着许褚的下巴上擂去了一拳。

    拳头打在下巴上,许褚的脖子猛的朝上一仰,上下牙关竟也是相互磕碰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关羽的拳头,自不是寻常人的拳头可比,若是一般人,抽到许褚下巴上一拳,许褚也是不会觉着有甚。

    可挨了关羽一拳,许褚顿时便有一种大脑发蒙的感觉。

    关羽身高要比他矮了一些,可速度却是比他灵活了许多,颈子被打的向后一仰,许褚刚朝后退了两步,关羽已经是纵身贴了上来。

    假若与关羽对敌的是别个,或许会接着挨上他的无数次攻击,可许褚终究不是别个。

    当关羽欺身上前时,许褚趁着身形刚刚稳下来,抬脚朝着关羽的心口踹了过去。

    这一脚踹的是毫无征兆,关羽正向前冲着,势头已经用老,根本来不及转换身形,被一脚踹了个正着。

    许褚一脚踹到关羽心口,关羽只觉着胸口一闷,整个人都被踹的向后凌空飞了出去。

    不过他并没有一头摔倒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身体打了个旋,而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落地以后,关羽先是半蹲在地上,眼睛微微向上翻了翻看向许褚,而已经稳住脚步的许褚,此时也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呀!”随着一声断喝,关羽再度纵身向许褚蹿了过去。

    蹿到离许褚只有三四步远近,关羽脚跟一踮,凌空跃了起来,朝着许褚就甩出了个剪刀脚。

    关羽的脚刚要踢上许褚的脸颊,许褚陡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揪住了关羽的脚踝,顺势将他向侧旁一拽。

    脚踝被许褚抓住,关羽整个人都被甩了起来。

    让许褚没有想到的时候,被他抓住脚踝的关羽,不仅没有慌乱,反倒是在受了大力一拽之后,另一只脚顺势一甩,从后面勾着向许褚后脑踢了一脚。

    后脑被关羽大力踢了一脚,许褚脑袋一懵,爆喝了一声,提着关羽的脚踝,将他朝外狠狠的一甩。

    被许褚甩飞了出去,关羽在半空中连着翻了两个跟头,落地时,恰好是脑袋朝下。

    眼见就要落到地面,关羽双手向前一伸,撑住地面猛一用力,身体再次凌空蹿起。

    不过这次蹿起,他是双脚朝天,笔直向上。

    就在他身体刚刚向上纵起的同时,脑袋已经清醒了些许的许褚大喝了一声,纵步蹿到他近前,在他刚刚向上蹿的那一刹,钵子大的拳头猛的捣上了他的肚子。

    小腹挨了许褚一拳,关羽闷哼了一声,被擂的向后飞出了数步。

    二人的打斗相当激烈,这一切不过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看着他们的打斗,曹操不禁心内暗暗感叹,若是能将关羽收为己用,便是又多了一员猛将。

    同时,曹操也暗中欣慰,毕竟许褚这样的猛将,已然是归附了他。

    站在曹操身后的众人,看着俩人的打斗,也是个个一脸惊讶,尤其是那些武将,在二人打斗时,暗中还在寻思着,若是打斗的是他们,对于方才的那些招式,该如何化解。

    众人看着场内的打斗,一个个暗中惊叹的时候,关羽和许褚已经是扭打到了一起。

    起先俩人还会在打斗时躲避对方的拳脚,到了后来,二人都打红了眼,也顾不得会挨对方拳打脚踢,只是硬碰硬的一递一拳一递一脚的比着力气和抗击打能力。

    拳脚撞在皮肉上,发出一阵阵“蓬蓬”的响声,每发出一声响,场外观看的众人,就会觉着心内猛然一惊。

    撕扯中,二人的衣衫也是已经被对方扯破,都是赤着膀子,一边承受着对方的踢打,一边向对方拳打脚踢。

    打斗越来越激烈,关羽和许褚二人,在打斗中,都已是承受着对方不计其数的拳脚。

    可双方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依然在奋力的朝对方挥舞着拳头。

    见打斗已是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曹操晓得,若是如此下去,俩人怕是都会受伤,于是向身旁站着的将军们吩咐道:“速去将二人分开!”

    得了曹操的指令,一群曹军将领连忙朝着扭打在一处的二人跑了过去。

    这群曹军将领跑到近前的时候,许褚刚把关羽按倒在地,正骑在他的身上,与他相互捶打。

    夏侯渊和徐晃二人赶忙上前抱住许褚,将他拖到一旁,其他人则在许褚被拖开时,将刚从地上爬起的关羽拦住。

    俩人打斗了好半天,拳脚挨了不少,却还是没有分出个胜负,彼此心内都是有些不忿,被人拉开之后,还都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待到他们被一众将军拉开,曹操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向二人问道:“方才一战,可有打的爽快?”

    “不爽快!”许褚性格耿直,平日里说话,也总是大声大气,曹操话刚问出口,他便说道:“若是再战个三百回合,方才爽快!”

    同样的,关羽也是一脸的不爽,对曹操说道:“曹公且让将军们放开,某与这厮,再斗上三百回合!”

    “二位将军!”已是晓得二人本事,曹操也不想要他们接着打下去,笑着朝二人虚按了两下手说道:“今日乃是某备班酒筵为云长接风之时,二位如何便要在打斗中过了今日?”

    曹操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表明了态度,不想要他们接着再打。

    虽然心内很不爽快,可俩人却也不敢违拗了曹操的意思,彼此瞪了一眼,都是忿忿的哼了一声。

    “来人!”见二人已是被劝开,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再打起来,曹操向身后喊道:“为二位将军寻两件崭新衣衫前来!”

    一名卫士在听到曹操召唤的时候,已经跑到了他身旁,待到曹操吩咐罢了,那卫士才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众位,请入内饮宴!”卫士离去之后,曹操上前,一手牵着关羽,另一只手牵着许褚,向众人说道:“某得仲康、云长,直是如虎添翼,当真可喜,当真可贺!”

    “恭贺曹公再添猛将!”在场的众人,都是曹操麾下的谋士和将军,曹操这句话说出了口,众人赶忙向他道贺。

    被曹操牵着,许褚自是一脸的得意,而关羽则眉头紧紧的拧着。

    曹操那句话里,显然有着已经招揽他的意思,可关羽心内,并不愿意投效曹操,只是因为担心两位嫂嫂无人照料,才勉强答应。

    众人向曹操道了贺,曹操正自满面春风之时,关羽抽出了被他牵着的手,侧身站在一旁,抱拳躬身对曹操说道:“曹公,某有一不情之请!”

    见关羽如此,曹操顿时敛起了笑容,虽说心内很是不爽快,却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朝关羽虚抬了一下手说道:“云长有话,但说无妨!”

    “某早先曾与曹公说过,若是有朝一日见了兄长,还是要去兄长那里!”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关羽对曹操说道:“届时当请曹公勿怪!”

    “关羽!你好生不长脸!”关羽这句话刚说出口,顿时激怒了在场的曹军将领们,方才将许褚拉开的夏侯渊跨步上前,怒目瞪着他喝道:“曹公眷顾于你,乃念你是一员猛将,你却屡次提出要回去找刘备,莫非曹公待你不好?”

    夏侯渊的一句话,引起了众位曹军将领的同感,一个个全都跨步上前,怒目瞪着关羽。

    被曹军将领们瞪着,关羽神色间却是没有半点慌乱,而是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默默的等待着曹操的回复。

    看着关羽,曹操的脸色是一阵阴晴不定。

    像关羽这样的人物,若是杀他,曹操着实心中不忍,可若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回到刘备那里,又是多了一个敌手。

    盯着关羽看了好一会,曹操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片笑容,牵起关羽的手,笑着对在场的曹军将领们说道:“云长忠义,我等何忍相逼?若是有一日,有人要你等离开某,你等也是断然不肯!将心比心,某今日便允了云长!”

第969章 醉酒

    关羽在曹操的府上赴宴,关羽的府宅中,甘夫人和糜夫人此时也正在吃着酒筵。

    酒筵是曹操的妾室环夫人特意吩咐人在关羽府上备办,除了环夫人之外,还有许多许都城内的官宦夫人也一同前来。

    府宅内,摆设着数张矮桌,环夫人和甘糜二位夫人并肩坐在上首,其他前来参加酒筵的夫人们,则在下首坐着。

    甘糜二位夫人,一左一右坐在环夫人身侧,俩人都是低着头,自从酒筵开始,就没敢抬头言语过。

    身为阶下之囚,两位夫人本以为到了许都会即刻遭到戕害,却没想到,曹操竟然是对她们礼遇有加,根本没有半点为难。

    而今竟是还让她们搬到了关羽的府宅上。

    自家二叔也在许都,二位夫人心内自是安稳了许多。

    关羽和刘备的关系,二位夫人是再清楚不过,她们更是相信关羽,要比相信刘备多了许多。

    身为她们的夫君,刘备屡次三番在危难之时将她们抛弃,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那句话,在刘备的身上是应验的淋漓尽致。

    对刘备已经是彻底的绝望,二位夫人此时恨不得曹操能立时将她们处死,也免得将来回到刘备身边,遇见危难之时,再度被抛弃。

    可曹操偏偏没有危难她们,令人将她们送到关羽府上之后,环夫人甚至还领来了一群贵胄妻室,说是要为她们二人接风洗尘。

    “二位夫人来了许都,只当是自己家中,无须拘谨!”一手一个,拉住甘夫人和糜夫人,环夫人朝她们甜甜一笑,开言劝慰道:“曹公先前与我说过,刘使君而今应是去了北方,待到日后再遇使君,定当送二位夫人前往使君身边!”

    牵着甘夫人和糜夫人手的这位环夫人,不过只有十六七岁年纪,是曹操新近纳在身边的妾室。

    她生的是肌若凝雪,直入画中的仙子一般,眉目间顾盼流情,只要看上人一眼,便能将人的魂儿给勾走了一半。

    由于生的美艳绝伦,而且说话的语气又很是柔顺,只消听她说上一句话儿,便会有种饮了美酒般的甘美感觉,所以曹操对这位环夫人也是特别的喜爱。

    若非重视甘糜二位夫人,曹操也是断然不会让这样的美人儿抛头露脸。

    “是啊,曹公仁德,二位夫人只管将此处当做自家便是!”环夫人的话刚落音,一个坐于厅内的贵胄夫人就接口对二位夫人说道:“今日为二位夫人摆宴,二位无须如此拘谨!”

    这贵胄夫人说的话,不仅很是入得环夫人的耳,就连厅内的其他夫人,也都是纷纷点头称是。

    开口劝解之后,见甘糜二位夫人还是低头不语,环夫人松开牵着她们的手,从矮桌上取了一盏酒,端起来向二人比划着说道:“二位夫人想来还是与我等有些身份,我先饮了此盏,还望二位夫人给些薄面。”

    说着话,环夫人已是一仰雪白的颈子,将美酒饮了下去。

    甘糜二位夫人见环夫人把酒饮了,晓得不喝也是不好,只得端起酒盏,跟着饮了下去。

    眼看着二位夫人将酒饮了下去,环夫人甜甜一笑,并未再多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厅内的一位贵胄夫人站了起来,走到甘糜二位夫人近前,双手捧着酒盏说道:“小妇人也敬二位夫人一盏!”

    身在许都城内,虽说环夫人对她们是相当的礼遇,甘糜二位夫人却是晓得,即便有关羽保着她们,只要惹了城内贵胄的妻室,日后断然也是会多上许多麻烦,于是也不敢推脱,又一同端起酒盏饮了。

    这个口子一开,厅内众位夫人便纷纷上前敬酒。

    一轮下来,甘糜二位夫人的脸颊已是一片酡红,早就有了六七分醉意。

    “夫人,我已不胜酒力!”感觉到已是有些醉了,年岁稍长的甘夫人向环夫人道了声罪说道:“想来是不能陪着夫人饮宴!”

    “甘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甘夫人已是说了不胜酒力,环夫人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甜甜一笑说道:“酒筵方才开始,如何便可允了夫人退场?”

    环夫人不允离开,甘夫人也是没法,只得强撑着陪同。

    一场酒筵,环夫人极力促成着众位夫人向甘糜二位夫人劝酒,待到酒筵尚未结束,二位夫人便已是完全的醉了。

    酒精的作用,促使两位夫人大脑一片混沌,即便是坐,也是坐的不甚稳当。

    坐在环夫人右侧的糜夫人,最先没能坐住,歪歪斜斜的躺倒在了一旁。

    糜夫人倒下后,甘夫人又在环夫人的劝说下饮了几盏,最终也是昏睡在当场。

    将二位夫人彻底灌醉,环夫人轻叹了一声,这才向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随着环夫人的一声召唤,十多个早已在屋外伺候着的侍女应声进入屋内,垂手低头,面对着环夫人,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吩咐。

    朝那十多个侍女看了一眼,环夫人向屋内的众位夫人摆了摆手,说道:“你等且各自回去吧!”

    已经完成了使命的众位夫人,见环夫人要她们离开,连忙纷纷站了起来,告了声退,出了房间。

    待到所有贵胄夫人都离开了房间,环夫人才对那十多个侍女说道:“且为二位夫人沐浴,而后将她们衣衫除去,安置于屋内。”

    “诺!”十多个侍女应了一声,这才纷纷上前,将已经完全醉了的甘糜二位夫人抬起,朝着屋外去了。

    看着被十多个侍女抬走的甘糜二位夫人,环夫人再次轻叹了一声,脸上瞬间流露出一抹失落。

    乱世之中的平民女子,随时都可能遭受乱军的糟践,可贵胄的女人又何尝不是?

    成王败寇,战胜的人,得到的不仅是失败的人的土地和权势,就连失败者的女人,也都是要承受无尽的屈辱。

    徐州一战,刘备败了。

    他的女人落在了曹操的手中,自是要任由曹操摆布。

    不晓得这两位醉了的夫人,在醒来之后,发现她们躺在小叔的怀中,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关羽住处的酒筵结束后不久,曹操府上的酒筵也已是到了尾声。

    酒筵之中,在曹操的授意下,一众谋臣武将纷纷向关羽敬酒,尤其是许褚,更是和关羽喝的不亦乐乎。

    起先武将们都还是看不惯关羽那副不把曹操看在眼中的嘴脸,可酒一饮起来,便是顾及不了那许多,向关羽敬酒之时也是要勤勉了许多。

    虽说酒量不错,奈何如此多人向他敬酒,待到酒筵结束,关羽也已是有了十分的醉意。

    几名曹操安排的卫士,伴着关羽一同返回他的住处。

    在屋内之时,关羽还觉着大脑有几分清明,一些事情还能想的明白一些,可出了房门,被冷风一吹,酒劲顿时上涌,骑在马背上,他也是骑的有些不太安稳。

    酒精刺激着大脑,骑在马背上的关羽,一路摇摇晃晃,在到了府宅门外时,竟是连翻身下战马的力气都是没有。

    一个卫士见关羽身体微微摇晃着,骑在马背上还是不肯下来,赶忙上前,想要将关羽搀扶下马。

    “走开!”那卫士刚伸出手,关羽就将他拨到一旁,冲他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某自家下马!”

    被关羽拨到一旁,卫士躬着身子没敢再上前半步。

    扭头看着那卫士,已经是醉了的关羽迈开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好在曹军的战马并不像秦军的那样配备有马镫,关羽下马的时候,脚下没有什么羁绊,很是顺利的就落到了地面。

    可饮了太多的酒,他脚下也是没了多少力气,刚一落地,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关羽摔倒在地上,跟着他一同回到府上的卫士们,赶忙跑到近前,七手八脚的将他搀扶了起来。

    被卫士们搀扶了起来,关羽双手向两侧一拨,没好气的说道:“都闪开,某自家会走!”

    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卫士们却也不敢恼了关羽,只得让到一旁,看着他摇摇晃晃的向府宅内走。

    守卫府宅的,都是曹操派来的兵士,见关羽醉了,几个府内的兵士连忙想要上前扶他,跟在他身后的那十多个卫士则朝迎上来的兵士们直摆手。

    见卫士们摆手,那几个兵士才停下脚步,眼看着关羽摇摇晃晃的向他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的铺盖上,两个浑身**着的女子正并肩躺在被子里睡的正熟。

    由于饮了太多的酒,她们的脸上是一片酡红,倒也是使得她们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娇艳。

    这两个女子不是别个,正是被环夫人灌醉了的甘夫人和糜夫人。

    躺在铺盖上,酒醉的甘夫人和糜夫人几乎是没有了半点意识,沉睡中的她们也并不晓得,刚刚返回府宅的关羽,正脚步踉跄着,朝她们睡着的这间房走过来。

    踉踉跄跄的走到房门外,关羽在推开房门之前,向身后跟着的一众卫士说道:“你等退下吧!”

    一众卫士得了吩咐,应了一声,却并没有退下。

    酒醉的关羽也懒得跟他们多说废话,推开房门,便进入了屋内,径直朝着铺盖走了过去。

第970章 被人掀开了被子

    虽然已是醉了,可关羽的眼睛却还是朦胧间能看见一些东西。

    刚走到铺盖旁,他就“咦”了一声,盯着铺盖上躺着的两个女子,嘴里咕哝了一句:“曹操这是作甚?莫不是怕某一个人住此处太过无聊,专程弄了俩女子陪某?”

    甘夫人和糜夫人躺在铺盖上,由于俩人都是侧着脸,关羽并没有立刻认出她们,而是心内多了一层疑惑。

    关羽终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喝多了酒的男人。

    酒精对人体,有着一定的****作用,尤其是屋内的铺盖上躺着两个沉睡的女子,更是任何男人都难以抗拒的诱惑。

    已经有了些冲动,关羽蹲下身子,伸手掀开了盖在甘夫人和糜夫人身上的被子。

    两具雪白的**呈现在关羽的眼前。

    莹润的肌肤赛似白雪,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轻响,饱满的****就犹如刚出笼屉的馒头,还散发着阵阵热力。

    尤其是那两具躯体的双腿之间,隐隐约约一片黑黑的丛林,更是给人无限的遐想。

    视线在甘夫人和糜夫人的身体上游移了一圈,关羽舔了舔嘴唇,伸手托着相对年轻的糜夫人下巴,想要看看即将承受他挞伐的女子究竟生着怎样的俏丽模样。

    “嫂嫂!”当他将熟睡的糜夫人脸托向正面,看清糜夫人相貌的时候,体内的酒精顿时散去了一半,连忙松开了手。

    看到躺在铺盖上的一个女子是糜夫人,关羽惊的瞪圆了眼睛,满脸都是愕然。

    已经被吓的出了一身冷汗,酒力也散去了小半,关羽又赶忙朝另一个女子的脸看了过去。

    不出所料,另一个女子正是甘夫人!

    发现躺在铺盖上的两个女子竟是他的嫂嫂,关羽顿时吓的向有退了两步,哪里还敢有半点**。

    躺在铺盖上的甘夫人和糜夫人,由于喝了太多的酒,在睡梦中虽然感觉到有人掀开了她们的被子,却是无力睁开眼睛。

    正静静的等待着被人糟践,俩人却感觉到有人轻轻的帮她们把被子盖在了身上。

    看了嫂嫂的身体,日后该当如何?

    刚把甘夫人和糜夫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通透,就差没有将她们双腿分开,好生参观那风流谷中的风光,关羽心内是一片忐忑。

    颓然的回到房间临门的地方,关羽跪坐在地上,由于惊乱,体内的酒精也是已多半都散了去。

    面朝着紧闭的房门跪坐,关羽满脑子都在想着方才那一幕究竟因何会发生。

    终于,他算是想的明白了,曹操为了将他留下,想要借着把他灌醉,促使他与甘糜二位夫人做那苟且之事。

    一旦真个做了,即便他想要回到刘备身边,也是无颜去见刘备。

    想明白了这一层,关羽的眼睛陡然一睁,连忙扭头朝着甘夫人和糜夫人看了过去。

    二位夫人睡的正熟,关羽掀开了她们的被子,竟是也没能让她们醒转过来,不消说,她们也定然是喝多了酒,已经是意识迷离。

    这些全都想通了,关羽后脊梁上阵阵冷汗冒了出来,敢情自从去赴宴,就掉到了曹操挖好的坑里。

    满心的烦闷,关羽坐在临门的地方,竟是一整夜都没能睡着。

    夜晚悄悄过去,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

    当阳光从窗口投射进屋内的时候,甘夫人和糜夫人都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睁开迷蒙的双眼,糜夫人看见身旁躺着的甘夫人,她先是愣了一下,尔后连忙掀开被子,朝里面看了一眼。

    她看见的,是自家完全赤露着的躯体,雪白如玉的肌肤,在被子里,竟是一览无遗。

    发现自家什么都没穿,糜夫人连忙抬起头,朝着睡在身旁的甘夫人看了过去。

    甘夫人同样已经发现了异状,也是一脸的愕然,与糜夫人对视着,俩人都想起头天晚上,好似感觉到被子被人掀开。

    “二位嫂嫂醒了。”正在二人愕然相望的时候,她们听到临门处传来了关羽的声音。

    整夜都坐在临门的地方,关羽听得屋内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动,晓得是甘糜二位夫人醒了,于是向二人问了一句。

    听到关羽的声音,甘糜二位夫人顿时一惊,连忙一同将被子扯紧,生怕被关羽看到了她们袒露身体的模样。

    俩人虽说感觉到头天晚上有人掀开了她们的被子,却是不相信关羽会做出那种事来,于是也没朝那方面多想。

    “二位嫂嫂既是醒了,那便早些起身吧!”想起头天晚上看见二位夫人身体的情状,关羽也是脸颊一红,站了起来说道:“某担心二位嫂嫂晚间遭了贼人毒手,特意在此坐了一夜,此间也是有些困乏了!”

    关羽一句话,顿时让甘夫人和糜夫人确定头天晚上定然有人掀开过她们的被子。

    只不过她们并没有认为掀开被子的是关羽,而是认为有人掀开了被子,意图对她们不轨,恰好关羽返回,由于惧怕关羽,才未有得手。

    如此一想,二人心内便已是坦然了许多,虽是并没有应声,对关羽的感激却是溢于言表。

    心中有愧,关羽也是不肯在屋内耽搁太久,站起身之后,拉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出了甘夫人和糜夫人的房间,关羽脸色一片铁青。

    由于他本来面色就犹如重枣一样通红,陡然铁青之下,竟是略略的有些泛黑。

    十多个跟着他来到府宅的卫士,也是一整夜没有睡下,他们的任务是躲在门外听墙根,看看关羽究竟有没有对二位夫人下手。

    听了一整夜,房间里静悄悄的,莫说女子的呻吟声,就连冲撞时该发出的声响也是没有半点。

    卫士们心内正自疑惑,听到关羽和甘糜二位夫人的对话,才晓得,头天晚上竟然是什么都没发生。

    关羽没有对两位夫人下手,卫士们不免有些失望。

    曹操如此耗费心机,竟是没能得手,这些卫士也难免感到有些惋惜。

    听得关羽要出门,卫士们连忙在屋外站好,竟是没有一个人敢回头朝门口看上一眼。

    出了房门,看见门口站着的卫士们,关羽的眉头紧紧的拧着,向他们问道:“你等昨夜因何不回去歇息?”

    关羽开口询问,领着这些卫士的军官不敢不回应,赶忙抱拳躬身,对关羽说道:“启禀关将军,昨夜将军着实饮酒饮的太多,非要进入这间房,我等拦阻不得,只得由着将军。因担心将军出了甚么意外,才特意没有离开!”

    听了那军官的解释,关羽眼睛微微眯了眯。

    军官说的话,他根本不相信,头天晚上虽说是喝多了酒,他却是记得,他要进入这间房的时候,这群卫士根本没有拦阻他。

    由此更能确定,这件事就是曹操特意安排,至于这些卫士,定是曹操派来看他究竟有没有和两位嫂嫂发生什么的。

    也懒得和一群卫士费什么口舌,关羽嘴角一撇,冷声说道:“既是如此,有劳你等了!某昨日晚间,乃是特意进的这间房。二位嫂嫂居住于此,此处歹人甚多,某担心出了甚么变故,因此才专程守上一夜!”

    “将军忠义,我等钦佩!”关羽并没有深入追究,那军官心内顿时一松,还以为关羽相信了他的说辞,连忙不失时机的拍了句马屁。

    整夜没睡,关羽也是觉得有些倦乏了,朝那些卫士摆了摆手说道:“你等且退下吧,某整夜未睡,此刻着实倦乏,也去歇着了!”

    卫士们应了一声,并没有离开,在关羽抬脚朝另一间厢房走的时候,他们紧紧的跟在了后面。

    见这群卫士不肯离开,关羽晓得他们定然是受了曹操的命令不敢擅离职守,也是不去管他们,到了厢房门口,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关羽在铺盖上躺下,没过多会,就进入了梦想。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又飘进来一个卫士的声音:“启禀关将军,曹公有请!”

    曹操设了如此大的一个局,只等关羽上当掉入套中,自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大早,他便命人前来探查消息,来人从卫士们口中得知关羽头天晚上竟然是整夜守在二位夫人的屋内,莫说对二位夫人下手,就是连动也不曾多动一下。

    得知这一切,曹操心内顿时一阵感叹。

    关羽果真忠义,在酒醉的情况下,竟然也是如此忠诚于刘备,不肯对他的女人下手。

    如此忠义之人,更是让曹操下定了将他留在身边的决心,因此才不顾关羽歇息,派人前去请他。

    睡的正香甜,被卫士的敲门声吵醒,关羽心内顿时是一阵的不快。

    曹操给他设局,已是让他满心不爽,如今又派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前来搅扰,更是让关羽满心的烦闷。

    不过纵然如此,关羽却也是不敢不理会曹操的邀请,只得坐了起来,声音还有些沙哑的对屋外说道:“且等一下,某这便起身!”

    听得关羽在屋内说话,敲门的卫士没再接着敲下去,只是退到一旁,与其他卫士一同等待着关羽起身。

第971章 养在后园的神骏

    曹操府宅中。

    面向曹操站立着的关羽并没有将视线停留在曹操的身上,想到头天晚上,他险些对嫂嫂们做出的那些事,他担心一时忍不住,上前将曹操的脑袋给拧了下来。

    从关羽躲闪的眼神中,曹操看出他心内一定在纠葛着头天晚上那件事情。

    原本是想要关羽对甘糜二位夫人做些什么,使得他心中愧对刘备,从而永久的留在自家身边。

    可没想到,关羽虽说酒醉,却并没有醉到管不住自家下身,整夜竟是只在屋内守着,根本没有对甘糜二位夫人做什么。

    如此一来,曹操的盘算便是落了空。

    想要把关羽留在身边,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依托关羽留在许都的这些日子,好生拉拢他,多给他好处。

    “向来听闻云长忠义,某甚是不信!”盯着关羽,曹操终于还是开口了:“昨日某特意命人,将甘糜二位夫人灌醉,只为试探云长可是果真忠义!”

    根本没想到曹操会一口承认他暗中做的事情,关羽愣了一下,眉头微微一拧,语气也变的有些不快起来:“曹公如此,可否有失英雄本色?”

    “云长莫恼!”面带笑容,曹操站了起来,走到关羽面前,牵住他的手,甚是亲昵的说道:“不瞒云长,若是云长昨日晚间对甘糜二位做了甚么,某便是晓得云长与刘玄德并非真心相交,必定将云长留于身旁!可云长却是整夜未有半点越雷池之举,让某着实钦佩不已,日后若是见了刘玄德,云长自去寻他,某绝不阻拦便是!”

    曹操说出日后见到刘备,绝对不会阻拦关羽,关羽愣了一下,看着曹操的时候,目光也要比先前柔和了许多。

    “云长且随某来,某有样物事要于云长看!”牵着关羽的手,曹操拉起他就往门外走。

    被曹操弄的满头雾水,关羽又不好不跟着他出门,只得由他牵着,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间,二人在一众卫士的簇拥下,径直朝着曹操府宅的后园走去。

    快到府宅后园门口,关羽止住了脚步,一脸纠葛的对曹操说道:“此处乃是曹公府宅后园,某入内怕是甚为不妥!”

    “云长直如自家人一般,无甚不妥!”关羽停下了脚步,曹操回过头朝他笑着说道:“随某进入后园,并非前去内宅,而是前往马厩!”

    “马厩?”看着曹操,关羽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疑惑的问道:“马厩寻常不是在外宅?曹公马厩,因何却是在内院?”

    “外宅不过是些凡马,内宅马厩,养着的方为神骏!”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曹操对关羽说道:“云长随某前来,内宅神骏某是难以驾驭,云长神武,当可纵横驰骋!”

    曹操说出要送他一匹神骏,关羽一愣,赶忙抽回被曹操牵着的手,抱拳躬身说道:“曹公,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某来到许都,尚未立下寸功,曹公便要以神骏相赠,某如何敢受?”

    “不瞒云长!”曹操没有再去牵关羽的手,而是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对关羽说道:“秦王大军如今正向许都挺近,领军者乃是吕布、太史慈及张辽仨人,此仨人均为猛将,云长又何愁无功可立?”

    听闻秦王大军正向许都逼近,关羽愣了一下,看着曹操的时候,眸子中流露出了一丝迟疑。

    秦王何许人,乃是汉室宗裔早先的大汉皇帝,与秦王为敌,在天下人看来,也是大逆不道之事。

    从曹操的话里,关羽能够听出,曹操是要他同秦王大军厮杀。

    果真同秦军厮杀,关羽便是悖逆了不背叛大汉的初衷。

    与曹操对视着,关羽并没有言语,只是眉头微微拧着,思索着此事该当如何解决。

    “云长若是不肯,便不用随军出征!”看出关羽神色中的纠葛,曹操倒也大度,朝他摆了摆手,对他说道:“立功之日尚在以后,云长可先随某入后园马厩寻上一匹神骏再说!”

    说完话,曹操转身就走。

    他刚迈出了两步,还站在他身后的关羽抱拳躬身对他说道:“曹公,某此番定当为曹公阻拦秦军东进!”

    闻得关羽愿为他阻拦秦军东进,曹操心内陡然一喜连忙转身跨步走到关羽面前,牵起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关羽的手背笑道:“有云长随军,纵使是吕布率军,那秦军也是难以进入许都周边半步,某甚为安心!”

    被曹操夸赞着,而且也是已经允诺帮助曹操阻拦秦军,关羽心内此时反倒比先前要坦然一些,向曹操谢了一声,便随着他进入了后园。

    入了后园,在曹操的引领下,关羽并没有走上前往内宅的青石小路,而是朝着侧旁的一条路走去。

    这条路很静,静的几乎要让人窒息。

    寻常马厩,时常都会有战马的嘶鸣声,可这条路上,却是连半点声息都没有。

    一边跟在曹操身后向前走,关羽心内一边寻思着,这条路究竟是不是要去马厩,莫非曹操晓得他将来要返回刘备那里,已是下定决心,要将他戕害于此处?

    心内产生了狐疑,关羽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跟在他和曹操身后的这队卫士,还真没被他看在眼中,只要曹操果真对他有甚么残害之心,他绝对有能力在顷刻间将曹操的颈子拧断。

    就在关羽心内疑惑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战马的嘶鸣。

    听到这声嘶鸣,关羽愣了一下,前方果真是有着马厩,方才心内的忐忑,不消说,定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战马只是嘶鸣了一声,小路上便是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不过从刚才那声嘶鸣,关羽却是能听出,那匹战马,断然是世间难以找寻的神骏。

    中气十足,如此战马,在战场之上纵横驰骋,对勇武过人的关羽来说,绝对是个极强的助力。

    “方才嘶鸣者,乃是爪黄飞电!”回头朝关羽微微一笑,曹操对他说道:“此处养着四匹神骏,其一便是这爪黄飞电,马蹄生着棕黄毛发,通体却是一片银灰,毛发已是百万神骏中难寻其一,策马驰骋,也犹如风驰电掣!另一匹乃是的卢。的卢妨主,虽是神骏,却是无人驾驭得,因此也只得养着。另外还有一匹,通体雪白,连一根杂色毛发也是无有,其形如玉,其影如风,名唤雪玉风影。”

    曹操介绍了三匹神骏,看出关羽已经是满面的愕然,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某今日要送于云长的,乃是另一匹神骏!”

    听了前三匹神骏的名头,关羽已经是满脸的惊愕,心内晓得,最后这匹马,断然也是一匹难得的神骏,至少不会比前三匹差上许多。

    “云长可记得当年吕布胯下之马?”关羽一脸惊愕并未言语,曹操故作神秘的向他问了一句。

    “曹公是说——赤兔?”曹操提起吕布当年胯下之马,关羽愣了一下,接口说道:“此马自从当日吕布逃出徐州,便再无踪影,不想却是在曹公这里!”

    “当日某攻破徐州,吕布在秦军龙骑卫与虎贲卫共同帮助下逃离,某只寻得了这匹马!”点了点头,一边继续往前走,曹操一边对跟在身后的关羽说道:“此马名为赤兔,不仅是因它毛发通红,还因它快如疾风,如同奔驰狡兔一般,因此才得名!”

    曹操把话说到了这里,关羽已是晓得,曹操定然是要将这匹赤兔送给他。

    想明白了这一层,关羽止住了脚步,抱拳躬身对曹操说道:“曹公赠某如此神骏,某定当在沙场之上为曹公多立功勋,以谢曹公恩德!”

    “云长无须多礼,且随某前去看马!”转过身,托起关羽的手腕,曹操对他说道:“宝马赠英雄,云长如此英武,若非赤兔,也配不得云长!”

    曹操这句话,着实是发自肺腑。

    不过他却忽略了一件事情,马厩**计有四匹神骏,任何一匹神骏赠给关羽,都足以使得他在沙场上纵横往来,所向无敌。

    早先曹操说要赠他宝马之时,关羽还有些迟疑该受还是不该受。

    在关羽看来,曹操要赠送他的宝马,无非是西域的一些名马而已。

    那些马,和寻常战马相比,着实是要神骏了许多,却也并不是无法得到,因此关羽当时并不是很想收受。

    可眼下晓得曹操是要送给他赤兔,关羽顿时没了那种念想。

    天下间,能名为赤兔的宝马只有一匹,那就是当年吕布曾骑着它纵横天下的神骏。

    而今这匹马即将属于他,又怎能让关羽心内不生起几分莫名的兴奋!

    领着关羽,沿着青石小路一直走到尽头,曹操等人终于来到了一处马厩的外侧。

    这座马厩同寻常马厩也很是不同。

    寻常马厩,不过是用土坯搭建起的一排房屋而已,而此处的马厩,外围却是砌着一圈围墙,在围墙里外,还都守着不少曹军卫士。

    守着马厩的卫士,个个看起来都是异常的精状,要比寻常兵士魁梧了许多。

    只是从这阵仗,关羽便能看出,曹操对此处断然是十分重视。

第972章 关羽得赤兔

    进了围墙,关羽还是没有看见马厩在何处,不过在围墙内,他已是能隐约听到里面有战马打响鼻的声音。

    “神骏难寻,纵然是某,也不敢太过轻视!”领着关羽向内侧的另一道围墙走着,曹操对他说道:“天下之大,甚么人都是有些。这世间有些贼子,甚至敢去皇家偷窃,更莫要说某的宅子!”

    听了曹操的这番话,关羽心内不由的一阵腹诽。

    当今天下,恐怕只有洛阳的秦王和河北袁绍有实力能与曹操一战,像他这样势力庞大的枭雄,竟然也会担心贼子窃马,不免也是小心的有些过了。

    不过正是从此事,关羽也是能看出。

    曹操与刘备很是不同。

    刘备向来在小事上根本不会太过用心,整日里寻思的,都是如何从豪雄四起的天下间杀出一条血路,在这世间占有一席之地。

    而曹操,好似并没有太多的豪言壮语,所行所止,也大多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

    如此一来,曹操与刘备相比,表面上反倒是逊色了一筹。

    可关羽却是晓得,曹操越是如此,越是表现了他的枭雄本色。

    才能到了极致,便是返璞归真,曹操正是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否则他也不可能占据如此广博的地界,坐拥如此多的兵马。

    领着关羽,进了第二道围墙,刚进围墙内,关羽就看见,在他迎面有着四间纯以青石砌成的马厩。

    由于青石到了冬天不够保温,担心战马冻着,曹操甚至还让人在马厩的周边包裹上了许多秸秆。

    如此一来,马厩便会冬暖夏凉,战马在其中,也是不用担心它们冷着热着。

    虽说还没有到马厩前,关羽却已经是看见了马厩中的四匹神骏。

    最左侧的那匹,正是早先关羽曾听到它嘶鸣的爪黄飞电。

    只是看了爪黄飞电一眼,关羽便是立刻明白过来,为何这匹马的嘶鸣,要比以往他听过的战马嘶鸣声更显中气十足。

    这匹马的体格异常魁伟,竟是要比大宛汗血马还高上些许,只是往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神骏无比的感觉。

    不过这匹马,却是与其他的三匹马多少有些不同,它的不同就在于,它显得异常的温驯,一副很好驯服的模样。

    相比于爪黄飞电,另外一匹白色毛发中夹杂着许多黑色斑点的战马,就显得要野性了许多。

    四匹战马的高度都是相当,全都要比寻常战马高出许多,也是由此能看出它们神骏之处。

    不过白色毛发之中夹杂着黑色斑点的战马,却是一副很不安稳的架势,虽说并不嘶鸣,却也不是站在那里不动,而是来回的走动着。

    见关羽盯着那匹白中夹黑的战马,曹操在一旁说道:“此马名唤的卢,虽说神骏,可昔日主人均是因它而死,因此某并不敢将之赠人!”

    关羽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

    看到的卢的时候,他就觉着这匹马要比其他的马更不安分一些。

    它就像是个淘气的孩子,家长若是驾驭不了,甚至会给家长惹来大麻烦。

    战乱的时代,淘气的战马将主人害死,也并不是甚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当关羽的目光从的卢身上挪开,看向那匹通体雪白的战马时,两只眼睛顿时一亮。

    虽说这匹马和先前那两匹身高相当,可它通体的毛发却是如雪一般洁白,连一根杂色毛发也是没有,就连马蹄上,也都覆盖着厚厚的雪白绒毛。

    不仅如此,这匹马的毛发也是油光发亮,在阳光下,竟是亮的有些晃眼。

    雪玉风影,这个名号给了这匹马,果真是名不妄虚!

    看着雪玉风影,关羽是满脸的羡叹,如此神骏,竟是被曹操得了,若天下间哪位英雄得了这匹战马,驰骋沙场,断然是如虎添翼。

    就在关羽眼睛望着雪玉风影没有挪开的时候,一旁的曹操指着角落中的另一匹战马对他说道:“云长何不看看赤兔?”

    经曹操一提醒,关羽才想起,今日来到此处,曹操是要将赤兔赠送于他,即便他再喜欢那匹雪玉风影,也是不可能开口向曹操提及。

    循着曹操手指的方向,关羽看到了那匹在角落中的赤兔。

    不晓得是什么原因,赤兔显得很是没有精神,站在角落中,连个响鼻也是不打。

    “自从吕布在徐州兵败,这匹马被某得来,便是整日如此!”走到赤兔前,看着这匹曾经随吕布一同叱咤风云的神骏,曹操脸上流露出一抹惋惜,而后便转身看着关羽说道:“名马配英雄,想来此马是要寻个配得上他的主家。云长乃天下猛将,定可驾驭!”

    赤兔通体毛发红亮,虽说显得没有什么精神,可站在马厩中,却还是如同一团燃烧正旺的烈火,让人看上一眼,便觉着血脉贲张,一股豪情自心底油然而生。

    上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赤兔的鬃毛,关羽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了一抹爱怜。

    虽说他以往并没有同赤兔近距离接触过,可他却是晓得,但凡神骏,对主人都是有着极深的情感。

    当年楚霸王项羽的乌骓,在垓下之战以后,有人想要将它献给刘邦,乌骓马便是将刘邦掀下了马背,一头扎进乌江之中殉主。

    赤兔无有精神,并非因它病了,而是它在怀念旧主吕布。

    轻轻抚摸着赤兔的鬃毛,过了片刻,关羽转过身,抱拳朝曹操深深一躬说道:“谢过曹公厚礼,某定当在沙场之上,为曹公立下功勋,以谢曹公!”

    双手托着关羽的手腕,曹操脸上漾满了笑容,对他说道:“云长何不试试此马?”

    曹操赠送关羽赤兔,无形中,是在麾下又多了一员猛将,身在洛阳的刘辩,此时却是正大发着雷霆。

    “传令贾诩,即刻告知吕布撤军!”端坐在前厅主座,刘辩满面怒容的向厅内站在的一名卫士说道:“告诉他,此番下蔡大军贸然东征,定然会中了那曹操的圈套。若是下蔡丢了,本王也是不会饶过他!”

    从未见过刘辩发如此大的脾气,抱拳躬身站在厅内的卫士满脸都是惶恐,双手抱着拳,竟是连头都不敢多抬一下。

    得了刘辩命令的卫士,应了一声正要离去,一旁坐着的陈宫站了起来,先是唤住了那卫士,而后向刘辩说道:“贾诩等人擅自出兵,着实可恼!可眼下对我大秦来说,自下蔡出兵直逼许都,未尝不是个机缘!”

    看着陈宫,刘辩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却并没有说话。

    他晓得陈宫后面定然还有其他话说,于是便决定待到陈宫把话说完,再做计较。

    果然,刘辩没有应声,陈宫就接着说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坐镇许都,许都向来都是有如铁桶一般,从未有任何大军接近。此番下蔡兵马进伐许都,也是要曹操晓得,大秦随时都有实力将他剿灭!”

    一手捏着下巴,刘辩眉头紧紧的锁着。

    他还是没有言语,只是在寻思着,贾诩等人擅自做出出兵的决断,若是轻易饶过,恐怕日后难以驾驭整个大秦的将军与谋臣。

    从刘辩的脸上看出了一抹迟疑,陈宫抱起双拳,接着对他说道:“贾诩等人虽有过错,却也是求功心切。若是他们果真歼灭大部曹军,功过相抵,殿下倒是也有个由头饶过他们。假若此番出征兵败,殿下再行惩治,也是不迟!”

    “谁说本王要饶过他们?”看着陈宫,刘辩脸色铁青的说道:“待到贾诩等人返回洛阳,本王定然是要骂上他们一顿,将他们骂道狗血淋头,且看他们日后可敢再如此擅作主张!”

    刘辩这句话说的虽是言辞锋锐,可话里的意思,却是明确的流露出了他不肯真的重责贾诩等人的意思。

    “殿下说的是,当真该骂!”刘辩说出这样的话来,陈宫已是晓得,即便贾诩等人果真兵败,恐怕刘辩也是不会治了他们死罪,于是赶忙跟着说道:“吕布一支大军出征,遭遇曹军,胜算无多!而下蔡城若是沦陷,寿春也是不保。无有寿春、下蔡,洛阳便是完全坦露在曹操眼前。殿下可急令下蔡,不得出兵驰援吕布,由殿下另行发出兵马!”

    “拉了一屁股的屎,竟是要本王给他们擦屁股!”心内烦闷,刘辩说话不免也是有些口无遮拦,对陈宫说道:“便依公台之言!”

    “殿下英明!”刘辩允诺了陈宫的提议,陈宫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向他谢了一句。

    “管亥!”虽说心内还是有些烦闷,刘辩却也不愿在此事上太多纠葛,毕竟这次做错事情的不是只有贾诩或者吕布一个,就连太史慈和张辽也被牵连其中,于是便向与一众将军共同坐在厅内的管亥喊了一声。

    听得刘辩唤他,管亥晓得,此番出征,他定是要做主将,于是赶忙站了起来,向刘辩应道:“末将在!”

    “即刻引领一万兵马,前去驰援吕布!”管亥刚应了声,刘辩就对他说道:“告诉吕布,就说本王要他只可缓进,不得急功!”

第973章 颍水之畔狭路相逢

    豫州刺史部汝南郡慎县。

    此处乃是临近颍水的一座县城,城内百姓人口并不是很多,由于汝南郡处于豫州,豫州早年又已被曹操占据,而今的豫州已是在曹操的治理下,井井有条、民富物丰。

    可就在这座县城外的野地中,两支大军是狭路相逢。

    吕布率领的两万秦军,自从出了下蔡,一路向着许都方向挺进。

    许都与洛阳相距不远,与下蔡之间,却是颇有一些距离。

    贾诩之所以选择许都为进攻目标,而放弃大军挺近徐州同曹军争夺徐州,考虑到的,便是在徐州境内的曹军,乃是曹军的主力精锐。

    许都周边的曹军,则大多都是战力不济的青州军。

    青州军虽然人数众多,可与曹军主力相比,他们却是几乎没有多少战力。

    选择这样一条路线,一方面是能避开与曹军主力直接交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许都乃是曹操的本营。

    即便无法攻破许都,大军兵临城下,也是对曹操的一种威慑。

    吕布率领的两万秦军推进到慎县,正欲直接绕过这座并不算是十分紧要的城池,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支大军。

    领着这支大军的不是别个,正是曹操早先下令要他率军拦截吕布的孙观。

    孙观出身黄巾,也算得是一员勇将,昔日曾领着黄巾军打过不少胜仗,尤其是投效了曹操之后,在徐州一战之中,率领青州军往来纵横,竟然也是使得这支曹军中的杂牌,在那一战中打出了威风。

    跟随孙观拦截吕布的青州军,共计只有三万余人。

    青州军早已换上了曹军的衣甲,只不过他们的装备,相对于主力曹军,还是要显得寒酸了一些。

    皮甲相对要薄上一些,就连短矛,也显得很是陈旧,如果不是将士们时常打磨,恐怕其中许多短矛已经生了锈。

    率领这支三万人的青州军,一路朝着下蔡方向推进,孙观本想一直推进到离下蔡只有不足百里的地方驻扎下来,却没想到,到了慎县,吕布军已然赶到。

    两支大军相向列阵,投效曹操已有数年,而今的青州军,也并不是像以往曾为黄巾那般散乱。

    三万青州军迎着秦军列阵,中军之中多为步兵,而两翼则由骑兵拱卫,摆出的正是寻常迎敌的阵列。

    见对面出现了青州军,吕布晓得今日必定有一场血战,连忙止住了大军行进的步伐,迎着青州军,摆出了阵势。

    与青州军不同,秦军摆出的阵列,恰恰是中军以骑兵为主,而两翼则由步兵拱卫。

    这种阵列,适宜于中军全线出击,而敌人冲向中军之时,步兵又可从侧旁给予敌军重创。

    秦军强悍,早已名闻天下。

    早先曹军虽说也曾打败过秦军,可与秦军厮杀的,都是曹军的主力将士,并非而今这支在曹军序列中并不被倚重的青州军。

    青州军阵列里,所有将士望着对面列阵的秦军,心内都是有些忐忑。

    过去黄巾军出战,包括徐州之战,青州军都是以人数众多取胜,眼前的秦军人数虽说比青州军少上一些,可双方的差距却并不是很多。

    望着秦军的时候,三万青州军,竟是有种这一战必定败北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心底而生,是一种即便青州军将士们极力想要压制,却始终也无法强压下去的恐惧。

    与孙观麾下的青州军不同,吕布率领的两万秦军,在下蔡城内已是憋了许多日子,一路向着许都挺进,他们最希望的,就是早些遇见曹军展开一场厮杀。

    而今眼前恰好出现了一支曹军,对于两万名秦军将士们来说,这支人数明显多于他们的曹军,只不过是用来给他们祭刀,壮大军威!

    双方相距两百余步列阵,骑在马背上,望着对面的秦军阵列,孙观晓得,这一战若是展开,他麾下的三万将士,怕不是秦军的对手。

    对双方战力有着如此估算,孙观自是不会轻易下令大军出击,只是默默的望着对面的秦军,等待着秦军先发起进攻。

    孙观的考虑,不可谓不对。

    秦军从下蔡而来,进入豫州境内,孙观即便战败,只须就近寻一处城池落脚,也是不至全军覆没。

    可秦军却是不同,在豫州境内,秦军并没有后援,多在此处逗留一日,他们所携带的粮草便会多耗费一分。

    大军出征,粮草始终是大军的灵魂和支撑。

    只要孙观能将秦军困在此处,对于青州军来说,这场仗便已经是打的胜了。

    同样晓得这些的吕布,驻马立于中军,望着远处的孙观大军,眉头微微拧着,正盘算着从何处发起进攻方为妥当。

    青州军摆列出的阵型,中军相对强大,可两翼的骑兵机动性又是极好。

    秦军无论从哪个角度率先发起进攻,在这一战之中,好似都并不能占上多少便宜。

    “强弩列阵!”看了许久青州军阵列,吕布终于下达了命令。

    随着他的一句强弩列阵,大军之中的强弩手,立刻便跑出了阵列,在大军的正前方,分作两个方阵,摆列出了迎敌的态势。

    秦军大阵有了动静,孙观也是抬起手臂,向身后的一名军官喊道:“传令下去,两翼骑兵随时策应,中军步兵向前推进,弓箭手紧随步兵阵后!”

    得了孙观命令的军官应了一声,转过身朝后打出了一套手势。

    见了那军官的手势,中军的旗手也是挥舞起了旗帜。

    随着旗手挥舞旗帜的动作,青州军中军的重步兵,立刻便摆列着整齐的队形,迎着秦军强弩手的阵列逼近了过去。

    在青州军重步兵的后列,手持长弓的弓箭手,也跨着大步,紧紧的跟随着重步兵向秦军阵列推进。

    秦军强弩手,是分为两个阵列。

    向前推进之时,他们并没有汇合到一处,而是各自保持着阵列,向曹军推进。

    青州军的重步兵序列,在向前推进了二三十步之后就停了下来。

    秦军的强弩阵分为两个阵列,向前推进的时候,两个阵列之间的距离摆的狠开,青州军的重步兵面对两个向前推进的阵列,竟是不晓得该应付哪个才是。

    远远看见重步兵的阵列停了下来,孙观将双手朝着面前虚划了一下,做出了个分拨的手势。

    见了孙观的手势,中军的旗手再度打出了一套旗语。

    旗手的旗语向重步兵阵列下达了指示,只是顷刻间,青州军的重步兵便分为两个方阵,朝着秦军强弩手推进过去。

    重步兵分为两个方阵的同时,跟在他们身后的长弓兵,也随即分为两拨,迎着秦军的两个强弩方阵推进。

    远远看见青州军的方阵分开,秦军中军大旗下,吕布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青州军若是不出兵迎战,这一仗他还真是不晓得该如何打才好。

    既然青州军出兵,又将重步兵和长弓兵分成了两个方阵,这一战,秦军便已是战胜了多半。

    吕布并没有向秦军发出下一步的指令,只是默默的看着前方正朝着强弩阵推进的青州军。

    自青州军的重步兵离开中军,秦军的强弩阵便止住了脚步。

    一只只强弩全都端了起来,瞄向了正朝着他们推进的青州军。

    锋锐的箭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指向着正朝他们逼近的青州军。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眼见青州军重步兵就要推进到距离秦军强弩阵只有七八十步的地方。

    这个距离,强弩的射程完全能够达到,可是秦军强弩手们,却并没有抠下机簧。

    他们一个个的瞄准着正朝他们推进的青州军,每个秦军强弩手的心中,都在期待着吕布下达射杀青州军的命令。

    可就在这个时候,位于中军的吕布却是突然抬起了手臂,向身后的秦军喊道:“骑兵出击!”

    秦军强弩阵,离开主阵向前推进不过二三十步,青州军却是推进了百余步。

    这个距离,秦军重骑兵若是发起冲锋,冲到青州军阵列前,恰好可以达到骑兵的冲锋撞击力最强值。

    吕布虽然不晓得如何精确计算这些,可经验却是告诉他,青州军眼下的距离,正是秦军重骑兵发起攻击的最佳距离。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中军的秦军骑兵纷纷双腿朝着马腹上一夹,策马向着青州军重步兵的阵列冲了出去。

    骑兵刚刚冲出,早已将弩箭搭在机簧上的秦军强弩手,也纷纷抠下了机簧。

    根本没有想到秦军重骑兵会突然发起冲锋,发现秦军阵列中如同潮水一般涌出黑压压一片骑兵,青州军的重步兵和弓箭手都是愣了一下,心内也是越发的慌乱。

    可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秦军强弩阵射出的箭矢,已经迎面朝他们飞了过来。

    箭矢夹着劲风破空的声响,被雷鸣般的马蹄声完全掩盖,可纵然如此,箭矢的射杀力却是没有半点减弱。

    无数箭矢飞向青州军重步兵的阵列,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的青州军重步兵,顿时被射翻了一地,就连他们阵列后面的长弓兵,也是有不少人被秦军的箭矢射中。

第974章 首战告捷

    承受着秦军箭矢的侵袭,青州军弓箭手也纷纷将箭矢搭在弓弦上,朝着正向他们冲来的秦军骑兵凌乱的发射出了一蓬羽箭。

    青州军发射的羽箭根本没有什么章法,许多箭矢甚至都没有沾到秦军重骑兵,便纷纷掉落在了地上。

    只有少量箭矢飞进了正在冲锋的秦军重骑兵之中。

    纵然飞进秦军之中的箭矢数量不多,却也是将数名秦军从马背上射翻了下去。

    急速冲锋的战马,带着秦军重骑兵加速冲锋,被箭矢射中的秦军翻身掉落马背,很快就被后面冲上来的骑兵淹没。

    敌人就在眼前,所有秦军重骑兵都是晓得,这一刻他们迟延不得。

    稍稍有些迟延,就很可能被敌军的弓箭手锁定,尔后像是活靶子一样被敌人射杀。

    一个秦军的重骑兵,手中挥舞着朴刀,另一只手持着盾牌挡在身前,骑着战马,飞快的冲向已经离他们很近的青州军。

    就在他眼看着青州军越来越近的时候,一支箭矢迎面朝他飞了过来。

    隐约看见一个影子飞向了他,马背上的秦军连忙抬起盾牌遮挡。

    朝他面门上飞过来的箭矢,“啪”的一声钉上了盾牌,在箭矢飞行的冲击力和盾牌的反作用力下,纤细的箭杆瞬间折断,掉落在了地上。

    挡住了一支飞向他的箭矢,秦军骑兵放下盾牌,向要看清前方青州军的方位。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放下盾牌的那一刹,另一支箭矢已经飞到了他的近前。

    眼看着那箭矢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秦军骑兵想要将盾牌抬起遮挡,却已是晚了一步。

    “噗嗤”一声轻响之后,锋利的箭矢深深的扎进了那秦军兵士的额头。

    箭矢急速飞行带着的强大力量,将马背上的秦军额头“噗”的一下刺穿。

    锋利的箭矢从那秦军的脑门贯入,自他的脑后穿出,可纵然如此,箭矢的冲击力却是没有丝毫减缓。

    已经被箭矢射死的秦军,在羽箭残余的力量下,从马背上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平平的躺在地上,那秦军的生命已经完全从他的体内抽离,可他的眼睛还在圆圆的睁着,就好似想要多看一眼这湛蓝的天空。

    无数的马蹄从他身旁奔过,卷起一片片浓重的烟尘。

    滚滚烟尘中,秦军的重骑兵挥舞着战刀,发出一声声的呐喊,朝着青州军的阵列发出了猛扑。

    随着一阵战马和盾牌撞击发出了轰响,青州军重步兵的阵列,被秦军重骑兵瞬间撞开了无数个口子。

    挡在最前面的青州军,在秦军重骑兵的撞击下,朝后飞了出去,一个个摔落在地时,运气好的,还能勉强支撑着爬起来,运气稍微差些的,则是被直接摔死,还有一些运气实在是差到极点的,被撞断了骨头,摔到地面上,哭嚎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根本连半点爬起来的力气也是没有。

    冲进青州军的重步兵阵列,秦军骑兵并没有止住冲锋,而是一边策马朝着重步兵后面的长弓兵冲锋,一边挥舞着战刀,不断的劈砍着挡在他们面前的青州军。

    青州军的中军,孙观见秦军重骑兵将青州军重步兵的阵列冲散,正在追砍着四处奔散的长弓兵,赶忙向身后吩咐了一句:“骑兵出击!”

    随着孙观一声零下,青州军的骑兵纷纷呐喊着,从两翼的阵列中冲出,朝着正在厮杀的战场杀了上去。

    当青州军骑兵发起冲锋时,吕布的嘴角再次牵起了笑容,向身后驻马立着的军官说道:“传令下去,强弩手盯着敌军骑兵,只管发射弩箭!”

    “诺!”军官应了一声,朝身后的旗手打了个手势。

    秦军中军的旗手挥舞起旗帜的时候,早已列起了阵势的强弩手,一个个都是满心的兴奋,就连端着强弩的手,都有些微微的发起了抖。

    青州军的骑兵,得了冲锋的命令,从两翼朝着战场冲了上来。

    端着强弩的秦军强弩手,则在这个时候齐齐迈着步子,朝着战场推进了过去。

    跑出二三十步,秦军青州军的骑兵也已经加起了速度,就在青州军骑兵刚刚将速度加起来的那一刻,所有的秦军强弩兵都停下了脚步,最前排的强弩手抠下了机簧。

    随着一声声机簧跳动的响声,秦军强弩手射出的弩箭,在战场嘈杂的喊杀声中,向着青州军重骑兵飞了过去。

    正在冲锋的青州军重骑兵,眼见着秦军强弩手射出的箭矢朝着他们飞了过来,一个个将盾牌挡在身前,遮蔽着飞向他们的箭矢。

    可秦军强弩手发射的箭矢,并不是主要朝着马背上的骑兵射来,而是纷纷射向正急速奔跑的战马。

    战马体格健壮,可秦军强弩的力道却并非寻常长弓可比。

    一支支箭矢飞进正在冲锋的青州军之中,随着一声声战马的悲鸣,一匹匹青州军的战马,被箭矢射中,翻着跟头朝前摔了出去。

    被箭矢射中的战马翻滚着摔在地上,马背上的骑兵也没掀翻了一地,当战马和骑兵们摔落到地面上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在地面上竟是砸出了一团团的烟尘。

    战马的悲鸣声、人的惨嚎声,在青州军重骑兵冲锋的阵列中不绝于耳。

    秦军射出的箭矢还在不断的飞向青州军重骑兵,被箭矢罩住的青州军骑兵,一个个的摔落到马下。

    不过更多的青州军骑兵,却还是在箭雨中幸存了下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骑兵短矛,持着盾牌,呐喊着冲向了正与重步兵厮杀的秦军重骑兵。

    从战场上撤出的青州军长弓兵,在逃出战团之后,根本不敢回头,纷纷向着青州军的主阵跑去。

    一直列队在后面袭击青州军的秦军强弩手,见他们纷纷朝着主阵奔逃,哪里会轻易将他们放走。

    就在青州军的长弓手正玩命奔逃的时候,秦军强弩手再度朝他们射出了一蓬蓬的箭矢。

    羽箭呼啸着飞向那些正在逃跑的青州军长弓手,在如同雨点般从身后飞来的羽箭之中,一个个青州军的长弓手被箭矢射中,摔倒在尘埃中。

    刚一出战,便被秦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孙观也是满心的郁闷。

    摆列出骑兵在两翼的阵势,为的便是等候秦军冲锋,而后有针对性的做出防御措施。

    可他根本没有想到,秦军起先出动强弩手,为的竟不是率先发起进攻,而是引起他麾下大军阵列的变化。

    而今双方厮杀的战场上,青州军的阵列已经是完全散了,虽说将士们还在奋力搏杀着,可与秦军战斗时,他们早已失去了原本在防御中应有的优势。

    重步兵和长弓手承受着秦军重骑兵的砍杀,就连刚刚加入战斗的骑兵,也是被秦军的强弩手射翻了一片。

    假若战斗这样持续下去,恐怕根本用不了两天,他率领的这支青州军,就会完败于吕布的手中。

    望着正在厮杀的战场,眼看着一队队的士兵投入到战场中,顷刻间成为一具具躺在旷野上的死尸,孙观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鸣金收兵!”终于,孙观朝身后摆了下手,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随着孙观收兵的命令下达,青州军主阵中,又有一个方阵的重步兵手持大盾,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战场推进了过去。

    这队重步兵,人数要远远多于先前出战的方阵。

    远远看见青州军之中走出了一个新的方阵,吕布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正要调动步兵上前厮杀,却陡然听到从青州军的中军传来了一阵阵鸣金的声音。

    清脆的鸣金声,刺穿了战场上的厮杀。

    已是被秦军重骑兵砍的几乎完全丧失了战意的青州军,听到鸣金声,连忙抱着头,朝刚走出来的重步兵阵列奔去。

    成功逃走的青州军,都是那些脑袋灵光,反应迅捷的,至于一些相对迟钝的青州军,则在还没来及逃走的情况下,就被秦军重骑兵赶上,旋即被秦军重骑兵砍翻在地。

    远远看着奔逃的青州军,当吕布发现那些逃走的青州军,在到了新走出的方阵近前时,一个个都自觉的绕着方阵跑开,才向身后下了一条命令:“传令下去,即刻收兵!”

    之所以一直到如今他才下令收兵,不是因为其他,只因为那些奔逃的青州军,并没有完全混乱,还晓得不能将自家的阵列冲散。

    后来出现的青州军阵列没有被溃兵冲散,吕布也是晓得,强行催动兵马上前,即便最终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伤亡也必定会是极大。

    进攻许都尚且需要兵马,吕布断然不会将大军损耗在半道上。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秦军中军,也是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鸣金声。

    正在追杀着溃逃的青州军,当秦军重骑兵听到主阵传来鸣金声时,一个个都勒住了战马,扭头朝中军望了过去。

    战斗进行的太过顺利,秦军首战告捷,此时退兵,将士们心内着实感到有些不太双利。

    不过吕布已然下令,也是没人敢违拗他的军令,所有参战的秦军重骑兵只得勒转战马,向着主阵方向奔去。

第975章 都在想着夜袭

    经过一场厮杀的战场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战马和人的死尸。

    死尸堆中,数百名双方的兵士正在寻找着各自战死的同泽,将同泽的尸体抬到一侧已经挖好的大坑掩埋。

    一个青州军兵士,正拽着一具同泽尸体的手腕,想将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拽开。

    “救我……”就在他刚把尸体拽开的时候,他隐约听到脚下的一堆尸体中传出了个虚弱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他吃了一惊,连忙将正拽着的尸体甩到一旁,在尸体堆中翻找了起来。

    他脚下的尸体,每一具都是在战场上遭到了敌军的砍杀和戳刺,其中还有一具头颅已经被砍掉。

    尸体上糊满了鲜血和一些各种色泽的不知名液体,黏糊糊的,很是恶心。

    不过听到呼救声的曹军兵士并没有因为感到恶心而停止搜寻,连续翻开了四五具尸体,他终于看到了一个还喘着气的重伤患。

    重伤的是一名青州军兵士,他浑身已经糊满了鲜血,胸腹处被劈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虽说已是不再流血,伤口却是触目惊心。

    被数具尸体压在下面,尸体流出的血液已经糊满了那重伤患全身,使得他看起来就像是个血人。

    躺在一堆尸体中,他已是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是胸口微微的起伏着,说明他还活着。

    “起来,兄弟!”见尸体堆中还有活人,清扫战场的曹军兵士赶忙蹲下,拉起重伤者的手臂,想要将他扶起来。

    他刚一动手,躺在地上的重伤者就满脸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脸上的肌肉也因痛苦而扭曲了起来。

    “快来人帮忙,这里有个活的!”见重伤患一脸的痛苦,那曹军兵士连忙向一旁喊了一嗓子。

    他这一喊,不止是附近的曹军都向他看了过来,就连正搜寻着同泽尸身的秦军,也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

    几个曹军兵士听到招呼,纷纷向发现了重伤患的地方跑了过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那重伤患从尸体堆中抬了起来,正要往军营方向跑,带领他们前来清理战场的军官走了过来。

    “将他放下!”迎着那几个曹军兵士走了上来,军官眉头紧紧的拧着,向他们吩咐了一句。

    见军官走了过来,几个曹军兵士不敢违拗,轻手轻脚的将那重伤患放在了地上,一个个都满脸茫然的看着军官。

    跨步来到这几个人面前,军官低头朝地上的伤者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

    “肠子都出来了,已是无救了!”低头看着重伤患,军官眉头微微蹙起,伸手从腰间抽出了长剑。

    见那军官抽出长剑,一个兵士连忙喊道:“百夫长,他还没死!”

    “早晚得死,倒不如给他个痛快!”根本不理会那兵士的喊叫,军官手腕向前一递,一剑扎穿了躺在地上的重伤患心窝。

    本就没了多少力气的重伤患,心窝挨了一剑,立时便止住了因痛苦而发出的哼哼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眼看着军官一剑将刚发现的重伤者刺死,从尸体堆中抬着伤者出来的几个曹军兵士都是满脸的愕然和不解。

    “将他埋了!”一剑刺死了重伤患,军官摆了下手,向那几个兵士吩咐了一句,转身走了。

    “他或许还有救!”军官走远之后,最先发现重伤者的兵士蹲在刚被军官刺死的尸体前,满脸失落的喃喃说了一句。

    一旁站着的另外几个曹军兵士,也都是低着头没有吭声。

    “罢了,不要在战场上受伤!”过了良久,终于有一个兵士开口说道:“兄弟们,干活吧!”

    几个曹军兵士抬起那具尸体,有些失神的朝着已经堆了许多尸体的大坑走了过去。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几个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秦军也都纷纷叹息着,回头干自家的活去了。

    “若是在我大秦军中,断然不会如此!”一个秦军一边将一具同泽的尸身背起来,一边对他身旁扶着尸体的同伴说道:“谁敢杀了重伤患,让殿下晓得,恐怕他得脑袋搬家!”

    “殿下仁德,又岂是曹操可比?”扶着尸体的秦军也是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等能在大秦当兵,也是遇着了明主!”

    两个秦军兵士议论的时候,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低,那几个抬着刚被杀死同伴从他们身旁经过的曹军,听到他们说的话,脸上的神色是越发的惨然。

    双方军队经过一场厮杀,秦军的伤亡只是很有限的少部分,而曹军的伤亡,则显然要大上许多。

    清扫战场的秦军,偶尔才能发现一具同泽的尸身,可清理战场的曹军,却是忙的不亦乐乎,每时每刻都在抬着尸体往埋葬同伴的深坑走。

    秦军军营中,吕布手按剑柄,站在军营外侧,遥望着对面的曹军军营。

    双方驻军的地方离的很近,从秦军的军营,能一眼看到曹军军营的轮廓。

    在两座军营之间,双方正在清扫战场的兵士还在来来回回的忙活着,战场上的尸体是越来越少,可经过一场厮杀的战场,地面却是被鲜血洇的一片通红。

    残阳渐渐落向西方的天际,一抹橘色的光华,将天空的流云映射的一片艳红。

    仰脸望着天边那艳红的残霞,吕布向身后喊了一声:“来人!”

    听得吕布召唤,一个亲兵跨步站到他身侧,抱拳躬身静静的等待着他下达命令。

    “着令各部,今夜突袭曹军!”吕布并没有去看那个亲兵,而是望着远处曹军军营,向那亲兵吩咐了一句。

    “诺!”双手抱拳,身子微微躬着,亲兵应了一声,先是向后倒退了两步,而后转身快步朝着军营内部跑去。

    望着曹军军营,吕布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他很清楚眼前这支曹军想要做什么,这支曹军并没有打算将他们击溃,而是想要和他们拖延时间。

    而今是在豫州境内,虽说尚且挺进不深,粮草辎重还能跟得上接应,可吕布却是晓得,相比于他们,曹军获得粮草会更加容易。

    双方在此处拖延的时间越久,对秦军来说,局势便是越发的不利。

    吕布做出了夜袭曹营的决定,曹军军营内,孙观此时也是在帅帐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的走动着。

    双方军队第一天展开厮杀,孙观便是吃了个大亏。

    向来吕布的名声在世间都不是很好,不仅是因为世人认为他是三姓家奴,还有一点,就是但凡征战的将军,都以为吕布是有勇无谋,除了勇武难挡,根本就不足为虑。

    可今日一战,吕布竟是利用双方战阵的不同之处,给了孙观军一个沉重的打击,如此看来,倒是世人小看了这位温侯。

    在孙观的帐内,还端坐着十多员偏将。

    这十多人,都是早年还是黄巾之时就追随孙观,见他双手背在身后,在帅帐内来回的走个不停,始终是连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偏将站了起来,抱拳朝他拱了拱说道:“将军,我军今日一战,虽是有败,却并未影响到整个战局,将军因何这般模样?”

    “首战便折了锐气,日后如何再战?”偏将的话音才落,孙观就止住了脚步,眉头紧紧的锁着,向帐内的所有人问道:“你等可有计策,再扳回一场?”

    被孙观这么一问,帐内的将军们一个个都是满脸的无策,他们相互看着,过了好一会,竟是没有人提出任何有用的建议。

    “平日里在军中趾高气昂,一遇战事,便个个没了主意!”麾下将军们全都闷不吭声,孙观顿时有些恼了,环顾着他们,抬手一个一个的指着骂道:“要你等何用?”

    当年在黄巾军之中,孙观也算得是个颇有城府的领军人物,他极少对麾下的将军和兵士们发火。

    听得他说出这些话,帐内的偏将们都晓得,今日孙观是真的怒了,一个个都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多看孙观一眼。

    “将军!”孙观正怒目瞪着帐内的将军们,另一个偏将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对他说道:“秦军强悍,战阵有度,我军首战便是吃了个大亏,想来若是正面交锋,也是占不到甚么好处!”

    说了这番话,偏将止住了话头,抬眼偷看着孙观。

    正满心烦闷的孙观,晓得那偏将后面定然还是有话要说,朝他摆了下手说道:“你且说下去!”

    得了孙观的允诺,偏将抱拳躬身,接着对他说道:“将军眼下忧心者,并非可否击破秦军,而是秦军如此强悍,我军可否长久支撑!”

    点了点头,孙观并没有言语,偏将的话,倒是恰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只要在此处能够与秦军周旋十天半月,援军必定能够来到,届时大军齐出,两万秦军,即便再强悍,也是支撑不住曹军的人海战术。

    “既然将军只是要长久支撑,不若今晚且给秦军一个突袭,打的他们疼了,他们自是不敢贸然向我军发起总攻!”见孙观点头,那偏将才最终说出了他的计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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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穿越汉末成为少年废帝,死里逃生,出洛阳、收豪杰、聚美人。三国之特工皇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特工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特工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