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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世重生只为你全文阅读

作者:尹梦汐     换世重生只为你txt下载     换世重生只为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孔明灯

    转眼春节就要到了,李恪带着萧潇前往京城。

    黄昏时分,京城吴王府内,李恪进宫面圣还未回来,萧潇一个人坐在花园研究河灯。

    “怎么能让它变成天灯呢?我可是记得古代就有的,好像叫孔明灯。”萧潇自言自语说着,“可是不对呀?孔明灯?诸葛亮制造的,可我来了也这么些年了,却从来没见过。”算了管它呢,先琢磨好,到时候命名为孔明灯不就好了,在说第一个发明的本来就是诸葛亮。既然失传了,我就帮你续上。

    李恪从外面回来,见到萧潇坐在窗边,周围摆满了蜡烛,还有几盏河灯。“你干嘛呢?这是做什么?”

    “咦?你回来了。我在做研究?”萧潇笑着,手中物件举得高高的给李恪看。

    “研究,研究什么?河灯?”

    “不是,是孔明灯?可以在天上飞的那种。”

    李恪笑了,敲打着萧潇脑门。“你是不是傻?”

    “怎么了,是可以的,就像氢气球一样。不对我和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你个大老土,哼!”萧潇说着,想与李恪解释,但说了也是白说,他怎么会懂物理。我也是,竟然举例氢气球,他不是更加糊涂。

    “你不把河灯的底座拿掉,怎么可能飞的起来。”李恪说着,将眼前一河灯拆了。

    萧潇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觉得李恪说的在理“可是,这样蜡烛怎么固定,没有蜡烛燃烧,是飞不起来的。”

    “让开,我来。”李恪说着,坐了下来。

    萧潇乖乖让出位置,站在李恪身后。

    只见李恪用铁丝,在灯周围缠了一圈铁丝,在灯中央,盘了一个小窝,用来放蜡烛。

    萧潇在后面看着,这才反应过来。

    李恪弄好,萧潇递给他一支蜡烛,摆放在中央。李恪端着灯,拉着萧潇往屋外走去。

    李恪让萧潇拿着一边,自己调整灯罩另一边。“好了,来我们一起放手。”

    “三,二,一”萧潇喊着,与李恪一同放手。随着风的方向,手中的孔明灯缓缓升起,渐渐远去。

    “成功了,成功了。”萧潇笑着,跺着脚,双手拽着李恪衣袖,笑的像个孩童一般。

    李恪跟着笑着,牵着萧潇的手,两人抬头看着透着微弱光芒的孔明灯。

    “你说等到过元夜时,我们每人点一盏孔明灯,全都放到空中,天空就如亮了一般,一片通红,一盏盏孔明灯就如星星一般,一闪一闪。那该有多美。”萧潇闭着眼,幻想着。

    李恪笑着,拍打着萧潇脑袋“别想了,那是不可能的。”

    “啊?为什么?多美啊。孔明灯还可以写上自己的愿望,告诉上天;写上自己的烦恼,让它一去不反。多好的寓意。”萧潇说着,看着远去的孔明灯。

    李恪轻笑着“寓意是好,但实行很难。放一个两个不会有什么,但成千上万个,飘在空中,蜡烛燃尽自然落下还好,若在空中发生碰撞,导致大部分坠落。蜡烛还在,就会走水,数量越多危险越大。”

    萧潇听李恪这么说,确实在理。孔明灯失传,现在想想,并没有,只是不易实施,古代房屋都是木质,就更加容易着火了。

    萧潇笑着,娇羞地看向李恪。自己总是犯低级错误,想法太过简单。

    “行了走吧,怪冷冻。”李恪说着,搂着萧潇肩膀,两人往屋内走去。

    萧潇得知敬儿生产的消息,连忙前往程府,看望敬儿。

    萧潇由丫鬟领着,前往敬儿主卧。

    “敬儿”萧潇在敬儿房门前叫着。

    “三嫂?”敬儿躺在床上说着。“什么时候来京城的,快坐。”

    萧潇坐在敬儿床头,“前天刚刚过来,说来的也巧,没想到刚刚过来,你就生了。”

    “是呀,三哥呢?”

    “你三哥进宫了,还没回来,我在家待不住,就先过来了。孩子呢?”

    “孩子奶娘抱着,孩子闹腾,他怕我休息不好,就是孩子乖时,抱来让我看了两眼,就又抱走了。”

    “看来程处亮这小子还是蛮贴心的。”

    敬儿轻轻笑着,似乎有些害羞。

    “不过敬儿真厉害,一下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刚刚我可都听丫鬟说了,胖乎乎的。”

    “三嫂若喜欢,也赶紧要一个,母妃可早就着急了。”敬儿说着,不知是没想太多,还是受人所托,如说客一般。

    “我?”萧潇一下不知该说什么,“这种事还是随缘。”突然一想,这可是古代,是会死人的。

    萧潇摇摇头,“不要,生孩子很吓人的。我还是免了吧。”

    敬儿瞪大眼看着萧潇,没想到萧潇会说这样的话。“三嫂怎么说这话?其实我一开始也有些害怕,但想想是我和他的孩子,就什么都不怕了。”

    萧潇看着敬儿,我和他的孩子,几个字一下在萧潇脑海徘徊。

    敬儿看萧潇沉思的样子,又开了口,握着萧潇的手说道“三嫂,说到底我们都是女人。而三嫂与敬儿还有所不同,三哥肯定是会有自己孩子的,你若不生,不等于把三哥往外推吗?”

    “往外推?”萧潇颤动的说着,“你是说杨茜?”萧潇有些糊涂,又有些紧张,李恪对杨茜的态度,恐怕很难。但两年多来,杨茜变了许多,萧潇都能感觉到李恪又怎会看不到。

    敬儿摇摇头“三嫂,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要知道,三哥虽然没有主动纳妾的想法,但父皇呢?把你赐给三哥,而不是其它皇子,就是因为三哥多年无儿女的原因。”

    萧潇这才知道,自己为何会嫁给李恪做侧妃的原因。诞下子嗣,无论男女,都可取代杨茜。这话可是当年敬茶时,皇上亲口说的。自己的思想,果然还是现代的想法,正如敬儿所说,时间久了,恐怕还会有大家小姐被赐给李恪做妾。

    “三嫂,敬儿打小没有亲姐姐,对三嫂就如亲姐姐一般,是打心底里为三嫂着想,才会说这些,希望三嫂明白。”

    萧潇笑着,笑容中透漏着几分苦涩。“我明白,谢谢你。”

    沉寂了一会,萧潇说的“三嫂我呢,和敬儿一样,从小都是哥哥,遇到敬儿,也是三嫂的福气。这种事应该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提醒妹妹才是,没想到,是敬儿先提醒了我。”萧潇自嘲的说着,来缓解气氛。

    “没办法,谁让我走到三嫂前面了呢?”

    敬儿一句俏皮的话,逗的两人都笑了,气氛一下变的轻松起来。

    “回夫人,吴王殿下来了。”外面进来一丫鬟说着。

    “快请进来,也快去看看孩子,把孩子报来。”敬儿对丫鬟说着。

    萧潇听见丫鬟叫敬儿是夫人,而不是公主,为敬儿高兴,也为程处亮庆幸。萧潇至今都只让小满与小萍称呼自己小姐,一是出去玩方便,二则是自己还没准备好。敬儿生为大唐公主,在程家能这般,就是程处亮的福气,想想这与杨妃娘娘有着不可分割的原因。

    “敬儿?我可是吃醋了,殿下一来,你就让抱孩子,你坐了这么久你都没想到。”

    “哎呀三嫂哪的话,我不是希望你们一起看吗?”敬儿说着,接过孩子,抱着自己怀中。

    萧潇凑过头看着,肉嘟嘟的小脸,眼睛都看不到一般,眯着个小眼,如一条缝。

    李恪与程处亮从外面走了进来。

    “三哥”敬儿笑着,见到李恪情不自禁的喊着。

    萧潇看着,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

    “快好好躺着,别激动,我是来看我外甥的。”李恪说着,走到敬儿身边低头看着孩子,笑着,逗孩子笑。

    萧潇在一旁看着,李恪还是喜欢小孩的,他对小灰灰的态度就表明了一切。

    萧潇静静看着,回想着敬儿刚刚的话。是啊,这是古代,他是皇子。我是不是把一切想到太简单了。

    程处亮看着一边发呆的萧潇,走了过来。“三嫂这边坐。”

    萧潇愣了下神说道“好。”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不来看一下孩子吗?肉嘟嘟的。”李恪回头对萧潇说着。

    “你先看吧,我看了好一会了。”萧潇说着,看了看程处亮。

    “我和你说话,你看他干嘛?”李恪一脸不悦。

    程处亮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看李恪又看看萧潇。

    “我在对比,看看孩子像不像他,鼻子像他。”萧潇说着,摸摸自己的鼻子。

    李恪低头看看孩子又看看程处亮,“本王到觉得,更像他爷爷,你看他眼睛长得,多像,这小嘴,倒是像极了我们家敬儿。”

    听李恪这么说,萧潇笑了,像程咬金?还好是个儿子。

    “今天母妃还念叨呢?想迫不及待看到自己的外孙。敬儿先养身体,程处亮,你看你有时间带孩子进宫。”李恪说着,看向身后的程处亮。

    敬儿听到,伸手拦住李恪。“哥?你这不是为难他吗?”

    “啊?怎么就为难他了。”李恪一脸懵,程处亮天天在宫内当差,有什么好为难的。

    萧潇在一旁笑而不语,看着一脸为难的程处亮。

第七十七章:公元643年

    “要不这样吧,三哥三嫂有空带孩子去看母妃吧。驸马一个人带孩子去,多少会有些不便,毕竟是母妃的寝宫。”敬儿灵机一动,看着李恪说道。

    李恪站起身来,“敬儿说的在理,驸马一人去确实多有不便,还是让母妃等两天,等你身体缓和了,两个人一起去比较好。”

    萧潇经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

    “你三哥说的对,当然还是你们夫妻二人一同前去比较好。我看时候不早了,殿下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对吧?”萧潇说着对李恪眨眨眼,俏皮说着。

    李恪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顺着萧潇的话说着“嗯,对,府内还有事务需要打理就不久留了,萧潇说的是,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萧潇自觉的站在李恪身后,低头又看向孩子“小鬼,我们就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萧潇说着,拨弄着孩子的小手。

    “这怎么行,三哥三嫂还没用晚餐呢?怎么说也要吃过再走。”程处亮说着,想要挽留。

    “算了算了,你还是让三哥三嫂走吧,两人夫唱妇随,我们打搅岂不很不识趣。”敬儿说着,侧颜看向李恪。

    天啊,还是头一次见敬儿拆台,一点也不给面子,不愧是李恪与李带出来的妹妹。不鸣则以一鸣惊人。萧潇暗自想着,拽着李恪衣袖。

    程处亮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看敬儿,只好安排送走了两人。

    萧潇坐在马车内,就开始大笑,没想到李恪也会被自己的妹妹整的时候,沦落到落荒而逃的地步。

    李恪看着,一言不发,振振看着萧潇。“怎么?笑够了?”

    萧潇点点头,看着表面上严肃,实际有些尴尬的李恪。

    看着这样的李恪,萧潇实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转眼,已回到吴王府内。用过晚餐后,萧潇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着敬儿对她说的话。孩子,我和李恪的孩子?会有吗?如果有了,那这孩子的命运又会是如何?

    马上就过年了,我来到这里也快有三年的时间了,翻过年正好是我嫁给他的第三年。相识想恋两年,正真在一起,也有大半年多了,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反应。“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不可以。”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我是疯了吗?萧潇想着,拍打自己的脸庞,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可以什么?你想什么呢?”不知何时李恪已经站在萧潇面前。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萧潇立马翻起身来。

    “一直都在。你想什么呢?这么纠结。”李恪说着,附身靠近萧潇,“是不是在想,如果我们什么时候,能也有这么一个大胖小子。”

    萧潇涨红了脸“你瞎说什么呢?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呢!”

    李恪一愣,淫邪笑着,“这么紧张,看来我是说中了,不过这可由不得你。”

    几日,萧潇都在忙着,打理府内事务,要过年了,想把府内打扮的喜庆一点。闲来无事萧潇随门人一同剪窗花,亲手将自己剪得窗花贴在各个房间的窗户上。想着李恪回来,看到这焕然一新的场面,心情也会大好。

    李恪从外面回来,看着满院子的布置,一脸烦躁“拆了,把这些全都拆了。”

    “回禀殿下,这些全都是王妃亲自布置得,确定要拆了吗?”小萍说着。

    “拆,马上拆。”李恪没有一点犹豫,说着。

    “是。”小萍说着,招呼着身边下人,忙活起来。

    萧潇还在与小满布置自己的主卧,却见下人已经在拆院内布置。

    萧潇连忙走出房门“干什么呢?谁让你们拆的,我贴的容易吗?”

    “回王妃,是殿下回来了,殿下让拆的”一男丁说着。

    “李恪?”萧潇一脸疑惑,太不像李恪的作风了。萧潇没想其他,转身前往书房。“我找他去。”

    “小姐?你去哪?”小满喊着。

    萧潇头也没回,走出院落。

    来到书房前,看到低头沉思的李恪。原本怒气冲冲的萧潇,一下软了下来。转身前往厨房,亲自端着茶点走了进来。

    “殿下,我有些饿了,陪我喝点茶,消消愁如何。”萧潇淡淡笑着,在对面坐了下来。

    李恪抬起头,看着萧潇,一句消消愁,正中李恪心中。“你不生气吗?一点也不像你的性子。”

    “本来是挺生气的,看到殿下一脸哭丧的脸,反而有些心疼。”萧潇说着,她清楚李恪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

    李恪笑了,心疼,这个字眼,也只有母妃对自己说过。李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说道“魏大人去了。”

    “魏大人?去了?”魏征吗?他去世了?萧潇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脑海中浮现出在敬儿婚宴上,她敬魏大人喝酒的场景,仿佛就在昨日。

    “父皇命令,九品以上官员都要赴丧,家中如打扮的太过喜庆,难免找来闲话。”

    “我明白。”萧潇连忙说着,语气低沉,没有一点活力。

    李恪惊异的看着眼前的萧潇,看着眼泪在萧潇眼中打转,“你在为魏大人惋惜吗?”

    萧潇摇摇头,道:“我在为父皇惋惜。魏大人一生功成名就,何来惋惜。此时最伤心的莫过于父皇,魏征的去世,父皇失去了一位敢于谏言的贤臣。”

    “是啊,父皇与魏大人,一代圣君,一位名臣,互相监督,彼此成就,才有了大唐现在的盛世。”

    “我就不打扰殿下了,我先回去收拾下一主卧。”萧潇说着,想要离开。

    “去吧,明日我们一同前去赴丧。让小满前去准备几身合适的衣裳。”李恪叮嘱着说道。

    “嗯。”萧潇转身离开书房,回到院内,吩咐了小满,一个人靠在床边,始终没办法平静。魏征去了,魏征去了,是这一年的开头,而这一年便是父皇最痛苦的一年,太子被废,也是李治被立为太子的年限。公元643年,而这一年,这么快就到了,好快。

    六年,父皇还有六年的时间,而今年,是他最痛的一年,也是太子被废的时间。萧潇在脑海中,计算着。而这一年,对李恪来说,又会是怎样的一年。为什么我对你的了解这么少,如果我知道的多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改变你的命运。

    原本无忧无虑,被爱情滋养的萧潇,随着魏征去世消息的传来,危机感也随之而来。

    次日,李恪前往魏征府内赴丧,萧潇一身素衣紧随其后。

    太子魏王等皇子,个位皇宫大臣,也相继赶来。太宗赠给羽葆鼓吹,让其陪葬昭陵。魏征的妻子因魏征平素俭朴,不接受羽葆鼓吹,只用布车运送灵柩下葬。

    所有人都看着下葬的魏征,而萧潇,眼睛却始终盯着魏征妻子。看着这位衣着简朴,贤惠,而在众人面前,将一切安排妥当,接待着来往的每一位客人。没有眼泪,没有慌张,答谢着每一位宾客。

    随着车队,众人来到昭陵,看着魏征下葬。

    浩浩荡荡的车队,停留在昭陵前,太宗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几个侍卫抬着太宗亲自自制碑文,安放在魏征墓前。

    太宗看着眼前的碑文,悲切说道“爱卿陪伴朕多年,当年抓他时,辱骂朕的场景,依稀犹如昨日。如今看看这大好河山,而陪朕一同走到现在的你,却就这样去了。”

    太子上前,说道“魏大人一生清廉,为大唐江山鞠躬尽瘁,这样去了,实在让人惋惜。”

    太宗听太子这样说,太宗只是叹息,摇摇头,听太子的话,却只是为他惋惜,魏征作为他的太师,他却之字未提。

    萧潇这才发现太子的脚跛了,走起路来,有些迟缓。

    魏王见此,上前说道“父皇也不必太过伤悲。梦魂依旧能再遇,再论国事笑春风。”(自己编的诗句,意思是不必过度悲伤,这不是永别,在梦中依旧可以在遇见;再论国事时不再是以前剑拔弩张的模样,而是平心而坐,笑看大好河山。)

    太宗听到露出淡淡笑容,拍拍魏王肩膀,感到安慰。与爱卿讨论国事,总是气的朕想杀他,说话一点面子也不给。如魏王所说,或许在梦中相遇,会和谐许多。

    萧潇看着一旁难堪的太子,魏王却一脸春风得意。而看到这一切的又岂是萧潇一人,王公大臣无疑不关心着两位皇子在太宗面前的表现。

    太宗看着魏征墓碑,“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而如今,朕永久的失去了一副可正身的明镜。”太宗款款而谈,说完摸着墓碑,回头说着“走吧。”

    萧潇听着,这句在书本上看到的名言,听它本人说出来,别有一番滋味。是啊,父皇失去了一面镜子,而这仅仅是个开始。萧潇想着,眼泪流了下来。

    太宗路过,看到流泪的萧潇。又看看萧潇身边的李恪,面显欣慰。

    萧潇点点头,连忙擦拭眼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萧潇,太子看着,只觉得锋芒在背。今日自己又输了,不光输给了魏王,也输给了吴王。自己的处境,越发尴尬。

第七十八章:祈福

    众人相继散去,达官贵人们慢慢离去,只留下部分工作人员还在忙活。萧潇与李恪,没有与大部队一样返回城内。李恪想拉萧潇离去,萧潇却站在不动,一个劲的摇头。

    李恪拉着萧潇,在树下等候。看着人群慢慢散去,时不时有人来问候两声,李恪礼貌回应,上他们先回去。

    李恪不明白萧潇意思,为何不走,拉着萧潇到一旁。

    “怎么了?”李恪问着。

    “那个,我想去看看长孙皇后墓地,可以吗?”萧潇瞪大双眼看着李恪,眼神中充满渴望,她想去看看,这位千古贤后。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神神秘秘的。好,我带你去就是。”李恪说着,拉着萧潇又往昭陵方向走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看着远处一行人有序排列,同时停下来脚步。

    两人一同看着,没想到太子早先一步,站在长孙皇后墓前。远远看去,似乎在哭诉什么。还骂着身后的宦官,让他不要管他。

    太子是长孙皇后最疼爱的儿子,如果皇后还活着,太子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不田地。萧潇心里想着,太子可是第一个孩子,定是受尽荣宠。

    李恪看到,拉着萧潇“要不算了吧,下次我再带你来看。”

    “好。”萧潇淡淡说着。

    李恪拉着萧潇,往回走着。萧潇回头又看了看哭泣的太子,萧潇眼神中充满同情,她心里清楚,他的太子之位,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最近怎么了,感觉有些多愁善感,有什么心事?。”李恪一边走着,一边问萧潇。刚刚看到太子,脸色看上去阴沉许多。

    萧潇微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看,看着魏大人,有些惋惜。”

    “是该惋惜,但也没什么好惋惜的,魏大人功成名就,与父皇成就一段佳话。定会被历史所铭记,名流千古。”

    “人死留名,这是不是你们男人所一心盼望的吗?”萧潇低着头,没有看他,自己清楚,自己又问了一个笨蛋问题。

    李恪听萧潇这样说,犹豫了一下,“不管留不留名,都希望有一个可以施展抱负的平台,为心所向,为民所忧。”

    萧潇停了脚步,面显忧郁,对这李恪说道:“为民所忧,是吗?那么在地方做官,难道就不算是为民所忧吗?难道只有在这长安城做官,才算是有所成就吗?”

    听萧潇这般质问自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萧潇一脸认真的样子,“在地方做官,是为民做实事,可你要知道,实施方案是朝廷发布到地方的。”

    “是吗?”萧潇说着,低下头,她明白李恪话里的意思。地方官能力有限,要受制于朝廷,但凡有抱负的男子,又怎会不向往朝堂,与天子同朝论事。“我似乎明白了,抱歉,我想法太简单了。”

    李恪笑着,没想到萧潇会为此事烦恼,纠结,完全不同于其他女子。

    “行了,天色还早,我带你去玩吧!”李恪说着,拉着萧潇加快了脚步。

    “玩?去哪?”萧潇问着,任由李恪拉着。

    李恪拉着萧潇来到山脚下,萧潇看着眼前的山脉,问道“你带我来爬山啊!”

    “好好看。”李恪说着,指着山脉上的寺庙。

    “寺庙?”萧潇说着,“你带我来拜佛?”

    李恪笑着,“这叫祈福。”

    萧潇连忙点点头,总算露出笑脸。“好啊!我貌似还没有与你一同来过寺庙。”

    “意思是你和别人来过?”李恪追问着。

    “对呀!我可也是逛过庙会的人。”萧潇俏皮说着。

    “和谁?”

    萧潇看着一脸醋意的李恪,笑着“你觉得呢?”

    “小满,小萍?”

    “嗯....是有与她们去过,但这种在山上的,不是她们陪我来的。”

    李恪停下脚步,看着萧潇“那是谁?”

    萧潇笑着,“你那么紧张干嘛?原来你也会吃醋?”

    “吃醋?哪有?”李恪一脸傲娇的说着。

    萧潇摆摆脑袋,说道“好,那我不说了。”说着往山上走去。

    “咦!”李恪没说什么,迟疑一秒,跟了上去。

    一路李恪没有再问什么,萧潇倒是乐开了花。

    “王爷,一般庙宇都很热闹,为何这边人烟稀少。”

    “这个庙宇是皇家建的,只有亲王贵族才能来。”

    “怪不得?王爷你快看!”萧潇指着山下,昭陵全貌尽收眼底。

    “我常来,怎会不知。”李恪平淡说着。

    “常来?你和谁呀?”萧潇好奇问着。

    “不一定,有陪母妃敬儿来过;也陪各家贵族小姐来过;也陪太子皇弟们来过。挺多的,毕竟这里是距长安城最近的。”李恪一边回想,一边说着。

    陪各家贵族小姐,他这是故意气我呢?“那文儿就是贵族小姐中的一员哦!”

    李恪点点头“对。”

    萧潇听着,转身离开,加快了爬山的脚步。

    李恪在后面看着,看着吃醋的萧潇,笑了起来。

    萧潇比李恪现行到达半山腰的寺庙。萧潇看着眼前的佛像,走了进去,跪在佛像面前。双手祈福的模样,一脸虔诚。

    佛祖,虽然我不是萧潇,但我也是萧潇。我不清楚自己与萧潇是什么样的缘分,但上天让我与萧潇灵魂互换,嫁给他重生,我投降,我喜欢他,喜欢这里。我心中的苦,佛祖一定明白。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能帮到他吗?如果我阻止父皇废太子,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变。而我现在正处于历史进程中,我有那个能力吗?

    李恪看着祈祷的萧潇,在一旁跪了下来。不知与佛祖说了什么,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便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虔诚祈祷的萧潇。

    “老衲来迟了,怠慢了殿下与夫人。”一方丈缓缓走了进来,身后几个小和尚跟着。

    “哪里的话,本王擅自前来,有失礼数,应该是在下的错。”李恪说着,没有一点皇子的架子。

    萧潇闻声,站了起来。

    “殿下与夫人这边请。”方丈说着。两个小和尚上前,打开了后院的大门。

    随着方丈的脚步,两人来到后院。

    “哇!好漂亮。”萧潇看着眼前的祈愿树,上面挂着各色各样的牌子。天气已经慢慢变暖,树儿也长出了嫩芽。树干上如点缀一般,星星点点的绿意。

    “王妃这边请。”方丈说着,带萧潇前往祈福的柜台前。

    萧潇看着各色各样用来祈福的牌子,用手翻看着,从中拿出“一生平安”。

    “这个我要这个。”萧潇对方丈说着,萧潇清楚,这对李恪来说,是多么艰难,但自己心中愁苦,除了佛祖,还能告诉谁呢?

    方丈还没有说话。站在萧潇身后的李恪,伸手,从众多牌子中拿出了一个牌子。“我觉得这个好。”

    萧潇探头看着,脸红成苹果,目光停留在李恪脸上。“早生贵子!”几个大字明晃晃的刻在牌子上。

    “老衲也觉得殿下拿的这个好。难得殿下与夫人一同过来,两人一同祈福,再好不过。”方丈说着,将笔递给李恪。

    李恪用毛笔在背面写上自己与萧潇的名字,递给方丈“麻烦方丈雕刻好我们一会一同挂上去。”

    “好!”方丈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方丈,这个也要。”萧潇连忙说着。

    李恪拦住萧潇,“这个下次再说。一次祈祷一个,表示虔诚。”

    “好吧!麻烦方丈了。”萧潇无奈说着,面显委屈。低头看着手中“一生平安!”的木板。

    “别一脸委屈好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本来就是啊?”萧潇说着,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和尚,没有继续说下去。

    萧潇站在祈愿树下,抬头看着树上各色各样的牌子。有魏王的,有李治的,还有敬儿与程处亮的。萧潇笑着,突然发现,李治的牌子后面,写着李治与萧楚楚的名字。“萧楚楚?”难道是萧淑妃?好快,他不是刚刚与王皇后成亲吗?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李恪看萧潇脸上有变。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没有父皇与太子的。”萧潇随口说着,不过萧潇确实没有发现父皇与太子祈福的名字。

    “父皇是天子,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又岂能这般。”李恪解释道。

    “我明白了,那天子能祈福吗?”萧潇问着。

    “当然可以,不过天子祈福,代表的是天下百姓,祈福也是为了百姓。”

    萧潇点点头,天子真可怜,负担好重。代表的永远都是一群人,连为自己祈福这等小事,都难。

    两人正说着,方丈拿着牌子,走了过来,递给李恪。“殿下好了,殿下与王妃一同挂上去吧。”

    李恪拿着手中的牌子,牵着萧潇,走到树下,两人一同将牌子挂了上去。看萧潇娇羞的样子,却跟着配合,李恪笑着。

    柔和的春光,五彩缤纷,照耀在萧潇与李恪带笑的脸庞。太阳红灿灿的,天空是湛蓝的,树梢是嫩绿,迎春花是娇黄…五彩斑斓的色彩不约而同在此刻到达大地。

第七十九章:高贵

    太子在长孙皇后墓前,不知待了多久,看着天色还早,不想这么早回东宫,难得离开长安城,这么早回去不是可惜。独自在昭陵附近转悠,想起山间寺庙,与随从也往寺庙走来。

    萧潇与李恪祈福完成,两人也相继往山下走去。

    李恪走在前面,牵着萧潇。慢慢走着。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了。”萧潇说着,一直觉得这话有问题,如今看来,确实是自己太无知。慢悠悠,一步一步往山下走着。

    “你难道没有爬过山?别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爬山。”李恪问着,完全没把萧潇的话当回事。

    “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没下过山。”萧潇说着,语气微弱,毕竟自己没有旅游爬山的经历,拍戏有来过,可也都是坐缆车。

    “那你的意思是爬上山来,飞着回去?”李恪笑着,调侃萧潇。

    萧潇面显委屈,微笑着点点头。李恪说的也是事实,坐缆车,可不就等于飞下去吗?

    “你还笑,那你飞一个给我看看。”李恪说着,放开萧潇的手。

    萧潇牙呲着,弱弱说道“没本事诶。”

    李恪笑而不语,又牵起萧潇的手,继续往山下走着。

    “终于看到山脚了。”萧潇感慨着,放开李恪的手,如托孤的小鸟,欢快笑着,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你慢点。”李恪说着,摇摇头。

    萧潇走着,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裙子被树枝挂住,确依旧向前走着。

    李恪看到远处似乎有人走来,探头看着,没有注意萧潇。

    只听“啊”的一声,萧潇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李恪连忙跳了下去,看着用双壁护着脸的萧潇,趴在地上面上。

    “怎么了,脸划伤了?”李恪说着,用手拨开萧潇挡着脸的双手,振振看着她。

    萧潇将手慢慢放下,吐露出,“没,没有。”两字。

    “你傻啊?那为什么用手挡着脸,怕划伤?快起来,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李恪说着,搀扶起萧潇。

    萧潇站起身来,突然叫到,“疼”

    两人这才发现,萧潇肿了的脚腕,与划伤的小腿。

    李恪抱起萧潇,到一块石头上坐下。

    “你说你傻不傻,受伤的是腿,确只知道护着脸。”李恪蹲在萧潇面前,撕下自己衣服的残角,为萧潇包扎。

    “有人跟我说过,脸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发生意外一定要先护住脸,保证脸上不留下任何疤痕。”萧潇是明星,脸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对一个女人来说,也是如此。

    李恪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是不懂女人,说这话的人是你娘吧。怕你弄花了脸,嫁不出去。可如今你都嫁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还能不要你不成。”

    萧潇欣慰笑着,“那如果我脸花了,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到那时候,我如果对你都不好,还指望别人对你好吗?”李恪立马说着,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萧潇淡淡笑着,“不管是真话,还是唬我的,我听着都高兴。”

    “都这样了,你还高兴,这怎走啊?”李恪指着萧潇的腿说。“看来只能你先在这等,我去找辆马车,或找匹马来。”

    萧潇拽着李恪手腕,“别,别丢我一个人。别去,你背我走。”

    “啊?”李恪一脸惊讶,看着萧潇,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背过人,更何况还是女人。

    萧潇甩开李恪手臂,嘟着嘴“刚刚还说的那么好听,果然都是骗我。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一个人去找马车好了。说不定等你回来,我就被人掳走了。”

    李恪笑着看着耍性子的萧潇,“掳走,天子脚下,我看谁敢,更何况……”李恪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这条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可也正因如此,萧潇反而更危险。

    “好,我背你走。”李恪说着,将领起萧潇,让其站在石头上。

    萧潇笑着,乖乖配合。

    李恪背着萧潇往大道上走着,“我可是声明,等会遇到人,你就乖乖下来,我们骑马回去。你可别想着我当着众人的面背你。”

    “好,没问题,我也会心疼你的呀!背着我,你得多累呀!所以一会就好。”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城内走着。而刚刚发生的一切,站在远处的太子尽收眼底。看着萧潇与李恪的相处方式,眼神中透露着羡慕的目光。对身后的宦官说道“你说,本宫什么时候才能像三弟一样潇洒自如,而不是被各种条条框框,困在东宫之中。”

    “太子那里的话,太子身份高贵,岂是一般人能比,自然承受的要多些。”一宦官说着。

    太子笑着,踹着刚刚说话的宦官“一般人,你说三弟是一般人?”

    宦官连忙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冒犯吴王殿下。”

    “高贵?论血统来说,三弟可一点不比本宫差,可你看看人家,再看看本宫。自从当了太子后,连这长安城,都不曾踏出一步。天天听一群大臣劝谏,可结果如何?太子之位却是摇摇欲坠。如果可以,本宫能与三弟换换,他来当太子,本宫去当闲散王爷。”太子看着越远越远的李恪两人。

    “太子可别说傻话了,若是让旁人听见,又给人留下话柄。”跪在地上的宦官说着。

    “留下又如何,近两年来,本宫被弹劾的还少吗?”太子说着,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宦官。“行了,起来,上山。”

    太子慢悠悠的往山上走去,路过挂住萧潇衣角的树枝,一片衣角挂在上面,随风摆动。太子停了下来,拽起那片残角,捏在手中,微微笑着。

    李恪背着萧潇,萧潇一边笑着,一边唱着猪八戒背媳妇。

    “你唱的这是什么歌?老猪?这是什么称呼。”李恪问着。

    “猪八戒呀?哦对了,你又没看过《西游记》。”萧潇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李恪半天不吭声,不反驳。这是唐朝,唐僧都还没回来呢!

    “这么说猪八戒是你说的《西游记》中的人物,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李恪追着这,毕竟萧潇用这个人来比喻自己。

    萧潇笑着,没有言语,“他?怎么说呢?”思考了一下又说道“他不是凡人,是天上的天蓬元帅,掌管十万天兵天将,威风凛凛。”

    “这么说他是天上的大将军,这还差不多。”

    萧潇暗自笑着,憋的实在难受。

    “你笑的这么诡异,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猪八戒?他该不会是一头成了精的猪吧。”李恪思考着说道。

    萧潇听李恪这样说,笑出声来。

    “你还笑,看来我是说对了。”李恪说着,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萧潇。

    “你真聪明。”萧潇笑着,竖着大拇指。

    “这算什么,我费那么大劲背你,还要被你说成是猪。简直费力不讨好。”

    萧潇听李恪这么说,重复道“猪八戒背媳妇,费力不讨好。哎呀,你怎么知道下一句。”

    李恪一脸懵,摇摇头继续走了起来。“我看你是不疼了,我就该把你丢在这。”

    “那不行,你丢不掉的。”萧潇说着,抱紧了李恪。两人笑着,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便碰见一个行人,李恪叫住,让其赶了马车来,没一会,就回到了王府。

    小满见萧妃狼狈模样,完全不清楚发生什么,上前搀扶,之间进来西苑萧潇院落。

    “王生,去请大夫,顺便告诉大夫,带上创伤药。”李恪一边扶着萧潇,一边对一旁的随从王生说着。

    王生道是,连忙出了府邸,快步走着。

    “小满先为主子准备换洗衣物,先把身上脏衣服换下再说。”小满问着,看着李恪反应。

    “好,去吧。那本王就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李恪说着,转身离去,回头向萧潇点头示意。

    萧潇看着,跟着点点头,目送李恪远去。

    大夫为萧潇看过,说萧潇外伤没什么大碍,按时服药,几日便可好。只是在为萧潇把脉时,迟疑许久。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萧潇见大夫脸色异常,追问着。

    “没,没什么,只是不知萧妃是否曾经中过毒?”大夫问着,眼神飘忽,自己也不太确定的样子。

    萧潇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迟疑许久,道:“奥,我想起来了,我是中过毒,不过是两年前的事。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的身体还没有好?”

    “不不不,恰恰相反,此毒剧毒无比,一般人服下,绝无回天可能,萧妃能像现在这般,已是奇迹。不光…”

    “好了我明白了,小满送大夫回去吧。”萧潇打断了大夫感慨的话,命人送大夫回去,自己可不是奇迹吗?萧潇笑着,完全没有认真听大夫的话。

    作者的话:我看了一些有关太子李承乾的史料,个人认为,他是一个孝顺,循规蹈矩的人。而他的言行中,透漏着对自由的向往。看他从小到大的变化,又相对极端,可以算是被憋出内伤太子,有心里障碍,用现代的话,可以说他是有心里疾病的。

    但他心底善良,缺乏谋略手段,做事狠不下心,导致了他的悲剧人生。至于他的丑闻我不想在文中提及。

第八十章:李元芳

    翌日,萧潇刚刚收拾好,由于受伤,行动不便,只能在屋内与小萍学刺绣。

    小满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姐,太子妃来看你了。”小满说着,引太子妃走了进来。

    “萧潇见过太子妃。”

    “妹妹快起来,你看你,腿都受伤了,还这样,不是和姐姐见外吗?”

    萧潇笑着请太子妃坐下,让小满与小萍去准备茶点。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太子原本命人送来,姐姐恰巧听到,就亲自送来了。妹妹快按时敷药,免得留下疤痕。”

    萧潇一惊,她受伤太子怎会知道,李恪说的,不会呀。魏征去世,免朝五天,他去练箭,就算他说,也不会这么快呀。“谢谢姐姐,不知太子怎会知道。”

    “太子是听方丈说的,妹妹好福气,昨日与吴王殿下前去祈福,看来三弟总算想通了。父皇与杨妃娘娘也不用在操心什么了,想必是受清河公主影响。”

    萧潇脸红成苹果,完了,这么快就传开了,方丈怎么会知道我受伤,难道昨天李恪背我,难道被太子看见了?

    “瞧,妹妹都害羞了。三弟这样想是好事,他成婚多年,却无子嗣,他与杨茜不睦,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如今有了妹妹,三弟总算有了着落。”

    萧潇听太子妃说着,只好点头应着。昨日问了李恪太子受伤的事,没想到是因为打马球受伤,太子昨日看魏王的眼神,萧潇依稀记得。想必是太子与魏王因为皇位两败俱伤,才让李治捡了便宜。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保住太子。

    “多谢苏姐姐关心,妹妹可否冒昧问一句,不知太子最近可好。”

    太子妃,一时哑语,迟疑了两秒说道“妹妹可是说太子对于魏大人去世的事?太子自是惋惜,可男儿家的事,又岂会与我们说。”

    萧潇听太子妃这般说,也不好再为什么。是啊,这可是古代,太子妃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小姐。“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唐突。”

    两人说着,小灰灰从外面走了进来。“娘,我来给你送药了。”

    太子妃听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叫萧潇娘,却不好意思问。萧潇看太子妃惊愕的表情,主动解释。太子妃听后,夸萧潇善良,看小灰灰乖巧与自己的小儿子一般大,与萧潇约好,等她伤好,带两个孩子一同放风筝。萧潇愉快的答应了。

    萧潇命人送走太子妃,涂抹了太子的药膏,没几日,伤口就好了大半。萧潇约了太子妃,带着孩子,前往狩猎场玩耍。小灰灰与太子次子李厥,年龄相当,相处自然。萧潇看着小灰灰头次来皇家地界,有些拘谨,李厥到是放得开,带着小灰灰玩耍。

    “小灰灰年纪不小了,可与吴王商量,取名。”太子妃问着。

    “这个还没有,不知是否可用皇姓?”萧潇犹豫后说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还是妹妹想的周全。实在不行,与妹妹姓也好。”

    萧潇点点头,是啊,如今小灰灰已经六岁了,是该取名了。

    几人一边玩,一边聊着。一声号角,几个将士跑过来。

    那将士跪在太子妃面前“臣叩见太子妃与吴王妃。”

    “起来说话,发生什么事了?”太子妃问着。

    “回太子妃,皇上与众臣在赶来的路上,还望太子妃行个方便。”

    “原来如此,本宫明白了。”太子妃说完,与萧潇一同叫回两个顽童,准备离开,让出场地。

    萧潇拿着风筝,拉着小灰灰匆匆离开。与太子妃先后上了马车,萧潇送走太子妃,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没有离开,反回了狩猎场内。

    萧潇拉着小灰灰找了一间屋子,看屋门上挂着李恪的牌子,萧潇没有任何犹豫,走了进去。也不知道李恪在不在这些大臣其中,如果有手机就好了,可以提前联系一下。萧潇看着屋内摆设,原来是一间更衣室呀。

    “娘,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不放风筝了吗?”

    “小灰灰乖,我们不放风筝了,你皇爷爷来了。”萧潇拉着小灰灰说着。

    “爷爷?我有爷爷啊?”

    “当然有啊!你不光有爷爷,你爷爷还是当今皇上呢?”萧潇骄傲的说着。

    “那爷爷是不是很厉害?”

    “当然厉害,会打仗,会治国,虚心纳谏,会识人会用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萧潇滔滔不绝夸着。

    “那为什么我们要躲着爷爷?”

    “这个吗?”萧潇看着小灰灰,不知如何回答,“你长大就知道了。”妈妈可真不好当,你长大就知道了,还是这句好用。

    “那爷爷长什么样子呢?”

    “你爷爷,嗯……威风凛凛的就是了。”

    萧潇与小灰灰聊着,外面传来声响。萧潇探头看着,一大批人涌了进来。

    小灰灰听到也想看,可由于身高,看不到,眨眨眼看着萧潇。灵机一动,自己矮小,去外面看也无妨,想着转身离开房间。

    皇上带着众臣在狩猎场内,不知在说些什么,也没有狩猎的意思,萧潇看着有些好奇。魏征刚刚死没多久,就大肆狩猎,不可能吧,那皇上把大臣带到狩猎场干什么,好奇怪呀,这么远,还听不清。

    “萧潇?”李恪走了进来。“你怎么在这?”

    “李恪,我带小灰灰放风筝,听说你们过来,我们就撤了。”

    “小灰灰?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萧潇低头看着,“嗯……不见了。”

    两人连忙往外走出去。

    小灰灰在墙角看着,黄袍加身,威风凛凛,那中间那个就是我爷爷了。果然好威风。

    “各位少将,皇子们都去换衣服了,等会,不用手下留情,朕要看看他们的真本事。”皇上对大臣说着。

    尉迟敬德一边听着,突然看到墙角的小孩,在探头看着他们。没管其他,走上前,拽住小灰灰。领到皇上面前,“陛下,不知哪来的小孩,在远处一直偷看着我们。”

    李世民看着尉迟敬德领着的小孩,不哭不闹,到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先放下,你是哪来的小孩?为什么会在这?”李世民问着。

    “我叫小灰灰,我只想看看我爷爷长什么样。”小灰灰稚嫩地说着。

    “你爷爷?”李世民看着众臣子,听小灰灰这么一说,臣子们紧张起来。

    “你爷爷是谁呀?”

    小灰灰眨巴眨巴眼睛,还是看着李世民。“我觉得你就是我爷爷。”

    李世民一惊,众臣子总算松了口气。“为什么觉得朕是你爷爷?”

    “我娘说我爷爷是人群中最威风的人,我觉得你最威风。”

    李世民笑着“最威风?你娘还说什么?”

    “我娘说我爷爷会打仗会治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世民听小灰灰这么说,思考一下,放声笑出声来。原本担心自己的儿子干了丑事,没想到孩子的娘,是个才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得好。

    李恪与萧潇走了过来,看小灰灰与父皇一片和谐。跪了下来。“儿臣,见过父皇。”

    小灰灰看到连忙站到萧潇身后。“怎么回事,这孩子是你们的?”李世民一脸疑惑,李恪与杨茜不睦,有这么大一儿子,我开心还来不及,有什么好藏的。

    “回父皇,小灰灰是儿臣义子。”李恪说着。

    萧潇连忙说着“回父皇,小灰灰是萧潇在路上碰见的,看他孤苦无依。任性收他做了义子,殿下见我执拗就答应了。”

    “义子,原来如此,快起来。这是善举,恪儿又怎会不答应。”李世民说着,看着小灰灰,大唐虽然繁荣不少,但几十年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痛楚,又其是一时能恢复。

    “父皇,萧潇是带小灰灰来放风筝的,侍卫通知我们父皇要来,我们便退到后屋。萧潇没有看住小灰灰,还望父皇见谅。”萧潇谦卑说着。

    “无妨,他若不跑出来,朕怎么会知道,朕有这么一个乖巧的皇孙。小灰灰?他大名叫什么?”

    “回父皇,还未来得及为他取名,父皇为小灰灰赐名可好。”李恪说着,想接机为小灰灰正身。

    李世民思索了一下“现在是元月,芳草刚刚冒芽的季节,朕赐名李元芳。”李世民说着,没有任何犹豫。

    李元芳?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难道小灰灰以后也是历史名人?萧潇想着,呆在一旁。

    “李元芳,还不谢过皇爷爷赐名。”李恪回头对小灰灰说着。

    小灰灰愣了一下,跪倒皇上面前“李元芳谢皇爷爷赐名。”

    李世民笑着,小灰灰竟然这般机敏。

    而此时,太子及各位皇子已换上骑装。站在一旁看着。

    萧潇看到站在一旁的皇子们。自己一女子站在众人面前格外显眼。“父皇,萧潇谢父皇给小灰灰赐名,萧潇先带小…带李元芳退下,不打扰父皇有与众臣议事,刚刚多有打扰,还望父皇见谅。”

    “诶,哪里的话,既然来了就与朕一同看。”

    萧潇有些懵,但还是应着,拉着小灰灰站在皇上身后。李恪退下,回后屋换衣服。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还有几位少将。罗通也在。

    萧潇在一旁看着,场地也发生变化,原来是让皇子与大臣比试啊?赛马,射击,比武,有意思。也不知道李恪这方面怎么样,这下有眼福了。

第八十一章:合作双赢

    萧潇看着,太子魏王,李恪李治四人是一个队伍。而他们的对手,也是年轻的武将,罗通,程处默,秦怀玉,尉迟宝林。萧潇在一旁看着,由隋唐英雄的后代组成。

    罗通一身黑色骑装,眉宇清秀,穿出几分文雅之气。手握长枪,眼神中透露着淡淡邪气。

    秦怀玉玄色衣裳,身姿清瘦挺拔,完全是北方脸,威猛有力。

    程处默到是有趣,身材魁梧,有着掩盖不住的肌肉,特别之处,莫过于长了一张笑脸,让人害怕不起来,反而有些亲切。

    尉迟宝林身高不高,身材威猛有力,像牛一般健壮,看上去着实有些吓人。

    几位皇子看着萧潇,议论纷纷。而萧潇眼神确一直盯在他们的对手身上。时不时露出笑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李恪换了衣服出来,与太子站在一起,看着自己的对手,都是练家子。总共四项,射击,赛马,比武,摔跤。李恪看着自己的对手,四人四项,每人只能参加一项。太子脚跛,魏王体胖没什么行动力,李治虽然身材灵敏,但太过瘦弱。我们对他们四个,没有赢得可能,父皇在想什么。

    即便是输,也绝对不能输的太难看。相比对面四个练家子,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装备好。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场地,有良好的弓箭,上等的快马。如若我参加射击比赛,可稳赢一把。若太子将自己快马让出来,我们又熟悉地形,我们有设置障碍的权利,也可赢。这样就可以打成平手,两方都好看。可问题就在于魏王与太子是否愿意配合。

    “三哥,怎么办,父皇是怎么想的,我们根本没有赢的可能。”李治焦急的说着,又看看自己的两个亲哥哥,魏王厌烦,太子狂躁,感觉让他们两人参加就是来出丑。

    “你问他能有什么办法?父皇这不明摆着吗?”魏王不屑的说着。

    “无所谓了,反正也是出丑,还有俩兄弟陪着一起,挺好。”太子说着,看向李治与李恪。

    魏王笑笑,看着李恪说道“我说太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虽然三哥与我们不是一母同胞,但也都是亲兄弟。是吧,三哥。”说着,拍拍李恪肩膀。

    “你…”太子怒吼着,瞥了魏王李泰一眼,“有些人,就喜欢曾热度,往自己脸上贴金,厚颜无耻。”

    李恪看着魏王与太子,不知如何说出自己的计策,李治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怎么还在斗嘴。”李治说着,自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的两个哥哥还这般“我们这样不就输定了吗?”李治说着看向父皇与萧潇,这下丢人大发了,三嫂竟然也在,其他大臣都知道两方实力也就没什么,反正也是输。可三嫂在,实在不想丢这个脸。

    李治这样说,魏王与太子也就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缓和一会,魏王又说道“反正也是输,无所谓了。”面显轻松,没一点压力。毕竟父皇知道自己一向喜文赖武,自己输了,也不会太难看。

    “输?那可未必。”李恪借机开口说道,笑着。

    魏王看着李恪一脸不悦,平日就属他能耐,父皇的箭术,他竟然全吃透了。“三哥这样说,可是要参加射击比赛。你若参加射击比赛,是可稳赢,可你若参加射击,要太子如何?父皇若是看我们这样对待太子,又会如何。”

    李治原本听李恪这么说,原本喜出望外,又听了魏王的话,觉得在理“是啊,若三哥参加射箭比赛,那比武谁上呀?”李治说着,看看自己,又看看太子与魏王,都不合适,上去只有挨打的份。

    太子知道自己情况,低头不语,自己恐怕只能参加射箭比赛。

    魏王没有一点友好又说道“三哥一向不主动献策,都是听我们的,这次主动要求参加射箭比赛,恐怕是想在自己的娇妻面前,比划比划。要不太子委屈一下,成全三哥。”

    太子自然知道魏王话中含义,自己是个麻烦,可自己情况大家都知道,输了也没什么。“我觉得魏王说的在理,成全三弟,我们至少还可以赢一项,不用管我。”

    李恪听太子这样说,瞬间发现契机接着说道“太子不必这般悲观,我们或许可以赢两项,与他们大成平手。”

    “平手?我们还可以赢哪项?”李治连忙问着。

    魏王与太子也同样好奇,看向李恪。

    “太子若让出自己的爱马,由九弟参赛,还可赢一项。”李恪信心满满说着。

    “我?不行不行,虽然我骑马还可以,但对面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太子的马我就骑过几次。”李治连连推脱,这个压力太大了。

    “九弟不必妄自菲薄,你要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场地,熟悉程度远胜他们。他们四个,今天可都是第一次来。而赛马是围着狩猎场边上的,外加上我们的身份,他们顾虑远大于我们。双方都有设置障碍的权利,我们可利用好这个权利,可他们未必使用这个权利。”李恪滔滔不绝,说出自己全部想法。

    “可剩下两项,我和太子怎么分配,一个摔跤,一个比武。”魏王觉得李恪说的在理,可自己实在不想参加这种,更何况太子,参加哪个都不合适。

    “太子与四弟,四弟参加摔跤比较好,太子参加比武,可直接认输承让。大臣也都明白,即便是认输,也输的漂亮。”李恪接着说道。

    魏王点点头,瞬间明白李恪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安排,使我们可以漂漂亮亮赢两项,可后俩两项,即便他们赢了也并不光彩。这样看来,反而最后的赢家是我们。”

    魏王的话一出,太子与李治明白过来,最后赢得是我们。

    兄弟四人达成共识,或许这才是父皇想看到的。

    魏王看着李恪,心中庆幸,还好李恪不是嫡子,否则他比太子难对付的多。他一向擅长伪装,有些事明明知道,却假装不说,打小如此。而正因如此,才更可怕。太子不知,我与他可是从小一起读书,在清楚不过。

    萧潇看着他们兄弟四个,又看向对面四个,比试,认真的吗?父皇真的是闹哪样?他们四个恐怕不是亲生的吧。果然是帝王心,深不可测。

    “娘亲,父王他们几个要干什么?”小灰灰好奇问着。

    “娘想,大概是要与对面比试吧。”萧潇说着。

    李世民在一旁听到,为萧潇与小灰灰赐座,与大臣一起。

    小灰灰却与李世民座在一起,两人瞎聊着,没想到李世民这么喜欢小孩。看着小灰灰机灵的样子,萧潇放松许多,总算给小灰灰一个姓氏。可李元芳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想不起来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朕听说恪儿带你去寺庙祈福了?可确有此事?”李世民问着。

    天啊?怎么皇上都知道了,这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萧潇红着脸点点头。

    李世民看到,笑了起来。看着小灰灰,更加喜欢了。他心里清楚,他的一些行为对年幼的恪儿造成一些心里阴影,他现在能想通,或许正是萧潇收养小灰灰所至。

    随着场地布置,比赛就要开始了,八人各站两边。一共四项,少将对一致提出先比射箭,皇子爽快答应下来。李恪与秦怀玉同时向前一步。

    萧潇看着有些兴奋,如果是李恪与罗通一起,那该多有趣。两个美男子,看起来也会更爽。定晴一想,李恪参加射箭,那太子呢?

    疑惑的人,又何止萧潇一人,大臣也皆是如此。

    比赛开始了,看着一个个靶子,有远有近,两人丝毫不示弱。萧潇看着,李恪的箭总是比秦怀玉早发出几秒。他急什么,射箭比的不是稳吗?看他一脸信心满满的样子,我担心他干嘛,看都不看我一眼。

    萧潇在远处,也看不清射的准不准,连着几箭下去,判官便宣布李恪胜。萧潇云里雾里,还没明白。只听判官说着,李恪的箭快而准,刚强有力。“快?有力”萧潇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古代,箭是用来杀人的,要求自然与现代的体育项目要求要高。

    如几位皇子所料,轻松拿下一局。

    第二局,几位皇子提出比摔跤,魏王与尉迟宝林出战。

    萧潇在一旁看着比赛,只觉得生疼,看着都疼。尉迟宝林也一点也不让着,丝毫没管魏王身份。魏王坚持一会,主动认输。

    魏王到一边养伤,两边打成平手。接下来的两场,大家都认为太子会参加赛马,让李治参与比武。而比赛时,李治确站了出来。

    太子命人牵出自己快马,交到李治手中,李世民看到,欣慰笑着。

    萧潇这才注意,李恪已不知所踪,在人群中寻找,是去看场地吗?

第八十二章:父皇的用意

    李治看着几个哥哥,压力山大,握着缰绳的手,已冒出汗来。对手程处默看到李治反应轻松许多,自己一个大汉,对一个小孩,不过他的马我倒是要注意,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丝毫没有注意,李恪已经不在场内。

    罗通看着李恪举动,跟了上去,赶往赛马场。

    萧潇看着李治,实在不知李治骑马水平如何,看他紧张的样子,恐怕悬。

    李治下意识的看向萧潇,实在不想在三嫂面前丢脸。萧潇看到,对李治微微笑着,点点头。嘴中默念着加油,握着拳头,在胸前挥着。

    对,还有三哥呢,不用担心,发挥正常水平就好。李治看向前方,勒紧马绳。

    小灰灰依旧和李世民坐着,萧潇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也可以看到这样一幕,没想到战场出来的李世民,竟然是这样一位仁慈的父亲。

    而李世民也没想到,自己从来不讨小孩喜欢,不知吓哭多少人,初次与这小孩见面,竟然不哭不闹。

    比赛快要开始了,萧潇与众臣也都换了场地,萧潇拉着小灰灰,在一旁看着。

    李治骑在马上,看上去风姿卓越,气场还是有的。

    旗子一挥,比赛便开始了,李治赢在起跑线上,领先程处默,可进来了弯道,这边就什么也看不到了。等了大约一分三四十秒的时间李治从另一个弯道率先骑着马跑了出来,率先一步冲过终点,跳下马来,额头上的汗渍清晰可见。脸上总算露出笑容。

    萧潇看着,李恪与罗通聊着,两人从弯道走了出来。

    “两边个设障一次,殿下胜。”萧潇听一边的裁判说着,这才知道原来李恪与罗通是去设置障碍了。原来赛马还有这样的规定,不过也是,古代骑马打仗,技术要求,自然要高些。

    而后的一项,只剩下罗通与太子了,两人先后上台,没有比试,太子文邹邹说了一堆,直接认输了。台下的人也都点头,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罗通也礼貌回应。

    一旁的萧潇看着,只觉得可惜,还想看看罗通的枪法如何,看来是没眼福了。不过父皇搞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双方能打成平手,太不容易了。

    李世民笑着,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四个儿子,能这样一同合作实在难得。

    几个大臣恭维说着,虽然打成平手,但应该算皇子们赢。

    李世民笑着,“谁赢谁输,如今还重要吗?几位皇子虽然不占优势,但能打成平手,已是不容易;而几位少将。”

    “为臣在。”四个人齐刷刷说着。

    “你们有何感想?”李世民问着,下面鸦雀无声,“虽然你们占优势,但也存在劣势,而你们因优势,完全忽略劣势,导致如今打成平手的局面。”李世民款款而谈,似乎是意料之中一般。

    “皇上教训的是,微臣谨记。”

    “如今朕派遣你们出征,助新罗对抗高丽,领走前就是给你们提个醒,虽然大唐地大物博,但对高丽,我们还是存在许多劣势。高丽如今与百济结成同盟,政权也发生变化,还是小心为妙。虽然你们是名将之后,但并无实战经验,不可妄自尊大,因小失大。”李世民说着,皇子与大臣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对少将以及皇子的双重考验。

    “是,微臣领命。”

    “高丽?”萧潇暗自想着,上次听大哥说,高丽也是三番四次骚扰梁国,使得大哥不得不长期驻守边疆。高丽果真是个难对付的主。他们四个要出征啊,还好不是程处亮出征,不然敬儿就可怜了。父皇肯定也不会同意的,毕竟父皇是一位出了名的慈父,逆爱孩子的鼻祖。

    “父皇看到你们通力合作,也深感欣慰,兄弟就该有兄弟的样子,同心协力劲往一处使,共筑大唐辉煌基业。”李世民对几个儿子说着,眼神却看着观战的大臣。是啊,这话又岂是说给话各位皇子说的,恐怕更是说给那些结党营私,私自战队的臣子听。

    “儿臣谨记。”四个人齐刷刷说着,连受伤的魏王也丝毫不敢怠慢。

    “皇爷爷真的好威风啊。”小灰灰拽着萧潇衣服说着。

    “那当然,为娘还能骗你不成。你喜欢皇爷爷吗?”

    “喜欢,以后我也要当皇爷爷的臣子。”小灰灰稚嫩说着,

    萧潇听到笑着,小孩就是小孩,“那你就好好读书,官可不是相当就能当的。”

    “孩儿知道,我长大要像父王一样,可不能像母妃一样认字认半个,这么大了写的字还那么丑。”

    萧潇听到,黑了脸,我已经好很多好吗?“谁告诉你我写字丑了。”

    “父王啊?父王说母妃笨死了,学了这么久,字写的还是歪歪扭扭,让我千万不要像母妃学习。要从小练习,”小灰灰天真说着,把李恪教育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萧潇。

    好啊,我的字还是他教的呢,当面不说什么,背地里竟然拿我当反面教材教育儿子。字写的丑是我的错吗?我从小握的可是握钢笔的,我学的是硬笔书法。

    没过多久,父皇起驾回宫,领走前也要与小灰灰说几句。李恪看着,突然发现,自己父皇的弱点,为何我从来没想到这点来。

    大臣们聊着,也相继散去。

    萧潇拉着小灰灰等李恪去换衣服,在凉亭内等着。

    萧潇见李恪换好衣服等着,站起身了来,拉着小灰灰往外走。

    “你们急什么,你们不是来放风筝的吗?天色还早玩够了再回去。”李恪说着,手中拿着小灰灰那会放在他更衣室的风筝挥舞着。

    小灰灰看到,笑着跑了过去,拿着风筝。

    “要玩你们玩,我没时间,我先回家了。”萧潇说着扭头就走。

    李恪连忙拉着萧潇,“你怎么了?有事?”

    “对呀!当然有事了,我回去练字去。”萧潇气呼呼说着,语气偏重,似乎是在强调。

    “练字?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勤快了。”李恪糊涂了。

    “念字念半个,写的字歪歪扭扭,如果再不勤快点,岂不是连小灰灰都不如。”萧潇气呼呼说着。

    李恪听萧潇这么说,反应过来,探头看着萧潇身后的小灰灰,这个臭小子,怎么什么都是个说。“瞧瞧你,哄小孩的,你那么认真干嘛呀。”

    “三哥三嫂是怎么,在吵架吗?”李治问着一旁的太子,两人在远处看着。

    太子笑着,“吵架不就是挺好的吗?”想想自己家那位,从来不吵不闹,遇到事就知道哭。

    “吵架好?我看我们还是去劝劝吧。”李治说着,转身准备去劝劝。

    “回来。”太子叫着,抓着李治就往外走。“你个不识趣的家伙。”

    “哦!”李治说着,回头看着三哥三嫂。

    “我就认真了怎么样!”萧潇想想说着,一点也不敢示弱。是小灰灰说的我当然没必要认真,可这话是你说的,不一样。

    “哎呦,字写的不好又没什么,也丝毫不影响你站稳京城第一才女的位置。你的才气早就盖过其他,所以可以忽略不计。”李恪说着,伸手试着去拉萧潇。

    “那可不,别说第一才女了,你们这些才子也比不上。”我身后站的可是唐宋八大家,大李杜,小李杜,其是你们能比的。

    “晚上我再陪你练字,现在扫了兴致多不好,你看小灰灰,还眼巴巴等着呢。”李恪说着,直接搬出孩子来戳中萧潇软肋。

    “好吧,看在小灰灰的面子上的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萧潇说着,走到小灰灰面前。

    小灰灰的面子?祸就是他闯的,看我怎么收拾他。看来要给他上一课,管住自己的嘴。李恪想着跟在后面走着。

    三人一起玩着,萧潇远远看着,李恪带着小灰灰放风筝,如同亲父子一般,我想你应该会是个合格的父亲,如果是我和你的孩子,你对他应该会更好吧。

    春日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眼看又半个月过去,萧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何才能保住太子,自己倘若冒然与太子提及,恐怕会适得其反。难道我明明知道太子会造反,却只能看着?明说肯定不行,暗示?可我要怎么做。萧潇头一次感到无助,她心里清楚,此事不能告诉李恪,即便李恪信了自己的话,也不能让他参与其中,我不能冒这个险。

    李恪回来,萧潇在凉亭练字,恰好碰见,看着李恪兴致勃勃的样子。

    “有什么好事吗?看你这么高兴。”萧潇问着。

    “有那么明显吗?凌烟阁落成了。”李恪说着,言语中透露着骄傲。

    “凌烟阁?”萧潇跟着说道,好熟悉的名词,“阁?”那就是个屋子了。

    李恪看萧潇纠结的样子,笑着“就是父皇命人制造,来纪念功臣的。”

    萧潇听李恪这么一说,瞬间反应过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咦,你怎么知道。”

    “我,我当然知道啊,我也是经常进宫的人啊,当然也会听人提及。”萧潇连忙说着,打着圆场。

    “也是,宫中人多嘴杂,自是免不了。”

    “王爷,王爷,那个,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凌烟阁。”萧潇撒着娇,凌烟阁建造辉煌,但没有很好的保存下来,在现代也只是几片残片罢了。

第八十三章:浮生辞

    李恪笑着,“还用我带你去吗?父皇在宫中设宴,庆祝凌烟阁筑成。”

    “那也要你带我去呀?不然我一女子怎么去?”

    “有人好心,与父皇提及了你,说你擅长歌舞,曾在东宫为我欢唱,余音袅袅,令人难以忘怀。父皇大悦,大悦,命你在宴会上助兴。”李恪阴阳怪气说着,不知是高兴还是不悦。

    “我?谁,谁这么多嘴,上次是被逼上台的好吗?”

    “谁这么多嘴?当然是被你才情征服,念念不忘的四弟了。”李恪说着,不知是吃醋还是得意。

    “哎呀,这次可是在父皇大臣面前,我要唱歌吗?还是跳舞?能不能不去啊,我不看了,还不行吗?”萧潇为难说道,歌我多的是,可适合这个场面的歌,我还真想不出来。

    “怎么,你怕了?”

    “怕,当然怕,我一时可是想不到合适的歌曲。”萧潇说着,自己自是不怕舞台的,怕的是自己唱错了歌。

    “宴会半月后举行,所有功臣都会赶来。所以不用着急,你有时间准备。”

    “不能不去吗?”

    “口谕可能马上就到了,这个你拒绝不了!”李恪轻松说着,没一点为萧潇担忧的样子。

    “父皇口谕,那不相当于圣旨吗?我的乖乖,玩这么大。”至于吗?受邀请参加宴会多了,这次竟然父皇钦点,父皇就是不一样。

    “别怕,我相信你可以的!”李恪说着,搂着相信肩膀,安抚着她。

    萧潇点点头,“算了,我还是先去准备,想想唱什么,明日进宫,找人为我伴奏。”

    “这就对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李恪说着,萧潇就已经转身离去,回来自己主卧用笔列歌单。李恪看着笑着,看惯了她无赖的样子,认真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

    没过多久,便有人传来口谕,萧潇听后更加认真起来。

    连续几日,萧潇在王府与宫中奔走,忙的不开交,教其他乐师弹奏,配合自己。太子之事,忘得一干二净,虽然忙着,却反而比往日轻松许多。

    一晃眼,宴会的日子便到了。萧潇将一切安排有序,自己随着李恪一旁坐着,在一旁等着,在合适的时候上场。

    “你别紧张,先吃点。”李恪说着,为萧潇夹菜到她碗中。

    “不着急,唱完了再吃,影响了音色就不好了。”萧潇说着,这次可是大场面,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

    一旁的李治听到,好奇问着“三嫂可是都准备好了?当初听父皇三嫂为宴会助兴,我别提多高兴了。”

    “你可别寻你三嫂高兴,她这几日可是忙的,连你三哥都顾不得照顾,还不如同往日一般,反正本王想听,随时都可以听到。”李恪得意说着,似乎变了性子,越发像个公子哥了。

    “你想的美,你想听也要我想唱才行,瞧你得意的样,说的好像我是你的附属品一般。”萧潇挽着李恪隔壁,硬拽着。

    李治听着,看着,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投来羡慕的眼光。

    萧潇看父皇与那日她所见到的道士聊着,已有好一会了,还让他坐上座,在太子对面。果然如李恪所说,这个李淳风道士,是父皇面前的红人。萧潇实在好奇小声问着李恪“为何那个道士可以坐上座?父皇就那么宠他吗?”

    李恪听萧潇这般问,看向与父皇聊天的李淳风道士“谈不上宠,但父皇信任他是真。这次他坐上座,主要源于建造凌烟阁是他出的主意,正和父皇心意罢了。”

    萧潇听李恪这般说,点点头表示理解。眼睛依旧看着那位道士,自己也不知为何,就是那般在意,从第一次见面便是如此。而李淳风这个名字,自己更是感到熟悉,不由得更加在意。

    萧潇看这,这些二十四功臣,年岁都不小了。萧潇数着,问着李恪“不是二十四功臣吗?为什么感觉人好少?十八十九……连二十个都不到。”

    李恪无奈,萧潇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一脸崇拜父皇的样子。“父皇十六岁带兵,可与父皇打天下的人,可没那么年轻。二十四功臣,如今在场的也只有一半而已。”

    萧潇瞬间明白李恪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也只是如今还活着的功臣而已。有一半,已经去了。而他们,连看到着凌烟阁的机会也没有。

    李恪看着萧潇消沉的样子,没有言语,“你不是说过吗?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李恪说着,搂着萧潇。

    萧潇听李恪这样说,眨巴眨巴眼睛,总觉得这句话熟悉,我说过?“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背?”这不是苏轼的《赤壁赋》吗?

    “你和我说的,怎么你忘了,在新婚之夜。”

    “可我就说过一遍,你就记住了?”

    “不要拿我和你比。”李恪说着,没给萧潇一点面子。“当初你说完,你睡后,我就一直在回忆你的话,虽然不全,但部分我还是记得,便用笔记了下来。”

    萧潇听李恪这么说,没一点生气,笑着。“不急,今晚回去,我全篇都背给你,你记下来。但你答应我不许给别人看。”

    李恪一震,“我就不明白了,我平时让你背书,你读几遍就睡了,对你这朋友的诗词,你倒是背的滚瓜烂熟。难道对你来说,古今命人,都不如你那位朋友?”

    “啊?”萧潇一脸无奈,我也是为了考试逼不得已,说的好像我是自愿的一样。他这是又和苏轼杠上了?萧潇看李恪一脸认真的样子,但看他的表现,他是欣赏苏轼的?“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如我那位朋友,所以在与自己较劲?”萧潇笑着,看着被她问住的李恪,看来是猜对了。

    “我就问,今晚我背给你听,你记还是不记?”萧潇诡异笑着。

    “我记,当然记。”

    两人还聊着,一宫女来叫萧潇,该她上场了。

    萧潇转身离开,到后面准备。

    随着音乐想起,萧潇坐在最中央,手抱琵琶悠悠弹奏。众人看着,安静下来,连皇上也是如此。

    “疏雨未歇舴舟缓缓荡涟纹

    春色未软旧苔痕

    写意东风事笔迟句稍顿

    忽觉语罢寄无人

    清宵尚温云峰浩浩乌墨重

    惊欠仍贪梦中身

    复敛衾暖旧事也怯梦为真

    声声寒砧入客枕

    曾笑万场离分

    一樽却醉为何人

    此意无根怎日生年轮

    又道缘生缘死

    无愧此身谢微尘

    心性最狠惟世人

    风露渐沉木叶瑟瑟罗街深

    西风总扰离人枕

    屑屑虚蓬飘零何地授此魂

    只劳双影各成分

    旧事若得轻斟

    最是等闲了爱恨

    一笑相逢二字留温存

    纵我此生犹甚

    傥送促膝得相闻

    一别而尽几念深

    再逢春诗酒惟对流云

    续佚文翰墨却为只字困

    灼灼新桃不识旧人

    已无寻一俱焚

    曾醉万场离分

    一笑同泯是何人

    此心有根日生几年轮

    若说情终情始

    此身落落自空尘

    心性最仁是凡人

    心性最仁是凡人”(浮生辞歌词)

    萧潇唱着,众人无不为生动的歌词所感动,为萧潇清婉歌喉所吸引。

    一曲即完,萧潇下意识的看向李恪。皇上看着,萧潇这无意举动,已说明一切。

    “青雀(魏王)说的果然不会错,没想到萧潇有这般才华,看来这是恪儿有福气。”皇上说着。

    “萧潇谢父皇夸赞,殿下身份高贵,待萧潇如此厚爱,理因是萧潇的福气。”萧潇说着,下意识又看向李恪。

    “能看到你们郎情妾意,朕甚是欢喜。看来以后宫中宴会,都少不了你了。”皇上说着,面带笑意,大臣也欢呼起来。

    “萧潇幸不辱命。”

    “还不知你这首歌叫什么,词这般生动,三嫂果然不会是第一才女。没想到嫁了一位才女,从千里之外又取回来一位。”魏王问着,也问到大家心里。众人眼巴巴看着萧潇,等待答案。

    “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名曰《浮生辞》。”潇思考后说道,自己早就料到,想来许久,才想了个这样的说法。

    《浮生辞》,在场地前辈包括皇上,无不被感染。他们每个人都已了半浮生,功成名就,回想往事,皆如梦。

    “浮生如梦,父皇建造凌烟阁,表彰功臣,定会被历史所铭记。文人称赞,官员向往,助大唐走向辉煌。”萧潇缓缓说着,情真意切。

    众人也斗表示赞同,连连称赞。

    而提议建造凌烟阁的道士李淳风听萧潇解说,提及历史二字,不由得有些在意。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总给我一种她是现代人的感觉。不行,我要找个时间试探她一下。

    萧潇退下舞台,返回李恪一旁,盘腿而坐,傻傻地看着李恪,如一个等等夸赞的小孩一般“怎么样?我没给你丢脸吧。”

    李恪略带笑意,将饭菜端到萧潇面前“你还是先吃吧,饿了许久了。”

    萧潇脸面接过碗筷,吃了起来“还是你了解我。”

    李恪看着,萧潇如解不开的迷一般,总是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惊喜。

    魏王妃看着萧潇今日表现,庆幸还好当初不是魏王娶她;太子妃看着,满是羡慕,却也真心祝福三弟三妹,看着他们情谊浓厚的样子,只觉得天意如此;晋王妃(李治妃子王皇后)看后,自愧不如。李治常常提及,以往还觉得萧潇这个三嫂毛燥,难登大雅之堂,如今看来,是自己眼拙了。

第八十四章:帝王泪

    大臣与皇上聊着,几个妃子都想去看看凌烟阁。告知父皇,皇子便带着妃子,先行离去。

    萧潇看着二十四功臣排名,始终不明为何秦书宝排最后。小声问着李恪“王爷,为何秦书宝排最后?他的功劳不是很大的吗?”

    “这个,你好好看,父皇排名略偏文官,而他又太早去世,功绩自是比其他武官底些。”李恪说着,他心中明了,是因为玄武门秦书宝没有参与,站中立的原因。

    “原来如此。”不过秦叔宝也不差,起码还是个门神。萧潇看着几人画像,排名第一的是长孙无忌,长孙皇后的亲哥哥,也是李世民的发小。“父皇果然是个念旧的人。”看这二十四功臣,一半也都是与皇家有殷勤关系,即便平民出身,后又与皇家攀亲。敬儿嫁给程处亮就是如此,在古代这些显赫家族,还真是一脉相连。

    萧潇看着画像,而李恪关注着一旁的太子与魏王。两人看似因上次合作的事,关系缓和一般,而这样的平静,反而让李恪觉得不安。原本打算与他们一争的李恪,因为长孙无忌回朝,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李恪看着长孙无忌画像,面对这样一位开国元勋,两朝元老,外加上与父皇亲近的关系。自己不得不收下锋芒,静观其变。只愿太子能守住太子之位,如若魏王当了太子,自己就完全没了后路,只能殊死一搏。

    两人回到府邸,萧潇轻松许多,自己也许久没有登上舞台了,今天看台下安静的样子,完全没有现代观众的热情。但自己感觉的到他们无声的欢呼,能将他们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就是最好的证明。

    萧潇与李恪刚刚抵挡府邸,一小斯递给李恪一封信件。萧潇没有在意,回屋睡了。直至天鸣,也不见李恪过来。

    李恪看了信件,竖立在书桌前,整整一夜。自己的恩师权万纪被刺杀,而杀他的,就是自己的弟弟李佑(唐太宗七子)。李恪回想自己年少轻狂,犯下不少过错,父皇特地派遣恩师前来协助自己,实则是让他来**我。他教会了我稳与忍,使得自己没犯下更大的过错。

    自己的改变,父皇都看在眼里,肯定了权万纪的教育能力。才又命他去了七弟那,而这次,竟断送了师傅性命。我都收到了消息,想必父皇那也快了,看来七弟这次是真的要造反了。

    李恪原本以为,第一个造反的会是魏王李泰,只奈何魏王身边能人居多,以至于他能不动声色拉帮结派,巩固自己地位。没想到七弟这般愚蠢,竟在自己的地盘盘算起来,以卵击石,可笑之至。

    如李恪所料,不出两日,便有人通报到了父皇面前。

    连续几日,萧潇见李恪反常的样子,夜里问着“朝中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觉得你心事重重。”

    “你还记得七弟吗?”

    “七弟?印象不深,最深的一次也是在王府的宴会上?”

    “他造反了?父皇已命人前去擒拿。”

    “造反?”萧潇一下傻了眼,自己知道太子快要造反了,但对于这个老七造反,是没一点印象。“那你七弟人呢?”

    “他已被自己手下活捉,现在在压制回京的路上。明日应该就到了。”

    萧潇晃了神,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吗?“那,那他可有活命的机会?”

    李恪没有言语,摇了摇头。李恪清楚李佑的身世,李佑祖父原本隋末留守长安大将,皇爷爷(李渊)入京后,将其杀害,国仇家恨,没可能活命。李恪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与他一样,虽为皇子,身份高贵,却始终处在一个尴尬的地位。他心中的苦,我最明了。

    “萧潇,你暂且暂住京城,明日我向父皇请奏,前往齐州,半月方可回来。”李恪说着,喝着桌面上的酒水,一饮而尽。

    “齐州?你去那干嘛?”

    李恪放下酒杯,回头看着萧潇“你还记得我师傅吗?我记得你们有一面之缘。”

    “师傅?哦,我记得,那还是我刚刚嫁来时,你和他在书房聊了许久,我一直在门口等。你去见你师傅吗?”

    李恪听萧潇这样说?苦笑着,又喝起酒来,“是呀,是去见他,不过是去安葬他,送他最后一程。”

    他死了?萧潇难以相信,“怎么会这样?”

    “师傅辅佐七弟,看七弟犯下过错,劝之未果,禀告父皇。七弟怀恨在心,此次起兵,率先除掉师傅。”还将师傅截肢,手法残忍。李恪没有说下去,怕萧潇会受不了。

    “我陪你一起去,师傅对你很重要吧,我也想祭拜他一下。”萧潇从未见李恪这个样子过,每次都是自己喝酒,他从不多沾。萧潇想想李恪与师傅相处模式,轻松自在,感情定是很深。

    “重要,当然重要。若不是师傅教诲,恐怕第一被处死的,就是我了。”李恪说着,不知是哭还是笑。造反,谁还没有想过。谁的年少不轻狂,还好我听进去了师傅教诲,懂得了分析厉害关系与现在局势。只可惜七弟没能明白,妄自尊大。

    若不是师傅,现在死的,恐怕就是我了。萧潇脑海中重复着李恪的话,她明白李恪话里的意思,萧潇走到李恪身后,从身后抱着他,笑着,“不管当初如何?现在不是好好地吗?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管,好不好?”现在的萧潇完全沉浸在幸福而又安稳的日子,不希望有任何变化,打破现在的宁静。

    李恪没有言语,回头看来眼萧潇,握着搭在他肩膀上萧潇的手。萧潇古灵精怪,但对生活没有太多期许,喜欢安稳平静的生活。这一点倒是与母妃相似。“好,我答应你,现在这样就好。”李恪说着,不知是真心,还是安抚。

    萧潇点点头,笑着。转身在李恪对面坐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我陪你,过去的都让他过去,明天早上醒来,又是全新的一天。”萧潇说着,为自己倒酒。

    李恪笑着配合,自己还从未大醉过,今日就我们两个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放肆一回,又何妨?

    两人命人备酒水,迷迷糊糊过了一夜。

    次日,李恪进宫请奏,萧潇也随着入宫看望杨妃娘娘。

    两人刚刚进宫,便碰见压送李佑的人。李恪跟着一同面见父皇。

    萧潇看着李佑,憔悴而又恐惧的样子。心生怜悯,却无可奈何。

    李佑连连叫喊,希望李恪为他求情,李恪一言不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李佑便不再吭声,只是默默流泪。他心里清楚,他残忍杀害的权万纪,是李恪恩师。

    萧潇与李恪告别,前往后宫;李恪随着李佑车队前往殿前。

    在大殿前,李佑跪在李世民面前,苦苦哀求,只为能留他一命。

    李世民面显哀伤,无奈说着“父皇曾告诫你不要亲近小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素来性情乖戾缺少德行,被谄媚的言论所蛊惑,终于招致祸端自取覆灭。痛心啊,真是愚蠢到极致。你变成枭獍一样的人,忘记忠孝,扰乱齐州,死有余辜。不能维护国家的人,反而如堆积的薪柴一样危险;破坏了盘石一样的血缘亲近,成为寻衅滋事的因子。”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儿臣一命。”李佑哀求着,头砰砰砰的磕在地板上。

    李恪看着,一向神采奕奕的父皇,伟岸的身躯此刻看上去苍老许多。

    李世民看着跪在台下的李佑,不知是感慨还是惋惜,往日与齐王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在他的脑海。当初那个要远去封地的他,还是那般天真兴奋。而如今的他,竟这般经不起诱惑,听他舅舅古惑,在封地造起反来。不听劝告,手法残忍,不可教也。

    李世民又谩骂道“你违背礼和义,为天地所不容;抛弃父背叛君主,为人神所共怒。你以前是朕的儿子,今天是国家的仇人。权万纪存为忠烈,虽然死也不妨碍他成就大义;你生是贼子,死是逆鬼。过往没有听你有什么好的名声,现在也是无穷的劣迹。朕听说郑叔、西汉戾太子,都做过猖獗的事情,哪有父亲期望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朕因此上惭皇天,下愧后土,叹惋之致,不知还能说你什么好啊?”

    李世民说完,眼泪流了下来。不愿在多看李佑一眼,不知是不舍还是狠心。没有丝毫犹豫,挥了挥手,命人拖下去。

    李世民话音刚落,李佑没了声音,他了解他的父皇,自己没机会了。他一言不发,任由侍卫拖着。两双眼睛眼巴巴看着父皇。

    李恪看着,没有为李佑说一句话,四周一片安静。

    李恪跪倒在李世民面前“父皇节哀,儿臣想请奏父皇,准许儿臣前往齐州,好生安葬权师傅,望父皇批准。”

    李世民听到甚感欣慰“准奏。”短短两个字,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起身往内殿走去,缓慢的步伐,无不显露着一个父亲的忧伤与无奈。孩子大了,早已不是那个拿着自己诗句,耐心等到他下朝,就为了朕一句夸赞的孩子了。

    当日,李佑以某犯罪被废为庶人,赐死于太极宫内省。

第八十五章:过去的过去一

    萧潇漫步经心走着,前往杨妃娘娘住处。远处传来整整哭声,萧潇走上前,在一旁探头看去。

    “小姐,我们还是走吧,看他们哭哭啼啼干嘛?”小满劝着。

    “别说话。”萧潇安静在一旁听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宦官趾高气扬谩骂着“还不赶紧走,还收拾什么,还以为自己是阴妃娘娘吗?你儿子造反,皇上仁慈留你一命,废为庶人,命你出宫。还不快快滚蛋,磨叽什么?小心皇上改变主意。”

    阴妃娘娘跪倒在那宦官面前,抱着宦官的腿,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着“求求你,让我再见皇上一面,求求你,我愿意替我儿子去死,我求你,让我见见皇上。”

    那宦官丝毫没有给面子,甩着腿。“放开放开,没用的,你儿子犯得是谋逆大罪,你救不了他。”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阴妃爬在地上,声音越发小了。

    又一宦官匆匆跑来,看着趴在地上的阴妃娘娘,靠在那宦官耳边说着,“齐王刚刚已被皇上赐死,你这边也要快点。”

    “听到没有,齐王刚刚已被赐死,你死了这条心吧。”刘公公大声对阴妃说着。

    阴妃听到,反而大笑起来,回想当年长安政变,自己父亲原本隋朝大将,李渊太原起兵,父亲领命挖了李渊祖坟,结下世仇。李渊一攻进长安,就没了性命,自己成了秦王府丫鬟。自己因为有些姿色,得以宠幸,做了李世民的妾侍,诞下一个儿子。无意间保住了自己家族。

    玄武门事变后,竟然成了天子的妃子,心已满足,过上让人羡慕的生活。而一夜间,没了,什么都没了,儿子连一个后代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没了,什么都没了?没了…”皇上,你好狠心。你当初的怜悯,是为了让如今的我生不如死吗?

    口中念叨着,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回来,你干什么去?疯了,我看她是疯了。”刘公公念叨着,命人拦住。

    还没来得及拦,只听“砰”的一声,阴妃娘娘撞死在自己的寝宫前的石柱上。

    所有人都慌了手脚,有的叫着赶紧收拾,有的哭泣哀悼,有的傻傻楞在那,不知所以。场面混乱不堪。

    一旁看着的萧潇,晃了神,周围一片嘈杂,她什么也听不到,只见小满拉着她,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萧潇跟着,如行尸走肉一般。

    过来许久,在杨妃娘娘寝宫内,萧潇静静坐着,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摇晃着脑袋。小满在一旁不停叫唤,而刚刚的一幕,始终在萧潇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站的老远,也可嗅到那鲜血的味道。

    不知过来多久,才回过神来。勉强笑着,面见母妃。

    杨妃娘娘看着憔悴的萧潇,“这是怎么了?恪儿欺负你了吗?和母妃说说,我帮说说他。”

    萧潇微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他待我很好。”

    “那是为何?方便与母妃说说吗?”

    萧潇没有言语,低下头。

    一旁的小满看着,开了口“杨妃娘娘莫怪,小姐刚刚在来的路上受了惊吓,才会这般?”

    “惊吓?”杨妃娘娘一脸糊涂,这大白天的,在宫中?怎会?杨妃娘娘素来安静,与各宫妃嫔素来没什么来往。外加上自己住在自己原来的公主府,越发淡了关系,与世无争。

    “刚刚阴妃娘娘去了,恰巧被我家小姐看到,就这般了。”小满跟着说道,低头看着脸上苍白的萧潇。

    “阴妃?怎会?”杨妃娘娘面显惊讶,“前些日子在后花园碰见,还好好地,怎么突然?”

    “小满,就你多嘴。”萧潇连连阻止,语气强硬。

    杨妃娘娘见两人都不言语,便不再问什么,“要不宣太医来看看,我看你还是先回房休息为好,别伤了身子。”

    萧潇连连拒绝,没有请太医,与小满回到房间休息。

    杨妃独自坐在窗边,叫来身边贴身丫鬟,去问问最近宫中发生了什么,阴妃去世又是怎么回事。

    杨妃娘娘回想当年,自己与阴妃也算患难与共。回想当初,四处征战,起兵之人众多,父皇从洛阳前往江都,自己执拗,不赞同父皇,支持哥哥观点,留在宫中。没多久,李渊起兵,攻入长安,立自己三哥为帝。其心昭然若揭,阴妃父亲为保长安,被杀。自己虽为公主,却也战战兢兢。多次想联络父皇,确无能为力。

    父皇也知无力回天,越发荒淫,不出数月,父皇去世消息传来,没多久李渊称帝。自己跟随照顾三哥,三哥被废便一病不起。

    三哥那些日子,心绪烦躁,愁字不离,杨妃在一旁陪着。可不出几个月,便去了。自己没了去处,庆幸自己女儿身,免去牢狱之灾。可那些日子,可谓人人可欺。自身傲慢,哪受的了这般欺负,当时只觉得不该这样活着,要么逃出去,要么被发现,死。

    可谁知,天意弄人,不光被发现了,还闯到枪口上。秦王(李世民期初为秦王)硬生生把我拽了回来,我慌张中刺伤了他的手臂。看到不哭不闹一心求死的我他笑着“你这是为何?父皇厚待与你,还有何不满?”

    我笑着,藐视一般的口吻“厚待?是吗?只不过是如宠物一般养在宫中罢了。这样活着,我宁可死。杀了我吧,侍卫是我打伤的,如今又刺伤了你,我知道我没有活路了。”我不愿说一句好话,言语微颤,硬撑着。可依旧管不住自己的眼泪,还是控住不住流了下来。

    秦王随手包扎了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思索着什么,“看来你蛮有血性,这点倒是与你父皇相似。你不愿忍辱偷生,那如果我可以让你更好的活着,你可愿意。”

    当时自己就蒙了,原本以为他会很生气“你要帮我?我刺伤你,你反而要帮我?”

    “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我可是刚刚从战场回来,来面见父皇的。”秦王看着自己的伤口,心里明白,她看似坚定,不过是一心求死的弱女子罢了,伤口的深度,就能看出一切。看她坐在地上,倔强的样子,却依旧遮挡不了她的美貌,看她现在的样子,反而越发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我,我,你要怎么帮我?”我试探着,实在不知,即便他不介意,李渊会放过自己吗?我刺伤的可是他的爱子。

    我踌躇了一下,答应了他,点点头。他伸手拉我起来,又说着“你先回宫去,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只管答应便是。”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让我相信他,听他的就是了。

    我点点头,“好,我信你。”

    他命随从,送我回宫,目送我离开。我回头看着他,完全不知,自己的命运从此刻起,发生质的变化。

    不到两个时辰,圣旨便到了,李渊把我赐给了他。手中拿着圣旨,又哭又笑,现在回想,也不知,自己是以怎样心情接过圣旨。是庆幸,痛苦,还是矛盾?

    就这样,从宫中,住到了秦王府内。唯一陪着我的,便是照顾我的姑姑。姐姐(长孙皇后)待我和善,我知道,是秦王与她说了什么。新婚当晚,我拒绝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以为父皇守孝为由,拒绝同床。原本高兴的他,由于我提及父皇,惹恼了他,他夺门而出,没有回来。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反而安心许多。姑姑骂着我,说我倔强,不该如此。应该去讨好他,而不是这般待他。可我做不到,每每想起,几年内长安城内的变迁,自己的家人,与他的家人,我挣扎着,也痛苦着。

    次日,他便出征了,我总算缓了口气。姐姐来了,说我傻,不该如此,要懂得变通。我这才明白,想来昨晚他从我屋内出去,定是去姐姐那了。或许是从小爱娇生惯养习惯了,我受不了,受不了她居高临下教育我的样子。

    是啊,她是妻,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妾罢了。自己一个亡国奴,还在期望些什么。看看自己其他的兄弟姐妹,自己已活在天堂。也不知,他们对我,是羡慕,还是谩骂,自己竟然嫁给了仇人。

    我看着姐姐,只觉得她好假,她怎会待我真心。我附和着,似乎她看出了我的态度,没有生气。她说我年幼,不懂事,让姑姑多劝劝我。我扭着头,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她就那样走了,之后的日子,我也没有去向她请安,她也没说什么,以礼待我。

    一天两天,就这样过着。我受不了,自己与多个女人共侍一夫,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妾侍。她俩待我,不像姐姐一般,冷嘲热讽,言语中,似乎觉得我应该去死。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还过上了自己的日子,简直不孝。

第八十六章:过去的过去二

    我不愿踏出院门,在自己院落待着。内心的煎熬,比任何人的言语都让我难受。道德的谴责,远胜过一切。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我在院内,设下灵堂为父皇守孝。我不管了,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求心安。

    姑姑劝我,我不为所动,唯一庆幸的是,他不在。我没有太多期许,至少,要让我守够百天。我不愿出去,听她们的闲言碎语。我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别说她们,秦王的女人,即便自己的兄弟姐妹,知道此事,也未必会说什么好听的。

    姐姐又来了,我原本以为,她是来说我的。可她没有,她的想法,既然与我不谋而合。她说秦王此去,三月恐怕难以回来,我在此守孝,正是时候。她不赞同我守孝三年,百天,百天就够了。

    她又劝我不要再拒绝秦王,下次回来,让我不要再拒绝。她会为我说话,女人不容易,而我更不容易。

    我承认,我被她说动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处境,看着眼看就要临盆的她,还这般待我,没有一点架子。可我心中,还是有疑虑,她这样对我说,可对秦王,会是一样的话吗?

    我半信半疑,叫了她姐姐,她很高兴,唤我妹妹。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心有不愿,但在这个府邸,她是第一个,给我送温暖的人,而他反而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唯一的温暖,还停留在我刺伤他的那个夜里。

    百天,很快过去了,我听姐姐的话,收下了所有布置。换成了喜庆的,我知道,他快回来了。我也不太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是盼,还是怕。

    再见他,他没有多看我几眼,而是去看姐姐。我或许应该像其他妾侍一样,主动一点,但我做不到。

    看着他去了姐姐的院落,我还是恐惧的,姐姐会为我说话,还是反咬我一口,一切都是未知数。这样的事,在宫中多年,我见得还少吗?

    怀着忐忑的心,我在屋内等着,不管是好是坏,我都接受。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在姐姐屋内没待多久,就过来了,我清楚,姐姐有孕在身,是不能同床的。他不来我这,也定会去其她人那。我主动上前,为他接风洗尘,我知道他打了胜仗,但祝福的话语,我实在说不出口。

    他与我说着,知道我在院内守孝的事。我手中拿着他的衣服,还未来得及挂上,听他说这话,我有些紧张与害怕。

    话语中,没有怨我的意思,反而是在夸我,孝顺善良,敢想敢做,不同于其他女人。他向我道歉了,新婚之夜,不该那般待我,完全没有为我考虑,不该不在乎我的感受。

    听了他的话,我竟哭了,眼泪滴在他的长衫上。这是我嫁给他来,头一次感到温暖。他看到我哭,为我擦拭了泪水,骂我傻。

    他骂着我,我反而觉得心里暖,好久没有家人的感觉了。我主动抱了他,躺在他的怀里,感受他身上的温度。那晚我从了他,没有一点反抗,更多的,是羞涩。

    不出半月,他便又走了,领走时,与我说着,托我照顾姐姐。我笑着点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他说。

    送他时,看得出他的不舍与担忧。姐姐眼看就要生了,而他似乎更在乎远方战事,看着姐姐劝他离开,我自愧不如。与她相比,我要小气的多。或许姐姐比我更懂他,更懂男人的心思。

    没多久,姐姐临盆了,是个男孩,也是他第一个孩子。他的父亲很高兴,为孩子赐名,李承乾,大摆宴席。他不在,姐姐需要人陪着。我拒绝了,已不想踏入那个伤心地为由,没有跟随前往。姐姐没说什么,让后厨莫要亏待与我。

    我心里清楚,相比踏入那里,更难的,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面对他的家人。要怎样称呼他的家人,称呼父皇、太子吗?一样的称呼,一样的宫殿,短短几年,竟已是物是人非。

    她们回来,炫耀着,言语中夸赞姐姐,但也没有放过我。说我不实抬举,如今府内又有两人有孕,而我这个闲人,竟不作为,还在摆公主架子。

    我不想与她们争吵,浪费口舌。姐姐来了,似乎看出尴尬的气氛,缓和着我们的关系。

    姐姐拿出他父亲赏赐的糕点,递给我,让我尝尝。我拒绝了,只觉得,姐姐刚刚临盆,应该补补。

    姐姐笑着,还是递给了我,说她那还多着呢?

    她们没好气,对姐姐说着“瞧姐姐你,这是何必呢?想来人家在宫中长大的,又怎会与我们一般,稀罕这糕点。”

    听她这么说,我接过糕点,谢过姐姐。直接当众吃了起来,夸赞糕点美味,甜而不腻。笑着吃着,可没吃几口,竟犯起恶心。

    她人看到,冷嘲热讽起来,“姐姐瞧你,何必勉强,看看人家,吃的这般难过。”

    姐姐看着我,眼中充满疑惑。我连连解释,是身体有些不适,不是糕点的原因。

    姐姐竟然笑了,恨高兴的样子,拉我坐下。我不解,她不生气吗?

    姐姐叫了太医来,我说没那个必要,可能是晚上吃的没消化,才会这般。可不知为何,她们竟紧张起来。

    太医来了,看了我,对我道恭喜。年幼的我,哪里明白。原来我有喜了,怀了恪儿。

    因为此事,她们待我的态度,好了许多。我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如何,只觉得自己太过不孝,竟这么快忘了仇恨,过上了自己的生活。这个孩子,我到底该不该留。

    除了姐姐外,没有人来看我。或许姐姐看出了我的心思,会抱自己的孩子来。说实话,我心动了,这是一条生命,是我和他的孩子,第一个孩子。

    很快,消息传开了,他的家人都知道了。似乎他们很高兴,赏赐我不少东西。

    他回来了,知道此事,比任何人都要高兴,说一定是个儿子。我让他莫要逗我,他却说,最好能是儿子,那样他会满足我一个心愿。

    我糊涂了,我可从未说过,我有什么愿望。问他,他也不说,只是说,到时候,我一定会庆幸嫁给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府内又多了两个孩子,如今是两男一女。她俩同为妾室,孩子也没有受到重视。我心里清楚,我的孩子也会是一样。或许比他们,处境更为尴尬。

    接近临盆,他回来了。姐姐生辰,府内很是热闹,难得他也在,就更加热闹。

    不出三日,我生了,兴许我比她们幸运,因为他在,是他在的时候,恪儿出生的。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他看着出生的孩子。

    是个男孩,他很高兴。看他抱着,高兴的样子,我满足了。他给孩子起名为恪,恭敬,尊贵的含义。我笑着点头,觉得好。他之前说过会满足我一个心愿,我没有当真,以为只是句玩笑话。

    让我意外的是,恪儿的出生受到多人重视,他父皇还要求见孩子,我带着恪儿与他进宫了。再次步入这个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我该如何面对,称呼他的父皇。

    看着金銮殿,一样的雕刻装饰,甚至连一些宫人,都没有变。而变得,是这里的主人。

    看着这里的新主人,我唤了他声父皇。声音低沉,没有活力。他们没有发觉什么,只劝我好好休息,尽快调养好身子才是。

    让我意外的是,父皇打算对杨家的皇族持以优待,分官加爵,看在我与恪儿的份上,也放了其她姐妹,为她们赐婚。当时我糊涂了,完全搞不清状况,这就是他口中满足我的愿望?

    不管如何,我都是感激他的。我嫁给他,能给杨家族人,一些厚待,也算值了。我抱着恪儿,感谢他的到来。我完全没了顾虑,下定决心跟了他。

    他待我不错,除姐姐外,属对我最好。慢慢的我也不在乎什么,就如姐姐说的,毕竟他是男人,只觉得他待我好就够了,府内有姐姐陪我说说话,已经足已。

    慢慢的,府内又多了一位丫鬟,看着她的眼神,只觉得与当初刚刚出嫁的我,有几分相似。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阴将军的孙女,与我一样,与李家有世仇。阴将军去了,留下一对儿女,而她就是其中的女儿。被打发到府内当丫鬟,我待她不错,如妹妹一般。她聪慧过人,腹有诗书。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姐姐又怀了孩子,他常到我这里来,注意到了妹妹。

    很快,他纳妹妹为妾。

    打那以后,府内多了一位,可以与我说话的姐妹。由于同病相怜,我并不介意什么,反而为妹妹感到高兴,或许是我长大了,明白了男人的心思。

    让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玄武门之变,我竟又回到了那里。我没有同其她妃嫔一样,住后宫,我回到了原本自己的宫内,他答应了,帮我简单改造。

    随着年龄增长,我也明白了许多,他对我的好,或多或少都参杂着几分利益关系。就拿他们对恪儿的态度,表面上似乎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厚待杨家后人,实则更是政治上的拉拢,那时的他们根基不稳,需要支持。

    不知是我想太多,还是自己没当初那么简单了。不过我也想明白了,政治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安安静静,过与世无争的日子,看着我那宝贵的三个孩子,慢慢长得,平平安安,就是我最大的福气。

第八十七章:乌龙

    杨妃娘娘坐在窗边,回想着过去的种种。她命人打听阴妃的丫鬟,回来了。

    丫鬟说着,杨妃娘娘听着,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表情。听完,她让丫鬟走了。

    杨妃娘娘透过窗户,看向天空,眼泪流了下来。是啊,他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秦王了,他是天子,对待事情,自是不能如一般家庭。我的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如今都走了。而且去的,都这般轰轰烈烈,两个极端。该说皇上仁慈还是如何,竟改变了注意,将阴妃贬为嫔。妹妹去了,却又让她陪着昭陵,与姐姐一样。

    那么我呢?以后也是一样吗?杨妃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按理来说,我是他的女人,为他诞下子嗣,不去那,我还能去哪?我也没有颜面,见杨家人不是吗?

    儿与敬儿,我不担心,唯一让我担心的反而是恪儿。他是庶长子,他有着他父皇的沉稳为民,又有着他姥爷的才华与气概,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忧。我从小让他不要锋芒毕露,他可从不听我的,天资聪明,受父皇喜爱。

    我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如何,他无意间看到玄武门之变,竟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再也不与嫡子争宠,安静了许多,也懂得了收敛。但他越是这样,我就越发害怕,一旦爆发,恐怕下场与李佑一般。而如今的他(李世民),绝不会留情。

    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吗?想来我也算传奇,一生经历了三位帝王。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这里。杨妃娘娘起身,离开窗边,转身到客房坐下。

    我不能这样,什么都不做。恪儿是在乎萧潇的,或许我可以从萧潇这,做做工作。过了几个时辰,杨妃娘娘命人叫萧潇过来。

    “母妃。”萧潇唤着杨妃娘娘,在一旁坐下。

    “你好些了吗?”杨妃娘娘关怀着。

    “好些了,谢母妃关心。”萧潇说着,可她心里清楚,只是在骗她,骗自己。

    “早上的事,我听说了,难怪你会这般。”

    “让母妃见笑了,萧潇来自小国,自是没见过世面,还望母妃见谅。”

    杨妃娘娘笑着“傻丫头,这算是世面吗?这是悲哀,帝王家的悲哀。”

    最是无情帝王家,萧潇眼睛湿润了,“母妃,我该怎么办,我看到今天一幕,我好怕,我也不知为什么,我看着李佑,总会想到殿下。我,我真的总是有一种不安感。”萧潇自己也不知,为何会直接告诉母妃,或许母妃的一句帝王家的悲哀,扎扎实实扎在萧潇心上。早上那鲜血的味道,是那般浓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

    杨妃娘娘听萧潇这样说,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与恪儿朝夕相处的萧潇,她定发觉了什么。

    “恪儿他人呢?去见父皇了吗?”杨妃娘娘问着。

    “殿下可能已经去齐州了,他亲自去安葬权万纪师傅。”

    杨妃娘娘迷糊了,权万纪去了?怎会?问着萧潇。

    萧潇如实说了,杨妃娘娘听着,反而安心许多。反而安慰起萧潇来,劝她不要太过担忧,恪儿是聪明人,有自己的想法。

    萧潇没有言语,只是点头应着。萧潇清楚李恪不会造李世民的反,但之后呢?他与李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丧命其中。

    李世民的日子还有六年,而李恪的日子,还有多久。萧潇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以前的她不在乎他的生死,因为她不在乎李恪,可如今不一样,她在乎,在乎的要命。我没办法看着他死,我宁可死在他前面,也觉不会让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我现在能做的,要么保住太子;要么,杀了李治。那样后面的一切,都会改变。

    萧潇暗自下了决心,但杀李治,她还是下不了手,在萧潇看来,现在的李治,只不过是个孩子。那么就保住太子,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试。

    萧潇只身离开皇宫,往东宫的方向走去。萧潇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己在家坐着,是想不到办法的。现如今李恪不在,也是最好的时机,万一有什么,至少不会连累到他。

    萧潇在没有莽撞直接进去东宫,在一旁露天小茶馆坐了下来。与一般人一样点了份茶水,想编一个逻辑通顺的理由再去。萧潇在一旁看着,竟发现汉王元昌,带领十几个人进了东宫。

    他?去东宫做什么?他是李恪与李承乾的叔叔,去东宫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他身后那几个人,总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

    萧潇还在思索,从东宫内,又走出几个男丁,看上去相对魁梧一些,一点也不像家丁,更像是练家子。

    萧潇看着,那几个人进来附近茶楼。萧潇跟了上去,在一旁坐下。令她意外的是,她看见了小灰灰的父亲也是其中一名。

    萧潇避开了,那人却发现了萧潇。

    萧潇转过头想走,那人却跟了上来。萧潇想着上次的事,可这次是在长安城,他不会那么傻。萧潇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呵斥道“你跟着我干嘛,还嫌上次害我不够啊。”

    他没有任何表情,平淡说着“我们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你到底什么人啊?”萧潇问着,他现在是太子的人,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小灰灰呢?我想见见他。”他说着,言语中有些底气不足。兴许他明白我是他的恩人,父亲想见儿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啊。”萧潇故意用话激他,想要让他露出破绽,他有些神秘。他说过,小灰灰的身世如果让李恪知道,必死无疑。那他也定是如此,可如今的他,竟然成了太子的人。

    “我自是知道,自从那日从你口中得知此事,可从未忘过。你跟我来。”他说着,转身就走。

    这个傲娇的家伙,自认为我会跟上去不成。萧潇站着不动,看着那个大傻子自己走了。萧潇站在墙角,等着他自己回来。

    他走了一会,发现萧潇没有跟来,反过头又走了回来。再见萧潇,他笑了。萧潇还是第一次见他有表情,眨着眼,看着这个不一样的他。

    “那好,我们就在这谈好了,我想见见小灰灰,可否?”

    “好啊?那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李家又有什么仇,为何如今又成了太子的人?”萧潇说着,对他的不解与疑惑,一下全说了出来。

    他惊住了,前面几个问题情有可原,可她怎么会知道,他现在是太子的人。“你在监视东宫?难道吴王知道了什么?还是说,皇上也知道了?”

    萧潇深知自己说漏了嘴,明白自己不能连累李恪,一脸镇定,笑着,“你没发现,是我先跟的你吗?我原本要去东宫,却见你从府内出来,便跟了过来。”萧潇表面镇定,内心庆幸自己还好是演员,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希望自己的演技不要被识破为好。

    “这么说,你刚刚是故意让我发现的了。”他刚刚看见萧潇,心中欣喜,他清楚自己以死侍身份进来东宫,恐怕再难活着离开,唯一放不下的,是自己的儿子。

    “不然呢?”萧潇顺着他的话说着,想将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

    “我只想见见孩子,至于其他,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吴王我调查过了,小灰灰跟着你与吴王,我很放心。”他原本想要带走小灰灰,在安州待了足足两个月,见李恪待小灰灰的态度,他放心了。小灰灰跟着吴王,总比跟着他漂流,要强太多。可如今不同,太子之事若成,他便可带走小灰灰,过安稳日子。倘若失败,从此阴阳相隔。至今还未与他相处过,连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你可真负责任,从小就没见过他,恐怕连他的存在都不知,如今直接想一句话托福与我。”萧潇嘲讽着,萧潇语气有些激动。她最清楚不过小灰灰的心里,她与小灰灰一样,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没有期许,她也没想过从父亲那得到什么,但心中就是想知道他是谁,远远看一眼就好。这或许就是家庭不完整孩子的通病,越是缺哪方,就越是盼哪方。而小灰灰虽为我们的义子,但小灰灰心里清楚,他与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萧潇过激的言语,却引来一旁人的目光。

    “姑娘别怕,这大白天的,你怎么可以当众欺负人家一姑娘。”一旁摆摊的大叔,指着他说着。

    “我没有,是她自己激动了。”他面无表情说着,而他平淡的态度,又引来了一旁大妈的不满。拉扯着他,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萧潇一旁听着大妈职责与他,怎么回事,又闯祸了,怎么还把我和他当成一对了。萧潇明白这里是京城,以后难免被人认出,连忙上前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是我哥哥,哥哥而已。”

    听萧潇这么说,那大妈还是不肯放过,“哥哥就更不该这样对自己妹妹,他这什么态度。”

    “还不赶紧道歉,你别害我。”萧潇上前,靠近他,小声对他说着。

    他总算松了口,说了抱歉,一旁的人才纷纷散去。

第八十八章:他

    萧潇拉着他,往其他无人的地方走去。

    而刚刚的一幕,站在对面酒楼二楼的凌夜,恰巧看到。萧妃,是她吗?可她怎么会在这,不是与殿下进宫了吗?小满呢?怎么一个人,那男子又是谁。

    他见萧潇离开,连忙下来楼,问着刚刚一旁的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请问,刚刚那位姑娘与那男子,发生了什么?”凌夜问着,两边摆摊的大叔大妈。

    “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那姑娘很激动,说那男子不负责任。那男子还一脸傲慢的样子,那姑娘说是她哥哥,我看未必。看那姑娘的穿着,定是大家小姐。而那男子粗布麻衣,怎可能是一家人,不过那男子长得还算可以,我估摸,是那姑娘是被骗了。”那大妈振振有词说着,似乎已经明白萧潇与那人的关系一般。

    凌夜听着,一头雾水,哥哥?怎会?回想着,刚刚见那男子背影,一看便知是个武林中人。萧妃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不负责任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瞎说,我怎么看不出来。”一旁大叔看不下去反驳着,看这男子衣着,八成是与那女子是认识的,听这个老太婆挑拨是非,毁了那女子名声咋弄。

    “你一粗糙大汉懂什么。”那大妈连忙反驳,丝毫没有考虑其他。

    凌夜转身走了,路旁的两人摆摊的大叔大妈却吵了起来。

    萧潇带着他,走进一家客栈包房。两人相对而视,萧潇坐了下来。

    他站在对面,没有坐下。“带我来这干嘛,我出来时间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怎么你不想见儿子了?”萧潇不想放过他,从她口中可以得知太子府内真实情况。

    “怎么你打算让我见他了?”他原本打算离开,听萧潇这样说,回过头来问着。

    “见啊,你是他父亲,我有什么资格阻止。小灰灰应该也盼着见到你的。”萧潇说着,“哦,对了,他如今有名字了,父皇亲自赐名,叫李元芳。”

    “李元芳。”他笑了,没想到李世民会给他赐名,而中间还带着一个元字。这是天意吗?我没能姓回李,而他,却姓回了李。

    “你笑什么,为何不生气?你不是与李家有仇吗?”萧潇感到奇怪,自己的儿子跟仇人姓,这在古代,他怎这般。除非,他也姓李,又或者他与李世民本是一家。

    “至今为止,我还不知你叫什么?”萧潇见他站在那不动,追问起来。

    “你就那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你虽为梁国人,可如今是李家人,我若说了,我还有活命的机会?虽然你很善良,但我还是不能轻易信任与你。小灰灰,你最好带来见我,我要帮他彻底除掉肩上的胎记,那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你也不必担心被李恪发现,岂不一举两得。”他说着,他心里明白,善良也是也是一个人的弱点,她对小灰灰的疼爱,足已。

    “除胎记?怎么除?”萧潇也明白这个胎记是个麻烦,可能随时会要了小灰灰的命,她就让小萍贴身照顾小灰灰,而不是其他大唐人来照顾。小萍也是梁国人,对大唐不熟,这点萧潇很放心。这也是她知道小萍过去,却不赶她走的原因。

    “这个我来就好,你把他带来即可。而且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小灰灰要在外面多住几天,这个你可有办法。”他问着,他知道,只能将胎记改变成其他形状,而这就需要用高温来烫,小灰灰必会受伤,需要时间恢复。

    “外面住?对了殿下在湖边有一个小宅子,他曾带我去过,那里可好?”萧潇想了想说道。

    “好,那明日午时,你带他来见我,我会在那等你。”他说完,直接走了,没有回头,也没有给萧潇任何发表意见的机会。

    “唉!”萧潇叫着,看着他离开。他这是什么态度,怎么感觉我是欠他一样,如果不是为了小灰灰,我才懒得理你。傲慢的家伙。萧潇抱怨着,但也忍受着他的无理。如果从他那打听太子的事,我忍你一下,也不亏。

    凌夜回来王府,得知吴王殿下已经前往齐州,萧潇与小满进宫还未回来。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便没有在意。

    萧潇返回宫们前,传侍卫去叫小满。萧潇在马车内等着。

    过来许久,小满掀开马车的帘子“小姐,你什么时候离开皇宫的,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还以为你在屋内休息呢。”

    “行了,别问了上来吧,这宫中,我最近都不会来了。”萧潇说着,看着外面高高的城墙,富丽堂皇。对女人来说,是监牢,是一座活坟墓;而对男人来说,大概是一座**的迷城。

    小满知道萧潇今天受了惊吓,便不再问什么,跟着萧潇返回府内。

    凌夜见萧潇与小满一同回来,这才放心,可看萧潇穿的衣裳,与他那会看到的女子衣服一样,他这才肯定,那会与那男子在楼下吵架的女子,就是萧潇。

    凌夜觉得不妥,找人唤来小满,问着今天发生了什么。

    小满告诉凌夜,萧潇今天看到阴妃自杀的一幕,受了惊吓。一直在杨妃娘娘府内休息,后来自己出去转了转,回来好了许多。

    凌夜听小满这样说,放了心,没有再在乎此事。想来是萧妃受了惊吓与路人发生冲撞,毕竟萧妃任性惯了。没人跟着,难免闯祸,才会说那人是自己哥哥,毕竟萧妃也明白,不能丢了殿下的脸面。

    次日萧潇同约好的时间,带着小灰灰去了殿下湖边的宅子。在半路上,让小满去买东西,借机甩掉了小满。

    “小灰灰,娘等会带你见一个叔叔,你要对他要好一点。他……”萧潇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小灰灰说,他还是个孩子,和他说了实话,万一他告诉了王爷怎么办。

    “什么叔叔,父王的兄弟吗?”小灰灰天真问着。

    而小灰灰的一句话,却突然点醒了萧潇。“兄弟?”他说与李家有仇,可他又姓李,与李世民是本家,难道是他是李建成的儿子?萧潇猜想着,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小灰灰,确实与李世民有几分相似。

    “娘,你怎么了?”小灰灰见萧潇突然停下来,问着。

    “没,没什么。”萧潇说着,声音有些颤动。如果小灰灰真为李建成的后代,那他真的必死无疑。

    萧潇让小灰灰在宅子内等,自己在院子等他。

    他来了,说了声抱歉,自己有事耽搁了。萧潇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低语问道“那个,你是不是与吴王殿下,原本是一家。”

    “你知道了什么?你不会将此事告诉其他人了吧。”他怒了,拽着萧潇胳膊。

    萧潇连忙甩开,“我没有,我不会拿小灰灰生命冒险。”

    听萧潇这样说他平静了下来,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萧潇没有撒谎。

    “我只是猜测,没有其他,你放心好了。”萧潇看他的反应,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绝非一般人。“那个,小灰灰已经在屋内了,我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向小灰灰解释,要怎么和他说。”

    “这个你不用管,交给我就好,你现在去药店买些敷外伤的药材来,小灰灰年幼,身体会吃不消。”他说着,想要支开萧潇。

    “我?你让我走开,你什么意思啊。这种事你为何不早说,还有小灰灰如今不会听你的,我必须在场。”萧潇心里清楚,他话里的含义。“药材我命人去准备就好,这个你不必担心,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和小灰灰说吧。”

    他听萧潇说着,言辞激励,看样子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只想与他单独相处一下,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我是谁,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还差不多,我先引见你们认识。”萧潇说着,与他一同走进了房间。

    原本在一旁玩耍的小灰灰,见有人进来,从椅子上跳下来,跑了过来,“娘,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叔叔吗?叔叔你好,我叫李元芳。”小灰灰礼貌说着,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眼前的叔叔。

    萧潇看着,眼前场景,蹲下身来,拉着小灰灰的手“这位叔叔就是娘刚刚与你提及的叔叔,他想和小灰灰单独聊聊,可以吗?”

    小灰灰抬头看着他,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好啊,不知叔叔要和我说什么?是不是要教我习武呀。”小灰灰看着他,被他身上的弯刀所吸引。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教你习武。”他说着,看向萧潇。

    萧潇明白,与小灰灰告别,转身离开房间。萧潇没有走远,命人去买药材,自己从屋外向内看着。小灰灰与他相处自然,没有一点拘谨。这算是父子之间,难以割舍的血脉之情吗?虽然听不清他们对话,但看小灰灰笑着,显然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第八十九章:月牙弯刀

    小灰灰看着眼前的叔叔,对他手中的弯刀,产生兴趣。“叔叔,你的弯刀好大,我也有一个弯刀哦。”小灰灰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项链。一个如月牙形状铜片制成的弯刀项链,挂在小灰灰脖子上。

    他蹲下来看着,没错是他,一样的,和我当初送给她的一模一样。“这个你一直带着的吗?”

    “对呀,像不像弯刀,我说这是弯刀,小萍姐姐硬说这是月牙。这个我打小就带着,姑姑给我带上的,姑姑说有了这个,我爹就能找到我。”小灰灰说着,抬头看着他。

    “姑姑,你娘呢?”他问着,似乎有些紧张。

    “我姑姑说,我娘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去了,娘用生命保住了我,让我好好活着。”小灰灰看着他,有些哀伤的样子。

    他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又问到“那你姑姑呢?”

    “我姑姑命薄,我们老家遭遇天灾,姑姑带着我,从老家走了出来,说带我去找我爹,可在半路,姑姑病了,没多久就去了。临死前让我保管好这个月牙项链,说我爹会用这个来认我。”小灰灰说着,而这些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看着这个叔叔身上的弯刀,不知为何就是想告诉他。

    “姑姑去了,那你之后是怎能生活的,又怎么成了吴王的义子。”他继续问着,他错过太多,对不起的人也太多。

    “之后我就成了小乞丐,我只知道,我一点要活着,就在驿站向来往的路人讨饭。后来碰见母妃,他看我可怜,就收我做义子。父王也答应了,从此我就成了小少爷。”小灰灰说着,自己的生活,从碰见母妃起就发生了变化。从小乞丐,变成了小少爷。

    “父王。”他笑着,眼神中有一丝丝恨意,站了起来。在窗边一个人站着,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在缓和自己的情绪。

    小灰灰看着他,没有过问,偷偷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又走了过来,看小灰灰对他放在桌面的刀十分感兴趣,问道“怎么,你想学吗?”

    小灰灰点点头,笑着“父王总是喜欢教我射箭与剑法,可我更喜欢弯刀,因为弯刀与我的项链很相似。你可以教我吗?”

    他在小灰灰对面坐了下来,笑着“当然可以,不过我的刀法是不外传的,你要拜我为师才可以。”

    小灰灰犹豫了,自己拜师,不知道父皇与母妃同不同意。“我,我不知道我父皇会不会同意。”

    他听小灰灰这样说,看看窗外,萧潇还站在外面。他走了出去,把萧潇叫了进来。

    “怎么样,你与小灰灰沟通好了吗?看你们聊得,还不错。”萧潇问着,手中拿着药瓶。

    他没有回答,对小灰灰说,“你娘来了,你亲自问你娘,看她同不同意。”

    “啊?同意什么”萧潇有些疑惑,看着他。

    小灰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跑到萧潇面前,拽着萧潇衣服,“娘,小灰灰想拜叔叔为师,和叔叔学弯刀。你同意好不好,还有父皇,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萧潇看着在他面前撒娇的小灰灰,要拜他亲生父亲为师。这是好事,看样子他还是挺有两下的,古代师傅就如父亲一般。我怎么就没想到,萧潇蹲了下来,“你要拜他为师?是认真的吗?”

    小灰灰点点头。

    “好娘同意了。”萧潇说着。

    小灰灰却没有很高兴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犹豫。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父王会不会同意?”小灰灰问着,说出自己的担心。

    萧潇笑了,没想到小灰灰这么懂事,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那娘问你,是不是很想很想很想向叔叔学弯刀?”

    小灰灰点点头。

    “那娘告诉你,自己很想做的事情,只要不违背道德,伤害他人,那就不要在乎其他,大着胆子去做就对了。”萧潇说着,他在一旁看着,有母亲的样子。

    小灰灰笑了,跑到他面前,跪了下来,“师傅在上,受徒儿李元芳一拜。”

    “哦,这小子,也太机灵了吧。”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吃亏。萧潇说着,在一旁坐下。

    他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小灰灰,心中一颤,算了,自古为尊师为父,能这样,已经再好不过了。“要拜我为师,就要先入我们的门派,你可愿意。”

    “门派?小灰灰愿意,可是要怎么做才能入你们的门派。”小灰灰问着,依旧跪在那里。

    “很简单,只要在你肩膀上,留下弯刀的痕迹,就算是入了我们月牙派,你可愿意。”他用师傅的口吻说着,语气中有一丝丝严厉。

    哇,他厉害呀,顺水推舟,这么容易就把目的说出来了,还丝毫没有违和感。小灰灰你倔强的性格,定会答应。小灰灰就会乖乖听我们安排,不吵不闹。

    小灰灰思索了一下,看了看萧潇,萧潇对他点点头。小灰灰又看向他“我愿意。”

    “好。”他说着,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拉着小灰灰,告诉他现在就要在他肩上留印记,让他趴在床上躺着,忍耐一下疼痛,一下就好。

    小灰灰很挺好,按他说的做了,萧潇在一旁按着小灰灰,怕他乱动。

    他用小灰灰的项链,用火烧红,印在小灰灰肩膀上。

    萧潇看着火红的铜片,要印在小灰灰肩膀上,看着都疼,但为了小灰灰将来,也只能忍了。萧潇用手按着小灰灰,闭上眼,不敢去看。

    小满买完东西回来,发现萧妃与小灰灰不见了,在路边寻找,都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只好回来王府。

    一进王府就问萧妃有没有回来,下人都说没有见到。小满着急了,见小萍走了出来。“小萍姐姐,我和萧妃走丢了,我们去外面找找吧,萧妃还带着小灰灰呢?”

    “你个傻丫头,怎么风风火火的,有什么好着急的。小姐定是带着小灰灰去玩了,小姐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说不定小姐就是故意甩开你的。”小萍说着,一点也不打算与小满去找。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昨日小姐还受了惊吓,殿下又不在,总觉得近几日小姐怪怪的,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小满一股脑,全都告诉了小萍。自从小姐来京城没几天,就总是一个人发呆。按理来说没有杨妃在,小姐更活泼才是,却变得死气沉沉,太不像小姐的性子。

    “受惊吓?怎么回事?”小萍问着,小满如实告诉了小萍。看来这大唐的皇宫,比梁国要残忍的多,从小养尊处优的她,又怎会受得了。

    “你笑什么?”小满听这样残忍的事,竟然还在笑,实在不解。

    “那个?”小萍慌了,一时没有管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了马脚,“小姐受惊吓也不是没有好处呀?”

    “这能有什么好处?你是没见到那日场景,我都被吓到了,小姐更是傻了一样,你若看到,定不会说这样的话。”小满说着,完全不解小萍的意思。

    “诶,话不是这样说,你要知道,小姐如今还不记不得以前的事,大夫可是说了,如果小姐受了惊吓或什么,是有可能记得从前。如果这样想的话,不就算是好事吗?”

    “是这样吗?可是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小姐与殿下,现在相处不是挺好的吗?”小满问着,觉得小姐与殿下,就如天作之合一般让人羡慕。

    “人总是要有过去的呀?没有过去的人,脑袋就空空的,有什么好的。”小萍说着,看远处凌夜回来了,拉着小满看。

    小满看到,直接跑去求助凌夜,将事情原委,全都告诉了他。凌夜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毕竟在安州时,这样的时,时长发生,萧妃也总会赶天黑前回来。他命几个下人与下满一同前去寻找,自己没有在意。

    果然是个傻丫头,这般忠心,难怪小姐会疏远我,只让我照顾小灰灰。可越是看着小灰灰,我就越是生气。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在看看自己,完全是毁在她手中。

    萧潇帮小灰灰上了药,看着好了许多。胎记变了形状,萧潇有些不理解古人心思,既然之前的胎记会让小灰灰丧命,为何他亲娘还要印上去,就为了与他爹相认?太不明智了,如果还没来得及相认,就送了性命,就只能悔过当初了。

    萧潇安排小灰灰在屋内休息,听他与小灰灰交流,给了小灰灰一个短小细细地口哨,若是他在小灰灰院外吹响,那当天晚上他会赶来,教小灰灰刀法。小灰灰拿着口哨,甚是喜欢,似乎忘了疼痛,欢愉起来,吹着口哨。

    萧潇教训小灰灰,让他好好休息,叫着他出来,想探探他的口风。

第九十章:危机

    他看着天空,时间不早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与吴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会再来看小灰灰的。”他说着,头一次向萧潇道谢,今日他总算可以安心。他心里清楚,他欠萧潇一声道谢,同样也欠吴王的。

    听他这样说,萧潇急了“等一下,我有事问你。”萧潇连忙拉住了他,站在他前面,拦住他的去处。“我问你,你明明与李家有仇,为何要为太子办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生在其中身不由己,如今,天下都是李家的,我还能如何,至少要讨个好差事,来谋生不是吗?”他平淡说着,不想把萧潇与吴王扯进这件事来。

    “你少要胡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如今,天下太平,你切莫不可胡来。你一个人的事是小事,但牵扯到皇家就是国事。就算你心中有恨,也不能引起国之动荡,对百姓来说没有一点好处。虽然他不是一个好兄弟,但他绝对是一个好皇帝,一个懂得为百姓考虑的明君。”萧潇劝说着,他定是恨李世民的,如果他真是李建成的后代,那就是杀父之仇,在古代最在意如此。更何况李建成是李世民亲哥哥,还是李世民亲手射死。

    他看着萧潇,没想到萧潇会说这样的话“你可真是他的好儿媳,这般为他考虑。”

    “我哪里是在为他考虑,我是在为百姓考虑,也是在为你考虑好吗。”你怎么可能撼动李世民的皇位,你根本就是在送死。

    “你高看我了,我哪里有能力撼动他的皇位,我虽然有恨,但我知道分寸。现如今天下太平,就算我想揭竿而起,没人呼应,也只是白白丢了性命罢了。”他说着,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李世民当初的所作所为,人人都清楚,却没有一个人反对,扶手称臣。只有曾经跟随叔父的大将军罗艺起了兵,名义上反对李世民所作所为,实则自己有野心找的借口。百姓也都因多年征战所厌恶战争,没多久他就被灭了。有他前车之鉴,我又怎会走他的老路。

    萧潇看着他说的言之有理,不像是在说谎“那你为何做太子手下,你要杀太子不成?”

    他笑了,有些阴邪的样子,“你想多了,没那个必要。”他说完,转身就走,没给萧潇任何拦住他继续发问的机会。

    萧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不像是在说谎,杀太子,确实不可能。东宫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他只身一人,很难脱身。

    萧潇返回屋内,看小灰灰好些了。又看向窗外,天色已灰蒙蒙,时间不早了,如再不通知一声,恐怕府内人要着急了。萧潇在路边拦下一位路人,给他一些银两,给府内捎句话,通知她在别院。

    萧潇又返回屋内,看着小灰灰安静的样子,“小灰灰你好些没有,等会你小满姐姐就来了,如若问起你怎么受伤,你打算怎么回答。”

    “嗯......师傅说不能告诉任何人,除了娘之外。小灰灰也不想撒谎,娘,你说该怎么办?小灰灰想不出来。”小灰灰趴在床上说着,眼巴巴看着萧潇。

    萧潇思考了一下“要不这样吧,就告诉小满姐姐,我们是在路边不小心烫伤,就顺路来了别院养伤。这样也不算撒谎,小灰灰你确实是受伤了,如何?”

    小灰灰回头看看自己的肩膀,自己确实烫伤了,确实不算撒谎,他点点头“好,小灰灰听娘的。”说完又拿出口哨玩弄起来。

    连续几日萧潇都住在别院,与小满一起照顾小灰灰,小满跟着。得知小灰灰受伤,有些自责,安心照料。

    他偶尔会过来,萧潇会找理由只开小满,免得引来误会。

    一日他又来了,萧潇命小满回府煎药,再送过来。萧潇与连续他纠缠了几日,却依旧探不出任何口风,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萧潇打算与他明说,不能再拖了。

    萧潇在屋外坐着,天色也慢慢暗下来。见他从屋内出来,拦住他的去处,站在他面前说着“我要和你谈谈。”

    “我不是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你怎么这么难缠。”他有些不耐烦,紧促着眉毛。

    “告诉我,东宫现在什么情况?太子他想做什么,你又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借太子的手,乘乱刺杀父皇不成?”萧潇没用任何委婉的语气,一股脑全明明白白说了出来。

    他惊讶地看着萧潇,萧潇虽然没有说太子造反,但言语中,已经明白其中所有。连同他的心思,也被看穿。他有意避开萧潇目光,不知该如何,若是他人,他早已不客气,除之而后快。奈何萧潇有恩与他,又是有身份之人,处理起来,有太多不便。

    “为什么不说话,我说对了是吗?”萧潇摇着头,“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太子不是父皇的对手,你不说话,就代表我说对了是吗?难道汉王也参与其中?”萧潇说着,想起那日见汉王带人进了东宫。看来太子已经在谋划了,不行,我必须要阻止。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这样问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就吗?”他振振说着,眼神有些犀利。

    “我……”萧潇没想那么多,听他这么一说,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萧潇看着他,坚定而又犹豫的说道“你,不会的。我相信,你不会。”萧潇自己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与自信。即便是逞强,自己也必须挺住。

    萧潇看着他,他沉默了,没一丝丝言语。

    “明天,我就要带小灰灰回府了,不住这了。如若看他,就晚上去他院内吧。还有,明天,我们东宫见。”萧潇说着,她没用时间与退路了,在不去阻止,一切都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趁他不在,我反而更加轻松,没有顾虑。萧潇说着,转身要走。

    他上前一把拦着萧潇,拽着萧潇手臂,怒火中烧的样子,看上去比萧潇还要着急。“你什么意思,你找死不成,你觉得你此时入了东宫,还有活命的机会。”

    两人振振站着,而小满见天色不早了,要去给小姐送晚餐,自己又脱不开身来,告知小萍,让她替她送去。

    小萍在远处看着,看见小姐与一男子纠缠,而那男子背影,让小萍瞬间想起那个曾经与小姐纠缠不清的外族男子章笙。小萍不敢靠近,远远看着,是他吗?天色昏暗,看不清那人脸面,但看他身躯,难道真的是他?

    萧潇听他这样问,反而安心许多,他是关系我的,担心太子会对我不利,而这也说明,他不会对我不利。“我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我入了东宫未出,消息穿出,你觉得,父皇会如何?”萧潇严肃说着,言语中透露着犀利。

    他振振站着那,一言不发。

    而这次,再也不是萧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角色如反转一般。萧潇转身离去,没有回头,潇洒离去。

    他站在原地,看着萧潇离去背景,进了房间。他微微侧身,握紧双拳,“为什么要逼我?”他小声念叨,我不能再等了,这个机会,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你也不行。他想着,掉头就走,眼神中暗含着杀意。

    小萍远远看着,小姐让那人吃瘪。看来他是章笙没错了,小满说最近小姐怪怪的,难道小姐已经恢复记忆了?章笙来京城找她了?而小姐迟迟不回王府,就是为了与章笙幽会?天啊?这个小姐,我小看你了。你终于落到我手上了,我到要看看,倘若殿下知道,你会是何下场。小萍略带笑意,单手扶着一旁柱子,低头看着手中饭菜。

    小萍见那男子依旧站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他那眼巴巴的样子,想必小姐定没书说什么好话?想来也是,当初丢下小姐,独自离开,小姐早已伤透了心。如今小姐有殿下疼着,人完全变了性子,又怎会傻到跟你?不过小姐特意在这与你相见,看来小姐还是在意你的。

    有趣,原本还在埋怨小满使唤我来给你们送饭,现在,还要好好谢谢她,不然怎会看到这样有趣的一幕。

    小萍见他走了有一会,才进去给谢谢送饭。仔细想想,小姐打来到长安没几天,就安静了许多。看她照顾小灰灰的样子,还真像个慈母。近几年你待我不错,可每每想到当初破坏我好事的你。甚至想要拉我一同陪葬,我就难以平复。

    想来你待我不错,每天让我看你与殿下恩爱的样子,这样的你,我也要好好报答你一下不是。“小姐,看小灰灰伤势好些了,殿下也没几日就会回来,要不明日我叫车来,送小少爷回府吧。府内人多,照顾起来也方便。小姐你看呢?”小萍说着,想看看萧潇如何反应,她的反应,就可看出,她是更偏向于殿下,还是她的旧情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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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职业歌手演员宋泠瑶,抑郁自杀,当她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成了番邦小国进献给大唐吴王李恪的小妾,面对政治权谋,她该如何自处,是去是留?面对这位历史上最高贵的皇子,也是最悲情的皇子,她该如何抉择?
她是番邦公主,和亲路上不幸摔下悬崖,她以为她必死,却来到一千年以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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