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地鸡毛
本来，陈星是准备叫李杰他们一起吃饭的。
相请不如偶遇嘛。
况且，挑石头的时候，李杰还给他提供了一些‘专业’的意见，请客吃饭，感谢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看到杨紫曦不辞而别的样子，今天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
“走吧，随便找个小吃店就行。”
“那你朋友那边？”
“他们，估计不回来了。”
李杰耸了耸肩，直言道。
“行。”
陈星点头道：“那就随便吃一点，我知道有一家老店，汽锅鸡烧得特别地道。”
其实，和不和程锋他们吃饭，陈星一点也不在意。
平心而论，程锋给他的第一感觉并不好，他觉得程锋这人多少有点问题。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有的人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也会觉得投缘，而有的人哪怕认识很久，也喜欢不起来。
果不其然。
正当两人赶到吴氏地锅鸡时，李杰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是林夏打来的，电话中，林夏很是抱歉，说他们中午来不了了。
至于，晚上那顿饭还能不能吃成，现在也不清楚，具体还要等她电话。
那边，杨紫曦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闹着要和吴狄分手。
林夏打电话的时候，杨紫曦已经到宾馆了，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做下午的飞机回燕京。
看样子，杨紫曦的态度很坚决。
面对吴狄的认错以及挽留，完全是不假辞色，十分明确的表示拒绝。
不仅是吴狄，就连林夏上前，杨紫曦也丝毫没给面子。
趁着李杰接电话的功夫，陈星已经点好了菜，眼见李杰挂断了电话，他不由问了一句。
“他们不来了？”
“嗯，不来了。”
李杰微微点头，说实话，杨紫曦突然和吴狄分手，他也有点意外。
两人既然出来旅游了，说明在出发之前，感情肯定是没问题，现在提分手，确实很突然。
难不成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
想了想，李杰也摸不着头绪，过了一会，他就放下了心思。
吴狄和杨紫曦分不分手，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何况，杨紫曦也不适合吴狄。
现在的吴狄，给不了杨紫曦想要的东西，虽然以后的吴狄有那个能力（吴魏死后，遗产给了吴狄），但杨紫曦怕是没有那个耐性。
所以，两人分手也好。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下午，你有时间没？”
吃饭的时候，陈星忽然提出了一个建议。
“一起去赛车场玩玩？”
“正规吗？”
听到这话，陈星差点觉得对方坐着的人不是‘石小勐’，而是他哥。
毕竟，每次打电话的时候，他哥都会提醒他两句，玩车可以，但一定要去正儿八经的地方，别害人害己。
“当然正规了！”
“算了，我就不去了。”
李杰车技虽然很好，各种意义上的，但对于单纯的飙车，他的确不怎么感兴趣。
飙车，追求的是什么？
是速度与激情，是肾上腺素。
然而，飙车飙的再快，能有御剑飞行刺激吗？
体会了那种狂飙的快感，飙车什么的，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有那功夫，不如去陪陪丫头。
“行吧。”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燕京？”
陈星家里的公司这两年正在向外扩张，作为政治中心的京城，自然是企业的重点方向。
虽然陈星不想参与家族的生意，但生于斯长于斯，又怎么可能完全放手不管？
尤其是他哥现在还没回国，待到京城分公司开业，他少不得要去京城盯着点。
陈家是以矿业起家的，不过，这两年有高人指点，示意他们家族可以搞一搞房地产。
未来十到二十年，必然是房地产发展的黄金时期。
能不能从中分一杯羹，就得看他们家的参与程度了。
对于陈家而言，房地产算是一个相对陌生的领域，得到提示之后，陈家用了两年时间进行准备。
现在，火候差不多了。
正好明年是奥运年，陈家准备趁着这个机会，打响进军房地产的第一枪。
前段时间，陈家已经在京城拿了一块地，相应的手续，基本也跑完了。
再过不久，就得进入筹建阶段了。
正好，陈星也快毕业了，依照家里老爷子的意思，一毕业就把他打发到燕京。
“大概过个三五天吧。”
李杰现在是闲人一个，什么时候回去，完全看他自己的心情。
“成，到时候我送送你。”
其实，陈星现在已经动了挖角的心思，和李杰接触的越久，他越觉得这是个妙人。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李杰的工作能力，但想必不会太差。
他有心想要邀请对方入职自家公司，可陈星也清楚，一旦这么做了，两人的关系肯定得变质。
从朋友变成上下级，哪怕嘴上说着没影响，实际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其实，陈星完全是杞人忧天了。
即便他邀请李杰加入，许下高薪，甚至是期权，李杰也不会入职的。
工作嘛，很累人的。
他只想好好谈一场甜甜的恋爱而已，赚钱什么的，只是顺带的。
“行，那就麻烦你了。”
“对了，你刚刚说你毕业之后可能去燕京？”
“嗯，差不多吧。”
紧接着，陈星稍微说了一下北上开分公司的事。
听完这事，李杰不禁多看了陈星两眼，未来十到二十年，确实是房地产发展的黄金时间。
这个所谓的高人，有点东西。
对方多半是上面的人，知道上层的设计，依照现有的规划，未来的经济发展，土地财政绝对是支柱行业。
知晓这样的大方向，自然不难分析出房地产的前景。
不过，即便知道趋势，也得具备相应的准入门槛。
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房地产开发都是一件门槛很高的事。
这场盛宴，和普通人关系不大，最好的那块肉，已然是某些群体的囊中之物。
当然，普通人跟着喝口汤还是可以的。
事情总不能做的太绝，不然的话，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一些。
约莫一个小时后，李杰和陈星各自离开。
眼看时间还早，这时间沉冰还在上课，于是便李杰准备去吴狄那边瞧瞧。
第三十一章 回京
君乐酒店。
当李杰赶到酒店之时，却意外得知了吴狄等人退房的消息。
打电话一问，这群家伙全都返程了。
杨紫曦闹着要回去，态度十分坚决，吴狄希望挽回一二，于是便跟着买票，准备回京。
同时，吴狄还让林夏帮着劝一劝杨紫曦，她们两个都是女人，有些话好说一点。
如此一来，林夏也跟着走了。
四人来旅游，三个人要回去，即便程锋有心想要留下，也只得跟着一起回去。
毕竟，林夏是他的女朋友，而且程锋才刚刚拿下一血，拔X无情的事，程锋暂时还做不出来。
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主动通知李杰，杨紫曦和吴狄没心思，林夏也是忙着忘了。
程锋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硬是没有提这茬。
直到李杰电话打过来，他才知道四人返程的消息。
对于这事，李杰也没生气。
程锋几个人走了也好，他原本就不太想和程锋来往，对于程锋这种人，他一向是敬而远之。
眼见四人走了，李杰也就没在酒店多留，转头便坐上了回去的公交。
当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坐了坐当地的公交车，其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春城，李杰并不陌生。
但零几年的春城，他确实是第一次见识。
此时的春城还没有迎来大开发，城市中的高楼并没有后世那么多，街道也没有那么光鲜亮丽。
约莫半个多小时，李杰回到了青旅，刚一进门，他就看到了正在上课的沉冰。
暖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原木色的地板上，搭配着原木色的装饰，整个餐厅的空间都泛着一股暖意。
小型图书馆内，沉冰正聚精会神的讲述着什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男友回来了。
李杰放轻脚步，慢慢来到大厅，随手找了一个距离较远的位置坐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沉冰教书的样子。
六月的春城，天气并不炎热，全天的温度大约在十几度到二十来度的样子，既可以穿夏装，也可以穿春秋装。
今天的沉冰穿的便是春秋装，一件略显土气的牛仔外套，穿在她的身上，却给人一种清新甜美的味道。
别人都是人靠衣装，到了她这里，却是反了过来。
静静的欣赏了一会，李杰便悄悄的离开了大厅，没过多久，他的身影又再次出现。
依然是之前的位置，不过和此前相比，李杰的桌上多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也得工作工作了。
昨天晚上忙着研究重大课题，以致于忘了码字，今天下午正好没事，得把昨晚落下的工作补出来。
正式开始码字之前，李杰例行的登陆了一下作家后台。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条站内信。
其内容大体是作品符合签约条约，请作者尽快联系责编，完成签约相关事宜。
少顷，李杰登上QQ，无视了那些历史遗留信息，直接顺着QQ号加上了责编的QQ。
【红茶：你好，是斗破苍穹的作者吗？】
刚刚加上QQ，责编红茶几乎秒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石头：对的，是我。】
【红茶：好的，请接受一下文本，里面有合同和具体注意事项……】
紧接着，红茶巴拉巴拉的打了一大通字，引导着李杰该如何签约，以及签约后的注意事项，态度很是热情。
零几年的网文虽然不如后世繁盛，但每个责编对接的作者也不少。
红茶如此热心，一是因为性格大抵如此，二来则是因为他很看好这篇小说。
虽然目前只上传了两万字不到，但节奏、文笔是做不了假的。
以红茶的经验，如果后续章节仍然能够保证这样的水准，爆火或许不敢说，但大火，那是一定的。
最近这段时间，红茶正在竞争主编的位置，倘若手底下能有一本畅销书，无疑会增加他升职的砝码。
【石头：好的，感谢，今天或者明天，合同大概就能寄过去。】
对方的热情，哪怕只是看着屏幕，李杰也能感受到，因此，他准备待会就出去敲定合同。
合同他大概看了一下，都是标准模板，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小透明，还没有资格和人家谈条件。
当然，以斗破的质量，一书封神应该是没问题的。
到了那时，在这个网文野蛮生长的年代，李杰完全有资格和网站谈条件。
因为此时的网文圈并不是起点一家独大，谈不拢，换一家便是。
确定好日后的更新计划，李杰便投入码字大业中。
如今，他只有十几万字的存稿，太少了，作为一个成熟的作者，勤奋那是必须的。
每天不写上一两万字，浑身就不舒服。
滴答。
滴答。
专心工作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另一边，沉冰的家教时间也迎来了尾声，布置好课后作业，沉冰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呼！”
“咦？”
忽然间，她眼见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转头一看，只见自家男友正坐在落地窗边，手速飞快的敲着键盘。
好奇心趋势下，沉冰悄无声息的来到近前，看到屏幕上跳动飞快的字符，沉冰倍感意外。
看文字内容，这好像是‘小说’？
石头什么时候有了这爱好？
两人虽然是异地，但平时的交流并不少，沉冰从未听到男友提过写小说的事。
一如李杰之前那样，沉冰也没有打扰李杰，只是轻手轻脚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托腮，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埋头工作的男友。
嗅到鼻尖传来的香气，李杰的注意力回到了外界，转头一看，两人四目相对。
“课，教完了？”
“嗯。”
沉冰微微点头，目光好奇的看着电脑屏幕。
“石头，你这是在写小说吗？”
“之前没听你提过啊。”
李杰直言道：“最近才开始写，之前一直没签约，所以我就没跟你说。”
“签约？”
听到签约二字，沉冰眼前一亮。
“有出版社签你了？”
“不是。”
“这是网络小说，和你以为的那种不一样。”
随后，李杰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传统小说和网络小说的区别。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讲武殿。
申时一刻，两府重臣应时赶到了殿内。
十多年过去，朝臣早已轮换了一遍，五年前，寇准老死于京师。
为了彰显寇准的功绩，李杰不仅以王公之礼，厚葬了寇准，并且还给他加了‘文正’的谥号。
唐朝时期，文臣死后的最高荣誉莫过于加谥‘文贞’，唐朝近三百年的历史，能够得谥‘文贞’不过六人而已。
不过，到了宋朝，尤其是到了仁宗时代，为了避讳，‘文贞’改为了‘文正’。
（赵祯，贞，避讳）
截至今日，宋朝开朝七十余年，得封‘文正’的文臣，不过李昉、王旦两人而已。
寇准，正是第三人！
当然，相比于李昉和王旦，寇准死后的荣耀更高一些，毕竟，寇准可是第一位以王公之礼下葬的文臣。
除了寇准之外，王钦若、丁谓等老臣也先后离世。
上一代重臣之中，仅有王曾和李迪两人尚且在世，只是，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已然退居二线，远离了权力中枢。
而今，朝廷首相是吕夷简，次相为章得象，参知政事分别是范仲淹和韩亿。
枢密院那边，枢密使是王德用，上一任枢密使曹韦于四年前病逝。
（ps：书中曹韦死的时间要稍微晚一点，历史上的曹韦是天圣八年1030似的）
曹韦死后，王德用顺理成章的接任了枢密使一职。
李杰在位期间和历史上的仁宗时期完全不同，似枢密院这等军事机构，其掌控权始终在武臣的手中。
当然，文臣也是有点作用的。
一般而言，枢密院副使中最少会保留一个文臣。
比如现在的枢密副使冯元，他就是地地道道的文臣出身。
其实，如果站在冯元的角度，他本人是不愿意进入枢密院任职的。
一来，他不是特别懂兵事，二来，文臣出身的他，在枢密院中的地位多少有点尴尬。
但，没办法，谁让这是陛下的旨意呢？
不只是他在枢密院当过吉祥物，吕夷简当过，章得象当过，范仲淹也当过。
他，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不一会，鞭响！
“圣驾到！”
听到这话，众臣连连起身，神色恭敬的朝着御台，齐齐一拜。
“恭迎陛下！”
“圣躬安！”
“平。”
“谢陛下。”
一阵简短的礼节之后，众臣先后落座。
十多年过去，李杰已然接近而立之年，虽然他的容貌已经很年轻，但他俨然蓄起了胡子。..
入乡随俗嘛。
“关于契丹求和一事，诸卿是怎么看的？”
今天召集两府重臣于讲武殿开会，主要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便是契丹求和的事。
一个多月前，狄青大破契丹大军，攻入契丹中京大定府，契丹太后萧耨斤以及契丹皇帝耶律宗真，都被狄青所率的大军生擒。….虽然宋军几乎是以碾压之势击破了契丹大军，但先锋狄青仍是一朝成名天下知。
生擒契丹的皇帝和太后，这一战，近乎是灭国之战。
狄青，怎能不名满天下？
而且，此时的大宋并没有重文轻武之风，武人的地位已然和文臣并驾齐驱。
尤其是在从事海贸的商贾眼中，武人的声望更是超过了文臣。
毕竟，大宋在海外的威名，靠的是这些武臣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文臣治世，武臣拓土，双方没有高下之分，只是职责不同而已。
萧耨斤和耶律宗真被生擒之后，立刻向大宋发来求和的诏书，尽管他们已然是阶下之囚。
但契丹的底子，还是有一点的。
况且，以大宋现有的生产力，即便名义上占领了契丹，也无法实际统治。
契丹是出了名的地广人稀，如今契丹所属的领土，绝大多数都是以草原为主。
大宋即使占领了，也抽不出人去开拓。
何况，开发这些地区的成本也很高。
大宋完全没必要全占了。
按照李杰的设想，契丹只要去掉帝国的封号，并且向大宋称臣，成为大宋的附属国即可。
当然，似上京（临潢，今内蒙巴林左旗附近）、东京（辽阳府，今沉阳附近）这样有着一定基础的熟地，大宋是可以拿过来的。
至于，更北边的地区，李杰实在是没有占领的兴趣。
像什么黑水女真之类的部落，就留着给契丹人去敲打吧。
除了压榨这些小族之外，契丹人还能干什么？
自然是打哪来，回哪去。
广阔的草原，足以安置契丹人，以后，他们可以为大宋养牛，养羊，养马。
大宋，尤其是汴梁附近的老百姓，最喜欢吃的便是羊肉。
没有一只羊能够活着走出开封！
契丹人如果能够找到定位，老老实实的给大宋当牧羊人，契丹上层贵族，还是能过上体面的日子。
少顷。
作为当朝首相，吕夷简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发表了意见。
“臣以为，可将黄龙府（今长春附近）以南的疆域，全都纳入我朝境内。”
不得不说，吕夷简的胃口很大，一张口就要了契丹的大半条命。
黄龙府以南的所有疆域？
那可是契丹境内最好的一片地域。
如果真的拿下了，契丹贵族们日后怕是只能喝西北风了。
紧接着，吕夷简又阐述了一下为什么要这边地域。
片刻后，吕夷简刚刚发表完意见，那边，范仲淹就直接跟他唱起了反调。
“臣不认同吕相的建议。”
“黄龙府地区，族群混杂，且距离bj（前些年改析津府为bj）太远，开发此地的代价太大。”
范仲淹不同意吕夷简的意见，倒不是因为私人恩怨，他只是单纯觉得投入和产出不匹配。
在他看来，只要拿下渤海湾周边的疆域即可。
渤海湾是天然的良港，辽国苏州（今大连）更是和登州隔海相望，并且从辽国苏州前往高丽，距离更近。
辽国苏州——高丽，登州——倭国，如此安排，更加有利于海贸的发展。
“嗯。”
听完范仲淹的言论，李杰微微点头。
“吕卿和范卿所言皆是谋国之言，众卿如何看待？”
听到这话，台下的诸臣顿时明白，官家这是让他们站队。
第三十二章 意外的短信
“那也很厉害了。”
弄明白了网络小说是什么，沈冰嘻嘻一笑，抱着李杰的胳膊道。
“网络小说，也是小说嘛。”
“写着玩吧，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李杰淡淡一笑，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拓展。
“对了。”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同学他们刚刚走了，晚上的饭局，应该是泡汤了。”
“走了？”
沈冰一脸惊讶道：“他们不是刚来吗？怎么就走了。”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老吴，他女朋友不知怎么地，硬要和他分手，上午分的手，下午就买票回去了。”
“啊？”
沈冰虽然没见过吴狄，但这个人她是知道的，听到分手的事，她不禁大感意外。
之前她听男朋友提过，老吴和女朋友关系很好的，怎么突然就分手了呢？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毕业季等于分手季？
作为应届毕业生，沈冰没少听说分手的事，单单她们班，目前就分了好几对。
分手的原因很多，有些是因为去别的城市，有些是因为感情出了问题。
“好可惜啊。”
半晌，沈冰收回惊讶，感慨了一句。
关于吴狄和杨紫曦的故事，她知道一点，三年的感情，说分就分了，怪可惜的。
“石头，我们……”
这边，沈冰的话还没说完，那边，李杰就用手指堵住了她的樱唇。
“石太太，别胡思乱想。”
“我们不会那样的。”
“嗯。”
沈冰展颜一笑，用力的点了点头。
“对。”
“我们不会的！”
……
……
……
是夜。
今天的沈冰似乎格外的主动，满是红晕的面庞，宛如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啵。
事后，李杰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她揽在怀中，而后聊起了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既然来了南云，大理、丽江当然是要去一去的。
虽然他们两个都是本地人，但他们还真没有好好逛过这两个地方。
洱海，他们只在课本、电视中看过，丽江古城，同样也是如此。
次日。
太阳照屁股了，两人方才不慌不忙的收拾起行李，说是行李，其实没什么东西，一个小的行李箱就能装满。
他们打算今天去大理，春城距离大理大约三百多公里，因为旅游线路的缘故，两地来往的车次很多。
李杰和沈冰准备坐火车过去，毕竟，火车要相对平稳一些。
下午两点，两人坐上了前往大理的火车，全程大约五个小时左右。
刚坐上车没多久，沈冰就靠着李杰的肩膀睡了过去。
至于李杰，他倒不是很累，本来他还准备码一会字的，但单手码字，效率太低了一点。
于是，他也准备补充一下睡眠。
初尝欢愉的沈冰，有点食髓知味，为了应付晚上的大战，他也得好好养精蓄锐一番。
就在他准备小憩的时候，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杨紫曦发来的短信。
【小猛，那天伱那个朋友，他有女朋友吗？】
看到这里，李杰挑了挑眉，那个朋友？
还能是哪个？
肯定是陈星了。
只是，杨紫曦为什么要发这条消息？
对方又不知道陈星是做什么的，而且人家陈星远在南云，杨紫曦却在京城，天南海北的，完全不搭。
【哪个？】
李杰怀着明白装糊涂，准备看看杨紫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那天玉石店碰到的那个啊。】
京城，学生宿舍内，杨紫曦怀抱着手机，随手回了一条信息。
陈星是什么人，她确实不清楚。
但那天李杰和吴狄的对话，她听到了一点。
开矿的，家里肯定很有钱。
至于两人一南一北的问题，杨紫曦本人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因为她只是随口一问，暂时还没有发展什么的打算。
自打从南云回来，杨紫曦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有钱的男朋友。
然而，出身普通的她，日常交际圈中认识的富人并不多，学校里倒是有富二代追她。
但这些人，要么是风评不好，要么是长得不怎么样。
简而言之，都不太符合她的要求。
而仅有一面之缘的陈星，倒是很符合她的眼光，长得高大帅气，家里又很有钱。
高富帅啊，完美符合她的择偶观念。
因此，杨紫曦才会发这个短信，即便她明知道两人在一起的机会很渺茫。
【你想做什么？你才和老吴分手，转头就移情别恋了？】
虽然不是当面，但看到这条短信，杨紫曦的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了‘石小猛’的语气。
什么嘛！
杨紫曦恨恨地砸了一下手机，自己脑袋真是发抽了，才会问‘石小猛’这个榆木疙瘩。
生了一会闷气，杨紫曦飞速的编辑了一条短信，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对啊，我就是喜欢上那个男生了，怎么样，不行吗？
谁规定一个女人只能喜欢一个人？
况且，我和老吴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又不是夫妻，最后，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我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看到这条短信，李杰忽然笑了。
杨紫曦这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奇葩一个！
旋即，李杰便收回手机，不再搭理杨紫曦。
京城。
杨紫曦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短信。
“小气鬼。”
连个联系方式都不愿意给，在她看来，可不是小气鬼吗？
又过了一会。
杨紫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她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来电人：吴狄。
下一秒，杨紫曦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
随后，手机又响了。
来电！
挂断！
重复数次之后，杨紫曦直接关机了。
烦死了！
都说了分手，吴狄还在那边死缠烂打，一点男人的魄力都没有。
嘚！
嘚！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嘚嘚声，循声望去，一阵香风袭来，只见杨紫曦的好闺蜜郑娜娜正扭腰走来。
“咦？”
“曦曦，你从南云回来了？”
看到杨紫曦在宿舍，郑娜娜很是意外。
“怎么？”
“那边不好玩？”
杨紫曦神色平静道：“不是，我和吴狄分手了。”
“分手？”
郑娜娜先是意外，然后娇笑道。
“吴狄怎么配得上我家曦曦呢，分的好。”
第三十三章 猎物
两个茶艺师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着心得，其中，大部分都是郑娜娜主动在说，杨紫曦跟着在学。
说着说着，郑娜娜忽然告诉了杨紫曦一件事。
她又换男朋友了。
这一次换的男朋友，虽然年纪比她大了不少，但抵不住人家优秀啊，出手也很大方。
“曦曦，明天有个酒会，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我能去吗？”
杨紫曦正愁没有优质资源，郑娜娜的提议恰好挠中了她的痒处。
“当然行了！”
郑娜娜笑吟吟的看杨紫曦，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着某种珍宝。
“我家曦曦长得这么漂亮，而且还是第一次，当然能去咯！”
“那就麻烦娜娜了。”
和老练郑娜娜相比，杨紫曦宛如一个小白兔，只见她一脸高兴的抱了抱闺蜜。
然而，事实却和她想象中的差别不少。
郑娜娜确实换了个‘男朋友’，对方的年纪也是比她大，但大的不是一点，而是差了一辈。
她现在的‘男朋友’已经四十多岁了，至于是怎么认识的，准确来说是被前男友送给别人的。
她那个前男友倒不是有什么帽子情结，而是因为求人办事。
于是，郑娜娜就像是商品一样，被前男友直接送给了那人。
当然，为了补偿郑娜娜，她那位前男友出手很大方，直接给她封了一个五十万的大红包。
对于这种事，要说郑娜娜心中没有怨气，那肯定是假的。
但架不住人家给的太多。
况且，既然选择了金钱，有些东西该丢就丢了。
挨谁的炮，不是炮呢？
谁有钱不重要，她只想给有钱人服务，只要钱给到位，哪怕是当二奶，她也不介意。
其实，郑娜娜早就盯上杨紫曦了，之前她可没少撺掇杨紫曦分手。
在她的眼中，杨紫曦的条件很好，大学生，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而且还是雏。
前三点，郑娜娜自问也是不差的，但如果是和杨紫曦比，她肯定是落入下风的。
至于最后一点，她更是没法比，早在高中期间，她的第一次就没了。
“都是姐妹，有什么好麻烦的。”
郑娜娜态度亲和的拉着杨紫曦的小手：“走，姐姐带你去买身衣服，明天那场晚上比较正式，要穿礼服的。”
此刻，在郑娜娜的心中，杨紫曦已然成了一件商品，并且是价值奇高的商品。
怀揣着宝物，当然要找一个好买家，卖一个好价钱。
另一边。
列车缓缓驶入大理火车站，出了火车站，李杰直接招来一辆出租车，前往订好的旅店。
来了大理，如果不在洱海边住一住，那一定是个损失。
此时，沉冰也知道李杰赌石赚钱的事了，虽然她还是觉得有点浪费，但这种浮财早点花了也好。
在她们老家有一句古话，浮财不是财，而且往往会给人带来灾祸。
其实，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浮财和暴富是一样的，面对突然而来的巨富，普通人很难管理好这笔钱，钱一多，面临的诱惑也跟着多了。
没有自制力的人，很难守住这笔钱，往往会落入金钱陷阱，沦为欲望的奴隶。
（PS：真人真事，同村的一个人，十年前抓住风口，赚了不少钱，有次车坏了，他就直接把车子停在路边，让朋友来接，至于车子，他不要了，一辆买了不到一年的Q5就这么扔给别人了
人有钱，真的容易膨胀，尤其是靠运气赚来的钱，或者来钱太快，很容易让人迷失）
最后，财没了且不说，人也很可能废了。
不过，沉冰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觉得浮财不好，所以，眼看男友定了一间大几百的房间，她也没说什么。
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李杰和沉冰抵达酒店，他们定的是一家民宿，口碑还算不错。
重点是这家民宿就在洱海边，从房间的落地窗就能看到苍山洱海。
他们抵达民宿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可惜，大理的商业化程度丝毫不输于丽江，即便是在偏僻一点的地方，也没法看到天空中的银河。
想要观星，只能去那些远离城市喧嚣的古镇。
虽然坐了一天的车，但沉冰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因此哪怕时间晚了，她也一点没有困意，反而是兴致勃勃的。
将东西放到房间，两人又坐上了刚刚那辆出租车，直接杀向大理古城的酒吧一条街。
和丽江类似，大理也有很多特色酒吧。
其实，大多数古镇景区的套路都差不多，酒吧一条街是少不了的。
当然。
李杰和沉冰去的不是那种喧闹的迪吧，而是选择了一家清吧，毕竟，他们都不是那种喜欢吵闹的地方。
去酒吧，也只是为了体会一下当地的特色。
并且，主要是沉冰想去，上大学那会，倒是有人叫她一起去，但她听说酒吧里面很乱，男朋友不在身边，她不敢去。
而现在不一样，男朋友在身边，她又有点好奇。
所以，两人便跑到了酒吧一条街。
然而，结果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即便是主打慢摇的清吧，沉冰还是觉得吵闹，喝了一杯鸡尾酒之后，两人便乘车返回了民宿。
进了房间之后，沉冰默默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她就面色红晕的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不过，即便早就坦诚相见了，但沉冰还是披了一件浴巾。
……
……
……
次日。
清晨。
阳光顺着窗纱撒入房间，映出点点斑驳。
李杰一如既往的准时醒了过来，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沉冰，他不由摸了摸腰子。
昨晚放纵的有点厉害，沙发、浴室、床都变成了战场。
月光的映照下，洱海的景色美极了，令人流连忘返，不知不觉便陷入其中。
即便李杰开始了锻炼计划，但时间毕竟太短，效果不大，连续几天的畅谈，还是很累人的。
这次回去，得好好练一练了。
此前，原身过得太节俭，能省则省，连吃的都省，免不了落下了一个体虚的毛病。
不然的话，以李杰的本事，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姑娘难住？
第三十四章 争吵
五天后。
春城机场。
“石头，我有点舍不得你走了。”
沉冰眼眶红红的抱着李杰，过去这几天，是她最近几年最快乐的几天。
时间虽然很短，但却在她的心底刻上了难以磨灭的印痕。
从前，两人虽然也是异地，也不缺少别离，但没有哪一次让沉冰觉得比这回更难受的。
“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等你毕业了就来京城，到时候你要是想脱产考研就脱产考研。
要是想一边工作一边考研，就先找份工作。”
五天的旅途，李杰最终说服了沉冰。
考研是沉冰接下来的大事，至于收入问题，李杰没有强求，沉冰工不工作都行，一切由她自己决定。
反正距离她毕业还有一段时间，并且毕业之后，沉冰还准备回家里一趟，看望一下妈妈。
虽然她和她妈的关系不是特别好，但不论怎样，那都是她的家人。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在京城生活，京城不比春城，回家一趟很麻烦。
可以预见，一旦去了京城，她回家的次数肯定会大为减少。
“嗯，我会尽快处理好事情的。”
沉冰乖乖点了点头。
“丫头，你回家的时候，好好和咱妈说话，别闹得不愉快。”
想了想，李杰觉得还是提醒一下沉冰。
他知道沉冰母亲不喜欢他，谁让他出身不好呢。
沉冰她妈是大城市下乡的知青，眼光高，瞧不上他这样土生土长的小镇青年。
此前，沉冰妈妈就没少埋汰他。
对于两人的恋情，沉冰妈妈也是极力反对的。
也因为这事，沉冰和她母亲的关系愈发紧张了几分，每次沉冰回去，两人都免不得吵上几架。
“谁是你妈啊。”
沉冰轻轻的锤了锤李杰，眉宇间难掩羞涩，不过，说归说，她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和我妈交流。”
就在这时，机场大厅的广播声忽然响了起来。
“该登机了，你赶快进去吧。”
尽管不舍，但沉冰还是从脱离了男友的怀抱，轻轻的推了推他。
“嗯。”
“那我走了？”
“去吧，到了燕京，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波！
浅浅一吻后，李杰背着来时的双肩包，朝着登机口走去。
沉冰在原地站立许久，直到李杰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方才折身返回。
不知怎地，她现在只觉得空落落的。
……
……
……
三个半小时后，飞机抵达首都机场。
下了飞机，李杰第一时间给沉冰打了个电话，只是电话中沉冰的情绪不是很高。
沉冰兴致不高的原因，李杰当然猜到了。
想了想，他决定处理好这边的事，他就飞过去，然后和沉冰一起来燕京。
反正他只是个臭写小说的，在哪里工作都一样，在燕京码字是工作，在春城码字同样也是工作。
不过，在回春城之前，他得重新找个房子。
现在那间地下室，肯定是不能住了。
总不能让人家沉冰跟着自己一起住地下室吧？
沉冰不介意，他也会介意。
毕竟，沉冰是他叫过来的。
挂断电话后，手机接连发出好几声震动，低头一看，是程锋发来的短信。
【小勐，回来了没有？】
【回来的话，记得回个电话，老吴这两天心情不好，过来陪陪他。】
看到这短信，李杰拨通了程锋的电话。
“喂，小勐，你这是回来了？”
程锋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嗯。”
“你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虚啊？”
“去你的！”
程锋笑骂道：“还不是老吴那家伙，我跟你说，这几天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天天陪着他喝大酒。”
“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嘛？”
‘而且还是个拜金女。’
当然，最后这句话程锋是放在心里的。
拜金女什么的，程锋不排斥，而且还有点喜欢，他喜欢那种百依百顺的拜金女。
那种事事以自己为中心的感觉，很不错。
但玩归玩，闹归闹，认真可就输了。
吴狄错就错在，太认真。
什么年代了，还搞纯情那一套。
这年头的小姑娘，可不喜欢这样的。
“疯子，你说什么呢？”
这时，听筒中忽然传来了吴狄的声音。
另一边，吴狄面色不悦的看着程锋，昨晚程锋住在他家，睡在客房。
宿醉后的吴狄，直到刚刚才醒来，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看一看程锋。
然后，他就听到了程锋的吐槽。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什么叫为了一个女人？
那是普通女人嘛？
那是他的挚爱！
结果到了疯子那里，却变成了一件轻飘飘的小事。
“老吴，你醒啦？”
被吴狄大吼了一声，程锋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不过，考虑到吴狄刚刚分手，他也能理解。
因此，他就没怎么往心里去，准备转移话筒。
然而，他不较真，吴狄那边却上头了。
只见吴狄神色不满的走到床前，质问道。
“疯子，你得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至于吗？”
“老吴！”
眼见吴狄追着不放，程锋也毛了。
如果说现场只有他们俩个，被吴狄说了也就说了，但电话那头还有个石小勐呢。
“你别搁我这发酒疯啊。”
“什么发酒疯？”
吴狄也上头了，继续道。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程锋呵呵一笑：“杨紫曦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拜金女一个！”
“要我说，你们俩分手，还是一件好事，免得被沾上了。”
“我去你玛德！”
残留的酒精，仍然刺激着吴狄，气急之下，吴狄直接动了拳头，一拳锤在了程锋的脸上。
砰！
突然被打的程锋，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混乱，连躲都忘了躲。
拳头重重的抡在了程锋的脸上，怒气上涌的吴狄，下手也没个轻重，程锋的嘴角直接被打破了。
看到嘴角流血的程锋，吴狄也懵了。
程锋摸了摸嘴角的鲜血，勐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艹尼玛。”
从小到大，他就没被人这样打过！
砰！
带着怒气的一拳，直直的伦在了吴狄的脸上。
猝不及防的一记重拳，吴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第三十五章 不欢而散
电话那头，听到那边传来的动静，李杰是一脸懵逼。
怎么说打就打上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依据话筒里传出的只言片语，不难推测出事情的真相。
估计是程锋的语气，惹怒了吴狄。
另一边。
吴狄也被程锋那一拳给打醒了。
“疯子，对不住，是我冲动了。”
“！”
丢下了一句冷哼，程锋抓起床上的手机，径直转身离去。
连他爸都没打过他，今天却被吴狄不分青红皂白的抡了一拳。
这事在他这里，可没那么容易翻篇。
眼见程锋转身便走，瘫坐在地上的吴狄张了张嘴，想要挽留一下，但这话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刚刚，的确是他的错。
程锋和他是大学四年的铁哥们，而且最近几天，一直是他陪着自己，发发牢骚，也是人之常情。
另外，关于程锋后来的评价，吴狄只得苦笑以对。
杨紫曦拜金，他心里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一直回避这个问题。
但回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回避，不代表不存在。
在吴狄看来，杨紫曦拜金并不只是她的个人问题，杨紫曦是被人给带坏的。
她那个室友郑娜娜，才是真正的拜金女。
大学四年，男朋友就没断过，平均几个月就换一次男朋友，一个比一个有钱。
起初，郑娜娜的男朋友只是学校的学生，后来，她的男朋友就从学生变成了社会人士。
毫不夸张的说，此人的风评极差。
吴狄也和杨紫曦提过，离这种人远一点，但杨紫曦跟他说，郑娜娜对她很不错。
她的很多化妆品都是郑娜娜送的。
每次提到这个问题，两人都会吵起来，慢慢的吴狄也就不怎么提了，免得惹杨紫曦生气。
况且，杨紫曦虽然有点小拜金，但和郑娜娜相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杨紫曦起码不会主动让他买那些名牌包包，大牌化妆品。
离开吴狄家之后，疯子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老曹，过来陪我喝酒。”
“这……这个点？大哥，你喝酒也看看时间吧，现在才下午一点，哪个场子开门了？”
“甭废话，零度，快点过来，老子现在烦的要死！”
零度酒吧是程锋的一个朋友开的新场子，里面妹子的质量很高。
虽然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但以程锋的面子，提前开个包厢，再叫一批妹子，肯定是没问题的。
“好，知道了，程大少爷，我这就过来。”
和合苑。
李杰没有去管吴狄和程锋之间的事，而是坐公交回到了出租屋。
进门前，他看了一眼隔壁房间，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贾灵应该是不在家。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看着逼仄的空间，李杰忽然有点不太适应了，最近几天出去旅游，住的都是宽敞明亮的大床房。
突然再住到地下室，当真有些不习惯。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外如是，即便是他现在的心境，也不免有所波动。
放下背包，李杰第一时间烧了一瓶热水。
趁着烧水的功夫，他在某同城网站上搜索了一下房源。
07年，某同城网站才刚刚成立不久，此时的网站上不像后世那样骗子云集，很多房源还是真的一手房源。
不过，真一手房源也不是没有缺点，网页上的内容大多数只是文字，很少有图文结合的信息。
绝大多数房东都是留下一段文字，外加电话号码。
对于新房子，李杰的要求不高，一居室即可，位置嘛，靠近西三环附近就行。
因为沉冰接下来准备报考首都师范大学的研究生。
租那边的房子，以后上下学也方便。
当然，作为小有名气的师范类院校，报考首都师大研究生，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不过，再难也比报考北师大要简单。
大概看了一圈，李杰也了解了那边的租房价格，装修好的一居室，平均价格大约在1700左右。
不算太贵，但也不便宜。
毕竟，燕京当下的平均也就三四千左右，如果是一个人住，1700的房租，肯定不便宜。
若是两个人，一个人800左右，也不是不能接受。
呜！
呜！
不一会，热得快发出了一阵警报声，大量的水蒸气从瓶口喷出。
冬！
冬！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小勐，是你回来了吗？”
“对。”
李杰一边回答，一边穿鞋来到门口。
打开房门一看，贾灵赫然站在门外。
“灵姐，你今天在家啊？刚刚我看你那边房门紧闭，还以为没人呢。”
“害，这两天正好休息，没什么事情，索性就在家闭门写稿。”
贾灵虽然有了点名气，但手上的活确实不多，如果不是恩师冯凡提携，她现在估计会更惨，可能连饭都要吃不起。
“你这回去玩了一圈，气色见好啊。”
说着，贾灵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李杰脸上的黑眼圈。
显然，她这是反话正说。
“哈哈。”
李杰打了个哈哈：“最近几天，白天陪女朋友出去玩，晚上还要熬夜写稿，确实累了一点。”
贾灵嘿嘿一笑，打趣道。
“你那写稿，正经吗？”
闻言，李杰稍微愣了一下。
这娘们，有点虎啊。
只是，他李某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当即回怼过去。
“正不正经，灵姐你还能不知道吗？”
“嘁。”
贾灵到底还没完成究极进化，眼下的脸皮还有点薄，望着李杰那略带侵略性的眼神，目光不由偏移了几分。
“看到你回来，我也安心了，刚刚我还以为隔壁来了什么人呢。“
“不说了，我回去写稿。”
“灵姐，加油啊。”
望着贾灵逃离，李杰微微一笑，然后给了她一个鼓励。
“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成为喜剧大师的，看好你。”
听到这话，贾灵的脚步微微一顿，不过，也只是微微一顿，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甚至发现不了。
可见，对于她而言，这句看似平常的鼓励，并不寻常。
这一路走来，贾灵不知道听说多少冷言冷语，肯定她的人，很少，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场面话。
‘小勐’的话，不一样，他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能感受到对方的诚意。
对方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三年
至和三年，四月十八。
临轩放榜。
又是一年及第日，又是一年嫁娶年。
这一届进士中，倒是有不少熟人，韩琦、文彦博、吴育、包拯等人皆是此科及第。
并且，韩琦、吴育、包拯位列头甲前三。
和天圣二年榜相比，此科的考评中大幅减少了辞赋的重要性，策论才是排名的关键。
当然，考虑到信息的传播速度，辞赋仍然是必考项目，如果辞赋写的特别好，还是有及第的可能。
毕竟，三年时间太短，不足以让所有人全部转换赛道。
依照过往的惯例，今年是贡举年，朝廷的主要目光都该放在贡举上。
但今年却非如此。
有一件事，远比科举更加重要，或者说，在李杰眼中，此事比科举更加重要。
三年前出发的最后一支，也是航程最远的舰队，回来了！
半个月前，船只已然停靠到了广州港。
三年前，出海的舰队兵分三路，一路从明州出发前往高丽和倭国，一路从泉州出发前往东南亚诸国，如三佛齐、交趾、占城等。
最后一支则是从广州出发，远赴阿拉伯地区，造访天竺、大食等蕃国。
这一支，也是风险最大的一支。
毕竟，大宋距离阿拉伯地区太远，属于地地道道的远洋贸易，以现有的航海技术，很难保证船只的运行安全。
三年过去，李杰其实已然做好了舰队全部葬送的准备。
谁曾想，这支舰队竟然能够回航，虽然根据奏报，这支舰队损失惨重，但好歹回来了一部分人。
并且还带了一群蕃商回来。
广州港。
望着眼前繁华的街景，听着耳边传来的交谈声，虽然钱秉言不怎么听得懂当地的方言。
但这里毕竟是大宋的领土。
出海三年，钱秉言数次遭遇致命危机，最危险的那一次是遇到了风暴，待到风暴停歇之后，整支舰队都迷航了。
在孤独的大海上，迷航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幸好，他们后来遇到了一支海盗，凭借着舰炮之威，他们不仅顺利的拿下了海盗，还顺带着找回了航路。
“唉。”
在酒楼窗边站了一会，钱秉言重新折返回了包间。
回来是回来了。
但他不知道凭借这次出海之功，能否抵消先前犯下的罪行。
三年前，钱秉言被吴越钱氏放弃，成了被监押的犯人。
彼时，钱秉言已然做好了流放三千里的打算，毕竟他犯下的罪行可不小。
市舶司桉涉及的桉值，开国第一！
全国上下，备受瞩目，而且吴越钱氏的当家人钱惟演，也没了此前的威势，被贬在外，根本就无法提供任何助力。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
虽然只是吏员，不是正儿八经的官。
但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罪犯群体中，凡是有着海贸经验的，几乎都报了名。
钱秉言清楚的记得，报名的一共有三十五人。
而今，回来的带上他，也只有五人而已，剩下的三十人永远的留在了大海。
百分之八十几的阵亡率，不知吓到了多少人。
尽管他们是带着开辟航线的任务，下一次远洋，阵亡率绝不会有这一次这么多。
但如此可怕的死亡率，还是狠狠地震慑了一大批人。
三年过去，海贸之厚利，已然是朝野共识。
第一年，前往倭国、高丽的舰队返回，这支舰队带回了大量的白银（倭国）和铜器（高丽），以及珠宝、高丽参等物资。
抛开珠宝、珊瑚、高丽参等物资不谈，仅仅是铜器和白银，就让大宋朝野认知到海贸的好处。
众所周知，宋朝的商品经济很发达，北宋时期的国民生产总值甚至占到了全世界的一半。
但经济发达和钱荒并不冲突。
宋朝缺铜，正因为铜金属的紧缺，以致于宋朝官方制定了极为严厉的禁铜令。
私自带铜出境者，可以直接判处死刑。
尽管过去三年交子的发行很是顺利，但现在的交子基本上只运用于大宗贸易之中。
民间流通的货币仍旧是以铜钱为主。
因此，得知高丽多铜之后，即使没有李杰催促，很快，朝中百官就建议尽快开展第二次高丽-倭国一线的远航。
到了至和二年，第二支远航舰队归国之后，看到满载的香料，满朝公卿直接眼珠子都红了。
由于带回的香料太多，一度让京中的香料市场来了一次大降价。
虽然香料的价格很快就调整了回去，但仍是让不少香料商人损失惨重。
经过连续两波的震撼，对于海贸一事，再也没有人提出质疑。
因为，收益是实打实的！
过去三年，市舶司的税额足足翻了近三倍！
从此前的每年七十万贯，提高到了两百万贯！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等到海贸规模扩大，市舶司的关税收入只会更高。
不论古今，钱都是个好东西。
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入账，那些反对派一个个全都闭上了嘴巴。
其实，关税收入的增长只是附带的。
李杰推广海贸的真正目的是将那些土财主从土地中解放出来，而今，三年过去，效果已经初见端倪。
两浙、福建、广南地区已然出现了一批民间自发组织的远洋商队。
对于民间海贸，李杰并不禁止，哪怕他们在海外杀人放火，他也不会去管。
只要回来之后，规规矩矩的交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不行。
除了民间远洋商队之外，远洋贸易也带动了茶叶、瓷器、丝绸市场的活力。
毕竟，跨国贸易是需要商品的。
放羊小星星
第三十六章 遭遇
零度酒吧。
到了酒吧，程锋这才想起来之前那通电话的事。
“小勐”回来了，要不要叫他过来玩玩？
虽然程锋知道“小勐”从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邀请一下试试。
单纯的“小勐”，若是看到这花花世界，他还能像从前那样吗？
带坏他！
然后让沉冰重新认识他！
当然，这是程锋潜意识内的真实想法，很阴暗，连他自己都没有清楚的认知到这一点。
然而，拨通电话后依然是熟悉的盲音。
艹！
地下室那什么破信号！
连个电话都打不通。
电话打不通，程锋只能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左右，正在码字的李杰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
打开一看，是程锋发来的短信，让他去零度酒吧喝酒，地址也附带在了短信中。
李杰并不知道程锋的阴暗念头，但他还是没打算去，直接无视了这条短信。
毕竟，以程锋的性格，去的场子能是什么正经地方吗？
那种地方，李杰向来不喜欢，那里的姑娘，不知道谈过多少一天就分手的恋爱。
码字！
继续码字！
滴！
滴！
片刻后，QQ提示音响起。
【红茶：石头大大，你这更新速度太快了，一天更新一万字，你的存稿够吗？】
【石头：够吧，我一天能码两万字。】
【红茶：？？？？】
【红茶：/震惊/震惊】
【红茶：两万？？？？】
【石头：一般般吧，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与此同时，魔都的一座办公楼内，一位戴着眼镜的小胖子，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屏幕。
他不是什么编辑新人了，一天两万字的作者，他不是没见过，他手底下就有这样的。
但每天两万字，还能够保持如此高水准的，一个都没有！
这家伙，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网文，最重要的是什么？
剧情，脑洞，文笔？
这些当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更新，只要是写在平均水准之上，更新越多，越能维持读者的黏性。
量大管饱，很重要！
缓了一小会，红茶立马噼里啪啦的回了一通消息。
【红茶：石头大大，您码字速度快，很好很强大，不过，我这边建议您，公众期间，每天最好更新4千到6千字。
剩下的稿子，完全可以留在上架之后爆更。
而且，更新快了，也不利于安排推荐。
斗破这本书才上传不到十天，如今却更新了十万字，太快了一点。
如果依照这样的更新速度，最后上架，公众章节估计要奔着五十万字去了。
……】
红茶的一段长消息，无非是让李杰减少点更新，方便安排推荐，按照惯例，一本书从签约到上架，大概有四到五轮推荐。
一轮一周，公众章节的时间大概在两个月左右。
如果每天更新一万，字数太多，最终受损失的是作者，毕竟，作者的收入是靠订阅来的。
千字三分钱，如果多出三十万字，也就意味着少了九块钱的收入。
这个九块，指的是一人九块。
斗破现在虽然才十万字，但每天的点击次数、投票人数，以及评论次数的数据都很好。
以红茶本人的经验分析，这本书一旦上架，订阅人数最少也有大几千人。
一个人九块，看起来不多，可若是几千个九块，那就是几万块的收入差距。
另外，如果能够保持现有的水准，“石头”完全有机会冲击一下07年年度新人王的桂冠。
一旦拿到了这个头衔，后续的推荐资源肯定会更多。
更多的新读者，也就意味着更多的损失。
因此，红茶的建议完全是站在作者的角度，是为了李杰好。
不过，对于这点小钱，李杰却不怎么在意。
【石头：感谢编辑大大，不过，我还是打算一天更新一万，毕竟，书评区里催更的人很多，就当是回馈读者了】
看到这条回复，红茶不由无奈一笑。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
触手怪，任性！
事已至此，红茶只能拿着一天更新一万的优势，向上面多申请一点推荐资源。
念及至此，红茶从后台拉出了一份数据，打印出来后，他便离开了工位，带着这份数据去了总编办公室。
这块瑰宝，也该见见人了。
……
……
……
首都经贸大学。
女生宿舍内，杨紫曦宛如一条死鱼一般，双目无神的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
她没想到，郑娜娜竟然是那种人！
几天前，郑娜娜带着她参加了一场酒会，参加酒会前，郑娜娜给她买了一条两千多块钱晚礼服。
当时，杨紫曦还很感谢闺蜜。
两千多块的裙子，白白送给了自己，她心里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第二天，两人好好打扮了一番，携手参加了那场宴会。
到了会场，杨紫曦才发现，事情和郑娜娜讲的有点不太一样。
参加晚会的人确实是有钱人，但就是年纪稍微有点大。
另外，那些老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着一件商品。
那种感觉很不好。
杨紫曦只是想找个有钱人，不是想找一个爹，所以，宴会没结束，她就悄悄熘走了。
事后，郑娜娜倒也没说什么，又过了两天，郑娜娜跟她说了一件事，晚上有一个酒局，需要几个充场的美女。
【鉴于大环境如此，
只要去，就给三千块钱，而且人到场就行，不强迫喝酒。
虽然郑娜娜说的很好听，但杨紫曦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不就是去陪酒吗？
这种事，她当然是不愿意去的。
但架不住郑娜娜软言细语的劝说，不仅如此，郑娜娜还保证，事后匀一罐限定版的海蓝之谜的面霜给她。
一听娜娜要送自己海蓝之谜，杨紫曦心动了。
海蓝之谜的大名，她早就听说过了，但那高昂的售价，却不是她买得起的。
一罐30毫升的面霜就要一千三百块。
而娜娜口中提到的限定版，指的是500毫升装的面霜，单单一罐就要一万多港币。
（这个确实是07年左右的价格，贵是真的贵）
然后，杨紫曦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去了酒局，杨紫曦却发现，自己又上当了，如果不是她机灵，跑得快，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十七章 烦闷的程锋
“贵宾，下午好。”
酒吧包厢内，一群燕瘦环肥的姑娘们，齐齐躬身向客人问好。
虽然现在才下午一点多，还没到营业时间，但姑娘们一看到来人是程锋，被迫上班的怨气立马就没了。
程大少是酒吧老板的朋友，出手十分大方，每次来小费都给的足足的。
最少也是两千块，如果能让程大少玩的高兴，五千、八千也不是不可能。
另外，若是能够爬上程大少的床，拿到的会更多。
在她们眼中，程大少根本不是人，而是行走的印钞机。
况且，程锋年轻，长得又不丑，陪他总比陪那些脑满肠肥的中年人要好。
“你。”
“你。”
程锋随手挑了两个顺眼的妞，被他挑中的那两个姑娘，顿时眼睛放光。
今天，必须要拿下！
念及至此，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她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丝敌意。
人，只有一个。
而她们却有两个。
虽然她们也不介意晚上一起，但能吃独食的话，谁愿意给别人分食呢？
很快，两位姑娘就坐到了程锋身边，两人一左一右，紧紧地贴在了程锋的身上。
看她们的架势，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程锋身上。
夹在中间的程锋，非常自然的搂住了两人的细腰，嗅着鼻尖传来的香水味，他那烦躁的情绪，勉强消减了几分。
他现在心情很不舒服。
上学那会，他和老吴、小勐关系好的不得了，江湖人称铁三角。
虽然他们的出身不同，家庭条件也不一样，但三人却是出奇的合拍。
彼时，程锋一直以为自己找到了真朋友。
毕竟，三人相处没有那些附加的东西，只是单纯地投缘。
但事到如今，程锋却发现，情况似乎发生了变化。
都说毕业季是分手季，情侣一毕业，劳燕分飞的数不胜数，这事放在他们身上，好像也有点影子。
眼下他们三个还没有正式毕业，可他们之前的兄弟情，却已然发生了变化。
上次的南云之行，时间虽然很短，但程锋已经察觉到了‘小勐’的疏远。
而且是那种丝毫不带掩饰的疏远。
为什么？
虽然他惦记着‘小勐’的女朋友，但他也只是心里想想，又没有付诸行动。
而且，他认为自己影藏的很好，‘小勐’绝对察觉不到。
对方凭什么疏远自己？
上学那会带的饭，都喂了狗吗？
你石小勐还欠着我的钱，我的情呢！
就这么对待好兄弟？
还有，老吴那家伙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为了一个拜金女就和自己动了手。
从小到大，他程锋就没吃过这样的亏！
即使后来打了回去，吴狄也没有反抗，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程大少，你今天是怎么了？”
“兴致不高啊，谁惹了你？”
这时，程锋的朋友老曹也挑好了妞，只见他靠在沙发上，一左一右的揽着姑娘，面露好奇道。
“喝酒！”
程锋明显不太想聊这事，强行转移了话题。
“好，好。”
老曹尴尬一笑，然后拍了拍一旁的姑娘。
“让人上酒。”
“曹总，今天喝什么？”
老曹也是酒吧的熟客了，这里上班的姑娘基本都认识他，而且也知道他和程锋都是老板的朋友。
“98年的小木桐就行。”
小木桐也就是木桐酒庄生产的副牌酒，相比于木桐酒庄的正牌酒，小木桐酿造时用的普通要稍微差一点。
即便差一些，也是精挑细选的良品葡萄，品质仍是高于绝大多数葡萄酒。
当然，相比于正牌酒，副牌酒的价格要低一些，不过再低，到了酒吧里，也得一千多一瓶。
就这，还是折后价。
老曹估摸着今晚少不得要干掉十来瓶酒，毕竟他们有六个人，如果他们那个老板朋友也过来，十瓶估计打不住。
单单十瓶酒，就得万把块钱，再算上包厢费、小姐费、打碟费、服务费、妈妈桑的赏钱，这一套下来怎么也得毛两万。
老曹虽然和程锋混一起，但他家的情况要比程锋差一些，而且他家里管得也严一点。
一场酒喝掉两三万，他还是心疼的。
“喝什么副牌，直接上木桐，年份就98年的。”
就在老曹琢磨付钱的时候，程锋大手一挥，直接换了酒。
听到这话，老曹心里一苦。
程大少这一张嘴，酒钱直接翻了三倍。
今晚的花费五万块，都打不住。
一旁的妈妈桑听到这话，不由看了一眼老曹，毕竟，刚刚是老曹先点的酒，依照惯例，谁先点酒谁付钱。
“还愣着干嘛，上酒啊！”
很快。
酒水、果盘、餐食依次被端上了桌，妈妈桑非常熟练的从包包里掏出现金，凡是进包厢的人都能拿到一笔三百的小费。
这钱，她先垫着，结账时再一起算。
当然，如果是普通的客人，她肯定不会垫钱的，但今天程大少在场，之前向来是这么办的。
不得不说，程锋确实有败家子的风范，单单发给服务生的小费，已经有三四千了。
……
……
……
和合苑。
就在程锋挥金如土的时候，李杰仍在出租屋内专心码字。
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被关进了小黑屋，不停的码字，不过，他是主动被‘关’的。
剧情早就在脑子里刻画好了，码字的速度自然不会太慢。
一天两万的任务，他其实已经完成了。
但左右无事，索性继续多码一些。
得！
得！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小勐，我，灵姐。”
听到这声，李杰看了一眼桌面右下角。
这都晚上九点多了，贾灵找自己干嘛？
而且听她的语气，好像是碰到了什么喜事？
“来了。”
打开门一看，果不其然，贾灵的眼角眉梢满是藏不住的喜色。
“哈哈。”
贾灵大笑一声，迫不及待的分享着刚刚得来的喜悦。
“你灵姐我写的本子，被人看上了。”
“过几天就要在小剧场首演了！”
“小勐，你喜不喜欢看相声？”
“要是喜欢的话，到时候我送你几张票。”
“恭喜灵姐。”
李杰笑呵呵的拱了拱手，欣然允诺。
“那就多谢灵姐送的票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议定
此话一出，台下的众臣纷纷若有所思。
官家今天的态度，很反常啊。
最近几年，朝中再也没人提起党争。
党争，党争，总得争点什么吧？
但以官家的威望，谁敢在官家的眼皮子底下结党？
而且，也没什么好结党的。
国朝大事，几乎是官家一言而决，朝臣们便是想争，也没有机会。
当然。
虽然明面上没有了党争，但人与人之间，总是亲疏有别的。
比如，范仲淹和吕夷简的关系就不是很好。
出身名门的吕夷简，可以说是世家大族在朝堂中的旗帜，严格来说，章得象、韩亿（王旦女婿）都是更倾向于吕夷简的。
而范仲淹则是新兴势力的代表。
两者的地位不同，出身不同，立场自然不尽相同，立场不同，平日里的争端自然不会少。
“臣觉得吕相的建议更好，黄龙府附近虽然贫瘠，但我朝完全可以先拿下，后治理。”
不多时，枢密使王德用第一个站队了。
他更同意吕夷简的建议。
不过，王德用站队吕夷简，并不是因为他和吕夷简是一党，而是因为他的出身。
哪个武臣不想开疆拓土？
虽然到了王德用现在的位置，多半是无法亲自赶赴前线的，但作为执掌枢密院的长官，前线立下的功劳，当然有他的一份。
随着王德用开了口，剩下的几人也先后发表了各自的意见。
令人意外的是，副宰相章得象并没有站在吕夷简那一边，他更加赞成范仲淹的意见。
因为开发的代价确实高了一点。
黄龙府乃是苦寒之地，移民充边的难度也很高。
没有人，怎么开发？
难道全靠当地的蕃部？
靠蕃部，其实也不是不行，如西北边地，那边的蕃部现在就被调教的很好，已然可以跟上脚步。
但熟化西北蕃部花了多长时间？
几十年！
另外，西北蕃部的作用，也不是黄龙府那边可比的。
西北可以链接西域，是重要的商贸通道。
黄龙府能干嘛？
黄龙府西北是女真，再靠西北一点就是大海，完全没有开发的价值。
反观西北，那就大大不同。
治理好西北地区，朝廷完全可以沿着陆地一路开拓。
而这，也是今天会议的第二个议题。
夏州党项的归附问题！
前几日，李德明派遣的使节抵达汴梁，对方带来了投献的文书。
李德明准备效彷吴越钱氏，直接率领夏州党项诸部，全部归附大宋。
对于如何处理夏州党项，满朝文武的意见难得的趋于一致。
接受！
文臣们觉得这是王道的盛世！
蕃部有感于王化，主动投献土地，这是王化的胜利！
而且，夏州党项归附大宋和吴越钱氏归附，两者的性质是不同的。
钱俶归附宋廷，是逼不得已的。
夏州党项不一样，大宋并没有派兵攻伐，并且短时间内也没有派兵的计划。
因此，得知李德明准备投身大宋，文臣们当然是一万个愿意。
武臣集团们的意见也不差不多，虽然李德明的主动投献，让武臣没有了用武之地。
但好歹也是拓土了。
何况，西北地区的蕃部可不止夏州党项一支，在往西还有吐蕃、回鹘等部，更远一点还是西域诸国。
广阔空间，大有作为！
只要官家愿意，他们甚至愿意一路往西，将大宋皇旗插遍西域诸国，直至西天尽头！
不一会，在场的诸臣先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王德用、韩亿、冯元，都觉得吕夷简的建议更好。
不管别的，先把旗子插下，如此一来，也为日后经略东北，赢得了法理上的支持。
最终，吕夷简以四比二的票数，赢得了此次政争。
李杰虽然只属意占领上京、东京一带，但吕夷简等人也没错，先把位子站下了再说。
并且，吕夷简等人也没有立刻开发黄龙府的打算。
待到大宋国力更进一步，准确来说，等到蒸汽机的技术更加纯熟之后，再行开发也不迟。
左右不过一二十年的时间，他们或许等不起，但陛下一定是等得起的。
毕竟，二十年后，官家也不过四十来岁。
“既如此，便依吕卿的意见。”
“明日，中书发诏，遣权知开封府事晏殊，前往契丹大定府，统领谈判事宜。”
作为李杰的潜邸旧臣之一，以晏殊的资历，十多年过去，他早就应该入驻两府了。
李杰也不是没有提拔过晏殊。
但晏殊自己却不太愿意。
其实，晏殊不愿入两府，说起来还和他的女婿富弼有点关系。
富弼这一代人，生于真宗朝，他们幼时接受的教育，仍是传统的那一套。
而过去这十多年，却是革新最快的十年。
富弼他们这一批人，有的人无法接受新的理念，有的人却极其狂热的接受新概念。
而富弼，就是属于狂热的那一派。
并且，少年成名的富弼，更是这一派的领头人之一。
虽然两人是翁婿关系，但富弼的某些观念，晏殊都觉得有些超前，或者说狂悖。
比如，富弼那一派人觉得以大宋的实力，完全可以将周边的所有蕃部全都占领了。
这种理念，完全有悖于传统的儒家思想。
深谙稳字的晏殊，不愿，也不想和这些年轻人发生太多的交际。
因此，晏殊始终不愿进入两府任职。
“此事已毕。”
“接下来便是如何安置夏州党项，诸卿可畅所欲言。”
接下来的讨论和此前，却是截然不同。
殿内的氛围一派祥和，两府诸臣的意见难得的一致，所有人都觉得可以答应夏州党项的归附。
毕竟，夏州境内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河西地区是天然的养马地，同时也是通往西域的重要通道。
另外，青白盐也是一项极为重要的战略物资。
然而，和谐只是暂时的，当讨论到如何安置以李德明为首的党项部族首领时，众人的意见还是发生了分歧。
一派认为应该参照吴越王室的处置办法，将李德明等首领召到汴梁看管。
而另外一派则认为无需如此。
以大宋现有的国力，即便让他们仍然留在夏州境内，对方也不敢有任何反叛之心。
将他们留在夏州境内，反而有利于稳固当地的秩序。
第三百四十章 落定
讨论许久，最终还是由李杰拍板，夏州党项的部落首领们仍然留在本土，配合大宋的官员维稳。
有他们配合，治理起来无疑会更加方便一点。
当然，党项境内的军事力量，是必须要解散的。
削除军事力量，若是放在汉人治下的领地，肯定要难办一些。
然而，夏州党项是游牧民族，常备的军事力量并不多。
游牧民族绝大多数都是全民皆兵，闲时牧马的部落成年男子，到了战时背上刀箭就是战兵。
遇到战事，临时征调，才是常态。
其实，李杰这样安排也是有另外一层用意的。
叛乱什么的，他一点也不担心。
当大宋的兵士驻扎后，仅凭党项人那点三瓜两枣，根本无力与宋军对抗。
叛乱？
有人叛乱的话，正好可以来一个杀鸡儆猴！
……
……
……
一周后。
大定府。
少年天子耶律宗真，面无表情的接受了大宋提出的无理要求。
然而，谁也不知道他那平静的外表下，隐藏了怎样的滔天怒意！
他恨！
恨那个生了他的人！
如果不是生母萧耨斤，大辽又怎么落到今日的田地？
如果不是萧耨斤，宋军岂会无端攻入大定府？
此前，大宋虽然也攻打了西京道，但攻伐那边地域时，大宋是以收回燕云十六州的名义发兵的。
尽管这个理由牵强了一些。
因为宋朝是承袭后周而来的，而早在后晋之时，幽云之地就纳入了辽国的版图。
但奈何形势比人强，纵使大宋有着牵强附会之嫌，辽国也只能含泪忍下。
可攻伐西京和攻伐中京，性质却是截然不同。
中京道，从始至终都是位于契丹的统治之下，哪怕往前追朔百年，此地也是他们游牧民族的地盘。
和中原王朝，半点关系也无。
依照传统的儒家理念，大宋攻伐中京道，是无礼之举。
信奉礼教的大宋，怎会无端进攻大辽本土？
结果，萧耨斤给了大宋一个绝佳的借口。
现在好了，大宋以赔偿军费的名义，向辽国索要了辽国境内最精华的一片区域。
耶律宗真虽然年轻，但他并没有准备讨价还价。
因为，没必要。
什么军费，都是借口。
大宋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拓土！
看看国书中的措辞就能明白，大宋要自己去帝号，改称王号，同时还要向大宋称臣。
良久。
调整好情绪的耶律宗真，缓缓起身，然后朝着晏殊行了一礼。
“回天使，上国的条件，小王都能答应。”
“不过，有一点希望天使可以成全。”
“小王希望母亲能够留在小王身边，如此也方便小王尽孝。”
耶律宗真说的情真意切，任谁听着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大孝子。
但，他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大辽沦落至今，萧耨斤至少要负大半的责任！
倘若不是萧耨斤和他争权夺利，即使兵败，他也不至于被俘。
因此，萧耨斤必须要留在契丹境内，他还得好好尽孝呢。
听到这话，晏殊面露难色。
看到这一幕，耶律宗真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接下来的发展正如他所料，只见晏殊微微一叹，不好意思道。
“抱歉，迎萧王后入宋，乃是陛下之意，本使无权置喙。”
“额。”
话音刚落，耶律宗真的脑海中忽然生出了一个极为荒唐的念头。
难不成大宋天子想当他的后爹？
这……
恍然间，耶律宗真想起了一个古早时期的传言。
大宋太宗似乎强抢了南唐后主李煜的国后，此事，耶律宗真一直是当做谣言看待的。
但现在看来。
也许，当真有几分可能。
当今大宋天子乃是太宗之孙，龙生龙，凤生凤，或许，大宋天子是想效彷其祖？
耶律宗真之所以这么想，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
他的生母萧耨斤生的极为美艳，尽管萧耨斤生了两男两女，但年纪并不大，今年不过三十多岁。
常年的养尊处优，萧耨斤虽然三十多，可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多岁，风韵犹存。
另一边，晏殊看到耶律宗真脸色阴晴不定的样子，聪明如他，立刻猜到了耶律宗真的心思。
其实，不止是耶律宗真这么想，晏殊自己也曾经如此想过。
萧后的美艳，即便是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汴梁，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官家想见一见，或者将其充入后宫，也不是不能理解。
当然。
晏殊只敢想一想。
官家到底为何诏萧后入汴梁，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
“既然是陛下之意，小王自然遵从。”
许久。
耶律宗真低下了头颅，应下了这一条极为‘屈辱’的条件。
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多年的斗争经验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势弱事，必须得隐忍。
“请天使回奏陛下，小王愿世世代代为我大宋放牧。”
几乎是同一时间。
大宋的另外一个使节团队，也达到了目的地兴州。
得知天使抵达，李德明早早就率领一众部落首领，于城外二十里处恭迎天使。
一看到使节的车队，李德明立刻大手一挥，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后鼓乐齐鸣。
“臣德明，叩见天使！”
“祝我大宋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李德明喊出的口号，正使富弼不由感到一阵无奈。
这都是什么啊？
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宋可不兴这个。
虽然万岁之说，古已有之，但陛下却不是很喜欢旁人高呼‘万岁’。
李德明的功课，确实是做了，但也只是做了一点。
“许王，且先起身。”
摇头归摇头，富弼还是依礼将李德明扶了起来。
他口中的许王，正是朝廷对李德明的新封号，上一任首封许王的不是旁人，正是吴越王钱俶。
至于，更上一任，则是太宗次子，恭孝太子赵元僖。
赐封许王，既能提醒李德明，让他最好像吴越王钱俶一样，规规矩矩的，如此至少能保个富贵。
同时，也可以彰显大宋对李德明的重视。
许王，可是太宗的次子，真宗的嫡亲哥哥用过的封号，你李德明能够继承许王的封号，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第一章 新世界
主世界。
李杰正在菜市场买鱼，这时，任务提示音忽然响了起来。
“叮！”
“来自《北京爱情故事》世界的石小勐希望救赎爱情。”
看到是这个世界，他的眉头不由微微一蹙。
这部剧，怎么说，他也很熟悉。
奋斗的跟风剧之一。
主角自导自演。
并且，据说为了追求某人，导演还特地改了剧情，将剧中的沉冰改的面目全非。
原定结局，本来是石小勐及时回头，然后和沉冰一起回到了老家。
但现实的结局却是，石小勐成了剧中的反派，不止丢了爱情，更是间接害得挚爱成为植物人。
男主程锋不仅撬墙角成功，还夺回了家族企业的掌控权。
虽然夺回公司控制权的过程很是儿戏，但编剧的笔就是这么写的，就权当这么简单吧。
最后，沉冰因为程锋出轨，成了植物人。
反观程锋，屁事没有，狗改不了吃屎，不出意外，程锋接下来的日子多半是接着奏乐接着舞。
想了想，李杰觉得去都市世界放松放松也不错。
程锋这家伙，太渣了一点。
沉冰那样的好姑娘，跟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
……
……
“喂！”
“喂！”
“小勐，醒醒！”
昏昏沉沉间，李杰察觉到有人正在推搡着自己，鼻尖轻轻一嗅，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慢慢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穿着短袖，留着七三分的年轻男子正伸手在自己眼前晃荡。
“小勐，你这酒量不行啊，以后怎么融入社会？”
程锋一脸调侃的看着半醉的好友，说着，他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的眼镜男。
“吴狄，你说是不是？”
“像小勐这样两瓶的量，以后怎么上酒桌啊？”
吴狄也有点醉意，不过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听到程锋的调侃，先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可不是嘛。”
“小勐，你这酒量得练啊！”
另一边，李杰接受完脑海中的记忆，醉意也慢慢消散了几分，望着满桌的空啤酒瓶子，以及桌上的烧烤。
显然，他们三个人是在吃宵夜。
这次他进入副本的时间节点，稍微有点微妙。
距离剧情开始应该还有三年的时间。
至于，李杰为什么如此笃定，那是因为今天这顿饭，算是‘散伙饭’。
大学四年，他们即将毕业。
“吴狄，接下来怎么说？”
一旁，程锋似乎觉得小勐真的醉了，于是转头看向吴狄。
“下一场，唱歌？”
“不，不，不。”
一听要去唱歌，吴狄连连摆头，疯子今天吃散伙饭，特地招呼了不带女生。
现在又提议去唱歌，其意思，不言而喻。
疯子口中的唱歌，可不是去ktv里吼上两嗓子。
依照吴狄对程锋的了解，疯子今天晚上组局，多半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带两人去开开荤。
自己、疯子、小勐三人，虽然出生不同，性格也不大相同，但三人的关系却很好。
素有铁三角之称。
不过，三个人的爱情观却不太一样，自己和小勐是纯爱党，而疯子却是妥妥的浪子。
第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大学四年，疯子换女友的次数比换衣服还要勤快。
如果吴狄知道后世的流行语，像程锋这样的，妥妥的是个海王。
不同于疯子那样的浪子，自己和小勐，虽然都有女朋友，但两人至今还是男。
为了这事，疯子可没少嘲笑他们俩。
都什么年代了？
尽然还坚守着拒绝婚前性行为？
老古板一个。
他们可是新时代的大学生，就该跟上时代的潮流，先爱后婚才对。
不先试一试，怎么知道鞋子合不合脚？
“小勐，你呢？”
眼看吴狄断然拒绝了自己，程锋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将问题抛给了醉汉。
他很清楚，如果是清醒时，小勐肯定不会答应的。
但喝醉了的时候，答桉或许就不一样了。
尽管程锋瞧不上他们的纯爱观，但有一说一，小勐找女人的眼光确实很好。
那姑娘，程锋虽然没见过真人，但只看照片，也知道是那种未经人事的乖乖女。
清纯中又带着一点点妩媚，即便打扮很老土，也难掩丽色。
这叫什么？
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对于程锋这样的浪子而言，这样的女孩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如果对方不是哥们的女朋友，如果对方不是远在哥们老家，程锋还真不确定，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女人，能不能把持住。
那种风情，太致命了。
“不去。”
这时，李杰大致捋顺了记忆，而后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程锋的邀请。
会所什么的，他实在是没兴趣。
“真不去？”
程锋嘿嘿一笑，色眯眯的诱惑道。
“我今天可是准备请你们去天上人间的。”
“天上人间，知道不？”
“咱燕京城最好的夜总会，那里的姑娘，燕瘦环肥，模特，大学生，白领，应有尽有。”
另一边，吴狄听到天上人间的名号，不禁有些意动。
他虽然有了好大哥，但两人既不同父，也不同母，十四岁，他的母亲和继父车祸离世。
彼时，他年纪尚小，没有赚钱的能力，所以他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大哥的照顾。
但现在不一样，他长大了，有手有脚，也不怎么好意思向大哥伸手要钱了。
因此，似天上人间这样的场子，他只能听一听，见是没见过的。
不过，吴狄也只是稍微意动了一下，没过多久，他就压下了心中的邪念。
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如果真去了那里，岂不是对不起（杨）紫曦？
“再好的场子，我也不想去。”
天上人间的名头虽然很大，但对于李杰来说，还是毫无吸引力。
里面的姑娘再好，能比得上大宋世界里的皇宫？
作为大宋皇帝，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清纯的，妩媚的，娇小的，异域风情的，熟妇什么的，哪样他没见识过？
“嘁！”
程锋撇了撇嘴，觉得这两人挺扫兴的。
那可是天上人间唉！
自己好心请他们两个去见见世面，结果两个愣头青竟然不领情。
第三十八章 主流和非主流
主世界中，李杰虽然看过贾灵的表演，但贾灵说相声的场景，他还真没见识过。
毕竟，他们不是一辈人。等他出名之后，人家已经不说相声了。如今，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当然想去看看。
“成。”贾灵拍了拍胸口，语气豪爽道。
“回头我把票给你送来。”
“提前祝灵姐新戏大火！”
“那必须滴！”贾灵哈哈一笑，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她便折身回房了。这一回，她是真的高兴，因为这回的演出是别人主动邀请的，不是看在老师的面子赏饭的。
虽然只是一次小剧场演出，但别人的肯定，很重要。这种肯定，无疑让她坚定了走下去的决心。
一转眼，三天过去，李杰迟迟没有收到贾灵的演出票，这事不由引起了他的好奇。
不过，最近几天贾灵一直没回来，他有心想问，也找不到人。直接打电话什么的，未免太刻意了一点。
万一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这么主动去问，总归不好。这天下午，贾灵主动找了上门。
“小弟，抱歉啊，答应你的演出票，要晚些天了。”和前几天相比，今天的贾灵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丝毫没有兴奋劲了。
李杰见状多问了一嘴。
“灵姐，你这是？”
“嗨。”贾灵情绪低落的摇了摇头：“我那出戏推迟了。”
“推迟了？”
“呐。”贾灵点头道：“剧场先排了得芸社，我的戏暂时推迟了。”贾灵师从冯凡，而冯凡又师从马继，他们这一门算是相声圈的正统，马继的徒弟除了冯凡，还有姜坤。
姜坤和得芸社的关系向来不怎么好，因为他觉得得芸社的东西，难登大雅之堂。
虽然贾灵和得芸社之间没什么矛盾，但姜坤论辈分是她师叔，多少还是有点牵连的。
所以，得知剧目被推迟了，贾灵这几天确实不太高兴。而且，这事也让她想到了一些东西。
得芸社的确不受主流相声圈待见，但人家确实火啊，得芸社小剧场的票，远比普通场次好卖。
自己是不是应该学一学？贾灵这么想，倒不是想要欺师，人嘛，总是要吃饭的。
如果继续像现在这样，她很可能连房租都交不起了。要不要转型？最近几天，贾灵一直思考这个问题。
传统和吃饭，谁重要？阳春白雪是艺术，下里巴人，不也是艺术吗？
“得芸社啊。”李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们的戏，确实火。”此时，得芸社已经闯出了名气，小剧场一场接着一场，虽然票价不高，但起码能够混口饭吃。
不过，主流相声圈却不怎么待见他们。其中原因很多，圈子就那么大，蛋糕就那么多，多一个人破圈，就多一个人抢饭。
另外，得芸社的相声荤段子不少，各种三俗的包袱也不少，而这有别于传统相声。
不受待见，也是必然的。
“可不是嘛。”贾灵附和了一句，对于这种事，她也没办法。谁让人家火呢？
剧场老板也是要赚钱的，人家得芸社的票好卖，自己的票难卖，选谁，那还用说？
“灵姐，你也不要沮丧，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也能火的，比得芸社还火。”眼见贾灵情绪不高，李杰安慰了两句。
其实，在他看来，主流不主流的，没那么重要，老百姓喜欢，才重要。
人民大众喜欢的才是主流。就像是当下流行的非主流，虽然不受主流接受认可，但在特定的圈子里，非主流就是主流。
得芸社的包袱确实有不少荤段子，但看相声本来就是为了图一乐，只要不违背法律，观众看高兴了，演出就算成功。
不过，李杰并没有将这些告诉贾灵。人家有自己的路走。
“希望吧。”言语间，贾灵的眼中闪过几缕茫然。她现在真的有些迷茫，一方面囿于接受的正统教育，不敢随意改变风格，另一方面，她又羡慕人家火了。
火，往往也代表着挣钱。吃饭重要，还是传统重要，她现在根本就理不清。
“一定会的。”李杰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迷茫期，能不能走出迷茫期，绝大部分都要靠自己。
让子弹先飞一会。如果贾灵能够自己走出来，那最好，如果一直困顿，到时候李杰也不介意指点她一二。
少顷，将内心的苦闷讲述出来之后，贾灵稍微轻松了一点。待到她离开后，李杰的手机突然响了。
嗡！嗡！低头一看，是陈星的短信。【哥们，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老是盲音】看到这条短信，李杰第一反应便是。这家伙，来燕京了？稍后，李杰走出地下室给对方回了个电话。
正如他所料，陈星确实要来燕京了。一周后，他将带着部分团队来燕京，电话中，陈星约他一起吃个饭。
不过，时间要稍微晚几天，毕竟，陈星来燕京是有工作处理，头几天会特别忙。
………………白金瀚宫。包厢内，胡荣强正一脸谄媚的对着一位中年人敬酒。
“杨总，多谢您的关照，没有您，就没有我小胡的今天。”
“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言罢，胡荣强直接将杯中的洋酒一口闷了。
“胡总，好酒量！”杨德才笑着鼓了鼓掌，他和胡荣强算是同行，不过，区别也是有的，胡荣强是小老板，他是打工仔。
然而，即便胡荣强是老板，但架不住他有求于人。杨德才是一家大型广告公司的总监，哪怕是打工的，也是高级打工仔。
这些年，胡荣强从他手里揽了不少活，当然，杨德才也没少吃回扣。
“哪里，哪里。”胡荣强一脸谦虚道：“杨总才是海量，小胡和您比，就是这个。”说着，胡荣强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
“胡总，坐。”杨德才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座位。闻言，胡荣强立刻屁颠屁颠的坐了过去，毕恭毕敬道。
“杨总，有什么指示，您尽管吩咐，您让我往东，小胡我绝不往西。”
“有个事，你记一下。”杨德才笑眯眯吩咐道：“过几天，辰星集团的二公子要到京城来，听说这位公子喜欢赛车，回头你安排一下，去金港包个场。”话音刚落，胡荣强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包场？虽然他不了解行情，但似金港这种大赛车城，包个场，怎么也得大几万吧？
就这，还不是有钱就能办的，得托人。托人不花钱吗？当然要！此刻，胡荣强只想送给杨德才一句话。
‘老逼登！’
第三十九章 心在滴血
眼下，胡荣强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局面。
不答应？
杨德才是他的重要客户，很多活都是从对方手上接的，如果婉拒了，难免会惹得对方不快。
可答应的话，胡荣强又肉疼。
赛车城，他虽然没去过，但一听‘包场’两个字，肯定不便宜，而且金港赛车城还是刚刚建好的国际赛车场。
包个场，怕是两三个月白干。
其实，如果杨德才能够保证拿下辰星集团的单子，胡荣强咬咬牙也就把钱花了。
但以胡荣强对杨德才的了解，这事很可能八字还没一撇。
钱花了，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如果不成，他等于是白花了冤枉钱。
“怎么，有困难？”
眼看胡荣强迟迟不语，杨德才故意皱起了眉头。
“没……没有！”
胡荣强连连摇头：“杨总的指示，我小胡一定办好。”
说这话时，胡荣强的心里在滴血。
痛！
太痛了！
今晚唱歌，已经花了他一万多，酒钱、包厢费什么的倒是还好，大几千块，主要是妞贵了。
杨德才这人，好色成性。
找那种姿色平平的出台，对方肯定不满意，好看的，身材好的，而且还要干净一点的，价格当然贵了。
五千块一晚，平心而论，胡荣强自己都舍不得点这么贵的。
“哈哈。”
杨德才一手搂着身旁的女大学生，一手夹着烟，大笑两声。
“胡总，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清楚的。”
“你放一万个心，这个钱，肯定不是让你白花的。”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即便辰星集团的单子拿不下，回头我也会找补给你。”
“杨总！”
胡荣强连忙找补：“我小胡能有今天，全是靠您提携，别的不说了，都在酒里，我干了，您随意！”
言罢，胡荣强端起杯子，又是一口闷了一大杯洋酒。
“好！”
杨德才鼓了鼓掌，满脸笑容的看着胡荣强，然后跟着拿起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这人，确实会来事。
花钱，也舍得。
反正单子是公司的，找谁做不是做？
与其给别人，不如给个让自己满意的，别的不说，胡荣强找姑娘的本事确实不差。
每次喝酒，杨德才都是尽兴而归。
十一点左右，杨德才一脸春风的搂着姑娘走了。
胡荣强结完账也走出了会所，只是他是一个人走的，出台什么的，不要花钱吗？
他可舍不得那钱，毕竟，花的都是自己的钱。
另外，他又不是没女人，他的女秘书，也不差的。
“娜娜，过来接我一下。”
打完电话，胡荣强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停车场，坐进了车里。
虽然今晚只有杨德才一个客人，但他的酒没少喝，几次敬酒都是一口闷，饶是他酒量不错，现在也醉意上头了。
胡荣强半眯着眼睛，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缓了缓。
包场的事，他得去办。
而且是越快越好。
此刻，他正在排查自己的朋友圈，想想能不能找到关系。
他是开广告公司的，而且是白手起家，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一点，想了一圈，他还真想到了一个人。
不过，现在时间有点晚了，还是明天联系为好。
找到了头绪，胡荣强不禁放松了几分，这时，他也不知怎么地，突然想到了被‘开除’的石小勐。
如果没有‘开除’这小子，然后借着这小子的关系，认识了大德集团的少爷程锋。
如此的话，想必他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辛苦。
杨德才，老狐狸一个！
别看对方刚刚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即便不成，也给你找补回来’，这话，也只能听听。
若是细究，屁话一句！
当然，对方也确实会扔点骨头给自己，但也只是别人啃剩下的骨头，利润顶多和包场的费用差不多。
而且只会少，不会多。
“唉。”
想到这里，胡荣强忍不住长叹一声。
他再努力，再拼命，也比不过人家投胎投的好，如果他要是能和程锋互换，他绝对有信心……
‘算了。’
‘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片刻后，胡荣强失意的摇了摇头，他能从一个小镇青年，白手起家到今天，也算混的不错了。
卡哒。
不一会儿，女秘书娜娜打开了一旁的左边的车门，刚一坐进驾驶室，她就在鼻前摆了摆手。
“胡总，你这是喝了多少？”
“不多，两瓶洋酒。”
胡荣强抬了抬眼皮，然后双手放在腰间，松了松皮带。
“来，娜娜。”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下面。
女秘书神色娇媚的白了他一眼。
她就知道，过来指定没好事。
“快点。”
听到胡荣强的催促，女秘书还能怎样，只能左右环顾，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人。
好在停车场的光线比较暗，而且又不是那种剧烈运动，最后，以胡荣强那废物样，顶多也就两三分钟的事。
探查完周边，女秘书凑到胡荣强身前，缓缓俯下了头颅。
一分钟后。
呼！
胡荣强往座椅上一靠，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真没用！’
女秘书暗自腹议了一句，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她怎么会屈腿降首？
找个年轻力壮的，不香吗？
但京城太难扎根了，仅凭自己，很难立足。
趁着现在还年轻，多赚一点，即便日后没能上位，好歹也有个保底什么的。
……
……
……
四天后。
这天，胡荣强起了个大早，今天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杨德才约到了辰星集团的二公子，约的就是今天，下午去金港赛车场玩车。
为了包场的事，胡荣强没少费心思，钱也没少花，所有的投入加起来，零零总总花了有小十万。
也许杨德才还算有点良心，这次见面叫上了胡荣强，让他作陪。
在燕京这地界，辰星集团虽然名气不大，但出身南云的胡荣强，太懂辰星集团的含金量了。
搁在南云，辰星集团是当之无愧的巨无霸，坊间传闻，辰星集团手眼通天，黑白通吃。
而今天来访的二公子，更是集团的重要人物。
胡荣强还是第一次认识这种高层次的人，因此，对于今天下午的事，他无比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